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六年,正月二十四日,辰时,蓝田县,秦府。
秦明一大早起来和巳蛇两人交待完事情后,便和萧清婉上了回府的马车。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赶路,马车终于缓缓的停在了秦府门口。
寅虎轻轻地敲了一下车门道:
“公子,咱们到家了。”
秦明闻言缓缓的睁开眼睛,轻轻地推了一下怀里的婉儿道:
“婉儿,婉儿,醒醒,咱们到家了。”
萧清婉悠悠转醒,看了一眼公子胸口处的水迹,一张小脸立刻便爬满了红色。
她微微低头,小声问道:
“公子,奴婢的睡相是不是不太好?”
秦明笑着捏了捏萧清婉的琼鼻道:
“没有,好了咱们先进府吧,早上没有吃饭,这会儿都有些饿了。”
萧清婉点了点头,说道:
“好的公子,奴婢这就回去给您做早饭。”
少顷,
两人刚下马车,便见秦大从府门方向走了过来。
秦大躬身行礼道:
“公子,您这趟出门还顺利吧?”
秦明点头,一边带着几人往府里走,一边问道:
“嗯,很顺利,府里昨天没有什么事吧?”
秦大闻言想了想说道:
“没有,府里一切都好。”
“那好,对了阿大,等一会儿书院下了课,你帮我把李院长喊来。”
秦大闻言点了点头道:
“诺。”
不一会儿的功夫,秦明便进了秦府后院。
收到消息的萧嫦曦便迎了上来,朝秦明行了一礼道:
“公子。”
秦明笑着点了点头,道:
“嫦曦,祖父他起床了吗?”
“还没有。”
秦明想了想,指着自己的小院说道:
“那咱们先去书房,晚点我再过去给他老人请安。”
萧嫦曦点头道:
“好。”
这时一旁的萧清婉说道:
“公子,奴婢先去厨房做早饭,您和姑姑聊。”
说完萧清婉便一溜烟的跑去了厨房。
萧嫦曦看着萧清婉的背影疑惑道:
“公子,怎么没见巳蛇?她去哪了?”
秦明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这次回来的匆忙,我便交待巳蛇和辰龙帮我去给卢国公他们送信去了。”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便进了书房。
萧嫦曦刚刚关上房门,身子便被秦明抱进了怀里。
两人稍微缓解了一下相思之苦,这才坐到了沙发上。
萧嫦曦一边给秦明倒茶一边问道:
“秦郎,昨天进宫还顺利吗?”
秦明点了点头,然后便把昨天进宫后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昨天下午秦明走之前,与萧嫦曦坦白了去长安的原因。
此时听秦明讲述了事情的始末之后,萧嫦曦在感叹秦明的智谋之余,心里不免又有些感伤。
好在她很快便收拾好了思绪。
“秦郎,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将水泥作坊扩建一下?”
秦明点了点头说道:
“嗯,扩建水泥作坊的事,我前几天已经交待下去了,你这些天着手准备下,修路需要用的钱财就好。”
“奴家今天便派人去知会小青一声,让她把年后这段时间,店铺的盈余都送到兴道坊去。”
秦明大概估算了一下,说道:
“嗯,好。”
之后两人又商量一下中午接待太子、越王和工部尚书一事。
然后便一起出了书房门,朝李渊的院子行去了。
刚到李渊院子门口便有一个老仆朝秦明躬身行礼道:
“老奴见过秦公子,萧管家。”
秦明问道:
“我是来给祖父请安的,祖父这会儿在前厅吗?”
老仆闻言神色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回公子的话,阿郎他昨晚睡的晚了些,这会儿还没醒呢。”
秦明闻言愣了一下,这会儿可已经是巳时了。
【找个机会,还是得劝劝祖父,这样下去哪行啊!】
“行,那我就不打扰祖父休息了,等一会儿祖父醒了,劳烦您跟老爷子说一声,就说我从长安回来了,晚点我再过来。”
老仆闻言躬身应道:
“老奴知道了,恭送公子。”
秦明点头,带着萧嫦曦往餐厅走去,约莫走了二十几米,秦明才朝萧嫦曦说道:
“曦儿,一会儿,你派人去趟书院,请孙院长过来给老爷子把把脉,老爷子年纪不小了,让孙道长给开些药调理下身子。”
萧嫦曦点了点头说道:
“好,奴家记下来,一会儿便让夏竹去将孙道长请来。”
........
与此同时,长安城春明门,两辆马车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下缓缓的驶出了城门,上了去往蓝田县的官道。
今日的朝会上,武将们争抢的陇右道行军总管,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李二力排众议,任命卢国公程咬金为陇右道行军总管,琅琊侯牛进达为行军副总管。
令他们三日之后,率领左领军卫三万将士出发去往兰州。
当程咬金听到李二的旨意后,兴奋的无以复加。
正当他想要跟同僚们炫耀一下,顺便挖苦两句黑炭头时。
黑炭头却先一步出班朝李二拜道:
“陛下,既然大军三日后就要出征,不知录事参军的人选可定下来了?”
此话一出,朝臣当中有一小半人,纷纷偷眼看向了玉阶上的李世民。
程咬金原本还以为这黑炭头是不服,想要再跟陛下争取一下出征的机会,哪料到这厮突然来了这么一手。
【好,你个黑炭头,不讲武德,明明是老夫先举荐的贤侄,怎的?挖墙脚都挖到老夫头上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想到这里程咬金也连忙出班拜道:
“陛下,蓝田县男秦明创造的伤口缝合术,已经在黑...鄂国公和薛将军身上得到了证实,的确对刀箭伤有很好的治疗效果。”
“所以这次出征,末将想再次向陛下举荐,蓝田县男出任此次的录事参军,还望陛下应允!”
李世民摆了摆手说道:
“蓝田县男的伤口缝合术确实神奇,朕稍后会让中书省拟一道旨意给蓝田县男,让他派人去你的大营,教授军中医师此术。”
程咬金闻言愣了一下,不明白陛下为何不应下此事。
李二这话一出,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有些面面相觑,搞不清楚陛下这是何意。
群臣当中,只有房玄龄、段纶等有限的几人,知道其中内幕,所以都摆出了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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