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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 希望之峰

作者:虚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日向未来的不受欢迎是在迎来新生的第三年,那时候他虽然样貌有些特殊,但依然被父母爱着。


    一件事的发生,打破了他幸福的新生活


    【那个孩子是不是抱错了?完全不像你。】


    来自亲戚们闲言碎语,动摇了父母的信心。他们开始不自觉地对未来产生质疑。


    【明明是双胞胎,小创和我们很相似,未来就……】


    为了打消疑虑,父母曾带他做亲子鉴定,鉴定的结果让他呢松口气。


    虽然未来白发红瞳,但他确实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本来打算好好对待他的。


    【好红的眼睛,真可怕,不会是魔鬼转世吧……】


    血缘的话题因为一纸鉴定,宣告终结。那些喜欢说话的亲戚们为了自己的喜好,又开始拿他的外貌做文章。


    什么恶鬼投胎,邪魔转世,这些奇怪的标签每一个都加注在他的身上,把他说得神乎其神。


    作为凡人的父母耳根子很软,一有风吹草动,就会不自觉联系到自己身上。


    未来的事情再度让两人陷入无休止的怀疑上,这次他们请来了神婆,为未来做法驱魔。


    结果,拿到钱的神婆在赶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命丧车轮底下。这下,不止邻居们怕了,日向一家也都对未来产生了芥蒂。


    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看到他的脸后总会退避三舍。时间久了,他自然成为了日向家不受待见的弃子。


    因为有着这样的哥哥,家中的双亲更加护着一无所知的弟弟,并将他视为珍宝,十分宠爱。


    “小创,恭喜你!考试成绩全国第五名!”


    十三年后的今天,弟弟日向创终于初中毕业了,他的成绩很优秀,在择校上有着很多的自由。但他本人对此闷闷不乐的,似乎有着自己的心事。


    “我……”


    创低着头,双手握着自己的衣角,心事重重,却又不敢表达出来。他知道自己一旦表达想去希望之峰学园,双亲说什么也会帮自己达成。但是,他们家只是普通家庭,没有钱让他去读那所学校学费昂贵的预备学科。


    他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认真的看着双亲。


    “请让我留级一年,我下次一定考上希望之峰!”


    父母惊讶的看着弟弟,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优秀的创竟然为了一所高校,竟然想要留级!!


    “创,咱们家……出了点事……”


    母亲支支吾吾,父亲羞愧的低着头。他们有些话想要告诉创,却又怕创禁不住打击。


    未来倒是很清楚他们的难处,不过他却只是旁观着他们三人,完全没有插话的打算。喝完水,就回去了阁楼房间内。


    门外是一家三口,因学校问题发生了争执。门内的未来却拿出一张信用卡,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最终,溺爱儿子的母亲还是让了步,她不顾丈夫的反对答应创的请求。


    “你别太过分了!咱们家现在这个情况,连饭都快吃不起了,还念什么书?干脆让兄弟俩早些步入社会,赚些钱补贴家里吧!”


    父亲喘着粗气,责怪母子太异想天开。


    “你是什么意思?”从未被丈夫这样对待,母亲有些生气了。


    两人就在客厅争执不休,夹在两人中间的创有些难堪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公立学校的学费很便宜,只要不参加多余的课外活动,基本上没多少费用。


    合上抽屉后,未来背上包离开了自己房间,进入了客厅。


    父亲一直被母亲追问钱的事情,他又答不上来,只好找点借口,所以他的存在理所当然进入三人的视线中。


    “你还敢跟我要钱,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自从有了他,咱们家的日子究竟多不顺!!”


