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从深渊上来后我一定还是人》 1、少年 璃月和纳塔相距似乎太远,在璃月的少年不曾见过自己的父亲,只能从父亲留下的那些书信来描绘纳塔的容貌。 与神同行的璃月,与龙同行的纳塔。 母亲早早的请了师傅来教导少年的武艺,严苛的不留情面。却在少年十岁的那年,带他去了一趟纳塔。 ——跨过岩石的国度,跨过草的国度,来到火的国度。 艳丽的色彩绽放在这片土地上,彩色的涂鸦随处可见。 急匆匆,母亲的手冷的吓人。 周围的人安静无声,周围一圈人除了母亲和往生堂的爷爷外,他一个也不认识。 往生堂的老爷爷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母亲松开了握着他的手,问,“他的尸体呢?” “没有留下。”周围的人中一个人站了出来,“他们都没有回来。” 少年感觉冷水从头淋下。 太冷了吗?只能从往生堂爷爷的手那儿感受到些许的暖意。 “他有什么想要对我们母子说的吗?”母亲的声音在颤抖,在少年面前一直保持着优雅稳定的母亲,她的声音永远坚定而不迟疑。 而此刻,如同将要碎裂的冰。 少年不记得周围说了什么了。 他只能看见母亲用颤抖的声音道了谢,然后拉起他的手想要离开。 一点水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那滴水,似乎也太冷了。 ——真的好奇怪,明明是火的国度。 后来即使去过了至冬,时也觉得,火之国的那天是最冷的时候。 东西都没有用上,往生堂的爷爷只能以最简单的方式做了一场法事。 ——那些人在说什么? 离开的时候那些东西又是什么? 是魔物。 长□□穿眼前的东西,他甩了甩和自己同高的枪。 这把武器还是他自己带出来的——时把昏过去的母亲安置好,心中默默的祈祷。 岩王爷在上,他把长枪恶狠狠的点进去怪物的弱点里面,杆子一甩将怪物甩出砸向想要冲过来的一只,母亲可不能有事。 ——时把怪物引开。 他不认识路。 但是他看见了怪物出来的入口。 那些叫做深渊法师的家伙,只能一点一点点去磨它的盾,要躲的快,要灵活的运用环境…… 他把长枪插入那方入口,背后是狂笑着接近的魔物,如同戏耍一般。 他迟疑了一瞬,然后跳了进去。 里面是什么东西已经不重要了,先躲开才是最重要的。 璃月真的是太安全了,感谢岩王爷。 跳下缝隙的时候时心想。 只能感觉自己在坠落,他死死的握着自己的枪。 不知道落了多久。 只能感受到自己摔到了地上。 第六感在疯狂的报警,他跳起来躲开。 躲藏,反杀。 死亡如形随行,那位教导自己武艺的女子只有在濒死的时候才会把时救走。 运气很好,感谢岩王爷。 至少活着。 时光流逝已经不重要了。 过了多久? 他不知道。 时间似乎已经没有了意义,他似乎变成了精湛的杀戮机器——哪儿一击致命,哪儿可以最快结束争斗。 “你在这儿已经呆了一年了。这儿的时间流速截然不同,你要离开了。”女子道。 时离开了那儿,被称为深渊的地方。 眼睛再一次接触到了阳光,他从深渊魔物的入口杀出来。 然后毫不留情的毁灭了那一方入口。 他彻底的昏了过去。 等到醒过来,看见母亲正紧紧拉着他的手。 “你的眼睛……怎么了?” 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泽,红色的长发已经变成了短发,末尾甚至有点发白。 “没有什么事情。”时安慰着母亲,“妈妈你没事吧?” 母亲紧紧的抱住了他。 泪水落在他的脖颈。 时没有动,他感受着母亲投露出来的情绪。 “是谁把我捡回来的?”时迟疑了些,还是生疏的拍打着母亲的身子安抚。 “是部落里面的一个孩子。”部落的长老惊叹道,“那个孩子在山崖下面发现了你,你很勇敢,不愧是你父亲的儿子。” “我走丢了几天?”时又问。 “十二天,孩子。”往生堂的爷爷目光很复杂的道。 “哦。”时噢了一声,同时也做出了嘘的手势。 母亲抱着他哭的缓缓睡过去了。 我在深渊里面待了一年,但是实际上只是十二天。 他将母亲轻轻放下,目光看向那位部落长老,“我可以去见见那位把我捡回来的孩子吗?我想要感谢他。” 部落的长老将他带了出去。 说实话,他现在才有心思打量着悬崖边上的部落。 悬木人,纳塔六部落之一。 父亲的部落,和母亲的生活几乎完全不同。喜欢安稳的璃月人大概不会接受一个随时都可能死去的战士,但是时的确是两人的爱的结晶。 “就是这个孩子。”长老在一栋房子面前停下道。 “嗯,多谢。”时点头,他敲起了门。 这栋房子在山脚,而不在山崖,距离人烟太远了。 门打开了一条缝。 首先扑面而来的是酒气,但是打开门的是那一个小孩子。 “你好,感谢你把我捡回来。”时决定先道谢。 戒备的小孩看着有些沉默,开口却很条理清晰,“我只是告诉了大人。” “可以邀请我们进去吗?”时不打算在外面把事情说完,说实在的,他很累。 面前的房门被彻底打开,那个孩子也出现在他的面前。 最引人注目的大概是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漂亮,以瞳孔为中心,金色朝外边扩散,边缘又是漂亮的绿色和颜色更加灿烂的金。 纳塔的颜色似乎太过,不止体现在它的国土中,还有它的人民中。 时的眼睛是很像父亲的地方,很漂亮和沉静的颜色。 据说像夜晚流泉之众的池水,父亲寄过来的信说,很有可能是随了他的奶奶。 在璃月人的审美中也很漂亮,但在失去了灵动之后,那方眼睛就很少再和别人对视了。 往生堂的爷爷说之后要把他交给往生堂的客卿看看他的眼睛。 “你是一个人吗?还是……”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房子里面的酒气熏的要仰倒。 好重的酒味。 为保存自己体面,同时也是照顾面前这个孩子的情况,时拿出了自己报答的条件,把他没有问完的话题跳过去。 “我会在你成年之前给你提供足够的帮助,无论是钱还是什么,如果你觉得没有问题,请签下这一份契约。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一份通用语的契约被时拿了出来,上面的条例很大方。 他示意那个孩子先看,同时也示意那位部落长老可以看看。 房子里面的酒味很重,但是外面的田地打理的很好,他走到一方去烧水,留下那个孩子和长老交流的时间和地点。 很简陋的烧水地点,时拿出随身带着的茶叶加了一点下去——在深渊的时候,那点茶即使被捣成了渣子也在三个月中被喝完了。 他也就喝茶那点爱好,喜欢看茶叶在热水中舒展开,喜欢茶杯中袅袅升起的水气,会很安静。 ——至于能否品尝出茶的好坏,他不在意。 毕竟他觉得喝茶这点,粗茶也好,好茶也罢,能喝就行。 牛嚼牡丹,但是死不改。 这座房屋还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 那孩子的身上还有伤。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来喝点茶吧,可能不合你的胃口,但是喝点热的会好很多。”他把茶端上,又拿出一些小点心,这些东西都是他来之前准备好了的,“想好了吗?” 那孩子在契约上签好了字,时不怎么懂火之国的文字,但没有关系,下方在长老的指导下,那孩子用提瓦特的通用文字重新签了一个名字。 基尼奇。 两份契约,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以岩之国文字和通用语写下。 “每个月会送摩拉过来。”他喝下一口热茶,眼睛很满意的眯起来。 “之后我妈妈还会额外补充一份谢礼,不过我来解决也行——你觉得悬木人部落一份房产怎么样?摩拉不是问题,不过详情还得同我妈妈说。” 等到母亲醒过来,母子两人又专门拜访了一番这孩子。 在了解了这孩子的基本情况之后,母亲寻基尼奇说了一些话。 “你的母亲一点消息都没有。”母亲的话说的难得的委婉,“据说她逃走之后就没有任何人再见过她。任何人。” 部族里面重新来了人,他们仔细审问了这孩子的父亲之后把他带走了。 准备好这孩子的一切,父亲的遗物被装入一方盒子中,会在百年之后和母亲合葬。 至于父亲的房子,时对于交给基尼奇没有意见。 母亲也没有。 她们本来就要离开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房子也会被卖出去。 母亲不再打算再来纳塔了。 ——她的爱人在这片土地上长眠,又差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你们要离开了?”基尼奇问。 “对。”时不否认这一点,“介于之前的意外,妈妈应该会选择雇佣部落的人把我们护送到纳塔的边境。” “璃月是什么样子的?”那个孩子继续问。 “与神同行的国度。”时觉得如此描述再恰当不过,“我们自豪这件事情,但要是以这件事情来说璃月的话,也不全面吧。” “你们还会来纳塔吗?”基尼奇问题问的很多。 时察觉不出这孩子的情绪,他和他最初见到时候衣着整洁了很多,但是时又不是一个很擅长记住人名字和相貌的家伙。 “有机会回来的。”时说的那叫一个含糊。 基尼奇点了点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们离开了。 留下了一大笔摩拉,一栋在部族的房子,还有一份会在他十八岁之前一直打钱的契约。 “大概率不会来纳塔了吧。”部落里的人谈论道,“纳塔距离璃月也挺远,而且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那个孩子可是在外面整整失踪了十二天。怎么就被基尼奇他捡到那个小孩子了?” “那小孩子还挺厉害的,一个引开了深渊的那些东西。还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诶,这话说的……哪算得上全须全尾啊,那孩子的头发都白了一片。眼睛也出问题了。” “那怎么不找医生看看?深渊的侵蚀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了啊,但是医生也没有检查出来什么,他妈妈也不打算在纳塔呆了,打算早点回璃月去看看。” “璃月?那可是科沃尔的儿子……” “那也是那位夫人的儿子。”周围的女战士反驳道,“她不能失去深爱她的科沃尔之后,再失去她年幼的孩子。璃月比纳塔安全太多,不是吗?” ……基尼奇大多都只是沉默的听着。 纳塔这些事情不在离开的人考虑中。《 》 2、契约 时被往生堂爷爷带着去看了客卿。 客卿投过来平淡的一眼。 那是一双很平和的眼睛,时有一种预感,自己什么都能对这位客卿说出来。 他也如此做了。 “先生……岩王爷在上,可以听我讲述一下我的经历吗?” 客卿给是时了一杯茶,往生堂的爷爷已经退开。 时讲述了他的一年。 他的十二天。 客卿很平静——一种神性的平静。 “你打算如何?”客卿只是在时讲完所有事情之后问。 “我没有想好。”时道,他抬起头去看那双眼睛,“我在深渊被打磨的足够锋利,我愿意成为所谓的战士,但果然,比起战士,我还是更加喜欢自由一点。” “被压抑久了之后,当一个普通的人也太折磨人。”时无奈道,“锋利的武器可并非人类所能掌握的,尤其还是深渊。” “璃月暂时没有需要你的地方。”客卿露出一个年长者的笑容,“先好好长大。” 时瞪大了眼睛,他的头被客卿先生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先生是仙人吧?”时顿时猜测起来,他也问的大胆,“来尘世体验生活?” 客卿沉默些许道,“算是。” “那很好了。”时笑了起来,“要是我有一天被深渊吞噬的话,自裁不得的话,先生,请赐我长眠。” “……”客卿沉默。 “十二天的生死交锋,十二个月的以命搏杀。请原谅我把深渊带来了这里,”时的眼睛中没有光,“那不是属于人的力量,请不需要可惜,因为人终归于尘土。” “要是因为我的缘故将璃月拖入危机,那可真的是太麻烦了。” “你要同我签订契约吗?”客卿抬起眼睛,“你应该知晓契约的代价。” 那是宛如岩石的眼睛,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时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必担忧身后事了。 “我知道。”时点头,少年很平静,“这是契约,以我死亡结束。公平很重要,我能够付出的只有这一身的武艺,先生觉得如何?” “可。你去望舒客栈联系降魔大圣,期限为,七年。”客卿将一纸契约交于他,“换一个名字吧,时,如何。” “多谢先生。”时双手接过契约,他低着头,单膝跪下,“必不负先生所托。” 时包袱款款的告别了璃月港,带上自己的一柄枪就兴冲冲的冲去了望舒客栈。 别问,问就是母亲一听他要去找仙人那儿打杂就放他去了。 一去就是七年。 长枪使的越发出色,身形拉开。 璃月港回去的时候越来越少,每天一副连理镇心散,和少年的仙人对半分。 过的很充实。 荻花洲这一带时在七年中踏过了无数次。 但树上的少年在两千年中踏过了多少次? 荻花洲上飘起笛声。 从生疏到熟练。 他不理会七星对于自己的探究,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一方契约来解决。 望舒客栈上少年仙人不如何见人影,但在这七年中,由人身躯打磨的利刃似乎越发的锋利。 危险不曾刺破皮囊。 他也宛如璞玉。 发生了很多事情,但一些事情似乎也不太重要。 那位把自己从山崖下面捡回来的少年拒绝了她们送过去的摩拉,表示他已经可以自力更生。 自从时离开璃月港之后,母亲对于那个孩子几乎是当半个儿子来养。 母亲同他时常联系,她们家的商队每年都会经过纳塔。 母亲和一位爱慕她许久的人再婚了。 时多了一个弟弟。 基尼奇的信送过来的时候,是母亲看见的,她很生气,因为随着信过来的还有一大笔摩拉。 这些摩拉在时家里面算不上什么,但是那是在纳塔!不是商流云集之处的璃月港! 谁知道基尼奇在纳塔干了什么! 在荻花洲吹笛子的时就这样被母亲的信抖了出去,虽然他不知道。 基尼奇打开信。 上面的纸张上,让他自己清楚重要的一点是,这些摩拉不算什么大钱,就和时每个月都零花钱差不多。 “我家的那个混小子还在荻花洲的客栈上悠闲的吹笛子呢!你比他还少些年纪,别着急着长大。” 那位只见过一面的夫人在信纸上写。 后续的话就很不客气了,“你要明白契约在璃月的意义,那是一份契约,而璃月是契约的国度。岩王爷在上,我绝对不会违背这样一份契约。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孩子。这不止对我们,对你也是一样。” “我儿的价格不止那些摩拉。他是我的珍宝,他父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是我年少的珍宝,也是他父亲不折的剑锋。我可能一生都不会再踏足纳塔,但他永远自由。” “岩王爷在上。” 信的最后,那位很有可能只会见这一面的夫人如此写道,“我希望你平安,也希望纳塔的神明在上,愿你永不断折。” “摩拉不是问题,价格也从来不是。这是属于你的报酬。基尼奇,安心收下,因为你是一个好孩子。” “夫人怎么说?”他把信收起来问远来的璃月商队。 那商队的人把一袋摩拉拿出来,“老板什么都没有说。不过你的摩拉老板一个子也没有收,让我们传话给你,说是养一个你比养少爷省钱多了。” “你家的少爷最近怎么样?” “少爷啊,少爷还是那样。吹吹笛子,给望舒客栈的那位仙人打打杂。” 少年同商队的人道谢,拿起那一袋摩拉离开了。 完成契约的那一天。 时和那位少年仙人同往常并无区别。 连理镇心散时已经将所有的药材都已经记好。 “我要离开了。”时朝树顶上抬头,少年仙人孤立于树梢,“感谢这些年的照顾——还有,记得喝药。” “不敬仙师。”少年仙人瞥了他一眼。 “我都要离开了。”时的笛子在指间转了转,“赠我一曲如何?” “我不会吹笛。”魈沉默一会道。 “那就听我吹吧。”时笑了笑,吹起笛子。 ——和七年间无数的笛子并无区别。 很好听,让人听了心情平和。 音乐很容易显现人的心性,魈看向那位称得上和自己一起的“病友”,笛声平和而温柔。 七年。 从一开始一见就很危险的小鬼变成更加危险的家伙。 “你会回璃月港吗?”魈问他。 时笑了笑,说出自己往后的安排,“大概不会。那儿不适合我。我大概会选择去当一个冒险家?我还没有游历过提瓦特的各种地方呢。话说回来,魈你去过璃月的其他的国家吗?” “镇守此地百余年。”魈认真的道,“不敢擅离。” “那我会给你和先生带各种纪念品的。”时轻巧的落在望舒客栈的平台,“我已经决定要走遍提瓦特的所有的地方了。” “从何处开始?” “风的国度——蒙德。”时朝他挥挥手,“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说是迫不及待还真的是迫不及待。 契约年限结束的当天,时就收拾好了包裹从望舒客栈一路北上去了蒙德。 远在璃月港的母亲就这样被他气笑,什么再见了母亲我现在就要去远航—— 风的神之眼就是因为这个才选中你的吧! 而且要是去远航的话! 自己家的商队是满足不了你了嘛?! 但是。 想起自己儿子那双眼睛和红色的长发,母亲到底还是没有断了那家伙的生活费。 喜欢冒险,喜欢刺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的很像他的父亲。 ——两人的故事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被身边的人看好过。 璃月精明能干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在一次和商队的人出行的时候对一位纳塔的小伙子一见钟情? 纳塔热烈随性的战士怎么可能在一次和商人的交谈中对一位不晓武艺也不温柔的璃月姑娘非她不可? 反正没有人看好。 但是他们就这样谈起了跨国的恋爱。 战士不会从纳塔离开,大小姐也完全不可能放下璃月的生意和他一直在一起。 然后成婚。 即使是现在的母亲想起来,也觉得是一件很快乐的时光。 热烈的颜色一下子吸引了她,红色头发的少年热烈而珍视。 他们从未想过离别。 或者说,每一次见面,都很努力的期待下一次再见。 两人的儿子—— 怎么说呢,母亲很满意。 她觉得就算是他,他也会很满意。 雪山的风雪卷起时红色漂亮的长发,他大半张脸都埋在围巾中,那头红色长发末端带着些许的白色,几乎要和风雪融为一体。 每一步都留下脚印,但他走的很轻松。 他没有选择从石门那儿走,而是转道从龙脊雪山那边去。 不得不说,是闲的果然还是闲的。 家中的生意母亲打理的挺好,时在望舒的那些时候也没有怎么落下过自己的账本和功课。 离开的时候自然也是需要打理好的,寄给母亲的信中特意表明了自己会在海灯节的那一个月回来处理事务和人脉。 虽然说海灯节是放假的啦,但是谁让时可是在外面会浪十一个月。 雪山上的景色很好看。 不过到了一个地方之后就再也不能往前走了,虽然说强行去走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耗费体力。 他合上了笔记。 营地点燃的火堆,沸腾的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笔记上面写满了这七年中时在归离原等地方所找到的记载和笔记,不过更多的还是自己从降魔大圣那边得到的消息。 只有只言片语,其他的大多是从历史的遗迹中得知的东西。 提瓦特的秘密太多,而自己当初一落入深渊,就已经算得上是身不由己。 人不可凝视深渊太久。 无光的蓝色眼眸垂下,拿起杯子舒适的享受起茶水。 但是,向着星辰和深渊,不正是冒险的目标吗? 深渊的消息——看来以后还的去须弥的教令院进修一下吧,坎瑞亚的消息似乎还是须弥更好了解和探查。 还有必将会回去的纳塔。《 》 3、雪山 雪山的风雪呼啸,时在火边抱着茶杯喝着热茶。 不得不说,从深渊回来的这件事情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影响,不止是外表的变化,还有身体中隐秘的变化。 岩浆在身体中流淌,带着黑色不详的烈火。 先生和其他仙人的脸色难看的要命,最后还是商量出了最合适的方法——不要受伤,不要流血,不要开启深渊的焰火。 “你在深渊吃的什么?”鹤形态的仙人不解,“深渊侵蚀的家伙本仙也见的不少,你这个状态简直闻所未闻。” “呃,就死在那儿的一个生物的肉啊?也就那头龙的肉好吃一点点,其他的深渊魔物只怎么看都不是很能吃的样子。” “深渊法师打完了就只会留下树杈子,一点都不好吃,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狼,整个身躯稍微有用一点点也就它的那个爪子。” “丘丘人的面具……嘶,那种东西怎么看我都下不去嘴,觉得不详,更别提它们的肉了。” “……”沉默,沉默是此刻围在时周围仙人的言语。 时眨眨眼。 魈觉得此此时此刻,就算是他这种不善同人类交流的家伙,都感觉自己面前的人类是否太过大胆了些,“…你不会把深渊魔物全吃了一遍吧?” “哪能啊,长的类人的家伙怎么也下不去嘴吧?”时说的那是一个理所应当。 “…以普遍性而论,你吃的那头龙保守估计也死了千年以上有余。”钟离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怎么理解现在的年轻人了——无论是过于活泼的胡桃还过于麻烦的时。 “但是那头龙看上去是能吃的样子。”时觉得自己要说实话。 他努力辩解,“长的太奇怪的东西我是不吃的,深渊法师它们打完就树杈子看上去能吃一点,类人的东西吃了太膈应了。” “而且人总不能不吃东西的吧?就是那头龙太烫了,吃的很慢。先生?怎么了吗,怎么您脸色这么奇怪?” 钟离把手按在了时头上,语气沉重,“如非必要,以后你还是少些去龙这一物种面前晃悠。” 别什么都吃啊! “先从最简单的情况检查一下吧。”钟离下了决定。 能吃能睡,能跑能跳,能打能逃。 众仙经过检查,发现这孩子还真的没有啥问题,只要不受伤的情况下,这孩子正常的不行。 至于受伤的问题—— 这孩子躲避技能点满,脑子和技能都很过关——这也很好的解释了这孩子怎么在深渊活下来的。 回忆结束。 啥都吃啥都能吃的时,面对自己做的黑暗料理面不改色的吃了下去。 比这难吃的东西反正也不多了,再难吃难吃的过深渊法师的树杈子吗?简直就是他吃过的最难吃的树杈子! 差评! 绝对的差评! ——即使是现在,时也没有找到比深渊法师的树杈子更加难吃的树杈子了。 雪山上能吃的东西不少的。 时带着的物资也足够。 他觉得人生最惨的日子,大概就是他在纳塔失踪的十二天,在深渊的一整年。 他穿越风雪,每一步走的有些许的艰难。自然的威力是人力不可所及,风在他周围和风雪交接,渺茫的几乎让人绝望。 但时才不觉得。 既然是爬山,慢慢来才是常态。 雪山的遗迹上,时开了不少的的宝箱,也留了些东西给后来的人。 所看见的石碑都被他花费时间拓印了下来,在半山腰干掉一圈丘丘人的时候还偶然的解锁了一处的密室。 密室中的大剑散发着神秘的幽幽蓝光, 时的目光却是在壁画上面。 他突兀的笑了一声,手却没有去触碰那一幅壁画——对于这种经历历史长河洗礼的东西,轻易触碰除了毁坏之外并无他用。 上面记载的东西也是少的可怜,至少时完全看不懂,也不怎么想要看得懂。知晓太多总是太过,保持缄默,将一些东西保持不要说出口。 比如天上的维系者,又比如地下的深渊。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却是一段真实的历史。 骑士回来的太迟,公主死亡的太快。 属于骑士的剑被放在壁画之中,留予后人无法知晓的故事。 一种恐慌蔓延上心头,越是了解,越是恐惧。 却很快被风抚摸而去。 璃月不会成为下一个这儿,如果天上的人轻易的否决了我们的生死,那么我们会用我们的生死搭建成倾覆的阶石。 拍好照片,将机关转换原位,随着笔记一起整理,然后放回尘歌壶。 感谢萍姥姥的支持——以后风餐露宿再也不怕啦! 龙脊雪山的山顶时倒是没有上去,而是在半山腰遇见了一位西风骑士团的炼金术士。 对方自称阿贝多,两人交谈,收获良多——在时单方面看来。 阿贝多和可莉一起住在龙脊雪山的半山腰,可莉的年纪和时的弟弟相比差不多大,时还挺擅长照顾小孩子的。 唔,也很有可能是自己母亲结婚结的太早了,自己是他们那一条街的小孩子中最大的那一批。 虽然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还有飞云商会的那位大少爷,但是他们两个说不到一块去,只能局限于认识。 后来两家结亲,那个时候时杀魔物杀的天昏地暗,在荻花洲窜来窜去,母亲再婚的当天都没有去,海灯节回家吃饭的时候才发现母亲再婚了。 两家人面面相觑,时开口第一句却是,“叔你把我爸墙角真的挖了?厉害啊,叔。” “你不知道?”叔的语气古怪。 “知道什么啊,早看出来的事情啊。”时示意行秋给自己让个位置。 “你不是一直想要挖我爸墙角嘛,只不过成功了而已啊。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啊?还是趁着海灯节就办了?正好我有时间。” “你这好平静。”行秋忍不住偷偷和时道。 “唔,反正正事上面我母亲不可能糊涂啦,喜欢就喜欢呗,谁年少的时候没有被美色一下子迷糊过眼睛,更别提叔一迷糊就迷糊到现在。” 时盛饭,扭头又和自己母亲说话,“什么时候婚礼啊,我最近外出的时候看见看见了好几颗成色极好的石珀,做成首饰很不错,只需要稍微的雕琢一番便是。” “回来的时候看了一下最近商队带回来的账本,纳塔那边的宝石也有些不错的,稻妻那边最近又得了些成色极好的珊瑚珍珠,蒙德的好酒也有些……沉玉谷的茶倒是差了些,母亲你有看的上眼的嘛?” “……时哥,别说了。”行秋拉时的袖子,小声提醒,“小叔和叔母,呃,今年年中结的婚,还给你送了信。” “啊?”时顿时傻眼,“我没有看过信啊,那个时候我两眼一睁就是斩妖除魔,放望舒客栈了吧?我那些时候风餐露宿来着,望舒客栈都没有回来几次。” “基尼奇那孩子在纳塔都好歹给我送了一句祝福和礼物,我亲儿子现在居然还不知道我已经再婚。”母亲无奈的扶额。 “我没有收到信啦!”时拿起筷子准备扒饭,“不能收到信这种东西又不是我可能决定的!” “你……唉。”母亲长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自己安慰好了自己,“多吃点,今年的账本都送你房间去了。” “嗯。”时点点头,扭头去问他新上任的继父,“叔你有喜欢的东西吗?寒锋铁器最近出了一批好兵器,稻妻这些时候也有新书出来。” “你捡的石珀送我一块就是了,我要给你娘送一根簪子。”叔对于时不改口这件事也不强求,爱屋及乌,何况时长得除了眼睛的颜色和发色,都很像他的母亲。 “行,那夜泊石要不要?不要的话我自个留着当耳坠子了。”时说着,还问了行秋一句,“阿秋要不要?” “要。”行秋也不客气。 “那行,你要石珀还是夜泊,或者清水玉?”时又问向飞云商会的大少爷。 “清水玉就好。”那少爷也不客气。 “那好,等我找一个闲杂的日子我们一起去找人打磨打磨。” “和仙人待在一起感官如何?”母亲曾问他。 “很忙,但是也很闲吧。毕竟我在那些仙人看来还是小辈,也就打一下杂而已啦。” “不必担忧我。母亲。”时笑了起来,留了两年的头发堪堪及肩,他的笑容如同那年飞过的风。 初见当时少年从悬崖之上荡下,带起风吹起她耳边的碎发,也吹动她的心弦。 肆意的风啊。 “我很开心。”面前的儿子道。 很开心的时和阿贝多交换了联系的方式,又共同探讨了一下养孩子的心得。 除了对于雪山上面的秘密进行了一场情报转换之外,时也和阿贝多讨论了一下璃月的仙术。时对于炼金术并不了解,璃月的仙法却还是多多少少懂一些的。 “真的是奇妙的术法。”阿贝多仔细查看了一番时的尘歌壶,“你这里面的建筑也很意思……给你建造建筑的建筑师很有自己的建筑风格。” “我找了须弥的人来建造的,很漂亮不是吗?不过我觉得尘歌壶最方便的还是便携性……很多仙术都很方便。” “我倒是觉得你本人很有研究的价值,介意我研究一番你的血液吗?” 阿贝多无疑问出来了很冒昧的话。 时却觉得不如何冒昧,他了解学者,因为其中并不缺乏一些为了得到所求真理的疯子,阿贝多比他们更好理解一些,因为他想要知道的至少会直接说出来。 结果也没有研究出什么。《 》 4、蒙德 血液在离开时的一瞬间变成黑红的火焰,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即使阿贝多眼疾手快的将这团火焰困在了一个玻璃瓶中,它也依旧不曾安分。 两人一起研究了一番时的血液。 “依照你血液中的深渊含量来说,你不应该还活着。”少年体型的炼金术士认真的道,“但是你现在还站在我的面前。” “我自己也不清楚原因。”时盯着火焰,他的眼睛没有光彩,眼中也是困惑,猜测的说,“大概是纳塔水土的问题?” 阿贝多和他对视。 两双蓝色的眼睛都有一种无机质的美感,所以两人不约而同的移开了眼睛。 “我也许不应该探寻你的秘密,抱歉。”阿贝多表示歉意。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许也已经探寻到了你的秘密。”时说的含糊,“不过我大概比你稳定太多,至少你应该已经看见了。” “风元素精妙的做法,不会不适吗?”阿贝多撇向时的手腕,那儿用精细的风元素在手腕上围了一圈,不细看压根看不出来,但是对于科研者来说,一些细微的地方却是更加需要注意的地方。 “凡事皆有代价而已。”时说的满不在乎,“我获得了常人难以获取的力量,自然要为驱使这份力量寻找一个合适的途径。没有比我自己更加适合的东西了。” “那你有问题的时候可以来找我。”阿贝多朝他伸出手,“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算得上朋友了。” “当然。”时笑起来,“我还以为我们一起研究的这些时候,已经算得上朋友了。我接下来要离开雪山——蒙德的哪儿风景好?” “这些我不是很清楚。我给你一封信吧,看在信的份子上,西风骑士团会给你很大的帮助。” 阿贝多提议道。 “那就帮了大忙啦。”时也不拒绝。 西风骑士团在蒙德城门口收到了阿贝多的信,而送信过来的少年人却在旅途的最后一天才来了蒙德城。 不过在他在蒙德城之外的行踪也很容易就可以查出来。 先去风龙废墟顶着风墙进入,从中带出一束风车菊。 再去奔狼岭进行狼王的试炼,获得狼王尾巴毛一束。 最后在塞西莉亚花中吹了一曲笛音。 所过之处,魔物皆无一存。 长发编成一根辫子甩在身后的少年如同他的神之眼一样自由的过了头,说是旅行还不如说他是在满蒙德乱窜。 从年轻的冒险家口中得知,这位璃月少年除了和人特意保持距离之外,还很擅长照顾人。 不少冒失的冒险家都被时顺手搭了一把手,但时印象最深的果然还是那个很倒霉的小鬼。 倒霉的小鬼名字叫做班尼特。 时是在探索秘境的时候遇见他的,他不小心被困在秘境当中了,元素方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一直点不上,时进来的时候班尼特和他的朋友已经饿晕了。 时赶忙给他们两个喂下热水,都等待他们两个醒过来的时候还不忘煮了食物——不要问食物怎么来的,问就是时这一路上开的宝箱都是卷心菜西红柿土豆。 时陷入沉默,因为他这些年开宝箱也没有见过全是菜的宝箱,是这次的秘境的建立者是一个厨子嘛?还是说实在穷的没有什么东西放了才放这些蔬菜啊? 这些宝箱居然连那些闪光的石头都没有! 这让热衷于用宝石打造饰品的时很失望。 宝箱中那些石头的个头实在太小了些,不适合打造大的饰品,而嵌入这种方式时又不怎么喜欢,这种色彩斑斓的石头要是弄不好也是一场灾难。 相比之下,层岩巨渊的老石可是顶好的替代品。 思绪飘散,时没有注意到少年已经醒过来。 “啊,肚子好饿。”班尼特揉揉肚子,鼻子闻到了菜汤的香味,抬起眼睛来就看见了一位少年人,“你是来这儿的冒险家吗?” “对。先吃点东西吧。宝箱里面找出来的。”时回过神来,把两人扶起来,“好奇怪,这儿的宝箱居然只有卷心菜等蔬菜。” “啊!我以往都只能从宝箱里面开出卷心菜!西红柿都很少开出来过!”班尼特挠头,“运气真好,遇见了你!” “吃完之后我就把你们送到蒙德城吧。”时给他们舀出一碗菜汤,他刀工很不错,至于食物…… 时只能撒一点盐,放水,把菜加进去。 好在蔬菜汤也不需要煮很久,加上一些松茸蘑菇,足够了,即便不是很好吃,但是能吃。 填饱肚子,时带着那孩子和他同伴一起出了秘境,天空又下起雨来。 看那孩子一脸抱歉,还有他同伴崩溃的样子,时拿出了伞,“运气不错。我带了伞。一人一把吧。” 把那孩子送回蒙德城的时候,时顺便去冒险家协会那儿完成了任务提交。 班尼特在这些时候的同行已经充分见识到了这位冒险家准备的充分性,“你好厉害啊!” “还好。我在老家的时候也一般般吧,主要工作都不是我来干的。”时示意班尼特去看冒险家的那一群老人,“你老爹们还等着你呢,这次冒险的收获很不错吧?” “嗯!拿到了不少的摩拉和武器!和前辈你在一起感觉我的运气都变好了!” 班尼特元气满满。 “再见啦。”时笑着朝他摆手告别。 他转身,背后的红色辫子随着他的动作甩起来。 蒙德的酒极其出名,只是可惜时还没有到喝酒的年纪,和酒馆的主人交谈了几句,时便定下一些商会今年中准备进货的酒。 他办理家中事务的时候颇喜欢带上眼镜,看起来好看,而且容易集中注意力,对于自己失去光彩的眼睛也可以遮挡一二。 酒馆中并不安静,时年岁不到,也不便饮酒,故此只是闻闻,还有拿着筷子浅尝些许。 “很好的味道。”时放下筷子,他认真的对酒庄老板道,“麻烦了,蒲公英酒、葡萄酒用量依据往年的量,给我额外一瓶蒲公英酒。” “我们这儿的酒可不卖给未成年人。”晨曦酒庄老板是一个儒雅的红发男人,他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少年,“我和绮言老板很有交情。” “我喜欢喝茶。”时先否认了自己想要喝酒的观点,“只是想要给风神送一份礼物——除了那儿也没有别的地方最有可能了,所以想要带一瓶蒲公英酒过去放着。” “要是被路人喝了呢?”克利普斯好奇问。 他面前的少年摘下眼镜来,腰间的青色一闪而过,“那便是风的选择。” 极其自由的回答。 很符合蒙德的答案,也很意外的自由。 但这也是任何一个蒙德人都会笑起来的回答。 “很有趣的答案,我答应你了。有空我可以把我家的两个孩子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克利普斯感慨的道,“被神明注视的人……你们在一起会更加有话题一些吧?” “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行踪不定,有缘的话会见到的吧。”时摆手拒绝,“而所谓被神明注视的人……我个人觉得注不注视的,反而没有那么重要。” 克利普斯疑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即便神明的目光不曾注视的地方,人也终究会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时随口道。 他当初从深渊出来的时候,也没有神之眼。至于愿望……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愿望浓烈到足够神明投下视线。 “那就给这位客人准备一瓶蒲公英酒吧。”克利普斯愣神过后便笑着对酒保道,“要最好的那种——嘿,小子,记住,你要是偷偷喝了可别怪我同绮言老板说你。” 时笑起来,“多谢克利普斯老爷了。” 风起地。 蒙德英雄的象征。 七天神像上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辉,神像上的少年双手捧着圆球,头戴兜帽。 时光已经模糊了任何一座七天神像上的容颜,风起地神像背后的橡木生长的极其高大。 时在树端用风元素将酒瓶放置好,酒瓶吊在树上,被树木繁荣的枝叶遮掩。 ——我把这瓶酒放在我认为最合适的地方,无论你是不是我想要给的那位巴巴托斯,都请带着这瓶好酒享用吧。 风神巴巴托斯会同意的——毕竟谁也不清楚这个家伙什么时候醒来,别错过美酒的风味,敬自由。 少年艳丽的红色长发搭在树梢,随着他的跃下跳起。 他打算从风龙废墟去至冬。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需要去蒙德的荆夫港处理一点家里头的商会事务。 和他同行的是一位蓝色头发的少女。 是劳伦斯家族的人。 “我是优菈?劳伦斯。”少女如此介绍道,“蒙德骑士团的一员。” 两人同行了一些时日。 “喂。”在最后离开的时候,优菈拦住了他,“你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嘛?我可是劳伦斯!” “可我从始至终也只认识你这一位劳伦斯。”时道,他从尘歌壶里面翻翻找找,“你喜欢宝石吗?” 他抬头问。 “宝石?”优菈愣了愣,“你还不如给我一柄大剑来的实在……” 结果时从尘歌壶里面还真的翻出一柄大剑来。 “这柄剑有些年头了。”他思索着道,目光却瞧向优菈,“家中教武的先生说是蒙德旧时一位贵族反叛家族时用的剑。” “这把剑有一个故事。”时对优菈道,他目光里头有些好奇,“嘛,不过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名器应该配英才。”他把剑给优菈替了过去,“不巧的是,在下不善重剑。” “我可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这太贵重了。”优菈并没有第一时间收下,而是对于时赠予她剑表示不乐意。 “你总归会有更好的剑的。”时却道,他把剑替过去,“比起在我手中蒙尘,名器到底还是应配英杰才是。” “我记下了。”优菈拿起大剑道,她的神色变得极其的认真,“谢谢——这柄剑,叫什么名字?” “钟剑。”时道出这柄剑的名字,“我有意收集过每一个时代的故事……不得不说,如今不少的武器,都曾有过不少波澜壮阔的故事。” “优菈小姐。”时那双无光的眼睛看着她露出一个笑来,“劳伦斯家族即使有着污名,也有着永远闪光的高尚。” “哼。”优菈扭过头去,她看着蒙德城的方向,声音轻的要消散在风里面,“……我会的。” 风吹过来。 少女提着剑看着远方,发丝飘动,目光却坚定而决绝。 ——我会努力洗刷劳伦斯的污名。 同行离开的时候,两人已经是朋友的关系了。 优菈邀请时可以回来过风花节,时也邀请她在海灯节的时候可以来璃月看看。 处理一些家中来信,也在荆夫港处理了一些生意,时转而重新朝风龙废墟前行。 他需要穿过这个地方,直接前行去至冬。《 》 5、旅行 风龙废墟并不好进入。 风生成屏障阻挡着,时不时的还有升起来又落下的风场。 不过时并不觉得困难,何况他已经进来过一次。 在落入深渊之后,当今提瓦特让他感觉危险的地方便已经很少了。 少年人撕开风墙。 狂风卷起他身后的辫子,少年的眼睛中没有丝毫的光亮,那双沉静的眸子很安静。 风龙废墟被打开——千百年的风就如此突破出来,时仿佛听见一声叹息。 风从他周围穿过,一如既往。 可是人力造就的繁华已经化成一片废墟,站在这儿,时只觉得风的声音是如此的安静。 不同于孤云阁的战场落幕,也不同于归离原的繁华散去。 很安静。 这儿是一位魔神的落幕之处,是新蒙德的开始,是自由的琴声第一次奏响的时候。 少年踏过废墟的石块,依据着千年来依然存在的路,朝高塔走去。 风墙环绕着这片废墟中唯一存在也可以说是唯一保存完好的建筑,如同一座坟墓,也如同一座墓碑。 随着他的走过,聚集在风龙废墟的魔物都慢慢的归于地脉。 风龙废墟沉睡的飞龙在睡梦中听见一阵笛音。 那阵笛音被风吹远,只能在飞龙的耳边打一个旋。 那个旋实在太过美妙,恍惚让飞龙想起他第一次听到那人的琴音的时候。 ——拥有漂亮长羽的青色巨龙寻觅着琴声降落在诗人的面前,那位游吟诗人的眼睛带着笑,也带着惊讶,“哎呀,真的是漂亮的家伙——你是被我的琴声吸引来的吗?” 走过风龙废墟,便已经靠近至冬的地界。 风也变的寒冷起来,可是时并不觉得寒冷,这一具身躯之下已经不是血肉,而是燃烧的焰火。至冬大部分的地方都不适合人类居住,可是过于寒冷的气候却也让这儿的人们生长出一副钢筋铁骨。 时不太喜欢过烈的酒,也不是很喜欢寒冷的风。 但是至冬的酒很烈,寒风也够足。 不速之客的行动在雪地中也很显眼。 时瞧着包围自己的人,“愚人众找我,有何贵干?” “是我来找你。”自须弥叛出的学者踏着雪地缓缓走来,“虽说在情报里面瞧过你,到底比不上真正瞧上你来的实在。” 时没有急着拿出武器,而是随口一问,“哦,所以呢?” “要加入我们吗?你在追寻世界的真相吧?”疯狂的学者笑问,“来到我们这边,我们欢迎一切叛逆。” “我对于愚人众没有兴趣。”时摇摇头,“也不会背叛帝君。” 学者身边的愚人众举起武器。 时没有管,他看着疯狂的学者,“你要试一试吗?” “为何不可呢?”学者瞧着他,露出一个疯狂的笑容,“我想要见见。” 时打了一个响指,火焰在冰雪中燃起,他耳边石珀轻晃,“那就请你们一起在雪地里面躺一会吧。” 拍拍手,时继续进行自己的旅途。 至冬风景很不错,忽略其中危险,不失是一个好地方。 路上偶尔也会遇见愚人众士兵,时和他们打交道也算的上愉快。毕竟在别人地盘上,也别对主人家士兵动手动脚啊。 愚人众执行官也见过几次,来到至冬主城的时候甚至面见了一下至冬女皇。 ……怎么说呢,时写信回去,说太冷了,好像要把周身的火焰冻结。即便他身上留着火之国的血,也免不了要被冻僵了。 “你老师是谁?”女皇冰冷的手抚摸上时的脸问。 “丝柯克,还有钟离先生。”时老老实实的回答,“丝柯克先生教导我了一年,钟离先生是我在璃月的先生。” “擅长用什么?”女皇又问。 “诸武专精,最喜用长枪。”时没有谦虚。 深渊中杀出来的少年有一双无神的眼睛,却也有张璃月风格的脸。 沉静又漂亮的眼睛在他脸上,灿烈的红发仿佛纳塔所代表的火。 但是那双眼睛……是璃月能养出来的。 腰间青色的神之眼,是风。 ——是极其不屈又极其自由的灵魂啊。 冰神将少年的脸放下,“你愿意来我这边吗?我可以给你一个执行官的职位。” “请允我拒绝。”时并没有思索便对冰神道。 他的眼睛抬起来看冰神,冰神面上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那就和我做一个契约,如何?” “我并无可和陛下相交之物,”少年人依然拒绝,他的神情如此认真,看似常人身躯之下却涌动着不灭的烈火,“我不知晓的,我必将亲自找寻。” “人子啊。”冰神在他额上落下一吻,“你必将火焚其身,也不悔吗?” “陛下将举起叛天的冰锋,人子自然也应该了解一切做出抉择。”时回答,“我将我知晓的传于诸人,由人来决定是否选择叛逆。” “人子,那会是一段危险的旅途。” “陛下,那是必将追寻的道路。我们有权知晓,我们亦有权抉择。” 女皇叹息离去。 将至冬的历史整理,时便去了须弥因论派深造。 说是深造也不太准确,时是为了见小吉祥草王来的。 结果有些让人失望,小吉祥草王在须弥的管辖并无实权,不过时因论派的学习顺利的过了头。 赤王历史的研究也没有好说的,时在沙漠里面吃沙子盗墓……应该是说盗墓吧,毕竟那么大一个赤王陵呢。 花神,草神,赤王。 风沙之下,三者皆已经散去。 魔神战争……须弥的结果是大慈树王,蒙德的结果是巴巴托斯,璃月的结果是帝君。 和璃月比较起来,其余几国的魔神战争好似都不太够瞧。 书写文字的手顿了顿,到底还是将自己的猜测写下。 ——魔鳞病的起因,可能和赤王之死息息相关。 论文交由时的导师。 导师是因论派前任贤者,如今已经很少带弟子,是随时都准备退休的年纪,时是他最后带的一位弟子。 他将论文看毕,发出一声长叹,“你愿意留在须弥吗?我敢以我的名义担保,如果你留在须弥,因论派的贤者过不了几年就会由你担任。” “我志不在此。”时摇头,“老师不如考虑考虑一番别人?” “见过你这样的,再瞧其它人便只觉得是庸才了。”导师摇头,又问时,“你花了多长的时间?” “差不多一年吧,赤王的消息在沙漠中到处都是,那些佣兵也有些难打交道。机关倒是很有趣啦,妙论派的同学大概会很感兴趣。” “沙漠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不是吗?”导师笑看着自己的学生,“赤王已经故去那么久了,一些王朝更替都没有记载下来,偏偏赤王的历史保存的如此完整。” “嗯。”时赞同的点点头,“现在还有那儿的人相信迟早有一日赤王会归来呢。” “你觉得会有那么一天吗?” 时摇头,“不会了。沙漠那儿那么大一个大赤王陵呢。我这一年把须弥沙漠跑了一个遍,永恒绿洲都寻见了,赤王要是活着老师您说不准都见不着我了。” “真的是极其精彩的旅途啊。”导师感慨道,他那满是智慧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来,“你毕业了,时。” 时抬手弯腰,对自己的导师行了一个礼,“谢谢您,老师。” “因论派的贤者之位永远为你保留,我最后的学生。” “嗯?”时惊讶出声。 年老的导师站起来,“我们发掘历史的真相,是为了将来做出和历史不一样的选择。” “在这条道路上,时,你有能力比我们走的更远。” 老者布满皱纹的手落在少年的肩头,“这个世界有很多秘密,作为人类,我们能知晓的很少。”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在生命的最后,能教导你这样的学生,是我的荣幸。” 睡梦中,时等到了小吉祥草王。 “很危险的气息呢。”幼童模样的神明道,“你的论文很有趣。” “能得到智慧之神的称赞,是我的荣幸。”时行礼。 “你是来找我的吧?是有什么能够我为你解答的吗?”神明好奇问。 “世界树被污染了吗?”时谨慎的提出问题。 孩童突兀沉默,她看着他并不言语,却已经告诉了答案。 ——赤王获得天外的知识,为此而死亡。禁忌的知识污染了世界树,接触世界树的人不可避免的患上了魔鳞病。 不过因此,新的疑惑出现。 ——赤王的尸体,去了何处? 时自梦中拿出纸笔,修长的手上,除了习武的茧子,还有书写留下的。 “你终将僭越那条线。”智慧的神明判断,“你的智慧,你的坚韧,却又会重将你束缚为人。” “僭越的人子。”年幼的神明如此评价。 时周围写满的纸散落,未曾得算出答案的人子抬眼望向神明,“我落入深渊,吃下被深渊侵蚀的龙王血肉之时,便已经僭越。” “智慧的神明啊,你要如何评价我的僭越呢?学者追求学识,就像飞鸟向往天空。” “你的论文中提及至冬,你已经见过至冬的女皇,你对她所做如何看?” “不如何看。我只能将我所知道的,我能告知的,告诉众人。然后看帝君决定。”时盘膝撑起下巴,“草神大人怎么看呢?” “我嘛……”草神叹了一口气,“你觉得,我是一个合格的神明吗?” “我没有资格评价这个。”时摇头,“为什么不问问你的子民呢?比起我这个外人的看法,你的子民才有资格评价吧?” “……”孩童一般的神明陷入沉默。 时也不纠结这个,他打了一个哈欠,把纸笔收起来。 ——然后沉沉睡过去了。《 》 6、修库特尔 须弥学业就这样匆匆结束,时也决定去纳塔。 “可能会有一些时候回不来吧……母亲不必担心,我的实力很足够的!又不是去什么危险的地方!” “等着我回来带纳塔漂亮的宝石回来,替我问问胡桃她们有喜欢的颜色否,还有先生那边的账单可以记我账上。” “须弥那边的毕业书应该很快就能寄回家里面了,我和不少同学拍了照片,照片也一并寄过去了。” “今年的海灯节我应该会回去的,毕竟又不是需要赶毕业论文跑沙漠里面吃沙子。希望不要积累太多……海灯节我还想要好好过一个节呢母亲!” 时将信装入信封,踏入纳塔前委托须弥的佣兵帮忙寄了回去。 “是家中的信件吗?”领头的佣兵是一个中年人,风沙在他脸上雕刻出皱纹,“看来你和家中的关系很好。” “嗯。”时看着佣兵问,“不休息吗?去找医师治疗好自己的伤,好好的活几年。” “哈哈哈。”佣兵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这人有点闲不下来,也感谢时你对我帮助。” “如果有需要的……好吧,依照我的身体情况,只能让我的兄弟来报答你的恩情了。我已经决定好我的结局了。” 佣兵目光坚定,朝时行了一个礼,“多谢。” 时摆手,“那是你应得的报酬,毕竟你可是带我横穿了整个沙漠,还要把信给我送到璃月去。” 踏入纳塔的时候,最先瞧见的部落是回声之子。 时第一时间就被其中的宝石技艺晃了眼,然后毫不迟疑的开始挑挑拣拣。 宝石的火彩闪耀出一种灿然,少年瞧多了倒是想知道有没有足够惊艳的宝石。 “你已经盯着我的摊子看了很久了,没有看中的吗?”矫捷的少女支着下巴慵懒的问。 “宝石的切割足够精彩,只是实在难以瞧见让我心动的品质。”时看着宝石闪耀出来的灿然火彩,实在有些可惜。 少女的目光看向时的耳边,“足够好的宝石都需要自己找的,你耳边的那个,是石珀吗?” “要是想要找你耳边那个石珀的品质的宝石,我这儿是没有的。整个回声之子也不一定有。” 少女从摊位中站起来,“我是希诺宁,你要是有找到的宝石可以给我加工。手工费可以给你打八折。” “你是从璃月来的?”希诺宁看着时的打扮问。 “嗯。”时点点头,“来纳塔来探索历史,呃……负责记录历史的是烟迷主吧?” 希诺宁仔细打量了这少年。 面前的少年无疑有一张漂亮的脸,却又有一双无神的眼睛。 红色长发在他身后扎成小辫,露出的手上有明显持枪和书写的茧子。 家世应该很不错。耳上石珀坠子,身上衣料,还有对商品的挑剔……是璃月富贵人家出身吗?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希诺宁问。 “我的父亲是纳塔人,年幼的时候跟随母亲一起来过纳塔,在这儿发生了一些意外。至于历史探索……是学术研究。我是须弥因论派的。” 时解释。 “你的父亲是哪个部族的?” 希诺宁记得有一支璃月商队常来纳塔,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他们大少爷的父亲就是纳塔的。 路程虽远,价格却也公道,还可以从商队中选择各种国家不同的物品。 ——那商队大少爷的父亲,部族好像是悬木人。 “悬木人。”面前的少年回答。 希诺宁愣住,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悬木人?” “嗯。”时点点头。 ……这位大少爷可真的是不简单啊,是孤身一人来的吧? “感觉完全看不出来。”希诺宁细细打量后道。 时只是笑笑。 “烟迷主的部落还要远一点,你一个人上路没有问题吗?”希诺宁问他。 “没有问题。”时说的很自信,“我也稍懂一些拳脚。” “那就祝愿你在纳塔的可得所获。”希诺宁祝福道。 “多谢。”时弯了眉眼。 他在十九岁这一年,再次踏足纳塔。 在探索龙的遗迹之时,也再次迎来深渊的降临。 ——可惜,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十岁的孩童,他也知晓…… 为何自己会再次落回深渊。 龙王的尸骨被火焰燃烧,早已经死去的龙王睁开了祂的双眸。 深渊想要吃下祂钦定已久的的猎物。 那个人类,那个遭受深渊侵蚀,却从中获取力量的人子—— 祂要吃下他。 唯有死亡,独有死亡。 唯有一人,独有一人。 “来吧。” 青色的风在深渊吹起,少年轻笑,银色长枪在他手中浮现。 他握住长枪,目光看向燃烧着,在深渊操控之下,飞过来的长龙。 “我将给予你安眠,修库特尔。” 他大笑着喊出死去龙王的名字,同源的火焰在他身躯中燃烧! 那是一场惨烈的斗争。 但少年无疑是最终的获胜者。 他将长□□入已经死去龙王的咽喉,风刃斩去龙王强壮飞翔的双翅。 龙血带着深渊的污秽将他从头浇下。 “好了。”少年将长枪拔出,同脑子里面的声音道,“我杀死了你被深渊污秽彻底侵蚀的身躯,修库特尔。” “哼。”那道声音轻哼,“把我的身躯吃下,人子,我允许你的僭越。” “不要,太难吃了。”时拒绝。 “人子,你的身躯承担不了龙的力量。” “那就不承担。”时摆烂的意图明显。 “那你会死,死后将燃起不灭的黑火。蠢货。” “吃了有什么好处?”时问祂,“你都被深渊侵蚀的像个疯子了,修库特尔。” “我无法相信你。”少年说出自己的顾虑。 “你需要活下去不是吗,人子。”修库特尔轻蔑的笑起来,“深渊是极其不稳定的,你身上的东西能压制多久?” “我又不打算活太久。”时坦然的道,“死亡不过是一场旅途的重新开始。” “你死后,深渊会在你的故土蔓延。而且……你不想要见见真正的天空吗?” 修库特尔威胁又诱惑他。 “和你合作,不过同虎谋皮。”时甩去长枪之上的血污,转身就走。 “这可由不得你,人子。” 火焰从时的身躯再次燃起,修库特尔那令人生厌的倨傲语气在时脑子中响起,“你听信我的建议,来到深渊的时候,便注定了你是我的新生。” “是嘛?”时对此并不慌乱,他甚至早早的就料到了这个。 “通过燃素来保存意识,对吧,修库特尔。图兰火山里面……我就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人子。”修库特尔轻蔑道,“用你的身躯搭建吾重归的基石,是你的荣幸,人子。” “你知道吗。”时笑起来,“我就是想彻底的解决你这个东西。” “你真的是修库特尔吗?” “你只不过是深渊诞生出来的,由修库特尔记忆诞生的可悲东西罢了。” 炼金术的法阵在深渊中亮起。 “不过是渺小蝼蚁的挣扎罢了。”‘修库塔尔’的声音依然淡定。 “是吗?”时反问祂,他依然在笑。 深渊中回荡着他的笑声,疯狂而压抑,却也透露出一种胜券在握的笃定,“那就看看吧。” “渺小的蝼蚁……能够用其智慧做到哪一步!” 炼金术的光芒大盛! “你太小看人类了,‘修库特尔’。”时依然唤着这个名字,他在炼金术法阵的中心举起手,目光如同燃起的火炬,“世界的过去啊,我还未曾知晓……” “我怎甘死去?” 时的长枪毫不犹豫的穿透了自己的身躯! 火焰瞬间席卷上长枪! 此时此刻,支撑时的并非战士的战意,而是学者对于真相的渴求! 他将寄生于自己身躯的东西从身体里面硬生生的拽取而出! 炼金术下,时朝那东西粲然一笑。 那东西发出一声不似人尖啸,仿佛瞧见什么恐怖的东西。 时将那发出尖啸的东西用炼金术炼化后吃下! 一口一口,炼化后的东西随着时的咬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之声。 就像在嚼碎冰块。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深渊中响起,带着吃下猎物之后的餍足,“我的目标……从始至终,可都是你啊,‘修库特尔’。” 炼金术法阵依然在勾勒。 然而时的意识却已经沉浸在修库特尔的记忆里面。 他倒了下去。 火焰在炼金术法阵中并不停歇,而是逐渐蔓延上炼金法阵! 然而……时没有发觉的地方,炼金术法阵贪婪的剔除又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炼金的本质是提纯,而非无中生有。 时学习炼金术法阵是在阿贝多手中笔记的指导下。 而那篇笔记的主人,是坎瑞亚的黄金。 时的天赋几乎全点在攻击那一块,面对炼金术,也是最先掌握了攻击的一部分。 随后才掌握提纯,物质转化。 这个炼金术法阵是时的大成之作,为了准确提取自己身躯中物质的记忆,时牺牲了不少的攻击性。 但炼金术这种东西是有些随主人的。 尤其还是……这种捕捉意识的炼金术。 火龙王的骨肉被炼金术炼化提纯,在骨血里挑挑拣拣,又一股脑的往主人那儿去。 时忍不住咬紧下唇,意识即便深陷入,痛苦依然根据肉身传入感官。 ——这几乎是一场肉身重塑。 一些塞不进去的,又随着身躯中燃烧的焰火,依照着吃下去的样貌勾勒出一个龙形出来。 火焰依然在燃烧,身躯已经被焚烧大半,只留下少年的半张脸。 但在火焰已经燃烧上他的双眼时,少年猛然睁开眼睛——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啊……仿佛灿阳落入水面,而火焰在水中燃烧! 炼金术法阵的光芒发出随后的余晖,火焰凝聚少年的身躯! 在寂静的深渊中、在意识沉湎于漫长的记忆中—— 少年握住长枪! 风自火中旋转而出! 少年长发和瞳孔不知何时沾染金色,可惜双目依然无神。 完好无损。 甚至还多出来一点。 时有些不太清楚的看着多出来的这一点元素生物,觉得事情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太对头。 不过炼金术法阵的光芒已经全然消散,时压下脑子里面的疲倦,收起长枪,抬手接下沉甸甸的多余炼金造生物。 脑子里面终于没有了奇怪的声音,深渊的侵蚀也在这次中解决。 ——好的,除了多了一条龙来看,是一个很好的局面! 一脚把抓过来的倒霉深渊使徒踹回深渊去,时撑着长枪就躺在了地上。 修库塔尔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滚,时感觉脑子头疼欲裂。 ……大部分都是一些没有什么用的信息,世界真相的信息倒是有……但是太深了。 时把那条龙放地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他闭上了眼睛。 睡一觉起来再说吧…… 睡醒来再讨论一些问题……比如我在深渊里面待了多久?海灯节还有大概多久?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时想的是,还需要给家里人带手礼回去。《 》 7、基尼奇 时醒过来时,看见的是一片天花板。 头发已经在和深渊的战斗中烧毁些许,拿着从尘歌壶里面掏出来的镜子,时超级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头发。 ……现在回去要怎么和母亲解释自己白了又变成金的发端啊。 他尝试着割去些许发端,心中的侥幸也倒是也消失殆尽——发尾在他如有实质的目光下,唰的变金。 头上一沉,一条金红色的龙落在时的头上。 镜子里面,那条小龙和时大眼瞪小眼。 “基尼奇,你捡回来什么奇怪的东西。”有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深渊的气息都要在他的身上腌入味了……不对,这个家伙的气息……” 有什么东西飞到时的面前,“喂,你是什么东西?” 修库塔尔的记忆在时脑子里面翻滚,时捂住头,“现在居然还有燃素诞生的龙族存世?啧……你们龙族的名字好长,还是懒得喊你那个长的名字了,第四领主。” 记忆里面的第四领主和面前这个燃素组成的片片重合在一起,时几乎承受不住修库塔尔的记忆冲击。 ——有那么一瞬间,时恨不得想要抽死嘴馋的自己。 师父,我错了。 我应该接受你敲着我的头说的那不要看着什么都往嘴巴里面塞的建议的。 我好像,似乎,真的吃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时眼前一黑,彻底的被修库特尔的记忆砸晕过去。 他仿佛成为了祂,自源火中诞生。 他看见无数自源火中诞生的同族,他们对他恭拜,将他视为王,也视为永远的领袖。 那双竖瞳倒影着纳塔中的一切,祂的兄弟,龙族中的贤者,甚至是新生的龙族。 ……他成为了祂,然而,祂也不是祂。 祂在此世中见证了尼伯龙根的死亡,也见证魔神战争的开启。 祂将天外带来的污秽隔绝于纳塔的地脉,却也无比清楚纳塔的地脉由于深渊的侵蚀过于脆弱。 最后,祂见到了人子。 祂将身躯化成地脉,灵魂坠向深渊。 祂渴求一份解释,比身为一族尊长,比起那些仇恨,比起以往后的一切。 祂更加渴求知识。 唯有吾的精神能抵挡深渊的侵蚀,也唯独吾的身躯能够构成记载一切的地脉。 祂垂眸,坦然迎接死亡,宛如迎接新生。 龙张开自己的羽翼,祂的利爪比任何东西都锋利,“汝若将纳塔自龙手中夺取,自当奉上一场战争。” “人子,你同吾,或将有一者填于纳塔这片土地,成为新生的养料。吾期待次此战争,此战并非仇恨,而是新生。” “夺取吧,人子。自我手中取得此方世界应有之力,然后开启新的一页。或者,成为吾脚下的尸骨。” 龙输了那一场战争。 他脱离出祂。 祂不是修库特尔,祂是他。 祂是龙。 他是人。 是什么不同? 是决策,是是否被深渊侵蚀,更重要的缘由是,祂不是修库特尔。 祂是时。 是时在修库特尔的身份上能做出来的事情,更是他对于祂的反思。 ……没有回路。 独有死亡,独有复仇。 火焰燃烧起来,风,只能增长其中的火势。 少年突然知道了自己获得了什么。 是残缺的权柄,是火龙王的王座。 可是他是人。 ……他不需要。 可是啊。 人的身躯怎么可能失去所有之后重组,又怎么可能自火中诞生。 时不去想这个。 就像他当初强撑着等到老师,也只是因为他想要回去。 璃月啊,帝君啊,荻花洲啊。 ……好像真的像一场梦了。 时在记忆中睁开眼睛。 他看见一束阳光穿透森林,恍惚很久。 阳光离他远去,他下意识的伸手,触碰到了一片温热。 是人的肌肤。 他笑出了声来,“……人子,你去过璃月的璃月港否?” “吾的母亲还在等吾。” 他的手缓慢的滑落下来,“吾需要回去,吾的契约……还不应该终结于此刻。” 少年周身散发出一种柔和的火光,他发出一声轻叹,手垂落下来。 目光失去焦距,看着手化成一片火焰。 “吾将从火中重获身躯。智慧……也当真是智慧的敌人啊……” 他的身躯被火焰燃烧殆尽,却又在人子震惊的目光下重新组合。 深渊的气息被纯净燃烧的火焰燃烧殆尽,窗外吹来一阵风,火焰轻微的晃动,少年人的身躯完好无损。 他睁开眼睛,语气带着一些故作轻松的愉快,“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是时。来自璃月璃月港,是一位学者。嗯……应该也可以说是,一位商人。我已经探寻我所需要的,为此付出了代价。” 他示意少年伸出手来,“把你的手给我一下,我需要感受一下人的温度……嗯。就是这样。” 他的手碰上少年伸出来的手心。 基尼奇感受到很温暖的温度在自己手中,他面前的青年安静下来。 他看不清面前人的眼睛。 但是他记得他。 时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息,垂下眼眸来,“我是时。多谢你的帮助,我可以在这儿休息一下吗?我有点累。” “……你经历了什么?”基尼奇问他。 ——那很明显并非人所能达成的形态,而时所展现出来的疲倦和非人之感也难以做假。 “不算什么,探寻答案应该付出的代价而已。”时闭上眼睛,语气却说的很轻巧,“我现在在纳塔的哪个部落?是沃陆之邦吗?” 时从床上撑起身子来问少年,他耳边的石珀轻微的晃动,头顶上的小龙极其开心的趴在时的身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它快乐的打了一个滚。 “在悬木人。”基尼奇回答时的问题。 他瞧见时猛然抬起头来,时他头上的龙差点被这动静滚下去,“我能打开窗户看一眼吗?” 基尼奇侧身,时冲到了窗户的面前。 一阵长风,吹起少年的长发。 辫子早已经在战斗中散落,红色的长发却在末端散发着残阳的那种灿烂金色。 时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 那是一个轻快的笑容,仿佛风轻柔的抚去身上的所有东西。 “是高处的风啊。”他如此的感慨。 “嗯,是高处的风。你是来纳塔谈生意的吗?” “诶?谈生意的话还不急吧?我大概是要去寻找漂亮的宝石给家里头的小孩带伴手礼。” 时朝基尼奇笑了笑,“感谢你带我回来,可否知道你的名字?” “基尼奇。”基尼奇说出自己的名字。 时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他想了想,把面前的少年人同自己印象里头那个瘦瘦小小的孩童联系起来。 “……不要告诉我妈我去干什么了!求求了拜托了基尼奇!”时当即双手合十弯腰拜托! ——夭寿啦,又被老妈远在纳塔的干儿子捡回去啦! “你想起来我了?”基尼奇没有动弹,他怀胸问时。 “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时猛猛的点头,头上的龙崽被这颠簸彻底的晃了下去,只勉强抓住时的发尾。 基尼奇看不过去,把时发尾的龙崽拿过来,却依然问出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现在还活着吗?九衍。” 时顿住。 “还是喊我时吧?”时同基尼奇建议,“时也是我的名字,不如说……九衍这个名字,已经很少如此有人喊我了。” 基尼奇并不买账,“你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九衍。” “活着。还活的好好的。”时把长发扎起来,末端的金色自然引起基尼奇的目光。 时朝他笑了笑,“你知道有什么颜料可以给头发染上颜色吗?纳塔的颜料很好,说不准我就是想要换换风格了。” “还有……屋子外头的第四领主。基尼奇,你这边发生的事情可也不小,我们谁也不要说谁了,行不行?” 时将编好的辫子放下,辫子在他后头甩了甩。 基尼奇手里头的龙崽探出一个头来,它疑惑的打量了房子里头的两人。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彼此的眼睛。 心中细细考量,最后基尼奇点头,“可以。但是你要把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 “不行。”时拒绝的毫不犹豫,“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涉及到的东西不是普通人能轻易接受的,我不能告诉你。” “你是在纳塔触及到的那些秘密,还是你来纳塔,本就是为了那些秘密而来?”基尼奇问的很直白,“阿乔说你身上有深渊的气息。” “嗯。我去解决我十岁那年产生的一些问题。”时的眼睛依然没有光彩,盯着人瞧的时候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非人暗沉。 “是深渊。”基尼奇的眉头皱了起来,作为纳塔人,他很明白深渊对于人的侵蚀问题,“你和深渊魔物战斗了?” “是吧。”时想要轻松略过这个话题,他走近问基尼奇,“我还没有好好逛过纳塔呢,能作为导游带我去各个部族转转吗?” 青年人有一副极好的相貌。 基尼奇记得他年少时候寻见时人的时候,就是瞧见一片很艳丽的红色才去那儿的。 ——参差不齐的红色短发,末端有些发白。 纳塔的颜色绚烂多彩,基尼奇扫过那边也是很无意的一眼。 很好看,却也是很明显的和纳塔有些格格不入的风格。 那个时候的基尼奇不知道这儿是哪儿的服饰,只是去部落里头喊了长老来。 ——他在那个孩童醒过来的时候获得一张契约,获得一个房子,还有一大笔的摩拉,还有一份自由。 那天刚好是他七岁的生日。 他失去了父亲,也终于知道了母亲的下落。 孩童的名字清晰的落在那张纸上。 九衍。 “可以。”基尼奇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我要先带你去见火神大人。” “诶?”时倒不是头一次见到神明了,不过,像基尼奇这样直白说出来要带他去见火神可是头一次,“你来带我见吗?” “……我继承的古名,是回火。”基尼奇解释道,“而且你在纳塔很有名。” “你是说我家的商队吗?我瞧瞧纳塔这边商队的情况——你们纳塔的水果蔬菜卖的很好诶,宝石也很不错,还有音乐也有人挺喜欢的……” 时从尘歌壶里头翻出账本,算盘拨动的飞快,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他就把账本算清楚了。 “嘶……基尼奇,你带回来的真的是一个人不是什么人形机械吧?”门外的阿乔闯进来瞧见这一幕,朝基尼奇发问。 “啊,家大业大,生死时限赶出来的熟练,实在不值一提。”时瞧着阿乔解释,又忍不住笑了笑。 ——好平面的龙,和记忆里头可一点儿都不像。 “喂,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阿乔飞过来问。 “嗯……地脉里头瞧见的。”时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总不能和一条龙说,他把他们的龙王吃掉了吧?说是地脉里头瞧见的还可能可信一点?《 》 8、火神 纳塔的地脉残缺的几乎记不住什么,但是不妨碍一些奇怪的人从中获取一些信息。 时对于纳塔的情况自然是很好奇的,他研究完了须弥那么长的历史,对于纳塔的历史确实没有什么了解。 他一来纳塔可当真就是狂热奔向深渊,反正吃下修库特尔什么都有了。 解决深渊对身躯的侵扰,得到龙王的记忆,使用炼金术将身躯重塑。 时并不觉得有多疯狂。 ——比起那些魔神或者其他人来说,他至少可没有想着动用世界之外的力量,而是老老实实的自己去瞧的。 所以这条小龙,应该算得上是我炼金术的产品? “哎呀。”时无奈的摸了摸小龙的爪子,“喊你什么好呢……亘吧。” 他将取了名字的龙崽顶在头上,瞧向基尼奇,“走吧,先去见见纳塔的火神。嗯……需要准备什么嘛?” 时有些拿不准主意,索性便直白的问了出来。 基尼奇给他打开门,“没有什么要准备的,火神大人很亲切。” 山谷的风吹向时的面庞。 时把亘放在头顶,几步踏出门口,从高崖一步跃下! 基尼奇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他,却瞧见他极速的朝地面坠落! 他的辫子在风中抖动,他的笑声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自由,“很早就想要试一试了——从悬崖高处往下头跳真的很刺激啊!” 风之翼在最后一刻打开,钩索荡出去的基尼奇也几乎同时的落于地面。 他看见时的神之眼。 他腰间的青色神之眼带着流风的温柔,而他的体温带着火焰的温热。 他朝他伸出手来,“走吧走吧,让我见见龙的国度——每次来的时候我可真的由衷感慨,你们这儿的深渊好严重。” 他头上的亘发出嗷呜一声,似乎也在附和。 “你这个牙都没有长齐的家伙附和什么呢?深渊是什么你知道什么?”阿乔拍拍时头上的亘。 亘冲阿乔吐火球。 火球瞧着很唬人,然而那么小一个, 阿乔灵巧的躲开,并且对亘发出嘲笑,“哈哈哈,你这个爪子都没有力气的样子,还想要和我伟大圣龙斗!” 时倒是给亘出气,他把龙崽放在自己肩膀上,有点跃跃欲试的看着基尼奇,“我可以打一下他吗?” 少年人的眼睛里头即便无光也漂亮,眉眼笑开的时候带着一种很肆意的味道,然而举止却又带着优雅的矜持。 ——很难想象,肆意和矜持能出现在同一个人都身上。 基尼奇点点头,“可以拍开阿乔。” “基尼奇!”阿乔气愤的冲过来,“你居然——” 时动手动的很快,阿乔话都没有说完,时便已经笑将阿乔拍飞出去很远。 “好有活力啊,你家的龙。”时搭手在额头前眺望阿乔远去产生的流星。 ……和记忆里头可是半点不像呢,这位阿乔。 基尼奇一路上都在打量着时。 时很疲倦,他的周身带着些许逸散而出的风元素力,仿佛在压制着什么。 即便如此,时的气息依然如同磐石一般稳定。 “……你不需要再休息一番?”带着时来圣火竞技场的基尼奇终于忍不住对时提出建议,“玛薇卡大人应该不介意你精神头很好的时候再去拜访。” “……也许。”时忍不住把额头靠上墙壁,“我真的有点累了。大概是这副身躯是炼金同源火构造的缘故?” 回去要去问问先生,怎么感觉身躯一直处于一种重塑的感觉? 这副身躯应该处于重塑完全的状态,火龙王的权柄残缺不全,应该也不会有龙族自源火中诞生的可能。 何况还有天理钉下的钉子。 ……可别让我的身躯产生这种可能啊。 时靠着墙壁缓缓睡去。 身边人的呼吸偏于平缓,身躯却散发着温和的温度。 阿乔偷偷摸摸的在时身边吸了一大口,然后肯定的对基尼奇说,“这个家伙一点实话都没有说。” “嗯?”基尼奇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 “他身上有深厚的深渊气息,但是也有着厚重的源火气息。”阿乔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古怪,“要是在我那个年代……说不准还会把他认为是新的同族。” “他有父母。”基尼奇并不赞同阿乔的说法,“他是璃月人。” “璃月……”阿乔围绕着时转了一圈,“怪不得有一种力量强行稳固了他的形态。应该是岩神做的。” “时的睡觉很浅。”基尼奇坐在时的旁边道,他瞧见时的睫毛颤了颤,“不要太吵了,阿乔。” “……你可不是那么好心的人,基尼奇。”阿乔飞过来,“让我猜猜,你和他肯定还有不能同常人说的关系——” 基尼奇抬手把阿乔抽飞。 时睡的时候不多。 基尼奇的肩膀被他靠着,两人都身上还盖了一层毯子。 毯子的花纹应该是纳塔的风格,他睁开眼睛的动静并不大,基尼奇却先动了过来,他那双眼睛瞧着时,“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头发有些纠缠在一块,时注意到基尼奇头发上染色而出的一些小辫子。 很漂亮。 时的目光忍不住追随而去,夸赞出声,“你的头发好漂亮,基尼奇。你用什么颜料染的?” “谢谢夸奖。”基尼奇回答他,他有些担心时刚醒过来没有听见自己的问题,“你需要吃一点东西吗,九衍。” “喊我时。”时先对基尼奇的话语纠正,“时也是我的名字——九衍这种正经的名字适合出现在契约和商会的签字上。” 基尼奇看着他,又喊了他一声,“九衍。” “不要喊我这个名字啦——时这个名字可是比九衍这个名字有名气多了。”时一只手抬起拉扯基尼奇的脸,另外一只手在基尼奇头发上摸了一把,“出门在外喊我时就好了,我很喜欢时这个名字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基尼奇抓住时捏住自己脸的手,“我也不是小孩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要论先来后到这种东西是你应该先回答我你头上的小辫子是怎么染的……我可不是很想被妈妈问我头发怎么金了一片。”时头还靠在基尼奇的肩膀,“真的是——很漫长的一段旅途啊。” 从修库塔尔的记忆里头挣脱出来,从龙的感觉中清醒过来。 ……我无缘傲慢,我本是僭越。 我尊重龙的文明,我吸取龙的文明。 纳塔啊。 ……我大概还会回来一次,那次,我将为解决纳塔的深渊而来。 至于是否同天理为敌? 得知修库塔尔记忆的时,心中已经做出了决断。 他将继续龙族的研究,那必将会向着星辰。 ……我已经去过深渊,我想要触碰星辰。 “须弥自纳塔的确是一段很长的旅途。”基尼奇把毯子收起来,以为时说的是这个,“你去了深渊一趟,身体怎么样?” “身上的问题解决了,也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时说的实话,“……同时不得不背负一点点东西。” “能比你身上的契约沉重?”基尼奇推推时的头,“火神大人已经在等你了。” “说不准呢。”时朝他笑了笑,他起身摸摸基尼奇的头,“好久不见了,基尼奇。你成长成一个很好的人啦。” “夫人给的摩拉并非无用之用。”基尼奇回答道,目光沉下,掩去眸中的担忧,“时,你所作为触及的东西……必会付出代价。” “哈哈哈。”时笑出声来,“那我大概已经付出完了所有的代价。我是商人,基尼奇。” ——一场死亡,一场战斗,一份永生的契约。 他将有些散乱的长发重新编成辫子,“还没有问过你喜欢什么,基尼奇。” 那双宛如湖水的蓝色眼睛笑起来,带着肆意的似乎要飞起来的弧度,“不过你的眼睛让我想起森林中的阳光透过树荫落下,我当年的时候就想要夸赞你眼睛很漂亮的。” “现在说好似也不迟。”时耳边的石珀歪了歪,“你的眼睛很漂亮。” “谢谢夸奖。你的眼睛也是,时。忘了同你说,你的眼睛也有点变化……这可不是能用染剂就能糊弄过去的。”基尼奇闭上眼睛,带着时往火神的办事处去走,“需要我给你想一下理由吗?” 时从尘歌壶里头翻出镜子赶快瞧自己的脸,看见自己眼睛里头的金红色像水上灯火一般在碧蓝色中,天塌了都不过如此,“我要怎么和我妈妈解释啊——基尼奇!” 基尼奇忍着笑意,“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亘在时头上默默的打了一个哈欠,发出疑惑的一声低声,“咕?” 时把亘拿下来,在手里头和亘的大眼睛对视,决定大发慈悲不计较这个了,“算了,和你这个小家伙说什么?鳞片都没有长全呢。” 他步入火神的话事处,火焰在中心燃烧,正中是一方巨大的火焰纹饰,四周的上空悬挂着纳塔六个部落的织卷。 火神站在巨大的太阳纹饰之前,听见动静回头过来。 “劳烦你了基尼奇。”火神开口道,她朝时走过来,“我是玛薇卡,纳塔如今的火神。” “我是时,来自璃月。”时朝玛薇卡行礼,行礼后便对上了玛薇卡的眼睛,“我为了私欲而来,请问您想要询问什么?” 玛薇卡笑了笑,语气却十分严肃,“深渊。希诺宁同我提起过你,前些时候基尼奇寻到你踪迹的时候也说你身上有厚重的深渊气息。” “我去深渊杀了初始的龙王。祂已经被深渊侵蚀,即便早已死去,身躯依然被深渊操控。”时说出自己的行程所见,“我再次杀死了祂,并且将其吞噬。”《 》 9、技术 “对不起。”玛薇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什么,她有点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你吞噬了什么?” “修库特尔。或许你们更加熟悉祂其它的称呼,火龙王。”时神色很平静,仿佛在说什么很一般的事情,“我在深渊未曾被师父捡回去之前,吞吃了祂被深渊沾染的血肉。” “你曾抵达深渊?”玛薇卡看向时的眼神有些不对了,“距离你来纳塔已经快要过去九年,你那个时候才十岁?!深渊安全的路口完全没有开启的记录……” “我闯入了他们进攻的入口。”时笑着说起这件事情,“不得不承认深渊入口极其的方便……不过如今的我可以轻易一路杀回来又杀出去,年少出来的时候倒是可以独自摧毁,不过进去的时候,的确是迫不得已。” 玛薇卡听说过璃月人武德充沛,但想不到是这种的充沛,她忍不住问起时当初选择的缘由,“……你为什么如此选择?” “因为我母亲受伤了,我手上有武器。”时说的理所当然,“比起手无寸铁的母亲,我有更多的可能活下去——以我当初锻炼十年的武艺发誓。” “璃月人或多或少都会一点武艺吗?”玛薇卡觉得她需要对岩的国度有更多的了解,毕竟当初五百年前七神会面之时,岩神看着十分的可靠稳重。 时思索了一下,“大多是家学渊源?” 胡桃学枪、重云学剑是家里头传承的,行秋是年纪轻轻加入了古华派,香菱和瑶瑶是跟着萍姥姥学习,至于自己? 母亲在武艺上的要求对自己几乎是有求必应,几乎是请了最好的武师傅过来教导。后在深渊里头被师父好生教导了一年,之后就同先生老实学枪。 他认真的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说法,“是家学渊源。” 反正在璃月的小孩子谁小的时候没有一个当大侠的想法? “可以知晓你用什么吞噬火龙王的吗?”玛薇卡自知自己问的有些冒犯,当然,她也做好了时糊弄自己过去的打算。 “炼金术。”时说出自己的方法,同时将自己身体的情况也一并说了,“如今的身躯是由源火构成,或者说是燃素?精细的炼金术足矣构造身躯,不过燃素的使用也足矣。” “我已经完全吞噬修库特尔,其权柄已然残缺,当然我也没有夺取回来的想法。人已经将权柄自其手中夺取,我如今当然不过是再次夺取一次。”时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五爪握又合起。 他的神色有些冷下,如同鲜血染上剑锋而被火光照耀出的那一抹艳丽锋芒,“……但权柄承认了我。我如今的身躯也依然不稳定。我需要研究一番燃素的使用,还有古龙技术的开发。” “我需要寻求您的帮助,火神玛薇卡。作为报酬,我,时。愿意同您定下契约,同纳塔一齐对抗深渊。” 时抬起眼睛来,他有一双失去光芒的眼睛,然而玛薇卡却觉得少年的目光是那么明亮,她笑了,“璃月向来注重契约,我记得时并不是你最本真的名字。” “帝君赐名,此即我名。”时认真的道,“我愿意承认这个名字,甚至这个名字比我本来的名字所承担的意义更重。” “我是时,来自璃月的冒险家和学者。我为深渊于我苦痛而来纳塔,亦是为了纳塔的历史而来。当然……如果依照我的猜测,我应该算是新生的龙王。即便依然保持人身。” “你的猜测不会出错?”玛薇卡好奇的问,她已经安排基尼奇去准备纸笔。 “……我甚至期待我的猜测出错。”时说这话的后忍不住哀嚎了一声,“我不要当龙啊——来条龙把这个权柄拿过去啊!?我就吃了一头龙又不是吃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当初快饿死了真的只能找点东西吃吃得了啊!” “我生是璃月人死是璃月鬼啊!我不要加入纳塔啊——我不要当火龙王!先生捞捞我啊!我璃月的不是别的国家的啊!先生你养过一条龙养我也不会有问题的吧?!” 时说着说着就忍不住跪下捶地,泪水就这样从他眼角落下来,“往生堂跨国业务还没有开展到纳塔来啊!” 玛薇卡看着时这个样子陷入沉默,这一下子和刚才的差别好大啊。 她望向基尼奇,“时这是怎么了?” 基尼奇看着时这个样子,想起夫人在信里头说时的一些事情和照片,“没事。时每次干了什么很后悔的事情但已经干成的事情都会这样一段时候。夫人说这个时候最好拿留影机记录下来。” 上次时这个样子是什么原因? 好像是他磨磨蹭蹭好久,拿着顶顶好的石珀去打造耳饰。 设计图画出来了自己也拍板决定了最后成品出来自己不满意大哭大闹然后还是接受了。 现在那石珀还戴在时的耳朵上。 “……我听到了。”时抹了一把脸正经站起来,“火神大人,您需要同我签署此份契约否?”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玛薇卡拿起笔在契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她笑看着时,“依照璃月人的习俗?” 时拿过纸笔,签上自己的名字,“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一方岩印随着时的名字落下而诞生。 同玛薇卡签下自己名字时的落下火印一般。 这是尘世执政之二,火岩两位执政承认的契约。 时签下契约后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立刻把契约收到自己尘歌壶里头去,然后——继续哀嚎。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要怎么和先生说?要怎么解释自己真的不是故意去深渊找死的?要怎么解释自己真的不是故意把身体作没了的?” “啊啊啊好为难好为难,海灯节我还需要回去璃月处理今年的账本账单,还有伴手礼,伴手礼送什么好啊?” 时这时候是很需要抱着一个人哀嚎的。 在璃月的时候是母亲或者邻家的弟弟妹妹们,在旅行途中可以是同行的伙伴友人。 而他现在在纳塔,唯一一个很熟悉的基尼奇就很不巧成为了时抱着哀嚎的人。 这些都是问题,不过这也不是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 “请问你们之中最好的工匠是谁?我需要她的帮助,古龙技术的使用需要我慢慢研究一番,由于我对如今的纳塔技术并不熟悉,所以需要一位帮手。” 时抱着基尼奇哀嚎完之后同玛薇卡正色道,如果不看他现在把头搭在基尼奇头上,可能会更加可靠谱一点点。 不过也很快放开人了。 “我喊希诺宁过来给你帮忙。”玛薇卡安排,她想起面前的人并不能长久的待在纳塔,遂问起时这年的安排,“对了,你这年还有其他的安排吗?” “除了海灯节那些时候我要回家处理事务外,这一年我都有时间好好处理所接收到的知识。”时回答道,他的要求很简单,“给我安排一个工坊就好了,我大概还需要写几篇论文笔记。” 工坊被安排在回声之子,希诺宁工坊附近。 希诺宁和时干了几天,终于趁着某天透口气的功夫,朝玛薇卡发了救援信号。 “我不行了。”希诺宁撑着一口气,整个人虚弱的靠在玛薇卡肩膀上,“我要休息!玛薇卡你到底和他达成了什么约定?他对于燃素的使用属于登峰造极……不过有些古老。” “你发求救信号是?”玛薇卡疑惑的问她。 “他疯了。我瞧着他使用着使用着不知道用哪一家的手段制造出一个机关来……那种一枪一炮的遗迹守卫的那种——” “我甚至都还没有完全理解他技术里头的知识,同他说了后,他让我去寻人把须弥最近他发表的书买回来从头开始学!” 希诺宁听见玛薇卡问起后开始大倒苦水,“我现在可是趁着我书到了才有机会出来的……玛薇卡,你知道他给我的笔记有几本吗?这还不涉及他所说的赤王科技!” “古龙科技那边就够我忙的了,须弥的赤王科技他也让我快些学学,还有坎瑞亚的炼金术——这些东西我听都没有听过。后头他还说要去枫丹学学那边的荒芒机关……哦对,他还说璃月的仙法机关如果可以让我也学学……” “这是人能一下子学完的?!”希诺宁发出哀嚎。 “那时他现在在干什么?”玛薇卡很关心时如今的研究进度。 “在他自带的壶里头疯狂研究古龙科技……就我工坊里头的那个漂浮着的壶。神奇的璃月仙术,那么大动静这壶还没有完全炸掉。”希诺宁塞给玛薇卡一张通牒,“担心的话你自己去瞧瞧?” 玛薇卡进去了。 玛薇卡光速退出来。 玛薇卡选择找到基尼奇,委婉的暗示基尼奇把时从研究里头拖出来。 “太可怕了基尼奇。”玛薇卡实在是不敢面对那么大一叠的书在面前,前头更是堆满手稿和实验品的实验台。 最可怕的是长头发用笔簪起来黑眼圈厚重听见动静头都没有回来就问你把笔记吃透了的时! 有一种沉重的东西砸了下来。 玛薇卡清晰认识到,那是知识的重量。 太可怕了。 基尼奇通过通牒进入尘歌壶中,首先瞧见的便是一方具有璃月风格设计感的小院。 抬起目望去,金色的符文构造而成的道路连接悬浮的空岛,壶的主人贴心的在到来之处放上一片屏幕。屏幕应该是纳塔燃素技术构造而成,是整个壶的平面地图。 一个绿色的小点显示在屏幕之上,基尼奇猜测这是自己。目前一个金色的小点在另外的一个岛上,点击后显示,此处主人在忙,很可怕不要靠近。 ……这种显示很有古龙技术的影子了。《 》 10、安排 “希诺宁。”发觉来人的时下意识喊了一声问了一句,“须弥来纳塔的书到了吗?先去看第三本第一章节,这是赤王技术的一些基础推理,大概能更快帮助你理解赤王科技。” “古龙科技的基础我给你格外写了几篇来让你看懂其中的基础……关于炼金术,我已经将我的启蒙书给你看过了,学到多少是你的本事。” “璃月仙术学习有些困难,纳塔也并不适合仙术的学习……还是先从你有些基础的燃素入手吧?” 时将笔随手插头发里头,他现在的头发乱糟糟的,“进度需要快一点,还有一些时候璃月要过海灯节了,纳塔到璃月的路程最快都需要走几个月的……我最好在离开之前给玛薇卡把那武器研发出来。” “纳塔的情况最适合的果然还是燃素科技那块……嗯需要把那种武器从无差别杀死所有东西的情况改改。对了,希诺宁,我还有三天能把所有的东西研究明白,之后我要去看纳塔的历史。” “你和玛薇卡说一下,这算是我的兴趣爱好?如果你们需要一种完整版本我也能给留下一本来……毕竟我觉得我研究完须弥历史后大概不会有什么让我三观尽毁的震撼了。” “时。”基尼奇出声喊他,“你那段时间怎么了?” “魔神之间的三角恋情,沙漠中的文明兴衰……这些我就不同你细细说道了,你可以选择去须弥把我的论文买来瞧瞧。上面应该很详细。” “我的学弟学妹们把这当小说看,然后全部被勾的往沙漠里头狂奔,就是为了第一手瓜……不是,论文。” “时。”基尼奇又喊他一声。 时用笔挠了挠头发,没有转身回来,他现在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研究中,“哪儿不理解吗?” 他叹了一口气,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让我缓一缓,等些时候再同你说明白。” 火红的长发上的笔被他一一拿下来,长发簪久了漂亮的长发不可避免的打着旋。 “我先去收拾一下,”时站起身来,坐久了一瞬间站起来有一瞬的感觉天地都在旋转,扶住桌子才勉强支撑了一下身躯,“有点饿……希诺宁,你会做饭吗?” ……他从来到纳塔后还没给吃过一顿饭来着。 基尼奇听见背对着自己的人口腔中发出一声轻笑来。 “算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要在尘歌壶里面洗漱休息一下。吃一点东西。”那声音带着疲倦,“我需要休息一下了,希诺宁。过些时候你再拜访我吧?” 他的话语不容拒绝。 “我是基尼奇。”基尼奇赶忙出声,他可惜他出声的也有点迟了,时已经把他送了出去。 长□□浮在水中,温泉中的热气很快就把骨子里头的疲倦泡去,亘浮在水面游泳圈上舒适的打了一个旋。 时在温泉里头睡觉。 他很喜欢温泉来着,璃月里头却没有。萍姥姥听说他喜欢分了一片温泉给他,乐呵呵让他照顾好自己。 好舒服好舒服——醒过来后喝着茶吃着尘歌壶里头的小点心的时就是这样容易满足。他好好的睡了一觉,吃完尘歌壶里头所有的点心才懒洋洋的出了尘歌壶准备觅食。 我要找吃的,吃的好吃的—— 哼着小曲休息够了还不忘带着亘出来的时,同在外头等待的基尼奇就如此撞上。 璃月悠扬的小调就如此卡在时的喉咙,时甚至没有把自己的头发好好打理,更别提自己那一身繁琐的配饰——一个都没有带! 主打的就是一个轻装上阵,身上随意披了件短褂长裤,头发甚至都是散着的。 时先发制人,“随意不打招呼进入别人工坊这件事不是很对的吧?!” “我又不是完全没有见过你最狼狈的样子。”基尼奇道出事实,他抱胸盯着时,“玛薇卡让我去看你,而你以为我是希诺宁,让我先出去让你休息。” “呃……我研究的有些糊涂了。现在距离我和玛薇卡签定契约的时候,过了几天?”时有些不好意思的,他好像似乎是听见有人说基尼奇的。 ……怪不得有些时候夫人写过来的信,抱怨时对于时间的钝感性。 “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基尼奇深深吸了一口气,“璃月的海灯节还有三个月,如果你需要赶上,还过一个月就要准备启程了。” “……那我的研究中断一下吧?”时说着,开始从尘歌壶里头找出去玩的衣服,“接下来一个月基尼奇你有委托吗?” 基尼奇摇头,他询问时的安排,“没有。你的安排?” “研究纳塔历史。”时面上表情带着一点点的期待,“历史最有趣的就是那些历史名人的故事啦……我可以雇佣你陪我一块去吗?” 基尼奇有些奇怪,“你已经在须弥教令院毕业了。” “那是兴趣啦,兴趣。”时辩解,他随便的把头发扎起来,决定先去觅食,“我们先去找点吃的?我在尘歌壶里头只准备了点心。” “……时。”基尼奇喊他名字,“你想要去哪儿吃东西?” 时对于食物向来无所谓的,“随便哪里吧?你有推荐的吗?” 基尼奇看着轻装简便的时,“就在回声之子看看?你有什么喜好吗?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能吃就行。”时好奇的嚼了嚼基尼奇递过来的颗粒果,“味道可以,同野外的那种颗粒果比较起来果粒更加饱满好吃一点。你种的吗?” 他记得最开始去基尼奇家里头的时候,他家里头种了田地。 “我已经很久不种东西了。”基尼奇同时走在回声之子的部落中。 时间流逝的真的很快啊。 时在心中发出感慨。 他看着部族中绚丽的颜色,如今才有一种很真实的到了纳塔之感,“我喜欢宝石——基尼奇,这个月帮帮忙,能顺便陪陪我一块儿找找吗?” “你这样算的话,你在纳塔的这个月会很忙。”基尼奇一把抓住了带着亘到处飞的阿乔,“不要制造混乱,阿乔。” “做喜欢的事情是不会很忙的。我还想要去流泉之众泡温泉——温泉温泉。悬木人的绳索我也想要试一试。” 时说着自己的安排,觉得这一个月还是很充足的。 “基尼奇!你为什么不管管那个跟着我乱蹿的小崽子!明明是他先追我的!”阿乔跳着脚反抗。 亘看见阿乔不飞了,他也收拢翅膀,乖乖的在时头上落下来,“咕?” “好了好了。不要在人多的地方随便乱窜啊。”时把亘从头顶拿下来,“璃月的大街可不全是熟悉的人……要是惊吓到别人还需要道歉的。” “不过在归离原说不准能够随便你飞。”时摸着亘的脑袋,思维发散开来,“归离原最适合吹笛子了,璃月港的话倒是更加适合弹琵琶。” “你还会弹琵琶?”基尼奇有些惊讶,这是他不曾在夫人信中了解的事情,也是那些商队里头没有知道的事情。 “基尼奇你不也是会跳舞吗?”阿乔掀人底子,“喂,我和你说,你面前的家伙可还是——” “闭嘴,阿乔。”基尼奇把阿乔拍飞,目光转向时去,“他是乱说的。” “那有点可惜了。”时好奇的瞧着回声之子舞台上跳舞的人,“纳塔的舞蹈和璃月的舞蹈不一样,更加有活力一点。” 基尼奇有一种自己在慢慢发掘面前人的感觉,“你还会一点舞蹈?” “家里头要学的。不过那也算不上舞蹈吧,应该算是剑术而已。”时想了想家里头经常在家里头祭祀的时候要舞的剑法,“我弟弟最近倒是对于那剑法有很多看法……他那剑法练的可比我流畅多了。” 时在吃饭的间隙把接下来一个月的安排给规划好,不得不说这一个月里头光是要按照时规划里头的来换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都可以算是丢半条命去,不过好在基尼奇和时都不是普通人。 “对了。我等会还需要去看看希诺宁,”时快速的干掉摆在自己面前的饭,嚼了嚼咽下去后对基尼奇说,“这些计划大概是从明天开始,路上的时候我还要继续我的研究……如果研究没有研究出来我得同玛薇卡说一声我过几个月的时候再来纳塔继续。” “海灯节的时候需要处理家里头的商会,还有凝光也会组织商人的一些事务会议,实在忙不过来,没有心思同时间继续去研究。”时说着理由,突然一个灵感蹦了出来,“我可以让希诺宁来推进我的研究啊!” 他顿时饭也不吃了,匆匆忙忙喊了老板结账,像风一样快速的去希诺宁工坊寻人。 “这家伙的时间排的可够满的。”阿乔过来瞧见时这些时候的安排,随口评价了一句,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到了别的地方,“他是不是还把那个小家伙留在这儿了?哈哈哈——小小龙崽,还不给伟大圣龙跪下?!” 亘歪了歪头。 亘呀了一声表示不理解,转过去继续吃盘子里头的青蜜莓。 “喂!”阿乔生气,“给我留一个!我也要吃!”《 》 11、休息 “我说啊,时。”希诺宁看着时提出来的要求,有些期待的眼睛,开口却说出了无关紧要的话题,“你绷的似乎有点太紧了。” “没有吧?”时有点不解,他觉得如今的他应该还是很自在的,“我有些情况下也会有自己的私心的?” 听见时这么说,觉得时对于研究已经疯狂的希诺宁有了些兴趣,“比如?” “比如研究燃素能让我更好的了解我现在的情况。”时举例子,“炼金术里头涉及到了生和重塑,我就是以炼金术重塑了我的身躯。” 希诺宁听完当即制止了他说下去,“你是璃月人吧?为什么需要这个?” “因为年少时候来纳塔奔丧,深渊侵蚀,脑子里头有声音在叫喊,为了剥离出来那个东西学习了炼金术。” 时说起这个的时候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悲伤——没有人或者龙说了干掉修库塔尔后会获得残缺的权柄啊! 希诺宁从时话语里头听出不对,什么叫做他如今的身躯是炼金术重塑的? 玛薇卡到底知不知道时的情况? 她是见过时笔记里头的炼金术的,更是清楚炼金术这种东西几乎就是一把双刃剑。不,应该是说任何技术都是一把双刃剑。 时的稳定性很重要。 不管是对于纳塔来说,还是对于其它国家来说。 希诺宁并不觉得普通的人会掌握那么危险的技术,无论是他随口提起的赤王科技,还是古龙科技…… 她都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是对如今技术的颠覆。 ……知晓如此技术的人,疯狂或者狂傲,草芥人命或者怜悯众生——都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 如果把人的精力比做一条绳子,希诺宁便觉得时的绳子上压了很多东西。她觉得时应该放松一点,至少不要把那条线崩断。 “听着。”希诺宁认真的对时道,她示意时去看外头,“在纳塔这些天先休息一下?基尼奇去过纳塔的很多地方,这些研究慢些也行的,同基尼奇去逛逛纳塔。” “去看看你父亲的国度如何?看看他所守护的国度,并且为之死去的国度。”希诺宁推着时出了工坊门,“火的国度,也许没有璃月那边繁华,但是你应该好好见见的。” 基尼奇偏头过来,他的眼睛如似树叶之间坠下来的阳光,带着阴影,也带着灿烂。 “没有谈拢吗?”基尼奇说着,头上却探出一条小龙来。 “我去换一身衣服吧。这件衣服出门还是太简单了。”时却是说出基尼奇意想不到的回答,他有些轻松的笑起来,“我打算直接先在纳塔玩一个月,然后接下来会有几年都在纳塔。” 基尼奇疑惑说出时原来的安排,“嗯?我记得你最近一些年里头的安排是去枫丹研究那儿的科技,之后去稻妻见识见识雷神那极致的武艺。” “母亲把这些都告诉你了?”时笑了一声过来,他从基尼奇的脑袋上把亘拿起在手中,“计划是会改变的,除了海灯节那个一个月固定的回去,我总不可能一次也不回家吧?” “那要住我家吗?”基尼奇似乎是随口提出的建议,“房子很大,我一直在打扫,有一些房间还是空着的。” “哈哈哈。”时笑起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基尼奇。” 基尼奇家里头住进来一位客人。 客人有一头漂亮的红色长发,为人好打交道性格也好,身姿矫健容貌更是不错。 ——一些熟悉的大人对那位客人很照顾,甚至族长有些时候也会过来同他说一些话。 不过客人关系最好的还是同基尼奇。 “感觉纳塔的阳光真好啊。”时翻看着家里头的书,靠着基尼奇感慨。 他在家里头一向懒散的很,就算是比自己年纪小的弟弟们也是照靠不误,无论是行秋还是重云都很习惯了去。 行秋哥哥对于时这一点十分不赞同,两人年纪差不多,不讨论商会的时候他就瞧不得时如此懒散。 管他呢。 舒舒服服把头搭在自己弟九停头上的时才不管这些。 基尼奇从最开始的不自在,到如今可以熟练的把时的脑袋抵住让他起来防止这家伙把自己的肩膀压麻。 “你看,基尼奇。”时嚼着颗粒果示意基尼奇过来瞧书里头的画片,“五百年前的火神和现在的火神好像。” “我这先祖的画技也还挺充不错的,画的还挺清晰……诶,原来那个时候他是烟谜主的人啊?为什么我爸是悬木人的啦?” 时猛猛往后头翻,果然翻到了,“哦,他看上了悬木人的姑娘,被那头红色头发迷的死去活来……要是没有猜错我家后头不少人都是这样的红头发了。” 基尼奇偏过头去看时手中的画片。 这本书很厚重,时觉得是母亲收拾出来的父亲遗物,他在十五岁生日那天收到了它,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迟迟不曾打开过。 直到现在。 基尼奇看见画片里头的人画的的确都有一头艳丽的红色长发。 时本来就压着基尼奇的肩膀,基尼奇的脸不可避免的碰上时的长发。 时是一个很精细的家伙,基尼奇总是能够从一些细枝末节里头对他更加了解一点。 比如抹头发的精油,还有每天要穿的衣服要熏出香气,身上的配饰也是那种精挑细选的好东西。 但是有些时候时又会表现出极其自由随性的一面。 “哇哦,基尼奇。这个女孩子和你眼睛好像。”时很明显的翻的翻到了后头,近一些年的照片开始出现色彩来。 基尼奇无所谓的嗯了一声。 “看看嘛,算算年纪你父母应该是同我爸爸一个时候的人……嗯……我爸长的真的好看,怪不得一面把我妈迷的要生要死。” 时本来劝说着基尼奇看看,却一下子转弯去不知道去哪儿了。 时说完这话瞧书里头写的文字,这些文字都是不同时期的人写的,有些杂乱又各有各的特色。 时现在翻见的是他父亲时期的,自然也是他父母所书写的。 “绮言说她喜欢我的时候,我的心简直要跳出来,比第一次从钩索上荡下来还要激动,手比第一次面对深渊魔物的时候还要颤抖。” 那一张纸页上如此写道,“我如同爱我生命一般爱她,不,甚至我爱她胜过爱我的生命。不过这并不是我答应她的理由……火神大人在上,我可不能保证我每次都能回来……” “我爱你。”那是属于母亲清秀的字迹,“我知道你的犹豫,但是我愿意踏出九十九步,等你朝我踏出一步。” “我想要抓住风——真的很奇怪的比喻不是嘛,毕竟你是纳塔的,蒙德才是风的国度呢。我希望风能够有一瞬停留在我的掌心,岩王爷在上,我发誓,我爱你。” “彩云易散琉璃脆。”时叹心息了一声,有些颤抖的指尖摸上书上照片上那红色长发笑起来的少年。 恍若初见,恍若隔世。生死两相隔,不过如是。 他翻开新的一页。 然而愣住。 基尼奇感觉时好像有点突然来了兴趣,整个人从自己肩膀那边坐起来。 ——母亲和父亲的那一页画画……怎么是空的? 时有些震惊和不理解,他指尖抚摸上书本上参差的书页残痕。 ……书页残痕应该是有二十多年的情况,但撕下来的痕迹倒是很新,应该只有几年。 时明白了,却又不是那么乐意的明白。 生死两茫茫,难忘,不敢忘。 “……”时静默了一瞬,突然就不是很想要看下去了。 他有些害怕看见过去的美好,因为他已经看见了结局。 时稍微的偏过头基尼奇道,他不去纠结那张不见的画,“今天出门吗?我需要去烟谜主一趟。” “可以。”基尼奇点头应下。 书本被合上,时将这本书放回尘歌壶。 他带上黑色的手套,去镜子面前把石珀耳坠带上,长发被他灵活编织成一股辫子,青色的珠石被他熟练的编入发间。 红金的外袍,却在衣角坠上青绿的松石,似有流风野火,在衣上拂过流动。 配饰一件件戴好,时看着镜子里头的人,笑了一笑,他明白为什么先生要给他配这一件衣服了。 “此行前路不明,但你必将会回来。如果你决心如此,那便去罢。披上新衣,踏上无归的前路。” “先生啊。”他指尖抚摸上镜中人的脸,那双无神而如水面灯火的眼睛,眼中是说不清的情绪,“我终究会归乡。” 白毫沾染朱色,在眼尾划出最后的一笔。 门外有人敲门,是基尼奇的声音传过来,“你准备好了吗?现在出发的话大概几周后就能到达烟谜主。” “准备好了。”时起身,他将辫子甩到身后,目光是确定同了然,“出发吧。” 门被他打开,时踏出门来,他带着一点点的笑意,“目标是,烟谜主。” 阿乔探出来,“你这一身要出门的样子,看上去就显得十足的人傻钱多——基尼奇,你说是不是?” 时轻笑了一声,言语中却透出一种压迫力,“先生给我衣服,阿乔,你可以说我穿不出来,但是不能说这衣服难看。” 青色的神之眼坠在他的腰间,时把亘放头顶,“当然也不能说我难看,我母亲曾经可是璃月港的有名的美人,至于父亲……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母亲可是一见钟情。” “照你这个说法我不是就只能夸你好看了吗?!”阿乔生气起来,手脚乱舞,“你这个——” “嘘。”时轻轻点了点阿乔,他眼中流露的笑意浮在眼表,“你只能如此说,阿乔。” ——恍然之间,基尼奇瞧见那方明亮下的阴影。《 》 12、过去 阿乔敏锐的感受一丝危险,跳着脚喊,“好看好看你最好看了!” “哈哈哈。”时笑着给阿乔塞过去一个青蜜莓,“吃点?” “哼!”阿乔不客气的夺过时手里头的青蜜莓。 一路上的行走比预期慢很多。 时总是能从各种地方发现各种秘境,他对于秘境中的各种事情很有兴趣,有些时候甚至能将一一路上的秘境串联起来给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基尼奇认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时。 不是夫人书信中,也并不存在于人们口舌中。 他似乎知道很多的东西,然而这些东西他丝毫不吝啬分享,然而一些东西他会绝对的闭口不言。 篝火照亮两人的脸,基尼奇安静的看着时在纸上书写文字。 时的旅行最大的需求大概是向导或者地图,而不是这一路上任何可能会出现的危机。 基尼奇十分确定这一点,而时的身手更不是夫人所说的给仙人打杂的程度。 那是一位千锤百炼而出的战士。 阿乔见过一次时出手他就不敢在时面前放肆了。 ……所以璃月的岩神把这样的重要战力全提瓦特乱丢没有什么问题吗? “想什么呢?”时把笔收好了,人就靠上基尼奇的肩膀,“这故事终于要迎来结束了……” 最近一些时候,时同基尼奇发现了一处500年前的秘境,时从秘境中的些许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来那一些人的故事。 那也是基尼奇和阿乔真正意义上的瞧见时出手。 青色的流风吹起这方秘境中几百年不曾变化的空气,时叹了一口气。 火焰猛然窜上流风,魔物不曾发出哀嚎就彻底的焚散。 “在想你这种实力的家伙,在提瓦特乱逛,没事的吗?”基尼奇垂眸问。 “哈哈哈。”时被基尼奇的这个问题逗笑了,他身子下滑,人就躺着在了基尼奇的腿上,“没事的。” 他的眼睛里头倒映着火光星辰,基尼奇也在那双眼睛里头看见了自己。 温暖的温度从两人相触的地方传导而来,时伸出手,似乎要抓住什么,“我见过很多神明了哦,基尼奇。你知道祂们对我说什么吗?” “有意见,有劝诫,有预言。但是没有一位劝我回头,因为祂们皆知,我回不了头。我只能如此走下去,停留一处?” “不,我绝不允许。”他肆意的笑起来,“此行绝不回头,此行,我接受一切的结果。” “我曾抵达过深渊。”时如此道,他的眼睛里头是灿烂的,如果有光的话,“如今,我想要抵达星辰。” 基尼奇心想,就算没有光,他也觉得这个时候时的眼睛很漂亮。 深渊不可触及,星辰亦是如此。 “在一切的事情解决之后,那是必将前行的道路。”时低声的笑了出来,“当然,在一切之后。” “这方世界有很多秘密,基尼奇。”时的手触碰上基尼奇低下来看着他的头,手套皮革的触感,然而也足矣让基尼奇感受到时的体温,“而我,说不准也是秘密的一种。” 基尼奇终于忍不住把时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你对谁都是这样吗?” 篝火燃起的火光遮掩了他脸上有些燃起的绯色。 “很喜欢的人的话,是会这样。”时起身大大方方的贴过来,脸同脸的距离就这样突兀拉近,“而且我觉得我们应该很熟悉了,对吧?” ……的确很熟。 基尼奇心想,但是事实上你这次来纳塔,才是同我的第二次见面。 “不算很熟。我们才认识了十几天。”话出口说的冷淡,然而眼睛却不这么说,为了防止露馅,基尼奇选择闭上了眼睛。 “母亲和你写信写了九年哦,当然和我也是。”时的声音在基尼奇的耳边响起来,“我的话是身体原因不适合长久呆在璃月港,基尼奇你的话,大概是母亲已经习惯了往纳塔写信的日子。” “很谢谢你帮助我母亲度过那一段日子。丈夫的死亡,孩子的远去……焦躁不安,所以投入工作中。你的信给了母亲更多发挥的余地。” “……我有些期待你的回信。”基尼奇睁开眼睛,他看着时,说的认真,“比起夫人的来信,我更加期待你的来信。” ——但是你一去不知数年,我只能从夫人的来信中描绘出你的情况。 “为什么是我?”时注意到这点,他有些纯然的好奇,“我记得那个时候应该没有对你做什么……嗯,应该没有吧?” 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的语气有点不确定,因为他知道他从深渊刚刚回来的时候,精神的状态的确称不上稳定。 只能说,勉强可控。 不。 基尼奇叹气又有点生气,这个家伙完全忘记了。 七岁的基尼奇和十岁的时曾经有过一段在一块的时候。 那个时候时的母亲要处理父亲死亡后所有的事务,又要处理基尼奇父亲的事情。 基尼奇就会和时呆在一块。 衣服买了新的,脸也被擦干净,鞋子买了合脚的,身边的小孩子牵着他的手,在高山处坐着。 “纳塔和璃月很不一样。”那个时候的时偶尔会说一些话,那些话没头没尾的,似乎要被高处的风吹散。 ——他的身上很冷又很热。 基尼奇清楚知道,夫人那个时候也不敢过于刺激他。 即便她极力的说,劝说自己,也在劝说任何人,我的孩子没有事情,他绝对没有事情——也改变不了时的眼睛彻底失去光芒的事实。 他甚至会歪头对夫人露出一个笑来,温柔的说没事。 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应该透露出来的神色,那也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人在深渊待了十二天会出现的神色。 “璃月很热闹,最繁华的是璃月港,可以看见很多的船在码头出发又回来。一条街上面的小孩都认识……胡桃机灵古怪,行秋喜欢逗重云,香菱喜欢做菜……” 时同他在一块的时候会说胡话,他仿佛也不介意身边的人能不能听懂,只是想要说一点什么。 “纳塔……母亲和我说,我十一岁的时候带我去。父亲的来信总是说要带我学会钩索,说要带我去部落里头瞧瞧能不能继承什么古名?英雄在纳塔是一个很近的词,但在璃月,英雄似乎有点遥远。” “最熟悉的是金色的摩拉,最麻烦的事情要怎么完成今天的课业?” “但是纳塔不一样。” “我不喜欢战争。”时如此的道,他看着下方的风,无神的眼睛里头似乎有无数的东西闪过,最后归于一片眼底的暗色。 “但我终将会回来。”年幼的孩童站起来,他对着脑子里头的东西道,“解决一切必将要解决的一切。” ——是曾经将至的死亡,是生死之间磨砺出锋芒,是我终究要杀死的……你。 他于十岁那年同自己定下此生最初的一份契约。 我要杀了你,我脑子的东西。 那个时候的时脑子里头从深渊上来当真算不上如何的清醒。 因为他也不是很记得清楚深渊中度过的每一天,何况那还不是一天,而是一整年。 “你喜欢什么?”基尼奇开口问。 时没有怎么思索,随口的回答他,“任何有趣的东西,或者说是,任何新奇的事务。不过,现在最喜欢的大概还是回去璃月吧。” “我有点想念璃月的叫卖声,繁华的街头,算不完的账本,写不完的功课。”时朝他伸出手,他笑了笑,长度只到脸颊的头发有些参差不齐,“我们要回去了,太阳要落下了。” 基尼奇把手搭上他的手。 高山的风吹过两人之间,基尼奇有一瞬看着时的感觉,好像在看一团燃烧的火。 “你会给我写信吗?” “也许?不过我不擅长给人写信。母亲在这一点上很擅长,你有事没事的时候都可以给母亲写。我们的商队每年都会有一队穿过纳塔,你可以把信交给他们。” “好。” 篝火在两人面前燃烧,时拿着一张毯子自然的包裹住自己和身边的小家伙。 “也许纳塔很好。”时昏昏沉沉的对基尼奇说,他的身躯很暖和,悬木人今天有晚会,不少人载歌载舞,在吵闹的声响中,他的声音依然清晰的传入基尼奇的耳朵中,“但是,璃月太好了。” “我不要留在这儿。我想要回去。” ……我不能死在深渊。 我也不能留在纳塔。 “抱歉,父亲。” 他轻声的道。 声音很快被风和火吹走,也淹没在热闹的人海中。 只有一个人听见。 “也许你不需要抱歉。”基尼奇组织着语言想要安慰一下人,“这不是你的错……” 肩膀一沉,身侧传来轻缓的呼吸。 基尼奇才发现时已经沉沉睡过去了。 最先找到他们的是往生堂的爷爷。那爷爷背着时牵着基尼奇走在回部族的道路上,“九衍的情况很不对,麻烦你看着他了。” “不能治好吗?”基尼奇披着毯子感受手心的温度,问的却是孩童的天真。 “纳塔是治不了的。”往生堂爷爷轻声的说,“他在压制自己,即便很痛苦。如果继续待在纳塔……那是绮言和我们都接受不了的结局。” “至于深渊的侵蚀……璃月也有办法解决的。你多关心关心自己?毕竟以后,父母不在了,我们远在璃月,好像给不了你很多的帮助。你要好好长大啊,基尼奇。”往生堂爷爷有些担心。 “……他会好好长大吗?” “谁?” “九衍。契约上的名字,我已经开始认字了。” “他会好好长大的。毕竟那是璃月。” 他的确好好长大了。 基尼奇心想,但是他啊,依然回来了纳塔。《 》 13、醉酒 “不重要了。”基尼奇轻笑了一下,“毕竟我从夫人那儿,也了解了很多的你。” 知道你在归离原吹笛七年,知道你用一年游历了蒙德至冬,最后用一年在须弥完成因论派的所有学业,差点成为贤者。 时说起这个,他在基尼奇的眼中摇头,“信中的言语实在片面,有些事情我也不会同母亲说。而她想必也只能同你说一些发生的趣事或者大事。我的身上很多秘密。” “我知道。”基尼奇点头,他看着和亘睡过去的阿乔,“每一个人都有秘密。” “说不准秘密是一个人的魅力所在呢。”时随意开口说了一句,“毕竟遗迹啊、秘境啊,很多的东西可不会直白的写在纸面上,不过会由时间写在不起眼的地方。” “我曾经想要当一个侠客。”时说起年幼时候的展望,“不过年幼时候舞台上头,女孩子太少,恰好又是抽签,没有抽中大侠,好在行秋他哥哥也没有抽到。我们两个臭着脸,一整个海灯节都没有过好。” “对谁都是板着脸的。因为我们两个都抽中了姑娘,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倒是双方的母亲很高兴,拿了枫丹最新出的留影机一直拍。甚至服饰都没有用舞台上准备的,全是长辈制作的。” “我还没有和你说过什么是侠客吧?侠客……侠客解释起来大概也同冒险家差不多,不过璃月的说法很浪漫?执剑天涯这种感觉?要解释起来有点太麻烦,而且我也在璃月那些时候见了不少所谓侠客出丑的样子。” “不过还是很喜欢啊,那种自由洒脱的感觉。当然,现在我也足够自由洒脱,理想倒不是想要当一个侠客了。” 基尼奇感觉到时想要期待自己问什么,而且时肯定会毫不隐瞒的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他想要他问他,如今的愿望是什么。 但是基尼奇他不问。 “你现在怎么样呢?”时见基尼奇没有问这个问题,便抛出一个问题等待基尼奇的回答。 “现在在当猎龙人。不过这种任务并不多,更多的时候是在接不同人的委托。”基尼奇说起自己,“好像没有你那么多姿多彩,也没有你那么有趣。” “我倒是不耐烦同委托人交流。尤其还是一些委托人还隐瞒一些任务详情,要是实力差劲一点点可真的是对于普通冒险家来说,无妄之灾。能坚持做下去的,还是很让人敬佩的。” 时挑动着篝火的木头,想起什么笑起来,“不过我认识一个小孩,他大概会成为很有名气的大冒险家。他很倒霉,但是,他很有勇气面对命运对他的苦难。