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自救

    “不好！”“难道天命真的不在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乃是【救世会】会长，人类心中的【救世主】！”“我还要拯救整个世界，怎么可能现在就惨死？”“我不服！”……在泰兰斯的拖拽之下，【他化地狱】无可避免的向幽冥世界滑落。作为其中一员的鸠摩斯，自然也不能幸免。他终究还是没能把自己牢牢钉在中央大陆。……然而鸠摩斯的心中，却是万分的不甘。他拼命奋斗了一生，整个救世会拼命努力了千年，凭什么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是这个世界辜负了他与救世会，不然“世界”为何不牢牢抓住自己，让自己摆脱幽冥世界的拉扯。……要知道他鸠摩斯可是【救世主】啊，是会拯救整个世界的大英雄。这方世界怎么会忍心失去他？这不合理，一点也不合理！……“帝芙雅，帝芙雅，帝芙雅，帝芙雅！”绝望中的鸠摩斯，开始竭尽全力呼唤帝芙雅，妄图与【世界线】中的他们建立联系。现在唯一能够拯救鸠摩斯的，也只有【世界线】立刻完成融合了。然而【世界线】仍旧处于封闭状态，鸠摩斯的呼唤完全就是徒劳。……“我好不甘心啊！”“诸位会长助我，若是不能摆脱幽冥世界的拉扯，咱们救世会就要灭亡了！”连番遭遇挫败，几乎已经绝望到顶点的鸠摩斯。转而开始向【他化地狱】“内部”求救。……这是鸠摩斯最不想动用的求救方式，因为一旦如此，便意味着他要跟【他化地狱】达成新的协议。某种意义上而言，这种求救本身就是【他化地狱】的失控与反噬。……鸠摩斯几乎可以肯定，一旦自己“求救”，必然会进一步卖身。但现在他小命都难保了，也就没必要顾忌那么多了。……然而让鸠摩斯更加绝望的是，历代会长的确被他召唤出来了。但他们除了对鸠摩斯破口大骂，大加指责外，根本没有能力解决眼前的困境。不仅如此，他们显化之后，还以更快的速度坠入幽冥世界。托他们的福，鸠摩斯倒是多争取了一点时间。或许这便是诸位会长会对他破口大骂的原因了。……虽然历代会长全都是废物，没能力力挽狂澜。好在鸠摩斯的最终目标也不是他们，这才使得鸠摩斯心中仍旧残留了一丝希望。没有自暴自弃，彻底的躺平。……“第一会长，或者说【他化地狱】的源头，现身吧！”“你应该也不想重回幽冥世界吧？”鸠摩斯心中最后的大救星，自然是第一会长，或者说【他化地狱】本身。……现在的鸠摩斯已然彻底觉悟了，【他化地狱】必然曾经是幽冥世界的一部分。【他化地狱】本身，怕是会比他鸠摩斯更加不想重回幽冥世界。反正鸠摩斯现在是没有任何自救办法了，【他化地狱】若是不“努力”，大家就共赴幽冥好了。……“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鸠摩斯，你还真是狼狈啊！”“当然，也是无比的愚蠢！”“既然你知道我曾经是幽冥世界的一部分，那么便应知晓我根本无力抗拒幽冥世界！”“能够改变现在局面，拯救你我的，唯有你自己啊！”……无比熟悉的声音，从鸠摩斯心底响起。第一会长的身影虽然没有展现，但却是回应了鸠摩斯。由此可见，鸠摩斯的判断一点也没错。【他化地狱】并不想重回幽冥世界。……只是让鸠摩斯没有料到的是，【他化地狱】竟然没有任何自救之力。但第一会长又说，鸠摩斯自己便能拯救自己。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以自救？”局面已然如此危亡，鸠摩斯当然不会认为第一会长在“忽悠”自己。这完全没必要。鸠摩斯统计了一下他现在所拥有的手段。现在这般局面，ss级以下的收容物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在失去了【正义铁拳】之后，鸠摩斯便只剩下了三件ss级别的收容物。