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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这老头怕是想贪我的钱

作者:三天四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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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景先生好,方才在下口误,”张韩只是尴尬了一会儿,立刻改口拱手:“在下对仲景先生的敬仰,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好似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行了行了,黄河不能再泛滥了……”张仲景抬起手止住了张韩,面容略有不悦。


    甚至腮帮都鼓了鼓,站直之后上下打量了张韩一番,道:“老夫行医十余载,治郡数载。”


    “治郡时不能医一地,治病时不能医此疫……”张仲景的话语里颇有懒散沧桑之感,“是以,老夫愿意来许都看一看。”


    “见一见你这位,医治了大汉的少年英豪。”


    “我?”


    张韩愣了愣,心里颇有些错愕,不知仲景先生怎么会如此评价。


    他可能不知道我贪墨了多少钱财。


    “不错,是你,”张仲景背着手面带微笑盯着他,道:“老夫不喜多言谄媚之道,不过敢下此评断,自有一番见解。”


    “或许很多人认为君侯贪婪、好色,富贵荣华,但张某知晓个中惠民之功德,胜过天下所有医者。”


    “治河内灾疫,老夫已有策略,君侯移步堂内,定当详细明言。”


    “请!”


    张韩做了个手势,两人一同前行,早已把刚才的尴尬抛诸脑后。


    他也明白这张仲景的确是一位行动派的人,不适合做官。


    有的人夸赞,出自真心,所以不必用更多话语去修饰。


    张机便是这种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就只剩最基本的礼貌了。


    坐下之后,燃起了火盆,暖意上涌后张韩谨慎认真的看着,洗耳恭听的模样。


    不过张仲景还是率先问道:“君侯喜欢哪种法子?是富治,还是穷治?”


    “何为富治,何为穷治?”张韩愣住了,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张仲景微笑道:“富治耗损钱财人力,寻草采药,治得广而百姓康健更高。”


    “穷治嘛,恐怕要折损不少人,染疫防不胜防,又是临冬日,苦不堪言呐。”


    “老夫行医、行政均有经历,善治之地,往往没有太多疫病横行,而不善治者,滋蝗灾、热疫、风寒,诸多疫病皆是防不胜防。”


    “故而老夫发现,天底下的所有疫病,其实不外乎是穷病最重……”


    那你让我选什么……这不就是想要我出钱吗?


    张韩心里吐槽,颇为幽怨的盯着张机。


    他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不来请见了,这位仲景先生好像不太对劲。


    张韩敏锐的察觉到了张仲景话语里的意思,想要钱。


    而且现在对他的来意也存了点别的目的,不是自己有多出名,主要是河内这里有钱。


    不光有钱,还有“我的叔叔子廉”驻重兵于此,光是可以调来的人手,曹洪就亲口承诺过可以给张韩一万。


    这些优势,都是别的地方不能给的,张韩陷入了深深地怀疑。


    “嗯……仲景先生,伱觉得应该如何呢?”


    “老夫认为,应当是富治最佳,”张仲景果然面带微笑,图穷匕见,一股脑把心中想法坦然说出,“君侯家资丰厚,取之治郡惠民,可得功德功绩,总比钱财囤于家中好得多了。”


    “人丁、药材、仓储之处,只需三地划归出来,老夫可将一生所得的药方、问诊之法,尽数施展,愿为河内医署招揽医者,培育英才。”


    “河内郡收治难民多达五万余人,应当划分地域,将他们安置其中,进入地域之人佩戴香囊,以药材驱散寒邪,再熬汤药祛寒,老夫手中可用的汤药方子有四道。”


    “行,”张韩肃然起敬,国士无双啊,他这是牺牲自己毕生所学,拉我一起同归于尽。


    可恶,你去找于禁啊!他在徐州不也赈灾呢吗!