蒙德的冒险家是很有趣的一群人。” “嗯?”基尼奇等时继续说。 时想起自己见到的、知道的蒙德冒险故事,“喊着风神庇护啊,就冲上去了。压根不管那些地方,到底是有怎么样的危险。对了,那个孩子也是蒙德冒险家从秘境里头带出来的。” 基尼奇看着时的笑,“你对蒙德的感观很好。” “因为在蒙德很轻松,在璃月也是。”时就这样轻易说了出来,“要是以后纳塔的深渊解决了,说不准我还能带你去看蒙德的风花节,璃月的海灯节,须弥教令院的草神诞祭。” “在纳塔,我好像只能邀请你去观看归火圣夜巡礼。”基尼奇说起纳塔的重大节日,他眼睛亮起来,“很盛大。” 时支着下巴笑起来,“我知道这个。是不是在这个月?族长说,我可以试着参与一番,不过我拒绝了。太欺负人了,而且我的神之眼可是璃月的样式。以纳塔人身份参与大可不必。” “微风、火光、圆月。”时从尘歌壶里头拿出一瓶酒来,“这个时候要是我遇见蒙德的冒险家,会和他们喝一瓶蒲公英酒。如果我遇见的是璃月的人,我会和他们一起说璃月港。如果遇见的是被论文逼疯的须弥教令院学弟或者学妹,我只能祝他们一切好运。” “我今年可是十九岁了,这还是我头次喝酒呢。” 时拿着白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准备给基尼奇倒酒的手突然一顿,抬眼撞入基尼奇的眼睛中,“不过我遇见的是你,而且你还没有成年。喝一点甜果酒吧?应该会符合你的口味?度数不高,是母亲特意给小孩子准备的。” 他换了一瓶酒拿出来,给基尼奇倒了一杯。 基尼奇抿了抿唇,看着瓷杯里头的果酒,“你这酒一定是要喝吗?喝酒会麻痹人的感知。这是野外。” “我在这儿呢。”时把瓷杯端起来,和基尼奇碰了碰,瓷器交碰显现出脆响,他很随意的道,“我在此处,就是威慑。” 他轻微的歪头,解开几颗的扣子中,可以清晰的看见他脖颈的青色同金色交错。 勾勒出繁琐而复杂的符文。 “璃月的神明,是怎么样的?”基尼奇喝了一点点杯子中的酒,酒的味道很淡,更多的是莓果的甜味,他放心的喝了一点。 “……你问帝君啊。”时晃了晃杯子,他笑起来,“璃月在这点上,只有两种人。帝君厨和扭曲的帝君厨。契约是璃月十分重要的一点,摩拉也是。和风的自由轻快不同,璃月的底色,是契约沉重。” 他喝了一口酒,“很厚重啊,璃月的人曾同神同行千年之久,历史并非神明写就,而是同人一起。帝君是一位很厚重的神明,也许可以说是沉稳?不过当年魔神战争迎战八方,想必帝君年少时候也是意气风发?” 时突然就不说话了。 他脸朝下就倒了下来。 基尼奇立即把时扶起来,他看见时脸上升起不正常的酡红,手中的瓷杯掉在地上,时昏昏沉沉,质疑自己从壶里头拿出来的酒,“这酒,是不是度数有点太高了?” “你醉了。”基尼奇判断出来,他扶着时的背,“你以前没有喝过酒吗?” “没有。”时委屈,“我以前都是喝茶,而且谁也没有胆子给我灌酒……就算是在璃月,我们谈生意都是喝茶喝的多的。” 基尼奇把时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我还是头次见到酒量这么浅的家伙。” “以前是筷子沾点酒啊。”时反驳证明不是自己的问题,勉强清醒的神志让他扯着基尼奇手,一手抓着两只龙的尾巴,闪进尘歌壶里头,一个踉跄好悬没有让自己砸温泉里。 好在即便醉了身手还在,只是发端没入水中。 “这是我的尘歌壶。”时起身,身上的配饰被他扯下来,脸上依然带着醉意,他将外袍整理好放在一边,整个人也没有了力气,只能靠在温泉的石边坐下,“今晚在尘歌壶休息吧?” 他红发上的饰品被他一件件取下,最后落入散发水汽的温泉中。 衣扣解下,基尼奇看清了时整个上身青色同金色的纹路。 肤色白皙,劲瘦腰身。 没有任何的疤痕,然而那些青色和金色的纹路,却像极了锁链,将这个人,钉在这里。 却并没有束缚的意味,而是固定。 “休息的房间出去随便选择一间就好了。”时注意到基尼奇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示意基尼奇如果好奇可以过来,“要仔细看看吗?我对于纳塔的燃素刻录纹也有点兴趣。” 青年的身躯足够的漂亮。 不,应该是说面前青年从头到尾,都很漂亮。 基尼奇后退一步,面不改色,“我只是好奇你身上的纹路和燃素刻录纹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概是这是来克制燃素的?”时醉了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他笑起来,依然带着醉意酡红的脸,似乎因为温泉的热气更加红了一些,“璃月里头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还没有给你这次你捡我回去的报酬呢。” 他眼尾的红带着极其的艳丽,"你觉得我要不然以身相许怎么样?" “……不怎么样。”基尼奇现在有点怀疑那酒的度数是不是太高了,他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烫,“你只是喝醉了说胡话。” “璃月还有话说,酒后吐真言。”时稍微歪头,眼中的情绪也看不清是说笑还是认真,“我要是说的是真话呢?” 风流。 基尼奇终于想起商队里头对于大少爷的描述。 “大少爷有些时候是很不正经的,说话逗的人面红耳赤。在二少爷面前还收敛一点,在外头什么话张口就来。” “是啊,夫人每时候瞧见一个有些羞涩的过来拜访的,就知道不是大少爷朋友就是大少爷的风流账。” 当年他不在意,随便走去了。 现在。 基尼奇心想,自己应该把那些话听完的。 要怎么应对,才让自己心跳不如擂鼓。 “和把你捡回去的价格比起来,你的报酬太贵重了。”基尼奇听见自己的声音开口,“我付不起那多出的价格。而且,要谈价格……九衍,你应该选择一个清醒的时候。” “你似乎心动了?”时饶有趣味。 他支着脸,问的却直白。 毫无道理,似乎却直指靶心。 ——他的确是很厉害的猎手。 然而他碰见的是基尼奇。 恰好基尼奇是纳塔最有耐心的猎龙人,恰好时他醉酒不清楚,恰好他说的也随意丢了脑子,恰好他问的时候也没有在意答案,是全然的打趣。 “不。”基尼奇回答道,他给出自己的建议,“我只是觉得你以后最好不要喝酒了,你在喝酒之后的买卖,有点亏本。” “千金难卖我乐意。”时说这话的时候颇有博美人千金一笑之感,“我愿意,便是最好的价钱了。”《 》 14、路途 “轻佻。”基尼奇给出自己的评价,他把睡着了的阿乔拿手里头走出去,“客房有吗?” “走廊出去第二间。”时支着脑袋回答他,“轻佻这个词……也许?冒犯了,过些时候给你赔罪。” “不需要的东西。你醉了,时。”基尼奇并不会和一个醉鬼计较。 后头没有声音回来,而基尼奇现在才有心思瞧时尘歌壶里头府邸的布局。 三角形的机关感受到动静,自动飞起来,在基尼奇的面前化成一道蓝色的光幕,同阿乔相似而不同的风格,“客房这边走,书房客人也可以进去。” 光幕上露出一个笑脸,标明路线。 在确认基尼奇看完后,机关收起光幕,飞起来给基尼奇带路,“客人需要准备点心茶水吗?需要洗漱往这边走,房间里头有新的棉布和浴袍。可能不会合身,客人如果介意,也能让我快速裁一件出来。” “不用。”基尼奇拒绝,他出行自然准备了备用的衣服。 时尘歌壶的布置很让人舒服,而一号的服务也让基尼奇减少了不少的麻烦。 基尼奇洗漱完出来拿着毛巾擦头发,向一号询问时的情况,“时出来了吗?” “少爷还在泡温泉。”机关用像素勾出一个笑在三角上头来,“已经准备热水茶叶,客人需要尝一点吗?” “你似乎是燃素构造。”基尼奇对机关的核心做出判断。 “是的。前些时候少爷才把我的核心机关制造启动出来。设定的程序是识别人和引导,还有控制尘歌壶府邸中的琐事机关。” 基尼奇询问机关的名字,“名字?” “一号。少爷忙的厉害,匆匆把我设计出来后就随便取的名字。之前客人见到的指示图也是我。当然,如果客人对我这个样子不习惯——我还能改变成如今的样子。” 一只机械飞鹤出现在基尼奇的面前,它组装的速度很快,金色的纹路大概是运用燃素,然而白金的外壳却呈现一种极其规整的规整性。 “这是我最开始研发时候设计的样子。”鹤朝他点点头,修长的脖颈,即便身躯是由冷硬利索的线条构成,也极其的流畅。 ——时在技术方面的才华,大概无需任何人的质疑。 “你应该还有攻击的性能?”基尼奇身边的阿乔也擅长燃素的使用,虽然在这点上面他极其的吝啬也狂傲,但在他身边基尼奇也是稍微懂了懂燃素技术。 比起人类的燃素使用,古龙在这点上更加的有话语权。 毕竟这最初,就是祂们的技术。 “后面少爷应该会添加。”一号扇了扇翅膀,“毕竟我被设定出来的手稿来看,我应是属于武器。” 基尼奇点头表示知道了。 毕竟时的研究……基尼奇并不觉得自己能在一年从须弥教令院毕业,并且一毕业就成为贤者备选者的资质。而且看希诺宁这些时候的遭遇和时研究的状态,还是让时别着急研究好了。 ……那种听见有人说话,头都不回,话也不听的程度,还是太过了。 时身上的金色符文同青色一块在他身躯流动。 手指已经有一些透明,人形全靠符文支撑。 酒气在身躯中很快散去,时忍着痛苦,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但整个人依然在不可避免的火化。 不,用准确的话语来说,应该是源火化。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天理定下的钉子毫无疑问不可能让纳塔的龙再次生出神志,何况还是直接从源火中诞生! 此身本就是炼金术构造,甚至灵魂都在深渊的侵蚀中变的不受死的管理。 从无任何神志的源火中将神志挣脱而不损失记忆。 从龙王漫长的记忆中挣脱侵蚀也挣脱记忆。 时忍不住啧了一声,身上的符文再一次加深,甚至要镌刻进入人的灵魂。然而却也不过是饮鸩止渴,不知能克制多久。 先生教导的符文倒是不曾用于抵抗深渊,而是变成了束缚源火维持人身的锁链。 风从来自由。 时想着这个的时候,心中并无半分的波动。接收修库塔尔记忆后,他不得不承认漫长的记忆的确给他的心带来些许的磨损。 即便为人的记忆依然如此的鲜活,带来那些记忆的人也鲜活的只要他回去就能看见。 时不愿那些东西成为新生火龙王诞生的灰烬,更不愿以非人的身份自深渊而出。 风能锁住火吗? 不,负责稳定是岩。 时倚靠在温泉石边,自喉咙里头发出一声压抑的轻笑,身躯手指重新凝实,“虽然我的神之眼是风,也一向散漫的过了头。” 炽烈的高温甚至融化了石块,然而他的身躯无论怎么变化,依然维持着一个基本的人形。 “但是,即便是不可逆转的源火……在我决心以人类身份继续走下去之前,还是给我安静下来吧。下次还是不要喝酒了——到底是什么人会觉得酒这种东西好喝啊?” 他真诚的发出自己的疑惑,但是很快又想起一点好吃的,将一些排除在外。 “我只能接受三碗不过岗的酒酿汤圆,还有家里头酿的甜酒。” ——话说我醉酒的时候没有说什么胡话吧? 时看着自己的手,应该没有吧? 他把湿透的长发用风同火烘干,匆匆洗漱了一下,穿上睡衣准备再思考思考未来的前路。 匿叶龙睡衣,父亲在时小时候寄过来的匿叶龙照片,他的龙伙伴。 母亲见时感兴趣,找人裁了一套匿叶龙睡衣。 那只匿叶龙,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回去璃月。时伸出手的时候它给时摸了一下,然后他被往生堂爷爷拉出,独留那只龙和母亲。出去的时候隐约能听见哭声,时忍不住回头。 ——在父亲去世后的第一场深渊侵袭中,那只龙死在了那场袭击中。 那也是时和母亲离去时候的一场深渊侵袭。 时只和它见过一面,印象并不深刻。但记得那是一只很勇猛的龙,后来听悬木人的人说起它,也说它很勇猛。 “我想过要不要给你准备一只龙伙伴。”父亲寄过来的信如此写到,“但是我觉得龙伙伴这种东西大概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才有意义?等你来纳塔的那天再说吧?” 再说总是一个说不准会充满遗憾的词。 信里头说的太多太多的再说,最后时只能沉默的将信装入盒子里头,然后自己慢慢完成信里头的事情。 璃月港的确是家,但是父亲在十年中用厚厚一叠信纸描绘的纳塔,也许早就在心里头占了一点点的位置。 是好奇,是必将会回归。 时知道,在纳塔,太阳是一个很特殊的词语,如同在挪德卡莱的月亮。 古龙中,诸位领主将修库特尔比作太阳,即便祂选择道路是毁灭,祂们也会继续的走下去。 *毁灭便是我们命定的道途。没有另寻道路的必要,也没有另寻其他道路的可能。 而龙与人的暴君,奥奇坎注视过另外的一轮太阳。 在太阳的光辉中,无论是人还是龙,都变的极其容易失去方向,只能看清太阳,而忽略了自身。 我不想要成为纳塔龙族的新一轮太阳,我也并不具备成为太阳的资质。 我啊,为人轻佻,不可为君。 时如此给自己下了判定,他可以成为商人,也可以成为学者,但是不可以为君为王。 我不知道我的疯狂会将追随我的人带到哪一步,我清楚知道智慧丧失清醒良知会导致哪一步。 我只能书写下历史,我只能将一切留给众人决断。 龙的时代已经远去了。 神的时代也将近结束。 人的时代,自然是由人来书写。 时垂眸,如似乎听清巨龙的一声叹息。 这的确是一条毁灭的道路,自深渊侵蚀开始,就已经将这一条道路彻底的确定。 无路可走,也无需另寻他路。 千百年的火如今燃烧于他的身躯中,而他还未曾决定是否真的登上王座。 即便残缺的权柄已经落入他的手中,源火重塑的身躯会比炼金术所构造的身躯更合适—— 我也依然是人。 “是睡不着吗?”时从思绪里头抽出神来,注意到动静抬眼询问自己的客人,“我这一身应该没有什么不对吧?” 基尼奇才洗漱完,他只穿了一条短裤,头巾也已经取下来,他没有回答时的问题,反而语气有些迟疑的问,“你酒醒干净了?” 不怪乎基尼奇如此问,他这些天里头也算是见过闲适的时,也见过静心打扮的时,如此一身毛茸茸睡衣的时他当真还没有见过。 尤其这一件毛茸茸睡衣还是匿叶龙的样子。 "嗯。"时点头,他听见基尼奇提起这个,忍不住用手掩面,“喝的不多——我过些时候我就把我带的酒全部卖出去,真的是……太丢人了!” 匿叶龙的帽子没有带上,基尼奇透过时红色的发丝,能够瞧见时耳朵的一点绯色。 “我想起一件事情。”基尼奇走过来,他决定同时好好谈谈。 “等等说那件事情。”时制止基尼奇继续说下去,他拉住了基尼奇的手臂,把人拉倒自己的面前来,“你的头发还有一点点的没有干。我给你擦擦?” 基尼奇犹豫了一下,想要拒绝,“不必了,这点湿度很快就能被风吹干的。尤其在山风下。” “是指在钩索的使用下遇到的山风吗?”时想起父亲书信里头写的东西,发出疑惑,“那种风不适合吹头发的吧?” 基尼奇感受着发丝被人一点点的擦干,说出自己的感悟,“风向合适就好了。” “你一定是悬木人钩索用的最好的人。”时判断,他想起基尼奇的身份,难免的带了笑意,“我是不是还没有给你这次把我捡回去的报酬?” 基尼奇瞬间想起这个家伙醉酒的胡话,当即开口,“事先说明,我不接受以身相许这一种报酬。”《 》 15、报酬 “这别不是我醉酒时候同你说的胡话?”时瞬间有些哭笑不得,手停了停,很快就自然的继续给基尼奇擦头发,“不过璃月的确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话本故事。” “你想要什么报酬呢?”时给人擦好头发,语气里带着笑问人,“钱财俗气好似也是最容易的报酬,你要摩拉吗?” 摩拉对于时来说,更多是大概是数字。 光是时这些年头里的研究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要不是时家里头是颇有资产,时自己也是一个会管钱和来钱的,大概现在的话时就要考虑把自己上交哪个国家,继续自己的研究了。 “我觉得要是比起我的性命来说,摩拉可不足以衡量我的价值。”时把手里头干透的头发放下,嘴上说着话也不妨碍他把人家的头发擦干了,“要知道我的脑子远比一切都有价值的多。” 基尼奇不慌不忙,他对于价值这件事有着自己的定价,“这似乎是由我来定价,时。” “我觉得是合适的价格,才是合适的价格。” 他的眼睛里头的情绪很少,大概是年轻而经历许多的缘故,在一些的情况下实在不动声色。即便是时这种在璃月商场上极其擅长观察神色的,也寻不见这张脸下的种种来。 要是寻常人自然免不得忐忑,时却是好奇基尼奇想要出什么样子的价格。 “嗯。所以基尼奇你觉得这次的价值是多少?不用着急回答,毕竟我又不会跑。而且我接下来在纳塔还有很多事情。”时拿着热水给自己沏了一杯茶,等不及茶稍凉些许便已经饮下。 他猜基尼奇大概还是没有想好,只不过是被他的醉言醉语吓了一大跳。 要是着急讨论价格,基尼奇大概在悬木人的时候就已经提出来,而不是等到现在。 “我已经想好报酬了。”基尼奇决定的却比时想象中的快很多,说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我想要你给我写信。” “……诶?”时发出疑惑的声音,“我当然会给你写信的,基尼奇。我以为我们这么久下来,应该是算朋友了?” 他的手在基尼奇的头顶上揉揉,态度实在亲昵,“而且不说我们这些时候的相处,怎么说你都算我的弟弟吧?以前的话没有想起来,既然想起来了我当然会给你写信的。” “母亲已经把你当干儿子看了。”时轻声道,他低下头来,那双眼睛在基尼奇的面前凑近,最后额头轻触,“母亲很喜欢你,我们都很喜欢你。至于我没有给你写信的原因……” “对不起。我忘记了。”时有些不好意思,他抱住了他,给面前的少年一个拥抱,额头碰着额头,毛茸茸的外套给基尼奇稍凉的皮肤带来了对方的温度,“我大概要给你一个理由?” “不过我好像没有什么理由给你。这些理由就像我在为我的忘记而开脱,嗯……我不是那样不负责的家伙。给你写信这件事情并不能算是报酬,这是我身为长兄或者朋友应该要做的事情。” 时稍微的弯起眼睛,眼睛里头却是不容拒绝,“换一个报酬吧?我会给你写信的——基尼奇。” “不要强求这个,把写信这种充满期待又充满回忆的东西当做冷冰冰的报酬。”时轻声,“纸短情长啊,基尼奇。” 基尼奇有些不理解,问题倒是有直指核心的意味,“……你喜欢我?” “要看你说的哪一种喜欢了。”时笑起来,“我向来桀骜不驯,为人又轻佻风流,所以要说一句胡话。” “如果你以救命之恩索求回报,我大概率会选择答应。人生说不准短短不过百年,自然是挑着喜欢的来。一见钟情说白了见色起意,日久生情也免不了不曾确定时的忐忑不安。” “至于性别这种东西?不重要,反正总归家里头又不是只有我一个,还有九停呢。风是自由的,我自然从容。不过你还没有十八岁,现在说喜欢还太早了。” 时把人放开来,“好了,不要纠结什么喜不喜欢的。好好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 基尼奇看着他落荒而逃。 一时之间居然也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认真的还是不认真的。 这件事情就这样的过去。 烟谜主中,时请求查看烟谜主中的织卷。 无论什么时候,历史这种的东西都是会被人好好保存起来的,即便他们已经模糊不清。 修库特尔的记忆终结于希巴拉克杀死祂的那一刻。 然而人和龙的故事依然未曾结束,不,应该是说,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开始。 毁灭的道路上布满灰烬,一切的一切,都将从火中得到重新的诞生。 龙的故事很少被纳塔记载,但人和龙的故事即便过去千百年依然熠熠生辉。 “你比起英雄的故事,更加探寻龙的故事。”烟谜主的族长是一个很高大的人,站起来的时候时在他面前也显得很小,“你身上的气息很古远,但是却也带着新生的活力。” “大概我想要探寻一条完整的历史线索吧。”时回答他,他读着织卷上的文字,“你们愿意我将纳塔的历史整理出来,作为书来出版吗?” “比起书本,我们更加愿意将那些东西编织进织卷中。书页易腐,石碑会风化,而我们烟谜主的织卷经历许久,也不会毁坏。你要学织卷的编织方法吗?你很有天赋。” 时想起什么,他拿出尘歌壶中的一本书,“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先祖曾是烟谜主的人。是不是曾经运用了烟谜主的技术?” “是的。我和你父亲应该算是一辈的人,他曾经来烟谜主学过这个技术。你来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你的头发和他一样漂亮。” 时同基尼奇说,他不去看这一次的归火圣夜巡礼了,要留在烟谜主学习这儿的编织技术。 “对了,如果你在路上看到了希诺宁,记得帮我转告她,燃素的使用可以缓一缓,不过对于深渊的判断和人识别要加急。一号还是有一些不稳定的地方,我走的时候会把一号留在纳塔。” “亘你要怎么办?”基尼奇问起时的龙,“他还很小,你要带着他一起回璃月吗?” “不确定。”时也有些麻爪子,“我在璃月可能没有时间照顾他,在海灯节的时候,是我最忙的时候。家中的事务已经堆积了一年,各处的商队也需要处理。” “不过离开之前我会决定好的,毕竟亘还只是一条小龙,要是我离开太久对他也不合适。” 他垂下眼睛看着手中的织物,“至于我去看你竞技的时间……我学的很快的,大概应该能赶上归火圣夜巡礼的后面一段时候。我会去看的。” “我不一定能坚持到最后。”基尼奇看着时道,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思,“也许你只能在看台上看见我。” 时想了想,他朝基尼奇弯起眼睛来,“你去当英雄很不错,不去也好。如果和你一起在看台上看,也很不错的。” “你的神之眼是怎么得到的?”基尼奇不想要太早离开,寻找着话题。 “从归离原去绝云间,累着的时候睡树上睡了一觉,早上醒的时候被东西砸了头。还以为是松果什么的,眼睛都没有睁开想着咬上一口,好悬牙齿没有崩掉。” 时拿着织卷,说起自己的神之眼,“我以为会是岩,再不济也会是火,结果是风。后来想想,风的确很适合我。” “那个时候你多大?” “十三四的样子。并不是一个多特殊的时候,我反正记不清楚了。你还不如问我什么时候学的琵琶呢。那个时候说不准我还有印象一点,那是我九岁的时候,莺儿跑来说不想要学,我说什么那么困难,我来学学。” “结果一学许多年,不过也就回璃月港的时候弹弹。”时说完赶人走,“神之眼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倒是不如何重要,就算没有神之眼,我也依然是时。” “基尼奇你要走了,不然赶不上归火圣夜巡礼。我会尽快学会的,会去看你。” "嘿嘿嘿,小小基尼奇。”等到离开时的视线,阿乔这才冒出来,“作为伟大库胡勒阿乔的仆从,进不去最后的关卡可是太丢我的脸了!” “闭嘴。” “你还和那个家伙说万一进不去,明明就是期待他早点来嘛。唉,既然你如此羞涩,还得是我来替你直说——只要你奉上新鲜的青蜜莓作为供奉。这个交易可是划算的不行,基尼奇。” “阿乔你还那么吵,我就把你关起来。” “啊?没有了我你明明是自断一臂!” “那也比你去打扰时来的好。而且我有嘴会自己说。” “哼!我渺小的仆从啊,我需要给你一个忠告,有些话来不及说,那就真的来不及说了。” “我不会后悔。” 时自然不知道基尼奇和阿乔发生的事情,亘在烟谜主的这几天很喜欢特拉波,也就是烟谜主的暝视龙大长老。 时能够听懂龙的语言,毕竟无论如何,他终究承担了那一份权柄,源火依然在尝试不断重构他的身躯。 在学会烟谜主的编织后,时摸了摸亘的翅膀和脑袋,“我需要去奥奇卡纳塔一趟,用人走过去有些太耽搁时间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亘很高兴的点了点头,张开翅膀,很快,火焰自其身躯中迸发,“嗷?” 一头龙出现在烟谜主的峭壁上,漂亮的红金色鳞片,矫健的翅膀,暴力而直白的美学,展现他的强大。 即便他如今还只有一栋房子大。 龙族的确是一种即便从外观上来看都很强大的生物。 “好孩子。”时笑着摸摸它的头,“来,张开嘴巴,让我看看你的牙齿是不是长整齐了——” “这是?”烟谜主族长庇兰看着在时头上待着的小龙一下子化成一栋房子大的龙,“它原来就那么大吗?牙齿还没有长齐,嗯,是一只刚刚出生的幼龙。” 特拉波张了张翅膀,飞跳到亘的后背。 “你也想要去吗?”时好笑的问它,特拉波不满的发出声响,“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会下手轻一点的。” 什么下手轻一点?奥奇卡纳塔又有什么是需要下手轻一点的? 庇兰陷入沉思。《 》 16、奥奇坎 奥奇卡纳塔的确有时必须前去的缘由。 飞龙翱翔于天空,时坐在龙身上,特拉波发出兴奋的喊声,毛茸茸的翅膀比起普通暝视龙来说更多一些花纹,它也更加的高大。 “真的是,让人叹息的过去啊。”时轻声的看着迎面飞过来的黑龙,“即便已经过去了千百年,肉身彻底的沾染深渊,你还守在这里吗,奥奇坎。” 他站起来,银色的长枪浮现在他的手中,空中的流风为之一窒,火焰未曾燃上枪尖,却隐隐约约的之间可见丝丝缕缕的火焰在时的周身。 “你要干什么?”特拉波问了一声。 “将他从深渊的侵蚀里头扯出来。”时冷笑了一声,“这么大一个战力,好歹也得多有一点用。好歹曾经也是纳塔的英雄,活了那么些年,别不是全是疯癫着过的吧?” “你是龙。人形状的龙吗?”特拉波好奇的歪头对时打量来,“我还没有看见过人形态的龙。” “特拉波。”时喊它的名字,“你才几百岁,不要探寻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是人还是龙,全看我自己如何想。我是人。” 此话未落,他自龙背上跃起。 他未曾带那么多繁琐的珠宝金线,却依然穿着那一身长辈所赐的衣物。 “奥奇坎。”时身后的辫子被风吹的四处飞,而然他的声音却穿过流风,也穿过被深渊侵蚀的身躯,传入奥奇坎的灵魂中,“你应该要醒过来了。” 漆黑的巨龙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然而风墙已经在他必经之路上拦截。 它已经失去了神志,却依然记得每一次的炽烈。 是言语,是举止。 是除了他之外,无人可以登上的王座,是曾经照耀纳塔的太阳。 太阳消失在火中。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的缘故。 他的眼睛中看见了一位红发的青年,青年整个身躯都由火来凝聚,仿佛是踏火前来。 但不是他。 如何悲哀,如何期盼。 当赤瞳的少年踏着火焰前来,终结他所坚守的一切的时候,也是如此。 他已经被太阳的炽热燃烧的失去了自己,只曾记得太阳照耀的方向。 他看着那条飞过来的龙,他的眼睛还很纯真,他眼中没有太阳,他眼中是天空和大地,还有自己。 火焰凝聚的人用风封锁了这一片的空间,脆弱而坚韧的屏障,只需要稍微的用力就能破碎,然而龙停下了。 “看来还是有些许的神志。”时感慨,他炼金术中关于灵魂的部分滚瓜烂熟,一眼就看出面前龙的情况,“分离了龙和人的部分吗?还真的是疯狂的想法,将深渊的侵蚀留存于肉身。” “孱弱的灵魂可做不了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人的灵魂太孱弱了。即便你的灵魂中有龙的部分。” 时挥手示意亘带着特拉波回去,他坐在流风中。 此身本就源火炼金所化,自然无半分的重量。 “你是新生的龙。”奥奇坎缓慢的开口,他没有管带着特拉波远去的亘,而是看着源火毫不掩饰的侵占这片用风墙禁锢出的一片地方。火焰中的灵魂依然是人形。 这些源火并没有被深渊侵蚀之感,反而在热烈的吞噬深渊。 奥奇坎的神志回来了一点,不多,但够用。 透明的灵魂,已经完全脱离死之执政的掌控,甚至可以说,这一片灵魂已经属于纳塔中不灭的源火。 他将在源火遭受焚身之苦,直到源火重塑他的身躯,转化为龙身。 可笑他还在苦苦支撑。 “我可还没有承认我龙的身份,”时的身躯已经接近透明,他身上的金色同青色的纹理却依然显眼,“我来见你,只不过是想要知道一些你们龙的选择。” “你自裁大概是最好的选择。”奥奇坎毫不顾忌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此时已经是人的时代,龙没有半分的容身之处。” “我们唯有毁灭一条道路可走。” ——这句从携光铭刻中、石碑上、记忆中说了无数次的言语,在这位龙与人的子嗣中再次说出。 “不。”时摇头,他提着长枪,“龙的时代的确已经过去,但是,龙还没有成为过去。这片土地曾经属于龙,这片天地也是时候应该探索天外。早在很久很久之前——” 他的身躯凝实,长枪抵挡住袭击而来的利爪! 在庞大的龙身面前,人身的确渺小。 “我也许就已经注定要踏上这一条道路。”时叹息着道,“深渊是人与龙共同的敌人,奥奇坎。我不介意用我的枪锋杀死你,但是还不是你死亡的时候。” “你们的回归——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伤痛!”奥奇坎发出怒吼,“你们依然一如既往的傲慢!你将要踏上的是无数的尸骸,你的王座由无数的尸骨铸就!” “我绝不允许!” 巨龙冲天而起,撕破少年用风铸就的风墙!锋利的风深深的刺入他的鳞片,火焰咆哮着想要吞噬青年的灵魂。 然而他的灵魂在火中,依然完好无损。 实体凝聚,时觉得奥奇坎这些年头下来怕是所有的智慧都没有基尼奇身边的阿乔多,“我说,你能不能给我把话说完整!” “我和你,无话可说!!!” 时听着奥奇坎的怒吼,气极反笑,“本来说了要下手轻一点的,结果你这家伙一点话都不听——好吧,先给我躺下来!一句话都不让人说明白的家伙!” “我说——” 长枪猛然掷出,时的身躯同时自空中坠下! 激烈的气流让风之翼都展开不来,红色袍子和长发一块儿飞舞,时眯着眼睛,看着被自己长枪钉下来的奥奇坎。 他调整身躯,奥奇坎也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用最后的力气吐出一颗巨大的火球! “你们这些旧时代的遗物,就算是死,也得给我发挥最后的价值!而且傲慢?你将龙众杀死、同伴杀去的时候,何尝不是傲慢?!你已经遮掩了耳目,你已经听不见龙和人的任何声音!” 身躯被火球击中,却猛然的出现一只巨爪,将火球彻底的湮灭! 只有一瞬,束缚于此身的种种锁链被猛然挣脱! 一只灿金的眼瞳出现在火焰中,只是一瞬,也只有一瞬!源火对于此身的重塑已经到了极点,眼看就要完成! 金色的锁链疯了一样重新将一切束缚在人身中,自由的青色流风此时此时也化成最牢固的锁,将源火溢出的东西锁住。 人身依然在坠落,而青年的眼睛已经化成灿金的竖瞳,比天边的太阳更耀眼,比任何时候的火焰都灼烧人心。 “深渊是龙和人永远的敌人。我无心对过往的一切发起复仇,也无心登上你所谓的王座。人自修库特尔手中夺取的权柄,而我,承认。” “现在的纳塔很好,奥奇坎,初代火神希巴拉克的谋士。我希望你还不曾彻底的被深渊侵蚀你的全部智慧,化为可悲的魔物被我彻底杀死。” 他自龙的身躯上拔出长枪,他们在一起的坠落。 “你为什么会成为龙?”奥奇坎问他。 “因为我想要回去。”时道,“我有很多个也许,我也有很多的野望。但所有的一切,源于我想要回去。” “回去哪里?” “璃月。” “你属于纳塔,新生的龙王。” “我生是璃月人,死是璃月鬼。你敢杠我就把你变成死龙。” “你已经不是人了。” “你想要死了是不是?” “你曾为人子,你是否知晓自己要踏上如何的一条前路?” “我早已经踏上这条路,此路上,没有任何的东西值得我回头。我已经踏上了最适合我的道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我不听任何废话,恢复神志或者死,交由我来决定。” ——奥奇坎一时失去言语,一般人说着话术的时候不是交由对方来决定吗? “因为一切解释权在我。”时说这话的时候笑起来,灿烂的金色从他眼瞳中褪去,宛如水中灯火一般的眼睛,静谧而无光。 “毕竟死一头龙也不算什么大事,领主之间的情分可少的可怜,要不是要对抗深渊,我也不会想着把你们全部捞起来给我打工。” 时对于捞人很有一手的,对于龙这种生物在修库塔尔的记忆里头看了那么久,他十分了解。 ——原来是人类的身份不是一个问题,毕竟只要现在的时愿意,他就能成为龙给祂们瞧。就算有不服气的也能像奥奇坎一样打服气,实在不行的话就依照祂们的道路,毁灭就好了。 毕竟古老的龙族放在口中的,不就唯有毁灭的一条道路吗? “长话还是短说吧,如果你有什么想要问的话。”时稍微偏头看了一下将要砸下的地面,“你应该做好决定了?坠落之前,要是你没有做出抉择的话,我可是会动用强硬手段的。” 即便过去许久,时也是很清楚,龙尊重一切强敌。 希巴拉克从修库特尔手中夺得龙王权柄之事,是龙不可否认的事实。祂本就被深渊侵蚀,如此结果是龙与人共同期待的结果。比起由于深渊彻底的陷入癫狂,竞技死去无疑保留了祂为王的尊严。 时对于修库特尔感兴趣的最终缘故到底还是由于其深渊侵蚀后产生的那位火龙王。 ——前所未有,从未听闻过的称呼。 他在璃月所知晓的巨龙唯有伏龙树下的那只若陀龙王,蒙德那边倒是经常闹龙灾。 所以,他吞噬了祂的记忆。 记忆方是最宝贵之物,而其身躯归于源火,是我准备不足。 但何须回头悔恨? 这已经是最好的道路。《 》 17、朽木 做出抉择并非困难的事情。 奥奇坎在坠落地面之前,选择了活着。时的火焰掠过他的整个身躯,显露出奥奇坎整只龙原本的颜色。 “……嗯。”时摸着下巴蹲在一边看吃深渊吃的津津有味的源火,陷入了沉思。 ——要是源火这样容易变异的话,修库塔尔不是要后悔死。早点研究研究别的技术,别死磕古龙科技了,纳塔整个燃素化你们自个一个都不乐意。 说的就是你,盗火贤者。 时叹气了一声,觉得龙真的有些时候很固执自大。 咱们能不能用技术干点高大上的事情,不要动不动就搞毁灭好嘛?你搞毁灭之前问过其它生命的意见没有? 璃月的历史上干掉的魔神数不胜数,纳塔历史上干掉的龙也是数不胜数。 但分割灵魂的家伙纳塔璃月算起来还就真的只有一个奥奇坎。 须弥不算,须弥现在最成功的疯子学者这些年里头都已经把自己片成片片了。 时超级无敌嫌弃的看着面前这一方小绿豆,“你分割灵魂的方法是不是太粗糙了?灵魂是这样分的吗?灵魂切割至少要有其思想啊!” “……你还嫌弃上了,切割灵魂被你说的好像切菜一样。”奥奇坎很不满。 “主要是见过精细的后,你这情况还不如不切呢。”时把小绿豆放手里头,喂了一点点源火,“人性和龙身切了你自己还缝不起来,啧啧啧。” “……你一定要当上火龙王。”奥奇坎忍无可忍,决定让其它的龙承担一番现今火龙王对祂们的嫌弃,一想到这个他整条龙都舒服了,“纳塔龙族不能没有你,就像人族不能没有——” 他顿了一下,仿佛下定某种决心,准备闭着眼睛说瞎话,随便牵扯一个人来,“盗火贤者。” 时古怪的看着他,“你知道盗火贤者的身份是谁吗?” “和我没有关系。”奥奇坎一点都不在乎。 时“刷”的一声抽出一张织卷,眼睛里头光亮瞬间起来,整个人有一种莫名的兴奋,“祂是你的父亲啊奥奇坎!这些文本里头还说你是祂的爱子啊奥奇坎!” “……”奥奇坎保持了可贵的沉默,心中唯有一个想法,纳塔龙族怕不是要完蛋了,摊上这么一个龙王。 “哈哈哈哈哈!”时瞧着他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一张龙脸上看出表情的,“很有趣吧?尤其是在历史遗迹里头挖出历史人物和记载不同的样子?” “璃月那边的龙挺少的,倒是蒙德那边的龙经常骚扰蒙德。稻妻……稻妻不清楚,须弥和枫丹的龙王我倒是有所猜测。” “要是没有弄错——我知道赤王的尸骨在哪啦!哈哈哈哈运气不错,没有在须弥被草龙王一口吃下去!” 时说着猛然明白了什么,叉腰狂笑,又拿出纸笔来库库写。 “……”奥奇坎确定了。 新的火龙王是一个疯子。 一看纸上写的,奥奇坎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文盲。半个字符看不懂就算了,时嘴里头说的草龙王、赤王、大慈树王巴拉巴哦一大堆,一点也不懂。 ……我应该是希巴拉克身边最好的谋士吧?我别不是清醒过来成为了文盲吧??? 还是说深渊的侵蚀还没有结束?才导致我什么都不清楚? 奥奇坎陷入对自己的怀疑,他对时道,“你用火再烧我一遍看看。温度高一点。” “滚。”时一巴掌把他龙头拍过去,“我在计算我从须弥过去顺便去瞧一眼草龙王的概率……哈哈哈哈哈好惨!不行了,你们龙都这么容易被骗的吗?!” ——时发现这点后库库给小吉祥草王写信。 虽然毕业啦,但是有些时候还是会有联系的。这可是草神诶草神,巨大人脉诶! 时写完信后,犹豫了一会会,开始给先生写信。 不写信不太行啊,早点坦白免得找打。 呜呜呜呜。心中超级无敌爆炸哭泣。 时写着信写着信就忍不住想要哭,呜呜呜呜,谁也没有说过干掉修库塔尔要成为龙啊!!! 纳塔好危险,我要回璃月。 啊啊啊啊——帝君,我在纳塔被龙算计了!被龙做局了!我生是璃月人死是璃月鬼,虽然现在可能不是人了但是我心一直在璃月那儿! 所以璃月接受一头火龙王吧?不接受我真的只能哭给你看了先生! 呜呜呜呜哇—— 奥奇坎觉得时有病。 巧了不是,时不仅觉得奥奇坎有病,还觉得他还是一个朽木不可雕也! “你脑子里头是什么?”时生气的一巴掌拍奥奇坎脑袋上,“我说的那么清楚了!就差没有把我灵魂片了给你做一遍,你和我说你还不懂?!?” “你只说了火烤一下,然后粘上去!”奥奇坎生气,“这是人能做出来的方法吗?” “怎么就不是人做出来的方法了?!你是把脑子也丢了吗?!龙的意识皆起源于源火,源火,源火懂不懂?!也就是说要是论灵魂的融合源火是最合适的材料!” “你是龙——别给我杠你是人奥奇坎,你身躯是由源火搞的!这点你也别和我杠,你敢杠我今天就砸断你脊椎骨——反正源火解决一切。” “现在,给我上手,调动你能调动燃素力量,去沟通小绿豆!” 时愤怒的一巴掌拍在石壁上,石壁瞬间出现蜘蛛网一般的裂痕,“我说了不下十遍了奥奇坎!你要是还不会……呵呵呵。” “自裁吧,奥奇坎。”时扶着额头,“纳塔龙族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干掉天理。源火都用不明白,早点回归源火算了哈。” “……你去?” 时轻笑一声,那声实在倨傲轻狂,“自然我去,也合该我去。” ——他合该是龙王。奥奇坎心想。 灿烈的火,新生的火。 他是将升起的太阳…… “奥奇坎。”时的声音阴恻恻的在奥奇坎身边响起来,“希巴拉克身边有你真的是走了大运啊。” “!”哦吼。 奥奇坎和小绿豆面面相觑。 小绿豆缓缓的飞开,不准备面对时接下来崩溃的怒火。 ——我只是一颗小绿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被说了一个狗血淋头啊,我只是一个可怜的谋士啊,不是匠人!这种苦不能我一个龙吃! 奥奇坎下定决心,决定把还没有死的古龙全部拉出来溜溜,“实际上领主还没有死完来着。” “我知道啊。我最近还见到了一只。”时拍了拍手上头的灰,“相处的很好呢,我是说,人和龙的关系。虽然很弱了,但是会很有用的。” “你为什么不去找祂?先来找的我?”奥奇坎不明白。 “因为我是吞噬了旧日的龙王,才由此登上王座的。”时诚实的回答他,“我的肉身已经彻底在深渊被源火吞噬,我的灵魂在深渊的侵蚀下已经脱离天理的掌控。” “你面前的,是僭越的人子,不愿登上王座舍弃人身的龙王。我不知道我的灵魂可以被源火燃烧多久,不过这也是我的选择。我从不后悔,我所行的道路。” 时看着天空,他处于荒凉的奥奇卡纳塔,长风吹拂过他的发丝,他说出自己的野望,“你想不想要看看星海?” “不是这一片虚假的天空,不是这一段被人决定的命运之星。是真正的星海,是纳塔龙族最初的准备。命运不应该被定义,而我已经抵达过深渊,我将要行去星海。” “也许我走不出去,但我留下的知识一定可以。” “我书写历史,为的只是人们能知晓一切后能做出自己的选择。不在神的带领下,而是人做出的选择。” “神明给我留下无数的言语,我唯一确定的是我的疯狂和僭越、智慧。” “所以。给你一个继承我遗产的机会,我最大的财富,在于我的野心同智慧。” “至于要是龙族全是你这种——”时想起奥奇坎朽木的特点,他立即扶住了额头,“算了,你的脑子好像不够继承我遗产。我看看阿乔能不能靠谱一点吧。” ——好歹阿乔是龙族里头认定的技术宅呢,虽然傲慢了一点点。 好好收拾一顿万一还有救呢? “那你去收拾龙族去吧。”奥奇坎很大方,“这下面还有一只领主,盗火贤者说不准也还没有死,你都可以试一试。” 让你这个家伙去折磨其他龙去吧!!! “虽然很有可能半死不活了,但是没事的,龙族皮糙肉厚,一时半会死不了。”奥奇坎给时介绍,“我还有意识的时候,领主已经死的差不多了,现在我知道肯定活着的就这一个。” “龙才。你是真的暴君啊。”时本来想要说人才的,但想想奥奇坎龙的样子,还是换了一个说法。 他也不是很想要现在就去处理好一切,一切只不过是心意所动,“我过些时候再看吧?我现在答应了人,要去看他的巡火圣夜巡礼。” “对了。奥奇坎。”时想起什么,他看着神志不清了成千上百年的龙,问出一个问题,“在你眼里,希巴拉克属于什么?” “是我一生要追寻的背影。”沉默良久,时等的很有耐心,才得到了奥奇坎的回答,“他行走的道路,必将是正确的。” “那很不错了。”时轻声道,“我也有绝对要追寻的神明。” 奥奇坎猛然抬头,他的眼睛中满是不可置信。 人心,龙心,傻傻分不清。 源火焚烧这我身为人的灵魂,我是被它吞噬,还是我将战胜它?《 》 18、人脉 这是时很想要知道的事情。 但总归这不会是时现在需要思考的问题,他有充足的一生来慢慢回答这个问题,也许? 总归这一切都是属于时的故事,同九衍这位璃月港的商人不会有什么干系。 巡火圣夜巡礼的前些时候时才定上竞技场的酒店,烟谜主的活化石特拉波也被时送回去了烟谜主,亘这些天里头化成大龙也有些疲倦的待在时头上睡觉。 时同玛薇卡说起自己去奥奇卡纳塔的安排,“奥奇坎已经从深渊侵蚀中挣脱,可以为纳塔于深渊的战争中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虽然脑子有点不是很好了过去也犯下大错,但是多一点实力总归是不会出错的。” “你说这话的时候挺有怨气,时。”玛薇卡好奇时怎么同奥奇坎聊聊的,“奥奇坎的说服很让你为难吗?” “并非如此。”时倒是摇了摇头,他实在不乐意回想起教导奥奇坎源火融化灵魂的痛苦,“是他解决不了他身上存在的问题。我的火焰烧去了他身躯上深渊的污浊,然而却无法弥补他分裂的灵魂。” “使用源火,对于你,是否有什么问题?”玛薇卡注意到时话语中的一点,她坦然的直视时的眼睛,“能否作用在人身上?” “要感受火焰的温度吗?”时没有说能否,而是手心出现一团火,示意玛薇卡来触碰,火焰灼烧出扭曲的空气,玛薇卡丝毫都不曾犹豫的伸手去触碰。 灼热的温度不曾带着一丝一毫的犹豫。 玛薇卡第一反应是几乎融化灵魂的苦痛,灵魂将要在这方火焰中彻底的融化。 “这是?”玛薇卡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瞬间瞪大了眼睛,“你的灵魂时时刻刻在忍受这样的温度?!你是人,时!并非生于火中龙族!这便是你的代价?!” “比起我得到的,不过如此。”时笑起来,他那双眼睛浮现出一种温和,并不明亮,但足够温暖,火焰被他收起来,“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忍受的温度,甚至还会吞噬人的血肉。” “我的火焰被我的野心养坏了,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玛薇卡,你可以把我的火焰交予各个部落,即便只能照亮一小部分,那一小部分也足够的安全。” 时眨了眨眼睛,他小心翼翼的用燃素将这份火焰交予玛薇卡,“深渊会记得,我的火焰曾荡平那儿。我从深渊杀出来,可不是过去给它们送菜的,是让它们恐惧的。” 玛薇卡接过那小小圆球中的火,“在你说这点的时候,可是展现出来截然不同的暴君一面啊。” “暴君吗?”时对于这个评价有些好笑,“倒是没有神如此评价过我这么一点。不过也许对于那些旧时代的遗物来说,我的确是暴君吧?暴君所踏上的道路,只有追随或者死亡。” “我的野心和渴望啊,如鸩酒。它会带着我去往何方,我大概也不知道。不过我的智慧啊,会在每一刻,为我做好最好的选择。”时朝玛薇卡摆手作别,“我要去看朋友的比赛了,玛薇卡。” “要比试一番吗?”玛薇卡笑起来,她把火收下,“你应该也是一个优秀的武者吧?” “嗯——算了吧。我这些年头可是修身养性呢,刚刚完成一场大战,还是让我好好休息吧?”时犹豫后拒绝,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记得和希诺宁说,我给她安排的书需要快点看完,我还很指望她能快点跟上我的研究进度呢!” “好的,我会和希诺宁说说的。你是不是很快要回璃月了?”玛薇卡转移话题。 ——希诺宁最近一些日子可是真的要被时安排的任务逼疯了,上次可才提了一嘴,自己给希诺宁提的修改建议就直接被打回来,然后希诺宁表示自己要继续精进技术,不给自己修改了。 不止是她,不少人都说希诺宁最近忙了不少。 “嗯。看完巡火圣夜巡礼后,就要穿过须弥回璃月去了。那个时候是最忙的时候,须弥那边也还有几篇论文要送给老师去,还要和学弟学妹们聚聚餐。” 时说着接下来几个月的安排,又想起给玛薇卡看看自己这些天的研究成果,把一号从尘歌壶里头拿出来,“这个可以给希诺宁看看,这是一号。最近这些天的研究成果,虽然还不是最终形态,但是给希诺宁一点参考还是没有问题的。” “你的行动力好高。”玛薇卡眼睛顿时亮起来,她拿出自己的摩托,“你可以帮我改造改造我的摩托吗?!” “好啊。”时这个时候还没有遭受过定制的苦恼,轻易的就答应了下来,“不过要等我从璃月海灯节后回来再说,现在这些时候肯定是不够用的。” 玛薇卡很高兴,握着时的手大手一挥,“没事,我先把我的要求给你说一下!” 时觉得没有问题,“列一个清单就好了,免得我还记不住。” 玛薇卡十分激动,“那就麻烦你了,时!” “交给我吧,没有问题的。”时信心满满,觉得再怎么如何也比不过教导奥奇坎使用源火的折磨了。 “对了,玛薇卡。”时想起最近时候商队寄给他的账本,纳塔这几年的东西卖的很不错,他带上眼镜,拿出账本来,“要不要发展纳塔的经济?纳塔的颜料卖的不错,还有各种新鲜的蔬菜水果。” “昨年纳塔这边的商队得利很多,嗯……要是解决深渊的问题后,发展纳塔是必须的。如果可以,璃月的凝光小姐会很有兴趣。前些时候回去的时候她着重问了问我纳塔商队的情况。” 时询问着玛薇卡的意见,“从枫丹来纳塔比穿过须弥的沙漠更加安全一些,纳塔的矿石在璃月也很受欢迎。如果纳塔想要进一步发展的话,凝光小姐会有十足的兴趣,我乐意为您引荐。” “多谢你的好意。”玛薇卡认真的道,“不过现在纳塔的主要任务还是对抗深渊。在一切结束之后,如果凝光小姐还有兴趣,也劳烦时你为我引荐了。” “这种时候我倒是只是以一位商人的情况来同你说话了,玛薇卡。”时笑起来,“不过倒也如你所言,解决完深渊再谈论这些也不迟。凝光小姐那边我可也能借着你的情分敲她一笔。” “两头通吃啊,时。”玛薇卡笑起来。 “人脉可不是极其死板之物。”时也笑起来,理直气壮极了,“我现在的人脉可遍布七国,不用用可不白白浪费这人脉了?” “这么说你应该见过其他国家的神明了?”玛薇卡自然也是对其他国家的神明免不了好奇的,“他们各是什么样子的?” “这可不适合我来议论。”时话说的滴水不透的,“要我来评价的话,我可只能评价帝君。毕竟神明如何,总归是祂的子民来评价的。” “摩拉克斯可是一位极其古老的神明。”玛薇卡笑起来,她也不等时的回答,把时推出去,“好好享受这一场竞技吧?毕竟这可是你来纳塔的第一个节日!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可算不上一场节日,但是你会喜欢它的!” “我是花语会的恰斯卡。”外头的女子一侧的长发遮掩一半的面容,凌厉的漂亮,如同一把随时会射出的箭,她似乎等待时有一些时候,“玛薇卡让我带着你来逛逛圣火竞技场,如果你在纳塔产生什么矛盾,也可以来找我调节。” “当然,要是你愿意自己来逛逛的话,我也可以少干一些差事。”恰斯卡笑起来,“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这种时候喊我时就好了。”时把眼镜摘下来,“我现在可还没有不到璃月海灯节就成为九衍的打算——工作是做不完的,还是能晚一点是一点吧?” “九衍少爷和时有什么差别吗?”恰斯卡问。 “很大的差别吧?如果你喊我时,什么危险的事情我都能一力担下。如果你喊我九衍,我就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我是一个商人,要我做事可是需要讲究代价的。” 时笑起来,“而且也没有必要喊我少爷,嗯——家中做事的叔伯才这么喊我呢。” “好了,我看见我朋友了,就不同你一块儿逛竞技场了。”时眼睛扫到一处,同恰斯卡摆手道别。 基尼奇正在同玛拉妮、卡齐娜说着话,背后就冲出一个人捂住了他的眼睛,特意变了声线,“猜猜我是谁?” ——好幼稚。 基尼奇心道,嘴上还是诚实的说出了答案来,“时。” “猜对了。”时拍拍基尼奇的头,手也松开来,“你打到什么阶段了?阿乔龙呢?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他说一说。” “需要我在场吗?”基尼奇敏锐的问。 “不。”时想了想这些天自己在奥奇坎那儿遭受的折磨,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打算现在同阿乔说明白,“我再次来纳塔的时候在同他说吧?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打到什么阶段了呢。” “还有两位你的朋友,给我介绍一下吧?”时手搭在基尼奇的肩膀上,“我是时,来自璃月璃月港。” “我是来自流泉之众的玛拉妮!你好好看啊!!!无论是头发还是眼睛!”玛拉妮等不及基尼奇的介绍就朝时过来,“你是不是火神大人的亲戚啊?你们的头发都很像诶!” “咳?!”时被玛拉妮这大胆的猜测惊的咳起来,“不是,怎么可能!我说了我来自璃月的!” 玛拉妮有些可惜,可是很快她就握住时的手腕,目光灼灼,“那我可以喊你姐姐吗?!我一看你就觉得你和我们流泉之众很有缘分的!” “以普遍性而论,姐姐是对女子的称呼。”时挣扎的把手抽出来,“我是男的!在璃月长头发也不算什么少见的搭配,虽然我知道我长得好看!至于和流泉之众的缘分……我的奶奶是流泉之众的。” “哇哦。”卡齐娜忍不住发出惊呼,“原来你有纳塔的血统啊。” “这是来自回声之子的卡齐娜。”基尼奇介绍,“她和玛拉妮都是我交到的朋友。” “很高兴认识你。实际上我父亲就是纳塔的,我随着母亲在璃月长大。”时蹲下来摸摸卡齐娜的头,“很可爱的小妹妹——我以后见到你们会给你们带见面礼的。” “好了,既然基尼奇你把朋友都给我介绍了,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这次竞技打的怎么样?希望我来的还不是很晚,还能看上你的几场。”时起来,笑等着基尼奇的回答。《 》 19、逛街 “进入前头去了。”基尼奇回答时的问题,顺便问起时要准备的礼物,“你这天要准备回璃月去了,伴手礼准备好了吗?” 时笑容僵住,笑意很快从他面上散下来,“没有。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继续忧心我头发的问题要怎么这么解决了——有什么值得推荐的颜料吗?我真的很需要的!” “回声之子的颜料经常用来染头发的。”卡齐娜听见时的需求,认真的给时介绍起来,“现在是巡火圣夜礼的时候,除了战士外,还会有很多部族的商人来买卖商品,时你如果有想要的话,可以四处逛逛的。” “嗯——有红色的宝石吗?或者我把纳塔关于死亡的习俗给我介绍一下?小胡桃现在遇见人就想要推销往生堂买一送一的业务,我得给她瞧瞧开展跨国业务的商机……” “菜谱我也要给小香菱抄一份,送宝石可能还是太贵重了,她也不是很喜欢盛装打扮的样子,小香菱可能还是更加喜欢菜谱一点?行秋那边还是来一些字帖吧,他那字实在需要练练。重云那边……大剑大剑,还是武器靠谱一点。” “申鹤师姐那边,干果看起来不错,可以带一点回去。甘雨姐姐那边……不管了干果干果。反正我年岁小,随便送礼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送吃的绝对不会出错!” 时带着三小只在竞技场里头到处逛,渐渐的四人手里头或多或少的提满了东西。玛拉妮很高兴的跟在时的后头瞧,手里头的东西都是时买给他们的。 “东西可不是白拿着的。”时制止他们要说的话,弯腰瞧着摊子上头的各种商品,“你们可是要帮我参考参考东西合不合适的,要请参谋,当然要送礼,收下吧,我可不差钱。” 卡齐娜震惊,“好豪气的话。” “毕竟我都说了我来自璃月港的啦。”时朝他们束起手指来摆了摆,“在璃月港绯云坡砸下来一块砖头,十个里头有八个都是有钱的商人,还有个两个是谁家商会的少爷。” “感觉是很难想象的情况诶。”玛拉妮嚼着龙龙饼干,眼睛满意的亮起来,“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时你很强!” “哪儿看出来我强了?”时把东西丢尘歌壶里头,两手的东西比较起纳塔三小只来说只有吃的,他咬了口青蜜莓,眼睛挑剔的打量着摊位上的宝石,嘴里头有东西也不耽搁他砍价砍的超级厉害。 “一半怎么样老板?”时开启砍价先砍一半大法,耳边的石珀在商贩的面前一晃,晃的几乎人眼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这种成色的宝石三十万摩拉有些太贵了,而且离开纳塔之后这些宝石随着燃素不能及时得到补充会渐渐失去宝石的光彩颜色。” “即便保存得当这些宝石也值不得三十万摩拉,一半应该是合适的价钱,老板。多了我就不要了,我自己去矿洞那边瞧瞧会不会有合适的。”时笑眯眯的同老板说。 “小兄弟你也是一个识货的,你也知道下矿洞有多麻烦。”老板不如何乐意一下子被砍了一半的价格,也瞧出时下矿洞嫌弃麻烦,“二十五万摩拉,我瞧小兄弟你长得好看,给你一个便宜价。” “十万。”时笑束起一根手指,“这种宝石失去燃素后的情况只值得这样的价格,燃素储存在这种宝石里头的漂亮成这种样子的实在少见,我乐意多出五万买它暂时的好看,我要做耳坠子。” “这……”老板不乐意,咬咬牙,“二十万,小兄弟你要知道下一趟矿洞可不容易!” “我去矿洞的时间,可也不值得五万的摩拉。”时同老板算账,“十七万,不能再多了。” “我不卖了!”老板扭头。 时拉着三小只,当即扭头一走。 走的时候还不忘把基尼奇拿出的钱袋塞回去基尼奇手里,眼睛瞪他,“你干嘛?我出来可不是让你请客的,等着吧,老板会同意的。” 一二三。 心中默默数了三个数,老板果然喊他,“最多十八万,我这宝石的颜色那么艳丽,下一趟矿洞人也不容易,十八万!” “那也行。”时笑丢过去一个摩拉袋子,宝石被他从摊子上拿起在手中,“走走走,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合适的蓝色宝石——我弟弟的头发就是蓝色的!” “我现在才发现时的头发上头也用宝石装饰了。”玛拉妮落在时和基尼奇的后头,同卡齐娜偷偷咬耳朵,“是蓝色的宝石,每一个辫子的结点都戴了。” “时身上的宝石配饰还是挺多的。”卡齐娜赞同,“一看上去就很贵——玛拉妮你一见面就喊人姐姐也太失礼了!” “毕竟时长得真的很漂亮嘛,而且卡齐娜,不要和我说你第一眼看打扮的那么精致的时,不以为是姐姐啊?我只是嘴快了一点而已嘛!而且时也没有在意那么多嘛!” 玛拉妮说着牵着卡齐娜就快步赶上时和基尼奇,“我觉得时是一个很温柔和肆意的人呢,像风一样!而且他的神之眼也恰好是风!我要和他做朋友!” “一路逛下来,早就是朋友啦。”时听见玛拉妮说的话,回过头来笑,“交朋友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合适就是了吗?” “当然是啦!”玛拉妮眼睛亮起来,“时你下次来纳塔要不要去流泉之众泡温泉?流泉之众你还没有逛过吧?!” “好啊。我很期待来着。”时答应下来,“你们接下来还要继续进行竞技吧?要不要好好吃点东西好好准备?” 玛拉妮开心,“要!” “我占了最好的位置——我下次一定会成为英雄的!”卡齐娜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 “那我就坐你身边去了。”时对卡齐娜眨眼,看着卡齐娜的样子他真的一点都忍不住的摸摸她的头,“你一定会成为英雄的!对了,我还认识一个蒙德的小姑娘,她也和你一样有很大的志向!” “她的志向是什么?”卡齐娜好奇。 “结束蒙德的酒业!”时忍不住笑起来,“很可爱的小姑娘,她现在年纪小小的,用各种材料调出的酒可好喝了!虽然我那个时候还不到年纪,但是也记得她的酒真的不错!” “蒙德是以酒业出名的吧?”基尼奇记得很清楚,“那边的蒲公英酒很有名,你们家的商队过来,卖的很好。” “是的。”时点头,“蒙德晨曦酒庄的迪卢克老爷,他家是蒙德最大的酒商,也是我家商会的合作对象。迪奥娜超级无敌讨厌酒鬼,所以决定做出最难喝的酒。” “可惜事与愿违,去猫尾酒馆喝酒的人反而更多了。” “我和她不一样的!”卡齐娜摇头,“我的目标就在那儿,我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做到!” 时点头,“我相信你。不过要当英雄之前,还是应该好好吃饭吧?走了,去餐馆,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做英雄啊!” 圣火夜巡礼是一场战争。 时很清楚的认识这一点,毕竟谁不会记得自己的父亲的死因呢? 只要有一个人回来就好了。 时心想,基尼奇可以做到的。 深渊的侵蚀在每一个地方都是以不同的形态出现,纳塔的神明通过和死之执政的交流获得了回魂诗。 他看着少年冷淡的目光扫过,最后和他自己对上了视线。 嘴唇无声的吐出词语,时相信基尼奇的眼力绝对看清楚了时说的什么。 “你在看什么?基尼奇?”阿乔顺着基尼奇的目光张望过去,“哈,他居然赶过来瞧你了?你这小子的运气可真的好,快点给我上供——没有我你怎么可能走到现在?!” “等从深渊回来再说这些吧?”基尼奇把阿乔的尾巴抓在手里头,“要出发了,阿乔。” “哼!当然。我真的很期待我操控着你的身躯同他见面时候的神色——那一定是极其痛苦的美味!” “现在是白天,阿乔。白天黑夜你都已经分不清了吗?” “基尼奇,快完蛋,快完蛋!!!”阿乔不理会基尼奇暗中说的他做白日梦,只是用兴奋的语气唱起这话来。 “那可真的让你失望了,我绝对不会的。”基尼奇言语极其笃定。 时听着周围的人开始歌唱起回魂诗篇,从深渊归来的英雄们站在竞技场的中央,死亡的灵魂从夜神之国回归。 灿烈的火焰中,万众瞩目的少年英雄毫不犹豫的把视线投向了自己这边。 那是继承回火之名的英雄,来自维茨特兰,高山上的部落。 身边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所有的人都在喊着英雄的名字,身边的卡齐娜也难掩激动,“基尼奇!基尼奇!基尼奇!!!” 时在鼓掌,他实在不适合这种热烈的氛围,璃月的情感总是含蓄着的,纳塔的情感却极其的热烈。 很容易就能把人的情绪带动起来,而其中的英雄们也光芒万丈。 “这次的巡火圣夜礼好简单的感觉。”基尼奇身边的英雄和同归的英雄比较起他参与过的巡火圣夜礼,“比起我们之前参加的过的那几次,这次的深渊魔物好像被人彻底的杀了一遍,我们面对的不过是残兵。” “但是深渊的侵蚀的确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火神大人这个时候开展竞技也有自己的思考在里头。至少我们得到了现在深渊的资料,足够了。”他的同伴如此道,“说不准这只是大异动之前的平静呢?” 基尼奇心想,自己也许明白其中的缘由。 那个造成如此缘由的人就在观众席上看着自己,同热烈的众人不一样的,露出自豪而安静的笑意,在给自己鼓掌。 真的很漂亮啊,基尼奇心想,他望着那一片湖中灯火,想要从湖中倒影出他自己的影子。《 》 20、道路 这是不现实的想法,基尼奇知道。 先不提璃月纳塔相隔千万里,也不说两人之间到底合不合适。单是生死这一点,就是一道走不过去的坎。 要活着都不是如何容易,要找死的话对于两人可都是太容易了。 这并非会是一个急切的答案,对于两者来说皆是如此。朋友之间的喜欢已经确定了,那更进一步的关系呢?这一步也许需要很长的时候来走,甚至不一定能走过去。 但无妨。 将一切交付给最奇妙的时间吧,总归时间会给出不同的答案。 纳塔的离别并不让人悲伤,恰恰相反,时这些时候交到的朋友都知道等过了海灯节后他会再次来到纳塔,所以送别的气氛还是很欢快的。 被送了一叠厚厚资料的希诺宁表示一点也不,她如果不去参加时的送别宴会就不会被时逮住,不被时逮住她就不会连宴会都被时拉住讨论燃素的技术。 “喂!”阿乔听着听着觉得其中一些早就烂熟于心的技术仿佛又焕发了什么不同的光彩,“你是怎么知道古龙的燃素使用方法的?这些知识那家伙难道全交给人类了?” 希诺宁如获大赦,她同时对视了一眼,赶忙离开去参与正在热闹中的宴会中,留下小小的阿乔和时对视。 ——知识固然不错,但一下子吸收太多,巴莱卡的希诺宁也承受不住,她上次时给的东西都还没有好好吸收完呢,现在又重获一些知识也是太为难人了! “库库尔坎可不会怎么大方。”时坐在椅子上,椅子的前段被他翘起来,仿佛阿乔那不存在的心跳一般,一起一落的,“源火的生命化,阿乔,你用的很不错。” 他丢给阿乔一个青密莓,“我们边吃东西边说吧,基尼奇很贴心的给我们留出了彼此坦白的时间。希望在我回家之前能同你说清楚,第四领主。虽然你经常吵吵闹闹的,好歹也是千岁以上的龙了,可别同奥奇坎那样大吼大叫的。” 时说着,自己也咬了一口青密莓。 “你是纳塔新诞生的龙族?”阿乔做出很大胆的猜测,他在桌面上踱步,拿着时丢给他的青密莓边走边咬,“以人的身躯诞生的,然后被璃月的商人捡回去了?不对,这样你压根就不会懂得燃素的使用!” “嗯哼~”时听着阿乔的猜测忍不住发出得意的轻哼,“错啦错啦,大错特错哦。” “我知道是错的!”阿乔气鼓鼓的红了脸,“我在想你为什么能从源火中诞生!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肯定是我的同族!你身边的那只小家伙压根就没有掩饰过!每次问他都不能得到什么答案,反而就知道吃吃吃!” “亘是才出生的小家伙你能指望他会什么。”时示意阿乔去看在纸堆里头抱着青密莓睡的正香的小家伙,“能当一个代步的小家伙就已经合格了。” “要求可真低!”阿乔一口把剩下的青密莓吞下,这时候也不耽搁他同时说话,虽然话实在说的含糊,“说吧,你找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有什么事情?要是寻求技术的突破,我还能勉强给你这只奇怪的龙崽子指点一二。” “我大概并不需要指点?”时瞧着阿乔吃完了又丢一个青密莓过去,阿乔毫不客气张口吞下,就听见时用很平淡的语气道,“我实际上是新生的龙王来着。” ——阿乔一瞬间连青密莓都忘记了吞,圆滚滚的青密莓就这样卡在了已经成年许久的阿乔喉咙里头。 时很贴心的给阿乔倒了一杯水。 “你?!就你?!”阿乔努力张口直接把口中果子吃下去,水都来不及喝就对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质疑,“怎么可能是你,龙王的权柄可是大半都在火神那儿!!!” “你是怎么躲过天理的判决的?明明那颗该死的钉子钉下以后龙都不可能生出意识了!保持什么人形,我们本体的样子才是最好看的!你怎么能在这里就说了,我们应该慢慢密谋才是!” 阿乔言语吐出的极其快,几乎已经畅想到未来的美好生活,“我们先用源火给我构造一个身躯,然后我们就能拳打天理脚踢深渊,称霸纳塔!” 时强忍住自己的笑,只应答,“嗯。” “纳塔里头还有活着的兄弟姐妹我说不准还能给你找出来,第八席倒是明确的死亡了,后头的席位里头也死了好几个废物。我的存活并没有依照我的目的,还是出了一些差错。” “你要研究燃素我们可以早说啊!领主里头能和我比较对燃素使用的也没有什么龙!”阿乔防备的瞧了周围一圈,目的透露,“源火是不是还在你手上,给我一点?” “嗯。”时继续应下。 “嗯嗯嗯就知道嗯!看在你年岁小的份上不知道龙王对我等龙族的意义,我就先大方将你原谅了。你是龙王这件事情可不能乱说,最多只能说自己是领主知不知道?!” “嗯。”时合适的又推过去一颗果子。 阿乔啊呜一口咬下,“源火快点给我看看,你身上的气息我老早就想要说了,全是逸散的!人形有什么好的,软弱,无力,愚蠢。唉~也就是你遇见的是我,才有心思同你絮絮叨叨说那么多。” “嗯。”时最后应了一声。 他手中浮现一朵火,火焰摇曳,周围的温度无声的炽热起来、阿乔猛然跳起来,最喜欢的青密莓都不顾了,“你你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是真的。”时将源火收起来,“这份温度,大概比修库特尔火焰的温度更高一些,毕竟这是吞噬了故去龙王的火焰。祂融化在这一场大火中。” ——当然,这份火焰,也硬生生的折磨了我的身躯近十年。 如今,这份火焰,将燃烧着我的灵魂。 “我当然并非天生的龙王,或者说,我还未曾登上王座。”时轻笑一声,他露出自己的目的,“追随我如何,第四领主。何必贪恋人子的肉身,用源火重塑一个不是最好?” “我可是和基尼奇定下了契约。”阿乔虽然心动,却也清楚契约是双方定下的,单凭他单方面可毁灭不了契约,“你能用源火重塑身躯?我现在的情况可是源火生命。” “你只要说你心不心动就好了。”时表现出来的很是简单,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阿乔上钩,他实在极其有把握的样子,“我还会骗你不成,我们可都是同族。” 阿乔却说,“我不信。” 时笑意淡下来,“信不信可是由着你。你现在还记得的东西,还有多少?” “我有多少也不耽搁我觉得你在欺骗我伟大圣龙。”阿乔歪头,“你手上的龙王权柄可并不完整。” 时点头,“嗯。” 他的指尖轻轻点在桌面,金色的纹路瞬间将这一方空间遍布,炽烈的火焰蜿蜒上金纹,瞳孔竖立。背后是墙面,他的椅子终于不再落下,椅脚翘起椅背抵上墙面。 “嘘。”时轻轻的竖起手指放在自己的唇前,他眸子弯起,然而阿乔却毛骨悚然,一种压力猛然砸下来! “这可不是一条给你选择的道路,阿乔。”他稍微垂首,那双依然无光的竖瞳,却如同此方世界最炽烈燃烧的火光,“龙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总归是要往前看的。” “所以,虽然不知道你还记得燃素的使用多少,但是我想基尼奇应该不介意我把你带出纳塔一些时候。我要奔向一处,而你们,不能是我所行道路的障碍。” 时把僵住的阿乔抓住尾巴,“千年的确是很久的时候,这片世界已经不是龙所熟知的模样,却也依然是这个世界。如今在纳塔,我想要解决深渊。” “而后,我想要继续修库特尔不曾研究出来的研究。并非是毁灭,而是新生。你知道星海吗,第四领主。天空是虚假的,然而星海并非如此。”他轻笑,“历史交予后人判断,我只需要确认,你们要踏上这一条道路。” “没有选择其他道路的必要,也不需要其他道路的可能。”时说出一句让阿乔极其熟悉的话,“要踏上吗?用所有的智慧,用此方世界所有的技术,搭出一条通往星海的长路。” “你疯了。”阿乔做出评价,“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又如何?”时说这话的时候实在如同阿乔记忆中的同族一般的倨傲,“我已经给你们选择了这一条道路,这条道路之上,无论我是人还会是龙,都会很满意。” “这是一条无归的前路。”时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笑,他实在是肆意妄为至极,又偏生的还有一身肆意妄为的资本,“天空的目光还未曾落在我们这边,而祂已经闭上了双目。” “你在画饼。”阿乔一语道出,“没有解决天理,这一切都只是空谈。” “也许?”时只是意味不明的说,他抓起阿乔的尾巴转了转,“不过源火能重塑身躯是真的。” “你是怎么得到龙王权柄的?”阿乔想要问一个明白,“基尼奇说你是人。” “我现在也依然是人。”时将布下的炼金术法阵散去,谈话只需要到这儿了,“至于为什么会成为如此——大概是当初实在不知天地高厚,一心一意就想着唯有如此,才可消恨。” “对了。你们问的问题太多了,阿乔。要是以后遇见你的同族,我就懒得同祂们介绍,你的兄弟姐妹们你自己知道,别在我面前找抽就行。当然,这种找抽的限度……” “严重一点的送你们去见修库特尔,不严重的大概是半生不死。” 时这些日子里头同奥奇坎说了又同阿乔说,可算是发觉自己没有那么有耐心一个个给这些龙们解释。 交给祂们猜去算了,反正也打不过他。《 》 21、梦 回去的路程也许算得上是遥远,但比起启程所行的路程来说,也不过如此短短。 时回去了教令院一趟,除了将整理的纳塔历史文献发表出来外,还有目的是同同学聚会,拜访一下老师,以及说重要不重要的,说不重要好歹还是需要正式的见面的小草神。 虽然是在梦中见的。 “你和我说起纳塔龙的故事。”年幼的神明荡着秋千,她梦中繁花盛开,草木生长,言语语调柔和,“你自己的故事呢?你想要如何写就?是以人,还是龙?” 风吹过草地上散开的纸张,时躺在草地上,他没有去看草神,他只是伸出手想要抓住飞散的纸张。 “我的故事还未曾到落笔的时候。”时抓住一张空白的纸张,“所谓故事,应该由后来人写就,即便我还在世,那些故事也就只是故事了。说不定人和龙,还各有一个故事的版本呐。” “火龙王的权柄。”草神从秋千上荡下来,“纳塔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国度,不是嘛?那儿的人自龙手中拿的权柄,而残缺的权柄又被你取得。甚至你现在就是源火。” “龙王的诞生最初源于此方世界最纯粹的事务。”草神摘下花草,给时编织花环,她问话问的小心,“你如今,能焚烧深渊了吗?新生的龙王,僭越的人子。你的火焰……已经将你旧日的身躯燃尽。” “小吉祥草王,”时喊出面前神明的名号,他松开纸张,抬手轻轻的点在孩童一般的神明额间,“树木可是火最好的燃料,你拿着我的火焰,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点燃了。” 他们如今在梦中。 梦是轻飘飘的,点在额头也没有半点的重量。 纸张散落在两人之间,但两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已经不算是人。一者是众人应该叩首的神明,一者是吞噬龙王身躯被炼金术构造的源火意识。 “我还没有登上王座。”时的声音轻轻的,“现在我的灵魂,就是源火的燃料。很特殊的源火吧?能将深渊烧去的源火,所需要的,只是能忍受火焰的燃烧。” “不过,我有预感,我会登上的。”时将小小的一朵火苗放在树枝上,“可不要把世界树全部烧了啊,纳西妲。世界树被污染了,这小小的一朵火苗,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草神,也就是小吉祥草王,她有一个人的名字,叫纳西妲。 “时。”纳西妲小小的笑起来,“谢谢你。” “谢谢我是没有用的。”时说这话的时候可是不客气,“你不如直接出去,净善宫困不住一位神明,只需要你表现出你需要出去的意图。你就可以出去。” “人们会期待吗?”纳西妲只是疑惑的问。 时躺在草地上,对纳西妲说起她的眷属,“森林中的兰那罗,祂们会期待的。死域也越来越严重了,神明在危难之中站出来,是最好的时机。须弥可只是表面看着平静啊。” 神明回应他的唯有沉默。 那是一双安静的眼睛,五百年的时光匆匆而过,她依然是孩童的身形,不曾长大。 “用这火焰焚烧囚禁你的牢笼,亲自去解决世界的危机吧?”时闭上眼睛,神明将火焰存放于一方小小的树枝,给时带上她编织的花环。 纳西妲轻轻的道,“还不曾到如此的地步。我依然在想,我的过错。我只是月亮,光源来自的,从来都是太阳。” “可是太靠近太阳的人,会被太阳融化自身。”时忍不住反驳神明的说法,“在漆黑的夜晚,又有什么比得上高悬于天空的月亮更让人安心?至于过错——” 时的声音轻而又轻,他整个人的身躯也如流风一般消散在梦中,带着点点的星火。 “你无过错,只是路太长,你需要慢慢走,才能走到同她一样的高度。” 火星未曾落在地上,流风吹向高处,地上散乱的纸张也被流风吹开,被时一手抓住有些褶皱的纸也一起吹离梦中。 唯独落下纳西妲将燃火的树枝拿起,轻声的道了一句,“天亮了,要醒过来了。” 时自床榻上醒过来,阳光透过窗户,他忍不住多躺了一会。 做了一个长梦啊,他已经给出自己的帮助,剩下的,大概就全看纳西妲的抉择了。 源火是一个世界的本源能力,不过人可以动用的唯有源火中的细小的燃素。纳塔那个地方时有充足燃素的,然而其他的地方却没有。这也大概是各个龙王的领地分布缘故? 不过时现在距离纳塔已经有一些距离了,依然能感受燃素的力量。 临走之前,玛薇卡请了悬木人最好的刻录师来,想要给时刻上燃素刻录纹。 然而失败了。 玛薇卡愣神后就是无奈的笑,时拿着白布擦拭刻录师刻录的纹路,也忍不住笑。 因为附着不上。 颜料倒是能附着上,刻录纹却是不可以,毕竟要是有哪位刻录师能在一朵源火上刻录上燃素,那可真的是方天夜谈。 “终究只是看着是人的身躯啊。”玛薇卡叹气,“你还不如现在就在纳塔由我看着化成龙身算了,去璃月那么远,不是火龙王的地盘吧?” “火龙王现在还有什么地盘?”时觉得玛薇卡这话说的不对,“希巴拉克赢得的东西就是人类的,包括权柄、土地。所以说不要沾染赌博,你看,竞技一次什么东西全输了。” “你以龙王的身份说这话可说的……”玛薇卡思索了一下言语来形容,“有些批判前龙的意味。” “我现在可还不是龙呢,而且修库特尔可不在乎我对祂的举止做出的批判。”时先否认了玛薇卡对于他龙王身份的确定,而后才继续和玛薇卡的闲谈,“无龙敢弑龙,即便是祂的弟弟,盗火的贤者,最初也是想着由奥奇坎来结束这一切。” “祂会高兴的,关于我吃了祂这一点。不然龙王权柄即便残缺,也不可能由我取得。这种高兴……如何说呢,这是一种荣耀的死亡。我当初杀死被深渊操控的尸骨时,还只是人。” “深渊的情况在你去过一趟后进攻削弱了许多,大概有一些时候不必开启巡火圣夜礼。你给予的火焰也让不少的魔物开始避开部族走,很有用,谢谢。” 玛薇卡认真道谢。 “我有一种预感,玛薇卡。如果想要彻底的解决深渊,在决战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只有我最了解我,如果最后的敌人,真的是我的话。” 时在离去前对玛薇卡如此道,“毕竟纳塔深渊,如今所见的最强的,被它侵蚀过的,是我。” “好。”玛薇卡一口应下,她露出一个灿烂到极点的笑,“为了纳塔?” “……为了纳塔。”时慎重道。 玛薇卡扬了扬手中的燃素晶石,“那一言为定了,时。过些时候发明一下能整个世界通讯的工具吧,写信这种东西有些时候还是太慢了。就算是这一个燃素晶石也只能让你知道纳塔需要你。” “等我回来的时候再说吧?提瓦特那么大,我也不可能一个人完成整个技术啊。总是要找找技术人员的吧?路上要经过须弥,我去问问教令院能不能帮忙。” 时应下。 信心满满,丝毫不觉得这会是一个多大的工程。 教令院那边也是有类似的技术的,虚空终端嘛,虽然教令院的虚空终端只能用于须弥城那儿。 不过这个项目没有被教令院的大贤者批下来。 ——意料之中,丝毫不觉得意外。没有关系,我还有我强大的人脉。 时想起教令院中为了毕业设计嗷嗷待哺的学弟学妹们。 不要小看我们和毕业的羁绊啊!!! ——来自无数想要毕业的教令院学子。 教令院的学子在今年时毕业发表赤王历史的时候去了沙漠一批吃沙子,现在在时回来教令院的时候又走了一批表示要跟着学长进行伟大的技术。 大贤者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如何简单。 然而一查,就发现这些学子全是妙论派和因论派的准毕业生。 哦,这样看,事情就有一点简简单单的样子了。不过就是学生们心血来潮而已。 一群学生能在时的带领下建造出什么来?大贤者阿扎尔嗤之以鼻,觉得跟着时完全是浪费时间。 而且妙论派全是解密或者打灰的家伙,因论派全是书呆子。这些人在时论文发表的时候就往沙漠里头吃沙子了一批,现在又被时轻易蛊惑,没有半点学生的样子! ……还是思考是否要答应那位大人的研究吧,这可是事关须弥的大事。 阿扎尔将这报告丢在后头,决心将心神放在抉择须弥的大事件上。 一只手将这份被丢在地上的报告捡起来,他瞧了上头的文字一眼,将这份报告收下。 “呜呜呜——学长!!!”一位没有毕业的学生跪下虔诚的抱住了时的大腿,“我就知道您一定不会忘记我们这些学弟的!项目教令院批钱了吗?!还是学长你自己出?” “对啊学长!我老早就觉得信件这种东西真的是太不方便了,看见学长您的项目书我醍醐灌顶不过如是啊!”妙论派的学生冲过去抱住了时的另外一只大腿,恶狠狠的瞪了旁边的因论派学生,然后眼泪就这样从他眼角留下,“学长您最好了!!!” “这份计划书教令院不会同意的。”时说出自己的判断,“我一个人出项目的钱这件事也不现实,我会和各国高层请示,哪国高层最先同意就去哪国研发。” “我的人脉这方面……稻妻枫丹没有去过排除,至冬那边太冷也太危险了排除,蒙德那边最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报告学长,我老家那边出现了龙灾,咱们还是直接选择去璃月吧?那是学长你老家啊!”蒙德出身的妙论派学子举手。 时算了算时间,决定从家族里头的各种事务中挤一挤交给自己的弟弟,在璃月那边几个月大概可以研究出一个框架来,然后启程去纳塔那边继续武器的研究。 ——枫丹那边的技术我也很眼馋啊!!!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去那边的枫丹科学院啊?! 时想着想着,心中浮现对枫丹技术的全然期待。《 》 22、一步 在带着一群学生浩浩荡荡出发去璃月之前,所需要的绝对是和璃月当前掌权者申请。 天权星凝光笑拿起一份项目申请表按在桌上,朱蔻在洁白的纸面上,“诸位瞧瞧这份报告如何?须弥教令院那边的学子最近可都到道成林了,不日就要通过层岩巨渊,前往璃月港来。” “地脉通讯技术?”海月亭中,秘书甘雨拿着项目书疑惑出声,她仔细的看过去,注意到了项目的申请人,“须弥那边对于地脉那边的了解,应该是属于素论派……时是从因论派毕业的。” “这正是我召集诸位前来的缘故。”凝光笑起来,她的手指点点纸张上的名字,那个字恰好是时。 “须弥那边,教令院不少的优秀人才听闻时的计划书,即便不是学生也自愿跟了过来。须弥教令院不知为何不曾同意时的建议,不过在座诸位都是目光长远之人,自然应该知道这技术后存在着多大的利益。” 凝光毫不避讳自己的对于这个项目的看好,她朱红的眼睛中是盛满笑野心和笑意,“实话实说的话,我知晓须弥的虚空技术后,就眼馋其许久了。” “这并非只是通讯技术。”玉衡星刻晴仔细思索后判断而出,她的目光刺向凝光,“这场技术涉及到了璃月的地脉,更不是一星之言就能做出抉择。” 天枢星已经是一个老人,他也赞同的玉衡星的说法,“这场技术的研发,会对璃月的民生也产生很大的影响。而且须弥那边更需要你的交涉,凝光。” “虚空技术无论如何都是须弥的。” 在璃月,技术保护也是算在契约中一项。 “但是那是大慈树王的技术。”凝光依然保持笑意,“如果须弥教令院能彻底的掌握这一项技术,须弥的虚空终端也不会只发行在须弥城了。注意,诸位。” “我相信的并非是须弥的学者,而是时的智慧。他只要提出来,必定会给我们一个章程。所以,章程也在我这边,诸位可以传阅判断。此处都是璃月栋梁之才,不会看不出时对于这个项目的信心。” 凝光挥手,身后的秘书百晓拿出一叠文书,恭敬的放于桌面。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叠文书所吸引。距离凝光最近的摇光星当即拿过翻阅。 “——诸位难道不期待吗?”凝光继续言语,她说出的话语勾起所有人的耳朵,也勾起所有人心中的波涛,“神明的技术能被人复刻的那一步。” “我尚不知天权星也如玉衡星一般大胆。”摇光星仔细看了看文书中的内容,将其传阅下去后才开口。 凝光依然维持的笑,静待所有人将文书传阅完毕。 七星传阅完毕,每一个人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我同意!”刻晴最先忍不住,她极其的认真坚定,“我赞同时的计划,这绝对是璃月人迈出人的一步的重大措举!” “我也同样。”负责民生的天枢星天叔同样同意,“如此技术,有利于璃月。” “军中若是通讯及时,亦是一桩好事。在支援之刻,必能更快出兵。不过军中事务并不方便透露……”开阳星犹豫。 “交给时就好了。”凝光浑不在意的道,“为人做事,自然是需要按照需求来设计。想必他自然也准备好了我们的应对,距离海灯节还有一些时候,他应该是有时间的。” 七星中的四位都已经表示了同意,而其他三位也自然有所意动。 凝光的目光投向月海亭秘书,也是七星们的总秘书,更是半仙之兽甘雨小姐。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只留下甘雨翻阅文书的声音。 “此举可行。”甘雨将文书全看了一遍后道,“不过事关璃月地脉,我可能需要请示帝君。” “自然是要请示帝君的。”凝光松了一口气,她的目光扫视一圈,看着自己的同僚们,他们的眼睛或年轻或浑浊,然而其中的野心却令他们的眼睛如野火一般明亮,“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请示帝君。” “不等请仙典仪?” “须弥那边的学者已经在道成林聚集,准备前往璃月来,自然等不得许久。”凝光的眼神充满压力,“自然越快下决定越好,谁知道须弥那边的教令院有没有聪明人,到了临头把这些学者召集回去。” 一方岩印复现在凝光手中,她神色恭敬的将传阅回来的文书方案放入一方金色平台。 文书无火自燃,燃烧的火焰是沉稳的金色。 所有人的目光看着那方火焰,大气都不敢喘。 ——虽然说帝君英明仁慈,但这次的毫无疑问是一次人向神的技术跨出的第一步! 会同意吗?还是会觉得我们不够恭敬,或者说是野心太大呢? 即便是最开始提出通过这个项目,决定在当即将这份项目送与帝君的凝光,也忍不住忐忑。 火焰升起香烟。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这方香烟上,只见其缓缓的凝聚出一个文字,允。 一时安静,落针可闻,是凝光大声的将结果道出,打破这一片宁静,“允!帝君准允了!!!” 这间屋子中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或勾唇浅笑,或者仰天大笑,或者喜极而泣。 帝君啊,你看,璃月的人啊,朝神明坚定的踏出了一步。 “百晓!写信去给时,没有什么需要笔墨的,唯有一个字,允!”凝光挥手安排! “是!”百晓当即给凝光研墨,在一片热闹中,璃月负责权利的天权星毫不犹豫的挥笔写下,允! “诸位,请。”她笑将如此一方白纸递过去,“既然是七星帝君准允之事,唯我一个允还是不显重视。” “自然。”摇光拿出自己的印章,笑按下,“七星整整齐齐,天权印章也不可缺少。” 凝光拿出自己的印章也按下。 其余的几位也各自按下属于自己的印章。 没有人想要再多添几笔的想法,一个允字,已经足矣。 时很迷茫。 并不是由于前路的迷茫,只是看着从未那么热闹的道成林,他真心疑惑的问自己老师,“须弥城还有人吗?” “在意那么多干什么?!”老贤者拿着拐杖敲时的头,“我们几个老家伙在教令院本来就不受重视,只不过是跟着你来往神明技术踏出一步而已!阿扎克那个不识货的,这种项目都不愿意同意!” “问题就是,老师,这不是教令院里头帝利耶悉先发展的吗?我也没有想着把教令院五分之一的学者都带走了啊!因论派和妙论派和我熟来不奇怪,为什么还有生论派和素论派啊?!” 时说这个这个真的很担心璃月看完名单后能不能继续接受——又那个好人组织项目人员把那个地方五分之一的知识分子带走了啊! 时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生论派的贤者满意的拍着自己的得意学子提纳里,再一偏头就能看见自己的学长现在的因论派贤者在一边读自己这些时候对纳塔历史写出来的书。 在旁边望望,前任素论派贤者在给人讲冷笑话。 ——这已经不是一点点的人了啊!这是把教令院六位贤者直接带过来了两个啊!还有两个已经退休前贤者啊! 妙论派、因论派、素论派、生论派团聚不带明论派和知论派啊! “老师生论派有去的必要吗?素论派在地脉上颇有研究,同去我能理解,但是生论派?” 真的不是生论派贤者一扭头发现素论派前任贤者要来,再一看因论派贤者已经准备包裹了,然后一拍脑袋决定教令院大团建不能少了我们生论派才来的吗? 时问出自己的疑惑,期待老贤者给出答案。 这话才说出口,时头上就被一个拐杖敲了头,是中气十足的生论派贤者纳菲斯,“只让你们一群什么东西都不懂的家伙去璃月,层岩巨渊可能都还没有到就被毒蘑菇放倒了!还在这儿质疑生论派没有用处!” 时捂着自己脑袋大声反驳,“怎么可能!谁会乱吃雨林中蘑菇啊!而且蘑菇是吃不死——”人的! 后头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有生论派的学生跑出来,“老师!又有学生乱吃蘑菇然后蘑菇中毒的了!他死活说是没有煮熟的原因!” 纳菲斯得意的看了止住话语的时一眼,然后朝那个学生喊,“不是让你们看着煮蘑菇吗?!” “那个、那个。他们那边的小队分配的生论派学长也被中毒了!”生论派的学生说这个时候颇有九分半的幸灾乐祸、半点同情的意味。 “让他写一份作业上来!”纳菲斯还没有发话,教导他们的老师就发出了尖锐的暴鸣,“这可是一学年的知识!” 时闭上了嘴巴。 ——他现在才明白,蘑菇是会吃死人的。 但是蘑菇这种东西不是随便煮一煮就能吃了吗?生的还梗啾啾的更好吃更鲜美一点。 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因为他认识到,不是所有人都有着自己一般。说出来这话是要被纳菲斯贤者拿着拐杖敲脑袋的!负责教导这门课程的老师肯定能发出比刚刚还严重的尖锐暴鸣! “道成林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长着长耳朵的青年走过来,他正是纳菲斯的得意学生提纳里,现在也是时他们所在地方道成林的大巡林官,“你带了好多教令院的人。” “老师也是听见这个项目之后去找大贤者吵了一架,质问为什么不同意,却以教令院资金不足拒绝了。不要在老师面前提起这个,除非你想要听大骂大贤者的十八般语句。” 他友善的提醒。 “有钱的话,哪儿都比不上璃月的。”时听见这个说辞忍不住笑道,“现在还在等凝光大人的传信呢,她应该会同意这个项目的。这个项目的资金不会是问题。” “很多人都是来混一个毕业项目,不过他们大概不会知道自己走的这一步对于人来来说是多大的一步。”提纳里感慨,“要不是死域的问题走不开,我都想要和你走一趟。” “没事,纳菲斯贤者一定会给你写信的,提纳里。”时宽慰他,“这样的话同你参与也差不多了。” “那我有时间的话,还是会去璃月一趟的。”提纳里期待,但是却也免不得疑惑,“这可是人向神迈出的第一步。大贤者阿扎尔……怎么把这个项目都拒绝了?” “谁知道呢。”时轻描淡写的道,他眼睛突兀的一亮,抬头伸手接住一只飞来的青色鸟儿,果然自其腿上瞧见一份书信。《 》 23、准允 ——那是来自璃月海月亭的信鸟,时作为璃月中的商人,是见过这种信鸟的,不过这种鸟儿也是他头次收到。璃月之中,将这种青色的鸟儿称为青鸟。 所代表的意图极其简单,青云之上,不过一信之间。 这种鸟儿的培育也是璃月总务司的秘术,毕竟野生的青鸟只会出现在绝云间,数量稀少不说,那儿还是仙人们隐居的地盘。乞求仙缘的人自然会去,而所见青鸟在璃月也意味着仙缘将至。 无论如何,青鸟在璃月都是极其好的兆头。 提纳里无意去瞧好友的隐私,然而时打开信件之后,就扬起信件朝老贤者招手,“老师!璃月那边的对我们项目的情况有回复了!” “什么回复?!”老贤者当即站起来,他身子被身边的学生,如今的贤者扶着,朝时的方向过来,“你这个小子还想要卖关子?!” “只有一个字的回复啦。”时把信纸小心的展开给老师看,提纳里在旁边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张信纸。 七个朱红而样式不同的印章,雪白的纸张上,墨色的字唯有一个。 然而其中的重视绝对不少。 因为时在一个一个的给自己的老师介绍这些印章的含义,“这个最前面的是天权星凝光按的,这个是摇光星的……” 一个个介绍开来,即便是不懂璃月的家伙也会在瞬间明白这一份书信之间璃月对于时的项目有多少的重视,毕竟那可是璃月掌权的璃月七星! 并非是一方印章,而是足足的七方! “那这正中的一方岩印……”老贤者颤抖的手摸上这张信纸中的印记,是极其沉稳的金色,这张信纸中所沾染的岩元素力一点都不少! “天权星凝光大人是岩神之眼的拥有者。”时轻声的给老师解释,“而她已经放上印章,自然不会在多此一举。故此,她所凝聚的这一方岩印……” 时此时此刻,见过无数神明,也难掩饰自己的激动,顿了好一会,“是帝君代表准允了!!!” “帝君?!”璃月的去须弥求学的学子本来还在期待回家毕业写论文的事情,现在听见时猛然的大声,顿时全呼啦一圈围了过来,“帝君准允了什么?我们的项目吗?!” 有心急的人已经说了出来,然后璃月的学子爆发了—— “爸爸妈妈,列祖列宗在上!儿子我出息了!虽然你们说我读死书、说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是我的毕业项目被帝君准允了啊!!!呜呜呜呜——我现在是不是要准备写信给我爸妈说了?!” “说什么说!事以秘成,这种大事成了在我们那儿可以单开一页族谱!当然是先回璃月看看七星他们怎么说,是不是需要我们保护消息!” “啊?那我和父母说了我要回璃月写毕业论文了怎么办?” “没事,大伙或多或少都说了,反正他们的回信还不到,要是消息不能泄露,大不了我就说我教令院出来游学了!游学回老家也不是什么大事!” 璃月的学子沸腾起来,叽叽喳喳的样子让不明真相的其他国家学子有点不解,“他们怎么了?” “举个例子。”兴奋的璃月的学子大力揽住了熟悉的蒙德学子肩膀,“风神巴巴托斯准许你了你的毕业设计——” “巴巴托斯在上,啊啊啊——”蒙德学子立马反应过来,只是想想就发出兴奋的尖叫。 “那也没有那么值得兴奋的吧?”这是理智尚存的须弥学子。 璃月学子轻飘飘的在他耳边念,“大慈树王同意了你的毕业设计……” 须弥学子感同身受了。 璃月学子的发疯顿时让不少的人理解了。 “巴巴托斯在上,”蒙德的学子一向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就在祈祷了,“如果现在来一阵风,就代表伟大的自由之神您也准允了我们的毕业设计!” 祈祷完后的蒙德学子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感受微风。 风吹过来了。 “哈哈哈哈——风神也同意我们的毕业设计了!”蒙德的学子顿时睁眼大笑,拿起酒杯,向其他的蒙德学子宣布,“诸位,我刚刚在向风神他老人家祈祷,说要是有一阵风过来就代表他也同意了我们的毕业设计!” “你猜怎么着,才说完风就吹过来了!” “怪不得我刚刚感受到了风!”其他蒙德学子大喜,“原来是风神老人家同意了!” “听凭风引!时学长!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记得的!” 兴奋发疯的蒙德学子随即加入了发疯的璃月学子当中。 有些犹豫的须弥学子对视一眼,有人开口,“我们现在应该求的是神明是大慈树王还是小吉祥草王?蒙德和璃月的神明都在我们须弥的地方同意了,我们教令院还没有同意我们的毕业设计……” “肯定是大贤者没有眼光!”须弥的本地学子眼睛亮起,仿佛终于找到要吐槽的点,“没有看见大贤者那边的老古板,尤其是知论派和明论派都没有来嘛!而且现在我们的神明是小吉祥草王,试着祈祷一下她呢,万一她也同意我们的毕业设计了呢?” “好问题,我们要祈祷什么?”须弥的学子发出真切的疑问。 “嗯……我们对于小吉祥草王完全不了解啊。不管了,看着他们那嘚瑟的样子,小吉祥草王在上,如果您同意我们的毕业设计,请让我们在这颗树下发现蘑菇!” “这显灵也太随便了吧,蘑菇雨林里面不是随处可见吗?既然是草神,好歹一个是草吧?” “草不是更加可见吗?你这个比我还随便啊!” “蒙德那边不也是这样嘛,他们感受到一阵风就说风神巴巴托斯同意了。我们随便一点怎么了?” “不管了,还是蘑菇吧?实在不行小草小花也可以。” 须弥的学子闭眼真心的朝小吉祥草王祈祷,脑子里头的种种杂念全部散去,过了一会,一位的学子小心的朝那棵大树后头走去。 他心中默默的期待,一朵蘑菇就好了。 他瞪大了眼睛。 树的后面,是一朵小小的花。 那朵花还未曾盛开,那朵花还小小的,花苞也是小小的。 但绝对不可否认的是,那是一朵花。 不是雨林里面随处可见的蘑菇,也不是更加随处可见的小草。 是一朵花。 “不会什么都没有吧?你怎么呆住了?再怎么样草总是有的吧?”有等的不耐烦的须弥学子走过来,瞧见那朵花也随着之愣了一下。 “小吉祥草王显灵了……?”他不确定的道,“这儿居然还会有野生的帕蒂沙兰?” “啊啊啊——你说什么,野生的什么?!”生论派的学生冲了过来,“帕蒂沙兰这种东西不是需要人工养殖的吗?而且一不小心就嘎巴死给你看的啊!” “可是这应该是帕蒂沙兰吧?” “这是!所以为什么在这树后面会有野生的啊?!所以小吉祥草王也准允了我们的毕业研究吗?呜呜呜呜我的毕业研究就是研究帕蒂沙兰的野生性啊!” “对哦,你们生论派的学生也是要毕业的。” “不然呢?是过来给你们当老妈子的嘛?虽然你们吃蘑菇中毒的千奇百怪也足矣我写出一篇不错的论文了。” “学长你这就确定了论文的主题吗?!好快!” “哼哼哼,我可还是有充足的资料支撑的!我把你们中毒的样子都用留影机拍下来了!” “学长你好厉害!”这是崇拜的学弟。 “啊啊啊——删掉给我们删掉啊!!!你面前的可是被神明准允了毕业项目的人!”这是咬牙切齿中毒的学子。 年轻的学者们欢声也传入了那些已经毕业的人面前。 他们自然也听见了学生对于神明的祈祷,不过比起风神和草神那种随意显灵的情况,他们手上可是有着实在的证据证明璃月的神明摩拉克斯同意了地脉通讯技术。 “这个需要好好收着吧?”纳菲斯看完了这份寄过来的信,依依不舍的把信件传给居勒什,“这份信件能不能保存在教令院?” “当然可以。”时应下来,“这并非是帝君所留下的岩印,但对于人类而言,依然极其的有意义。老师,收下吧?毕竟璃月那边也不会讨回文书什么的,我们这一块儿来的,可全是教令院的学生或者老师啊。” “我最开始可没有想着拐那么多人的,是老师您知道了后直接选择加入。这是人向神迈出的第一步,我想,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步。放在教令院,说不准才会有更多的人勇于迈出更多的道路呢。” 时说这话说的坦然,然后自然的走入到了发疯的璃月学子里头,享受最后一晚在须弥的疯狂。 “我倒是明白为什么老师您这么看中他了。”因论派的贤者伊斯坎德轻声道,“他向我们展现了无数的可能,似乎只要跟着他的脚步,人类的智慧就能走向更高的地方。” “勇气是属于人类的赞歌。”老贤者看着重新传阅在自己手里头的信件,他那张皱巴巴的脸笑起来,“很明显,时并不缺少勇气,而我们,虽然已经不在年轻了,但也不缺少迈出这一步的勇气。” “回来的时候教令院的规矩应该改改了。”纳菲斯吹胡子瞪眼,“知识理应共享,不应该区分太多。这一趟让我明白很多,想必对那些学生也是如此的。至少我那个年代还从未想过妙论派和因论派可以一起往沙漠里头跑。” “哈哈哈,后来他们跑的多了,发现必须要带一个生论派的保证他们的活路更大一点,之后又发现要准确避开魔物还要带上素论派的研究地脉。”库勒什哈哈哈大笑。 “和沙漠那边的佣兵关系也好了不少,”伊斯坎德说起自己发现的变化,“不少人也会带上从沙漠那边的同学,或者给沙漠的人传授学识,阿如村那边不少的学生也留在那儿呢。” “所以说教令院的规矩要改改了!”纳菲斯斩钉截铁,“阿扎尔这个蠢货!这种大项目都用教令院资金不足拒绝!”《 》 24、刻晴 “哇哦。好慎重的感觉。”不是很熟悉璃月的学者看着前头迎接的人,由不得的发出了一声感慨。 璃月港还没有到,璃月那边的人却已经在采樵谷那边迎接。 是举着长矛的千岩军,为首的是一位紫色长发在头顶扎出两个发包的留下一缕垂下的女子。 “璃月玉衡星刻晴。”她的目光扫过这一圈学子,所有人的窃窃私语都被她眼中的严肃压下来,目光准确无误的停留在领头的红色长发青年上,她严正的行了一个礼,“代表璃月七星,感谢诸位教令院学子愿意长途跋涉前来璃月,参与这份伟大的项目。” “为了保证诸位的安全,特带千岩军护送诸位安全抵达璃月港。” 她身后的千岩军拿起长枪,也朝诸位学者行了一个礼。长枪柄砸落在地上,他们的举动整齐划一,其声音给了诸位学子一种极其严实的安全感。 ——这就是岩石令人极其安全的重量吗?!初次见到的学者大为震撼。 毫无疑问,是一将信件发出,璃月七星就直接派人在必经之路上等着他们。 赶路之后的安顿,刻晴毫不客气的把时喊过来,“最初的准备,璃月官方已经将璃月的大致的地脉准备好,最详细自然是璃月港。材料已经准备稳妥,在海灯节之前,你应该能完成璃月港的建设?” “当然。要是一切准备就绪的话,一到璃月港,地脉情况稳定的情况下,就可以准备研发了。”时的眼睛闪闪发亮,“火神玛薇卡一句话可是直接点醒了我,为什么我们不发明一种能及时通讯的技术呢?” “地脉不可能永远的稳定。”刻晴轻微的皱眉,“你的技术如果要彻底的覆盖璃月,地脉稳定性是很大的问题。” “技术不就是来突破这一点的吗?”时很兴奋,他出去把须弥的那几位重量级人物喊进来给刻晴介绍,“这位是生论派贤者纳菲斯、这位是我的师兄伊斯坎德,还有这位是前任素论派贤者居勒什。” “还有一位是我的老师,他的年纪有些大了,长途跋涉对于老人家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没有把他喊过来。” 时极其的得意,“一种传导好,能够在地脉中维持稳定的材料,就算没有,我们也能够研发出来。” “元素力。”居勒什一听见时这么说就立即想出来这一点,“元素力能够在地脉中流动。地脉几乎能够记载提瓦特中的一切,我们所需要的是利用这张天然的大网。” “自然。”时笑起来,他背后的辫子随着他转身面向刻晴在他背后摇曳,“岩石的国度,用岩元素力锚点如何?” ——是笃定,是自信。 是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而他已经对一切的计划都有大致的方向。 “可以。”刻晴点头,“你现在就可以准备了,时。而总务司会召集拥有岩神之眼的人来制造岩元素矿物。” “那真的太好了。”时兴奋,“我们还需要能够接受的站点,其中的元素力只能是载体,还不能作为信息传递的核心……妙论派那边应该开始学赤王科技了吧?还有璃月的匠人,刻晴你也准备召集了?” “还有什么需求就直接说出来吧。”刻晴语气严肃,“一到璃月港,修整一番后,希望能在海灯节尽快研发出来。当然,还有一些严肃的场合,时你应该可以考虑到位。” “当然。”时几乎是跃跃欲试了,“我现在就能去找学者们讨论出需要的材料来,毕竟人多力量大,刻晴你要一起听听吗?让大家都来吧?不同人能给出不同建议,人的灵感可是电光火石之间就能迸发出来的。” “现在吗?”刻晴有些犹豫。 “当然。现在。”时迫不及待,“这么年轻睡那么多觉干什么,而且你们登场的时候可是把大伙吓到了,当然需要一场热闹来彻底开发大家的热情。而且学者为了一篇论文通宵不眠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家应该都睡不着吧?”纳菲斯走出去组织生论派的人,“听听也没有什么,时你先想想要怎么发言。” “地脉和元素的事情,素论派可是很有研究的。”居勒什满意的去组织素论派的人,“准备好和我们素论派的人大吵一架吧。” “因论派那边应该能根据不同的历史探究一下需要达成的不同技术。妙论派那边也交给我来组织吧?毕竟他们的贤者可没有跟过来,跟着大贤者不知道搞什么东西呢。” 伊斯坎德起身,“我会把晚上议论的东西整理一份给老师看的,时你加油准备。我还指望你带着我们一块儿名留青史呢。” “哈哈哈。”时朝他挥手,笑容很自在,“我还记得我前些时候把赤王那边的东西挖出来的时候大伙在各处骂我给他们增加课业的样子呢。” “但是你也给了很多学子很多的机会。”伊斯坎德认真的道,“你走过的路很长,追寻智慧的人,有条件的话,当然会愿意沿着你的路再走一遍。” 他出去了。 “完全看不出你在海灯节上算计商人的样子。一句话里头一不留神就被你坑了。”刻晴点评,“海灯节的时候可是你最忙的时候,从纳塔回来一趟还给自己揽活?” “一句话的灵感嘛。”时拿出纸笔头也不回的同刻晴说,“而且我身体的情况可是彻底的在纳塔上解决了。路过须弥的时候不是想到了虚空终端这种东西嘛,索性向须弥教令院打了个项目报告,只可惜他们不同意。” “站在璃月的方面来说,他们还好没有同意。不过以一个领导者的眼光来看,他们可真的一点眼光也没有。”刻晴批评他们极其锐利。 “拒绝的理由还是资金不足。”时翻了一个白眼,无语的说出理由,“知不知道这个东西研发出来后要带来的市场有多大!完全抵得上其研究项目所花费的摩拉!甚至这个项目的基础技术只是卖出出去,其他国家想要都要出一笔天文数字的摩拉!” “不愧是璃月最大商会之一的继承人,九衍少爷。”刻晴笑出声,“很有商人的敏锐性啊。” “这种时候还是喊我时就好了。要是海灯节的时候,你面前的才是九衍少爷呢。”时将自己要讨论的话题写出来,起身同刻晴道,“走吧,一起迈出这一步,这应该很符合你的理念吧?刻晴小姐?” ——玉衡星刻晴,坚信人的命运,应该由人来决定,而不是神明。 当然,这并不代表她不是岩王帝君的信徒。在这点上面,她极其的坚定,不过很多时候由于她的理念,很多的人都觉得她对于岩王爷不恭敬。 “当然。璃月的每一寸土地,我都坚信,我能将其开发到极致。为此,我走遍璃月的每一寸每一方。”刻晴充满干劲,她的行动一向是极其雷厉风行的,“而你传给天权星的那些东西,也让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步伐。” “人类的命运应该由人类来掌握——如果神明要毁灭我们,那么我们也自然也不介意弑杀神明。”刻晴语气斩钉截铁,她看着时愣神的眼神,“怎么,很惊讶凝光能将这些事情于我们分享?” “当然。”时点头,“我还以为凝光大人会更加的谨慎一些。” “这是璃月七星的共识。”刻晴极其的认真,“身为璃月七星,我们早在上任的时候,就决定为了璃月付出一切。如果有什么东西要毁坏璃月,那么一切的一切,都要跨过七星这一关。在一切来临之时,我们将是璃月子民的第一道防线。” “为此,我们可以放弃一切可以放弃之物。” “这些说给我听没有关系吗?”时发出自己疑惑。 “这些情报可都是你自己发现传过来的,可别说你不是这么想的。”刻晴点破时的皮囊,“如果有什么东西要对璃月动手,可别管我们要怎么做了,你自己绝对是一马当先的先杀过去。” 时叹息,“看来这一届的璃月七星对于神明的恭敬,很有限度。” “有限度是好事。”刻晴只道,“要准备了,璃月的人,已经决定向神迈出这一步。当然,是在人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璃月可没有成为下一个坎瑞亚的想法,所以我们是确定了这一步无害才迈出的。” 她的眼睛对上时无神的眼睛,说出的话是告诫,也是提醒,“借用深渊的力量,在璃月,绝对不行。” “你决定带着人要走出的每一步,时,你都要思考,你后面跟着的人。你带着人踏出的每一步,都不能踏错。很苛刻的要求,是不是?” “但是我会做到的。”时笑起来,他的目光中满是野心,“毕竟璃月七星,也要决定我这一步是否要跟随吧?” “当然。”刻晴点头,她问出一个问题,“你这次去纳塔,也应该是有情报给凝光看的吗?” “这个事情等到凝光同你们说了之后再说吧。”时准备走出去,他越过刻晴,却在走出之前,稍微的偏头回来,“我这些年会有一些时候要待在纳塔对抗深渊。那是我父亲的国度,我不能放着不管。” “……你对于璃月很重要,时。”刻晴皱眉。 “当然,我也知道我对这个世界说不准很重要。”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松,带着自己的自恋,“我的实力可是很强的,一定会安然的回来。毕竟我已经回来了璃月。” ——虽然有一点意外。 但是这些意外嘛,也不影响我要干的事情嘛。 管他人还龙的,我反正可以在龙王和人的身份自由横跳,龙王反抗天理怎么啦,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们龙可是和天理有仇的! 至于身份怎么横跳,没有关系,马甲这种东西只要披上一层就好了。 反正在绝大多数人的面前,火龙王和时怎么可能有关系呢? 就像九衍和时这两个身份一样,璃月人虽然知道,但是还是会给一点面子给时把这层马甲给披上去的啦!《 》 25、元素刻录 “如何将我们的元素力潜入地脉?”素论派的老师觉得嵌入地脉中对对于其技术的要求实在太高,“地脉是元素的核心载体,我们所拥有的元素力对于地脉来说只能说荧火与太阳之间的区别!” “不需要嵌入地脉,我们需要的只是在地表中嵌入合适的元素力,通过其沟通地脉便足矣。诸位已经路过层岩巨渊,大概也看见过其被封印后的法阵。”这是去层岩巨渊考察过一番的因论派老师。 刻晴听着很快根据璃月的情况提出解决的方法,“璃月中的机关阵法对于使用岩石来实现目的很有研究,恰好我认识的机关阵法就有其中一种。而且,元素同元素之间,是可以进行共鸣的。” “岩元素之间的共鸣,只需要岩元素的构造物品够大,是足矣覆盖整个璃月的。”有人提出解决的办法,“我们的东西只需要构造在地脉的节点,通过元素和元素的共鸣,就能彻底的连接整个大陆。” “璃月能用岩石之间的共鸣,岩石作为矿物极其稳定。但这只是璃月的情况。请问,那么其他国家需要以什么作为锚点容纳我们所需要的技术?”居勒什问出来。 “七国各有各的元素,虽然说将元素变成固体时是一种极其麻烦的手法,但是可别忘记了还有七种元素的魔物。”生论派的纳菲斯想起来,他想起那些东西,“作为凝聚成为固体的元素力,我们在炼金术中也经常用到。” 居勒什眼睛亮起,“这种东西的确是一种极其容易作为节点的!” 讨论还未曾结束。 时在纸上记录着学者们讨论出来的结果,看着题目缓缓的歪到不同的地方去,也依然在拿笔记载着这些在人类思维中迸发的火花。 “你的计划中,时使用岩元素力构造的矿物。”刻晴也拿着笔记载着,“你对于一切东西都已经了然于心,却只在宣布了要将这个项目研发后,在这儿等着众人讨论出一份章程来。” “所以并不是带领啊。”时的声音在夜晚中如同清风拂过一般的温和,“我只是给大家提出一个方向,然后,大家能一起的走出这一步。我相信璃月港的那边,也已经在召集工匠了?” “他们的讨论给了你什么灵感?” “很多。”时从包中拿出一块自在松青石,这一块自在松青石有时的整个巴掌大,“符文我已经有决断了,看看古龙科技在元素力上的通用方式吧。” 燃素不过是元素更高级的使用方法,炼金术的符文更多的是构造改变,赤王科技的技术核心倒是相当的温和稳定,仙术在某种的程度上更加的追寻一个感觉。 所以,最好使用的果然是纳塔那些被龙研究千年的燃素技术。 仙术的门槛还是太高,炼金术的门许多人都只能寻得门口旁边东西一点。 将燃素转换成元素。 这是这个世界本源的力量,只是不在纳塔而已,在别的地方应该还能继续引用的。 金色的符文随着时的心念缓缓的镌刻在自在青松石之上。 “来试试吧。” 时把这份晶石丢给刻晴,在有些光暗不明的地方,刻晴下意识抬头接住的晶石在昏暗的火光下,散发着与其元素截然不同光芒。 “我们走远一点,看看这种大小的元素晶石,能覆盖的范围能有多大,要是合适的话,可能也并不需要太多的岩元素造物了。”时为了测试不同的元素晶石是否同样相同,重新拿出一块坚牢黄玉。 已经勾勒过一遍的符文不再需要犹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彻底完成。 “风和岩是不会产生元素反应的,当然,还有一种元素也同这两者一般,就是草。”时喊了自己的学长伊斯坎德过来,同样在生长翡翠中镌刻入符文,递给学长,他很期待,“来试试吧?” 他朝两人眨眨眼睛,“试一试,风、岩、草这三种元素,是否也依然会产生元素的共鸣——我觉得并不需要太担心,如果我的判断没有出现差错的话。” 讨论依然还在继续,学者们都没有睡觉,一些还没有毕业的学生也从老师的讨论中寻见了自己想要写的毕业论文。 ——毕业论文总归还是要自己写的,帮学长干活就能得到毕业论文的契机已经很好了,而且这次还没有开始干活! 燃素的确是元素的更高使用方法。 故此,燃素的刻录,只要稍微的减弱,同样能在元素中使用。 我当初将准备符文的晶石交给玛薇卡联系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三方晶石的符文在各自的所执之人的手中,在时启动自己所在一方的晶石的情况下,三方的晶石都缓缓的散发出光芒,在人们的眼睛中共鸣起来。 “看来成功了。燃素和元素力,并非没有相似之处。”时停止了共鸣,“刻晴,学长,你们应该感受到了吧?” “即便是不同的元素力,也是能互相共鸣的。所以,即便是不同的晶石构造,只要其中有相同的符文,就能共鸣。我们只需要将这些晶石同地脉中的元素力钉入就好了。” “而论元素力,有什么比这些天然的元素晶石更加合适的?” 时眼睛发着光,“好了,须弥教令院里头还能再添加一门课程,燃素刻录——当然,并非所有地方都有充足的燃素,所以说是元素刻录也不错。枫丹的荒芒技术、甚至挪德卡莱的月之轮……这些技术说不准并非只能在这些地方使用!” “等着我总结一下笔记!”他的猜想被证实,整个人都有一些风风火火的,“要是能把燃素刻录的符文转化成元素符文,说不准很多的技术都能有所突破!” “过些天之后我去寻居勒什老师,素论派应该对元素有更加明确的了解……学弟借用一下你们素论派的课本,说不准在到璃月港之前我就能把这些符文完全解释清楚!” ——这样古龙对于燃素的使用也能给出更加合适的解法! 有些东西对于龙来说理所当然,但是对于人类来说却并非如此。 人类更加熟悉元素,盗火贤者交给人类对于燃素的使用也粗暴至极。 “这些东西你不继续收着了?价格应该不菲吧?”伊斯坎德在时风风火火冲入帐篷之前赶忙问。 “这些东西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啦!学长你拿着就好了!还有这个也能一起去寻居勒什老师研究!” 时头也不回的把手里头的坚牢黄玉随便丢给自己学长,也还得是伊斯坎德这些年头里经常去考古,不是什么真正的柔弱分子,不然还真的接不到时丢的东西。 “这种东西你乱丢?!好歹也是你研究出来的啊!”伊斯坎德在心中喊,他脸上的表情也毫不掩饰这点。 “这一份也交给贤者您去研究吧。我会在负责记录这场讨论中话题,说不准我们也能在这次碰撞中得到不同的了解。”刻晴将手中的自在松石也递出去,“时之后会把笔记整理出来的。” ——不过很多的问题他不会细细的解答,需要很多人慢慢的解释出来。 就像这一次的讨论,他只提出一个假设,明明心中有所有的轮廓,却依然让学者们去讨论,去完善这一个计划。 时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刻晴不清楚,她觉得璃月七星也不清楚。唯一清楚的大概只有当年将时派遣去荻花州的那位,而依照时对那位的态度,他是极其恭敬的。但其行为却又是无可置疑的大胆。 他两年前出发去游历他国,大概也是见过其他国家的神明。 他的目的当然发生了改变,传递给七星的情报也是七星能知道的那些。不,甚至很多都不能称得上是情报,而只是历史。 刻晴很清楚的明白,时的意图是让人做出自己的抉择。 但是他已经做出了如何的抉择? 刻晴不知道,凝光也不知道,至于他的母亲,也不会清楚自己的孩子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 时将时和九衍分割的厉害,这何尝不是一种对于身为普通人家人的保护? “什么情况下,教令院会新增加一门课程?”刻晴寻见一个眼熟的学子,把人拉过来问。 “啊啊啊——刻晴姐你走路没有声音的吗?!”背后被突袭的璃月学子差点没有被刻晴吓死,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才把目光转移到刻晴身上,“刻晴姐你是受我爸妈所托来问的吗?我现在还在愁毕业论文呢,又不是九衍那样的变态!” “当年辞别父母一心觉得自己能在教令院轻松毕业来着,结果毕业的课题都直接被导师否决了。九衍才来一年,就好轻松毕业了……好羡慕。现在倒是好感谢他了,回去璃月港请他吃饭。” 那学子同刻晴家有旧,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刻晴的眼睛越来越有压力,不得不先打断一下他,“先回答一下什么情况下教令院会多增加一门课程。” 学子敏锐感知,“刻晴姐你是对九衍感兴趣吗?九衍在教令院待的时候只有一年,其中半年他还去了沙漠研究赤王。他是又发现了什么吗?