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为漪听》 第1章 无声的闯入者 南海市的九月,是一头被惹恼的巨兽,喷吐着灼人的热浪。空气粘稠得像熔化的沥青,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呛人的热气,仿佛连肺叶都要被烤焦。南海中学的教学楼,这座以“精英摇篮”自居的灰色堡垒,此刻更像一个密不透风的巨大罐头,将几百个躁动不安的灵魂,连同他们青春期过剩的荷尔蒙与汗水,一同高压烹煮。 高二(1)班的教室尤其如此。 上课铃像一道尖锐的催命符,划破了走廊里最后的喧闹。当那“铃铃铃”的噪音还在耳膜里嗡嗡作响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如一阵黑色旋风,裹挟着少年独有的汗味、淡淡的烟草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从后门闪了进来。 他动作间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粗鲁,宽大的肩膀撞得老旧的木质门框“吱呀”一声呻吟。 是陆星沉。 全班同学的目光,无论是明着的还是暗着的,都在那一刻如同被磁石吸引,汇聚向了教室的最后一排。那里是他的专属领地,他的“王座”——一张被他坐得微微下陷的单人课桌,周围永远空着一个座位,像一片被下了蛊的禁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没看任何人,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眼白上还带着些许因宿醉或通宵游戏留下的红血丝,似乎还没从混沌中完全清醒。他单手拎着一个洗得发白的黑色帆布包,随意地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然后,他一屁股坐下,身体重重向后一靠,椅背与墙壁碰撞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墙上贴着的“学习标兵”奖状都抖了抖。 他打了个哈欠,嘴角咧开一个慵懒而桀骜的弧度,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阳光从后窗斜射进来,恰好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梁,却无法驱散他眼底那片浓得化不开的漠然。他就像一头误入羊群的孤狼,即使在睡梦中,也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个以严谨和纪律著称的重点班最大的讽刺。 班主任老杨,一个头发花白、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已经站在了讲台上。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那个已经开始趴下补觉的身影上,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对付陆星沉,他已经用尽了所有办法——谈心、请家长、记过处分,最终只剩下无奈的纵容。 “好了,安静。”老杨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一种例行公事的疲惫。“今天,我们班转来一位新同学。” 他侧身,让出身后的位置。 就在那一刻,整个教室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连窗外聒噪的蝉鸣都似乎遥远了些。 一个女孩站在那里。 她穿着一条洗得有些发白的棉布白裙,裙摆堪堪遮住膝盖,露出一截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的小腿。她身形纤瘦高挑,在女生中算得上是鹤立鸡群。阳光透过积着薄尘的窗户,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幅精致而脆弱的古典油画,美得有些不真实。 她的皮肤很白,是那种近乎病态的冷白,衬得那双乌黑的眼睛格外明亮,像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她的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安静地垂着,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蝶翼般的阴影。她就像一朵在无菌实验室里精心培育出的白百合,纯净,美好,却与这间充满了青春期汗味、粉笔灰和躁动气息的教室格格不入。 “同学们,这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苏清漪。”老杨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和了些,“苏清漪同学,跟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女孩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几十双或好奇、或惊艳、或审视的眼睛。她的视线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太久,仿佛在看一幅模糊的、与自己无关的印象派画作。 她微微鞠躬,动作标准而优雅,像一只在舞台上谢幕的白天鹅。然后,她张开嘴,发出了声音。 “大家好,我叫苏清漪。” 那声音很轻,很软,像一片羽毛拂过心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嘈杂的教室环境里,这声音几乎可以被忽略不计。许多人甚至没听清她到底说了什么,只觉得那声音很好听,却遥远得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苏清漪自己也知道。她能感觉到声波从喉咙里发出的微弱震动,却无法确定它是否准确地传递了出去。她习惯性地依赖着右耳后那个小巧的、几乎看不见的助听器,那冰冷的仪器是她与这个世界唯一可靠的连接。但此刻,在这么多陌生的注视下,那连接似乎也变得脆弱不堪,耳边传来的只有一阵阵混乱而失真的嗡鸣。 她的目光继续向前,越过一张张年轻的脸,最终,落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 那里坐着一个男生。 他像一堵黑色的、沉默的墙,横亘在整个画面的尽头。他趴在桌子上,只露出一头略显凌乱的黑发和宽阔的后背。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苏清漪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一种莫名的直觉让她觉得,这个男生,会是她在这里遇到的最大“麻烦”。 老杨满意地点点头,似乎对苏清漪的礼貌和文静很有好感。他开始扫视教室,寻找一个合适的空位。 “嗯……哪里还有位置呢?”他喃喃自语。 第一排是学霸的专属区,没人敢动。中间几排早已人满为患。老杨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陆星沉旁边的那个空位上。 那个空位,像一个神圣的结界,是高二(1)班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眼神。 不会吧……老杨疯了吗? 把这样一个看起来一碰就碎的“白天鹅”,送到那头“孤狼”的嘴边? 老杨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决定的不妥,但他环顾四周,确实再无其他空位。他犹豫了一下,或许是出于一种教师的责任感,或许是想做一次大胆的尝试,他最终下定了决心。 “苏清漪同学,你就先坐那里吧。”他伸手指了指陆星沉旁边的座位,“最后一排,比较安静,也方便你学习。” 安静? 全班同学在心里集体呐喊。那里是全年级最不安静的地方!是老师们默认的“法外之地”! 哗然声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了出来,虽然很快又被老杨严厉的眼神压了下去,但那股躁动却像暗流一样在教室里涌动。 而被这一切惊扰的“孤狼”,终于不耐烦地抬起了头。 陆星沉被吵醒,心情本就烦躁到了极点。宿醉的头痛像有无数根钢针在扎,加上被打断的美梦,让他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他眯着眼,带着被打扰的怒火,循着全班的视线,看向了讲台。 然后,他看到了苏清漪。 一张过分漂亮的脸。皮肤白得像病态,五官精致得不像真人,眼神却空洞得像一潭死水。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我很贵,别碰我”的娇气。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 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长得好看点,就把自己当公主,把别人都当空气。虚伪,做作。 他嗤笑一声。 那笑声很低,从喉咙深处发出,像野兽的低吼,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讽。在安静的教室里,这声嗤笑像一根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破了苏清漪努力维持的平静表象。 紧接着,在全班同学惊恐的注视下,陆星沉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一连串“咔咔”的声响。