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暗恋》 第1章 苏时砚,你的心里藏着怎样的秘密? 初一刚开学的清晨,阳光漫过教学楼的走廊,我抱着画本急匆匆往教室赶,没留意转角来人,狠狠撞了上去。画册里夹着的画哗啦啦散了一地,铅笔勾勒的线条、蜡笔涂的色块铺了半条走廊,我脑子一空,慌得立马蹲下去捡,忽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也伸了过来,动作利落地理着散落的画纸,递到我面前。 “小心点。”声音温软又干净:“向日葵画得很漂亮。” 我的呼吸顿住,是他! 温热的阳光刚好落在他脸上,眉眼清俊利落,睫毛纤长在眼帘中投下细碎的阴影,气质干净得像浸过晨露的白衬衫,带着内敛的清冷,又藏着几分书卷气。是隔壁班总被女生悄悄议论的苏时砚,是全校都知道的、耀眼的苏时砚! 心跳骤然漏了半拍,随即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鼓,咚咚直响。 接过画本的指尖烫得发慌,我连句完整的“谢谢”都没挤出口,抱着画本转身就逃,可脚步也乱得没了章法。 只在心里一遍遍回放他的模样,清冽的声音、递画时的眼神,翻来覆去,挥之不去。 从那天起,我的目光就像生了根,不受控地追着他跑。 同所有暗恋的人一样,我总爱特意绕路经过操场,只为远远看一眼他打球时利落的身影。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的模样,抬手随意擦汗的模样,都被我悄悄记在心底,反复回想;会攒着零花钱给他买水,冰凉的瓶身攥在手里凝满水珠,指尖泛白也没勇气递过去,最后只能默默塞回书包,藏起满心的雀跃与胆怯;也会在走廊撞见他和同学说笑时,故意放慢脚步假装整理书包带,耳朵却绷得笔直,连呼吸都放轻,哪怕只听见一句他的声音,心里都甜丝丝的,漾着藏不住的欢喜;甚至远远望见他低头翻书的认真模样,或是无意间瞥向我这边的方位,都能让我偷偷激动好几天,课本空白处不知不觉画满了和他眉眼相似的线条,草纸上更是密密麻麻写满了他的名字——苏时砚,苏时砚,苏时砚……每一笔,都藏着说不出口的心事。 这份喜欢像颗藏在土里的种子,裹着细碎又卑微的欢喜,慢慢发着芽,可我只敢隔着人群偷偷望他,连靠近都不近。 妈妈拔高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画画能有什么用?你敢保证能当设计师?”我红着眼大喊:“谁说学画画就一定要当设计师啊!”可她语气更急:“你学了唱歌,将来工作场合有活动也好展示自己,你知不知道!”爸爸在旁边劝:“小凡,我们都是为你好,你不是也挺喜欢唱歌吗!” 我崩溃得眼泪直掉:“难道我的想法就那么不重要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选了唱歌就要放弃画画,难道我做一个没有想法的人,才能让他们满意吗? 委屈像团湿棉花堵在胸口,我冲出家门,跑到巷口的墙角,一遍遍哼着小时候妈妈哄我睡觉时唱的童谣来安抚自己。同时,借着附近的微光,用手里攥着的半根蜡笔,在墙上画了一朵金灿灿的向日葵。 我是小透明没错,但我要活得像个太阳! 就这样,我慢慢哼着童谣在墙角涂涂画画,直到黑暗的角落里有东西突然动了动。 我吓得魂都飞了,拔腿就往家跑,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千万别被人贩子拐了! 我总是这样,只要第二天能在学校瞥见苏时砚的身影,就能把烦恼忘得干干净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这份暗恋也被我小心翼翼的藏了整整三年。如今,我还是只敢隔着人群偷偷望他,像个不起眼的小透明。 临近毕业,我终于决定把攒了三年的心意写给他,还在信封上精心画了朵向日葵,趁没人注意时,飞快塞到他手里。 他先是垂眸淡淡扫了一眼,可似乎是看到向日葵的那一秒,震惊地抬起头,半晌没有开口。 我站在原地无地自容,鼻尖泛酸,眼眶偷偷发烫——我画的向日葵他不喜欢吗?还是说,他在奇怪,为什么学校里这样的小透明,也敢和他表白呢。 苏时砚的沉默像桶冰水,猝不及防浇下来,心口又酸又疼,我在心里狠狠发誓:再也不要喜欢他了!可转头,还是会忍不住在人群里寻找他的身影,哪怕只能远远看一眼,哪怕他从未在意过我。 初三毕业的全年级晚会上,班里的节目出了岔子,几个总爱欺负人的同学故意起哄,让我上台救场,明摆着想看我这种小透明出丑。 可笑,也太瞧不起我阮小凡了!本姑娘可是一只百灵鸟!! 可一想到要在台上面对那么多人,还是忍不住紧张的双手冰凉,腿肚子发颤。 “呼——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攥着裙摆站在了灯光之下。台下乌泱泱的黑脑袋映入眼帘,深吸一口气:“我一定能唱好,谁也别想看我的笑话!” 台下一片安静,没人期待我能唱出什么动听的旋律,只要不出什么奇怪的动静就好了。 旋律响起的瞬间,突然瞥见台下的苏时砚也坐在不远处,心脏更是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我只能闭着眼,回想每次在巷口哼唱时的自在。满心的慌乱被一点点地压了下去,慢慢开口唱起了那首我最喜欢的童谣。 余光里的苏时砚,似被雷击般猛地抬眼望着我,眼角微红,眼里噙着我看不懂复杂,像是尘封多年的心事突然揭晓了谜底。 歌声落下时,全场鸦雀无声,下一秒,哗然四起。 攥着裙摆的手慢慢松开,心里一遍遍重复着:苏时砚,苏时砚!你看到我了吗!喜欢了你三年的我,这一次,你看到了吗?” “阮小凡!你父母送你来学校,是让你在这儿睡大觉的?”方燕红的厉声像阵惊雷,劈碎了我沉在回忆里的思绪…… 岔路口的走廊人来人往,我埋着头贴墙罚站,脸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校服裤腿上的辣条油印仍旧格外刺眼,路过的同学指指点点,议论声像细小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心上。 突然,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停在面前。 我的身体猛地僵住,指尖攥紧衣角——不用抬头我也知道,是苏时砚,那个我偷偷暗恋了三年的苏时砚! 偏偏是此刻,我最狼狈不堪的此刻。 他居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急得眼眶里的泪又不受控地涌上来,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他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拭去了我脸颊上残留的泪珠。我的感受告诉我,这个动作里,带着苏时砚小心翼翼的温柔。 什么情况??? 下一秒,一张折得整齐的小纸条递到我手中,指尖相触的瞬间,暖意顺着皮肤漫上来。 我攥着纸条,心跳得快要冲出胸腔,抬头时刚好撞见他的目光,清俊的眉眼间没有半分嫌弃,只剩几分淡淡的柔和,像化开的晨光,落在我狼狈的模样上。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时,身影依旧挺拔,却在我心里留下一片滚烫的余温。 指尖捏着那张纸条,粗糙的纸面磨得指腹发痒。 完了,他是不是想告诉我,这样的我就不要再喜欢他了吧?! 刚才课堂上的混乱又开始还在脑子里翻涌——那个只有21岁年纪的年轻女老师温柔站在讲台上。声音软乎乎的像温吞流水,越听越困,班主任方燕红在学校还好,要是请假,这堂课更是乱成一锅粥。看班级现在这架势,方燕红肯定不在学校。 温柔气得发抖,却半句重话都没说出来。 我听得认真,困意却掀不开眼皮,额头一下下撞在桌子上,连桌肚里楚楚半开的辣条都被撞掉,撒了我一裤子油印。迷迷糊糊间,教室门被猛地撞开,困意瞬间散得无影无踪——是方燕红,学校出了名的“母老虎”,和笑面虎、东北虎并称“三虎”,最会用不带脏字的话戳人痛处。 “要不要给你搬张床盖层被?长得跟个蔫茄子似的还不上进,你瞅瞅这裤腿上的油,将来谁还能要你?”她气极了,新烫的蒲公英似的短发炸着,偏偏穿了件粉红外套,活像只炸毛的粉毛鸡,班里飘来几声憋不住的笑,我低头瞅着裤腿上的油印,越看越像茄子沾了酱,脸烧得滚烫。 “我不是茄子!”我小声反抗。 “还敢顶嘴?”教室里传出几声短促的憋不住的笑声。“都闭嘴!当我瞎当我聋?”方燕红扫了眼教室,喧闹瞬间噤声,连温柔老师也吓得退到一旁,像等待处分的孩子。她指着我吼:“滚出来!”眼泪瞬间不受控地往下掉,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我僵在座位上,鼻子还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班里又冒出来半声笑,快得像偷跑的风。 凭什么我是那个被抓的倒霉蛋啊!我把脑袋塞进胸口跑出去,活像只想藏起来的缩头乌龟。 走廊里她的骂声更响,隔壁班老师都探出头来看热闹,她骂够了甩手就走,留我罚站还放话:谁跟阮小凡说话就去操场站两小时。 路过的人指指点点,只有好友陈楚楚和林只萍走过时,悄悄捏了捏我的手,那点温度是唯一的慰藉。