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僵持着对视,然而,他慢慢低下头来,鼻息离她越来越近。时卿眸中的那张俊脸在放大,仔细到连他的睫毛都数得清。
鼻尖即将碰上时,他停了下来。
见她没躲避,染着戏谑的笑眸,“不推开我吗?”
时卿面无表情,“厉斯尧,好玩吗?”
厉斯尧没接话,幽深的眸子凝视她。
“秦薇知道你大晚上犯贱跑到前妻房间,还想跟前妻独处,甚至还想要吻前妻吗?”时卿握住他的领带,缠在手里玩,脸上露出笑意,眼底却无半分笑。
“时卿,你非得要提她吗?”
“为什么不提?”
时卿挑眉,露出明媚地笑,“你要是不走,我巴不得让她知道,你舍得让你的心上人伤心吗?”
他风轻云淡的脸一瞬深沉。
时卿见状,也无趣地撒开他的领带,将门关上。
她靠在门后,呼吸跟着停滞了半秒。
厉斯尧当初舍得伤透她的心。
却唯独不舍得秦薇伤心。
这份明目张胆的偏爱,是她曾经不敢奢望的,也是她现在最不屑的。
隔天,时蔺在上午十点抵达海棠岛,时卿他们赶过去也刚刚好,碰面后,安娜带他跟几个负责人交涉谈话。
时蔺忽然问,“厉总呢?”
那名负责人回答,“厉总早早就在工地视察了。”
他点头,旋即抬手抚摸时卿发顶,“天热,不要在太阳底下晃悠,知道吗?”
时卿这次学聪明了,打伞撑着,“知道。”
安娜与时蔺同其他负责人前往工地,时卿并没跟上,而是自己在附近转悠,忽然看到有两个小孩在施工地里玩耍,很是危险。
她正想要出声阻止他们,忽然一个孩子失足掉到了井里,另一个孩子被吓跑了。
这时井里传来孩子的哭声。
时卿吓得急忙呼喊人,丢下伞跑过去。
井很深,有三米,下面是泥坑,孩子摔得浑身是泥,撕心裂肺地哭着。
时卿趴在井边,“先不要哭,我找人带你上来,你有没有摔伤?”
孩子依旧是嗷嚎大哭。
她正要打电话喊人,身后传来厉斯尧的声音,“时卿——”
看到她不做任何安全措施地趴在施工地的井边,厉斯尧神色一紧,呼吸都跟着停止。
他疾步而来,时卿慌张地说,“有个孩子掉下去了,你快把人喊过来!”
“你让他先待着,别乱动!”
厉斯尧去找了伸缩的扶梯架,安置好梯子后,他亲自下去,时卿下意识就扶住了梯子,“你小心些。”
很快,另一个孩子带着几名工人急忙赶来,时蔺他们也都在。
看到厉斯尧将掉入井中的孩子抱上来那一刻,孩子的父亲吓得腿一软,慌忙过去,揪着孩子怒斥,“不是说了不要在工地里玩吗?让你不听话!”
孩子仍旧一直哭。
厉斯尧身上的衬衣也沾染了泥泞,“他应该是骨折了,得送去医院看看。”
“真是太谢谢您了,谢谢您救了我的孩子。”
那名工友连连感激,也急忙将孩子送到镇上的医院就医。
时卿看向被佣人簇拥的厉斯尧,紧抿唇,忽然默默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