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先去征求同意吧。”
沈鹿见李华一脸错愕，当然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不过，她不会帮李华做这件事。
她就当没理解李华的意思。
李华见沈鹿没什么表情，就以为他没说清楚。
于是试探着问：“沈医生，你可以去帮忙提一下吗？”
“毕竟是示范教学，我们之前遇到过病人不同意的情况。”
“你和病人熟悉，如果你去提，病人兴许一下就同意了。”
其实，这位庞姓患者，看起来整日乐呵呵的，像是和蔼的邻家大爷。
其实一点也不好相处。
他怕自己去说了之后，遭到对方的反对。
沈鹿开口，自然更好。
沈鹿看向李华，这个医生，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兴许保养得好，那也最多不超过四十。
心眼子还挺多。
不过，人家也有骄傲的资本。
毕竟是宋远祥的徒孙。
但沈鹿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耍这些心机。
她根本不认识李华。
也就刚才邵文波介绍过一次，难道她就要卖李华的面子？
这世界上恐怕还没有这样的道理。
沈鹿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李医生，正因为我和庞老认识，才不能去说这个话。”
“否则，不就成挟恩图报了？”
李华心里不以为意，你对人家病人能有什么恩，难道患者的主治医生不是林主.任吗？
他一直以为，让沈鹿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不过是让她刷履历。
中医在治疗骨癌这样的病症中能起到的作用有限得很。
说针灸减轻患者的疼痛，他还能理解。
可若说能起到治疗，甚至是决定性的作用，李华自己都不相信。尛說Φ紋網
除非，是他师爷宋远祥出手。
可惜，师爷的病人，都是大佬，像这个患者这样的病人，根本送不到他手里。
李华是想看看沈鹿到底有什么本事。
如果真是徒有虚名，那他就不屑与对方共事。
若真有两把刷子，倒是能接受。
只是，谁愿意承认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丫头，比自己还厉害呢？
他也曾是被老师们夸赞的少年英才啊。
毕竟他们李家也都是中医。
再加上老师的教导，李华真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一个同龄人差。
被沈鹿这么直白的拒绝，意图也被对方看穿，李华也没有丝毫不自在。
“沈医生既然不愿意，那还是我去吧。”
“就是不知道那位患者能不能同意了。”
“这么好的一次交流机会，错过了又怪可惜的。”
可真会说话！
沈鹿看着他：“那就麻烦李医生和庞老爷子好生说说，他会同意的。”
“庞老爷子最是和善不过，没道理无缘无故刁难你。”
李华：“……”如果真的被刁难，就是我自己的原因了是吧？
这小姑娘，可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李华虽然不甘心，但不得不亲自去问庞老爷子。
不过，他很聪明，一开始就提到说有个小姑娘是很厉害的中医，听说是她一直在给患者扎针。
“听说您能坚持到现在，跟她息息相关。”
“庞大爷，能不能拜托你，帮个忙，让她来做一次示范教学。”
“我是新来的，以前还没见识过沈医生的针灸手段。”
“我怕万一自己做得不如她，影响患者的体验感。”
庞老爷子仔细打量李华，以往他也会跟着邵文波等人来病房。
只是没想到，对方是这种人。
“可以，没问题。”
“让沈医生来做示范教学吧。”
“不过，你若是学不会，可不能怪人家沈医生教得不好。”
李华脸上的笑容一僵，他还能怪上沈鹿了？
这老头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庞老爷子才不管对方的脸色有多难看呢。、
他很快就要申请出院了。
以后就是来医院勤一些，不用再继续住院。
这里有一部分是沈鹿的功劳，庞老爷子对沈鹿感激着呢。
更何况，对方还是沈海棠的孙女！
他肯定无条件站在沈鹿那边啊！
“谢谢庞大爷，还是您深明大义。”、
虽然阴阳怪气了点，对方好歹是答应了。
李华也放下心来。、
接下来就是看沈鹿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了。
他还特意提议在明天上午进行针灸，怕的就是沈鹿没准备好。
李华自认为，已经给了对方准备的时间。
但沈鹿拒绝了。
“没事，随时都可以开始。”
“明天我不一定有空，还是现在就来吧。”
沈鹿当即答应过去替庞老爷子针灸。
李华有点迷茫。
这么自信？
难道，真的是他猜错了。
对方本来就是个高手？
虽然李华不大相信，还是跟着沈鹿去了。
沈鹿针灸速度极快，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庞老爷子在这样的针灸下，也呼哧呼哧睡了过去。
李华终于体会到别人比他更优秀是什么感觉了。
“李医生，看明白了吗？”
沈鹿拔针之后，看向李华。
李华不想承认，但他又不得不说，沈鹿这一手针灸相当漂亮。
比他老师，看起来还要游刃有余。
“不知道沈医生师承哪位名医？”沈鹿这么厉害，那她的老师岂不是更厉害？
这样的人，他怎么没听说过？
在李华看来，他跟着老师也见过不少名医大咖，但还没听说玉城这边有什么特别厉害的老中医。
沈鹿的老师，难道不在玉城？
“家师黄元礼。”
黄元礼？
李华对这个名字实在没印象。
“不知道黄医生在哪里坐诊？”
虽然没听过这个名字，李华还是没忍住问一问。
心里也打定主意，等下要和老师打个电话，看他知不知道黄元礼其人。
“我也不知道，现下或许在地府？”沈鹿的表情还跟随她的语气多了一丝茫然。
李华：“……”地府，什么新鲜的地方？
等等，这姑娘说地府？
“令师已经仙逝？”李华诧异。
“是呢。”沈鹿叹了口气。
“如果你先与我老师交流，恐怕不行。”
“至少，现在还不行。”
李华如鲠在喉：这姑娘的意思很好懂，不就是说他以后死了才可以和她的老师交流吗？
大可不必啊！
他没什么要和沈鹿的老师交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