然后,他抬起他那只穿着限量版球鞋的脚,毫不客气地、重重地放在了旁边那个空着的课桌上。 鞋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刺耳的刮擦声。 他用这个极具侮辱性的动作,向所有人,尤其是向那个站在讲台上的新同学,宣告了他的主权和他的不欢迎。 他的意思很明确: 这是我的地盘。 你,滚远点。 苏清漪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她看着那双沾染着些许灰尘的鞋,胃里一阵翻搅。她的世界里,一切都必须是干净的、有序的、精准的。而眼前这个男生,代表了她最厌恶的一切——混乱、粗鲁、无序。 她的指尖微微蜷缩起来,捏成了一个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让她保持清醒。 老杨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陆星沉,气得手都在抖:“陆星沉!你给我把脚拿下去!” 陆星沉根本没理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重新趴下,用后脑勺对着整个世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 老杨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但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转向苏清漪,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苏清漪同学,你……先过去坐吧。陆星沉他……就是这个样子,你别理他。” 苏清漪没有说话。她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股混杂着阳光和尘埃味道的空气涌入肺中,压下心头的不适和屈辱。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在南海中学的平静生活,已经结束了。 她迈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被阴影笼罩的座位。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周围的同学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场注定要发生的碰撞。 她走到了桌前。 陆星沉的脚依旧霸道地占据着她的课桌。 她停下,站了几秒。然后,她伸出手,不是去推他的脚,而是轻轻地、却坚定地,将自己的书包放在了那只脚旁边的空隙里。 她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对抗。 陆星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那趴在手臂上的头,微微动了一下。 苏清漪没有再看他。她拉开椅子,坐下。 冰冷的塑料椅面,冰冷的课桌,还有旁边那个散发着灼热体温和危险气息的“麻烦”。 她的新同桌。 苏清漪挺直了背,拿出课本和文具,动作不疾不徐,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脏,正因为周围环境的嘈杂和身边这个男生的压迫感,而剧烈地跳动着。 助听器里传来的声音混乱而失真,像一台坏掉的收音机。她索性关掉了它。 世界,瞬间归于死寂。 真好。 她想。 至少在这个无声的世界里,她不用再听到那些嘲讽的、怜悯的、好奇的声音。她也不用再听到身边那个男生粗重的呼吸声。 她翻开崭新的语文课本,目光落在了第一页的标题上——《沁园春·长沙》。 而她身边的陆星沉,在她坐下的那一刻,就停止了呼吸。 他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冷的香气,像是某种雪后初晴的植物,干净得让他有些不适。他能感觉到她坐下时,那纤瘦的肩膀几乎要碰到他的胳膊,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她皮肤的微凉。他能听到她翻动书页时,那轻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沙沙”声。 这个女孩,像一个无声的闯入者,强行挤进了他混乱而喧嚣的世界。 他烦躁地动了动,终于,在苏清漪以为他不会再有任何动作的时候,他那只放在桌上的脚,慢慢地、不情愿地,收了回去。 教室后排的紧张气氛,终于稍稍缓和。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头被困住的孤狼,和一只误入狼窝的白天鹅,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宝子们!尘埃少年逆袭科技大佬×听力障碍温柔天鹅,三年分离,他成了她的专属右耳~双向救赎 破镜重圆,全程甜虐交织,放心入坑!?? 小提示:陆星沉说的“你的右耳听不见,我就做你的右耳”,是贯穿全文的温柔承诺哦~从尘埃少年到科技大佬,他的执念从来只有一个苏清漪,破镜重圆甜哭预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无声的闯入者 第2章 无声的守护 第二章:无声的守护 自从那天苏清漪坐到陆星沉旁边,高二(1)班教室的最后一排,就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却又诡异和谐的风景线。 一边是极致的喧嚣与混乱。陆星沉的课桌永远像个被飓风席卷过的垃圾场,皱巴巴的试卷、揉成团的草稿纸、喝了一半的可乐瓶和不知放了几天的外卖盒子堆积如山,散发着青春期独有的、混乱而鲜活的气息。他上课不是睡觉就是戴着巨大的黑色耳机听歌,震耳欲聋的贝斯声有时会从耳机缝隙里泄露出来,像一头困兽在铁皮罐头里绝望地低吼。 另一边,则是极致的安静与整洁。苏清漪的课本永远码放得像等待检阅的士兵,笔记做得像印刷体一样工整漂亮,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清冷。她上课的时候,永远坐得笔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完美的雕塑。她的世界里没有声音,只有光影和唇形的变化。她那双过分专注的眼睛,像鹰一样死死地锁定着讲台,捕捉着老师每一个细微的口型,然后将其艰难地转化为脑海中的文字。 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空气都比别处更冷几分。陆星沉的“领地”绝不越界,苏清漪的世界也从不向外延伸。他们是同桌,却比陌生人还要遥远。 陆星沉起初对她的“装”嗤之以鼻。他觉得这个女人虚伪透顶,明明看起来那么柔弱,却比谁都能忍。他故意把椅子往她那边挪,用手肘撞她的胳膊,在她认真听课的时候突然用指甲划过黑板。但苏清漪只是默默地往旁边移开一点,或者对那噪音毫无反应,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她的无动于衷,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让陆星沉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久而久之,他也觉得无趣了,便不再刻意去招惹她,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会喘气的、漂亮的装饰品。 直到那节体育课。 九月的阳光依旧毒辣,将塑胶跑道烤得滚烫,踩上去都能感觉到脚底传来的灼痛感。体育课的内容是自由活动,大部分同学都躲在树荫下聊天玩手机,只有少数几个运动爱好者在球场上挥洒汗水。 苏清漪独自一人,坐在操场角落的单杠旁。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被暴晒后的混合气味,热得让人昏昏欲睡。苏清漪摘下了右耳后的助听器,那个小巧的、冰冷的仪器,是苏清漪与这个世界之间一道脆弱而嘈杂的桥梁。而现在,苏清漪选择暂时切断它。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不,不是安静,是回归了它本来的样子。没有了被机器放大和扭曲的噪音,一切都变得纯粹而生动。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在苏清漪眼中变成了光影的摇曳;远处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变成了地面的轻微震颤,通过苏清漪的脚底,传递到我的心脏;同学们的嬉笑打闹,则变成了一幅幅无声的、充满活力的油画。 苏清漪喜欢这样。这让苏清漪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与世界脱节的残疾人,而是一个独特的观察者。苏清漪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们,分析他们的口型,猜测他们的情绪,而不必费力去分辨那些毫无意义的音节。苏清漪的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孤岛,而我,是这座岛上唯一的、自由的居民。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三个外班的男生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个,苏清漪认得,是(3)班的王浩,一个以欺负弱小为乐的混混,苏清漪别的同学说王浩每次都会找女同学们的麻烦,尤其是好看的女生。