会不会又有合适的课题? “新开一门课程需要的要求很高的,九衍虽然是因论派毕业的,但是素各个学派的课都会旁听。能新开一门课的话,至少是贤者的水平吧……话说教令院还传过消息说九衍要担任因论派贤者……” 那学子说着,眼睛止不住的去瞧刻晴的神色。 他决定提醒自己邻家的姐姐,“九衍是九衍的时候很忙,是时的时候也很有距离,不是很……” “嗷呜!”他捂住了自己的头。 刻晴收起自己的拳头,“我会和伯父说说你在教令院的摆烂生涯,你要不然还是早些毕业早些回璃月来。” “我在读书又没有犯事!”学子反驳。 “你已经在教令院读了六年了。我只比你的年岁稍长些许,时甚至比你我年岁还少。”刻晴冷酷无情,三十六度的嘴里头说出了极其让人寒冷的话,“可别现在毕业论文的主题都还未曾选好。” 好重的攻击! 学子顿时眼泪花花,“是我不想吗?是我想要写的论文被别人先写了啊!刻晴姐!” “本来我打算去赤王陵的,结果一查论文发现赤王陵的论文被九衍写了差不多了,现在的话赤王陵要是路程合适的话说不准都能被沙漠的人发展成景点啊!虽然说现在也差不多就是了……” “……现在的赤王陵已经成为了教令院因论派景点了。”《 》 26、没招了 学子的悲伤一定有很多人的理解。 但团队的重点一定不是这个,他们的重点是项目。而学者的重点是毕业,所以免不得会有学子在议论中寻见自己的毕业灵感,和时抱歉的说要辞行。 辞行自然是没有问题的,须弥教令院的学子尤其是素论派的,在毕业的时候都免不得外出游学。 时顺便问了一下一位眼熟辞行的学子,“你毕业论文在你老师那边通过没有?在继续讨论的有大部分都是你们的老师吧?” “老师直接点头同意啦!学长我和你说,我打算仔细寻找一下蒙德城为什么会遭龙灾!前段时候不是和学长说我老家闹龙灾了嘛,我是因论派的,想着璃月距离蒙德挺近的,不如去写写我老家?” “蒙德的龙灾闹的沸沸扬扬的啦,我想着要不……”蒙德学子在时面前坐下来,大有从为什么会写到怎么发现要写慢慢说。 时抬手不得不打断他长篇大论,顺便提醒他,“蒙德总统也没有遭过几次龙灾。” “那我就寻找这次龙灾的理由就好了。反正现在那头龙还在蒙德到处飞,攻击性应该不是很强的样子?”学子思考了一下,坚定的说,“风神会庇护我的!要是那龙可以交流的话,我的论文就不用担心了!” “龙应该可以交流的吧?学长你去过纳塔,那儿是与龙同行的国度,龙的交流一定没有问题的!”这位学子极其的乐观。 时决定给这位学子一点建议,“龙是很强大而且敏锐的生物。” “所以我在地上喊它,它一定可以听到?!”学子的眼前一亮。 “……他飞太高了也听不见你说话啊。”时的眼神有点死,虽然说他本来眼睛就没有光,但是学子硬生生从自己学长的眼睛里头看出了更加无光的感觉。 ——这好歹是自己的学弟呢,怎么也不能把人送给龙当口粮啊。 “你站高点,如果他是风属性的话,有一定的概率能听见你说话。然后你趁着他张开口的时候给他把果子丢过去。”时在尘歌壶里头掏了掏,拿出一袋子青蜜莓。 学子大为震撼,他收下学长给的果子,“这样就可以和他好好说话了吗?!” “……不。”时残忍的打破了他的幻想,“这样能让你被龙吃掉的时候减轻你的负担,让你跑快点。” “所以这是学长你给我口粮吗?”学子丝毫不在意,他打开袋子拿出一个果子擦了擦咬一口,“呜呜呜,还蛮好吃的嘛!学长这果子现在都好新鲜!” “……” 时觉得今天他沉默的话有点太多了。 巴巴托斯你还好吗,我觉得我不是很好,我的学弟你的子民喊着风神庇护啊,就要给龙当口粮了。 “这是龙的口粮,不是你的!”时的拳头不得不砸在了这位学子的脑袋上,“不要吃了!纳塔的龙都挺喜欢吃青蜜莓的,我的意思是你遇见了把果子丢出去给龙吃!” “那要是每一个地区的龙口味不一样怎么办?”学子一手捂着头一手拿着青密莓继续吃。 时的眼神很有压力的杀向学子,对上学子眨了眨的清澈而茫然无辜的眼睛。 “学长你也要么?”学子从袋子里头拿出青蜜莓,超级无辜的,“纳塔特产的这个果子好甜的说!” “……” 璃月人真的还是太稳重了,看看隔壁的蒙德人,自由散漫的,不愧是自由的国度。 “你要不还带一把乐器吧。”时说这话的时候有点阴阳怪气,实在是没有招数了,心道你说不准还能给自己奏响自己生命终末的曲调。 “学长你好建议!”学子眼睛亮的惊人,“蒙德还是诗歌的国度呢,要是那龙不喜欢吃学长你给的果子我还能用乐曲打动他!毕竟是本地的龙嘛!我也超级喜欢诗歌的!” “……” 我不行了。 时看着兴冲冲从自己包裹里头拿出竖琴,很明显就要给时高歌一曲的学弟,心中一片平静。 ——感觉我灵魂中燃烧的源火都变的平静了呢。 我这个学弟真的一定需要救吗,这个学弟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吗?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给这位学弟推荐一下往生堂的业务,好歹也算给胡桃添加一下业绩呢。 学弟兴冲冲的在时面前将曲调弹起。 时感觉自己的耳朵受到了污染,这种污染甚至深渊的污染都无法匹敌! 他甚至有一瞬间身躯不稳,整个身躯就差点重塑。 学弟才弹出一个音,都没有反应过来,衣领子就被自己的学长拎住,毫不留情的丢出。 随着还有他的包裹,以及学长关上紧闭的大门,最后是学长冷酷无情的一句话,“你大概率死不了,放心大胆去干吧,风神巴巴托斯会庇护你的!” 时暂时暂停了他的工作。 有气无力的向刻晴请假,说自己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需要休息半天,顺便补觉。 符文的笔记顺便也寄过来了,一群人传阅笔记顺便吵架。 不同的观点自然是难吵出一个明白的,尤其是璃月中也并不缺少精通机关之人。 学者们有学者们的理论,工匠们有工匠们的经验。 当深厚的文化碰撞,自然是难分出一个高下,免不得吵起来或者当面做出试验。 萍姥姥自觉年岁已长,实在不合适参与进小辈之间的争吵中,只等到时的笔记传入她手中,才细细翻阅起来。 “看来您收了一个好学生。怎么不带过来同我学学机关之术?”萍姥姥翻阅完递给旁人,“他这些年要是专心此项,成绩绝对斐然。” “现在也依然不迟。”身边的人轻尝了一口茶,拿起瞧了瞧,“若是你有心教导他一二,也算是他有幸得名师指点。” “时可回璃月港来可是忙的不行,不是在确定节点,就是在研究通讯的的设备。过些时候就是海灯节,托他的福,这些日子里头商人都蠢蠢欲动,想要在这新研发的技术上捞一笔。他啊,肯定忙不过来的。” 萍姥姥体恤小辈。 “嗯……通讯也许只是这符文最简单的功能。”钟离轻易瞧出来时后头要准备的东西,“若是如他所想通过这些将各国联系在一处,大概是会有不少趣味的。” “等到海灯节那天看看成果如何吧?”萍姥姥期待,她笑的慈祥,“也许我的那些老朋友聊天,也不必下山去。” “有些不想要联系的人还可以设置一个免打扰的样子。”钟离赞同,“还有一些小辈想要干危险事情的时候能多少有一个准备,免得真的遭遇危险。” ——话说回来,自从时出师后,竹尺就有些松弛了。 也许是时候要竹尺发挥一下其最后的作用。 也还未曾二十岁,是可以好好收拾收拾还能掰一掰的。 钟离知道自己学生很大胆,但是不得不说,时的性子可能还是太大胆了一些,钟离承认自己看见时的信有一瞬间的脑子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你去了深渊一趟把你吃的那头死龙彻底解决了,深渊情况也解决了,但是你现在不仅皮囊没有了,灵魂在深渊的侵蚀下也变异了?!甚至还有可能你要成纳塔的龙了?! 璃月户口你难不成都不要了吗?! 钟离知道时肯定没有这个想法,但不妨碍他产生对于自己学生出门一趟后已经不当人的震惊。 他已经活过不少的年岁,近些时候的震惊全是自己这位弟子给的。十岁的孩童在深渊呆了一年回来吃了深渊里头的龙肉,十九的青年杀入深渊吞噬龙王将登王座。 ……到底是我年老了否,怎么这些年越来越不懂年轻人的想法。 纳塔的龙族真的还好吗?钟离深刻了解自己的学生,疯狂同野心交织,智慧也同温情并存。 ——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人。 ……所以等他有闲暇的时候问问吧,戒尺这种东西真的不能少啊,是时候给时展现一点师长的严厉了。 时还不知道他将要挨打的未来,他现在在安抚放尘歌壶以后还没有出来的亘。 青蜜莓要是都哄不好的话真的就是完蛋了,不过好在亘真的很好哄,一路上时还是挺害怕亘把人吓到的,幼龙怎么样都是龙,何况亘也并非瞧上去的那么小巧。 “不要把人吓到了哦。”时安抚亘,“璃月港中的人流很多的,也不止是璃月的人。现在又是海灯节的时候,在外做生意的人也会回璃月来,所以委屈了不能随便的飞。” 亘歪头,抱着青蜜莓喊了几声。 “你感受到其他龙的气息?嗯……璃月的龙我知道的可还倒埋着呢,封印也很严实不会透出来。而且老师之前不允许我去伏龙树下,说万一刺激到了很不好收场。” 时以为亘感受到的龙气息是伏龙树下若陀龙王的。 亘摇头,他抱着青蜜莓飞起来,用力的撞开窗户,时用来哄他的青蜜莓很重,飞的时候免不得摇摇晃晃的。 时瞧着他,笑坐上了窗台。璃月的街头实在热闹,免不得会有人往上瞧,要是亘青蜜莓抓不住了掉下来,好歹还有时能一手接住保底。 是流风吹拂而过。 时愣了愣,忙了许久的他居然不曾感受到风中带来的气息。 今日的打扮只是普通的红色长褂黑裤,长发也未曾编起,更加闲适简单。 九停推开门进来就看见自己哥哥愣神的看着窗外,支起一条腿在窗台,一条腿垂下来,是很随意潇洒的姿势。 ——比起行秋哥哥所要说的做侠客,也真的去侠客那儿学了武艺的样子,九停觉得自己哥哥倒是更加符合他想象中侠客。明明是仙人弟子,却没有半点仙人的缥缈气,在工作外是潇洒随性,在工作中又是其他的一番样子。 那样子他说不出来,问母亲母亲却说是不想要面对工作的死气沉沉。 九停觉得不是,又跑过去问父亲。 父亲说是专注。 不过无论如何,自己哥哥的确是整条街上最让孩子们羡慕的哥哥——九停超级骄傲,自己可是哥哥的亲弟弟! “哥哥你在看什么?”九停一把跑过来抱住时垂落的那一条腿,眼睛亮晶晶的问。《 》 27、九停 “我在看风。”时如此回答,他垂头下来问自己弟弟,“怎么来我这儿了?” “母亲在整理你海灯节要处理的事务,父亲在陪着母亲。我老早就想要来了,得到消息说哥哥你有时间了才来的。”九停张开手臂,示意时将他抱起来,“风好看吗?” “没有什么好看的。”时把九停抱起来放自己膝上,把亘指给九停看,“看,看见街上飞的那一条龙了吗?” “这就是龙吗?”九停有些疑惑,亘也飞了回来,一口把爪子里头的青蜜莓吞下,在时伸出的手上降落。 一小孩一小龙就这样对上眼睛。 “和哥哥你的睡衣不一样诶。”九停认真比较之后委婉说辞,“是长大之后就好了吗?” ——哥哥睡衣样式的龙压根没有翅膀嘛! 那条红色的小龙也朝时发出一声疑惑的轻叫。 “这是我弟弟,九停。这是我的龙,亘。”时身上挂着两只幼崽,给两只如此介绍了一番,“亘是纳塔的龙哦,和普通的龙不一样。不过还是很可爱的吧?我留影机里头还有不少其他龙的照片。” “甚至还有像素龙哦?” “我可以带着亘出去玩吗?”九停亮晶晶的眼睛对上时,“海灯节要到了,哥哥你一定很忙!就算是待在尘歌壶里头也是很容易让人郁闷的,可以把亘给我带着吗?!” 亘听见九停的话,头也转过来亮晶晶的瞧着时。 “不要随便吐火球。”时犹豫也不过一瞬,便开始给亘提要求了,“要是被吓到了就躲九停怀里头,不要伤人。” “呀?”亘问。如果有人想要对我出手呢? “那就酌情出手吧?只要没有死问题都不会是很大?”时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了不得的话!九停瞪大眼睛,“哥哥你在说什么?璃月港能有什么危险的?!” “毕竟亘是龙嘛,总是会有贪心的人铤而走险的。”时只这样解释,他又告诫九停,“亘现在才几个月大,我相信九停你一定可以把几个月大的龙崽照顾好的,对不对?不要让亘离开你的视线哦?” “不然你就只能在璃月的总务司监牢里头见到你哥哥了,甚至还有可能要赔一大笔的摩拉——” 话还没有说话,九停就已经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认真的保证,“我是绝对不会让哥哥你去坐牢的!就算是去坐牢我也会请烟绯姐姐来给你当律师的!” “……我应该是算一个良民的,九停。谁给你我在法律边缘大鹏展翅的感觉?”时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哥哥我带着亘先出去玩了!”九停不想要回答,抱着飞到他怀里头的亘就想要溜走。 “回来!青密莓,龙都挺喜欢吃的,纳塔特产。九停,不要带着亘去吃小吃!回家不吃饭了我是不会给你说话的!”时把青密莓给九停装了一袋。 “我知道了!” 孩童的声音来自门外,想必他迫不及待想要带着亘逛遍璃月港的大街小巷。 时收敛了笑意,风缠绕着围绕着他的指尖,最后带起点点的星火。 有些抱歉啊,他并不能赶去蒙德。先不提他国事务不应该为他人意愿左右,更重要的是,时并没有多少为人导师的经验。 能被时收拾的龙都或多或少不如何安分,然而对于蒙德的那位来说,风带来了他的苦痛和迷茫。 这些东西来自风神同蒙德,并不是时这一个外人能插手的。 而且,时是真的没有任何的时间在启程去蒙德了。临近海灯节,桌上已经被琦言放上这一年的账本,商会的各个商队最晚都会在明天抵达璃月来。 所提出的技术已经在慢慢的安装,其中一些出了问题依然会寻找时来解决,海灯节的那天凝光毫无疑问是决心向众人公布这一项目的。所以所实例的,也一点不能有差错。 参与的学者或多或少都得到了一大笔摩拉,而项目技术的发起人自然得到了更大的一笔。 ——须弥的学者们倒是拒绝了凝光给他们提出的报酬,唯一的要求是这一项技术需要璃月帮助须弥实行全境实现。 须弥没有那么的多钱,就算有那么多的钱,也不一定愿意花在荒无人烟的沙漠。 “知识应该同人类共享,作为森林的子民,我们曾忽略了这一点。”老贤者作为教令院资质最老的人,代表着教令院来同凝光谈这一笔生意。 时光对他丝毫的不留情面,每一道皱纹白发都叙说着这位老者的智慧,也述说这这位老者的迟暮。他真的已经很老了,谁都不会忽视他的年老体弱,但谁也不会忽视这位老者智慧的眼光。 “好在,我们如今也依然能够改变。天权星凝光,我已经是一个迟暮的老头子啦,摩拉给太多也是没有什么用的。比起这些,我们更加的希望能承载我们智慧的教令院能够更好。” 老贤者坐在凝光的面前,“教令院并不是我们当权,六位贤者中纳菲斯和我的学生伊斯坎德也并不受大贤者一派的待见。现在在您面前的,是一群被驱逐须弥权利中心的学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姿态依然平静,“我们并不需要您在这项项目中分与我们的摩拉,我们需要的是,璃月能把我们的摩拉花在须弥的身上,而非阿扎尔执掌的教令院。” “贤者大人。”凝光目光看着这位老者,“按照项目中须弥学子提出的帮助,以后任何一国向璃月购买这一项技术,都会有三成拨给须弥。那是一笔天文数字,您,或者您所代表的须弥学子,确定放弃?” “是。我们确定放弃。”老贤者点头,他甚至忍不住的笑,“实际上,如果不是时和我们的学生嚷嚷着毕业论文有着落了,我们甚至都不会参与进来。” “时是一个天才。”他眼睛里头闪着光,那是对自己学生的满意,同时也是对于天才的担忧,更多是改变须弥的决心,“而我们这些人需要做的事情,是让未来的天才更加的少走一点点距离。” “须弥是智慧的国度,而智慧并不能代表着迂腐。沙漠同森林曾经亲密无间,大慈树王同赤王、花神三位神明的子民曾一起载歌载舞。如今却皆已经离去。小吉祥草王年幼而幽居净善宫,不得相见。” “我们应该迈出这一步,数不清的摩拉对于教令院也许算不得多少的重要,但是对于沙漠的子民而言,这意味他们能够不再继续刀尖舔血的日子,他们有更多的可能。” “这并非是神明的决定,而是我们这些纯粹求学之人的决定。我们有幸参与这一步,也决定我们自己也踏出这一步。这一笔摩拉请暂存在您这儿,等到我们用双脚丈量我们的土地,沙漠和森林的学者一起来到您的面前。” 老贤者如此的认真,“毕竟这种东西,如果不是自己的人亲自动手,将毫无意义。” “那来一份契约吧,来自森林的学者。”凝光提议。 此时此刻,唯有一份契约最值得信任。 璃月的商人可能辜负的东西也许会很多,但是绝对一定不会包括的是那一份契约。 契约是璃月的基础,就像自由于之蒙德,智慧于之须弥。 身为璃月的掌权者,凝光隐约的嗅到了须弥将要爆发的风暴。这些学者……将是风暴旋涡中的一员。 而掀起风暴最初一缕微风的人,凝光觉得毋容置疑的是时。 哪怕他没有想太多,哪怕他并没有在意太多。 这一场风暴也依然由他而起。 时。凝光心中默默的念出这个名字,她朱红的眼睛垂下,掩饰去其中的复杂神色。 你将掀起多少的风暴,又有多少的改变由你而起? 你将要踏上纳塔,你将要暂留你父亲的国度,你是否又将在纳塔做出全新的决策,而你的旧人都只能望着你前行的背影? 这是无人知晓的答案。 凝光甚至无法知晓为什么时当年纳塔回来之后一定要去荻花州望舒客栈,为什么十岁之后的将近十年除了海灯节的时候都不会踏足璃月港? 你在望舒客栈吹笛子的时候,又在想着什么? 这也依然是唯有时能解答的问题,却也依然是无人知晓的答案。 契约已定,老贤者告辞离开。 凝光看着群玉阁下的万家灯火,突兀的想起自己当年时候同时的头次见面。 那个时候的时还不是时,许多的人喊他,九衍少爷。 那个时候的九衍也不是如今的九衍,当年一条街上的小孩出门全说是要去找九衍玩的。 年纪小又聪慧,家财万贯又是一个十足的散财童子。 如今…… 你去寻九衍都要寻一个他有闲暇的时候,有事去找他都带着金框眼镜一脸冷漠,眼中全是有事快点说后头还有许多活。 凝光笑着摇摇头。 当年她还是光着脚从瑶光滩走过来卖货的小姑娘,自然是喜欢九衍这种散财童子的。 毕竟那种过来一趟就代表着无数摩拉在朝你招手的家伙,作为商人的凝光怎么可能不爱? 如今? 她可不能说她受的了时或者九衍。 时代表着麻烦,九衍代表着工作机器。即便其代表的摩拉再多,同其的情况比起来,摩拉说不准才是最不值得一道的。 其中代价不知几何,何必探究太多?只需要知晓,无论是时还是九衍,都属于璃月。 旧人辞世辞旧事啊,九衍少爷。《 》 28、海灯节 第28章 海灯节 人们的悲欢并不能相通。 人们的悲欢并不能相通。 海灯节, 每年的第一个圆月之夜。在节日当中自然是欢庆的,但在处理完工作之前,这些东西都同无数的社畜无关。 比如在节日之前的商会工作, 比如海灯亭中新研发出来的技术推广,比如这次海灯节之后要准备的种种事宜。 须弥学子的研究告一段落, 论文的选题也选择的差不多,在奔赴去完成论文之前,他们当然不介意度过璃月的节日。好好的放松放松,好好的备足精神, 才有最充沛的力气去把论文写出来啊! 振振有词至极。 有些学子甚至还想着趁着节日去时家里头拜访,提着东西敲门,进去就瞧见一位温柔的夫人坐在主座, “诸位是来拜访时的吧?时在外求学的那些年也让我这为人母的很担心, 不如坐下来同我说说他这些年干的事情?” 那位夫人乌发云鬓, 待人实在客气可亲。 学子们在那儿留下礼物, 留下对学长的无限感激, 揣着吃饱的肚子, 带着打包的点心回璃月给他们安排的住宿旅馆。 至于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学子们倒是觉得没有呀,学长的母亲很好看很可亲, 学长家的饭菜点心好吃,学长家拜访之后还有学长母亲送压胜钱,还有好看的霄灯也送了!学长不只是他人好啊, 他家里头的人都很好! 时有一句话不知道要不要对他们讲,九停瞧着家里头来来往往的人,抱着亘接受投喂,一直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有一句话该不该同他们讲。 ——你们是来拜访时的啊!人还没有见到你们就走这件事情对吗?! 哥哥真的会哭给你们看的啊! 九停觉得自己哥哥九衍有些时候真的超级无敌幼稚的, 所以作为这个幼稚大人的唯一亲弟弟,九停勇敢的承担了照顾这个幼稚大人的责任。 “嘛,九衍哥这个时候是有些忙的啦。”胡桃想着这些时候璃月港的种种变化,同九停说起聊天的时候,也是在她谈往生堂的业务间隙中。 “香菱姐姐给家里头帮忙忙的脚不沾地,行秋哥去帮忙处理自己家商会的事情了,重云哥哥依然难找见人影,胡桃姐姐你也好忙。”九停有些失落,“感觉长大了之后就会很忙的啊。” “明明是节日之前的时候。” “就是为了好好的过节日,才把能解决的事情都尽力处理完啊。”胡桃宽慰他,“九衍哥这些年去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少了带我们的伴手礼,不如期待期待今年海灯节他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吧?” “要知道今年的时候时是从纳塔回来的!纳塔诶,九衍哥父亲的国度!”胡桃说完同九停摆手告别,“我要继续我的业务推广了,海灯节的时候再见吧!” “还有你怀里头的那个小家伙,我可等着九衍哥来给我们介绍呢!” 胡桃摸摸九停的头,把小孩的头发揉乱,顺便将人怀里头的亘圆滚滚肚皮戳了戳。 亘肚皮猛然一缩,九停慌忙去整理自己的头发,胡桃哈哈哈的笑着跳跑着走了。 时带着金色链条的眼镜,他身边的秘书辞梦额头上手心里头满是汗,在这场璃月商人云集的会议上,所有的商人都清楚接下来要宣布的东西是什么。 是整个璃月将要推动的项目,是这些时候发给他们的新品,是一个全新待开发的‘世界’。 实在是太方便了,辞楚的心跳如擂鼓,作为一位秘书,他都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巨大商机!光是技术为璃月所有这一点,就意味着其他每一个国家如果想要,就要购买,就是一笔巨大的摩拉。 其中的商机会有多少? 辞梦只能说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身边的少爷早就有了自己的决断,没有选择其中竞争激烈的项目,只选择了一些一看就很让人望而生畏的项目。 在少爷身边的是一位来自须弥的技术人员,他极其的激动,笑容怎么在脸上都掩饰不去。 辞梦看不出这些项目有什么价值,也看不出这位技术人员到底在激动什么。 但是他能看出来少爷对于他们选定的项目胸有成竹。 “如果是现在看这些,的确是很难看出价值。”九衍看出自己的秘书在疑惑什么,他支撑着下巴笑,“但是我除了是一个商人外,还是一位学者。这位是项目的提起人,嗯……我从他提出的项目中看出了价值。” “我相信这场研究中价值,它能给我带来无数的摩拉。”九衍轻声,“伟大项目的来源来自灵光一闪。但是即便是再如何的灵光一闪,都需要无数的研究来堆砌出成功。” “如果你失败了呢?少爷。”辞梦忍不住问,他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这一笔的摩拉可不是小数字。” “那就那个时候说也不迟。”九衍眼睛眨也不眨的在纸面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他是如此的笃定,“何况,我有一种预感,我不会失败。” ——这无论如何也是少爷你的预感啊! 辞梦忍住了自己的吐槽。 在某一点上,辞梦很遵守自己的守则 ,就是不要吐槽自己的上司。上司有病是上司的事情,要是不知好歹的说出来,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丢了饭碗说不准都是最小的小事。 但是这是自己的好老板,能遇见一位好老板从来都不容易,辞梦还是抱着勇气开口,“少爷……” “好啦。不要愁眉苦脸的啦。”九衍选择完自己的项目,看着自己十几岁救出来的少年一脸我有话说老板你一定要我说的样子,忍不住的笑弯了唇角,出言宽慰,“这个项目的是绝对不会亏的啦,安心安心!” 毕竟作为这个技术的研发者,我要获得的摩拉都不少了! “你跟着我的时候也不少了,辞梦。”少爷的声音带着轻快和笃定,“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不是吗?” “可是少爷你信奉的是富贵险中求啊!”辞梦终于忍不住,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每次做下决策之前,少爷你有些时候自己都不确定成功的几率啊!” “而且少爷你不在璃月港的时候,我真的有些文件处理不来啊!每次海灯节的时候回来全部处理也太赶了吧?!夫人那边的秘书这个时候都下班和妻女团聚了!” “你有妻女吗?”九衍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我、我……”辞梦猛然红了脸,破罐子摔碎,“我有想要追的人可以吧老板?!” 九衍眼睛中瞬间生出八卦的神色,语气古怪的拉长,“哦~这么算过来,辞梦你的年纪也到了这个时候了。” “什么这个时候啦!哪有老板你这样轻佻的家伙啊!”辞梦强忍着大喊的欲望,小声急促的喊。 “毕竟当年见到辞梦的时候,你还是一个生活了无生趣,身上唯一一个摩拉还被盗宝鼬偷走跪在水里头嚎啕大哭的家伙。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你能当秘书啊。” “那个时候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啊老板!”辞梦尖叫。 顾忌在这种会议当中,他尖叫的声音实在不大。甚至会很快的淹没在热闹的项目争夺中。 九衍叹气,一连串的却提出好多的问题,“好吧?哪家的姑娘或者小伙子?认不认识了?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为什么选项里头还会多出一个小伙子啊?”辞梦敏锐发现自己老板提问的时候不对的地方。 “因为性别从来都算不上情感的问题?”九衍想了想,“而且问清楚了才好给你提供帮助吧?要是帮倒忙的话,辞梦你发出的尖叫会很吵的,而且还会陷入超级节省模式。” “超级节省模式又是什么鬼啦?!” “一种状态而已啦,我在海灯节的时候会特意给你留一点点的能量来给你解决一下你的问题的,往年的海灯节我的状态就是我的超级节省又节省模式。” “这不是老板你偷懒的理由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不要敷衍我啊老板!” 九衍止住了自己嘴,还说话的话他就要失去辞梦这个十全十美秘书了,一般的情况的下辞梦都是喊自己少爷的,急了就会喊老板,超级急了就要开启老板吐槽模式了。 他可还不想就这样失去自己不在的时候替自己努力工作的辞梦秘书。 失去了辞梦后我要怎么面对海灯节的工作啊! 经历了十三之后遇见辞梦之前几年面对海灯节待处理工作的九衍只觉得这会是一场噩梦! 海灯节之前的一切工作在九衍同辞梦的共同加班努力下彻底完成。 安心迎接第二天海灯节的时,几乎是完成工作的瞬间就丢下笔,跑床上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大天亮,灿烂的光线透过窗户散开来。 房间里头还是乱糟糟的。 时好好整理了一下,在现在就回家去和在自己的小家悠闲躺一躺中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后者。 窗户打开,海灯节的气氛已经彻底起来,港口的中心已经树立起来今年要纪念的仙人,霄灯虽未曾点燃,却也挂在了各种的地方。 港口那边更是打扮的重要区域,时坐在窗台上看了一会,眯起眼睛来打了一个哈欠。 再补一会儿的觉吧,时如此心想,反正现在不补觉就有点来不及了,等到胡桃他们一块儿敲门可就真的是没有一点休息的时候了。 人不在璃月港,璃月港依然有哥的传说。 ——这就是太受弟弟妹妹们喜欢的烦恼啊。 在床上躺了一些时候,时决定给人写信。他一向都不是话少的性子,所以给友人写信也经常是厚厚一叠又一叠。 纳塔这边要写信的人有一点的多,玛薇卡那边肯定是要写写的,希诺宁那边也要把这边的技术革新给写写,甚至基尼奇那边也是一定要写信说说他这些时日的经历。 要从何处开始落笔呢? “嗨,这还是我头次同你写信,基尼奇。也许过一些时候我们倒不必如此在纸上交流了,我从玛薇卡那边的一句话得到了启发,又想起在须弥求学时候的虚空终端。” “所以我在这些日子里头加班加点,将这一项技术在璃月的土地上复刻了出来。现在的功能还只是通讯,不过过一些时候大概是会有不同的功能的。须弥的学子有位很有想法,他想要在符文的技术上编入一点其他的技术。” “我同意了他的项目,并且为此付出了一大笔的摩拉。他的项目真的很有前途,他信誓旦旦而且极其笃定,当然,看中他项目的我也如此认为。不过我的秘书辞梦倒是要由于这些个项目晕过去了。” “辞梦是我的秘书,我不在的时候负责代我管理商会中的事宜。我们相遇的时候还挺有缘分的,他那个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个摩拉,生无可恋的被我从水里头捞起来。我问他会不会打算盘,他点头说会,然后我给了他一份工作。” “很有靠谱也很稳健的手下,如果当年没有把他带回来,我要处理的海灯节事务不知要多增加多少。唔,说起他,我想起昨日的时候他说他有喜欢的人,我决定去打探打探消息。我真的很害怕他被人骗了感情……明明他还比我大一些年岁。” “唉,我简直不能想象辞梦辞职之后的样子,我可不想要在海灯节的时候处理足足堆满三个屋子的文件!任何人都不要欺负我家可爱手下啊——他不做工了我要怎么办啊!” “项目研发出来的设备依然还是叫做终端,不过这一份终端能够在添加对方终端号码后打出特定的通讯频道。我想起阿乔给你做的那一些小玩意,所以启动终端后会有一个屏幕。” “在这个屏幕中还能做点什么,这就是这个学者的研究项目,他选择了很好玩和有趣的一部分,游戏。过些时候大概会去须弥寻找七圣召唤的创始人,让他同意将这个游戏放在终端上。” “我对于游戏并不了解。是不是有些惊讶?哈哈哈,这是确实并且真切的。七圣召唤这种游戏我可不如何擅长,纳塔那边不知道有没有七圣召唤的卡牌……还是给你也寄过去几幅吧。” “蒙德遭遇了龙灾。从蒙德吹过来的风带着他的愤怒和不解,迷茫和苦痛。我在璃月港,很抱歉不能帮助他,因为过一些时候我将要启程去纳塔,而且这也是蒙德的内部事务。” “那真的是很漂亮的一条巨龙哦,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很期待同他见上一面。不过说起蒙德,就不得不提起我的一位学弟。蒙德龙灾这件事情也是他告诉我的,毕业论文的主题是探寻龙灾的原因。” “我对于蒙德人真的没有招数了,他的实力……嗯,弹奏的一瞬间我整个身躯差点不稳,很有实力的家伙。如果你遇见蒙德的家伙,不要理会他们风神庇护之类的说辞,在实力允许的情况下一定要把他们拉走!” “不然他们真的会说着风神庇护啊就冲上去了啊!” “信纸实在有些短,我经历的事情有许多都不能在信纸上说一个明白,等我去纳塔的那一天在同你说我在璃月的这个海灯节过的如何吧?唔,介于现在还是白天,没有办法给你看看万千霄灯同升起的样子。” “不过我晚上的时候会用留影机留影的,所以会给你两张照片——写信时候的璃月港和晚上的璃月港!” “我给你看看我家的弟弟妹妹们,虽然不算是亲的,但是真的差不多是我看着长大的哦。所以也会给你一张照片?不说了,他们已经在敲门了,海灯节快乐,基尼奇。” “希望迟来的节日祝福你依然可以收到。” 放下笔装好信,打开房门,迎面而来就是冲破而来的热闹和祝福。 “节日快乐!九衍哥!”“节日快乐呀,九衍哥!”“节日快乐,哥哥。”…… 声音是参差不齐的,称呼也是各喊各的,但是九衍轻轻的笑了起来,“节日快乐,伴手礼都收到了吗?” “收到了!谢谢九衍哥!”又是一阵热闹而参差不齐的道谢,情绪反馈很好嘛。 “喜欢就好了,”九衍被她们簇拥着推出门去,“今年过的还好吗?唔,我过的很不错哦。” “过的超级好!最靠谱的九衍哥哥,你一定还带了纳塔特有的食材吧?!不要光给菜单不给食材嘛!”香菱理所当然的朝时伸出手,“快点,现在都是吃午饭的时间了,我现在还能给你做一顿纳塔的午饭!” “食材已经送到卯师傅那儿了哦。”九衍笑道,他在香菱震惊的目光中若有所思,“唔,卯师傅现在应该一头雾水吧?” “啊啊啊!老爸你不要动那些食材啊!我要进行料理的创新!”香菱飞奔出去。 “九衍哥,不要给我送字帖啊……”行秋等着香菱跑出去后才凑到九衍的身边抱怨,“我的字真的就只是没有写好而已,你每次出去都送我字帖真的很没有惊喜的!” “这可不是普通的字帖……”九衍忍着笑,“这可是书法大师的字帖。一字难求的书法大师啊,我直接给你寻了他字帖来。” “在怎么珍贵也改不了他就是字帖的事实啊九衍哥!虽然送的剑很不错啦,祭礼剑……应该是蒙德那边的剑吧?”行秋问。 “这次九衍给我送的礼物也是剑,不过是大剑。使用的时候会随机掉下一块冰,最开始的时候实在吓了我一跳。”重云也说起九衍送给自己的礼物。 “纳塔那边真的可以死人复活吗?”胡桃关注的是另外的一件事情,“人死复活这种事情真的不会扰乱阴阳两界的平衡吗?纳塔的规则感觉和整个提瓦特的规则都不太一样啊……” 问题一个接一个的问出来,九衍也慢慢的回答。 说着说着就免不得说到时的旅行上头,也免不得说到时和九衍的差别,“感觉九衍哥这次回来之后周身的气息更加好了一些,是彻底解决掉了吗?也就是说九衍哥这次能长久的待在璃月港了?” “并没有啦,要是我能长久待在一个地方,那就真的太无聊了。”九衍回答提出来的问题,“每年海灯节的时候都给你们带不同伴手礼,要是留在璃月港这些东西就没有这些东西给你们带了。” “我们又不是贪图哥哥你的伴手礼!”九停代替大伙说出实话,“只是哥哥你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急匆匆的,除了海灯节的那一天节日之外就很少有时间!” 九衍了然,他笑着一个个把头摸过去,“哦——是想要我多陪陪你们吗?” “大家都很想念九衍哥的啦!毕竟除了在海灯节的时候九衍哥是九衍哥,其他的时候九衍哥都是时。”行秋也说出来。 胡桃倒是细细打量了后才发言,“九衍哥这次回来,头发末端的白色都没有了,还有一些头发变成金色,眼睛虽然粗略瞧着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多了金色。” “毕竟回了一趟纳塔嘛。看,土特产哦,亘,给大家打一个招呼。” 九衍把九停中的亘抱起来给大家看,亘也很高兴的‘嗷呜’了一声,露出一口还没有长大的小乳牙。 九衍笑弯起眼睛,“这是我的龙,很可爱是吧?” 他转移话题的技术还是很高明,至少注意力是暂时被亘吸引走了。 九衍在笑,他的周围是热闹的。时也在笑,因为他本就是同一个人。 “是很可爱不错啦——但是这和九衍哥你的睡衣完全不一样嘛!”行秋不满。 “哈哈哈,我还给其他的龙拍了照片哦,给你们看!”九衍拿出很多不同的照片出来,“纳塔的火神是一个很强大的人类,诺,就是这个红色头发的女子!是不是像太阳一样?” “感觉头发的颜色和九衍哥有点像。”重云看了后评价,“真的很像太阳,不过九衍哥你们没有什么亲缘关系吗?” “没有哦。”九衍摆摆头,他后头的胡桃行秋在争着看九衍的照片,“在纳塔就已经有人问过了,虽然头发的颜色很像,但是玛薇卡的头发更加鲜亮和灿烂一点,我的头发嘛……” “可还没有那么的灿烂。” “九衍哥这种龙好可爱啊!”胡桃拿着照片同九衍说,“蓝色的,看起来呆呆的!每一种的小龙都好可爱!” “纳塔的龙还有这种像素风的?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行秋也拿着照片啧啧称奇。 “嗯,那是瞑视龙,这些都是烟迷主部落的小龙,看见了这只超级大的龙没有,他已经活了几百年了哦,现在是烟迷主的瞑视龙大长老。”九衍指着照片给胡桃介绍。 “那只倒不是普通龙啦,虽然脾气坏还贪吃,但是有用还是很有用的。看,这就是基尼奇。阿乔有些时候还会化成好玩的东西在基尼奇的脸上,诺,就是这样。” 九衍把照片给他们一一解说。 “你们!”香菱跑过来大喊,“去我家里头吃饭了!都快要中午了九衍哥!今天吃你从纳塔带回来的菜谱和菜,还有你喜欢吃的菜!” “好啦,我知道了!”九衍大声回答她,被其他人推搡着往万民堂走,“谢谢啦,香菱!” “哪里啦!你回璃月港来我们一块儿请客的,你说是不是?重云都大老远的赶过来!”香菱过来推着九衍往里头走,“不要太客气了啦九衍哥!我们现在好歹也是长大了的!” “是啊,才不是在你后头的那些小鬼头。”行秋牵着九停的手,亘飞过来想了想,在时的头顶落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九衍在桌前坐下,“开饭开饭!” “开饭!”胡桃也欢呼! 海灯节的晚上才是最热闹的,在晚上到来之前,一切的热闹就向被摇晃了许久等待人开启的枫达。谁也清楚这些东西会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带来节日的高潮。 不过在高潮到来之前,不管是时还是九衍,有一关是绝对一定要迈出去的。 是他的母亲,那位商会的掌权者,亲切而坚韧,美丽只是她整个人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却也是曾经风靡璃月港的一代美人。 喊她绮言老板便是,至于姓名,如今也少有人能直白呼其姓名。 岁月依然不曾败过这位美人身上的美丽些许,反而给予她时光沉淀而来的温和平静。 金簪盘发,耳坠夜泊,月白旗袍上生出一枝玉兰,见之可亲。白发已经无声的在她鬓角生长,细纹也在曾经光滑的皮肤上落下时光的痕迹。 “母亲。”九衍有些拘谨的站在绮言的面前,在面对神明之时也不见的紧张的心脏随着母亲的打量有些跳的很快,“我回来了。” “你瘦了。”手抚摸上九衍的脸,母亲捧着儿子的脸,然后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是不是没有好好的吃饭?” “没有。”九衍否决,“我好好吃饭了,而且我这次去纳塔的时候见到了基尼奇,他也挺好的。继承了英雄的古名,是很有名的古名,而且身手也很不错。他最近还参加了圣火巡夜礼,成为部族的英雄之一。” “英雄啊……”绮言叹气,她眼中闪过种种情绪,最后都化成那一声的叹息,“那可真的是一个沉重的称呼。” “嗯,我知道。”九衍点头,他宽慰母亲,“不过每一个国家都有每一个国家的风俗,纳塔的情况很需要圣火巡夜礼来解决深渊,所以英雄是必定会出现的。” “我的孩子。”绮言看着他散落下来未曾编织的长发,清晰的看见其发丝之间染上的金色,又转眼去看见儿子那双无神的眼睛。有灿烂的光芒在那一双眼睛中,如似水上的灯火。 “我多希望你会是一个普通的人。” “但我又如此清楚的认识到,你从未普通。我不会问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时。只要你承认九衍这个名字,你就要记得,璃月港中的一盏灯,会永远为你停留。” “不必担忧前路的风雨,也不要回头眷恋这一处平静繁华的港湾。你要向前走,你放心大胆的往前走。因为即便是常人无法理解之路,对于我们家人而言,也许不过是一条会记在在你名字之下的道路。” “就如同我的父母从未赞同我对于商队的发展,就如同我不赞同你走上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道路。时间会证明我们是否有错,千百年,或者更多更多的年。” “正如我们的先祖一般。”绮言轻轻的拥抱了九衍,“时间会证明我们的错误与否,落魄或者繁华,一切全交予后人评说。” 九衍抱住了母亲,他轻声的应下,“嗯。” “如果你无心接管商会的一切,”绮言的声音有些的颤抖,她的手也依然是,“那你可以选择交给九停。海灯节……你也是时候应该休息一下。你还会回来吗,九衍?” “我会回来的母亲。”时轻声的回答她,“我会回来的,母亲。每年的海灯节,即便没有商会上的事情,我也会回来的。” 他不曾问出那个问题。 母亲,你还有多少的时候? 他们的先祖属于拖家带口投奔帝君的那一批,家里头的先祖对于为什么投奔过来的缘故只是笔墨浅淡的说了一句。 神残暴,设计杀之,举目之神皆难言,逃至归离暂歇。 这位先祖活的时间挺短,毕竟身上的魔神残念实实在在,她能活着撑到归离原实在不容易。 弑杀魔神后制成的武器至今依然锁在家中的仓库。 九衍大为震撼,想要去看,绮言不准,只能去看先祖写的传记。 一看先祖写的传记,她详细的写了决定去做的人,在这个过程中死去的人,发现弱点的人,发起冲锋的人,最后在最后,写下她会记得这些人。 九衍后来有了一些常识后,他真的超级无敌的想要知道自己先祖怎么活下来的。 即便是最弱小的魔神也是魔神,他们怎么杀的?! “用弓箭。”钟离还记得那个青年,所以在千百年之后如此回答了她的后裔,“他们设计了陷阱将那个魔神困在一处,然后由最好的弓箭手朝魔神的眼睛中射出那一只箭矢。” “至于代价……是所有作为诱饵也是作为陷阱的人,死于魔神死亡的冲击之下。只活了一部分的人,甚至那些人在来到归离原之前,就已经因为魔神残念死了不少。” ——那个青年病的很重,但是她还是带着族人越过不知多少里,来到了归离原。 “我杀死了我们的魔神。”她目光中很坦然,“祂想要吃了我们所有人,我们不愿意,所以我杀了祂。祂的筋骨被我用来做成弓箭的弦,祂的牙齿被我作为箭矢。” “我用那儿常见的树木做成弓曲,不过随着祂的死亡,这些树木也已经将要灭绝。祂日日在我的耳边吐出恶毒的低语,祂对我的血脉降下早亡的诅咒。” “我将献上我的忠诚,请您为我的族人们提供一处暂歇之处。” 她如她所言,狂热的奔向将死的未来。死于一场魔神侵袭的战争,不曾寻见尸骨,却在重伤的魔神上寻见了她的箭矢。 摩拉克斯收集了战场上的箭矢,将其交给她的儿子。 “母亲制作弓的材料还有一点点。”她的子嗣说,“我会重新做一张弓,我记得弓的样式,虽然可能不会有母亲的弓那样结实,但是我会做出来的。” 千百年后,摩拉克斯再次见到她的后裔。 她的后裔依然是很糟糕的状态,那双眼睛却如此的相似他的先祖。 倔强的踏上一条不知道前头的道路,不知前头如何,不知未来如何。 时光是如此的无情,磨损是如此的不可避免。 血脉却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在千百年后,给了那些千百年活下的家伙,一种相似而不同的震撼。 钟离站在一处,他身边,时超级安静的站在他旁边。 “先好好过节吧。”钟离叹息一声,把学生赶走了,“账什么时候算都不算迟,你也别在我后头站着了。” “那我走啦?”时一步三回头。 “走吧。我就不参与你们小辈的热闹了。你现在的情况还好吗?”钟离关心问。 “还好?我户籍还是璃月的吧先生?要是出门一趟户籍就真的没有了我真的会哭给你看的!”时说着眼泪花花。 “……户籍只要你没有说要改成纳塔的,你的户籍默认就是璃月的。”钟离给出允诺,“即便你成为火的龙王。” “呜呜呜——”时眼泪真的流出来了,“先生真的太好了!” “这是理所应当之事,当不得什么好不好的。”钟离递过去时一张帕子,“不要动不动就哭,教导龙的时候也不要太凶残。” “好的!我会的!”时信心满满的应下,整个人复杂的情绪都在自己家先生的几句话里头散干净了,“我下去去胡桃他们那边了!先生买了最新的终端吗?要不要加终端?!” 眼神亮晶晶的,让人不忍心说出拒绝的答案。 钟离默默的同时加了一个终端。 “出了璃月就不一定有用的……”钟离委婉劝他,“现在依照凝光的动作,全提瓦特连上大概也还需要几年的时间,这还是忽略那些艰险地方的情况下。” “没事,我特意建造了一个随时联接璃月网的便携晶石节点!”时浑然不在意,“也就是说我联接普通璃月网络这一点是没有问题的!” “……”钟离沉默一会,钟离伸手,“我有好友在其他国度,可能会用得上这个,可否购买一些?” 时递过去好几个,“哪有学生收老师钱财的道理?先生有兴趣直接拿去便是。我下去过节啦,过些时候去绝云间和荻花州拜访前辈们。” “去吧,好好过一个节。”钟离朝他点点头。 时等不及走楼梯,整个人当即翻身下了高楼,下方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呼声,他一边喊着借过一边往熟悉的那一圈人里头赶。 “你来的有些迟了。”飞云商会的大少爷打量九衍一番如此道,“还迟一些霄灯就要放飞。”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九衍笑搭起一只胳膊在他的肩膀上,他四处打量了一番,“怎么不见行秋和重云?还有莺儿呢,她怎么往日可是同我们一块儿瞧的,怎么也不见她?” “也许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好歹也是一个成年人,不要这样没脸没皮的随处大依小靠。”大少爷先把九衍的胳膊拍开,才回答九衍的问题,“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自然也不可能年年一块儿看霄灯飞。” “你这话说的不行啊。”九衍见不得这人说这种丧气话,“只是不在一块而已,人也不一定要天天见面啊。只要知道霄灯里头肯定有他们的一盏就好了。” “好了,来,拍张照片。不要你那种死表情的,诶,我看见行秋胡桃他们了,九停也在那边——来这边!看到我们了吗?来这边!” 九衍大声喊人,人聚集过来。 “准备好了吗?”九衍拿着留影机问大家,“准备好了就拍照啦!三二一——海灯节快乐!” 他在最前头比耶,身侧的某人在左右弟弟的包夹下露出笑来,亘飞在空中好奇的看着霄灯,香菱和胡桃手挽手快乐比耶,重云也被行秋扯着,背后还有匆匆赶过来的辛焱。 还远一些,绮言和她的丈夫站在一块儿笑看着这一边。有一只小僵尸偷偷摸摸的从众人的后面路过,只同带着她的大夫一块儿在照片上留下两条小辫子 。 高楼上头,凝光同刻晴在谈着话,钟离看着烟花升起。 在烟花升起之后,九衍快速的拿出准备的几只霄灯来,指挥亘这只小龙崽也丝毫的不心疼,“等会喷一口小火,一点点的火就好了。霄灯这种东西还是要一块儿赶时候放的!” “你来找我或者香菱、辛焱嘛。”胡桃拍拍九衍的肩膀,“亘还是那么小的一条,说不准掌握不好点火的量呢,万一烧了霄灯就不好了。话说九衍哥你放这么多的霄灯?” “给人一块儿放的啦。”九衍没有过多解释的想法,他见烟花要放完了催促,“快点?” “好了好了!”胡桃赶忙调用火元素力点燃。 万千霄灯升起。 九衍拍下今年海灯节的万千霄灯,也拍下人的万千心愿—— 作者有话说:海灯节特有的时和九衍身份转换!入V万字更新get! 看情况决定日三还是日六,我觉得日六勉强可以试一试,日三倒是还好的样子。 对时的称呼在这一章里头有九衍和时,代表不同,大家可以自行体会一下。 知道为什么时那么猛嘛,因为时的先祖不是省油的灯,他母亲家全家上下骨头里半身的反骨。[墨镜][墨镜][墨镜] 今天七点更新,明天依然九点[害羞],因为要保证我的存稿能在九点之前存出来。《 》 29、聊天和信件 第29章 聊天和信件 “基尼奇这儿有你的信件。”悬木人的信使拿着厚厚的一叠过来, 他有些好奇,“怎么全都是来自璃月的?须弥那边送信的人也不清给你送信的人是谁,来了回声之子倒是知道寻找悬木人的信使。” “多谢。”基尼奇朝信使道谢, 他拿出一袋摩拉过去递给信使。 信使赶忙拒绝,“不用, 我已经收了那个须弥人的钱了。” 他有些好奇的挠了挠头,“基尼奇你还认识其他国家的人啊,看来你也并不是传闻中的那么不近人情?” 基尼奇拿了东西就走,也没有回答信使疑惑的兴致。 阿乔从他的身边冒出来, 他有些不解和疑惑,“他瞧着也不是会写这么厚厚一叠信的样子啊,喂!基尼奇, 给我看看!万一信里头有什么对我伟大圣龙的叮嘱呢?!” “希诺宁那边的工作你完成了?”基尼奇问他, “有什么事是时走之前没有给你嘱咐完的?” “啊啊啊!住嘴!”阿乔想起那些工作就感觉头好晕, “为什么尊贵的伟大圣龙这个年纪了还要遭受你们这些毛头小子的压榨!那个该死的僭越人子!” 他气的脸都红了, “我绝对不会承认他!” “你承不承认也并不干扰时对你的差遣能力。而且我记得时还给了你工资。”基尼奇边打开那一叠, 边同阿乔说。 “那么一点的摩拉能干些什么?!”阿乔愤愤不平, “光是买他说的那些书就要花完了!一点东西都攒不下来!那个一号又是吞摩拉极其快的东西!” “至少他给钱了,阿乔。而且你为什么要和一号去比?”基尼奇询问阿乔。 他垂眼睛瞧着, 那一叠的东西。这些东西真的挺不少,好几幅卡牌,一方等待启动的机关, 一块里头雕刻了符文的生长翡翠,还有好几份的信,几张的照片。 “一号吃的摩拉比我的工资还多!”阿乔提起这个就生气,“时给的工资我分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和我一块儿分工资的还有一个该死的奥奇坎!那种玷污了龙族血脉的混血!” “他凭什么分的工资比我还多!凭他吃的多吗?!玛薇卡甚至也不给我加工资!”阿乔生气抱怨, “明明我才是付出最多的,工资应该我拿大头才是!” “你有花钱的地方吗?阿乔。”基尼奇拿起照片看着上面的内容,也不耽搁他往阿乔的心头上泼水。 “……”阿乔不说话了。 作为一只像素龙,他同基尼奇签订了契约,哪怕往日如何的辉煌,现在也依然要在现在的龙王手下讨生活。虽然这位龙王疯疯癫癫的,阿乔真的不想要面对,但也无法否认这位新生的龙王当然可以完成龙族昔日的辉煌。 虽然有眼睛的龙全看的出来这位龙王全然不在乎什么辉煌不辉煌的。 奥奇坎对于时感观也同阿乔这种至高领主不同,反正他乐意见得一位人登上龙的王座。看不顺眼就打一架嘛,他挺怂恿阿乔和伊蕾尔上,去碰一碰时的。 对了,现在伊蕾尔也是阿乔一样的像素模式。第九席和第四席相见没有什么值得叙旧的,全是咒骂没有叙旧。 阿乔在咒骂时给的摩拉太少,要干的事情太多;伊蕾尔在咒骂奥奇坎,用尽所能想到的所有恶毒言语,盗火贤者库库尔坎这个家伙更是在咒骂中承担的相当一部分的火力。 她恨奥奇坎恨的要死,对于时的感官就是时往哪走她往哪奔,要是路上能咬死奥奇坎她一定会去的。 奥奇坎对她倒是不以为意,不过是手下败将,还是那种被算计差点消散的手下败将,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当然,众龙也明白时对于龙族的安排还未曾安排好,有一些东西依然需要解决。而这一些东西,自然是时回来之后必须要处理的事情。 是以雷霆手段肃清一切旧时代的遗物,还是对于一些东西的处理……这些都会让众龙明白这位将登王座的人子决心。 基尼奇看完时寄过来的信件,搭配时一块儿寄过来的照片和东西来看感官更好。夫人的信件也同着时一块儿的寄过来,信中说了说她近些时候的情况,还有时在璃月赶出出来的项目技术。 那一方机关也有确切的名字,依照夫人的来信现在应该是叫做通讯终端?现在的网还只能连接璃月的,版本是最初一代,但是更迭的速度很快,启动之后还有可能要进行更新? 时还在夫人的信件中急匆匆的夹杂了一些,说他现在在燃素稀少的地方研究出了元素刻录,为了远在纳塔的他可以连接,特意把刻录了元素刻录的元素晶石给他寄过来。 打开就能直接使用,不用等到在纳塔布网的那天。 对了,除了须弥那边,其他国家要布网就需要向璃月购买技术。特殊情况还会有专家特殊处理。 基尼奇从时的言语之间看出了怨气,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心想他已经知道专家到底是谁。 除了时还有谁? 不过这种技术要向璃月购买啊,基尼奇想了想,决定带着这个终端问问玛薇卡的决定。纳塔的财政应该还不错吧? 那还有其他的几封信是谁的? 基尼奇看着风格截然不同的信件,他确定时和夫人的信件应该已经拆完了,毕竟他们的信封就有截然不同的特点。 他决定拆开。 “嗨。我是胡桃。”开头就是一句很活泼的话,“我建议大家各自写一点信给基尼奇你来着,毕竟绮言老板有些时候提起九衍哥就忍不住叹气,然后就会写信担心你。” “九衍哥这次去了纳塔,给我们带来很多的照片还有伴手礼。他的伴手礼很有心意,我也很喜欢。过了海灯节之后九衍哥又要去纳塔了,希望我们的信比他先抵达你的手里。” “不然他会发出完蛋了的叫喊的。我们偷偷的,不要告诉九衍哥好不好?随着信奉上我的终端号,有事可以线上聊!对了,往生堂大促销,买一送二,可以接受跨国业务哦!” “期待我们的好好聊天,基尼奇!” 打开另外的一封信。 “呃,有些冒昧的给基尼奇你写信,我是重云。”信上的开头很沉稳真挚,“听说纳塔会不定时的发生深渊袭击而来的魔物,我很钦佩纳塔的人民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 “我的体质有些特殊,老是遇不见邪祟……邪祟一见到我就躲的远远的了。九衍哥曾说有时间带我去魔物遍地之处历练,然而那次我们去的时候只能瞧见降魔大圣的身影。” “邪祟……全部都没有了。所以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纳塔看看!不实战身手就会疏忽,要是允许的话一定要去纳塔磨炼我的武艺!随信奉上终端账号,可以讨论交流一番身手!” “期待我们的见面,基尼奇。” 还有一封水色的信。 “实在冒昧来信,我是行秋。”信上的字笔走龙蛇,“字有些缭乱,有些见笑了。我在九衍哥的照片中看见一条像素风格的小龙,实在好奇,听闻他是基尼奇你的伙伴,特来写信询问。” “纳塔的龙这样的只有一条吗?听闻他还能口吐人言,不知其经历如何,年岁几何。胡桃的建议很让我心动,九衍哥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样子想想也觉得很有趣味。” “九停年岁还小,我代其笔墨给你写信,接下来就是他要对你说的话了:我哥哥这个麻烦鬼,拜托你了,基尼奇哥哥。” “哈哈哈,很有趣的孩子。随着信写上我们两个的终端号,对了,这次九衍哥不打算带着亘一块儿走,交给九停照顾了。期待我们的聊天,九停一定有很多的事情想要问你。” “当然,我也期待有机会的话,我们的见面。基尼奇。” 一封带着有些烧痕的信。 “这是锅巴喷出的火,他大概也想要给你写信呢,基尼奇!我是香菱,如果能来璃月,我一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我现在在寻找新食材的路上,璃月的不少食材我都已经了然于心,是时候挑战别国的食材了!” “蒙德,就是我的第一站!我要用不同的食材做出不同的料理,纳塔这边的菜谱也让我心情激动,可惜距离璃月太远了,还要穿过沙漠。我现在年岁还小,而且父亲这边还要我帮忙,实在可惜不能同九衍哥一块儿去纳塔!” “胡桃一定在信里头推销她家里头的业务了!不要答应她!不然她真的能给你跑纳塔来的!辛焱对于纳塔的音乐也很有兴趣,可惜她外出寻求灵感去了没有办法给你写信。如果来璃月,一定要去万民堂找我啊!” “我一定会做一份大餐好好招待你的!这是我的终端号,一定要加上好友啊!基尼奇!” 信件看完了。 基尼奇感受到了时寄过来的照片中的热闹,从照片和信件中,他已经能把写信的人和照片上的人对上脸。 万千霄灯的确美丽,然而璃月港的人也值得人期待。 “诶?这是什么东西?”恢复过来的阿乔拿着终端打开,被其吓了一跳,“怎么还需要更新?确定确定!给伟大圣龙全部确定!嗯?元素共鸣链接?哈哈哈,我知道这个元素晶石怎么用了!” “差点以为是给伟大圣龙的零嘴呢,原来是启动这个小东西的!好了,界面打开!让我看看时给小小基尼奇寄过来了什么好玩东西!” 终端在阿乔的操作下更新启动打开。 界面很简单,看样子不同的小东西有着不同功能,阿乔瞧着上头的文字,扭头去问基尼奇,“这个小玩意的说明书有吗?” “没有。”基尼奇拿过终端来,“应该是在古龙科技的基础上稍微修改了一些……阿乔你不会用吗?” “有些东西看不懂。”阿乔拿出他的小圆手在屏幕上点了点,“这个应该是那个程序?就是终端聊天的这个。七圣召唤是什么鬼?嗯?!开始匹配了?!” 屏幕上的东西阿乔看不太懂,开始胡乱出牌乱点,果不其然出现了失败的字样。 阿乔不信了,“这个东西就是针对我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我怎么可能会输!不行,再来!” 基尼奇想起时的信,拿起七圣召唤的卡牌开始详细看其游戏规则。 在他看游戏规则的时间里头,阿乔已经屡战屡败,尤其是其对面的人还发送叹息的文字表情过来。脸是肉眼可见的像素变红。 “我来试试。”基尼奇把阿乔从终端面前拉开,重新匹配开始进行游戏。 失败,胜利,胜利。阿乔目瞪口呆的看着基尼奇在短短的几局里头连胜起来,看多了他也得到了一点趣味,开始指挥基尼奇打牌。 “对,就是这样,风扩散让旁边的卡牌沾染水元素,然后火元素人物打出!嘿嘿嘿,还想要在伟大圣龙的爪下取得胜利!吃灰去吧!”阿乔得意至极。 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基尼奇选择退出游戏,开始寻找能加终端好友的地方。 “你干嘛?!”阿乔跳脚,“我还没有尽兴呢基尼奇你怎么就退出去了!” “加好友。”基尼奇面上无半分的波动,开始寻找胡桃等人提供的终端号,在几个搜索之后全部弹了出来,他一一的加上。 很快好友就通过了,那人很活泼,“基尼奇?你收到我们给你的信了嘛?等等,我把你拉到我们的群里头!” 很快屏幕上就显示你已经被拉入‘九衍哥不在这条街谁做主’群聊。 “让我们欢迎九衍哥最后的弟弟,虽然不在我们身边一直在我们身边留有姓名的,基尼奇!” 往生堂打折促销先行发言,“我是胡桃!” “欢迎!哇,我也有好友申请!我是香菱!”锅巴和我一起上发出小花! “这个群的名字胡桃你还没有改……欢迎,我是行秋。”行侠仗义在我辈发出一个笑容文字表示欢迎。 “欢迎!基尼奇!我是重云!”除妖灭祟我在行也冒泡。 后面还有一大串打招呼的言语,来自不同的人,杂七杂八的,基尼奇一点点的看下来,发现大多都是璃月的人,还有人专门的整理了一番终端使用方式私信给了基尼奇。 “所以九衍不在这个群里吗?”基尼奇奇怪的发问。 群里头安静下来,胡桃发言解释,“九衍哥现在在绝云间,他有些事情需要忙,暂时用不了终端。不过看来还是我们的信走的快嘛!等到九衍哥被拉入这个群我们就要改名字了,叫做‘打听打听谁是哥,九衍哥!’!” “……好糟糕的名字,比现在的这个名字还糟糕。”行秋弹出消息吐槽。 “哪儿糟糕了!说的是事实好不好!”胡桃反驳,“当年谁没有跟着九衍哥后头跑过!虽然不是亲的弟弟妹妹,好歹也是看着我们长大的!小时候零花钱不够的时候都是九衍哥请的客!” “谁懂九衍一上街背后就跟着一群萝卜头的震撼啊。”有人回忆过往。 亲身经历者甩图,“事实为证。九衍哥虽然人不在璃月港多年,依然在我等的心里。” “原来在九衍后面给他提东西的人是你啊!”这是发现旧人快速存图的人。 “原来我才是跟在九衍哥后头的第一批人!”这是发现自己小时候历史感慨的家伙,“有原来的照片吗?我要收购!我要放起来纪念我的童年!” “有,私聊。” 不少的照片被发了出来,还有更多的人在感慨聊天,很快这个群的消息就多了起来。 基尼奇慢慢的看照片。 他看着九衍从背后一两个,变成了很多个。看见他的头发变长,有看见他的年纪长成他们相遇的时候。 然后照片慢慢的变少了起来,他变成他第一次见到的样子。 短发,末端稍白的发色。 头发再一次慢慢的变长,他周围围绕的人也在改变,不少的人不再见过,也有一些人出现在照片中,时光在流逝,他们在长大。 是胡桃他们。 最后的一张是应该是海灯节时候,旁人给他们拍的。 时已经是他如今所见的模样,长发却未曾编成辫子,只是闲适的披在后头。衣服是红色的长褂同黑色的长裤,耳边的石珀在灯火下反射出温柔的光,他在放飞霄灯。 有些不一样,但更多的是相似的。 但时和九衍是不同的,他们也知道,但他们喊的更多的还是九衍。 毕竟是海灯节啊,这个时候是属于九衍的。 群里头的消息刷的太快了,基尼奇没有耐心一条条的去看,每次消息弹出来情况也让他招架不来。 所以什么时候启程呢?时。 基尼奇先要知道这个答案,他将终端在阿乔吵吵闹闹的声音中关闭,绑好头巾,“要出发去做委托了,阿乔。毕竟比起用我的终端,你大概会倾向于自己买一个?” “哼!当然。”阿乔收敛了自己怒气,语气倨傲,“伟大圣龙当然是要最新版本的终端,才不要时给你那个小玩意!” 基尼奇判断,“阿乔你要攒钱了?” “当然不可能!是你借用我的力量要向我献上供奉!”阿乔挥动自己的小拳头,他哈哈仰天大笑,“等时来了纳塔我再要求他给我涨工资!我可是宝贵的技术人员!而且还干那么辛苦的工作!” 不得不说阿乔对于自己的定位有足够的判断。 璃月,绝云间。 时在这儿已经闭门思过了好一些时候了,身上的东西倒是没有怎么收,只是不能出去而已,所以日子也不算很难过。 就是每一位仙人来他这儿先叹息摇了摇头又后头满意点了点头这个样子有点让他觉得诡异。 “嗯……真君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时发誓的信誓旦旦,“不可能什么都按照我想象中的来嘛,我当时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嘛。” 留云借风真君不解言,“帝君不是曾嘱咐你不要去龙的面前去吗?” “我也没有去龙的面前晃呀。”时有些心虚的摆弄了摆弄自己面前一堆元素晶石,“我就是去解决了一下身体的深渊问题嘛,祂一直都在我脑子里头说话诶,很容易就让人疯的。” “不要一脸委屈的样子!”留云借风真君拍桌子,“本仙在这些年对你本性也是略有了解,帝君现在就你一个还没出师的弟子,你忍心让其为自己的弟子送终?!” 好悬没有说出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过帝君这一些年,送去离别的又何其少过? 留云借风真君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帝君的弟子,只能说出如此一句,“虽说凡人短寿,你如今却也并非普通的凡人。何至于早早往生而去,独留亲友师长?” 时不敢回话,他知道留云借风真君在某种程度上多会说。而且年纪大了实在免不得絮絮叨叨的,何况留云借风真君还是很喜欢带小孩的,见到合适的孩子也免不得多叮嘱。 先生将自己送来这儿也是存了心思让时学学留云借风真君的机关,总不能闭门思过真的闭门思过了去。 用戒尺也打了弟子手心以示告诫,对于其身躯的压制情况帝君也给出建议让时快些源火重塑。 “璃月距离纳塔还是有些距离,在璃月更是由于水土之故不便你当即重塑其身躯。即便你的灵魂由于深渊的侵蚀变的不受执政的管理,也并非意味着你能时时刻刻的忍受烈火焚烧的苦痛。” “符文只能压制,你的灵魂已经开始逐渐出现变化了,时。成为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这并非可逆转之事,而你,应该也接受了这个结果。”钟离的声音很沉稳,却依然带着叹息,“无法回头的地步啊,时。” “我自然也不会回头,先生。”时把散开的头发编起来,他笑着,他的眼睛即便无光,也依然明亮,“我决定要看看星海。并非是这虚假的高天,而是真实的,星海。” “龙王的记忆很有用。”他很认真的道,抬手手中浮现一点火苗,他挥挥手,火苗又在他的动作中熄灭,“修库特尔的确算计了我,也的确算是一场强买强卖。” “不过在世界的真相面前,这一些代价都很微不足道。” “不过是成为王而已。”他的声音有些故意的散漫和漫不经心,“我会在纳塔登上属于我的王座,但那王座下面,将空无一人。” ——我将承担王的代价,我将背负王的血仇。 ——但我不会是太阳—— 作者有话说:基尼奇那边:热热闹闹,开开心心。 时这边:坦白局,闭关思过。 先试试日六吧[菜狗][菜狗][菜狗],不行就日三。《 》 30、飞龙和风 第30章 飞龙和风 沃德回来蒙德的路程很顺利。 他是过完海灯节之后才回去家乡的, 走的也是北上通过石门到达蒙德的路。时学长在给他送行之前,沉思了半晌,还是从他那神秘空间里头拿出一袋子果子交给了自己。 “如果那条龙真的被你的琴声吸引下来了, ”时学长拍着他的肩膀认真的叮嘱他,“立刻马上, 在他张开口的一瞬间把果子全部丢他嘴里头去,我只能指点学弟你到这儿了。” “学长你已经给我一袋子了,”沃德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自己的头,朝学长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我快要把第一袋子全部吃完了?” 那一瞬间,时学长那双眼睛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 ——来自一起给他送行的同学偷偷描述。 当然,乐呵乐呵的沃德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 他非常高兴的收下了时学长给自己的第二件伴手礼。听见同学描述的时候下意识去抬眼去看学长眼神, 对上半天也没有察觉什么不对。 “学长的眼睛不是还是一如既往的泛着死鱼的光芒吗?”沃德扭头询问自己同学, “你是怎么从学长的眼睛里头看出情绪的?” 同学倒吸一口凉气。 时学长笑眯眯的, “我听见了哦。” “对不起学长!”沃尔德低头道歉。 “没事的。”沃尔德听见自己时学长这么说, 心口才松了一口气, 时学长的下一句话就来了,“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你的毕业论文, 我一定请你的导师好好关照的,沃德学弟。”时学长咬牙切齿。 同学摇摇欲坠,眼泪从他的眼中笔直的落下, 整个背景板似乎都成为了灰暗的色彩,“不——” “好诶,谢谢学长了!”可惜沃德没有听懂,他周围的氛围还是一如既往。 时学长怀胸不再瞧着他,“论文好好写, 我给你可是投资了两袋青蜜莓。至少要写出一点要人眼前一亮的东西来。” “好的!”沃德猛猛的点头。 很可惜,回来蒙德后,第一步就已经卡住了。 龙灾扰乱了蒙德的地脉,造成不少的魔物凝聚。沃德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学子,不得不暂停自己先去蒙德西风骑士团图书馆寻找资料的计划。 图书馆中的关于龙的书不少都被人借走了。 图书管理员丽莎学姐也不在图书馆里头。 沃德垂头丧气的走出骑士团,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璃月不是有一句古话嘛,山不就我,我就去山。既然暂时找不到这条龙的消息,那就直接去问事件的始作俑者嘛。 再说,我现在身上可是有巴巴托斯的祝福、万能的时学长提供的道具! 龙总该能对自己的情况有所了解吧? 冲啊——为了自己的毕业的论文!沃德的眼中燃起熊熊火光。 “他准备干什么?”一位绿色的游吟诗人好奇的问起笑着朝沃德背影挥手告别的沃德父母。 “沃德准备写自己的毕业论文啦。”沃德母亲乐呵呵的告诉这位诗人。 诗人有些不理解,“毕业论文有必要要这么有气势吗?他整个人都有一种下定决心一定要达成的感觉啊?” “也许你能跟上去一起去瞧一瞧?”沃德父亲如此的建议,“毕竟这个孩子一向很有自己的主见,决定了什么东西就要达成,期间出了什么样子的变故都不妨碍他继续前进来着。” “能冒昧问一下他的毕业论文是什么吗?”诗人如此问。 “哈哈哈,我不知道,我也没有问他。”沃德父亲哈哈大笑,“不过风神会庇护他的,要吃一点他带过来的果子吗?沃德学长特意交给他,说写毕业论文的时候一定会有用。” “这是没有见过的水果啊……我是游吟诗人温迪,介意我用诗歌来偿还你给我果子吗?”游吟诗人行礼。 “当然不介意啦。”沃德母亲把果子端出来,她笑道,“愿风神祝福你,绿色的诗人。” “哇哦,好甜。”温迪演奏完拿起果子咬了一口后感慨。 “是吧?我家孩子在上学的期间遇见了很好的人呢。”沃德母亲感慨,她往温迪的手里头多塞了几个,“喜欢就多拿几个?沃德的学长给了他两袋,大概也是知道沃德是容易饿肚子的。” “真的是多好的学长啊!”沃德父亲发出真挚的祝福,“希望风神能够庇护他。” 已经启程前往纳塔的时,莫名感觉有点不自在的感觉。他仔细想了想自己有没有忘记带的东西,又仔细想了想会在这个时候念叨他的人。最后什么人都没有想起来。 最后他终于凭借自己野兽一般的直觉确定了一个人,绝对是你,沃德! 然后想起沃德的琴声,他感觉脑子好疼,赶快把这个奇怪的学弟丢出了自己的脑子里头——什么眼睛像死鱼! 我、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呢! 论文写不好沃德你就给我完蛋吧! 吭哧吭哧赶路的时在心里头默默发誓。 温迪笑起来,“风神一定会庇护的。我现在就跟上沃德,看看他想要去干什么。说不准我们还能一块儿同行呢!” 他朝沃德父母挥手告别,绿色的斗篷随着他的跑动飞起来,同色的帽子上塞西莉亚花似乎还带着清晨露水。 沃德路上很幸运,一路上没有怎么遇见魔物。这些时日里头对于地脉的了解让他能准确的避开魔物将诞生的地方,而且一路上从须弥去璃月,又让他们这些学子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自保的手段。 感谢盗宝团的馈赠,感谢时学长教导的药剂调配方式,元素反应高级理论及初步应用。 丢药剂的沃德很快乐,被药剂元素克制的魔物很震惊。 你居然不是一个柔弱的学子?! 在后头悄悄跟着的温迪也很震惊。 蒙德人已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下发展成这样了吗?普通人都能面不改色的应对魔物了? 在经过好些日子的风餐露宿之后,沃德来到了蒙德如今算的上安全也算的上高处的摘星崖。 塞西莉亚花应该会很得到生论派同学喜欢,蒙德的蘑菇也大多无毒。沃德熟练的给自己熬了一锅蘑菇肉汤,肉来源于路过低语森林打到的兔子。 摘星崖的风有些狂暴,蒙德的地脉也是如此。 沃德想了想,从包裹中的药剂中抽出准备最多的狂风精油,拿出望远镜观察了观察龙的飞行行迹。 依照观察出来的东西判断,这条龙是学长所说的风属性,所以,风能把他的声音传到龙的耳边。 沃德还是把药剂收好了,果子还是准备好的。 在时学长的压迫下,两袋子青密莓还剩下半袋子。剩下的全被沃德炫嘴里或者放家里头了。 “你在准备干什么?”身边有好奇的声音传过来,“准备的东西好多啊。” “准备问龙为什么来袭击蒙德。”沃德随口回答他,“我的毕业论文题目就是这一个,能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等到龙飞过这儿的时候我就大声的喊他。时学长说我的最终手段还是不要拿出的好。” “嗯?最终手段?”身边的人有些疑惑,“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学者吧?有什么最终的手段?” 沃德拿着望远镜估计龙还有多久会到达,听见身边的人如此问,在估计龙还有一时半会儿到不了的情况下,他把望远镜放下来,有些开心,“现在还有一些时候,唔……学长说要在龙要伤害自己的时候弹。” “既然你好奇,那我就弹给你听吧。”沃德从包袱里头虔诚的拿出一把琴来,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陌生人,“你是?” “我是温迪。”温迪自我介绍道。 “温迪,你好,我是沃德。”沃德笑起来,他拨动琴弦虔诚的弹出一个音。 温迪遭受了来自他子民的突然性刺杀。 作为千风中的一缕,提瓦特七国之一蒙德的神明,年纪只在璃月那个老古板之下的古老神明,全提瓦特最好的诗人。 神名巴巴托斯,但依然喜欢被人称为温迪的风神。 他那张能言善辩的、油嘴滑舌的、能将腐朽说成传奇的嘴,一时也寻不出能用言语来形容这一份琴声。 是对耳朵纯粹的折磨,是对乐器的一场酷刑所发出来乐器哀嚎? 其中的情感实在充沛,其中的音调实在一个都不在调子上。 是我这些年不干正事的代价吗? 温迪恍恍惚惚,发出自己的疑惑。 我的耳朵,好像突然听不清风的声音了,好像突然性的安静了。好像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已经要归于千风之中了。 巨物砸落的声音将琴声打断,唤醒了还在恍惚中的温迪。 “巴巴托斯!”巨龙张开巨口,吐出人言,“这就是你针对我的刺杀吗?!居然使用音乐来刺杀!你这个——” 沃德抓紧时机,拿起袋子冲了上去! 青密莓框框的砸在巨龙的口里头,他抬头兴奋,眼睛里头全是光,“可以知道一下你为什么袭击蒙德吗?巨龙先生?求求啦——我的毕业论文真的就全靠你了!” 巨龙,也就是特瓦林,被深渊侵蚀的苦痛在嘴里头有一堆好吃果子的情况下也难得清醒了一点点。 “毕业论文?”他嚼吧嚼吧把果子吞下,疑惑出声,看着渺小的人,的确是手无缚鸡之力,身上也没有带什么武器,“你不是跟着巴巴托斯来刺杀我的吗?” “巴巴托斯大人已经消失很久了。”沃德道自己知道的事情,“蒙德的龙灾以前也遇见过几次,他老人家都没有出手。我本来想要去图书馆查查您的资料的,但是书也没有。” “那下面的琴声是谁弹的?”特瓦林疑惑。 那种程度的恐怖琴声真的不是刺杀吗?! 沃德羞涩的举起自己的琴,实在不好意思,“实际上是我弹的啦。因为温迪好奇所以弹的,不过我好像错误估算了你的速度,你也听见了吗?除了学长之外只有温迪好好的听了我的琴!” “……”特瓦林沉默了。 他那昏沉的脑子里头对于那位从未谋面的学长产生了深深的敬佩。 伤口的剧痛依然还在,特瓦林想了想要怎么同这位学者说起自己的故事,一抬眼就看见一脸恍恍惚惚还在所有状况之外的温迪。 ……巴巴托斯,你居然也有今天。 特瓦林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风带来周围正在赶来人的消息,身躯的疼痛也让他的脑子很混乱。 他选择抓起沃德甩在背上,顺便提醒这位弱小的人类,“抓稳。我们要出发了。” 特瓦林将一切的东西甩在风的后面,背上的人抓紧他的羽毛,“哇哦——好高!你飞的好高!” “你有名字吗?学长说纳塔的龙大的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也是他同我说站的高点你能听见我的喊话!”沃德的语气中带着兴奋,“真的很高诶!你家在风龙废墟吗?” 特瓦林没有回答他。 他飞入风龙废墟,流风吹飞无数在这地的魔物。 最后他在高塔落下来。 “你要听我讲故事吗?”特瓦林问他,“听我的经历……也许会颠覆你的认知。” 沃德拿出纸笔,眼睛期待的看着他,“我准备好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决定先把特瓦林身上一看就不是很好的东西给去掉,“我能帮助你把你身上的那个深色毒刺给弄掉吗?你似乎很不舒服。” “为什么?”特瓦林有些愣住。 “因为你身上太痛苦,这些痛苦支撑不了你思考太多的东西。”沃德说的很真诚,“在苦痛之前,你先好好休息吧?每天飞来飞去也是很辛苦的。而且你身处的环境还有那么多的深渊魔物。” 他想了想,决定拿出自己万能学长给的一点道具。 一瓶药剂。 这种药剂的配置方法沃德不清楚,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糟糕的东西。 被封的严实的药剂瓶口被打开,火焰的温度瞬间让吹了不少时间风感觉有点冷的沃德温暖起来。 “这是?”特瓦林感觉好受了一点。 “学长给的药剂。”沃德如此介绍,他四处找了找,最后只能在这里找到一块勉强能用的石头,“我给你处理一下?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特瓦林。”特瓦林回答他。 火焰药剂被沃德倒在地上,他用石头沾染了一点,开始对特瓦林的毒刺猛猛进攻。 火焰在地上流淌,宛如一滩火焰样式的血。 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琴要疯了。 她几乎是崩溃的看着龙抓走了蒙德的子民,带着人飞走了!!! 飞走了! “温迪阁下。”琴的声音很严肃,然而颤抖的声音还是表现了她的情绪并非是稳定的,“您能说一说刚刚发生了什么吗?特瓦林为什么会把沃德抓走?” “沃德应该是自愿和特瓦林走的。”温迪的恍惚终于散去,他面对琴,说出事实,“为了他的毕业论文。” “哦?”图书管理员丽莎也是在须弥教令院毕业的,“能冒昧问一下沃德选择的毕业论文吗?我记得他是教令院中因论派的?” “教令院?”远渡星海而来的旅行者发现一个自己不懂的名词,他目光转向自己从海中钓出的应急食品派蒙。 “也就是说沃德还是须弥的学者吗?”派蒙震惊,“须弥的学者为了毕业论文这么疯狂的吗?!” “须弥是草的国度,我们后面是会去到的啦,现在才是旅途的第一站,你不要那么着急嘛!” 她朝着旅行者空跺脚。 “研究为什么蒙德会遭受龙灾。”温迪无奈的道出来,他也实在的疑惑,“真的是很大胆的论文题目呢,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导师会同意。” “最近教令院的天可被一位小学弟搅弄的天翻地覆呢。”丽莎笑起来,她笑看向琴,“他的名字是时,璃月那边的技术已经开始朝七国公开售卖这点……也是这位学弟搞出来的手笔。” “也就是说,沃德是时的学弟?”琴惊讶,“而且这个毕业论文是沃德被时指点的?” “并不是哦。”丽莎神秘的笑着,“这位学弟可没有那一个性子慢慢布局。大概率是沃德学弟自己选择的,时劝了没有劝动,才给了不少的东西给沃德防身。毕竟我们也见过他,不是吗?” “不过这位沃德学弟一定有什么本事,能让时确定他绝对不会丧生龙口……或者说时给他的帮助一定能保证沃德的安全。”丽莎摸着下巴判断,“也不知道这位学弟如今探寻到何种地步了……听说他将要在纳塔待一些时间。” 这次不等空疑惑的目光,派蒙就已经很自觉的承担起导游的职责,“时是须弥很有名的学者哦,璃月如今的地脉通讯技术也是他在虚空终端的基础上改变的。他也是璃月很有名的商人!” “至于纳塔……总有一天我们也是会去的啦!那是战争的国度!” “时是哪里的人?”空问派蒙,“你说了那么多,还没有说他是哪里的人呢。” “璃月的啦!璃月的!我们的下一站就是那儿!说不准你还能在璃月见到他呢!而且他各国游历,认识的人也一定很多,说不准还能给你一点你妹妹的消息!” 派蒙很期待见到时的,“他一定是一个很有趣的家伙!” “他绝对是一个很有趣的家伙哦。”温迪说起他见到的惊喜,“知道吗?风起地的大树上面有一瓶很好很好的蒲公英酒——时将他留给了发现他的每一个人。留的字条真的是很自由的说法呢!” “他一定不会像你这个一看就很不正经的家伙一样不正经的!”派蒙怀胸确定,“好歹也是极其有名的学者呢!” 丽莎想起自己这位学弟的著作,还有自己导师寄过来的信件,还是决定不打碎小派蒙的幻想了。 “所以我们现在去哪里寻找特瓦林?”空拿出他收集的特瓦林眼泪,“也许这也没有用处了?” “去风龙废墟。”温迪接过这些眼泪,他的神色却突然的正经起来,“我们需要去特瓦林的家里面去见他,毕竟特瓦林的身边也还是有着蛊惑着他的深渊教团。” “越快出发越好。”琴做出决定,她的眼睛扫过周围骑士团的人手,坚定而信任的道,“我会亲自前去风龙废墟,而蒙德城,交予诸位了。” 酒馆小队集齐人数再次出发。 “真的是想不到你们行动的时候还能叫上我。”天使馈赠的老板迪卢克如是说,他的红色眼睛看向琴,“和计划有些出入,是发生了什么?” “沃德为了写毕业论文和特瓦林走了。”琴轻叹了一口气,“时应该给他提供了一些东西能够保护他,但是介于龙灾还有深渊教团的参与,所以一切还是难以判断。” “时?”迪卢克把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他很快就注意到琴言语之间透露的关系,“沃德写毕业论文又和时有什么关系?” “沃德是时的学弟啦。”温迪代替琴回答,他拿着修复好了的天空之琴,眼睛看向被风墙包裹着的风龙废墟,“就让我用琴声破开这些风墙吧——真的是有些怀念的样子啊。” 说出的语句颇有一些意味不明。 派蒙想要开口问一些什么,就听见温迪说起了要见到特瓦林要解决的机关。 等到听完小派蒙的脑袋都已经晕乎乎的了,只有一个想法,特瓦林回家真的好麻烦啊! 尤其卖唱的还在那儿说,“*特瓦林用飞的啊!” 沃德敲敲打打,终于磨掉了特瓦林身上的第一根毒刺。 不过学长的药剂也用的差不多了,这些火焰都不再像最开始的时候那么明亮。 “感觉好多了吗?特瓦林?”沃德询问着特瓦林,却对特瓦林身上的第二根毒刺犯了难。 第二根毒刺更加的靠近特瓦林的脖子,而且也更大,更坚硬。 药剂已经没有了。 沃德看着火发呆。 “这是……?”龙血? 特瓦林的神志倒是由于毒刺的去除其中之一后更好了一些,一眼就能看出这份药剂的成分。 并非是多么神奇的炼金术,而是来自龙的血液。 不,更加准确的来说,是源火还未构成龙的身躯,被其主人分离出来交付。血肉自然是不存在的,所以这一份药剂也着实不能称为血液。 源火在向着一处而去。特瓦林想了想,吹出了一口风。 风带着火轻飘飘的飞向不知何处,火星在风中,如同一盏指明方向的流风明灯—— 作者有话说:时:我、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呢![愤怒][愤怒][愤怒] 温迪:遭受子民的刺杀了怎么办?[害怕][害怕][害怕]《 》 30-35 第31章 飞龙和风2 “那是什么?”派蒙指着那些随着风吹起来的火星, 惊讶的同众人说道,“看起来像是火被风吹起来了!?” “真的是漂亮的生命力啊。”温迪绿色的眼睛中倒出那随着风吹走的火,如此让人意味不明的感慨一句, 在其他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催促,“我们快些走吧?可别让特瓦林和沃德久等。” “你又在当谜语人!”派蒙跺脚, “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嘛!消息不足怎么办啊!” “诶嘿~”温迪笑了一声,“谜底这种东西是要自己慢慢发觉才有趣的,要是轻易就将答案说出来了,也很难有人相信的吧?” 风龙废墟的一处, 少女穿着洁白的裙子,目光情绪极其的复杂。她的面容同旅行者空极其的相似,面上的神情却比那位乐于助人的旅者更加的冰冷一些。 深渊法师垂首在她的面前垂首, “公主殿下, 我们还需要一些时候……那头可怜的巨龙就会被我们蛊惑, 彻底的加入我们。” “不。”被称作公主殿下的人如此道, 她看着被风吹过来的火光——明明只是点点的星火, 却在风被吹向自己这里的时候猛然的爆发炽烈的温度! 力量汇聚在她的长剑当中, 她猛然的挥剑将火焰破开! 还未曾了解到刚刚发生了什么的深渊法师只能感受到面前的公主殿下挥剑破开了什么,剑锋从它的长耳朵划过, 惊出一身的冷汗。 荧在对上的瞬间反应过来这份火并非是针对着自己,只不过是感受到了活动着的深渊的气息扑上来咬一口! “撤!”荧当即下令,她身边在这话落下瞬间就有泛着星光的缝隙打开, 深渊法师抱着法杖跟着荧快速离去。 “这是什么?!”深渊法师惊恐的看着自己毛茸茸袍子上沾染上的一点火星,它使用冰元素想要将这个东西冻结,结果却发现火焰越烧越旺,“这是什么?!” 它发出惨叫,因为火焰已经彻底的吞噬了它, 这一声惨叫也不过是它最后能发出来的声音。 “这个世界的源火……已经开始吞噬深渊了?”荧看着地上逐渐熄灭的火焰,发出喃喃,“是他被深渊侵蚀过灵魂的缘故吗?” “纳塔深渊那边的火,曾焚烧了我们许多许多次,至今依然还有一小部分不曾熄灭。”身边的深渊咏者弯腰向荧汇报情况,“一如他的愤怒,不曾停歇。也一如他的固执,不愿放弃。” “祂怎么样了?”荧问起。 “祂只是深渊模仿他的仿制品。”深渊咏者对此也表现了可惜,“并没有任何的神志,只是知道战斗的疯子。无人打扰的时候弹起的琵琶倒是极其的美妙……可惜除了我们倒也无人能够欣赏。” “殿下对其有新的安排吗?”深渊咏者询问荧的意图。 “没有。”荧摇头,她下达了自己的命令,“走吧。我们还需要继续寻找第一台耕地机的消息。” 咏者深深再次鞠躬,“遵循您的指引,殿下。” “好漂亮。”沃德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被特瓦林吹起来的药剂,发出由衷的感叹,“感觉学长真的好好啊,希望风神庇护他。” “你说的学长是哪里人?”特瓦林发出疑问,“从遇见之后,你就一直在说他。乞求神明庇护无论如何也应该寻找一个他自己国家的神明吧?” 何况巴巴托斯这个不靠谱的家伙祈祷也不一定有用的吧?! “璃月的。我还去学长家里头拜访过呢,学长的脸长得和他母亲好像!”沃德靠在特瓦林的身上,兴致勃勃的拿出纸笔,“我可以询问特瓦林你为什么来蒙德了吗?” “趁着我清醒,你问吧。”特瓦林扒在自己的爪子上大大方方,同时纠正他,“我不是才来蒙德,是一直在蒙德的。” 沃德听了一个故事。 巨龙被诗人的琴声吸引,降落在风的国度。诗歌,美酒,自由,微风。这些日子过去了很久很久,直到漆黑的灾厄降临,巨龙听从神明的指引守护蒙德。 巨龙和另外一头巨龙搏斗,他胜利了,但是陷入沉眠。 梦中曾听见一阵美妙的笛声,缓解了他梦中的苦痛些许。可是当他醒过来,飞上高天,看见的并不是人类的欢笑和赞美,从风中品尝到的唯有人类的恐惧。 “嗯……”沃德库库写了很多,他发出自己的疑惑,“我建议特瓦林你可以去寻找律师寻求帮助。璃月那边的烟绯律师很有名大概也很愿意出面。你给蒙德付出的实实在在,醒过来的时候也的确被我们伤害到了。” “人类是很容易忘却的种族,毕竟五百年对于我们来说的确是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忘记了你的身形,却并非忘记了你的对蒙德的所有作为。”沃德已经猜出了特瓦林的身份,“四方守护的东风之龙,对不对?” “游吟诗人依然在传唱你的事迹,孩童依然能在睡前的故事听见你的过去。” “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向风神巴巴托斯索要摩拉当做精神损失,向骑士团也索要一笔摩拉也当做精神损失。”拯救小队一来就听见沃德极其认真的道,“然后你付摩拉赔偿蒙德这些天的经济损失。” 小队五个人,三个人的目光投向了温迪。 派蒙还在状况之外,疑惑大家怎么都看向卖唱的,“大家怎么都看向卖唱的?” 空摸摸派蒙的小脑袋,“很快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都到这儿了,在掩饰身份完全是没有必要的行为,说的就是你,即将破财的风神巴巴托斯,温迪。 “真的是意料之外的对话。”迪卢克看向琴,“看来骑士团的财政需要迎来一次危机了。” 琴认真思索了一下同意了迪卢克的观点,“这是骑士团应该对四方守护之一的东风之龙做出的补偿。” “……巴巴托斯没有摩拉。”特瓦林干巴巴的说出大实话,“我也并不需要人类的补偿。” “这就很难办。”沃德苦恼的用笔挠了挠自己的头,“要是不解释清楚的话,特瓦林你就不能在蒙德到处飞了,会带来人们恐慌的。” 特瓦林丧气,“好麻烦。” 沃德也丧气,“好麻烦。我的论文议题还需要改,虽然专业对口了但是论文的题目可是不对了。” 一龙一人都落入悲伤的灰色雾气中。 “好久不见了,特瓦林。”温迪踏入这儿吹散了灰色的雾气,“现在你还好吗?看来毒刺已经被弄掉一个了。” “巴巴托斯!”特瓦林冲着温迪怒吼,“你是来干什么的!” 沃德被这声波吹得要飞出去,赶忙往特瓦林的口里头丢还剩下的青密莓。 生气中然后被投喂的特瓦林:“……你怎么还有?” “我的口粮和你的口粮又不通用。”沃德理直气壮,“我学长给了我两袋子,我给你才喂了半袋子。” “你学长最开始一定是一袋子果子全部给我的吧?”特瓦林感觉自己触碰到了真相,“你也靠谱一点啊!” 沃德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没有听见。 “特瓦林阁下。”琴来到特瓦林的面前端正行礼,“我是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琴,请允许我代表蒙德表现对您的敬意和歉意。我们是来帮助阁下您摆脱深渊侵蚀痛苦的,并没有恶意。” 温迪赞同的点点头,“嗯嗯嗯,我们真的没有恶意的,所以能让我们过来吗特瓦林?沃德你干的很不错,在我们到来之前就已经帮助特瓦林去掉一根毒刺了!” “是学长的药剂很好用啦……”沃德将纸笔收起来,免得接下来被战斗波及,同时提醒大家,“特瓦林不愿意让人碰他靠近脖颈的那一边,一碰就拿眼睛瞪我。所以交给你了巴巴托斯大人!” “记得给特瓦林摩拉补偿!”他很严肃的对温迪道,“让人打工不给人摩拉是很不地道的!就算是自由之神也没有白嫖的道理啊!” 温迪:“诶嘿。” 特瓦林看着温迪这样就生气,“不要这样一点正事都不想要干的样子啊!巴巴托斯!” “我现在不就是在干正事嘛。”温迪过来轻轻的把手放在特瓦林的毒刺上,“很痛吧?” 特瓦林:“哼!” “摩拉能不能少给你一点……”温迪正经一会又开始不正经,他一边和大伙儿一块儿处理毒刺,一块儿和特瓦林讲价钱,“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没有多少钱的游吟诗人,拿不出多少摩拉的。” “晨曦酒庄不介意代出一部分。”在温迪猛然亮起的眼睛中,迪卢克说出下半段话,“特瓦林阁下对蒙德居民的补偿。” 蒙德龙灾结束了。 但是其中的种种,依然还只是一个开始。 “巴巴托斯。”特瓦林喊住温迪,他同温迪说起沃德的学长,“那是纳塔的青蜜莓。你应该认出来了,对吧?” “当然。”温迪承认,他的语气带着欢快,“真的是很新鲜的果子呢,特瓦林你很喜欢吗?纳塔的龙众都很喜欢这个的。” “新的龙王要诞生了。”特瓦林见温迪有意回避这个,直白的说了出来,“他还未曾登上王座,但他终究会登上。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何况他还让源火摆脱了深渊的侵蚀——不,准确的来说,是源火在吞噬深渊。” “那个孩子不会这么干的。”温迪轻声道,他看着夜晚的月亮,拨动琴弦,“你睡梦也听过他的笛声了,很轻快的声音,对吧?他未必不知道他的前路,但他也一定会坚守自己的来路。” “而且……你怎么不知道,他是风看中的家伙。”温迪笑起来,他眼睛里头有些得意,“他在璃月听见了风的声音,所以才给了沃德他的血。我还是头次见到有人血都是火焰的呢,你说他成为龙王之后血会不会还是火焰?” “他如今的情况更似胚胎,而诞生之后自然是和普通生灵一般无二。”特瓦林回答温迪的问题。 “所以我们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温迪缓和的声音同他的琴声一起被风吹走,所带着的也是十足的笃定,“他不会的。” “特瓦林——你现在知道终端吗?”温迪欢快的问起来,“蒙德这边遭过你这一遭稳定之后就要向璃月购买终端技术啦!要是布置好了,说不准你还能亲自的问问他呢!我也要向他好好道谢他请我的一瓶好酒!” “真的是极其自由和肆意的灵魂啊——老爷子家里头的人总是在一瞬给你一点惊喜。” “*从今往后,带着我的祝福,飞的更加自由一些吧。”—— 作者有话说:*从今往后,带着我的祝福,飞的更加自由一些吧。——出自原神文本。 这是是短小的一章,同时蒙德的剧情就在这两章中过去了。今天大概是两章更新,毕竟日六我是有点认真的。 以前周更2000真的是让人开心快乐的日子啊。有兴趣的可以点点我的专栏,我一向是哪个收藏高下本开哪个。[菜狗][菜狗][菜狗] 第32章 终端和材料 时当然不知道蒙德那边会因为他的举动发生什么, 就像他这次回来纳塔也不是很想要一来就处理龙们乱糟糟的恩怨情仇。 海灯节过去到现在,时觉得自己还是处于超级省电模式,能动一动脑子就不错了, 要来处理的话怕不是各自吃一顿揍。 回声之子这些日子里头可热闹了,两条像素龙在吵吵闹闹, 一位带着面具的人看着书沉默的看,偶尔一出声就是对两条龙无差别攻击。当然,他也讨厌各种各样的龙,每一条小龙一看见他就忍不住哭。 只是路过的奥奇坎每次都被小龙的主人忍不住的多看几眼。 被如此看来看去的奥奇坎也不耐烦, 但是身边那两个至高领主的吵架也让人颇为不爽。 “你很讨厌龙吗?”希诺宁一边处理手中的零件,一边询问奥奇坎,“时既然把你送过来, 你应该也是属于龙这一类的?” “我和他们并不相同。”奥奇坎如此的回答她, 他看着希诺宁的手艺, “你是祝福古名的继承者?比起我认识的那位祝福来, 你的技术更加简单一些。” “现在不正在学习吗?”希诺宁并没有生气, 反而如此的回答他, “时前些时候的来信已经开始研发元素刻录了,他的进展可真快。须弥那边的书寄来这边也是劳烦基尼奇跑腿了。” “你还在看时关于赤王科技的机关笔记?”奥奇坎询问, “那些东西对于纳塔来说,需要慢慢的研究。一号的机能应该已经足够面对绝大数的深渊魔物,我们需要的是将其大批量生产。” “大批量生产你要制作战争武器吗?”时才来就听见奥奇坎的危险发言, 他大为震撼,“你是要千百年之后给后人留一堆不能看不能碰的超级秘源机兵吗?古龙那边的秘源机兵现在还在纳塔地上游荡呢,坎瑞亚耕地机现在也在到处游!” “你是嫌弃现在人们的日子过的太好了吗奥奇坎?我们全死后这些普通人没有办法掌控的东西就是下一个需要解决的东西!” 时拿出长枪对着奥奇坎的脑袋敲,边敲边疑惑,“融合灵魂应该把智商融合回来了啊!我看见的那个执行官他那么多切片也没有看见他智商降低了啊!” “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奥奇坎他哇哇叫!”伊蕾尔握着拳头大声鼓舞。 时停下手, 目光转过来看向她,极其有压迫力,“书看到哪里了?” “……看到第三本了。”伊蕾尔小小声的说。 阿乔在她旁边发出嘲笑的嗤笑。 “我帮忙研究了!”他朝时邀功,同时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终端!我要你给基尼奇寄过来的那种终端!我要打七圣召唤!我要对基尼奇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阿乔在时耳边喋喋不休,“基尼奇他不给我玩!玛薇卡说现在已经在考虑向璃月购买你研发的那些东西了,等你来了我们纳塔就能连上网——对了,纳塔没有地脉的,有的只有夜神之国。” 时好像看向无数的工作量向自己砸下来,阿乔还在他的耳边说,“所以技术是有些不通用的,也不知道你建成之后夜神之国会不会也产生新的变化……不过普通的国家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只有纳塔的地脉有些特殊……” ——仙灵全部被古龙吃的差不多了。 这句话被阿乔吞了下去。 他看着面前有些呆滞的时,小圆手忍不住手贱的戳了戳时。 “啊啊啊啊——”阿乔发出尖叫,“希诺宁你过来一下啊!时就被我碰了一下就要随风而去了!我还没有大胆要单杀时的地步啊!时你走之前好歹要把终端给我吧!终端终端!我盼了好久了!” 时的身躯重新凝实在,他忍不住倒在了地上,“我好像已经看见了我巨大的工程量……纳塔地脉特殊,我应该想到的。啊……好重的工作,我不想要工作,我才从商会的工作中脱身……” 他看着天空的太阳,发出由衷的感慨,“希望玛薇卡还没有准备启程去找凝光商量,让我多休息一些时候吧!” “玛薇卡应该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一批。”希诺宁怜悯的声音从一侧传过来,“在战时通讯技术是很有用的,也怪不得玛薇卡很急切的召集部落族长商讨。一旦深渊彻底的在纳塔四处爆发,及时的支援就尤其重要。” “纳塔财政会赤字的吧?”时在心里头算了算,“凝光要开出的价格绝对不会少的,纳塔这些年都在忙着对抗深渊,经济应该没有发展多少。玛薇卡如果要出这一份价钱,纳塔的日子会紧绷不少。” “所以在商讨。”希诺宁也叹气,“悬木人不少的人都是依靠送信来养家糊口,如果通讯真的引入了,很难说不会对悬木人部族产生什么冲击。可以说是部族中影响最大的一类。” “但是人力太渺小了。即便是最快的信使送信也需要好几日的功夫,但是你所建立的通讯终端,只需要一瞬。”基尼奇的身影从时上头出现,他朝他伸出手来,“要不要起来。” “不要。”时一想到自己要完成的工作就头好疼,他心平气和的躺地上,已经是一条失去所有梦想的咸鱼,“我这些日子里头完成的工作已经很多了,离开璃月之前还更新了璃月武器。” ——虽然不知道先生要自己研发干什么,但是先研发就完了。 归终机都重新更新了一下能量运用,还有凝光的群玉阁更是重新的设计的了一番元素能源爆炸。 要是群玉阁砸下去,那能量冲击真的是谁也不敢想。 “璃月机关好贵啊……”时发出由衷的感慨,“能源发动烧的是能源吗?烧的是成百上千万的摩拉啊。” 尤其是璃月超级重量武器群玉阁。 基尼奇在时旁边坐下来,“玛薇卡已经在跟天权凝光商量终端技术的事情了。我把你送我的终端给了玛薇卡来联系她。” ——玛薇卡毫无疑问不能离开纳塔,而其他的人离开纳塔也不现实。纳塔所有力量都需要来对抗即将反扑的深渊,使用终端联系凝光无疑是最方便也是最快捷的方法。 “终端更新到哪里了?”时有气无力的问,他磨磨蹭蹭的过来躺基尼奇腿上,“我这些时候来的时候也没有用终端,前些时候凝光想起来让我研发货币之类的东西啊……好折磨。” 基尼奇摸摸时的头,他忍不住泛起笑意,“你自己研发的东西都不看看吗?” “一看就想起自己被折磨的痛苦。”时说实话,“凝光说其他人来做这个技术她不放心,七星的决定就是摩拉这一项技术一定要牢牢掌握在璃月的手里面。索性直接给我一大笔摩拉继续拉我加班。” “我现在你捏一下说不准会给你满手的油哦,毕竟我现在富的流油嘛。”时伸出手说起笑话。 基尼奇握了上去,两人的手指交握了一下,时感受到基尼奇真的捏了捏他的手指。 “没有。”基尼奇平静的道。 时明白他说的意思,刚想要出言打趣,就见基尼奇率先松开两人的手,顺便把他推起开,“我要继续我的委托了,过些时候再见,时。” 基尼奇来的匆匆去的匆匆,偏偏他坦然的很,时也不好说一些什么。 他在尘歌壶里头找出快要落灰的终端,准备瞧瞧这项技术在他没有注意点时候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希诺宁和奥奇坎见时的情绪平静下来了,便也过来时的两边看。阿乔和伊蕾尔趁着他们两是两纸片龙,从间隙中挤到终端的面前,几人几龙都想要看看这终端如今发展成了什么模样。 更新,重启。 终端屏幕的光落在众人的面上,时才打开就瞧见自己的那通讯软件上99+的红点。 不过他不在乎这个,而是打开其中的软件中心去瞧自己家和自己一块儿研究出来的软件。 “怎么这么多都是游戏?”时瞧着上头的东西,点开一系列操作后才把一些需要的东西下完全,他嘀嘀咕咕,“北国银行来凑什么热闹……和璃月官方的钱庄抢生意吗?愚人众找上门就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了。” “须弥最新研究出来的知识交流?搜索起来是方便了一点,但是为什么点开查看论文需要摩拉啊……哦,原来是教令院大贤者搞出来的东西啊,不奇怪了。” “蒙德蒲公英酒预定……迪卢克老爷的眼光很毒辣嘛,这么快就加入进来了。我看看预定的时候,风花节的时候去蒙德一趟看看?诶,还有现场直观?游吟诗人打赏……他为什么要在脑袋上顶着一条龙?” 时当即看向自己身边的这三条,和终端上的那一条有着漂亮羽毛和鳞片的龙一做对比,忍不住的摇头。 有些钱活该其他龙和人赚,看看自己身边的这三个,能上去挣钱?不上去搞事就好了。 这就是别人家龙和自己家龙的差别吗?家有恶龙,吃我的穿我的,还要付出摩拉看着他们不能惹事。 “诗歌很不错啊。”时听了一会游吟诗人的诗歌和曲调后夸赞,“很自由的味道呢。应该是蒙德的人?而且还能边喝酒边唱歌!” “你的眼睛为什么在看着他头上的龙?”阿乔很奇怪的问时,他瞬间反应过来,脸都气红了,“而且你回头看我们的眼神是嫌弃吧!一定是嫌弃吧!” 时丝毫没有掩饰的意味,无所谓的道,“被看出来了啊。” 他想关闭了终端,不准备继续看下去。一看下去他就看见了自己在研究中所耗费的精力,就想起做牛做马的无数个日月。 虽然现在来了纳塔还是需要继续卷。 “看看下面。”奥奇坎出手将上头情况划开,他不信强壮的龙能同人能和平相处,这点即便被时暴打了好几次也依然死不悔改,“这一定是个例!” 下一个视频依然是蒙德的,蒙德官方组织西风骑士团对于这次龙灾做出了总结,对于事件龙特瓦林回应了其身份,其袭击蒙德的原因也做出回答。同时做出对其龙的补偿,特瓦林选择将这些摩拉用于补偿他在这次龙灾中做出的损失。 “真的是多好的龙啊。”时深刻的感慨一句,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三条古龙。 终端的声音还在外放,三条龙中有三条脸皮都超级厚。 全部都当做不存在的样子呢。 “我想要一个终端。”阿乔锲而不舍,他可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看别人的总归是看别人的,看自己的那就是属于自己的啦。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可是很聪明的!至于这两个? 想要的东西自己又不说,就别怪伟大圣龙捷足先登了! 时看着阿乔一脸在想好事的样子,又想起这个家伙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的确有好好干活,他点头,“可以。不过燃素的研究怎么样了?现在一号已经可以精准应对深渊魔物了吗?” “当然。”阿乔得意的给时介绍他不在的时候自己的努力,“在没有感受到深渊力量之前,那个机关只能保持最基础的活力。现在在一千米之中能感受到深渊魔物,它就已经能赶过去应付了!” “攻击力怎么样?”时点头后询问希诺宁。 “普通的深渊魔物没有问题,但是遇见深渊教团的话攻击力还是不够。”希诺宁也说出这些天研究中遇见的难题,“攻击的速度还是太慢,而且元素力不足以破除深渊咏者重伤后的盾,你知道深渊咏者进入那种状态之后多麻烦。” “我知道。”时摸着下巴认真的思索,“那些深渊咏者都属于精锐的部分,深渊法师的盾在一号面前应该构不成麻烦吧?部落中各自部署一只一号机,加大它的攻击判断范围。核心的燃素符文希诺宁你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希诺宁摇摇头,她还是在担心一个问题,“镌刻燃素符文的材料,我们没有办法制作出来,即便我们已经拥有了技术,却也依然是技术上遭受了难题。使用旧时候的机关核心固然可以,但是光是去除其原本的核心符文就需要损耗不少的材料。” “那就找最好的工匠锻造出来。”时从尘歌壶中拿出他这些年收集的矿产,他认真的看向希诺宁,“我们还有时间,不是吗?不必太过担忧,虽然龙族最好的工匠已经死的渣都不剩了,但是人类中肯定还有卓越的工匠能继续完成这一步。” “何必觉得过去的技术如今的人类不能抵达?” “我们终究会超越前人。” 这话的声音不大,却是满满的笃定。 “好问题。”奥奇坎开口,“纳塔最好的工匠如今就在你的眼前,你又需要用何种知识去搭造她通往下一个层次的阶梯?龙族最好的武器,用的可是火龙王的瞳孔,你要用你的瞳孔来构造核心吗?” “大白天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你奥奇坎。”时丝毫不客气的一脚把捣乱的奥奇坎踹走,“我又不毁灭什么,滚。几个核心材料去除符文后融合不知道可不可以满足……但是要推出合适新材料……” 思索了一会,时终于选择放弃。 ——好吧,他不是负责锻造的他不懂,他只知道用不同的材料搞出武器。各种矿物自然是了解的,但是要重新弄出一种新材料真的就是为难他了。 还是寻求一下专业人士的指点吧—— 作者有话说:时:寻求万能的人脉! 修修一会儿多了更多的字![墨镜][墨镜][墨镜] 以后大家把终端当手机来理解就好了,发展的超级快的,不好一一写出来,不然太多废话和不相干的东西。时只负责提供了基础的部分,后面各种情况就是各位商人大展宏图。 有时间会写出来,有终端在就能组织各种不同的有趣活动啦!感觉原神里面一些人见面还是很有趣味的![墨镜][墨镜][墨镜] 第33章 库库尔坎 说是寻求专业人士, 时也是很需要研究研究核心所构成的材料的。 修库特尔的记忆里头自然不会在意这一些小事,原料这种东西对于这位龙王来说是只要说一句就会有人奉上的存在。而一些东西他也能选择极其激进的材料。 比如自己的瞳孔。 时现在还能感受到这位龙王的傲慢,当然, 他也明白现在纳塔还好好的是这位龙王未曾选择这一条道路。 ——最激进的时候曾想着毁灭所有,却在目标终点的最后一步停下。 修库特尔。你本欲带着所有龙走向毁灭的道路, 却在最后的一步,选择去迎接荣耀的死亡。 你犹豫了,修库特尔。 时十分的清楚这一点,没有任何龙或者人能够比吞噬了龙王记忆的时更加明白这一点。 是龙选择了毁灭, 却也无龙选择毁灭。 如果火龙王的意志代表着纳塔龙众的一切,那么如今也不会有这几只需要自己接手的存在了。 维奇洛波奇特利……火龙王瞳孔所制造的武器。 时并不觉得有启动的必要。 “你觉得的呢,库库尔坎?”他轻声的询问来到自己面前的龙首蛇身的家伙, “你看了我很久了, 库库尔坎。从我第一次从深渊出来的时候开始。” “我在疑惑你将前行的道路。”库库尔坎, 或者喊他盗火贤者也可以, 作为修库特尔的王弟, 古老龙族至如今依然存在的家伙, “我未曾看见你有踏上王座的勇气。” “毕竟我是人。”时并不否认这一点,“犹豫是必然的, 其中等待决断的时间,我等的起。你我都明白,残缺的王座, 我必会登上。” “我通过你构造的东西看见了很多,却也没有那么多。”库库尔坎的声音疑惑,“您已经确认龙族的落幕了吗?已经确认人的繁荣,已经确认我们都属于旧时代的遗物?” “你向我询问的并非是龙。”时如此的回答他,他的眼睛转向这位古龙中的摄政王, 这位贤者自新生的王前看清他的眼睛。 “你向我发问,人是否能自己走出创新的一条路,甚至是超越古龙原来的繁华。”时准确的明白库库尔坎的疑惑,也明白这位观测许久人类的龙的迷茫。 时问他,“为什么不能呢?我只是给终端提出了一个框架,而不过短短的一些时间,人们已经在这个框架上增加了不少的东西。” “这些都建立在你的智慧之上,没有你的构造的框架,人们依然是用那古老的通讯。”库库尔坎反驳,“即便你依然在用你的智慧构造那些武器和发明!” 时伸出手,山崖的风从他的指间穿过,“唯有了解者知晓一物的价值。” “我的诞生不在你的意料之中,也绝对不在任何人或者神的计划之中。火龙蜥族才是你所选定的未来龙王,却不曾想过被深渊彻底侵蚀的源火会被一个人类用身躯裹挟。” “当然,我也算错了一点。”时低声的笑了起来,“我想要吞噬的唯有修库特尔的记忆,以及剥离深渊的侵蚀。炼金术法阵的剥离吞噬,出现了一份奇迹。” “身躯的源火反而吞噬了深渊,我的灵魂也被深渊侵蚀的不受执政管辖。源火将我当做新生的意识,原来炼金术构造的身躯自然会被源火吞噬。我的意志阻止龙化,但这一切已经彻底的不可逆。” “故此,我明白了修库特尔在我脑子中留下的一声笑。” “‘你将无回路,你是我。’” “库库尔坎,你认识物品的价值,并为其感到不值。但对于不了解的人来说,他们所能发挥出来的也就是他们认知中这些物品的价值。” 时抓住一缕风,风却不肯在他的手中留下。 “为什么不教导他们认识到物品的价值呢?库库尔坎。”时如此的询问这位古老的龙众,“你默默的观测人类已经许久,但是站的太高是看不清下面的人的。” “你不曾告诉他们,却在失望他们不曾充分的发挥物品的价值。” “为什么?” 他问。 库库尔坎感受到一种震撼,他整只龙有种被锤子恶狠狠的砸了一下的感觉。他注意到一种从未注意到的角度,他也见识到面前的人不愧是从深渊杀出来脑子还好好的家伙。 的确有引领一个时代的资格,也有引领一个族群的资格。 “你不如去挑战一番如今的火神,夺取彻底的源火大权?”库库尔坎发出真心的建议,“你必将带领纳塔去往更高的高处。” 时顿时死鱼眼,有一种被陌生的家伙准确踩到自己痛点的不爽,“我是璃月人。” “您都将是纳塔的龙王了。”库库尔坎认真的道。 时要被这条龙气笑。这已经不是踩在自己痛点上的问题了,这是在自己痛点上面还跳了一段舞! 他起身来,“我本来就没有任何想要登上王座的想法。大权是否在我手中对我一点也不重要,户籍上头我的名字下的所属地区也是璃月。” “我没有资格参与纳塔的竞技,而大权这种东西丢失了那么久也没有瞧见你一定要夺回来的理由。我,时,来自璃月璃月港,除了璃月,并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 “也绝对不会归属于任何的阵营。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愿意背负,原愿意承认,才继续存在。” “一切的解释权在我。”时笑起来,他的面容明媚张扬,长发如似燃烧的火焰,却从其眼中落入沉静的色彩,“而我永远自由。” 他向前踏出一步,落入山崖。 长风在他的周围呼啸,火焰自他周身涌出,金青两色缠绕着他的身躯,时抬头朝库库尔坎露出一个笑。 融金落入湖水,那双眼睛的瞳孔猛然的拉长。 “所以。”时身后覆盖鳞片的翅膀展开带着他从山崖飞起,烈火流风托举他的身躯,长枪单手举起些许,“你要继续你的计划吗?库库尔坎。跟着我,或者和修库特尔一样,自我的毁灭。” 青年的脸上已经浮现红金两色的鳞片,握着长枪的手也成为龙爪的样式。 库库尔坎却只是问他,“你要在我面前登上王座?” “当然不是。”时露出一个很大的笑容,他的笑容实在看不出半点的喜意,全然是战意升起的疯狂,“我只是想要打你而已。” 纳塔局部地区遭受了毁灭。 不少的人都看见银色巨龙腾空而起,火球从天而降,然而人们还没有赶到,战争就已经彻底的结束。 时提着晕过去的库库尔坎尾巴,拖着龙从战争的烟雾中走出来,源火的龙化被金青两色的封印再一次封住,除了脸上的些许鳞片和眼睛的竖立瞳孔,他看上去依然没有什么不同。 “这是?”玛薇卡看着被时提着像一条死龙提着的库库尔坎,面上带着笑意问时。 “啊,这是库库尔坎。奥奇坎的父亲,修库特尔的弟弟。”时把库库尔坎的尾巴放开,露出的笑容正常了一些,“也是古龙科技中很有用的家伙,先收拾一下再用好一点。” “没有什么事情吗?应该是年纪很大的老人家了。”玛薇卡有些担心。 “没事的,老人家还算不上吧。毕竟这位老人家暗搓搓的关注了人类好久来着。修库特尔站的太高了,连带着他的位置也太高。对了,库库坎尔还是盗火贤者来着。” 时坚定的要把老人家的全部马甲抖一抖全部抖出来。 “对了,那边的地貌有些在我们的战斗中被损坏了,火元素和风元素的在里头乱窜。最近的一些时候不要去那一边,有什么损失也可以走我的账上。” 时把脾气发泄出来心情好了不少,一扭头就瞧见纳塔的其他三只龙。 阿乔和伊蕾尔对上时的目光,毫不犹豫的躲在奥奇坎的背后。 阿乔颇有一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你打了库库尔坎你就不能打伟大圣龙我了哦!” “好吧好吧。”时无奈的笑起来,“我又不是什么暴力的家伙。” “你先看看每次出主意都被你暴打的奥奇坎!在看看现在还昏着的库库尔坎!”伊蕾尔也出声,“这完全不对!” “毕竟有些时候还是实力好说话一点。”时过来将两只像素小龙捏过来,“库库尔坎交给你们来处理了。可别让老人家真的长睡不醒追随其兄长去了,新材料还需要老人家来研究呢。” “这就是你说的专业人士?”阿乔震惊的张大嘴巴。 “不专业吗?”时反问他,他给阿乔介绍,“这可是你们古龙文明中的摄政王,火龙王的亲弟弟。还是你们古龙中做出龙口增长的第一功臣,诺,看。” 他把阿乔转过来示意他看看奥奇坎,“你们族中唯一的小辈奥奇坎可是他的儿子。” “你这说笑可也太可笑了吧。”阿乔拒绝承认这个,“我们关系又从来都没有好过,虽然说是兄弟姐妹,但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和他们可不是一样的家伙!” “那等到深渊解决完之后带着你们到处走走吧?”时随口建议,“反正龙的文明也就只有修库特尔这个不喜欢孤独的家伙建立了,其他的元素龙王……现在说不准也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呢。” “你要带我们出去?”伊蕾尔有些不可置信,她反复的确认,“你说深渊解决之后要带着我们到处走走?” “可别和我说你们龙族现在还有领地的观念。”时看着她,“要说以前整个纳塔都是修库特尔的,现在的话整个纳塔可是属于人和龙的。要是一直在领地中不走,和画地为牢有什么区别?” “可是龙王不就是……?”伊蕾尔想要说什么,阿乔出于对于自己兄弟姐妹的了解和对于时雷点的深知,当即一条龙飞出来对着九席一拳! 一拳击飞,完美的避免了这个家伙不知死活牵连自己的事故发生。 “阿乔!!!”伊蕾尔怒吼! “不要触人霉头!”阿乔提醒她,“看看库库尔坎呢,他肯定是触了时眉头!我才不要和时打架!就我现在这个小身板,还不一定有库库尔坎抗揍呢!” 时听见后笑,“明智之举。” 他越过龙们往前走,“玛薇卡,他们就交给你们处理了,我在大工程到来之前要休息一下,等到工程确定下来之后再去流泉之众找我吧?我要去泡一会温泉。” “需不需要我和玛拉妮说一声?”玛薇卡回头问他,她拿着墨镜带上,“你从璃月来纳塔的这些天也没有好好休息,而且还在蹲守库库尔坎。” “可不是蹲守。”时拒绝承认,“我只是想要拉着龙出来帮忙,想着库库尔坎肯定在原料的方面也有一点造诣,能搞出奥奇坎设计杀死修库特尔的龙也很难是被我蹲守到的。” “这么说,你把他说服了?”玛薇卡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是先把他打服气再进行劝说的,就像奥奇坎一样。” “听不进去的家伙当然是打一顿最好。