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怀孕期间江奈格外爱吃酸, 生啃柠檬都不在话下，小孩的小名便叫了小柠檬。
随着小柠檬的长大，愈发可爱动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睫毛长而卷, 每个看到的人都忍不住上前搭话，逗弄一番。
小柠檬的长相除了眼睛, 其实没有特别像李清霁, 但意外的是, 她的性格竟然有点随了李清霁。
讲道理, 性格这东西是不会遗传的。
但江奈偶尔看到小柠檬安安静静在边上看儿童读物, 认真问她问题时，她真会觉得看到李清霁的影子。
这天，李清霁在衡川。
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让助理去接正在马术俱乐部学习的小柠檬。
助理小张入职几个月，是个刚毕业的研究生, 接到老板的指令后, 立刻开车去了俱乐部。
进俱乐部后，他远远看到了刚从马场出来的小柠檬，一个七岁, 穿着马术服的小姑娘, 身边跟着马术教练、阿姨，还有开车的大叔。
小张走上前去，弯下腰跟她打招呼：“小柠檬，老板让我来接你去衡川。”
小柠檬一分钟前刚接到李清霁的电话, 所以也只是轻点了下头，对边上的人道：“林姨，你和明叔先带着我的东西回家去吧, 我跟小张哥哥走就行。”
“欸，好的小姐。”
小柠檬又对小张说：“小张哥哥，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
小姑娘长得十分可爱，但小张觉得她那双眼睛太像老板了，深邃的眉眼，浅色的瞳眸，带着一分异域感……他每次看到都有种自己一定得谨慎的错觉。
因为感觉是老板在看着自己。
片刻后，小姑娘换好衣服出来了。
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去，听内容应该是在和她妈妈在说话。
小张跟着走了出去，帮忙开了车门。
四十分钟后，车子来到了衡川。
小张直接领着人去了顶层，小姑娘到这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自己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爸爸还有多久才能好？”
小张道：“应该还有二十分钟的样子。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呀？”
小姑娘想了想：“巧克力蛋糕，巧克力奶昔。”
小张：“好的，稍等。”
顶层是李清霁的地方，这里所有的职员都直属他，给他办事。
小张去茶水间给小柠檬拿巧克力蛋糕和奶昔，但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巧克力味的奶昔。
这时，正好有另一个女同事进来，“找巧克力奶昔？”
小张点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女同事道：“咱家大小姐就爱喝这口味的。”
小张：“那我下楼给她买。”
“别别别，你给她拿瓶鲜榨的果汁吧，老板之前说过，她不能吃那么多甜。”
大家对大小姐的口味以及老板的态度都了如指掌了。
小张了然，道了声谢，拿了瓶公司鲜榨的橙汁。
拿过去放在桌上的时候，小柠檬垂眸看了眼，又转头看向小张。
“巧克力奶昔呢？”
小张：“啊……这个，正好没有了，不好意思啊。”
小柠檬漂亮的眉头轻轻皱起：“茶水间没有的东西要早点让人补货。”
小小年纪，说话的声音都还很稚嫩呢，却莫名有种威慑感。
小张都有点后悔刚才没有下楼直接给她买了。
“好的，我会吩咐下去。”
“嗯。”
小姑娘没再说什么，拿起小叉子，开始吃蛋糕了。
小张在一旁陪着，看着她小脸吃得一股一股的，贼可爱，这才觉得又是个小朋友而已。
“哟，这不是我们家小柠檬吗。”刚吃了一会，突然有个声音传来。
小柠檬放下了叉子看过去，见到来人后，问候了声：“二伯。”
李治荀走过来：“欸。小柠檬，等你爸呢。”
“嗯。”
“今儿是要学骑马了吧？团团也去了。你怎么这会在这？”
团团是李治荀的儿子，比小柠檬小一岁。
小柠檬：“二伯，已经下课了。”
“喔，这样啊。”李治荀也不尴尬，热络道，“马术不好学吧，要注意安全啊。对了，团团说他都能脱离教练自己走起来了，小柠檬也要加油啊。”
小柠檬：“二伯，我已经可以不用教练跟着，自己跑了。”
李治荀面色一顿，道：“小姑娘家家这么厉害呢，比团团学得还快。”
“我是姐姐，比团团学得快很正常。”
