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慕梵音的真面目，饕餮声音发颤。
它的元神被锁，无法动用神念，只能以肉眼观看。
这张脸，它永世难忘。
若不是她，自己堂堂天尊强者，也不会被困在此地。
“是我。”
慕梵音冷漠道：“我回来了。”
李若愚心中疑惑。
慕梵音的状态，并不像在苍澜城外一般，茫然无措，此时此刻，似乎是另一个人格，完全主导了她的意识。
“给你两个选择。”
慕梵音盯着饕餮，“臣服，或者死。”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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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饕餮便立即叫道，“从今往后，饕餮愿奉您为主，伺候左右。”
“好！”
慕梵音满意点头，她十指结印，牵动太荒魔渊的本源力量，化作一枚魔种，落入饕餮的眉心之中。
下一刻。
魔种深深种在饕餮元神中，根深蒂固，触须蔓延饕餮肉身，将它的元神、肉身和大道本源都打上一层烙印。
饕餮的所有念头，都瞒不过慕梵音。
李若愚看得眼神炽热。
举手之间，便收服一头天尊坐骑，着实是羡煞他。
饕餮心头憋屈。
但是，不臣服就是死路一条，它深深知晓眼前女人的可怕。
几亿年前，就是她从天而降，打穿太荒仙域，肉身演化太荒魔渊，吞噬大道的力量笼罩天地，将它与太荒仙域的上百位道尊，全部扯入太荒魔渊。
饶是身为天尊的它，也无法逃出来。
“主人，小人有一事不解。”
没有太荒魔渊的束缚，饕餮渐渐恢复自由，恢复成寻常大小，它望着慕梵音，问道：“您怎么会降临到太荒仙域？”
“您……是不是那一界的人？”
慕梵音似笑非笑。
饕餮心头一寒，不敢再问。
慕梵音能轻易镇压它，一身实力至少也在大天尊境界。
须知，即便是它的父神，开天辟地诞生的神龙，万龙之祖，渡过了八个大纪元，也仅仅是大天尊之境。
一旁的李若愚听在心里。
鸿蒙道界之外，还有另一个世界。
“这座世界，难道不是至高世界吗？”李若愚心头升起一个疑问，他辛苦修行数千万年的时间，方才飞升鸿蒙道界。
如今，鸿蒙道界之上，疑似还有另一座世界，着实是让他震撼莫名。
只不过，李若愚道心坚韧无比，转眼之间便调整过来。
他修行的目的，只为到达巅峰。
不管前面有多少座山，他只想一座座翻越，要么抵达终点，要么死在半路上。
“出去吧。”
慕梵音鼓荡法力，骑着饕餮飞向太荒魔渊出口，李若愚立刻催动玄功，慌忙追上，生怕自己死在半路上。
二人一兽飞出太荒魔渊。
轰！
慕梵音漂浮在半空，她十指翻飞，凝聚出一道道玄奇印法，一尊巨大的魔道元神从身后显化而出，遮天蔽日。
“有人在窥视。”
饕餮神念扫视天地，感应到一股股强大的气息。
太荒魔渊的动静极大，自然瞒不过有心人。
“一群宵小之辈。”
慕梵音冷笑一声，浩荡法力涌入太荒魔渊，只见太荒魔渊渐渐缩小，横贯天地的大裂缝徐徐愈合。
李若愚终于看清了太荒魔渊的庐山真面目。
那是一具肉身。
容貌赫然与慕梵音一模一样。
“……”
李若愚百感交集。
敢情大佬一直就在我身边？
“消失了。”
饕餮的神念锁定天地，裂缝愈合后，它便再也感应不到那一股玄妙的气息，太荒仙域恢复如初。
“前辈！”
就在这一刻，一道声音从太荒魔渊中传来，一道人影如流星一般，电光火石间奔向慕梵音等人。
嗖！
终于，在太荒魔渊完全化作肉身的那一刻，这道人影飞出。
是一名少年。
一袭黑衣，容貌清秀，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显得人畜无害，一身修为也达到了九劫道君巅峰。
饕餮的眸子微微一缩。
“他是怎么来的？”饕餮心生疑惑，它在太荒魔渊中时，从未感应到还有活人的气息，眼前的少年却是从太荒魔渊而来。
“终于过来了……”
黑衣少年笑容灿烂，“前辈，多谢您接引晚辈。”
“道友，你是何人？”
慕梵音望着黑衣少年。
“呃……”
李若愚和饕餮同时傻眼，饕餮一头雾水，刚刚的慕梵音，那可是睥睨天下，视一切如无物，霸气绝伦。
一转眼，为何会向一位九劫道君如此恭敬？
“难道，此人隐藏了真实实力？”饕餮心头凛然。
李若愚忧心忡忡。
慕梵音恢复本来人格，还能不能压制得住饕餮？
万一，慕梵音不记得她是饕餮的主人，饕餮恐怕会下手杀他们。
“慕姑娘，你还记不记得刚刚的事？”李若愚传音道。
“记得一点。”
慕梵音颔首。
她的脑海中，留有一部分记忆，是第二人格留下来的。
至于饕餮，她并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