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J】主角还是工具人？》 第1章 0.万恶之源，梦开始的地方 “你别乱敲键盘，小心把喀戎的电脑弄坏了！” “不用担心，”雷奥满不在乎地以极高的频率敲击鼠标和键盘，在屏幕上打出一行一行乱码，“我就快弄明白它的运行逻辑了，等我把它改装到阿尔戈二号上——”他按下回车键。 代码开始自己运作，过程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蓝屏、电音和弹窗，但它总体还再不断冒出新东西。 “快成功了，”雷奥搓搓手，“我以傻瓜模式为底层代码，我们的船马上要有自主防御系统了！” 散热器里的风扇越转越快，噪音也越来越大，一股烤糊塑料味儿在室内蔓延。 伊阿宋立即把手放在主机上，分掉一部分电压。 散热器声音降了下去，但温度没有随之下降，“扑哧”一声，主机冒出几缕灰烟。 “哦不！”雷奥哀嚎道。 屏幕闪了几下，黯淡了。 “对不起，但它马上要爆炸了！” “你得给它降温，兄弟！”雷奥重启电脑，焦躁地敲了敲空格键。 “碰！”屋外隐约传来爆炸声。 “我得去看看！”雷奥跳起来，把伊阿宋推进人体工学椅，蹿出房门，“你自己摸索一下程序！” 伊阿宋与电脑面面相觑，屏幕上是雷奥打出的一串串代码。他什么都看不懂，只能勉强辨别出数字、符号与字母。他试探性地按了几个键，为什么键盘上的字母不是按字母表顺序排的？ 他瞎打了一段乱码，学着雷奥的样子敲回车键。 代码突然开始坍缩，纯白的界面闪了几下，变得花花绿绿。一片新的乱码填充了屏幕，它们四四方方，又小又密，每个符号细看都是由线条组成的抽象画。 伊阿宋只认出两个字母：DC。 屏幕顶端跳出一个窗口内容，居然是英语。 「检测到中文，是否翻译？」 原来是中文啊！ 伊阿宋笨拙地用鼠标点了“是”。 他把脸贴在屏幕上，一个词一个词阅读界面标题：“DC，炮灰……角色……自救……系统？” 每个词他都认识，但组合起来就陌生得很了，他将其归结为文化差异。 这个远东国家在新罗马的存在感不高，但人人都对它怀有隐秘的好奇心。在他们执政官之间，代表中国的通常是“沈伦”，那个据说引发地震的尼普顿后裔（伊阿宋怀疑它的真实性，但他选择不无缘无故挑战这个已经盖棺定论的传闻）；而在日常生活中，只有那个广为流传的游戏与中国有关：在院子里挖洞。 他没怎么参与过挖洞游戏。一旦他什么脏兮兮不太“文明”的游戏，路过的大人们就会把他从孩子们之间拎走。他们把他按进浴缸洗了又洗，给他换上又新又硬的漂亮衣服，然后收拾一顿把他“带坏”的孩子。受罚的永远不是他，他只需要当一个完美小孩儿。因此，在伊阿宋加入第五步兵队之前，新罗马的孩子们要么讨厌他，要么想巴结他。 混血营很好，没人在乎他是谁的儿子，没人在乎他干什么。 电脑翻译糟透了，语序混乱和语法错误层出不穷。他还有阅读障碍，更头疼了。但他按捺不住好奇心，继续往下读。 这是篇同人小说。 主角是哥谭市的无名炮灰，一个异世界系统找上了他，告诉他世界是一部漫画，他要帮他脱离炮灰命运。主角在系统帮助下，用系统道具和剧情优势在哥谭闯出一片天，成为智勇双全、光彩照人的“哥谭新星”。他还与蝙蝠家族开展一番惊世绝俗、虐身虐心的凄然恋情——？ 伊阿宋觉得自己的脑子被剧情简介霸凌了。 明知前方是地狱，明知他在吃屎，他仍然点击“第一章”。 第一章加载不出来。 “网络异常……？”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网页之所以加载不出来，是因为有种东西叫“防火墙”。不过，现在他尚且没有□□的概念，只会不断点击刷新。 最终，他关掉电脑，决定忘记他看到的。 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件事的。 因为第二天刚起床，他脑子里就多了个电子音：[欢迎绑定人气角色养成系统，我是002，竭诚为你服务。] 第2章 1.人气角色养成系统 伊阿宋掐了一下大腿，疼。 [你的世界是一部小说，你需要从工具人变为人气主角，请问是否开始养成计划？] 伊阿宋躺了回去：“我一定还没睡醒。” [是否开始养成计划？] …… [是否开始养成计划。] 伊阿宋洗脸。 [是否开始养成计划！] 伊阿宋把头往水里再浸了一轮。 [是否开始养成计划！！] 他幻听了，这是病，得治。 他去找威尔·索里斯。 “你可以去12号小屋或15号小屋。” [开始养成计划。] “我看不出你和疯狂有什么关系，”波吕克斯说，“别开玩笑了。” [开始养成计划！] “有个语气有点熟悉的电子音在我脑子里说话，”伊阿宋摇醒了克洛维斯，“你帮我诊断一下。” “昨天不是诊断过了吗？记忆完全恢复，头脑正常，没有后遗症。” “后遗症出现了！”