    “……”


    未来看了看歇斯底里的母亲,还有擦着冷汗的父亲,以及沉默不语的弟弟,立即明白自己马上就要被集火攻击了。


    母亲曾经爱过未来,但也只是曾经。现在,她只想利用未来充当他们夫妻的缓冲剂,然后平稳地回到从前的日子。


    创看着似曾相识的一幕羞愧不已,他知道父母不喜欢哥,也知道哥成为父母撒气桶的事。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看着相同事件的发生,毫无作为。


    “爸、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哥,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就因为他什么都没做!”父亲早就骂红了眼,他只想找个对象发泄自己的情绪而已,但他又不能这么直白的告诉创。因此,他找了个‘合理’的理由为自己开脱,“从他出生到现在,咱们家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


    这句话倒是真的,日向家自从他出生之日起,就已经在低谷之中。母亲是全职太太,父亲本来有个不错的工作。一家四口的生活,应该顺风顺水的,没有太大波折才对。


    可惜,父亲公司就像霉运附体一般,十来年接连出现十起杀人事件,最后这次连老总都被杀了,公司经营情况一路下跌,跌到只能缩小规模,进行裁员才能维持下去的程度。父亲作为职业混子,理所当然的进入第一批被辞退的对象。


    “……”创和未来是同时来到世间的,如果未来是噩运,那么他自己又是什么?创还想据理力争,但看到母亲略显疲惫的眼神,他实在开不了口。


    时间就在沉默中结束,创抱着头掩盖自己的痛苦与无奈。父母在发泄不满之后,心情颇为愉快。


    “母亲,我记得明天是家族聚餐的日子。”尽管被骂的狗血喷头,未来依然体贴地提醒母亲明天有重要的事情。


    “哼!算你运气好!”母亲这才放过未来,拉着自家老公回去休息。


    当家人都去休息时,未来坐在窗边望向外面的星空,他一直在思考,平凡的生活是不是这个样子,看似温馨平静的日常,却总夹杂着令人不快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他们一家四口就来到聚会的餐厅就餐。


    “哟,这不是老二吗?我听说你被辞退了?”尖酸刻薄三婶出门迎接他们,嘴里还说些刺耳的话,“我知道你们家穷的请不起客,但也没必要穿的这么寒酸吧?”


    他们家四人出门穿的是几年前的西装,看起来干净但是有种陈旧感。


    “瞧瞧,连儿子的衣服都是从老子身上换下来,要多可怜又多可怜。”


    面对三婶的阴阳怪气,父母却不敢直言驳斥她。因为他们这几年是在大舅一家的补助下讨生活的,如果惹对方生气,自己家接下来的生活可就没着落了。


    “话说回来,这位白发红瞳的少年是谁啊?你们不知道今天是咱们的家族聚餐吗?怎么带个外人过来?”


    三婶没见过未来,当然不知道他是谁。毕竟他的容貌是家族耻辱,从来不被允许参加任何形式的家族聚餐。


    只是这次比较特殊,因为四婶的提议,让未来获得了一次参加家族聚餐的机会。


    夫妻二人本不打算带人过来,却碍于情面,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未来带过来。


    “未来,你稳重点,不要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让人看笑话!”


    母亲嫌弃的用手抓住未来的胳膊,然后笑脸迎人地对三婶说,“这是我家大儿子日向未来。”


    “……难怪聚餐你不带他呢。这孩子和你们,可是一点都不像。”三婶是个大忙人,很少出现在宴会厅以外的地方。她看起来热情,眼神却暴露她对一家四口的嫌弃。


    三婶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夫妻二人脸色难看。他们也不想带这个孩子来,要不是多嘴的老四媳妇,说什么家族聚会怎么可以不带小辈来,他们根本就不会理未来。


    所谓的亲戚聚餐从来都是攀比大会,哪怕有新成员的加入,也改变不了其核心内容。


    这一次聚会,多了一个年轻的客人,引得在座的亲戚们好奇地打量着。


    “日向未来,我的……儿子。”母亲表情僵硬地为众人引荐自己的儿子。


    “真漂亮,只可惜不怎么像你们夫妇。”


    亲戚们的问题,让本就羞于启齿的夫妇二人越发的窘迫。碍于颜面,父亲还是耐心的解释他们的关系。


    “我知道,这家伙就是传说中的丧门星。让二伯一家一直倒霉的罪魁祸首!”


    孩子们的童言童语,让夫妻二人下不来台。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一个女人站了出来,她笑容面的看着众人,仿佛女王一般地巡视四周,当她的视线定在父亲身上后,别有用心地说道:“咱们是来聚会的,为什么不说点好事情呢!”