李治荀微微一愣，刚想说什么，看到李清霁过来了。
他今天上来是有事找他的，见他出现也就起了身：“来了，昌西那个项目——”
“进办公室再说吧。”李清霁道。
李治荀：“行。”
李清霁走到了自家女儿边上：“又吃巧克力蛋糕？”
小柠檬面色有些不自在：“……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了。”
李清霁：“你妈妈说了，最近都不可以吃。”
“我忘了……”
说完看到李清霁意味深长的眼神，小柠檬默默把蛋糕推远了：“不吃了。”
李清霁拍了拍她的脑袋，“跟你二伯有事说，再等我一会。”
“噢。”
大约过了十分钟，小柠檬看到二伯先从办公室里出来了，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
而后才是她爸爸。
她走了过去：“爸爸，我刚才打电话给妈妈，她说她还在公司没回家，要不我们直接去她那接她吧。”
李清霁牵上她的手：“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父女一起坐电梯下楼。
“你跟二伯又吵架了吗？”突然，小柠檬问道。
李清霁垂眸看了她一眼：“没有，只是工作上有些意见不合。”
“不合……二伯是不是还想赢你。”
这话李清霁倒是有几分意外了，“还？你从谁那又听了什么东西了。”
小柠檬道：“陆枫叔叔说的，说你们以前就争衡川争得很厉害，最后是爸爸你赢了。”
李清霁捏了下她的脸蛋，“陆枫叔叔的话少听点。”
“可是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呀。”小柠檬道，“爸爸，以后我跟团团是不是也要争一争？”
李清霁眉梢微微一动。
“放心吧，就算争我也不会怕的。”小柠檬一脸稚气，却又极认真，“二伯老是觉得我是个女孩子，就比不过团团，可实际上我成绩比他好，运动也比他好，学什么都比他快。爸爸，我一点都不会输给他。”
叮——
电梯到了。
李清霁牵着她出来，淡笑了下：“当然，你不会输给任何人。”
小柠檬道：“那你等我长大，我长大了，一定拿下衡川。”
“好啊，我等着看。”
——
不久后，两人来到了江奈所在的公司。
李清霁没有去打扰她，发了个消息后便带着女儿在大厅的会客区坐着。
只是两人即便是这么坐着也是格外养眼，公司前台和来往的人皆忍不住往他们所在的位置看去。
“李先生，您需要喝点什么吗？”其中一个前台走上前问。
李清霁：“水就好，谢谢。”
“好的，那小柠檬呢？”
“我也要杯水，柠檬水。”
“好的哈，两位稍等。”
前台回去了，跟另一位同事对视了眼，小声道：“好帅。”
同事跟过去，帮她一块倒：“确实好帅呜呜呜，超有气质的！”
“咱江总私下里吃太好了，羡慕羡慕……”
“小柠檬这么可爱，不愧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欸，小柠檬跟李先生的眼睛颜色一样的看到没，近看绝了。”
“我去近看一下？这水我端过去！”
“你是会抢活的！”
……
江奈刚结束一个会议，送甲方公司的两个负责人下楼。
刚和大家一起走到大厅的时候，就看到了李清霁和女儿在不远处坐着，心中一喜，朝他们那个方向使了眼神。
两父女如出一辙，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都没有上前来干扰的意思。
江奈收会视线，跟两负责人说了几句话后，送他们出了大厅，上车。
再返回来的时候，看到女儿已经从位置上站起来，小跑了过来：“妈妈，你下班了吗？”
江奈俯身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嗯，下班啦，等我很久了？”
“也不是很久，才喝了一杯柠檬水的功夫你就下来了。”
“柠檬水，你这么乖，就喝这个？”
“这有什么乖的……我喝柠檬水也不奇怪。”
江奈才不信，看向她身后的李清霁：“是不是在衡川的时候给她喝巧克力奶昔了？”
小柠檬：“……？”
李清霁：“她没喝。”
小柠檬心口一松，说：“对，我没喝，爸爸作证。”
李清霁：“嗯，我作证，她只是吃了巧克力蛋糕。”
小柠檬：“……”
江奈眼眸微微一眯：“柠檬，不是说好了这几天不吃甜食吗，上周你吃太多了。”
小柠檬没料到爸爸这么快就出卖了她，只好道：“我就吃了一半……接下来不吃了，我保证。”
江奈看了李清霁一眼：“你也保证。”
李清霁有点无辜，“这块蛋糕不是我给她拿的。”
“那要交代他们，不能给她吃。”
小柠檬别的都特别乖，也很自觉，就吃甜食，尤其是巧克力口味的东西上，她很难控制自己，所以几乎都是江奈在盯着。