他把克洛维斯拖到小屋沙发上，“帮帮忙，拜托。” ……伊阿宋再次睁开眼后，发现克洛维斯已经躺了回去。 “结果怎么样？” “你好得很……”克洛维斯呓语道。 在电子音的不断轰炸中，伊阿宋终于坚决回复道：“不，你只是我的臆想！” [啧……今天，布福德桌子将离家出走，阿尔戈二号面临爆炸的风险。] “闭嘴，滚开！” 一条胳膊突然搭上伊阿宋的肩膀，雷奥从他身后冒出来：“兄弟，火气这么大，怎么回事？” “只是想到了令人生气的事，”伊阿宋说，“发生在朱庇特营。” 雷奥果然没有再往下问。 几分钟后，002的话应验了。可无论伊阿宋再怎么呼唤002，他的脑海里都没再出现电子音。 [我猜你已经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伊阿宋·格雷斯。]三天后002，回归了。 伊阿宋从餐桌边跳了起来，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神，狂奔回1号小屋，锁上门说：“对不起，我错了，你是对的！” [很好，是否开始养成计划？] “是，以及，我能问一下这个世界是什么小说吗？” [这个世界是由三部曲构成的史诗英雄小说，第一部曲为《波西·杰克逊》，第二部曲为《奥林匹斯英雄》，第三部曲为《阿波罗的试炼》。你是《奥林匹斯英雄》的工具人主角伊阿宋·格雷斯，由于形象过于单薄，而被作者献祭。你须在本系统的指导下改变形象，本系统将把改变后的剧情投放到平行世界，只要你成为人气第一，就能摆脱既定的死亡命运，逆转未，来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能讲讲原剧情吗？” [《波西·杰克逊》的内容是，波西与他的挚爱安娜贝斯携手找回闪电权杖和金羊毛，营救阿尔忒弥斯，探秘迷宫，战胜克洛诺斯，最终拯救奥林匹斯山。《奥林匹斯英雄》发内容是，预言七子在赫拉指引下——] “等一下，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想让你为我读一读《波西·杰克逊》，或者你把书投放到我旁边。你有系统商城吗？” [积分不足，无法开放。] “要多少积分？” [7777777积分。] “那你还是先读吧。” 002沉默片刻，以一种缓慢、无情感的生硬语气为他朗读。 今日篝火晚会没有阿波罗子女领唱，他们去辅助9号小屋调试阿尔戈二号大炮的发射程序了。营员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互相讲笑话，烤火取暖。 伊阿宋注意到，安娜贝斯正独自坐在一边，于是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安娜贝斯挪了挪，离他远了一些。 “在想波西·杰克逊吗？” “嗯。” “要不要跟我聊聊他的事？这样也许会好受一点，而且几个月后我们就要出发去希腊了，提前了解一下，有利于互相磨合。” 安娜贝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真想听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刚杀完米诺陶，拖着格洛弗进入混血营。我认为他一定是那个会带我出去执行任务的人，遂在他昏迷期间照顾他。我告诉你，他睡觉时流口水！” 伊阿宋干笑一声：“一段爱情的完美开始？” 安娜贝斯被逗笑了：“我们不是一见钟情。之后，夺旗大赛我骗他当诱饵，吸引克拉丽丝注意……” 伊阿宋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安娜贝斯所说的内容和002念的差不了多少，这个世界可能真是一部小说。 话又说回来，连克洛维斯也查不出的002总不会是神祇或盖亚塞进他脑袋里的吧？两者显然都不屑于用这种手段诱导他做事。 伊阿宋宁可自己是精神病。 “你走神了。” “没有，你们的冒险听起来……充满乐趣？” “我把回忆中不怎么美好的部分美化了一下。还继续吗？” 伊阿宋说：“继续吧。你能跟我讲讲塔莉亚的事吗？”他只听002念完了闪电权杖事件。 安娜贝斯讲了宙斯的背誓，他们三人的流浪生活以及塔莉亚的牺牲。伊阿宋不由得捏紧了拳头，继几十个狩猎者、波西、安娜贝斯之后，塔莉亚又多了一个卢克·卡斯特兰。 “她是怎么从松树变回来的？” “金羊毛。” “是不是发了什么事？树被下毒了？” “呃，你猜对了。但是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推测的，”伊阿宋的脑子从来没有转得这么快过，“你刚才一直没提到她，然而宙斯丢了闪电权杖怎么可能不涉及她？