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0月27日15:26,卡塞尔学院黑月馆。
“我知道。”
楚子航回答了关于“死侍”的信息:
“我们这些拥有体内拥有龙族血统的混血种存在着一个界限,也可以说是一个阈值。”
“假如属于龙族血统的那一部分超过了那个阈值,那混血种的意志也将被龙族的暴戾与杀戮所影响,甚至身体都会出现龙化的现象。”
“而越过了这个界限并且越离越远,成为了被杀戮影响,追随龙族力量的混血种将被冠以‘堕落’、‘危险’的标签,交由执行部的专员们追捕清除。”
曼施坦因点头,目光反而看向了在一旁静听的路明非:
“看样子,你充分利用了你S级学生证的权限。”
路明非保持礼貌的笑容。
“但死侍……目前我只在资料中看过。那是彻底堕落沉沦于龙族血统的那一部分的混血种,不能再称之为‘人’。”
“从身体到内心都变成了只知道杀戮的无意识怪物。”
楚子航犹豫了一会,才继续说道。
“不,你们已经见过了。”
曼施坦因摇了摇头,“你们还消灭了它们。”
路明非和楚子航相视一眼。
雨夜高架桥上的那些黑影,也属于死侍,但至今他们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
“你们在击杀B级堕落混血种克雷迪.布兰德的那个晚上,就已经顺手杀了那四名死侍。”
曼施坦因说。
“那四个……屠夫?”
路明非回想起来了。
“没错。”
“可它们的战斗力不像死侍。”
路明非心里将它们与高架桥上的黑影作对比,两者战力不是同一级别的。
“它们是由人类变化而成的死侍。”
曼施坦因神色变得严肃。
“可是这跟资料上面记录的不一样,死侍是由混血种彻底堕落转变而成的怪物,正常人类不存在堕落的条件。”
楚子航眉头紧皱。
“克雷迪.布兰德所在的混血种组织掌握有一种能将人类污染为死侍傀儡的黑暗炼金术,这是执行部分部在调查那个教堂后得到的收获与结论。”
“在今天凌晨三点,其所在的不明混血种组织向学院发起了报复,一名执行部专员被残忍杀害。”
曼施坦因沉声说道,“他们是在向学院宣战。”
听到“报复”这个词,楚子航立刻变得十分紧张。
“我知道你们的忧虑,请放心,分部专员已经与正统展开合作,二十四小时暗中保护你们的家人。”
曼施坦因安慰道。
“……”
但鉴于那位白毛师姐伊莉丝的糟糕表现,路明非对学院分部的保护能力持怀疑态度。
“根据执行部部长施耐德的要求,这次案件的调查将作为大二学生的战争实践课程。”
“S级学员路明非、A级学员楚子航,施耐德部长特别点名要你们两位一同参加这次课程。”
“你们有权拒绝,我会向校长申请拒绝施耐德部长这一要求。”
曼施坦因说道。
“啥时候出发?”
路明非想都没想,直截了当地说道。
曼施坦因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楚子航。
“参加。”
楚子航沉声说。
“明天早上六点,你们将随大二学员一起出发。”
曼施坦因似乎早有预料,从西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这次实践课程的危险度极高,这是遗体处理方案,如果在任务中牺牲,我们将会将遗体送回你们家乡。”
他话语停顿了一下,“如果还有遗体的话。”
“我不需要这东西。”
这份文件路明非连看都不看。
“……我也不需要。”
楚子航将茶几上的文件推开。
“但按照规矩,我还是会替你们签字。”
曼施坦因叹了口气,收起文件,又提醒道:
“还有一件事……杀人时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被龙血的暴戾吞噬的混血种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类’的资格,无论他如何求饶、如何哀嚎、如何痛哭流涕……都不要手软。”
“那是自然,我对异形和异端从不手软。”
路明非理所当然地道。
“那你对异形和异端的定义是什么?”
曼施坦因问。
“人类之外的物种伤害无辜人类,视为异形;以人类之身伤害无辜人类,视为异端;”
“亵渎帝皇者,视为异端。”
路明非声音变得冰冷。
“很好,是我多虑了。”
“那请今晚好好休息,告死天使。”
曼施坦因点点头,起身离开。
偌大的黑月馆只剩下路明非和楚子航两人。
“我听说混血种在精神高度紧张或激动的情况下会与血脉共鸣苏醒言灵的力量,或许你可以趁这个机会试试。”
路明非说道,同时拿起茶桌上的手机,打通了装备部阿卡杜拉所长的电话。
“喂,阿卡杜拉所长吗?”
“麻烦将上次试验用的那两把稳定的爆弹手枪和所有弹药都送来黑月馆,明天要去测试活靶了。”
“我希望你们最好保证所有弹药是在打中敌人才会爆炸,而不是在弹匣里。”
……
“明非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啊!”
“他还没上过战场,怎么能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呢!?”
“施耐德部长这是在公报私仇!我要找校长!”
翌日早晨,车站月台。
古德里安教授紧张地抓着路明非的手大吼大叫,引得不少参加战争实践课的大二师兄师姐们侧目。
他穿着黄色的睡衣,银白的脑袋上还顶着一个像圣诞老人的睡帽,显然在得知此消息后立即就从床上赶了过来,连衣服都没换。
“古德里安,别在这里发癫。”
曼施坦因沉着脸拉开了自己的好友。
“没事的,请相信我们,古德里安教授。”
楚子航安慰道。
他一手抓着“村雨”,另一只手提着一个银色装备部标志的手提箱。
路明非则是一手提着一个。
“没想到你们也被施耐德部长点名参加这次战争实践课?”
爽朗的笑声响起,加图索家的贵公子恺撒.加图索的笑容和他在朝阳下的金发一样灿烂。
楚子航只是简洁地“嗯”了一声。
他跟恺撒在几门课程的成绩上针锋相对,竞争激烈,关系不能算很好。
“你也要参加?”
路明非挑了挑眉。
“那是当然,我家里很不赞许我参加这次战争实践课,甚至还收走了我布加迪威龙的钥匙。”
“我是坐古德里安教授的顺风车来的。”
恺撒笑着说道,“那我们三个算是同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