    四婶将女儿的录取通知书,展现给在座的每一位亲戚。


    “我的女儿有幸被希望之峰学园看中,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听到‘希望之’峰,众人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谁都知道,私立学校希望之峰是一所培育人才的顶尖学府,入学条件很苛刻。能够被选中,就是莫大的荣幸,也是一次鲤鱼跃龙门的好机会。


    父亲对那女孩的夸奖,让母亲很难堪。父亲平日很少夸人,这次却对亲戚的女儿赞不绝口,怎么想都让人不快。


    “恭喜。”未来在这个时机插话,让四婶脸色一暗。


    基本上,日向家的事,大家多少都知道些。日向未来是魔鬼之子,霉神的代言人,如果被他夸奖,很有可能会遇见倒霉的事。


    “未来啊……四婶谢谢你,你说得很好,希望下次别再说了。”四婶是为了让日向一家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但并不像触霉头。她原以为孤僻的未来不会说话,没想到那孩子竟然突然开尊口了,这可不是好事情!


    瞧吧,霉神的称号也是有好处的。他不用废话,就能让人退避三舍,给自己一个安静的真空带。


    创坐在未来的身边,低着头一言不发,很明显这张录取通知书狠狠地打了他的脸,让他认识到一直以来的自我欺骗有多好笑。


    “咳!我的女儿是超高校级女儿,这是校长亲自认定的!!”


    凡是被希望之峰学园录取的学生,都会拥有于才能相关的称号。那个女孩被称作‘超高校级女儿’,是因为她是女的吗?


    在座的众人无法理解希望之峰给人绰号的原则,毕竟眼前这个女孩他们也是看着长大的,根本就没看出来有‘特殊’的地方。


    小女孩穿着打扮都很贵气,但她本人好像并不怎么开心,反而因为某件事坐立难安。


    “看什么看!”四婶看着他,眼神很是不快。她招呼他来宴会,可不是让他当木桩的。


    四婶的女儿在收到录取通知书前,一直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大家对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一般人’‘没存在感’上。相反,为人热情有爱心,学习成绩好的创确实家喻户晓的优等生。


    没想到,两人却因为希望之峰学园,让别人的印象发生了转变。


    “呀,您的女儿不愧是天才,我看她从小就很有天赋!倒是那个日向创还挺会装的……”


    见风使舵的人,开始讨好少女,贬谪创。四婶看创痛苦的样子,内心很得意。


    “我的女儿将会成为上层社会的人才,她的每一个朋友都将是有才能的人。”


    似乎是因为平时压抑久了,四婶突然开始张扬起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自我炫耀,捎带挖苦两句那个勤奋好学、年年是聚会焦点的日向创。


    “好好看着!这是我家女儿的录取通知书!”


    她故意将烫金的录取通知书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方便在座的每一位亲戚观看。


    母亲脸上表情明显挂不住了,她想大声嘶吼,想向那所学校提出抗议。创的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为人很好,还富有爱心,这样的好孩子,竟然不是希望之峰需要的人才。反而那个没存在感的少女,竟然轻松就拿到了创想要的东西,简直是岂有此理!


    创捏紧拳头,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心事重重。四婶见时机已到,故意挑起敏感话题。


    “好孩子,我知道你也想去希望之峰。但我希望你能祝福我的女儿。”


    四婶最讨厌日向创,故意用语言刺激他。直到他眼眶红润地沉默着,她才满意。


    “恭喜你考上理想学校,希望你能为……日向家……带来荣耀……”创用低沉的声音祝福着那个同样不开心的女孩,眼中蓄满泪水。


    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行,他很努力地学习,努力成为大家眼中的天才。


    然而,他的努力始终没能得到认可。


    他就像进入误区,认准了希望之峰,并为此哭闹着央求父母资助他再复读一年,只为了来年能收到这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创的理想就是希望之峰,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为了希望之峰才诞生的孩子。现在,打脸的事实,让他难以承受,他只能孤单一人默默承受着一切,不曾对外人说起。


    当然,他们家的这点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亲戚们早就一清二楚。大家既同情创,又觉得创有些认死理,这样的成绩去私立名校绰绰有余,何必与希望之峰死扛到底?