我盯着地面数砖缝,盼着时间走快些,直到苏时砚的身影出现,打破了这份难堪,也让慌乱的心跳,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意。 攥着手里的小纸条,指尖的温度混着他刚才拭泪时的暖意,裤腿上的辣条油、周围的议论声,好像都没那么刺眼了,只是又想到苏时砚给我递过来的莫名其妙的纸条,心里又沉了沉。 欢迎你啊小可爱,第一次写文就遇到你,你一定是我的天使,别忙着走开,感兴趣的话可以点赞收藏,你的一个点赞,一个收藏,一句鼓励都会是我前进的动力,喜欢这个故事的话,我们一起走完这场暗恋的路吧![猫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苏时砚,你的心里藏着怎样的秘密? 第2章 你叫阮小凡,高一一班的阮小凡 回家的路上,晚风卷着夏末的余温拂过巷口,我和苏时砚各自推着自行车,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细碎的“咕噜”声,沉默像一层薄纱,笼在两人之间。 我攥着车把的指尖沁出薄汗,心里反复排练着要问的话——那张纸条,到底是为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被喉间的紧张堵了回去。 就在这时,他突然驻足,转过身面向我。 夕阳的金辉落在他清俊的眉眼间,睫毛投下的细碎阴影轻轻颤动,眼神里掺着几分尴尬,又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紧张,唇瓣动了动,吐出一声:“那个……”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半拍,血液瞬间往脸上冲,连呼吸都放轻了——他不会……不会是要向我表白吧? 脑海里瞬间闪过游乐园里的画面,那番啼笑皆非的“抓小偷”闹剧,竟成了我们真正熟络的开端。 昨天一整天,我都没从方燕红的训斥里完全抽离。楚楚和只只每节课间都凑过来安抚我,只只却总绕着弯追问:“小凡,咱们跟苏时砚初中同校没错,但你们一点交集都没有啊,他怎么会特意来找你呢?”楚楚拍了拍她的嘴,替我抱不平:“方燕红那个粉红炸毛鸡就是欺软怕硬,明明看见眼镜(楚楚同桌曲伟)抢我林俊杰专辑,却专挑你骂!”我攥着衣角苦笑,大概是自己看起来太好欺负了。 “苏时砚找你干嘛呀?”只只(林只萍)再一次发问。 我掏出苏时砚给的纸条,那行好看的行书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我们仨面面相觑,谁也猜不透这声道歉的由来。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一边是委屈,一边是苏时砚突如其来的纸条,搅得我心神不宁。脑中又忍不住地想起耀眼的他,而我只是暗恋他的女生中最不起眼的那个小透明。 今天早上楚楚和只只决定舒缓一下我郁闷的心情。先拉着我去看电影、又去逛了游乐园。 影院里楚楚呼噜震天,只只急得捏她鼻尖,憋得她发出一声猪叫,只只的脸瞬间红透。我像默片演员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笑得前仰后合,昏暗的影院里满是我们无声的嬉闹。 到了游乐园,我们像三只撒欢的小狗,跑着闹着,吃遍小吃、玩遍项目,笑声就没停过。 只是玩到后半程,总觉得有目光跟着我们。 直到在石桌旁休息时,屁股兜里的小熊卫生纸包突然被一个中年男人抢走,远处立刻冲来几个人追喊“抓小偷”——竟是苏时砚和他的朋友! 我急得大喊:“别追了!那是卫生纸!” 落在后面的男生气喘吁吁停下,打趣道:“都被偷了还心疼他们没纸擦汗,你也太贴心了吧?” “不是!那一大沓是我装的卫生纸啊!”我急得跳脚。 不一会儿,他们几个人就拨开拥挤的人群压着那个小偷返回了这里。 苏时砚站在我面前伸出手,认真的对我说:“钱包帮你取回来了,你打开看看少不少。” 我尴尬的接过小熊包包,环顾了下四周的男男女女。在众目睽睽下拉开拉链抽出厚厚一叠卫生纸,小声地说:“好像……好像没少…….” “……” 周围一片寂静…… 小偷的脸像调色盘一样变着颜色。 人群在唏嘘声中散开,小偷也趁机溜走。 留下我们几个校友凝固在一起。 突然齐声爆发出爽朗又热烈的笑声。好像一切都不用语言来解释,彼此之间的气场就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笑声过后,那个胖胖的男生率先说:“咱们这也是走过江湖的一群人了,要不,咱们以后就一起玩儿呗!大家交个朋友,我先来,苏时砚就不用介绍了啊,大家都知道。我呢和时砚一个班,高一六,我叫孙胖,不是绰号,这是我爹给我取的真名儿,意思是希望我长得胖,福禄旺!你们就叫我胖子或者孙胖子就成!” 大伙儿被他轻松搞怪的介绍逗的哈哈笑。都赞同胖子的提议,经过他的诙谐开场,我们就都更加亲近起来。紧接着是一个瘦高的略微驼背的男孩儿——有点像站起来的螳螂:“我叫唐浩,叫我耗子就行!不过他们都说我站不太直,叫我螳螂也行。” 我想的居然成了真的?憋不住笑出了声。 “哎?不带这么明目张胆的嘲笑的奥!” 苏时砚在旁边不经意的用胳膊肘怼了怼螳螂。 “我叫康健,看体型就知道,虽在学校待着,但超爱健身!以后想当运动员,健身教练也行,有困难找哥,啥麻烦都能帮着扛。”说完抬手捋了捋头发,耍了个自认为超帅的动作。 楚楚大方,接过康健的话茬说:“我叫陈楚楚,年方十七,帅气逼人,为朋友两肋插刀,有事找姐,绝对好使!” “怎么的,自我介绍还带粘贴复制的啊?”康健打趣。 楚楚不屑:“怎么?就你自己能帅,我就不能帅啦?” “没没没,女侠,女侠客好不,小弟知错,知错啦!”说罢拱了拱手,表示臣服。 楚楚扬了下头:“这还差不多——她是只只,林只萍。” 楚楚见只只害羞,替她开口道。只只害羞的摆了摆裙子,眼睛迅速瞥了一眼苏时砚,又迅速移开。 康健说:“妹妹,你长得挺好看,怎么取个这名字志平志平,这不男生名字吗?” 只只微红着脸说:“是一只两只的只,萍是浮萍的萍!” 孙胖子看只只有些难堪:“老康,你懂什么,萍是美丽的意思,不懂别瞎叭叭行吗?” “只只,你别往心里去,我神经大条,心直口快的,你别当回事儿,就当一股子屁溜了得了。”康健抱歉地说。 我瞥了苏时砚一眼,刚要开口。他笑着说:“你叫阮小凡,高一一班的阮小凡。” 我惊得点头,原来他真的认识我。 余光里瞥见只只的神情似乎有了些不经意的变化。可再细看时,却依旧精灵单纯。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我想。 散场时,苏时砚突然安排:“我和小凡一路,我送她回去。”于是便有了此刻的独处。 现在,他站在我面前,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我的心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 他到底要说什么? 我又紧张的心跳加快。 第3章 我是你的新同桌苏时砚,请多指教! 日子一天天过,我们七人的小团体关系越来越铁,一人有事全员帮忙,这份惺惺相惜的友谊,是高中生活里最暖的光。可偏偏苏时砚自带焦点,我们三个女生加入后,不少恶意的目光总悄悄落在我身上,只有我的身上。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总是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她们的偏见不算什么,我没必要因为别人的眼光否定自己。 小团体里的互动各有模样:孙胖子对只只动了心,常约她去图书馆、看英文音乐剧;康健和楚楚是欢喜冤家,天天拌嘴却格外默契;螳螂痴迷学习,总泡在图书馆;苏时砚依旧很忙,学生会、学习、篮球样样不落,还收不完情书,像颗耀眼的星,离我很远,却因友谊近了些。 方燕红那次发火后便对我视若无睹,英语课极少提问,除非轮流回答,我虽不用再提心吊胆,却也清楚她的轻视。 又到了数学课,老师在上面侃侃而谈,我却听得发懵,越认真越走神儿。突然想起周末在苏时砚面前的社死瞬间。 “那个……给你”苏时砚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条红色的上面绣着的踩小人字样的……布? 这个颜色让我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等他拿近时,我的天都塌了。 “我追上那个小偷后,从他手里抢过来两个东西:一个钱包,一个……” 我真的很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是我早上没找到的那只红袜子!! 现在我的脚上还穿着两种不同颜色的袜子,我说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原来被我不小心戳到裤兜里了。 他尴尬的朝我伸了伸手递给了我,也许是为了缓和气氛:“上面的小人儿挺可爱的,也不怪你揣在兜里欣赏。” 听他这句话我尴尬到极致,一分钟都不能再待下去,我红着脖子红着脸,忘了问对不起的原因,也忘了伸手把袜子拿回来,以最快的速度推着自行车往家的方向跑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受到身后的苏时砚似乎笑得很温柔…… 因为那句话含着满满的笑意,他在后面大喊:“交个朋友吧,交个朋友,好吗?” 我匆匆的说:“好,好!” 又怕他没听清楚,停住脚步认认真真的说:“我们,我们已经是了!” 