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萧瑟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不是说要等我为你点燃这把火吗?”
萧凌尘笑:“你太慢了,可我已经等不及了。”说着,他看向浊心公公,问:“公公来此可是要助我一臂之力?”
“正是。”浊心公公抬起头:“龙封卷轴在此,殿下您才是真正的萧氏大统,北离正主。”
口说无凭,更何况他只是个阉人,萧凌尘道:“不如公公将龙封卷轴交给我,由我当众宣布岂不妙哉?”
“如此甚好!”萧凌尘信马走到浊心身边,将龙封卷轴接过,高高举在空中:“诸位,可愿我登上皇位,称帝北离!”
众将士高呼道:“愿意!”
萧凌尘目光有一瞬间失神,不知当年父帅若是顺了这天命,如今的一切又会是什么模样?
当年的遗憾,并非没有办法弥补,只要萧凌尘在下一秒大声念出他父亲的名字,那么历史将会彻底改写。那些子虚乌有的谋逆构陷,也都会变成一场笑话。
萧凌尘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缓缓将卷轴打了开来,上面的名字其实他早就知道,故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中将卷轴用力抛向了天边。
他像他的父亲当年做得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惊讶万分的目光中,将龙封卷轴撕得粉碎。
“我萧氏皇族纵横战火四十年予以开国,历朝六代,传世一百二十三年,国运昌隆,万国朝拜。我萧氏皇族之大统,岂容你一个阉人定之!”
声音之慷慨坚定,响彻整座皇宫。
浊心公公也在下一秒被萧凌尘一□□下马,锦衣蟒袍瞬间被染成殷红色,他眼中带着不可置信与猝不及防,一场本就荒唐的大梦在众人耐人寻味的目光中落下了帷幕。
唯有萧瑟,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淡淡道:“凌尘,我没看错你。”
萧凌尘脸上有平定,有淡然,但更多的,是释怀:“你还不了解我吗?倒是你这家伙,动作实在忒慢!”
就在两人闲聊间,一道剑影忽而刺向立于台阶之上的明德帝,若非瑾仙公公反应敏捷,将明德帝护在身后避开,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瑾威!你干什么!”瑾仙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同门。
瑾威苍凉一笑:“师父当年的心愿你们都忘了吧,可我没忘!”
瑾威心有不甘,他不明白那龙封卷轴明明就写着琅琊王的名字,可琅琊王与他的儿子之子竟都是这般废物,他有负于师父当年依托。
瑾仙低唤:“瑾威,不要再说了!别再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么……”瑾威眉眼流露出一丝伤感:“我的剑术从来就不如你,死在你的剑下,不算冤枉。只是在临死之前,有件事情我还要告诉你,杀气瑾玉的,不是我,也不是瑾言,我们都没有那样的能力。”
就趁瑾仙回忆瑾玉死时惨状之际,瑾威毫不犹豫地拔剑自刎。
“瑾威!”
看到这一幕,叶啸鹰麾下的将领忍不住出声:“将军,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左右进退两难,不如拼了!”叶啸鹰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大将,面对此等形势依然毫不退缩。他怒吼一声:“杀!”
一声喝令后,大军齐刷刷对准太安殿,以及殿前的明德帝和萧氏三位皇子。
顿时,琅琊军与皇城守备军厮杀一片。
“昔日北离八柱国之柱国大将军琅琊军银衣军侯雷梦杀之子雷无桀——请全军退避!”
电光火石之间,一团红色烈火从天而降,雷无桀将手中长剑插进了地缝中,仰起头,红衣迎风飞扬。
萧瑟眉梢稍挑,没想到这小夯货严肃起来颇有凛然之气。
“昔日北离大都护,琅琊军统帅萧若风之子,琅琊王萧凌尘——请全军退避!”
萧凌尘也纵身一跃,从高阶上一掠而过,一身银白色铠甲与雷无桀的红衣交相辉映。
明德帝望着他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不知他是在为兵乱不动声息的解决而松气,还是在为萧凌尘一举一动像极了他父亲当年而后悔。
萧瑟缓缓走到了大殿中央,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明德帝之子,琅琊王萧若风军塾学生,永安王萧楚河——请全军退避!”
永安王,萧楚河,自从四年前萧瑟被贬出京,就再也没有以这个名号称过自己,可是有的事情并非只要不提及就能够泯灭的,他是北离明德帝最宠爱的皇子,是天启城内唯一的天之骄子,这些永远也不会改变。
叶啸鹰漆黑如深渊的眸子渐渐猩红,悲吼道:“可是他们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
北离大都护,银衣军侯,一个死在了自己亲哥哥的谋算之下,一个死在了南诀的战场上!
明德帝已经老了,再也无法如当年一般孤身而立,他的脊背弯了下去,眼睛浑浊而黯淡:“是孤对不起他们。楚河,替朕宣旨吧。”
萧瑟道:“父皇。”
明德帝缓慢向前走出一步,道:“有些事情,也该有个结束了。孤念,你宣。”
萧崇与萧羽二人不禁齐齐转身向萧瑟看去,萧崇眉心微微动了动,萧羽眼中恨意愈发深重,他们都知道明德帝此举意味着什么。
在明德帝心中,萧楚河一直都是这皇位的唯一继承人。
“明德十六年,琅琊王谋逆之案,属孤误判。”
“明德十六年,琅琊王谋逆之案,属孤误判。”
“琅琊王萧若风为国为民,殚精竭虑,却惨遭奸人陷害,现奸人伏法,旧案昭雪,赐琅琊王萧若风谥号达,配享太庙,永世供奉。”
……
“孤听信谗言,误杀爱弟,懊悔不已,自即日起每三日亲赴太庙奉香,至死方休。”
……
北离开国以来,从来没有一个皇帝下过罪己诏,明德帝是第一个。
也从来没有一个皇帝,会为了任何人亲自到太庙侍奉香火,明德帝也是唯一一个。
整道罪己诏念完后,他轻轻咳嗽一声,风烛残年的孱弱身影摇摇欲坠。他的身后是飞檐斗拱,梁柱涂金的北离宫殿,他的身前是一眼望不到尽头,却依稀可以窥见未来将会绵延千里的承平盛世。
明德二十二年初,这场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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