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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还得是青牙军

作者:凶名赫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尘土飞扬的战场上,清军的骑术令人叹为观止,他们在马背上施展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技巧,紧贴着拒马枪疾驰而过。


    箭雨倾泻而下,如同夏日的暴雨,无情地砸在炮车和战车后的士兵身上。


    不时有人倒下,沉闷的哼声在战场上不断出现。


    就在田杨大不远处,有一铳手,此刻咽喉中了一箭,鲜血如泉水般喷涌,随即便无力地瘫倒在地。


    另一个铳手,咽喉处被旋刀划过,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倒在地上,捂住伤口,痛苦地挣扎,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还有一位炮手,胸口被飞斧深深切入,即便厚重的盔甲也未能庇护他,伤口深可见骨,看来也活不久了。


    田杨大心中惊恐,装填弹药的手越发颤抖。


    他已发射了数发铳弹,却不知是否击中了敌人。


    正当他陷入恐慌之际,耳边传来程迟冷静的声音:“镇定,听我口令。”


    “开启火门!”


    田杨大迅速照做,打开了鲁密铳的火门。


    “倒入引火药!”


    田杨大急忙从药罐中取出竹管,倒入引药。


    “关闭火门,取发射药。”


    程迟继续指导。


    “倒入弹丸,取搠杖准备!”


    田杨大的动作逐渐熟练。


    “集中精神,瞄准敌人!”


    程迟一边说,一边调整自己的鲁密铳,对准了百步之外,一个身披红色盔甲、挂着狼皮的敌方将领。


    这清将正策马狂奔,指挥手下骑射攻阵。


    与此同时,程迟的好友句五邑也在瞄准。


    他的目标同样是一位建虏军官,两人默契的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程迟的话语坚定而决绝,伴随着扣动扳机的清脆声响,敌将的胸膛瞬间绽放出一朵血色之花,整个人重重地摔落马下。


    那一刻,程迟的手中利器仿佛赋予了他无上的力量,取敌性命,就如同从囊中取物般简单。


    句五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的目标,那个被他精准锁定的敌人,遭遇了更为惨烈的下场——


    一个精准的爆头,结束了其生命。


    战场上,每一发子弹都可能意味着生与死的分界,而句五邑的这一击,无疑是最致命的宣告。


    田杨大也扣动了扳机,伴随着一声欢呼:“打中了!”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原来,战斗可以这样直接而纯粹。


    程迟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样,很简单吧?田兄,待我们胜利之日,再来相聚。”


    说罢,他与句五邑一同转身离开,前往下一个目标处。


    尽管他们身上插着五、六根箭矢,但青牙军的精良甲胄为他们提供了坚实的保护。


    田杨大望着程迟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程迟大哥,日后再会!”


    ……


    数千清军骑兵对左翼的猛攻,犹如海浪般层层叠叠,不断冲击着神机营的车阵防线。


    他们密集的箭雨,如同乌云压顶,让神机营的防御显得岌岌可危。


    在骑兵的轮番冲击下,车阵仿佛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不仅于此,大股骑兵还对神机营的第二个车阵发起了猛烈攻击。


    这样一来,他们就要遭到第一个车阵左翼与第二个车阵正面的夹击。


    因此,这些骑兵又转向第二个车阵的左翼。


    而另一些骑兵则从左侧丘陵迂回,意图从侧面包抄,威胁到右翼的中军大阵。


    对此,吴三桂率领着明军骑兵,如虎添翼,出击驱赶清军:“哈哈,终于轮到我大显身手了!”


    箭矢如蝗,清军似乎已察觉到神机营车阵的动摇,发现神机营的火炮在箭雨的压制下,几乎失去了作用。


    因此,清军加快攻击频率。


    轻骑一波接一波,逼近车阵,进行近距离射击,而重骑则在后方蓄势待发。


    炮车后的神机营炮手和铳手,不断中箭,哀嚎声此起彼伏。


    清军步兵所用的长弓,弓身宽厚,箭矢力道十足,精准无匹。


    神机营那看似坚固的盔甲,在面对骑射时已显得力不从心,更何况是清军步兵那凶狠的射击?