苏时砚没有说话,他就站在那里,站在人群熙攘的街道中。笑着,干净好看的笑着,像融化的冰淇凌,甜甜的。 号外号外!分班考试要来了!文科好选文科,理科牛选理科,除非难离心上人哦~”班级大喇叭豆豆(杜翔飞)扯着大嗓门喊,他消息灵通,说的事十有九准。安静的班级瞬间躁动起来,大家都在讨论选文还是选理,怕分开好友,也盼着能和在意的人同班。 我、楚楚、只只也凑在一起:“我不想和你们分开,”楚楚托着腮:“只只,你肯定选文吧?小凡你呢?要不要跟着苏时砚选理科?你们同班,接触机会也多些~”她冲我挤眉弄眼,我慌忙捂住她的嘴,脸瞬间发烫:“小声点!你又不是不知道学校里那些目光,再说了,我理科那么差,数学都头疼,加物理化学,成绩肯定彻底垮掉。” “怕什么,苏时砚人仗义,看着也挺关照你,没准有戏呢。”楚楚打趣,我没反驳,心里却偷偷甜了一下。转头看向只只,她半天没说话,眼神发飘。 “只只,你想选什么?”我轻声问。她摇摇头:“还没想好,晚上回去再琢磨。” 放学回家,方老师发的意愿表摆在桌上,她特意警告过,选文选理不能只凭自己喜好,要和父母商量。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文科是我的强项,苏时砚肯定选理科。楚楚大概率选文,只只要是也选文,那我们仨还能同班,友情总比没把握的暗恋靠谱。想通后,我做了决定。爸妈也没反对,选文的决定倒是和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手机突然震动,点开一看,心脏瞬间狂跳。 是苏时砚发来的短信! 认识这么久,私下发消息还是第一次。 短信只有一句话:小凡,你选文吗? 我不假思索回复:嗯,理科太难了跟不上。 我捧着手机纠结半天,终究没问出“对不起”的原因。对话框也没了再动静,我懊恼极了,什么时候才能问出口呀! 分班那天,全班人心惶惶,我爸妈托了关系才让我留在方燕红的班级,毕竟方燕红不太待见我。 可当听到只只被念出要转去理科班时,我和楚楚满脸震惊,她理科不算擅长,问她原因也不肯说,便没再追问。 新班级适应得还算快,直到那天头疼欲裂,浑身难受,浑身发烫又冷得发抖。我趴在桌子上,耳朵贴着桌面,教室里的笑闹声变得模糊。 直到他轻轻敲了敲书桌,我咬着牙撑起烧得发沉的身子,转头看向刚坐下的新同桌,苏时砚温和带笑的眼眸里闯了进来:“你好,我是你的新同桌苏时砚,请多指教。” 第4章 苏时砚拿着我的袜子说好看! 日子一天天过,我们七人的小团体关系越来越铁,一人有事全员帮忙,这份惺惺相惜的友谊,是高中生活里最暖的光。可偏偏苏时砚自带焦点,我们三个女生加入后,不少恶意的目光总悄悄落在我身上,只有我的身上。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总是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她们的偏见不算什么,我没必要因为别人的眼光否定自己。 小团体里的互动各有模样:孙胖子对只只动了心,常约她去图书馆、看英文音乐剧;康健和楚楚是欢喜冤家,天天拌嘴却格外默契;螳螂痴迷学习,总泡在图书馆;苏时砚依旧很忙,学生会、学习、篮球样样不落,还收不完情书,像颗耀眼的星,离我很远,却因友谊近了些。 方燕红那次发火后便对我视若无睹,英语课极少提问,除非轮流回答,我虽不用再提心吊胆,却也清楚她的轻视。 又到了数学课,老师在上面侃侃而谈,我却听得发懵,越认真越走神儿。突然想起周末在苏时砚面前的社死瞬间。 “那个……给你”苏时砚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条红色的上面绣着的踩小人字样的……布? 这个颜色让我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等他拿近时,我的天都塌了。 “我追上那个小偷后,从他手里抢过来两个东西:一个钱包,一个……” 我真的很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是我早上没找到的那只红袜子!! 现在我的脚上还穿着两种不同颜色的袜子,我说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原来被我不小心戳到裤兜里了。 他尴尬的朝我伸了伸手递给了我,也许是为了缓和气氛:“上面的小人儿挺可爱的,也不怪你揣在兜里欣赏。” 听他这句话我尴尬到极致,一分钟都不能再待下去,我红着脖子红着脸,忘了问对不起的原因,也忘了伸手把袜子拿回来,以最快的速度推着自行车往家的方向跑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受到身后的苏时砚似乎笑得很温柔…… 因为那句话含着满满的笑意,他在后面大喊:“交个朋友吧,交个朋友,好吗?” 我匆匆的说:“好,好!” 又怕他没听清楚,停住脚步认认真真的说:“我们,我们已经是了!” 苏时砚没有说话,他就站在那里,站在人群熙攘的街道中。笑着,干净好看的笑着,像融化的冰淇凌,甜甜的。 号外号外!分班考试要来了!文科好选文科,理科牛选理科,除非难离心上人哦~”班级大喇叭豆豆(杜翔飞)扯着大嗓门喊,他消息灵通,说的事十有九准。安静的班级瞬间躁动起来,大家都在讨论选文还是选理,怕分开好友,也盼着能和在意的人同班。 我、楚楚、只只也凑在一起:“我不想和你们分开,”楚楚托着腮:“只只,你肯定选文吧?小凡你呢?要不要跟着苏时砚选理科?你们同班,接触机会也多些~”她冲我挤眉弄眼,我慌忙捂住她的嘴,脸瞬间发烫:“小声点!你又不是不知道学校里那些目光,再说了,我理科那么差,数学都头疼,加物理化学,成绩肯定彻底垮掉。” “怕什么,苏时砚人仗义,看着也挺关照你,没准有戏呢。”楚楚打趣,我没反驳,心里却偷偷甜了一下。转头看向只只,她半天没说话,眼神发飘。 “只只,你想选什么?”我轻声问。她摇摇头:“还没想好,晚上回去再琢磨。” 放学回家,方老师发的意愿表摆在桌上,她特意警告过,选文选理不能只凭自己喜好,要和父母商量。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文科是我的强项,苏时砚肯定选理科。楚楚大概率选文,只只要是也选文,那我们仨还能同班,友情总比没把握的暗恋靠谱。想通后,我做了决定。爸妈也没反对,选文的决定倒是和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手机突然震动,点开一看,心脏瞬间狂跳。 是苏时砚发来的短信! 认识这么久,私下发消息还是第一次。 短信只有一句话:小凡,你选文吗? 我不假思索回复:嗯,理科太难了跟不上。 我捧着手机纠结半天,终究没问出“对不起”的原因。对话框也没了再动静,我懊恼极了,什么时候才能问出口呀! 分班那天,全班人心惶惶,我爸妈托了关系才让我留在方燕红的班级,毕竟方燕红不太待见我。 可当听到只只被念出要转去理科班时,我和楚楚满脸震惊,她理科不算擅长,问她原因也不肯说,便没再追问。 新班级适应得还算快,直到那天头疼欲裂,浑身难受,浑身发烫又冷得发抖。我趴在桌子上,耳朵贴着桌面,教室里的笑闹声变得模糊。 直到他轻轻敲了敲书桌,我咬着牙撑起烧得发沉的身子,转头看向刚坐下的新同桌,苏时砚温和带笑的眼眸里闯了进来:“你好,我是你的新同桌苏时砚,请多指教。” 第5章 救命,他是不是喜欢我啊!! 意识沉下去的前一秒,我只听见耳边清冽的声音落下:“小凡!” 随即身体一软,直直往后倒去——预想中的磕碰没传来,反倒撞进一片温热的怀里,手臂被他稳稳托住,鼻尖漫过这个少年独有的干净气息。 迷迷糊糊间,能感觉到抱着我的人脚步急促,指尖微微发颤,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慌乱,耳边似乎还传来桌椅碰撞的声响,以及方燕红那句难得没带火气的叹息,再之后,意识就彻底陷进了混沌里。 再次醒过来时,医务室的白色天花板晃得人眼晕,额头贴着微凉的退烧贴,浑身的酸痛轻了些。 “是你送我过来的嘛?” “嗯。”苏时砚轻声应着:“喝点温水。” 看样子,苏时砚被吓得不轻。 “阮小凡”,苏时砚严肃的看着我:“知道自己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苏时砚”,我有点发懵:“我是烧的晕过去了吗?——好险,幸好智商还正常。” 本来有些怒意的苏时砚被我的话逗的笑出了声。 他的手附上我的头顶,温柔的摩挲了几下:“连自己都忽略的人,生活又怎么会偏爱她呢?”我竟然在苏时砚的眼里看到了类似怜爱的神情。 我眼里噙着泪,小声哽咽着说:“我只是小小的阮小凡,很多人都讨厌的阮小凡。” 苏时砚看着我,眼里装着说不清的情绪:“至少我认为……你很好。” “后来怎么了,他又说什么了?”楚楚急切又心疼地问。 “他没说什么——不过,他给了我一张这个。” 楚楚接过画纸:“画的什么?” “背对太阳的向日葵。” “为什么背着太阳?” “不知道。” “这个不是你画的吗,我怎么觉得这个像你经常画的那朵。” “你这么一说,确实!” 楚楚掏出我给她画过的小向日葵对比了下。 “也许是他学着我画的。” “这苏时砚有点意思。”楚楚笑着说:“你当时倒得四仰八叉的,幸好苏时砚迅雷不及掩耳扔了书包,扎马步从身后稳稳托住你。他抱着你往医务室跑,出门的时候还差点把要进教室的鸦片姐(方燕红因面黄肌瘦得名,又名粉色蒲公英)给撞飞。但鸦片姐居然没骂他,就看着你们走的方向摇了摇头叹气,邪门得很!” “后来呢,我醒之前还发生什么?”