这说明她当时仍是松树。过了这么多年你们才用金羊毛救活她，说明你们没有金羊毛，并且大概率不知道金羊毛能救她。那为什么现在才找呢？只能是松树出了问题，但肯定不是被砍或者被烧，因为这样根本来不及找金羊毛树就死了，生病显然不可能，于是只剩下毒了。你们想让依托于松树的魔法边界恢复正常，救活塔利亚才是意外！” 他逼视着安娜贝斯，问：“所以，是谁？” 安娜贝斯沉默许久才挤出那个名字：“卢克。” 伊阿宋难以置信：“她救了他的命……” “……是他。” “啪！”伊阿宋手上迸出了电火花。他甩了甩手，把怒火压了回去：“总之，你和波西找到金羊毛，意外救活了塔莉亚，结束？” “呃，是？”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你还要听我念《波西·杰克逊》吗？] “念，说不定我能在你无感情的棒读下入眠呢。”伊阿宋躺在床上说。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现在要紧的是躲过必死的剧情。] “那我是怎么死的？” [积分不足，无法解锁。] “你还是念书吧！” 002念到波西·杰克逊差点被狄奥尼索斯弄疯时，伊阿宋突然问：“他为什么没有疯？为什么有尼克帮他解围？” [这种事现在不可能发生，太荒唐了。] “主角光环？” [……是的。] “他一直是主角吗？” [在阿波罗的试炼系列不是。] “他也会在那个系列死掉吗？” [不，他有人气，不会死。] “所以说，我没有人气，我死掉就不会有读者生气，是不是？” [……是的。要开启养成计划吗？改变未来在此一举！] “算了吧没必要。”伊阿宋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他当然没有睡着。事实上，他连续三天都没睡觉。他全天缩在喀戎的书房里，随机播放油管的短视频。 “伊阿宋，这个视频真……”喀戎瞪着屏幕，愣是没法对着《鸡块旋转10小时》的视频说出“有趣”。他沉默片刻，艰难地开口道：“这个视频真的这么有趣？” 伊阿宋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喀戎决定单刀直入：“听着，伊阿宋，我觉得你这几天用电脑的时间太长了。” 伊阿宋没理他。 “你是想学电脑操作吗？我可以向海德借一本书，或者我教你？” ……最终，喀戎忍无可忍地掐断了电脑的电源。 伊阿宋“滋儿”的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不能这样！” “长期看电脑会对你的智力视力和反应力造成损害。” “无所谓。”伊阿宋转了转人体工学椅，坐上去向后躺倒。 “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吗？” “没什么。” “但是你的眼袋和电脑使用时长却告诉我事实并不是这样。”喀戎把人体工学椅转过来，和伊阿宋对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喀戎顿时明白了，“你知道我训练了多少年半神吗？三千多年。而我的学生中，寿终正寝的屈指可数。我常常感觉，我上一秒才遇见他们，下一秒他们就死了。” 他盯着伊阿宋，神情哀戚，仿佛在看一具尸体、一座墓碑、一粒灰尘。 一阵凉意顺着伊阿宋的颈椎窜了上来。他挪开视线，假装对侧面的书架很感兴趣：“我没明白你想说什么。” 喀戎叹了口气，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听不明白就听不明白吧，但是这一个星期我不允许你再用电脑了，看看书，比旋转上校鸡块有营养。” 伊阿宋耸耸肩，逆来顺受地接过了那本书，左摇右晃地回到1号小屋。 [你不能再虚度时光了！振作起来，伊阿宋，你是一个英雄，让作者看看你的实力！不要像只老鼠一样畏畏缩缩了！如果今天的你还没有任何目标，那么明天的清晨，你用什么理由把自己叫醒呢？] “那么就不叫醒，或者干脆不入睡。”都是消磨时间，看书和看电脑对于伊阿宋没有任何区别。他翻书，念道：“所有男人都是凡人。” [All men are mortal.注意语法，mortal作为名词的时候是可数名词，它在这里是形容词。] “是是是，人都是要死的。”他挑了挑眉，产生了一丝兴趣，“这简直是一句至理名言啊！我猜里面一定是什么绝望的、虚无的、充满命运不可抗力的内容！” 第3章 2.偏差 伊阿宋读书的时候从来没有如此集中注意力。 本来，他怀着某种戏谑、幽暗的心思，想从书里寻找鼓动他结束一切的“勇气”，但他很快就沉浸在了雷蒙·福斯卡的故事里。 