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宁沉默,没说话。
伊蕾娜·布郎见状,忍不住挑眉吐槽:
“你该不会是对那蠢货起了怜悯的心态吧?他既蠢又贪,就这么不到半个月时间,他都不知道往自己口袋扒拉了多少值钱的物资!”
研究室换个负责人,那蠢货肯定不敢伸手。
无非就是仗着江以宁对他的和颜悦色和纵容偏宠,他才敢肆无忌惮,并且越来越胆大。
这事,也不止她一个人发生,其他人,包括江以宁,都出言暗示警告让他收敛。
暗示和警告当天有效,第二天又故态复萌。
经过几天的相处,她知道这蠢货的想法,觉得江以宁喜欢他,爱他,才会无条件纵容他。
毕竟,这种事被发现,哪个负责人都容不下研究室里有小偷小摸的下属,偏偏江以宁就容下了,连一点赶他出局的意思都没有。
作为唯一一个知道全部真相的伊蕾娜·布朗,对他的想法,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江以宁不仅对他没有半点爱意,放任他的小偷小摸行为,也完全是因为,江以宁根本没把项目放在心上,对研究室更没有任何情感可言。
这里只是一块跳板。
当然,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那蠢货背后藏了人。
“我知道你留下他的原因,但是,现在不管是他的行为,还是里斯可能会有的行为,他已经不安全,直接放弃他。”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
“你那个未婚夫,之前我从约翰的嘴里听说过一些,约翰对他的评价很高。”
“能被约翰看高的人,就不会是蠢人,你把人踹出研究室,再加上我们研究室里的其他奥克兰的助手会带消息过去,他应该能猜到你的意思,你根本不用担心会续不上人。”
江以宁安安静静地坐着,并没有接话。
伊蕾娜·布朗是个聪明的女人,只是她知道的信息,还不完整。
江以宁留着斯通,仅仅只是为了留着他手上的监听器。
如今消息只能单向传导,暮沉那边知道她的情况,她却完全不知道暮沉的情况。
她不知道暮沉用什么办法,用什么代价,又花了多少力气,才把斯通调教成自己的人。
她更不清楚奥克兰有多大的能耐,好不好利容,真需要用起来的时候,他会不会是个好用的挡箭牌。
如果可以,她真不希望暮沉跑到这种地方来。
即使她在知道暮沉就在不远的地方后,心情也真的控制不住地雀跃起来。
在不能希望,也不能拒绝的情况下,她保持不作为,放任的态度,企图以此来平衡自己混乱的思绪。
半晌,她才开口问了一句:
“里斯·霍华德的第三个监视者来了吗?”
伊蕾娜·布朗撇了下嘴,道:
“一个小时前就来了,新来的这个人我也不认识的,需要观察几天再看看。”
之前琼过来,也是这个流程。
她也观察了几天,确定那个女人对通讯方面的东西,也十分精通,只能双手一摊,再次摆烂。
江以宁淡淡道:
“今晚就试一试。”
闻言,伊蕾娜·布朗忍不住挑眉。
“可以,你来还是我来?”
试琼那个女人,是她动的手。
结果就是,被那个女人一眼看出来,当场被砸了好不容易才拼凑出来的芯片。
她就没忍住,当场跟那个女人打了一架。
没有任何意外,她输了。
差点没被摁在地板,把脸皮给磨掉。
几天前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她还是气得牙痒痒的。
“我来。”
伊蕾娜·布朗立即道:
“行!”
她正好也不想接这苦差事。
里斯的人对她不会留情,但对江以宁,估计还是会留点面子的。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江以宁好像也有点急了。
人才来就要动手。
也是,一旦建立通讯,那蠢货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江以宁又道:
“说你的发现。”
伊蕾娜“哦”了一声,随即,倾身向前,从茶几上扒拉了纸和笔,随手写了三个名字,然后,推到江以宁面前。
她指尖在名字上轻点着。
“这三个人,蠢货那组两个,我这组一个,我发现他们最近的行踪很可疑,老往人少的地方钻,当然,我也暗暗踪观察不,但没有直接捉到证据。”
“说是去抽烟,但有两三次跟踪,我都在附近见到伊芙琳·布朗的身影,反正我是不相信巧合的。”
一个人同时盯着那么多人的结果就是,分身乏术,根本忙不过来。
才导致她明明发现可疑,却咬不死这几个混账!
如果一年前,她根本不用这么辛苦,还要自己亲自跟踪。
在霍华德失权失势,就意味着人人可欺。
何况,她还给自己挑了江以宁这么个没权没势的合作者。
越想越觉得自己够疯的!
江以宁垂眸,视线扫过那三个名字。
“没关系,这三个人能接触到的数据,都是些基础边缘的,就算卖出去,影响也不大。”
这一点,伊蕾娜自然知道,不然,她也不可能拖到现在才说。
她忍不住问:
“你是一开始就发现这三个人有问题?”
江以宁摇头。
“他们出错率最高。”
出错次数一多,她就不可能把重要工作交给他们。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核心的工作,她不会经旁人的手,包括已经调教了一段时间的伊蕾娜·布朗
她都不完全相信伊蕾娜·布朗,何况是这些借来的人。
在霍华德,唯一可以完全相信的,只有她自己。
伊蕾娜·布朗回想了一下,还真是。
“行吧,也就是说,他们的出错,还多了一个故意成份,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虽然她还没找到实质证据。
江以宁却道:
“不处理。”
伊蕾娜愕然,忍不住抬高了些声音:
“不是,你是怎么想的?!都发现了可疑的地方,还打算放任?!你对奥克兰那批‘助手’也太过爱屋及乌了吧?!用得着吗!”
江以宁抬眸,没有表情地瞥向对面的女人,眼神里带着冷冷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