我急切地问楚楚。 她叹了口气:“我想跟着去医务室,被方燕红骂回来了,她原话是‘你不去看她,她还能死了不成’,这才是她的风格,主管教学不管死活。”说着她又凑过来,眼里满是八卦:“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了?” “也没什么。”我趴在桌子上,脑中忍不住回忆起医务室里的画面,指尖又开始发烫。 晕倒的尴尬事像被橡皮擦过的铅笔印,没几天就消失不见,只在我心里留下淡淡的笔痕。 从那天起,苏时砚就成了我的同桌。 这个消息刚传开时,我周围的女生们简直像集体中了彩票。他们再也不用假装路过六班门口,就为了去撇一眼这个让人心动的少年。 现在的她们,只需要向我释放“善意”就能近距离的接触他。连隔壁组的都能绕远路过来,假装和我聊上两句,眼神却直勾勾往苏时砚那边飘。 我算是摸清了她们的小心思,说白了,我就是个通往男神的“人形跳板”。我心里门儿清,苏时砚更是看得明明白白,所以不管谁凑过来搭话,他都冷着脸,惜字如金,半点不给面子,倒让我偷偷松了口气。 其实和苏时砚当同桌的这些天,总能冒出些莫名其妙的“甜蜜小瞬间”:他会在我笔掉在地上时,弯腰捡起来递到我手边;会在老师布置作业时,悄悄把写清要求的纸条推到我桌角;甚至会在我走神被点名时,用指尖轻轻敲一下我的课本提醒。 有一天自习课上,阳光从窗棂斜斜钻进来,切割出一片亮晃晃的暖金,苏时砚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落在我桌面的练习册上,随着他翻书的动作轻轻晃。 那影子轮廓清瘦,睫羽的部分是细碎的小阴影,好像振翅的蝶翼。每当他垂眸书写时,那片小阴影就跟着轻轻颤动。我握着笔,笔尖悬在纸面上,先小心翼翼点了点他影子里的指尖,墨珠在纸页上晕开个小圆点,像颗小巧的墨痣。接着又把笔尖移到他影子的睫羽处,轻轻戳了戳,他正好翻书,影子晃了晃,笔尖也跟着滑了半寸,在纸页上拖出一道细细的墨线。 我玩得入了神,笔尖在他影子的轮廓上点点画画,一会儿勾出他耳尖的弧度,一会儿又沿着影子的下颌线轻轻描画,连他什么时候停了翻书的动作都没察觉。直到那影子忽然顿住,睫羽的小阴影抬了抬。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收笔,假装低头看题。 余光里,那道影子的主人似乎轻笑了声。 下一秒,他的胳膊轻轻往我这边挪了挪,影子也跟着凑过来,像是故意把轮廓往我笔尖下送。我抬眼时,正撞见他侧过来的目光,眼底盛着细碎的阳光,带着点揶揄的温柔:“画完了?要不要给你张纸,把我影子描下来?” 每个这样小小的瞬间,我都忍不住胡思乱想:说不定我不是单恋,苏时砚说不定也有点喜欢我……但当这样的念头冒出来,我就赶紧拍拍自己的脑袋——肯定是最近被女生们的花痴劲儿传染了,要么就是得了臆想症,不然怎么敢对全校公认的男神抱有这种期待。 音乐课上,苏时砚把写着几个字的纸推到我面前。 你又在想什么? 在想一个你还没告诉我的秘密。 什么秘密? “对不起”的秘密。 你想知道? 想! 我买了两张电影票,周末,你来,我告诉你。 我心里翻腾起波涛,啊!!!是在约我吗! 可能是太激动,偷笑的时候不小心冒了一个鼻涕泡。 第6章 丢人!干嘛在男神面前滑铲啊! 周末来得比蜗牛爬还慢。 早读课上,我盯着秒针数圈数,数到眼睛发花、脖子发酸,低头看了眼时间,居然才过去十分钟,气得我偷偷用课本挡着,对着钟表瞪了好几眼;课间趴在桌上晃着笔等下课,铃声像是被风吹到了十万八千里外,迟迟不肯飘进耳朵里,窗外的风都似被按下了慢放键,掠过树梢的样子软乎乎的,半点劲儿都没有,连阳光爬过课桌的影子,都慢得像融化的糖浆,黏糊糊地挪不动。不管我如何着急,时钟上的指针始终都磨磨蹭蹭着不肯前进。都像是被粘在了表盘上,半天不见动弹,活脱脱三个摆烂的小祖宗。我恨不得伸手去拨那三根懒懒散散的针。 我满脑子都是和苏时砚周末的约定,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课本边角,把书页抠出了几道浅浅的印子,连老师上课提问点到我的名字,我都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脑子一片空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坐下时,我窘迫地往旁边瞥了一眼,正好撞见苏时砚垂着眸的样子,他手里的笔尖顿了顿,没说话,可嘴角却悄悄勾了点极淡的弧度,浅得像风拂过水面的涟漪,稍纵即逝。可偏偏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心脏瞬间漏跳半拍,像小鼓被轻轻敲了一下,又快又急。我赶紧别开眼,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耳根却烧得更旺。 我这魂不守舍的模样,自然没逃过楚楚“八卦小雷达”的眼睛。 课间休息时,楚楚跳着在我前面空位上坐定,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我的胳膊,挤眉弄眼地笑,眼睛里满是看热闹的狡黠:“你这几天是魂儿被勾走了吧?上课走神就算了,下课还对着表发呆,蔫蔫的像霜打的茄子,不对劲啊,肯定有事儿!” “怎么还提茄子啊!”我懒懒得趴在桌子上回应。 曲伟(眼镜)见状也凑了过来,跟着点头附和,还故意压低了声音,却又能让周围的人听见:“可不是嘛,以前你盼着放学都没这么急,现在眼珠子都快跟着秒针转了,是不是周末有什么好事啊?” 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着。我正窘迫得不知所措时,身侧的苏时砚忽然抬了眼,目光落在楚楚和眼镜的身上,语气依旧清淡,没什么起伏,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纵容,慢悠悠地开口:“她盼周末。” 话音刚落,眼镜和楚楚对视一眼,立刻露出了了然的坏笑,还对着我挤眉弄眼,那眼神像是在说“我懂了,懂了”,看得我又羞又气,瞪了他们两眼,却没忍住又往苏时砚那边瞥了一眼。只见他垂着眸翻书,阳光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小阴影,嘴角又悄悄弯了弯,那点笑意藏在阴影里,像午后暖暖的光,甜得我心里发慌,又忍不住偷偷开心。 楚楚凑得更近了些,压低声音调侃我:“盼周末啊?和谁约了呀?看你这紧张的样子,肯定不一般吧?” 眼镜也跟着起哄,还故意朝着苏时砚的方向挑了挑眉,笑得一脸坏:“我猜啊,肯定是和很重要的人约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盼着。” 我被他们说得脸都快红透了,伸手推了楚楚一把,小声反驳:“你们别瞎猜了,就是普通的约定而已,没什么特别的。”话虽这么说,声音却小得像蚊子叫,连我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这时,苏时砚忽然伸手:“这个笔记给你,刚才的课你听得心不在焉,也没记笔记,我整理好了,你拿去看。”说着又把往我这边推了推。 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背。温温的触感,让我瞬间僵住,心跳又快了几分。他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柔:“有不懂的我讲给你听。” 楚楚和眼镜看得眼睛都亮了,互相递了个眼神,笑得更坏了,楚楚还故意咳嗽了两声:“哟,还挺贴心的嘛,这待遇可不一般啊。” 苏时砚没接话,只是垂着眸翻书,可我却能看见他的耳朵尖悄悄泛了点浅红,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多了点软乎乎的可爱。此刻,我之前的窘迫消散了不少,只剩下满满的暖意。 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的把周六盼来了。 这一天出门前,我对着镜子比划来比划去,翻出几件许久不穿的小裙子,但又觉得太过显眼,最后还是乖乖换了校服。 我想,见他,还是穿熟悉的校服最踏实。 又犹豫了几秒,抬手把平时披在肩头的长发高高束起,扎了个利落的马尾。发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小巧的耳垂,连眉眼都显得鲜活了几分。 终于,我对着镜子满意地抿了抿唇,心里悄悄雀跃:这样应该不算太刻意,又比平时精神点,他应该……会注意到吧。”然后背上帆布双肩包,恨不得三步并两步地跑下楼。 午后,柔和的阳光漫过街角的梧桐,碎金似的洒在楼下的空地上。苏时砚早早候在那里。 他的眉眼清俊又舒展,周身透着清爽干净的少年气。清风掠过,拂起的碎发也为他添了几分随性的慵懒。 见我跑下来,苏时砚抬眼望过来,唇角微起,眼底落着阳光,亮得温和,声音清朗朗的:“慢点跑,不急——今天这样,很好看。”他顿了顿看着我说。 我赶紧低下头快步跑了过去。 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却像揣了颗甜甜的糖,脚步轻快地走到他身边:“早上随便扎的,省事儿。”