    不仅炮车的挡板如同刺猬,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箭矢。


    还有许多来不及反应的军士中箭,甚至有人身上中了多箭,场面惨烈。


    清军步弓的箭矢,不仅同样沉重,箭头更是大而锋利,三棱形状的箭头开有血槽,箭身更长,箭头更大。


    一旦中箭,伤者不是迅速失血,甚至直接丧命,就是瞬间失去战斗能力。


    战场上,闷哼声此起彼伏,神机营的战士们纷纷倒下。


    箭矢无眼,直射眼睛、咽喉、面门等要害。


    哪怕仅是胳膊或大腿中箭,由于箭矢射入极深,血流如注,伤者一个接一个瘫倒在地。


    更糟糕的是,这些伤口难以缝合。


    稍有救治不及时,生命便岌岌可危。


    清军的箭雨如同飞蝗,一轮接一轮,又快又狠。


    中箭之人惨叫连连,血流满地,让旁观者脸色惨白,心惊胆战。


    面对这绝望的场景,许多人已心生退意,但在车阵中,退路何在?


    若放弃战车,等待的将是与柏恩光同样的悲惨结局。


    “不得后退,违令者斩!”


    林私斤的亲卫家丁挥舞着利刃,声嘶力竭地阻止着军士们的后撤。


    然而,在凶神恶煞般的建虏兵与致命箭雨面前,这些命令显得苍白无力。


    勋贵之后们,面对生死,已经顾不得什么了?


    一时间,后退的铳手与炮手与亲卫家丁扭打成一团。


    混乱与恐惧笼罩着战场,局面一片混乱。


    怎么会这样?


    面对此景,林私斤站在丘陵之巅,惊愕万分。


    他难以置信,神机营那引以为傲的火力,在建虏的箭雨下竟显得如此脆弱无力。


    几轮交锋,神机营的阵线就被建虏的箭矢击溃。


    这令他回想起先前对柏恩光车营迅速溃败的轻蔑态度。


    现在看来,真是惭愧至极。


    亲历战场,他才深切感受到建虏骑射的恐怖威力。


    即便火力再猛,若临战准备不足,也难挽狂澜。


    那能穿透重甲的鲁密铳,竟在射程上不及建虏的弓箭。


    至于佛郎机炮,更是几乎成了摆设,半天都难发一炮。


    幸亏有青牙军的两总在阵中坚守,否则今日战局早已败局已定。


    思绪至此,林私斤的目光转向了身旁的雷病显,寻求对策。


    雷病显面不改色,凝视着前方的建虏大军。


    旌旗漫天,兵甲闪耀,弓箭手策马狂奔,声势浩大却阵势严整。


    大波的建虏甲士,纷纷下马,手持长枪大戟,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冲锋。


    他眯起眼睛,眼前的建虏虽凶残善战。


    但对他而言,不过尔尔。


    再看山下的神机营铳手,他摇头叹息。


    神机营的威风仅止于表面。若将这些装备交到他麾下,定能在百步之外阻击建虏,何至于让其近身步射?


    然而,神机营的盔甲,青牙军就不要了。


    连建虏的骑弓都难以抵挡,盔甲的防护力令人质疑。


    这究竟是怎样的装备,竟如此不堪一击?


    思索至此。


    雷病显果断下令丘陵上的青牙军两把队出击。


    同时调集精锐神射手,以扬鹰炮为利器,装填实弹,瞄准远处的建虏将领,精准射杀。


    鲁密铳的神射手们,则被部署于车阵的前翼和左翼,蓄势待发,随时准备迎敌。


    他转头对林私斤说道:“林将军,臼炮可以开始轰击了。


    “神机箭车也应降低箭窗,对准建虏的骑军,准备射击。”


    建虏的骑兵逼近神机营车阵前,距离仅数十步,箭矢如雨倾泻而下。


    眼见明军阵脚大乱,破阵似乎指日可待,建虏们更加斗志昂扬,射箭更加猛烈。


    “轰!轰!轰!”


    然而,正当他们得意忘形之际,炮车后方突然飞出无数铁球,沿着丘陵滚落。


    有见识的建虏士兵惊恐地大喊:“万人敌!”


    紧接着,铁球爆炸,浓烟滚滚,碎片四射。


    靠近的建虏士兵被炸得七零八落,四处逃窜。


    “砰砰砰砰砰!”


    炮车后方,火光与铳声交织成一片,烟雾弥漫。


    青牙军中的二百门火铳齐发。


    立即,清军弓手在混乱中成片倒下。


    哪怕身着重甲,在如此近距离的射击下,青牙军的火铳威力无匹,清军士兵当场毙命百余人。


    铅弹击中身体,虽然穿透力有限。


    却如同重锤砸下,在体内肆虐,将内脏搅得一团糟。


    那些腹部中弹的士兵,痛苦地蜷缩在地,却连一声惨叫也发不出来。


    “轰!轰!轰!”