但是库库尔坎倒不是奥奇坎那样彻底失去自己形状的家伙。他对于人类本就是充满期待,不过是漫长的生命实在让他厌倦了等待。” 时说出自己对库库尔坎的判断和了解,他有些好笑的看着玛薇卡,“我又不是什么都靠武力值解决的,武力和智慧一样,都只是手段而已。” “那你怎么和他打起来了?” “因为他问我为什么不去当火神。暂且不提璃月并不支持双国籍一说,单单只是这点……我还没有想要英年早逝的想法。管理一个商会就足够麻烦了,还管理一个国度……那我可真的是要天天在工位上摸鱼了。” 时开了一个玩笑。 玩笑开毕,时问起正事,“你和凝光的交流怎么样了?还有部族那边对终端的反应怎么样?” “技术是必然要购买的。”玛薇卡同时说起,“那位天权星也是一个很爽快的性子,她给纳塔开的价格有些低。毕竟纳塔的地脉残缺,其下构成的是夜神之国。” “看来我又要承担一个大工程啊。”时听到这忍不住有些苦笑了,“别的国家将节点放在地脉就好,纳塔这边说不准还需要去和夜神之国商量商量。” “麻烦了,时。”玛薇卡朝时笑,“毕竟这一点可是帮助我在凝光小姐那儿砍了不少的价钱。” “你还会砍价?”时惊讶的看着这位明艳如似太阳的神明,“完全想不出来你砍价起来会是什么的样子。” “大家都有一块儿的帮忙。”玛薇卡说起当初砍价的场景,“那个时候可热闹了,第一次谈价的时候聊天都聊不过来,后面凝光小姐也发现了这个不方便,下次的时候就有能直接通过终端开会的软件了。” 虽然是终端的后面是各部落的族长在帮忙否定或者减价。 玛薇卡一想到那个场面真的会忍不住的笑出来,不过好在没有在谈判中真的笑场。 “听起来还真的是方便。”时感慨,同时在说出自己的期待,“希望辞梦不会发现这个功能,不然他就能理直气壮的让我远程处理公务了。” “商会工作一时半会是处理不完的,还是让我安安细心的去做任何想要做的事情吧。”时说着,很是心安理得的开始摸鱼。 “悬木人那边的情况我有点看法。”时想起什么,开始给玛薇卡说起自己的想法,“虽然悬木人不能送信了,但是他们应该也会包括很多送其他东西的服务吧?” “你的意思是……悬木人们也可以选择去送货?”玛薇卡反应过来。 “嗯。”时点头,他也提出未来发展的一些建议,“等到深渊解决之后,纳塔也可以发展旅游的吧?每一个部落都有各自的特色,会有人愿意来纳塔的!” “多谢了。”玛薇卡道谢,不过她看了看这边的情况,实在不像是走得开的样子,只能先让时去同悬木人族长说一下,“我这边走不开,你能顺便去悬木人同族长说起这个吗?” “没有问题,悬木人距离流泉之众也是很近的。对了,凝光小姐没有问为什么在纳塔能用终端的原因吧?”时想起这个。 “这个凝光小姐没有问,也许她会找你谈一谈?” 时去悬木人的路上终于打开了他消息量爆炸的终端。 消息最多的是辞梦。 忽略忽略,现在海灯节才过去了没有多久呢,自己才不要早早的陷入工作当中去。 然后是凝光小姐的通讯。 凝光:问为什么纳塔能用终端? 时:因为我使用远程连接嵌入了璃月的网络,东西有一定的距离限制,太远的话还是没有用的。 凝光:多搞几个,我多发给一些其他国家的人。 时:? 凝光:二十万摩拉一份。 时:……多少人? 凝光:如果要买你的这一份技术,你开一个价。 时:我赶不回来璃月。 凝光:这不会是问题,我需要你的技术。买断后自己人来研究就好了。 时:价格去找辞梦商量,我现在不在工作时间。 凝光:纳塔那边的网络,你也要亲手去处理吗,时? 时:除了我也没有别人了吧?纳塔的情况特殊,我不可能看着不管的。 凝光:这可是无本的买卖。 时:要是什么都讲究买卖,凝光你可不会把群玉阁做成爆发武器。 凝光:呵呵呵,伶牙俐齿。最近至冬来了一位执行官,他的眼睛,和你的眼睛很像。 时:我父母都是独生子,唯一的弟弟九停眼睛像的我叔。 凝光:不是这个。是说他的眼睛,和你眼睛一样没有光亮。 时:……小心他。 凝光:你的秘密真的一点都不能透露吗,九衍少爷。 时:不能的事情就是不能,探究太多是无法回头的。就像有一些事情不能宣之于口,只能在你我的心底。 凝光:你的小跟班可不好应付。 时:辞梦做事我一向放心他的稳健。 终端被关闭。 时揉着额角叹了一口气,和凝光打交道果然是很需要小心再小心的事情。 不过和我一样的眼睛啊……时反正是不会觉得那个人是正常的。 “你在烦恼什么?”基尼奇出现在时的面前,“是族长的那里的事情吗?” “这倒是不是。”时摇了摇头,他打架打了一身的灰,刚才去族长那里没有被族长赶出来都算是好的了,而且说完他的建议之后悬木人的族长也很高兴,说要留自己吃饭。 注意着终端的消息就直接拒绝了。 “去泡温泉吧?”时把手放基尼奇的肩膀上,推着人就往前走,“我要在繁忙的工作到来之前好好的休息一下。头发刚打了一场都乱糟糟的了,过些时候要去烟迷主问问夜神之国。” “你打架了?”基尼奇止住脚步回头握住时放在他肩膀的手腕,眼睛把时仔细打量了一遍。 衣服的确有一些烧焦的痕迹,看起来行动自如应该是没有受伤,不过介于时的忍耐程度这一点还是需要好好存疑。毕竟这个家伙是连地脉树杈都能煮一煮吃下去! 头发的长度没有变化,他的脸上也没有多少的灰。 “打赢了的啦。”时任由基尼奇扯着自己的手腕,眼睛笑的弯弯的同人说,“阿乔和玛薇卡可是可以一块儿作证的。希诺宁的材料问题应该是不需要愁了。” 基尼奇了然,“你又去找龙打架了?” “……他先踩我雷的嘛。”时一只手被人握住也不耽搁他用另外的一只手推人继续往前走,“我下手放轻了的,而且库库尔坎也算不上什么好龙啊。” “……你说一个我们都知道的称号,不要直白说龙的本名。”基尼奇一听就知道时肯定打了一个历史上的大人物。 上次去奥奇卡纳塔一趟,过些日子就把那位暴君从奥奇卡扯回来了,还给人的介绍说是奥奇坎。 “盗火贤者。”时实话实说,“火龙王修库特尔的弟弟来着的,也是他暗中默默设计了火龙王的陨落。最近这几百年脑子不太好了准备启动维奇洛波奇特利毁灭世界来着。” “毁灭世界?”基尼奇又止住了脚步,扯着时手腕的力气也更大了一些,他目光盯着时,“维奇洛波奇特利又是什么?” “这个嘛……就是修库特尔用他瞳孔做出来武器而已。现在除了我也没有用人或者龙启动这个的权限啦。”时让基尼奇放心,他说这话实在得意,“虽然库库尔坎活的久,但是绝对没有我能打的!”—— 作者有话说:时:(扒拉)(扒拉出龙)抓走给我打工去! 基尼奇:(随时随地能在纳塔时的身边刷新) 库库尔坎:被打,已老实。 今日更新,get! 第34章 父与子 龙族的关系一向是很奇妙的存在。 火龙王修库特尔或许是龙王中的异类, 祂居然会为了所谓的孤独从源火中制造自己的同族,并且慷慨的给予这些同族兄弟姐妹的血缘关系。 当其他的龙王对于各自的族裔选择任由他们自由发展的时候,唯有火龙王建立了属于龙的国度。当然, 这也并不代表着纳塔这些龙的关系很好,恰恰相反, 他们颇有一种王不见王的倨傲。 也就是除了修库特尔之外谁也不服谁。 虽然以兄弟姐妹互相称呼,但唯有库库尔坎被修库特尔承认为王弟,地位也远在其他至高领主的之上。当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并非至高领主之间的那种塑料关系。 银色的巨龙深刻知悉兄长为何选择如此道路, 却也并不赞同这一条道路。 他是距离太阳最近的龙。 所以他通过秘法创造了自己的儿子,奥奇坎。在他的预想中,人和龙混血的奥奇坎一定可以给被深渊侵蚀的兄长带来荣耀的死亡, 然后统领人和龙的国度。 “可惜事情可不一定会想他所想的一样发展。一位英雄横空出世, 不但赢得纳塔部落的推举, 也赢得了他儿子全部的心神。”时举着果汁在流泉之众的温泉里头说起故事。 他对面是这故事的重要主人公, 库库尔坎和奥奇坎。 青年红色的长发散开在水面之中, 面庞沾染水珠和热气, 赤裸的上身显露的肌肉并不夸张,反而带着少年人精瘦。 “你说这故事的时候应该喝酒, 而不应该喝果汁。”库库尔坎坐在温泉的边上,化成人形的他也并不年老,比起身边沉默的奥奇坎来还更加年轻一些。 “家庭伦理大剧的感觉啊。”玛薇卡很给时面子的举起酒杯, 她和时碰了碰,“继续?” “嗯哼。”时点点头喝了口果汁,继续讲下去,“没错,就是希巴拉克。但是我们的重点倒不是这位大英雄, 反而是我们对面的父子俩。所以就只能简略说说……” “他的故事怎么可以简略?”奥奇坎不满,他依然带着那张面具,“我们的时间足够,对于拉克的故事可以详细的讲讲。我对于我和库库尔坎的故事并不感兴趣,你之前说的就足够多了。” “首先希巴拉克遇见了你。”时偏不随着奥奇坎的愿,他快速的把希巴拉克的故事说了一遍,“然后遇见了来自悬木人的尤潘基、龙母的女儿莉安歌、回声之子的伊葵、沃陆之邦的阿霍布、烟迷主的马古汉,最后是和纯水精灵谈恋爱的乌努库!” “英雄们一块打上图兰火山,进入火山中的远古圣山。希巴拉克干掉修库特尔,然后和库库尔坎立下誓言,借用天空的力量构造了如今纳塔规则,最后回到火里面了。” 时一口气说完,丝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奥奇坎黑沉的脸。 ——即便带着面具都掩饰不了奥奇坎想要对时动手的心情呢! “我记得你特意写了一本书来记载希巴拉克那个时代的故事。”玛薇卡挑眉看着时,“茜特拉莉还夸赞你的织卷织的很不错。所以是故意的?” “当时是故意的啦。所以那些话你也看见了吧?”时打开自己终端给玛薇卡瞧,“能找出来可花了我不少的力气,我可是一句都没有删减,全是奥奇坎的肺腑之言!” “什么肺腑之言?”玛拉妮一向是不喜欢看书的,听见时这么说也凑了过来看。基尼奇就在时的旁边,倒也不必要移动位置。阿乔和伊蕾尔本来就抱着吃瓜的心态来,当然也不介意多看一点奥奇坎的热闹。 “……”沉默。 唯有时还在得意,“我还整理了一下奥奇坎语录呢,快夸夸我!” 基尼奇组织语言夸他,“……能找出这些话来,也真的是辛苦你了,时。” “哼哼哼。”时发出得意的声响。 “这关系正常吗?”玛拉妮犹豫着还是说出来。 “反正我们至高领主里头没有人对王这么说过。最追寻王的道路的龙,也不会这样说。”伊蕾尔一言难尽。 “嗯……这也是很多人想要问的问题。”时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反正我们璃月里头没有人这样对帝君说的。” “璃月的情感一向很含蓄吧?”玛拉妮想起自己见过的璃月人,“一些话语说的就是文文绰绰的。” “所以才说是把奥奇坎的所有心神夺去了嘛。”时当着正主的面做出光明正大的评价,“这种情感真的是太炽热了,完全的失去了自我,也完全的融化在这一段情感中。” “情感这话不对。”玛薇卡推推时提醒他,“不要用情感这个词来形容这一段关系,万一有人多想了怎么办?” “……火神大人,这一些话很难不让人多想吧?”玛拉妮捂住了自己脸,几乎不敢看奥奇坎了。 “我记载的都是有历史实料的。”时沉痛的表示,“这真的是奥奇坎说的。” 他的专业性不能因为奥奇坎的语录而终结!所以他还特意的拍了照片!这些话真的就是奥奇坎说的! “好了,越过这些东西。”玛薇卡拍拍时的肩膀示意他赶紧的把这个话题越过去,不然希巴拉克和奥奇坎的关系真的很难说清楚了,真的是会越描越黑的啊! 时你不要忘记你喊我们过来是为了科普库库尔坎这些年干的事情的,不要把话题转移到希巴拉克和奥奇坎奇怪的关系上面啊! 众人都不约而同想要将这个话题越过去,想要开口嘲笑的阿乔也被基尼奇抓在了手里。 “你不要像奥奇坎啊。”阿乔犹豫又犹豫的偷偷摸摸看了时一眼,然后悄悄的同基尼奇说,“你直白和他说说不准他会拒绝或者答应的,我还是很想要吃时的用时的,在时头上作威作福的!” “……”基尼奇看着阿乔,沉默一会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阿乔顿时要气炸了,“基尼奇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出息的意思。”基尼奇冷着脸,他把阿乔丢进水里,“还不是晚上,别做梦了!” “啊啊啊!基尼奇!”阿乔生气的从水里头出来拿水泼人,“我好心给你提建议你还不领情!” “你的建议和没有没有任何的差别。”基尼奇发出自己对阿乔建议的见解。 “你?!”阿乔气的发抖,飞过来扯时的头发想要问他问题,龙才碰上时头发就被时一巴掌拍飞,“ 不要动我头发,阿乔。养长头发很麻烦的。” “我有话要对你说!”阿乔很生气,“时!” “我的终端给你玩,阿乔。”时说着故事抽空和阿乔说了一句把他的情绪安抚下来,“吃点青蜜莓听我说完库库尔坎这些年干的事,不准动我的终端通讯。” “要是我多了什么工作你这个月的摩拉就没有了。” 终端砸阿乔身上,顿时阿乔抱着终端快乐起来,要问的问题也被他抛之脑后。 “所以我才觉得龙族完蛋了。”库库尔坎看着时几句话把阿乔给安抚下去后道。 “当你觉得什么都觉得完蛋了的时候,说不准是你自己要完蛋的时候。”时摇晃着杯子里头的果汁,眼睛中有些好笑的望着他,“站的太高了,我上次就同你说过。” 库库尔坎反问,“天空中神明站的不比我们更高?” “嘘。”时放指于唇前,示意库库尔坎的止声,“还没有到能光明正大说这些时候呢,库库尔坎。你知道人所需要只是发展,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批判。” “毁灭可是一切都没有了,所有的未来都被确定。”时将杯子里的果汁喝尽,“就如同故事的开始一般,你踏上了与兄长截然不同的道路。如今,也踏上了和修库特尔一样的道路不是吗?” “可是你说服了我,我必将会踏上截然不同的道路。”库库尔坎肯定的道。 “实际上是这个家伙只是缺人来研究材料而已。”奥奇坎在库库尔坎的面前把时的底子扒出来,“他很缺人手,能知道活着的纳塔龙都被他找出来了。” 库库尔坎依然觉得欣慰,“看来你在时手下干活的这些时候也有了不少的长进。奥奇坎,你终于在这些年的癫狂之后,重新的拥有了自己的形状。” “我觉得奥奇坎的脑子实际上还是不好了来着的。”时踊跃举手发言,“他居然不能分成两个一块儿干活,而且智商还降低了!” “我本来也不是技术人员,这句话要我和你说几次?!”奥奇坎额头上蹦出十字,“我在年幼之时是完全依照人的情况来生长的!” 时盯库库尔坎。 “我以前的计划是让他在竞技中杀死我的兄长。”库库尔坎毫不见一点后悔之意,“所以他只要会武技便足矣。” “……这个教育情况完全不对吧?就算是幼龙,也是需要大龙好好养育的。”玛薇卡皱眉。 “反正他的目的也没有达成嘛。”时不对过去的事情做出批判,反正他下手打着两父子的时候也没有想着手下留情,“对于奥奇坎来说,说不准还得感谢库库尔坎没有管他呢。” “的确。”奥奇坎头次赞同时的话,“如果不曾遇见他,这一生将毫无意义。” ……这就是纳塔希巴拉克激推吗? 时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坚定自己作为因论派学者绝对不会去写野历的原则,将故事的叙述权交与库库尔坎,“接下来反正就是库库尔坎悄悄摸摸在五百年干的事情了,我有好些地方还没有去过,要不库库尔坎你自己讲讲?” “没有什么好讲的,不过是用卑劣的手段,用尸骨铸成打开维奇洛波奇特利的钥匙。”库库尔坎轻描淡写,“我曾见过人在深渊侵蚀之时乞求神明,又见到他们在危机结束之后用珍贵的古代引擎核心熔铸成起伏的黄金。” “嗯。我就是我来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的那个。”时也想起来了,“看样子年代有些久了我就没有说,毕竟那铸就的技术也一定是一个鼎鼎有名的工匠!” 库库尔坎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连着的还有玛薇卡压力颇重的眼神也从库库尔坎身上转移到了时的身上。 “呵呵呵。”看见库库尔坎被时震惊到的样子奥奇坎发出嘲笑。 “……那个我无法再继续等待下去了,即便我依然还在相信人类。”库库尔坎闭了闭眼睛,继续讲述自己的话语,“漫长的生命已经让我厌倦了等待。” “我还被你的爱子奥奇坎囚禁了千年呢。”伊蕾尔呵呵,“你才看了多少年就已经忍受不了等待了?那我呢?被奥奇坎这个混蛋囚禁了那么久!最近这些时候才被释放出来!” “我不屑同尔等述说我的道路。”库库尔坎轻蔑的瞥了她一眼。 “明明是王上对于你的一切太过包容!”伊蕾尔气愤至极,“你的道路若没有当今王上的指点,你最后所走的不也依然是我等族裔所选择的道路?!” “盲目追寻的家伙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龙族已经失去所有的权力,你要在新王面前展现你可笑的忠心吗?收回你丑陋的嘴脸,奎库叙。你的怒火如今已经是无用之物。” 库库尔坎嘲讽旧日的同胞也嘲讽的十分刻薄。 丝毫没有半分的同族情义—— 作者有话说:这是收藏满三千的加更![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然后今天一看营养液破2000了,赶紧先把之前的加更端上来。以后的加更会在12点发布,正常更新依然是21点。) 最近在考察纳塔龙族的骂人技术,他们的关系真的一点都不好的说,会议里面也在挖苦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下一章应该能彻底的爆发龙族之间的斗嘴。 奥奇坎和希巴拉克真的是……好好吃的一对,希奥吃就完了。不会在正文里头写,但是可以给大家写一个野史品味。[菜狗][菜狗][菜狗] 第35章 笛声 “你果然如同卡科茨说的一样充满了被王上宠爱而不自觉的孤高!阿瓦乔的研究比你高尚千百倍不止, 你所做的一切为族群带来了什么?!又给你自己带来了什么?!” 伊蕾尔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意,“你辜负了你的族群!即便是阿瓦乔和我的苟延残喘,也比你所选择的道路更为确实!” “确实?苟延残喘的这种道路, 如今在你的眼中已经是确实了?不如看看自己还有当初的几分力量?你的爪牙鳞片都已经失去,如今的身躯还借用这新生王上的燃素和第四席的研究!你的傲慢已经在时间中磨损彻底!” 库库尔坎也丝毫不客气! “住嘴。”时听他们吵的头疼, 他神情冷下来,“我只是让库库尔坎你和玛薇卡坦诚一番,可不是来判断你们的道路谁为正确。现在谁还讲究龙族往昔的荣光,我就让你们全部给往昔的荣光陪葬。” “我需要的是给我干活的家伙, 可不是来给我自己请回来几个祖宗。”时支着下巴,他的眼睛冷漠的扫过还在斗嘴的两个,“要讨论人类的可能性这种问题, 难道不是在文明终落的时候就彻底的讨论出来了吗?” “至于未来的道路这种问题也很好解答, ”时的手指点了点他自己的脸, “我把你们捞出来的时候就说过了, 除了跟着我, 你们无路可走, 不是吗?” 他周身冷漠气氛散去,“不要辜负了好好的温泉, 难得出来玩的时候,也不要为了早就没有意义的事情争执了。要是实在对于过往怀念,不如去纳塔四处寻找你们兄弟姐妹的尸骸?” 时看着面前的四只龙, 不过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三只。毕竟奥奇坎肯定对这一项提议不会有兴趣,“实在闲的去寻找寻找,现在三只龙还是太少了。一些研究依然没有龙进行啊。” “我要继续我燃素的研究,就不去了。”阿乔赶忙拒绝被安排的活,“过些时候我也要把我之前的研究捡起来。喂, 时,你给不给我批经费?” 在千年之后的这个世界,阿乔已经不是阿瓦乔那个技术宅龙了。 他已经深刻的认识到,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就算是执政也是要吃饭的! “看你研究的项目怎么样再说。”时没有说给也没有说不给,“我在纳塔这边的事情忙完之后就要去枫丹那边,最多的话只能在纳塔待上一年。一年大概足够我把纳塔的事情忙完了。” “枫丹的荒芒技术又有什么好的嘛。”阿乔嘀咕,“才发展没有多少年的东西。你不如继续精进燃素技术,说不准到了顶点还能创造月亮呢。” “学的杂又不代表我学的不精。”时反正觉得多学一点总归是没有错处的,“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在不同的技术中寻见不同技术难题的答案呢?” “随便你。”阿乔拿着终端打着游戏嘀嘀咕咕。 玛薇卡和库库尔坎出去寻了一个地方坦白去了,伊蕾尔也告辞说自己要去寻找兄弟姐妹的尸骨,奥奇坎不知道为什么也选择同伊蕾尔同去。玛拉妮去处理自己家的生意,阿乔在躺椅上打着游戏嘻嘻哈哈。 一时间温泉里头就只留下时和基尼奇。 “啊。”时长叹一声瞬间没有骨头一样瘫倒在基尼奇腿上,“好麻烦啊。修库特尔以前都是君主离线制,全部都是祂们自己管自己。阿乔的性格在他同族的衬托下都变的可爱了。” 基尼奇低头看着时,他的手指穿过时浮在水中的发丝,那些发丝像海藻一样缠绕在他的手上,“你现在对阿乔的忍耐度越来越高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好事,当然也没有绝对的坏事。”时的声音轻轻的,手臂搭在他的眼睛上,身上的金青两色纹路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库库尔坎的计划虽然出了差错,但在忽略最大变数的情况下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阿乔现在已经彻底沉迷终端游戏里了。他的欠打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基尼奇挑起一段发丝来准备给时编辫子,“要是真的有人听了阿乔的话跑纳塔来打你,你要怎么办?” 时从基尼奇手上拿过自己发丝,没有着急先回答基尼奇的问题,“不要编小的,湿掉的头发编小的不容易散开。要编头发的话多编一点。那个问题也很好解决,要是发生了就把阿乔吊在风口。” 基尼奇垂眸盯着时片刻,最后应下,“嗯。” 时的头发这些年还是没有剪过,依然是很长的一段,编出辫子来也是长长的一条。 “你最近有喜欢的人吗?”在回去休息的路上,基尼奇问时。 “要看你说哪一种了。”时避开基尼奇的眼睛,他的手放在后颈看星星看月亮看风,“毕竟要算喜欢的人,基尼奇你也算在喜欢的人里面。” “……”基尼奇看着时的头发在夜色下晃晃悠悠。 扎的辫子时没有急着把它散下来,而是顺着头发一块儿扎了一个马尾。 利落的充满少年的潇洒气,瞧着一条不对称还自己给自己在另外的一边编了一条。 他不是很想要说一个明白,毕竟说明白了很多事情就会说不清楚,在说一些话干一些事情的时候也不会很有自然的底气。 “不过我还没有谈恋爱的人哦。”时的声音在他的前侧响起,如同炸雷在心间散开,他猛然的抬头,从倒走抱头的青年眼睛间看出笑意,“因为我在某一种程度上是闲不下来的家伙。要是轻易招惹别人可是太罪过罪过了。” “尤其你还年轻,基尼奇。”时眼睛中的笑意散开,冷静的倒映出自己眼睛中难以掩去一抹慌乱,“虽然谈一段恋爱没有什么,毕竟人生在世谁没有遇见几个白月光朱砂痣。” “但我可很难说是一个好选择。” “……你也有白月光或者朱砂痣?”基尼奇只注意到了这个。 时眼神顿时死去了,“……我当然没有。但是我只是给你举个例子而已!” “那你现在还没有特别喜欢的人?”基尼奇追着他发问。 “没有。”时诚实的摇头,“因为喜欢是一种很凭借感觉的事情吧?” 基尼奇想了想,决定问时一个很专业的问题,“你觉的奥奇坎爱不爱希巴拉克?” 时四处张望了一下,看着周围没有人一把勾住了基尼奇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说,“以我教令院优秀毕业生的情况来看,我应该绝对的告诉你他们的情感只是深厚。” 热气扑在基尼奇的耳朵上,时的声音带着一点吃八卦的激动,“但是以我个人来说,我能说奥奇坎不爱希巴拉克吗,我能说奥奇坎恨不得和希巴拉克融为一体算了!” “希巴拉克到底如何记载太少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奥奇坎对于希拉克的情感已经浓烈到彻底的丧失自我。修库塔尔好歹还知道让库库尔坎走自己的路呢,奥奇坎可是对希巴拉克崇尚的整个没有自我了。” 说起这个时就叹气,他认真的摸了摸基尼奇的脑袋,“乖,我们以后谈感情的话不要学他,这种家伙很可怕的。为他死为他狂为他框框撞大墙……你要是敢这么做你就完蛋了基尼奇!” 脸被人压在他的肩膀上,头发被揉乱,基尼奇含糊着点头,“嗯。” “遇见赌博家暴的人赶紧跑,去逛花船的家伙也不要,老是喝醉的家伙也不能要!路上看见的人不要随便捡!万一他以身相许来报仇怎么办!”时觉得自己真的是对弟弟妹妹们操碎了心! “捡人的正常情况是?”基尼奇问。 “给你一大笔摩拉或者给你一个大机会。”时思考了一会后认真道,他停下揉乱基尼奇头发的手,低头捏着基尼奇的脸做出评价,“依照你这张脸来看,要什么别人的以身相许啊,当然是等着别人来追你!” “你也不可以?”基尼奇握住时的手腕,泡温泉的他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带着头巾,整张脸的眉眼露在时的眼前。 “我当然也不可以!”时这话说的也斩钉截铁,“不要把我喝醉酒的胡话当真啊基尼奇!” “只是一个玩笑。”基尼奇将事情轻松的越过去,他扯着时的手腕却没有松开,“璃月港里面也经常有人嚷嚷着要嫁给你的吧?” “……这个倒是没有。”时被基尼奇扯着往住宿的方向走,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认真的说,“一般这些人都是对行秋他哥哥说。大概是和我比起来他更加的稳重一点吧,而且也更好的找到人。” “后来我去了荻花州,也很少带着人去街上乱逛了。基尼奇你说的这种情况还真的没有在我的身上发生过。”时任由基尼奇扯着朝前走,“家里面也不讲究订婚什么的啦。” “订婚?”基尼奇止住脚步。 “商人之间的利益交换什么的?”时给基尼奇描述,“璃月的嫁娶还是很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夫人有看中的吗?”基尼奇听见自己的声音一如平常,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透出半点的异样。 “没有。母亲说除了她瞧着长大的孩子随便我去寻。”时说笑一般的说起来,“母亲说的是要是我是祸害也别祸害到自己家门口来。” “寻的人要是辜负人家也别怪她亲自过来把我腿打折,总归她的一世英名不能够毁在我这个逆子手里头。真的是成天喊我逆子的。” 时和基尼奇抱怨着。 基尼奇扯着人继续往前走。 “没有其他的要求?”基尼奇惊讶于夫人对于时的管理宽松,好歹也是人生大事,何况时如今的年纪在璃月港也算不得小了。 “找自己合心意的呀。毕竟要过一辈子,不找个合心意的难不成还嫌弃手头上的事务不够忙?” 时回答完基尼奇问题,奇怪基尼奇为什么要问这个,他停下来不往前走了,“你别不是要给我介绍你认识的吧?我还没有想要谈恋爱的想法呢基尼奇。” “提前给你注意一下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基尼奇道,他询问时要不要吃点宵夜。 时摇头,“在普通的时候我的饮食还是挺规律的。” “那需要我给你调配果汁吗?”基尼奇把人扯进住宿处问。 时左瞥瞥右瞧瞧,倒也有些好奇基尼奇的手艺,“麻烦了。” 基尼奇处理的很快,端过来的时候时倚靠在窗户外头看外面的夜色。 “果汁好了,你怎么在看外面?”基尼奇将盘子递过去让时选。 时没有急着去接,他只是笑起来,“感觉这个时候很适合吹笛子。” “大晚上不要出去扰民。”基尼奇给他泼冷水免得这个家伙来流泉之众第一天就被人投诉。 “这个时候的夜色真的很适合吹笛子啦基尼奇。”时眼睛亮起来,他拿过基尼奇手上端的盘子放一边,“我给你吹笛子吧基尼奇!” 基尼奇看着握住他手的时,默不作声的把将一些手指放入时的指间,自然的答应下,“好。” 时和基尼奇这边临时决定出去扰民,阿乔那边在讨论八卦。 借用时的终端认认真真看完时所著写的纳塔历史之后,阿乔同玛拉妮发出感慨,“何等扭曲的情感,真的是伟大圣龙我也不能理解的程度。” “不止阿乔你不理解呢。”玛拉妮翻着这一章下面的评论,“也有很多的人不理解。” “比起奥奇坎的和希巴拉克的故事起来,我那个仆从和时的关系是绝对走不到那一步的。”阿乔喝了一口果汁,极其的得意,“等到基尼奇把时追到手,本圣龙就是家里面地位最高的一个!” “等等……”玛拉妮惊讶的转过脸来,“你在说什么啊阿乔?基尼奇和——时?!” 这可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八卦,比起那些陈年旧事起来可是确切的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当然更加的吸引人!好在玛拉妮还是顾忌有其他人的,她赶忙放低声音,“阿乔你是说时和基尼奇吗?!” “我那渺小仆从意图很明显的。”阿乔蹦跳了一下,极其的得意,“他的眼睛在时在的时候从来都不移开。哼哼,赞美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的敏锐吧渺小的人类!” “别不是你随便找的话题造谣吧?”玛拉妮还是有些不信的。 “怎么可能,你是在质疑伟大圣龙的敏锐吗?!”阿乔生气。 “哪有?!但是基尼奇和时他们不是才认识没有多久吗?”玛拉妮连忙摆手,“在以前之前,我可是从来没有想到基尼奇能给我们介绍朋友的一天!” “是时家中一直遵照契约在资助基尼奇,而且时母亲和基尼奇的交流也很频繁。至于我们对时的初见……说不准对于那两个家伙来说,是他们的久别重逢呢。”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时那个家伙的表情了。”阿乔笑起来,“也期待基尼奇的表情。” 那个笑是毫不掩饰的恶意,“还记得吗,小姑娘。” 阿乔的声音意味深长,“我们对时的称呼,是王上。” 他是我们这些旧日龙裔新生的王,是必定踏上复仇之路,以血洗清往日旧事的龙王。 他的王座下空无一人。 因为我们是龙,而非人类,而时他也不愿意带领任何东西。 但他所指向的高天,必定是众龙所向。 我们等的起,他踏上王座的那一天。 这是他必定的道路,也绝对没有任何踏上其他道路的可能。 在此之前,深渊也不过是打磨我等利爪的器物而已。 我等期待您登上王座,我等追寻你的道路。 “诶?”玛拉妮才不在乎这个,她的耳朵听见一阵轻柔的笛声,她张望着寻觅起来,“哪儿有人在吹笛子?好好听的笛子声!” “就算时是龙王他也肯定和你们想的不一样。”玛拉妮寻觅了一圈没有看见人,才继续同阿乔说,“你怎么会确定时会你们认为的一样呢?他很明显就是真的缺少人手了而已。” “你看嘛,奥奇坎和库库尔坎都没有继续古龙文明的想法了,时更是坚定的认为他是璃月人。我觉得阿乔你不如去担心一下时下次来纳塔是过了好几年的情况,毕竟听时的语气他还是很认真的。” 玛拉妮语气完全不见担忧,“而且你看其他地方的龙和人的相处也很好啊,现在龙和人关系也很好。” “哪有相处好了?!”阿乔不服气,“你看前段时候蒙德才遭遇了龙灾呢!” “但是也解决好了呀。”玛拉妮眨着眼睛实话实说,“阿乔你也不是很在意后面的龙族要怎么走吧?你和伊蕾尔是不一样的,伊蕾尔因为她的言语被打好几次了。” “奥奇坎干的?”阿乔很快猜到这么干的人、不对是龙是谁。 “所以有比较才发现阿乔你的性子在古龙之中也还算好的了。”玛拉妮叉腰,她眼睛亮晶晶的,“快点给我在多透露一点基尼奇和时的事情嘛?你要知道戛然而止这种事情是很难受的!” “哼!才不!”阿乔冷哼一声,抱着终端就要继续他的游戏大业,“你自己亲自去问他!当然,要是他这个胆小鬼敢在时的面前承认我伟大圣龙就敬佩他的勇气!” “也就是他们还不清楚嘛。”玛拉妮语气有些失望,她很快去继续刚刚和阿乔看见的文章评论了,“我们还是继续看奥奇坎和希巴拉克的故事吧?” “不要!我要打游戏!这是时借给我玩的!”阿乔坚决拒绝! “好吧。”玛拉妮也不强求,心中想着不如过些时候去烟谜主把织卷借过来给大家一块儿看—— 作者有话说:时一般的情况下不弹琵琶,他弹的话杀气太重了。但是很多的时候他可以吹笛子,笛子吹的很好[墨镜]。 本来打算写一点刀的,最后想想还是算了,没有刀的必要来着。[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放心,肯定还是时去想办法追人的,他现在有点察觉,但是不多。 ——重要原因是,基尼奇说的他信了。[菜狗][菜狗][菜狗] 大家以前小时候不懂事也会有人说要嫁给某某的吧?[菜狗][菜狗][菜狗][狗头叼玫瑰]《 》 35-40 第36章 夜神之国 微风,月夜,笛声。 微风, 月夜,笛声。 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在笛声中缓缓的散去,留下的只有一片平静的心湖。 心湖之下的波涛如何, 唯有自己方才知晓。 因为时已经吹完笛子快乐的跑回去把果汁喝了洗漱一番上床睡觉了。 基尼奇一扭头看见时快乐的背影真的是难免的有些郁闷,但是一想起时的性格和他在无关紧要事情上的不正经, 倒也觉得很符合他的性格。 ——只是好歹同我一块儿慢慢走回去啊。 夜神之国是残存的仙灵们和残存的纳塔地脉结合而诞生的。纳塔的地脉在古龙时期就已经被毁坏的差不多,也就是说元素和记忆的循环在纳塔是被打断的。 “所以你们要和纳塔中的大灵沟通?”茜特拉莉怀胸看着面前的小鬼,“就是为了构造那什么的地脉通讯?” “地脉联络了这一个世界嘛。我构造出框架之后,也很需要大家继续发展不同的防御技术啊。事先说明, 我不参与这些。我的工作量已经很大了,要是完成这些我什么时候才能去枫丹啊!” 时站在茜特拉莉的面前,态度没有部落中对于黑曜石奶奶的尊敬, 反而很随意的很。 “我记得你这个在烟谜主呆了一些时候学习编织织卷的小子。但是夜神之国可不是普通人能随意接触的地方。你也应该清楚, 夜神之国也是纳塔人死亡之后会去的地方。” 茜特拉莉并不看好这个小子, “你将锚点定在夜神之国, 还不如直接将锚点定在地面。只需要足够的时间, 你应该也能找到合适的节点去安放那些东西。” “全放地面上很不安全。”时组织语言想要说服茜特拉莉, “而且一点点找合适的节点也太麻烦了。拜托了黑曜石奶奶——我真的不能在纳塔待太久的时候!” 时双手合十朝茜特拉莉深深鞠躬。 “主要是你的想法太大胆了!”茜特拉莉被时的举动吓的后退了好几步,反应过来就扯着时的耳朵对他吼, “把刻录着元素符文的元素晶石放入夜神之国!你怎么不直接说你要进入夜神之国?!” “夜神之国可是大灵的国度!你这样同打扰英雄安眠有何的差别?”茜特拉莉用力的揪着时的耳朵,“先不提你能不能放,单是你要进去就是一个大问题!” “你的灵魂不属于纳塔, 是进不去的!诶……”茜特拉莉手中一松,就看见面前这个和自己孙子应该差不多大的小子□□消散开来。 那是其灵魂的相貌,然而其灵魂却绝对和那些死亡的灵魂不一样! “玛薇卡!”茜特拉莉当即管不得太多了,她赶忙打开门看向门外的人,“那个小子?!他那个样子?!” “啊……真的是很耀眼的灵魂。”在玛薇卡身边的库库尔坎第一眼就看见了房门中的时, 他如此的发出赞叹,“源火在你的身边燃烧,你的身躯看来只要你不克制它,就会被彻底烧毁。” “何不彻底舍弃你的身躯,彻底的投入源火的怀抱?”他真心的发出疑问。 时的灵魂叹了一口气,他抬起步伐走了起来。 一步,炼金术法阵瞬间的展开,他那透明的灵魂仿佛被什么东西包裹,重新的显露出颜色。 两步,金色和青色的线飞上他的身躯,身躯进一步的凝实。 三步,火焰盘旋上其身躯,随着他响指的一响,火焰散去,他又是活蹦乱跳的一个崭新的时。 库库尔坎忍不住发出一声可惜的叹息。 “还催我就把你投源火里头去。”时认真的对库库尔坎警告,“不要逼我在做正事的时候还要收拾你这个家伙。” “他的灵魂在这个期间发生了从生到死的转变!你从哪里找来这个奇怪的小子?!”茜特拉莉一扭头就看见了这个,倒吸一口冷气后询问玛薇卡。 现在在一群人里头她只愿意相信玛薇卡! 那个突然变成灵魂又重新凝聚肉身的家伙,一看身上就隐藏了不少的秘密! “我说他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茜特拉莉,你信不信?”玛薇卡想了想拿出一纸契约过来给时做证明,“这是我和他的契约。时是可信的。” “你就算拿出契约过来也代表不了这个家伙不危险好不好?”茜特拉莉虽然嘴上说着,还是双手好好的接过了玛薇卡手里头的契约看起来。 等到茜特拉莉仔细的看完契约,她终于正色起来好好的对时说话了,“相比于别国的地脉,夜神之国于纳塔的意味更加特殊。玛薇卡给我看了你的技术,你是在地脉基础上构造的大网。” “是的。”时点头正色起来,“但是这一项技术的基础在纳塔就有了问题。” “因为纳塔的地脉,已经构成了夜神之国。”茜特拉莉说出这一项技术最大的难题,但是也她询问了时一个问题,“你小时候是不是很倒霉?” “没有。”时摇头,他对于纳塔的夜神之国并不了解,但是对于自己小时候的情况还是很清楚的,“运气应该是普通人的水平。” “但是你的父亲是纳塔人。”茜特拉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围绕时打量了一圈,“你母亲家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璃月那边是魔神战争最激烈的地方,大灵说有什么阻断了你和夜神之国的联系。” 时想起自己家中镇宅的东西,“家里头有杀了魔神的武器算不算?母亲在我小时候提过一嘴那把弓很霸道。” “详细描述一下。”茜特拉莉来了一点兴致,“你和纳塔的联系现在已经是很深了,当然不是和大灵这边,而是和源火那一块。我过一些时候问一问大灵你能不能前往夜神之国,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准能让你和夜神之国也建立联系。” “我听说纳塔人离开之前要获得大灵的批准。”时坚决维护自己的自由,“我觉得我和源火建立联系已经足够了,要是和大灵还建立联系会不会联系太多了?” “听奶奶的不会有错的!”茜特拉莉看着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子随意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一拳头砸在了他头上,“你的东西要建立在夜神之国,纳塔没有地脉给你霍霍!” 好硬的头! 拳头砸到时的脑袋上茜特拉莉就后悔了。 为了维持奶奶的体面,茜特拉莉只能默默的摆了摆手,继续和这个奇怪的小子说,“而且你将那些东西共鸣起来也需要夜神的准许,不准许难道要大灵也能通过你的网来发消息吗?!” 时歪头,时陷入沉思,时觉得这样也行,“好像也可以?” “死人不能干涉活人世界啊!可以你个头!你这个家伙给我滚去学习一番烟谜主知识后再过来!” 茜特拉莉再是一巴掌拍在时的头上。 “那我家里面的那把武器我还需要给奶奶你描述一下吗?”时在专业人士面前有再多想法也是会认真询问专业人士可不可行的。 茜特拉莉将两只手放在背后面,点头,示意时赶紧描述。 时将那把弓的情况详细说了一番。 “……魔神残秽。”茜特拉莉喃喃的说了这样一句,立即去翻找在家中的织卷,边找还边问,“你母亲家里面的人,是不是会早逝?” “……是。”时承认。 “怪不得那个时候你们甚至不敢再纳塔多呆。”茜特拉莉将一切联系起来,“是害怕深渊侵蚀和魔神残秽一起在你的身上爆发吗?而且你那个时候的实力很强。” “是。”时也还是点头,“前任往生堂堂主也压制不了我的情况,我那个时候,在任何的地方都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我清楚的知道我的不可控,却也在这些年中控制了。” “你母亲是神之眼的拥有者。”茜特拉莉继续的将一切联系起来,她拿出一张织卷,目光很肯定,“如果没有猜错,她现在依然是你家中那把弓的主人,对不对?” 时神色认真起来,“……奶奶,你这户口查的是不是太快了?” “奶奶我只是基于你的消息来判断。”茜特拉莉有些可惜的将这一方织卷打开在时的面前,“很明显了。你家和璃月的关系,比你血脉中和纳塔的关系更深。” “你并非是失去了夜神的庇护,而是一开始,你就在神明的庇护之下。你十岁的时候才踏足纳塔,再次踏足纳塔的时候你已经是十九岁。”茜特拉莉说,“你选择了一条很特别的道路,时。” “你和璃月的联系太深了,时。”茜特拉莉说起后面一点的时候她有些古怪,“但是你也和纳塔的联系太深了,时。” “大灵说,你如果愿意,整个夜神之国都会为你敞开。大灵会永远的庇护你的灵魂。” “不用了。”时拒绝其好意也拒绝的毫不犹豫,“我觉得我和璃月的联系更深一点,因为我的两个名字都是璃月的。无论是时还是九衍,甚至是成为龙王……我属于璃月这点,无需任何的犹豫。” “呃?!”茜特拉莉本欲开口的话语一顿,她睁大眼睛,“夜神说,你可以选择进入夜神之国了?!” “没有联系的人也可以吗?”茜特拉莉实在惊讶。 “那我先走了?”时摆手将自己的身躯焚烧,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屋子中存放的黑曜石发出亮光,他的声音丝毫的惧怕,反而是轻松和愉快的,“等我回来,黑曜石奶奶。” “喂?!你现在就走?!”茜特拉莉不可置信,“你可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当初落入深渊的时候也什么都不知道啊。”时踏入夜的国度,他的红发似乎成为夜晚中的一抹火光,并不明亮,恰恰相反,带着那一点点的暗色,“前路一切都不会明却的,黑曜石奶奶。” “但是一切的路都是人要走出来的。” “大不了打出来嘛。深渊都没有将我留下来,我还怕夜神之国吗?”时的声音实在充满自信,“可别看着我身上的东西少啊,我带着的东西可是还很多的。” “你小子不要一脸去砸场子的样子!”茜特拉莉举起拳头,“要是大灵说你在夜神之国干什么坏事等着奶奶我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黑曜石奶奶。”时朝后面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完全明白。 夜神之国很安静,但是也很吵闹。 灵魂们在国度中窃窃私语,没有生者的声音,却也由于时身上的源火而不敢靠近。 直到一个灵魂被灵魂们推推搡搡,来到时的面前。 “……父亲。”时停住自己的脚步,他如此的喊道,极其的生疏,也带着一些难言的晦涩,唤出这声后他停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好久不见。” “明明你也没有见过我呀。”男人忍不住先反驳了时的话。 “……有些东西也不需要再见一面的。”时无奈的顺着男子的话继续说,“我应该没有想你想的一样成为英雄,也没有成为一个纯粹的商人。” “嗯,我知道啊。”男人对这点实在无所谓,他抓着头发笑起来,“绮言早就和我说了等到你长大了绝对会叛逆,所以我也只是趁着你年纪小随便说。” “你长好大了呀。我还记得你那个时候小小的一个,一个人在深渊里头煮树杈子吃。看着丘丘人想要吃又实在过不去心理的一关,最后也不知道怎么走到最深的地方去了,我没有办法跟着你。” 男人说起自己的死亡也很坦然,“我已经死了。那次圣火巡夜礼我没有活着出去。” “……你不能在深渊里头发点光指引一下吗?”时有些晦涩的抱怨起来。 “我发光了呀,但是你没有看见。第二次去深渊的时候你又跑的太快了,一来就往最深处冲,当然你还是没有看见我。”男人说着问起妻子,“绮言应该不知道你的情况吧?” “我被算计了这件事情难道一定要嚷嚷着人尽皆知吗?”时看着自己灵魂中依然在燃烧的火光,抬起眼睛来有些无语的望着父亲。 “哈哈哈。”男人笑起来,“虽然说父子重逢这种事情放在任何的情况下都是感人的场合,但是我还是不打扰你继续你要干的正事了。夜神和大灵们在等你,九衍。” “这种情况下喊我时。”时越过父亲,如此纠正父亲对自己的称呼。 “知道了,时。”科沃尔大声的回答他。 “……再见,父亲。”时轻声的回答他。 灵魂是不会落泪的。 沉睡的灵魂由于时的到来苏醒,夜神也任由他越过夜晚的国度。火焰缓缓的落在夜神之国中,也点亮了夜晚的暗色。 大灵古老的轰鸣声陆续的响起,执掌夜晚的神明也在轰鸣声中缓缓的现身。 “你越过死亡来至此处,舍弃肉身,带着足矣焚烧任何灵魂的烈火。”夜神缓缓的问他,“就单纯的想要纳塔地脉嵌入你通讯的晶石?” “当然。”时在祂的面前坐下来,火焰照亮他所坐下的那一处,“不然我还能干什么?” “我以为你会询问一些什么。”夜神回答。 “询问得不到确切的答案。我问难道你就能告诉我吗?就算你想要告诉我我也不听,毕竟没有什么东西不需要付出代价。”时说这话的时候实在很轻松,“我想要的,我会自己探寻。” “那你准备如何做呢?”夜神询问,她和大灵都在这儿,“你知道,这儿也无数亡者安睡之处。” “我会更改符文的。”时并不觉得会有困难的地方,“不会打扰这儿的灵魂。” “……你确定要在这儿研究出来吗,孩子?”夜神看着开始刻录元素符文的时,不得不提醒他,“你灵魂的火光太炽热了,会打扰灵魂的安睡。” “深渊不也在侵蚀夜神之国吗?”时头都没有抬,抬起头来同夜神说,“我会在这里待一些时候,缓解一下夜神之国的压力。” 一处的大灵发出轰鸣。 时没有管。 听不懂,真的听不懂。只要我坚定我听不懂,我就真的听不懂。 夜神离去了,大灵还在轰鸣。 灵魂们被时的火光晃醒过来,有一些灵魂不怕时的火光凑过来时的旁边看或者聊天。 有灵魂看着时的举动忍不住发问,“现在的技术人类已经能彻底掌握古龙科技了吗?” 时一边刻着一边回答,“不,是我把龙王吃了得到了祂记忆来着。” “深渊深处的修库特尔吗?那你走的好深了。” “都是饥饿的鞭策,龙肉还算能吃的。” “勇气可嘉诶。大灵在那儿喊你呢,你真的不理祂吗?” “祂是摩拉吗我一定要理祂?” 这些灵魂已经很古老了,“摩拉又是什么?” “钱。” “那你现在是不是新生的龙王?” “还没有成龙身呢,应该不算。除了纳塔的龙建立了文明之外,其他的龙各自活也各自活的挺好的。我打算也这么干。” “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经历了须弥伦理大瓜和纳塔历史的冲击。” “诶?说说。” “草神、赤王、花神复杂的三角关系,修库特尔和他叛逆的弟弟,希巴拉克激推奥奇坎。璃月的历史还是太简单直接粗暴了。” 时由衷的发出感慨,“甚至纳塔的不久之前还是连续剧,前些时候把库库尔坎打了一顿后一些事情才正式完结。” “奥奇坎现在怎么样?” “分裂灵魂把自己脑子好像搞坏了,智商好像有点低。依然保持着对龙的敌视,小龙看他一眼能被吓的哇哇大哭。” “灵魂融合好了吗?” “唔……我觉得他脑子大概率是好不了了。”时发出中肯的评价,“至少我见到的那个给自己灵魂切片的疯狂科学家一个人打好几份工都不喊什么的,奥奇坎现在没有给我干活还差点气死我,毕竟我还要给他摩拉。” “听起来过的不错的样子。” “……之后就不会过的不错了。我突然想起来他有手有脚为什么需要我给他提供摩拉?!凭他吃的多吗?!” “哈哈哈,奥奇坎比起普通人来说的确很能吃的。” “……喂。” “嗯?” “你说我向现任火神索要奥奇坎治国那些年的摩拉怎么样?” “这个嘛……奥奇坎不会让你去的。” 时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努力着不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你好像没有救了希巴拉克。” 那个灵魂笑眯眯的,“诶,被认出来了?” “……我还是因论派学者来着,不要质疑我的能力啊。”八卦正主的另一个就在自己的面前,时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去探究历史人物的私人情感,摆正自己的学术态度。 “有什么想要问的可以问,”希巴拉克的灵魂眼睛中流出笑意,“毕竟你的眼睛真的写满了我好好奇,我好想问啊之类的情绪。” “这只是学者对知识的求知。”时嘴硬。 “真的?”希巴拉克故作可惜,“我还在想你想要问什么我就回答你什么呢。” “等等!”时赶忙喊住人,也顾不得希巴拉克眼中的笑了,整个人就是进入瓜田的猹,“希巴拉克,如果你要定义和奥奇坎的关系,你要用什么样的词语形容?” “嗯……”希巴拉克想了一会,同时说,“比朋友更亲密,比亲人更深厚,比爱人更信任。我永远的相信他,正如他永远的相信我。用任何的定性的言语来形容我们之间的情感都太浅薄苍白。” “他已经做到了他应该做的。他只是太关注我,以至于他忽略了自己。而这是我的错,并非他的错误。” ——晴天霹雳! 时作为因论派优秀毕业生,坚定的历史事实派身份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恍恍惚惚,心里头真的就只有一个念头,这还不在一块?! 我以为这只是奥奇坎的个人激推,结果希巴拉克你告诉我,你全部知道?! 你居然宽容的全部准予了?! 希巴拉克依然还在输出,“真怀念啊,那个时候和他一块儿行走在纳塔的日子。” “……”时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内心的尖叫只有自己清楚,可惜现在在夜神之国,居然无人可以和他共享。 “好复杂的关系。”他只能如此的同希巴拉克道。 “你刚才还说你被须弥神明的关系是家庭伦理大戏呢。”希巴拉克蹲下来,“我刚刚听过你的经历了,很厉害嘛,要不要打一场?我还挺想要知道你和修库特尔的差距的。” “在夜神之国打吗?”时注意力当即被转移,“我现在还活着会不会有欺负死人的嫌疑啊?” “很自信嘛,打一场就知道了。”希巴拉克朝时伸出手,他在笑,眼睛里面却是燃烧的战意,“来?”—— 作者有话说:时:和死去老父亲的见面没有多少的波动,知道希巴拉克和奥奇坎的感情瞳孔巨震质疑为什么凭什么没有在一起![问号][问号][问号] 茜特拉莉:打断腿警告。[愤怒][愤怒][愤怒] 希奥真的越品越有,真的,我一查他们之间的资料真的会忍不住化成纳塔历史史同,真的是太好品的情感了——我一定要特意为他们两个写一篇番外![害羞][墨镜][害羞][星星眼] 第37章 达达利亚 从至冬现在也依然充满寒气的的大船上下来, 璃月港中北国银行的愚人众已经等待执行官多时。 “真的是让人期待的见面啊,市长先生。”青年人有些跃跃欲试,雪国的大衣已经在前些时候放下, “希望他还是能在我回至冬之前赶回璃月。” “我们现在首要的是和天权星谈判,末席。”一道优雅的声音从青年人身边传过来, “层岩巨渊那边和愚人众的合作就交给市长先生就好,你的任务也不会让你在璃月久待,反而是我……说不准会被凝光扒下一层皮来。” “你和市长先生都在,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青年理所应当的将不属于自己的任务推开, “我呢,在请仙仪典到来之前好好准备准备女皇陛下安排给我的任务吧。” “达达利亚。”市长普契涅拉喊住了青年,“依据情报, 时他将在纳塔进行长期的活动, 除了璃月海灯节之外的时候, 并不会回到璃月。” “那可真的是可惜。”达达利亚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我还挺想要借助借助我这位师兄的人脉的, 虽然我们之间没有见过面。” “研究出终端自己又不用的家伙, 你觉得他会在意你这个素未谋面的师弟?”富人潘塔罗涅讽刺的问,“何况你在璃月将要干的是什么好事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达达利亚并不生气, 恰恰相反还挺乐观,“我相信他会理解的,在为女皇做事之外, 说不准我们关系会很好呢。” 潘塔罗涅嗤笑了一声,“可别忘了你的任务,达达利亚。” “当然。”达达利亚回答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朝气,“我当然知道我要干什么,只是可惜一下罢了。要是我的那个师兄真的在璃月港, 我还要花时间把他也瞒着。” “师傅说那是一个敏锐的可怕的家伙,我可不想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要面对一位强敌啊。” “走吧,去见见天权星凝光。如果要在一个地方长期活动,了解其掌权者是必要的行为,达达利亚。”普契涅拉率先走出了船舱,“一切为了女皇陛下。” 和其他国家和洽的交流不同,至冬的交流就像一阵冷冽的寒风。一点都不客气的拍在你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们有阴谋,但是,你能阻止我们的阴谋吗? 凝光自从上任以来和他们打过不少的交道。 无论是公鸡普契涅拉,还是富人潘塔罗涅,凝光都能说自己对他们有着一定的了解。 唯独那位最新的执行官,将要留在璃月不少时间的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 他的眼睛…… 凝光看着终端上的那人终于回的消息,心中叹了一口气。 只有一句要小心。 看来时一定知道那位执行官身上有什么秘密,而且也一定知道这位执行官会有什么手段。 其他的? 好吧,大概率是需要我自己慢慢探寻的。 请仙仪典举办在即,希望一切都会安好。 璃月不会惧怕任何一场将来的风暴。 凝光目光扫过群玉阁中的种种器物,心中的决心是如此的决然。大不了一个群玉阁砸下去,就算是帝君时期的魔神也需要给我的死的彻彻底底。 毕竟如今的群玉阁,可是实实在在花了大价钱的重型武器。 希望璃月当真出事的时候时能赶回来。 毕竟手中有一张能准确打出王炸的牌,谈判才能更加的有底气。 先恶狠狠的从富人潘塔罗涅那儿刮下一层皮来吧。 凝光下定决心。 “嗯?”达达利亚在璃月港的街头,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在璃月港出现的东西。 那是一头龙。 一头有着漂亮金红两色鳞片,长着能长途飞行翅膀的小龙。 璃月是很少很少有龙灾这一种事件的。同样的,岩龙蜥也不会出现在璃月繁华的地方出现,大多都在珉林或者层岩巨渊这种地方。 ——但岩龙蜥也不长这样。 “那是什么?”达达利亚好奇的问商铺老板。 “九衍带回来的小家伙。他父亲是纳塔的,听说纳塔好像每一个人都有一条龙,他这次去纳塔也给自己带回来了一条。”老板瞥了那边一眼回答他。 九衍是时在璃月的名称。 就像阿贾克斯于之达达利亚一样。 在来之前达达利亚就寻找过时的消息,知道的很多但也没有那么的多。 毕竟时干的很多事情没有苗头,其中得到的东西大概也就他自己知道。其他人若是想要根据他的路线推算出什么,大概是很需要智慧和手段。 很多路普通的人过去就是送死,不懂价值的人过去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达达利亚知道自己的同僚里头中的博士和富人都和时不同意味上的交过一次手。 博士损失了好几个切片,好悬没有一次被时抓住两个被他强硬的实现两个切片的融合。其中毁坏的实验和人手更是让公鸡和富人看了都是两眼一黑的程度。 富人面对的倒不是时,而是九衍。 那个时候海灯节,商队出了问题九衍需要快速的解决。这也是九衍在璃月待的时间最长的一次,成功从富人手里面把损失的摩拉搞回来了还不算完,格外还敲了一笔让富人肉疼的摩拉。 在面对没有底线的人时候,时会告诉他们,什么叫做更没有底线。 达达利亚是很庆幸时现在不在璃月港的。 毕竟对于他们这种从深渊杀出来的家伙来说,黑和白并没有很重要。毕竟性格或多或少会有一定的扭曲,毕竟深渊也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尤其是时待的时间还不是和自己一样的长度,而是整整的一年。 达达利亚可是从自己师傅的描述中真切的感受到了时的棘手,往后那些同僚的交手只是让他更确定了这一点。 所以时带回来的龙真的只会是一条普通的小龙吗? 达达利亚觉得绝对不简单。 但这条小龙现在去探寻也绝对没有价值,达达利亚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种直觉让他在无数次生死的危机中活了下来,也让他轻易的获取自己想要的成果。 “纳塔的人?”达达利亚不经意的问,“纳塔的人不是不能随意外出的吗?” “所以是绮言老板跑过去的啊。结婚都是在纳塔结的,当年这消息传过来不知道伤了多少小伙子的心。这些日子里头九衍又在各个地方乱跑,也是很有绮言老板年轻时候的风范了。” 达达利亚睁大眼睛,“原来是这样吗?” 他同老板多聊了一些天,从中了解的不少的消息,当问起学识渊博的人时候老板也很爽快的给他介绍了一个人。 当然,这些消息也是需要摩拉来购买的,至少达达利亚在这次交易里头话费的摩拉可不少。不过这些东西也可以冬妮娅她们寄过去,所以他付钱也付的很大方。 钟离。 达达利亚得到了这个消息,随后派出人去查钟离的情报,倒是也丝毫不意外的发现九衍和钟离之间关系。 ——九衍在璃月港和谁没有关系? 达达利亚并没有将这一条消息放在心头上,毕竟九衍的消息就是光明正大的放在璃月港的角角落落,你随便问一问就能挖出来好多,还绝对不会缺乏和九衍关照过的家伙。 钟离先生看着年轻,同九衍有着交集也无可厚非。 要是一个个的把人全部找出来,那可真的是一个大工程。大概璃月港整个年轻一辈的人全部都或多或少的和九衍有着交集了,还不要提须弥等其他国家的一些人。 就算是在至冬,达达利亚可没有见过他,不也是和他有着不小的交集吗? 所以钟离先生和九衍有交集是正常的,没有交集才不正常。 达达利亚心安理得准备出门偶遇这位博学的先生。 偶遇也是要讲究很多的,不能让人太早的察觉出自己的目的,也不能放着那么大一个博学的家伙不用。能够加一个终端号最好,加上了之后给他慢慢的筹码让其偏向自己的一边。 达达利亚天天在街上乱逛,瞧着似乎也是普通的好奇璃月风情。 但论一位执行官真的会有其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吗? 夜兰并不如此认为,即便她查不到达达利亚真的做出了什么事情。 作为直属于天权星凝光的特别情报官,夜兰也是见过时的。或者更加明确的说,不止见过一次。 拒绝了七星职位的少年,有一双没有任何光彩的眼睛。 这一双眼睛足矣让任何见到他的人格外印象深刻,粗略的看上去仿佛像是一位盲人,但更加仔细的看过去就会产生一种面对未知的毛骨悚然。 夜兰如今在另外的一个人身上看见了同样的一双无神的眼睛,同时也从凝光那儿得到了时对于她们的提醒。 小心。 时的秘密依然隐藏,他也并不乐意吐露。 或许能从这位至冬而来的执行官探寻一二,不过当务之急依然是探寻其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璃月。 手中骰子抛起又落下,夜兰收起骰子,不动声色的从暗处悄声离开。 时探寻情报的底气来自他足矣扫清一切的武力,而她,还不能到达他的那一点。 她曾见过少年人在荻花州的身影,不得不承认这位少年人卓越的武力和几乎洞察一切弱点的眼睛。 如果需要评价……夜兰认为,必要的时刻,时足矣成为璃月一段时候的重要武器,甚至是和其他国家谈判的底气。凝光也有着和她相同的想法,不过寻找他倒是一个大难题。 除了海灯节时候能见到这位九衍少爷,其他的时候他的踪迹可是真的和风一样飘忽不定啊,而且找到了抓不抓的住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鸭鸭:准备搞事。(趁着师兄不在) 凝光:帝君遇刺,十万火急,先把时喊回来镇一镇场子。(结果发现联系不上!) 时:(没有回去)(和希巴拉克在夜神之国切磋)(背景音乐是大灵的轰鸣) 营养液2000加更。[墨镜][害羞][害羞] 第38章 打斗 那么, 被人期待的时,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在和希巴拉克切磋。 要是真的认真打起来真的太麻烦了,两人一个早早的归于圣火, 一个人现在属于很特殊的情况。 打嗨了夜神之国平白无故多出一只龙也太冒昧了哈。 “感觉夜神之国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科沃尔抓着自己头发看着下面的竞技场,有点崩溃又有点期待, “我还没有想过自己儿子会和以前的大英雄希巴拉克来一场竞技呢。” “我当初还以为你说的你在深渊看见你儿子了还是说笑的。”他当年的同伴神奇复杂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猛啊,你儿子。” “绮言家的人都这样的!”科沃尔得意的笑起来,“你知道的, 我最骄傲的事是娶到了绮言!她真的很好,对不对?” “你儿子在下面打架呢,科沃尔。”同伴提醒他, “他们已经要开始了!” 不, 是已经开始了。 两人在开始的一瞬朝各自冲出去, 拳头对上拳头, 各自由于对方的力道飞出! 时甩了甩自己的手, 他瞬间的抽出长枪, 长枪在他的身后转了一圈,他真心的发出感慨, “好重的力道。” “一力降十会嘛。”希巴拉克也抽出一把大剑出来,大剑‘砰’的一声砸在地上,他眼睛中的太阳纹路耀眼的要灼烧所有看见的人, “你的力道也不差。” 两人说话的时候也不代表这两人没有动手,恰恰相反,说着话的时候两个人就朝着对方激烈的冲过去了! 大剑在地上拖出刺眼的火花,双头长枪带着绝对的凌然挥下!火光四溅,却只是开始而非结束!招数太快, 迸射的火花也太多!□□向的是绝对的一瞬弱点,却在击中前的一瞬被大剑抵挡! 刺目的火花之下更是毫不客气相互的拳脚! 侧身躲过迎面挥来的大剑,还未曾站稳便以一种绝对柔韧的翻身躲过扫过来的长腿! “身体的柔韧性很不错嘛。”希巴拉克夸赞,语音还未落下他的腿就被时一扯,身体被时这一扯重心瞬间不稳,然而他却借着这一力道飞起来,重剑狠狠的对着时的头就砸下! 一手拿着大剑砸另外的一手也直接握住时长枪的枪柄! “你的反应力也很不错。”时放开抓住的腿,又一次侧身躲过大剑,长枪在他手中灵巧一挑直接挣脱希巴拉克的桎梏,反而直直的朝希巴拉克刺了过去! 希巴拉克自然也是身经百战之辈,在千钧一发之际重新抓住长枪,用力一甩将长枪和时一块儿抡飞了出去! 时当即的松开自己的枪,迎面而来的自然是希巴拉克飞旋而来的大剑! 随之而来的还有被直接拗断投出的两端长矛,一左一右直接封锁时左右闪避的退路! 时选择跃起躲过这一击,但等待的还是希巴拉克直接攻过来的拳头! 两人的武器皆已经脱手,如今又重新的回到了赤手空拳的状态! “让我看看你的肉身强度如何?”希巴拉克张扬的笑起来,他的拳头可没有瞧见半点放水的意味,火元素凝聚在他的拳头上,是一个人都能想象到被打中的后果无非就是骨头断裂整个人飞出去,“可别让我失望啊,时。” 见招拆招,每次一次找出来的破绽还未曾来得及攻破就已经被希巴拉克用招数全数抵挡,时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会用脑子的对手了。 运用强悍身体是时不曾学会的那一点。 不过他诸般武艺皆精又弥补了他这一点。 炼金法阵瞬间在他的周身展开,勾勒出不存在之物,燃素刻录蜿蜒着爬上炼金的法阵,赤王科技的知识完成最后的一笔组装! 时一把握住法阵中的枪,并非是长枪,而是能射击的枪炮! “砰!砰!砰!”连开三枪! 三颗子弹练成一线,时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笑意,“时代改变的可是很快的。在勾勒出不存在之物这一点,炼金术可比很多的东西方便太多了。” 时是绝对确定希巴拉克绝对躲不开的! 这是他精密计算得出的这一点!在这短短交手的一瞬,他已经看清了希巴拉克躲避的习惯! 他的攻击带有猛烈的攻击性,几乎不可能改变任何的方向,直面更是难以抵达的猛烈攻击! 即便你接下来一二次,难不成你还能接下来无数次?! 反正时是硬生生接了几招之后直接选择躲了,他的走的本来就是灵巧至极的方向,怎么可能硬生生的在蛮力上面和希巴拉克上面耗? 当然是能躲就躲了! 希巴拉克攻击的时候是直接瞄准目标看情况防守的,或者对于他这种强度的强者来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所以在发起全力一击的时候,他当然不可能躲的! 希巴拉克他只能硬生生的迎上去! 时预判了所有的预判,他觉得自己赢定了! 子弹带着绚丽的流火,只是看着就已经感受到了极其炽烈的温度,更别提它还飞的那么快! 没有人觉得希巴拉克能躲过这三颗子弹,希巴拉克自己也清楚这三颗子弹已经封锁了他左右的退路! 但是! 希巴拉克的拳头穿透了子弹,希巴拉克的拳头打在了时匆忙抵挡的手掌上! 时瞬间飞出去好远! “为什么还能打到我啊!”时砸在墙壁里头,发出不解的哀嚎,“为什么子弹直接穿过去了啊!?” “嗯?真的是意想不到的胜利方式。”希巴拉克看着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飞出去好远的时,有些好笑,“应该是实体和灵魂之间的差别?你构造的这个东西应该属于实体来着。只能对实体有用。” “你这话说的我要闹的!”时把自己扣出墙壁来,他也就这么说了一句,也很坦然的同希巴拉克说,“我输了。” “哈哈哈哈。输在我早就归于圣火里面了。”希巴拉克朝时伸出手,“和你打起来真的会很累呢,从来没有感觉我的破绽那么多过。” “我要闹了。”时将手搭上去,一想起自己那穿过去的子弹就觉得好丢脸,“这次真的输的好猝不及防!” “没事的没事。看见都是死人来着。”希巴拉克熟稔的拍了拍时的头发,“一看你头发颜色就觉得你肯定大有前途!” “……你这话的安慰有一种不知道怎么安慰好像就只能这样安慰的感觉。好生硬。”时把希巴拉克的手从自己头顶拍开,“这次失败的确是我没有考虑,但是下次我也不会考虑的。” “因为灵魂太过珍贵,人的一生太过的短暂。”希巴拉克笑起来,他看见时缓缓的收敛了自己的火焰,源火的光辉依然在他的灵魂中,少年的灵魂终于不再围绕一圈的火焰。 那是时如今灵魂的姿态。 峥嵘的角冠,并不似纳塔龙族的长角,而更加接近于分叉的细长珊瑚。长尾垂在他的脚边,整体修长,瞧着就是灵活优雅。 并不像希巴拉克所见的龙,但是希巴拉克盯着时看了一会后还是评价,“我觉得我见过的龙还是比你更好看。” “源火已经平息了。”时没有管他这一句,他看着他,“你有什么话想要我带给奥奇坎吗?” 希巴拉克笑起来,“帮忙给我和奥奇坎打一个招呼吧?辛苦他了。” 时眼睛顿时失去了光彩,他带着一点点痛苦还是答应了下来,“好的,我知道了。” 灵魂们缓缓的睡了过去。 大灵中的一位,依然还在发出希望共鸣的轰鸣。 但时不曾理会。 “啊。”时看着黑曜石中倒影出来的自己的灵魂,发出一声感慨,“源火比深渊还更加的不讲究道理啊。” ——毕竟这是这个世界的本源力量之一,而我无论抑制改变的灵魂,也在夜神之国彻底完成了蜕变。 当他彻底的同意了源火的重塑,所化的龙形倒不一定知道是什么样,但龙形所化的人形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头发的颜色更加灿烂了一些,五官中属于人的那一部分在没有表情的情况下进一步的削弱。明明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更加锐利的漂亮,毫不掩饰自己的危险性。但当静穆的站在这儿的时候,就像一座已经凝固的、不会被时间影响的完美雕塑。 时莫名其妙的对着黑曜石中的自己笑了一下。 真的是很莫名其妙的笑意,却将一切都变的生动起来了。 尾巴卷起他曾散落在地的晶石,他轻轻的将元素晶石刻录下最后的一笔。 最后的一个符文,他已经想到了。 安静的夜神之国,没有什么是比死亡更加安静,也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加让人安眠。 他将极其安定的元素符文刻下,他看向依然在发出轰鸣的大灵。 “谢谢你的赏识。”时轻声的道,只是吐出的言语依然是拒绝,“但是我是璃月人,并不符合纳塔的规矩。我身上的祝福已经足够的多了。将祝福留给其他的人吧,给那些将要加入战争中的英雄。” “希望他们更幸运一点,一点就是很好了。” 黑曜石发出亮光,时要离开了。 他踏出大灵的国度,茜特拉莉已经等待了他许久。 她看见时的样貌就是一愣,然后转眼去看身边的玛薇卡,指着人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这、这?!历代的大灵也没有见过去了夜神之国后灵魂会变异的版本啊!?” “大灵同意了。开始学习元素刻录吧。”时放开黑曜石,黑曜石碎在地上,他身边源火再一次汇聚,金色和青色的符文在这次捆绑中尤其的艰难,却依然凝聚出他人的身形。 “时。”玛薇卡开口,她的神色很复杂,同时也带着一点点的安抚,“我有消息需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需要玛薇卡你亲自告诉我?”时奇怪,他给茜特拉莉收拾不小心被他打碎的黑曜石碎片。 “岩神摩拉克斯,在璃月请仙仪典上遇刺身亡。”玛薇卡的声音很冷静,听在时的耳朵里面却出现了轰鸣的声音,“你要回去璃月港吗?” “……”收拾好的黑曜石碎片从时的手中滑落下去,碎落成更多的碎片,玛薇卡瞬间感受到时在一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彻底的吞噬。 “璃月港没有了?”时问这话时候充满低沉的黑色气压,才塑造的身躯几乎就要重新被烈火重新焚毁。 “璃月港还在啊。”玛薇卡有点不是很明白时在说什么,“天权星凝光只是催促你快些回璃月去。” “哦,璃月港没事我就不回去了。”时打开终端看着终端里那热热闹闹的消息,一秒都不到的就平静下来了,“我们还是继续讨论纳塔布网的事情吧。” ——回去?回去干嘛?帝君没事呢。 时给主要人物发消息。 时:帝君无事。 凝光:……帝君无事? 时:魔神死亡会爆发魔神残秽,按理说璃月港应该尸骨无存、 凝光:帝君此举是否有深意? 时:也许。 凝光:……给一个确切的答案,时。 时:不在上班时间,不给回答。这是璃月七星要解决的事情,你喊我时这个名字,我会站在的无非就是仙人这边。 凝光:九衍。 时:不在璃月港,纳塔这边也好忙。这是人需要解决的事情,要是实在不行你别忘了你还有群玉阁。 凝光:……突然安心了。但是还是不是很安心。 时:手里有武器心不慌? 凝光:对。等你回来之后重新改造一下,摩拉不是问题。要砸下去威力最大的那个。 时:……我不是工匠。 凝光:我付钱。你不会和钱过不去的,对吧,九衍。 时:等我海灯节的时候赶过去。 时和人聊天完,整个松了一口大气,“这种事情还是太挑战人的心脏了,一从夜神之国就听见帝君没有了,差点以为整个璃月港都没有了呢。” “我让希诺宁过来给你谈?还是说你想要多休息一些时候?”玛薇卡还是挺担心时的情况,“你的身体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还要继续等待吗?你的灵魂已经是那样的形状了。” “再等一些时候吧。”时依然没有答应,他笑起来和玛薇卡说起在夜神之国的趣事,“我在夜神之国看见了希巴拉克,还有我的父亲。” “……”茜特拉莉听见这儿想起大灵这些日子不断的轰鸣,她仿佛有了一点的解答。 但她还是保持了沉默,只是拳头紧握起来了。 “诶?真的?”玛薇卡惊讶之后就是好奇,“他有什么话要带出来的吗?” “他让我给奥奇坎道一个好。”时木着脸,他也成功的看见玛薇卡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真的,我们还打了一架来着。”时决定这个东西不能他一个人遭受,八卦当然是让人全部知道心中各种猜测却依然得不到一个解答才是最好的,“这真的是希巴拉克说的。” “好了,你在夜神之国的这些日子待糊涂了,时。”玛薇卡摸了摸时的额头,她朝时露出一个笑来,“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库库尔坎那边的研究也颇有成色了。身体的问题越早解决越好,不是吗?” 时拿出自己的尘歌壶,也觉得自己应该去休息一下。 “那等我休息一番之后再说那些东西吧。不过纳塔的地脉还是很不稳定,最近的夜神之国也有被深渊侵蚀的样子。”时爬进自己尘歌壶里头时候还不忘和玛薇卡说情况,“圣火巡夜礼,也许是要重新开启一番了。” “……我知道了,时。谢谢你的情报。”玛薇卡朝他点头。 时爬尘歌壶里头睡觉了。 “玛薇卡。你把时送过来的时候可没有说他有那么麻烦!”茜特拉莉双手叉腰,“你知不知道这个家伙甚至不是人!他还硬生生的忽略了一位大灵对他的共鸣!” “毕竟时对于自己的定位是璃月人。”玛薇卡安抚茜特拉莉的情绪,“夜神对我们决定的事情看法怎么样?” “夜神准许了。甚至还唤醒了不少灵魂来陪时走过这一程,直到他的灵魂彻底的定下。他是龙!玛薇卡!”茜特拉莉很紧张,“还不是阿乔那种,是和你实力差不多的龙!” “这个我也知道。你如果可以的话也帮我劝劝他,一直勉强维持着人的相貌对他的压力也很大。他应该上次来纳塔的时候就应该彻底成为龙的。”玛薇卡对于时的情况也不免有些担忧。 “要是他一直维持这种情况的话,对于他的意志来说说不准也是一种痛苦。” “你找他熟悉的人去劝嘛。”茜特拉莉出主意,“他看着也和我那孙子差不多大,去找同龄的家伙说说劝一劝,说不准就能回心转意了。还是很年轻的年纪呢。” “好主意。”玛薇卡联系人让人把壶端走回去劝劝,“我去找基尼奇让他劝劝时。毕竟璃月距离太远了,和时更加熟悉的也就基尼奇。” “你要清楚,玛薇卡。”茜特拉莉最后同她说到,“从深渊中杀出来的家伙除了极致的武艺,还有极致的疯狂。依照你透露的消息,他这也并不是第一次进入深渊。” “甚至第二次是他自己亲自前去,这种意义可不一样。他是一个疯狂的家伙,玛薇卡。” “我知道他的疯狂。”玛薇卡端着这只壶驾驶着机车,她偏头回来,戴上头盔,机车轰鸣起来,“但是我也知道他的理智,足矣将一切疯狂从崩溃的边缘拉回。” “只要他还能思考,只要他还有意识,那么,他是时这一点,同他是人还是龙也没有任何关系。” “他承认的身份就是他的身份。茜特拉莉,我相信时。”—— 作者有话说:玛薇卡:我相信他。 凝光:我也相信他,但是为什么他透露给我情报那么少? 时:(大实话)因为凝光你的实力不够。 我下一章我要写感情线![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写打斗戏份简直要要了我的命了,脑子里面在演变但是描写不出来。不过这也并不是最刺激的打斗戏份,后头还有呢。[化了][化了][化了]别讲究太多招式问题[墨镜][墨镜][菜狗][菜狗] 第39章 化龙 基尼奇在悬木人被紧急塞过来一只壶时是有些呆住的。 但是他很快的就认出来这个壶属于时外出时候用的, 玛薇卡将这个带给他实在有些意味不明,“时发生了什么?” “去了夜神之国一趟,现在在壶里面休息。”玛薇卡将手放在基尼奇肩膀上, “我想要你劝一劝他。如今的情况,还维持他如今的身体, 是一种负担。” “现在才过去一年。”基尼奇算了算日子,说出这话的时候却又一阵的恍惚,前些时候的重逢还在眼前,流泉之众的笛声还在耳边, “他已经压制不住了吗?” “不。是压制的情况是痛苦的,如似烈火焚烧的痛苦。”玛薇卡同基尼奇解释,“他如今的情况只是早晚的问题, 早些解决, 还能早一点从这种痛苦中脱离出来。” “他自己的意见怎么样?”基尼奇询问玛薇卡。 “他接受, 但依然在迷茫。”玛薇卡说起这点的时候更加觉得棘手, “他自璃月来纳塔的时候应该接受了这个结果, 但是他依然在推迟这个结果到来的时间 。” “所以是让我去劝劝他吗?”基尼奇明白过来。 “嗯。”玛薇卡点头, 她拍了拍基尼奇的肩膀,“比起让他继续忍受, 我的想法是让他加快其进程。我相信他已经决定好了,但是我也知道他依然在犹豫。” “他需要登上火元素龙王的座位,这是被深渊吞噬又吞噬深渊的源火所选定的。那是出身于他的源火, 没有比他更加合适的龙了。但这样下来,他的命运自然会和纳塔的命运联系在一起。” “他希望他和璃月的联系,比纳塔更加深厚。”基尼奇明白时在犹豫什么,他抬起眼睛来,“我会尽力去劝劝他, 但是不一定成功。” “能去劝劝就已经很好了。”玛薇卡勾唇笑起来,“毕竟这是需要他做出选择的大问题。无论是从人的身份到龙,还是从璃月到纳塔。” 基尼奇点点头,抱着尘歌壶和玛薇卡道别。 玛薇卡机车轰鸣的声音远去,基尼奇在心中思索——从人到龙的身份转变啊。 “你来找我?”奥奇坎奇怪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人,这位少年人是他老朋友优基潘古名的继承者,“有什么事情吗?” “从人转变成龙,会是什么感受?”基尼奇询问他。 “那个时候我已经将近疯狂,自然感受到的唯有痛苦。”奥奇坎明白基尼奇来问他是为了什么,“我是人和龙的混血,而不是自源火中诞生的龙众。” “我想要毁灭身为龙的自己,身上那一半的血脉让我难以忍受,逐渐沸腾的血脉也让我更加的疯狂。他从夜神之国回来了?已经到了灵魂改变的地步?” 奥奇卡没有笑,他的声音很沙哑,言语之间也毫不掩饰其中的硝烟气息,“你要清楚知道,人和龙是不同的。” “我相信他依然是他。”基尼奇平静道,“我想要知道的事你已经解答了,谢谢。” “可难有人同我说这个词。”带着古怪面具的暴君咧嘴笑了起来,基尼奇看见其古怪面具下的些许面容,依然是人的样貌。 奥奇坎不曾保持龙的身形,却依然戴着古怪的面具,而然面具之下依然是人的相貌。 “你现在对于自己的认知是什么?奥奇坎。”基尼奇问出来,“是龙,还是人?” “从种族来说我是龙。我的灵魂也是龙的灵魂,即便变化为人的相貌,也是暂时之事。”奥奇坎轻声,他的声音带着旧时纳塔的火,曾经炽烈到要灼烧所有,如今却也全然化成灰烬,“但如今这些已经对我毫无意义。” “我知道他会走向不同的道路,但我已经无力追寻。你呢,你会后悔将他早早推上龙的道路吗?” “我不会后悔。”基尼奇离开的时候同奥奇坎道,“他不能在道和道之间犹豫太久,这只是折磨着他自己。而且他已经确定他的选择,所需要也只是人推他一把。” “龙和人的身份对他也许有意义也许也没有意义。” “但我永远认为,无论是人还是龙,他一直都是我认识的、熟悉的家伙。” 尘歌壶。 金色和青色的线条已经在新生的躯体上彻底断裂了。当然,这些东西也自然不会阻挡源火对于时身躯的重塑。 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任由源火将他用炼金术构造的身躯焚烧殆尽。 □□几乎是瞬间被源火吞噬,留下他的灵魂泡在了火焰当中。手中属于自己的神之眼已经开始缓缓熄灭,灵魂看着神之眼的光芒一点点的暗淡下来,心想自己可能需要一颗玻璃珠来继续模仿。 曾经属于他的命星彻底的暗下来了。 时也有些无力去重新点亮他们。 因为新的命之座已经开始缓缓的点亮,这是时慢慢的,一点点的点亮的。 一般的人不会有两个命之座。 小时候给时算命的人常常摸着胡子瞧着时然后犹豫又犹豫,最后甚至怀疑自己学艺不精。 时从深渊回来之后却有一种预感,他有两条道路可以选择。 一条不知道通往何处,一条倒是极好的一条路。 他选择未知,然后原来属于他的命之座开始一点一点的暗淡下来,新的命之座开始一点一点镌刻。 时是一个很有好奇心的家伙。 所以他接受的东西很快。 但是还是会有些对于未走之路的可惜啊。 想要又哭又闹,但是事情已经成,哭闹只能是一个情绪的发泄了。 啊,但是没有人能给我抱着哭闹一下。 时有些可惜,哭闹好歹也是要在朋友或者亲人面前嘛。 回到璃月后就算见到的是行秋他哥我也要抱着他哭。 时下定决心,话都找好了。 看看我在纳塔遭受了什么,都被开除人籍了!快点,给的东西表示一下!摩拉或者下次和你谈生意的时候给我一点利润!给点东西嘛,好歹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谊—— 时想着他嫌弃又不得不维持表面客气和礼仪的样子简直就想要笑出来。 果然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最好逗弄。 然后去抱着先生的腿哭。 行程都准备好了,但是看着自己的尾巴和龙角,时还是不能笑出来。哦,对,还有尖耳朵。 啊。人生啊,就是这样猝不及防。 时抱着自己的尾巴边摸边有点郁闷,心想也不知道等到完全重塑完成之后,尾巴和龙角能不能收起来。 哭惨的时候可能还有一点效果,但是在人群中……他可还没有做好万众瞩目的准备。 灵魂的手感是有一点像史莱姆一样的,摸起来有点凉。 怪不得博士能将自己分成好几十份呢,毕竟灵魂又是如此的脆弱。博士的灵魂就是脆脆的。 被源火和深渊共同改变的灵魂更加的坚韧,现在的源火在缓缓的构造出他的肉身。 时决定不再阻挡了。 心头冒出这个想法的瞬间,源火的温度升的更高,高到了尘歌壶所不能承受的地步。 源火在欣喜,整个纳塔的燃素都开始沸腾。 时当即选择出去! 尘歌壶修一次会被萍姥姥念叨好久的!我在外出行绝对不能没有尘歌壶啊! “时?”基尼奇被突然从尘歌壶里头冲出来的时吓了一跳,他还没有准备要进去呢! “这是在悬木人?”时瞧了一眼房间中熟悉的布局又看见基尼奇,“这是在你家?!” “对。时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基尼奇想要过来看看他,他甚至没有顾得在时身边燃烧的源火,就直接的抓住了时的手腕! 那温度让基尼奇直接皱起眉头来,这种温度太高了。 但是他不愿意放开。 “不要碰我。”时将基尼奇的手甩开,语气急切,“快去去上一点药。我要重塑了,不要跟着,很危险。” 话还没有说完,手腕就再一次被基尼奇抓住,“带上我,九衍。” 火焰已经灼烧出白骨,基尼奇的神色却很认真,“我会看着你。” “你疯了啊基尼奇!”时感受到抓着自己的手,整个人都要疯了,“我现在是龙!还是要从源火中诞生的龙!” 源火中的生机被时引动起来分给了基尼奇,很快就将他化成白骨的手治好,然而基尼奇握的太紧,神色也太固执平静,他再次说了一句,“带上我,九衍。” “都说了这个时候不要喊我这个名字啦!”时可不想要自己化龙的时候把悬木人部落烧了,“好了,仅此一次。” 时抱住了基尼奇,炽烈的火焰好像彻底的冷了下来,基尼奇感觉身子一轻,他听见时的声音,“抱住我的脖子,我们要飞了。” 的确是要飞了。 他看见矫健的翅膀从时的背后生长展开,扣住他腰身的手有些带着僵硬。 他松开抓住时手腕的手,转而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听见时嘀咕了一句什么,只有几个含糊的字被他听清,“……要死啊?!” “什么?”基尼奇下压强迫时看着他。 “我说你不想要死就抱紧我!我可不能保证你能不能活!”时的声音带着火气,那双竖起的瞳孔在夜色的火光下发着亮,手指触摸到的地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逐渐浮起的鳞片。 手套已经在刚才被火焰烧掉了。 真的奇怪啊,在这么炽烈的火中,衣服和头发却再也没有烧掉一点。 时的眼睛望了他一眼,他能看清那一双眼睛中逐渐竖起的金色瞳孔,能看清其中的种种的情绪归于平静。 双翅用力振起,他看见高悬于天空的明月,他们已经穿透云层,而炽烈的火焰也越发的炽热。 “你相信我吗?”时出声问他,“我要在空中化龙,我会在你坠落的时候接住你。” “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基尼奇如此的回答他,他看着他的脸,清晰的感受到源火已经在这一副身躯中等待太久,“你会接住我的,九衍。” “我母亲知道后一定会打死我。”时嘀咕了一句,别过头去不去看基尼奇的眼睛,“我一定要给母亲告状。” “夫人那边不好解释。”基尼奇清楚时绝对不会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绮言,所以他很清楚,“你只是清楚,你对我没有任何的手段了。” “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你吵架,基尼奇。”时冷静的说,但这一份冷静就像火焰被暂时的冰封在火下,谁都知道那块冰是多么的脆弱,“你要死啊!?” 他这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要松开了,基尼奇!” 时喊了一句,几乎是同时两人都松开了拥抱彼此的手! 火焰彻底的在面前爆发,贪婪而强势的将他的存在吞噬。 基尼奇任由自己落下,云层的水汽被火焰蒸发,火星几乎要蹦到他的眼前。 基尼奇在想,原来时将眼睛低垂下来的时候,右眼眼皮下方有一颗浅浅的小痣。 以前没有发现,大概是从来没有那么近的看过他的那一张脸,或者说,没有心情仔细的看过。 他有些想要笑,但是又清楚的知道这绝对不是笑的时候。 要笑也得在时接住他的时候笑出声来。 真的是很漂亮啊,时。 巨龙的身躯渐渐在火中显现,而他也已经跌落云层。 并不和纳塔龙众厚重的身躯一般,时的龙身修长而灵活。金红色鳞片覆盖在龙修长的身躯上,头上所生的金色双角如似珊瑚,龙尾是漂亮的金红流风。 他朝他奔赴而来,发出第一声的龙吟。 基尼奇莫名巧妙的听懂了龙吟的含义。 “基尼奇,你完蛋了!” 龙当然接住了他。 “我真的好悲伤。”时驮着基尼奇发出悲伤的人声,“呜呜呜,好丑。明明都已经很尽力的往帝君那种半龙半鳞去化了,结果还是好大的一只。” “阿乔比你还胖来着。”基尼奇坐在时背上拍了拍,“没有什么值得你悲伤的,时。” “现在不喊我九衍了?”时一听见基尼奇的声音就来了气,“当初你握住我手的时候怎么那么有勇气呢,基尼奇?” 基尼奇忍不住笑出声来。 少年人的笑意带着一些轻松,更多的倒是打趣,“你为什么要纠结你化的龙身不好看这点?” 他没有回答时的问题,反而抛出一个问题给时回答。 “逃避是没有用的小基尼奇。”时当然不可能被基尼奇就这样插科打诨混过去,他们的高度已经逐渐看得清地面,“我要找你算账!” “算账是算不明白的,时。”基尼奇在时的背上躺了下来,他看着天边的云层和初升起的太阳,“太阳升起来了,月亮落下了。” “明明你才是最讲究代价的家伙。在我这儿怎么乐意做亏本的买卖?一不小心回火的继承者就要年纪轻轻回归夜神之国了。怎么,嫌弃寿命太长决定自己找一点事情作死的事情去?” 时的嘴巴拉巴拉的。 “九衍,安静。”基尼奇不得不打断他,“我有点累了。” “哼。”时哼了一声才轻声的道,“睡吧。” 基尼奇睡着了。 流风和火焰都显得那么温柔和安静,为什么不睡一觉呢? 委托的事情他也不会急切,最近一些时候阿乔也忙着同希诺宁研究武器。 什么时候降落的也不清楚,睡醒的时候就瞧见夕阳的阳光透过窗户穿过来。 外衣被收好放在一边,身上被盖了被子。 身上的配饰放在另外的一边。 窗户并没有关的很严实,门也是。 起床门还没有打开,就能听见时和阿乔在吵架。 “我怎么干是我的事情,用不着阿乔你指手画脚的。”时的声音很不客气,“你不觉得头上的角实在太显眼了吗?!” “这也不是你打算把角锯掉的理由!”阿乔的声音带着一点的崩溃,“你已经试了不少的工具了!收不起来就算了嘛!你现在都是龙了!” “这不是一眼就看出我这次来纳塔又没有干什么好事了吗?不行,绝对不行!”时的声音很坚定,“虽然先生说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要考虑我妈的接受程度啊!” “你不要发疯啊时!我真的不想要以后龙王见面的时候你头上的角都没有!”阿乔用力争夺着时手上的工具,“你不要脸我们纳塔龙族还要脸呢!” “龙王干什么都是龙王的自由!” “这里面绝对不包括你要锯你的角啊!明明很好看的角!你自己不是也很满意吗?!” “但是我要和我妈解释这点就很困难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语气客气一点,阿瓦乔。你面前的可不是你的兄弟姐妹们。” “……你正常一点,时。”阿乔真的觉得时疯的时候真的很可怕,“我真心希望我族群的王是一条正常的龙。” “那只是你定义的正常。”时拒绝听。 “基尼奇你劝劝他啊!”阿乔一看见基尼奇仿佛就找到了什么靠山,“你看时要锯掉他的角啊!” “有什么事情你要回璃月吗?”基尼奇忽略了阿乔的声音,而是过来在时的旁边夺走了时的作案工具。 “是的。”时想了想后认真的同基尼奇说,“我要回去收拾一下我从没有见过的师弟。” “从没有见过的师弟?”基尼奇重复了一遍时的形容,注意到一个很特别的点,“收拾?” “是啊。至冬执行官的第十一席,公子达达利亚。”时打开终端给基尼奇看,“招数很熟悉呢,果然是我师傅教出来的。不过那弓用的实在太差了。” 终端画面是一位青年人的打斗画面。 青年行云流水的解决一众盗宝团,很明显他注意到了终端的拍摄,回头一笑的瞬间,终端画面就已经彻底黑屏。 像一柄包裹在灰色天鹅绒中的水色利刃。 基尼奇想出一个形容词,又在时注意力在终端的时候盯着他看了一眼。 镶金缀玉的华丽外表,冰冷而冷彻的锋芒。 相似而不同?不,可能还是会更加的相似一点,不过不同应该也会大一些。 时挑剔的目光把达达利亚打量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师傅在他走后那么一些年终于又找到耐打又耐活的弟子了,可喜可贺。 希望他在璃月干的事情不大,不然我没有办法和师父交代他为什么把师弟打死了。 时冷静的为达达利亚祈祷。 ——才怪。 执行官是什么个性他又不是没有见过!除了队长能信任一点点,其他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的能算什么好东西啊! 神之心啊! 时一眼就知道这个达达利亚想要干什么,除了为了神之心还能为了什么?! 时当即打开终端给先生发消息。 时:先生——我那素未谋面但是耐打耐活的师弟成为执行官了! 钟离:嗯。我见到了。人不错。 时:? 钟离:年轻人还是需要历练。 时从钟离的文字里头看出了先生对于达达利亚有钱又好骗的感慨。 不要问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学生对先生的直觉! 时:先生我长龙角了! 钟离:哦?感觉如何? 时:还好,就是龙身还是有点太大了。 钟离:无不适? 时:没有,不过先生龙角可以锯掉吗? 钟离:……普遍性而论,不可以。 时:呜呜呜呜呜。 钟离:照片。 时咔嚓一张照片就传了回去。 钟离:回去请你吃饭,在纳塔瘦了。龙角很好看。 时:好诶!我在纳塔忙完就回去! 钟离:嗯。一切小心。 时:好的,我知道了先生! 时开心了。 开心的冒小花花的开心。 基尼奇没有打探时隐私的爱好,看完之后就准备去做点吃的。阿乔倒是注意着时那边,看见时心情好了也不说着锯龙角了觉得奇怪。 “基尼奇!”时冲进厨房,抱着基尼奇就快乐的转了一个圈,“先生夸我的龙角好看!” “嗯。我知道了。你放我下来。”基尼奇努力挣脱时的拥抱,他被时转的难免有些头晕,但是他还是很赞同时先生的话,“你的龙角的确很漂亮。” “你做什么?”时把人放下来,可没有把人放开,他亲昵的在基尼奇的耳边问,“需要我帮忙吗?我的厨艺不是很好,但是处理食材很有一手的。” “帮忙洗菜和切菜?”基尼奇可不敢让时动锅。 ——没有办法,这个家伙除了简单的煮还能煮的能吃外,其他的东西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更加恐怖的是这个家伙还能表情无异常的吃下他做的的东西! “好啊。可以额外烧一壶开水吗?我想要泡茶。”时问基尼奇的时候看着基尼奇的耳朵。 将人放上床清理配饰的时候,时就想要说了,现在看着又想起来,“基尼奇。” 他的手摩挲了一下人的耳洞,温热的触感,“你的耳朵的耳洞好多。”—— 作者有话说:时:(被先生夸)(被基尼奇夸)(超级高兴)他们说我的龙角好看! 时有一瞬间很想要咬基尼奇的耳朵来着,但是觉得这样太暧昧了,对基尼奇这样做不是很合适。[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以后的更新改为12点[害羞][害羞][害羞]存稿努力库库写。 第40章 母亲 基尼奇侧眸看向身后的人, 他的眼睛带着一点点难以言明的情绪,摆在面上的依然是平静,“嗯?” 时的手还没有从耳垂放下, “没有什么。在想要是给你打坠子的话,什么颜色的矿石合适。” “嗯……没有想到合适并且中意的, 感觉还是你自己带着的那一种好看。”他的手从耳垂放到了肩膀上,两人距离很近,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心跳有一点不对。 时心想,比往常快了一些。 “你还不把我放开的话, 我们就只能去外面吃饭了。”基尼奇开口将气氛打破开来,他还不想现在就把两人的纸窗户捅破,这还不是他预想的时间, “时, 放手。” “好吧。”时乖乖把手放开。 “要处理的食材在那边, 你想要吃什么可以拿出什么。”基尼奇开火, “有什么想要吃的留下菜谱, 处理好食材, 剩下的我来。” “我的厨艺只是正常人水准!”时反驳。 “正常人不会把菜炒成焦炭。”基尼奇回复他。 “但是能吃啊!”时发出我能吃的声音。 “时,你能吃并不代表普通人也能吃。”基尼奇说这话的时候还有心情去打量一番时的配饰。 ……时的神之眼不见了, 长发也没有一如往常的编成辫子,而是简单的扎束成一束。那些蓝色宝石自然也不可能继续待在时的头发上,身上的配饰更是被时减少不少。 那一身华贵的红色衣服已经不再张扬的要宣誓自己的存在, 反而显现出一种低调的奢华。耳坠依然是价值不菲的石珀,眼尾的红色并不如往时艳丽,也暗了下来。 但时本身的外貌就是最显眼的东西,此外的种种,皆是对这一副皮囊的点缀。 成为龙之后似乎改变很多。 神之眼的消失…… 基尼奇看着锅中的菜, 心想,总有一天我会理直气壮的直接去问他。 他相信这一段时间绝对不会久的,这是一位优秀猎龙人的判断。 饭菜很可口。 但是时和阿乔在餐桌的另外一边讨论燃素生命实体化。 ……我总有一天要把阿乔这个家伙从我家里面赶出去。 实体有了就不要再我家窝着了,阿乔。 时吃东西的时候不会说话,但是会在吃完的间隙之间回答阿乔的一二问题。顺便也给阿乔感受了一下现在他所掌控的源火,阿乔被烫的哇哇乱叫。 茶叶被热水泡开,时泡茶的手法很是漂亮,但是很明显的他并不在意茶到底会泡成什么样。 因为他甚至在用源火给泡好的茶加热! “喝一点?”时将茶杯放在基尼奇的面前,“这应该是很合适的温度。风元素力还能用一点点,比起以前所掌握的程度来说并不多,但是火元素好像更听我话一些了。” 基尼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的味道有些苦涩,“你这个时候泡这么浓的茶,还想要睡觉吗?” “啊,我尝不出来。”时把玩着茶杯,“只是想要喝一点热的和有味道的东西而已。在遇到师傅之前,我的味觉已经坏的差不多了,味觉实际上是我第一个舍弃的东西。” ——这是时第一次在基尼奇的面前提起他在深渊的情况。 “我听说深渊中时间的流速和外界不同。”基尼奇的关注点在其他的地方,说出这话的时候他有些震惊和不安,“……你失踪了十二天。” “嘘。”时放指于唇边,他的眼睛笑意很浅淡,脸上的笑意也接近于冰冷,“不要探寻我太多东西,基尼奇。虽然我摆脱了我当年的深渊,但我有预感,我也绝对被深渊留下了一些东西。” “那是我一定要解决的东西。” “那也是纳塔需要解决的东西。”基尼奇没有移开目光的看着他,“你即便能杀了祂,也无法彻底解决祂。不然你就会直接冲进深渊了,时。” ——对于时现在的武力他并不了解,但是他清楚时如果能用武力值解决的问题绝对会使用武力值。 “真的是敏锐啊。基尼奇。”时夸赞,他举起茶杯,和基尼奇手中的茶杯碰了碰,“那就埋在心底吧?我也不去追究你为什么一定要跟过来。” “很多事情不去追究,那么很多事情在你的人生中就不会存在。” “关于你的这一句话,九衍。”基尼奇喝完茶杯里的茶,他的手碰上时那一侧的石珀耳坠,在家中自然是不会带上手套的,“你自己不是一直在追究吗?” 石珀随着被基尼奇的触碰动了动,完好切割的面也似乎映照出基尼奇的眼睛。 璃月的石珀很有名,最好的石珀却总是在绝云间或者层岩巨渊这一些地方。 时毫无疑问的对于自己的耳朵上带着的这一块石珀极其的满意,基尼奇收到过夫人的抱怨说时甚至由于找不到合适一对的直接把另外一只耳朵空出来了。 “喜欢石珀吗?”时笑起来,他的耳坠划过基尼奇的指腹,“原谅这个我可不能割爱,我超级喜欢的,成色这么好的石珀我现在才寻见这么一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耳坠子才能成一对。” “夜泊不行吗?”基尼奇问他,“夜泊的颜色和你眼睛更搭。” “我还没有想过这个。”时放下茶杯,他思索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但是还是算了,找成色达到我这种石珀的夜泊也不好找。” “而且我觉得石珀就很适合我了。”时转过头来,两人之间的面容凑的有些近,或者说是太近了,“你觉得呢?” 他如今的眼睛金色已经不是星光点点的一点,而是融化在湖水中一般的些许波涛。 “你喜欢就好。”基尼奇无可置否。 他将放在时耳边的手放回来,“纳塔这边的事情你还要多少时间就能完成?” “已经快要完成了。”时也不瞒着他,“今年海灯节之前能把一切解决,嗯……希望那个时候我的龙角已经可以收回去。我会启程去枫丹,他们那边的技术很有趣。” 基尼奇问这个的时候难免有些可惜,“那你什么时候再来纳塔?” “大概是你们决战的时候。我必须要去。”时笑起来,那笑却更似冰冷的刀锋划过的一道伤口,“我并不惧怕死亡,所以也不需要纳塔中的特殊规则。” “但是带上我的必须原因……是只有我知道我有多么棘手。” “……”基尼奇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开口,“你的疯狂似乎自己也有所了解。” “优秀学者的通病。”时的语气轻快起来,“而且我还在深渊待过一些时候。唔……和我师傅学习也不是很轻松的事情。” “应该庆幸我在璃月吧,不然我现在大概就已经在至冬和我那个耐活的师弟当同僚了。不得不说先生的教育还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了最大程度的保护。” “好了。聊天和探寻的事情就此打住。”时伸出手来在基尼奇有些惊讶的目光中捏住了他两边的脸,揉搓揉搓,“小孩子这个年纪探寻那么多干什么?” “我好歹也是十七岁的那年才出门到处走的,你现在才十六?话说你满了十六岁没有啊?我还不知道你生日是什么时候来着。” “你的生日又是什么时候?” 基尼奇把时的手从自己的脸上弄开后反问他。 “不重要的时候。”时想了想,最后自己没有寻见一个时候来,“可以去问问我的母亲,她应该记得。我的时间是混乱的,一旦忙起来就什么都管顾不上了。” 基尼奇有些惊讶,“你不在乎吗?” “我为什么要在乎?”时歪头,“我只需要知道有一天会有人为我高兴,有人会替我记得我的生辰,有人会希望我快乐。” “那你会记得其他人的生日吗?” “当然。我所遇见的人,无论经过多少的时光,我都不会忘。” “终端借我一下。”基尼奇伸手。 “干嘛?”时虽然不明白还是把终端递过去。 基尼奇在终端消息中丝毫不意外的寻见了置顶的那几个。 时:夫人。 绮言老板:我家逆子可不会这么喊我。是基尼奇吧?发生了什么吗?逆子要是没有死还是不要喊我了。 时:妈! 绮言老板:看来活蹦乱跳。 下一秒,一个视频被打了过来。 时顿时手忙脚乱,“基尼奇有没有帽子!啊啊啊!为什么要打视频啊!” 基尼奇也惊讶于绮言老板的速度,“我房子里没有帽子这种东西,你没有帽子吗?” “我疯了不成当时每天被火烧着还带帽子?!”时当然知道自己的尘歌壶里面没有帽子这个东西! 终端依然在不停的响。 时已经破罐子摔碎,勾着基尼奇就心一横就接听了自己家母亲的视频通讯,当然,一点都不客气的把基尼奇放在的视频的中心。 “夫人。”基尼奇瞧见终端显示出画面来,画面中的女子比起当初初见之时似乎没有什么的变化,他僵着身体朝人打了一个招呼。 绮言看见基尼奇惊讶了一下,“好久不见了啊,基尼奇。你长得越来越好了。最近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摩拉够不够用?我家逆子在纳塔没有搞什么祸事吧?” “过的很好。摩拉还有富余。时在纳塔帮了很多忙,没有干什么坏事。” 基尼奇一一认真回答。 绮言眯着眼睛,她敏锐的提出一个问题,“时呢?” 基尼奇卡壳,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他就感觉脑袋一重——是时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了基尼奇头上。 “这里。”时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沙哑,“母亲你怎么突然打视频了?” 绮言愣了愣,那张脸上出现嫌弃,“你整张脸呢?露出下半张脸给谁看?给我从我干儿子头上下来!” “我不。”时拒绝。 绮言语言很有压力,“你不下来今年海灯节我就给辞梦放假。” “辞梦听我的。”时得意,“母亲你管不着他。” “人家在追喜欢的人,海灯节那一段时候给人家放一段假期怎么了?”绮言瞪他,“你有本事也带着你喜欢的人回来过海灯节。” “没有。”时理直气壮,“我没有喜欢的人。” “……那你给我从基尼奇的头上下来!基尼奇你不要惯着他,贴过来的时候一巴掌就好了。”绮言对时语气有点凶,对基尼奇的时候语气又温柔下来,她有些感慨,“过了那么久了啊。一直给你写信,还没有好好看过你呢。” “我也经常给你写信啊,母亲。”时不满,“你不要每天都喊我逆子啊!” “脸全露出来。包括头。”绮言的语气冷下来,“不要只露半张脸,我的接受能力比你想象中强。基尼奇,拿好终端,不要他挂视频。” 时偷摸摸向终端的手被基尼奇压住。 他震惊的低头看向基尼奇,对上基尼奇抬起的眼睛,语气充满谴责,“你哪边的基尼奇?!” “又不是什么大事。”基尼奇语气平静,一手拍开时不死心想要关终端的手,“早点坦白说不准还好点。现在你又哭又闹还有夫人和我看着。” “时的哭闹对我没有用的。”绮言给亲儿子插刀插也不见丝毫的犹豫,“他在璃月是被人宠坏的,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有多幼稚。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安稳下来。” “商会那边还有很多事情吧母亲?请仙仪典上那么大的事情呢,也够人忙活了。”时又偷偷摸摸去摸终端。 基尼奇的手压在终端上。 时瞪他,眼神示意他赶快放开! 基尼奇不动,他在等待夫人发话。 时看基尼奇不动,手覆盖在他的手上就去扒拉。 “如果可以,快些回到璃月。”绮言出言催促时快些回去,时扒拉的手顿住,基尼奇和他都听见绮言说,“仙人们已经由于帝君遇刺之事赶至璃月港,你作为时,一定要出现。” “送仙仪典已经在异邦旅行者和钟离先生的帮助下将要结束,你要回来见证璃月神至人权利的交替,甚至有必要的话,要作为威慑。” “……凝光已经足够了。”时声音有些低下来,“即便出现魔神级别的战争,她的群玉阁,也可以一阁定胜负。” 绮言皱眉,“你给她的勇气?” “我设计的武器,我心中自然有数。”时的手放在基尼奇的手上不动了,他也从基尼奇头上把自己的头放下来,声音颇有一些心虚,“而且我现在也不好以这个样貌出现在璃月吧?” “……”绮言倒吸一口冷气,见多识广的绮言老板当即震惊,“你在纳塔被抓去当火神了?!” “这火神也当的不对吧?!我上次见到的火神也没有长角的!而且你现在是璃月户口啊!这是能去竞技的吗?!” 作为曾经有一个纳塔人老公的绮言,也是见过圣火巡夜礼开启的时候的,也自然被科沃尔科普过纳塔火神可以竞技上任的事情。 绮言老板从未怀疑自己儿子的武力值,她现在震惊的是当火神还会长龙角的吗?! “……”基尼奇和时一块儿眼神死了。 基尼奇头一次感受到时和绮言老板不愧是母子。 这重点对吗,这重点是夫人您儿子现在已经不算是人了啊!夫人您第一反应是时被抓去当火神了脑洞也太大了吧?! “能还是不能的。”时硬着头皮和绮言解释,“现在纳塔的火神是玛薇卡。”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怎么长龙角的。”绮言难以置信,“我记得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啊,你从小到大的照片我都好好存着呢,尤其是当初和飞云家的一块儿女装的照片。长得多水灵啊。” “……”时捂住了自己脸,“我总有一天一定要放把火烧了那张!” “快点,同母亲说说到底为什么长龙角了。”绮言看时样子,也猜到了为什么刚才这小子死活要搭在基尼奇头上了,“基尼奇,上,抽他一巴掌。” “啊?”基尼奇惊讶绮言理所当然的语气,他眼睛瞥了瞥现在消沉的时,有些犹豫,“这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抽一巴掌什么都好了。”绮言大手一挥让基尼奇放心抽,“他皮糙肉厚的很。让他快点讲完我好判断他要不要回来。” 基尼奇用空闲的手拍了拍时的头。 “调情也没有这么轻的。”绮言吐槽基尼奇的举动,“抽一巴掌伤不了我家逆子的脸。基尼奇你要是喜欢的话也不必那么担心。” “好了好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嘛!”时缴械投降,反正母亲看也看见了,坦白就坦白,趁着母亲在璃月自己在纳塔还免得母亲真的一巴掌呼过来。 “……”听了自己家儿子故事的绮言陷入沉默。、 “你说你现在成为纳塔的龙王了?”绮言怀疑人生,费力阻止语言,“纳塔龙族还有好几只需要你好好管教,你还要给他们发摩拉管吃饭?然后你还要和纳塔一块儿肘击深渊?” “嗯,大概是这样。”时点点头。 他只说了结果,不想要提的闭口闭的比石头都难开。 想要得到更多消息的基尼奇一听,发现时说给绮言的还没有他知道的多。 ——看来以后从时嘴里头打听一些东西依然是任重道远。 “……没事。身为母亲,我还可以溺爱你一下。”绮言敲了敲桌子,靠在后头的椅背上,坐姿和时当初翘着凳子腿坐着的样子有异曲同工之妙,“说说那些龙有什么用吧?摩拉不能白花,能有用的话我们家也不是不能养。” “璃月这边说不准要去找总务司打一个申请……唉。没事还是快些回来。纳塔那边的网也应该也设计的差不多了?研发也差不多了吧?” “网那边还有一些事务我需要处理,研发武器这边应该差不多了。一号已经可以精准快频率的消灭深渊而来的魔物。”时算了算时间,“大概海灯节之前就可以完成,然后我会启程前往枫丹。” “枫丹的科学院吗?”绮言了然,“多去走走也好,万一有人看上你了呢?” 时一听这个就开始皮,他勾住基尼奇的脖子对绮言笑,“我说我要是看上基尼奇了老妈你会不会打死我?” 绮言瞥了他一眼,认真的吩咐基尼奇,“上,打他一巴掌。他刚刚在调戏你。” 基尼奇看着绮言认真的眼睛,点点头,“嗯。” 一拳头砸在时的头上,时龇牙咧嘴,“基尼奇你变了!你居然站在我妈那一边!” “不要吃窝边草。”绮言严肃起来,“虽然基尼奇和你不经常见面,但好歹也是我亲口认证的干儿子,多懂事的孩子啊还知道给我回信或者写信,哪像你出去野就野疯了。” “情感还是认真一点好,九衍。” “好啦我知道了。”时乖乖点头,“我过些时候会回来的,纳塔的事情也花不了我多久了。” “对了。”绮言想起什么,拿出时写的纳塔历史书,她发出作为读者的真切疑问,“希巴拉克和奥奇坎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妈妈你也……?”时睁大眼睛。 “什么你也不也的。他们的关系我一看就觉得不对啊。正常下属对待上司哪有奥奇坎那样的,*留给我们的道路唯有一条道路,就是希巴拉克的道路……这正常吗?” “这已经疯魔了吧?”绮言觉得这句给自己的震撼最大。 “妈妈我告诉你还有后续!”时终于找到了同好,母子两个就像两个滚进瓜田的猹在交流情报,“我去夜神之国一趟还看见了希巴拉克……” 巴拉巴拉,情报交流中。 “他们这还不在一块?都秀成这样了。”绮言一脸难以置信的说了出来。 “是吧?!比须弥的赤花树三神纠葛还好品味!神可能距离我们太远了不好评价,但是奥奇坎和希巴拉克那个时候都是人诶!” 时兴致勃勃。 “还好我们家遇见喜欢的人直接就上了,不管那么多有的没有的。”绮言发出由衷感慨,“留下的祖宗笔记都挺甜的。” “是啊是啊,反正没有什么遗憾的地方!”时赞同点头,“希巴拉克还挺幽默的,我问的时候还没有生气反而给我说了他的对奥奇坎的见解!” “那你要不要把出版的书改改?”绮言提出建议。 时当然摇头,“不要,这种带有学者主观判断的观点实在不适合出现在历史著作中,我已经写好了就绝对不会在改了!” “那你父亲有什么说的吗?”绮言随意问。 “有点抱歉,但是父亲他好像也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他对于自己的死亡挺坦然的说。” “那还真的是我记忆中的他。”绮言笑起来。 那笑带着一点悲伤,也带着一点的叹息—— 作者有话说:绮言喜欢在闲暇的时候看看自己家儿子写的书,时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看过他写的书。 在不是很正经的事情上,绮言和她儿子一样不算很正经。 对付时贴过来的最好方法是一巴掌扇过去。——某位大少爷语。[愤怒][愤怒][愤怒]《 》 40-45 第41章 你喜欢我 关于父亲的话题就此打住, 绮言开始询问这些年头来基尼奇的情况。 基尼奇也认真的回答她,只不过他依然喊她很生疏的夫人。关于这一点绮言也没有管太多,因为有一些东西实在放不下的话也可以不放下, 毕竟时现在喊她丈夫还是喊叔呢。 天色越将深,绮言稍显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时也赶忙说夜色太重母亲早些休息挂了通讯。 “啊。”时发出终于糊弄过去的感慨,随着这一声发出来,他整个人也趴在了桌面上,“感觉糊弄母亲真的好不容易。” “你透露的东西还没有我知道的多。”基尼奇抱胸发出谴责。 “别在意那么多嘛。”时起身准备去客房, “你要知道真相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面,拜托了,不要和母亲说起那些你知道的事情。她一定会偷偷的过来问你的, 就像当初她偷偷的去问先生一样。” “夫人很担心你。”基尼奇轻声。 “母亲也很担心你。虽然你看起来都好好的回答了, 但是她也一定会去问问族长你到底在纳塔过的怎么样的。啊, 顺便还会问问我。”时想了想母亲将会做的举动, 就感觉头好痛。 时打开随便一扇客房的门, 陷入沉默一瞬后把门砰的一声关了, 他猛回头去看基尼奇,“……你这一些年全部住客房吗基尼奇?!我一直以为你住主卧!” “没有什么客房和客房的差别。”基尼奇过来在时的面前把门重新打开, “你要进来看看吗?我记得你在家经常就是住在尘歌壶。” “尘歌壶怎么了,尘歌壶多好啊!”时反驳他,“我都不必担心睡觉的床我睡不惯!但是你住客房就很有问题了, 这是你家诶!” 基尼奇看着他,“这曾经是你家。” “这只是我父亲曾经住过的房子。”时双手搭在基尼奇肩膀把人从客房推出去,“我家在璃月港啊,房子这种东西从来都不缺的。怪不得我要给你摩拉的时候你的表情那么奇怪。” “记住。”时认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我价值多少摩拉吗?这压根就不是你这些年母亲打给你的摩拉和这一栋房子能抵消的——我超级贵的说!” “我人生过的最苦的一段时间就是在深渊还没有被师傅捡回去的那一段!给你就直接收下嘛!”时把基尼奇转过来面向自己, “你觉得我的价值值不值很多摩拉?” 他任由基尼奇打量。 “……”基尼奇不敢说不值,他也绝对清楚时绝对价值很多很多的摩拉。 “很值。”他轻声的回答。 时笑起来,他的脸在基尼奇的眼睛中放大,能很清楚的看清其中的笑意,“那发现很值的我把我捡回来的你,是不是会值的获得很多的摩拉?” 基尼奇有些不适的想要移开视线,但是脸被人抬起,能清楚的看清他眼中的自己,无论怎么转动视线都会看见他,只得无奈,“……是。” “所以嘛。”时放开基尼奇的脸,揉了揉他的头,“安心收下吧?基尼奇,你的价值也很高的啊。我还没有给你这次的报酬呢,不要钱的东西才是最麻烦的。” “嗯。”基尼奇应下来,他在时的面前把门打开,“这是客房。原来的客房被我用了,所以现在那一边是主卧。” “……哈哈哈。”时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他笑倚靠在门框,“真的是有些意想不到的解决方式,基尼奇。” 基尼奇进客房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不休息吗?” ——时之前把他放在的就是这一间房,之前身上的东西还有不少都是在这房间里。 房间的被絮应该是时重新铺的,毕竟之前自己也没有在这里睡过。 ……感觉自从时来到自己家里以后房子中多了很多生活气。 “不休息。”时摇头,“大概是会问一问璃月港那一边的情况,如果情况实在紧急的话会在几天中完成纳塔的安排工作,然后化成龙形直接飞回璃月。” “终端的研发技术也应该可以交给希诺宁,还有网中的安保技术,希诺宁应该也可以自己解决。”