话虽这么说,嘴角却藏不住浅浅的笑意,连抬头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自在,心里暗暗庆幸:他好像真的注意到了。 我们并肩走上驶来的公车。车厢里不算拥挤,乘客都安安稳稳坐在座位上,并没有多余的人站着。 但只有最后排那个“皇帝位”孤零零空着。 那位置前侧没扶手,刹车时极易晃悠,是全车公认的“坑位”。 苏时砚一眼扫到空位,转头看向我,语气自然又随意:“坐这里吧。” 我乖乖坐定,车行驶了起来。 说来也怪,平常开得最稳的公交车今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刹车起步总是很突然,搞得车上的乘客总是随着节奏一耸一耸的。 估计是换司机了,我心里寻思着。 此时,苏时砚正自然地站在我的身侧,长臂一伸搭在头顶的栏杆上,胳膊肘微微弯着,刚好在我的头顶圈出一小块安稳的空间,指尖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摩挲着栏杆,目光总不自觉落在我晃动的马尾上,又悄悄移到我的发顶。 他在看什么? 从头顶往下看,能看到什么? 糟了,难道他觉得我发缝有点大了? 他不会笑我吧,早知道和只只借发际线粉好好拍一拍了。 我心里盘算着,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下来。可能思索得太认真,动作有些大。 “啪嗒”一声,钥匙扣的挂绳松了,上面挂着的小兔子滚到地板上,还滴溜溜转了两圈,停在了过道中间。这可是我最爱的小装饰啊!心里一慌,要是被踩扁了就可惜了! 还没等苏时砚弯腰,我就探起身去捞,腰腹刚弯成一个弧度,司机突然狠狠踩下刹车——尖锐的刹车声刺破车厢的安静,整辆车像被按了暂停键,猛地往前一冲。 我瞬间失去平衡,脚下像踩了滑板,踉跄着往前跑了两步,同时我感受到衣角被苏时砚拉了一下,但是没抓住。 就这样,我的鞋底在地板上滑出一道滑稽的痕迹,然后我飞跑了出去,最后“咚”的一声跪在了离司机最近的位置,我的膝盖重重磕在驾驶座旁的地板上,我似乎听见了周围倒抽冷气的声音。这一下疼得我眼泪瞬间涌到眼眶里,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完了,在苏时砚面前出这么大糗,也太丢人了! 第7章 苏时砚和她竟然是那种关系!! 司机也许怕我尴尬,或者怕我怪他,盯了我一秒又迅速扭过头去不再看我,甚至吹起了口哨。 “阮小凡!”苏时砚的声音陡然绷紧,透着满满的担忧,听他的脚步声,就知道他正迅速朝着我的方向冲过来。 可我一想到他是眼睁睁看着我飞出去的,就恨不得当场把自己埋进地板缝里。 这时候公车刚好到站,前门和后门都“哗啦”一声打开,几个人涌了出去,又有几个人涌了上来。 为首的高个子男孩,穿着宽松的运动长袖,领口随意地扯开一点,眉眼间带着股痞帅的张扬。 他刚上车就看见我在地上跪着,头发乱糟糟的,还把脸埋在膝盖里,活像只受了委屈的小鹌鹑。 我一抬眼,发现他的眼底闪过几分玩味的好奇,挑着眉打量了两三眼,然后径直绕过我,大剌剌地坐在了后排靠窗的位置,指尖转着篮球,透着股直爽又神秘的劲儿。 苏时砚冲了过来,弯腰时动作放得极轻,语气里带着掩不住的紧张:“没事吧?膝盖磕到了?疼不疼?” 他伸手扶我的胳膊,掌心的温度很快透过校服传过来。 我抬头看向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体面:“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糗,马尾都乱了。” 我顺着他的力道慢慢站起来,那只沾了灰的兔子被他用指腹轻轻擦了擦,然后再一次递到了我的手里。 没坐两分钟,公车就到了电影院附近的站点,车门缓缓打开,苏时砚先一步下车,转身稳稳地伸出手,掌心朝上递到我面前,语气放得软:“慢点下,我扶你,别再磕着。”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迈下车门,刚落地膝盖就传来一阵刺痛,脚步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往旁边倒去,苏时砚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的腰,力道不轻不重,刚好稳住了我。 我明显感到苏时砚的身体也微微一僵。 “先去附近医院处理下伤口吧,电影晚点再看也没关系。” 苏时砚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低头看向我的膝盖,校服裤膝盖处已经蹭破了一小块,隐约能看见渗出来的红痕。 我依旧听话地点点头,任由他扶着自己,慢慢往附近的社区医院走,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长长的,紧紧挨在一起。 医院里,护士拿着碘伏轻轻擦拭伤口,碘伏碰到破皮的地方,疼得我忍不住缩了缩腿,指尖攥得发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憋着不敢掉。 苏时砚站在旁边,语气温温柔柔地说:“忍一下,很快就好,擦完就不疼了。” 处理完伤口,护士贴了块透气的纱布,叮嘱两人别沾水、别剧烈活动,苏时砚认真地应着,还掏出手机记了下来,连护士说的“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都没落下,那副细心的模样,看得我心里暖暖的,刚才的委屈和尴尬早就烟消云散。 从医院出来时,电影早就开场半个多小时了,我看着手机上的场次信息,失落地耷拉着脑袋。 “那,我们去旁边的冷饮店坐坐吧,错过电影没关系,刚好能安安静静听你说话,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苏时砚笑着说,语气里满是安抚。 就这样,我点了一份奶茶,他要了一杯水。 我想了想又要了两块小蛋糕。 在202包房里,我和苏时砚面对面坐着,尴尬地我身体不自觉绷直。 毕竟和暗恋已久的人面对面单独坐在一起,还是很激动的,只是不知道选择哪一个事件作为第一个话题。 苏时砚倒是很淡定:“问吧,你想知道的。你想问的我都告诉你。” 说罢,他身子前倾,离我的距离好像更近了一些。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对不起?我们明明在这之前毫无交集。” “是毫无交集,但并不是不认识。” “你认识我?” “认识。”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 “你明明那么普通,对吗?” 我点点头,下意识地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可心里也因为苏时砚的话喜滋滋的。 他轻叹了口气,说:“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如此看不起自己。” 我们沉默…… “你给我的……”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那封信我也读过,现在还放在….” “不要说了。”我立马打断他,羞红着脸:“可你说的这些,和你对我说对不起并没有关联啊!” “有。”他慢慢地说:“你被方老师骂,是因为我。” “为……为什么?” “她是我的继母。” “什么?”我大惊。 “什么?”突然包房外传来同样惊呼的声音,我和苏时砚停止对话,都朝着门的方向看去。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不是?谁是你继妈?怎么不往下说了?” 说罢,门缝里探进来一颗圆溜溜的头。 “你是不带点傻啊!” 楚楚说着,一把把康健扯出门,啪的把门关的死死的,留下我和苏时砚面面相觑。 “他…他们怎么在这儿?” 苏时砚摇头。 “这就走了?” 苏时砚无奈笑笑又摇摇头。随即起身开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门被猛地打开,孙胖圆滚滚的脑袋带着一股风又探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探头探脑的楚楚和康健。甚至抱着习题册的螳螂都挤在门口,一脸“抓包现场”的兴奋。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俩!”孙胖子嗓门大得震得包间窗户嗡嗡响。“时砚,你不够意思啊,周末不叫我们,偷偷带阮小凡单独行动,还订包间,藏得够深啊!什么意思啊!” 楚楚挤到最前面,眼睛亮晶晶地扫过我和苏时砚,见我脸红得快滴血,立马凑过来戳了戳我的胳膊:“什么情况啊,你周末真约上苏时砚啦?刚刚说到哪儿了?继妈?什么继妈?明白什么?”边说话边挨着我就坐了下来,还不忘转过头:“只只别站着了,快坐到这里来!” 楚楚叽里咕噜的提问着。 我在旁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头埋得更低。 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五官不受控的乱飞。 苏时砚倒是淡定,起身拉了椅子让他们坐下,脸上还带着那抹无奈又宠溺的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什么不能听的,都坐下吧。” 