李清霁见妻子很认真，便应道：“我下次一定交待好。柠檬，你也听到了？”
“……哦。”
江奈刚只是送人下来，还有点东西在办公室里没拿，于是让两人再等一会，自己又返回到楼上的办公室。
拿了电脑和包出来后，她去等电梯，有人站到了她边上。
“江奈姐……对不起啊，今天开会的时候，我不该出那个差错。”
来人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二十出头，很年轻，但他学历背景很好，能力也很强，所以虽然是实习生也参与了公司的重点项目。
但今天开会的时候，因为他那部分的数据准备不充分，没能答出甲方公司那边的问题，会议上一度有些尴尬，还是江奈给他圆了过去。
“下次一定要把所有方面都考虑好，不是每次甲方都有那个耐心听我们解释的。”
叮——
电梯到了，江奈走了进去，实习生也跟了进来。
“是，我下次一定更细致。谢谢你方才帮了我。”
“我是帮我们的项目。”
“那……那我还能继续跟这个项目吗？”
江奈道：“我没有说要把你移出去。”
实习生的脸色一喜，“谢谢江奈姐！”
江奈转头看他：“之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或者不确定的可以多去问问别人，不要一个人在那琢磨明白吗？”
“好的，那我也可以去问你吗？我是说……你有空的时候。”
江奈：“可以，关系到项目的事，有疑惑随时提。”
电梯到了一楼，两人走了出来。
“江奈姐，你今天不去负一开车吗？”
江奈知道李清霁他们开车来了，所以打不算开自己的车，只道：“车停大厅外了。”
“这样，那外面好像下雨了，你等等，我去拿把伞。”
“不用——”
“爸爸，又是帅哥哥噢。”不远处的小沙发上，小柠檬打了个哈欠，开口。
李清霁看了过去，只见不远处，江奈正和一个小男生说话，那男生非常年轻，看着江奈时的眼神，满满是崇拜和关切。
小柠檬转头看他：“不过去吗？”
李清霁：“不要打扰她工作。”
小柠檬道：“上次那个帅哥哥也说工作工作，结果转眼就对妈妈示好，记得吗爸爸？”
李清霁：“……你过去跟妈妈说，司机把车开到门口了，快点。”
就知道。
小柠檬朝江奈走过去了：“妈妈，爸爸让我问你好了没有，车到了。”
“好了的。”江奈对那实习生道，“今天没什么事了，早点下班，雨伞你自己用就行。”
实习生看向眼前默默盯着他看的小姑娘，愣了片刻：“啊……好的。”
小柠檬上前牵住了江奈的手，临走时对那实习生扯了扯嘴角，转头离开了。
上车后，江奈还在群里交待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待处理完了才道：“明天周六，我想去看一下我妈。”
江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望去世的母亲，这么些年已经成了习惯。
李清霁道：“嗯，我陪你过去。”
小柠檬：“妈妈我也要去看外婆。”
“好，那我们就一起去。”江奈打开手机看明天的天气，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我昨天听人说，江家最近出了点问题？”
李清霁道：“不是一点问题，问题还挺大。最近几个项目他们那边都爆了雷。”
“是么。”
“江家老爷子去世后，公司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江奈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自她和江家断绝了关系后，她和他们就再没有联系。唯一一次出面，还是江老爷子去世的时候……
现在回头想想，曾经的一切都仿佛过眼云烟了。
“怎么了？”李清霁见她没再说话，问了句。
江奈摇摇头：“没事，只是有一点点感慨而已。”
李清霁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江奈对他笑了笑，说：“好饿，今晚我们吃什么？”
“让阿姨做了几道你喜欢吃的菜。”
“有梅汁小排吗？”
“有。”
“太好了，好久没吃了。”
回到家后，江奈把包放下，先去衣帽间换衣服，李清霁也跟了过去，西装外套放到边上，解衬衫扣子。
江奈先换完了衣服，回头看到李清霁已经脱了衬衫。
好像不管过多少年，他的身体都一如既往有看点噢……
江奈随手把他穿的T恤递过去，顺便摸了摸他的腹肌。
李清霁垂眸看她：“怎么？”
江奈笑了笑：“腹肌不错，老板是真自律啊。”
“嗯，必须得自律点，不然，比不过那些年轻人。”
江奈：“年轻人？”
李清霁握住了她的手腕，“我是说，你身边的年轻男生那么多，我得保持警惕。”