时说着之后的安排,“就是希诺宁的工作量可能会大一点,璃月负责这些的人每天都很忙的。” “现在的技术已经连接到几个国家了?”基尼奇询问这个。 “至冬已经来人商谈了,蒙德那边是最早和璃月谈好的。纳塔的速度应该也不慢,枫丹那边还有一点问题需要解决,大概也是这几年的功夫。比较麻烦的是须弥和稻妻。” “稻妻如今开始闭关锁国,须弥那边更加麻烦……涉及到内政的问题,在问题解决之前,璃月是不会将技术卖给须弥的,这是契约。” “你知道的消息很多。”基尼奇挑了挑眉,“是一直在关注吗?” “不,是和朋友的通讯。一些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商人嘛,往往是消息比较灵通的一批。”时进来坐床上,“你还需要休息吗?或者说我们聊聊天?” “聊天吧。”基尼奇把东西放下来,想要去抽椅子的时候时拍拍床示意基尼奇坐上来。 基尼奇犹豫一会,就看见时开始把身上的东西也取下来,他动作实在太快,东西取完的时候还在疑惑,“你怎么不上来?不是要聊天吗?” “想要聊些什么?”时拿出一方小案放在床上,顺手的还摆上点心瓜果,“上来啊。” “……你对谁都是这样的吗?”基尼奇需要一点东西来判断时对于亲密的接受程度。 “不这样吗?”时发出疑惑,“很亲密的好友睡一张床都是常有的事情啊。” 基尼奇上来,他有些不是很自在,大概是头次算的上在同一张床的关系? 以往时躺自己腿上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的不自在。 “和我说说纳塔吧?”时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温柔,那种温柔如似吹过的夜风,“我已经知道了很多龙的故事,也知道了很多很多英雄的故事,但是我还是想要听你同我讲一遍。” “你想要从什么时候开始?”基尼奇没有不解风情的去询问时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自己讲一遍。 “嗯……你想到什么讲什么。”时笑了起来,他拿出笔和纸张来,“我想要听你说一点什么。可惜我现在头上长了角,实在不适合靠你腿上听你说。” 基尼奇轻微勾起唇角来,“你喜欢?” “当然,我很喜欢。”时支着下巴朝基尼奇轻笑起来,“我很贪念人的温度的。基尼奇你才是对我很纵容的家伙。” 基尼奇发出疑惑的声音,“嗯?” “你明明不喜欢很亲密的接触吧?”时朝他歪头,他朝他眨了眨眼睛,“但是你很快就接受了我亲密接触呢。” “……因为你是九衍。”基尼奇给出一个理由。 “可是明明我们那个时候已经将近十年没有见了,我明明都快要把你忘记了。”时用他的嘴说出了很残忍的话,他停了一下才道,“……这对你好像不怎么公平。” “九衍。”基尼奇喊他,他凑近过来,时也凑过去。 基尼奇一拳头恶狠狠的砸在时的脸上! “这种伤人的话你可以闭嘴的。”基尼奇冷静的道。 “好吧,对不起。”时捂住了自己脸,滑跪的很快。 “你现在依然贪恋人的温度吗?”基尼奇想起时和自己见面的那一次握手。 “依然。”时点头,他想了想缘由,“深渊的火焰,即便点燃了,也带着尸骨焚烧的气味,带着人不甘死亡的怨恨和诅咒。我的灵魂越过了那些,但是我的灵魂也会更加的贪恋人的温度。” “那这样呢?”基尼奇询问,他抓住时的手腕,将他扯向自己,“你会期待更加亲密的关系吗?” 两人之间距离在之间已经很近,基尼奇的突然动手就让两人撞在了一块儿。一上一下的糟糕姿势,更加糟糕的是,基尼奇在下方,但姿态更似上方。 “我当然会啊。”时很坦然,他的手反而握住了基尼奇的手腕,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基尼奇,你好像失态了。” 红金色的长发垂散在床上,时的眼睛很仔细的对上基尼奇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其中努力的去寻找什么,但是更加肯定的东西却是确定什么。 “我的确有些失态。”基尼奇并不否认,他也知道这次的准备也绝对不充分,“但是我想要确定一个事情。” 时打量两人之间的姿势,两人的距离近到只要一个人轻微动一下就能触碰彼此的嘴,“你确定要在这里用这种姿势来确定吗?我似乎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那你为什么不退后一步?”基尼奇反问他。 “我没有退后一步的道理。”时扫了一眼两人互相抓握的手腕,“我似乎知道你想要确定的东西是什么了,基尼奇。” “你喜欢我。”他如此的笃定。 “没有说出代价的东西,代价往往最大。”基尼奇勾起嘴角笑起来,他的眼睛却很冷静,他伸出一只手去摸时的脸,“你说是不是,九衍?” “……”九衍的脑子是有点空白而且冷静的。 他说出前头这个判断的时候是完全的冷静,但是说出来之后他的脑子就要沸腾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上次你问我之前?还是那次我来纳塔的时候?”时一口气问了好多个问题,他用力将基尼奇拉起来,着实的不解,“我明明刚刚才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你到底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我你喜欢我?” 基尼奇的手放在时的脸上有点冷,青绿的燃素刻录纹在他的手上,他听见时提起这个自然也是一点都不客气的扯着他的脸转了半圈,“你也知道这是很过分的话啊。” “所以说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爱人啊。”时更加疑惑起来,“你为什么要看上我?” 基尼奇想了想,决定确定一下最大的原因,“你的脸。” “……颜狗是没有前途的,基尼奇。”时死鱼眼起来,“驳回。我不接受这个答案。” “一定要说一个由头来吗?”基尼奇不打算说,他有些想要笑,“那我想好第二次报酬想要什么了。” “你自己先前拒绝了以身相许这个选项的,基尼奇。”时在基尼奇开口之前率先提醒他。 “你来追我吧?九衍。”基尼奇捧起时的脸,指尖抚过时眼角一侧朱红,他的语气很轻松,“时间限制是三年。” “为什么?”时有些不明白,“我觉得我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你应该知道的,我的身上有很多秘密。” “你心动了,这就是最好的理由。”基尼奇感受手中手腕跳动的脉搏,极其笃定,“你听见你自己的心跳了吗,它心跳如擂鼓。” “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个危险的话题了。”时松开基尼奇的手腕,准备后退,他的眼睛四处乱瞟,转移话题,“我们去聊点其他的吧?” “逃避是没有用的。”基尼奇很明白时迟早要面对,现在只不过是他还在犹豫,“我现在可以允许你抱着我大哭大闹。” “……这和主动羊入虎口有什么差别!”时挣脱基尼奇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试图摇醒他,“不要因为我的脸迷恋上我啊!我真的不值得啊!基尼奇你清醒一点,你还有大好前途啊!” “你答应吗?”基尼奇反过来抓住时的肩膀,如此询问。 “……我申请军师。”时摸了一把脸,决定动用自己无敌的人脉,他严肃的警告基尼奇,“我真的不是很合格的爱人啊,真的!” “我不会回头。”基尼奇拿一个果子塞时嘴里面让他免得说出让人生气的话来,“不是要去找军师吗?快去。” 时嚼着果子很委屈,他拿开果子问,“你一定要在旁边看着吗?” “你请我上来的。”基尼奇靠在时肩膀上,他替时打开他的终端,示意他快点。 “现在大晚上的骚扰人家是不是不是很好?”时准备关终端,“我要不明天和军师聊过了之后在和你说?” “那要一起睡吗?”基尼奇盯着时问。 “……睡吧。我再找一床被子。啊……我母亲知道了要打断我的腿。”时发出哀嚎,谁懂才解决了一桩事情又有另外一桩事情需要解决的崩溃啊! “话说要怎么追人来着?”时等到灯熄灭了侧身询问基尼奇。 基尼奇睁眼看天花板,他问时,“……你问我?” 时伸出被子扒拉他的手,眼睛在夜晚里头也闪闪发光,“不能吗?” “不能。”基尼奇想要笑又不想要面对时的胡搅蛮缠,只能直白的如此回答他。 “要是时限三年之后什么都没有怎么办?”时问。 基尼奇很坦然,“那就作废,你可以做一些让我生气的事情。我可以保证的是如果过分我打你一定不会留情。” “……那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时完全没有注意过要追人需要注意什么,对于他来说爱情这种东西更加似于生活的调味品,“我不知道需要注意什么。” “明天去问你的军师。”基尼奇也侧过身过来,不过目的是为了捂住时闲不下来的嘴,“好了,天色很晚了,睡觉吧,九衍。” 时实际上一晚上没有睡。 这个时候被人表白了怎么还睡得着啊!尤其还是前些时候特意提醒了不要让他看上自己结果还是看上自己的基尼奇! 我妈看见我吃窝边草会把打一顿的啊!真的会被收拾一顿的! 大清早算着那人应该起来的时候开始库库发消息轰炸。两人在某种程度上太过熟悉话又同样太多,所以一般时候不会特意去打扰。 除了一些十万火急的事情会各自帮忙遮掩一二外。 大少爷红:十万火急兄弟!养你千日用你一时,快,如果被告白了需要怎么办啊! 大少爷蓝:这不是你的家常便饭吗?不喜欢直接拒绝啊。又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眼瞎喜欢你一瞬的眼瞎一瞬就够了,不要耽搁人家。 大少爷红:问题是我欠了人家报酬啊! 大少爷蓝:那带着一堆摩拉以身相许去吧,兄弟。话说我们两个一定要这样顶着这样的头衔聊天吗? 大少爷红:明明显示的是我们各自的备注吧?!你给我备注这样是什么意思啊! 大少爷蓝:你不如说说你给我备注是什么意思。罢了,好歹是兄弟。来,是哪位勇士勇于挑战你这座高峰?我保证不说出去。 大少爷红:我妈干儿子。 大少爷蓝:……千岩军能跨国逮捕你吗?你肯定干了什么,我要给婶母告状! 大少爷红:我可以给你出卖色相去做宣传。别告诉我妈,我昨天才找我妈坦白了一些事情。 大少爷蓝:难得啊,不过你肯定只说了一半的一半。或者说那些事情的十分之一二。 大少爷红:快点,等你以后要追人了我一定也给你当军师! 大少爷蓝:啊……何至于恩将仇报。你不如缓一些时候,算算他年纪应该正是青春期,缓和一些说不准就好了,只要你不去撩拨。 大少爷红:(虚心受教) 大少爷红:怎么不算撩拨? 大少爷蓝:不要像你往常一样瞧见熟悉的人就贴上去,注意一点人和人交流的分寸。话说他提出的报酬是什么? 大少爷红:我花三年去追他。不过我们现在躺一张床上了,算是撩拨吗? 大少爷蓝:……兄弟,要是你干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不要怪我大义灭亲让千岩军跨境追捕你了。躺一张床上了还不算撩拨算什么?!给我赶快的滚下来! 大少爷蓝:对了,你透露给小姨的事情我是不是也可以知道? 大少爷红:按理来说是可以。 大少爷蓝:视频视频——我想要知道! 大少爷红:等一会。 时静悄悄的从床上起来,去了外头。 阿乔现在不怎么住在基尼奇家里面,昨天的时候又有点发现嘀咕着要出去研究。 纳塔的天亮的比较早,打开通讯视频的时候,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飞云商会大少爷,也忍不住哇哦了一声。 “不去当人了?” “拳头警告哦。”时支着下巴说这话的时候有气无力,他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发现自己还是想不出,“我能告诉母亲的也就你看见的那样,无非就是详细与否的区别。” “你什么时候回璃月来?这些时候你不在璃月港可是难得的热闹。龙角能收起来吗兄弟?” “在努力。我的问题呢,你有建议没有?” “详细说说基尼奇的情况。”那人也支着下巴,“我好给你足够的判断,为了兄弟你的幸福。” 时说了说基尼奇的情况。 “……他凭什么看上你?”大少爷蓝对于他兄弟大少爷红发出真诚的疑问,“你看你贴上去的时候他都没有直接给你一巴掌!九停都知道把你推开呢!” “这也是我对他提出的问题。”时很沧桑,“他说他看上了我的脸。” “……那真的很有眼光了。在你的才华和你的钱、你的武力值里头选择了最微不足道的一项。”大少爷蓝发出由衷的感慨。 “能消极怠工吗?”时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向兄弟发出询问。 “不能。这不符合我们璃月的契约标准。话说你真的很喜欢他吗?” “超级喜欢的,但是应该不算爱人之间的喜欢?”时分析自己的情感,“我也不会是把喜欢放第一位人。” “那真的太可惜了。不过有一个好消息,主动权依然在你的手上,九衍。” “我还没有回璃月港就给我乖乖喊我时啊。” “小事情不要在意太多。好了聊天的时候就到这里,还是和我说说你要怎么给我家的布匹宣传。” “啊……我好困。” “还装就太过了,九衍。快速,我今天还需要和父亲忙商会的事情呢。” “好吧。” 基尼奇起床的时候丝毫不意外身边没有人。 再一看周围的东西,时的东西都好好的放在自己东西一边,看样子应该也不会跑。 ——他不信时能丢下他的石珀耳坠。 推开门看见时穿着一件单衣在开会。 ……可能是我眼花了。 基尼奇面无表情的关上门,平静了一会之后再选择打开——时怎么可能在璃月海灯节之外的情况主动处理家中商会的事务?! 和人吵了半天的时终于把价格谈到了一个合适的价格。 “那你快些回来。制作衣服本就是一件麻烦事,何况你的要求还是如此的繁琐。具体的事情还是我同辞梦谈?” “不,我怕我唯一的秘书被你坑的摩拉都没有了,还是我同你谈。”时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后同他说。 “纳塔的事情还有多久?” “几天的事情。愚人众有什么举动吗?” “这些日子在打仙族法蜕的主意。凝光将其放在黄金屋,最近异邦的金发旅者你知道吗?” “知道。” “他是将掀起波涛之人,和愚人众公子走的有点近。凝光对他的安排很有想法。” “是嘛。他的武艺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在意这个?” “因为武力是衡量他能否解决无数大麻烦的标准嘛。没有强大武力值稳自身的话,不过是风暴中稍大的一片落叶罢了。” “那你觉得,他同公子,谁会赢?” “可别告诉我现在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公子手上有什么?” “你不妨告诉我愚人众为何而来?我还能给你格外的提供一点作为兄弟的建议。” “他们为了神之心而来。” “爽快。去问问莺儿如何?在情感一道上,她可比我们两个有经验的多了。” “骗我你就死定了。” “我可相信你一定会留我一条腿,好让我一瘸一拐的去上班?” “我会让辞梦为你专门打造轮椅,然后推着你去上班。” “公子手上有百无禁忌箓。你说,帝君的考验,会是什么?” “你确定要询问我?我现在可连璃月港都没有回去。希望我回去的时候达达利亚还没有走,帮忙阻挡他一二如何?我还未曾进行身为其师兄对其武艺的考验。” “这可真的是,冠冕堂皇。” “可别说你不期待。” “期待,我真的太期待了。诺,九衍,回头。” “?你最近突染恶疾?”时发出疑惑,却也听着他的话回头。 基尼奇站在他后面,平静的看着他,“早。”—— 作者有话说:时还没有决定是否要接触这一段情感,如他所说,他不是一个很好的家伙。 他和他朋友都觉得是基尼奇青春期到了。 主动权的确是在时的手上,时觉得要追人的话还是认真一点比较好,所以去请军师了。 虚假的军师:大少爷蓝。 真正的军师:曾经英雄救美获得两位女装少爷剧本倾心的莺儿! 欠打的时候我觉得还是真的需要打一下让人长长记性的,毕竟时有些时候真的很欠打。 至于用力没有?你们猜。[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对了,如果今天我能赶出来第二章 存稿,我就给大家放42章,43章一写我真的在尖叫,感情线大爆发![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42章 军师和织卷 “早啊, 基尼奇。”时同往常一般无二的和他打招呼。 基尼奇点点头算是应答,他又询问,“你在忙吗?” “没有。询问军师, 结果军师不靠谱。你有很喜欢的东西吗?他家做布匹生意的,我把他们家最好的缎子给你留几匹?你喜欢什么颜色?” ……你通讯里头的人笑的要捶桌子了, 九衍。 “我对于衣饰并不在意。你要不要去学习钩锁?”基尼奇转而询问时对于钩锁感不感兴趣。 “可以吗?”时来了兴趣,“我没有学过这个。而且现在我可以用飞的!” “通讯就到这里吧?九衍。”通讯里的人忍着笑意,“我要去处理商会的事情了。就不打扰了。” “行。”时也没有挽留的意味,“过些时候去你家的时候给我备上最好的一罐茶叶, 我要带回去慢慢喝。” “就你那牛嚼牡丹的喝法……还真的是浪费了我上好的茶叶。” “给不给?可别随便拿一罐茶来糊弄我,我给我母亲喝一口她就知道这茶好不好了。” “给给给!你悠着一点!不要挑拨人家!” “知道了知道了。” 时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结果还是同基尼奇一块儿出去玩钩锁了。 他学什么东西都很快, 尤其是在生死相关的这种极限运动, 所以学完之后也失去了兴趣。 正如他所说, 他能用飞的。 “你想要我怎么做?”时戳戳基尼奇企图从试卷上找到试卷上的答案, “我不想要大张旗鼓的去追你, 这样要是没有在一起的话对于你也实在冒昧了。” “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就好了。”基尼奇摸了摸时的头发, “怎么不继续编成辫子了?” “不想要编辫子就不想要编了。”时随口找了一个借口,“等到龙角能被我收回去再说吧。这一对龙角已经足够的耀眼了, 不过长头发真的好麻烦啊,我又不会簪起来,簪的一点都不好看。” “你的头发真的好好看啊。”时发现了什么, 他的注意力转而在基尼奇的头发上面,“是自己染的吗?还是天生的?” “有些是自己找颜料染的,更多的是天生的。”基尼奇回答他。 “我见到的很多神明他们的小辫子都是渐变的。”时手抬起手卷了卷基尼奇耳边的头发,“所以以后遇见渐变头发的人要注意了,说不准你遇见了尘世闲游的神明呢。” “他们各自的头发是什么样子的?”基尼奇把时的手抓下去, 无声的握住了他的掌心。 “我见过的神明也不多吧?除了蒙德的风神还有稻妻的雷神、枫丹的水神之外,他们的头发都是各自元素的渐变。” “一共七国,你见到的神明有四个,你还说你见到的神明不多?” “玛薇卡难道不是很容易见到吗?枫丹的水神是一个喜欢一切闹剧的神明,在枫丹也很容易见到。” “那为什么没有见到蒙德的风神?” “因为蒙德的风神太喜欢摸鱼了。我上次去蒙德的时候还特意给他留了一瓶好酒呢,他已经许久不曾在蒙德出现了,不过我想我已经见过他了。”时从基尼奇的腿上起身过来,他勾着基尼奇的肩膀凑耳轻声,“真的是一位自由的游吟诗人呢,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一下。” 他说起这个时候实在轻快的如同吹拂过来的风。 “也就是说风神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很容易见到的?”基尼奇转眸问他。 “诶嘿。我会请他喝酒,但要是他真的要同我喝酒还是真的大可不必了,我的酒量超级差的。” 时对于上次醉酒的情况实在是觉得太可怕了! “过些时候希诺宁要去找你询问纳塔网的情况了,时。”基尼奇提醒时别忘了干正事,“我也要去进行我的委托。” “你不会为我影响的,对吧,基尼奇?”时有些担心这个,“我发现有些人一谈恋爱之后就变了一个人,患得患失的。” 基尼奇摸了摸时的头,在想着从哪里下手能让这个家伙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心情不爽,“我们现在在谈吗?” “……好像没有哦。”时蹭了蹭基尼奇的手,他笑起来,“过些时候我带你去上面飞?上次带你飞的时候你睡着了。” “好。”基尼奇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下来。 “不要为我不像自己。”时捧起基尼奇的脸,他的眼睛很认真,“爱情从来不是全部,只是我们人生的一段。” “……我知道了。”基尼奇冷静的道,“我清楚我将要干什么,也清楚你要干什么。你的脚步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因为你的野心如似你心中燃烧的不灭的火。” “嗯。”时听见基尼奇说这个笑了起来,“我也知道你对于你任何的选择不会后悔,所以依然是这样选择吗?” “为什么要放弃?”基尼奇反而反问时。 “所以我也没有后退一步的理由啊。”时的眼睛弯如弦月,他信誓旦旦,“等我回璃月去找一找军师!” “你今天早上才找了一个。”基尼奇提醒他。 “这个不靠谱!”时觉得一定是他的问题,“璃月其他靠谱的军师还是很多的!我还有其他国家认识的人呢!” “那就祝愿你好运。”基尼奇勾起嘴角,他感受吹过来的风,“时。” “嗯?” “你比我想象的更加贪恋我。” “诶?!基尼奇你先住嘴!你先调戏我是不对的!” “哦。我要出任务去了。” “再见。阿乔你要用吗?” “不用,今天的任务不算多麻烦。他的研究怎么样了?最近他都不盼着我早点死了。” “唔,契约中让人麻烦的小手段嘛?研究应该不算多顺利,毕竟他生命燃素化花的时间实在不少。看嘛,就算是最热衷于研究的阿乔,都忍受不了这样。” 没有任何智慧的生物能忍受一成不变。 “阿乔以前就很热衷研究?” “阿乔以前是阿瓦乔来着,也就是第四领主,众命途的隐者。唔,还过一些时候我给你去看龙族议会的铭刻吧?阿乔以前就经常缺席会议的。他的兄弟姐妹们骂他也骂的超级脏。” “那我一定要看看了。” “知道吗?那个时候龙族最不受待见的可是库库尔坎了,他们可是将阿乔和库库尔坎一块儿骂。” “你的织卷里面没有写这些。” “给人看的织卷里不需要写这一些。而且阿乔忘记的东西也很多来着。时间……真的是让人讨厌的磨损啊。” 两人各自去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希诺宁瞧见时的样子先揉了揉眼睛,“你是时吧?” “是我。如假包换。”时往她后头瞧了瞧,“伊蕾尔和阿乔在你这儿待的怎么样?” “他们去找合适的实验场所了。”希诺宁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时请进去,现在的工坊还是太乱了,“玛薇卡将元素符文也交给了我,这些日子可真的是忙死了。” “怎么样?纳塔这边的情况特殊,我改变了一些符文镌刻。”时把自己在夜神之国雕刻的元素晶石给希诺宁,“在纳塔用燃素镌刻也是可以的,但是要是要同其他国家连接的话还是用元素刻录会好一些。” “重要的节点可以是用燃素刻录?”希诺宁查看时递过来元素晶石的眼睛就是一顿,她有些惊讶。 时点点头,“嗯。毕竟元素刻录也算是燃素刻录的一种改变?符文这种东西只要彻底贯通了就好的差不多了。” “怪不得我觉得有些元素符文还是很熟悉。却和我认识的燃素符文并不一样。你给我这一种好像更加稳定和平静?甚至在某种情况下还能作为□□使用?” 希诺宁继续将符文看下去后做出总结。 “嗯。”时点点头,他有些抱歉,“我不能进入夜神之国了,我的灵魂和□□已经完却,所以这一点可能需要去找烟谜主来办。” “大灵已经准许的事情,烟谜主会尽力去的。就是这些天烟谜主的萨满都有些疯,他们在问是哪个部落的人挑拨了大灵就走了,连古名都没有接受。” “咳咳咳。”时忍不住咳了几声,“和烟谜主交涉的问题还是交给你了希诺宁,我不想要被茜特拉莉奶奶打断腿。” “原来你也?”希诺宁惊讶,“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来着。” “但是对待长辈总是需要一份敬畏之心。”时认真的说着这些年以来他的生存经验,“毕竟无论如何,他们都比我们长了不少的年岁。时间会给予他们智慧。” “真的是很有经验的话。不如你告诉奶奶我,为什么直白的忽略大灵?你知道大灵现在还在对你轰鸣吗?!”背后阴恻恻的声音传过来,“我可不信你感受不到大灵!” “呃……毕竟我不是纳塔人嘛。”时僵硬着转过身来,“黑曜石奶奶,我真的不需要古名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吗!?”茜特菈莉背后复现两个小东西,“茜特菈琳,伊兹帕帕!” 经过自己亲手上揍过时之后,茜特拉莉认真了,“给我上!打断他的腿!我要这个小子明白,打扰奶奶宝贵的休息时光是不可饶恕的!” “啊!黑曜石奶奶——我真的是璃月人,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纳塔古名的!” 时一遍躲着一遍对着茜特菈莉认真的说。 “呼。大灵的轰鸣终于弱下来了。”茜特菈莉感受了一番长呼出一口气,“真的是,明明他和纳塔的联系也很深,怎么咬死了说自己是璃月人。” “这个小子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还没有准备好我就要带着去烟谜主学习巫术了,至少要让他能和大灵交流,不然大灵每次要找他都闹成这样对于烟谜主的小辈们来说也太惊心胆颤了。” 茜特菈莉询问希诺宁。 希诺宁看着预计中要镌刻的符文,深刻的感受到了头疼,“我需要人手来帮忙,我一个人搞不完这些。” “接下来还需要烟谜主的大家去帮忙把这些东西放在夜神之国……”她有些求助的望向茜特菈莉,“还是让时在我这儿多留一些时候吧?我一个人真的忙不来这么多。” “唔……既然需要烟谜主的帮忙……你和时一块儿去烟谜主吧?那么多小子应该可以在学一些东西,这样你的工作量会减少很多,而且这个小子也可以跟着我学一学烟谜主的东西。” “时现在并不是人……”希诺宁担心这个。 “嗯,我知道。他现在是龙,但是没有关系。既然他喊我一声黑曜石奶奶,我就把他当小辈看了。而且他对于长辈无论如何都会很恭敬……这也算是一个弱点?” 茜特菈丽看着一边被茜特菈琳、伊兹帕帕一块儿追逐衣角都只有刚刚自己看见的一点脏的家伙,“而且在某种不重要的事情上他极其的会偷奸耍滑!” 希诺宁有些好奇,“时的情况真的很复杂吗?” “他身上的东西他自己都解决好了。复杂的点是他要是和玛薇卡要一起走,有古名在身上就会多一层保障,但是他不愿意接受。”茜特菈莉对于这点真的很无奈。 “明明大灵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给他一个古名了。” “——我不要古名嘛!而且我相信我的武力值!”时还注意着这边呢,“首先我不是纳塔人,再其次我现在人都不怎么算了!黑曜石奶奶——你就帮忙和大灵说一下啊!” “年纪还轻的小伙子给我闭嘴!”茜特菈莉冲着时喊,“什么都不知道就听老人的总没有错处!” “至少要相信他吧。”希诺宁开口道,“他的联系……最重的可不在纳塔这一边。我觉得阿乔他们倒是说不准会哭天喊地,让他留在纳塔来着。” “基尼奇身边的那个小东西?”茜特菈莉有些不解,“那个小东西和时又有什么关系?” “嘛,很难说清楚。时还是很照顾他们的,不过打他们也很不客气。”希诺宁也觉得时和龙的关系很难描述,“龙都很喜欢他。所以他和纳塔的联系,也很重。” 希诺宁看着在时旁边给他拍手的龙们,轻松的笑出来。 “不用太过担忧他,奶奶。他会翱翔于天空之上,却也依然会顾忌着其下的众生。这种人……在不触碰他所珍视的东西前,是极其好相处的。” “哼。”茜特菈莉对于这点不可置否,却也依然要说,“璃月太安稳了,他还不知道战争的残酷。” “关于这点……我想他也做好了准备。”希诺宁想起时做出那些机关,“他绝对不是对于战争一无所知的人,也绝对不是对深渊一无所知的家伙。” “你和玛薇卡对他的评价都很高。”茜特菈莉怀胸,“他哪有那么好?很无顾忌的小子。” “但是奶奶你亲自要带他学习秘术,不也是很看好他吗?”茜特菈莉身边冒出一个人来,“还特意让我去找合适的教导的材料。” “欧洛伦!”茜特菈莉转头去看着那个家伙! “奶奶,我在。”欧洛伦低头应下。 奶奶和孙子的交谈和时没有关系,时也自然知道茜特菈莉的注意力一时半会不会在自己身上。 一手一个抓住茜特菈琳和伊兹帕帕,他很轻松的摸了摸这两个小家伙的头,“好了,打住打住,我的衣服上可不能沾染太多的灰,在野外自己清洗的话会很麻烦的。” “人手选择好了吗?希诺宁。”时询问希诺宁工匠们是否准备好了,“他们都没有问题吧?” “都是纳塔最好的一批工匠,为了你这个大单子我们可推了不少的任务。当然准备好了。”希诺宁点头。 “那集合的地点?” “烟谜主。”希诺宁早就和大家一块儿商量好了,“你要学着锻造吗?我觉得你在工匠一路途上也很有天赋。玛薇卡的摩托车是不是交给你来改造了?” “嗯。不过最近一些时候有一些忙,大概会在闲暇的时候去干这一件事情。”时点头。 “作为工匠,我给你一个建议。”希诺宁认真的叮嘱还不知道前方是什么的时,“你一定要问清楚玛薇卡需要的是什么。” “好的。”时认真的点点头。 “那就出发吧。听说你还去了烟谜主学习了织卷的编织?” “对。毕竟纳塔的读物很少使用书本,我就使用了织卷来编织了一份织卷交予烟谜主了。”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我父亲那边五百年前是烟谜主的萨满,后来他的后代都会用烟谜主编织织物的手法继续续写那一本书。” “什么书?”茜特菈莉收拾完自己的孙子就听见时和希诺宁的谈话,她有些来了兴致,“从五百年保存到现在的书?” “家里面的一些小事吧?我觉得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的。”时从尘歌壶里头大方的把书拿出来,他有些得意,“我也开始写呢,不过很多的东西现在应该还是难以写出来。” “诶,我看看。”茜特菈莉翻开来,希诺宁自然也好奇的凑过来看。 时的先祖很明显是一个极其随意的性子,他记载的东西七零八落的,不过也正是如此,有些东西不如何在纳塔的织卷中出现过。 “那个时候六英杰的画像?诶,还有那个时候的火神?”茜特菈莉翻的慢慢的,“画的技术很好嘛,涂鸦中的东西现在也依然栩栩如生。他应该是一个优秀的萨满……” 茜特菈莉顿住了嘴。 ——这位优秀的萨满超级无敌的发出来自内心的快乐的感慨,我去入赘悬木人了,再见了烟谜主的各位,我去追寻我的火焰了! 好了,这位五百年前的优秀萨满,甚至有可能成为大萨满的家伙毅然决然的不干萨满的工作了,他选择成为了一个画家!甚至还把烟谜主的编织技术和涂鸦技术结合起来用来画画! “嗯……至少我们知道时的红头发是传承于谁了,不是吗?”希诺宁忍住了笑。 “这简直是胡闹!”茜特菈莉见不得这个! 这本书的后面,萨满和他的爱人都渐渐的老去了,熟悉的笔迹越来越浅淡,最后他满意的回归了夜神的怀抱,对此,他一切都不后悔。因为他追寻到了他的火焰。 “我想起来一本册子。”时看着和大家一块儿看着画面的结局,他想起一个东西,“五百年前的一本画册,画册的主人并不是我的先祖,但是是我先祖的忠实顾客!” “给了好多摩拉好悬没有让我先祖没有真的成了吃软饭的——嗯,我找找。” 时把尘歌壶中的书全部拿出来,开始一本一本的翻找,“我应该是看过的?毕竟先祖好像还提了一嘴让我家好好收着?毕竟是好大一笔摩拉,好悬让他吃上软饭了!” “我爸才是唯一吃上软饭的家伙呢!”时说这话的时候斩钉截铁! “……好了,我现在也知道时这种情况是传承了谁了。”茜特拉莉扭头对希诺宁说。 “这本!”时终于翻找了出来,“保存的还挺好的,毕竟是要交给人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留到五百年后,但是总归是留到了。” “给我的姐姐……玛薇卡?”他疑惑的把上头的文字念了出来。 “……”沉默。 时干巴巴的问,“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玛薇卡吧?应该不是的吧?” “喊玛薇卡来啊!”茜特菈莉一拳头砸在了时的脑袋上,“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闲暇的时候不翻翻吗?!” “记载的也都是琐事啊。我很忙的当然只能闲暇的时候实在没有事才看看啊!”时拿着自己父亲写的那本顶在自己的头上,“我爸也没有和我说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委托啊?我母亲那边好歹把仇人全写的清楚呢!” “你母亲那边的人写了多久?”希诺宁有些好奇了。 “魔神战争那个时候开始写的啊。”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母亲当初知道父亲这边也写还挺惊喜的呢。” “……”好了,这个家伙父母怎么在一块儿的也不要问了。 希诺宁和茜特菈莉对视一眼,甚至连这个家伙为什么喜欢历史也不需要再问了。 ——怪不得死活认为自己是璃月人呢,父亲这边五百年和人家母亲那边几千年一比起来真的输了啊! “这本画册还是不要随便翻阅了。”茜特菈莉将这本画册感受了一番后道,“那位先祖是一个很有趣味的人,他的画能记载想要说的话,即便那人不懂萨满的技术也没有关系。” “那些画依然能将情感说出来,为空白的画卷填充上颜色。”—— 作者有话说:时老爸的先祖:老婆,漂亮的老婆!我来啦——(丢下烟谜主选择入赘悬木人)(然后开始画画赚钱) 伊妮:(发现一个画画很有趣的画家)(让他画画)(将自己想要说的说进入画册中填充进入颜色) 时老爸的先祖:摩拉,好多的摩拉!是大客户! 没错,玛薇卡的妹妹是时先祖的大金主哦! 时的老爸:呃……老婆给的零花钱太多了怎么办? 时很完美的继承了两边的血脉,自由的无拘束,固执的无回路。[墨镜][墨镜][墨镜] 第43章 亲吻 “所以说我爸这边的先祖是一个很有实力的萨满?”时把家里头的书整理好放尘歌壶里头后摸着下巴沉思。 “能将情绪留存在织卷并且将颜色表现出来这一点, 他的确是。”茜特菈莉给出自己的评价,“而依照你们这些年写的东西来看,你家在做萨满这一点上也是很有天赋的家伙。” “但是我父亲家好像是战士居多来着。”时举手, “许多人英年早逝来着,不是死圣火巡夜礼就是死于深渊魔物的入侵。很少有寿终正寝的人来着。” “所以你应该也会英年早逝?”欧洛伦发出自己的见解, “但是你给我我感觉是能活很久的样子。” “没事。我妈家里头英年早逝也不是很少见。说不准负负得正了呢。”时对于自己的生死很坦然,只不过话才说出来他就和欧洛伦一块儿获得了黑曜石奶奶的铁拳。 “奶奶,好可怕。”欧洛伦的头上升起一个大包。 “嗯。”时倒是没有感受到疼痛,但是他顺从的和欧洛伦一块儿点点头, “感觉黑曜石奶奶的铁拳,是和先生的戒尺一样很概念性的东西啊,完全躲不过。” “这本书应该是给玛薇卡的。”希诺宁叹了一口气, 有些复杂, “真的是很漫长的时光啊。居然还有东西能在这么久之后还能传下来。” “五百年……也就是说两百年之前的东西说不准也能传下来?”茜特菈丽有些期待, 但是也有些不敢去问, 她害怕失望过后是希望落空之后的失望。 毕竟她的弟子里面好像没有悬木人的家伙? 她忍不住在自己的脑海中翻找她的弟子, 她一向是不如何去回忆的, 因为时光的流逝实在是太痛苦了。 一时半会还是没有找到,茜特菈莉也慢慢熄灭了这个心思。 但是欧洛伦直接询问时了, “你也有两百年前的记载吗?” “有啊。”时当然点点头,“但是我没有仔细看吧?我年少的时候说不准会有时候慢慢看完,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在年少了。” “你可以在闲暇的时候慢慢把书看一遍。”欧洛伦提出意见, “这些书都很有意义。” “是的。它们承载了人的一生,是历史中不曾被人记住的小人物。”时点头,“我会将它们读完的。” “就像蔬菜记载了土地的情感一样。”欧洛伦给出一个奇怪的比喻,“那些留下的书也是这样。” “好有趣的想法。”时朝欧洛伦点点头,“我是时, 你的名字是?” “时,你好。但是这好像不是你最初的名字。我是欧洛伦。”欧洛伦朝时介绍。 “这的确不是我最初的名字,不过在这种时候还是喊我这个名字吧?”时感觉欧洛伦真的很敏锐,“时这个名字也是绝对有契约效果的。” 欧洛伦询问,“那我可以知道你最初的名字吗?” “不可以。”时拒绝透露,“你要么自己去查,要么还是喊我时就好了。” 两人在这儿嘀嘀咕咕,茜特菈莉和希诺宁的也不管他们。 最后是时觉得要是真的慢慢走过去太耗费时间了,他提出提议,“我载着大家一块儿走吧?这样的速度会快一些。” “我们要去议事处去找玛薇卡,你确定吗?”希诺宁这些时候和古龙打过不少的交道,也能知道古龙们是一种极其骄傲的家伙,而时作为新生的龙王,这样做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的。”时当然知道希诺宁指的是什么,“龙对于很多东西都是不如何在意的,他们要是有什么问题那就直接找我好了。不过依照我对于他们的了解,他们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嗯?原来你是龙吗?”欧洛伦后知后觉,他的目光转移到时的角上面,“我还以为这是一种很特别的头饰,像漂亮的珊瑚。” “上来吧上来吧?”时没有理会他,他化成龙形,示意三人赶快的上来,“飞比走快哦,亘不在这里,我就勉为其难的带你们一块儿走一趟!” “好漂亮。”欧洛伦并不吝啬夸赞,不过他也产生了新的问题,“如果你生病的话,是去看萨满还是去看伊法?” “萨满是什么我倒是知道,但是伊法是谁?”时发出疑惑,他挥展开翅膀飞上高天,“抓稳了,掉下去我是不会管很多的。” “伊法是龙的医生。”欧洛伦给时介绍。 “我不需要看医生。”时回答他,他飞的很快,为了不吓到别人飞的也很高,“好了,我不会继续和你说这些无厘头的话,我们到了。” 希诺宁和茜特菈莉反正是被高空的风灌的吹不出话来,下来的时候倒是有一种脚踏实地的安稳感,希诺宁整理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时你飞的太快了!” “毕竟赶路嘛。”时没有一点悔过之心,“不是节约了很多很多的时间吗?” “不要带老年人飞这么快啊!奶奶我已经不年轻了!”茜特菈莉等时重新成为人形后揪着他耳朵喊。 “好的好的奶奶我知道了!您先放开我耳朵!”时不敢挣脱。 “完全截然不同的情绪呢。”欧洛伦感慨,“感觉如果要找时做事的话,动用长辈会更加方便一点。” “但是很可惜在一些情况下面他对于长辈也很利落。”希诺宁冲欧洛伦摇摇头,“毕竟要是实在没有足够的才学,时可不会对于一些长辈有多少的尊敬来着。” “你见过?”欧洛伦好奇。 “我见过。”希诺宁肯定的点点头,她现在还记得时暴打要搞事龙的身影,“在某种程度上,能束约他的,只有他自己。” 玛薇卡见到一群人的时候还很惊讶,“你们怎么来了?是遇见了什么事情吗?” “并没有。”时被簇拥着拿着一本画册,当时在外头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应该由时来将这一本画册给玛薇卡,“我是来完成一件五百年前的委托。” “五百年前的委托?”玛薇卡有了兴趣,“所以委托人是谁?” “呃……”时看了一眼册子,“是伊妮。她已经支付了所有的报酬,而我,现在将她留下的东西给您。” “诶?”玛薇卡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她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时手中拿着的东西,“是什么?” “是画册。”时把画册递过去,“我先祖画的,呃……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还有我先祖画的那个时候的六英杰。比起我,玛薇卡你好像更加需要一些。” “……啊。谢谢。”玛薇卡从时的手里面接过那一本画册,随着她缓缓的打开,画中的少女也逐渐有了颜色。 她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缓缓的长大。 每一幅画都是对她的思念,每一幅画也是她所成长的轨迹。 ——她的确在尽力在留下自己的痕迹,她也的确重新的找到了她。 我亲爱的妹妹,伊妮。 我重新见证了你的成长,我也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 “我拜托了那个半吊子画师留下了我的痕迹,他的画技并不是很好,但他的确是他所说的优秀萨满。如果姐姐你还能读到我的话,那说明我没有白给他一大笔的摩拉。” “大家都很照顾我,我也认真的过完了几乎没有遗憾的一生。我还能找到你吗?我的姐姐,你还能看见我吗?亲爱的姐姐?我的年纪已经比当初的你还大了,也许你应该喊我姐姐了?” “那个萨满说他会写下他的故事,他的后代也许能把这一本画册留下来。但是五百年的时间太长了,他什么也不能保证,他的血脉断绝了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你能看见吗?” “那个萨满的后人,应该是还是会有一头漂亮的红色头发吧?也许和他一样手不能提,或者是和伊尔卡姐姐一样是矫健的战士?如果五百年后他的后人站在姐姐你的面前,你会想起什么呢?” “我觉得姐姐你会开心的。当然,我也会开心的。我已经将我的一切去尝试追逐你的脚步,我已经过完了我的一生。我爱你,我的姐姐。” “……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不要站在这里会比较好。”时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要随时落泪的气氛,他手里拿着自己先祖的书实在是有点尴尬,“这种煽情的时候我这个璃月人应该在外头。” “你是纳塔的龙。”欧洛伦提醒他。 “住嘴。”时莫名其妙的被踩了一脚痛处,虽然知道这个家伙不是故意的但是也觉得太莫名其妙了,“我生是璃月人死是璃月鬼,还反驳你就完蛋了欧洛伦。上次这么说的被我砸进了地里头。” “谢谢你,时。”玛薇卡将画册收起来后同时道谢。 “这只是一个委托罢了。”时摆摆手,不愿意接受这个道谢,“我甚至还不记得这个委托,翻东西的时候翻出来的。这是我先祖画的六英杰,嗯……还有几张玛薇卡你的画。” “我撕下来给你?要是给你一本书的话我觉得我先祖会在夜神之国崩溃的。” 毕竟恋爱脑的事情还是不要嚷嚷着人尽皆知了吧? “你先祖的名字是?”玛薇卡接过那些画片询问,“我说不准还认识他呢。毕竟看样子是一位优秀的萨满。” “呃……”时左右翻了翻,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我先祖在他写的东西里头没有写。” 全篇都只写了他妻子、他可爱的女儿,关于他自己他真的没有写! 希诺宁和茜特菈莉也想起来,这本书的作者从头到尾都没有写过自己的名字!这也太随意了吧这个家伙?! “嗯……”玛薇卡在自己的记忆里找这个人,她有些头绪但还是不能确定,“可以给我看看他的字迹吗?” 她记忆力有那么几个人选,但是这种随意至极的家伙……好像唯一的人选就只有他了。 拿过来一看,很好不用确定了。绝对是他。 ——我和其他人打赌说你要成为烟谜主的大萨满呢,结果你这个家伙收拾包裹乐颠颠的跑去悬木人入赘了? “好吧,我知道他是谁了。”玛薇卡将书重新还给时,她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是介于靠谱和不靠谱之间呢。你的面上几乎看不出他的影子了,时。” “毕竟五百年过去了嘛。”时对于这种情况也算是接受良好了,“我母亲先祖那边给仙人留下的印象也是很深刻的。” “这样啊……你的年纪应该到了喝酒的时候了?要不要一块儿喝酒?”玛薇卡邀请,“难得遇见故人旧物,真的是让人开心的事情啊。” “诶?!我吗?”时准备拒绝,“我的酒量不好——” “酒量这种东西就是锻炼出来的嘛!趁着今天的公务忙完了,一块儿去喝酒吧?我请客!” 总而言之,稀里糊涂的,时就被带过去喝酒了。 也果不其然的被一杯酒放倒。 “……酒量好差啊,时。”希诺宁看着倒在桌面的家伙,轻松的和玛薇卡一块儿碰了碰杯。 一口下去人就彻底的失去意识了呢。 “还需要练啊。”玛薇卡如此评价,“虽然酒量小是天生的,但是还是可以练出来的。应该是可以的吧?” 时勉强抬起头,“我这里还有上好的蒙德蒲公英酒……还有须弥的蛇胆酒……璃月的白酒和黄酒?酒量这种东西是天生的啊!我才不需要练!我不喝就好了!” 他拿出尘歌壶来,准备把自己用不了的库存清了,“老板,你要吗?我全部出了!” 酒馆老板听见他这么说出来瞧了瞧,立马眉开眼笑起来,“客人想要什么样子的价格?这些酒可不便宜!” “合适的价格就好了!”时反正也不指望着这些酒能挣钱,他扭头询问喝酒的其他人,“你们要吗?要的话我直接送你们,这些酒在尘歌壶也太占地方了!” “那给我来一瓶蒲公英酒就好了。”玛薇卡并不客气,她在这一堆酒里面挑了一瓶蒲公英酒,“谢谢啦,时。” 时已经醉着和老板在商量剩余的酒价值几何了,茜特菈莉和希诺宁也都去挑了一瓶,茜特菈莉还挺奇怪,“他不喝酒为什么还给自己存那么多的酒?” 希诺宁倒是知道一点,“时还有身份是璃月港的大少爷呢,有些时候也是会被人送礼的吧?他前些时候就应该过了喝酒的年纪,有人送礼给他送酒也不奇怪。” “现在我们可是知道送礼给时可不是一个好选择了。”玛薇卡拿着酒瓶喝了一口,发出感叹,“唔——好好喝的酒!不愧是全大陆都极其有名的蒲公英酒!” “这是什么、好辣!”茜特菈莉随便拿了一瓶酒打开喝了一点,立即就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和水一样无色的白酒。 “黑曜石奶奶,那是璃月的白酒啊!超级辣的!欧洛伦你那瓶黄酒也不能这样喝,要烧开的啊!”酒馆老板赶忙提醒他们。 “须弥蛇胆酒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希诺宁摇晃了摇晃手里面的酒,询问酒馆老板。 老板忙着和时讲价呢,能关注茜特菈莉那边还是茜特菈莉在纳塔的辈分实在大,出了事情不好说。 时满意的趁着醉意谈出一个合适的价格,老板有些肉疼,可是一看那桌上堆的满满的酒就感觉这一票实在是回本了——好多好多纳塔没有的酒啊,等商队来都不一定有这种品质的酒呢! 这位头上戴着奇怪头饰的小哥可真的大方! 酒馆老板乐呵呵的,一点也不客气的给时再来了一杯酒,“小哥你喝,这一杯我请了!” 酒还没有醒手里头就被塞了超大一杯酒的时:“……” 要喝吗? 这个酒我一定要喝吗?我讨厌酒精!迪奥娜我现在才明白了你是为了多么伟大的事业在奋斗! 摧毁蒙德酒业这种伟大梦想还是太小了,我们还是直接摧毁提瓦特酒业吧?! 时当然知道这个不现实。 但是这绝对是他最想要谴责酒精这种东西的时刻! “时?”旁边有人在喊他。 ——这个时候不管是谁来了都是我的救星! 时的眼睛瞬间一亮准确的跑去发出声音人那边,逃也似的离开了那致命量的酒精,“有人喊我我要走了!” “记得过些时候要去烟谜主!”茜特菈莉酒杯砸在桌面上朝他喊,“不要睡过头了你这个小子!” “知道了黑曜石奶奶!”时勾着那人脖子头也不回的喊! “救大命了,兄弟。”时等到走远酒馆的时候酒精的后劲上来,模糊的几乎看不清他勾着脖子的人影,他拍了拍这位兄弟的肩膀,“帮人帮到底,给我开一个房间?” “……你不住你的尘歌壶了?” “我现在脑子晕乎乎的,在尘歌壶里头把尘歌壶烧了萍姥姥会抽我的。”时感觉色块有些熟悉,他凑近了那人的耳朵,虽然看不清却是笃定,“基尼奇?” 呼出的气带着酒气,两人都不喜欢。时皱了皱眉,基尼奇把时的脸推开了一点。 “嗯。”基尼奇应下,他询问这个家伙,“怎么想着去和玛薇卡大人一起去喝酒了?” “解决了一桩五百年前的委托吧,玛薇卡很高兴。”时大半个人重量就搭在了基尼奇的身上,“我讨厌喝酒,这次更加讨厌了,基尼奇。” “嗯,你讨厌脑子晕乎乎的感觉。而且你的酒量太浅了。” “……我这样子下次得坐不能喝酒的那一桌了。呜呜呜,基尼奇。” “我在。” “基尼奇——” “我在,你要闹的话慢一点,快到房间了。” “我哪有那么幼稚。” “哈。” “你笑我。我听见了基尼奇!” “嗯嗯嗯,你听见了,九衍。” “呜呜呜呜呜。” “好了。我在,下次去不喝酒就好了。玛薇卡她们不会在意的,你可以在杯子里面装果汁。” “……感觉好丢脸的说。” “嗯……我很喜欢。”基尼奇把人送进房间,把身上这个家伙放下的时候弯腰在他耳边轻声道。 他的耳朵在他的注视下快速变红,红的都快和他的头发一样了,“基尼奇你——” “嘘。”基尼奇将手放在时的唇边,他询问,“我可以亲吻你吗?九衍。” “我在醉酒状态可不是你胡作非为的理由!”时被吓的酒都醒过来一点,他想要后退一点拉开距离,但是一清醒就看见基尼奇的脸。 那双漂亮的眼睛很冷静,很明显知道自己在询问什么,但是他发丝中的耳朵透出一点粉色,很明显的也知道自己在冒昧什么。 ……啊,好像不是不可以。 时一向是一个随心而动的家伙。 于是准备退开一点的基尼奇听见时小声的说了一句,“可以。” 好像不需要什么犹豫,少年人胡乱的接吻在一起。 这一个吻并不需要任何的章法,两人都没有这一方面的任何经验,胡乱却说的不清楚,也不知道是谁先触碰,也不知道是谁先退开。 开始的胡乱,结束的也是。 时感受着唇齿之间隐约的血腥味,迟钝的大脑开始思考自己上次受伤是什么时候,嘴腔里面的酒味淡去许多,他却是询问,“……基尼奇,你好像也不喜欢酒味。” “嗯。但不妨碍我想要吻你。”基尼奇先回答了时的问题后,思考之后的计划要怎么走,最后无可奈何的把所有的计划丢掉,决定看一步走一步。 纳塔最优秀的猎龙人遇见了最优秀的龙,所有的计划在面对他的时总是生效不起来,每一步都不曾走在他的计划中,他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仔细观察。 ——他的视线被他所吸引,他精细的计较着每一步的代价,却发现每一步好似都已经标好了最合适的价格。 这些都在指引他走向他。 他被时拥抱着,恍惚觉得自己才是走向陷阱的猎物。 “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基尼奇捧起时的脸询问他,他摩挲着时的脸,“我明明才提出了报酬,却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报酬。” “暧昧。”时将人抱在怀里面,蹭了蹭他的手心,他的大脑有些清明的给出答案,“独你一份。我会支付你想要的报酬,而最大的报酬是你我自己本身。” “你我身心将属于彼此。” “那我很满意这次价格。”基尼奇如此道,他笑了起来,询问自己的追求者、未来的恋人甚至更多身份的家伙,“所以现在主动权应该已经到了我的手上?” “一直都在你的手上。”时将头搭上基尼奇的肩膀,“你只要推开我一点,不纵容我一点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这几章写感情线写的有点忘乎所以了。[墨镜][墨镜][墨镜] 我们不能吃太甜的,一但吃太多我真的会一直忍不住的继续写,明明剧情才是王道! 我不行了我要尖叫,我是怎么把时一个真的危险而疯狂的家伙写成这样的,我感觉基尼奇只要招手时就能冲过来把头放基尼奇伸出来的手上…… 上上章时和他的军师一号都错的离谱,主动权不在时的手上,在基尼奇的手上啊![墨镜][墨镜][墨镜] 快,准备剧情,我不能继续写小甜饼了,我真的不能继续写了,控制住你自己的手啊!谁懂啊我感觉人物真的就很自然的上了,我还在尖叫。 这一章是尖叫的me。 第44章 师父的参差 酒醒了之后的时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要怎么拯救自己即将被老妈打断的腿。 好吧想不出来, 暂时先不想了。等到解决纳塔这边的深渊问题之后在和老妈坦白也不迟。 反正对于他和基尼奇来说,爱情这种东西的顺序都不在最前面,两人都有各自的道路需要走。 “基尼奇。”时不想东西的时候就骚扰身边的人, “起床了。” 基尼奇决定还是询问一下时,即便他现在在被时抱着, “酒醒的怎么样?” “醒的差不多。”时笑起来,他松开一些距离,能让两人更加清楚的看清彼此,“只能让你慢些时候再同我妈说了, 现在让我妈知道了肯定会以为是我干的坏事勾引良家少年。” 他朝基尼奇伸出手来,在基尼奇伸出手的时候很自然的十指相扣,“真的是很奇妙的亲密关系啊。话说我还没有想过要和年纪比我小的家伙谈恋爱呢。” “现在你可以想想了。”基尼奇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他躺在床上有些达成目的的松散, “毕竟我比你小了三岁?” “应该不止吧?”时虽然对于自己的生日没有多少判断, 但是他记得基尼奇的生日应该是在比较晚的时候, “你的生日比我晚挺多的。” 基尼奇的目光放在时唇上, 垂下眼睛闭上, “我们还没有谈上,时。”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时应的挺快, 但一点不妨碍两人的手扣的很紧,“我会很注意和别人的接触距离的!” 基尼奇应下,“嗯。” “那再见?”时松开他的手, 他轻松的笑起来,吻在他的手背,“我要走了。” 基尼奇等到时离去还能感受到手上被时吻过的地方泛着恼人的烫意。 他将自己手搭在自己的唇边,印上时亲吻过的地方, “再见, 九衍。” 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需要去做的事情,而每一个人都不应该为任何的人停留。 我们都应该往前走。 即便谁也不知道我们最终的答案。 不过正是因为不知道,才最让人期待。 时在烟谜主待了几天就待不下去了——还继续待下去他真的觉得要被烟谜主抓去当萨满了啊! 庇兰你清醒一点啊!我是璃月人啊,是不可能留在纳塔的!就算是基尼奇也没有让我一直留在纳塔呢! “这么快就要回璃月去了?”希诺宁看着收拾包裹准备溜走的时有些可惜,“不再多待一些时候吗?烟谜主对你很热情来着。不少的工匠对你也很有兴趣。” “能交给大家我也教的差不多了。”时想起这些日子里头写的笔记,“笔记整理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烟谜主这边应该彻底的连上网了?有了这一个的经验也不需要我再帮一些忙了。” “玛薇卡的摩托车你改的怎么样了?”希诺宁好心提醒时的大工程,“还没有完成就走是不是不太好?” “啊,这个啊。”时表示面对刁钻客户他有着自己的一套面对方法,“我让她先把题目答完我再给她做了。题目没有答完的情况下,即便我能做出来,也不一定会达到客户的要求。” “题目多吗?”曾经深受玛薇卡打扰的希诺宁表示自己需要这个,“现在已经阻挡了玛薇卡多少时间?” “不多?不过问的有些细致。很多都需要仔细的思考一番才能得出来。”时顺手给了希诺宁也一份,“我大概会过好些时候才会再来纳塔了,这些时候会在璃月休息一些时候。” “毕竟最紧急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他晃了晃自己的头,头上的角在这些日子里头已经能被他收回去了,“我也是时候回去。毕竟璃月那边的事情还是闹的挺大的。” ……漩涡魔神奥赛尔啊。 公子达达利亚,你可能真的欠收拾了。 谁懂时被茜特菈莉指导通灵的时候通讯紧急电话被拨通,虽然过上一些时候就挂断了,但是终端发出特殊铃声还是让茜特菈莉的授课停顿一瞬。 在茜特菈莉的指导下时虽然还认真的听着课,但是心中已经猜测起了凝光打来电话又挂断的缘由。 ……这是一场来自神明对于人的考验。 但是除了神明本身,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场考核的题目。 时不会去询问先生,也不会在结束考验之前回到璃月。 这是作为师生的默契吗? 时他不得为知。 凝光将通讯挂断后的第二日,她的通讯就重新打了过来。 “璃月,已经步入人的时代。”她在时的面前保持的很冷静,这一个消息似乎只是一个通知,“我需要你回来,九衍。给我,再建一个群玉阁。群玉阁只要高悬于天上,所有的人都明白我的野心,当然,所以人也会明白我守护璃月的决心。” “效果如何?”时只是询问。 “当局势最紧绷的时候,我已经做出了最绝对的决定。”凝光笑起来,“我的老朋友,我将它砸了下去。真的是声势浩大的一幕,也绝对不会辜负你的研究。你应该看见的,九衍。” “我应该能在这些日子中的视频看见。”时也笑起来,“我在纳塔的事情已经完成了。送仙仪典,我应该还能赶上尾巴?” “当然。”凝光举起自己的茶杯,同这位僭越的人子隔着千山万水,在终端面前轻轻的一碰。 “我会暂缓驱逐愚人众的步伐,但你应该也清楚,其中的举动一定会是雷厉风行。能否赶上十一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的步伐?这一点,可全看时你的速度了。” “我的速度当然不会让你失望的,凝光。”时支着下巴,“我一定会给我的好师弟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教导。” “能允许拍摄吗?”凝光提出这个问题来,“可以放到终端上来的那种。” “我当然是没有问题。不过达达利亚身份特殊,并不适合传播。”时并不觉得此时是同至冬彻底撕破脸的时候,“而且我和他的身份也不对等吧?” “……这个时候倒是想起你和他的身份不对等了。”凝光叹气,“怎么当初好好的璃月七星不去当呢?” “我在须弥那边也没有去当贤者啊。”时觉得凝光这是在无理取闹,“我在纳塔这边也没有去当英雄啊。” “说起你在纳塔,绮言夫人托我问了一件事。”凝光觉得这件事问起来实在有些好笑,“她让我问现在的纳塔应该还是原来的火神吧?没有被你登上神位吧?” “要是你真的去纳塔当火神了差使你可并不容易了,好在我和玛薇卡也是有所交流。”凝光喝完茶,“真的是一位优秀的领导者啊,也是一位强大的战士。” “可惜这些都不是你给她降价的理由。”时想起那一份摩拉,比起蒙德和至冬所付出的摩拉可是少了不少,“你应该看中的是其他的地方。” “我看中纳塔在战胜深渊之后的价值。这些价值值得我对纳塔投资,而且你在纳塔,其中种种安排,当然也不需要我再多做一些什么。”凝光敲了敲桌面,“如果有机会,说不准还能让千岩军去纳塔历练一番,增进一些武艺。” “当然,种种也是想想。”凝光瞧着时的神色笑起来,“你确定要参与进去了吗?时。” “毕竟我的问题是在纳塔产生的,当然还是得在纳塔彻底解决了才好。对了,我现在不是人了。”时显现出自己的龙角,“我现在在纳塔当上龙王了。” “……纳塔龙,给你摩拉了吗?” “没有!”时瞬间破大防,“我还要给祂们摩拉!快点,打钱!我在纳塔这边干的工作是需要你来打钱的!” “啧啧啧。好失败。”凝光真的忍不住要笑出来了,“哈哈哈哈。” “总不能让他们闲着有精力搞事吧?好歹收拾一顿还能用呢。”时叹气,“真的是一笔糊涂账,修库特尔要是没有搞那么多我就是一身轻松,什么都不用管。” “话说龙王有什么权利吗?”凝光好奇问。 “没有吧?听得懂龙说话,受龙追捧?”时想了想权利,脸色就又忍不住黑了下来,“要说有用的话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是要说没有用的话又实在是贵重。” “嗯……以后岩龙蜥异动的时候可以把你丢过去看看。”凝光想着时之后的安排,她又看了时的龙角一眼,“龙角不错,和你的头发很搭。” 时能把龙角收起来,理所应当,“金色本就和红色很搭。” “是啊,瞧着就知道喜庆。”凝光也笑起来,“今年的海灯节要到了,是时候应该过的更加喜庆一点。” “毕竟从今往后,就是人的时代了。” “你会好好过完人的一生吗?九衍。”凝光询问他。 “我当然会过好人的一生。”时笑起来,“毕竟我还很年轻来着。” 凝光如同确定了什么一般笑起来,“那真的是太好了,九衍。” “我还没回璃月港之前喊我时啊!”时反驳她的称呼。 ——但是有些时候喊多了他就也顾不过来了。 “知道了,时。我们在璃月港,等你回来。” “感觉周围人的心情很好呢,是错觉吗?”派蒙漂浮在旅行者身边,疑惑的询问空,“明明是才过完那么大事件的样子……怎么感觉这一条街道都开始喜庆起来了?” “还有好多的商铺打折。”空也疑惑的打量了周围一圈。 “我们要不还是去问问钟离吧?感觉他对于这种情况一定很有了解!”派蒙插着腰,觉得这种情况还是去问问钟离比较好一点。 “两位小友。”钟离在三碗不过岗喊住两人,“是否在担心之后的旅程?” “才不是呢!”派蒙摇头摆手,“我和旅行者刚好想要找你,为什么璃月港开始热闹起来了啊?” “因为九衍将要回来了?”钟离想了想给出一个答案,“他极少回来,不过璃月这段时候发生这么多的大事,他也应该是需要回来的。” “就是为了赶上送仙仪典吗?”派蒙不懂,“而且九衍是谁啊,为什么他要回来了感觉璃月港的氛围都变化了?” 空也赞同派蒙话的点头。 “你们也许并不熟悉九衍这个名字。”钟离同两人介绍起来,“不过应该都使用过终端?这几个月下来,终端让人们在生活中方便不少。” “快点说重要的事情啦。”派蒙忍不住催促他,“说重点!总不可能九衍和终端有很大的关系吧?!” “的确如此。”谁知钟离却是点头,“九衍这个名字经常出现在璃月港中,却并不以这个名字出名于提瓦特。他的名字,也可以唤作时。不过在璃月港中,若是你同他的关系亲厚,自然也可以唤时九衍。” “原来就像钟离和摩拉克斯这样吗?”空开口。 “唔……应该算是不错。不过我如今已经退去,而时的前行还在继续。何况关于时就是九衍这一点,对于璃月港的人来说可算不上什么秘密。”钟离示意两人应该可以前去送仙仪典的最后一步,“走吧,说不准还能在人群中看见他呢。” 实际上不需要去送仙仪典的最后一步就已经看见他了。 派蒙看过去,就被九衍身边围着的人吓的后退飞了一步,好在后面有空扶着才没有撞到人。 而且九衍在人群超级显眼! “感觉他周围的空气都是热闹的啊!”派蒙同空说,“在璃月里面好少见到这么张扬的红色——诶,他看向我们了!” 空轻微的颔首赞同派蒙的话,他自然也注意到九衍过来的目光,当然他也直接的对了上去。 ——他看见一双有些熟悉的眼睛。 并不是样式的熟悉,而是那种无神和仿佛面对深渊的幽深。 九衍朝他们弯起眼睛,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很温和的笑容。 空也朝他露出一个礼貌的笑来。 “感觉和公子不一样……但是出现的感觉却是一样的危险。”空在心中默默评价,“……但是在璃月,也会出现公子那种眼睛出现的情况吗?” 璃月很少有不安定的时候的。 待到凝光将话发表完,将帝君的死亡说成飞升之后,肃穆的氛围才慢慢的散去。 空和派蒙重新来到了钟离的身边。 而九衍身边的人群也散去,他居然也出现在了钟离的身边。 “不如去稻妻一趟?海祇岛那便有些东西或许会让你感兴趣。还是说你对于枫丹的兴趣更大一些?” “还是前去枫丹吧?我对于枫丹科学院好奇许久了,稻妻的话……等到一切风暴平息了之后再说。不过稻妻雷神极致的武艺,让我有些兴趣。” “若是追寻武艺,你同她的确有言语可言。” “旅行者来了,先生。我还需要去见一见我的师弟,免得他走的太快了。” “普通的武艺切磋即可,毕竟他对于我与女皇的契约,并不知情。” “好的我知道了。我对于分寸的把握还是很可以的。” 九衍同钟离说完话风风火火的就从玉京台跳下,扎束成一个马尾的头发在空中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空和派蒙就看着他越过不少的人群,直往绯云坡而去。 “……感觉他不会去干什么好事呢。”派蒙有些担忧的对空说,“我有一种预感,被他盯上的家伙可能要完蛋了。” “嗯。”空安静的点点头。 “有什么想要询问的吗?九衍是我的学生,过些时候在同你们介绍。他这次回来的匆忙,倒也算的上风尘仆仆。” 空询问了几个问题,得到了下一个需要旅行的国度稻妻的一些基本信息,才去询问他见九衍产生的疑惑,“他的眼睛……?” “一些年幼时候的意外。不过现在这一份意外已经解决了,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吧。”钟离并不欲多说,“你若是有想要知道的,直接向他询问也不妨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只要你在璃月港,总归是能见到九衍的。当然,你也可能在国外的时候见到他,不过那个时候,他就是时了。” 北国银行作为愚人众的据点,一向会提供给执行官这种大人物休息的地方。 不过专门来寻找执行官的人可不多见,尤其还是这位。 平日里头能见到就已经算是运气不错了,也就海灯节的时候这位会特意的回来一趟。不在海灯节的日子里见到他——谁也不清楚算不算什么好事情。 达达利亚呼出一口来,自从知道钟离先生就是摩拉克斯来,他就很想要苦笑了,简直是白忙活一场不说,还需要面对璃月官方对他的催促。 真的是好大的一口锅就砸在他的头上,达达利亚对于璃月之人的心机也了解了颇多。 ——一切都在按照他所希望的发展,但一切蛛丝马迹,都在引导他往一个方向发展。 古老的岩神放出昔日的对手,却只是为了给璃月的人们一个考验。 天权凝光急促拨打又决然挂掉的那一段通讯,也许正是璃月人面对考验中的决心。 他们准备了,率先面对的却是帝君所设下的考验。 当飞于璃月港上空的群玉阁从天下决然砸下的一瞬,所激的自然不单单是普通的波涛。 那是璃月面对巨浪中依然屹立的底气,那是人所能达到的程度。 达达利亚不会在乎那么多,他的任务已经失败了,现在正是需要将一切收束结尾的时候。 包括面对那位棘手至极,如今已经来到北国银行的师兄,时。 “真的是让人期待的画面。不过可惜这儿实在不是交手的场合。”达达利亚自北国银行的楼梯下来,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人,“初次见面,我的师兄。” “师父在深渊过的还好吗?”时穿了一身白短褂同黑色的长裤,他的长头发被黑色发圈绑在低处,“既然你先喊我一声师兄,我自然也乐意同你叙叙旧。” “我离开的时候师父还是老样子。”达达利亚在时的前头坐下来,两双无神的眼睛对视,都能从其皮囊之下瞧见冻彻的锋芒,“现在大概也是老样子?师兄你没有回去看看吗?” “上次回去深渊没有见到她。”时对于这点并不瞒着,“想必应该又去哪里了吧?师父找一个弟子可不容易。” “是啊,不过师父说师兄的做饭手艺很糟糕。”达达利亚想起师父丝柯克对于时的评价,“当然,还有对师兄你实力的肯定。” “你是什么时候去深渊的?”时询问达达利亚,在战斗开始之前,还是多需要一点分寸为妙,要是下手太重了可不好收场了。 “十四岁那年,我在深渊待了三个月。”达达利亚说起那次的冒险,“比起师兄你来,年纪似乎有些大了?待的时候也没有你那么长。” “十四岁啊……那真的是很年轻的年纪。是外出冒险吗?我十七岁的时候才开始四处游历去的。”时算了算,决定在原来的基础上下手还稍微轻那么一点,“看来你并没有在深渊不得已带回来什么东西。” 达达利亚想不到还有意外之喜,“哦?师兄你带回来什么了吗?” “应该说年少的时候不懂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胡乱吃东西吧?”时觉得自己情况应该算不上那些,“我已经把我带回来的东西吞噬了,在十九岁的时候。” “那可真的是很不错了。”达达利亚不自觉的流露出战意,“也就是说,师兄你再次去了深渊一趟,并且自己杀出来吗?” “你不是自己杀出来的吗?”时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瞪大眼睛,“你出来的时候不是师傅让你面对一群魔物然后告诉你上,抓住一个深渊法师让他打开入口吗?” “……不是啊?”达达利亚仿佛知道了自己师父不为人知的狂野一面,他也瞪大眼睛,“师兄你不是被师父丢出来的吗?” “……”时默默的把下手的力道再减轻了一点,“不是。师父只有在我面对魔物打不过的时候才出手把我救走来着。” 他抬手示意达达利亚先住嘴,“我感觉我们两个的一直说的不是一个师父,这就是师父和师父的差别吗?明明是同一个人!” 时表示我感受到了弟子的参差! 我受到了伤害!师父你不公平! “你和师父切磋过吗?”达达利亚询问。 “有,每次下手都挺重,速度也很快。攻击也会很快被抵挡。不过我相信这些年之后,我和师父应该有一战之力了。”时笑看向这位师弟,露出疯些许冰寒的锋芒来,“要切磋一番武艺吗?”—— 作者有话说:丝柯克遇见时的时候,教育的很狂野。 对此丝柯克有话要说:(大家也可以理解为丝柯克关于时的言语) 我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以为是深渊新生的魔物。他在武艺上的天赋实在高超,在那一年中我们并没有结下多少深厚的师徒情分。对于他来说,战斗是他增长武艺的方式,比切磋更加容易获得生死之间的感悟。所以我对他的教导切磋和生死一线为主,我面对尚且年幼的他,即便是切磋,也是需要全力以赴的存在。 嗯?公子比起他来说是算是普通孩子,需要特殊的照顾。 时:我要闹的!!! 第45章 工作是做不完的 “当然。”达达利亚答应的毫不犹豫, “我已经感受到了你的强大,但作为战士,自然也不会拒绝每一场的战斗!” “那走吧?”时起身来, 他这一身的打扮实在不像一位战士,却也着实没有比他泄露出的一丝气势更像一位战士的了, “璃月港这边不好打斗,去孤云阁如何?” 孤云阁,岩神摩拉克斯使用岩枪镇压漩远古魔神的地方,当今留下的山峰形状依然如似岩枪投掷。这不过是魔神战争的一角, 却也毫不顾忌的向所有人展现出当年岩神的无边杀戮之相。 “你会水吗?”时特意询问同他一块儿坐船前去孤云阁的达达利亚,如果不会的话他还需要注意一番不要把人揍到水里头。 “会。”达达利亚觉得时应该不会把自己打死的,但是回去他还要去找女王汇报呢, 要是带着一身伤也太不是样子了, “切磋是指什么程度的切磋?” “很普通的收拾你一下。”时给出自己的标准, 他注意到公子的神之眼, “大概是你只用神之眼的程度。博士的邪眼……你应该有?我并不建议你使用它。” “为什么?”达达利亚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我不能保证我的火焰不烧一点什么。”时朝他眨了眨眼睛, 火焰从他手上冒出来, 跃跃欲试的就想要往达达利亚身上烧,“比起烧伤这种情况来说, 还是刀剑造成的伤口更加好恢复吧?” “我记得你的神之眼是风?”达达利亚直白问。 “嗯。不过熄灭了。”时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和我过去的命之座一起。” 达达利亚对于命之座这种东西不了解。 但是绝对也清楚这种东西绝对不是能熄灭就熄灭的东西啊! “这种消息透露给我不是要灭口吧?”达达利亚有些打趣的开口。 时白了这个家伙一眼,“杀了你好麻烦的。何况我不常杀人。” “那博士还说每次和你见面就要损失一个切片?” “他自找的。”时毫不客气, “要是我没有一点武力值就要被他抓过去研究了,所以他被我抓过去研究也是理所应该之事。” “所以你只会使用单纯的武艺?”达达利亚看着逐渐接近的孤云阁,决定在切磋之前再多掌握一些情报。 “是的。”时点头,“免得下手没轻没重的,好歹也是你也是我师弟。” 达达利亚发出邀请:“哈哈哈。要是你来至冬一定要来我家做客, 我要和你一块儿去冰钓,比比谁钓的鱼多!话说你会再来至冬的吧?” “也许。”时也不确定他之后的行程会不会再去一次至冬。 “一定要再来啊!”达达利亚极力邀请,“虽然说你在其他国家看见执行官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但在至冬一定是好事的!” ……遇见博士真的算好事吗? 时可不觉得这是好事一桩,死在博士手上的家伙也不会觉得的。 只要能继续他的研究,其中死去的即便是自己,这个家伙也不会在意。 孤云阁已经到了,给两人撑船的老夫沉默着朝时点了点头。 “劳烦老伯多等一些时候。”时缓声同老伯说,“听见什么都是正常的,动静应该不会太大。” “他是谁的人?”达达利亚回头扫了背后的老人一眼。 “七星的人。”时任由达达利亚走在他的后头,“所以我说出的情报不只是说给你听的,还是说给七星听的。” “这种事情也直白说给我听,没有关系吗?” “当然没有关系。”时带着人来到一处空地,“毕竟只是一点的情报而已,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如果要探寻其中的秘密……浮于表面的东西总是最简单的。交出去也未尝不可。其中种种细节,若是能全找出来,也算是一种本事了。我的情报交于这样的人,也不亏。” “感觉你这话说的很有道理。”达达利亚拿出自己的长弓,“开始吧,让我见识见识我们的差距如何,师兄。” “来。”时的长枪落入他的手里头,“毕竟我的目的最开始就是打你一顿来着,切磋也算是打了。” 话语未落,箭矢已至。 时稍侧身躲开着一道凌冽水矢,脸上的表情在那一瞬有些一言难尽起来,“师父就这样让你出师了?” “当然不是。”达达利亚爽快的声音从他身前传来,冰冷水刃出现在他的手上,“我只是实在不擅长弓箭罢了!” 水刃一上一下横扫而来,时倒也清楚普通武器对于元素凝聚的武器来说有些不够用。手中长枪猛然散去,一把青色折扇出现在两招交互的点,也是这一招最凌冽的地方! “这可真的是让人吃惊啊。”达达利亚挑起眉头来,他看着这把瞬间凝聚的风元素折扇,“师兄的这一招可惜了,只守不攻吗?” “当然不是啊。”时拿折扇手腕一抖就展开,“对于我来说,手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可不重要啊。” 折扇被直接的斩过来,速度之快完全无法在瞬间做出反应,只能用水刃去抵挡!水风两元素扩散而开,几乎淋了达达利亚一头一身的水! ——有些可惜啊。虽然是知道水会被火蒸发,但是这么轻易的就化解我特意朝他凝聚的水元素,看来实力的差距实在明显。 不过风元素的神之眼熄灭之后,现在依然能使用吗? 折扇轻微的开合声响压根没有给达达利亚多少思考的时间,一柄随意凝聚的风元素折扇被他用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锋利利刃,他面对的是一个对于自己技艺极其了解的武者! 节节败退甚至都不能形容两人战斗中达达利亚的劣势! “你说我能不能在你身上划出一道伤口?”达达利亚笑着询问时,他身上实在狼狈,不过伤口倒是没有多少,却是疼的厉害,水刃已经化成双头的长枪,敏锐的去察觉时招数之中的破绽。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受过伤了。”时如此回答他,他轻退一步躲开达达利亚刺过来的长枪,折扇打开又将上挑而来的枪锋抵挡,水枪划过风所凝聚的扇面,溅出透彻的水光——却又在未曾靠近时就被蒸发殆尽。 “所以没有伤到我这点并不丢人。”时大大方方的表示你可能不能。 “那可说不准!”达达利亚可不放弃这个,他从丝柯克那儿对于时的了解还是有一点,千锤百炼的武艺,生死绝地的战斗意识,以及极其高的闪避—— 丝柯克用一张平静的脸对达达利亚评价起他的师兄,“生死之间的对决,对他不能有一点懈怠。至于切磋……你如果能在他身上划出伤口,这一场切磋就是需要彻底结束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的阿贾克斯喝着热水好奇的问,“是他会直接认输吗?” “是你的武艺,已经快到他的脑子来不及反应,只能全凭借直觉的时候了。”丝柯克无情的打破达达利亚的幻想,“所以他会下死手,你很可能会死。” “也就是说他认可我的武艺了?”阿贾克斯在意的是这个。 “应该是认可了。”丝柯克也并不确定这一点,“他出深渊时候带出的那一片火……很危险。” ——所以,师兄,你到底是不能受伤才努力不让自己受伤,还是武艺已经高到几乎无人可以伤到你的程度呢? 达达利亚眼眸中出现自己梦中巨鲸的影子,他感觉自己应该能将其完全的展现出来,并非需要依靠魔王武装……他现在,就能够做到! 鲸啸声猛然在孤云阁响起,老伯抬头,他看见水色的巨鲸跃出水面! “很不错的元素化形啊。”时看着即将砸下来的巨鲸,丝毫不吝啬的发出自己的赞赏,他的眼睛这个时候才有了一些趣味,“很不错。” 话虽然说着,他可瞧不出多少紧张的意味。 “达达利亚。”时朝鲸落之处走下一步,他眸子中兴趣似乎就是那一点,“作为师兄,我对你的武艺表示认可。但是我现在也需要对你做出一点的建议。” “有事没事多读一点书吧,总不是坏事的。” 金色的炼金术法阵在他落下的那一句就从他抬起的手中盛大展开。 “诺。”时抬手将手里头的小鲸鱼丢在达达利亚的头上,“小礼物,一点点炼金术的小技巧。” “……这对吗?”达达利亚力竭坐在地上,从自己头上扒拉出来的小鲸鱼,看着它活蹦乱跳的,“这绝对和师父教导的武艺没有什么关系吧!?” “嗯哼。”时点头超级得意,“黄金的炼金术笔记,你值得拥有。学会了就很好玩了,” “可以学吗?”达达利亚觉得好玩。 “可以啊。”时也是一点都不客气的在他面前拿出一本本书过来,“先学这个,再学这个笔记,然后理解了后可以学习这个了,这个是之后要学的……最后你就可以看懂这个了。” 达达利亚看着已经有一人高的书,吞咽了一口口水,“我觉得我继续精进武艺就足够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大概两年就应该可以做到我这种程度了,你还年轻要相信自己。” 时从不觉得劝人学炼金天打雷劈,他觉得炼金术多方便啊,能治疗能构造能合成等等。 现在炼金术成就最高的都已经吞吃执政了! 还不快学学? 达达利亚收下了那一堆基础书籍——是的,这些都还是基础书籍。 “不给一点实用的吗?”达达利亚搬着书同时走,这些书……真的好重! “我的笔记。”时在尘歌壶里头又掏了掏自己这些年头来的炼金笔记,他一点也没有怜惜的丢在了达达利亚搬着的书最上头,“应该算是我给你的一堆书里头最有价值的东西。” 达达利亚有些不解,“最有价值是指?” “有些学弟看我的笔记如似看天书。”时想起来教令院的那群清澈愚蠢的学弟们,脑子里头仿佛出现了他们阿巴阿巴睁大眼睛流口水的样子,简直想到就有一股无名火,“我觉得我说的已经很简单了!” “呃……” 达达利亚不敢说自己对于炼金术实在没有多少的了解,大概比你的学弟们还不如这种话。 他有一种预感,叫做这话如果说出来,时就要真的挽起袖子在这孤云阁给他上一场炼金术入门了。 ——教令院的除了素论派的其他学子来评价,时学长的炼金术入门课程实际上可以改成,炼金术入门到放弃来着。 素论派学子激情表示:时学长那是我们期末考核的救命稻草啊!你们不上不要和我们抢位置啊! 其他学子:凑热闹嘛,毕竟时学长的课程来了就是赚到嘛。 话题既然提到炼金术了,那就要去看看远在雪山的阿贝多了。 时决定去一趟蒙德同阿贝多探讨探讨炼金术的进阶,毕竟提瓦特现有的炼金术大师可不好找,时这种都是居无定所,像阿贝多这种这些年来都在蒙德雪山的炼金术大师实在是太少见了。 “老伯。”时上船的时候喊了老伯一声,他轻微的摇了摇头,“没有必要的东西,还是没有必要流传了。” 老伯点头,“我会说的。” “劳烦。”时点头。 达达利亚对于这场切磋当然是不满意的,但是时的眼神绝对的很有压力。 他只是战斗狂又不是没有脑子,也没有必要为了一场切磋真的把命交代在璃月。 这种生死交战还是等着两人站上对面的时候再说吧,不过也很难确定是否有那么一天。 “感觉真的是很奇妙的一个人呢,师兄你。”达达利亚看着将近的璃月港,发出由衷的感慨,“九衍和时这两个身份,明明看着不如何联系,却总是千丝万缕。” “因为我是时,也是九衍。”时看着璃月渐渐亮起来的灯火,“就像你是阿贾克斯,也是达达利亚。展现出来的也许是伪装也许是本真?这点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想要去做,就去做了。也许你认识的是片面的我,但那也是我。风是自由的,当然无所谓展现出什么样子的姿态。但是不能飞的太高,这样会听不清许多的声音。” “你会为那些声音犹豫吗?”达达利亚很好奇时走在路上会听见的是什么。 “不会。但是我有些时候会生气。因为有些声音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比如说我的眼睛是死鱼眼睛的。” 时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生气! 所以他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这位学弟如果现在论文写成学术垃圾,那就给我好好的、延毕下去吧。” 在往璃月赶的沃德打了一个喷嚏。 “是着凉了嘛?”沃德默默给自己再披了一件毯子,他看着月亮,流出口水,“也不知道时学长有没有回璃月了,那种果子真好吃!学长要是回来了再向他要几个吧!” ——呜呜呜,学长,饿饿,投喂。 达达利亚不敢说话。 因为时说这个的时候背后都冒出了黑气,直觉在提醒他如果顺着这话说下去他会很危险! 教令院学子中居然有这么勇的家伙吗? 达达利亚忍不住想到了也是从教令院出身的第二席博士,最后发现博士这种人不太可能让时生出多少波动,但是教令院中有一位学子居然做到了! 说人家眼睛是死鱼眼睛的也太过分了! 达达利亚觉得自己能够理解! 然后他在某次外出的时候遇见了沃德。 “哇哦。”沃德披着毯子拿出药剂看着这个夜色中出现的青年男子,发出一声感慨,“和学长一样的死鱼眼睛诶……但是感觉更死一点,好像至冬的熏鱼眼睛。” “……”达达利亚沉默了。 他收回自己能够理解的想法。 这种言语——真、的、是、超、级、无、敌、过、分、啊!!! 还说自己的眼睛是熏鱼眼睛! “你也是在野外过夜吗?”沃德把药剂收起来,“感觉今天的夜风有点太凉了,要过来烤火的话,还请自便。” “……”达达利亚把自己的杀气收了收。 “你是教令院的学子吗?”他需要确定这个家伙是不是时的学弟。 “是的。不过我很快就要毕业了。论文已经写好了,只要给老师看了就没事了。”沃德点点头,“虽然改变了一点论题,但是问题不大,论文题目已经通过了。” 达达利亚觉得这人实在天然,“因论派的?” “是的。”沃德继续点头。 “……”好的,师兄,我找到了那个说你眼睛是死鱼眼睛的学弟,他说我的眼睛是熏鱼眼睛! 太过分了! 他一定要写出学术垃圾来啊! 达达利亚从未如此希望! 沃德是一个很天然的家伙。 所以他当然不知道夜晚吹过来的冷风才不是风,而是身边达达利亚的黑气。 啊,今天的温度比起往日的夜晚有些冷呢。 他默默的添了添柴火,默默的裹紧了毯子。 又是想念学长投喂的一天。 时在璃月这些日子也是很有忙疯的架势,终端那边叮叮咚咚一睁眼就是要忙活的事情。 帝君飞升这种事情商会里头的其他商队当然也会回来,时要一点点的处理好,也需要注意各国情况,免得把商队送入不归之路。 辞梦这些天化悲伤为动力,跟在时后头库库干活。 ……他喜欢的女孩子被人追到手了,呜呜呜呜。 时不敢笑。 作为辞梦的上司,他给不出任何的建议。 ——上次安慰了一句辞梦,辞梦差点哭着和他辞职。说只能在他这儿感受到摩拉的冰冷,不能感受到商会的关怀,他要去绮言老板那儿!那儿还能不定时休假和提前上班呢! ……时保持了沉默。 他先看了看案上的文件,再看了看终端上不停的消息。 时觉得我不应该嘎巴一声死在公务里头。 他也觉得摩拉从未如此冰冷,只有每天给基尼奇一笔摩拉才能让他感受一点点的温度。 ……线上摩拉也是他研发出来的项目,这样好像更加悲伤了。 “感觉好多东西需要处理啊。”时回家的时候发出我已经咸了的感慨,“我觉得我需要休息。”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绮言这些时候也忙的很,“你回来的可太是时候了……层岩巨渊那边愚人众也需要处理呢。” “……这些不应该交给至冬去处理吗?”时问出这话的时候却突然的叹了一口气,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被放弃了。” “是的。”绮言点头。 很冷很凉,时想起至冬的冰雪。 旗帜之下,是什么呢? 是尸骨。 “我果然还是无法理解愚人众的很多想法。”时同母亲叹息,“至冬女皇的那一个吻,也果然太冷了,几乎要冻结人的灵魂。” “至冬本来就很冷吧,你不适应也是正常。”绮言说起她当初去至冬遇见的执行官,“队长部下的愚人众和其他的愚人众还是不一样的。不过自从富人接管至冬经济之后……” 她冷笑了一声,“商队出入至冬的税收就越来越多了。” “而且至冬也很危险,付出和收入比不了。”时想起至冬的危险,“当年的商道已经不再安全了,就算是挪德卡莱那边也越来越不安定。” “但是人为财死,鸟为人亡。”绮言说出这个道理,“越混乱的地方,拥有最大的商机。” “招募人手吧。”她看向自己儿子,“商队的路线是我定下来的,如今你已经掌管了不少,不少的人也同我一般老了。比起让他们死在异国他乡,还是让他们归乡富贵一生才是最好的选择。” “……您还年轻呢,母亲。” “快去。”绮言只是安排。 “是。” 时继续忙忙碌碌。 商队的老人们换了一批,也有老人们推荐人进去的,也有有心加入商队的家伙。 很需要经验的事情,也很需要情报和武力值的东西。 绮言组织商队起来当年花费的力气很不小,她也能从片面的情报中敏锐的嗅出风暴的气息,能在合适的时间中选择冲夺上去撕咬或者蛰伏。 重新整理出发,在设计新的道路之前,必须有人和商队一块儿走上一遭。 至冬和挪德卡莱的道路,这两段道路就很重要。 所以这次出行,毫无疑问并不是以时的身份出行,而是九衍。 ……啊,走之前还需要完成凝光的工作。 收拾好包裹准备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商队出行的九衍眼神死掉了—— 作者有话说:九衍:工作是做不完的[爆哭][爆哭][爆哭][裂开][裂开][裂开] 如何一句比喻让人现在都耿耿于怀? 沃德:你的眼睛像死鱼眼/熏鱼眼。 时和达达利亚:超、级、无、敌、过、分!!![愤怒][愤怒][愤怒] 沃德:今天的风好像有点冷。是风神大人让我多添一点衣物吗?《 》 45-50 第46章 三角形最稳定 事情是做不完的, 商队的事情要九衍来的确更方便,但是比起一些非九衍不可的事务来说,那些东西倒是都可以往旁边放放。 绮言老板和九衍他叔决定亲自带着商队走一趟, 商会中的大小事情在他们还没有回来之前会交给九衍处理。 ……好似有点天要塌了但是天还没有塌完全,但是工作量好像更多了一点是怎么回事? 时只能遗憾的推迟和阿贝多的见面, 选择两人线上通讯交流炼金术的问题。这些时候璃月和蒙德都出现了让人昏睡的石头,两人也浅浅交流了一番命之座。 阿贝多拿起那些石块同时道,“命之座这种东西……即便熄灭了也会高悬在天空许久。” 时看着阿贝多的笔记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是吗?我过去的命之座已经熄灭了, 如今的命之座倒是我用源火点燃的。比起之前的命之座来,我更加喜欢九衍座这个命之座。这代表我重新走入了命运之中。” 阿贝多放下那些破碎的命之座石块,询问时, “可否让人观测一番?” 时也给出自己的建议, “最好不要观测我的命之座, 会被火焰焚烧星盘的。如今的源火, 可并不如何讲究道理。” “若是观测你以前的命之座如何?”阿贝多觉得这一点说不定可以研究研究。 “原来的命之座吗?可以试试, 但是应该会推算出我十九岁就已经死亡的结果吧?” 时对此也并不抱着希望。 “关于亘……我想我也有些话需要对你说。”阿贝多拿起资料, “我想他的层次已经到了腐殖的级别。但是你所绘的炼金术应该是吞噬重塑那一系列,并不属于创生。” “嗯。”时点点头, 他对于自己炼金术还是很有一点数的,“我所擅长的是构造出死物,而非生命。所以它的出现是不折不扣的意外。” “过些时候你可以把他送过来, 我会在无危害的程度为他进行一些研究。腐殖层的造物一但失控,那绝对是你我都不愿意见到的结果。不过,你会将他视为子嗣吗?” 阿贝多认真的询问。 “子嗣?一个奇怪的问题。”时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有趣,“我对于亲密关系的贪恋在于人之间,对于子嗣并不在意。不过要给我和亘的关系定下定义, 用子嗣也无非不可。” “不过父子之间的关系我可把握不好,还是算了吧。我无心再去承担一个生命的重量,也无心去教导什么。任由他去如何的定义这一段关系,我对此并不在意。” ——在某种程度上,时对于亘也很冷漠。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代为教导他。”阿贝多提出建议,“他很稳定吗?” “极其的稳定。甚至比起当时的我来说还更加。”时说出亘的特殊性,“如果将其和其他腐殖层的造物比较起来,他真的太稳定了,几乎就是新生的生命。” “你确定他并不是源火诞生的吗?”阿贝多产生更多需要确定的疑问来。 “我确定。”时那个时候还有一点的意识,“我吞噬修库特尔后,源火的特质才开始改变,开始反过来吞噬深渊。如果亘是源火所诞生的物种,我应该能在源火中感受他新生的意识。” “但是我没有。我并没有在源火中感受到他的意识,而是在一切结束之后发现了他。” “炼金术的意外。”阿贝多判定。 “是的,这也是我至今依然对炼金术保持敬畏之心的缘故。我不会再轻易触碰创生生命的炼金术,这是我智慧对我的警戒。”时毫不掩饰自己对于炼金术的推崇和忌惮,“无论如何,我总觉得智慧才是人类最后的疯狂。” “如似你吞噬了火之龙王一般?” “是。不过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的。比起其中收获到的的东西,一点点的意外可以接受。” “看来你在疯狂这一点上会和我师父有共同语言。” “莱茵多特女士吗?唔,我觉得我的道德还不至于疯狂到那一种地步。不过我会期待和她的见面的,这是我作为学生对她的尊敬。” “师父会高兴的。毕竟你是这些年以来第一个依靠她笔记自学成才的学生。” “还需要感谢你借给我她的笔记。” “不用谢,你寄给我的笔记也让我的实验多了很多的趣味性。无论是赤王科技还是古龙科技,甚至还有璃月仙法和机关术。” 两人继续交流了一番实验的进度。 有一种在天理底线和道德底线来回蹦跳的快乐感觉。 双方皆很满意。 很显然,他们的满意关系还会继续持续下去。 九衍没有想到会有要家长出面的一天。 在被人找之前,他正在和基尼奇视频聊天说话放松放松,照常询问对方过的是不是还行,询问阿乔那些龙有没有搞什么大事情,然后聊一些小问题。 小问题杂七杂八的,一般是九衍没话找话。 在工作时间到来之前,或者是基尼奇有事之前,两人都不会挂断。 “等等。”所以基尼奇也清楚听见九衍的声音有一点崩溃,“你说我弟弟和人在大街上吵起来了?!” “什么原因吵起来的?他一向那么乖!亘没有吐火球吧?亘没有咬人吧?没有人受伤吧?” “好的我知道了,带路,我马上过去!” 九衍的通讯都没有来得及关闭,匆匆忙忙的披上一件外套就出去了。 基尼奇倒也见证了一番什么叫做九衍一出去,整条街的人喊的都是九衍哥。 璃月港的街道实在繁华,九衍快步走在街道上头,也实在多出几分少爷派头。 ……忽略后头不知道为什么一块儿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跟上来的人之外。 吵吵闹闹的,也难为九衍还能从各自喊的声音里头清楚的挑出各自喊他的人让他们别跟着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去。 “但是九衍哥我们是闲着的。”这是可怜巴巴在装可怜的,“带上我们嘛,带一群人比你一个人有气势啊!” “……我是去打群架吗?”九衍回头来黑着脸质问,“给我各自去干各自的事情去啊!” “我的事情做完了可以跟着九衍哥吗?” “不可以!都过了跟在我后头的年纪了!” 九衍一路走一路赶人,但是来到事情发地点还是一大群的人。 “……我是九停的哥哥九衍。”九衍和金发旅行者对视一眼,然后蹲下来询问抱着亘哇哇大哭的九停,“我听见你和人家吵起来了。什么原因?” “哥哥。”九停红着眼睛,他注意到九衍身边还没有关的终端通讯,先往九衍的怀里头躲了躲,抽噎着提醒,“你的通讯视频还没有关。” “没事不是外人。”九衍先同九停解释,“是基尼奇。” “……是那个有着扁扁像素龙的哥哥吗?”九停抬起头来,他已经止住哭了,抬头往通讯视频里头望,擦了擦眼泪,“基尼奇哥哥你好,我是九停。” “……嗯。”基尼奇这一路走过来已经和不少人打过招呼了,他内心已经心如止水,“阿乔现在不在我这边,需要我给你看看吗?” “可以吗?”九停的注意力被思索应当的转移。 九衍把终端交给他,眼神和基尼奇对视一眼,透露出交给你了的眼神。 然后他开始把人赶开,人群终于疏散开来。 九衍这才继续蹲下来安抚那个和九停吵起来的孩子,“好了好了,谁家的孩子?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是一个从至冬来的。”小孩带着一个毛茸茸的帽子,他揉了揉眼睛,擦干净泪水,“你是他哥哥吗?” “嗯。我是。”九衍点头承认,“我猜应该是他先哭的?唔,很厉害呢,九停已经很久没有遇见他这个年纪说不过的人了。” “诶?大哥哥你这个也知道?他先哭的我才哭的!”小孩抬头看了看九衍又去看了看九停,“你们两个长的一点都不像!” “……”九衍下意识去看九停。 九停明显听见了这一句,拿着终端的手颤抖起来,他跑过来扯九衍的袖子,眼泪花花,“你才和你哥长的不像!我和我哥可像了!” 那个小孩一点都不甘示弱,“我有四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九停一点都忍不了,“我有好多哥哥和姐姐!整条街上的人我都可以喊哥哥或者姐姐!而且我在纳塔还有一个哥哥!” “是亲的吗?”小孩子疑惑,“我说的是亲生的哥哥姐姐。” ——九停只有九衍这个亲生的哥哥。 眼看九停又要哭了,九衍一手一个放在两个家伙的头上,“好了——停!” “有什么想要吃的吗?今天我请客。”在爆发之前九衍决定先用美食堵住两个小孩的嘴,“还是说想要吃一点其他的东西?唔……尘歌壶里头还有一点其他的特产。” “大家先吃点东西吧?” 九衍将东西拿出来,其中特产很快把小孩子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两人开始拿着东西慢慢吃。 “我觉得我年轻的时候真的是一个天才。”九衍看着那边安静下来的两小只,和基尼奇说话,“居然能安抚住那么多的小孩。” 基尼奇笑了一下,他想起一些什么,“你很讨人喜欢的。” “嗯?那你喜不喜欢?”九衍询问他。 “当然也是。”基尼奇回答的坦坦荡荡。 九衍忍不住笑了一下,他还注意着两个小孩那边,支着下巴和人说等些时候聊之后挂断了通讯。 “基尼奇。”阿乔从基尼奇的身边冒出来,“我怎么感觉这个家好像没有我位置了?” “嗯。等你有了身体之后这个家的确没有你的位置了。”基尼奇肯定阿乔的说法。 “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阿乔觉得自己很需要关心一下。 “嗯……很难说。”基尼奇也不确定。 “需不需要伟大圣龙给你出谋划策啊?只要你能让时快些研究一下燃素实体化——” “你不是在研究吗?还从时手感受过源火。” “能快点解决就快点解决啊!”阿乔发出咆哮,“他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纳塔怎么不让龙心焦?” “那就等着。”基尼奇心情很好,“他不是还继续给你打摩拉吗?” “他也一定给你打了!”阿乔肯定! “当然。但是数量一定不一样。” “他给了你多少——明明我们才是他的族人!”阿乔表示自己要闹了! “你可以自己看看。”基尼奇把终端转账给阿乔看,“我和他的关系和你们和他的关系可不一样。” “……基尼奇!这个家一定要有我的位置!”阿乔张大嘴巴后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可一直在为你们的感情添砖加瓦!” “哦。” “你怎么能这么平淡!” “要出任务了,阿乔。你这些天在终端充的摩拉有些多。” “哼!这是为了让人类感受到我伟大圣龙的压迫!” “不要把游戏充值说的那么理直气壮,阿乔。” 九衍挂断通讯才目光放到那位金发异界旅者来,“久闻大名不如一见,我是九衍。至少在此时此刻是这个身份,旅者。” “不不不,还没有谢谢你请我们吃东西呢!”派蒙连忙摆手,她也抓着东西在吃,“刚刚真的是让头大,托克和九停就在大街上这样吵起来了,我和旅行者一点都应付不来!” “嗯。”空也赞同点点头。 “小孩子就是这样。因为一点说不清的东西吵起来,也因为一些说不清的东西和好。”九衍神色柔和的看着两个小孩像小动物一样互相防备的接触,又小心翼翼凑近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吵起来的……很少九停能被同龄人气哭呢。” “为了争夺谁是最好的哥哥。”空把为什么吵起来的问题和九衍说起了一下。 “也就是说为了什么是最好的玩具?”九衍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他注意着两个小孩子,“独眼小宝是什么?我印象里头至冬可没有这个玩具系列,他们整个国家可是如同一台运转的战争机器。一切都是为了战斗准备的。” “你去过至冬吗?”派蒙惊讶。 “我的第二国家去的可就是至冬哦。”九衍回答他们,“那可真的不算一次愉快的经历。” “那第一个国家呢?”派蒙询问,她怀胸制止九衍说出答案,“哼哼哼,我觉得你肯定和旅行者的旅程一样的,是蒙德吧?!” “嗯。”九衍大方点头,他也询问派蒙,“你们见过我的学弟沃德了吗?他没有葬身龙口吧?” “沃德的论文写完了哦!”派蒙和九衍透露,“他真的太大胆了,直接就和特瓦林走掉了!温迪都被他们两个丢下了呢,还有,沃德还建议特瓦林去找巴巴托斯要摩拉!” “我猜巴巴托斯没有摩拉给特瓦林。”九衍笑起来,“毕竟我上次看见一位绿色的游吟诗人头上顶着一条漂亮的龙在酒馆卖艺。真的是生活不容易啊……” 风神卖艺。 “你怎么知道?”空和派蒙一块儿睁大眼睛。 “唔。先生说起过他在蒙德的朋友。”九衍相信两人一定可以听懂,“等些时候这个孩子的家人应该会寻过来了吧?璃月港我出现的事情一定会发酵的很快的。” “是哦,每次见到你的时候感觉你的身边都是乌泱泱围着好大一片的人。”派蒙赞同的点头,但是她很快就想到了什么,“那你知道托克的哥哥是谁了?!” “他和阿贾克斯的配色很像。”九衍当然点点头,“九停和我叔更像一点。” “所以说你和行秋也有关系吗?!”派蒙顿时见证到了九衍在璃月港关系的强大,“我还以为会来的是行秋!” 九衍笑起来,“行秋是九停的堂兄。他来也大概是在我不在的时候?我和行秋的哥哥一块儿长大,当然,莺儿姑娘你们也见过吧?我们也互相认识,算得上竹马青梅竹马?” “哪有竹马青梅竹马这种关系啊!这种关系听着就感觉头大!”派蒙晃了晃脑袋,“我听着这个就感觉有什么复杂的事情要发生了!” 空保持宝贵的沉默,依然赞同派蒙的话点头。 “九停的父亲不是你的父亲吗?”空看了看九停明显和行秋更像的容貌,小声询问。 “当然不是了。我一直喊的叔。我的父亲是纳塔人,他在我十岁的时候牺牲了。”九衍说这话的时候很轻松,“不需要道歉,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情,我一直在璃月港长大的。” “可是、可是这样说的话,你岂不是没有见过你父亲的面?”派蒙皱着眉头觉得事情并不如何简单,“纳塔人是不能随意离开纳塔的吧?” “嗯。这话说的很对啦。”九衍不准备继续说下去,他轻叩桌面将几人的目光吸引下来,“吃饱了吗?还是说我们需要去干一点其他的东西?” “可以去看独眼小宝吗?!”托克的眼睛刷的一下亮起来,“我还没有在璃月看见过呢!” “龙才是最可爱的!而且我哥哥还给我带回来一只活的!”九停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不管是岩王爷玩偶还是我哥哥给我从纳塔带回来的亘,都很可爱!” “好了好了!”九衍顿时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吵起来了,“九停,先停停停,你今天的课业都完成了吗?” “完成了!”九停眼睛亮起来,“所以哥哥你今天会有时间和我一起玩吗?” “在家里面玩可以吗?”九衍一想起还需要处理的公务就两眼一黑呢,不忙完那些他可走不开。 “啊……哥哥你又只能在家里面处理公务吗?”九停有些失望,但是他很快又想起来还有一个哥哥也是和九衍一样的,“感觉哥哥你们都好忙啊……” “工作是做不完的。”九衍如同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闭上了眼睛,“我大概能陪你一个上午,嗯……下午的话,行秋哥哥来陪你怎么样?” 九停提出条件,“不能是大哥哥吗?大哥哥和哥哥你一块儿陪着我就好了。” “等着。我去找一下他。”九衍去找人。 “感觉有点不是很妙啊……”派蒙偷偷摸摸的和旅行者说,“我为什么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我们要不还是去通知通知达达利亚吧?”空给出建议,“感觉过上一些时候会有很多人。” 飞云商会大少爷,行云,有两个可爱的弟弟,和一个怨种兄弟,一个奇怪青梅。 从小到大,作为竹马青梅竹马的三个人维持了很稳定的三角形。 但是,有一天,怨种兄弟从他爸老家回来,突然就收拾行李滚去荻花州当护卫去了。 然后又是一天,奇怪青梅说话的也越来越奇怪,每一句话似乎都在引人遐想。 行云依然坚定自己的初心,并且认为自己一定是三个家伙中最正常的家伙。 尤其是怨种兄弟第三次回他父亲那边老家的时候,他连人都不当了。哦,对。他还撩拨人家不自知,是个渣男。 如今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业,已经很难在聚,但是每年家宴的时候还是很容易见到自己的怨种兄弟的。奇怪青梅就在璃月港,想要见也并不困难。 但是为什么这次的聚会会这么奇怪呢? 大少爷陷入了沉思,他一手一个放在自己的青梅竹马肩膀上,“九衍,你和我说的是九停想我了,我才来的。但莺儿你出现在这儿又是怎么一回事?” “哎呀。”莺儿回头回来同行云笑,“好歹也是一日夫妻的关系,怎么你来了我不能来?还是说你同九衍之间有更见不得人的关系?” 派蒙和空猛的后退一步。 “三角形最稳定。”九衍拍拍行云,胡说八道,“我们三个的关系一定是要最稳定的那一种,少一个都不行。” “是呀。”莺儿赞同的点头,“当初可是我被你们两个强取豪夺,左右为难呢。” 九衍和行云都沉默了,派蒙被空捂住了耳朵,“派蒙你还小,不能听。” “这种事情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是很光彩的事情吗?”九衍一想起来就觉得两眼一黑。 “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呢。我也是为难的很啊。”莺儿故作娇羞,手指交缠在一起,“那个时候可真的是,好悬没有被两位的孟浪举动吓哭啊。”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行云感觉气氛好像越来越不对,他强硬的镇压了莺儿的胡言乱语,“莫提旧事。” “呃……我是来接我弟弟的。”门头探出一个橙色的头,他的眼睛里头有些古怪和谴责,“要小孩子听到这种事情总归不太好,师兄。”—— 作者有话说:最稳定的璃月三人组:九衍莺儿行云。 不知道行秋哥哥出不出成自机角色,反正我先给他设定了名字。要是真的出了……大家还是先看一个乐呵吧?[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他们三个是很好的三人组,关系超级好的那种!在成为各种身份之前,总是要有一个身份会成为最让人会心一笑的。至少三个人见面的话,就单独是九衍、莺儿和行云。 我要写点软哈哈的剧情![墨镜][墨镜][墨镜] 第47章 青梅和竹马 莺儿和行云的目光投向九衍。 “这个时候就不要喊我师兄了。”九衍歪头, “都是做哥哥的,你来肯定也不是以达达利亚的身份来的吧?” “当然不是。”达达利亚摇头,“还没有感谢旅行者帮忙照顾我弟弟呢, 托克?” “我在,哥哥!”托克跑了过来, “我刚刚还在和九停说起你呢!而且九停还给我摸了他怀里头的龙!他的鳞片好光滑,但是我最喜欢的果然还是独眼小宝!” “我要去看独眼小宝,哥哥!”托克说着还回头去询问九停,“你要去看吗?独眼小宝一定是最好的!” 九停的目光看向九衍和行云, 想着自己两个哥哥都难得在,“……我要去!” 他直接答应下来。 “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个玩具的名字?”莺儿有些奇怪,她本来还以为那个小孩是一个普通小孩, 结果看起来压根不是的样子啊! “不如我们先逼问一下九衍到底哪儿来的师弟?”行云觉得这个更加重要一点。 “明明最重要的是我们三个要一块儿出行吧?”九衍扒拉着两个, “至少小孩子的梦想是需要好好保护的——不要残忍的打破这些啊!” “这样一提就想起来你要当大侠的愿望了。”莺儿笑起来打趣他, “现在算是完成了吗?” “不算。哪个大侠一到家就是需要处理满桌公务的啊。”九衍当然不觉得实现了, “而且我现在和大侠相差超级远的。” “好了好了, 跟上跟上。”行云催促几人动身, 两个小孩跑的很快,亘也自由在天上飞起来, “至少在世界展现他的残酷之前,我们还是需让他们多美好一些。” “请相信我的武力值。”九衍慢悠悠的瞧不见急切,“话说我们要不要拍一个视频?因为我们很少一块儿出来玩的。” “要把我们的关系宣之于众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莺儿在两人之间走着, “我好歹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九衍打趣,“清白人家的姑娘可不会理所应当的就左拥右抱了。” “那还是不是你把我拉入了你和行云的危险关系之中。”莺儿叹气,“像当初,我还是想要成为被英雄救美的美人呢……结果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 “结果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九衍想起那个也重复了一遍莺儿的话。 行云也同样说了一句,“真的是让人失望的结果。” 这话出来他就被两人瞪了一眼, “保持队形啊!” “有什么值得保持的必要吗……结果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虽然不理解但是行云还是在两人的瞪视下保持了队形。 “我想到一个好玩的画面。”九衍兴致勃勃,他把终端放地上,开始指挥人,“我们三个一块儿比个心,我和行云当上头的,莺儿你去当那个尖。” “哎呀,意味着在两位少爷心中,我都是你们心尖尖上的人吗?真的是很讨厌的直白啊。” “不是哦,我在准备追人来着。过些时候可能需要你来帮帮忙参考。”九衍拿着拍好的照片给两人看,然后敏锐发现了不对,扭头质问,“行云你怎么不笑?” “是啊,拍的多好的照片啊……”莺儿在九衍旁边看着照片评价着行云的不配合,“你为什么不笑?” “那重拍吧。”行云觉得要配合两个家伙的笑容,“但是你们两个笑起来好傻。” “快点快点!”九衍催促。 三人重新拍了一张,这下三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了。 “真的是好玩啊。”莺儿看着九衍发给自己的两张照片,“很久都没有同你们两个一块儿出来了,但是出来一块走,总是让人愉快的。” “你应该注意一下九衍刚刚的话语。”行云提醒她,“回忆一下,刚刚九衍反驳了你什么,莺儿。” “蓝色的这位少爷可没有反对我的言语呢,莫不是莺儿真的是少爷心尖尖上的人……”莺儿顺嘴先调戏行云,然后她瞪大眼睛,猛然回头,“九衍你在追人?!” “嗯。”九衍大大方方的点头,他有点苦恼,“不过现在还不是和母亲说的时候?还是帮忙保密一下怎么样,莺儿?” “谁?!是哪家的公子或者小姐?还是说你在外面遇见的美人?”莺儿抓住九衍的袖子,“你居然现在才同我说,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看行云这个样子他肯定知道了,你居然先找的他——” “这可真的是让小女子伤心。我们稳固的三角就要因为你的离去分崩离析了吗……是蒙德还是须弥还是纳塔?可别同我说你心悦的家伙在至冬!那地方你和我们抱怨了无数次冷死你了!” “纳塔的。”九衍也不瞒着,“人应该你也熟悉,是基尼奇。” “嘶——”莺儿倒吸一口冷气,“那的确是不能被绮言老板发现的,也不好和绮言老板说的。你好歹等人家成年啊!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他照片给我看看……” "……一表人才的小哥他造了什么孽。\" 莺儿拿着照片,谴责的看着九衍。 “这个倒是不太能怪九衍。”行云要为自己的怨种兄弟说一句公道话,“九衍欠了他一个报酬,他提出的是要九衍追他三年。三年之后他也成年了,何况主动权也在九衍手上。” “主动权我丢了。”九衍摊手,他的表情很自然坦然,“我上次喝醉酒的时候把这个东西丢的差不多了。” “只能吃酒粮丸子的你喝什么酒啊!”行云发出鲨鱼齿咆哮,“你的酒量只有三次沾筷子的酒量啊!” “丢了多少了?”莺儿在意的是这个,“你们做到什么程度了?” “暧昧的程度。”九衍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彼此心知肚明是要认真的?” “……你上次还不是这么对我说的!”行云觉得这进展也太快了吧,“你上次还在疑惑为什么他喜欢你来着!” “情感的事情就是遇见了就上吧?”九衍觉得这点是超级重要的,“心动一瞬自然就是随心而动!” 行云抓紧九衍的肩膀恨不得晃醒他,“完全不可靠啊!至少需要细水长流吧?!青梅竹马也比你突然灵光一闪好啊!” “嗯……那你们确定关系没有?”靠谱的莺儿还在思考这个,“随心而动并非不可……毕竟要是遇见合适的要是由于犹豫就错失良机了说不准会后悔呢。” “现在并不是能详细谈论这个的场合。”莺儿朝两人笑起来,“我们跟上九停吧?九衍的事情,什么时候问都不会迟的。毕竟在绮言老板回来之前,你应该要待在璃月?” “嗯。”九衍说着这个真的想要叹气了,“老妈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想要去枫丹。枫丹的荒芒技术,荒芒技术——” “想想绮言老板回来知道你的事情,是不是不会那么期待了?”莺儿好笑的问他。 “那也是需要面对的吧?”九衍觉得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我母亲十八岁的时候就直接向我爸求婚了。我现在已经十九啦,谈个恋爱也没有什么问题?” “总觉得在这一点上,婶母好像没有资格说你。”行云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听说那个时候闹的挺大的,小时候小叔每次看到你就在叹气。” “好惨。这就是想要细水流长的下场。”莺儿发出锐评,“明明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结果前些年头才把明月揽入怀。更何况明月难忘清风故。” “因为父亲的皮相很优越的,叔那个时候输的有点彻底啊。”九衍拿出照片给行云和莺儿看,超级得意,“是不是超级帅?” ——众所周知,帅是一种感觉。 但是优越的皮相真的是一眼就注意的帅。 照片中的人注意到拍照的人,他抬起眼睛来露出一个笑,手还在摸着绿色的匿叶小龙,朗目疏眉,轩然霞举。红发半扎,耳边坠下翠色羽毛,最好的翠碧色宝石和他的眼睛比也黯然失色。 “好野。”莺儿拿着照片做出评价,“可惜了,九衍。你要是和你爸像一点,我说不准就真的可以试试追追你。” 行云和九衍都转头盯着她。 “我爸这种人死的太早了不是很行。”九衍把照片从莺儿手里头拿回来,“你要找还是得找一个像行云那样阳煦山立的。” “或者找一个至少能和九衍外貌那种玉质金相的。”行云真的很认真在劝,“结婚还是得找一个安稳的家伙,你最近追的那个家伙真的不是很行。” “嗯?可惜两位公子都看不上小女子……”莺儿叹息,“我也只能挑挑练练一番璃月港的公子们了。” “须弥和蒙德我都有人脉。”九衍说起这个,真心觉得就算是莺儿看上迪卢克老爷他也可以牵桥搭线,“所以眼光可以放长远一点,只要是你有看上的我都能牵桥搭线。