螳螂推了推眼镜,把习题册放在角落,小声补刀:“我在去图书馆的路上看见时砚半搂着一个瘸腿马尾美女,我推断肯定有猫腻,就把他们都叫来了……没想到,那个瘸腿儿美女是小凡。” “什么猫腻!是正事!”苏时砚打断他,目光落在我身上,语气软了下来,“刚刚我想说,方老师针对小凡,是我的原因。” 第8章 苏时砚说,他的日记里藏着关于我的秘密 这话一出,包间里瞬间安静了。楚楚脸上的笑意消失,皱起眉:“真的假的?鸦片姐真是你继妈?” 康健抢过话茬:“我觉得他不应该叫鸦片姐了,她应该叫粉红蒲公英。” 楚楚白了康健一眼,又疑惑地问苏时砚:“不对啊,继母就继母,跟我们小凡有什么关系?” 只只默默的在旁边垂着眼眸点头:“这样是毫无道理。”说着眼波流转似的抬眼看了看苏时砚,继续分析: “时砚,这中间有什么关联吗?小凡和方老师在此前根本毫无交集,跟你也毫无交集,怎么会针对她呢?”只只温柔的,一字一句地分析着情况,同时眼神慢慢落在苏时砚身上,不再离开。 苏时砚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我知道她。” 只只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能说出口。 “方老师与我父亲是大学同学,也是彼此的初恋。我母亲常年体弱,我们心里早已有所准备,她的那一天一定比预想的要来得更早。后来,我母亲过世,同样单身的方老师,主动关心我与父亲的生活起居。我们很感谢他,不知父亲是因为我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他们在三年后结了婚。可没过多久,方老师的亲儿子,也就是我继弟车祸去世。此后,她就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时刻控制着我的生活。本来也没起什么大波澜。直到有一次,她偷偷感冒了我的日记本。” “你日记上写什么了?”坐在角落刷习题的螳螂淡定发问。 苏时砚转过头看向我,眼神认真,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说:“那天她在走廊骂你,也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她想这样能够让我离你远一点。” 说罢,他眼神变得更加柔和:“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我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心里的委屈像被温水泡开的茶叶,慢慢舒展。 原来那些莫名的针对、无理由的辱骂,都不是因为我的“好欺负”,而是因为一个我从未想过的原因。 只只握住我的手,温柔地说:“小凡,你别难过,现在都清楚了,以后有我们在,她再也不能随便欺负你了。” 楚楚也心疼的把我揽到了怀里,轻拍我的头发。 康健拍了拍胸脯:“就是!以后鸦片姐再敢找你麻烦,我第一个站出来!不过话说回来,”他话锋一转,看向苏时砚,“你日记里到底写了人家小凡什么了?让鸦片姐误会成这样?” 大家的眼睛瞬间闪烁起求知欲,连腰板都听的老直,好像在等着什么惊天巨雷的降临,连螳螂也把习题册合了起来推到一旁,扶了扶眼镜, 这话一出,楚楚尖叫道:“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小凡!我早就发现苏时砚肯定有问题。” 我脸颊发烫,期待着他的回答,也怕他不回答。期待着他说是,又害怕他说不是。脑中掀起汹涌波涛,内心呐喊尖叫,却不敢袒露半分。 因为我知道,苏时砚,曾经拒绝过我。 不知是什么原因,苏时砚笑笑,茬开话题:“你要知道,唱歌时候的你,比任何时候都耀眼。” 只只的牵着我的手突然微微颤了颤,又立即恢复。 此刻的我正是发懵的状态,当时根本就没有在意。只是和楚楚相视,不解,却又没有追问。 “至于日记里到底写了什么,这是我的秘密。”说完眼神深深的定在了我的脸上,看得我不知所措。 “你就说我们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要跟人家小凡表白?” 这话一出,整个包厢都沸腾了起来。 “怎么可能!”我脱口而出。 “这是我们俩个人的秘密。”说完又转头温柔的看了看我。 这一看不要紧,又把我看的脸红耳热。幸好他们不再继续追问。 “哦~”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明说,却搞得气氛暧昧又紧张。 就这样,你一眼我一语。包间里的气氛重新变得热络,大家吵吵闹闹地分着蛋糕,楚楚和康健又开始拌嘴,只只和孙胖子小声说着话,螳螂则在一旁默默吃着草莓蛋糕,偶尔插一句嘴。 我看着苏时砚正笑着坐在对面,阳光透过包间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仿佛他身上带着的淡淡茉莉香气也随着空气的流动跳跃在我的周围。他是那么优秀自信。也许,我真的该从现在好好正视自己。 指尖悄悄蜷起,蛋糕的甜香混着阳光的暖意漫进心里。原来被人坚定认可的感觉这么好,原来我也不是只有“普通”这一个标签。唱歌时的耀眼、被朋友护着的安心、和他对视时的心跳……这些细碎的瞬间,像星星一样在心底亮起来。或许改变不用急着一蹴而就,但从今天起,我想试着抬起头,不再总想着躲在阴影里——至少,要敢去触碰那些属于自己的光。 至于日记里的秘密,苏时砚将它藏了起来,他的眼睛告诉我,也许有一天,会单独告诉我。那就让这个秘密藏的再久一些吧…… “胖子,给我张纸,蛋糕糊我一脸。”螳螂捂着脸向孙胖伸着手。 “我哪有那东西?”胖子边说边掏苏时砚的双肩包:“他能有,他最干净。” 只见苏时砚刚想张嘴说些什么。 胖子就从包里明晃晃的掏出了带有踩小人的红色袜子….. “你也不是本命年啊!”孙胖笑道。 啊! 苍天!这袜子戏怎么这么多啊! 第9章 我竟然当着他的面做了这种事! 每次上完数学课,我的眼皮都像挂了铅,脑袋也会不受控地扎进臂弯。 我又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意识飘忽间,我又来到了那个满是甜香的奶茶店。苏时砚低着头坐在我身侧的模样格外清晰,一阵风掠过,我又闻到了他身上清新的茉莉香。他发觉我的注视后微微侧身,缓缓向我靠近,我甚至可以感受他的气息!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我恨它怎么这么不争气。忽然,脚下一空,我竟直直往崖下坠,失重感瞬间攥紧心脏——“咯噔”,我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地在座位上猛地弹起,屁股离了凳子半寸,整个人跟按了弹簧似的抖了一下,嘴里还溢出半声细碎的惊呼。 身旁翻书的苏时砚指尖一顿,书页“哗啦”晃了晃,被这猝不及防的动静惊得瞥眼往我这边瞧了瞧。然后从后桌李瑶的桌上拿起一面镜子,镜面正对着我晃了晃。我瞬间被镜子里头发乱翘、眼神发懵自己窘住。 这可得了,形象全没了。我赶紧别过脸去恨不得变身八爪鱼,快速把翘起来的头发都捋下去。 余光中苏时砚的笑意藏在眼底,快得像错觉,随即清冽的声线落下,嘴角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扬:“上课了。” 上课铃刚落,方燕红就迈着大步,夹着笔记本走了进来。她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却阴沉得吓人。教室里的细碎地声响也随着她的到来被压得粉碎。 “先通报两件事——近期查到有学生在校外抽烟喝酒,记过处分已经下来了,咱们班谁要是敢碰这些红线,后果自己承担,别给我惹麻烦。” 我们大气不敢出,连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都轻了些,生怕撞在方燕红冒着烟儿的枪口上。她说完又快速扫了一圈教室:“另外,学校下周要搞班级板报评比,围绕‘青春励志’绘制就行。” 此话一出,原本空气都已凝固的教室里悄悄泛起些许骚动,窃窃私语的声音从同学们的口中飘了出来。 “哦对了,前三名的班级,全班组织外出,要么郊游要么露营,具体看排名定,谁弄板报?” 此话一出,“哇”的一声,楚楚发出惊呼,她一定高兴坏了。方燕红不悦地用眼角瞥了楚楚一眼。楚楚立即捂着嘴缩在座位上,尽力掩藏内心的雀跃。 谁都想蹭着出去玩,可没人接话。办板报又费时间又费心思,画得不好还要被骂。半晌过去,教室里又归于沉默,不再起任何波澜。 方燕红的脸色沉了沉,敲了敲讲台:“没人愿意来?咱们班就这么没积极性?那到时候就别抱怨失去了出去玩的机会!” 我意识到这次板报活动对我来说是个很难得的表现机会,而且看起来楚楚真的很想全班出去玩儿。真想给楚楚一个惊喜,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但我的脑子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儿在不停地打架。一个小人说:如果成功了可以让大家刮目相看,而且自己在网上偷偷学习了这么久的绘画,总要验收一下学习成果吧!另一个小人说:別忘了他们是怎么嘲笑你的,这次要是弄砸了,他们会变本加厉的! 可努力了这么久,应该有信心,有把握不是吗? 但….. 