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搜罗了半月时间，近乎走遍了圣选秘境过半的地域。
沿途所过，依旧未曾再发现大规模的堕落人族。
只是偶尔发现些许散兵游勇，成群的小队伍。
但这些队伍之中，依旧没有高家的子弟。
这样的状况，俨然是有些奇怪。
秦阳的心底，不免生出了几分狐疑。
堕落的人族天骄，失去了理智，即便全凭自身本能活动，无法大规模聚集。
但寻遍这么广阔的地域，也应该发现诸多痕迹才对。
毕竟，此番参加圣选的人族天骄，没有一百万之数，也有八十万之数。
这般丰厚的数量，即便秘境地域辽阔，分散开来，也不至于如此稀少才对。
这不对劲！
莫非，堕落后的人族天骄，大肆残杀，互相攻击，从而纷纷殒命了吗？
就算如此，那各地或多或少都应该留下痕迹才对。
早已失去理智的堕落者，不可能会在事后还想着清理痕迹。
所以，这个猜测，俨然是很难成立。
那么……
人呢？
都去了哪里？
总不能，全都退出了圣选。
这般诡异的状况，让得秦阳隐约预感，只怕是出了什么事情。
思及于此，秦阳的意识，稍稍沉入鼎内灵墟，查看了下镇压进鼎内灵墟的堕落人族，已经被素雪净化得差不多了。
一个月过去，三十余万的堕落人族，如今已经所剩无几。
发现这一幕，秦阳顿时打算前去询问下素雪。
素雪能够借助因果，窥探诸多隐秘。
她也认识死胖子高明，应该可以借助天眼之利，找到死胖子的踪迹。
目前为止，他最担心的，便是高明这家伙。
没了老祖宗的庇佑，圣选之中，他是否还能够逍遥快活？
若是被堕落影响，他又是否已经遭遇不测？
“三师姐，四师兄，你们领着队伍，继续搜罗，我且问问素雪姑娘。”
秦阳嘱咐了姜凌柔和常歌以后，便是身影一闪，消失在了秘境世界。
再出现时，已经进入了鼎内灵墟，来到了素雪的身边。
“素雪姑娘……”
秦阳开口，想要叫停素雪质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且待我将剩下这些人净化了再聊。”
但他刚刚开口，便被素雪打断。
她已经知道了？
秦阳诧然，天眼如此玄妙吗？
还能看穿他人内心所思所想？
心底诧异，秦阳更是多了许多疑惑。
但，他还是遵循着素雪的嘱咐，没有打搅，安静地等待着素雪净化掉所剩无几的堕落人族。
待得这些堕落人族彻底恢复过来，被秦阳送出鼎内灵墟以后，素雪才转过身来，看向秦阳。
随着她转过身来，她浑身光华迅速平复，那尊不知来历的祭灵身影消失无踪。
圣洁，清净的气息，也是如潮水退去，恢复了平静。
那种超然的气质，也是不知所踪。
“天池山的这届圣选，已经脱离掌控了。如今的发展，也已经脱离了圣选的范畴。”
在秦阳的注视下，素雪淡然地解释道。
脱离了圣选范畴？
秦阳微微蹙眉，随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确实！
从那尊妖族半神千面九尾狐自绝本源真灵以后，这场圣选，便已经有了失控的趋势。
参选的人族天骄，纷纷堕落。
这样的事情，古往今来的天池圣选之中，哪曾有发生过？
因此，脱离圣选的轨迹，并不奇怪。
“你知道这是为何？”
在秦阳颔首赞同时，却听素雪询问的声音传来。
“不是因为那尊妖族半神吗？”
秦阳不假思索地反问。
素雪摇了摇头，否定了秦阳的推测。
不是？
秦阳讶然，怎么可能？
人族天骄纷纷堕落，不正是因为妖族半神吗？
所谓的‘诅咒’。
这不是素雪姑娘此前自己亲口说的吗？
“妖族半神只是一个引子，是一个契机罢了。而真正的根源原因，却是跟你有关。”素雪解释道。
跟我有关？
秦阳眉头紧绷起来：“妖族半神自绝本源真灵，‘诅咒’人族各大祭灵，不正是与我有关吗？”
若非他反复阻挠，妖族半神未必会被逼入绝境。
“我说了，那只是一个引子……”
素雪叹了口气，肃然道：“真正的原因，是你暴露了。”
我暴露了？
什么意思？
秦阳一怔，有些茫然。
他暴露了什么？
宝鼎吗？
秦阳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有些不明所以。
“我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我们应该都被某些无上存在注视着。”
在秦阳疑惑不解时，素雪清冷的声音再度传来：“并且，你的命运，跟寻常人族并不相同。”
“在这之前，你的存在，被某些无上存在知晓。但，那些无上存在却是无法准确地锁定你的位置。”
“可在这之后，你暴露了自己，那些寻觅你已久的无上存在，便发现了你的准确踪迹。如今，祂们为了针对你，而在无形之中介入了这届圣选。”
“那尊妖族半神千面九尾狐的事迹，便是那些无上存在推出来的，针对你的筹谋。”
什么？
妖族半神的葬身地，是为了针对我的？
人族遭遇堕落的劫难，也是为了针对我的？
秦阳诧然，差点骇然失声。
怎么可能？
素雪姑娘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秦阳刹那间只觉浑身生起了滔天压力。
但很快，他又不禁飒然失笑，觉得很是可笑。
他一个寂寂无名的大荒野小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竟然值得被无上存在注视，并筹谋针对？
这不是笑话吗？
若非他已经或多或少了解了素雪并非无的放矢的性情，他都会忍不住质疑出声。
“你说的无上存在，是谁？”
秦阳没有怀疑素雪的话，反而深以为然。
“我没法说出来……”
素雪摇头，声音略显清冷：“若我道破真相，只怕会造成更大的影响，引发某些不可挽回的恶劣变故。”
怎会如此？
能让素雪如此讳莫如深，莫非……
素雪指的是……神？
刹那间，秦阳悚然一惊。
“不必胡乱猜测了……那些存在，非你我如今能够企及。”
在秦阳猜测纷纭时，素雪嘱咐道：“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解决掉这次的堕落麻烦。”
在素雪的提醒下，秦阳不得不收敛思绪，忍下心底的狐疑。
“确实！这也是我此前所想的。只是，我们在外已经寻觅了足足一月有余，走遍了圣选秘境过半的地域，却也未曾再有大的发现。”
秦阳叹息道，这是他感到有些无力的地方。
“我或许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在秦阳喟叹时，素雪抬眼望向虚空，幽幽一笑。
她的那双清澈的眼眸之中，仿若有光华闪烁，宛如浩瀚星穹，沉寂其中。
似乎，她的视野之中，别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