而且我们真的太熟了不合适。” “嗯嗯嗯。”行云赞同的点点头,“而且我觉得你应该看不上我们两个?我们两个在你面前好像也是挺不靠谱的,少女怀春这种东西……” 行云和九衍都一块儿打了一个寒颤,两人都觉得那种样子的莺儿真的太可怕了,绝对是被妖魔鬼怪夺舍了吧?! “对啊,怎么能说我们看不上你呢?应该说你看不上我们两个才对。”九衍也顺着行云的话,“你看我们两个忙起来就是往死里卷的样子,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就是爱情影响我事业了。” “那你意外还挺多?”莺儿被九衍和行云的话逗的想要笑。 “是啊,人生的意外还是挺多的。”九衍悲从中来,忍不住眼角出现泪花,“我十岁那年要是没有杀出来你们就真的见不到我了。” 莺儿和行云听着九衍这话,对视一眼,他们可都能确定九衍这话说的绝对不是假话。 “那辛苦了——辛辛苦苦杀出来见我们的九衍少爷。”行云拍了拍九衍的头,莺儿拍了拍九衍的肩。 “嗯嗯嗯。”九衍一点都不客气的应下。 三人在后头笑闹。 前头的人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比如隐藏达达利亚作为执行官的身份,比如不让小孩子发现独眼小宝的危险性。 “为什么我感觉后面三个大人就是出来游玩的呢?”派蒙插着腰看着后面远远的人影,又看了看坐在亘背上超级兴奋的两个小孩,她跺了跺脚,“可恶,有一种被委托又没有摩拉的感觉!” “九衍一直关照着这边。”空摇头,并没有赞同派蒙的话,“而且九衍会给摩拉的。”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啊?”派蒙有些不解,她感觉九衍他们已经落在后头很远了。 “因为他用终端直接给我转了一大笔摩拉。”空拿出自己的终端来,打开界面给派蒙看,“我过些时候还挺想要和他聊天的,既然手机和网络的代替品都做出来了,怎么不能再多一些游戏呢?” “至于为什么他在看着这里……唔,只能说是战士的直觉。”空也说不清楚,“达达利亚应该也有那种感觉吧?” 空看向达达利亚道。 “嗯?伙伴你是说那种轻飘飘的视线吗?如果没有猜错,那应该是我师兄的视线。”达达利亚并没有指向后头,但是却示意空去仔细感受,“视线没有杀意呢,也没有防备。最多的应该是担心?” “哈哈哈,要是知道托克会和师兄的弟弟在街头直接吵起来的话,我应该快点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去的。毕竟要做一个好哥哥可并不容易。” “公子你为什么要喊九衍师兄呢?”派蒙问出来。 “因为我们在深渊教导的师父都是同一个。”达达利亚将情报说出的很轻松,“不过我师兄的武艺比我好太多了,上次的切磋我甚至连伤到他都做不到……当然,这也有我们都没竭尽全力切磋的缘故。” “可是璃月没有深渊入侵的条件吧?”派蒙皱起眉头来有些不明白,“他怎么会去深渊呢?” “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秘密,派蒙。”达达利亚反而笑了起来,他的笑仿佛是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而有些时候那一些秘密对于旁人来说并不如何的重要。” 空明白的点点头,“所以有些时候不那么重要的就不要去追究了,派蒙。” “真的是麻烦的大人。”派蒙嘀咕。 小孩子找到博士废弃工坊的时候有点不对劲了。 “……我感觉我们应该瞒不过托克了。”空看着危险的实验室认真的对达达利亚道。 “不,还只是一些小问题。”达达利亚虽然担心脸上却也依然维持着平静,“至少那只龙是不会让两个小孩子受伤的,我们快一点吧?这个实验室已经有被摧毁的痕迹了,前路不会很危险。” 嘴上虽然这么说的,达达利亚的步伐却是很快。 “啊……这里。”九衍跟着空他们的步伐走到这地方,“好像是博士的废弃工坊。” “博士是?”莺儿还没有听过这个。 “须弥的一位肄业学长。”九衍普通的和她介绍,“他在提瓦特的很多地方留下了他的一些小麻烦。我在璃月的时候也遇见过他,唔,现在下去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毕竟那个博士切片都已经被烧成灰了。 连带着这个工坊大多数带着威胁的东西一起。 “……”知道博士到底是什么风评的行云恨不得掐着时的脖子让他清醒一点,那是愚人众执行官博士!不是那什么须弥教令院的肄业学长!这种人渣有什么叫学长的必要的! 当然是早点挫骨扬灰啊! “我们在这里等一等他们吧?”九衍注意到行云那要杀人的眼神,“亘和阿贾克斯都在,不会有问题的。” 行云依然在试图用眼神杀死自己的怨种兄弟。 “……这里我下去过。”趁着莺儿注意力转移在他们今天拍的照片上,九衍和行云说,“干掉了一个博士切片和一些遗迹守卫,现在下去工厂最深的地方应该什么都没有了吧?” “你要知道博士到底有多危险!”行云嘴巴一张就开始说起来,“臭名昭著用来形容他甚至都轻的,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呢?当初找到了为什么不上报总务司?为什么不去寻求千岩军的帮助?博士还能切片你骗谁呢?!” “博士把自己切成了好几个时间段的自己。通俗的来讲,他将自己的灵魂切割了。”九衍快速的用情报堵住行云的嘴,“遇见的博士会各有强弱,他打不过我。” “……”行云沉默一瞬。 他扶着额头沉重的叹了一口气,“真是很漫长的一段时光啊,九衍。” ——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 居然就这样走到了不复年少的地步。 “已经比很多人成长好很多了。”九衍拍着他的肩膀,“至少不是故友反目,生离死别。只是我们在我们各自不知道的地方,各自慢慢长大了而已。” “……不会安慰人的话还是不要说了。”行云白了他一眼。 “毕竟时光这种东西,并不会为任何的人停留而已。”九衍笑了起来,“应该庆幸我们还没有在时光中走散才对吧?” 行云听着下意识把这个家伙推开,顺手甩了他一巴掌,“这种煽情的话语不要对我说啊!天然攻略也太犯规了!” “明明我是在安慰诶!”九衍简直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你还打我!” “惆怅一会就好的事情而已啦!而且有事没事不要凑那么近啊!” “什么是惆怅一会就好的事情?你这个家伙一定会碎碎念好久极其难以释怀然后又把想要说的忍不住说出来的!然后一听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而且我明明维持了距离!” “习惯了一时半改不过来,全是你之前举止的错误。” “这也不是你平白无故给我一巴掌的理由!” “对不起啦。” “一点诚意都没有家伙!” “想要军师就听我的。” “我还可以找莺儿呢!” “多个军师多条路嘛。你答应的给我家料子做宣传是不是还没有干?” “这个是人怎么可能忙的过来啊?时间安排给我,要是时间安排不来我就不去了。” “唉。”莺儿看着那边说着话说着话就打闹起来的竹马竹马,发出了作为青梅的失望,“男人啊……明明两个都是幼稚鬼来着。” 相处久了再多的滤镜都是会消失的。 尤其是身边的两位竹马都是不少人眼中的乘龙快婿,却是她眼中绝对不合适成为亲密关系的家伙。 ——一个一年到头只有几天回璃月港,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的秘密,也不知道他拥有什么样子的目的。 ——一个不是外出打理商会就是在和商人交际,每天也实在忙碌。 九衍真的是认真的吗? 莺儿觉得应该是认真的。 但是正是问题所在。 作为细腻的女孩子,她觉得她需要询问,那个也许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什么选择的年轻男孩,是否知道这是一条不一定望见爱人身影的道路。 九衍作为时的时候走的太快了。 你是喜爱他漂亮的皮囊,还是卓越的武艺和才华,或者是那些数不尽的摩拉? 这些可能都不足以你在这一条道路上走下去。 莺儿给那个少年发消息。 “九衍询问我对于他的爱情能否给出建议。但我更加倾向于给你发出建议,基尼奇。” “他在外面经历的事情很多,可能有好也有坏,我希望他的好事多一点。但是我依然觉得,如果有人会爱上他,那不一定会是一件好事。不是九衍不值得被爱上,而是他在亲密的关系中不一定能给你想象中的多。” “他啊,走的太快了,快的快要看不清他的背影。” “你确定要爱上他吗?基尼奇。你还年轻。” 少年如此回复,“我确定,我不会回头。” “他现在在干什么?”少年询问九衍。 “在和行云斗嘴。真的是过分的家伙,情感这种问题不先来询问我,而是去询问行云。两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家伙能给出什么建议?不过,作为九衍的青梅,我倒是想要问一句,基尼奇,你爱上他什么?” “他的脸。” “实话实说更加坦诚可爱一些哦。” “这应该和你要给我建议无关。” 莺儿将编辑出来的文字发过去。 ——有时候该抽九衍的时候还是抽一巴掌吧,不然他就会得寸进尺超级过分的哦。 收到莺儿消息的基尼奇陷入思索。 他点开行云发过来的消息。 ——该抽九衍一巴掌就去抽他一巴掌,他不懂什么叫做分寸,只会得寸进尺。 九衍,关于你青梅竹马都发消息这样说,你有什么头绪吗?—— 作者有话说:九衍:我的军师怎么叛变了?![害怕][愤怒] 第48章 造物 九衍没有任何的头绪。 九衍没有任何的头绪。 九衍还在和行云在吵架, 旅者送着小孩出来的时候瞧见莺儿姑娘叹气。 “他们为什么吵起来了?”空有些不理解。 “男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的啦,”莺儿蹲下身来把九停脸上的灰擦掉,“这次冒险怎么样?” 九停看了快乐的托克一眼, 又看见熟悉的人,他才轻声的说, “很不错。” 空和派蒙看着九停开始睁眼说瞎话,明明最开始见到独眼小宝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脸都白了,现在却是,“独眼小宝很可爱, 托克的哥哥很照顾我们。” “比起单纯的托克来说,九停已经是一个开始成长的家伙了啊。”派蒙有些担忧,“这算不算是一个好事呢?” “九衍和行云都没有多说什么, 大概要看九停自己选择吧?”空觉得重点还是要看九停怎么看待这次事情。 “谢谢了托克!”九停下定决心一定要去精进武艺, 他再也不想要作为被保护的一方了, 明明遗迹守卫见过很多次了, 以前只是觉得哥哥们处理起来很简单, 却没有想到自己面对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头脑发空。 “独眼小宝真的很可爱, 我哥哥照片里头还有好几只超级大的,过些时候我给的看照片!嗯……你有终端吗?没有终端也没事, 我会给你写信的!” 九停明白托克要走了,毕竟离家出走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而且托克也和他说起过过些时候就要回至冬去了。 “好呀!我可以等着的!如果我离开的时候哥哥还在的话直接让哥哥帮忙把信带回来就好了!”托克超级高兴的! “嗯!”九停猛猛的点头。 空和派蒙把托克送上了回至冬的轮船,而重新赶回来的时候九衍已经捡回来了脱力的达达利亚。 “我以为长时间战斗的家伙应该知道有些时候能动用, 有些时候不能动用的东西?”九衍手里头燃起火,仔细的烧去达达利亚沾染的丝丝缕缕深渊气息。 “毕竟是在弟弟的面前嘛。”达达利亚摸着头没有丝毫的悔过,“维护小孩子梦想是每一个正常大人会做的事情吧?” “用这个理由去使用会减少生命的力量?”九衍打了一个响指,火焰从他的手里头消失,“看来你和我认识的执行官相比较, 居然还算有点人性的家伙。” “看来我不少的同僚在你的风评里头不太好?” “看不顺眼的都打了一架,看的顺眼都是点头之交。”九衍也不瞒着,“执行官里头让人尊敬的家伙很少,但并非没有。” “好了。安心修养,然后等待被遣返回至冬。”九衍走向等待的行云,摆手随意,“有事无事多读一点书。” 九停被莺儿先带回璃月港了。 “你还有要做的事情?”行云看九衍还没有回去的意图,忍不住发问,“我还以为你就只是单纯的出来玩玩呢。” “本来就是单纯的出来玩。但是师父这次带的弟子有些不太耐活。”九衍评价达达利亚,“他是一个纯粹的武者,当然,也不妨碍他是一位优秀的执行官。” “不耐活是什么意思?”行云要追问。 “使用深渊的力量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无论是邪眼还是其他。达达利亚享受斗争,这也自然代表了他在面对强敌时候会竭尽全力,无论是否打得过。” “一个极其棘手的战士。被他缠上只有被他打败杀死或者他死亡的结局。” “很高的评价嘛。”行云怀胸,他探究的盯着九衍,“确定没有其他的私人情节?” “丝柯克师父对我帮助良多,达达利亚作为她弟子的身份从招式中也表现的毋容置疑。好脆皮的弟子,师父养大不容易,多夸夸总是好的。”九衍表示做师兄需要胸怀广阔。 行云看透了一切,“……明明要真说的话超级刻薄嘛。寻见你师父之后你肯定会冲过去询问为什么师父教导弟子不同的!” “我才不会。”九衍怀抱着亘,问起行云来,“你一定还需要跟下去吗?” “后面的事情我不合适知道?” “当然。”九衍轻轻的笑了起来,“回去吧。” “我以为你会走的更慢一点。”行云停驻脚步,他回望璃月港的方向,“你明明是那么一个喜欢热闹的家伙。” “但是只有热闹是不够的。”九衍摇头,他的头发被风吹起来,“我十岁的时候走的太深了,所以要飞起来的时候,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你明明已经处理好了身上的事情,你明明可以长久的待在璃月港了。为什么不回头?”行云问的疲倦。 “因为不需要回头。”九衍轻声,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就像璃月和纳塔的距离,星辰和深渊的距离,“我没有回头的理由,也没有回头的道路。” “继续走下去吧?也许有一日我们终将会再次相交汇。” ——然后走向各自的明天。 “只要你回头,我们都在这里。”行云抬手拍了拍九 衍的肩膀,然后推了他一把,“走吧,不要回头。” 龙脊雪山。 “真的是顽强的生命力。” 在阿贝多营地看着杜林的尸骸,时心中免不得生出感慨。 只有学了炼金术的人才知晓那是多么恐怖的生命力,又是什么层次的炼金生命奇迹。 “已经五百年过去了,生机依然还存在。”阿贝多在他身边同他一块儿看着雪山中杜林的尸骸,“祂的心脏依然还在跳动。” “我觉得枫丹那边杜林的兄弟生机也会依然存在。”时观察研究了一些时候后同阿贝多说,“不过应该不会和杜林一样,毕竟枫丹的美露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算得上一种新生?” “从失败的造物中诞生新的造物吗?这和你的情况并不一样。”阿贝多沉思片刻后笃定,“不过这可能和亘的情况相似——火龙王未曾被深渊侵蚀的残留部分,被炼金术转化后成为了全新的个体。” “危险性比起师父的炼金造物来说更低。” “嗯。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也许可以把亘给库库尔坎带着。但是他教导孩子的方式……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时一想起来库库尔坎带着的奥奇坎就觉得两眼一黑。 “对于你之前的血液,我留存在这里的发生了一些变化。”阿贝多将试管拿出来,“火焰熄灭了,转化成更加冰冷的冰晶。这些是否同你这些年发生的情况有关?” “现在这些可不能说和我有关系。”时拿起那一管冰晶,“在我已经因为源火重塑身躯之后,和这些东西有关的也就独有我舍弃在深渊中的东西了。” “复制品会无时无刻不想要取代正品。”阿贝多提醒他,“何况这还是你主动遗弃的东西。” “我的东西我当然了解。”时点头表示知晓,他看着那一管冰晶,仿佛接触到了深渊中那个东西的彻骨恨意,火焰燃烧而上,却并不是为了融化,而是为了吞噬。 冰晶在他手中被火焰吞噬殆尽。 阿贝多恍然听见无数的灵魂的悲哭,黑色的污泥沾染上他们的灵魂。 “看来神志已经进化的差不多了。”时将吞噬冰晶的火焰放于试管中,“深渊对于纳塔的吞噬在进一步的加快,也不知道那个东西能安静的待在深渊多久。” “你并不觉得深渊会控制祂?”阿贝多从时的声音里头听不出多少的急切。 时只是冰冷的笑起来,“我倒是觉得祂会反过来吞噬深渊,然后尽力的踏足此界。我对于那个东西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我所舍弃的东西,同我的固执一般无二。” 琵琶声。 充满血腥气的空气,深渊的压迫几乎无时无刻的不在。 然而还有一方残骸,还有一方平台。 冰晶冻结了那里的空气,这儿是深渊的最深处,也是新生的源火吞噬的最多的地方。 “你应该诞生神志了。”金发的少女踏足这里,她听着这几乎要割裂耳膜的琵琶声,忽略其几乎要割裂人体的寒风。 “我感受不到你的温度。”人形生物停下弹奏的声曲,暗紫两色的花纹勾在他垂地的衣袍上,祂已经通过深渊的力量勾勒出人的样貌,面容却白的几乎诡异,散发着一种紫色的光影感,“祂也并不欢迎你。” “深渊只会欢迎祂想要吞噬的东西。”少女轻声,“你已经能挣脱祂的控制了,还不离开吗?” “我为什么要离开?”人形生物的长发垂落在地面上,祂歪头轻声,“我还没有等到他再次来到这里。” “他只会在深渊进攻最激烈的时候回来。”公主再次前行,步入冰冷的冰锋中,“而且他再次回来,是为了杀死你。”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深渊的造物垂眸,冰锋瞬间刺杀向深渊的公主而去,“无论是他吞噬我,还是我吞噬他,我们都无法彻底的摆脱彼此。” “如似光和暗的两面。” “加入我们如何。”公主的剑击碎冰锋,直接往造物而来,却在最靠近的时候被一道暗色的屏障阻挡,“他和你并不同道.” “我和我不同道,这就是最大的笑话。”深渊的造物笑起来,祂加重力道,看见前面的屏障碎出亮色的裂痕,“至少我还能感受到他一直在燃烧,你呢?” “你的心是空着的。” 屏障碎成千万片,片片却在往往公主的身上飞去。 剑被造物用两指轻轻的夹住。 荧也是看清了造物长发之下的面容。 那是将造物舍弃的新生源火之主面容,却更加的诡异和冰冷,毫无生机,也毫无丝毫属于人的情绪。 祂也是深渊吞噬新生源火之主不成后,根据其舍弃之物制造出来的深渊造物。 黑紫色的纹路也出现在祂的指上和面容,诡异和非人的程度增加到不可忽视的地步。 “呼。”造物轻呼出一口气,祂并不打算杀人。 而且深渊意志没有要祂杀人的意图。 厚此薄彼啊,这可真的一点都不公平。 指尖在公主的脖颈停留片刻,寂静的呼吸中,就连时间都被冻结。 荧动弹不得,她并没有到穷途末路的地步,却也着实有一种深陷泥潭之感。 “深渊对你侵蚀并不如何起作用。”造物轻声,他依然是盘坐的姿态,只是稍微的倾身去触碰公主的脖颈。祂有些兴趣的看着自己触碰到公主脖颈的手指在消散。 “真的是奇妙的身体。”造物修长的手指收入长袖中,不去看她。 束缚和冻结也在瞬间散去,造物的声音平静的泛不起丝毫的波涛,“我对你的计划不感任何的兴趣。祂也没有做出要我杀死你的指示。无心之人,离开此处。” 祂端坐继续弹起那充满寒冷和杀意的琵琶。 “为什么不离开?”荧不愿意放弃,她皱起眉头来,“你已经生出了自己的意识。而非单纯的魔物。” “为什么要离开?我对于杀人没有兴趣,我只有吃掉他的兴趣。”造物对目前的情况很满意,“祂的贪婪杀戮和我没有关系,我有我自己的贪婪和野心。” “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这一点就足够了。” 气氛冻结下来,荧看着祂,继续评估,也继续思索将其收入麾下的可能性。 “ 还不走吗?”造物歪头,祂周围的气氛更加寒冷了下来,暗处的东西在祂的眼睛中蠢蠢欲动,也在这片平台上面蠢蠢欲动。 腐朽的气息,尸骨的气息在这片平台上缓缓蔓延。 那是深渊所吞噬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我在考虑是否应该在最后时机的时候将你从他的死斗中带走。”荧在琵琶声中同他说,“你什么时候可以挣脱纳塔的深渊意识?” 回应她的唯有琵琶声。 造物已经不再回答。 “公主殿下。”深渊咏者出现在荧的身边,“他出现了,已经在去寻找初代耕地机的路上。” “他的身边有没有同行的人?” “殿下您的血亲,还有他的向导,与他同行。”深渊咏者低头回答她时,也在忍受造物的琵琶之声。 毫无意外,殿下亲自前来,这位深渊亲自造出来的东西依然不为所动。 甚至可以说,态度对比起祂们来,也没有好上多少。 殿下的声音传过来,“不要打草惊蛇,等待他们寻找到之后再做打算。” “谨遵殿下的旨意。” 荧选择离去了。 她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并不能长久的同造物耗费下去。 造物只需要等待就好了,祂清楚祂本身就是对于他来说最大的吸引力。 只需要等待,等待他的自投罗网—— 作者有话说:造物:我和他本就是一体。[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时:给我死![愤怒][愤怒][愤怒] 今天有点卡文……呜呜呜 [化了][化了]唉,这一章大家当做营养液过千的加更吧,下一更可能点有段短小。 第49章 寻找 “世界依然拥有许多秘密。”阿贝多送别时的时候同他道, “你将要探寻的时候,也需要小心。” “我知道了。”时最后也没有把亘留在龙脊雪山,他把小龙放在肩头, “也麻烦你来给亘看一趟。” “有什么有趣的课题可以随时联系我。”阿贝多朝他点点头,他想起什么, 又询问起来,“你见过那位异世界的旅行者了吧?” “见过了。不过还是以九衍的身份见的。至于时的身份……大概还是需要等到他再过一些时候吧?”时有些可惜,他打开终端,前些时候空还同发了消息说有一个建议给他, “他的下一段旅途是稻妻啊……” “希望他在旅途中能一切顺利。”时真心如此希望,“然后他就能去须弥解决一下大贤者了。” “……须弥的学者,这些年似乎都变的很有个性。” “这是他们本来就很有个性啦, 和我没有关系的。”时拒绝承认这是他的锅, “学生本来就应该活泼一点, 教令院死气沉沉的像枯死老木才不对吧?” “枯死老木……很不错的比喻。” “毕竟很多的时候, 死才是新的生。”时的手上出现一颗元素晶石, 他手掌和握, 元素晶石就此被他捏碎,很快几只晶蝶就出现在他手的周围, “就如同此时此刻。” “它们能存在多久?”阿贝多比较好奇这些晶蝶的寿命。 “大概也就一只晶蝶存在的时间吧?”时对于这个有点还是有些了解的,“没有差错的话它们能活挺久,有差错的话它们也真的很脆弱。一阵微风, 可能就让它们的生命结束了。” “我创生的一只晶蝶现在也在我的尘歌壶里头活的好好的。” 凝光要重建群玉阁,和空聊天的时候,空询问了她见面九衍的方法。 “如果要见九衍的话,是有一些困难的。”凝光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这些时候九衍都在璃月, 你没有见过他吗?” “见是见过啦。”派蒙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每次见面的时候九衍身边都是有好多人的,看着很热闹,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过去打扰。” “而且九衍走的很快,他和人打完招呼一会儿就不见了。”空接过派蒙的话头。 “但是见面时是很容易的。”凝光挑起眉头来,眼角却弯弯的,“时也接受总务司一些很棘手的委托。” “啊?也就是说,某种程度上面,时和旅行者是同行吗?”派蒙被这个消息惊讶住,“完全不知道时还有冒险家的这个身份诶!” “时的身份在外面的确很多,不过在璃月港,只要摩拉到位,麻烦的事情一定会给你办的漂亮。 ”凝光拿着烟斗,“比如这次重建群玉阁,时已经来我这儿干了好些时日了。” “怪不得我们找不到他。”空恍然大悟。 “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唔,不是我们有什么事情啦,是空有一些终端的想法想要对九衍说。”派蒙嘿嘿笑着,跺着脚很激动,“感觉终端发明之后,很多东西都很方便了呢!” “九衍和时有什么区别吗?”空询问着两者之间的身份差别。 “九衍在商场上是很危险的对手,时嘛,他对我们展现出来的那一面强大而神秘。还记得我上次砸下去的群玉阁吗?那就是时帮我改造的。每一个时去过的国家对他的风评都很不错。” “要论对他的熟悉,仙人那边可能比人那边更加了解一些。我对于他的看法总归是属于人的片面。” 派蒙评价,“凝光对于九衍的评价好少诶。” “时和九衍在璃月并不如何分的开。”凝光也坦然,“虽然他一直强调在外面的时候一定要喊他时,但是在璃月的时候无论你喊他时或者九衍都会应下的。” “在外面时不会认下九衍这个称呼吗?”空有些好奇这个。 “要看他的亲密程度?”凝光思索后说,“毕竟我有些时候喊他九衍他不会答应,但是一些人喊他九衍或者时他都会应下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一个很好打交道的家伙,当然,和他打交道之前回答他给出的问题这一点很重要——仅限于要找他干活的时候。” “如果要找他的话……现在不妨可以一见了。” 凝光话语刚落,大门就被人直接推开,“凝光,设计已经完成了,符文刻录的事情交给优秀工匠也没有问题,机关之类的东西我也画出来你要求的。” “我要回家睡觉,如果有问题下次再说,当然,如果需要反复修改——摩拉加倍,依然是老价格,九倍。”那人倚靠在门框,手中的纸张被订成一本甩到凝光的面前。 头发凌乱被一根金簪簪起,厚重的黑眼圈,一身随意的白长褂黑裤,比起之前见到的人简直一点都不像! 派蒙和空见到这样的时,都顿时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大概是这个家伙靠谱起来很靠谱,不靠谱的时候也的确不会靠谱的感觉? 眼睛一扫看见时腰间上的风神之眼,顿时那一种既视感更强了! “……那好像是一个玻璃珠子。”派蒙偷偷摸摸的凑到空的耳边说。 “……”空陷入沉思,难道璃月也有和温迪一样超级喜欢摸鱼的家伙吗?! 不,时可是钟离的弟子! 钟离在很多情况下是超级靠谱的! 所以时在很多情况下一定也是超级靠谱的! “时,有人找你都找到我这里来了。”凝光不得不提醒说完就打算走的时,“不见见客人吗?” “见见客人好歹也是需要合适的场合。”时抓了抓自己头发,空看着那一根金色簪子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要掉下,“这种连续给你忙活好几天还让我见客的事情……” “加钱我也不干。”时摆手就准备走,“我就算是铁打的也是很需要去休息的,凝光。设计这些东西你也要求挺多,还同之前的要求也不一样。” 离去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在意凝光面前的两位,全然是下班了我要赶快溜的激动。 “呃……”派蒙思索着用言语来形容形容时的情况,一扭头就看见空的眼睛闪闪发亮! “你为什么会一脸期待的样子啊,旅行者?” “因为气质实在是太对了。”空肯定的点头,“他一定能做出来我想要的效果的!” 派蒙扶着额头摇摇头,“真的是莫名其妙的信任啊。” “不,这才不是。”空反驳她,“这是宝贵的技术人员啊,派蒙!” “嗯,看时的样子好像是这样的。”派蒙被旅行者说服了。 宝贵的技术人员表示自己需要休息。 而不是完成一个大单子之后,玛薇卡把她的问题回答完整了,需要进行摩托车改造。 ……啊,璃月的掌权者是空岛爱好者,纳塔的掌权者是摩托车爱好者。 好绝望的日子啊,不想要上班。 时看了一眼玛薇卡发来的东西,决定先睡一觉之后速战速决。 “老板!”辞梦推开门看见自己一年到头不见几次的老板居然在书房里头,大喜过望,“老板你终于要在璃月长久发展下去,大展你的商业天赋,大展宏图去准备下一任天权星的选举了吗?!” “……?”九衍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张开口,嘴里头好像有白色的魂魂飘出来,“辞梦,你老板我啊,好像要英年早逝了……” “老板你不要这样啊!”辞梦大惊失色,大喜大悲不过如此,“老板你工作还没有做完啊!绮言老板的秘书已经找过来让你处理商会的事情了,你要是这样就是我要处理啊!” “我不想在工作之外的时辰加班啊老板!” “……谁告诉你我要在商业板块大展宏图的?”九衍觉得辞梦这个手下跟了自己那么些年,难道真的觉得他老板真的是什么勤奋的家伙吗? 老板和打工人真的不能有一点默契吗?! “可是老板,我们项目的赚的摩拉挺多了。”辞梦觉得有必要和老板说一声,“项目蒸蒸日上,前方几乎一路坦途。” “……我觉得一些小事情还是不要打扰你老板我了,去找项目负责人。你老板我只想要负责总体大方向,收摩拉和撒摩拉。”九衍决定赶人,“看不见你老板我要魂归西天驾鹤仙去了吗?!” “老板你难得在璃月待那么久啊。以前也是这样忙过来的!老板加油,老板我相信你!” “这次海灯节你的奖金没有了。滚。” “也就是说我不用在海灯节加班了嘛老板!?” “……滚。” “好嘞老板,再见老板!老板你好好休息,夫人那边的秘书我去和他们交涉一下!” 九衍额头砸在书桌上有些欣慰。 一觉起来,更加的半死不活了。 当时的日子也悠闲不起来,当九衍的日子也不是人过的日子。 老妈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真的很需要放飞自我外出随便浪啊! 时觉得他现在不能在璃月港待下去了,他需要收拾包裹速度超快的跑去绝云间去过一些时日的悠闲日子! 说干就干,终端给一些人发了消息,时简单的收拾一下就跑去了那个女人那里! 不是不想要去望舒客栈,而是望舒客栈整个地方都是璃月七星的人啊! 我是去躲清闲的,不是去揽工作的! “真君……这是?申鹤师姐要出师了吗?”时收拾包裹过来看见留云借风真君在给申鹤收拾包裹是震惊的。 ——真君你清醒一点点啊,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的,师姐常识没有多少让她下山没有问题吗?! “你来的正好。”留云借风真君看向时,“申鹤要下山,你不如也给她提一提建议?” “当有人先行动手的时候,申鹤师姐,你可以在不打死的情况下下手,这是正当防卫。他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就不行了,那是防卫过当。”时认真的给出自己的建议。 “好的,我知道了。”雪白长发扎束的清冷女子稍微点头,她朝时看过去,“我需要换一身合适的衣服吗?” “好像没有必要?”时歪头,“朴素是大隐于市的一部分,重要场合穿的隆重一些未尝不可。毕竟师姐你需要融入山下的喧嚣红尘?” “海灯节将要到了。师姐你还有亲人在世,需要去见见吗?” 申鹤犹豫不决,“我并不清楚。” 时觉得每一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给些建议就好,听不听的就全看个人要如何的选择了。 师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吧? 重云家中的氛围不错,师姐也并非不好相处的性子,在那儿师姐应该能感受不少的山下常识。 所以时也对于申鹤给出自己的建议来,“师姐可以先下山去寻寻亲缘,在家中感受一番,多了解了解山下的事情,要是不习惯就可以上山来,总归真君是会养得起师姐你的!” 留云借风真君点头,“你看你师弟当年一身煞气,如今不也在山下生活的好好的?终端带了没有?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在终端上同本君说。山下遇见什么事情也可以去寻寻你的师姐或者师弟。” 时在旁边赞同点头。 “还未曾问师弟为何上山?上次带回来的干果,多谢。我很喜欢。”申鹤一一应下,便询问时为什么上山来。 “……忙里躲清闲。”时有些不好意思,“家中的事务太多不愿意整天全耗在书案,也不愿意被人逮住干活。思来想去果然还是绝云间更合适躲躲,这不是上山来了?” “原来如此。”申鹤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不想要做事情,就躲上山来了。” “话这么说也不错啦。主要是山上清净,能做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时在终端通讯里头找到申鹤,眼睛都不眨的转给申鹤一大笔摩拉,“山下买东西是需要付钱的,这些摩拉师姐先应付应付,要是有什么着急的可以说记在时账上。” “嗯,多谢。”申鹤认真点头,她穿着一身素蓝褂袍下山了去。 留云借风真君在山崖上看着她远去背影,心中难免惆怅,但是一扭头就瞧见那个吵闹的小子已经十分熟悉的在洞府外头的湖钓鱼,这一份惆怅便也免不得散去了。 “机关做的不错。”她从山崖上飞下来,翅膀拂过时的头,“看起来你这次的情况比起之前好了不少,是已经完全解决身体的问题了?” “是的。”时也不隐瞒自己的外貌了,“老是收着角好麻烦的,尾巴还好一点,不过角如果不露出来就会有些不舒服。先生已经看过啦,特意来真君您这儿再给您看看!” “哦?不是来我山上躲清闲的?”留云借风真君好笑问。 “当然也是啦。”时也是很坦然的,“山下的事务忙都忙死了,凝光要重建群玉阁就是一个大工程,还有机关的研发、修复等等。家中父母皆不在,家中的生意可也压我头上了。” “这听着任务也颇重了一些,怪不得你要来我这儿躲躲清闲。”留云借风真君听着也点了点头,“甘雨这些日子……怕也是忙的很,也不知道她好好休息了没有。” “真君您去劝劝?”时出主意,“要知道劳逸结合也是很重要的,先生勤勤恳恳的工作了那么一些年,不也在今年的时候直接退休了嘛。我在纳塔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吓死了——” “差点以为璃月港没有了,魔神死亡的冲击可是很吓人的!” “看来你这些年里头在璃月乱窜也不是白乱窜的。”留云借风真君忍不住咳了一声,实在是当初的时候急切忘记了这茬,“帝君以漩涡魔神为题目来考验璃月港的人,此举实在大胆而信任。” “毕竟从神走向人嘛。”时看着自己钓鱼杆,浮标在水面上动了动,他赶紧全神贯注的同着湖里头的鱼搏斗起来,“好了,真君我过些时候会回璃月港去,在这之前还是多多打扰了!” “角很不错。”留云借风真君夸赞,“形状漂亮,色彩也同你的头发很搭,尾巴呢?帝君化身的龙尾是祥云,若陀龙王的龙尾是巨树。时,你的尾巴是什么样子的?” “流风的样子。感觉可以用来钓鱼?毕竟很轻盈嘛,就是和浪花有些像,但是会更加自由一些。毕竟风可没有一个确切的形状,我觉得这是流风当然就是流风了。” 时同长辈说着话还在同水里头的鱼较劲呢——他一定要把这次钓上来的鱼放入他尘歌壶里头! 哼哼哼,说的就是这唯有能在留云借风真君这儿才能钓到的长生仙! “不过这样的话,先生封印魔神的封印也会松动吧?”时想起来一些什么,“岩枪之下只镇压了漩涡魔神奥赛尔吗?” ……好像依据他所找到的文献记载,孤云阁之下还有其他的魔神吧? “那当然不是。”留云借风真君作为亲身经历者,在这一点更有发言权,“其下自然还镇压了漩涡魔神和其的附庸,比如祂的妻子跋掣等魔神。” 时思索不过片刻就被手中的钓竿吸引注意力,好悬没有让那长生仙彻底挣脱他的鱼钩——无需担心,璃月的人已经用他们的举止证明了自己,昔日帝君劲敌都打回去了还需要害怕几只虾兵蟹将? 不过海灯节将近啊……这一年过的好快。 时算了算今年他干成的事情,的确没有去年干的事情多,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了纳塔那边的研究和璃月这边的事务处理。 不过最近见到了那位很有名的旅行者,这应该算是一个很不错的消息,至于他离开璃月港后见到的消息……时表示我现在在休假时间,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去找辞梦。 那个建议的确有趣,事情如果成功摩拉分你两成。想要的情况和要求都可以去找辞梦让他去负责安排交涉,他在安排工作的方面比我靠谱太多。 将一切安排下去,时神清气爽。 空觉得不行,他询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哪?有些事情亲自和你说才说的明白。” “又不是告白,哪有需要亲自说就说的明白的东西。”时的消息回复的很快,他很快又想起来什么,询问空要不要一块儿打游戏。 打游戏是最容易促进情感的东西,空当然欣然同意。 依然是很熟悉的七圣召唤,时发消息表示不好意思,他对于游戏这种东西并不如何的擅长,只能从熟悉的游戏中下手一二。 没事,七圣召唤超级好玩! 然后空被时打的有些怀疑人生。 空看着怎么完全暗下去的牌面,犹豫良久还是拿着终端发了一个消息:……这是你说的不擅长? 时表示,我对于这游戏的确不擅长,但是我对于元素反应还是超级擅长的! 空扭头去询问派蒙,“派蒙,你还记不记得沃德经常带着包裹?那里面是不是有很多药剂?你还说沃德的战斗能力几乎等于一只遗迹守卫!” “诶?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个了?”派蒙疑惑,但是还是肯定的点头,“对啊,沃德使用不同元素的药剂用的可好了,几乎和神之眼拥有者差不多了!” “沃德的药剂是找谁学的?” “你是糊涂了吗?沃德的药剂是找他的学长时学的啊。在蒙德我们听沃德说起过好多次时了,只不过我们始终没有和时的关系亲近起来。”派蒙说起这个还觉得好可惜的,“真的是神秘的家伙!” “时在和我打游戏哦。”空晃了晃自己终端,“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也是开始慢慢好起来了!话说沃德是不是这些日子里头就要到达璃月港了?” “嗯!说不准我们去须弥的时候沃德就成为我们在须弥的人脉了!他说他要在须弥完成毕业论文后再做其他的打算。不过他想要将他的论文给时看看!” “好问题,我们现在都找不到时在哪里。”空摊手,他和派蒙对视,“时表示他现在不在工作时间里,你说沃德能找到时吗?” “是哦。不过要是沃德找到时的话,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找到时了?”派蒙叉腰得意起来,“我们就可以上门去直接堵他了!” “可是上次在凝光那儿看见他,他的状态又是很需要休息的样子。”派蒙摸着下巴想起这个,有些担心,“说不准这是他放松的一种手段呢?就是突然拒绝一切的样子?” “我们可以去问问钟离,钟离应该会对他的情况更加了解一些?”空给出建议。 他同时发了消息说有事暂时不和他继续打游戏了,时也没有挽留只是让他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可以用他的名字试一试。 ——无论是用九衍还是时,他的名字在璃月港一向很有用—— 作者有话说:买了新的键盘,码字开始快乐起来了。 时:悠闲躲在深山,没事的时候打打游戏,研究研究机关,打算整个海灯节要是没有重要事情都不会出现。 ——此时此刻,距离他悠闲生活的离去还有三天。 他的怨种学弟即将赶到仙人洞府,给他的悠闲生活带来毁灭性的打击。[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50章 打扰 沃德在璃月没有找到自己学长消息, 但是他莫名其妙的就是确定自己学长应该还在璃月。 所以他选择去冒险家协会发布了一个委托,寻找他的学长时。 重云同自己新回来的小姨出来一块儿逛街的时候看见了这个委托,申鹤当然知道时在哪儿, 她询问发布委托的沃德没有恶意之后,决定带着沃德去见见时。 在下山的那些时候, 时师弟的建议给她帮了不少的忙,在山上的时候,时师弟也是最不惧怕她命格的人类。 和自己的凶险命格不同,时师弟身上的东西更加凶险, 不得不由帝君出手稳固和封印。而他自己也学了这一种技术,后来就开始在提瓦特中到处乱逛。 申鹤清楚他并不是很喜欢安静的性子,在山中清修一段时日必定会无聊, 既然有人主动去寻师弟, 不如把人带到师弟那边, 好让他周围热闹一些。 沃德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有一个看着很清冷的女子询问了自己几个问题, 大概就是去找时去干什么, 是时的什么人, 打算去干什么。 沃德一一回答完之后,这位女子就带着他去找时学长去了。 重云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担心去打扰仙人清净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想了想九衍哥那个热闹性子,觉得九衍哥一定已经打扰了,现在去应该不算? 而且他们家真的很感谢仙人收留了小姨! 虽然刚知道的时候会有一些惊讶, 但是知道九衍哥就是小姨师弟之后好像感觉小姨也不是那么不容易接近了? 这些时候都愿意出门去买东西了,虽然对于常识还有一点匮乏……但是已经知道怎么花费摩拉了! 重云感觉要不了多久申鹤应该会适应山下的生活吧? ——申鹤最开始走账一向走时那边。 很方便,只需要说一句记在时账上就好了。 时对此毫无意见,甚至还同申鹤说起以后要怎么砍价,问完价格先砍一半最妙。价格可以慢慢的加, 要是觉得麻烦就直接走,说不准老板还会主动让你回来。 申鹤认真的记下来。 去奥藏山的路还是有一些艰难的。 沃德表示为了见学长他真的付出太多,他真的只是一个柔弱的文弱分子啊! 时在山上钓鱼见到几乎是爬着过来的沃德感觉自己好像见到了鬼。 “你怎么找到我的?”时吓的手中的鱼竿都顾不得了,急忙过去把自己普通人学弟扶起来,“我这儿也不是普通人能过来的啊!” “学长,我来找你看论文。”沃德从包裹中拿出一叠纸过来,亮晶晶的眼睛很期待的看着他,“我去冒险家协会那儿发了一个委托,这位好心的姑娘直接带着我找过来了!” “学长你快看看!要是合适的话我导师都说不了什么了,我就可以很快的毕业了!” “……一年的时间已经不长了吧?”时摸摸学弟的狗头,把人扶起来在营地坐下,“你先休息休息,这一路上也是辛苦你了,论文的题目还是蒙德龙灾的由来吗?” “不是了。”沃德摇摇头,“我这次见到了风神,于是把论文题目提高了一点,变成四风守护成为四风守护的缘由了!” 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学长!风神大人同意了我的论文题目,还亲自给我讲了好多的故事!在他的安排下,我甚至还和法尔伽大团长通讯了!风神大人超级能喝酒的!” “申鹤师姐,多谢你照顾我的学弟了。”时听完点点头,先同申鹤道了谢。 “我想你在这儿不会习惯,师父他们是长辈不能同你闹腾,刚好这个人也在找你,我就把他带过来了。”申鹤轻微的笑起来,她将手放在重云的肩膀上,“这是我家中小辈,重云。” “嗯。我们认识的。”时朝重云眨眨眼,“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学弟怎么样?他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这一路上可是把他累坏了。” “好的九衍哥!”重云拍着胸部保证。 “在山下的生活怎么样?”时询问申鹤在山下的生活。 “很不错。认识了很好的人,明明只是下山一趟的时间。”申鹤发自内心的笑起来,“我也有了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心情,力量能更加收放自如了。” “保护之心吗?听着很不错。”时听见申鹤这么说,心中也为她感到开心,“那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申鹤肯定时的说法,她也有些惆怅,“他会留在我的身边吗?” “……”时表示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重要剧情。 明明自己师姐只是下山了一趟! 为什么他有一种白菜被猪咬了一口的感觉?这种感觉肯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不,时。 申鹤师姐的常识不如何多,一定是你理解错了。你已经被莺儿暧昧的话语锻炼过了,已经深刻认识到不乱想什么生活就不会多出很多的尴尬! “这个要交给师姐你自己去判断吧?”时准备退出这个危险的话题,但是他还是想要打探一句,“那个人是?” “金发的旅者。”申鹤如此回答。 ……为这种人心动似乎并不奇怪。 时说服自己。 不行了很难不多想啊——我要去看看沃德的论文冷静一下! 不要你自己快谈恋爱了看什么都感觉关系不清白的啊! 时在心中谴责自己。 所以他选择了先去认真看看沃德的论文。 很好,没有写什么都是风神说,还是好好的去探究了一番历史的,感觉不错,应该可以轻松毕业。 任何导师对这一篇论文产生的兴趣都不会少,毕竟里头涉及到了神明,其中的种种也勉强算是可靠,优秀毕业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蒙德人里头的风神说在教令院可不一定会被承认,毕竟蒙德人一向说风是风神巴巴托斯的低语,那风里头说了什么谁知道,也难免会有胡编乱造。 沃德身为蒙德人居然避开了这一点,真的是让人感到欣慰。 论文看完了,学弟也应该赶走了。时等沃德休息一些时辰之后开始赶人,“好了,论文写的不错,你可以下山了。” “现在就下山吗?”沃德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学长,“我才上来没有多久!” “风之翼会吗?”时冷漠无情的询问。 “会。”沃德虽然不知道时询问这个要干什么但是还是点头。 “飞行执照考过了吗?”时继续询问。 “这次龙灾之后,安柏小姐硬是拉着我考过去了。”沃德也老实回答。 “那么这次下山就很容易了。”时指了指山崖,“跳下去很简单的,只要在落下去的一瞬间把风之翼打开就好了——风神会庇护你的。” “这怎么听着都很危险吧?!”重云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九衍哥不要你可以沃德先生就可以啊!沃德先生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差点刺杀风神和两只龙的普通人。 时默默在心里头加上备注,可惜这一份备注只能自己看看,少有能直接说出来的东西。 “相信沃德,他一定可以。”时并不打算和重云叙说自己对沃德的信心从何而来,大概是看完论文之后的他对于沃德凭空生出来的赞赏吧,“这对比起他蒙德的经历来说还不够看呢。” “我觉得我还需要休息一下,学长。”沃德举手表示自己的想法,“我刚从这么高的山爬上来!” “你学长我是爬这么高的山上来躲清闲的。”时摸了摸沃德的头,实在无奈,却也实在算不上心情尚好,“我已经连续工作了好几个月的致死工作量了,还是让我的清闲再多一些时候吧?” “哦。”沃德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开始默默移动,“学长我准备回须弥去了,须弥布网还有多久啊?” “要看老师和学子的决定吧?毕竟这一点上面老师可是和工程中的导师们达成了一致的要求。”时也不清楚须弥现在到底怎么样,“我倒是希望阿扎尔没有全把导师们流放到沙漠去了。” “……流放到沙漠吗?”沃德感觉还好啊,“我们许多学长这几年不都毕业之后去沙漠吃沙子了吗?还有不少妙论派和素论派的学长跟着他们一块儿去呢。” “这么想想感觉老师他们好像也不用我们担心了。”时顿时觉得排斥出教令院核心不算什么大事了,“毕竟沙漠还是有不少我们的学长学弟的。” “嗯嗯嗯。”沃德赞同点头,他想起什么,“师兄你知不知道教令院还有第七学派?” “这个我知道啊。”时表示自己知道,“他们叫做那伽朱那团,现在应该在沙漠的深处,研究须弥历史的时候还和他们产生过一些冲突。那伽朱那团的言论有些神神叨叨的,不过他们很有让人安心的资本来着。” “是安他们自己的心吧……”沃德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学长了,“有一位学长和他们起了冲突,他们说不过的时候差点把那位学长打了一顿。不过好在被身边的其他人拉住了。” “……他们怎么走到浮罗囿和荒石沙漠那么远的地方去的?”时扭头去询问自己学弟。 “那些学长想要穿过沙漠证明学长你论文的真实性,所以就往沙漠深处去了嘛。”沃德觉得可以理解,“毕竟是前任水神死亡的地方……有些探究欲望也没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 “你觉得普通人和教令院学子的体质相比如何?”时向沃德提问。 “要看学长你说的是哪个教令院的学子。”沃德实事求是,“知论派的大部分学子打不过一只林猪。用药剂也丢不准。明论派也没有比知论派好多少,他们昼伏夜出。学长,还有一件事情你需要知道。” “嗯?”时示意沃德可以说出来听听。 “教令院驳回了你元素符文的开课,说它荒诞的让人发笑。” “……哦。”时完全没有生气,“看来教令院里头眼睛瞎了的家伙比想象中还要多。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消息的?明明须弥还没有通网吧?” ——须弥教令院现在也在强守着虚空终端呢。 “还有写信这一朴素的手段。”沃德真诚表示,“我的人缘很好。” “我的人缘应该比你更好。”时有些疑惑,话题不知不觉飘到了哪儿,“为什么我没有收到多少信?” “学长你很难找。”沃德说出大实话,“我这次找你都自从发布委托之后等了很久。给你寄信的话也不知要要寄去哪里吧?” 时不谈这个了,他觉得还是教令院学子的安全最需要注意一点,“那你觉得我和普通人的体质相比如何?” “学长你非常健康。”沃德给出评价,他恍然大悟,“学长你的意思是有你这种健康体质才能继续沙漠中的研究嘛?” “……不,是有这种武力值才能免得你们一不小心尸骨无存。”时叹气,”怪不得你都提起来那伽朱那团了,原来是已经有学子走到那儿去了吗?” “那边还是有些危险的,去枫丹的话沉玉谷那一条路更加好走一点吧?” “后面他们相处的还可以了。”沃德透露他从心中得到的消息,“我听他们信中的意思,好像要带着沙漠中的学者一块儿在沙漠教书。” 这对吗? 时觉得须弥这些时候好像有一点不是很对了。 我应该是只在纳塔待了一些时候吧?没有错过什么重要消息吧?纳西妲你还不出来吗? 我感觉你还不出来去沙漠那边的学者很有可能就直接攻打过教令院来了啊! 现在的教令院是谁在当大贤者来着? 哦,是阿扎尔啊。 没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攻教令院啊,我可以路过须弥的时候给一点帮助。 “你导师还在教令院里面吗?”时觉得重点还是学子们,他有必要对于那些学子提出建议,“让他们在沙漠的时候小心一点,沙漠的秘密依然有很多,为了知识将命丢在沙漠里头可不值得。” “那伽朱那团的理论和教令院并不和,这些年雨林和沙漠的隔阂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消失的,在赤王陵那边走走就得了,还往深处走的话也许告别的那一面就是你同朋友的最后一面。” “好的,我知道了学长。”沃德听的好好的点头。 “论文写的很好。”时将论文递给沃德,“拿一个优秀毕业不成问题,有想好毕业之后去干什么吗?” “在教令院继续学习。”沃德对此早有打算,“我觉得须弥一定也有和蒙德一样的长生种吧?我想要从他们的眼中明白他们怎么看一个国家的历史。比起我们人类来,我有些时候觉得那些奇异或美丽的生命,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人类也许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沃德抬头看着自己的学长,他看着他,却感觉和他更加的遥远,“学长,你说,当人的一生走完的时候,会留下什么?” 尸骨会被时间分化分解,著作会在时间中腐烂损毁,发明和建筑都会在时间中损坏。 “但是人总是生生不息的。”时笑起来,“越探究也许会越失望的话,可以回头看看。所恐惧的死亡,所害怕的一切……在此时此刻,依然拥有无穷的意义。” “会留下的……也许只是吹拂过石板或者纸张的一声叹息吧?” “学长你肯定不会只留下一声叹息的。”沃德很肯定,“如果你走完这一生,留下的也一定是风暴!” “……不会用比喻的话还是不要用比喻吧。”时拒绝认领这个,“你应该启程了,我还需要休息呢。快点滚。” 知道越多会越迷茫吗? 时可并不如此认为。 他并不擅长担当老师的职责,恰恰相反,他的老师们教给他反而更多。 在探寻的路上,他的身份也许会改变,但是心倒是不会如何改变的。因为只要回头,就能看见灯火繁华的璃月港。 “诶!沃德!你也在这里啊!”派蒙上山来,就看见了好多许多熟悉的人,“还有重云你也在!哼哼,时——我和旅行者终于找到你了!” “重要的事情再议。”时双手交叉打了一个大大的叉,“我现在不管事情——我努力工作好久了!” “我们还没有说要找你什么事情呢!”派蒙跺脚,“听听我们要找你什么事情再拒绝也不迟啊!” “我刚刚才看完了沃德的论文!”时示意派蒙看看这个,“看论文也是很耗费心神的!” “派蒙和旅行者!好久不见!”沃德朝两人招手,“你们在璃月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下一个国度准备好去哪里了吗?” “去稻妻!”派蒙大声的回答他,又疑惑沃德写论文的速度,“沃德你现在才写完论文吗?” “来璃月已经有一些时候了,在找学长更加花费了一些时候。”沃德朝两人招手,“不过好在在冒险家协会的委托被人接下来了,还是见到了学长。” “见你一面可真的不容易。”空怀胸看着时,很有一些得意,“但是我还是找过来了!” “我对于你们找过来可不敢兴趣。”时闭上眼睛,仿佛如此就能不看见他们,“快点走啦!” “不听听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吗?”派蒙和空同款姿势,他们两个不愧是能一块旅行的同伴,“是钟离先生让我们来找你,龙蜥出现异动了。” 时睁开眼睛。 空敢打赌他从未见过时如此快速的将自己打扮一番然后冲到自己面前的,“怎可让先生久等,我们现在立刻就出发——抓稳啦!” “啊啊啊!” 派蒙发出刺耳的尖叫,“你干嘛——这么风风火火的吗?!明明刚才的时候还是一副不想要动的样子!” “先生的事情和其他的事情怎么能混为一谈?”时很明显擅长空中的动作,提醒了两人一句之后就直接的飞了起来—— 是的,没有错,直接的飞了起来! “这不是人可以做到的吧?!”空忍不住发出声来,“你在天上飞啊!” “是哦。我在天上飞。”时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毕竟我现在的情况超级无敌复杂的,唉……真的是让人心烦的事情经过,我不打算说给你们听。” “为什么?!”派蒙想要回头去看。 看见时情况的空喊住了她,“派蒙,钟离在哪里等我们?” “在璃月港呀。”派蒙奇怪,“怎么了,旅行者,是忘记了嘛?还好有我在!” “是啊,还好有派蒙在!”空也点头。 “哈哈哈,关系真好呢。”时笑看了派蒙和空一眼,空抬起头,很清楚的看见时背后的翅膀同狭长的瞳孔。 ……这的确是很有大秘密的样子啊! 明明从他的外貌上面还是能看出和九停一点相似的,怎么突然不算是人了呢? 凝光透露出来的消息,也没展现的时不是人啊!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的疑惑。”时将两人放下地面的时候对着空笑了起来,“但是没有关系,我应该不算是一个很会隐藏秘密的家伙?所以你的秘密是会有一天得到解答的。唔……也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钟离知道吗?”空和他走在后头,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先生当然知道啊。”时笑意更加灿烂,“至于要怎么说我的情况,还是等到你在旅途里见到我的一天吧?现在在璃月的可不如何算是见面啊,只不过是你我无意之间的交集。” “那什么时候能真正的认识你?”空有些好奇这个。 “旅途中慢慢说吧?也许我们再次见面,你都会发现你更了解我一点呢?不过请注意一点距离,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太过亲近可是会失去朋友之间的间距。” “……可以打探一下是谁吗?”空感觉这个消息有点劲爆。 “不行。我现在还没有把恋爱谈的人尽皆知的想法,所以给我保密一番如何?” “没有报酬的事情我可不干。” “唔……给。交易达成?” “当然,交易达成。” 空满意的看着账户上多出来的一串数字,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对了,旅者。”时按住了空的肩膀,他想起什么来,“如果见到你的血亲,请提醒她——不要想着对深渊的造物去干什么,这是祂和我都清楚的东西,这也是我和祂的事情。” 空的眼睛猛然睁大,“你见过我的妹妹?!” “当然不算是见过。”时同空摇了摇头,“还记得沃德手中那很特殊的药剂吗?那是我的血,也算是我的火?我透过我的血,在风龙废墟见到了她。” “她站在了深渊那一边,咏者称呼她为,公主殿下。”—— 作者有话说:时:看见了,记一下,看看实力如何……啧,居然在打深渊那个家伙的主意。 感觉一些能力设定在正文里头说会好一点,《 》 50-55 第51章 灿如烈阳 “你的血?!”空的眼睛猛然睁大, “你的血能见到很多画面?!” “不,准确的说,那是我的火。我的火能成为我的耳目而已。”时摇了摇头, “不过这种火也是很特殊的东西,能记载的东西并不多, 毕竟火焰也不可能长久的燃烧。” “那你给沃德你的血是为了什么?”空有些不理解。 时摊手表示自己真的没有考虑太多,“为了防止我这位喊着风神庇护我的学弟被龙当零嘴嘎巴一下死了啊。” “……温迪说他觉得沃德的能力还是很高的。”空想起温迪对沃德的评价,“他完全不如何担心沃德和特瓦林在一块会发生什么。” “温迪阁下还好吗?请代我向他表示慰问——沃德的琴声,真的是一场刺杀。”时顿时对从未谋面的风神展现了敬意, “真的是太为难他老人家了。” “温迪怎么看都和老人家没有关系吧?”空觉得不对。 “但是他已经两千多岁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人家。”时坚持自己的说法。 “你们两个在后面嘀嘀咕咕什么呢?快点跟上来!”飞的最快的派蒙一扭头就看见这两个家伙在不知道说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时快步跟上人,“先生在哪等我们?” 见到钟离的时候, 他正在和一位匠人说话。 时歪头。 钟离瞥了他一眼。 师徒之间大概还是有那么一些默契的, 时默默的降低了存在感, 然后开始——狂发终端。 骚扰对象当然是至今最古老的纳塔龙, 库库尔坎。 “岩的龙王好相处吗?要是记忆丢的差不多有什么东西能治疗吗?我要见其他元素的龙王了好紧张怎么办?!” 库库尔坎思索了一下。 觉得作为纳塔龙王的时需要稳重, 不能失去同为元素龙王的崇高——然后他看见时继续发消息, “龙王也会得老年痴呆吗?” 龙会得老年痴呆吗? 库库尔坎觉得不会。 他如此回答了,但是很显然时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璃月这边的元素龙王被磨损的失去神志了,你觉得能救回来吗?岩龙蜥这些时候在璃月发生了暴动。” “……不如使用一番您奇妙的炼金术?”库库尔坎觉得时可以试一试这个,“您如非必要一定不要开口。” ——为了我们纳塔龙族的颜面! 感觉您一开口我们纳塔龙族辈分就会莫名其妙的矮一截, 明明龙王之间应该是平起平坐的! 时注意到了库库尔坎的前一句,自动忽略了库库尔坎的后面一句。 若陀龙王和先生平辈相交,而且年纪也一般无二,自己才二十年喊一句前辈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库库尔坎很担心,他和阿乔说起这个, “你说,时会不会在外头把我们纳塔龙族的脸面搞的奇奇怪怪的?” “……龙王还管这个吗?”阿乔打着游戏十分奇怪的扭头去问伊蕾尔,“其他元素龙王过的怎么样?” “风元素龙王在和一个绿色的诗人卖唱,岩的龙王在一处当景观,水元素龙王在枫丹审判人类,草的龙王不知道还在那儿须弥那边也没有通网,我们的龙王在璃月给我们挣摩拉。哦,对,雷和冰的龙王也没有什么消息。” 伊蕾尔这些日子拿着终端看消息,简直两眼一黑看不见任何龙族的未来。 她也不说什么复兴龙族的事情了,龙族先好好存在就很不错了。 好歹他们的龙王还在璃月给他们挣摩拉花呢! 奥奇坎锐利评价,“你们这种需要龙王挣摩拉来养活的废物很明显就完蛋了。” 阿乔和伊蕾尔忽略他的话语。 “先生。”时凑过来,“可以试一试炼金术。但是大概需要极其精粹的岩元素结晶……呃,大概是需要若陀前辈自己给出来一点来承担他现在还存在神志?不过没有神志的躯体好像是一个大麻烦……” 时嘀嘀咕咕着计算着计划的可能性,开始在钟离后面拿出纸笔默默的算。 钟离瞧了一眼觉得可行。 师生两个对视一眼就决定开干。 “虽然这个时候说这一点有一点出人意料。”时从钟离的背后探出头来,打断钟离和若陀的叙旧,“我找到合适的炼金术了,若陀龙王你要不要清醒一下?” “……你弟子?你去了一趟纳塔?把新生的龙王拐过来了?”若陀震惊询问钟离。 “普遍性来说,应该算是我的弟子跑去纳塔成为了纳塔的龙王。”钟离并不想要在这种时候安抚自己弟子情绪,毕竟接下来的种种还是需要时来动手的。 “我是璃月人啦璃月人。”时先和若陀强调了一下,“大概是提纯和锻造的炼金术,我的火焰可以达到合适的温度,但是锻造实在不是我擅长的事情……” 钟离早有所料,“我来。如似锻造出杂质吗?” “是的。我会用炼金术将若陀前辈您的神志和灵魂,锻造之后您的身躯大概会有些小,之后重新注入身体里面就没有事情了!”时点点头! “那开始吧。旅者,后退。时,放火。” “好嘞!”时应下。 火焰在这方空间中猛然炽烈燃烧起,金红的火焰,浓烈的火元素瞬间爆发在这一片空间中! 钟离只是站着,等待合适的时机锻造。 空护着派蒙退了出去,他看着面前的场景,觉得说书人所说的岩王点睛也许不会有面前的情急震撼。 天星做锻锤,源火为锻火。 一位龙王将在此处得到新生,而另外一位龙王——他在勤勤恳恳的给他先生生火。 “有一种莫名其妙麻烦年轻人的感觉。”若陀看着烧火的时,觉得这一定是一个锻造的好苗子,“不懂的话也可以学啊。他还年轻呢。” 时全心全力的烧着火中的大坨子,此时此刻当然也不会有力量去掩饰自己的龙角龙尾,稍微放松的一瞬就听见若陀如此恩将仇报的言语差点就是眼前一黑。 “专心。”钟离提醒弟子,“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我知道了先生!”时专心起来。 这一场火足足烧了许久,空算了算,大概有四十九天。 龙蜥的异动已经在时出现的时候就被镇压,总务司也禁止人继续靠近这一片。 光是最中心的温度已经到了极其难耐的程度,天星的锻造也接近于尾声。 “为什么只有这么小了?”若陀发出真切的困惑。 “浓缩,才是精华。”时理直气壮,他催促着若陀行动快点,“快点,炼金术法阵维持这么久也是很耗费我精力的东西!” “老友。”钟离朝若陀点头,他看向自己的学生,后退了一步,“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时。” “没有问题,先生。”时踏出前头一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所有的精神都汇聚在勾勒而出的炼金法阵之上,金色的光芒自他的脚下缓缓的升起,两处炼金术法阵分别保存着若陀龙王的意识和□□。 现在,他需要将这些东西汇合。 改变形体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更不必说他所要改变的形体是一位龙王,若不是岩元素一向稳定,他也不敢提出一个这么大胆的法子。若不是他已经彻底的化成龙身,也控制不了源火的燃烧。 当然,若不是负责锻造的是钟离,这些岩元素也无法重新变的纯粹—— 光芒大盛,两方炼金法阵在快速旋转融合,时站在漩涡的中心,清楚稳不住自己身躯的代价,脑子同身躯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也不敢有些许的怠慢—— 他可一点都不想要被融入这里头! 时表示自己对于目前的身躯真的很满意的了,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若陀龙王那庞大的身躯自己一点都不羡慕! 金石相碰的一道轻声,旁观的空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那一道声音,但他听出了足够的悦耳,足够的欢庆。 南天门躁动的龙蜥安静下来,它们的眼睛望向一处后,顺从它们的天性遁入地下,陷入各自原来的生活不再出现。 时当然也听见了这金石之声,他将手垂在身侧,自炼金术中诞生的炽热中稳固自己的身形,火焰几乎燃烧上他的发丝衣袍,然而此方世界最本源的火焰就在他的身躯中! 这自然造不成任何的伤害! 光芒散发,那些光芒灿如烈阳。 炼金法阵的光芒开始缓缓的暗淡下来,时后退一步,金色的龙角也似乎有些许的暗淡,他看向钟离笑了起来,带着少年人期待被夸奖的得意劲儿,“幸不辱命。” “嗯。做的很好。”钟离也对时笑了起来。 时呆愣了一下,看着这情况好像不是自己应该在场合,决定先溜为妙。 “先生我先走啦,这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也不清楚海灯节到了没有了,我先回家看看。” 时不擅长面对那些温情的情感,即便他自己就是一个很热烈的家伙,但是还是会害怕那种温情之下的种种——那些情感太复杂了,那些情感也似乎会让他的热情稍缓些许。 如似一滴将坠的泪珠。 时可以说,他不擅长面对眼泪。 真的是脆弱的东西,但是正是脆弱的东西才让人守护。 最危险的时候,是来不及哭泣的。哭泣只是一切安稳之后,能发泄出来的一点点情绪。 空同派蒙也和时一块儿退出来,不去打扰钟离和若陀故友重复的场面。 “时你也是龙吗?”空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真相,他看着时头上生出的如似珊瑚的长角,“你是不是也认识阿贝多?” 时不承认也不否认,他只是弯起眼睛和嘴角来,语气轻松愉快,“你可以猜一猜?” “什么猜一猜嘛?!”派蒙觉得她和旅行者明明就发现了真相,“若陀龙王和钟离都说了,你是纳塔的龙王!” “我在纳塔待着的时候还没有璃月多啊。怎么可能是纳塔的龙王啊。”时忽悠人,他给派蒙讲他不是纳塔龙王的一二三点,“首先,我的一切生长轨迹在璃月港都有迹可循;其次,我的户籍一直在璃月没有变过;最后,我父母都是人类。” “怎么看我都不是龙王吧?”他说的一本正经的,这些话也实在不是忽悠人,全是实话。 眼见派蒙就要被时忽悠过去,空不得不开口,“我们去了纳塔就知道你是不是龙王了。” “对哦。”派蒙被空这一句话点醒,“你身上的秘密和卖唱的一样多,我和旅行者要自己去寻找答案才行!不能被你一句两句牵着鼻子走!” “好呀。”时答应下来,“自己找到的答案当然最靠谱,那我就在纳塔等着你们了?你们下一段旅途是稻妻啊……那你们就是我在稻妻的唯一人脉了!” 他双手合十十分拜托。 “倒也不必如此啦……等等,也就是说稻妻是你唯一没有人脉的地方吗?!”派蒙大为震惊。 “应该是算的?”时想了想自己认识的人,“枫丹和璃月沉玉谷接壤,我和那边的刺玫会大小姐在各自长辈下见过一些面;至冬那边的话我已经去过一趟了,去那边一定要注意保暖;须弥你们也知道我是从教令院毕业的优秀毕业生,也不用多说一些什么;纳塔那边是我父亲的国度。” “……蒙德呢?蒙德你认识了谁?”派蒙掰着手指头算,突然想起他们旅行的第一站蒙德。 “西风骑士团的不少人我都认识啊。毕竟蒙德也是我的第一站呢。”时把他的长头发扎起来,“现在是不是要到海灯节了?” “嗯!我和旅行者打算过完海灯节就去稻妻!”派蒙点头,“接近海灯节,冒险家协会的委托都多起来了呢!嘿嘿嘿,我们一定要过一个热闹的节日!” “……”时终于想起了什么。 他整个人的颜色开始变的灰白,他开始颤抖,他开始拿出他的终端。 果不其然的一片红色。 全是密密麻麻的消息。 ……崩溃了,真的崩溃了。 “我要回去工作了。”时瞬间变的沧桑起来,整个人看着稳重不少,实际上人已经走了好一会会了,“海灯节的时候再聊天吧?我需要先完成家中的工作还有人际交流那些的……” 时走掉了。 “感觉他的那个样子好像需要胡桃来一下。”派蒙在空身边和他道,“他这样回璃月港不会有什么事情吗?” ——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时在很久以前就已经习惯了这些。 但时今年很明显不是一般的情况。 请问,如果你的暧昧对象突然不声不响断开消息一个多月,会发生什么? 这是一个绝望的让人无解的难题。 但是这是一个摆在九衍军师上头的难题。 “……”沉默是今晚的琉璃亭。 “我就知道你的一餐饭没有这么好请。”行云叹气,他询问九衍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够让他在璃月的土地上失联一个多月,“你去哪了?” “去伏龙树了。”九衍趴桌子上很悲伤,“唉,龙蜥的异动就是我同旅行者、钟离先生一块儿去处理的。” “总务司将其封锁了一月有余。”莺儿也知道里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说的事情,“你干事之前不同人说一下的吗?一声不吭的就玩消失?好歹两月之前还能知道你在回复消息打游戏呢。” 九衍表示自己已经崩溃,要碎掉了。 “我们要不还是不要耽搁人家吧?”行云认真劝分,“你看你啊,一言不合消失个个把月的样子,具体干了什么也不能随便说。一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天到晚终端能得到你一个回答就谢天谢地感谢岩王爷。” “你先看看基尼奇能回你消息吗?”莺儿催促九衍赶快去试一试,“先看看他还理不理会你再说吧?” “他会理我吗?”九衍不自信。 “……先发消息。”莺儿觉得重点要在行动啊! 三张脸凑在终端面前,终端散发的微弱光芒照在三人脸上,看着九衍犹犹豫豫的删删减减,半天最后发出一个,失踪人口回归了。 “……你居然对于你是失踪人口有点自觉。”行云推搡九衍一把,没有敢太用力,毕竟他可不想要应付九衍之后的情绪崩溃。 莺儿拿着自己终端在和暧昧对象发消息,一边注意着着九衍的终端,“基尼奇回你消息的速度快吗?” “有事情的时候回的慢,没有事情的时候回的快吧?我没有事情的时候回消息也回的很快的。”九衍不太清楚基尼奇现在在干嘛,但是不妨碍他还有其他龙可以用。 “阿乔,基尼奇有事吗?” 九衍问阿乔就没有多少小心翼翼的,问的直接就很直接。 “我被基尼奇赶出来了。”阿乔的消息回复的很快,“他最近的心情不好,你们发生了什么要殃及我这条无辜的龙?” “去帮助年老失去神志的前辈找回年轻。”九衍回答的很快,“锻造了一下若陀龙王,我去负责烧火和开阵了。” “你不声不响消失了多久?”阿乔觉得自己找到问题的所在了,怪不得这些时候基尼奇心情不好。 唉,这世间中还有谁比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更在意这新生的王上,他甚至还能给出建议,“如果超过三天好像就是自动分手了吧?” “……你先告诉我基尼奇在干嘛?”九衍的问题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 “在做委托。这次的委托是猎龙呢,基尼奇准备和观察了好久了。今天是收网的日子,你要不过些时候去联系他?”阿乔说着看了看前头的基尼奇,“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九衍砸在了桌面上,“阿乔说基尼奇的心情很不好。” “那我们两个帮助不了你什么了。”行云拍了拍九衍的肩膀。 九衍没有动,他依然在思索。 好像也没有思索的必要。 璃月和纳塔相隔万里,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万里跨越也是一件足够简单的事情。 只要他想,展开的翅膀完全可以飞越沙漠和雨林,比走快太多。 ……只要他想。 “试试留言板?”莺儿出主意,“说不定集思广益就能得到解决的方法呢?” 九衍不抱任何希望的发布了如此一条帖子。 ——请问,人看上了救命恩人、母亲干儿子,怎么能把人追到手? 莺儿看了一下一巴掌就拍在九衍的脑袋上,“你的主要问题是这个吗?!你的主要问题是你一个多月都没有和人家联系啊!” “这种在提瓦特已经可以判无妻徒刑了吧?”行云看热闹不嫌弃事情大,“这种事情就随便他啦,一般要被千岩军抓捕的人也是这样不死心垂死挣扎的。” 九衍在冷静的思索解决方案,本来就是不抱任何希望的留言,自然也并不如何考虑其中的留言板中是否有解决的方案。 他已经看透了自己的青梅竹马了,这两个当军师压根不靠谱,只会看他的热闹! 所以需要快速的想出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法来,一个多月联系不上人首先需要把他提出来问题全部回答一遍,然后趁着自己有时间直接就冲去纳塔! 海灯节什么时候过都不算迟,但是一个多月联系不上尤其是在暧昧期简直和断崖式分手没有什么两样! 后面就算和好了也不一定能绕开这一个坎! 而且还是作为追求者这个身份——简直就是减分项中的减分项啊! 九衍的头脑很冷静的,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先是和基尼奇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失踪,然后开始一条一条的回复基尼奇发过来的消息。 阿乔听见基尼奇的终端叮叮咚咚的响,他看见基尼奇打开了没有看一眼,而是选择终端静音。 ——终端上面理所当然是绝对说不清楚的。 九衍停下来,他决定去纳塔。 “我要去纳塔一趟。这次的海灯节我不回来了。”九衍同自己的两位青梅竹马通知道,“我觉得这件事情很严重,还是需要当面说清楚更好一点。” “……你家里头的事务还有那么多!”行云震惊说出事实,“你清醒一点九衍!” “我知道啊。”九衍点头,他敲了敲面前的终端,回复完基尼奇询问的最后一条消息。 “但是摩拉是挣不完的,我总是需要去追求一点摩拉之外的东西吧?”九衍将终端收起来,起身准备走,“人生说不准就只有这一次机会呢,当然是要好好抓住啊。” 行云再三确认,“这是海灯节!你不过了吗?” “每年海灯节也就是好好聚一聚嘛。这次已经好好聚过了,摩拉的事情当然也不算急切。我能挣很多摩拉,但有些东西总归是比这次海灯节挣得的摩拉贵的。” 九衍已经确定,“他比这次海灯节的摩拉重要,我要去纳塔见他。” 他的情感如同燃烧的火焰,不愿为任何的东西熄灭。 他清楚的知道,他想要见他—— 作者有话说:时:基尼奇听我解释![害怕][害怕][害怕](努力飞向纳塔) 说实话,谈恋爱中如果遇见不及时回消息的早点丢,这种真的是很严重的爱情事故啊!真的是属于冷暴力的一种了! 我觉得谈恋爱中很重要的一点是,面对错误要自己去选择解决问题,而不是把错误抛给对方,询问对方想要怎么解决问题。 ——这点我不知道对不对[化了],毕竟我的恋爱嘛,全是网恋,也全是自己提的分手,大概算是小学生恋爱吧? 你要找一个值得共度一生的人,而不是找一个一见钟情的人。 时实在长的一张好脸,但是他也是实在的不合适共度一生。 ……这是情感线中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铺垫了那么久,还是铺垫出来了。[化了][化了][化了] 但是相信时,他的行动力和解决问题能力真的很强。[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他的活人感好重啊,重的有点晒到阴暗的我了。[化了][化了][化了] 第52章 不要回头 生气当然是生气的。 生气当然是生气的。 解决完委托回家, 阿乔在自己的耳边絮絮叨叨,“基尼奇你看一下你的终端!时给我解释的版本一点都不详细!我想要看他给你解释的版本!” 一巴掌把他拍开,又把这个家伙关在了门外。 他清楚阿乔就是想要看时的热闹, 但是也因为是时,所以才会心中升起来一种无奈。 他去干什么了?去了璃月还是哪里?璃月那边有什么能让他无声无息消失一个多月的事情吗? 基尼奇在冷静中得出结论, 不是我的问题,是时的问题。 发过去的消息依然无人应答,打过去的通讯也依然无声无息。从细枝末节中缓缓推断他的消息,得到的依然是无影无踪。 基尼奇想起来, 这个家伙并不一定想得起来查看自己的终端。 所以他也沉寂了下去。 沉寂着等待一个结果,也在沉寂中思索自己能否忍受时的不确定。他还没有一个答案,他也不能让时终端中的言语蛊惑自己去确定一个没有那么清醒的答案。 ——是的, 基尼奇承认自己在面对时的时候很不清醒, 无论是重逢之后的每一步, 还是表白之后的每一步。 一个多月甚至更漫长的时间, 在不给你任何消息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似火焰燃烧到了一个时候, 突然毫无预兆的熄灭。 终端的消息归于沉寂,基尼奇看着终端上的红点, 没有到很多的地步,没有消息的狂轰乱炸。 ……璃月现在是在海灯节,他可能没有精力和你解释太多。 海灯节的时候时总是会很忙, 他会褪下很多东西,又会适当的添加一些东西,只展现最好的一面给璃月港的许多人,那些时日属于九衍。 九衍会干的很多事情,时不一定会干出来。 基尼奇决定看看时又去干了什么, 才能让他干出在暧昧期这种时候不声不响的消失一个月多,尤其还是时说自己跑去山上躲清闲的时候。 失踪人口回归,这一句没有什么好看的,他还知道自己是失踪人口。 然后是解释自己为什么失踪的缘故——这里头涉及的事情有一些东西不应该是我知道的。 基尼奇面无表情的看完了一段治疗失足老龙的故事,觉得阿乔如果是岩元素的话也不妨使用使用如此方法,但很可惜阿乔这样只会产生燃烧反应。 他是草的,大概撑不到锻造的时候就已经被烧成草木灰了。 锻造的事情也无法达成,希诺宁可能不能在高温里面工作……时可以去学一下锻造吗? 后面就是看时给他的回复,自己的每一条消息都有回复,很认真。 ……原谅他了。 基尼奇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翻到了通讯的最后一点。 他的指头在终端中打出几个字,发了出去。 ——原谅你了。 好无奈啊,基尼奇。 基尼奇看着终端中的消息,心中如此对自己道。 这也是代价的一部分吗?追寻不可强求之物,追寻那位踏上不知何种道路的少年。 好似除了纵容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了。 基尼奇呼出一口气,他清楚的知道,时不会那么快的回复他的消息。 对于他来说,世界上还有许多比他的爱情更重要的事情。 会料到他会原谅他吗?会打来视频通讯有些担心又有些开心的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吗? 我要坚定的走向一处火光,我不清楚这一处火光是否要将我吞噬。 我不会为我选择后悔,因为我已经拥抱了火光。 我不会回头。 弃我而去者,不可留。 基尼奇靠在窗户的边上,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的天色。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将要彻底的消失殆尽。 还需要再等一些时候。 基尼奇清楚,这个时候时要在家中处理他的事务,会忙的晕头转向有些时候还会出去应酬。 好在时并不喜欢在应酬中喝酒。 他准备离开窗边,拿起终端打一会游戏。 余光瞧见一道金红色的光芒,刺眼夺目。 他自然看了过去。 初时以为是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辉,却见那光辉似乎是奔赴他而来。 天色暗下来,光辉也随着夕阳而消失殆尽。 终端响起,门口也传来敲门的声音。 基尼奇下意识看了一眼终端中消息。 是时。 他说,“开一下门,基尼奇。我在门外。” 基尼奇的心脏快速的跳动起来,他看见自己几乎是最快的速度打开了屋子里面的门,然后就看见他在那里。 红金两色的头发披散还没有好好扎束起来,他的眼睛还有些震惊,仿佛是还在奇怪为什么他开门开的那么快。 昳丽到富有攻击性的面容也因为其人的震惊而散去些许的攻击性,他咬着一只沾染朱红丹色的毫笔,一方镜子被他不知道用什么法术放在一侧浮起来,他手里头还拿着一根金玉簪子。 “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亲自来见你。”时放下手里头的簪子,既然没有在人开门之前把头发盘起来,那也没有必要盘起来了,“毕竟不声不响直接消失一个多月的家伙是我。” “终端上面解释总归还是说不明白的,所以我直接来找你了。” “……那海灯节?” “摩拉什么时候挣都不迟,我家也没有我必须要海灯节回去的传统,但是有些机会有些时候倒是可能只有一次。” “我觉得我亲自来和你解释会更好一些。”时笑了起来,他把背后看戏的阿乔拍飞出去,“能不能让我进来?毕竟外面还有其他的人。” “……你是今天才有闲暇的?” “嗯。不过在来之前还询问了一番莺儿和行云,结果他们两个都没有给出我很有用的建议,或者说直接让我放弃。真的是很难说靠谱啊——所以我亲自来了。” 他低头俯身,如似天边最后一抹光芒落在他的面前,火焰在他的面前轻轻的落入他的掌心。 他再次的确认了一遍,“你愿意让我进来吗?” “我没有拒绝的道理。”基尼奇退开几步示意他进来,“你是用飞的吗?” “当然,飞比很多情况下快。”时进来,他顺手的关上门,把吵吵闹闹的阿乔关在门外,“尤其还是这一种情况。你看了我的终端消息了吗?如果没有看,我还能亲自为你讲一遍。” “并非是对我自己的开脱,而是让你确定,是否要继续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拿着金玉的簪子,咬着的朱色毫笔也被他放下来。 几乎璀璨夺目。 “你应该没有看终端。”基尼奇怀胸站在他的面前,他说出言语中的情绪却很平静,这一份平静如同压着汹涌波涛的海面,“你应该看一眼的。” “嗯?”时不解,但还是准备打开来看一眼。 但他的手腕被扯住,制止他打开终端的行动。手心的金玉簪子被人抽出来,基尼奇将簪子握在手中,打量一番后询问时,“我可以吗?” “可以。”时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还是点头。 价值连城的金玉簪子碎落在地,但谁也不会有心思去管这个。 手指交叉进入对方的手中,是单方面的进攻,也几乎是将这一个多月的种种情绪发泄。 时抱住他的腰,低头垂眸,一个极其合适的姿态,几乎不需要如何的费力就能吻上他的唇。 如似火焰一般的长发散动着有些许的落入两人紧紧抓握的掌心,其中的一人将发丝紧紧抓握,如似想要彻底将火焰融入骨血,却很轻的不愿意太多动作。 银丝将断,下首的人仰头将要后退些许,却在撞入那双金蓝两色的无光眸子中时,重新咬伤他的下唇。 “给我一个热烈一点的亲吻吧。”他将将滑落的血珠从他的下唇轻吻而去,“像上次那样胡乱也可以,或者说,像我这样发泄也可以。我需要一个情感强烈的吻。” 唇齿再次触碰在一起,欲望似乎在攀升。 他几乎感受到自己几乎要失去呼吸,唇瓣也似乎麻木,心脏却在被这个吻填满。 “你确定是我吗?”时指尖接住他将滚落的泪珠,情欲染红少年的脸颊,他最后一次的询问少年,“如果只是兴趣,这是最好的机会。若是你追求更多……” 他将指尖的泪珠吞下,“我也将给出更加慎重的筹码。” “为什么还需要问这一次?”基尼奇被吻的几乎站不稳,他的手抚摸上时的脖颈,“你明明给不了我太多,你我皆清楚这一点。我想向你索求的东西,是你能给出的,最合适的价格。” “我已经快要成年了,九衍。”基尼奇抬起自己的手来,他捧起他的脸,能清楚的看见他在夜色中拉长的瞳孔,“作为一个快要成年的人,我有我自己的判断。” “年少时以为的天长地久,也只是年少时候以为的。”时轻吻了一下他的眉心,“但是我可不是能随意抛弃的家伙,基尼奇。” “我也不是会玩弄人情感的家伙,九衍。”基尼奇将人拉近过来,他看着那张脸,却也发出自己的疑惑,“你在反复确认什么?或许我应该问你,你为什么奔赴我而来?” “因为我想要,所以我就来了。”时将头埋入他的脖颈,“也没有想太多。你应该原谅我了?或者说……说的更加明白一点,你被我追到了,基尼奇。” “直接因为你的错误跨过了暧昧的那一层关系?”基尼奇说起这个时候带着笑意,他顺便还回神扫了一下房中的场面。 ……真的是很糟糕的场面啊。 他看着有些凌乱的时,感觉自己大概也好不到哪儿去,甚至会更加的狼狈一些。 这一次的亲吻比起上次的胡乱来说更乱一些。 回房间的时候不少的东西都被弄掉或者弄乱,两人的衣服尤其是时的衣服更是松松垮垮。 基尼奇选择把时推开一点,然后给他把扣子上。 他的衣服倒是没有怎么变化,其中最大的原因是自己的衣服没有时那么好扒拉。 最多也只露出腰腹,比起时这种稍微用力抓一下扣子说不准就会松的好太多。 “……我好歹也是清楚你还没有成年的。”时见到基尼奇这样子忍不住扶额。 基尼奇给他扣扣子的手一顿,他抬起眼睛来看着时,他的眼睛闪过一些思索,试探性的问了出来,“你要吗?” “……”时捂住额头的手瞬间就捂住了基尼奇的嘴,他的瞳孔甚至因为基尼奇说的话有些颤抖,红色快速的爬上时的耳朵和脸,“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海灯节的时候不回去没有问题?夫人前些时候来消息,说她已经去挪德卡莱。”基尼奇拍开时的手,继续给时扣扣子,也不提他先前提出的问题。 “没事,只是一点摩拉而已。而且母亲也不强求我继承商会了,等到九停长大一些,商会的事务应该会交给九停。”时说着这个的时候,他也没忘记查看基尼奇的情况,“我应该没有咬伤你?” 他捧起基尼奇的脸仔细的看,最后确定的点头,自己没有咬伤他。 “你上次受伤是什么时候?”时把基尼奇整个抱住,带着人在床上滚了好几圈,眼睛亮晶晶的询问。 “受伤在有些时候难以避免。”基尼奇在心里头叹一声,为了自己的心软,他看着时亮晶晶的眼睛有些时候真的很难拒绝,“当身边最安全的时候,阿乔反而更加危险。” “这样啊……”时想了想后询问基尼奇的想法,“那你觉得,你要和阿乔换一种关系吗?阿乔现在的情况,获得重新的身躯应该不算什么问题。我倒是觉得之后没有了商会之后,养他们很有一点问题。” 基尼奇觉得时这个人奇怪的点就在这里了,“你知道我和他的契约?” “这种契约很明显就能猜出来的。而且阿乔在某种程度上很识趣味。”时笑了起来,他稍微的偏头,很明显对于他自己还是很有一些自知之明的,“同样在某种程度上,我还是挺可怕的?” “你在探究别人秘密的时候,是很可怕。”基尼奇承认的点头,“如果你想要情报、而且时间足够的话,世界上应该是没有什么能瞒过你的? ” “这样说就是太抬举我了。”时当然做不到这个,他对于这一点很坦然,“情报这一方面我并不是专家,我只是比旁人多了一些武力,多了一些方式。而且一些真正的秘密……是不能轻易探寻的,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就像你吞噬了修库特尔?”基尼奇一点都不曾退让的问出一个很直接的问题。 他打算再多了解时一点,毕竟他们现在已经算是恋人了,不是吗? 时这次没有回避。 他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肯定了基尼奇的试探,“不过那次吞噬修库特尔是顺便的。我也无法预料所有危机。” “你原来的预想是什么?” “解决我身上的深渊问题。这是最基本的预想。”时说这一句的时候,很诚实和认真。 当然,这也是最初步的预想。 在重新踏入深渊之前,时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就是自己脑子里头说的修库特尔。 也就是那个时候,时认识到,可以冒险一试。 探寻这个世界最深的奥秘,有什么比那脑子里头那所谓的修库特尔更加合适的? 据说那是生活了几千年的龙王,甚至有可能是诞生于世界之初的龙王。 时也真的吃掉了祂,祂的秘密也自然在他脑中展开。 基尼奇可以肯定时没有说出绝对的实话,但是他也猜到了时不说出实话的原因, “接下来的东西我不适合听? ” “能说给你听的我可是差不多全部说给你听了。”时可怜巴巴起来,“而且我是考究历史的,要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我也会和你说的!” “我希望你以后不声不响失踪的时候,至少要和我说一下。”基尼奇将时抬起一些,“你应该已经确定了我们的亲密关系?” “去搞事的时候,至少要告诉我,我要去哪里给你收尸吧?” “好啊。套餐我已经在往生堂订好了,如果要收尸的话棺材钱也不需要给我备。”时答应下来,他回答的很随意,甚至还有心思问基尼奇,“需要我给你也一块儿备一份吗?” 严肃的氛围是严肃不起来的,基尼奇思索了一下,决定询问一下价格,“往生堂套餐的价格怎么样?支持跨国业务吗?” “支持的。”时点点头,甚至还说了例子举证,“我爸的业务也是往生堂要负责操办的,但是很可惜他死在了深渊里面,尸骨无存。不过我们家的业务也全是由往生堂操办,毕竟魔神残秽嘛。” 基尼奇听见一个不是很熟悉的词,“魔神残秽?” “璃月是魔神战争打的最激烈的地方啊。”时理所应该,“魔神死之后他们的不甘是会对人产生影响的,我在荻花州有些时候也需要处理这个。往生堂在这种情况下算是术业有专攻的专业人士。” “你家和魔神残秽怎么会产生关系?”基尼奇也算大致知道璃月的历史,那可不是短短的几百年,而是数千年。数千年还未曾消散的魔神残秽…… “我家先祖杀了一个魔神来着。”时耸了耸肩,“然后他的残秽缠上我家了嘛。” “……” 每当基尼奇觉得自己更加了解时的时候,时就给他暴一个大的。 “……我觉得我作为马力卜已经属于会死于非命的时候,九衍。”基尼奇十分慎重的对他说,“你和我说你家的人不是死于非命就是死于非命?” “也不算死于非命啊。”时觉得自己还是需要辩解一下,但是他认真的想了想,发现自己母亲那边还真的没有几个活到老死的,“……不就是时机到了吗?那不就驾鹤西去了?” “……时机到了也不是这么时机到了的。”基尼奇深深呼吸,他怕自己真的很猝不及防就要面对什么大问题,“夫人的时候还有多久?” “这个我也不知道。”时摇头,“时机到了就是时机到了,我们家一向买的往生堂最贵的套餐。生死对于我们并非难以接受之事,而我也并不打算将先祖的弓留给九停。” “魔神残秽这种东西,只要终结在我身上就好了。叔家里头福泽深厚,九停应该是会长命百岁的。我嘛……要看情况吧?” ——毕竟如果旅者要是面对天理的话,我是肯定会去掺合一脚的。 倘若你不曾见过真正的天空,倘若你的一生将永远悬于高天之上。 我从修库特尔的记忆中见到了那些,我也从龙王记忆中窥见过真实天空的模样。 “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九衍。”基尼奇捧着时的脸,打断他的思绪,他的那双眼睛里面是真切的希望,“你和夫人都是会长命百岁的。” 时看着他,突然就是想要笑。 “不是我们,基尼奇。”他支着下巴,那张昳丽的脸朝他温和的笑了起来,是笃定,也是祝福,“是我们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如果命运让我们死于非命,那也要看看我们答不答应吧? 未来有千百种的模样,我已经选定我的道路,我尚不知晓我的结局。 “若是有一日我将奔赴必定的死亡。”基尼奇的心跳的很快,他也知道要说出口的话会有多不负责,“不要回头。” 时重复了一遍基尼奇说的话,“不要回头。” 他觉得自己才是最应该同基尼奇说这一句的这个,“我觉得我更加有资格同你说这一句话才是。” “和你在这种事情上合拍,那还真的是……”基尼奇顿时明白时的意思,他的手一点点的扣紧对方手,“让人有一种天生一对的错觉。” 若有一日我将奔赴必定的死亡,我的爱人,不要回头。 两人都笑了起来, 死亡的话题被如此轻松的掠过,如似掠过的是一件无比寻常的小事,而不是沉重的会将人压塌的生死。 “我和你说。”时和基尼奇嘀嘀咕咕说起一些小八卦,他甚至还打开了终端和基尼奇一起躺在被窝里头聊天,“我的那些学弟学妹……” 基尼奇听着时说起教令院中的生活,说起广袤的一眼看不见头的沙漠,说起他只在信中得知的片言过往。 将要睡去的时候,他听见时在那里说,“基尼奇,你知道我最近受伤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基尼奇感受着被窝里面不属于自己的体温,更加靠近了一些随口问。 “你亲吻我的时候。”时的声音带着笑意,他的身躯更靠近了一些,“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受过这样的伤了。” “这将近十年的中唯二受到的两次伤,皆来源于你。” “而我心甘情愿,并且为此欢喜。”—— 作者有话说:两人心中想的:我肯定比他死的早。[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好了,让我们恭喜时成功度过这次差点获得无妻徒刑的危机,恭喜两位小情侣确定关系![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接下来写一点小甜饼,事业线暂缓,接下来时要面对的是,要打断他狗腿的绮言老板! 绮言老板:家人们谁懂啊,家里头的猪把自己看着长大的水灵灵的白菜拱走了![愤怒][愤怒][愤怒] 第53章 我们在一起了 这一年海灯节, 时没有选择在璃月港过。 但是是个人都知道这个家伙没有回璃月港的理由,因为海灯节前几天,这位大少爷在自己的动态里头表示自己已经追到人了, 再见了各位我们下个海灯节再说见面。 崩溃的不只是的无数心怀春心的少年人,更加崩溃的是辞梦。 “老板老板——你给我接通讯啊!”辞梦大清早的就开始哭着给自己老板打通讯, 通讯接通辞梦真的要掉小珍珠了,“老板!我要放假!放假,放假!” “工作完成了就放假嘛。”时的声音懒洋洋的,“放假呗, 这次海灯节我们不上班了。我现在人都在纳塔。” “但是文件还有好多!”辞梦悲伤。 “完成我们那一部分的应该不算多?”时算了算自己的资产,“我家里面的事情交给我妈妈那边的秘书去完成,今年海灯节加班的报酬提高三倍, 摩拉走我账上。” “呜呜呜。”辞梦还没有挂断通讯在那儿哭。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快说。”时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这是自己找回来的下属, 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稍微关心一下啊! “为什么老板你这种家伙都谈了啊!!!”辞梦咬着小手帕, “我上次追人失败的好彻底!” “……我的脸人家喜欢。”时觉得好笑,顺便也询问了辞梦的情况, “一年过去了,你看上的家伙分手了吗?” “没有。”辞梦悲伤的声音更加悲伤了,“她谈婚论嫁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 心胸放开一点,别盯着那边了。”时这个时候也知道他说的安慰实在苍白,“这个海灯节我都放假了,大家也全放假去吧?要安排的东西也大多在海灯节完成了。” “是啊,老板你失踪了一个多月, 再次知道你消息就是你找到男朋友了。”辞梦声音幽幽的,“真的好厉害啊,一个多月直接闪现在纳塔呢。有这么方便的道路怎么不给商会介绍介绍?” “这个道路也不是很适合普通人走啊。”时打着哈哈,“虽然你失去了爱情,但是你获得了摩拉啊。” “但是老板你不止获得了摩拉,还收获了爱情啊。”辞梦的声音幽幽的,“绮言老板说要回来打断你的腿。” “……哈哈哈。”时干笑了一声,“毕竟爱情这种事情当然是看上了就直接上了嘛,老妈的暴怒不在考虑范围之类啊。” “这次海灯节老板你真的不回来吗?前年的海灯节老板你也没有回来。” “不回来,不做工作。”时同辞梦再次确认,自然的忽略通讯之上的无数红点,“我都已经在纳塔了,辞梦。我不继承商会了,去年应该就和你说的,今年就直接和你说吧。” 辞梦在通讯中沉默了一会,他抬眼看了看堆满无数文件的房间,又想起自己追随的老板来。 从当初救下自己的少年人,到自己的少爷,然后现在自己心甘情愿的称呼他为老板。 ……从终端出现开始,老板安排的工作就不再负责商队那边了。 这种结果并非无法预料。 “这种结果并非无法预料。”辞梦的声音失去哽咽来,重新变的认真,“我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笃定。九停少爷知道这一件事情吗?老板,你要放弃的摩拉很多。” “啊。我知道。”时支着下巴回答的很轻巧,“但是摩拉在一些事情上并不重要。而且我已经迈出我的一步了,辞梦。你现在都在喊我老板了。” “老板你的变化好大。你现在有些耀眼的,让我泪目了。”辞梦的声音带着一点哽咽,“明明最开始的时候,老板你还好暗沉的。我以后要负责处理的工作是不是变少了?” 全是对于工作减少的期待。 “应该是的?”时点头。 “……那工资还加吗?”辞梦问的小心。 “加。毕竟我不在的时候,一些东西还是要拜托你了。”时声音带着笑意,“今年我应该挣了不少的钱吧?” “挣的摩拉超级多!就算老板你这次海灯节不回来全员放假都有很多的摩拉!”辞梦的声音激动起来,“我爱摩拉!摩拉爱我!” “嗯嗯嗯。”时点头挂断通讯。 “你和你身边的人都好奇怪。”阿乔从旁边突然冒出来,“就是那个刚刚和你通讯的人类。” “奇怪就奇怪嘛。”时的心情超级好,对待阿乔也多了很多的宽容,“辞梦干活很好的,有他在在璃月港我的摩拉才能源源不断嘛。倒是阿乔你,找到什么来摩拉很快的东西了吗?” “来摩拉最快的还是和基尼奇一块儿出任务。”阿乔很直白,“他以前都不会给我摩拉的,现在还知道给伟大圣龙献上供奉了!不过你们是不是太张扬了一些?” 他盯着时询问,“你知道他的身体是会在死亡后属于我的吧?” “我知道啊。”时点头并不否认,他甚至还知道阿乔的索求,“但是比起人类的身躯,你应该更加喜欢龙的身躯吧?” “所以快点给我研究燃素实体化啊!”阿乔生气,“知不知道只能这副样貌就连打游戏都不方便!” “让你整条龙投入源火中你又不愿意。”时摊手很无奈。 阿乔更加生气了,“我的意识要是被源火吞了怎么办啊?!现在的源火馋的要死,温度又超级高!” “那就慢慢研究?要是源火不行的话,你觉得你可以试一试原始胎海吗?”时想到枫丹的原始胎海。 “你觉得燃素这种东西能在水里面吗?!你完全就是想着干掉我就不用基尼奇履行契约了吧?!”阿乔挥舞拳头。 “我过些时候再去研究……阿乔你要清楚我这些时候真的很疲倦的。重新研究一个课题要花的时间不少。我过些时候给你看看炼金术的创生怎么样?” “有成功案例吗?”阿乔有些心动。 “有。”时给阿乔举例子,“比如之前的我就是用炼金术构造肉身,前些时候我也用炼金术保存了若陀龙王的意识。不过重新给你构造一个身躯的难度还是有的,炼金术需要达到腐殖层。” “黄金莱茵多特制造出来的腐殖层危害都很大,很难说没有其中材料时来源于深渊的缘故……阿乔,你干嘛走了?” “深渊材料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自己失去神志然后被你打死。”阿乔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走,“你提议也靠谱一点!” “阿乔你别走啊,我觉得我的实验也是很有保障的!实在不行你也可以换一下材料来等价交换一些啊。”时真的是真心建议的! “那你说说有什么合适的材料。”阿乔重新走过来,“你快点给一个章程啊——我真的忍受不了一点这一副身体了!” “现在在过节哦,阿乔。”时当然是拒绝现在办公的,“你不能在我放假的时候来找我的麻烦吧?” “璃月在过节和其他国家在渡劫也没有什么关系啊!”阿乔觉得这和他没有关系! “我是璃月人,我说有关系就是有关系。”时很理直气壮,但是他也没有忘记安抚阿乔,“我知道契约总是要付出的代价的,你不必过于焦急。这一份代价……阿乔你应该不介意谁来支付?” “你能支付最好了。”阿乔算的很清楚,“人类短寿不过百年光景,我困于囹圄已经千年。虽说已经等的心焦,但也还算等的起。” “你觉得我能活多久?”时有些好笑的支起下巴,笑着询问阿乔。 阿乔当然毫不犹豫的给出自己的答案,“很久。你如果不作死的话。” “那我如果告诉你,我的人性只够我支撑百年呢?”时很随意道出了了不得的话,“百年之后,人性将彻底的焚烧殆尽,即便九衍这个个体依然存在于世,人性也已经失却。” “什么意思?”阿乔顿觉有点不妙。 “意思就是,现在的我,能好好和你说话的我。百年之后,源火将将我的人性焚烧殆尽,留下名为九衍的龙王。”时敲着桌子笑了起来,“是不是很妙?” “……那你还会给摩拉吗?”阿乔有点担心这个。 “你在想什么天上掉摩拉的好事?”时歪头,吐出的话宛如淬了毒,“一群需要我养的废物?” “人性这种东西……”阿乔觉得自己需要去思索一下,作为龙他可从来不觉得人性有什么重要的,他甚至还多问了时一句,“什么时候你会燃烧人性?” “看情况燃烧。”时摊手,“你不能指望我人都快要死了,还在乎什么过多的东西。可能不会有什么变化,也可能变化很大。毕竟人生短短百年,我会好好的过完属于九衍的人类一生。” “我为何要在乎人性泯灭之后的漫长龙生?那已经并非我,那已经属于名为九衍的龙王。” “那还是你吗?”阿乔觉得事情真的很奇怪,即便他是龙,也绝对会觉得奇怪的,“那个时候,我应该喊你时,还是九衍?” “你应该喊王上。”时挺好笑的纠正他,“或者说依照他的想法来,总归和我这个人类没有关系。” “那你的籍贯那个时候是不是纳塔了?”阿乔眼睛一亮。 “知道我雷点阿乔你还想要在这个雷点上跳一个舞吗?”时觉得阿乔实在欠打。 他当然也毫不客气的打了这位昔日的第四席一顿。 时还指挥阿乔去洗碗! 他在桌案前画着炼金术的法阵,也在书写着一些阿乔并不了解的东西。 时在有些时候觉得自己太年轻,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还是不够完满。 他看着外面的天色开始放空,心想自己有些时候又庆幸自己过于年轻。 因为年轻,有无限的精力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将手中的草稿放下,草稿上写满了各种不同的符文,若是有懂的人在看,其中种种皆是创生一系。 时还是决定先去枫丹一趟。 比起稻妻来说,枫丹的技术更加值得一去。稻妻那边的情况一时半会也瞧着不像可以快速解决的样子,刚好合适自己去枫丹学习技术。 学完枫丹技术算算时间说不准还能赶上旅行者去须弥,回去掺和一脚须弥教令院权力更替——我真的想要暴打大贤者阿扎尔很久很久了。 时算着日子准备启程枫丹,璃月那边的空对于海灯节还在尽兴尽力的完成冒险家协会的委托。 “诶?这次的海灯节居然是直播的形式吗?”派蒙看着璃月港中的留言板,“感觉终端还只出现了一年,好多人就已经开始习惯了有终端的日子了。现在的留言板都放在了终端上面啊。” “诶,旅行者你看这个留言好火。”派蒙把这个留言板给空看。 空看了一眼。 空选择在这一留言下回复,救命之恩理应以身相许。 总归是看热闹不嫌弃事情大嘛。 时间过了一些,空在海灯节那天遇见了不少的人但是还是感觉有什么家伙被自己忽略了。 “我们是不是在璃月少看见了什么人?”空询问的看向派蒙。 “没有啊。就连魈我们不也是请过来看霄灯了嘛。”派蒙吃着东西回想了一下他们在海灯节见到的人,“我们在璃月见到的人不都在这个海灯节见到了吗?” “但是还是感觉少了什么啊。”空也没有把人想起来。 “诶,九停怎么一个人在哪里?”派蒙突然发现了什么,她赶忙飞过去,“九衍和行秋或者行云都不在吗?” 空想起少了谁了。 “九衍人在哪里?”他蹲下来询问抱着亘在街上的九停。 九停叹气,“哥哥滚去纳塔了。妈妈说等他回来她要动用家法打断我哥的狗腿。” “纳塔?!”空震惊,“他什么时候去的?” “一个多月之前吧?”九停猜测,“毕竟我哥总共丢失消息就丢失了一个多月,我妈已经快要被我哥气死了。” “为什么啊?”派蒙不懂。 “因为我哥勇敢追爱,看上的是我妈的干儿子。”九停扶额,“前些时候直接在动态里面挂了。” “……看到的人多吗?”空有点好奇这个。 “超级多的。”九停想了想要怎么形容,“大概是这个消息被人看见后吧,璃月港不少的地方都发出了尖叫。” “……”空想起了自己的一条留言。 “可是时不是——?!”派蒙皱眉,“前几天我们才和他见过啊!他怎么可能就到了纳塔了?” “派蒙。”空出声提醒她,“我们可以直接去问时。” “对哦,我们可以直接去问诶!”派蒙恍然大悟,她拿出终端就准备给时拨过去。 “我哥哥的终端打不通。”九停出声提醒他们,“昨天的时候哥哥就先同我说抱歉不回来过海灯节了,还特意的告诉我他的终端关闭了。” “那你们的母亲?”空倒吸一口冷气感觉问题可能有点大。 “母亲笑了一下。”九停认真的形容,“父亲没有把母亲劝住,商队那边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母亲觉得把我哥收拾一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你哥哥的男朋友是?”派蒙有些好奇时男朋友的身份。 “基尼奇哥哥。”九停叹气,“就是上次见面的时候和我哥哥通讯的那个。” “我感觉我的脑子里面好像想不起来具体的人脸。”派蒙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脑袋。 空默默的打开了自己终端上时的动态。 果不其然一眼就看见了时和一个少年的合照。 时的文字很简单——这是我找的男朋友。 后面一串哀嚎。 什么凭什么你找到那么好看的男朋友、什么早知道你喜欢男的我就勇敢追求、什么什么神人能把九衍哥拿下…… ……总而言之,九衍的人气好高啊。 空转而去看两人的合照。 时笑的好得意啊,好想要人给他来一拳。 旁边的少年人看着应该比时的年纪要小,但是感觉比时沉稳好多。 ……感觉一看上去很像是时死缠烂打把人追到手的样子啊。 恭喜的人也是很不少的,或者说恭喜的人比那些哀嚎的人更加的多。 但是有一条被顶在最上头。 绮言老板:九衍你给我把我干儿子放开!你有本事就在我赶到纳塔之前继续待在纳塔!看我不打断你狗腿!!! 空默默的给这一条回复了一句赞同。 派蒙拨打的通讯被人接通。 “一不小心把终端接听了。啧。”时的脸出现在终端屏幕上,他挥了挥手朝小派蒙打招呼,“嗨,小派蒙。” “我可是听见你不耐烦的啧声了!”派蒙叉腰,“你现在真的在纳塔吗?” “我真的在纳塔啊。”时拿起终端给派蒙看了一圈,绚丽多彩的色彩,明亮的色块,甚至还能听见很吵闹的声响,他红金两色的头发在这一片场景中居然很和谐,“在这边参加宴会。” “听说你交男朋友了?这是真的吗?”派蒙摸摸自己的下巴,提出在场既然最好奇的问题。 时大方点头,“是真的。不过现在基尼奇不在这边,他在那边负责伴奏。毕竟宴会肯定要有音乐的嘛。没有什么要问的我就直接挂啦?” “等等!”冲出来一群人,怎么形容呢,简直就是小小的屏幕装不下那么多的人,“九衍哥——你们做到哪一步了?!” 这是冲到最前头的胡桃大胆发问,“基尼奇和你一样不回我们的消息!” “亲过了。”时晃了晃手上的另外一个终端,“基尼奇的终端现在交给我啦,我当然是不会给你们骚扰他机会的。” “婶婶说要打断你的腿九衍哥!”这是给时透露消息的行秋,他抱着的九停还朝时招了招手。 “知道了知道了。”时表示自己早就知道了,“我和母亲先说过的。母亲还特意打了通讯过来问基尼奇,特意过来劝分。挪德卡莱和纳塔的距离不算遥远,大概坐船就能到了。” “你们一群人把九停一个小孩子留在家里面过海灯节就很不对!”这是冲九衍抱怨的香菱,“尤其是你九衍哥!每次的通讯就没有看见过你及时回过!” “这个的确是我的问题。”时接受批评,他双手合十朝大家低头,“海灯节的时候九停拜托大家了!” “谈恋爱的事情的确有些急切嘛。”胡桃一力把她的脸挤到的最前面,“你们那边在举行什么啊?好热闹的样子!” “在举行宴会。”时走动起来,他顺手的拿了一杯果汁,“我现在流泉之众。宴会的主题……是庆祝这次玛拉妮在圣火巡夜礼上的胜利,这还是她第一次获得胜利呢。” “基尼奇都获得好几次了!”宴会的主人公冲出来,“来跳舞啊,听说璃月那边今天也在举行节日呢!你这次来的好早——我们都还没有准备!而且时你真的和基尼奇谈了嘛?!” “一起去跳舞啊!”胡桃在这边看热闹也不嫌弃事情大,“快点上九衍哥!我们要看跳舞!” “哇!”玛拉妮注意到这边的终端屏幕,“我是不是打扰到了?” “没有没有!”胡桃等人一块儿摇头,“把九衍哥手上的果汁还有终端拿开,推他上去跳舞!一定要记得录视频!我们真的很希望看九衍哥跳舞!” 时觉得自己真的很需要和对面的家伙说说道理,“我学过跳舞吗?!你们就撺掇我去跳舞!” “实在不行九衍哥你就上去舞一段剑嘛!”行秋出主意,“总归我们真的很想要看!” “……诶?”终端的画面晃了一下,时的脸从终端面前晃开,“玛拉妮帮我拿一下,我怕我不上台的话明年海灯节也一定会被他们拉着走上台。” “哪有!”胡桃反驳,“不就是在大家面前表演一下才艺吗?!我也和你一块啊!” “我才不要那么瞩目。”时翻了一个白眼。 “明明九衍哥你站在璃月港,整个璃月港就没有比你更加瞩目的人了!”胡桃可不认可时的借口,”九衍哥你要对你的脸充满信心啊!” “九衍也是时的名字吗?”玛拉妮好奇问,她想起什么,“那我在网上经常看见的九衍……也是时吗?” “是哦。”行秋点头,“相当化名一样吧……不过九衍哥也承认时这一个名字。” “莫名其妙的感觉基尼奇好像输掉了。”玛拉妮沉思,“明明基尼奇也是我们纳塔很有名的英雄来着!” “我知道!”重云终于找到了自己能插上嘴的话题,“马力卜的基尼奇——他战斗的姿势超级帅气!我甚至找到了上次巡火圣夜礼的视频!他的大剑真的用的很出色!” 他们开始热火朝天的聊起来—— 作者有话说:时:接下来我们要趁着空不在,偷偷的说说他的八卦。 众人:好诶! 基尼奇:在此之前,时,你要解决你要跳舞的问题。 时:我一点都不会跳舞——[爆哭][爆哭][爆哭]基尼奇—— 第54章 收拾逆子的路上 时的确不会跳舞, 但在这种宴会里头跳舞好像也并不如何需要多少的技巧,只需要跟着音乐节拍一块儿舞动就好了。 总归不会有人在意自己舞姿怎么样的? 应该不会有人在意的吧? ……事实证明有超级多的人在意的。 在宴会一边昳丽的青年将终端交出去,自然的融入宴会舞蹈之中, 他的舞姿很是干净利索,比起舞步更加接近风掠过人群的步伐, 他也的确在向他的目标接近。 “这个时候就不要专注音乐怎么样了。”青年朝少年伸出手来,“你不如和我讲解一下这个舞蹈要怎么跳……啊,看来浑水摸鱼还是不太行。” ——玛拉妮已经带着终端冲过来了,胡桃他们看热闹的声音很大, “不要想着就这样混过去啊!跳舞就认真的跳啊!” 青年无奈收回手来,玛拉妮也冲到了两人的面前,“随便来一点什么嘛, 总归是宴会啊, 基尼奇继续不要停!至于时——你过来的步伐也太好看了吧!要不是胡桃他们提醒我还没有看出来你在浑水摸鱼诶!” “我认真跳了啊。”时准备开启忽悠大法, 手里头就被人塞了乐器来, 基尼奇的声音带着一点兴奋, “你应该会音乐吧?九衍?” “会的, 肯定会的。”时点头,他手指按上按键, 他笑起来,“那交给你了基尼奇!” “噢——”璃月港那边的家伙们发出一声可惜的噢声。 “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选择舞剑的。”空给出自己的建议,他的脸在终端中只能露出一个小角, “何必交给男朋友来救急呢,九衍。” “有男朋友来救急难道不幸运吗?”时在热闹中眼睛完全没有如何看自己手中的乐器,“舞剑这种……我的剑法杀气有些重,还是不合适在这种宴会拿出来吓人吧?” 