知识以一种新奇的方式在他脑海里沸腾，佛罗伦萨、热那亚、既不神圣也不罗马更不帝国的神圣罗马帝国，还有美国殖民史、启蒙运动、三大工人运动…… 他看不明白，他不理解福斯卡为什么在开篇宛如一个死人、一块石头。他再怎么迟钝，也能从书名和行文中感觉到，主角福斯卡以及引子人物雷吉娜并不是真正被赞许被凸显的角色，为什么呢？ 福斯卡的儿子引起了他的一丝共鸣。这个人，他父亲是不朽的，他可以永远睡在父亲为他搭建的安乐窝里。但他非要开战，非要去冲锋，哪怕死也心甘情愿，他——！ 福斯卡不懂他儿子，更不懂贝雅特丽丝，伊阿宋懂了。他本可以按照前任执政官A.A.和O.O.的安排，进入第一步兵队，然后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执政官”，为朱庇特营再添一个传说，最后Make Camp Jupiter Great Again！——他拒绝了这一切，选择了“最烂的”第五步兵队。 启蒙时代的福斯卡“变异”了，他不把自己当人，将人视作蜉蝣，轻易用赌债逼人自杀，又玩弄、操纵他人。虽然爱情让他重焕生机，但是，曾被他玩弄、操纵的人在死前利用他的爱人在他心上完成了复仇一击，他像失去儿子一样失去了爱情。 19世纪，出现了一个新人物，阿尔芒，他毫不在意福斯卡的永恒。在这段情节，书上出现了批注。 阅毕，伊阿宋翻到扉页，发现还有几行字：“希望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但仍得继续。” 落款日期：1968 这无疑是喀戎写的。 他合上书，阳光从小屋的窗户洒下来，晃得他眼花。 从夜深人静到日上三竿，伊阿宋通宵了。 他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他躺在床上看的，小屋里没有桌子）。一阵眩晕袭来，他甩甩脑袋，往脸上扑了点水。 他期待《人都是要死的》给他“这种”勇气，但是它却给了他“那种”勇气。 “002，在吗？讲讲你的养成计划吧！” 成为人气角色第0步：用意念和系统交流。002只能见伊阿宋所见，听其所听。伊阿宋还探索出了屏蔽002的方式。 [成为人气角色第一步：学会笑。] 伊阿宋在镜子前咧开嘴。 [错了，笑的关键在于眼睛！嘴咧大咧小无所谓。先是自信阳光的笑，想象一下你要在整个军团面前做一番鼓舞人心的演讲——很好！然后是可爱……就是你们说的狗狗眼，还可以再加点哀怨和恳求……不错！现在是痛苦的笑——不行，痛苦藏得太深了，虽然男人不该卖惨但是恰当地表达自己能增进魅力。想想你最痛苦的时刻……这样吧，你用剑往腿上扎一下。] 〈我不是受虐狂。〉 [朱庇特营在未来被毁灭了……你怎么只有这么一点点反应？塔莉亚死了？——漂亮！] 最后是魅力四射的笑，002建议伊阿宋向罗伯特·帕丁森和莱昂纳多学习。 〈有积分奖励吗？〉 [奖励1积分。] 〈你这么搞我根本没可能开系统商城！〉 [多完成日常任务，总会有东西给你解锁的。成为人气角色第二步：主角应当有强大的耐力，每天绕混血营晨跑7圈。第三步：主角应当有强大的爆发力，十秒钟打败任意一名阿瑞斯小孩。第四步，主角应当有自愈能力，每日全身通电一次，汲取电网能量。第五步……] 〈等一下！你让我全身通电？我会死的！人体的安全电压低于36V！哪怕我是朱庇特之子，我也不会去触电的！〉 [但是波西·杰克逊可以在深海生存，他还能用水治愈自己。] 〈因为他是……〉伊阿宋怎么也说不出“主角”这个词，说了便好似未战先降。自“赫拉调换了伊阿宋和波西”在混血营传播以来，营员们都或多或少将他与波西比较，和波西关系好的人全隐晦地提防他，仿佛他是波西·杰克逊的对立面和一生之敌。他忍不住想和波西·杰克逊较量一番。 〈没什么，你继续。〉 [第五步：主角应当有精湛的剑术，每日练剑五小时。第六步：主角有良好的形象，整体造型85分以上。] 〈每一步有多少积分？〉 [1积分。] 伊阿宋马上不再考虑系统商城了。〈积分还有别的用处吗？〉 [解锁未来剧情。] 〈要多少？〉 [有四档，和你有关的大事件，和你有关的小事件，和你无关的大事件，和你无关的小事件。它们分别要222222积分，22222积分，2222积分和222积分。] 〈完成你说的这些我就一定能活下去吗？〉 [你听我的，肯定能！] 伊阿宋发现这些指标除了全身通电以外并不难完成，它们只比他维持执政官形象稍微难一点。找到诀窍之后，他天天熬夜看书耍电脑，不仅背下了《人都是要死的》，还成了混血营首屈一指的电脑专家。他组装了一台电脑，通关了几十个游戏，和雷奥合作设计了阿尔戈二号的飞行系统与攻击系统。 他很快就厌倦了网络热点，反正都是与他无关的“小说背景板”。 他看DC漫画，然后遭遇了两起著名的出柜路人事件。他尖叫着差点把键盘啃了吃。 “他们只是出了个柜而已，”喀戎抢过键盘安慰他道，“同性恋是一种自然现象，阿喀琉斯也是同性恋……”他误以为伊阿宋恐同，试图向他科普LGBTQIA 知识。 “不是因为这个！”伊阿宋哀嚎道，“他们显然不是自愿出柜的！编剧操纵了他们！” “你看点别的吧，”喀戎又塞给他一本书，《苏菲的世界》。 伊阿宋想看日漫换换口味，然后碰上了《咒术回战》和《文豪野犬》。 他写了个游戏外挂才调理过来。 [伊阿宋，你是时候向小笛·麦克林表白了！] 〈我？她？表白？〉 [你们是天生一对！] 〈你为什么要催我表白？〉 [一个人气角色不但自身要有魅力，他和他的爱人也必须很可爱！初恋即终身能够给你加很多分忠诚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我不干。〉 [为什么？你难道不喜欢她？] 〈难道我应该喜欢吗？〉 [这不对啊！你们是天造地设，她身上有很多吸引你的特质，你感觉不出来吗？你应该喜欢她的！] 〈什么叫应该？书里说我和她是一对吗？〉 [……呃，是的！《奥林匹斯英雄》系列是这么说的！你们是情侣！] 〈那么，以后不是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我知道了这一切，而她什么都不知道，单凭这一点无论我们再怎么相爱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确实被她身上的一些特质吸引。她代表希腊式的自由生活，在这里，我不用受到“朱庇特之子”的约束，没人会对我有过高的期望。但是，如果这个世界是一部小说，那么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我追求的，我向往的，这些总归是虚无。况且，希腊和罗马并不是非选一个不可，我们只不过是一群人数不足三百的、总会惹麻烦的单亲问题儿童，沉浸在一个愚蠢的小圈子里不知世界为何物。〉 [可你们很合适。] 〈合适？我看未必。一个所谓的“英雄”，配一个所谓的“美女”，简直跟配种似的！我们是一对老套无趣的组合，只会招读者厌恶。〉 002捏着鼻子（如果它有鼻子的话）接受伊阿宋拒绝感情线。晚上夺旗大赛结束，它立即催促伊阿宋触电。 伊阿宋怀疑这是对他的报复。 他瞥了眼夺旗大赛中被刺中的右小腿，它还没止血。他咬咬牙，闭上眼，把两根铜丝捅进插座里。 已经无所谓了，他对自己说，无论死还是活都是好结果。 “啪！” 伊阿宋浑身发亮，屋子里到处都是塑料烧焦的臭气。天花板上的灯泡爆炸了，碎片掉了一地。 但他的小腿愈合如初。 [你成功了，奖励5积分。] 〈没有完全成功。〉伊阿宋抖了抖身上的灰烬，〈衣服全没了，自愈能力的代价是化身裸男。〉 他洗了个澡，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去主屋打游戏。 混血营的电力系统瘫痪了，所有插电的设备全都烧糊了。 愤怒的营员们包围了伊阿宋，情急之下，他一飞冲天，跳到了云层上面。 [解锁隐藏能力，飞行技能专精成功，奖励5积分。] “为什么我现在能坐在云层上？云不是水滴、冰晶凝聚成的悬浮物体吗？” [因为集云的宙斯。] “有道理！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移动云层了？”他把几多厚厚的云叠在一起，踩在顶上跳了跳。 下雨了。 他又踢了几脚，给云层开了个洞。 [学会操纵云朵，奖励10积分。] “我成云宝了？行吧……那叫什么来着……闪电飞马队！” 伊阿宋还是逃不过独自重铺混血营电路的命运。 往好处想，以后他上可进军IT，下可成为电工，基于在朱庇特营的经验，还可以当水管工，进入社会不愁没饭吃了。 第4章 3.和平会谈 安娜贝斯希望自己会点友谊魔法。 自从两三个月前伊阿宋学会了移动云朵、间接控制天气，雷奥就开始乐此不疲地把小马宝莉的一切套在所有人身上。船上的大部分T恤都是雷奥特制版小马宝莉主题。 桅杆上的白旗也写着：“我们为友谊而来。” 接近奥克兰山脉时，伊阿宋飞出去踢开云层，造出了一条直达朱庇特营的“迎宾大道”。 他现在正站在船首升起的平台上，用紫色的执政官披风擦汗。披风底下是罗马宽外袍，宽外袍里面是混血营橙T恤，雷奥在上面画了道彩虹，又写了“闪电飞马队”几个字。他像变魔术一样单手转着一枚德拉克马金币。对于一个把自己变成靶子的人来说，伊阿宋冷静得可怕——至少他的手极其稳健，但凡他稍微因为紧张痉挛了一下，那枚金币就会掉下来。 安娜贝斯仍不能完全信任这个家伙。伊阿宋刚开始非常循规蹈矩，完美得叫人挑不出一丁点错处（甚至他的外貌也算完美，这几个月甚至连有瑕疵的时刻也很难见到了），但他突然玩起了电脑，突然经常转硬币（根据他的解释，是还没有完全忘记旧武器），突然结束和小笛的暧昧关系……这么多的“突然”，使他更加疑点重重了。