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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大漠景(三)

作者:不佛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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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缃缃本就是在等,先来得到底是谁也不算太重要。


    驿站的房间简陋,缃缃扎着两个大辫子,头巾束在其发间垂落身后。她的精致淡然与这颇为寒酸的屋子很是不搭,顾丞玉出手带着她从窗户跃出。


    腰身儿被揽着,缃缃没反抗,直到落到沙丘上时,才道:“你武功不是被废了一半?倒还能带着我跑这么远?”


    “你很瘦,够用了。”


    缃缃忽地靠近他,两个人四目相对,缃缃眨了眨眼:“你这□□做得不错,取了吧,不闷吧。”


    她此刻略有狡黠的模样和第一次在寺庙之前冷厉模样不同,又比草原相见之时的灵动模样动人许多,顾丞玉抬手,一整张带着胡子的面容被揭了下来,露出他自己原本那张如刀刻般的样子来。


    缃缃勾了勾唇角,退远了些,坐在他身侧,望着远处星空道:“说吧,找我何事。”


    “你是怎么击杀的绣衣阁?”顾丞玉没隐瞒:“探子来报,事发前后你一直都在队中。哪怕你称病,真的离开了队伍,你一个人是如何做到的?顾今安武艺高强,绣衣阁也没有无能之辈,你一个小女子,用了什么办法?”


    “此中细节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是我安宁公主替你解决了政敌。也是我安宁公主,帮你灭了绣衣阁,你自欠我一份人情。”


    “你此行关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缃缃声音轻快:“上回你在北厉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很难猜吗?”


    “你一趟北厉之行,两朝暗探都被拔出,更让我无暇顾及无人岛之事,不但让我培养了多年的人才毁为一空,更泄漏了许多在南朝的势力,而这些势力在这一年多内都被清除。”顾丞玉笑:“还有则是,北厉朝堂之内情况被你摸了个清楚,这些都是结果。”


    “这些结果七成对北厉不利,三成对慕容氏不利。”


    “你这不是猜出来了,何需再问。”


    “所以你想诛杀慕容氏,但又想护南朝无虞是吗?”


    缃缃很直接:“是。”


    顾丞玉从怀中掏出两个小酒壶,将其中一壶丢给缃缃:“圈子绕得够大。”


    缃缃解开了壶的封口,闻了闻:“你这酒不错。”


    “自然,我亲手酿的。”顾丞玉饮了一口:“你这回来关外,互市只是幌子对不对。”


    “是。”缃缃并没喝那酒,继续道:“你欠我的人情能不能认。”


    顾丞玉嗓音低沉:“若有利可图,自然该认。”


    “那等来年五月,你我蜀地再见。”缃缃将那酒原封不动丢给了顾丞玉,起身道:“话既说完,我走了。”


    顾丞玉没拦,而是声音稍大喊了句:“你可心有所属?”


    “并无。”缃缃回头,风沙将她的头巾吹落,露出一整张面容来。


    比之草原之时的她冷然的像个玉雕,如今已长得更多了女子韵味。


    缃缃抬手去拢那头纱,眼睛里露了笑意:“你若有意,尽可试试。”


    这话可谓之轻佻,顾丞玉不是不明白缃缃这是有意以美貌惑之,不过他并不反感。毕竟据探子的说法,慕容沇在她跟前卑微若奴仆,也没能赢得她丝毫笑脸。


    待缃缃身影趋近于无,顾丞玉才望天饮了另一壶酒。


    此间事无人知,待快到月华部之时,许久未从露面的慕容沇现了身。


    他是深夜之时窜进了帐篷里的,彼时缃缃正准备合衣就寝,见着来人还是略微一惊。下意识用被子拢在了身前,等看清楚是他之后,摆手让梧桐木荷下去。


    慕容沇一身风尘仆仆,显然是赶路而来,缃缃捂着鼻子:“你离我远些。”


    “你今日可沐浴了?”


    缃缃还未言语,慕容沇瞥见屏风之后的浴桶,自绕过去看了看,见里面还有水,直接脱了衣裳用那水洗了个澡。


    等他洗完,也不知从哪掏出来一身白衣,上绣银丝,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主。


    缃缃忍不住调侃他:“合着你孤身行在关外,还不忘打扮了自己是吗?”


    慕容沇正用巾帕擦着湿着的头发,待擦的差不多,才用一枚玉簪将头发拢好。看那整齐模样,想不到还是个梳头的各种好手。


    他这才朝着缃缃床尾走去,待坐下才道:“这回空些,自然是有功夫。”


    “那看来任务顺利。”


    “是,所以来看看你。”慕容沇说着靠近,端详着缃缃的脸:“白鹤信里说你赶路时候病了一场,伸出手让我看看。”


    缃缃便乖乖从被子里伸出了左手。


    慕容沇探了脉搏:“倒是康健。”


    “你要同我去月华部吗?”


    “不了,今夜一过我就得走。”


    缃缃收回手,拢着被子朝往后坐了坐:“那你觉得这趟互市能成吗?”


    慕容沇点点头:“你不惜挑起关外之战,自然能成,就看是什么时候了。”


    “你倒是将我看得明白。”


    慕容沇指腹袖口,他见缃缃脖颈间的红绳,再见其耳朵有些泛红,开口道:“如果需要我帮忙,记得开口。”


    “好。”


    “那我走了。”


    “你去哪呢?”


    慕容沇本已欲起身,闻言停了动作盯着缃缃:“不希望我走吗?”


    被问的人沉默,只侧了身子躺了下去,那空出的半边床则像一种邀请。


    屋内烛火灭,慕容沇才躺了下去。


    缃缃听着背后的浅浅的气息声,手不自觉的抠了指甲,待听得慕容沇有了动作后,她出了声:“白鹤同你说了木荷中毒之事吗?”


    “嗯,说了。”


    “你觉得是谁的手笔。”


    慕容沇声音带了笑意:“你自问了我,自是将我排除在外,那还能有谁呢?你心里有数,至于奸细,我可让白鹤帮你留意留意。”


    “你怎知我不是怀疑你。”


    “我若真的想杀木荷,当初她就不是手筋被挑了。”


    缃缃又沉默,半晌之后慕容沇从背后将她搂住,他胳膊稍稍用力,缃缃整个人就都到了他的怀里。


    他该是疲惫,也像是和人缠斗过一番,哪怕已是沐浴过,身上仍旧是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月华部的首领不是个好说话的,不过却极为爱重他的发妻,你若难为可从这方面入手看看。”


    “好。”


    “可曾想我了吗?”


    “未曾。”


    慕容沇的声音又有了笑意:“你撒谎。”


    “你怎知我一定是撒谎。”


    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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