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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唤夫君(三)

作者:不佛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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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抹完之后的缃缃就后悔了,她迅速退开,想离慕容沇远一点,可已经来不及了。


    慕容沇抓住了她手腕,声音里的慵懒劲儿都去了大半:“堂堂公主就是这么学的规矩?往人身上抹鸟屎?你给我擦干净。”


    见他当真要摁着自己的手去擦,缃缃急了:“你放肆!”


    没有用。


    “夫君。”


    说得很快,很轻,不过慕容沇听见了。


    不知名的鸟儿啼鸣越发高昂,展翅声音传来,慕容沇放开了缃缃的手。


    他背过身没看缃缃,而是道:“我给你去取笔墨。”


    缃缃在后面又喊了句:“给我拿身干净衣裙上来!”


    结果慕容沇闪身得飞快,也不知道听见没听见。


    缃缃是个很务实的人,一点没有为喊了慕容沇夫君而羞恼,比起一个不痛不痒的称呼,自己不去抹了污秽显然更重要。她把胳膊伸着,让自己的手离自己远一点,这姿势一直坚持到了慕容沇又再次出现。


    后头还跟着白鹤与梧桐。


    梧桐尖叫不停,落在地上还在叫,白鹤捂着耳朵在旁边大声吼了一句梧桐才停下。睁开眼睛之后忙朝着缃缃跑了过去。


    待净了手,换好衣裳,慕容沇又不见了


    梧桐道:“殿下,驸马刚怎么了?奴婢瞧着他脸通红呢,明明山间这么冷。”


    这话顿时让缃缃很是羞耻,她恼得脸也有些发红:“话多。”


    这语气不大好,梧桐不敢再言语,乖乖在一旁伺候笔墨。


    两人注意不到的角落里,慕容沇靠在树间枝叉上,已是换了身全白的广袖。连着发髻都梳就了垂髻,缠发的冰泠簪子透了日光,显了清冷姿态,可那双杏仁眼里却望着林间作画女子,瞬间让这一身白,有了温柔之感。


    慕容沇解开了手里盛着酒的银制酒壶,喝了几口随后在花香中闭了眼。


    缃缃自落个清净,笔尖再无平时精雕细琢,大开大合,放肆宣泄心中之恼。


    梧桐看那纸上红花都被画出了一股杀气,忍不住心念木荷姐姐在就好了,她感觉殿下想杀人,有点怕。


    待画成,缃缃深吸一口气,心绪渐平。


    刚想把画收起来,就被慕容沇一个闪身抢了过去,他仔细看了卷轴:“平日里你工笔细腻,这回破了习惯,倒是让意境更显,不错。”


    “白鹤,收起来。”


    缃缃懒得和他抢,往林子边缘处去。


    无旁缘由,只因黄昏将近,不去一览实在可惜。


    眼前是烟霞艳冶,身后是山林狂花一片。


    几分春色,全凭红绿安排。


    缃缃站于高岩之上,将此情此景印刻于心中。


    慕容沇在一旁纱袍一角被晚风吹乱,他上半身稍稍朝着缃缃歪了过去,轻声道:“生辰喜乐。”


    这会儿缃缃也说不出什么与你无关扫兴的话,只是未应。


    黄昏将慕容沇的白衣染透,也将缃缃墨绿衣裙染得犯了金,两人衣角缠绵,看得教人不得不生出好一对璧人的赞叹来。


    饶是梧桐惧怕慕容沇,此刻也凭生一股艳羡。


    白鹤朝梧桐挥挥手,两人退到了林中,将美景留给岩石上这对玉人。


    待夜色浮现,慕容沇取了事先准备好的大氅给缃缃披到了身上:“你身子弱,特地拿了件儿厚的。”


    缃缃刚抬手准备自己来,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她的手迅速被慕容沇捉在了手中,下一息一股温热的内力就从手心传至四肢百骸。


    “内力吗?”


    “对,公主可还满意?”慕容沇说着抬眼去看她,见人此刻面目上无恼的意思,手稍微紧了紧。


    “内力是无穷无尽的吗?”


    “不是。”


    “你给我暖多久会耗尽?”


    “怎么,问这么细。”


    “好奇。”


    “不要试探我的深浅。”


    这话音一落,缃缃迅速抽回了手,转身自己系了大氅带子,拢了披风朝着山林灯火处去。


    慕容沇不紧不慢在她身后,笑喊了句:“你唤声夫君,为夫就告诉你。”


    这回还是有回应的,缃缃蹲身捡了块石子朝着身后人丢了过去。


    当然是丢不中的,可上面的泥点子玷/污了那白衣一片。


    缃缃就是看不惯他这德行,见他蹙眉盯着脏污处,缃缃才有了笑意,拿帕子擦了手丢到了一边,才继续朝火光处走。


    至于那帕子,属狗的某人会捡的。


    下山之后,帐篷早已扎好,缃缃一进去瞧见里头摆了一桌子菜,中心处还有一盒十二宫格的点心。本当着又是秦顾之送来的,近前一瞧,那糕点样子又不像。


    枫叶道:“殿下,这是驸马找来的师傅做的。”


    “席面撤了,本宫没胃口。”缃缃蹙眉:“谁让你放在帐子里的,又无窗户,一帐子菜味,难闻。”


    枫叶有些为难:“驸马午时就教人准备着了,殿下不尝尝是不是有些可惜?”


    此刻缃缃已经被梧桐伺候着更衣,她声音有点凉:“木荷不在,你的脑子也跟着不在了么。”


    “是,奴婢愚钝。”


    梧桐朝着枫叶使眼色,枫叶赶紧使唤着小宫女将菜食端了出去。


    门口白鹤却拦着:“公主,主子一会儿就来了。”


    里头没声音,枫叶却急了:“你这奴才!既端出来,自然是殿下不用,还不快让开。”


    白鹤嘴上恭恭敬敬,身子是一点没动。


    枫叶不知道怎么办,回头看里面殿下没指示,扭头瞪白鹤也赏给了无赖皮,一点作用都无。


    她压低声音,说得咬牙切齿:“你要还想每次都能见着木荷姐姐,就给我起开!”


    “一码归一码,各司其主啊枫叶妹妹。”


    “你想我挨罚是不是,我保你三个月见不着。”


    这下白鹤更不动了,还待僵持,一支箭羽从帐篷里射出,擦着白鹤的脸侧就飞了出去。


    白鹤紧吸了口凉气,他知道要是公主想,那箭就会射向他脖子。他身子让了开来,不敢再造次,也是,比起主子来,还是公主更可怕些。


    是以等慕容沇过来之时,屋里的吃食撤得就剩下两碗长寿面并一叠糕点。


    “晚饭为何不食?”


    缃缃正拆发髻,听到他声音并未回应。


    直到慕容沇端着碗坐到了她身侧:“生辰该食长寿面,吉利。”


    “不吃。”


    “你将这一碗用了,半月可变一月。”


    语调温温柔柔,神情也无令人厌恶的笑意,缃缃默了片刻才道:“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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