“你说谁?”
本来在安全屋睡觉的谷原爱猛的坐起身。
琴酒拿起酒杯的手一顿。
“雪莉回国了,过两天带你认识。”
听到这个名字的谷原爱心情瞬间不怎么美好了。
看着谷原爱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叠毯子。
琴酒淡淡看了两眼,迟疑片刻开口。
“不喜欢?”
谷原爱点点头。
“原因。”
谷原爱想了想。
“有代沟。”
琴酒鄙夷的眼神投来,谷原爱撇过头吹着口哨。
那鄙夷的眼神越来越重,谷原爱不情不愿的将叠好的毯子放到了暗格里。
“去去去,可以了吧。”
……
“雪莉?”谷原爱抬头看着宫野志保。
一头茶色微卷的短发,穿着休闲服却紧跟时尚的少女。
反观自己。
谷原爱瞅了两眼自己的行头。
总感觉自己前辈的身份好像无形中削弱了很多。
宫野志保低头看着这个比她矮了半头的谷原爱。
那张冷酷的脸几次变化,终究还是没忍住,伸手捏住了谷原爱的脸。
谷原爱:?
将宫野志保的手拍掉,谷原爱转头望向琴酒。
“这就是你说的十六岁?”
没有回复。
谷原爱只听到了一声轻笑。
‘小白,我现在好想杀了这俩人。’
【噗,宿主你冷静】
‘还有你。’
【我错了】
琴酒看着谷原爱那越来越幽怨的眼神还是识趣的走到外面抽烟去了。
本就尴尬的气氛,现在更尴尬了。
还好现在是在酒吧,起码周围没那么安静。
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一个是不想说,一个是不知道说什么。
一直干坐着总是不太得劲,谷原爱招了招手。
一位服务员走了过来。
“一杯雪树伏特加,”眼神在宫野志保身上停留了一秒,“再加一杯果汁。”
服务员离开,谷原爱无聊的时不时瞧一眼酒吧门口的方向。
“雪树,很好听的代号。”
突如其来的话让谷原爱下意识开口回应。
“谢谢。”
“你应该见过我的姐姐吧。”
谷原爱撇嘴,“没有。”
说完总感觉自己敌意太明显了,以后解释更麻烦,只得语气缓了几分。
“嗯,见过。”
聊起自己姐姐,宫野志保的话多了很多。
本就是从小被组织送到国外读书没有经历过组织黑暗面的小孩。
哪怕是宫野明美提过谷原爱的可怕也不会有太多感触。
看着如今还能时常挂着笑容的人,谷原爱垂眸没再去看。
‘突然感觉好烦啊。’
【宿主你怎么了】
‘没什么。’
有一种看着别人既定的命运无法改变的感觉。
就像是自己亲手摧毁了这些笑容一般。
【宿主别想太多,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我可没准备为她们做什么。’
【可宿主还是选择救了那些人】
‘顺手而已。’
【只是顺手的话宿主为什么要留在组织?为什么要演绎疯子的行为?为什么……】
‘小白,你的话有些多了。’
【宿主,我们是绑定了的,你不可能一直逃避我的问题】
‘真麻烦。’
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原本坐在一旁还在跟谷原爱传输自己姐姐多么优秀的宫野志保也停了下来。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宿主的确是我了解其他前辈里最敏感最内敛又最空洞的人】
【但宿主也是情绪最细腻的人】
【请不要再自责】
谷原爱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酒抿了一口。
脸上多了两淡抹红晕。
“我没有…”
【宿主,太过勇敢安静,会忘了你正承受痛苦】
“雪树?”宫野志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谷原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宿主什么时候能不再说没关系的放心哭一场呢?】
“…”
“雪树?”