他们的目光像黏腻的虫子,爬在苏清漪身上,让苏清漪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厌恶。 为首的王浩嬉皮笑脸地凑到我面前,他的嘴巴张张合合,苏清漪能看出他在说些什么,无非是那些苏清漪早已听腻了的、关于苏清漪外貌的恭维和试探。苏清漪皱起了眉,下意识地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助听器。 但苏清漪的手还没碰到,王浩就一把抢了过去,拿在手里把玩。他的脸上露出夸张而恶劣的笑容,嘴巴张得很大,苏清漪能清晰地读出他口型里的两个字——“聋子”。 苏清漪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 他把那个对苏清漪而言无比重要的仪器在手里抛了抛,然后对他的两个跟班说了些什么。那两个人立刻爆发出刺耳的哄笑,虽然苏清漪听不见,但苏清漪能感觉到那笑声里的恶意,像一把把钝刀,在苏清漪心上反复切割。 他们围绕着苏清漪,像一群发现了猎物的鬣狗。王浩甚至伸出手,用手指戳了戳苏清漪的肩膀,他的嘴唇开合,苏清漪能看懂,他在说:“哑巴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苏清漪不怕安静,却极度恐惧这种充满恶意的“声音”和触碰。在苏清漪的世界里,这些噪音无法被翻译成语言,只能变成一种尖锐的、混乱的声波,像无数根烧红的针一样,疯狂地刺向苏清漪的耳膜,让苏清漪头痛欲裂,恶心想吐。 苏清漪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苏清漪痛苦地抱住头,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苏清漪想逃,却被那三个人死死地围住,无路可退。 苏清漪的无声世界,从一个宁静的避风港,瞬间变成了一个充满折磨的地狱。 就在苏清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一个黑影猛地从天而降。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骨骼撞击的沉重声音,在空旷的操场角落显得格外清晰。苏清漪甚至能感觉到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 王浩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整个人就像个破麻袋一样,被一记凶狠的勾拳打倒在地。他的鼻血瞬间就流了出来,糊了一脸。 周围的嘲笑声戛然而止。 苏清漪惊愕地抬起头,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陆星沉。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苏清漪的面前。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夕阳的光线下闪着性感而危险的光泽。他只穿着一条黑色的运动短裤,浑身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像一头从热带雨林里冲出来的、蓄势待发的猎豹。 他刚才那一拳,干净利落,充满了力量,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他转过身,面对着另外两个吓得呆住的男生。他的嘴唇开合,苏清漪虽然听不见,但能苏清漪感觉到他声音里的怒火,那是一种几乎要将人吞噬的、原始的暴戾。 那两个男生哆哆嗦嗦地说着什么,像是在解释。陆星沉冷笑一声,向前迈了一步。他身高一米八五,宽肩窄腰的身材,此刻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然后,他一脚踹在其中一个人的肚子上,那人立刻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呻吟起来。 剩下的那个,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了。 陆星沉没有去追。他走到还躺在地上的王浩面前,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抬起来,强迫他看着自己。 他的嘴唇离王浩很近,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说:“高二(1)班的苏清漪,是我的人。” 我的人。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苏清漪空白的世界里轰然炸响。苏清漪的心脏,在那一刻,漏跳了一拍。 他不是在问,也不是在宣布,而是在宣告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只有冰冷的、不容侵犯的占有欲。 他松开手,像扔掉一件垃圾一样。王浩连滚带爬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助听器都忘了捡。 世界,再次安静下来。 妈的,头好痛。 阳光晃得陆星沉眼睛都睁不开,宿醉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退,身体里像有一团火在烧。陆星沉跟几个哥们儿在球场上打了会儿球,实在是热得受不了,就找了个树荫底下抽烟。 烟刚点上,我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操场角落里的那个身影。 是苏清漪。 她一个人坐在单杠旁边,抱着膝盖,不知道在想什么。阳光把她的白裙子照得几乎透明,整个人看起来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风一吹就会碎掉。 陆星沉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一个人待着,陆星沉心里就有点烦躁。她总是这样,像个没有存在感的幽灵,安静得让人忽略她的存在。 正准备移开视线,三个不速之客闯入了陆星沉的视野。是(3)班的王浩那几个杂碎。 陆星沉几乎是立刻就皱紧了眉头。陆星沉认识王浩,就是个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到处惹是生非的废物。他看苏清漪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和贪婪,让陆星沉胃里一阵翻搅。 陆星沉下意识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叼着烟,远远地看着。 陆星沉看到王浩抢过了苏清漪手里的什么东西,然后他和他那两个跟班开始嘲笑她。苏清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抱紧了头,身体在微微颤抖。 那一刻,陆星沉心里的那团火,“轰”的一下,被点燃了。 陆星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按理说,这事儿跟陆星沉毛关系都没有。陆星沉甚至还觉得她虚伪,装清高。可当陆星沉看到她被欺负时那副无助又倔强的样子,陆星沉脑子里的一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就好像……陆星沉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动了。 这种感觉让我暴怒。 陆星沉把手里的烟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脚碾灭,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陆星沉的每一步都像踩在火药桶上,随时准备引爆。 “把手拿开。” 陆星沉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沙哑而冰冷。连陆星沉自己都有点惊讶,陆星沉居然能发出这么阴沉的声音。 王浩那小子回头看到陆星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结结巴巴地说:“星……星沉哥?我们……我们跟她开个玩笑……” “我跟你说话了吗?”陆星沉一步步走过去,陆星沉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戾气。陆星沉身高一米八五,走到他面前,几乎是俯视着他。这种视觉上的压迫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星沉哥,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们就是……” “砰!” 陆星沉没等他把话说完,一记右手巴掌就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巴掌像扇在一块烂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陆星沉能感觉到指骨传来的痛感,这痛感让陆星沉更加兴奋。 “我的话,你听不懂?”陆星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的鼻血瞬间就流了出来,看起来狼狈又可笑。 陆星沉转向另外两个跟班,那两人吓得魂飞魄散。其中一个壮着胆子说:“星沉哥,我们错了,我们就是闹着玩……” “玩?”