    【老师,我的孩子是全校第一名,各科成绩都接近满分,这样的孩子还不够资格吗?】父亲亲自去求招生办负责招生的老师。


    那名老师看着创,摇摇头,说道:【他是好孩子,可是并不符合学校的招生标准。我们所需求的才能,必须是万里挑一独一无二的。您的孩子很优秀没错,但是单是优秀是不够的。抱歉……】


    还记得父子两人回到家的样子,失落低沉以及迷茫。创更是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肯出门。


    他们的失落,在亲戚的眼里就是无病呻吟。明明成绩优秀,却为了一所破学校唉声叹气的。他们家要是有这么出息的孩子,早就敲锣打鼓了。哪像他们,总想着鲤鱼跃龙门,不看看实际。


    虽然眼前就是这么个情况,在旁观者的眼中,四婶扬眉吐气,力挫天之骄子日向创。


    未来坐在角落喝茶看热闹,顺便回味着唇齿之间茶香,那清香寡淡的味道似乎多了一抹苦涩。


    为什么呢?平时喝惯了的茶水有了异味,这种味道并不像来自茶水,更像是来自他的内心。


    他似乎有些在意那个陌生人的弟弟,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这就是‘那孩子’所说的亲情?可他对父母的感情和陌生人没什么不同,对他们的苦恼完全无动于衷。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未来看穿了一切,却不打算参与。他就像是旁观者,观测着宴会中的情况,对这些人上演的戏码丝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那个自尊心很强的弟弟。


    四婶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十分无趣。她想成为宴会厅的c位,大家关注的焦点,令人羡慕的贵妇。然而,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徒增笑话罢了。


    “哟,二哥二嫂,我知道你们家的日向创是不错,另一个呢?被你们藏这么多年,总有些东西拿出手吧?”


    四婶这是压抑久了,火山爆发了。


    平时那个日向创就让人看不惯,眼前这个置身事外的小子也不怎么样。


    “小未来啊,你今年也初三毕业了吧?考虑到哪所高中上学了吗?”四婶装模作样的关怀着沉默不语的少年,想要从他嘴里听到有趣的新闻。


    “……”未来放下茶杯,有条不紊地答道,“四婶费心,学校的事我已经报完了。”


    四婶怎么可能被这几句话打发,她紧迫地问道:“四婶知道你的处境,你弟弟考的好,想去哪所学校都能去,你一定为此压力很大吧。”


    四婶还真会说话,阴阳他的同时,不忘记把创带上。


    “还好,我已收到帝丹高校的录取通知书,请您放心吧。”


    虽然比不上顶尖学府的希望之峰,帝丹高校依然是众人心目中最出色的公立学校,普通人想去也没那么容易。


    “你说什么!?”来自母亲的尖叫声,没有任何惊喜。因为帝丹虽是公立名校,但是学费却不低,一般的家庭也很难支付得起。


    母亲讨厌这个白发的孩子,不喜欢他看透一切的红色眼瞳。最讨厌的,还是他一无是处的平凡。但眼前是怎么回事?平时及格成绩的未来,也能考上帝丹那样的名校?


    “我说我被帝丹高校录取了。”


    未来对待母亲的态度平淡如水,说话也是平铺直叙。但他的母亲并不在意,反而反复询问这是不是真的。


    “未来啊,咱们家不能同时供养两名高校生……”


    对别的家庭来说,两个孩子都很优秀是好事。但对于家庭没那么富裕的日向家来说,他们肯定要舍弃一个保另一个。很明显,未来就是被抛弃的那个。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赚学费。”


    未来的生活,本就是自食其力。在他的十五年生活中,父母从未关注过他,平时生活的费用也都不管不顾的。所以,没有学费的状态,对他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行!”母亲一反常态地说道,“你给我退学,出去打工!你弟弟的学费,你也要出分力。”


    听听,这是当妈该说的话吗?可是日向家的母亲就是没有自觉,总以为自己可以摆布别人的人生。


    家族的其他人充当和事老,想要劝劝当母亲的不要把孩子的未来毁掉。可惜,母亲是个固执的人,她认定的事情,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请容我拒绝。”


    他之所以忍受着女人平日里的无理取闹,那是因为他有成为普通人的需求。没有比生活在普通人中,更能切实体验到普通人的烦恼。这次,也不例外。


    母亲惊讶的看着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花瓶儿子,瞬间有种被打脸的羞辱感,她强忍着没有动手打人,但心中的怒火早已烧到房檐。