江奈愣了愣，忍不住乐道：“又瞎说什么呢。”
“没瞎说。上上次客户经理，上次隔壁部门的同事，还有这次这个……小年轻。”
前两个江奈认了，还真有那么回事，但这次的小年轻是？
江奈猛然想起方才在大厅跟着她的实习生，撮了撮李清霁的腰腹：“什么啊，那是实习生好不好，人家哪有怎么样啊。”
“嗯，人家没有怎么样，所以我也没有怎么样。”李清霁淡淡道，“我只是在预防。”
李清霁把衣服穿上了，江奈上前抱住他的腰，舒舒服服地靠在他身上，小声嘀咕：“预防什么……可没有人比你好了。”
李清霁眉梢轻挑了下：“什么？”
江奈才不会说第二遍，“没听到算了。”
李清霁当然是听到了，嘴角轻勾，也伸手抱住了她。
“要吃饭了，你们抱好了没？”就在这时，一个略显无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两人转头看去，自家女儿正靠在门边，手里捧着几颗车厘子，一边吃一边看着他们。
江奈从李清霁怀里出来，清了清嗓子：“要吃饭了，别吃这么多水果。”
“好的～”
江奈先往餐厅去了，小柠檬剩下的车厘子也不吃了，眨巴着眼睛看着李清霁。
“爸爸。”
“嗯？”
“问了吗。”
“什么？”
“刚才在妈妈公司那个帅气的小哥哥是什么人，你有没有问？”
李清霁轻拍了下她的脑袋，往外走：“就是一个普通下属，有什么好问的。”
小柠檬完全不信：“……”
最好是真的没问。
——
吃完饭后，小柠檬写作业去了。
江奈回屋洗了个澡，又倒了杯牛奶，去了小柠檬的房间。
“写完了吗？”
“快了。”
江奈在她边上坐下：“有没有什么不会的？”
小柠檬摇摇头：“我都会，放心吧妈妈。”
小柠檬的学习向来都不需要她操心。
江奈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么厉害。”
小柠檬朝她笑笑，亲昵地看到她肩上：“妈妈，还没跟你说呢，这周的考试我考了满分，是全班第一名。”
“真的呀，好棒啊我们家小柠檬。”
小柠檬听到江奈的夸奖，很是开心，说：“妈妈，我这么棒，今天晚上陪我睡觉吧？”
江奈轻笑了声，自然是应下了：“好呀，陪你睡。”
夜深了，小柠檬收拾好自己书包后，上床睡觉。
江奈陪着躺在她边上，听她说些在学校里发生的事。
讲了一会后，房门被敲响。
小柠檬话音一止：“肯定是爸爸来了。”
江奈嗯了声：“进来。”
门被打开，李清霁看了眼被窝里的两人，走到床边：“柠檬，该睡觉了。”
小柠檬道：“我知道，我要睡觉了。”
“那走吧，我们回去。”
李清霁朝江奈伸手，这话也是对着她说的。
小柠檬立刻道：“今天妈妈归我，她答应我要跟我一起睡了。”
李清霁看了她一眼：“你这么大，可以一个人睡了。”
“我知道我可以一个人睡，但是我今天想跟妈妈一起睡。”
“不行。”
“为什么不行！每天都是你，该轮到我了。”
李清霁无动于衷，“什么时候每天都是我了，前天不是陪你睡的？前前天也是。上周还陪你睡了三天。”
小柠檬：“……”
记得也太清楚了吧。
“好了，明天要早起，你快点睡觉。”
小柠檬不依，看向江奈求救。
江奈于心不忍，道：“要不，我晚上还是陪她睡吧？”
李清霁：“我有话跟你说。”
小柠檬：“爸爸那你现在就说。”
“大人的话，小孩子不用听。”李清霁淡淡道，“起来吧，回屋说。”
江奈：“很重要啊？”
“嗯。”
江奈见李清霁神色严肃，便去哄女儿了：“柠檬，妈妈先出去跟爸爸聊聊，你先睡，等会我再回来。”
“那我睡着了怎么办？”
“你要是睡着了，妈妈就明天再陪你睡。”
小柠檬看了眼在边上候着的爸爸，只好妥协。
“喔……那你快点啊，说完就回来。”
“嗯。”
江奈起身了，帮小柠檬掖好被子，跟李清霁出了房间。
房门刚要关上，李清霁道：“等下。”
“嗯？”
“你先回去，我再跟她说两句。”
李清霁又折回了女儿的房间，确认江奈不在门口也听不见后，才道：“下周来衡川，有更好吃的巧克力蛋糕。”
小柠檬眼睛一下子亮了。
李清霁道：“周末别闹着跟你妈睡，下周过来就给你吃。”
“那你不告诉妈妈？”
李清霁：“你表现好的话，不告诉。”
“行，成交。”
江奈在主卧门口等了一会，看到李清霁回来了。
“你跟她说什么？”
“没什么，让她别等你，早点睡。”
江奈笑道：“她能听你的啊。”
“能。”李清霁道，“走吧，回房间。”
江奈牵着他的手，回了两人的卧室：“所以你要跟我说什么重要的事？”
“陪我睡。”
“啊？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
李清霁笑了下，说：“对，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