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宁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也要写？
暮沉含笑回望着她。
“怎么？不相信哥哥也会做题目？”
这……倒也不是。
毕竟，之前从韩霜降的口中也听说过一些关于暮沉学生时代的事迹。
知道他是个跳级的天才，这些题目大概不会难到他。
她只是觉得，解答题目和暮三爷扯到一块，总有些违和的感觉。
“不是，就是有些惊讶而已。”
暮沉薄唇微微挑起一抹弧度。
“不过，我也有一段时间没碰过数学题了，如果解不出来，宁宁一定要帮帮哥哥的忙。”
“好。”
江以宁一口答应下来。
然后，两人便十分有默契地集中精神开始心算解题。
封老教授原本想通过这两题目，看看这女娃思维反应的速度，突然跳出一个暮沉来捣乱，正想呵斥他。
不过，想想又作罢。
江以宁用心算方式来解题，一道题目就足够看出个大概来。
正好顺道看看这个满身铜臭的小子，有没有那个脑子，解出他的题目来。
不仅女娃，连小子似乎也打算用心算。
他自然是看不见人脑子里面的运作，趁着两人思考，便端着茶杯，细细品尝。
然而，半杯茶刚喝进肚子，杯子还没来得及放下。
女娃便提笔在题目下方写了个答题。
老人瞠大眼睛，这厢惊讶刚起，那边小子也伸出手向女娃要了笔，写下答题。
“这么快？”
前后不到五分钟时间，竟然就解出答案？
有五科竞赛复赛满分打底，女娃聪明，还在他的预料之中。
怎么连这小子也……
老人伸出手，“给我看看，可别糟蹋了我的题目！”
暮沉和江以宁刚把题目纸放到老人的手里，他便迫不及待地看向答案。
分毫不差。
题目的计算量有多大，他这个出题人最清楚。
心算又是最容易出差错的。
由此可见，二人的聪明是实打实的。
封老教授可惜地看了暮沉一眼，然后目光落到江以宁身上。
“江小同学，是要参加今年的高考么？”
江以宁没有隐瞒，“是的。”
“那有没有心仪的大学？要不要考虑一下深大？深大根基也许比不上京大和T大，不过，长远发展来说，是绝对潜力股，你选了深大绝对不会后悔！就以你复赛的成绩，不需要等决赛之后，也不需要等高考，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保送名额，怎么样？江小同学，要不要来我们深大？”
封老教授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当场就把保送协议打印出来，给江以宁签下。
江以宁张了张嘴巴，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暮沉便帮她说了。
“封老教授，宁宁已经决定好念哪一所大学，不劳费心。”
江以宁嘴巴一合，眨着眼睛看他。
她决定了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暮沉脸色从容淡定，“是不是呀，宁宁？”
“……”江以宁默默地点头，“是。”
左右不是京大就是T大，笼统来说，也算是决定了。
没有骗老教授。
封老教授失望极了。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的，把京大T大当成白月光，其实那两所学校也没有那么美好到那个程度！深大多好啊！师资雄厚，可塑性强，更重要的是，离家近，进了深大，上大学也可以天天回家，多好啊！”
听到“白月光”从老教授的口中说出，江以宁觉得有些好笑。
挺新潮的老教授。
抛开其他不淡，单是最后那一点，她就绝对不会挑深大。
她连大除夕都不太愿意回到那个算不上家的家。
所以，对封老教授的话，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腔。
“行吧。”老人没有勉强，惆怅片刻，才转向暮沉，“来说我们俩的事儿，赶紧说完，赶紧回去过年！”
暮沉笑了笑，从衣袋中拿出一串钥匙和一张纸条，推放到封老教授面前。
“封老教授之前提的要求，都已经准备好，研究室也按照您的要求布置好，只要您想，随时可以启用，另外，我希望在研究期间，玉石做一个复刻版本，真品由我来秘密保管。”
封老教授点头。
“可以，既然我已经答应把玉卖给你，只留个研究权，这一点自然由着你来处置。”
“谢谢您。”
封老教授挥了挥手。
“别谢，互相合作罢了，我自己也很好奇集齐所有玉石能解出一个什么样的密钥来，所以，你赶紧把剩下的都找出来，不然再厉害的超级计算机，也不可能运算出什么结果。”
“我会的。”
江以宁在旁边听着，有些好奇。
玉石、密钥，两种东西有着天南地北的差距，却被凑到一块。
有点儿藏宝的感觉。
“这些天我琢磨了一下，如果没有推测错误，至少有六块玉石，六组数字解密出来，会是一对经纬地标，当然，也有可能不止六块，都只是我的暂时推测而已……”
江以宁猛地抬头，“刻有数字的玉石？”
“嗯。”暮沉以为她好奇，没有刻意瞒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详细我一会跟你说。”
至于能说多详细……
“暮哥哥，你等我一下！”
说着，江以宁起身，径直往门口方向走。
她的动作太突然，暮沉哪里放心，本能地跟上去，拉住她的手。
“宁宁？”
江以宁解释，“刻了数字的玉石，叶家人也有一块，现在就在我手上，我去拿过来给你们看看。”
东西放在行李箱里，没有带上来，她得下楼，走出小区才能拿到。
暮沉微微眯了眯凤眸。
“不可以。”
江以宁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暮沉牵住她的手，转向老人，“封老教授，我们就先回去了，研究室那边要是缺了什么，您再联系我。”
封老教授没有多问，点头应道：“好。”
反正，不管是不是，到最后，这小子肯定要把东西交到研究室的。
暮沉牵着人离开了老旧的居民楼，一路走出小区。
没有拿出行李箱里玉，而是直接上了车。
等到车子启动，驶入主道路，暮沉才看向女孩。
“以后，不准在人前说‘刻有数字的玉石’这种话，即便是相关的词，都不准，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