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向宫城的黑色马车上。
长孙皇后跪坐在沙发上,给闭目养神的李世民,揉捏着太阳穴。
李丽质和李希瑶则是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脚边的小木箱。
李希瑶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下,朝长孙皇后说道:
“母后,秦...明哥哥有没有说,这个小木箱里,装的是什么啊?”
长孙皇后头也没回的说道:
“这个倒是没提,兴许又是些糕点一类的吧?瑶儿若是好奇,不妨打开看看。”
李希瑶闻言眼前一亮,随后俯下身子,打开了箱子。
不多时,李希瑶便从里边拿出了,背面雕琢着水草花纹的,木质圆形小镜子。
感受到手指上的光滑,李希瑶不由的,将镜面翻转过来。
借着车厢内,昏黄的烛火,李希瑶一下子就在玻璃镜中,看到了她那张娇俏的脸蛋。
李希瑶瞳孔微缩,转过身高举着镜子,尖叫道:
“天啊,母后,阿姐,你们快看这是不是,拍卖会上的琉璃宝镜啊。”
长孙皇后听到李希瑶的尖叫,手上的动作为之一顿。
今天以前,大唐的梳妆镜,总共有四种。
平民百姓用的水镜(盛着水的木盆)。
富贵人家用的铁镜。
勋贵世家用的铜镜。
虽然这三种镜子也能照出相貌,但是要么反光,要么色彩单一。
而今日,琉璃宝镜的出现,彻底颠覆了长孙皇后一众女子的认知。
也就是今天去曦梦楼的女子少,但凡多一些,那件琉璃宝镜,拍卖的价格还会更高。
长孙皇后同样也是女子,还是大唐最为尊贵的女子。
面对那样一件琉璃宝镜,又怎么会不动心呢?
事实上,若非长孙皇后拦下了李二,也许秦明拍卖的宝镜,此时已经在她手里了。
此时听到豫章的话,原本有些遗憾的她,也反应过来了。
既然四色琉璃杯和五彩琉璃盘,都是秦明自己做出来,那琉璃宝镜自然也是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豁然转头,满脸欣喜的说:
“快拿给母后看看。”
说完长孙皇后便从李希瑶手里,接过了玻璃镜。
李丽质眼前一亮,凑到李希瑶跟前,满脸希冀的问道:
“箱子里只有一面吗?”
李希瑶呵呵的一笑,又从里面拿出一面镜子,笑道:
“里面有好多呢!足够咱们姐妹一人一面了。”
半晌之后,
李世民皱眉看着镜中,那张略显发福的脸庞,气呼呼的说道:
“被父皇说中了,那臭小子,果然是掌握了,炼制琉璃的法门。”
.......
酉时四刻,河间郡王府。
李孝恭盘腿坐在床上,有些闷闷不乐的看着,坐在梳妆台前,不断变换着发簪的女子。
“爱妃,时间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就寝了?”
这名不断变换发簪的女子,正是李孝恭的夫人杜氏。
此时她正单手托腮,脑袋左右轻晃,从各个角度,打量着头上的发簪。
听到李孝恭的声音后,杜氏头也没回,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妾身还要再坐一会儿。”
李孝恭闻言叹了口气,小声说道:
“造孽啊!”
“早如此,我就不该,把这破玩意拿回来。”
杜氏耳朵比较“尖”,更何况夜间本就安静。
她眉毛一挑,转过身瞪着眼睛说道:
“李孝恭,好你个没良心的,居然敢骂我?”
“呜...呜...呜!这么多年,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杜氏一边说一边抽鼻子。
李孝恭见状,顾不上穿鞋,赤着脚跑到杜氏跟前,弯着腰歉声道:
“夫人,你又听差了,本王刚刚是在埋怨,秦明那小子。”
杜氏抹了一把眼泪,扭过身,满腹委屈的说道:
“一次两次就罢了,你每次都说是妾身听差了,你真当妾身,还是当年那个,少不更事,被你骗的团团转的小娘子吗?”
说到这里杜氏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瞪着一双杏眼,说道:
“李孝恭你当初娶我的时候,怎么说的?”
“你说你会疼我一辈子的,如今这才过去十几年,你就变心了?”
“呜...呜...呜,妾身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
“果然,姐妹们,说的没错,男人有钱就变坏。”
杜氏说完,见李孝恭只是发呆,忍不住朝他挤了挤眼睛。
李孝恭愣了一下,接着邪魅一笑。
[夫人真是越来越调皮了,都不跟我商量,就扮起了,受尽委屈的小妇人。罢了,老夫今日就勉为其难,再扮一回负心汉。]
[谁让老夫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呢!]
想清楚一切都是夫人,故意演出来的之后,李孝恭毫不犹豫伸出大手,将杜氏抄了起来。
杜氏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踢腾了几下双腿,尖叫道:
“李孝恭,你要干什么?快把妾身放下来。”
啪,啪,啪。
李孝恭接连在杜氏圆润的臀部,连拍了三下,冷哼道:
“你说某要干什么?”
“某劝你识相点,不然休怪某辣手摧花。”
说完李孝恭便将杜氏放到了床上。
杜氏快速的爬到床角,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抓起被子的一角,颤声道:
“你别过来,再过来,妾身就要喊人了。”
李孝恭嘿嘿一笑,欺身上前,如同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勾起杜氏的下巴,嚣张道:
“夫人,你喊吧,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卧室外,杜氏的两名贴身侍女,对视一眼,纷纷用手堵住了耳朵。
[王爷和夫人,你们一定要这样玩吗?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作下人的感受?]
......
河间王府后院,一间挂满了,大红色绸缎的闺房内。
披着大红色薄纱的李仙芝,坐在床边,轻晃着两只雪白的脚丫。
她一手拄着被子,一手高举着梳妆镜,满脸傻笑的望着镜中的自己。
半个时辰后,
李仙芝的贴身侍女小白,打着哈欠,苦着脸说道:
“小姐,时辰不早了,您该就寝了。”
李仙芝拿着镜子的手,哆嗦了一下,接着眉毛一拧朝声源望去。
“小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白.....
[奴婢的存在感这么低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