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长安城内。
随着陇右大捷的消息越传越广,秦明的身份也逐渐被人扒了出来。
秦明,京兆府蓝田县人氏,现年十六岁。
因年初时,向朝廷进献马铁蹄、伤口缝合术,以及《三字经》,被陛下下旨,敕封为蓝田县男。
他年纪虽然不大,却备受圣人器重。
圣人不仅敕封他爵位,而且还任命他为现任路桥司司长。
就连坊间传言,最受圣人宠爱的越王李泰,都在他的手底下任副司长。
过去的两个月,
秦县男不仅亲自主持了长蓝水泥路的修建,而且还在大军出征前,接连搞了两场规模盛大的招标会和拍卖会。
坊间有传言,仅仅是出售长安到洛阳的水泥路承包权,秦县男就给朝廷赚了一百多万贯。
不止如此,秦明更是在拍卖会当天,拍卖了府上重宝。
并以支持兰州城附近州县战后重建为由,将当场获利的几十万贯,全部捐给了朝廷。
还有消息说,如今在长安城名声大噪的商铺。
比如东市的曦梦楼、湘君阁、二锅头酒铺、华夏蔬菜铺,以及遍布长安的煤炉铺子,全是蓝田县男开的。
而且据平康坊里传来的消息,据说《爱莲说》和《青玉案。元夕》也是出自秦明之手。
更要命的是,坊间传言,蓝田县男秦明尚未娶妻!
这些消息一经传出,整个长安城的男女老幼,顿时便疯狂了。
这些消息对于长安百姓的冲击,比之秦明在陇右打了胜仗,还要让人震惊!
所以,他们立马便接受了秦明此战的功绩。
一个有才华,有能力,还有如此善心的人,配得上这样的功绩。
而且,放眼整个长安城,甚至历朝历代。
如此年少有为的青年俊彦,且不说是不是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
毕竟就算是大汉的冠军侯,初次领兵深入漠北时,也已经是十七岁了。
秦明比汉之冠军侯还年轻一岁呢!
于是乎,夜色降临前,坊间便开始流传,秦明是大唐冠军侯的这一说法。
再等到夜幕完全降临。
长安城里,但凡家中有适婚女子的勋贵之家家主,一个个全都坐不住了。
如此少年英才,没有妻子,这如何说得过去。
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大唐的女子都有眼无珠呢!
就算是为了大唐的脸面,也得解决秦县男的终身大事才行。
对,他们敢拍着胸脯说,他们此举十分单纯,就是为了大唐的脸面,绝对不是为了趋炎附势,想要从秦县男那里捞好处。
于是乎,他们连夜写拜帖,就为了明日一早,去蓝田县拜访秦明长辈。
与此同时,长安城里,但凡有听说秦明事迹的女子。
无论是豪门世家的大家闺秀,还是新婚燕尔的小媳妇儿,今晚全都失眠了。
这一夜,不知有多少长安女子,要站在窗前,唉声叹气了!
.........
酉时,皇宫,长乐公主寝殿。
刚刚沐浴完的李丽质,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秦明送给她的那幅字画。
不知想到什么,李丽质的俏脸,渐渐泛起了一抹忧虑之色。
在李丽质身后,贴身侍女春桃正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着乌黑靓丽的长发。
春桃察觉到李丽质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于是便开口问道:
“殿下,您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好,是有什么心事吗?”
李丽质伸手摸了摸脸颊,小声问道:
“很明显吗?”
春桃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的时候,殿外便响起了豫章公主清脆且欢快的声音。
“五姐!五姐!”
很快,身着粉红色宫裙,梳着丸子头的李希瑶便闯了进来。
然后,她一脸兴奋地扑进李丽质怀里,仰着头,声音雀跃地说道:
“五姐,我刚从母后那回来,你猜小妹听到了什么?”
李丽质伸出纤细的手指,在李希瑶的鼻尖点了一下,随即朝春桃说道:
“春桃,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
春桃说完,便起身走出了寝殿,并顺手关上了殿门。
李丽质拉着李希瑶走到床边坐下,这才好奇地问道:
“你这次又从母后那里,偷听到什么消息了?”
李希瑶嘿嘿一笑,随即凑到李丽质耳边,小声说道:
“我刚刚听父皇和母后提起秦郎了,还说了不少郎君在陇右的事。”
李丽质闻言眼前一亮,也顾不上纠正李希瑶对秦明的称呼了。
她一把抓起李希瑶的小手,双眼炙热地看着李希瑶,满脸急切地问道:
“明哥哥,他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昨晚李丽质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自己心心念念的情郎,置身火海,处境十分凶险。
当时她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这直接导致,一整天李丽质都魂不守舍。
此时,听闻自家六妹有秦明的消息,立马就不淡定了。
李希瑶小嘴扁了扁,往回缩了缩手。
“五姐,你弄疼我了。”
李丽质闻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连忙将李希瑶的小手,放在手掌里轻柔了几下,歉然道:
“是五姐不好,五姐太过心急了。”
李希瑶反手握住李丽质的手,柔声安慰道:
“五姐,不必自责。我没事的。”
“对了,五姐你知道吗?郎君他好厉害的。”
李丽质闻言抬起头,诧异道:
“郎...明哥哥是做了什么事吗?”
李希瑶点了点头,随即便开始眉飞色舞地讲述,她听来的兴隆山一役。
良久之后。
李希瑶拉着李丽质的手,兴奋道:
“五姐你说,郎君他是不是很猛,很厉害?”
李丽质此时的心情舒缓了许多,听了李希瑶的讲述后,她便放心了。
原来,那个梦只是在告诉她,自家郎君用火攻歼灭了敌军,而非是身陷险境。
想到这里,李丽质挺直了腰杆,端起了姐姐的架势。
她伸手点了点李希瑶光洁的额头,纠正道:
“还没过门的就叫郎君,真是不知羞。”
李希瑶揉了揉额头,用胳膊轻轻顶了李丽质一下,然后嬉皮笑脸地再次问道:
“父皇和母后又不在这儿,怕什么嘛!五姐,咱们郎君是不是很猛很厉害?”
李丽质抿了抿嘴唇,俏脸通红。
眼角余光接触到,李希瑶那希冀的眼神,李丽质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郎君很...猛...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