陆星沉冷笑一声,一脚踢在旁边那个跟班的背后上,“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剩下的那个,连滚带爬地跑了。 陆星沉走到还躺在地上的王浩面前,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抬起来。陆星沉要让他看清楚,我是谁,陆星沉要让他记住今天的教训。 “听好了,”陆星沉的声音不大,却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他的心上,“高二(1)班的苏清漪,是我的人。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靠近她一米,我打断你们的狗腿。滚!” 说完,陆星沉松开手,像扔掉一件垃圾一样。 做完这一切,陆星沉才感觉心里那股无名火稍稍平息了一些。陆星沉喘着粗气,转身看向还抱着头的苏清漪。 苏清漪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身体在微微颤抖。夕阳的余晖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让苏清漪看起来更加脆弱。 陆星沉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拍了拍苏清漪的背。她的身体很烫,在微微发抖。 “喂,”陆星沉开口,声音比刚才柔和了许多,“没事了,他们走了。” 苏清漪缓缓抬起头,茫然地看着陆星沉。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焦距,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陆星沉皱起了眉,“你没事吧?” 苏清漪还是没反应,只是摇了摇头。苏清漪的眼神空洞得让陆星沉心里发慌。陆星沉又重复了一遍,甚至还伸出手,不耐烦地在苏清漪面前挥了挥。 苏清漪还是没懂,只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避开了陆星沉的触碰。 就在这时,陆星沉的目光落在了苏清漪脚边不远处,那个被王浩丢掉的、小巧的仪器上。 是助听器。 陆星沉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苏清漪不是装的,苏清漪是真的听不见。 怪不得苏清漪上课总是那么专注地看着老师,怪不得苏清漪从不和别人说话,怪不得苏清漪对陆星沉的挑衅毫无反应。 那一刻,陆星沉心里五味杂陈。有震惊,有懊恼,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陆星沉刚才还觉得她虚伪,觉得她装清高,原来她只是活在一个陆星沉无法理解的、无声的世界里。她不是不在乎,她只是……不知道。 陆星沉弯腰,捡起那个小巧的、精致的仪器,拿在手里看了看。上面还沾着一点泥土,陆星沉用拇指蹭了蹭。然后陆星沉走到苏清漪面前,蹲下身,将它递给了苏清漪。 陆星沉的动作,第一次没有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粗鲁,反而带着一种笨拙的、小心翼翼的意味。怕陆星沉动作太大,会吓到她。 苏清漪看着陆星沉手里的助听器,又看了看陆星沉近在咫尺的脸。苏清漪的睫毛像蝶翼一样轻轻颤动,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焦距。苏清漪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那个冰冷的仪器。 苏清漪看着陆星沉手里的助听器,又看了看陆星沉近在咫尺的脸。陆星沉的呼吸有些急促,温热的气息拂过苏清漪的脸颊,带着一股汗水和阳光混合的、属于少年的味道。这味道并不难闻,反而让苏清漪感到一种莫名的心安。 苏清漪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那个冰冷的仪器。 当苏清漪重新戴上它,按下开关的那一刻,被隔绝的世界瞬间重新涌入。风声、树叶的沙沙声、远处的篮球声……还有眼前这个男生粗重的呼吸声。 一切都回来了。 而在这一切声音的背景之上,苏清漪脑海中反复回响的,是刚才他教训王浩时,那充满力量的声音。虽然我当时听不见,但现在,苏清漪仿佛能在空气中捕捉到那些话语的余韵。 “是我的人。” 这三个字,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苏清漪的心上。 苏清漪抬起头,看向陆星沉。陆星沉已经站起身,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表情,但苏清漪能看到陆星沉眼底深处的关切。 “以后离那些人远点,听到没?”他丢下一句,然后转身就走,背影依旧嚣张而挺拔。 苏清漪没有回答。苏清漪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陆星沉的背影消失在操场的另一端。 苏清漪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助听器。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陆星沉开始真正地“观察”起了苏清漪。他不再在课堂上发出巨大的噪音,他把耳机的音量调得很低,低到苏清漪几乎听不见。有一次,他的手机忘了调静音,在课堂上突然响了起来,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抓起手机,用一种近乎狼狈的速度冲出了教室。 陆星沉甚至开始整理自己的课桌。虽然依旧很乱,但至少那些堆积如山的垃圾被他清理掉了。陆星沉还在他们桌子中间,用粉笔画了一条线,然后用手肘碰了碰苏清漪,指了指那条线,又指了指他自己那边,嘴里嘟囔着:“我的。” 然后他又指了指苏清漪这边,挑了挑眉。 苏清漪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说,这是他的领地,那是你的。 苏清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陆星辰似乎被苏清漪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根微微泛红,然后扭过头,假装看窗外。 陆星沉开始用一种笨拙的方式,试图与苏清漪交流。陆星沉会把老师布置作业的板书拍下来,然后用备忘录打字给苏清漪看。陆星沉会在苏清漪被提问的时候,用笔尖轻轻戳戳苏清漪的后背,给苏清漪提示。 陆星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苏清漪知道。 陆星沉就像一头领地意识极强的野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苏清漪这个无声的闯入者,划入了他的保护范围。 而他自己,还对此一无所知。 今日份的糖已送达~ 如果喜欢这一章,请给我点个【收藏】、投个【营养液】吧!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爆更的最大动力!爱你们,mua~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无声的守护 第4章 专属的频率 期中考试的硝烟如同被一场深秋的冷雨冲刷,渐渐散去,南海中学又恢复了往日那种既喧嚣又充满活力的日常节奏。但对于高二(1)班的某些人来说,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甜丝丝的味道,像冬日里悄悄融化的糖霜,在不经意间,将两个原本毫无交集的世界紧紧地黏在了一起。 陆星沉依旧是那个上课与周公约会、下课与兄弟们插科打诨的“校霸”,他的存在就像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小太阳,光芒万丈,却也带着灼人的热度。但细心的人,比如他的好兄弟赵磊,会发现,这颗小太阳的光芒,似乎开始有了固定的照射方向。 他的桌子和苏清漪的桌子之间,那条曾经泾渭分明的“三八线”早已被岁月的尘埃掩埋,取而代之的是他各种杂物的“半永久侵占”——他的黑色运动水壶总是习惯性地放在她的桌角,他的篮球偶尔会滚到她的脚边,甚至他那件黑色的校服外套,也常常搭在她的椅背上,沾染着淡淡的阳光和洗衣粉的味道。 “喂,假正经,”一个慵懒的声音从一堆练习册后面传来,陆星沉头也不抬,只伸出一只手,将一支快断墨的笔扔到了苏清漪的练习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你那儿有多余的笔吗?我的又写不出水了。” 苏清漪正全神贯注地演算一道复杂的物理题,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思路瞬间中断。她有些恼火地抬起头,瞥了一眼那支在纸上划拉出断断续续痕迹的可怜钢笔,又看了看他那张理直气壮、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的俊脸,最终还是没好气地从自己精致的笔袋里拿出一支全新的、包装都还没拆的中性笔,“啪”地一声拍在了他的桌上。 “谢了。”陆星沉接过笔,连句“谢谢”都说得懒洋洋的。他顺手又把自己那个空空如也的黑色笔袋也扔了过去,语气像是在下命令,“顺便帮我装几支,省得我等下上课又找不到笔。” 苏清漪瞪着他,他却已经熟练地戴上了耳机,闭上眼睛,身体随着听不见的旋律轻轻晃动,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模样。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那点小小的火气,像是被投入湖中的一颗石子,只泛起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便消散无踪了。