谷原爱带着醉意的眼眸抬眸看向出声的方向。
“别说话,我不想听你说话。”
谷原爱再次抿了一口酒,红晕更甚。
真讨厌啊,为何要一直试图拉回一个我呢。
双眸复杂的看向眼前那个还未被染黑的孩子。
很多事因为清楚,所以化为了一直没有咽下的结。
“雪莉,你要知道很多时候不是最理智的做法就是最正确的。”
“而很多话,不可以说。”
“伤人的话一旦说出口,就很难收回了。”
谷原爱还是揉了揉她的脑袋。
哪怕有些不太情愿。
“希望你能记住。”
突如其来的告诫让宫野志保开始注意起了谷原爱此刻的状态,“你喝醉了?”
“我才没有,我酒量可好了。”说完,谷原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将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完。
“扑通”谷原爱一头栽倒在了桌上。
头槌的声音让不少人都投来了视线。
幸亏现在还不算晚,酒吧没有什么客人。
黑历史留存的不多。
谷原爱的眼睛并没有睁开,肩膀有些耸动,像是抽泣,可是却没有看见眼泪。
“雪树,醒醒。”
摇了几下,谷原爱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但没成想刚坐了回去,谷原爱又睁开了眼。
脑袋趴在桌上抬眸看着对方。
眼睛有些红,语气沙哑,带着一点尾音。
“快了。”
“什么快了?”
“你会明白的,那种感觉,那种无论如何也无法靠近的人。”
谷原爱撑起了身体,跌跌撞撞的向着门口走去。
宫野志保将包连忙拿上,“等等。”
谷原爱眼神朦胧,微闭着双眼。
脚步踉跄却一步步走着。
拿好东西的宫野志保走到谷原爱身边,时刻注意着不让她跌倒。
“你准备去哪?”
“去往一条没有回头的路。”
还是那般无厘头的话。
走出酒吧,被门外的光照到的一刻,谷原爱的醉意上头倒了下去。
一直在旁边护着的宫野志保险险接住。
烟被手动熄灭,琴酒的表情有些微妙。
仿佛在说。
‘瞧,屑兔子。’
“给我吧,你可以回去了。”琴酒提着谷原爱的衣领一路拖行。
“呐,琴酒。”
谷原爱的眼睛是闭着的。
脑袋垂着看不清表情。
琴酒依旧拽着继续走没有停顿。
“我想出趟国。”
“可以。”
“帮我订个票,我想现在走。”
几个小时过去。
谷原爱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有些呆滞。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不是在酒吧吗?
【宿主,快醒醒,别睡了要下飞机了】
谷原爱:?
直到从下了飞机,谷原爱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再次懵了。
“美国?”
“不是,为什么我会在美国?”
【是宿主要求的】
“你在逗我?”
揉了揉依旧有些头疼的脑袋,谷原爱还是将神志找了回来。
“算了算了,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吧。”
【宿主我感觉你像是在演我】
“怎么会呢。”
谷原爱戴上了墨镜阻挡了不少窥视的目光向机场外走去。
辛多拉公司。
此时已是晚上,谷原爱抬头看着那高到没边的大厦像一个没见识的小孩绕着看了好几圈。
“这么大的公司你说我不抢一下总有种对不起我名头的感觉。”
【宿主,需要我找找这个公司的平面图吗?】
谷原爱用手比划了一下。
“哎呀哎呀,看来我赶的真巧。”
大厦顶楼,一个身影站在了边缘。
谷原爱计算了一下距离。
抿了抿唇,突然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宿主?】
“我才没有准备救。”
【可我还没问】
谷原爱看着那高耸的大厦,咬了咬牙。
“啧。”
从系统空间拿出了可以吸附在墙壁的工具。
谷原爱安在脚上开始朝着墙壁向上走。
她感到身体的重量在不断压迫着她向下方倒去,不过在堪称逆天的身体加持下,她仿佛是在如履平地一般轻松。
眼看着离地面有一定距离后。
谷原爱抬眸,那站在大厦边缘的人也是跳下。
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衣服,强行给他缓冲了一波。
【宿主!】
“呲”
眼前的场景突然一黑,谷原爱努力眨了眨眼,场景有了变化。
周围的画面开始褪色。
世界黯淡失色只剩黑白。
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她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
黑。
白。
灰。
这是她现在眼中唯一能看见的颜色。
“原来,在没有颜色的世界是这种感受。”
眸底微沉。
情绪很好的转回了平静与淡然。
低头看着悬在空中的孩子。
嘴角勾起一抹笑。
“看来我抓住了~”
【宿主真棒】
“多夸我两句。”
【宿主天下第一棒】
而此刻楼层并不高,谷原爱拽着泽田弘树的衣服直接跳了下来。
在系统不断的提示声中,谷原爱将人抱紧滚了几圈才停下。
挣扎起身。
谷原爱从系统空间里丢出一具假尸就拽着人一路跑。
她不知道她要去哪。
在这沉灰的世界。
她像是被世界遗忘的人。
像是从未存在过这个世界的人。
但是,她不能停。
危险没有解除的时候,她不能松懈。
【已经可以了宿主】
谷原爱的身子一僵瘫坐在地。
“你还好吧?”泽田弘树也是缓了口气才有机会看着眼前的人。
谷原爱笑了笑眼眸灰白再没了光。
“不害怕我吗?”