    父亲看着他们,却不言不语,他心里的打算没人知道。但是那慈爱的目光给与的并不是双胞胎兄弟,反而是别人家的女儿。这件事,很少有人发现端倪,却被未来看在眼里。未来知道,很快事情就会变得麻烦起来,四婶家的事情也好,自己家的事情也好,终归会成为记者笔下的狗血报道,成为家喻户晓的‘小道消息’。


    “呵呵,不愧是日向家的孩子,运气都这么好。”


    四婶偷看一眼父亲,眼中满是怨毒。没人理解,四婶到底为什么会如此斤斤计较。不惜以女儿的录取通知书为开端,步步紧逼着那个一无所知的可怜女人(母亲)。


    “我们家的孩子运气好怎么了?你嫉妒?难不成你女儿的录取通知是假的不成?”


    这一句‘假的’,让四婶怒火冲天。她也不掩盖自己的怒火,指着母亲的鼻子骂道:“你是魔怔还是嫉妒?我家孩子被希望之峰录取了,你家的没有!!”


    母亲听到这里,像受到刺激般与四婶对骂起来。


    “你不知道吧?希望之峰是免学费的学校,我们家的女儿一分钱也不用掏!而你这个黄脸婆,不仅要养家糊口,还要供两个学生上学的学费!”


    以孩子的成绩为借口,两个女人在宴会上大吵大闹。长辈们看不下去,便让和事老的大伯前来阻止。


    “怎么着?我把录取通知单放到这儿,让你看好了!”


    四婶‘啪’的一下把那张通知单排在桌子上,得意洋洋地说道:“我的女儿现在好歹也是上流人士,你们好歹给我识相点。”


    四婶终于不装了,她朴素地表达了自己的愿望。所有人都得为她家的孩子感到高兴,必须吹捧他们家。


    “够了!”


    最年长的长辈看不下去,制止两人的掐架。


    宴会到这里,就被强制结束了。


    尖酸刻薄的四婶见讨不到一点好处,就蔫头耷脑地带着女儿离开了。


    “母亲……”跟在四婶身后的小姑娘其实很自卑。她很清楚自己是母亲与人博弈的棋子,但依然相信着她。


    另一边的创还沉浸在挫败之中,他的成绩多好,只要没被希望之峰选中,自己依然是个没有才能的普通人。他因此郁郁寡欢,有些想不开。


    “总之,有一个日向家小子遭报应了,下一个更好对付。”


    宴会明明早已结束,但在四婶的内心,这场宴会才刚刚开始……


    【主人,日向玲奈(四婶)作案值上涨30%,目前70%。请做好准备,她的目标很可能是您。】


    从来不曾彰显自己存在感的金色海豚突然发出警报,它漂浮在未来的身边,用清脆的少年音与他进行交流。它说话的语气比未来更加平静,如同ai一般。


    海豚的提示,他并未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适当的苦难是最好的调剂品。如果那个四婶,能做出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也许会看情况选择参与,还是旁观。


    知道未来,改变未来,活在未来。


    名为未来的人,一直被‘过去’所束缚。他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前世没人告诉他,今生永远得不到教导。他只能凭借自己的经验,迈开双腿走出自己建造的鸟笼。


    几天后,未来被四婶带到僻静的餐厅,请他吃饭。


    “你的父母这么对你,你就没有别的想法?”


    四婶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认为自己只要稍做引导,对方就能听说听道。可惜,未来对此不置可否。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四婶实在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只好硬着头皮跟未来聊下去。


    “我想说的是……你女儿的录取通知书……”未来贴在四婶的耳边,用她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是假的呢。”


    “不可能!!!”四婶慌张地从背包拿出录取通知书,她仔仔细细地查看上面的印章与文字,最终在印章下边发现了什么,瞬间脸色如霜打的茄子,她急三火四地结了账离开,留下了品茶的未来。


    “您还是那样恶趣味呢。”干练的执事悄无声息地站在未来身后,为他斟上一杯茶。


    “我只是不小心说了实话而已。”


    未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赞叹道:“德基姆,果然只有你泡的茶令我心悦。”


    “这是我的荣幸,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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