她默默地帮他把笔一支支装好,甚至还细心地检查了每一支的出墨情况,然后才把笔袋放回他的桌角。 他们的交流,就在这样无数个“命令式”的请求和“习惯性”的妥协中,变得越来越自然,像一首单曲循环的歌,听久了,竟也成了不可或缺的背景音。 这天下午,是每周一次的大扫除。教室里顿时尘土飞扬,同学们一边夸张地抱怨着,一边拿着扫帚和抹布,上演着一场“尘土飞扬的战争”。 苏清漪被分配到擦窗户。她个子不高,踮着脚也够不到最上面的一排玻璃。她环顾四周,大家都在忙,她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便自己搬来一张椅子,小心翼翼地站了上去,努力地伸展着手臂,试图将那片顽固的污渍擦干净。 “喂,你下来。” 一个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苏清漪的身体僵了一下,她回头,看到陆星沉正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眉头紧锁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紧张。 “我马上就擦完了,就差这一点了。”她小声地解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马上就摔下来了。”陆星沉迈开长腿走过来,不由分说地伸出手,稳稳地扶住她的腰,将她从椅子上“请”了下来。他的手掌宽厚而温热,隔着薄薄的校服布料,那股热度仿佛能直接灼烧到她的皮肤。他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你那么笨手笨脚的,摔下来磕破了头,谁负责?” “我没有……”苏清漪想反驳,想说自己很小心,但她的话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 陆星沉直接拿起她手里那块湿漉漉的抹布,利落地站到椅子上。他身材高大,轻松就够到了最顶端的玻璃。他用指关节顶着抹布,几下就把她够不到的地方擦得干干净净,连一丝水痕都没有留下。他的动作很随意,甚至有些漫不经心,但苏清漪却看得有些出神。夕阳的余晖从窗外斜射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连他额角因为用力而渗出的细密汗珠,都显得格外耀眼。 “喂,看傻了?”陆星沉从椅子上跳下来,把抹布塞回她手里,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炫耀,“愣着干嘛,下面的还没擦呢,想偷懒啊?” “哦……谢谢。”苏清漪回过神来,脸颊有些发烫,心跳得像揣了一只小兔子。 “谢什么,”他又开始了他标志性的口是心非,眼神飘向窗外,不敢直视她,“我就是看你太慢了,影响我们班的卫生评分,拖班级后腿。” 说着,他又拿起墙角的拖把,开始用力地拖地。他拖地的范围很奇特,精准地避开了所有人,只把苏清漪周围的那一小块地面拖得一尘不染,光洁得能映出她的影子,仿佛在为她圈出一块专属的、干净的“安全区”。 大扫除结束后,陆星沉被赵磊勾着脖子,拉到了走廊的角落里。赵磊一脸“我早已看穿一切”的神秘表情,挤眉弄眼地问:“沉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近跟那个转学生苏清漪走得挺近啊,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陆星沉闻言,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脚踹了过去,脸上却有些不自然地涨红了:“滚,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就是看她太笨了,生活不能自理,顺手帮一下而已。” “顺手?”赵磊灵活地躲开,一脸“我懂我懂”的贱兮兮表情,“顺手帮人家写笔记,顺手帮人家拧瓶盖,顺手把自己最不爱吃的草莓味牛奶都给她?沉哥,你这顺手顺得也太刻意了吧?我咋没见你顺手帮我带瓶水呢?” 陆星沉的脸瞬间黑了,他一把勒住赵磊的脖子,威胁道:“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让你今天走不出这个校门,晚上只能挂在国旗杆上看月亮?” 赵磊笑着求饶跑开了,留下陆星沉一个人站在原地,他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忍不住想对她好,想把所有可能伤害到她的人和事都挡在外面,想让她在这个对她来说还很陌生的地方,能有一个可以安心停靠的角落。他的守护,不再仅仅是解决问题,而是变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一种本能。 真正的考验,在一个周五的下午,悄然而至。 那天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苏清漪没有去喧闹的操场,而是一个人在安静的教室里看书。突然,教室后门被“砰”地一声踢开,几个外班的女生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上次在考场上用噪音干扰她的那个女孩的朋友,一个染着亚麻色头发的女生。 “苏清漪是吧?”亚麻色头发的女生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和不屑,“听说你很厉害啊,仗着自己是个转学生,就抢了我们姐妹的年级第一?” 苏清漪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了冰窖。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书,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低着头,没有说话。她知道,任何辩解在绝对的恶意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另一个女生走上前,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书,狠狠地扔在地上。书本散开,像一只被折翼的蝴蝶,狼狈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那个女生用脚尖踩在书上,轻蔑地笑道:“装什么清高,不就是个聋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聋子”两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苏清漪的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这是她最深的痛处,是她最不愿被人提起的伤疤。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就在她快要被恐惧和屈辱淹没时,教室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你们在干什么?” 陆星沉和赵磊他们刚打完球回来,满头大汗。他看到教室里的情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骇人的冰冷。 亚麻色头发的女生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但仗着自己人多,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们……我们跟她聊聊天,关你什么事?” “聊天?”陆星沉一步步走过去,他每走一步,空气的温度似乎就下降一分。强大的压迫感让那几个女生不自觉地后退。他径直走到苏清漪身边,脱下自己那件被汗水浸湿、散发着淡淡皂角味的外套,轻轻地披在了她瑟瑟发抖的身上,然后冷冷地看着那几个女生,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人,你们也敢动?” “你的人?”亚麻色头发的女生显然不信,也有些不服气,“陆星沉,你别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女生之间的事。”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陆星沉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不带一丝温度,“现在,把地上的书捡起来,给她道歉。” “凭什么?”那个踩书的女生不服气地喊道。 “凭什么?”陆星沉轻笑一声,笑声里却没有半分暖意,眼神愈发凶狠,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就凭我叫陆星沉。给你们三秒钟,要么道歉,要么我让你们今天躺着出去。一——” “我们道歉,我们道歉!”亚麻色头发的女生吓坏了,她知道陆星沉说到做到。她赶紧拉起还想说什么的同伴,不情不愿地捡起书,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带着人狼狈地跑了,像一群受惊的兔子。 教室里终于恢复了死一般的安静。 陆星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翻涌的情绪。他蹲下身,平视着还在发抖的苏清漪,声音放得前所未有的温柔,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喂,你没事吧?” 