……【他化地狱】自己都承认“无力自救”，自然是被第1个排除。【救世主】对摆脱幽冥世界的确有用，但那却是之前。鸠摩斯现在都开始向幽冥世界坠落了，自然代表着【救世主】这件ss级别的收容物，无法力挽狂澜。……【世界线】这件ss级别的收容物，的确有力挽狂澜的能力。奈何现在的鸠摩斯，却是根本无力对其进行干涉，只能傻眼干等。鸠摩斯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能有什么方法自救。……即便是之前放弃的【正义铁拳】，鸠摩斯也纳入了考量范围。奈何他却是根本无法对【正义铁拳】施加影响。……“鸠摩斯，果然不能对你们这些土鳖，期望太多！”“动用【救世主】的力量，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吧！”第一会长的声音，又在鸠摩斯心中响起。虽然这一位的言语，听起来颇为的刺耳。……但鸠摩斯还是照做了。这却不仅仅是因为别无他法，鸠摩斯本身也对这么做很感兴趣。或者说很费解！难道【救世主】这件ss级别的收容物，还有什么自己未知的能力？……或许是此生最后一次“仰望”世界，抱着这种心态的鸠摩斯，全力催动了【救世主】这件收容物。在【福克摩斯】死亡之后，【救世主】只剩下鸠摩斯。这一次催动【救世主】，鸠摩斯却是看到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景象。一个正在蠕动的，不可名状的恐怖之物，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极为不可思议的，在看到那东西的第一眼，鸠摩斯竟然产生了一种亲切之感，甚至是濡慕。就仿佛那恐怖的莫名之物，乃是他的“母亲”。这就是“世界”！本能的，鸠摩斯心中浮现出了答案。……“世界竟然真的活过来了？”“不对，不可能！”“任何收容物都必须由生命进行承载，我这个【救世主】都还没有资格驾驭【世界】。”“它又怎可能真的成为生命。”……早在发现【救世主】这件ss级别的收容物之时，鸠摩斯便已然意识到，世界本身就是一件无比可怕的收容物。但这件收容物却是无比的特殊。它不像是其他收容物一般，靠着吞噬吸收人类生命，或者说高维之力存在。它只是在依靠从其他收容物那里“收税”，维持着自己的运转。……可以说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世界】这件收容物，似乎打破了收容物必然会失控这一真理。因为它根本没有依附于生命，又谈何失控？也是因此，世界才能长久稳定的存在着。……然而此刻，鸠摩斯却是无比确定。【世界】的这种活化现象，就是一种“失控”。【世界】想要活过来，这怎么可以？……它若是真的活了，岂不是要像其他收容物一般，直接靠吞噬生命存在。这对于世界中的生命而言，简直是灭顶之灾。……“是不是很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你还没看到呢！”“看好了，这才是世界的真相！”第一会长的声音，再次响起。与此同时，【他化地狱】竟然自行运转，将幽冥世界的一幅画面，投射到了鸠摩斯心中。那赫然是无数人类亡魂，前赴后继转世投胎，但却被中央大陆，或者说【世界】所吞噬。……“怎么会是这样？”“原来如此，这就是【世界】会失控，以及中央大陆不再诞生新生命的原因吗？”望着那些被世界吞噬的“新生命”，鸠摩斯彻底的醒悟了。之前他一直很疑惑，中央大陆为何不再有新的生命诞生。现在却是全明白了。……【世界】这件恐怖至极的收容物，竟然早就已经“失控”了。它也的确像是鸠摩斯预想的那般，开始依靠吞噬生命存在。只不过【世界】的选择实在特殊，或者说过于“奸诈”。它竟然不是在吞噬现有的生命，而是在吞噬即将诞生的生命。这简直细思极恐到了极点。