在安娜贝斯内心深处，她一直担忧这是个骗局，担忧伊阿宋会背叛他们。并且，伊阿宋换走了波西（尽管她绝不会承认，但事实就是，她不喜欢伊阿宋的主要原因便是这个），他跟赫拉还是一伙的。 安娜贝斯自己的T恤上是“友谊是魔法”和紫悦的可爱标志。她真想喊着“友谊”啊“团结”啊用魔法把合作搞定了，但她只能一遍遍检查武器，确认头号计划和备用计划，把海治教练关在房间里让他玩《和平精英》。 小笛紧张地来回踱步，不断练习魅惑语：“放下你们的武器，我们只是想谈谈。”她话语中的魔力几乎要对安娜贝斯生效了。 她没有来由地感受到寒气，但阿尔戈二号有控温魔法，他们即使在万米高空也不会应该觉得冷。 她眩晕了一瞬，就在此刻，船身下方的山谷中传来号角声，罗马人已经看见他们了。 “嘭！”一尊愤怒的雕像出现在甲板上。 “不可接受！”他尖叫，“我不会让武器进入波米兰界线！我也绝不让希腊人进去！” “嘿，尊敬的……忒耳弥努斯，”伊阿宋凑了过来，“是我，伊阿宋·格雷斯。” “噢！我记得你，伊阿宋！”雕像稍微平和了一点点，“我以为你知道好歹，不会去结交罗马人的敌人呢！” “如果希腊人是敌人，为什么你们会让波西·杰克逊成为执政官呢？”伊阿宋狡猾地说，“既然波西·杰克逊不是敌人，那希腊人也不是敌人。” “波西·杰克逊、我们确实有完美的合作！” 听见雕像的话，安娜贝斯几乎喜极而泣，波西没事，他还活着！ “那么，我们可以降落了吗？” “降落？不！任何武器不得进入波米兰界线！尤其是一艘载满武器和希腊人的战船！要不是我们才打完一场伟大的战役，我早就把这堆垃圾炸成碎片了！” “垃圾？”雷奥挥舞着游戏手柄，从腰带里掏出一把螺丝刀，“我看你的系统出错了，我帮你检查检查，改造改造。” 他往雕像基座上敲了两下，一声尖叫，一阵烟雾，雷奥痛呼着丢下了螺丝刀。 “忒耳弥努斯，你能不能通融一下？这一切是为了抵御盖亚！我以执政官的身份担保，我们为和平与合作而来，不会对新罗马造成任何伤害！”伊阿宋试图说动雕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离开这里！现在，马上！” 安娜贝斯捡起螺丝刀，说：“大家冷静一下！我有个提议！” “你？我知道你是谁！”忒耳弥努斯无差别攻击道，“智慧之女——真是羞耻啊！只有罗马人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位尊贵的女神！” 安娜贝斯忽略了他的话：“只要不带武器进入波米兰界线就可以了吧？那么，我们的战船将悬停在上空，我们通过绳梯下去，不带任何武器。没有规则说明不能悬停吧？” “……是没有。” “那就这么定了！”安娜贝斯扫了一眼山谷，罗马军团已经聚集了一百多人——她看见波西了！他正向战船走来，两手各搂一个青少年，仿佛跟他们很亲密。他背后系着一条紫色披风，那是执政官的象征，和伊阿宋一样。 “最后一个问题，罗马人也会尊重波米兰界线的规定吗？”她补充道。 “当然！我看上去像是能容忍规则被破坏的样子吗？” “安娜贝斯……”雷奥说，“你确定这是个好主意？” “没关系，所有人都没有武器，我们将和平对话。” 一切都很顺利，包括亲吻和过肩摔。 “你确定你不是一个罗马人吗？”蕾娜，全身着甲，披着紫色的执政官披风，说，“或者是一个亚马逊人？”她有着刚硬的嘴角和刻意抬起的下巴，安娜贝斯对此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每次照镜子，她都能看到一副同样装作勇气满满，藏起担忧和恐惧的表情。 “她一般不这样，不过刚才大概不是一般情况？”伊阿宋说。 “无论如何，亚马逊人欢迎你！”一个和蕾娜很像的女孩走路过来，她身穿黑灰相间的迷彩服，腰系一条奇怪的金腰带，“我是海拉，亚马逊人的王。” “你……”一段久远的记忆划过安娜贝斯的脑海，“我见过你，在喀尔刻的岛上！” “你的记性比波西·杰克逊好，”海拉跟她握了握手，“我从未见过拒绝得了喀尔刻的人，你是头一个。” “谢谢。” 伊阿宋给蕾娜一个拥抱，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回来了。” 他接下来和一个叫达科塔的男孩击了个掌，达科塔有一头卷曲的黑发，两眼微斜，嘴角上似乎沾着某种液体。 安娜贝斯很惊讶，伊阿宋对蕾娜完全是好朋友的姿态，而她一直推测伊阿宋拒绝小笛是因为蕾娜。并且，她还发现蕾娜可能没有预料到伊阿宋朋友般的拥抱。 伊阿宋叉起胳膊，绕波西转了一圈，用X光一样的视线把他浑身上下扫描了一遍。波西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瞪着眼睛表现出反击的姿态。 