苏清漪缓缓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陆星沉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他的动作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别怕,有我在,没人敢再欺负你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像一张温暖的网,将她牢牢地包裹起来。 他看到她校服口袋里露出了那个银色的音乐播放器挂绳,是他送的那个。他伸出手,轻轻地将它拿了出来,熟练地打开,戴上其中一只耳机,然后把另一只递给了她。 “戴上吧,听点东西,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熟悉的、舒缓的钢琴声流淌出来,像一股温暖的泉水,缓缓地注入她冰冷而混乱的脑海,将她包裹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安全的世界里。苏清漪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担忧和自责,那道强撑着的堤坝终于崩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害怕和委屈。 而是因为,在她最黑暗、最无助的时刻,有一个人,愿意为她挺身而出,愿意用他所有的力量,为她隔绝整个世界的恶意。她终于找到了那个愿意为她遮风挡雨,愿意成为她全世界的人。 陆星沉看着她流泪,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以为是自己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她。“你……你别哭啊,是不是我刚才太凶了,吓到你了?我下次不这样了,我跟她们好好说……” 苏清漪摇了摇头,她摘下那只属于自己的耳机,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的眼睛,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却异常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陆星沉,谢谢你。”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完整地、清晰地、不带任何前缀和后缀地叫出他的名字。 陆星沉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看着她湿润的、像含着一整片星空的眼眸,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又酸又胀,酸涩中却又带着无法言喻的甜蜜。他慌乱地别过脸,耳根红得像要滴血,嘴里却依旧是那副别扭又傲娇的腔调。 “……谢什么,都说了,你是我的人。” 夕阳的余晖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交织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割。在这一刻,整个世界的喧嚣都与他们无关。他为她隔绝了所有恶意,而她,也终于在他的世界里,找到了那个只属于她的、最安心的频率。 今日份的糖已送达~ 如果喜欢这一章,请给我点个【收藏】、投个【营养液】吧!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爆更的最大动力!爱你们,mua~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专属的频率 第5章 冬日的暖阳 自从周五下午那场惊心动魄的“宣告主权”之后,高二(1)班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陆星沉对苏清漪的保护,已经从一种低调的、潜意识的行为,变成了一种高调的、人尽皆知的姿态。 周一早上,苏清漪走进教室时,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座位。她的桌面被擦得一尘不染,桌角放着一瓶温热的牛奶,旁边还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是陆星沉那龙飞凤舞的字迹:“早上要吃饭,别又想不起来。” 她拿起牛奶,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头一暖。她抬起头,正好对上陆星沉投来的目光。他立刻像被抓包的小偷一样,迅速把头扭了回去,假装在和前桌的赵磊讨论着什么,但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此刻的紧张。 苏清漪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她拉开椅子坐下,小心翼翼地把那张便利贴收进了自己的书本里,像收藏一件稀世珍宝。 这一切,都被班里的“八卦情报中心”——文娱委员李萌看在眼里。她捅了捅苏清漪的胳膊,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兴奋和好奇:“清漪,你跟陆星沉……你们俩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快从实招来!” 苏清漪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她摇了摇头,小声说:“没什么,就是普通同学。” “普通同学?”李萌夸张地瞪大了眼睛,“普通同学会在大扫除的时候帮你擦窗户、为你圈出一块‘圣地’吗?普通同学会在你被欺负的时候,像一头护崽的雄狮一样冲上去,还说‘我的人’这种话吗?清漪,你可别骗我了!” 苏清漪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把头埋得低低的,假装认真地看书。 李萌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再追问,只是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行吧,你就嘴硬吧。不过说真的,陆星沉虽然看着凶,但对你是真的好。你可得抓紧了,我们学校多少女生的梦中情人啊!” 苏清漪没有说话,只是心里那份甜丝丝的感觉,却像投入水中的墨滴,迅速地扩散开来。 陆星沉的“守护”,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变得更加无微不至。 他会在课间休息时,以“我桌子太乱”为由,把苏清漪的书本和文具都搬到自己桌上,然后用湿巾仔仔细细地把她的桌子擦一遍,再把东西一样样摆放整齐。 “陆星沉,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苏清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笨手笨脚的,擦不干净。”他头也不抬,语气依旧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快点,别耽误我睡觉。” 他会在食堂吃饭时,像个霸道的皇帝一样,把自己餐盘里所有他认为有营养但他不爱吃的菜,比如西兰花、胡萝卜,全都夹到苏清漪的碗里。 “你得多吃点,看你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跑。” “我吃不下了……”苏清漪看着堆成小山的碗,一脸为难。 “吃不下也得吃!”他眼睛一瞪,不容置喙地说道,“不然以后被人欺负了,连跑都跑不动。” 说着,他又把自己碗里最大的一块排骨夹给了她,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开始吃自己的饭。 苏清漪看着他,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他是为她好,这种笨拙又霸道的温柔,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和温暖。但同时,她也有些担心,担心他因为自己,而被别人说闲话。 这份担心,在周三下午变成了现实。 那天下午放学,陆星沉像往常一样,收拾好书包,等在教室门口。苏清漪和李萌一起走出教室,李萌笑着对陆星沉说:“陆星沉,今天你又要当我们清漪的‘专职保镖’啊?” 陆星沉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目光落在苏清漪身上,示意她快点。 就在这时,一个女生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酸意,从旁边传来:“有些人就是会装可怜,仗着自己身体有缺陷,就到处博取同情,抢别人的男朋友。” 说话的是班里一个平时就很喜欢陆星沉的女生,她此刻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苏清漪。 苏清漪的脸色瞬间白了,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攥紧了衣角。 陆星沉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他往前走了一步,将苏清漪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那个女生:“你再说一遍?” “我说错了吗?”