……“【世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控的呢？”“或者说，【世界】是从什么时候活过来的呢？”一个疑问浮现在鸠摩斯脑海，颇为神奇的，他本能的有了答案。【世界】的活化，源自于人类意识到了祂的存在。而这个“始作俑者”，只可能是鸠摩斯自己。……“鸠摩斯，没错，这一切都是你的锅！”“是你的窥视，激活了【世界】！”“更准确的说，是【救世主】的诞生，惊醒了【世界】！”第一会长的声音再次传来，不知为何，这一次的话语之中，却是有了一些莫名的意味。……与此同时，一个有关救世会的古老真相，开始在鸠摩斯心中浮现。救世会之所以成立，就是为了“培育”【救世主】这件ss级别的收容物。救世会造就的ss级别的收容物，根本就不是一件，而是两件。……很显然，这一切都是第1会长的谋划。这一位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然洞彻了收容物的奥秘。并掌握了人工“培育”ss级别收容物的方法。这简直令人毛骨悚然，至少鸠摩斯现在便是如此。……“救世主，呵呵！”“鸠摩斯，【世界】本身真的需要拯救吗？”“你想要拯救的，究竟是这个世界的人类，还是【世界】本身呢？”第一会长再次发出了意味深长的质问。鸠摩斯本能的便想回答，他想要拯救的当然是整个世界。然而当他想到【救世主】是源自于人类的认同之后，却是瞬间沉默了。……身为人类，鸠摩斯的确更多的是在考虑人类的利益。若是能够拯救人类，鸠摩斯完全不介意世界毁灭一次，或者说进行一次“更新”。事实上他现在就是在计划这么做。新大陆的“诞生”，以及之后要将中央大陆沉入海底，不就是如此吗？……难怪【世界】这件恐怖至极的收容物，会被惊醒，或者说“触发”。祂所谓的“失控”，本质上不过是在抗拒“更新”，进行自救罢了！这是世界本身的运行机制，在进行“对抗”。……虽然鸠摩斯可以大义凛然的宣传，拯救人类就是为了拯救世界。没有了生命，世界本身也将不复存在。但只是死物，或者说一段运行程序的【世界】，可不会考虑的这么深远。在它的判定中，【救世主】的诞生就是一段病毒入侵了整个程序。祂必须要开启杀毒流程。……“鸠摩斯，你现在明白【世界线】的融合为何会意外连连，总是失败了吗？”“这是【世界】本身在进行干扰。”“但若只是将【世界线】进行封闭，却还是远远不够。”“因为你鸠摩斯这个【救世主】，还存在着！”“你可以通过【救世主】，调用【世界】的一小部分力量！”“【世界】同样可以通过你，影响【世界线】”……第一会长的提示，如同重锤一般，重重轰击在鸠摩斯脑海之中。鸠摩斯终于明白，为何“只有他自己才能拯救自己”。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啊！……“你想要让我放弃【救世主】这件收容物？”“但这怎么可能？【救世主】源自于人类的认知！”“若是【福克摩斯】还活着，我这边若是松手，【救世主】必然会投向他的怀抱。”“但现在，它只能依靠我存在！”……第一会长的提示虽然没有过于露骨，但鸠摩斯还是悟出了“自救之策”。唯有放弃【救世主】这件ss级别的收容物，【世界线】才能不受任何干扰的完成融合。到了那时，拥有“救世之力”的鸠摩斯，自然可以让自己摆脱幽冥世界。……说来有些讽刺，鸠摩斯为了【救世主】这件收容物，跟【福克摩斯】还进行了一番争夺。没想到最后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早知道【救世主】存在问题，他就不跟【福克摩斯】争了。……但那时的鸠摩斯，却是抱着彻底改变世界，给人类重新塑造美好家园的理想。没有了【救世主】这件收容物，即便他从【世界线】中获得了修改世界的力量。也无法尽善尽美的重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