    又一轮的万人敌被抛出,紧接着是二百门火铳的齐射,车阵前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许多建虏士兵惊恐地呼喊:“青牙军,是青牙军!”


    “轰隆隆,轰隆隆!”


    轰鸣声震天响,佛郎机灭虏炮从炮车上喷射出炽烈的火焰,无数铅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


    令清兵阵中哀嚎遍野,伤者翻滚于地。


    在火铳兵的射击与长枪兵投掷万人敌后。


    青牙军的两位把队官下令神机营炮手装填弹药,随即开火。


    青牙军的掩护下,炮手们得以稳定心神,迅速装填霰弹。


    虽然在混乱中并非每门火炮都能发射,但密集的霰弹仍让车阵前的清兵步射队哀鸿遍野。


    紧接着,丘陵之上臼炮轰鸣,炮口对准车阵前聚集的清骑。


    开花炮弹如雨点般落下,爆炸产生的刺鼻烟雾与白雾弥漫,令吸入口鼻的清兵咳嗽不止,头痛欲裂。


    灰弹的爆炸更是让石灰粉末四散,众多清兵捂眼哀号。


    嘶嘶声中,丘陵上再次绽放出绚烂的火光。


    无数火箭呼啸着向车阵前的清骑倾泻而下,将密集的清骑射翻一片。


    在神机营毒弹与灰弹的持续爆炸下。


    清骑陷入了混乱,失去了先前的威势。


    “嘭嘭嘭……”


    丘陵上,青牙军的神射手转动九头炮子或扬鹰炮的三角支架。


    精准瞄准车阵外的清兵军官,扣动扳机。


    在大型鸟铳的火光中,数名清军专达、拨什库乃至牛录章京中弹倒地。


    一名满洲正黄旗的牛录章京,头部被数两重的铅弹击中,瞬间头颅爆裂,脑浆与鲜血四溅。


    另一名正白旗的分得拨什库,右臂被沉重的铅弹击断。


    鲜血飞溅中,他望着残肢,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目睹局势瞬间逆转,林私斤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幸有青牙军在场,局势才得以控制。”


    ……


    “万胜!”


    青牙军的骑兵,连同吴三桂的亲兵和千余名驰援的大明骑兵,如同破竹之势,冲入清朝骑兵那已陷入混乱与松散的阵型之中。


    两军相遇,枪锋相对,刀光剑影,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硬碰硬的生死对决。


    在战马与士兵的交错瞬间,便是生死之别。


    惨叫声中,双方都有人跌落马下。


    显而易见,清朝骑兵的损失更为惨重。


    他们的阵型早已被青牙军的火炮与火箭轰得七零八落。


    松散的阵型如何能与严整军阵相抗衡?


    更确切地说,清朝骑兵的阵型,更像是一群骑马的步兵,而非真正的骑兵阵型。


    在每队人马中,轻甲兵位于两翼或前方,重甲兵则在后方或中央。


    当双方相距二三十步时,他们还会发射箭矢,投掷标枪和铁骨朵等武器。


    尽管青牙军骑兵在交战之初,被这些箭矢,标枪弄得有所损失。


    但随后双方交锋时,青牙军骑兵如同一把锋利的刀,轻易地破开清军的阵型,将清军撞得人仰马翻。


    即便在随后与重甲兵的对决中,青牙军的阵型更为紧密,每个清朝骑兵都要面对数杆骑枪或厚重马刀。


    虽然清朝骑兵同样重视阵型,但在青牙军面前,他们更注重个人武勇。


    加之队伍已被火炮打乱,自然难以招架。


    鲜血与飞溅的血雨,青牙军骑兵迅速穿透清朝骑兵的前阵与中阵。


    几乎未有片刻停歇,那些青牙军骑兵再次以严整的队列,迅速绕行半圈,继续冲击更加混乱的清骑。


    在他们身后,吴三桂带领着家丁和众多骑兵,着急地跟随。


    一次冲锋后,他们的阵型已不复存在,绕行之后更是散乱不堪。


    但跟在后面,能够捡到便宜,吴三桂等人依然感到欣喜。


    残肢断臂,血肉横飞。


    数不清的身着红甲红马的青牙军骑兵,对那些混乱不堪的清朝骑兵反复冲击杀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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