眼前的泽田弘树只有十岁,看上去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冷静。
泽田弘树摇了摇头。
“你是谁?”
“一个路人。”
“谢谢你。”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救你吗?”
“我能看得出,你不会害我。”
谷原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眼底的情绪。
`真讨厌,现在的小孩子真不怕人贩子。`
揉了揉泽田弘树的脑袋。
谷原爱笑了笑仿若上天来拯救他的天使。
“跟我走,好吗?”
谷原爱身上淡淡的微光像是雨点一样打在那颗枯死的心。
泽田弘树伸手握住了眼前天使投来的救赎。
“好。”
谷原爱靠着伪造的证件将泽田弘树带回日本。
路上,他问他该去哪?
她答,去拯救一个同样枯死的人。
到了一间别墅门口,谷原爱将门打开的瞬间,两人看见了再次试图自杀的诸伏景光。
只是这次,诸伏景光那双猫猫眼在看见谷原爱身旁的小孩时,眸底闪过挣扎,还是没有下手。
或许他也不想自己这副样子扰乱了一个孩子的心。
第一次,他在谷原爱还没有阻止时自己放弃了自杀。
谷原爱看着他的变化,将泽田弘树推了推。
泽田弘树开始居住在这郊区别墅里。
在这里,不会再失去自由,除了多了一个精神失常崩溃却意外温柔的室友。
谷原爱走后,泽田弘树注意到了客厅里那一叠已经打开过的碟片。
诸伏景光看见那碟片后转过来头没有再看。
把碟片放入。
泽田弘树看见了几只粉色吹风机。
轻松欢快的幼儿动画,却是莫名扫去了阴暗。
……
“这个……”,谷原爱看了一眼任务。
然后放到一旁分类。
“杀人。”
“杀人。”
“调查情报。”
“欧,这个涉及点有趣的东西不能给。”
将所有任务理完分成两堆。
谷原爱一脸满意的将那堆繁琐又没用的任务一并递交给了一旁的赤井秀一。
“加油欧,这个月做完,我相信你。”
【宿主你好过分】
`谁让波本被朗姆撬走进情报组了,还飞美国。`
谷原爱看着那桌上还有几份任务。
纠结了一秒还是塞到了一旁看戏的伏特加手里。
伏特加:?
赤井秀一:?
低眸,赤井秀一的眼睛微眯,橄榄色的眸子骤然一沉。
疏离,冷漠,随心所欲。
这些情感谷原爱从没有掩饰的表现出来。
反而让他的警戒线提到了最高。
往往表面发疯越狠的人,出手越不顾及后果。
谷原爱拍了拍伏特加的肩膀,“伏特加哥哥加油,我看好你欧。”
说完又踮起脚凑到伏特加耳边低声开口,“下次你去看地下偶像我帮你去要签名。”
眼看着伏特加都要同意了,电脑旁打字的琴酒手一顿。
“伏特加要和我去个地方,这些天没空。”
苦瓜脸。
不情愿的将任务单拿了回来,谷原爱看向赤井秀一。
“想要吗?”