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安娜贝斯准备压制两人的敌意时，伊阿宋说：“虽然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但，你看起来……确实很辣！”他竖起大拇指。 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大惊失色，鸦雀无声。 “我说什么了吗？”伊阿宋环顾四周，“我只是说，他看起来的确……啊？！”困惑和尴尬依次从他脸上闪过，他揉了揉鼻梁，翻了个白眼，说： “HOT又不止那一个意思，我想说他果然很受欢迎很有人气声誉显著。你们好无聊。” “呃，谢谢，兄弟，我一直以为我声名狼藉。”波西说。 伊阿宋笑而不语。 “你居然让这些入侵者进入营地？”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推开人群的两条胳膊，带出一个瘦高的金发男子，“蕾娜，安全风险——” “我不会让他们进营地，屋大维，”蕾娜严厉地看着他，“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在广场。” “以及，他们不是入侵者。”伊阿宋补充了一句。 “噢，那更好，你想让我们在战船的阴影下放松。” “闭嘴，屋大维，”伊阿宋喊，所有人都能听见他的声音，“从现在开始，直到今天结束，不要再说任何一句蠢话，这是执政官的命令。” “我建议你去烧点祭品，感谢诸神将伊阿宋还给我们，这是你作为占兆官的职责。”蕾娜也说。 “没错，烧你的玩具熊去吧！”波西帮腔道。 屋大维厌恶地瞪了波西一眼，又用多疑的目光把安娜贝斯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昂首挺胸地走了。 波西与安娜贝斯十指交握。“不用管他，”他说，“大部分罗马人都是好人，例如弗兰克、黑兹尔、蕾娜，我们不会有事的。” 蕾娜、军官们（包括屋大维）和安娜贝斯他们坐在一起。海拉不参与预言，只留了一句“有事用亚马逊半神区联系”，就带着亚马逊人去广场另一边了。 双方相互介绍后就开始交流故事，伊阿宋简要讲了他、小笛、雷奥去狼殿营救赫拉的过程。 “不可能！”屋大维喊道，“那是我们最神圣的地方，如果巨人把一位女神关在那里……” “我说的是事实！”伊阿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或者，你想说我撒谎吗？你在指控你的执政官？好好考虑一下你在说什么，屋大维。以及，我刚才是不是命令你闭嘴来着？” “我没有……” “那就管好你自己。” 桌边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伊阿宋，仿佛从未料到他会说出如此咄咄逼人的话——哪怕是对屋大维。 “……所以，这就是我们发现盖亚开始苏醒的经过，”伊阿宋若无其事地继续道，“我们在狼殿交手的那个巨人，普非良，他说他会到远古之地——也就是希腊——唤醒盖亚，毁灭诸神，用……他原话什么来着？对，连根铲除。” 波西点点头：“我们这边也和这位泥巴脸女王相遇了。”他讲了他在狼殿醒来，只记得安娜贝斯的名字。听到这话，安娜贝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波西和黑兹尔、弗兰克去阿拉斯加解放死神，打捞武器和鹰徽，又回来抵御了魔兽军团的攻击，战胜了巨人。 伊阿宋赞赏地吹了声口哨：“你创下了最快晋升记录，兄弟！杰克逊执政官？听起来不错！” “那意味着我们有三个执政官了，律法规定只能有两个！” “往好处想，屋大维，我和伊阿宋职位都比你高，我也可以让你闭嘴。” 屋大维的脸色变得和他的T恤一样紫。 波西和伊阿宋碰了碰拳头，蕾娜也露出一丝笑意。 “我们随后会解决多出来的执政官问题，”她说，“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逐一解决。” “我会让位给伊阿宋，”波西轻松地说，“这没什么大不了。” “没什么大不了？！”屋大维倒抽一口气，“罗马的执政官……” “今天是6月25日对吧？”伊阿宋又打断了他，“福尔图娜之宴已过，波西，恭喜你，现在没有程序问题了，你和蕾娜是仅有的执政官，我自动卸任。” “不不不，还是你当执政官比较好。” “别开玩笑，我已经卸任了。” 两人相互谦让的样子几乎要把屋大维气晕过去，他大叫道：“你们把罗马的执政官当成什么了？！