只见方燕红的目光扫过每一排,继续说:“那这次活动就….” 还没等方燕红嘴里的弃权两个字吐出来,我立即深吸一口气,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死就死吧! 我强迫自己直视方老师的眼睛:“我!我可以试试。” 我知道自己声音不大,但也足够整个教室听到。话音刚落,苏时砚原本慵懒的目光立刻聚焦到我身上,依靠在椅子上的背脊也略直了直。 教室里静了一瞬,紧接着传来楚楚惊讶的低呼,周围同学的目光也齐刷刷投过来,有意外,也有几分难以置信,甚至还有几分嘲讽… 我明显觉察到我的耳尖、面颊有不受控的红了起来。 但我依旧坚定自已的心意,直直的盯着赵燕红。她看着我的眼睛也愣了,等眼里的意外褪去,也没多表态,只是淡淡应了句:“行,那板报就交给你牵头,需要谁帮忙,自己挑人,下周截止,别耽误事。”说完就开始上课了。 我长舒一口气,绷紧的身体软了下来,紧攥着笔的手松了些。我仍旧默默微低着头,却感觉到身旁的苏时砚正看过来,目光里带着点浅浅的笑意,指尖轻轻叩了两下桌面,我知道那是他对我做出改变第一步的认可与欣赏。这股暖流从他的课桌蔓延向我周身流淌,让我刚刚紧张的乱了节奏的心跳慢了下来…… 苏时砚对朋友真好。 像我这样平平无奇的女生他也能发现闪光点。他真是一个好人。 我的这场暗恋是值得的,就算没有结果….也没什么后悔的。 我心里偷偷思索着,不禁又悄悄抬眼看他,谁知仍旧撞上了他的视线,那目光比刚才更沉些,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笑意落在眼底还没散,我像被烫了一下又飞快地低下了头,嘴角却忍不住的向上弯了弯——原来主动迈出一步,好像也没那么难。 苏时砚,就像你说的,我也很好! 一下课,楚楚便跳跃着来到我的面前,叽里呱啦的说着对我刚刚勇敢的惊讶与欣慰。并且决定晚上放学后陪我绘制板报。但是我知道她的爸爸常年在外出差,今天好不容易留在家里过生日,我怎么能不顾楚楚对爸爸的思念。毕竟,她盼了这天盼了很久,礼物也早早的备好,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明天,明天你再来帮我也不迟啊。” 楚楚思索再三,决定按我说的来,毕竟绘制板报也是一个慢工细活,不急于一时。 经过了一下午的思考,我对板报的构思初见雏形。 一笔……两笔……很快,整块黑板在我的设计下变得生动起来。接着对框架进行涂鸦,完善图画中的细节之处。 我盯着黑板,手托着腮思考着,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身后突然想起的声音吓了我一哆嗦,踉跄着要从椅子上摔下来向后倒去,一手捧着的白色粉笔盒也朝后翻过去。 一瞬间,我的后背被一双大手托住,我没事儿但粉笔盒随着惯性朝后飞了出去。 “啪……” 我慌忙回过头看去,只见苏时砚额前的碎发沾着一层薄粉,眉骨、鼻尖都泛着白,连耳尖都落了些细碎的粉笔灰,活像落了场迷你雪。双眼因粉笔灰的进入而干涩流泪,嘴唇也紧闭着地站在我的身后。 第10章 在我心里,早已和你白了头 “天啊……”我惊讶的叫出了声,“苏时砚!”我慌张地从椅子上下来站在他的面前,连忙伸手拂去他眼睛周围的粉笔灰。可能是粉笔盒太久没有被清理,小小的盒子竟然储存了这么多粉笔沫和碎屑。 苏时砚刚想强行睁眼,不巧又被粉笔灰呛了一下打了个喷嚏,附在他脸上的粉笔灰又调皮的跑到了我的眼睛里,鼻腔中。 瞬间,涩意顺着我的眼睫漫上来,我下意识眨了眨眼,眼泪跟着涌了出来,混着细碎的白粉往下淌,鼻尖被呛得发痒,忍不住也打了个喷嚏,脸颊瞬间沾了好几团白印。 我顾不得自己的狼狈模样:“没事吧!” 他揉了揉眼,睁眼见我满脸白粉、泪眼汪汪的样子,笑意更盛,胸腔震出浅浅的弧度,指尖想碰我脸颊的粉印,又顿了顿,转而抬手轻轻拂过我眼下的泪痕,动作很轻很轻:“没事吧?眼里很涩吗?” 他的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温度,触到皮肤时我本能地缩了缩。然后胡乱摇了摇头,抓起桌角的纸巾递给他,又低头擦自己脸上的粉,越擦越乱,连嘴角都沾了白,声音闷闷的:“对不起啊,都怪我没拿稳粉笔盒……” 苏时砚没接纸巾,反而伸手拿过我手里的纸,指尖带着笑意轻轻蹭掉我嘴角的白粉,动作自然又温柔,粉笔灰随着他的动作飘了些下来,落在我们交叠的手背上。 他看着我泛红的眼尾,眼底的笑裹着暖意,声音低低的,带着点被粉笔灰呛过的沙哑:“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吓着你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偏过头咳了两声,眉头皱了皱,眼角泛出点红,沾着的粉笔灰也跟着晃了晃。我连忙踮脚,伸手替他拂去额前碎发上的粉,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发顶,软乎乎的触感传来。“咚”的一声随着心跳的漏拍,我飞快地收回手,耳尖又烧了起来。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教室里只剩黑板上半完成的板报亮着微光,散落的粉笔灰飘着,像细碎的星光。 我们俩站在原地,脸上、身上都沾着白,眼里却都带着笑,连空气里的粉笔灰味,都好像变得甜丝丝的。 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却只敢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生怕苏时砚看出我的小异样。我的心又在这场慌乱的意外里藏着怎么也藏不住的悸动。 “你怎么来了?”见天色发暗,我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台灯。 “你包里怎么还有这个?”苏时砚明显惊了一下。 “我……我早上出门着急,不小心装进来了。” “对了,”苏时砚没再多问,转身回到座位上,指尖从书包侧袋里抽出样东西——是双眼熟的红袜子,袜尖绣着小小的黑线条小人,针脚歪歪扭扭,但被他叠的整整齐齐,正是上回落他那儿的。 他指尖捏着袜口递来,语气依旧淡,却慢了半拍:“这个。” 我瞳孔骤缩,脑子里瞬间炸开一片乌鸦叫,嘎嘎嘎的声浪快把天灵盖掀了,脚趾在鞋里疯狂抠地,尴尬得能当场刨出三室一厅。 我伸手飞快抢过袜子往衣服兜里塞,连声道:“谢、谢谢,我都忘了!”抬头撞见他眼底藏着点极淡的笑意,没绷住,喉间溢出声极轻的低笑,我脸更烫了,又羞又窘。 见我有些尴尬,苏时砚微笑着继续说:“你没吃晚饭,我去打包了两份你爱吃的咖喱牛肉饭。” “你也没吃吗?” “没有,我们一起。”苏时砚边拆包装边说:“你黑板上的字不是还没写吗。” “你,你要帮我写板报上的字嘛?!”我又惊又喜。 “嗯。”苏时砚语气淡淡的,眼底却藏着点调皮。 “先把饭吃了吧,一会儿凉了。” 天越来越黑,教室里除了台灯照射范围全是暗的。 不知怎的,我脑子里突然浮现起小时候看的《山村老尸》,那些青灰色的影子、湿漉漉的长发,还有渗人的水声,顺着黑暗的角落钻进来,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指尖攥着纸巾的力道不自觉收紧,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眼角余光扫过身后的黑影,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探出来,心脏砰砰跳得厉害,连刚才粉笔灰带来的甜意都散了大半。 风从半开的窗户钻进来,吹动黑板旁的窗帘,布料蹭过墙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我猛地绷紧身体,下意识往台灯照亮的范围缩了缩。正慌神间,手腕突然被轻轻碰了一下,温热的触感传来,我吓得差点跳起来,转头就撞进苏时砚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怕黑?”他轻声说。 我慌忙点头又摇头,窘迫得说不出话。他没笑我,只是起身走到窗边,把窗户关好,又拉上了窗帘,转身时顺手打开了教室后排的两盏灯,暖黄的光线漫过来,驱散了大半黑暗,那些乱七八糟的恐怖画面也淡了些。他走回我身边,指尖敲了敲黑板上空白的写字区,语气自然又温和:“这里要写什么?” 灯光下,他的头发和脸上还残留着零星的粉笔灰,我不禁自顾自的遐想:“苏时砚,我们这样是不是也算共白头呢?”说完笑声不受控的跑了出来,憋都憋不住。 只见苏时砚眉眼间突然变得软乎乎的,似乎又有点挑衅似的调皮:“你还要看多久?”这话一出,我刚抚平的慌乱又似小鹿般冲出胸膛。“你再看下去,今天的进度就完不成了。”他的声音轻轻的,却总带给我浓浓的吸引力。 就这样,我填色,他书写,我们在柔软的教室灯光下彼此配合着。时间慢慢流淌,板报也终于接近尾声,明天再做一些细化处理就算完成了。 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我无意间瞥见教室后门晃过一个模糊的身影,身形纤细,一晃就没了踪迹,快得像眼晕生出的错觉,心脏莫名一紧,攥着书包带的指尖微收——这个点,教学楼早该静下来了,谁还会在外面徘徊?我愣了愣神,苏时砚已背上书包走到我身侧,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后门,眉峰微蹙,语气淡却沉:“看见什么了?”