那个女生被他看得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陆星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为了她,跟我们所有人都保持距离,值得吗?她就是个累赘!” “累赘”两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苏清漪的心上。她的身体晃了一下,感觉自己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了。 陆星沉的眼神冷得能结冰,他一步步向那个女生走去,强大的压迫感让那个女生不停地后退。 “第一,”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第二,你再敢说她一句坏话,我保证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三,”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她不是我的累赘,她是我的命。”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个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女生,转身拉起苏清漪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教学楼。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包裹着她冰冷的小手。苏清漪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那是愤怒的颤抖。 他们一路沉默地走着,谁也没有说话。走到学校门口的岔路口,苏清漪停下脚步,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陆星沉,”她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你别这样。” “我哪样?”陆星沉的语气依旧带着怒气,“看着你被人欺负,我什么都不做吗?” “不是的,”苏清漪摇了摇头,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我是觉得……你没必要为了我,跟所有人都闹僵。他们说的对,我可能……真的会拖累你。” 陆星沉愣住了,他看着她满是委屈和自责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突然觉得很无力,他可以用拳头教训那些欺负她的人,却不知道该如何驱散她心里的自卑和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下来。他伸出手,轻轻地擦掉她眼角的泪水,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苏清漪,你看着我。” 苏清漪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他。 “听着,”陆星沉的眼神无比认真,无比坚定,“那些人的话,都是放屁。他们懂个屁。在我眼里,你不是累赘,你是……是照亮我世界的光。” 他有些笨拙地组织着语言,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么肉麻的话,耳根都红透了,但他还是坚持说了下去。 “以前我的生活,就是上课睡觉,下课打球,除了赵磊他们几个,我觉得谁都无所谓。可是你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我开始期待每天去学校,因为可以看到你。我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因为怕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我会因为你一道题解不出来而着急,会因为你被人欺负而愤怒。”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最准确的词。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可能就是他们说的……喜欢吧。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是被她‘拖累’,那我愿意,被你拖累一辈子。” 苏清漪彻底呆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通红、眼神却无比真挚的少年,眼泪流得更凶了,但这一次,是感动的泪,是幸福的泪。 “所以,”陆星沉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请求,“以后,别再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话了,好吗?让我保护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苏清漪再也忍不住,她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膛,放声大哭起来。 陆星沉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轻轻地回抱住她。他能感觉到她的颤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馨香,能听到她压抑不住的哭声。他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 “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他轻声说,“以后谁再敢说你,我就把他的嘴撕烂。” 苏清漪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哭得更凶了。 夕阳的余晖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在这一刻,所有的流言蜚语都消失了,所有的不安和自卑都烟消云散了。 他为她撑起了一片天,而她,也终于找到了可以安心停靠的港湾。 从那天起,他们不再刻意隐藏彼此的关系。陆星沉会光明正大地帮苏清漪拎书包,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揉乱她的头发,会在别人投来异样目光时,毫不畏惧地回瞪过去。 苏清漪也变得开朗了许多,她会在陆星沉打完球后,笑着递上一瓶水;会在他上课打瞌睡时,用笔尖轻轻戳他的后背;会在他因为她而跟别人发生争执时,坚定地站在他身边。 他们的爱情,像冬日里的一缕暖阳,虽然不炙热,却足以融化冰雪,温暖人心。 【啊啊啊啊啊啊!我宣布,这是我今年看过最甜的一章!从日常的霸总式投喂,到面对流言蜚语时的霸气护妻,再到最后的深情告白!陆星沉你简直是我的理想型!“她不是我的累赘,她是我的命”、“我愿意被你拖累一辈子”,这些台词是真实存在的吗?我直接哭成狗!清漪终于勇敢地回应他了!这是什么双向奔赴的神仙爱情啊!我磕的CP是真的!快,民政局我已经搬来了,今天你们必须结婚!】 今日份的糖已送达~ 如果喜欢这一章,请给我点个【收藏】、投个【营养液】吧!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爆更的最大动力!爱你们,mua~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冬日的暖阳 第6章 双向的奔赴 自从那个被泪水和告白浸润的黄昏之后,高二(1)班的空气里,似乎都漂浮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甜意。陆星沉和苏清漪的关系,像一株冲破土壤的嫩芽,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开始向着阳光,勇敢地生长。 这份变化,最直接的体现,就是陆星沉那毫不掩饰的“主权宣告”。 每天早上,苏清漪的桌上不仅有温热的牛奶,有时还会多一个刚出锅的肉包子,或者一块切好的水果。便利贴上的字迹也从最初的命令式,变得越来越柔软。 “今天降温,多穿点,别臭美。” “数学老师今天心情不爽,上课别走神。” “给你带了草莓牛奶,别人送的,我不爱喝。”(后面这句被划掉了,但依旧能看清) 苏清漪每天都会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便利贴收藏起来,它们像一枚枚小小的勋章,记录着她被爱着的点点滴滴。她的回应,则是在他打瞌睡时,用笔尖轻轻戳他的后背;是在他忘记交作业时,悄悄地提醒他;是在他打完球大汗淋漓时,递上一瓶拧开了瓶盖的水。 他们的互动,不再需要纸条作为媒介,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彼此就能心领神会。 这天下午的物理课,是公认的“催眠课”。窗外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来,物理老师在讲台上用他那抑扬顿挫的语调讲解着牛顿定律,像一首天然的摇篮曲。 陆星沉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架,他的头一点一点的,像一只快要睡着的小鸡。苏清漪看在眼里,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从笔袋里拿出一支薄荷味的唇膏,悄悄拧开,然后用笔尖轻轻碰了碰陆星沉的胳膊。 