一件可以随意赠送的玩具？” “我以为，”伊阿宋讥讽地笑了一下，“你会在一开始就质疑我的合法性，屋大维，而不是现在跳出来指责你的执政官。”安娜贝斯意识到他指的是波西，“你不是很懂福尔图娜之宴吗？不是很懂规则和律法吗？不是很懂罗马吗？原来，你不过是……”他隐去了剩下的话，大笑起来。 其他罗马人也跟着哄笑起来，广场中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你是塔莉亚的弟弟？哇哦，你们长得一点也不像。”波西对伊阿宋说。 “我不这么觉得。”伊阿宋抛了一下硬币，往里面灌注了电荷。 安娜贝斯把话题引了回来：“我们应该谈谈预言，你们罗马人似乎也知道它？” 蕾娜点头：“我们叫它七子预言。屋大维，背诵这段预言，用英文。” 经过波西与伊阿宋（主要是伊阿宋）的轮番整治，屋大维终于老老实实地开口道：“Seven half-bloods shall answer the call, To storm or fire the world must fall…” “An oath to keep with a final breath,”安娜贝斯接着道，“And foes bear arms to the Doors of Death.” 所有人凝视着她，除了雷奥，他正在对飞过的风精灵恶作剧。 安娜贝斯不确定她为什么将预言脱口而出，她只是感觉自己被强迫着这么做。 那个大块头的孩子，弗兰克，身体前倾，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好像她长了第三只眼睛。“你真的是密——我是说，雅典娜的孩子吗？”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吗？” “无论如何，安娜贝斯所说无误，她是为和平而来，而且，”蕾娜给她一个勉强尊重的目光，“波西一直对你评价很高。” 波西突然低下头，仿佛对自己的奶酪汉堡很感兴趣。 安娜贝斯花了点时间才解读出她的潜台词。噢，诸神啊……蕾娜曾看上波西，而波西为了安娜贝斯拒绝了她。 在这一刻，安娜贝斯原谅了她男朋友干过的所有荒唐可笑的事，她想紧紧拥抱他，但还是克制住了。 “谢谢，现在部分预言已经清晰起来，我们需要希腊人与罗马人联合，组成七人的冒险队伍，然后找到……死亡之门。” “尼克正在找这些门，但是，他失踪了，我感觉他那边出了点状况。”黑兹尔，那个戴骑兵头盔的女生说。 “说到尼克，我真的很想——”波西的手动了动，“总之，我们会找到他的，塔纳托斯告诉我们，我们会在罗马——原版那个——找到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我们要在去希腊之前找到死亡之门并关闭它们。” “你们提议用战船远征希腊，但，你们没有意识到远古之地——还有整片地中海——是个危险的地方吗？”蕾娜从果盘里揪出一个苹果，研究着深红的果皮，“曾属于罗马帝国的疆域不只是诸神的出生地，也是魔兽、泰坦和巨人最原始的家园……还有更糟的东西。那里比美国的危险系数大十倍以上，对半神来说。” “你之前说阿拉斯加也很糟，”波西提醒她，“我们也幸存归来了。” “这不一样，”蕾娜摇摇头，“没有一个神智正常的半神会去地中海。” “那我们就更适合了，”雷奥咧嘴笑了，“因为我们全是疯子，对吧？再说，阿尔戈二号是顶级战船，有全套防御魔法，坚固无比。” “雷奥说的没错，”伊阿宋用叉子把他盘子里的巧克力布朗尼压成饼状，“我们是英雄，肯定会生还的。并且，时间不等人，我们要尽快阻止他们。” 安娜贝斯注意到，伊阿宋在说“heroes”一词时有种讽刺又郁愤的腔调。 “预言要七个人，”她说，“伊阿宋、小笛、雷奥和我，这是四个人。” “还有我，”波西说，“再加上黑兹尔和弗兰克，这就是七个了。” “什么？”屋大维跳着嚷嚷起来，“我们已经默认接受……” “闭嘴吧，屋大维！”一个百夫长喝止了他。 屋大维颤抖着坐了下去，头一次发现自己的权威受到动摇。 “波□□眼巨人泰森蹦蹦跳跳地跑来，欧拉芮夫人跟在他旁边。地狱犬背上坐着一只安娜贝斯所见过的最瘦的鹰身女妖。 “艾拉很害怕。”泰森说。 “不要船，”艾拉嘟囔着，“泰坦尼克号、卢西塔尼亚号、派克斯号……都沉了，船不适合鹰身女妖，不要船，”她重复道，“不要船……” 然后，她突然直勾勾地看着安娜贝斯，说：“厄运，是她，智慧之女独自前行——” “艾拉！”弗兰克叫道，“现在不是时候——” “雅典娜之印烧穿罗马——” 14号雅思一定要上6.5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3.和平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