我摇摇头,刚迈出一步,鞋尖忽然踢到个东西,低头一瞧,是枚黄色的小发夹。他的视线也落了下来,眸色浅淡地扫过发夹,又抬眼看向我,喉间轻嗯一声,像是在问我要不要捡。 我弯腰拾起,指尖捏着那点黄,心里忍不住的泛起异样。 是其他班派来当卧底的吗? 第11章 啊!他这算不算是抱了我啊! 晨光舒缓地流淌在教室里,明明异常恬静,但落在板报上却格外刺眼。 我和苏时砚努力完成的板报,此刻满是狼藉。 彩色粉笔勾勒的藤蔓被蹭得模糊,深黑色墨渍顺着黑板向下淌,晕花了中间的主题插画,细碎的粉笔灰散在地面上,风一吹,飘起又落下,带着股沉闷的滞涩感,我捏着手里的书包带,气得有些发抖。 正当我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时,楚楚率先出面:“谁这么缺德啊!是不是咱们班人弄的!知不知道这是要评优秀板报的,你不会画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来这种阴的,还有没有集体荣誉感了!?谁干的,给我站出来,有胆儿干没胆儿承认,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身旁的楚楚气得炸了毛,攥着拳头瞪着眼。我连忙伸手拉住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零星人堆儿里冲的楚楚。指尖轻轻拍了拍她发烫的后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稳下来:“别急,我知道你在替我出气,先让我把板报弄好,什么事儿都没这个重要。” 话虽这么说,可我还是忍不住自己悄悄思索,鼻尖泛着淡淡的酸意,却死死憋着没让情绪露出来,只想先把眼前的烂摊子收拾好。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昨天晚上的画面——当时瞥见教室后门有个人影偷瞄,刚想看清模样,那人转身就跑,跑的时候头发上的小发夹松了,掉在走廊瓷砖上,闪了下细碎的光——那发夹绝对是定制的,而且看着很眼熟,上面有个字母“Y”——好像经常看到有人戴着它——她到底能是谁呢?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因为讨厌我吗? 对了,如果是那个女孩干的,那经过这一晚,墨汁一定已经干得透了,我边思索边试着拂去黑板上的墨汁。果然!墨汁已经干得彻底,甚至在我拂过时碎成了屑。 那大概率就是昨天晚上那个人了,会是谁呢? 我拿起黑板擦,想着先擦去这些污渍,然后再尽快把板报重新画好。 随着上课铃临近,班级里的人越来越多,看到被毁的板报,议论声此起彼伏。 “谁这么没素质啊,好好的板报弄成这样。” “阮小凡负责的,怎么没看好啊。” “要是评不上,郊游就泡汤了吧。” 那些声音飘进耳朵里,有质疑,有抱怨,也有看热闹的,可没人主动上前帮忙,大多站在旁边指指点点,眼神里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楚楚大叫:“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想出去玩你自己怎么不画,少在这儿扯些没用的,赶紧回你座位上去!” 我攥了攥手心,指尖泛紧,没理会那些刺耳的声音,只埋头盯着黑板上的污渍,不想让旁人看出我的委屈。 楚楚看我不说话,声音放的轻轻的:“别生气,大不了咱们重新画,我能帮你什么你尽管说,虽然我写字不好看,画得也不好,但我还是可以给你递粉笔或者描花边。” “好。”我抿着嘴笑了笑,示意楚楚可以先回到位置放书包。 教室门又传来一阵轻响。 苏时砚走了进来,白衬衫的领口扣得整整齐齐,肩线利落又挺拔,眉眼间依旧是惯有的清冷,只是目光扫过黑板时,眉峰几乎不可觉察地微蹙,眼底翻涌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意。随后视线落在我的身上,见我虽透着委屈,却仍低头沉稳收拾,没乱了分寸,那点怒意才渐渐褪去,只剩专注的打量,像是在看我低头擦板报的模样,又像是在看我指尖沾着的粉笔灰。我慌忙转过头用擦黑板来转移被注视的紧张。 清理到黑板上方的墨渍时,我踮着脚伸直手臂,但指尖离墨渍还有一截距离,仰头时脖颈发酸,脸颊也泛了红。 楚楚见状:“我去拿凳子!”说着就要往座位跑,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好听又温润。 他的手从我头顶越过,稳稳拿过我手里的黑板擦,顺着高处的墨渍慢慢擦了起来。我能清晰的感受我的校服和他的校服之间细微的摩擦,温热的气息落在颈侧,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我整个人被圈在他狭小的怀抱里,不敢回头,只能盯着脚下,脑子一片空白,任由清晰的心跳声与黑板擦摩擦黑板的声音混合。 他好像……并不排斥和我靠近。 趁他擦到黑板另一侧的空隙,我偷偷往旁边挪了挪,从他怀里钻出来,拿起抹布去擦下面的污渍,可眼神却控制不住地朝他在的方向瞥。谁知又对上了他的目光,抹布不受控的掉在了地上。 苏时砚看了看我,无奈的笑了笑。 这时,我突然注意到苏时砚的目光突然转向教室外,我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个子高高的留着寸头的男生,白T领口别着顶黑色鸭舌帽,眉眼带笑,看着既陌生又隐约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儿见过。 我心里默默的想:“难道前世回眸了五百次?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他见我转过头打量他,他也更直白的盯着我,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转身便走,那笑容里藏着好奇,裹着满意,还掺着几分直白的欣赏,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劲儿。 他怎么这个表情看我,我嘀咕道。 苏时砚指尖悄悄蜷了蜷,喉结滚过一圈,心底掠过几分不易察觉的忌惮。 苏时砚拍了拍我的肩:“快上课了,咱们先回去。” 中午,楚楚和苏时砚留了下来帮我一起补黑板报。因为多一个人帮忙,又有之前的构思,所以完成的也格外快些。可指尖难免被粉笔磨得发红,胳膊也举得发酸。好在板报比之前的还要精致,主题插画补得更生动,色彩搭配也更和谐,看着眼前的成果,我们三个相视一笑。 这是我和苏时砚的第二次合作,楚楚的眼神总是在我和苏时砚之间跳跃,时而对我挤眉弄眼,时而对苏时砚漏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搞的苏时砚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继续手里的动作,并想方设法的避开她的视线。 与他们的相处总是愉快的,这一天下来,板报被毁的难过与委屈被冲淡,又多了几分踏实。 我双手插兜,又摸出了那枚黄色小发夹,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这发夹的主人,我一定在哪里见过。 “小凡,你俩不知道。我憋了一天,就等着今天放学和你俩吐槽了!”楚楚一放学就飞奔到隔壁班:“只只,只只!你快点,反正今天周五,都到我家去睡!我有惊天大八卦跟你们讲!” 康健抱着篮球跳到楚楚面前:“大楚子!我去有地儿睡嘛?” “啥事儿,有我的份儿吗?”孙胖见状也凑过来,一只胳膊搭在康健的肩膀上玩笑道:“上哪,我也去,欢迎不?”还没等楚楚说什么,螳螂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人家是亲闺蜜茶话会,你们两个老爷们儿凑什么热闹。”说着抱着书包慢悠悠走了过来:“要是你们去别忘了叫上我,等我写完作业也过去。”随即比了个“耶”的手势就又慢悠悠走了出去,看样子又去泡图书馆了。螳螂走路特别有意思,慢悠悠却带着点颠,身子微微前倾,像是在用脚尖走路。 “哎呀,你们别闹,今天晚上我可有正事儿跟她们俩说,你们谁也别想窃取机密。”楚楚拨开堵在教室门口的两个人,径直走向只只。 只只仍旧温温柔柔,文文静静的,收拾书包的样子都像透着优雅的味道:“什么事情把你急成这样啊?”只只笑着说:“你不会又闯什么祸了,想让我们两个给你出主意吧。” “哎呀不是,我这么乖巧,怎么会闯祸呢!”说着笑眯眯的凑到只只耳边:“我跟你说……”不知楚楚说了什么,只只的眼神突然暗了又暗,一直无意识地摩挲着指尖。楚楚说得兴奋,根本没注意到只只的细微变化。 孙胖见状,立马走过来靠着旁边的书桌:“准没好事,只只,咱们不去。” 只只垂眸不语,低头继续收拾书包。 楚楚似乎也察觉了只只的异样,不过也没有多问,她最近总是这样,心情起起伏伏,无论怎么问什么都不肯说是什么原因:“只只,快点收拾啊,我和小凡在外面等你。” 说罢,朝教室外走去,临走时还和康健互吐舌头做鬼脸。楚楚走出去后,康健也跟在后面抱着篮球来找苏时砚。他们要约着去练篮球,据说有个什么篮球比赛,但具体比赛时间还没定。 高一二班里,只剩下孙胖和只只,似乎在说着什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