陆星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她递过来的唇膏,一脸疑惑。 苏清漪压低声音,用气音说:“涂一点,提神。” 陆星沉挑了挑眉,似乎觉得这个方法很新奇。他没有接,而是凑了过去,示意她帮他涂。苏清漪的脸瞬间就红了,她左右看了看,老师正背对着他们写板书。她飞快地拧出一点唇膏,用指尖沾了,迅速地抹在他干燥的嘴唇上。 指尖触碰到他柔软嘴唇的瞬间,苏清漪像被电击了一样,迅速收回了手,心跳得像要蹦出胸腔。 陆星沉却像是得逞了一样,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有点甜,是草莓味的吗?” 苏清漪的脸更红了,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不再理他。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正不受控制地上扬。 这份甜蜜的日常,却也并非总是一帆风顺。 周五下午,学校组织了一场篮球友谊赛,陆星沉作为校队的主力,自然是全场的焦点。苏清漪和李萌一起,坐在观众席上为他加油。 比赛进行得异常激烈,陆星沉在球场上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猎豹,每一次突破、每一次投篮,都引来场边女生的阵阵尖叫。苏清漪看着他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样子,眼里充满了骄傲和爱慕。 然而,比赛进行到下半场时,意外发生了。 对方球队的一个球员似乎对陆星沉积怨已久,在一次抢篮板的过程中,他故意用肘部狠狠地撞向了陆星沉的腹部。陆星沉猝不及防,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沉哥!” “陆星沉!” 场边的赵磊和苏清漪同时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担忧。 裁判吹了犯规,但那个球员却一脸不屑地挑衅道:“打球哪有不磕磕绊绊的,陆星沉,你不会这么娇气吧?” 陆星沉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肚子,他的脸色很难看。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个球员,眼神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苏清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害怕他会因为冲动而惹上麻烦。她立刻从观众席上跑了下去,冲到了球场边。 “陆星沉,你没事吧?”她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哭腔。 陆星沉看到她满脸的担忧,心里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大半。他反握住她的手,用力地捏了捏,安慰道:“没事,小伤。” “还说没事,都青了!”苏清漪看到他T恤下露出的皮肤已经一片淤青,心疼得无以复加。 那个挑衅的球员看到这一幕,更加不屑地笑道:“怎么,打不过就叫女朋友来帮忙啊?真是个懦夫。”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陆星沉的引线。他正要发作,却被苏清漪死死地拉住了。 “别去,”苏清漪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无比坚定,“不值得。比赛还没结束,你的队友还需要你。” 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像一剂镇静剂,让陆星沉沸腾的血液慢慢冷却下来。他看着她,又看了看场上焦急等待的队友,最终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好,听你的。” 他转过身,对着那个球员冷笑一声,然后拉着苏清漪走到场边。他对替补队员说了一句“我歇会儿”,然后就拉着苏清漪在长椅上坐下。 苏清漪立刻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急救包,这是她看他打球总会随身携带的。她小心翼翼地拿出冰袋,隔着毛巾,轻轻地敷在他的伤处。 “疼吗?”她轻声问。 “不疼,”陆星沉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你一过来,就不疼了。” 苏清漪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脸颊微微泛红。 “刚才……谢谢你。”陆星沉认真地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会忍不住动手。” “谢我什么,”苏清漪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也不想看到你因为别人的挑衅而被罚下场。你的梦想是打篮球,不是吗?不能因为这种人,毁了自己的前途。” 陆星沉的心猛地一颤,他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无比坚强的女孩,感觉自己的心被填得满满的。她懂他,比他自己更懂。她不仅是他想要守护的人,更是他前进路上的灯塔,是他混乱世界里的定海神针。 “苏清漪,”他握住她的手,眼神无比认真,“你知道吗,你跟别人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别人看到的,是我打架很厉害,是我是校霸。只有你,看到的是我会不会受伤,是我的梦想。”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有你在,真好。” 苏清漪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哽咽道:“有你在,我也觉得很好。” 那场比赛,陆星沉最终还是回到了场上。他没有再和那个球员发生任何冲突,但他用自己的方式,给出了最有力的回击。他在下半场连得15分,带领球队以绝对的优势赢得了比赛。 最后一个压哨绝杀的三分球投进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和队友庆祝,而是径直跑向了场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把将苏清漪紧紧地拥入怀中。 “我赢了。”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和骄傲。 “我知道,你最棒了。”苏清漪在他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全场的喧嚣都仿佛静止了。所有人都看着这对紧紧相拥的男女,他们的爱情,像那颗绝杀的三分球一样,惊艳了整个青春。 比赛结束后,他们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陆星沉,”苏清漪突然开口,“你以后打球,能不能别那么拼命了?我会担心。” “好,”陆星沉笑着答应,“不过,为了你,我愿意拼命。” 苏清漪捶了他一下,脸上却满是幸福的笑容。 “对了,”陆星沉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她,“给你的。” 苏清漪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银色手链,手链的末端,挂着一个小小的篮球吊坠。 “我看到就觉得很适合你。”陆星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以后我打球的时候,你就戴着它,就当是……我在陪着你。” 苏清漪的眼眶又湿了,她把手链拿出来,递给他:“你帮我戴上。” 陆星沉接过手链,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他的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她的手腕,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手链戴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显得格外好看。 “很漂亮,谢谢你。”苏清漪抬起手,看着那枚小小的篮球吊坠,笑得像个孩子。 “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陆星沉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他们的爱情,不再是单方面的守护,而是一场双向的奔赴。他为她撑起一片天,她为他点亮一盏灯。他们是彼此的软肋,也是彼此最坚硬的铠甲。 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他们的爱情,像一束最温暖的阳光,不仅照亮了彼此的世界,也温暖了所有见证他们故事的人。 【啊啊啊啊啊啊!我宣布,这是我今年看过最甜的一章!从课堂上的唇膏play,到球场上的霸气护妻,再到最后的深情告白和定情信物!陆星沉你简直是我的理想型!“你跟别人都不一样”、“有你在真好”,这些台词是真实存在的吗?我直接哭成狗!清漪也太勇敢了吧,在他最冲动的时候拉住了他,这才是灵魂伴侣啊!最后的拥抱和手链,我磕的CP是真的!快,民政局我已经搬来了,今天你们必须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