赤井秀一冷淡开口,“没兴趣。”
“那可惜了。”
谷原爱的语气带着些许难过,就好像是真的感觉很可惜的样子。
“罢了罢了,我就是劳苦的命。”
谷原爱随意的将资料丢在了桌上走去冰箱翻找食物。
看上去一点都不在意谁会看到的模样。
从冰箱里找到一块甜到发腻的蛋糕。
以前不敢吃,现在吃正好。
一脸幸福的享用完。
此时一张照片被人记录。
暗网上。
/爱戴白围巾的乌鸦/:最新雪树照片集锦第十三册,底价:50刀(可竞拍)
/匿名/:一万刀,不用拍了,等会儿打进账户。
“阿秋。”谷原爱打了个喷嚏。
“看来又到冬天了。”
世界的白色在堆积。
视线收回。
分别总是在冬季,相遇却不一定在春天。
将水喝完冲散口中那本就不多的甜味,谷原爱的眸色再次暗了下来。
……
“阵平酱,还在给小爱发消息吗?”萩原研二将一杯冰水放在了松田阵平的面前。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手指依旧输入着。
“下雪了,让谷原那个家伙知道一下。”
萩原研二轻呼了一口气,扯起一抹笑容。
“那帮我跟小爱也说一句吧,就说今天的风也很大,注意别着凉了。”
编辑完,发送。
松田阵平嘴里的烟也已经燃到了头。
烟雾吐出,升腾。
一点点消散。
松田阵平的眼眸望向窗外那一片片飘的雪。
雪很慢,像重逢,像遗憾,像求而不得。
过往的场景成了泡沫。
下意识喊出的那个名字也没了回应。
对着那再也不会有回复的短信。
他自嘲般的笑着。
“呵。”
“会发觉太迟了吗……”
“原来真的会太迟了。”
……
在车上打着瞌睡。
谷原爱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将小时候上数学课的状态完美表现了出来。
“砰。”
脑袋被打了一下。
谷原爱不满抬眸看向驾驶位的琴酒。
她差点以为曾经的老师又来丢粉笔头让她罚站了。
“认真听。”
【宿主,刚刚琴酒在说黑麦】
“听到了听到了,不就是黑麦想见boss吗?”谷原爱撇撇嘴,她感觉再这样下去她快成为歪嘴大神了。
打个哈欠,谷原爱找好了位置准备继续睡觉又被揪住了耳朵。
“痛痛痛。”
“好了好了,明天计划的时候我也去一趟好了吧。”
耳朵被松开,谷原爱捂住自己耳朵想骂骂咧咧两句最后被抵住脑瓜的枪保留了最后的优雅。
“动静小点。”
“我动静大过?”谷原爱眨了眨眼。
【宿主是想单挑挂?不是我瞧不起你,不过赤井秀一】
谷原爱连忙咳嗽两声。
“那个,万一被揍的是我算工伤吗?”