宴会的气氛被推上最高潮,胡桃他们也看的很满意。 基尼奇回来的时候瞧见时拿着终端笑眯眯的大概准备他的忽悠大法, 要忽悠的人大概也不用怎么想,无非就是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子或者是单纯的人。 “宴会要结束了。”基尼奇走过来,他朝时伸出手,“要走吗?可以和玛拉妮说一声,不过她现在也玩的很快乐。” 他朝一个地方偏了一下头,玛拉妮乘着鲨鲨冲浪板从水中冲出,激起水花一片。 “阿乔呢?”时没有在基尼奇的身边看见阿乔的龙,他先将手放入基尼奇手里面,“最近和他聊过之后,他就不敢来找我了。” “我应该好奇你和他说了什么。阿乔嘀嘀咕咕的好像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基尼奇将手握紧,他的目光看向终端里面的大家,“应该算不上初次见面,但是还是向大家问一个好。” “我是马力卜的基尼奇,初次见面,向诸位致以问候。” “好有礼貌!”派蒙捂住自己的嘴,“感觉和那个初次见面就直接走掉的家伙一点都不一样!” “不算初次见面啦!”胡桃笑起来,“我是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胡桃,你有往往生堂定套餐的意愿吗?” “初次见面就说这个也有点太失礼了。”香菱从胡桃肩膀上探出头来,“我是香菱!以后来璃月一定要来我家的万民堂吃饭啊!” “你也没有好多少……”行秋吐槽她们两个,“在下行秋。嗯……可以提醒一下九衍哥嘛,他答应我哥哥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这种时候不要谈生意啊。而且你哥压根没有什么提出什么合适的建议。”时很嫌弃自己的两个青梅竹马,“这两个家伙的建议全是劝我不要霍霍人家情感。” 他被基尼奇用手压着脑袋镇压。 “他们给了我很多有用的建议,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亲自去道一声谢谢。”基尼奇朝行秋点头,背景音是时的震惊声音,“他们难道不是我的军师吗?!” “我是重云!”重云眼睛亮晶晶的,“我看过你们纳塔的巡火圣夜巡礼!你的大剑用的好帅!” “谢谢。”基尼奇点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愿意和你切磋一番……不过……” “我付钱!”重云眼睛亮起来,“我知道规矩的!” 时毫不客气的发出笑声。 “……不是这个。”基尼奇沉默一会,“报酬的事情时会支付的,我说的是纳塔人并不能随意的离开纳塔。所以这件事情一时半会不能确定时间。” “为什么是时支付?”重云有些不明白。 “因为我有些闲暇的时候也会同基尼奇切磋一下?”时笑够了探出头来,“重剑这种东西我也会的。” “那哥哥你有什么不会的?”九停提出问题来,他也朝基尼奇打招呼,“基尼奇哥哥你好,我是九停!应该不算初次见面了?阿乔哥哥去打游戏了吗?” “嗯。阿乔不知道去哪了,可能在打游戏。”基尼奇朝九停点头表示回答。 “诸武皆通哦。”时压上基尼奇的肩膀笑起来,“大家或多或少应该感受过?” “那种程度每次都只有逗弄小孩的程度。”行云作为古华派难见的天才,对于时的身手还是有一点数的,“我们伤都不能伤到你!” “哼哼哼。”时得意。 “我是派蒙!这个家伙是空!”派蒙飞的屏幕中,她扯着空也在屏幕里面,“我们是不是在纳塔也要有人脉了?!” 她想起这个激动的跺脚脚,“我们一定是初次见面了——” “是哦。”时点头代替基尼奇回答派蒙的话,他同基尼奇道,“这是新认识的朋友,应该算是朋友吧?” 他看向空和派蒙。 “我们不是很早就是朋友了吗?”派蒙疑惑。 空倒是故作伤心,“我们认识那么久,你居然还没有把我们当做朋友吗?” “肯定是朋友了。”时笑起来,“沃德还好吗?他这次要在璃月过海灯节吗?” “沃德现在已经启程去须弥了。”派蒙说起沃德的近况,同时也很好奇时接下来的行程,“时你呢?你也不可能一直待在纳塔的吧?” “我下一个国度要去枫丹啦。枫丹的科学院,那儿可是整个提瓦特轻工业最发达的地方。”时透露自己接下来的行程,“不过在那之前,我倒是要应付应付我暴怒的老妈。” “感觉你还是很轻松的样子呢。”派蒙皱着眉头有些担心,“这没有问题吧?” “不知道啦,有些难说。”时想了想要用什么比喻来形容母亲暴怒的缘由,“母亲生气的点在于——家养的林猪吃了外养的但是看着长大的白萝卜?” “好难形容的比喻……”空摇头扶额。 “这次海灯节感觉时你不在的话有些怪怪的。”派蒙说起他们最开始忘记的东西来,“明明说好了要一起看霄灯的,结果一转头你这个家伙直接用不知道什么的方法跑到纳塔去了。” “海灯节的霄灯什么时候看都不迟的。而有些机会倒是稍纵即逝。”时说了一句很意味不明的话。 基尼奇听懂了,他把时从他的肩膀上面推下去。 “我们会在终端上面看璃月的海灯节霄灯的。”基尼奇代时回答,他还想要说一些什么,时就已经手疾眼快的按住了结束通讯的按钮,“这种喜庆的节日也不一定要在关注我们的情感问题了吧?” 璃月这边的人最后见到的就只有时那一张超级得意的脸。 还有被时挤到一边去的基尼奇。 “……好稳重。”九停做出评价,“基尼奇哥哥真的是辛苦了。” “跳舞也跳的很好看。”行秋赞同,“虽然没有看见九衍哥的跳舞还是有些可惜。” “下次海灯节的时候让他上就好了。”胡桃叉腰,“感觉基尼奇对于九衍哥还是没有一个很确定的认知——他那段浑水摸鱼的一段走的好看!” “说话香菱、胡桃。”派蒙有些不好奇,“你们是怎么看出来时在浑水摸鱼的啊?” “因为他躲避我和胡桃一块儿攻击的时候就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的样子!” 香菱握拳,“真的是太过分了!” “是的!”行秋和重云也一块儿点头! 被谴责的时在哪儿呢? 他在和基尼奇看这次海灯节的直播。 “这次海灯节凝光挺重视的。”时把终端的屏幕放大复现在两人的面前,屏幕中的东西还是刚刚开始的阶段,但是人来人往的极其热闹。 “你对于胡桃他们的感官还好吗?基尼奇。”时询问基尼奇对于他弟弟妹妹们的看法,“他们是不是有点吵?” “很好。至于吵闹也不至于。”基尼奇摇摇头,他捏住时的脸,“我倒是对于重云那么清楚我办事的规矩有些惊讶。” “来谈谈价格吧?”时在他的腿上忍不住笑了起来,刚刚笑了一遍现在还要笑,“说的太直白了——基尼奇。” 基尼奇默默的加重力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当然没有!”时连忙摇头,“要委托当然是要钱的啦!毕竟也是要生活!我觉得很好啊!” “所以你现在就在支付代价。”基尼奇低头松手,“我对于事情也有我自己的一套算法,我也并不打算改变我的生活方式。” “选择你喜欢的生活方式就好了,我可不会强求你改变什么。”时起身来把人抱住,“依照自己的经验来提出建议这一点……我对于你,没有任何的建议。” “那你为什么要笑?”基尼奇从时的怀抱里头抬起头来。 “因为感觉很可爱?”时的脸蹭了蹭基尼奇的头发,他的声音依然带着笑意,身躯和身躯之间穿透的体温很暖和,“因为你很清楚,有一些情感算的不用太过明白,有些东西需要算算价格。” “有些情况下……如果能支付其价格,哪怕这一件事情的价格如何昂贵,你也会去做的。” “但是重云可能在网上被其他人评论的话给带偏了——哈哈哈,找你切磋还需要付价格……那么他们如果找你的话,这一份价格我来支付怎么样?” “什么价格都可以?”基尼奇询问。 “什么价格都可以。”时点头确定基尼奇的问句,“如果你不喜欢还要面对的话,什么价格你都可以从我的身上索取。毕竟我的弟弟妹妹们……在某种程度上还挺调皮的?” “看出来了。”基尼奇想起他收到的信,选择点头。 “话说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为什么说不算初次见面了呢?”时低头咬了一下基尼奇的脖子,说起自己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璃月和纳塔的距离也是有一些的啊,你们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基尼奇不打算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他扬起脖子推了推时,“你应该准许我拥有自己的秘密吧?” “所以这是你秘密的一种?”时停下动作,语气好奇。 “不允许吗?”基尼奇抬起眼睛抱住时的脖子询问。 “当然允许啦。”时轻咬了一下恋人的脖颈,他的舌尖舔过绿色的燃素刻录纹。 “……还过分一点不行了,时。”基尼奇抵住时的头,“你应该记得我们这么早从玛拉妮的宴会上出来是为了看海灯节的直播吗?” “现在不是还没有开始嘛。”时起身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屏幕,“凝光在发表重要讲话——我觉得有点繁琐,你要认真的听一听吗?我觉得要是没有了解的话会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的。” “你讲给我听吧。”基尼奇决定要是时愿意讲的话他可以听一听。 “好啊。”时答应下来。 凝光在终端上面说话,时抱着恋人说的比凝光还更加琐碎,几乎要把整个璃月魔神战争都同基尼奇仔细的说道。 最后好不容易等到了霄灯放飞的时候。 ——基尼奇已经知道璃月的魔神战争打的到底有多激烈了。 他也几乎被时吻的喘不过来气。 “我现在有些担心一个问题了。”基尼奇退开一些,他的耳朵听见终端中璃月港的热闹声音,他的眼睛看应该算是璃月港最热闹的人,他问恋人,”你之后能习惯没有我的生活吗?” 时抱着基尼奇更紧一点,“我做一点别的正经事情就会好了。日常生活应该会很不习惯?应该会不习惯的吧?我真的好贪恋你的温度啊基尼奇。” 基尼奇任由黏糊糊的时抱着自己,他扭头看见海灯节升起的万千霄灯,示意时不要在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了,他真的有些害怕干柴烈火时一个不冷静提出什么要求,自己也一个不冷静直接答应。 “霄灯升起来了,九衍。” “我在你的眼睛里面看见了,基尼奇。”时轻声,在基尼奇把眼睛转过来之前,他的声音带着温柔和轻快,含糊的吻住恋人的唇瓣,“海灯节快乐,基尼奇。” “……嗯。海灯节快乐、九衍。” 基尼奇祝福的声音很是含糊。 一声轻笑从暧昧的声响中溢满出来,很快又变成了被制裁的痛呼。 绮言老板,年少时候叛逆不服父母管教出去成立商队,年纪轻轻一见钟情求婚被人答应快速结婚,长子将出生的时候自己还在同商人讲价,生产的时候还在和丈夫说自己讲价成功讲赢。 北风一样的凌厉人生,唯一遗憾的就是前夫死的太早没有办法说再见。 但是也快速走出上一段情感,和自己的竹马再婚生下次子。 长子自从那次意外之后逐渐从自己安排的路走远,即便知晓他并不会按照自己规划的路走,也不免惆怅长子走的太快,实在是没有太多给为人母的发挥时间。 次子乖巧听话,还未曾到叛逆的年纪,倒也不必如何急切。 甚至还有一个远在纳塔十分乖巧的干儿子基尼奇,会给自己写信表示感谢,会很有礼貌的喊自己夫人,对于一些问题也会乖乖的回答。 ……但是这一切在纳塔和璃月通网之后有点毁掉了。 绮言觉得小孩子嘛,一个人在纳塔长大没有父母照顾的确是一个问题,这样子能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很不错的。 所以觉得也还能接受,甚至更加欣慰基尼奇能充分保护好自己。 ——也不知道后面会有哪个小姑娘看上自己干儿子,或者小伙子也行。我们家里面对于性别不是很挑,只要人喜欢就是最好的好事。自己一定要备一份大礼来感谢后头那个干儿媳对于基尼奇余生的陪伴。 也许你要问起长子? 绮言觉得九衍大概率是要注定孤身的命格。 倒也不是觉得孩子不结婚会怎么样,只是单纯觉得自己长子是真的相当不适合结婚安定下来。 ——那是耽搁人家。 光是前些年头绮言收到的信件就感觉到心惊肉跳,更别提这些年中打听出来的关于时的各种出名消息。太出名了也不意味着好事,从各处特意赶过来璃月港就是为了见时的家伙中也不乏春心萌动的家伙。 这种走到常人不可触及高度的家伙,绮言觉得能有一段情感他们这些普通人都不一定能够说得出到底是好还是坏事。 所以绮言理所当然的开摆了,在走之前能瞧见长子能解决人生大事也算幸运事一件,瞧不见也不算有什么能说是遗憾的。 次子年纪还小呢,考虑这个做什么? 绮言觉得九停的事情不用着急。 这一切在看见长子公布的东西后炸掉了。 作为母亲,绮言觉得自己应该在留言板上询问一句,请问长子和干儿子在一起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然后随手一翻就能看见自己逆子发的帖子。 ……这还写什么写,自己还没有把家中的事情发出来给大伙儿品鉴的乐趣。 挪德卡莱也是没有通网的,但是架不住自己儿子就是地脉网的发起人,在没有网的地方使用网络也算得上简简单单。 所以,儿子,告诉老妈。 你特意去纳塔是去搞老妈干儿子的吗? 绮言在轮船上爆发强烈的黑气。 旁边的蓝色头发男子硬着头皮上去安抚,“九衍年纪也不小了,二十几岁谈一个恋爱真的很是正常不过的,绮言。” “基尼奇前一个月才过了十七的生日……”绮言碎碎念,“我真的觉得我快要没有办法见基尼奇他母亲了,照顾也不是这样照顾的啊……照顾到床上去了这和人渣有什么区别!” “我给基尼奇这些年的照顾说不准会被人说居心不良——逆子,说好的不吃窝边草呢!?” 绮言额头迸发十字,握着弓的手都在颤抖。 时倒是对于自己老妈有点了解,也没有想要躲着的想法,很自然的就在港口等人,准备面对狂风暴雨。 基尼奇倒是有点紧张,至少没有时那么松散。 “没事的基尼奇。”时把手搭在基尼奇肩膀上,声音轻快,“我肯定是最吸引我妈火力的一个,说不准她一下来就瞧见我就直接跳起来追着我打呢?” “你如果见我的母亲,会紧张吗?”基尼奇试图让时学一下换位思考。 “应该会?”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半个身子的重量就这样压在基尼奇的身上,“但是总归不会太过于紧张,因为我清楚我能给出的筹码足够打动她?” “……九衍。”基尼奇示意时过来,把头低下来一点点。 时低头,果不其然被基尼奇冷着脸得到一个制裁,“你怎么那么自信?!” “因为我相信我们的情感一定会得到你母亲的祝福的!”时贴过来蹭了蹭基尼奇的脸,“你不相信吗?” 基尼奇抬起眼睛来去看时,时的神态很真诚,笑起来的眼睛里面也全然是他的样子。 “会的。”基尼奇肯定时的话语。 “那你在担心什么呢?”时偏过头咬了咬基尼奇的耳廓,“总归火力肯定是在我这一边,比起担心我母亲要棒打鸳鸯的事情,你如不担心一下我之后肯定要黏着你又哭又闹一段时间。” “摩拉对于我来说可从来不是问题,基尼奇。” “所以你一定会陪着我的吧?我很乐意提前支付价钱。你要和我讲价吗?” “如果你要展现你一上来讲价就直接砍一半的技术……我是不会给你那么便宜的价格的,九衍。”基尼奇把时更推开一点,他不得不承认确认关系之后时真的太黏黏糊糊了! “友情价也不行嘛?”时故作可怜,“或者奸情价也可以啊,我们两个那么亲密的关系了。” “……九衍。”基尼奇不得不一拳头砸在时的头上,被头发挡住的耳朵变的绯红,“你调情也注意一点场合!” 时还想要说一点什么,就听见一声大喝,“九衍你这个逆子给我放开我干儿子!”—— 作者有话说:章节名称要想好久……唉[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时超级自信的! 时:母亲那边有点问题但是问题不算很大! 第55章 弓和剑 绮言觉得自己长子从未如此碍眼。 等不及轮船先行靠岸, 绮言人就已经快步奔向在港口等待的两人。 第一步,先把两个孩子牵着的手分开;第二步,先给自己的亲儿子来上一脚。 至于第三步—— 绮言牵着基尼奇的手腕走到一处小声询问, “你们应该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一步吧?干了也没有事情,我只会等会下手的时候顺便请求一下能不能把九衍关牢里头去……” 她注意到凑过来的九衍毫不犹豫的先一脚踢向逆子的小腿, 也不奢望能踢到人,就是单纯的不想要这个逆子凑过来。 “你应该知道无论是九衍还是时,都不算是会了一个人停留在一处的家伙,基尼奇。”绮言看着这个孩子说的有些语重心长, “他甚至比我还更加的不稳定……是的,不稳定。” “夫人,您想要说一些什么?”基尼奇看着那边被人搭住肩膀谈话的时, 决定先问绮言言语之下的意图。 “……九衍并不是一个很值得托付一生的家伙。”绮言叹气, 她认真的对基尼奇道, 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劝说这个孩子, “他比我和他的父亲更加自由无拘束, 像我所期望的风一样……我不能说他不好, 如果单纯在九衍母亲的角度,我会说他太好了。” “他一定是我和他父亲期望的样子。……但是, 正是如此,他也一定会有一些东西摆在你的前面。爱情这种东西会让人很不理智的,你可能会变的不像你自己。” “你要抓住的是一缕风, 而风是不可能被人抓住的,基尼奇。” 绮言将手放在基尼奇的肩膀上,她的眼神很真切,也是实在的很担忧,“你要用什么留住一缕风呢, 九衍不会为了爱情或者其他的一些东西停下自己的脚步的。” “我不用留住一缕风。”基尼奇对上绮言的眼睛,他的眼睛弯了一下,“我只要风愿意为我回来就好了。” “……”绮言深深吸了一口气。 觉得自己可能是年纪大了见不得小情侣这样顺遂的,她真的很想要晃着基尼奇的肩膀让他清醒一点但是—— “那你现在可以喊我母亲了,基尼奇。”绮言张开双臂,如此的道,“毕竟岳母也算是母亲吧?话说……九衍这个家伙应该没有和你求婚?” “……母亲。”基尼奇踏出一步拥抱了一下绮言,绮言也将他抱住了,“真的是……很炽烈的情感啊,基尼奇。我被你说服了。……你们会幸福的吗?” “一定会的。”基尼奇拍了拍绮言的背,如此的回答这一位母亲。 “一定要幸福啊,基尼奇。”绮言摸了摸基尼奇的头发,她的语气很柔和,“你已经过了一段在坠落的的日子了,不要再次落下去。飞起来吧?” “我会的。”基尼奇答应她,“母亲。” “好了。”绮言将基尼奇放开,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基尼奇这个乖乖巧巧的样子心里头的火气呈爆炸式生长,但是基尼奇有什么错呢? 错的是吃白萝卜的林猪啊! 她气势滔滔的看向自己的逆子。 “九衍!”绮言冲了出去,“你给我站住!不要跑!我一定要打断你的狗腿!” 时当然是没有跑的。 但是他也绝对不是会站着挨打的! 闪避拉满的时躲避自己母亲攻击轻轻松松,甚至还能和母亲理论,“母亲,我觉得我们谈一个恋爱还是很正常的!” “你谈恋爱正常个鬼啊逆子!”绮言气的拿弓去砸人,“你难道不是要注定孤身的命格吗?!” “璃月港算命的都没这么说过我注孤生啊妈!”时大声反驳。 “璃月港算命的还说你会早死呢!你命格奇奇怪怪的是个正经的算命先生都不敢给你细算!” 绮言在武艺上实在是没有比普通人好上多少,即便有神之眼也不代表她真的能收拾收拾时。 ——用时的话来说,他几岁的时候武力值就已经比他老妈高了。 时趔趄了一下,“你都说了不敢细算!” 绮言不管这个,“你别躲!” “我不躲等着老妈你用弓抽我吗?!”时真的觉得很荒谬,“老妈你别把弓给磕着了啊!这是几千年的老弓了啊!” “这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嘛?!”绮言觉得自己带着这本弓还是很有道理的,“万一有什么事情这弓也能用上一二!” “问题是老妈你也瞄不准啊……”时小声点嘀咕。 “……这弓也不需要我瞄准啊。”绮言倒是觉得时想的太多,“它只需要一个大致的目标就好了。而且这把弓用来抽人的手感很是不错,危险的时候也很有用。” “那换一个怎么样嘛母亲。”时凑过来,他的目光看着一把碧色的长弓,眼中的情绪却是很平和的不容拒绝,“我觉得我的药剂会比这一把弓更加靠谱哦。” “……而且。”时丝毫不讲究道理拿手握住长弓,黑色的东西狰狞着在一瞬间从这一把长弓中爆发出来,然而青色的风流转几乎不等其凝聚成形就将其彻底的撕碎,“给我拿着吧,母亲。” 他在青色的长风中对母亲轻笑,“留给我吧,母亲。” “不要将这把长弓留在自己身边,直接给我吧,母亲。”时强硬的拿住这一把弓,“我已经长大了,母亲。” “我来解决这一把弓的问题,在它还没有缠绕上九停之前,在它还没有把你侵蚀到最后之前。” 时垂眸,他的语气不容拒绝,“你的时间不多了,母亲。你想要我几年之后失去我的母亲吗?母亲。” “……”绮言后退了一步,但是她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厉声呵斥,“家中没有这样的先例!九衍!这轮不到你一个二十几岁的孩子来承担!”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母亲。”时轻笑了起来,他只是很缓慢的将弓从母亲的手中抽出来,“弓不是这么用的,母亲。” 风色的箭矢在他拉弓的一瞬间凝聚,箭矢凝聚的风带起他的长发,他只是轻声缓语的同母亲说,“弓应该这么用,母亲。” 箭矢飞疾射向海面,只是随意的搭弓射箭,绮言甚至没有觉得九衍没有如何的吃力,只是平常的拉开弓,射出那一箭来。 那一箭激起数十米的浪花。 时拿着那把被家中传承了数千年的弓,好似拿起来那一段沉重而带着无数不得已的历史。 一如当初的时候,十岁的他拿着枪说,“母亲,你退后。” ……你长的太快了啊,九衍。 而此时此刻,他说,“母亲,我来吧。” ……好似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爱人从背后抱住了她,绮言任由弓被九衍拿走,她默默的转身。 “我是不是有点失败?”她俯在爱人的肩膀,眼泪无声的砸在他的肩膀上,“从纳塔那次开始,就是他站在我的前面……他在纳塔失踪了十二天啊……十二天。” “现在他又要接过家族的弓……我以为我能支撑着更久一点……但是当他的手放上那把弓箭,我清楚的感受到我脑子中的声音变轻了。” “它选择了他……它选择去吞噬我的孩子啊……可是你看见了吗俞白。他驾驭了它。九衍啊……你走的太快了。” “我看见了。”俞白低头安抚她,“正如他所说的,他已经长大了。九衍接受不了失去你的结果,绮言。” “可是他每次都将他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绮言几乎再次陷入那种崩溃,“我明明比他大上那么多……我却几乎保护不住他。” 她背对着自己的孩子,心知他已经能承受一切的风雨。 ……可是她还是后悔,后悔不能为他做上太多。 “可是母亲。”时拿着弓快步的走过来,“你不是为了我和基尼奇的事情过来的吗?我只是顺手解决了一点点问题。” 时的手臂展开,一排武器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加上刚得到手的弓箭,几种武器也没有差几把武器了。 他示意母亲看过来,“我现在的武器还差一柄大剑啦……嗯?!老妈你干嘛?!把我的剑放下!这把剑超级脆的!” 绮言气的随手抽了一把剑,拿到手里头就往逆子身上抽,什么情绪都被打碎成渣渣了,“你不看氛围的吗?!你母亲我正为了你伤心呢!你直接就把氛围破坏的干干净净!” “你前些时候还在为我生气呢。”时看着自己的剑真的怕老妈一不小心把这剑折了,“老妈这剑真的很脆很锋利的……啊啊啊!” 绮言拿着挥舞了几下觉得很顺手。 她这才开始仔细的打量手中这把随手抽的剑来,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把极其漂亮的剑。 如似水倾泻而下被冻结的冰晶,整体通透而漂亮。 她伸手在剑刃上用划过,很快一道血痕就出现在指腹之上,然而几乎是同时,九衍发出乱叫和她看见冰晶瞬间将这一道血痕冰封! “这是?”失去意识之前的天旋地转,绮言一把抓住自己儿子的手,觉得这把剑和自己家里头的弓也不多让了,“这是什么剑?!” “冰之女皇给的剑啊老妈!”时简直瞳孔地震的给自己老妈解释,老妈你为了测试这剑的锋利程度居然自己给自己来了一刀吗?! 剑从绮言手中跌落,俞白第一时间冲过去抱住昏倒的爱人,焦急的询问时,“这是怎么会是?!绮言怎么会晕倒?” “被妖精的长剑割伤了。”时对于这把剑的危险性知道的很多,恰巧他也知道如何治疗这一种伤口。 他划开自己的手腕,滚烫的血液呈现一种赤金色,“问题还是有一点大,这把剑的特质是寒冷。增加额外的冰元素增伤,比起我来说,这一把剑会更加适合我的师父。” “绮言也是冰元素神之眼。”俞白看着那明显非人的血液,他慎重的看向时,“你的神之眼已经熄灭了吗,九衍。算命先生的那一套话术……已经实现了?” “猜到了也不一定要说出来叔。”时歪头,他并不愿意和俞白解释太多,或者他一向不愿意和人解释太多,“要是单纯说出来的话,有些话就一定会让母亲伤心的。” “……她已经因为你伤心了,九衍。”俞白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作为继父,他想起自己也是面前这个孩子的父亲身份,可是他还是要说一句,“你和你的父亲,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太自由。” “这是我的错误,也许吧。叔,我不继承商会了。”时叹了一口气,看着俞白震惊的神情,他反而很释然,“我有我自己的人手了,我已经长大,不需要母亲留给我太多。但是九停很需要。” “九衍,阿言能留给你的……只有那一些摩拉了。”俞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会心碎的,你不应该拒绝这个。” “……但是每年去处理商会的事情很累。”时实话实说自己的感受,他也并不觉得自己还需要母亲的摩拉,“我每年靠自己挣得摩拉也不少。比起把时间花在商会上面——我更加愿意花一些时间给爱人和家人们。” “母亲同意了。甚至这个提议是去年她给我的。”时看着血液缓缓的将母亲手上的伤口消融,他松了一口气,“也许商会还会有很多的事情,但是很多事情到底会和我无关了。” “我已经继承了母亲能给我的,最好的东西。”他柔和的笑了起来,那一分笑有几分年少的影子,“也许这一份东西太过缥缈,或许说,这一份东西有一些可笑。” “我已经得到了母亲的爱。其余的种种……已经不重要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礼物。” 他头上显现出金色的角冠,那双眼睛也拉长成金色的竖瞳,“我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叔。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获得的。” 俞白沉默一会,他扭头去看基尼奇,真诚的发出疑惑,“你真的确定要选择九衍吗?璃月里头对这一点还是挺宽容的,非人和人结合这一点没有多少问题,但是纳塔里头人和非人结合就很有问题了吧?” “我知道时非人的身份。”基尼奇看向时,甚至解释了一句,“比所有人知道他身份的时候更早。对于这点……时愿意掩饰就存在,不愿意掩饰的时候也不算什么问题。火神大人对于时的身份也很了解。” “……那祝福长久?”俞白歪头,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当然会长长久久啦!”时笑了出来,他手上的伤口已经复原,“也许我会有很多的故事——但无数的故事中,绝对会有基尼奇的身影。时光将将我等埋葬,也许千年之后,依然会有人将我们的故事传说。” “带上这一把长剑吧。在前往至冬之前。”时将那把危险的长剑放入温暖皮革制成的剑鞘中,“这是冰的女皇给我的仪式剑——妖精们奇怪的手艺,不少至冬的人都知道她将这一把剑留给了我。嗯……虽然有一点危险,但是这依然是一把好剑。” 造成的伤口将覆盖冰霜,无心的陛下赋予的一缕慈悲。 北国凝聚的第一块寒冰,我将其赠与给终将僭越的人子。 你将同我一同颠覆高天,你手中的长剑将为谁挥舞? 你的身躯凝聚着不灭的火,你的心中冷如冰窟。 何必犹豫,何必拒绝? 你我并非殊途,追求真理的人子。 当你溯火而归的一日,当你的火焰裹挟着你的族群归来。 新生的源火之主啊。 你将站到我们的这一边。 此剑为证,僭越的人子。 所行本就风雪遍布,何不冰雪做刃,划开那一片虚假的高天? “这一把剑很有意义,我们不能收下。”俞白知道这把剑来历后毫不犹豫的拒绝,他也拒绝一把伤害过自己爱人的剑,“你还是给我们你的药剂吧?药剂的效果怎么样?” 时有些可惜,“这把剑真的在至冬很有名的!” “有名也代表着麻烦。”基尼奇不得不提醒时,他的目光在那把剑上停留些许,“至冬那边关于你的传言绝对不少,毕竟……你在至冬干的事情,我通过网络也了解了一些。” “等到须弥也通了网,你会更加了解我一些。”时将手搭在基尼奇的肩膀上,语重心长,“记住,出门在外不要随便提我的名字,毕竟我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很遭受人恨的。但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一定要报出我的名字,我的名字也超级有用的!” “……”俞白没有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他就说绮言把她儿子教的自由过头了!成天逆子逆子的喊的,要真的觉得是逆子还有什么好脸色? 绮言她超级得意的好不好! 时和基尼奇小声嘀咕,“看见没有,我叔经常这样翻白眼,虽然和我妈在一起之后没有怎么翻了,但是一遇见十分无语的事情还是改不了这个坏毛病。” “……我听的见,逆子。”俞白觉得这便宜儿子真的不能要了,有在长辈面前这么说的吗?! “我也看见你翻白眼了,叔。”时理直气壮,不怕被说。 他们在港口并没有引人注目,因为时很有随手布下仙术的习惯,这次也一如既往。 绮言醒过来之后时往她手里头塞了三支药剂,睁眼就瞧见自己儿子说遇见什么危险情况直接丢出去的效果和家族传承的弓一样。 “你看过那把弓的文本了吗?九衍?不要去随意使用那一把来自至冬的剑,那会冻结你的灵魂。”绮言醒过来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同时对自己的儿子做出提醒,“真的太冷了,九衍。那是冰元素神之眼都不一定能承受住的寒冷。” “我当然知道。”时点头,他们现在在圣火竞技场的旅馆中,“我必定不会让我的心中布满冰霜,这对于我而言几乎是致命的。” “我们现在在哪?”绮言坐起来询问。 “圣火竞技场啦。”时回答母亲的问题,语气轻快,“我用飞的——超级快,就是叔说这样对于他的心脏不是很好,下次不来了。” “……你用飞的?”绮言觉得自己好像错失了什么。 “嗯嗯嗯。用飞的。”时点头。 “……哦,我现在才想起来你和基尼奇还有一层人和非人之间的间隔。”绮言扶住自己的额头,感觉到了棘手,“璃月对于人和非人之间的爱情并不少见,倒是纳塔少长生种,这不会成为什么问题吧?” “不会的不会的。” “那就好。还有,九衍。你告诉我,你是认真的吗?基尼奇是认真的,我想要知道你的想法。” 绮言觉得她真的很有必要问一句。 即便她确定时是认真的,也一定要确定的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认真的哦,母亲。先是贪恋他身上的温度,然后在他的纵容中沦陷,最后愿意付出代价换取他这一个人。虽然情感这一点不能轻易的用于交易……但是我和基尼奇交付给对方的筹码绝对合乎契约的公平。” “情感是不能讲究契约的吧?”绮言觉得儿子情感真的很奇怪啊。 “但是婚约正是契约的一种。”时同母亲认真的道,“对于我来说,我愿意同他签上如此的一份契约。” “你应该知道在璃月契约的重量?”绮言打量自己的儿子,她相信时一定不会不明白契约的重量,“而且我可以说,如果你们之间出现什么问题,你一定会是最大的问题方。毕竟基尼奇在纳塔不方便随便走动,你反而在整个提瓦特到处乱逛。” “我们的情感应该接受的住任何的考验。”时知道这话说的绝对,所以也补充了一句,“我们也会坦然接受任何的结局。” “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绮言开始赶人,“你现在已经确定好要放弃什么了吗?九衍。” “已经确定了,不会改变的。”时点头。 “那往前走吧,九衍。”绮言深吸了一口气。 她想起家中传承中的弓,也想起了那把弓的文本。 ——如今,九衍手中的弓的文本将是如何的模样? 少女身边的人正在死去,并非是来源于人祸天灾,而是来源她们的神明。 那巨兽的神明啊,祂需要她们奉上供奉,给予她们片刻安宁的土地。 可是祂的贪婪啊,已经无人可以满足。 在墨绿的树木下,优秀的猎手们齐聚在一起。 最优秀的猎手少女承担了那一份重责,她最年少,也将最年长。 故乡的树木已经随着神明死亡而枯死,如今唯独留下如此一份墨绿被少女做成弓身。 她的鲜血最后染红了最后的墨绿树木,弓身浸泡在她的血中,她的身后,是她最后寻得的安宁土地。 弓再次被拾起时,已经成为漂亮的碧色。 后来她的子孙们受困于魔神的残秽,也无人选择将这一把弓丢弃。 即便这一片少女最后寻的的土地,已经获得安宁许久。 可是他们坚信,若有一日这一片安宁若是将要被打破,至少也应该有人再次将弓拿起。 除了我们,无人更加适合使用和留住这一把弓。 直到一位叛逆的人子将这一把诅咒的弓从母亲手中取过。 火焰吞噬弓中的魔神的残秽,而少女最后的灵魂也在火焰和风中解脱。 人子已经远比少女遇见的魔神更加强大,她在灵魂归去之前,同无数的人一同回望不知前路的人子。 “你将所行远途,吾等无所赠,唯独此弓,可能祝你一二。” “记住,它的拉弓,指向的唯有死亡。” “记住,它的飞矢,是为了背后安宁的土地。” “拿起它吧,带着我们最后的祝福。拉开它吧,我们将共同面对它的敌人。” “我们将和你永远同在。” “你永远不会孤身一人。”—— 作者有话说:大家喜闻乐见的时被打断狗腿的情节没有出现,绮言表示我已经尽力了,但是逆子的武力值实在太高了。基尼奇喊我母亲了,真的是一个超级乖巧的孩子!呜呜呜,这么好的孩子能看上我家逆子真的是……造孽啊。 用了两把武器的故事简单的描述了一下时的一点点经历。 时诸武精通不是说说,他是真的有那些装备——枪、法器、弓、单手剑、双手剑。 法器的文本将在须弥故事发生的时候揭晓,枪的文本……我还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说出来,双手剑还没有到手,不过应该也是迟早的事情。[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每一把武器对于时的意义都很大,大家可以从只言片语中去推测一下过去的故事。 时真的一脚把老妈的盒饭踹开。[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 55-60 第56章 龙族还有救吗 若是有什么足以让人安心的东西, 大概就是其自身的实力。但若是有什么不足以让龙安心的东西,大概就是龙主原来是一个人类,现在也确定了再和人类谈恋爱。 奥奇坎总算是知道了那个回火的小子询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何事, 是应赞赏那个小子的大胆,还是应该斥责时的胡来? 前者大概会平静点头表示自己所谓的代价, 后者大概会寻一个由头来把自己收拾一顿。 纳塔的古老龙族和如今的纳塔保持着一种古怪的联系,并不如普通龙一般亲近,也不如之前的傲慢。没有龙再提起需要掌权,恰恰相反, 纳塔的古老龙族如今保持着很微妙的心理。 那就是,新生的龙王爱怎么做怎么做吧,总归好歹还管了管纳塔的龙族呢。 库库尔坎在这一点上心情很是微妙, 他清楚的知道如今的龙王尚存些许的人性, 而这些人性也迟早的会被源火吞噬。所以爱上一个人类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奥奇坎现在也对希巴拉克念念不忘。 ……但是这并非是爱上一个人类的理由。 阿乔对于库库尔坎的担忧毫不留情的展现了嘲笑, 如似以往一般的议会上, 众龙互相喷射毒汁, 丝毫不顾忌之前实在脆弱的同僚关系。 或者说龙族有同僚关系这一件事情吗? 总归身为至高领主的阿乔和伊蕾尔, 对于库库尔坎实在是亲近不起来一点,能不打起来都是他们实在的有自知之明, 知道是完全的打不过。 实在不行总归还能去找时告状。 奥奇坎尝试问过阿乔,“你们曾经的傲慢呢?” “傲慢有摩拉吗?”阿乔觉得做龙要现实一点,“有摩拉总比没有摩拉好些。有摩拉就能继续支持我的研究, 还有终端中的一点小乐子也能被摩拉发展成大乐子。” “你在疑惑为什么时会爱上基尼奇?”阿乔敏锐的看穿了奥奇坎心中的疑惑,“时曾经是人,爱上一个人并非是多么奇怪的事情。他的人性尚存,自然也会爱人。” “那当他人性消失之后呢?”奥奇坎忍不住问出来。 “那也同你如今别无一二,这并非我等应该操心的问题。我等应该操心的问题应该是他人性焚烧殆尽之后, 我等要怎么挣取摩拉。”阿乔觉得自己简直比这几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家伙强太多了。 ——没有摩拉真的寸步难行啊! 想想刚出来基尼奇那整个人榨干都没有半点油水的样子,在看看基尼奇现在晃一晃地上就满是从他身上掉落的摩拉——阿乔表示自己的生活发生了巨大改变。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奥奇坎沉默了些时候后不得不点头。 某位商人最近看到璃月帝君玩偶的商机,已经开始销售各英雄的玩偶了。 ——奥奇坎凭借比人更快的反应时机抢到希巴拉克玩偶一整套,玩偶已经在来的路上,他的摩拉也没有剩下多少。 毕竟奥奇坎在买希巴拉克系列的情况下真的超级愿意出钱。 当然,也会有纳塔人质疑是否获得了各位英雄的版权,但是这位商人慎重发布声明表示他们的设计人去了烟谜主考究各位英雄的形象,并且会支付摩拉来获取英雄们的版权。 故去的英雄也是。 火神玛薇卡同意了这一点,毕竟那位商人交税实在交的很勤快,买形象的摩拉也是真的很大一笔。 玛薇卡甚至把自己的形象也卖出了一笔很大的摩拉。 还有各部落的族长也很高兴,那位商人看中各部落的小龙,也给了一大笔摩拉买下了小龙的形象。 那么这位商人是谁呢? 撒钱超级痛快的绮言老板闪亮登场。 至于设计师是谁? 有谁比去过夜神之国并且真正见过各位英雄的时更加合适? 时甚至还特意通灵去问了一下可不可以。 希巴拉克大方表示没有问题,身为死人还能为纳塔做出一份贡献真的是太好了! 母子两人一拍即合,时库库设计,绮言负责将生产线在纳塔拉起来。 两人皆是说干就干的家伙,挪德卡莱和枫丹两人也都不急着去了,先在纳塔把摩拉赚一笔再说。 俞白已经习惯了,他选择跟着绮言一块儿开干。 玛薇卡同意这一件事情大概还未曾有一个月,绮言老板已经把东西先给玛薇卡送了一个全套。 嗯,纳塔英雄这种东西最好还是在纳塔能拉出生产线就拉出来,璃月那边和飞云商会合作生产龙龙玩偶。 绮言老板的算盘打的很响,全力冲刺的样子让见识过时疯狂工作的玛薇卡也不由得生出一种——璃月人都怎么疯狂的吗?摩拉真的是在一把一把的撒啊! “比起其中将要获得的利益来说,这些摩拉都不过是投资罢了。”绮言在玛薇卡面前笑了起来,“璃月的商场如似战场,而您应要相信,我在我的战场上,也常胜不败。” “在其他国家拉起一条生产线可不容易,也得多亏火神大人您能一路准行。是看在时的面子上吗?”绮言有些好奇这个。 玛薇卡大方点头,但是又摇头,“我最初的确看在时的面子上,但是后来,我觉得绮言老板你,足够让人信任。” “你并非是不择手段追求财富的商人,而是更加享受完成一件事情的成就感。将纳塔这边的生产线拉起来,也不算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璃月拉起来更加合适,但是你还是选择在了纳塔。” “因为我很早就看见了纳塔战争之后的价值。”绮言笑了起来,“而且在纳塔这儿干这一件事情更加的合适,毕竟不同的国家总是要有一定的税收的嘛,纳塔赚钱纳塔花,璃月赚钱璃月花。” “什么时候战争可以结束呢?火神大人。”绮言的笑容渐渐的淡下来,比起那些赚得的摩拉,她对于另外一件事情更加的担忧,“我的长子又重新的在纳塔付出了什么,火神大人?” 我的孩子们啊,他们能在纳塔的战争中活下来吗? 这一句话绮言并没有问出来,因为这是战争。 战争总是要有牺牲的。 但是岩王爷在上啊,各位先祖在上啊。 我的儿子将为了一片战火的土地重新拉弓,这并非我们选择的那一片土地。 你们会在异国他乡庇护他的吗? “战争会结束的,绮言老板。”玛薇卡很坚定,也很确定的如此同绮言说,“纳塔会迎来新的明天。” 但在明天到来之前,需要度过足够漫长的黑夜。 “那就祝愿诸位,大胜而归。”绮言送出自己的祝福。 时对于一些东西当然不会注意不到,不过在某种程度上面,他觉得一些事情并不需要给龙一些解释。 那些解释反而太过无聊了,让他们自己去猜想去吧。 “基尼奇,你看这个!”时示意基尼奇快看他手上的玩偶! “我看见了。你把设计图画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看见了。”基尼奇表示自己真的不是什么幼稚小鬼,但是时表示基尼奇玩偶真的很可爱! 基尼奇和贴到自己脸上的玩偶对视。 明明是布匹制作的玩偶,眼睛却是制作的很精细,基尼奇甚至也能从玩偶中瞧见自己对于时实在无奈的神情。 “你没有给你自己设计一个吗?”基尼奇把玩偶的脸推开一点点,询问时有没有给他自己设计一个。 比起自己的玩偶来说,基尼奇觉得自己会更加喜欢时的玩偶一点。 “没有。”时理直气壮,他很自信,“我觉得你有我就足够了!” “……”基尼奇真的觉得有些时候时真的能够猝不及防给他来一点脸皮超级厚的震撼。 但是依照他对于他的了解,基尼奇还是再次问了时一遍,“真的没有?你马上就要启程去枫丹了。” “有纳塔英雄全套系列,一共十几只,你要吗?”时拿出尘歌壶。 “给我看看。”基尼奇制止时要把玩偶全部拿出来的举动,他选择进入时的尘歌壶,“我进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当然没有什么问题。”时理所应当的点点头,“毕竟我没有什么要瞒着你的,基尼奇。” 尘歌壶,里头的装饰依然是一进来就是热气腾腾的温泉,打开一处房门也能从里面看见摆放的很整齐的各种玩偶。 “我去枫丹的时候大概也会需要一个一年。”时倒在软绵绵的玩偶里头,“枫丹的法律书我已经看完了,大概率不会去梅洛彼得堡里头报道……应该是不会的吧?” “梅洛彼得堡是枫丹的监狱,时。”基尼奇在玩偶里头瞧见一片红金色,他朝那边走了过去,也不忘威胁一下时这个从不安分的家伙,“你要是因为进监狱和我断开联系,我大概是不会去监狱里头捞你的。” “没有任何问题!”时语气很轻快,他靠近过来,“我有什么问题我会自己去请律师的!烟绯姐姐在这点上面应该会愿意为我辩护!” “……倒是很少听见你喊哥哥姐姐。”基尼奇把那只玩偶翻出来,拿在手里后不动声色的顺着时的话题。 “最多的是师姐啊什么的。师兄倒是很少,唯一的一位能算师兄的我一般喊他前辈或者直呼其名。” 时同基尼奇说起自己的这一位前辈来,“前些时候才知道他去海灯节看霄灯了,也算是开始踏足这红尘了罢?” “喊师姐倒也不是我师门的,是留云借风真君的弟子。我年岁比起来她们来还少,但在璃月港那一辈里头又算是年岁大的,有些时候就会介于稳重和不稳重之间。” 基尼奇拿着那个玩偶,他心情很好,“不要为你自己的跳脱找借口。我要这个,九衍。其他的不要了。” “你的玩偶也不要了吗?”时明明知道基尼奇拿的玩偶是什么样子的,却也依然问了一句,他拿起自己手里的玩偶一块儿塞基尼奇手里去,“我和你不能时时刻刻在一起,但至少我们的玩偶要时时刻刻在一起吧?” 基尼奇一手拿着两只,一手把这个家伙从玩偶中拉住他的手腕,“起来。” 时顺从的起来。 “你还有多久就要去枫丹?”基尼奇放下玩偶捧起他的脸吻了吻,“我是说具体的时间,不是大致的时间。你应该安排好了?可别说不愿和我告别,所以不辞而别。” 他的手没有从时的脸上离开,时的手也握住了他的手,“大概三天后。运气好天赋足够的话,我会花大概一年多在枫丹学习里头的机关技术。期间会前往须弥,帮助一番我的老师。” “那你什么时候再次回来纳塔?”基尼奇想要知道这个。 “……你们需要我的时候。或者说的更加明白一点,深渊将全面侵蚀纳塔的时候。”时的眼睛很平静,这种平静在这种情况下反而展现一种残酷。 “我在那之前,都不会回来纳塔。我在纳塔耗费的时间有些多了,若是还不继续前行,我怕我赶不到终点。” “世界的谜题还有许多。”时笑了一下他垂首抵住恋人的额头,“我要继续前行了,基尼奇。” “嗯,我知道。”基尼奇点头表示自己清楚,“消失之前一定要给我发消息或者给我写一封信。” “我肯定会的。”时笑起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些慎重和允诺,“我将要奔赴我的道路,在每次启程之前,我会透露我的些许的目的。” “……你去枫丹的目的也不一定简单,时。”基尼奇在他的耳边叹了一口气,“我只能得到你最初浅的目标,对吗,时?” “因为有一些秘密还没有到揭露的时候。”时轻声,他的眼睛在说起这个的时候很是无波澜的平静,比说起他下次再来纳塔时候的时候更加平静幽深一些,“一些事情是不能轻易宣之于口的,基尼奇。” 你将为了那些秘密无处葬身,九衍。 基尼奇很想要这么同时说。 但是他没有。 是理智还是其他? 不,实则上是对于他选择这一条路的纵容。 “那就向前走吧,九衍。”基尼奇抱住他,“我们的故事,还未曾到要结束的时候。” 去枫丹最好的方式是坐船。 时离开时候也没有选择同人告别,因为不需要,他们还是会再次的见面。 倒是库库尔坎对于他去枫丹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是想起什么到底还是克制的道,“还请您注意您的身份,我等去枫丹实在是有些许的不合理。” “……想去就能去的地方。”时看着他实在忍不住扶额,“我觉得你们也没有必要过于紧张,枫丹之中,只要不如何犯事,我是不一定会见到那位大审判长的。” “但是请问我们的王上,您是一个安分的性子否?”伊蕾尔飞出来非常的不怕被打。 “当然不是。”时对于自己超级有着自知之明,“但是我也绝对不会是会轻易触犯法律的家伙!” “明明是非常有自己的自信不会被抓到吧。”奥奇坎这些时候也算知道时的脾性。 “总而言之。”时踏上轮船之前,对着这三只龙发出慎重的警告,“我不在纳塔的日子里,维持纳塔人和龙的和谐就交给你们了——敢搞事我知道了一定会收拾你们的!” “那加钱吗?”奥奇坎在乎这个。 “……本就是份内之事的东西你要加什么钱啊奥奇坎!”时挽起袖子准备收拾龙,他真的觉得奥奇坎最近这些时候有些不对头了,“而且我给你们的摩拉足够你们日常的开销了!你又不研究什么到底为什么和我说你的摩拉不够用啊!” “库库尔坎那么大一只龙也没有你最近花的摩拉多啊!” 轮船已经开动了,要不是顾忌周围都是人时真的很想拿着枪给奥奇坎邦邦邦的敲一敲脑袋! “为了希巴拉克周边呗。”伊蕾尔毫不犹豫的掀奥奇坎的底子,“最近纳塔英雄周边多火时你又不是不知道,尤其是希巴拉克的周边,简直手慢一点就没有了。” “为他花费钱财并非不可理解之事。世上从未有他一般的强大而慈悲的强者,那是我一生都将追逐的太阳。”奥奇坎理直气壮,“只可惜一定要买的话都是随机发货……我的玩偶真的适合出现在他的旁边吗?” “……啧。库库尔坎,我们曾经伟大的摄政,您的爱子已经陷入疯狂,何不及时将他引入正途?”伊蕾尔讽刺的询问库库尔坎,用希巴拉克去讽刺奥奇坎是没有用的,奥奇坎会对于希巴拉克极其推崇。 所以试试用奥奇坎去讽刺库库尔坎也不妨为一个好方法。 “希巴拉克的确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强者。倒是您,终末的叙述者,您依然对于我的爱子将你困围而耿耿于怀吗?您的年纪比起我的爱子来说,可是多了不知多少啊。” “哼。” “要好好相处啊!”时站在轮船边上很是看热闹的大喊,“我能接受纳塔龙多了一只可不能接受你们突然选择把自己干死了哦!” “……我们这个龙王正经吗?”伊蕾尔沉默之后忍无可忍。 “你不如询问当今龙王哪个正经了?”奥奇坎发出一声嗤笑,“不若说如今的龙王如似时一般才是常态。我对于称呼他一声龙王并无不可,毕竟如似他一般还给我们发摩拉的龙王也就他一位。” “这么说龙王的好还是比较出来的了?”阿乔从一处冒出来,说起他这些时候的探究结果,“十三位至高领主,已经确定死亡的已经有十位。第八席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把她处死了?” “还有一位是谁?”库库尔坎询问阿乔,他觉得应该死的有十一位啊。 “第十一席,明晨之境,莱拉普赫。”阿乔嗤笑了一声,“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摄政和第九席。” “缺席了那一场战争的你可没有资格指责我们,第四席。”伊蕾尔扬起下巴,“第八席纵容她的女儿,处死她是议会的共同决定。至于摄政……他从来不在意我们的议会。” “……啧。”阿乔不愿意继续和他的同族多言,“我要去卡科茨的领地看看她的研究,你们随意。时会需要一些镌光的遗迹,我也需要一些记录。” “源火还会诞生新的意识吗?”阿乔临走之前询问库库尔坎。 “这一切全然凭借如今王上的意志。”库库尔坎回答的委婉,“他若是愿意,源火自然还会继续诞生新生的意志。” “那过去的意志有无可能回来?”阿乔想起时当初身边的那一条小龙。 “……我们对于世界,依然认知太少,阿瓦乔。但第八席是被诅咒磨灭意志的,这种回来的可能性比起兄长的意识从新从源火诞生来说,也说不清哪种可能性更大。” 库库尔坎如此说道。 “……那你研究那么多年,真的就只研究出来一个奥奇坎?”阿乔觉得库库尔坎说不准是为了龙口增长想疯了,“你不想想怎么研究源火吗?!” “如今组成我身躯的是纯净的源火之精,你之前最疯狂的时候会选择去研究源火吗?”库库尔坎觉得阿乔无理取闹至极。 “火占卜一下啊!”阿乔觉得这个时候就不要讲究什么科学的力量了,是时候用火占卜一下了! “容我提醒你,第四席,第三席早死了。”伊蕾尔提醒他,“我们现在已经轮到他这个神棍来占卜族群未来命运的时候了吗?” “那时到底是怎么登上火龙王神座的?!”阿乔觉得这个问题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修库特尔王剩余的、不曾熄灭的源火已经被希巴拉克拿走成为圣火,他到底从何处获得源火?” “吞噬深渊中被侵染的源火,并且将其净化。”库库尔坎同自己的同族解释了一番,“同样吞吃的自然不只是兄长的记忆和智慧。” “一同被他吞噬的还有源火锻造的象巨拟星。他并不是吞吃完兄长后就被捡到的,他是无意识吃完所有的象巨拟星后吃撑了晕倒被捡到的。” 谁懂兄长封印破碎之后自己第一时间进去看见象巨拟星一颗颗熄灭的震撼啊! 应该庆幸这个家伙没有把维奇洛波奇特利吃掉吗?! 吃那么多怎么没有把他撑死?! 阿乔和伊蕾尔不由得心头浮现这个疑惑。 但是随即又想起来象巨拟星这个东西已经是属于武器了时也能吃掉牙口也真的好。 “可是现在的源火也同我之前接触的源火不一样啊。”阿乔觉得更加的奇怪了,“现在时身上的源火好像一直没有吃饱一样,毁灭性很高,就算是我这种燃素生命化构造的身躯也会感觉到烫。” “象巨拟星那么多,你知道他除了维奇洛波奇特利没有吃之外全吃掉了吗?何况现在的源火还会本能的追逐深渊。”库库尔坎觉得光是时本身,就真的很值得龙仔细研究了! 奥奇坎如同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们龙族源火吃多了就登上王座了?” “不,具体的情况真的很复杂。”库库尔坎觉得无论哪个龙王诞生的情况都不会比他们如今龙王的诞生情况更加复杂了,“被深渊侵蚀的源火存在他的身躯,他的灵魂不曾被深渊侵蚀,他使用炼金术重新制作身躯的时候,被净化的源火承认了他的意志,认为其是新生的龙王。” “那么一点源火当然不够他吃的。”库库尔坎面无表情继续述说,实则心里头的无语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那些武器全部成为了新生龙王的口粮。” “维奇洛波奇特利启动不起来了?那还真的是一个好消息。”奥奇卡觉得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消息了,他蠢蠢欲动,“你说我把维奇洛波奇特利给时送他口里面去怎么样?” “对啊,阿乔不也是说源火很饿吗?”伊蕾尔发现了一个好办法,“我们把维奇洛波奇特利送过去给时说不准源火真的会诞生新的龙族了呢?” “……”兄长,我们的族群真的好像没有救了。 “对啊,吃饱的源火应该会很愿意给我研究吧?”阿乔也蠢蠢欲动起来,“总之先让时别急着去枫丹了,我们先让时把维奇洛波奇特利给吃掉吧?毕竟也才诞生几年呢,可别饿着孩子。” “对啊,可别饿着。”伊蕾尔觉得很可行! “对啊,饿坏孩子乱吃东西怎么办?”奥奇坎觉得吃前任火龙王的瞳孔比吃深渊更加健康一点吧?! ……库库尔坎、库库尔坎有点意动—— 作者有话说:众龙:了解之后,准备投喂时、呸、不对源火。 纳塔龙众现在依然在拌嘴打架,但是已经无意识现实了不少。[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57章 娜维娅 重新到达一个国度并不需要多去在意什么, 提瓦特各国之间流通极其的方便,大部分只需要你到达这个国度就好了。 不过也正是如此,很多国家的执法项目会不得不成立一些跨国合作, 用于追捕流窜在各个国家之间的逃犯或者危险分子。 枫丹是提瓦特中注重律法的国度,其中杂七杂八的奇奇怪怪的法律很多, 时看的时候也觉得很是头疼至极。 什么不能在月初的前几天放飞飞行物啦、还有所有杂技团要远离沫芒宫区域啦等等。 时坚信每一条法律背后都有一段故事。 所以他曾经看着枫丹那么多离谱法律,感觉自己就像是瓜田里头的猹,面对一个个如今依然在纪念着那一段故事的大瓜。 可惜不能去问问这一条法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建立的,毕竟枫丹这边实在不好去询问。 思索的些许时间, 他已经看见来到港口迎接自己的人了。 “九衍,好久不见!感觉上次和你见面都已经是很小的时候了,真不敢相信我们两个的友谊即便到了现在也依然在继续维持!”刺玫会的大小姐打着绢伞出现在时的面前, 她笑的明艳大方, “不过这个时候, 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时?” “是。”时也笑了起来, “时是我在外行走的时候最常用的名字。” “你的变化好大, 头发更加漂亮了, 眼睛也是。”娜维娅仔细打量了时一番,然后很是好奇的询问最近她在璃月打听到的事情, “听说你找男朋友了?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时大方的点头,并不否认,他也询问枫丹如今的情况, “你过的怎么样?卡雷斯先生的身体还硬朗吗?” “……父亲他,最近的情况并不算是好。”娜维娅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父亲被确认为一次枪击案的凶手,已经要开始审判了。” “……怎么可能?”时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这其中一定出现了什么误会, 卡雷斯先生的人品值得信赖。” 拜托,这可是绮言老板唯一放心的可以让时接触的商业合作伙伴!两人甚至是相识于微末,要知道第一步可是老妈和卡雷斯先生达成合作赚了一大笔的摩拉! “这是真的。”娜维娅眼中浮现出忧伤,“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选择认罪,他甚至决定发起逐影决斗。” “没有任何的证据吗?”时第一反应是这个,“有没有人选择给卡雷斯先生辩护?我这边有一位很值得信赖的律师,如果卡雷斯先生清白的话,她一定会成功的!” “老爷拒绝了。”娜维娅身后的迈勒斯摇头。 “……是被威胁了吗?”时瞬间就猜测出这个,“如果被威胁了,我的武力值绝对会值得信赖,只需要发布一个委托就好了,我愿意给极其合适的友情价格。” 沉默的时间有些久,娜维娅立刻就看向迈勒斯,“被用来威胁老爸的东西是什么?是我吗?” “多谢九衍少爷的好意,但是老爷意图已经决定。”迈勒斯朝两人行了一个礼,“老爷已经做下决定,他愿意为了他所保护的人牺牲。” “可是我并不愿意!”娜维娅什么都明白了,“老爸是为了保护我吗?到底是为什么?比起将危险留在暗处,我更加愿意直接出击——没有人能保证危险的家伙在父亲决斗之后还会遵守约定!” “这是老爷的决定,大小姐。”迈勒斯认真的对娜维娅道,“如今还不是安全的时候,您随时都有可能会有危险。” “这种危险对我有用吗?”时思考这个,他试探性的说出一些有危险的手段,“刺杀还是下毒?下毒的话好像更加不容易被察觉一点?但是能让卡雷斯先生做出决定牺牲自己的应该是一个更加长久的案件?迈勒斯,卡雷斯先生是在查什么案件吗?” “……九衍少爷的直觉一如既然敏锐的恐怖。”迈勒斯由衷的夸赞。 行动力超级强的大小姐,遇上洞察力超级强的九衍少爷,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让任何大人心惊肉跳的组合。 “所以是下毒?”娜维娅觉得下毒这种可能性更高一些,“如果只是普通的刺杀也不可能让迈勒斯你和老爸这样提心吊胆!老爸在调查什么?或者说,是他在调查中,发现了什么?!” “我再询问几个问题,娜维娅。”时让娜维娅先平静一下,他来询问说不准更加明确一点,“调查的东西是否涉及愚人众?摇头或者点头,迈勒斯先生。这是我能确定这一件事情到底涉及到什么地步的重要关键。” 提瓦特百分之六十的坏事是愚人众干的。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盗宝团。 最后的百分之二十是各种杂七杂八的人渣坏蛋或者要搞事的大人物。 “不是。”迈勒斯摇头。 他左右两边凑过来的两人对视一眼,时示意娜维娅提问。 “老爸是不是发现了一个案件的重要线索?”娜维娅提出疑问,“只有点头和摇头的两个选项。” “是。”迈勒斯一个人压根抵挡不住两个家伙。 “枫丹有什么超级有名却现在还没有侦破的案件吗?”时和娜维娅嘀嘀咕咕。 “少女失踪案吧?”娜维娅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这个,“这个案件现在也没有侦破。罪魁祸首现在依然逍遥法外。” “你觉得是下毒的话,什么毒能让一个人活生生的消失?”娜维娅觉得如果是这个的话,好像也并非不可能,但是如果是这个的话,那么什么毒素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我没有见过这样的毒素。”时觉得这种毒素被人研究出来的可能性很小,“这种毒素研究出来的家伙我或多或少都认识或者听说,他们不可能花费那么多心思在这种研究上面。” “所以老爸是怎么牵扯到少女失踪案里面的?”娜维娅觉得更加的奇怪了,“是调查到原材料的问题吗?” “可以知道一下少女失踪案的一个共同特点吗?”时决定了解一下这个案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下毒应该是毒杀的方式,少女们的失踪是指没有找到尸体。消失的少女到底有什么共同的特点?” 两人大眼瞪小眼。 “大小姐,还有这位,呃,九衍少爷。”娜维娅身边的另外一位黑西装手下打破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这里应该不是可以讨论这个的场合,我们换一个地方怎么样?” “对,”娜维娅反应过来,“你长途跋涉过来枫丹,还没有好好休息就要帮我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抱歉了。” “没有关系。”时当然不会介意这个,“卡雷斯先生是我母亲的朋友,娜维娅你也是我的朋友。你能在这种情况下来迎接我已经是忙中抽闲了。” “可以冒昧问一下距离卡雷斯先生的决斗还有多少时间吗?审判是不是已经确定了?”时同娜维娅边走边问。 “时间还有三天。”娜维娅清楚这三天绝对是宝贵的三天,也绝对是时间匆忙的三天,“九衍,我们可以的吧?” “我们当然可以。”时笑了起来,“有一种侦探小队重出江湖的感觉,我们一定可以的。而且相信我——既然是毒杀的话,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彻底的抹去一个人。” 两人一块儿回头看着迈勒斯,“我们能猜出来的话,再继续隐瞒已经没有意义了,迈勒斯叔叔。” “大小姐的安危很重要。”迈勒斯依然不如何愿意松口,但是时用一句话击败了他,“卡雷斯先生的安危对于娜维娅也很重要。” “我已经成年了,能自己保护自己。”娜维娅很坚定,她那双蓝色的眼睛哀求的看向迈勒斯,“我和九衍在一起,也绝对会很安全。只有三天的时间了,我们需要帮助,迈勒斯。” “我不能看着我的父亲因为威胁死去。” “就像失去我的母亲对于我而言也是绝对不能接受的结果。母亲和卡雷斯先生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我和娜维娅也是好久的好朋友。”时感同身受的一同劝说。 ——虽然多年不见,两人的侦探小队也一如既往默契。 “唉。”迈勒斯叹了一口气。 时和娜维娅击掌,“耶!” 已经成功了一半。 “老爷是在调查少女连环失踪案的时候发现乐斯和这一件案子有关的。”迈勒斯才说出一句话,时就已经从尘歌壶里头拿出了全套的研究工具,“来一瓶乐斯。我研究一下。” “老爷想要将乐斯在枫丹全面废掉,但是收到了威胁信,说大小姐您成为了少女失踪案的下一个目标。”迈勒斯没有停继续说。 “停,九衍。”娜维娅询问时发现了什么,“少女连环失踪案最后都只发现了一滩水,你有什么头绪吗?” “既然他们的目标是你,那么就一定有会下毒的手段。你一切入口的东西都需要小心,娜维娅。乐斯一定和少女化成水有关联,嗯……看来我的研究材料已经到了。请稍等。” 时接过乐斯打开些许,他将乐斯倒入瓶子的时候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很精粹的能量,数量有些少,应该是被稀释的结果。 微弱的光界力……源头是,水元素。 ……原始胎海出现了问题吗? 还是说,这些东西,就是原始胎海稀释的结果? 源火代表着智慧和光明,源水在记忆中属于创生。 新生的龙王知道这种东西在枫丹流通吗? “乐斯有绝对的问题。”时抬起眼睛来,说出自己发现,“里面有源水,我需要去见那维莱特,还有当今的水神芙卡洛斯。这是很严重的问题,我需要一个解答。” “……什么问题需要去询问水神大人和那维莱特大人?源水又是什么?”娜维娅有些不明白。 “你给我一点你的血,娜维娅。”时示意娜维娅给他一点血,他需要确认一个猜想,“这个有点太恐怖了……或者说,这可真的是……啧。” 血液滴入被提纯的乐斯之中。 时将试管拿起来,在三人的目光注视下,能清楚的看到血液缓慢的融化在乐斯当中。 除了液体更加升高了些许,几乎本就同为一体。 “有点太恐怖了,娜维娅。”时轻声道,“那些失踪的少女,很可能就这样,化成了一滩水。” “迈勒斯,西尔费。”娜维娅明白了什么,“你们的血也滴下去看看。父亲的指证中,也有一滩水。” 血滴落在试管中。 依然化成了同样水。 三人的目光看向时,时犹豫了一下,也决定把血滴入试管中。 “我的血有点异样,可能不具有代表性。”时提醒三人,“我已经不算是人了。” “……这种事情适合我们知道吗,九衍少爷。”迈勒斯看着金红色的血液缓缓滴入瓶子中。 水开始剧烈沸腾,时的反应超级快,瞬间就把这一管东西朝空地丢了出去! 蒸发的水汽爆发出强烈的温度,时的眼睛一亮,“源火和源水原来可以爆发出这样强烈的反应呢吗?!” “……这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啊九衍!”娜维娅提醒他,“你换一个其他的人来看看?失踪的人全部都是枫丹人。你的血液的确不具备代表性。” “有其他国家混血的人吗?”时询问娜维娅,“可以慢慢试,但是我觉得我最好还是现在去找找那维莱特和芙卡洛斯。” “我和你一起去,九衍。”娜维娅决定的很快,“这个药剂能带上吗?或者说你还能再提纯一下吗?” “可以。只要乐斯还有。”时点头。 迈勒斯和西尔费带着一支药剂来试验研究出来的可能性,娜维娅和时选择直奔沫芒宫去找那维莱特。 “为什么我们去找那维莱特?”时对于枫丹的情况还是有些不如何明白,和娜维娅一块儿快走的时候还询问,“我们去找水神芙卡洛斯不是更加方便吗?” “水神芙宁娜大人并不参与枫丹的具体决策。”娜维娅同时道,“九衍你不知道这一点的话,为什么要去找那维莱特大人?” “啊,一点点的,不应该被人知道的小问题。”时打着哈哈不愿意说清楚,“我身上的秘密很多了,娜维娅。” “也许这是我们侦探小队最后的一次活动?” 时笑了起来,可是这一份笑没有任何的伤感,他停住脚步,在这种急切的时候朝娜维娅伸出手,“要一起解决这一件大事吗,卡萨帕侦探?” “当然,九衍助手。”娜维娅握住他的手,两人礼貌的晃了晃,然后继续朝前头快步走去。 “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父亲查到的人。父亲大概有一个想法。我们的动作很快,罪魁祸首一定还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从接到我到我们发现少女失踪的真相,总共也不过是半天。” “说明九衍助手的敏锐一如既往。” “也说明卡萨帕侦探一如既往的相信我的判断。” 两人一块儿敲响沫芒宫的大门,而感受到源火气息的那维莱特犹豫了一些时候也选择在沫芒宫等待那位新生的源火之主。 “初次见面,那维莱特。”源火之主停下脚步,他放手于胸前鞠躬,红金色的长发,金蓝色却无神的眼睛,昳丽到极其富有攻击性的面容却抬起来,“我是九衍。” 一个随意的行礼,甚至不能算是行礼。 不过对于两只心知肚明的龙来说,人类的礼节算不上重要。 “初次见面。”那维莱特朝时点头,他看着时询问这位同族,“你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 “为了一个案子。别担心,用不到我们这层皮囊之下的身份。”时笑了起来,他示意那维莱特去看他身边的人,“娜维娅小姐在少女失踪案有了重大的发现。” “那维莱特大人。”娜维娅将试管拿出来,毫不犹豫的割开自己的手掌,红色滴入水中,试管却没有任何的颜色变化,“我发现了少女们失踪的真相,我的血,可以融于乐斯的提取物中。” “少女们并非是失踪,而是被化成了一滩水。”她的眼睛极其的坚定,“我的父亲遭受了威胁,说我被选择为了下一个少女失踪案的对象,他并不是杀死雅克的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是那一滩被乐斯溶解的人!” “乐斯的提取物是什么?而且审判尚未开始,作为证据应该在法庭上呈现。”那维莱特需要维持律法的公正性,“请于三天后再次展现你们手中的证据,娜维娅小姐。” 娜维娅想要说一点什么,但是时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拿过娜维娅手中的试管,“我来和那维莱特说吧,这场案子有些成分,不适合直白的说给你听,娜维娅。” “搜集证据,等待开庭,然后一切小心。你需要证明,卡雷斯先生是无辜的,娜维娅。而我,会负责向枫丹庭证明我们的证据。” 他将娜维娅推出去,“律法需要维持公平,也不可以为正义之外的任何东西动摇。” 这个房间终于只留下时和那维莱特。 “这是你要给我展现的东西吗?”那维莱特拿过试管后从询问的看向时。 “嗯。”时点点头,“你应该会认出这一试管中到底是什么?” “源水。但是掺杂的东西,有些更加奇怪……在娜维娅小姐将自己的血滴入源水中时,我看见她的血融化在源水中。”那维莱特看向时,“这是乐斯的提取物?乐斯是什么?” “一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时摊手,“我今天才来枫丹呢,那维莱特。这是枫丹庭需要查找提取的东西,至少要能让它成为证据摆在法庭上吧。” “逐影庭的办事效率……”那维莱特觉得至少要让时明白枫丹的办事效率一时半会提不起来,“三日中难以完成。” “你为什么会参与到这一件案件中?源火之主。”那维莱特真心的疑惑这个,“娜维娅小姐并不是会随意求助人的性子。” “小时候认识啊。”时同那维莱特坦白,“我最开始是人来着。” “……?”那维莱特觉得更加奇怪了,他试图理解,“是诞生的时候是以人身诞生,然后被人收养吗?” “当然不是。”时摇头,“我最开只是普通的璃月人,然后去了纳塔一趟,掉入深渊的时候吃了前任源火之主的肉,带着被深渊污染的源火重新回来的。” “回来之在璃月长到十七岁,然后外出游历,十九岁的时候决定和脑子里面吵吵闹闹的‘修库特尔’暴了,然后杀去深渊把残存的修库特尔吃掉了。” “原来的身躯被源火烧毁,净化之后的源火将没有□□的我认为是新诞生的意识,残存的源火大权就重新到了我的手里。我成为龙王完全是被算计了啊!” 时说起这个简直悲伤,他真心和那维莱特碎碎念起来,“首先,修库特尔那个时候的龙还没有死完,我也不能让他们自生自灭对吧,至少要保证他们的生活对吧?然后,为了维持纳塔龙族的生活,我要一块儿抗击深渊对吧?不然纳塔完蛋了一群龙住哪?” “最后——”时一脸严肃,“我要对天理动手。” “……?”那维莱特听时的描述都觉得迷糊,他只听懂了最后一句,“你要对僭主动手?” 你原来是人类诶,这件事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吧? 哦,你现在是火之龙王啊,这件事确实和你很有关系了。 “嗯。”时点头肯定。 “那你诞生的方式很复杂。记忆传承到了吗?”那维莱特更在乎的是这个。 时想想自己冲深渊的确获得了修库特尔的记忆,也获得了不少源火的记忆,他点头,“继承到了。” “从源火已经承认你这一点看,你应该是新诞生的源火之主。”那维莱特肯定的同时道,“至于如何登上这一点……纳塔的源火没有意见,那作为你的同族,我也并没有意见。” “……和若陀前辈说了一样的话呢。”时觉得真的就只有他对于从人转为龙很有意见吗?! “岩龙王?他在璃月如何?”那维莱特有些好奇各位同族的生活。 时打开终端看了一眼若陀龙王发给自己通讯,他选择性忽略邀请自己去打铁的教学,点开若陀龙王的动态。 “……在璃月和退休的岩神一块儿当退休老人。”时组织语言总结了一下,对这一种悠闲生活生出一种由衷的羡慕,“年老了退休真的很好啊。”——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 时:我对于我登上纳塔火龙王之座很有意见。 纳塔龙族:我们没有意见,你要不要多吃一点?万一源火还能诞生新的意识呢? 若陀:纳塔龙王是璃月人啊,我觉可以啊,没有意见。 那维莱特:嗯……既然源火承认了你,我对于你是龙王没有意见。 案子是要继续推进的,我感觉这个时间线真的混乱了,我要完蛋了,第一次海灯节魈压根没有去看霄灯,申鹤也没有出现,他们都是第二次海灯节的时候出现的,那个时候在稻妻版本搞反抗! 总之,具体时间如下: 第一次海灯节在蒙德璃月版本。 第二次海灯姐在稻妻版本。 第三次海灯节在须弥版本。 第四次海灯节在枫丹版本。 第五次海灯节在纳塔版本。 各位旅行者你已经在提瓦特的时间里面旅行五年了! 卡雷斯是在枫丹版本这个的三年前去世的,现在的时间在第一二次海灯节之间,时间没有错! 但是认识申鹤和魈的时间有点错了![愤怒][愤怒][愤怒] 基尼奇的年纪也设计错了——遇见旅行者的时候基尼奇只有大概十八岁,但是他现在文里头的年纪已经十七了! 公子达达利亚现在已经不是十九了,他现在二十三了[裂开][裂开][裂开]! 有点麻爪子[化了][化了][化了],哈哈哈大家要不就直接忽略过去那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吧,毕竟要这么算的话纳塔主线的时候基尼奇二十了[裂开][裂开][裂开] 活动时间和主线时间简直就是两个东西[裂开][裂开][裂开] 所以有不合理的东西大家忽略他们吧[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咱们能捞的家伙就捞一把,快点,你们要捞谁快点说,写到那个时间我就不记得捞了![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废物作者me只能酌情捞一捞哈。 第58章 燃烧 “我将尊重枫丹法庭的正义性。”时正色起来, “所以我会为卡雷斯先生作证,那维莱特。” “你是在劝说我回避。”那维莱特明白。 “毕竟事情已经在你的面前展现。我现在有一个疑惑很重要,原始胎海的水, 为什么会出现在枫丹,以及……枫丹人为什么会被源水溶解?”时的那双眼睛里面满是探究。 “你来枫丹为了什么?”那维莱特并不回答时的问题, 反而很是好奇时的目的,“前任的修库特尔王是源火和智慧的主人,你应该也依然聪慧,九衍。” “为了枫丹的荒芒技术。”时对于自己的目的很是清晰, “我是为了继续精进我的技术来枫丹的。” 时也问出一个自己觉得好奇的问题,“唔,可以知道一下为什么枫丹还没有开网吗?我以为须弥和稻妻的特殊情况在枫丹也不如何适用吧?” “……枫丹科学院前些时候炸了。”那维莱特用一张平静的脸说出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枫丹的财政在枫丹科学院投入很多, 所以现在没有闲钱去璃月购买地脉网。” 总结, 财政赤字了。 “……啊, 这样啊。”时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的原因, 他稍微的睁大了眼睛, 发出由衷的感慨,“当一国领导人果然好辛苦。” 还好我早早选择不当这个。 财政赤字这种一看就很危险和麻烦的事情一定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啊! 时只要想象一下自己现在赚钱的项目一下子全部变成了自己要往里头搭钱就好痛苦! 给阿乔他们发摩拉都不算什么痛苦的事情了, 财政赤字才是最让人痛苦的东西! “辛苦了那维莱特。”时由衷发出对那维莱特目前情况的感慨,同时他表现自己要先走一步,“我就不打扰先走一步, 您继续忙吧,我去和娜维娅一块儿在去找找案子中的一些线索。” “对了,既然你不处理卡雷斯先生的事情,那是不是就可以去查查枫丹哪儿的原始胎海泄露了?” 时很顺手的安排人、哦不,龙, 去处理一下这个事情。 那维莱特思索片刻后点头,“嗯。我会亲自去查看的,多谢你对于少女失踪案的帮助,九衍。” “嗯。不过三天后你可能需要过来歌剧院一趟,毕竟说不准少女失踪案也能告破了。” 时出门去,娜维娅在焦急的等待他,看见他出来简直松了一口气,很快又紧张起来,“那维莱特大人怎么说?” “他会帮忙查看少女失踪案的事情。同时也因为我的关系,他不会负责审判卡雷斯先生的案子。不过两场案子如果顺利的话,应该会在三天内会出现结果。在这种事情上,那维莱特还是很靠谱的。他对于源水很有了解。” 时决定顺着卡雷斯先生的线索继续查下去,“我们今天继续查吧?对了,你身边的那两个手下值得信赖,让他们回来不要过于打草惊蛇。” “我们还不知道幕后的主使。”娜维娅有些担心这个。 “谁先动手,谁就是主使那边的人。”时歪头完全不怕后面的家伙要显露的手段,“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比起直接让人融化这一点……血液也许会更加的直观。” “小心一切将入口的食物,或者接触到的液体,娜维娅。”时兴趣被勾动起来了,“枫丹人会融于源水这一点……看来最重要的情报还是需要从芙卡洛斯手中得到。” “还没有问时你原来的打算是什么呢。”娜维娅深吸一口气同时赶回白淞镇,“你来枫丹一来就给我帮这么大的忙,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了。” “要感谢我的话给我一点甜点心,少糖版本的,我不喜欢吃太甜。然后给我一点小宝藏吧,娜维娅。”时的语气实在轻快,“我可不是什么不求回报的大侠。当大侠是没有钱途的。” “哈哈哈哈!我会给你丰厚的报酬的!你当初把找到摩拉全部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不在乎摩拉呢!”娜维娅忍不住笑了起来,“结果现在居然这么现实了!” “唉,毕竟大侠也是要吃饭的。”时语气轻松,“我们快点走吧,说不准迈勒斯已经在等我们的消息了。” “嗯!” 两人的速度真的很快,迈勒斯带回来的消息也证实了只有枫丹人会溶于水。 在场的人将信息重新整合了一番,同时也去询问了受害人雅克的妻女。 一些有疑虑的家伙也由时去试探了一番,毕竟时在某种程度上对于整个枫丹都不熟。 休整的时候并不多,确定好一些事情后,时看着工厂的位置真的很犯难。 作为一个璃月人,他想不通为什么枫丹要把一些东西建立在水面之下,而且他还并不通水性。 作为一头燃素构成的龙,他也超级无敌的讨厌水。 ……但是为了案子的真相。 他选择,套上那个超级重的潜水服,舍命陪君子了! “如果工厂那边的源水浓度很高的话,我建议大家还是一起穿上潜水服。”时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套,他真心的觉得让一条适合在燃素中泡澡的龙靠近源水真的是一场酷刑,“源水浓度如果更高,对于枫丹人也许就是顷刻溶解的功夫。” “对啊,大小姐我们还是带上潜水服吧。”西尔费一边套也在劝说。 娜维娅最后也是带上了潜水服。 四人按照工厂的大致方向游去。 工厂的位置很是偏僻,所处在水中位置倒不算是深,不过考虑到这到底是一个工厂,需要进出运货,倒也不算如何的奇怪。 乐斯的数量在某种程度上流传的并不算多,所以工厂的规模一定不会太大。 不过就算是愚人众军用工厂,时也很有自信可以保护好娜维娅和她的手下,而且绝对比乐斯工厂更加安全。 毕竟枫丹人溶于水这一点实在是防不胜防,四人小队里有三个都是纯种枫丹人,还有一个对于源水非常不耐受。 源火之主对于源水不耐受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是完全没有问题啦。 “这里的人手没有多少啊……更多的还是发条机关。”时的直觉告诉他发条机关这种东西应该不算是能被随意买卖的,“这些东西……看来乐斯赚的的钱财不少。” “还没有到工厂的最深处。”娜维娅的声音闷闷的,在厚重的潜水服中传出来,“我们这是不是小心的太过了?” “我们现在还只是尝试了血液能溶解在源水中,并不代表接触也会不会导致人体化成源水。”时觉得一切不明之前一切小心都不会为过,他也带着厚重的潜水服,“我并不愿意和源水接触……在并非必要的情况下。” “感觉九衍少爷在闯入危险的情况有一套自己的处理方式。”西尔费拿着剑,就看见时拿着一把无锋剑砍瓜切菜一般处理完工厂中的剩余机关。 “毕竟九衍这些时候的旅行也不是说笑的吧。”娜维娅快步跟上时,“我们快些。” 工厂的机关设计很严密,但是时是谁? 挖穿了赤王陵,一整个须弥沙漠的机关都被这个家伙拆过,继承复杂的古龙科技,精通赤王科技。 对于处理机关没有比时更熟练的家伙了。 一眼就能看穿核心,下一招就往核心砍。 问就是须弥沙漠处理出来的经验。 “……我以为杀手会重返杀人现场来怀念是说段子。”时看着站在一处的男人,他很明显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也不知道是自信还是什么,见到四人的时候神色更是平静。 “是啊。我以为自投罗网这件事情也只会发生在那些哄小孩的故事里,娜维娅小姐。”那是一位穿着十分讲究的男人,单看外貌,完全不能将他同杀害几十位少女的人联系起来,“毕竟你的父亲已经愿意为了你牺牲了,我以为你们可以更加安分一点,不是吗?” “……”时陷入沉默。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对谁说话呢?!” “别装了,娜维娅小姐。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谨慎,还额外的穿了潜水服。但是这种笨重的装备,你也一定施展不开吧?难道你不觉得闯 进来的关卡太简单了吗?” 男人将手指指向时,大放厥词。 “……”时觉得自己不应该被这个杀人凶手指着,他后退了几步,娜维娅当仁不让的顶了上来,“束手就擒吧,玛塞勒先生!您曾经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我的父亲曾经是如此的信任你!” “我要说的就是,你认错人了。”时发出对于玛塞勒的嘲讽,“我觉得你的脑子很是有一点问题,还不逃吗?” “哈哈哈,恰恰相反,卡雷斯的牺牲才将毫无意义!”玛塞勒对于这一点极其的自负,“枫丹人将溶解于原始胎海,至于你,一个璃月出身的少爷,也自然会死在这里!” 玛塞勒指示蠢蠢欲动机关,“给我上!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他拿着东西舀起那一方奇特颜色的海水,也在往四人之处泼! “……是九衍这个名字不够有名吗?”时叹气,他拿起无锋剑做了一个抬手式,即便身形被厚重的潜水服遮掩,身手也极其不便,他的气势还是一点一点的散发出来。 “还给你接受一下吧。我在外行走的名字,是时来着。”话语还未曾落地,时已经暴起,手中的无锋剑在瞬间便迎上冲过来的机关,几乎谁也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那一个机关就已经咔擦、咔擦的冒着黑烟倒在了地上。 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手中的无锋剑用的可是一点的都不顺手,他自小到大可还没有用过这么次的武器。 剑光凌冽的照映出玛塞勒惊恐的脸,而然那个最开始被他指着的家伙在面对枫丹护卫机关的时候,那些被他花大价钱买来的东西宛如一堆废铜烂铁! 只能稍微的阻挡他的脚步! 不,甚至可以说阻挡他的脚步都做不到,每一个机关都在他的手上撑不过一招,使用机关兵器阻挡他这一件事情压根不划算! “全部都给我去攻击他背后的三个人,不要求杀死他们,但是一定要划破他们的潜水服!”玛塞勒当机立断指挥机关更改目标! “我说。你是不是还没有想起来我是谁。”时的声音幽幽的出现在玛塞勒的一侧,他的剑已经钝了不少,其剑身上也有不少的划痕,很明显的随意,但是更加明显的是玛塞勒的危险处境—— 千钧一发之际,也许是生死的考量没有让玛塞勒思考太多! 他下意识将手中的源水往时的身上投掷而去! 那是源火和源水的瞬间碰撞! 时的身上冒出恐怖的高温,几乎瞬间就烧毁了他身上的那一套潜水服,在浓烈蒸发的水蒸气中,时皱着眉,发出一声极其的不爽的,“啧。” 火焰从他的身上冒出来,而寻找到原始胎海泄露点的那维莱特瞬间就意识到了那种危险性,“退后!” 风凝聚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玛塞勒保护起来,时再次动用了自己曾经最熟悉的风元素力。 “九衍!”那维莱特喊时。 “无事。”时轻声的道,“我只是有点讨厌水……有点火焰燃烧不起来的感觉。不过还能忍受,我果然还是讨厌冰。” “九衍你没有事情吧?!源水对你没有什么影响吧?玛塞勒呢?!”娜维娅焦急的声音透过水蒸气传出来。 “他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很明显,源水中灵魂们可不愿意放过他。还不归去地脉吗,少女们。你们还没有等到你们应有的正义,在等些许吧。他的灵魂不会属于地脉……他的灵魂会归属你们。” 时的声音从水蒸气中传出来,带着一种……绝对不应该是人应该有的古怪情绪。 “我劝你不要去触碰这里的源水,那维莱特。水中的情绪很复杂,不适合了解。”水蒸气散开之后,娜维娅看见时制止那维莱特去触碰源水。 而玛塞勒被风困住,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彻底的昏了过去。 “我们在附近找找吧,看看有没有少女失踪案的线索。”娜维娅脱去厚重的潜水服,和自己的手下建议,“也能看看有没有父亲案子中的线索。” 那维莱特询问时刚才那一番话的意思,“少女们的灵魂没有离去?” “很难释怀吧。尤其是第一个融化在原始胎海中的少女。”时靠上洞窟中的石壁,“我对于灵魂的研究有那么一点点,毕竟有家中的妹妹是做这个生意的。” “不要去试图接受这片海水中的情绪了,那维莱特。”时扶了扶自己的额头,“这对于你来说不算是什么好事。那儿堆着的衣服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一片海水,同样是那些少女的尸骨。” “枫丹有一个预言。”那维莱特起身离开那一片原始胎海,他抬起眼睛来想要将这一个预言讲述给时听,但是时很明显现在对于这个预言并不如何的感兴趣,他靠着墙摊手,“我现在对于这个预言不如何感兴趣,那维莱特。” “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话的场合,我们先把这个家伙交给逐影庭吧。卡雷斯先生说不准能在一天后的审判中迎来一个大惊喜呢。” 时的语气实在轻快,在这儿的大部分人最关心的当然也是这个。 ——那个预言实在有名,时还要在枫丹待很长一段时候,自然不急着来慢慢探听这个。 那维莱特闭了嘴,决定之后再将这个预言说给时听。 如今枫丹的水位在不停的升高,也导致这个预言被不断的提起。 不少的枫丹人将其认为是一个荒唐的传说,但是升高的水面又带给枫丹人不少的压力。 枫丹科学院的研究当然包括这一点,这也是那维莱特当初给枫丹科学院批经费很大方的缘故。 但是最近这些时日的枫丹科学院大爆炸,即便那维莱特是龙也看着提交出来的财务也是两眼一黑。 再加上那个时候枫丹也在盘算着购买璃月的地脉网技术,沫芒宫加班加点算了一笔账。 那维莱特看着上头鲜红的数字,默默的把账递给了在沫芒宫顶端生活的芙宁娜女士。 芙宁娜,枫丹人耳熟能详的名字,整个提瓦特对于她的另外一重名号也应该有所耳闻,正是七国执政之一,水神芙卡洛斯。 “这是枫丹的财政吗?”芙宁娜好奇的拿起来,她看着鲜红的数字数了数,“真的是一个浮夸的数字啊——那维莱特,枫丹接下来的发展也是一如既往的交给你了!” 据说那天,那维莱特特意的请假,外出放松了一天。 随之的还有财政部长的辞职,托付当日泪洒当场。 那段时候的混乱即便已经过去,那维莱特依然不愿意回想。 欧比克莱歌剧院。 今日负责审判的是卡雷尔枪杀雅克的案子。 当证据被一件一件的摆上来,负责审判的却并非是大家常见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 卡雷斯维持着沉默,然而在所有的证据被一一摆放,门口却传来了一道坚韧的女声,“等一下,案子中我有新的证据将要呈上,审判官大人,我要呈上的重要证物就是——” “雅克家人的证词,费洛朗先生的证词,流传甚广的药剂乐斯——以及和乐斯密切相关的另外一起案件,少女失踪案!” “娜维娅?!”在看台上的卡雷斯先生不可置信的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他看见了女儿坚毅的眼神,迈勒斯和西尔费站在娜维娅的后面,而最后的是一位红金色长发扎束成辫子的青年人。 那位青年人有一张有些许熟悉的昳丽面容,漂亮的具有十足的攻击性。 啊。 卡雷斯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他明白为什么娜维娅会这么快找到十足关键的证据了,如果是曾经的侦探小队再次齐聚的话,加上九衍的敏锐观察力,绝对会快速找到真相的。 这就是我聪慧的女儿啊。 只需要一点点的突破点,就能勇敢的奔赴向真正的真相。 ——既然已经查到乐斯的案件了,那么,少女失踪案,也应该真相大白了。 我亲爱的女儿啊,你就像一个真正的英雄。 时觉得自己真的在某种程度上有点碍眼了。 他默默的走到逐影庭的美露莘身边,“瓦谢怎么样?” “情绪很不平静。但是被制服了。很感谢你对于案件的帮助,时。”美露莘一板一眼的对时道谢。 “他的罪行,在枫丹能判什么程度?”时有些好奇这个。 美露莘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出自己的判断,“在梅洛彼得堡能判终身。” “没有杀死他的结局吗?”时简直有些无法理解。 “没有的。”美露莘摇头,她叉着腰也不是很高兴,“虽然我也和很气愤这个,但是枫丹法律里面没有就是没有。” “他的灵魂不会回归地脉的。”时能清楚感受到玛塞勒,不,现在应该喊他瓦谢,那才是玛塞勒真正的名字,“少女们的灵魂也不愿意回归地脉。” “嗯?”美露莘有些不理解。 “啊。没事。”时看着美露莘那双疑惑的眼睛,清楚自己说的是不能被常人理解的话,他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为的是那一些葬身在原始胎海中的少女。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死不足惜的瓦谢吗? 少女的灵魂已经在原始胎海中滞留太久,是时候开启新的一段时光了。 案子结束。 时靠在墙壁上,他旁边的门被人激烈的冲开。 瓦谢几乎慌不择路的逃出欧比克莱歌剧院,却只能慌不择路的倒在露景泉前。 时听见了。 他听见少女们悲愤、憎恶的声音。 □□已经消散在原始胎海,然而她们的灵魂终于再次找到了他。 她们在呼唤同一个名字。 瓦谢。 瓦谢发出凄烈的惨叫。 时的耳朵却只是听见少女们释然的叹息。 逐影庭的人员紧跟着冲出大门,却也只能见到瓦谢惨叫着倒在地上。 “这是?”那维莱特也听见露景泉传过来的叹息。 “唔。她们释然了。”时和那维莱特解释,“那是一声灵魂的叹息。很轻盈……来伸出手来,我带着你感受她们。” “然后,让水覆盖她们的灵魂,让她们的灵魂重新安睡。” 时抬起他的手,源火在他的手中无声的燃烧,这是足够温暖的火光。 那维莱特抬手穿过这一片火焰。 这并不是一个理智的做法。 但这绝对是不会让他后悔的一个做法。 他看见了露景池中灵魂们。 在火光的照应下,他似乎短暂的脱离了肉身,只留下最纯粹的灵魂。 他也清楚的看见了这位龙王的灵魂。 那是一个温暖的灵魂。 “速度要快,那维莱特。火焰对于她们来说太危险了,水流对于她们反而是恰好。水之国的人们,至少要在温暖的水流中陷入沉迷,而不是在冰冷的原始胎海中。” “我的火焰照耀不了她们太久。源火的温度如今太高,也依然在陷入饥饿。安抚她们的灵魂——或者说,将她们依然残留的灵魂引入地脉。” “……你的灵魂在燃烧,九衍。” “啊。我知道。”时了然,他笑了一下,那笑如似拂过的清风一般无任何的痕迹,“那燃烧的并非我的灵魂,那燃烧的,是我的人性。或者说……我曾经为人的灵魂。” 我的灵魂将不会归于璃月的地脉。 我的灵魂将如燃烧的灯火。 我将我的一切献给源火。 我将……留下的,是名为九衍的龙王。 我将不能归乡。 我的一切,将于纳塔燃烧殆尽。 ……这就是僭越的人子最终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时是一个很好的人,在一些事情上或许有些跳脱……但他真的是很好的人。 唉,跳脱的故事一不小心写的太用力,简直了。 ——超级喜欢一句话,愿风带走你的灵魂。 璃月对于时很重要,为了纳塔他可以燃烧一切,而这一切,都是璃月中获得的东西。 ……你要写he,给我把盒饭掀翻啊!!! 坚定我自己的想法,记住,如果大家看见伤感的地方,一定要把这一句给我留言在这一章! 不然我真的自我发挥,说不准要大家喂刀子了。[化了][化了][化了] 第59章 水龙和火龙 时已经坦然接受如此的结局。 不过那维莱特很明显受到了震撼。至少在前往枫丹科学院废墟的时候, 那维莱特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想要说一点什么,枫丹的天气这几天也不怎么好。 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一样。 时对于这点不是很满意, 水火是不能相容的,这一点在源火和源水中也算是同理。 “枫丹的天气简直有点没有丝毫预警的意味。”时在一次闲暇中同那维莱特聊天, “风、云的状态都在告诉我要下雨,而且是随时随刻的状态……但是这已经第几天阴着的情况了?” “枫丹的天气……你不喜欢下雨吗?”那维莱特喝着水询问。 “空气中的源水……几乎无处不在。燃素也可以转化成元素来使用,我对于任何的元素都有一定的抗性,但是源水和普通的元素可不一样。” 时咬着龙龙饼干, “毕竟源水和源火爆发的蒸发反应,可比普通的蒸发反应剧烈上不少。” “还没有问你,那维莱特。这儿的龙蜥性子好温和, 现在进步最快的已经变成美露莘的样子了, 你没有管管他们吗?”时想起自己这些日子里头散步, 在优兰尼娅湖被一群龙蜥凑过来闻来闻去的样子, 就觉得很是好笑。 “他们可以自己生活很好, 而且并不适合在枫丹庭出现。远离人, 它们的生活会得到更好的保障。”那维莱特觉得自己的族群不应该随便在枫丹庭出现,“人们会对于不属于的东西产生恐慌。” “他们认为你不喜欢他们。”时说起这个真的觉得太好玩了, “领头的小姑娘人话都还不会说,看见我过来后还知道好好的行礼,然后问我你什么时候去看他们。” “……啊, 你怎么回答他们的?”那维莱特停止了品水的动作,他陷入思索,“之后去那边工作,有闲暇的时候可以和他们见见,交谈一番。” “我当然是回答他们, 看情况你会不会去见他们啦。”时的回答也让那维莱特松了一口气,没有答应具体的时间就好,不然还要特意的去安排工作。 时同时也觉得那维莱特的时间实在不够分,“不过你的假期还需要去海沫村看望美露莘,那维莱特。给自己多一点假期怎么样?枫丹可不是少了你就转不了了。” “纳塔的龙,对于你的态度怎么样?”那维莱特有些担心时在纳塔过的不愉快。 “纳塔的龙看见我还是很喜欢围过来的,修库特尔那个时候的龙收拾一顿之后也很喜欢围过来了。”时觉得自己在纳塔待的超级好的,“毕竟在纳塔实力才是被龙认可的重要标准。” “所以你把旧时代的龙全部收拾了一遍吗?”那维莱特有些震惊。 “也不算吧。不过展示自己的实力倒是真的。”时觉得阿乔和伊蕾尔滑跪的太快了,他们也没有需要自己收拾的道理,“我觉得我对于他们的安置还很好的。” 阿乔沉迷给我送钱,伊蕾尔沉迷刷视频,奥奇坎沉迷希巴拉克,库库尔坎沉迷于我给他送的不少笔记和书? 活的都还挺滋润的啦。 “那枫丹的天气会让你感到不适吗?”那维莱特觉得自己很需要尽到合格的地主之谊。 “不会。不过很快我就不能再枫丹庭长待了,我要去枫丹科学院进行学术交流。”时看着一位枫丹科学院打扮的人过来,露出一个肯定的笑来,“毕竟须弥教令院优秀毕业生,还有时这一个名字,在任何国家都是一块合适敲门砖。” “咔嚓!”一张照片被一个粉色头发的小姑娘手疾眼快的拍下来,她抱着那张照片看了又看,实在忍不住激动和傻乐呵。 照片上的两人对坐,姿态闲适,红色蓝色就是最具有冲突的对比色。气质上一人仿佛是金玉钱财养出来的漫不经心,一人则是权高位重养出来的沉稳如山。 钱和权在两人身上都仿佛有着具象化。 更别提两个人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其中一个是那维莱特,枫丹鼎鼎有名的最高审判官,另外一个也是绝对有名的人物,时! 这次他来是会为了什么呢? 还有上次在欧比克莱歌剧院的时候我就想要给他拍一张照片了,不过很明显这位完全没有要当主角的意图,甚至就连审判之后都没有给我采访的时间! 想不到这位各国旅行的大人物和那维莱特先生也有不小的关系! 是怎么认识的呢? 无数个精彩的标题在夏洛蒂脑海中浮现,随之而来的也是更多的疑惑。 直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肯定而饶有趣味,“拍的不错嘛。那维莱特,这一张的照片拍的很可以诶,比之前的那几位拍的好多了!” “不过我们不能接受参访,所以照片我收走啦,这位记者小姐。”两只很好看的指头夹住了那一张照片,夏洛蒂不可置信的抬头,就瞧见一张带着笑的脸。 那张脸刚才才在照片上见到过。 “啊!”夏洛蒂惊叫出声。 时将照片抽出来,“别担心,我和那维莱特都不会多说一些什么的。不过这张照片我很是喜欢。拍我拍的很漂亮,多谢了,小姑娘。” 他朝夏洛蒂露出一个很随意的笑来,手上还拿着一封来自枫丹科学院的信。 “等等!”夏洛蒂反应过来,“等等,时先生!你是来枫丹干什么的呢?是为了和枫丹科学院的学术交流吗?” “是和我个人的学术交流。”时很愉快的回答她,“我已经在须弥教令院毕业了,也没有继续在教令院精进的想法。自然是我个人和枫丹科学院的学术交流了。” “那如果有时间我能给你做一个专门访谈吗?!我是《蒸汽鸟报》的记者夏洛蒂,可以吗可以吗?!”夏洛蒂失去手中的照片后眼睛一亮就提出自己的要求。 “当然不可以。”时带着微笑拒绝了夏洛蒂的请求,“我在某种程度上,可还不想要在枫丹掀起多少的波涛——毕竟我是为了枫丹的荒芒技术来到这儿的,可不是为了那些会被无数人讨论的报道。” “好了,那维莱特。”时朝那维莱特举起那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你需要吗?不需要的话,给我怎么样?” “自然是你随意,九衍。”那维莱特起身来,“我要继续回沫芒宫办公了,接下来的安排,也是你随意。” “那有机会再见了,那维莱特。”时朝他摆手,红色的辫子编织着绿金色的宝石,天边的阴云散去,阳光撒在他的长发上,折射出耀眼的火彩。 “有机会再见,九衍。”那维莱特也同时摆手告别。 夏洛蒂灵光一闪,拿着快门又记录下这一幕。 时和那维莱特都没有管这个。 “时先生!”夏洛蒂拿着那张照片很是好奇,“为什么那维莱特大人是喊你九衍?” “行走在外总是要有一个化名吧。九衍也是我的名字,如果不熟悉或者以前不认识的话,还是喊我时。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时这个名字更加有名一点。” 时好心情的看着阳光撒下来的天,“我要去枫丹科学院了,小姑娘,有缘分的话再见吧。”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告别?”夏洛蒂有些不明白。 因为很多的时候,那一面,就是你人生百年的,短短一面。 不过时并不打算将这一句话讲给这个小姑娘听。 他对于枫丹的技术已经眼馋许久,得到回复的情况下,自然是会迫不及待的奔赴向新的知识。 他将这一张照片随着信件一块儿发给基尼奇。 “真的是构图很漂亮的一张照片。枫丹还是没有联网,见到了以往的小伙伴,完成了一次对童年的告别。唯一值得说到的消息是枫丹人易溶于水……这还真的是个独特的消息。” “枫丹科学院已经同意了和我学术交流,他们的最高审判长那维莱特也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啊,这一张照片也可以给阿乔他们看看。枫丹的天气在今天终于好了起来,也遇见了一个很真诚的小记者。” “水神芙卡洛斯也有很多的秘密,我不准备继续探究了。欧比克莱歌剧院很宏伟,作为法庭和剧院来说,这可是一场绝对的盛大场面。也许我应该和你讲一讲我在这些时候遇见的一些案子,不过原谅我吧,我觉得这一件案子可不算一件有趣的事情。” “枫丹科学院的成立人是阿兰·吉约丹。他的故事我倒是想要探寻一番,然而枫丹几百年前的一次大涨水让不少的东西都被淹没在了水下,这实在让我望而却步。” “诞生在源火里面的生灵和原始胎海中的生灵总是有本质的不同,两者接触爆发的蒸发反应也比普通的蒸发反应更加剧烈。好吧——你看到这里大概已经猜到我要说一些什么了,基尼奇。” “我要说,我作为龙的本性不会让我喜欢枫丹的,这儿只能让我勉强能忍受——我甚至都开始想念纳塔到处的燃素了。火龙是不能泡在水里面的,也不知道阿乔能不能泡水……” “如果阿乔泡水顷刻就熄灭,那也是在某种意义上和枫丹人的特性也相似了。信来的可能慢一点,终端上总归是……难同你一下子讲出太多的话。” “希望你在纳塔一切安好。我过些时候可能要去稻妻,唔,和雷神巴尔泽布切磋。借着旅行者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们在稻妻过的怎么样了,明明给他们的终端是能在没有网的情况下发送消息的。” “唉,都已经去稻妻有一些时日了,居然也不给我发一个消息——一片红色里头一点白色真的在某种程度上好显眼啊。” “你送我宝石在辫子上很好看,我很喜欢。” “也许应该把那个小姑娘拍的另外一张照片要过来,但是实在可惜已经拿了一张,实在没有脸皮再去拿一张了。” “不用担心我。我在枫丹出了事还是有人能捞的。” 枫丹科学院同意时的学习交流实际上是有一个很难启齿的点的。 ——他们很想要摩拉。 他们真的不想要每次去沫芒宫的时候被财务部的工作人员拿着扫把赶出去。 算是发明了枫达,财务部的脸色依然很难看来着。 何况枫丹的民众也在询问枫丹什么时候连接地脉网——所以科学院院长雷蒙多·哈文博特决定跟着时走一段技术研究,再朝沫芒宫再要一点钱。 或者运气更好一点,跟着时一块儿完成一个大项目,摩拉说不定就不会愁了,还能填补枫丹的财政,一举把地脉网拿下! 雷蒙多想的真的很好。 但是时一头扎进去的压根不是始基动能核心,而是早就被现在的枫丹科学院放弃的传统发条机关! “阿兰·吉约丹的研究在现在依然很有研究的价值。”时对于他的研究做出肯定,他反而觉得现在的枫丹科学院研究的东西都有些空大的不切实际,“艾德温的研究很有特点,但是他太专注于研究始基动能核心了,那种东西并非普通人能掌握的,枫丹的大爆炸也证明了这一点。” “现在的新型发条机关也很是不错,从战斗方面来看,冰风组曲除了优雅的舞步之外也能提供战力的支持。只是用于观赏确实是白白花费一些资金。从传统机关来改变,而不是固步自封,这一点很是不错。不过布托尔现在还在枫丹科学院吗,我有一点想法想要去找他谈谈,他的一些东西也许可以运用到终端里面去。” “啊……”雷蒙多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头,“那个,时先生,布托尔先生已经去世了。” “……”时从资料中抬起眼睛来。 他的眼睛和雷蒙多对视,雷蒙多居然从这位天才学者的眼睛中看出一些可惜的意味,“那他有没有学生,或者说妻子儿女?我需要去拜访他们,以供更好的了解布托尔先生的研究。” “那个。”雷蒙多硬着头皮,“布托尔先生并没有学生,他的助手蒂亚尔先生已经在那次枫丹大爆炸中去世了,受过他照顾的克兰茨先生也已经被关入梅洛彼得堡。” “……”时叹了一口气,他放下手中的研究笔记,“你不会告诉我布托尔先生连一点东西就没有留下吧?我至少需要一点什么继续推进我脑海中的想法呢。” “传统机关在某种程度上算是距离人们生活最接近的东西。终端也能够进一步的改变。布托尔先生发明的密图函让我对于终端支付这一点有了更加详细的想法。” 时起身来。 “先生,您要干什么?”雷蒙多看着这位学者将椅子上的风衣披起,赶忙去询问时的下一步要去干什么。 “在你能联系到布托尔先生家眷之前,我要去犯一个能去梅洛彼得堡见见克兰茨先生的小罪。”时的语气很平静,“放心,我大概一个月就能回来。凝光会选择购买这个技术的,不用担心没有人买这个技术的问题。” “啊?!”雷蒙多觉得这话怎么听都不太对,“时先生,也就是说,您在枫丹那么多研究项目里面,只看中了布托尔的一个项目吗?” “也不是要这么算的。”时边出去边道,“我只是翻了一下,发现一个绝对可以补全终端中一方面的项目而已。其他的项目还没有很仔细的看……如果可以的话雷格尔先生您可以给我打包一份,我在监狱里头还能慢慢看。” “能冒昧知晓一下时先生您想要犯的是什么样子的小事吗?”雷蒙多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在蠢蠢欲动。 “或者是你能给我布托尔先生的笔记也可以。”时想起什么向雷蒙多伸手。 毕竟自己要是真的进入监狱之后很难说会有人来捞他。 而且一进去大概又是失联个好些时候,在某种程度上很难同基尼奇说一个明白。 “我觉得您可以先慢慢来,不必用如此激进的手段。”雷蒙多的建议发自内心,“毕竟进入监狱研究实在是不符合人们的主观。我会尽力为您找来布托尔先生的笔记,在此之前您可以研究研究您所感兴趣的其他内容。” 雷蒙多对于时想要知道布托尔研究的原因感到好奇,“您为什么在那么多的项目中一眼就选择了布托尔先生的项目?” “啊,这是因为我想起终端支付的时候总是是各自的账户转账。虽然说列表里头添加一个好友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却并不适用于生活。” 时说出自己的想法, “密图函这个恰好能解决这个不方便的事情,只需要使用终端扫描一下就能往特定的人转账了。很是方便不是嘛,所以我想要向枫丹科学院买下这个技术。” “不过基于凝光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掺和一脚,璃月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正需要一种货币来慢慢的取代摩拉,这个技术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卖更高的价钱……” “雷蒙多先生?你这是要?”时本来是在摸着下巴和雷蒙多说这个技术到底价值几何,结果就发现雷蒙多整个人的背景都燃烧了起来,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把握住了时的手。 “时先生,您对枫丹科学院的恩情我等实在难以忘怀。事不宜迟,时先生,这一件事情我和您一块儿干了。比起枫达这种需要慢慢牟利的东西来说,这种东西一看就有天权星凝光直接购买啊!” ……但这个技术被凝光买了之后,还是需要找我改进的。 时决定两头通吃。 先改进一番把凝光钓起来,然后等凝光再来找我改的时候,再吃一笔。 我已经不是孤家寡人了。 时眼神深沉,他想起纳塔需要他养的一大家子龙,还有璃月港里头蒸蒸日上的一个团队。 仿佛见到无数的摩拉需要他撒出去,也见到无数的摩拉在朝他招手。 “……”那维莱特看着在那边的被告。 被告的两个家伙一点为自己辩解的意愿都没有,一个在拿着终端发消息,一个满脸我要为了科学献身的兴奋。 ……求助。 那维莱特那张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真的很想要求助。 我的同族,和我一样身份的同族,即将在我的审判之下进入监狱,请问要怎么办? 而且他真的感觉时很期待又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你为了什么一定要进去梅洛彼得堡?”那维莱特去送时的时候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 “一点小发明。那个知道最多的人在梅洛彼得堡,所以我们有必须的理由要下去一趟。” 时甚至很有心情的给自己和雷蒙多一块儿拍了一张终端照片给基尼奇发了过去。 “那维莱特大人,等待我们将财政摆平,我们枫丹就可以购买地脉网了!”雷蒙多朝那维莱特喊。 “走啦。”时拍拍他的肩膀,他将身上的配饰拿下去不少,毕竟是要去坐牢又不是去作秀,简单方便一点最好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身边最贵的配饰依然好好的戴在他的耳垂上。 “我们大概会待一个月。足够我们研究出来一个所以然了。”时笑着和那维莱特告别,“熟读枫丹法律书的好处就出来了,至少能快速的达成自己进入监狱的目的。一个月后再见了,那维莱特。” “……梅洛彼得堡在水底,九衍。”那维莱特还没有忘记时讨厌水。 “为了科学。”时觉得问题不大。 “为了科学。”雷蒙多也觉得问题不大。 ——实际上两人心里头想的自然是,为了摩拉。 冲啊! 至少雷蒙多从来没有觉得梅洛彼得堡这个地方居然也散发着金光闪闪的光芒。 基尼奇今天难得看见一向从来不主动发消息的时发来了终端消息。 与此同时,他也收到了时寄过来的信件。 他决定先看看时发过来的终端。 他缓缓的打出一个问号。 ……你要进监狱了,九衍。 你怎么笑的出来说你要和我断掉联系的。 你和你旁边那个家伙的笑容真的是太刺眼了,九衍。 基尼奇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 ——这个家伙! 基尼奇有些生气的打开时寄过来的信件,信件在纳塔有了终端之后就不如何常见了,但是在地脉网还没有布下的地方依然很是有用。 依然是一张信,一张照片。 基尼奇选择先看照片,照片中时应该是在和人聊天,这张照片拍摄的绝对的出色,完美的把握照片中人的气度。 背面翻开,是时一向潇洒的字迹,与那维莱特,拍摄于枫丹庭,天色将晴。 随之的还有一份被人剪下的报纸。 报纸上面的画片构图的也是极其的好,看样子应该是出于同一人之手。 宝石的火彩在剪报上也依然显眼,基尼奇几乎能想象到这个家伙将宝石一点点的编织入长发,又是要如何搭配他的一身配饰。 我的爱人啊。 如似灿烂燃烧的火焰,永不回头的奔赴他所愿意选定的道路。 基尼奇要承认,他真的很是拒绝不了时的脸,也是很不能拒绝时的靠近。 ……还能怎么办呢。 看看这次失联时又要搞出一点什么吧。 他打开信件查看。 ……夜神在上啊。 基尼奇终于想起来一直被忽略的东西,时是火龙啊!! ……求助,男朋友在某种程度实在是太像人了导致我忘记了他是一条龙啊! 他现在去水之国了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吗?! “阿乔。”基尼奇拿着信件询问家里头的另外一头龙,“时一条火龙去源水充沛的地方会有什么事情吗?” “他一条源火构造的龙去源水充沛的地方干嘛?”阿乔觉得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元素会产生反应的啊,而且待的也不是很舒服——” “……”阿乔反应了过来。 他和基尼奇面面相觑。 枫丹不就是源水充沛的地方吗?!时不会水土不服的吧?!—— 作者有话说:时和雷蒙多:为了摩拉我来了![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时是不能吃源水的,触碰也不行。两个截然相反的星球本源元素是不能互相融合的!!! 第60章 水底不适合养火龙 时当然不会知道基尼奇和阿乔的头脑风暴, 只不过这次梅洛彼得堡之行,其具体的情况有些……出乎时意料的简单。 甚至终端都没有被收诶。 见没有人提起这个,时便也理直气壮的带着终端去梅洛彼得堡了。 水下的监狱, 时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多少的感觉,但是很快, 他的身体就提前向他发出了不适的警告。 龙角不能隐藏起来了,源水的气息距离太近,不想要在监狱失控化成原型的话,必须点燃源火。 “……我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月关押时间。”时很后悔, 他觉得他还是低估了一位龙王踏入属性完全相克的龙王领域的后果,“我都快要觉得我要在梅洛彼得堡水土不服了。” 现在完全就是必须待在自己的房间,就算是研究也很麻烦不说, 还需要应对雷蒙多和克兰茨的关心。 密图函的发明在某种程度上有了很大的进展, 加入到现在有的支付体系中, 大概很快就能研究出一个大概。 雷蒙多收到这些研究报告, 打铁的力气都大了很多。 “请问。您会需要一些帮助吗?”房间外有人敲门。 时为了好好治疗自己水土不服的症状, 把自己房间里头的人都赶了出去。 整个房间的燃素当然上升到一种很恐怖的程度, 毕竟时是一头火龙,在燃素燃烧的地方才如鱼得水。 源水真的不行, 属性相克,游不了一点。 “不需要。”时声音厌厌,他还是能感受到厚重的源水气息, “我没有事情。” “先生,您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 “我不需要这个。让我在房间里头待着就好了。我并不愿意展现我的秘密,只是一些水土不服而已,构不成什么问题。”时在自己布置的房间里头叹了一口气,“我还是错误的估算了我需要完成这一项研究的时间。” “嗯?” “不要嗯来嗯去的了, 莱欧斯利公爵。”