    “我拿!”张韩咬着牙点了点头,张仲景脸上露出了笑意,看向张韩的眼里多了几分崇敬。


    ……


    张韩下令骑兵去追贾玑,又补充了一条命令,将他南临山的所藏钱财,拿出来大半。


    山里的财库、粮库,支算半日,取出比九万金的物资与钱币,现下许都附近商农交换诸事,逐渐恢复了五铢钱的价值。


    这些钱财支给张仲景用度,招揽医者贤才,很多民间医者闻风而来,共聚两千余人,听张仲景讲学。


    同时将他一生研究所藏的各类汤药分享,逐渐收治流民灾民达八万之数,分六个村亭安置,隔日以汤药送往,每人制作药用香囊以佩戴祛寒。


    不到半个月,治好了大半点人,张韩因此得到了大量的治民功绩。


    许久沉寂的义父再次苏醒,为他送来了一个新的能力。


    【你治灾救民,不惜损耗自身家产,舍己为人,品质已达古之圣贤。】


    【获得特性“强健”:你不易生病,抗毒体质大大提升,内脏活性衰减延缓三十年,各脏腑的获得功能巨大提升。】


    【特别是“肾”、“肝”


    、“脾”。】


    “?”


    张韩得到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为何特别提及了这三个脏腑?


    我看起来这么肤浅吗?


    当然,强就强了,没必要自得其乐一直想,偶尔想一想就行了。


    张韩当天夜里就从颍阴赶回了许都,在府邸内过了一个年关,三日不出内院大门。


    而且闭门不出,不接外客。


    与此同时,治灾救民的消息,也传到了河对岸,引了不少百姓奔逃来投。


    魏郡虽说不算贫穷,乃是袁绍发迹之地,士族搬迁之后的家眷家底多居于此,但是连年征战,和幽州公孙瓒耗费了不少钱粮。


    特别袁绍还是从颓势一路打到的优势,最后化为胜势,这其中免不了后方大郡的各种支援。


    所以看似境内清平安宁,百姓和谐,实际上境内已属中空,暂且调不出更多的钱财来养民。


    到今年的冬日,流民加剧,袁绍和麾下诸臣只能是尽力治理,调运拨付,寻求当地豪族与商人来共同安置。


    但实际情况看下来,魏郡整个近百万人丁的大郡商贾,恐怕比不过一个张半城。


    各族顾家小,看长远,自然不会倾力出资,将家中钱财尽数献给治灾之事。


    张韩这里不一样,他不光是家产多那么简单,他还十分舍得。


    又有天子诏令,招揽人手更是方便快捷,河内离魏郡不愿,不到半个月消息就已跨河传来。


    邺城衙署。


    清瘦的沮授身着黑色大氅,自马车车驾内下来,手持一卷卷宗,脚步快速疾行,身旁不断有人来行礼,但他都只是淡然点头,不曾多言。


    直到阶梯下,有文士等候,那人身穿灰色的厚实长袍,八字胡,扁平脸,堂正严肃的模样。


    远远地对沮授行礼。


    “沮君,所来可是为了河内之事?”


    “元皓也收到消息了?”沮授看了他一眼,自然的伸手邀请同行,两人一起走上台阶,无需过多问询,直接聊起了河内之事。


    “张韩收治八万民,得两千余医者相助,元皓认为他此举能否建功?”


    “建功,不重要……”田丰声音略低沉,且语速较为缓慢,给人一种每个字都是字斟句酌的感觉。


    他平日里也确实很少有的说错话的时候。


    “重要的是,那位张少卿此举,可将境内医者、军士、百姓一同调集,如何不是壮举,年纪轻轻便能有这般号令之能,应成为我河北诸郡最重视之人才是。”


    “这个人,不简单。”沮授神色郑重的点头,“我此次来见主公,便是要将此消息递送给他。”


    “那,沮君是主力战,还是主修生养息,先行割据?”田丰真切的问道。


    他知道沮授虽不是袁绍最亲近的谋臣,但他的地位和声望在清河、常山、魏郡一代,都难有人及。


    其人也是清高君子,他的意见,袁绍会听得进去,并且着重考量。


    田丰认为兴战不可,冀州常年征战,已经拖垮了境内生计,百姓需要长达三五年的时间来修生养息。


    若是再继续兴战,一旦陷入了僵持,对冀州绝不是好事。


    “我之建议,是静观其变,以待时机,不可立刻将目光方向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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