“呵。”
`小白我怎么有种我会死的感觉?`
【宿主,你死的还少吗?】
`那就没事了。`
下午。
谷原爱在草丛里趴着打盹。
【宿主,他们到了】
睁眼,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谷原爱看见了在喷泉前面见面的两人。
“fbi?大君吗?”宫野明美笑着,看上去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有过惊讶。
“嗯,明天要去做个了结。”
“傻瓜,要撒谎的话,也要高明一点的嘛。”
宫野明美笑了笑,眼中却是含着泪水。
那一直试图避开这个话题的神情无一不在表达着她清楚一切,只是甘愿被一叶障目。
而如今赤井秀一的自爆也是在让她不能再蒙蔽自己。
“这样的话,怎么能吓到我。”
赤井秀一激动的抓住宫野明美的肩膀
“你都知道了对吗?知道了为什么还不远离我,我一直在利用你啊。”
“你只要不说我就不知道。”
只要谎言不被戳破,我将会继续装聋作哑的爱你。
电话响起。
赤井秀一被迫离开。
“真是可悲,不知道见的是最后一面。”谷原爱看着依旧故作坚强站在原地擦拭着自己眼泪的宫野明美。
‘小白,任务怎么样了。’
【涨了000001,请宿主继续加油。】
‘真麻烦,怎么这都能和主线剧情有关,感觉自己跟偷窥狂一样。’
再次看了两眼那个新任务,心情越发不美妙起来,有种懒鬼被迫磨谷子的感觉。
起身准备离开,再次看向宫野明美的方向。
想走的脚步还是硬生生转了过去。
“宫野小姐可是遇见了什么事?这么难过?”谷原爱从系统空间里找出一张手帕递了过去。
只是瞬间警惕起来的宫野明美并没有接受。
谷原爱笑了笑自然的把手帕又收了回去。
“宫野小姐是在为自己男友是fbi的事情难过吗?”
“还是在为自己隐藏了几年的秘密依旧迎来了终结难过呢?”
谷原爱看着宫野明美。
她的瞳孔中反应出很多东西。
坚韧,悲伤和那无法抹去的恐惧。
宫野明美那想要举枪的手却始终没有动作。
谷原爱在心里叹口气。
这样都不会把我这个知情者杀了吗?
该说她温柔,还是傻呢。
怎么有种自己周围挺多这种傻子的感觉。
“宫野小姐,我们聊聊吧。”
“你想聊什么?”
“聊聊,怎么样活着才能再见到那只小老鼠吧。”
【宿主,你安慰人的方式总是很奇怪】
‘别误解,我可没安慰,只是跟她讲讲利害而已。’
时间转眼到了第二天。
谷原爱在远处蹲守着,有些无聊,戳了戳旁边的一个看上去年过半百的男人。
“朗姆,你去还是我去?”
男人笑呵呵的模样,看上去竟有些和蔼。
然而一起共事久了的谷原爱知道,这家伙每次这么笑,通常就没自己好差事做。
十分钟后,谷原爱认命的走去仓库。
`都是群混蛋,有差事就想到我,有好玩的总是不叫我。`
想起了此刻在远处狙击的琴酒和打死都不愿意陪自己的伏特加。
以及还未打过招呼的基安蒂和卡恩。
这二人组一架枪,谷原爱就有一种自己被枪指着的感觉。
脑子里的第六感不断响动,吵的头疼。
“哈喽哈喽~”
谷原爱连忙走进了仓库站在了狙击的盲点。
看向在仓库中央站着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靠在柱子上本来有些随意的模样却是在看见谷原爱时神情微微一怔。
“怎么是你。”
“这就得长话短说了,”谷原爱坐到了那仓库中央唯一的椅子上,“黑麦知道为什么我会来吗?”
赤井秀一的手自然的放进兜里。
【是枪】
`知道。`
“没兴趣。”依旧是冰冷的话语。
谷原爱也是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
慵懒的用手支着脑袋。
周遭杂乱的场景硬生生在她的加持下成了一幅世界名画。
“呐,黑麦,知道吗,你和宫野明美相遇那天其实我也在场欧~”
“我可是亲眼看见你飞了那么远呢。”谷原爱夸张的用手比划了一下。
赤井秀一眯起眼睛。
“不过就是可惜,那天我跟宫野小姐提议把你丢海里,被驳回了呢。”
“这明明是处理伤者最简单的方式来着。”
谷原爱的叹了口气又再次开口。
“欧对了,现在跟你提宫野小姐你应该不感兴趣。”
将自己的头发全部束起,谷原爱歪了歪脑袋。
虽然谷原爱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却仿佛能感受到那来自深渊的无边苍凉。
冰冷淡漠的灰白色眼眸似乎将世间一切视为了蝼蚁,目空一切。
赤井秀一的目光一凝,强大的压迫感迫使他轻咬了下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过现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