时直接点破门外人的身份,“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水土不服而已。你若是还要继续探究,也别怪我把梅洛彼得堡的所有东西全部探寻出来。” “你也应该看出来我真的是来梅洛彼得堡找人询问密图函技术的,都是聪明人也别互相打探了——我因为原始胎海的水就在梅洛彼得堡下面,所以不舒服,不舒服的原因你别管。” 时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他现在觉得自己鳞片在这种情况下都要生出绿藻来了,“也别靠近这一间房间,莱欧斯利。毕竟你已经感受到有些恐怖的温度了。” “在我的地盘如此不寻常的展现自己的特殊,时先生看来真的很有自信。” “因为对于我自己的研究速度出现了误判,所以不得不在这种地方待上一个月,这已经是我触碰律法的惩罚了,莱欧斯利公爵。或者说,您更加愿意我现在就越狱?我不要,外面都是水。” “您看来对于水很抗拒。” “水土不服还需要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吗?”时觉得一出去自己的鳞片就要长上绿藻,现在的刑期才过去一半,重点要研究的东西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我的那些东西应该足矣让我在我房间里头待到我的刑期结束?” “我有一些疑惑需要你来解答,一种直觉告诉我,你说不准可以解答。”莱欧斯利再次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吗?对于你来说,你如果想要掩饰秘密的话,我应该是发现不了的。” “……我还以为可以维持我们的默契,你不管我,我也不探究一些什么。”时叹了一口气,倒也有些好奇莱欧斯利想要问一些什么,源火收拢回到他的手心,他的声音透过门传出来,“你进来的时候把门关上。” 莱欧斯利打开门。 他第一眼就瞧见那位手里头拿着火,房间里头的温度还没有降下去,头生双角,长发披散未曾扎束。 明明是普通的房间普通的甚至有些破烂,但却也硬生生被他坐出了一种贵气和金钱堆砌出来的奢靡。 “啊,不愧是被誉为璃月港最贵的一张脸。”莱欧斯利真心夸赞,“不过璃月知道你身份的人多吗?” “多不多也不关你的事。”时手里头拿着火给自己驱散源水的气味,他说话的语调很慢,“来,说说你想要询问我什么,我酌情回答一下你。” “看来时先生水土不服的很厉害。”莱欧斯利还是想要更多寒暄一番。 时抬起眼睛来看着他,面无表情,“不要说废话。” 瞳孔都变成竖瞳了,看来真的是水土不服的很严重。 莱欧斯利正色询问,“枫丹人为什么会溶于水?” “这个我不知道。你们也许应该去询问水神芙卡洛斯。”时摊手,“你一上来就问了一个我不会知道的问题。” “预言会是真实的吗?” “什么预言?”时表示自己没有听说过。 “……所有枫丹人都会溶解在水中,最终只留下水神独自一人在神座上哭泣。” “啊,我觉得水神也可能会被溶解。如果芙卡洛斯是从前任水神厄歌莉娅的眷属纯水精灵升格的话。”时觉得这种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纯水精灵……唔,她们对于人的慈悲之心啊,那可真的是。” “……你知道什么?” “你应该问你自己,你想要知道什么。”时笑了起来,他的非人感在一瞬间变的很重,明明还是坐在床上,“也许你们可以自己探寻一番?毕竟原始胎海的水,现在也依然在梅洛彼得堡被看管着。” “大部分的纯水精灵已经和枫丹断开了联系。”莱欧斯利并不觉得时不知道这个,“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询问水神,或者说是,询问四散而逃的纯水精灵们?” “绝大部分的纯水精灵拒绝效忠如今的水神。”时吐露出一个很致命的情报,“我遇见的纯水精灵们都不不会愿意回到枫丹,啊……还有不少和人类谈起了恋爱来着。” “……你愿意为枫丹提供帮助吗?” 时当然是拒绝,“不愿意。” 首先,这并非是他的领土,那维莱特还好好的呢。 其次,源火源水的相容性一点都没有,他现在也在水土不服着。 最后,他觉得命运终将由这儿的人们再次打破。 “何必寻求我的帮助?预言中末日还未曾来到,你们依然有很长的时间改变这一切。”房间中的火焰再次一次升高起来,面前青年人手中的火焰缓缓的落入地面。 “比起我来说,我反而觉得你们人类更加会相信人类。”时将房间中的丝丝缕缕源水烧去,“我只是一个异国他乡的过客。” “知道那么多秘密的过客可不常见。”莱欧斯利笑了一下,“那么,准许我问您一句,时先生。” “你并非人类,对吗?” “理所当然的事情你还问?”时觉得正常人类都不会长角和尖耳朵的吧? “真的是在某种程度上分外坦然啊。” 莱欧斯利忍不住笑了一声,比起在法庭上的那位来说,面前的这位的确没有那位值得相信。 “你现在属于哪个国家?纳塔才是火的国度吧?你现在应该是纯粹的元素生物?” 莱欧斯利更加好奇了,“而且你真的谈恋爱了?” “我谈恋爱很奇怪吗?”时觉得莱欧斯利现在问的问题都有些问题,“曾经是人类,谈一个恋爱也不是很奇怪吧?就算是变化了种族,我的母亲也依然是我的母亲。” “璃月港也依然是我家,而且璃月中人和仙谈恋爱的也不少。更别提你们枫丹的纯水精灵,明明那么多爱上人类的。” “好了。”时决定向莱欧斯利索取他向他提问的报酬,“你探寻了我的秘密,作为交换,我要现在出狱。” “没有问题。”莱欧斯利大方的点头,“感谢你的回答,时先生。” “那很高兴我们达成了共识。”时朝莱欧斯利点了点头,“我不走水,能从进来的地方出去吗?” “这可真的是一个为难的问题。但是,你当然可以。”莱欧斯利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毕竟您干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情。雷蒙多先生您要带着一块儿走吗?” “带着吧。”时想了想给自己的角收回去,“让他快点收拾一下,我们的刑期结束了。” “莱欧斯利公爵。”时在走的时候回头,他周身灿烂的颜色实在不属于宁静的枫丹,属于灿烂燃烧的纳塔,也属于千古不移的璃月,“源水是不会无故上涌的。” “自源水中诞生的生命,从不会,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溶解在源水中。” “……多谢提醒了,时先生。” 他听见一声轻笑。 那声笑似乎冲破心头的阴霾,“如果人类自己不能自己拯救自己,将一切乞求于神明,那也不是人类最大的闪光点了。你应该已经有自己的准备了,莱欧斯利。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十分乐意在枫丹技术的基础上给你帮助。” “我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但是要学习一个地方的技术也的确需要一些时间。” “我会在枫丹大致待上一年。” “那一年之后呢?”莱欧斯利问时之后的目的。 “……那也并非你可以探寻了,莱欧斯利。”时的脚步重新响起来,“水神芙卡洛斯到底隐瞒了什么,这才是你们应该探寻的东西吧?” 雷蒙多和时出来的时候也整合了一番枫丹如今的科学技术。 然后由雷蒙多出面,前往璃月和凝光谈密函图的价格。 时继续研究枫丹科学院如今的技术。 “阿乔让我和你说,让你赶快回纳塔一趟。”基尼奇日常和时进行通话,“我问他的时候他又神神秘秘的不愿意说。枫丹还待得习惯吗?” “远离海水之后还好。”时觉得晒着太阳他真的舒服了太多,“枫丹这边也快要通网了,稻妻那边……空和派蒙还没有给我发消息。雷蒙多在凝光那儿将密函图技术卖了一个很好的价钱。” “你在梅洛彼得堡待的时间还没有到刑期,九衍。你水土不服了。”基尼奇从时和自己联系的时间判断,“如果对于枫丹实在不合适也不必勉强自己。” “……时间不多嘛。”时笑了起来,他只是很无奈的笑了一下,“总是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人类啊……” 他支着下巴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短短也就是百年光景,我还很期望能见到真正的星空呢。” “你会愿意陪我去看吗,基尼奇。” 时询问自己的恋人。 他眼眸中的情绪如此的明亮,问的话也是如似月光织就的纱一样缥缈。 朝自己伸出的手似乎很远,但是基尼奇极其的清楚,只要他伸手就一定能抓握住。 “好。”基尼奇答应下来。 “……我一定会从深渊里面活着回来的,基尼奇。”时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他的眼睛重新变的坚定,“还记得我在信里面和你说的吗,基尼奇。” “……你要去和雷神切磋?”基尼奇想起时信中随手提起的一句。 “嗯。”时肯定基尼奇的问题,“先生为我写一封推荐信,毕竟生死之间的武艺去找雷神真的是太合适不过了,我需要精进我的武艺。”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锻炼我的理智。”时觉得先生安排的东西一定有着自己的深意,“毕竟我要杀死吞噬的东西,曾经也是我自己。所以我要超越的东西,也是我自己。” “……这种事情告诉我没有什么问题吗?”基尼奇觉得时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一点很不得了的东西。 “在最终的决战之前提前知道敌人到底是谁并不是一件坏事。这也是我想要和玛薇卡说的。”时觉得这算不上什么基尼不能知道的东西,“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他甚至很有心情和基尼奇说笑,“你说下一次我下深渊的时候,回来的时候还会不会被你捡到?” “比起这个来说,我更加希望你从深渊出来之后就给我一个拥抱。”基尼奇说自己的期望,他说的很是认真,“毕竟要是从龙的体型来看,我不一定能把你带回来。” “总归急不来的嘛。”时笑意收敛了一些,“不过一些东西的确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实在是太急切了。” 基尼奇打量着的他的眼睛,他在猜测时眼中情绪,也直白的去询问时心头的思虑,“你是指什么?” “我最后要去挑战玛薇卡,所以也得请你告诉她,不要疏忽了武艺。”时拿着齿轮敲了敲,他眼中种种的情绪闪过,最后只化成一片温和,“不要想着为我打造古名了,这样告诉她吧。” “我不需要一条能回头的道路。” “倘若我不能吞噬祂,便是祂吞噬我。唯独我知道我多固执,却也唯独我知晓,我多恨。” “你还会有恨?”基尼奇有些新奇,他将终端更加凑近了一点,近的镜头几乎可以看清他眼睛上的睫毛,“你会恨的,会是你那次失踪的十二天吗?” “啊……这个倒不是。”时也凑近终端,他的眼睛弯弯的,“我一般有仇就当场报了,能拖很久的仇也报的差不多了。我可没有什么值得仇恨的东西。” 时的眼睛和基尼奇的眼睛对视,一方是点燃星火的蓝色湖面,一方是阳光洒落的宁静树梢。 基尼奇听见时的声音带着一些叹息,“那只是被我舍弃的深渊侵蚀,杂糅了深渊想要祂所需要的东西,所诞生的一只,承载深渊意识的造物而已。” “至于恨……恨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可是太沉重了,如果要背负恨意的话是飞不起来的。”时的声音很欢快,“所以说,祂的部分中,只不过是有我被深渊侵蚀的一部分。” “只有我的一部分也是我。”时懒洋洋的看向恋人,和基尼奇说起的仿佛不是什么重要大敌,而是恋人之间的耳鬓私语,“我会吃掉祂的。” “……”基尼奇的眼珠动了动,“我觉得你不要乱吃东西比较好,九衍。” “但是源火很饿嘛。”时的语气带着一点撒娇,他的眼睛垂下来,眉眼的那种锐利就被按下些许来,“真的不可以吗,基尼奇——” “在这一点上我不会动摇我的想法的,时。”基尼奇闭上眼睛,仿佛不去看时就能狠下心来,“深渊这种东西怎么看都不是能随意能被你咬上几口的青蜜莓。” “青蜜莓可比深渊好吃多了。”时觉得比较也不能这样比较的,“要吃深渊的也不是我啊,是源火而已。毕竟源火都被深渊吃了那么久了,吃回去也没有什么问题。” “……阿乔他们说要把维奇洛波奇特利给你吃,九衍。我把阿乔这个决议否决了。”基尼奇睁开眼睛,吐出这个原本不打算告诉时的消息,“你一定要把那个东西吃掉吗?要不先吃维奇洛波奇特利垫一下肚子?” “吃维奇洛波奇特利?”时瞪大眼睛,他觉得这肯定是阿乔偷偷摸摸和奥奇坎做出来的计划,“基尼奇,难道吃前任火龙王瞳孔就很正常了吗?库库尔坎知道他儿子要把他兄长的瞳孔送给我吃吗?” “当然是库库尔坎同意的东西啊!”阿乔凑出来,他那双小圆手把基尼奇推了推,“毕竟纳塔的燃素是能诞生新的燃素生命的,虽然现在被僭越者……” 时眼中的笑意淡去了,“阿乔。” “啧。他知道又不会有什么大事。”阿乔很不满,但是还是住嘴了。 “燃素还能否诞生生命我比你们更加清楚。”时将语句砸下来,“现在的燃素不可以,吃掉维奇洛波奇特利也不可以。” “你还没吃到维奇洛波奇特利呢!怎么就判定不可以了?!”阿乔觉得不能轻易放弃,何况现在源火已经变异了! “源火都没有吃饱怎么可能给你产生新的意识来。”时示意基尼奇赶快的把阿乔丢开,“基尼奇,把阿乔丢开——他怎么还没有从我们家里头出去?” “哈?!”阿乔的声音从终端另外一侧出来,“明明本圣龙才是这个家里面先来的!你才是外来者!” “我和基尼奇小时候就认识了!明明阿乔你才是这个家里头最后来的!” “七岁认识也不耽搁明明是本圣龙和他走过的艰苦岁月!在你没有来之前——” “阿乔。”基尼奇也如同时一样喊了阿乔的名字。 “啊啊啊!”阿乔发出气愤的尖叫,“你们两个真的不愧是一对!什么都不让龙说!接下来怕不是又要各自联系伟大圣龙询问一些什么问题吧?!” 基尼奇和时两人在终端中对视了一眼。 居然都在对方眼睛里头发现了心虚。 好吧,居然在这种事情上也有一种说不清的默契。 “这样算你的行程……”基尼奇在心中默默的将时的行程算了算,“能抽出时间在十一月的时候回纳塔来吗?” “十一月?”时在脑子里面想十一月有什么很值得去一趟纳塔的事情,他就听见基尼奇说,“或者你十二月的时候来纳塔也是一样的。” “基尼奇。”时抬起眼睛来,他很明显的想起了什么,“我十一月的时候会回纳塔一趟的。十二月的时候也会留在纳塔。” “?这次你也不回去海灯节吗?”基尼奇愣了愣。 “我不继承商会了,所以我妈要负责处理商会的一些事情了。所以两个月的闲暇会有的。”时算了算时候,又重新给旅行者发了一个消息询问稻妻的事情解决没有。 “而且基尼奇你的生日是十一月十一日吧?” 时稍微的歪头,他的笑容有些得意起来,“去稻妻一趟之后应该差不多来的及给你过十八岁生日的。” “……那你应该要记得你自己的生日才是,时。” “总归是有人会帮我记着的啦。毕竟基尼奇你看你就记住了!”时觉得这一件事情完全不重要,“你一定要这么委婉的说吗基尼奇?你可以直接问我能不能给你过生日的!” 基尼奇别开眼睛,“总要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一定会有时间的!”时信誓旦旦! “过些时候再聊了,我要去做委托了。”基尼奇将通讯挂断。 枫丹科学院的人就瞧见时打完通讯之后一下子充满了动力,本来神情厌厌的一副在梅洛彼得堡受到严重摧残的样子,现在却好像突然被什么人鼓励了一样开始认真快速的学习机关技术。 甚至还从那一堆项目中准确的找出来了好几份有些意义的项目! 舒瓦瑟尔觉得自己找枫丹财务部要钱都更加理直气壮了——这可是时肯定的项目,一定会有大用的! 等雷蒙多回来他一定要和这位好兄弟一块儿喝一杯! 当初可是这位兄台一力肯定时和枫丹科学院的交流的!—— 作者有话说:时:往梅洛彼得堡打上一个大大的叉,这儿和我不和,源水的气味太重了!待久了鳞片都会长绿藻的! 基尼奇:不告诉时阿乔他们要搞什么吧……啊,要不还是按照阿乔他们想的去做吧? 时要去搞雷电将军特训!!![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我一定要写时和温迪的见面! 下一本对于温迪有一点想法,准备双开试一试。 大概就是,雪国妖精和风精灵的故事?两个人性都超级少的别扭爱情故事! 运气好能攒下来的话大概十月开始写?[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 60-65 第61章 容彩祭1 空发现了地脉网是有距离限制的——就算有了时给的那些装备, 终端的通讯也是会有距离限制的! 知不知道我没有了终端之后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时你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居然信誓旦旦的和我保证就算是在稻妻也不会有问题的! ……呜呜呜,完全全是问题! 空觉得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要拉着时来稻妻看看。怪不得你在稻妻没有人脉呢, 原来稻妻当人的人真的很少啊。 “感觉在稻妻这一趟有些灰头土脸的啊。”派蒙晃晃脑袋,就像把无数的谜团都从脑子中晃了出去, “不过应该是算一个好结局吧?毕竟影愿意改变了。” “但是还是有很多的东西没有办法挽回。”空的眼睛暗了暗,“散兵……他拿走了雷神之心,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要等到我们以后的旅程才会知道吧?”派蒙把手背在后头,“我真的很迫不及待的想要上网了——时那个家伙, 在终端上还是有些不靠谱了!” “是啊,真的在某种程度上太不靠谱了!”空赞同的和派蒙点头! “不过好在雷暴之后网络还是好了一些,这么想的话也不能怪时啦。”派蒙点开终端看着消息, 时这个家伙居然会给她们发消息了?! “诶, 旅行者, 快看看时有没有给你也发消息啊?”派蒙有些新奇的戳了戳空, “快看, 时给我发的消息好多都是很无用的东西啦, 比如你今天好好吃饭没有、有没有好好睡觉之类的!” “问这个也太寻常了吧?”空凑过去看了看时给派蒙发的消息,之后又点开自己的终端消息看了看。 最开始也是和派蒙一样的废话消息, 后面倒是开始询问稻妻的事情解决没有。 算算时间,那个时候他们正在海祇岛加入反抗军,那个时候也的确算不上解决了稻妻的事情。 “时你对于稻妻情况有所了解吗?”空给时发消息。 时的消息回复的很快, “我对于稻妻的情况不算了解,但是对北斗大姐很有了解——你们应该是坐她的船出发去稻妻的吧?北斗大姐应该在稻妻里头掺和了一脚。” “怎么感觉很多事情你都会有一个大概的了解?”空忍不住询问时,“还有,你询问稻妻的情况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我在合适的时间来稻妻一趟啦。”时也不瞒着空,“我的武艺还需要历练。” “诶?”派蒙看着时发出的那一条消息, 觉得很有趣的和空道,“时的武艺是什么样子好像我们还没有了解过啊。” “直接问就好了。”空回答派蒙,同时手里头编辑消息也发了过去,“你的武艺到了什么程度?” “和魔神相比相差不大吧?”时这个消息很是自谦了一下。 “和魔神相比都相差不大了?!”派蒙忍不住发出惊呼,很快又继续催促旅行者,“快,我们赶紧问问他到底是要怎么历练他的武艺啊!” “在发了在发了,不要急,派蒙。”空一边和派蒙说着一边自己也好奇这个问题给时发了过去。 “和雷神切磋一番武艺啦,毕竟生死之间才是切磋武艺最好的方式!” 时的消息发过来了。 但是空觉得时可能是疯了。 他慎重的询问,“你确定是和雷神吗?” ——就是我们前些时候在梦想一心里头打败的世界大BOSS?! 那可不是普通小怪啊! “是。”时的消息简短至极。 空觉得时现在非常的不稳定,他急切需要一个能压得住时的家伙来把时镇压镇压——稻妻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人很少,但是这也绝对不会是璃月要进攻稻妻的理由! 空:钟离! 钟离:旅者,何事如此急切? 空:时要去挑战雷神啊! 钟离:哦,此事是我为其建议之事。时是我的弟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小辈。不怕旅者你笑话,在某种程度上,我对于我的弟子的确下不了狠手。 空总结:所以请了代打吗? 钟离:也可以如此说。我的学生踏上的那一条路毫无回头的可能,作为师长,倒也只能增加他一些存活的可能。 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道路会让时陷入危机的可能? 钟离:他追寻的东西,是知识和真理。这是很危险的一条道路,旅者。何况他为了这一条道路,依然还在收集筹码。 空:你不阻止吗? 钟离:学生有自己想要走的道路是一场幸运之事,作为师长,我已经看见并且认可了他的决心。如今,也不过是让他的路更加顺遂些许。 钟离:何必要阻拦?若是求道而死,于他而言,最终也是会大笑归去。 空:但是去找雷神切磋很有问题的吧?! 钟离:旅者,时虽然年轻,但是武力值并不需要担忧。 空:他才二十几岁! 钟离:他的绝大部分武艺是在深渊习得。作为先生,实在惭愧,并没有在武艺上教导时太多。 空:你给我一个具体的准数啊钟离!影一点都不好说话的! 钟离:能匹敌执政。 空:温迪那种吗? 钟离:……大概差不了太多? 空:我明白了。 空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要把时拦住! 温迪那个在自己家门口被掏心窝子了啊!!! 钟离你怎么放心让你家孩子自由闯的啊!!! 他开始给时发消息! 好死不死,空看着发出去的一大段文字转呀转,最后缓缓的出现了一个感叹号。 种种情感嘎巴一下就死在那里了。 时! 空真的很想要大声的喊出来,你的网络能不能改改!我在稻妻都连不上网络了!!! 知道我在稻妻没有网络是怎么过的吗?! 我真的很不想要给你收尸啊! 知道执行官第九席女士吗,她在天守阁被雷神一刀劈成灰啦! 空满腹担忧。 他的担忧当然传不到时的那儿。 时现在已经坐上了前往稻妻的船,啃着阿兰·吉约丹的残存笔记幸福至极。 是的,在时带着枫丹科学院用好几个项目带来巨大摩拉后,他终于借出来阿兰?吉约丹的残存笔记! 呜呜呜,到底是谁把阿兰的其它笔记也偷走了?! 知不知道枫丹科学院现在依然算是在啃阿兰的老本啊! 阿兰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太耐啃了,现在已经被枫丹科学院啃了几百年。现在的种种发明依然是和阿兰息息相关——但是时最感兴趣的绝对不只是这个。 ……枫丹的历史。 前任水神厄歌莉娅前往坎瑞亚,漆黑的灾厄侵卷七国,最后在甘露花海死去。 枫丹陷入混乱。 新生的水神还未曾诞生,纯水精灵四散逃逸,枫丹的水面再次上升—— 很混乱。 阿兰·吉约丹就出生在这个时候。 时对于他的故事自然是好奇的,甚至可以说,好奇至极。 ……但是很可惜很可惜。 他真的不如何能忍受枫丹的水,水中即便原始胎海未曾泄露,其中也距离原始胎海太近了。 穿着潜水服去很不方便。 毕竟海中还有着其它生命。 打斗起来……原海异种中也有很麻烦的存在诶。 主场优势真的会一点都没有啊! ……在这种情况下就会超级怀念自己曾经的人类身份了。不过一想起来,倒也说不准能够在陆地上瞧见一些曾经的痕迹。 希望下次回到枫丹的时候能够找到一些线索吧。 枫丹陆地上面还没有好好找过呢。 时决定下半年的时候就去枫丹到处走走,不窝在枫丹科学院那一边了。 “哎呀呀。难得的大好风景,为什么要窝在船舱里面看书呢?”船窗外探出一个绿色的帽子,风色的诗人悄然的带着一只青色的龙来到时的房间外面。 “……哇哦。”时的眼睛亮起来,“长着羽毛的龙诶!” “是诶,长着羽毛的龙诶!”绿色的游吟诗人敲了敲窗户,他眼睛带着笑询问,“出来和我聊聊天怎么样?” “好呀。”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毕竟都有人邀请了嘛,在船舱里头待那么久,也是时候要出来走走了,“我的名字是时,现在的身份嘛,是一位学者。” “你好呀。我是温迪。”绿色诗人笑眯眯的和时打招呼,“你留在风起地的酒超级好喝哦!” “但是你看样子好像没有到要喝酒的年纪?”时打开房门笑弯了眼睛,“船现在已经开到蒙德了吗?” “现在已经开过去了。”温迪笑着看向他,“完全看不出你是老爷子的学生——唔,不笑的话应该是会像的?” “……原来是先生的旧友呀。”时歪头,“那我算是小辈了?” “我可不讲究什么辈分不辈分的啦,只是风中传来了你的消息,老爷子让我多多照看一下你?”温迪凑过来,“有酒嘛?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先生拜托的不是若陀先生吗?”时发出自己的疑惑,但是也是很从善如流的同温迪走了,“我很多酒都在纳塔卖掉了,因为不擅长饮酒……” “酒量就是要锻炼出来的嘛!”温迪一点都不客气的拍了拍时的肩膀,“走,我们一块儿去喝酒去!喝了酒我们就是朋友啦!” “不,酒量还是不能锻炼出来的!”时对于自己的酒量很是明白,“我去请你喝酒吧,拉着我喝酒就不要了——” “那可太可惜了,不过作为提瓦特最好的游吟诗人,我是不会拒绝免费的美酒的!所以这一趟旅途出现什么问题直接来找我吧!至于现在——让我们踏出舱门,享受一番海面的微风和海浪!” 温迪很是兴奋。 老爷子家的学生,一点都不像老爷子一样死板! “等等,那个、温迪?先生拜托人来看着我不要玩脱的不是若陀先生吗?!” 时还记得这个的! “哎呀,多一个人看着也没有什么问题啦!”温迪朝他眨了眨眼睛,“而且遇见了就是缘分!你对特瓦林也很有一些问题要问吧?所以我就直接把特瓦林也带过来了!” “……你好。”特瓦林朝时挥了挥他的爪子。 时有些兴奋的握住了特瓦林的爪子,上下晃了晃,“你好!沃德在蒙德承蒙你的照顾了!” “沃德是你的……?”特瓦林有些新奇。 “学弟。我的药剂应该派上用场了?”时朝特瓦林眨了眨眼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一个这样子的学弟可真的是一件麻烦事呢。稻妻现在弄一份进国文书也好是不容易的!” “那你是怎么弄到手里面的?”特瓦林有些好奇。 时摊手,“关于这一点我也不知道诶,我明明写的都是很正经的学术书,结果八重堂极力邀请我一定要来稻妻的容彩祭看看……想想我要找雷神切磋,所以直接答应啦。” “那你为什么没有随着璃月的船只一块儿过来?这是蒙德的船吧?”特瓦林有种这个家伙说不准也是一个不如何干正事的不祥预感。 “看阿兰笔记的时候认真过头了,错过了璃月的港口。”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啊。” 特瓦林看向温迪,又看向时腰间悬挂的那一颗玻璃珠。 “你曾经是风神之眼?” “很明显的吧?”时笑了起来,他的笑带着少年的轻快和肆意,如同吹过来的肆意的风,“即便曾经的愿意彻底熄灭了,过去的命之座也不再闪亮……” “我依然会怀念璃月的穿过山林的风。” 特瓦林忍不住提问他,“只是怀念吗?” 时只是笑了笑。 他的眉眼实在昳丽的富有十足的攻击性,然而在说起璃月的时候总是会温和很多很多。 温和的都不像他所掌握的源火了,反而像是风。 “因为我啊,不需要回头。曾经枕石漱水,睡醒听山风,也只是曾经。不回头,倒也只能留下些许的怀念了。” “……”特瓦林沉默一会后抬头看着他。 时的眼睛里头依然是笑意。 那种笑意实在不应该是一个人类所拥有的,他眼中燃烧的火光也绝对不会是为任何人所熄灭的。 纳塔的源火为什么会选择他? 因为他真的是最合适的意识。 这种家伙,无论是做人还是做龙,都是会很不错的。 无人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出犹豫,所看见的唯有坚定。 坚如磐石,千万流转,唯我不移。 “在这种情况下,倒是很有老爷子学生的影子了。”温迪做出自己的评价,“明明灵魂超级自由无拘束的!” “那也不耽搁我想要行走自己的道路啊。”时笑起来,“比起不知道任何的结局的故事,我倒是更喜欢自己发掘出来的故事呢。而且——” 他歪头,海风吹起他的头发,“正是自由无拘束,能坚定选择一条自己要走的路的时候,才超级的幸运的!” “好哦,敬自由——我们一起来喝酒吧?!”温迪不由分说的往时里头塞了一杯酒,“明天的时候我们就到稻妻了——不醉不归!” “我真的不能喝酒……”时依然很想要拒绝。 “哎呀哎呀。没事的没事的,这就是度数很浅的稻妻清酒,船长人超级好请我们的!”温迪揽着时的肩膀语气超级轻快! “真的吗?”时有些好奇了,他还真的没有如何尝过稻妻清酒。 “真的真的!”温迪信誓旦旦的和时保证,他随手拿了一瓶酒递给时。 时将信将疑的小心翼翼抿了一口。 “怎么样啊?是不是很不错?”温迪说着自己也吹了一瓶。 时没有回答。 时整条龙嘎巴一下砸在了船的甲板上。 “……巴巴托斯。你好像闯大祸了。时不能喝酒。”特瓦林用爪子推了推时的脸,十分的谴责的看向拿着酒对瓶吹的温迪。 温迪拿着瓶子有些疑惑,“这的确是稻妻度数最浅的清酒啊。” 特瓦林飞起来看了看瓶子。 ——至冬水火。 温迪立马蹲下来查看时的情况。 “还好还好,由于度数实在太高,时喝了一口直接喝断片了。现在直接睡过去了,不算什么大问题。而且刚从枫丹湿润的地方回来,喝一点烈酒暖暖也正好……” “巴巴托斯,干点正事吧!”特瓦林发出恶龙咆哮! “……我知道了!哇塞,特瓦林你看,时的角真的好好看!和老爷子化身的角差不多诶!”温迪喊特瓦林来看! “……还看什么看啊!!!”特瓦林忍无可忍,说出如今最致命的问题,“船马上就要沉了巴巴托斯!你能指望醉鬼能控制好自己的重量吗?!时现在不算人了啊!他已经是龙了!” ——一头龙的重量当然不是一艘船能承受的。 一片手忙脚乱。 好悬好心船长的船没有沉没下去,温迪带着一条醉倒的红色小龙,决定好好安慰自己,喝了一个酩酊大醉。 一醒来两龙一神然后就被天领奉行的大将虎视眈眈的看着了。 时陷入沉默。 他选择用谴责的眼神去盯温迪! 温迪当然也注意到了时的眼神,弯腰道歉十分迅速,“我拿错酒了非常抱歉!” “我喝的是什么?”时觉得自己要避雷一切酒水,尤其是一口就把自己喝断片的那个! “至冬的水火。”特瓦林很好心的给时解释。 “……”时鳞片都炸起来了,“你给我灌这个?!” 火焰都从他的身上不受控制的燃烧起来。 “对不起啦,我不小心拿错了。”温迪道歉真的很真诚,“下次再请喝稻妻的清酒吧?” “……不会有下次了!”时简直抓狂,“船沉了超级麻烦的!!!我喝醉了压根控制不了很多!” “这个船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温迪让时放心这个,“我和特瓦林花了大力气才让你维持这样的状态——那可真的是好凶残的火焰啊,可需要喝一些好酒缓一缓。” “这次你在稻妻的喝酒花费我包了。”时给出感谢方案,他翅膀飞起来,“好了,我们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他看着一脸冰冷的将领,有些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应该没有犯什么过错吧?” “偷渡。”将领神色冰冷,“你们三个。” “……”时从尘歌壶里头掏出邀请函,试探性的递给她。 九条娑罗打开来看一眼,“你是时?” “我是啊。”时很坦然。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八重堂要邀请自己这个学者,但是邀请都收到了,那当然就是来了呀。 “那你和这位绿色的诗人在一起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没有。”时很坦然,“我喝酒喝断片了。” “这是我朋友哦。”温迪指了指头上的龙,“我也特意的打了申请的!” “报告的文书呢?”九条裟罗盯着温迪继续询问。 “文书也不一定要带在身上的啊。”温迪也很坦然,“这一个晚上我们三个都待在一起呢!” “嗯嗯嗯。”时点头认可。 不待在一块船都会沉了的! “我的邀请函是神里绫人他给我写了的,能证明我不是偷渡人员了吗?”温迪搬出人物来。 九条娑罗沉默思索了一会,就瞧见有人带着三个人过来了。 “诶?卖唱的?”派蒙发出疑惑,她往温迪的帽子上看,果然也看见了特瓦林,“还有特瓦林!还有一条红金色的龙……” “是我啦,派蒙。”火焰从那条红金色的龙身边升起来,青年人的身形从火焰中出现,“好久不见啦,阿贝多。话说我还对于为什么邀请我来容彩祭一头雾水呢。” “好久不见了,时。”阿贝多朝时点头,“我对于你来容彩祭也很感觉意外。你好像也并非是喜欢写轻小说的类型?” “我写书写的可都是很正经的专业书。”时摊手表示自己真的不是如何理解为什么要邀请自己,“插图都是历史史实资料或者一些人物二创的图片呢。” “也是,你的创作从未请过插画师。”阿贝多点头,“那你要去看看外面的布局吗?也许能找到缘故也不一定。” “不要。”时拒绝的利索,“我要去泡温泉——稻妻的温泉很有名的,至于签售会?我对于这个可不感兴趣,我在枫丹还有一些有趣的东西没有完成呢。” “等等。”九条娑罗拦住想要和时一块儿离开的温迪,“这位客人,你的邀请函在哪?” 特瓦林从温迪的帽子里头把邀请函翻出来,“这里。” “那对于失踪的书,三位有无线索?”九条娑罗认真的询问三位。 很遗憾,线索只有一点点,时也没有耐心听,简单的和空、派蒙打过招呼之后就被指引着去万国商会下榻了。 “时依然还是那样对于不关自己的事情不如何关心呢。”派蒙看着时离开的背影,发出感慨。 “毕竟是那样的一场修行嘛,当然要尽快的养足精力啦。”温迪神神秘秘的同几人说。 空立刻想起了什么要和时说的事情! 时和温迪的战力可以勉强画等号啊!!!—— 作者有话说:温迪:诶嘿?[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这里的空,是被温迪演了之后真切相信的单纯空哥!!! 大伙可以猜猜时被邀请来稻妻的缘故。[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下次去枫丹就是去水仙十字会,雷内大师你是真的大师啊,等等说不准我们还能捞你一捞呢!!! 第62章 容彩祭2 “……”时双手怀胸, 有些好笑,但是也有些无奈,“你们急匆匆拉着温迪找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什么叫做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啊?”派蒙不满的跺脚脚, “明明我和旅行者可都是超级在乎你去送死的啊!” “是友好的切磋,才不是送死。”时先纠正了派蒙的想法, 然后才看向空,“也许你对我有些许的误解。我和公子达达利亚师从一个师父,自深渊学习武艺。” 他笑了一下,那笑自信张扬至极, “达达利亚是从师父手里面丢出来的,我可不是他那样。我是从深渊杀出来的。” 时从尘歌壶中拿出自己许久不曾弹奏的琵琶,指尖拨动出来的音节动听却凌厉的吓人, 如似刀剑猛然的交错又分开, 是常人所品味不来, 却也在这种的时候展现一种独特的殊艳。 “为什么不期待和强者一战呢?”他眼中的点点星火似乎燃起, 笑意也变成了肆意和战意, 危险的锋芒展现在空的面前, 火焰成为这一片冰冷锋芒唯一的艳色,“这可是魔神战争的胜利者之一, 雷神巴尔泽布啊。” “……”空觉得有点要完蛋的感觉。 还没有开始打,他就已经感受到了时的那种危险战意,那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切磋吧!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切磋啊!!! “老爷子知道我来, 可是特意嘱咐我要看着你不要玩脱的哦。”温迪轻轻的一句话将周围的气氛压下来,“你的琵琶可弹的……太凌厉和艳丽了。” “毕竟以前弹琵琶是为了我高兴,我很喜欢色彩艳丽的东西,当然现在也很喜欢。弹的琵琶自然会有自己的喜好,不觉得我弹的琵琶很热闹吗?” 时笑着收起了琵琶, 那种艳丽的危险似乎就在他的皮囊之下蛰伏下来。 “那也太热闹了。”空揉着自己的耳朵评价,“感觉你下一刻就要冲上天守阁,和影拔刀相向了。” “但是不可否认的好听。”阿贝多给出自己的看法,“不过这样一听你的琵琶,谁也不会把你和无害联系起来了吧?” “当然了。”时点点头,他又把琵琶收了回去,“所以我一向不随意弹琵琶,只好重新学了一门乐器笛子了。” “那时你的笛子吹的怎么样?”派蒙好奇这个。 “很不错哦。”时对于这一点也不谦虚。 “对了,还没问阿贝多你为什么来稻妻来着。”时想起什么来,扭头询问阿贝多来稻妻的缘故,“容彩祭是什么很有名的活动吗?看了周围一圈,感觉已经很有节日的范围了。” “……你这个家伙完全没有看邀请函的具体内容吧?阿贝多是八重堂特意请过来的插画师啦,他还要负责画五歌仙呢!”派蒙吐槽了时之后代替了阿贝多回答来稻妻的原因。 “啊。才来稻妻就遇见了书籍失窃的事情,感觉好麻烦。我要不还是在万国商户休息等着和雷神切磋武艺好了。” 时觉得今天遇见的事情还是交给热心的家伙好了。 他要继续啃一啃阿兰的笔记,还要保持充足的休息以迎接接下来的大战。 “可是丢失的是行秋的书哦,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吗?”空提出来这个,“枕玉老师可是行秋诶。他要是发现书丢了会很失落的吧?” “……看情况我能帮上忙就去帮忙吧。”时无奈摊手,“不过我要好好休息也是真的,我总不能带着一身酒气和疲倦就和影对上了吧?这也实在是太仓促了一些。” “不知道能不能去观摩观摩。”阿贝多很是好奇,“我想要对于你进行更加准确的判断,也算是方便我更加了解这个世界?” “应该会有机会观摩观摩的。”时说起这次来看管的家伙,“除了温迪之外,若陀先生也会过来。若不是先生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大概也是要过来一趟的。” “这么一说过来,温迪这种一听见有祭典的就立马丢下蒙德赶过来的家伙,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没有面子?”派蒙摊手。 “好让人伤心的评价啊。”温迪失落的垂下眼睛,“好歹也是好久没有见了,一见面就说我没有面子,这种话实在太让人伤心了,要喝最好的稻妻清酒才能好!” “我来请你吧。”阿贝多提出请客,他的目光看向时,“你要一起来吗?” “不来。”时拒绝的很干脆,“我要休息。喝了一口酒之后脑子真的晕乎乎的,在让我看见什么酒水,我就真的要闹了。” “诶嘿。”温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时关上了房门。 “虽然感觉更加了解时了一些,但是我们对于他的问题反而越来越多了。”派蒙和空享受着美食,一边如此的对空说。 “毕竟是璃月港最贵的一张脸嘛。”空有些打趣的说起这个,“璃月港里头谁都能对九衍说出个一二来,但是却也难说出一个真切。璃月之外谁也能对于时说出个三四,但也难说出一个具体。” 终端上也不知道是谁发起最什么的投票,空也沉迷的投出好几位来,璃月港里头对于谁身家最丰厚这点吵了几百层,倒是对于谁最贵的一张脸倒是轻易的决出胜负。 当然,其中缘由也不排除某人人不在璃月港,人缘却实在太好。 “时和九衍之间的关系,被时自己分的好开好开。”派蒙说话的间隙也不耽搁她对于美食的重拳出击。 “阿贝多是什么认识时的?”空好奇询问阿贝多和时的相识。 “他去研究雪山上的遗迹,然后和我一起研究了一番彼此。我把老师的炼金术笔记交给了他,他后面也回报了我各种技术的笔记。”阿贝多轻描淡写的描述完了彼此的关系。 “诶。时也是研究人员吗?”派蒙歪头。 “时是须弥教令院毕业的。”空提醒派蒙,“沃德还说时要在须弥开发一个课程。” “失败了,时和我分享彼此研究的时候说起过。”阿贝多说起这个,“他在炼金术上的学习学的很快,我们会有在一些时候交流彼此的炼金术笔记。” 派蒙吃完手中的东西就听见了这个,“失败了是什么意思?是指开课这一件事情失败了吗?” “嗯。具体缘由很难说明白,不过你们去了须弥大概是会清楚的。”阿贝多将谜底埋入旅行者接下来的旅途中。 “我们在须弥也是有沃德这个人脉的!”派蒙得意叉腰! “提起沃德……”温迪凑了过来,“那可真的是一个很特殊的孩子,时大概也对于他很是头疼。” “来一局小游戏吧,输的人要请我喝酒,怎么样怎么样?” 温迪拿出终端,向在座的诸人发出挑战。 “哼,我们可不会输给你!旅行者,快上!赢了就让温迪给我们清账!” “想要挑战你很久了!”空也跃跃欲试。 时在万国商会的住宿是很好的,不过再好也抵不过时完全按照自己喜好装修的尘歌壶。 大概是距离所有布下地脉网十分遥远的缘故,稻妻的网络算不上很好。 是那种带上最远距离的元素晶石也保证不了网络良好的那种不好。 尘歌壶中泡完温泉,时披着一件单衣出来,开始给自己琵琶保养。 琵琶已经不弹多年,即便是金石作就的弦也将古朴。 何况是竹木制作的身。 转轴拨弦试了试音色,时将琵琶再次放入盒中。 铿锵如似金语,实在是难成珠玉落盘的调子。 也许应该向长辈告平安,也许也应该再次将武器保养。 但时都没有。 他只是很平静的,很平静的,将战意压入那拨弄的三两声中。 “我已经到达稻妻了。”时给恋人发去消息,“虽然不如预想之中的那般,但也的确不失为一个好的时机。” “稻妻在举行容彩祭,你有兴趣吗?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也能在这永恒停留的国度度过一个有趣的节日。现在还在准备之中,却已经能见到些许热闹的影子了。” “……啊。我倒是不如何享受这一份节日。” “我所渴望的是一份切磋和战斗。” 如似烈火焚烧我的身躯,如似战火将我的理智烧去。 唯独留下冰冷的锋芒,和不会忌惮任何代价的自身。 先生对于我实在是太过了解。 ……疯狂啊,不惜燃烧自身。即便是死亡也是燃烧的一种,若是能带来胜利,死亡也无所谓。 时低声的笑了一下。 可惜啊,我要超越的正是疯狂的我自身。 我必须如似岩石一般稳定,也必须保持绝对的理智。 深渊的疯狂比之我更甚。 清醒的探寻一切,探寻过往的所有弱点。 击溃疯狂的自己,毕竟,你要吞噬和杀死的,最后一步就是你自己。 ……这可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一步呀。 时呼出一口气来,他看着收拾好的琵琶,有些克制,或者说,更多克制的,拨出小小的一个颤音。 如似刀剑轻盈交错,所碰撞而出的金石之声。 “享受悠闲的假日如何?”基尼奇的回复出现在终端的光屏之上,“茜特拉莉对于八重堂的小说很喜欢,也许你和她一块儿分享分享。” “……我又不喜欢轻小说。”时拒绝,“黑曜石奶奶肯定会抱怨为什么不能在纳塔举行。” “你还在探寻什么吗?”基尼奇询问时在枫丹有无发现。 “都在水下面,想要探寻什么也太麻烦了,唉。真的是……阿兰的笔记都被不知名的家伙盗走了,现在在稻妻,大概切磋完之后回去探寻探寻吧。” 时回复的很快。 “据我所知,八重堂邀请的都是一些作家。”基尼奇的消息有些好奇的发过来,“为什么八重堂会邀请你?” “这不也是我所不知道的?我也不好奇这个。”时很无所谓,“我更加期待切磋啦,基尼奇。” “你不可能在节日的时候去问雷神能不能切磋一番。这样太败坏节日的氛围了,九衍。” “……呜呜呜。” “再怎么样你的长辈都会拦着你的,让我猜猜出动了几位你的长辈怎么样?我猜是三位。” “……实际上只有两位啦。” “那我猜你先生亲自来了。” “先生亲自来那意义不一样了!” “……你直接和我说来的到底是谁吧?” “风神和岩之龙王。” 基尼奇看了看这个文字,觉得时的先生大概对于时已经有了极其深刻的认知。 深刻的认识到火之龙王绝对不可控,自己动身前往意义绝对不同,所以派了身边的朋友去。 现在能好好的待在稻妻大概也是被看住了吧。 希望下次见到时的时候他能更好一点。 不过……修行啊。 玛薇卡最近也开始进行一些切磋和修行了。 希望他们两个最后不要在圣火竞技场打起来。 “真的是。”基尼奇叹了一口气,看着还在乐呵乐呵打游戏的阿乔,“很急促的感觉啊。” “战争总是急促的。”阿乔对于基尼奇的感慨很是不以为意,“十一席现在还在那儿发疯说要找自己领地,好好的龙还龙格分裂裂开了,啧啧啧。” “我决定去找玛薇卡去切磋一下。”基尼奇告知阿乔。 “啊?!”阿乔猛然抬起头,极其不可置信,“我和你一块儿去打火神吗?!我现在还没有实体啊!” “……去增加一点武力值。毕竟时都去找雷神切磋了。而且之后时也肯定会去找玛薇卡切磋的。”基尼奇吐出这个消息。 “我是纳塔龙!”阿乔对此发出极力的抗拒,“你要切磋不要带上我!我绝对不会一条龙对上一个火神的!我要是被打死了时就失去了他最好用的下属!” “玛薇卡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阿乔。” “但是她打人超级痛的!基尼奇!”阿乔觉得不行! “等等,时去找雷神去干什么?”阿乔从基尼奇的话里头发现了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很不巧。”基尼奇想了想事透露出来的东西,“纳塔的深渊应该被他选择成为了源火的燃料,阿乔。他想要吃了深渊这一点,应该从未对任何人隐瞒?” “……我能让玛薇卡下手轻一点吗?或者我们先去找奥奇坎训练也可以啊!一定要一上来就挑战地狱难度的关卡吗?!”阿乔还是不愿意早早的就去接受玛薇卡的摧残。 “我总归也是需要精进武艺的。阿乔,不如你告诉我,时的脚步为什么那么急切?” “这个我如果告诉你时会剥了我的皮的!”阿乔断然拒绝。 “……那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基尼奇闭眼叹气,须臾之后他睁眼看着桌上的两只玩偶,“真的是……如果要隐瞒的话,至少也要好好隐瞒一下吧?” ——但是你偏偏,不愿意隐瞒些许。 你的秘密比深水的鱼儿还更难捉摸,只能见片鳞些许。 你将你的秘密掩埋在哪里? 不,你一点都没有掩埋。 你将你的秘密交予自己的先生,也交予璃月的神明摩拉克斯。 但是却也小心翼翼的透露些许,一些,让我们知道也无伤大雅的些许。 九衍。 你我的故事,可不需要一声的叹息。 我们并非走远,而是一触可及。 就像我们都清楚,你从不会后悔自己选择而踏上的道路。 这一条道路到底所求的唯一独有一点,知识。 时看着阿兰的笔记,逗弄着养在万国商会的猫咪。 签售会这种的东西他当然是没有兴趣的啦,猫咪猫咪真可爱——嘿嘿嘿。 话说五百年前可真的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年代呀。 时翻阅这笔记,深刻的感受到一位天才应该如何的正确的去引领这一个时代。 并不是像博士一般将人命当做无用的数字,也不将此当做值得炫耀的资本。 他只是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极其自然的老去了。 他的故事已经由于他的死亡画上了句号呀。 ……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时将这一本笔记再次的收好。 他需要从阿兰的身上去学习一些什么。 比起须弥中收集到的雷内笔记来说,阿兰笔记会更加对于这个世界有帮助一些。 ……枫丹也需需要一点东西,用以表达我对于这位天才的致敬。 我啊,真的很想要阿兰这样能老去的结局呢。 话说,根据须弥收集到底那些危险笔记来看,雷内这位应该也是枫丹人吧?还有那个吞噬了深渊的雅各布? 也不知道这个雅各布还在不在世呢? 如果还在的话…… 前辈们同我说的话说不准也能说给雅各布听听。 时支着下巴认真思考要这么表达对于阿兰的敬意——于此同时,他也算出了那一个可能。 他自须弥发现雷内笔记时候开始,一直在暗中推演的东西。 ……他如今已经确定,阿兰也已经算出了它。 枫丹要被洪水淹没是真实的。 但是那是最最最,开始的答案。 世界已经融入变数。 时翻阅着他的笔记,想要探寻他的人生。 他甚至翻出来自己在须弥找到的雷内笔记。 一个时代中的天才会互相不认识吗? 时很难说会。 他翻阅阿兰的笔记,就感觉自己好像认识了阿兰。 他在须弥找到了雷内的笔记,根据种种验算,重新研究出了世界式。 而且雷内的笔记中也有一个阿兰。 这两个阿兰会不会是同一个阿兰? 时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很快他就丧气了,枫丹里头关于阿兰的资料太少了,而且好多东西都被淹没在了水下。 ——就有没有不下水就直接找到资料的方法嘛? 时丧气的将头埋入猫猫的肚子。 疯狂吸入。 猫猫发出不爽的叫声,灵巧的从时手里头挣脱,咪咪咪的发出声音跑远了。 吞噬深渊可不是要直接去吃深渊的造物啊。 时从尘歌壶里头拿出雷内的笔记,对此发出了评价。 不过看到雷内笔记上写牙齿脱落之后就算大人之后,他又忍不住扶住了额头笑出了声来。 ……真的是好有趣的家伙,天才的傲慢,孩童的纯真。 那个时候大概算是年纪尚小吧,胆大的不知天高同地厚。 时决定一定要把雷内的故事给挖出来。 已经很少没有遇见和自己一样胆大包天的人了。 而且雷内笔记的描述也很是有趣,比起阿兰来说,也许会更多一点活人感? 推算出世界式的天才啊。 时坐在案前,他的手点了点已经由于时光发黄的笔记。 似乎想要就此窥探一位天才思维的片面。 他同博士的交流总是带着恨不得对方死的杀意,反而同枫丹这两位交流……带着故人已经死去,独留片语,却想要记录他们故事的些许惆怅。 时本来是为了枫丹荒芒技术才来枫丹的。 后来在枫丹科学院接触到阿兰·吉约丹。 想起在须弥沙漠探寻时候发现的些许笔记。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将雷内笔记中提起的人名阿兰联系起来。 可惜,枫丹中关于阿兰的描述还是太少了,谁也难以描述他的一生,毕竟他的最后,是孤独着一人死去的。 重要的笔记还丢失了。 ……那么,被时认为是天才的雷内,会和阿兰一样孤独着死去吗? 时认为不会。 因为雅格布和雷内站在一起的。 ……一定要下水吗? 时一看到第一次涨水期就感觉两眼一黑了。 而且他有一种预感,雷内一定发现了原始胎海,他也一定用到了原始胎海。 啊。 时的内心在做一个超级艰难的抉择,本性的抉择和交流欲望的抉择。 这种抉择的困难程度大概是,吊在面前的鱼饵。 吃了会不爽,不吃的话更加不爽了。 救命,就不能让枫丹的涨水期变成枯水期吗? 我的鳞片真的不能长绿藻来着!!! “时老师!”商会门口有人喊他。 时将笔记收起来,还挺好奇在稻妻谁会喊他老师的。 “八重大人有要事寻您!”跑过来传替消息的人呼呼喘气,“还有社奉行的大人,时老师您要不要见见?” “若谈正事,不见。”时回绝的理直气壮。 “你不见社奉行家的小鬼就算了,怎么连我也不愿意见呢?好歹也是我给你写的邀请函呢。”粉红色的狐狸巫女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在看什么书?” “前人所做笔记而已。”时如此回答她,他从这位巫女的身上感受到一种自己很熟悉的感觉,并非是见过,而是这位大人的性子,可能是和自己的熟人有些相似。 “要和影切磋了,还在看前人所写的笔记吗?”八重神子凑过来,她的眼睛弯弯,“真的一点都不见急切啊?” “……现在去找雷神大人切磋会被您拉入黑名单的吧?”时拉开一点点的距离。 “那帮我一个小忙怎么样?”八重神子笑的像狐狸一样的,“我可以给你做专门针对影的将军测试哦。” 快点答应嘛,毕竟同人文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火的啦。 无论是须弥赤花草神的三角关系,还是纳塔龙和人的战争…… 轻小说再如何描写,都比不上历史真正的震撼。 最近这几年,关于历史的同人文可都不少了,可是谁都没有面前这个小家伙写的震撼。 何况这些书还有这个小家伙亲自画的震撼插图。 “你帮稻妻,写一本书吧?这个交易,怎么样?你可以在稻妻待一年,这一年时间,你可以随意去哪里,随意探寻稻妻的秘密。但是,要在一年之后,给这个永恒的国度,写一本书。” “至于程度……”八重神子看着散落的枫叶,流露出些许的叹息,“写你最熟悉的东西吧?你已经写完须弥和纳塔了,什么时候动笔,写下稻妻那须臾片刻,又长梦不醒的永恒呢?”—— 作者有话说:时:准备训练完回枫丹写阿兰和雷内。 八重:准备让这个小家伙留下来把稻妻写完再走。 唔。我打算让时过一遍水仙十字任务,看看有没有人支持有没有人反对。反对的人多就不写了。 总结了一下水仙十字的消息之后,我发现时和雅各布的重要点在于,吞噬深渊的层次不一样。 雅各布吃的是普通深渊造物,时啃的是被深渊侵蚀后的源火龙王。 吃方式也不一样,雅各布是生吃,时是炼金术加以辅助。 时这个大馋小子吃的超级好。[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我一定要说一句,枫丹史同吃的真的超级无敌好——呜呜呜,水仙十字一定要有后续啊,我重过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后劲好大,呜呜呜。 雷内大师你和阿兰……(指指点点.jpd)又挚友又决裂又同道殊途的!你们怎么能那样!!! 他们在游戏里面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他们也很值得我为他们写一个番外!!! 还有最近出的挪德卡莱,做原神史同你这一辈子都有了!!! 第63章 容彩祭3 “我不能现在答应你。”时在略微思索一番后选择了拒绝, “我已经决定好下一本应该去写什么东西了,实在抱歉。” “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个小家伙拒绝我?”八重神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稍微正色起来, “有我在稻妻为你背书,你在稻妻的探究可是一点点的阻碍都不会有的哦?” “但是我已经有想要书写的下一段历史了。”时摇头拒绝, “我在枫丹待了有些时候,决定为枫丹写一本书。” “什么样子的故事值得你大费笔墨特意来书写?”八重神子可不觉得时会看上什么简单的故事,“稻妻的故事可是很精彩的,你真的不亲自探寻探寻吗?” “不了。”时摇头, “就像我现在依然还没有为蒙德和璃月动笔一样,我只会在合适的时间,为合适的历史, 写下一篇合格的学术文章。” “那你为什么要为这些文章配上插图呢?”八重神子实在好奇的询问。 “写到这儿的时候脑海出现一个画面, 觉得合适, 就直接画出来了。”时觉得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很多都是他研究了面貌甚至询问了不少家伙复原出来的! 我的书籍, 全是事实! 理直气壮! “那我要是硬要你现在就开始写稻妻的故事呢?”八重神子很是有趣的更凑近了一些, “枫丹的故事你还一头雾水吧?稻妻的故事可是很有看头的哦。我一定会给你提供我所能提供的所有帮助的。” 时后仰拒绝,“不要, 稻妻现在能住人的也就是那么一点点地方,其他好多的地方是很需要慢慢解密的吧?!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慢慢来的。” “如果我给你提供资料呢?”八重神子循循善诱。 “……需要给我提供很详细的资料才可以哦。”时有些意动,试探性的提出自己要求。 “当然没有问题。”八重神子拉远些许的距离, 笑的像偷吃的了好吃油豆腐的狐狸,“那个小可爱一定会把资料好好的送到你的手上的,请问什么时候能开始动笔呢?” “我写完枫丹故事之后。”时坚持自己的计划。 “那对于那本稻妻的书,我的要求会很严苛哦。”八重神子提醒他。 “严苛也是应该的。”时很自信自己写的书具有绝对的技术水准。 “不,我是指插图这一方面。”八重神子笑眯眯的, 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一张纸张过来,“先展示你的画画技术怎么样?影的样子你应该清楚吧?” “……为什么要画这个啊?”时不理解但是还是准备照做,“要画什么样子的?” “嗯……玩偶的那种可爱形象可以吗?”八重神子询问。 “可以。”时点点头,寥寥几笔一个很可爱的将军团子就出现在纸面之上。 “威风一点的。” 时思索了一会,决定按照自己认识中的雷神画作。 “画的好凶啊。明明影是一个会在一心静土里面大哭大闹的家伙。还超级喜欢看轻小说和吃团子哦。”八重神子从时笔下抽走人物后抱怨评价。 “……宫司大人,你要不看一下稻妻各个岛到底是什么原因没有的。你说的那些才和雷神大人严重不符合吧?”时觉得要尊重事实啊! “你了解影还是我了解影?”八重神子瞪了时一眼。 “……不满意就把我画的纸张放下。”时提醒她。 “一点都不有趣的小家伙。”八重神子叹息。 “有趣的家伙会被你使劲逗弄的。”时对于这种人很了解!!! 他才不会给八重神子逗弄自己的机会呢! “哈哈哈。”八重神子拿着时画着的图,满意的离去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询问时,“你想要见那个小子吗?” “不见自然还是不见。”时笑了笑,“神里家家主……我来此处的身份只是一介寻雷神切磋的武者。具体的情况总归是璃月和稻妻慢慢商量的。” “……啊呀。已经被猜到了呀。”八重神子拿着画纸捂住了笑起来,“那我帮你回绝啦,小可爱。签售会也不去吗?” “不去的。”时拒绝的毫不犹豫,“我对于这儿的节日氛围……并不如何的感兴趣。” “这话在我这个主办人面前说,可是让我非常的没有面子啊。” “那也请宫司大人见谅如何?”时歪了歪头,“同人文我是绝对不会去的——就算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十分正经的学者。” “……哎呀。也被发现了呢。”八重神子眉毛都没有动半分,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 是的,八重堂邀请时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为了八重堂中特意开辟出来的历史同人小说!!! 时听到风传过来的消息觉得……他必须要看看各位太太们写的到底是什么样! 镇圈神文一看……呃。 时觉得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 怎么能够是自己写的书?! 镇圈神图一看,怎么是自己画的插图?! 风中凌乱的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又看,史同居然是我自己?! ……哦不是我自己啊,只是是因为我写的太好了,要被各位太太膜拜—— 我才不要史同的顶礼膜拜啊! 时拒绝这个! 他是一个超级正经的学者!!! 所以他才不会参加这个的签售会呢! 这一场签售会的摩拉? 摩拉不是问题。 富得流油,找到新型沉迷历史的时很不在乎这个。 就是…… 他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发出了抗拒的声音,“你们要干嘛?!你们想要干嘛?!天领奉行呢?没有法律了吗?!” 空和派蒙一块儿用力扯着时,“神子特意交代了要让你过去的!” “她给了你们多少?我给双倍!”时一点都不在乎要撒出去的摩拉,只想要安静的等待和雷神的切磋,“我现在完全不想要出去啊!” 空和派蒙都停下来了动作,派蒙特意确认了一遍,“你确定要给我们双倍吗?旅行者可是要原石的哦!” “原石那是什么石头?”时发出疑惑。 “就是开宝箱里头会出现的那种石头啦!粉色和蓝色的亮晶晶的!”派蒙期待的解释。 “哦,神子给了你们多少?”时一听这个感觉自己尘歌壶里头的那种石头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我出双倍,你们两个家伙给我快点放开我!” “三十原石,三十万摩拉。”空报出一个提高了三倍的价格! 派蒙震惊的看着他。 “给,六十原石。六十万摩拉我直接转账给你。”时挥钱毫不犹豫。 空和派蒙恍恍惚惚的拿着六十原石六十万摩拉走掉了。 “失算了。”空一拍掌心,脸上流露出懊悔,“早知道就提高一点了!” “等等!时那么富有的吗?!”派蒙觉得不对了,“他真的是随随便便就给了我们这么多啊!” “总而言之,让时去坐镇签售会这一件委托还是失败了。”空对于任务失败不见丝毫的阴霾,“毕竟时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好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今天要去接行秋吧?快点快点啦,不然我们要赶不上行秋的船啦!” 时在后头听见他们的聊天,举起手来表示,“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空发出疑惑。 “有长辈在船上,还是需要去迎接迎接的。”时把自己的东西在桌面上收拾起来,“稍等,我换一件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 ……这已经不算是稍微正式,这是很正式了吧?! 看着一向随意的时穿上这么正经的璃月样式衣服,空觉得时真的很正式了——而且时你辫子上的宝石好闪!!! “这才是我正常的服饰而已。”时将风衣外套披上,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这一身,“看着超级成熟稳重的!” “成熟稳重这个词语和你完全就没有关系吧……”派蒙吐槽。 “话可不能这么说。”时觉得自己的形象受到了折损,“我在很多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所以并不是去接行秋的啊。”空觉得很可惜。 “行秋也不算很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了。”时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要担心行秋,“我是去接待若陀先生的,行秋还是交给你们去接待吧?” “可是行秋见到你会很高兴的吧?”派蒙皱眉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们要接待的不是行秋身份的行秋吧?不一样的啦,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秘密是不愿意被大人发现的啊。”时对于这点很是有自己看法。 “不会产生生疏吗?”空倒是有些担心这一点。 “不会吧。”时踏出去,“我的很多秘密,也并没有如何在他们面前掩饰的。” 他立在港口,如似一道艳丽的颜色。 不少人将目光投了过来,然后又将目光匆匆的移开。 璃月的船只过来了,时没有迎上去,他只是轻微的颔首,向那位沉稳如似山岳的男子点头,“若陀先生。” “九衍。”若陀也向他点头,他盯着时看了半晌,笑了起来打趣,“倒是很少见你如此沉稳的样子。” 岩石中的记忆里头,你总是闲不下来的。 “……人总是要成长的。”时柔和的笑了笑,他抬起眼睛来,“先享受节日吧?若陀先生。” “那可真的不像是你的性格。”若陀踏步过来,他拍了拍时的肩膀,“有些时候,你的成长啊,可实在让长辈为难。” “麻烦了。”时低头。 “……不麻烦。”若陀看着他,眼睛里头浮现笑意,“还没有感谢你把我从磨损中拖出来。时,这次我前来,是看护,也是保护。” “……我已经过了需要保护的年纪。”时叹息一声,他抬起眼睛来,那一方眼睛安静又静谧,“我清楚我要干什么的。” “你当初下深渊吞吃修库特尔的时候可不知道自己要承受什么。我对于你要登上王座没有意见,但是纳塔的情况和其他国家的情况可不一样。”若陀叹气,“那儿的龙很疯的。” “我疯的也不差。”时很平静的说了一句,“他们会为了我垂首的,若陀先生。” “不说这个了,先走吧。”若陀踏步向前,询问时的近况,“你最近在忙什么?” “看书。”时跟在若陀先生的后面回答的老实。 “什么书啊?” “枫丹科学院阿兰残留的笔记,还有在沙漠中发现的笔记。”时说出自己之后要写的书,“我想好下一步要写的书了。” “……你在枫丹绝对会水土不服的诶。要不要学学打铁锻炼锻炼一下身体啊。”若陀关心这个。 “拒绝。我只是一个文弱的学术分子。” “哈哈哈哈,文弱的学术分子。学术分子可不会心心念念想着挑战雷霆的威光。” “只不过是略通武艺,故此才要精进。” “真的不学习学习锻造吗?”若陀真心实意的喜欢任何匠人,时在他眼中也是匠人的一种,“金石之声,倾听沉睡许久的金石在你手中一点点的焕发出生机。” “荒石也会为其动容,为你同它的对话。我从石块中见得你的大半生,为什么不尝试和它们对话呢?” “不要。”时怀胸,同若陀在走着,也能从他的举动的看出不喜欢,“不喜欢。” “不喜欢可以尝试嘛。” “上次和我这么说的,一口水火差点把整艘船弄沉了。”时别过头,“我从未系统的学过到底应该如何锻造,也不一定要学习这个吧?” “啊……看来这次之后,你说不准就要学学这个了。” “为什么?” 时回到下榻处,烧水给若陀龙王沏茶。 他挑眉疑惑。 “之后你会知道的。”若陀龙王好笑,但也没有同时说一个明白。 这位璃月长大的公子哥,在某种程度上,依然还需要历练。 茶被时端上来。 若陀龙王喝了一口。 他瞪大眼睛,好悬没有把茶吐出来,“这你泡的?!” “我泡的啊。”时喝了一口,觉得温度刚好,茶的味道也行啊。 “……不要糟蹋好茶叶了孩子。”若陀委婉的道。 好像也没有委婉到哪儿去哈。 “那你这个节日打算干什么过去?”若陀还没有来过稻妻来着,他也实在挺好奇的,但是他要看好这个小孩。 这小孩可是一不注意极其有可能搞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的。 “看书。”时回答的毫不犹豫,“顺便发消息去询问枫丹还有没有更多阿兰的事迹。” 若陀有一种自己家孩子找到好朋友的欣慰,“你打算去问谁?” “那维莱特。”时编辑消息,“阿兰他应该是见过的……啊,果然,照片被那维莱特发过来了。” 那是一个孤身一人的青年男子。 他在颁奖的现场,可是他的面上却没有半分的笑意。 他留着稍长的长发,带着一对护目镜。明明在热闹的人群中,却感觉和人群很远。 他的眉目带着一点点的下垂,然而冷淡的看着看着镜头。 阿兰·吉约丹。 枫丹护国的白骑士,奇械公,第一任枫丹科学院院长。 晚年独自一人隐居工坊,最后的笔记还被人盗走。 ……这似乎不算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在其才华面前,即便是神明也应该为其轻微的颔首以彰认可。 时觉得,如果作为人,如此死去,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结局。 智慧的人有千百种方法逃离死亡, 时甚至可以说,他的□□也已经逃离了老去和死亡。 但是坦然面对老去的勇气依然并非谁都拥有。 所不能放下的研究……所依然想要探寻的真理…… 无数的东西值得这些智慧的家伙前赴后继。 时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世界的真相啊。 无数的天才在这一项课题面前铩羽而归。 却也有少量的天才从点点滴滴的信息中探寻出这个,然后……各自走向各自不同的结局。 时看着着一张照片。 他想起至今未曾找到踪迹的雷内。 ……那你的结局将是如何? 雷内。 时仿佛要透过阿兰残存的一张照片,去提问雷内的方向。 他已经确定,阿兰·吉约丹,就是雷内笔记中所提过的阿兰。 你的笔记曾坚定了我要吞噬修库特尔的决心,可是,你的结局,又在哪里? ……在千方水流发源之处,在他的故乡,枫丹。 时下定了决心。 ——他要探寻五百年前,不为人知的故事结局。 即便源火源水向来排斥—— 但也是龙之间的事情。 而时是愿意以人类的身份探寻这一段不为人知晓的故事。 时很想要探寻他们的结局。 ……世人至少应该要记得他们,但他们本来就不在乎世人会不会记得他们。 要重新开启一段冒险吧。 那就重新开启一段冒险吧。 我将要在众水的国度待上一些时间。 ……为了探寻你的结局,雷内。 我们应该算得上是朋友了。 即便只是我单方面的和你笔记上的交流。 当然,阿兰也是。 时交朋友从来就是很随便的家伙,看了那么久他们的笔记啦,就算不是朋友也是朋友了吧? 好了。 两本历经无数时光的笔记被时交叠在一起。 如似他们的主人一般,经历无数时光之后再次重逢。 时将这些时候在枫丹研究出来的笔记和这两者放在稍远的一些位置,他的笔记还没有写完。 同样,他的故事也还没有写完。 “好久不见了,行秋。”时抬起眼睛来看着走到身边的孩子,他没有如似往常一般露出一个笑容来,而是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边,朝他眨了眨眼睛,“不要询问我来的缘故。” “……九衍哥?” “嗯。我是哦。” “一点都不像是平常见到的九衍哥。” “毕竟我长大了嘛。长大了就是这样的。” 时起身来,他拿着还热的茶水询问,“要不要喝一杯茶?或者说,还是和朋友出去吃饭?” “就不能和九衍哥你一块儿去吃饭吗?”行秋抱怨着拿起一个杯子接住时倒下的茶。 “不行。我要写笔记。”时拒绝的很快,“我的书已经定到下下本了,光是要整理资料就是很大的活。” “下下本了?”行秋很感兴趣,他凑过来问,“九衍哥下一本要写哪儿了?要写到璃月了吗?” “璃月的故事啊……”时想起自己先生看完自己书之后沉默些许后抬起眼睛来看着他。 时那个时候还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眼睛亮晶晶的期待钟离的夸赞。 “最后写璃月的故事吧?”钟离觉得人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自己的东西再看一遍。 即便已经过去许久了,即便心中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长出了新的血肉。 但是还是……不敢过多的回忆啊。 “是写的不好吗?”时歪头疑惑。 “是写的太好了。”钟离叹了一口气,“实在是,终究难平。” 可惜无论多少的难平,历史也不会为了你改变。 它就在那里。 即便历史的人物依然存在,也无力回天。 “我大概会留到最后去写吧。”时如此回答行秋,“我曾经答应了人,要最后去写璃月的故事的。” “那九衍哥下一本打算开什么?” “枫丹的历史吧。我大概会在枫丹花费一大笔摩拉,来纪念我的两位朋友。” “朋友?” “毕竟我看了他们的笔记,应该算是朋友了。而且我愿意为了他们花摩拉啦。超级年轻的天才哦,是真正的天才哦。” “九衍哥还有称呼其他人为天才的一天?” “当然。毕竟他们研究出来的东西,会给我很多很多的灵感呢。”时笑了起来,他举起自己的茶杯,“怎么说呢,我从他们的身上将要学会很多的东西,但是他们应该不算是我的老师。” 他们是探寻这个世界的先驱。 “观看他们的笔记,好像就是在慢慢的了解他们的人。虽然留下的痕迹很少很少……但我认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他带着笑意喝下那一杯茶。 “他们认不认识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认识他们已经足够了。而且不是什么天才都能成为朋友的,有些天才,和他的关系只能说不死不休,恨不得对方死干净点才好的。” “九衍哥,你的这句话说的好凶残。” 行秋委婉提醒。 “我凶残这件事又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可不信你在外闯荡的时候没有听见我的赫赫凶名。” 时觉得无伤大雅的事情。 “……至少要在你的弟弟妹妹面前掩饰一二你的危险性啊九衍哥!!!”行秋觉得这个在九停面前还是很重要的! “可是大家都知道的差不多的事情啊,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吧……”时想起自己在璃月港之外和璃月的弟弟妹妹的相逢,觉得自己也没有瞒着大家。 哦,除了九停。他还没有到出璃月□□自闯荡的年纪,还没有知道他哥的危险性。 行秋倒吸一口凉气。 觉得事情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但是好像一想好像真的很正常。 ……那就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隐瞒了九衍哥身上的危险性。 时分明那么有恃无恐至极,因为他清楚,璃月港所看重的大家,都不会因为他的危险性离开。 他们只会装作不知道这一件事情,然后继续待在他的身边。 时则清楚的知道他的危险性,所以他先一步选择了离开。 璃月港的大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感觉九衍哥你要是愿意掩饰你身上的危险性,朝你靠近的人会更多的。”行秋叹了一口气,决定问问时来稻妻为了什么,“所以九衍哥这次来稻妻,是为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都和你说过了不要问。”时才不准备回答行秋的这个问题。 “哦。”行秋答应的乖乖的。 心里头想的——我绝对不信九衍哥你没有向基尼奇报备行程!!! ——可以去问问基尼奇来着—— 作者有话说:时在某种程度上面,还是有点稚嫩的。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描述出来,时就是那种,年少意气风发,他想要他就能得到的角色。 一生过的最苦的真的就只有深渊待着的那一年。 极其的有自我意识,不想要的东西就直接拒绝,他不觉得拒绝有多难。 怎么说呢,可以说,他是在爱里面长大的。 他选择的人都爱着他。 亲人也好,朋友也罢,就算是爱人,他周围也是很热闹的。 他知道吗? 他知道,并且有恃无恐。 璃月港的大家把他养的很好。 所以,他也是天才中极其具有人性的角色。 越写越有一种冥冥注定的感觉,感觉他就是这样。 种种情绪在他身上,他只选了自己想要的,想要看见的。 余下种种……他觉得和他没有关系。超级自我的家伙哦!!!(指指点点.jpd,天才的傲慢) 第64章 容彩祭4 行秋果然在基尼奇那儿得到了时要去干什么。 毕竟时为了方便跨国联系, 危险的时候找不到人联系,在身边的每一个关系亲近的人都发了强效连接地脉网的晶石。 ……怎么说,行秋觉得执行危险任务的家伙更需要这个。 但是话又说回来, 九衍哥给了就给了。 还是不要讲究太多算了。 所以很轻易就能在稻妻联系上基尼奇,然后得知, 自己知道武力值很高的哥哥要去挑战雷神。 ……啊? 行秋觉得很少有语言能体现他心中的心情。 他决定去询问一下他哥。 “啊,实际上九衍已经不算人来着啦,他终于把自己人的身份给作掉了。挑战雷神?唔,不用担心太多, 九衍很耐抽的,而且他的武力值的确很高。” 啊? 行秋觉得自己哥哥可能有点不太正常了。 哥,你没有发现你轻描淡写的透露了什么不太对的东西吗?! 什么叫做九衍哥不是人了啊!? 基尼奇知道这个消息吗?! 行秋转而去问基尼奇知不知道九衍哥不是人的事情。 基尼奇表示, 嗯。 我知道, 我还在我知道的第二天吧, 向他表白了。 ……啊, 九衍哥一定很惊慌失措。 是的, 但是他很快转而探究怎么追我去了。 ……这是不是转变了太快了一点。 你应该要知道, 无意识的撩拨最致命。九衍又极其的擅长得寸进尺。 九衍哥这次还会回来过海灯节吗? 不会。他要来纳塔。 ……啊。 行秋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其大的震撼。 风中凌乱,食不知味。 “行秋你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吗?”派蒙担忧的看着他。 她和空、阿贝多对视了一眼, 很是担心是不是书丢的事情被行秋发现了。 毕竟时是一个大嘴巴——他压根不会好好瞒着一些事情的吧?! “啊,就是知道了一些关于九衍哥的事情。”行秋无意识回答。 “时发生了什么吗?”阿贝多觉得时最近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甚至心情还可以说很好。 “阿贝多你也认识九衍哥吗?!”行秋瞪大眼睛。 “嗯。我和他是有好几年交情的朋友了。是发现了什么他的秘密吗?如果秘密让你困扰的话, 你也可以去找时直接问的,虽然他会回答你的答案总是藏着一点。” “所以阿贝多你知道九衍哥不是人的事情吗?!”行秋一不小心把话说出来。 谁知道他看着身边的三个人中,三个都点了点头。 “这个不算是秘密。”阿贝多真的如此觉得的,“如果你直白问时是不是人,他会回答你说不是的。” “……旅行者还有派蒙, 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时有些时候就不是很想要掩饰这个。”空摊手。 “我们倒是很想要知道行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派蒙背手在后面好奇问。 “我发消息给我哥哥说九衍哥要找雷神切磋了,我哥告诉我九衍哥现在不算人来着。”行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觉得有些难以理解,“所以九衍哥在什么程度上不算是人了?” “等等,行秋你又是从哪儿知道时要去找雷神切磋的啊!?”派蒙震惊。 “基尼奇那边。” “所以时居然是一个会和对象报备他要去干什么的家伙吗?!”派蒙觉得不可思议了! “不必要太过担心时的情况。他能说出来的事情,都是能保障自己安全的事情。”阿贝多作为和时接触时间比较长的朋友发话。 “那不能说出来的事情呢?”行秋提问。 “那我们也不知道,自然也无从担心。”阿贝多思索了一会儿道。 “这更应该担心了吧?”派蒙摊手。 “但是时的实力值得肯定。”阿贝多抬眼,“他的实力能解决绝大部分的问题。” “算了,还是不要提九衍哥了。”最先开启这个话题的行秋决定放弃这个话题。 其他人也是从善如流,将这个问题放下。 时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好玩。 风儿传来一处的消息,在述说着今天遇见的一些趣事。 其中提到了失窃的书。 ……啊,是行秋的书呢。 时对于这点很是感兴趣,所以就让风儿停留的时间更久了一些。 大概是能找行秋嘲笑的。 但是笔名这种都东西自然是不好在亲近之人面前暴露的,所以时决定轻轻放过,自己笑一笑就好了。 啊。 但是事情求到自己这里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时摸着猫猫看着一群来到自己这里的人,那可真的是被吓了一跳来着。 “需要我帮忙给行秋的字特训?”时看了扶着额头的行秋一眼,犯了困难,“我的字帖大概是没有适合行秋你的哦。” “明明每次九衍哥你送的礼物都是字帖!” “但是也没有见过你怎么练过嘛。”时懒洋洋的靠在椅子背上,“你想要的字帖难有哦。” “那我上次学的字帖是谁的?” 行秋不明白。 “我自己写的呀。”时歪头,“你大概也只认真的练习了一番自己的名字吧?” “……九衍哥拜托了!”行秋双手合十! “不要。这就是你不好好练字的下场。”时摸着猫猫很得意,“加油,我很看好你的,行秋!而且你应该也不想要我发现你的笔名吧?我发现了就代表你哥哥也发现了哦。” “九衍哥!” “我在。没有必要喊的那么大声。”时拿着猫咪挡在自己前面,幸灾乐祸的很。 “等等!这位难道就是——”八重堂的编辑眼中闪过亮光,“时先生吗?!” “不是。我是九衍。”时转换身份超级快,“而且你们都听见啦,行秋喊我喊的是九衍哦。” “……转换身份转换的超级快呢,这个家伙。”派蒙看着时这样吐槽。 “可是您发表的书上面印有您的图片!” “那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你们找的是时,我可是九衍诶。”时理直气壮的不行。 “时老师!没有你我们容彩祭就少了一份光彩啊!”编辑苦口婆心。 “那也和我没有关系的啦。”时闭眼摆手,“快走。你们快要吓到这只猫咪了。” “九衍哥确定不做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行秋对于时很是了解,他也很是无奈,“而且编辑这边喊九衍哥去的事情……应该不算是什么正经事情吧?” 编辑们目移。 “我们接受了神子的委托要把时带去签售会这一点也没有成功呢。”派蒙摊手。 “真的不可以吗?”编辑中还有人不死心。 “不可以。”时别过头不去看他们,神色也冷了下来,“我要保持学者的严谨性。” 有人大声开口,“可是历史同人圈不能没有你啊——时老师!” “……”时的额头好像蹦出来十字。 行秋看情况不对拉着人就跑了! “不要说了!”他催促人赶快离开时的身边,“九衍对于学者的严谨性是真的很严谨的!” ——所以不要说这个了!!! “若陀还好嘛?”温迪没有急着离开,反而询问故人的近况。 他距离时很是有一段距离,其中最大的缘故大概是时手中的猫咪。 猫猫不知道绿色的诗人为什么要站那么远。 猫猫只知道它很喜欢绿色的诗人。 猫猫从抱着它的家伙前跳了出去,扑向绿色的诗人! “诶诶诶——别过来,阿嚏!阿嚏!阿嚏!”诗人灵活的从猫猫爪子下躲开了。 就连刚刚的答案都没有等到时的回答。 时倒是没有想到温迪会猫猫过敏,“温迪?!” “我过些时候再和你聊天吧?!我对于猫很容易打喷嚏——你现在身上全是猫咪的味道!!!” 温迪赶快的溜走了,比当初浩浩荡荡来找时的人溜走的还快。 时等待猫咪重新跳进他怀里头。 支着下巴真的非常非常的闲适。 在等待的间隙中,他继续书写自己的笔记。 原始胎海是万千生命发起之处。 人类却不曾属于这个一个星球。 所以人类是不应该被源水溶解的……但是枫丹人可以被源水溶解。 原罪。 什么能称呼为原罪? 玷污了人?还是玷污了什么? 时仿佛要打破什么,他更加的明白…… 地脉是记录一切的书。 纳塔的地脉是和别处不一样的,这也是为什么库库尔坎能制造出奥奇坎这种人和龙的混血。 那已经脱离了原初的法则。 ……水神,违反了原初的法则。 那么,原来的枫丹人,会是什么? 一种毛骨悚然的东西从心头升起,时的笔尖迟迟不愿意落下。 枫丹人,在原来并非是人类。 他们只是前任水神厄歌莉娅变成人类的。 厄歌莉娅曾经是原始胎海的心脏,而又是什么让她不得不离开原始胎海,从而给原始胎海诞生龙王的契机? ……时觉得自己距离真相真的很近了。 还差一点。 还差最后的一点——魔神战争。 ……七位魔神将登常世执政的位置,而这,需要魔神的位格。 厄歌莉娅成为了水神。 这和她最初诞生的目的并不相同。 她的作用是代替原始胎海的心脏。 为什么一定是她? 时想起自己接触到的一些的东西,终于推理出一个真相——枫丹除了厄歌莉娅之外,已经没有更加合适的魔神了。 笔尖的墨水砸落在水面上。 ……啊。 和璃月的魔神战争比起来,真的是。 让人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时停了下来。 他还有一个点不曾知晓。 厄歌莉娅,她用什么创造了枫丹人? 世界的秘密啊。 时自认为已经探寻到世界最深的秘密,可是世界却也依然有无数的谜团。 众神和人类并无不同。 皆有力所不能及之处。 源火的主人并非无所不知,同理,智慧的女主人也是如此。 那么。 寻求真相的人子啊。 你要拨开重重的迷雾,你要探寻这个迷雾中世界的真相。 ……你所得答案是否正确? 你应该相信的是自己啊。 时垂下了头。 天才自然是相信自己的。 所以他也相信自己。 所以,雷内和阿兰,他们也自然相信自己。 那么。 推算出整个世界将要毁灭,枫丹将要被大水淹没的你们…… 又将要做出什么样子的努力? 时还记得自己拿到这个笔记的时候,花了不少的时间重新算出那个所谓的世界式。 世界说,它将要毁灭。 它说,世界的毁灭将要从枫丹开始。 时觉得,啊,这样啊。 那我的步伐要更快一些。 我需要在世界毁灭之前探寻其毁灭的原因,我需要在世界毁灭之前探寻这个世界的真相。 所以他下定决心,决定重新前往纳塔。 修库特尔啊。 他曾询问那所谓的龙王。 你如何看待人类? ……疯狂燃烧自己,为了所谓道路而化成灰烬的家伙。 时笑了一下。 ——所以,你想要夺舍我吗? ——所以。 我杀死你。 我吃掉你。 一切都是弱肉强食,一切都不过是。 你棋差一着,满盘皆输啊。 时赞同雷内的想法。 深渊力量若是能为其所用,那就用了吧。 人至少不应该如此迂腐。 也许他更多一些理智。 但是……那些理智在生死面前,在世界真相面前—— 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 源火啊。 吞噬深渊吧。 有人把手搭在时的肩膀上,“静心。你要是这样的话,影会认为你在挑衅。怎么突然就情绪不稳定了?” “……看笔记发现了一些问题。然后和以前的问题结合起来了,又产生了新的问题。”时抬手,双手都捂住了自己的脸,“真的是……疯狂啊。” 他将脸埋入自己的掌心。 “什么疯狂不疯狂的?”若陀疑惑。 “人类中的天才。”时闭了闭眼睛,发出感慨,“我都有一种不知道要说什么的程度了。” “啊……人类中的天才的确是疯狂的。”若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也是人类的天才嘛。天才这种东西总是和麻烦脱不开关系的。” “所以你看的笔记,也是某个天才的笔记吗?” 时闷闷的回答了一声,“嗯。” “很有名?还是说,你这些日子中盯着这些笔记,重新发现了什么?” “枫丹的一些事情吧……初代水神厄歌莉娅可能触犯了原罪。” “……居然已经了解到原罪这种东西了吗?九衍。” “所以厄歌莉娅用什么东西创造了枫丹人?”时直接询问若陀。 “我怎么可能知道。”若陀觉得时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连厄歌莉娅犯了什么原罪我都不知道!” “……”时从自己手里头抬起脸来, “先生会知道吗?” “枫丹的事情你觉得你先生会知道吗?”若陀觉得钟离很难说会知道这个的吧? “……算了。”时揉了揉自己的脸,将自己的神志唤醒些许,“精神在一些情况下还是算不上多稳定啊,也不知道在和雷神切磋的时候又会暴露出什么问题。” “在战斗方面我和他倒是都没有办法教你什么了,所以维持自己清醒必须的靠你自己,九衍。”若陀龙王再次拍了拍时的肩膀,“你可以的吧?” “不可以也一定要可以的。”时清楚自己要去干什么,“有些时候果然还是,很难以去克制一点什么啊。” “欲望太重了。”若陀明白时的意思。 “嗯。”时继续揉搓自己的脸,“我一向想要的东西太多,几乎没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但是我也需要承认……我想要,那么我就应该要得到这一点,实在是太贪心了。” 但是我依然会想要得到。 “尽力就好了。”若陀也同时一块儿坐下来,他看着天边的云卷云舒,“一些事情……我也依然在庆幸,我还有可以选择的那一天。” 有些选择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总是有要放弃的东西的。 “我和先生说起过之后的一些打算。”时开口,他终于不再揉搓自己的脸了,而是抬起眼睛来同若陀一块儿看云。 “什么打算?”若陀还挺想要知道这个家伙想要干什么的。 时这一个学生,钟离提起来能让他叹气的家伙可不多见。 “一些事情之后的打算吧。”时说的含糊,“毕竟要做的事情差不多了,也是应该要休息的。” “也就是退休?” “嗯。毕竟一些东西如果完成了,是应该好好去休息一下的。”时没有否认,“我之后回璃月的时间会少好多……这也是抉择的一种吗?” “嗯。是抉择的一种。他已经预料到这个选择,但是选择的权利依然在你,他会尊重你的一切选择。”若陀要说就是,钟离对于孩子还是很宠的。 二十出头对于长生种来说,还是很小很小的年纪呢。 “我最后可以回璃月来吗?” “可以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 “……那我之后很久,大概也是需要麻烦若陀先生和先生了。” 容彩祭的热闹和时并不相干。 他这些日子里头认真的思考了很多,但是似乎也是很少。 他要确定他的一步步伐,不至于将世界拖入不可挽回的地步,也不至于他的智慧,成为人类的敌人。 聪明人在任何意义上都算是一个大杀器。 无数的公式在纸笔中写出,最后留下的唯有最后的一个点。 他的选择一如既往。 但是更多一些理性和可控。 ……可是这也不是八重神子你带着雷神来我这儿的理由吧? 时看见八重神子带着雷电影进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真的要在容彩祭开打吗? “当然不会在容彩祭开打啦。”八重神子笑起来,“只不过是让你们先认识一下。这位是影,这位是……” 八重神子笑看向时。 “只是时而已。”时收敛脸上的神色,朝雷电影点头。 “你应该要清楚你是向我切磋武艺。”雷电影朝时也点了点头,“我不会手下留情,这是一位武者对于武者的尊重。” “没有问题。”时答应的迅速。 “那两位都没有什么问题,那就约定一个时间吧?”八重神子笑眯眯的提出来。 “嗯。容彩祭后一日,如何?”影将日子定下。 时的眼睛亮起来,他甚至露出一个笑,“当然没有问题!” “地点定在海面。”影在神子的目光下没有将地点定在稻妻的国土上。 好危险的目光,但是一思索稻妻的情况——好像也真的很合理。 稻妻现在很少没有被影砍过的岛屿了。 “是什么程度的切磋?”影平淡的目光看向时,“是全力以赴的生死不论,还是局限于招式?” “老爷子可不会让你把他家的学生砍了的!”温迪从不知名地方探出头来,“生死不论无论对于你还是他都是很危险的程度!” “嗯。”影认可温迪的说法,她从时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危险——这种危险来自于面前的青年本身。 “好久不见啦神子。”温迪脚步欢快的过来,“若陀龙王呢?他也应该要过来了吧?毕竟我可是一听见风儿传过来的消息就直接飞过来了呢!” “你,的确是应该重视的对手。” 影看向时,做出如此的评价。 “那就先看看招式吧。”时觉得可以,“如果要认真的打起来,一时半会还是真的很难说出胜负的。” 应该庆幸现在没有打起来吗? 温迪松了一口气。 没有打起来就是很好的消息!!! “看来大家一块儿交流的很好啊。那要一起出去吃饭吗?”若陀回来看见这样一幕,很是欣慰,发出我们一起吃一顿饭的邀请。 时理所应当,“那我来请客好了。” “主人家居然没有饭食吗?”八重神子打趣的看向时,眨了眨眼睛。 “我的厨艺算不上很好。”时很诚实。 “什么样子的不好?”八重神子逗弄人,“影的厨艺也不如何,不如在你们切磋武艺之前,先切磋一番厨艺如何?” “?”影头上冒出一个问号,她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八重神子完全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来,一起切磋一下!” 两人被八重神子推入厨房。 两人对视。 “要切磋一番吗?”时有些跃跃欲试,“我已经好久没有做饭了!可以看看我的厨艺长进了没有!” “嗯……”雷电影被时这样说的有些意动,“说不准我的厨艺也在这几百年中长进了。” 温迪和若陀、特瓦林趴在门缝前看。 八重神子才不像这三个一样呢,她光明正大的去门口看的。 但是当厨房冒出黑烟的时候她没有在门口看着了。 若陀他们也没有去看的。 若陀看着黑烟发出感慨,“火和雷不会产生什么爆炸吧?” “风中传过来的气息不是很好呀……”温迪后退。 如似在所有人意料之中,厨房爆炸了! 若陀用稳固的岩元素屏障抵挡了大部分冲击波,脸上只有果然如此的淡定。 但是能让岩龙王不淡定的还是有家伙的。 时端着两盘菜闪亮登场。 这两盘菜仿佛伸出了诡异的触须,他拿着筷子吃了一口。 嚼嚼嚼。 温迪和神子倒吸一口冷气。 “唔。味道还可以。脆脆的,熟透了,还能吃。”时做出自己的评价。 若陀和特瓦林对视一眼。 若陀谨慎发问,“龙的胃和人的胃不一样,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我不知道。”特瓦林很诚实。 “真的吗?”雷电影有些期待的将筷子伸向盘子里头的菜。 神子好奇,她没有阻止。 雷电影吃了一口。 她开始一卡一卡起来。 时还在吃。 神子冲了过去抱住死机了的雷电将军——影的身形从雷电将军身中出来。 “将军好像死机了。”影拍了拍雷电将军,做出诊断。 “诶?人偶不能吃东西吗?”时拿着菜依然在嚼嚼嚼。 ——很明显不是这个原因啊!!! 神子有点懵,影也有点。 “是龙和人的胃口不同吗?”温迪好奇的看向特瓦林—— 作者有话说:温迪:朝特瓦林伸出蠢蠢欲动的小手.jpd 时和影第一局pk,时赢下啦!!![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65章 容彩祭5 “你想要干嘛?”特瓦林很防备的看着温迪, 随时准备给这位风神来点龙族咆哮。 “特瓦林你要不要尝尝?”温迪拿筷子夹起来,在特瓦林面前晃了晃。 “你觉得这是我能吃的东西吗?”特瓦林一爪子把温迪的脸给推开,“你怎么不能自己尝一尝?!” “哎呀。”温迪把东西塞给了时, “能吃多吃一点,我怎么好意思和小辈抢吃的呢。” “还行诶。”时嚼嚼嚼。 “被完败了呀, 影。”八重神子笑的眼睛完全眯起来,耳朵都欢快的抖了抖,“好厉害的小家伙。” “不就是普通食材嘛。能吃的呀。”时觉得能吃就很好了! 若陀想起什么来,他一巴掌就呼在了时的脑袋上, “这是能吃的东西吗?!住嘴啊孩子!!!” 摩拉克斯我终于知道你一定要我在意九衍这个孩子入口的东西了! 巴尔泽布的饭是人能吃的东西吗?! 九衍他自己做的饭也肯定不是人吃的东西啊!!! “噗!”时捂住自己的脑袋发出不满的声音,“浪费食物是可耻的若陀先生!” “死在你手里的食物才应该说浪费的!”若陀训斥。 “哪有!它们明明好好的就待在了我的肚子里面!”时觉得自己的肚子才不算什么不好的归宿呢——这就是食物应该有的归宿好不好!!! 吵吵闹闹了一阵,若陀总算让时打消了让那些毒药吃到肚子中的念头。 但是时很明显的对于制造雷电将军的技术很有兴趣。 他问了影好一些问题, 影也很坦然的将技术告知了时。 时很高兴。 但是若陀的危险雷达好像在响一个不停。 他的直觉告诉他, 时好像要干什么危险的事情。 时表示并不危险, 并且参与到了修缮雷电将军的工作当中。 重要的一些影没有让他参与, 不过就算是参与的这一些, 也足矣让时受益匪浅了。 时向影借用了一些材料。 作为回报, 他自然也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知识和影交流。 “对了。如果要向凝光购买地脉网的话,”时想起什么, 他转向八重神子,“可以报我的名字,凝光会看在我的份上给你们打折的?价格大概会降低到八成。” “八成?”神子的耳朵动了动。 “每次地脉网的属于我的收益啦。”时笑了笑, “这应该对稻妻很有用的吧?毕竟稻妻在某种程度上很需要一些改变。” “好富贵啊,小家伙。” 神子笑起来。 “当然,知识是最伟大的财富。”时对于这一点并不否认,他对于这些时日之间的交流心满意足。 “你想要将什么样子的意识放入这一方空白的人偶之中呢,小家伙?”八重神子再次喊住了时。 她的神色是探究, 也是提醒。 “我已经想好了要将什么样子的意识放入这一方人偶之中。”时轻声的道,他看着这一方还未曾彻底完成的造物,“我将要放入一个意识。这只是一份工具。” “倘若人偶已经自我的生出情感?” “那就教导祂,放其自由。”时的语气很轻盈,“但是我并不会认为我的技术会达到这一步,也许?毕竟我要送出去的,就是一个半成品。” “那真正的成品你会如何?”神子更加好奇时要做什么了。 “不会有真正的成品的。我对于我如今的身躯很是满意,即便已经不是人类的身躯,也很满意。”时在天守阁望着外面的天色,“节日将要过去了吧?” “是的。你真的不同我进行一番雷电将军特训吗?”八重神子觉得这个小家伙若是真的在同影的切磋里面出了什么大事真的会很麻烦的呀。 “我不弱的。”时认真的八重神子道。 “但是影更强。”八重神子对于影有着绝对的自信。 “也许吧。”时肯定,他朝八重神子笑了一下,“风和岩的龙王都在这里,风的神明也在这里。我在这一场切磋中是不会出现什么大事的,宫司大人。” “那挑战雷神的你,在这一场切磋里面,又是什么身份呢?” 八重神子的心跳快了起来,她询问。 “源火之主。”时吐出着四个字,他很快就因为这四个字笑了起来,“或者火的龙王也可以。在我的人性未曾燃烧殆尽之前,时这个名字是属于我的。当然,九衍这个名字也属于我。” “我要在疯狂中寻找我的理智,避免我彻底的陷入疯狂。” 时在天守阁中笑了一下,他自尘歌壶中拿出自己的琵琶来。 “在这之前,果然还是很想要弹一曲琵琶呀。”青年人的红金色长发铺在了地面上,他试了试音色。 他弹着琵琶在等待他的对手出现。 八重神子的笑意却在琵琶声中淡去了,她认识到了,面前这个家伙是绝对认真的。 而面前被她称呼为小家伙的家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一点儿也不渺小。 那的确是一段极其好的琵琶音乐。 可是让人想起的唯独有刀光剑影之间的碰撞,生死一线的生机如此的美丽。 可惜,其中的情感太重了。 带着烈火将要焚烧殆尽的决绝。 八重神子从一曲琵琶声中了解的面前的小家伙。 她需要承认,这个小家伙极其的危险。 影这次会在切磋中尽兴的。 何其艳丽的琵琶声曲呀。 如似刀剑在战场中迸发出来的血花。 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危险性,扑面而来。 青年人踏足水面。 他的长发被扎成一小束。 影看着他,并没有先行出手,只是召唤出薙刀拿在了手中。 青年人也没有急着出手,他手中长枪是漂亮的银色,如似截下来的一截温柔月光。 先动的是青年。 所踏足的水面轻盈的不曾激起丝毫的涟漪,青年的举动轻巧的不可思议,同样的绝对还有他的速度! 雷电影几乎能判断出时要从那边攻击过来,她当然会避开这一枪,当然,随之的立刻就是斩出的薙刀! 斩中的唯独有空气! 时已经在瞬间侧身,他的瞳孔已经变为灿烂的金色,长枪猛然横扫,撞上的却只有有力的薙刀! 薙刀上挑将长枪挑开,雷电影的下手丝毫不曾犹豫,她的眼睛中发着光,薙刀趁着被长刀挑开的间隙猛然朝时斩落! 雷霆威光顺着其主的意志一斩而下! 没有躲开的可能! 时将长枪抽退,提枪横挡! 长枪硬生生的抵挡了这一击,两把武器都在对抗的一瞬间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铿锵之声! 天色猛然暗下,无数雷光在一瞬间被雷电影斩开! 在雷霆的间隙中,时猛然抬头。 那是速度快的几乎难以被肉眼捕捉的雷光,那也是将猎物捕获绞杀的雷网! 一把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冰寒的气息乍然浮现,时在这种时候毅然决然的放弃了以枪术进攻的想法,而是直接挥剑而落! 他的速度也绝对不会慢! 冰寒将雷光冻结,每一道挥剑所对上的雷光都恰到好处,每一道雷光都被冰寒缓缓的侵蚀! “那是……冰之女皇的赠与他的剑吧?”温迪看着那把长剑,抬手接住了一片将落的雪花,“我还以为他会一板一眼的先用老爷子教给他的枪术过去呢。” “九衍的讲究用在了极其奇怪的地方。”若陀扶额,“非最好的武器不用,非最好的武器不看。” “至冬冻结最初的一块寒冰……也的确算是很好的材料。”八重神子神色没有多少的笑意,却也看出来那把剑最大的弱点,“但是也会同样脆弱的吧。” 看那个小家伙的样子,是要直接拿着这把剑直接面对雷霆威光的。 会断掉的。 雷电影面对横斩而来的一剑,已经做出了极其准确的判断。雷霆已经在她手中薙刀凝聚,层层的阴云也被这雷霆引动,发出阵阵雷鸣。 一刀,足矣。 雷电影自信的判断。 万丈雷霆随着这一刀猛然的落下! 但是在落下的瞬间,她的直觉让她继续加重了力道! 火焰猛然顺着冰霜燃烧而起! 冰和火两方力量在瞬间将时手中所拿的剑产生裂痕,然而面对着一刀这一把剑要付出的代价当然不会只有这一点! 咔嚓。 时在万丈雷霆中进准的找到了力道最重的那一道,他的剑当然对上的也是这万丈雷霆中力道最重的一道! 其余的雷霆? 火焰自那横斩的一剑生起。 只有一道剑光当然的不够! 所以——那真的只有简单的一剑吗?! 咔嚓。 这是剑身将断裂的声音,当然,这也是薙刀将断裂的声音。 这是唯有时和雷电影能听见的。 轰然的,是雷霆被火焰吞噬的声音! “万千雷霆,归于火身。”若陀看着这情况,抬手为众人构造了一方抵挡爆炸风波的屏障,“摩拉克斯想要九衍从这一场切磋中学会的东西,他还未曾学到。” “还要影下手更重一点吧?”温迪觉得老爷子对待学生也真的是下了狠手了,自己舍不得打太重就让影来收拾,“受伤才是真正的开始啊……真的是苛刻的条件。” “可是……这不是普通的切磋吗?”被喊过来看的派蒙真的很担心,“受伤太严重总是不好的吧?!” 空看着爆炸产生的风波,“现在还不知道谁受伤了。” “风中传过来的气息已经改变了。”温迪怀胸看着那边,他的神色正经起来,“已经不能太悠闲了。” “……影打上头了。”八重神子看着不散的雷光,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件事实,“要是真的打出什么来,无想一刀可不是谁都有命能活下来的。” “啊。这一点不用担心。”若陀清楚的知道一条龙的生命力能有多顽强,“这一刀砍不死九衍的。” “……?”空缓缓的打出一个问号。 什么叫做砍不死九衍的呀?! 雷霆轰鸣的让人头疼。 时和影都在这一击中急速的退开。 这一招,时十分确定自己败了。 因为他已经受伤了,金红色的血在从他的肩膀一侧流出来。 雷电影看着人偶一侧被火焰焚烧的裂痕,她确定,如果这一招不是自己的战斗本能提醒自己一定要加重力道,人偶一定会在那一剑之下破碎! 她收起了自己的轻视,转而更为认真的看着时的举动! 源火之主。 即便权柄还未曾取得完全,却已经有了能够和魔神匹敌的力量了吗? 不。 从他的战斗中不难看出他一定是被无数斗争打磨的战士——真的是奇怪啊,璃月居然还有能产生生死危机的地方吗? 雷电影将这一份思绪丢到一边。 毕竟她还是记得摩拉克斯给的信件的——放心打,我家孩子皮糙肉厚的。 本来以为这一击能彻底解决这一场切磋的。 结果只是稍微的受伤了吗? 那就让雷霆更加猛烈些许吧。 让我看看,古老的生灵,能否承受雷霆的威光! 时将手中的剑收了回去。 真的是很脆的剑啊,果然还是先生给的长枪用的顺手。 很冷静。 或者说,很冷静的杀意。 杀意在丝丝缕缕的凝聚,火焰在剧烈的燃烧。 疯狂在一点点的积累,但是大脑告诉你,前面的人并不是你的敌人,你不需要杀了她。 但是疯狂告诉你。 你受伤了,你如果不杀了她,她就要杀了你。 冰冷的枪锋抵挡劈砍而来的薙刀,神志陷入疯狂的泥潭。 所以—— 影能清楚的感受到,时的枪,慢了。 但是她的雷霆和薙刀是不会为了对手慢下来的。 而且,她能够更加清楚的感受到一种……如芒在背的杀意。 慢下来的枪锋,反而比之前的凌冽更加危险。 因为极其有可能的细微一处,就是杀机猛然落下的地方。 ……居然是这种一旦受伤就完全疯狂的性子吗? 也怪不得摩拉克斯让他来找我切磋了。 你在享受这一场切磋吗? 雷电影看向时的眼睛。 她能清楚的看见对手眼睛中的冷然和挣扎,还有燃烧的火焰。 那是战意。 影明白了。 她拔出梦想一心来,是兴奋,也是对于武者的尊敬,“来吧。让这一场切磋彻底的结束,你如今,是在犹豫什么呢?” 冷然的杀意从她的身上爆发出来,这一份杀意自然也惊醒了时。 瞬间,杀意对冲。 雷霆在梦想一心上缠绕,时盯着雷电影看了许久。 他从她的身上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破绽。 实际只是一刻须臾。 然后,两人皆猛然朝对方冲去! 时从影的身上看不见任何的破绽——但没有关系,破绽是能在对决中重新出现的!!! 枪和刀交错又分开,在外看的人几乎捕捉不到双方任何一道的身形! 派蒙已经捂住眼睛不敢再看下去了,她刚刚看见时流了好多的血! 神子从影拿出梦想一心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任何的笑意了! 枪在一次对决中猛然出现裂痕! 时猛然睁大眼睛,而影也毫不犹豫的抓住了这个一个破绽! “无念,断绝!” 无想的一刀在这一瞬间劈出! 产生裂痕的枪身压根不可能在这一刀中抵挡下来! 时明白了一个道理,但是——还未曾到达绝处! 炼金术法阵混着时的血被他展开,眼中平静的湖面火光燃烧而起,时忍不住的发出一声笑声。 无想的一刀啊! 灵魂从疯狂中挣脱,理智再次占据高峰。 燃烧的是战意,快速运转的也不只是将要碎裂的炼金术法阵! 构造。 火焰第一次跳动,凝聚成一个模糊的影子。 炼金术法阵还能抵挡的最后一瞬,火焰第二次跳动,时握住了火焰。 火焰第三次跳动,若陀已经准备动手。 时从火焰中拔出一柄剑来。 这把剑猛烈的对上梦想一心,剑格如似太阳的样式,是自从源火中诞生。 那一刀被破开! 火焰带着燎原之势,却只是停在了雷电影的面前! 时的头发在这一场决对中被斩落不少,脸上也有着些许的伤口,最严重的却依然是他肩膀中的那一道! “承让。”时在火光中朝雷电影笑了起来,他的神情很冷静,说出口的话却让这杀意冻结的氛围好了不少。 火焰收敛入时手中的剑中,炼金术所化成的造物在时将其放下的时候融入火焰。 雷电收敛了光辉,影将梦想一心收入身中,朝时也点了点头,“承让。” 这一场切磋结束了。 至于结果…… 时拿着自己的断成两节的枪,现在在淌水的剑,觉得很犯难。 若陀看着时这样子大笑。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学学锻造了吧?看着是不是很难受?他可不一定会有时间给你修修,而且你也没有时间慢慢等吧?现在来不来同我学了?” 时觉得,“若陀先生您不能帮帮忙吗?!” 他真的觉得锻造真的在某种程度上超级麻烦的! “你觉得你完成了吗?”若陀反问时觉得这次切磋怎么样。 “一般。”时思索了一会后实话实说,“从受伤之后我的脑子就处于清醒和不清醒之间了,第一个反应是我要杀了对面。之后和影的切磋完全就是处于被动挨打的程度,因为我在找影的破绽。” “那种程度也算是被动挨打吗?”派蒙觉得完全看不清啊,只觉得时和影好像都是势均力敌的样子。 “算的。因为主动权不在他的手里面,在我的手里。”影吃着三彩团子很自然的搭话,她总结那一场切磋,“那一场切磋,我们几乎势均力敌。” “为什么是几乎?”空有些没有明白。 “因为若是要分胜负,在那种情况下就是绝生死。本来还说是切磋招式的嘛,结果打着打着两人火气就都上来了。”温迪吹了一瓶酒,晃了晃空了的酒瓶,“影可是梦想一心都拔出来了!” “但是这一场切磋,我很是欢喜。”影说着,摸了摸怀中的粉红狐狸,八重神子也在影的怀里头待的很乖。 是无声的安抚。 “被吓到了吗?”时也不对着自己的武器伤心了,很好奇的就戳了戳粉毛狐狸。 “我感觉我不能喊你小可爱了。”八重神子发出声音来,爪子把时的手拍开,“真的是……能够和影打的有来有回的凶残啊。明明看你的年纪还挺小的。” “挑战雷神我觉得我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很认真的。”时歪头,他的手还是很蠢蠢欲动的想要摸摸八重宫司的毛茸茸,“明明是你看轻了我吧?” 八重神子再次把时的手毫不客气的拍开,“这次之后我就不会了,我不应该用普通人的程度来衡量你的。” 毕竟普通人哪有这能耐。 天守阁弹琵琶的时候其中的杀意简直吓的狐狸身上每一根毛都立起来了! “我差点都以为你们要杀了对方了。”八重神子说起自己看影和时打的那么狠的时候,“虽然知道影肯定会没有事,但是那种气势真的很可怕的。” “没有受伤的时候时还能维持冷静,但是受伤之后时就完全执着于寻找我每一个招式中的破绽了。需要很小心,因为不知道他将破绽定义的标准。” 影回味了一番这次难得打的尽兴的切磋,她同样对于时有一点不理解的地方,“你的武器断裂的时候,为什么会惊讶?这在战场上并非不曾有之事。” “我知道这并非战场上不曾有之事。”时点头肯定影指出的属于自己的破绽,“我只是惊讶于我手上的武器会断。” “这有什么疑惑的?”影歪头有些不明白,“杀敌太多,或者敌人太强,手上的武器就会损坏。” “我只是没有想到我手上的枪会毁坏而已。”时挠了挠自己的头,他的头发在战斗中已经有些参差不齐了,他决定还过一些时候就去修一修,“毕竟先生给我的枪还挺坚硬的。” “那冰之女皇给你的剑你要怎么办?”八重神子有些好奇时要怎么处理那个。 “下次去至冬的时候把这把剑冻一冻就好了。”时觉得还算是简单的,“妖精制作的剑保养也很方便的!” “……方便不是这么用的吧?”空觉得时这样的话他的那边剑好委屈的! “因为其本来的材质就是冰啊。所以碎裂是很正常的事情。”时把那把剑拿出来,剑身依然在淌水,却在拿出来的时候空气为之一寒。 “嗯……的确是很贵的妖精手艺呢。”温迪凑过来看了看。 “是吧?所以不用担心。”时重新将剑收了起来。 “所以老爷子让你来一趟的目的达到了吗?”温迪冷不防的问了时一句。 “……难说。但是应该会慢慢好的吧。几年而已,我应该会长的很快的。”时也不知道。 他在这个时候表示自己不知道。 “没有关系的。”温迪把手搭在时的肩膀上,很随意的道,“只要有风的地方,就是我对你的祝福哦!” “……愿风神忽悠你吗?”时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温迪顿时瞪大眼睛,“谁和你这么说的?!” 时看天看地不看他,随手拿起一瓶酒塞在温迪手里头,“先喝酒吧?就当我在说胡话?” “这哪能是胡话,这分明是我对于温迪的肺腑之言啊!”特瓦林顿时有种找到同好的感觉! “呃……”时偷偷摸摸的将目光转向温迪。 温迪很有压力的盯着他。 “我年岁还小说点胡话,巴巴托斯大人别计较了?”时双手合十道歉。 “我难道是那么小气的家伙吗?”温迪不满意了。 “呃……”时想了想,觉得不是,但是温迪在不是正事的事情上一向不太靠谱,他歪头试探,“应该不是?” “怎么能说应该呢?!”温迪欢快的笑了起来,他拿起一个杯子塞时里头,酒瓶和时的杯子碰了碰,“你应该肯定一点——我才不是!”—— 作者有话说:我感觉我写的好像和容彩祭没有关系[狗头叼玫瑰],不过算了。 对于时来说,容彩祭只是他去找雷神切磋的一个通道啦。 至于容彩祭到底怎么样……他看见大家玩的很开心就会觉得这个容彩祭过的很好了。 有两句话一定要重点中的重点标记一下,这是我觉得枫丹史同最好吃的一个点: 从阿兰的角度来说:若是说万象终有枯竭之日,我的思念又为何澄净如初? 对于雷内阿兰两人来说,我生于一瞬间的视线相交,背对着追求之人奔跑,割舍掉所有的肉、骨与内脏。我仍在骨髓中与你同床。 这波枫丹史同我站雷内阿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枫丹F4,阿兰,玛丽安,雷内,雅各布。 雅各布是一个天才来着,玛丽安也是。 论最后一代水仙十字会孤儿院的含金量。《 》 65-70 第66章 阿兰 时在稻妻之后没有回璃月, 依然是回去了枫丹。 他是认真的想要去找雷内的结局的。 基尼奇对于时这个举动不理解但是表示支持,“你想要去的话去吧,不过五百年前的事情能找到什么大概是全靠缘分?” “但是五百年前的阿兰·吉约丹很有名啊。”时这些时候剪短了头发, 辫子编不来很长了,所以他就只是单纯的束成一束稍微长的辫子来。 基尼奇对于时的头发没有过多言语什么, 在他看来,时很多时候就足够好看了。 但是还是会有些可惜,就是不能在时过分的时候伸手一抓就能抓住时的头发提醒他了。 “那和你探寻雷内又有什么关系?”基尼奇觉得十分的奇怪。 “雷内的笔记里面有阿兰嘛。”时理所当然的提出证据来,“我最近也在查看阿兰的一些事情, 他曾经推荐了两个人进入自然哲学院哦——也就是枫丹科学院的前身。” “更多的东西你找到没有?”基尼奇支着下巴问。 他能看出时待着的地方满是灰尘,而在这些地方待着的家伙无论如何都会有些灰扑扑或者狼狈的样子,然而时在他的眼睛中依然仿佛闪着光。 “不是在找嘛。”时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 “我感觉我现在简直都可以为阿兰去写一本传记了, 真的是很奇怪啊……他最后的时候, 走的好孤独呀。” “每一个人从诞生到这个世界开始都是孤独的。”基尼奇同时聊着天。 “天才的确是孤独的。”时皱着眉头看着阿兰的资料, 他有些不了解也不明白, “他的妹妹玛丽安……和愚人众的第七席好像。” “嗯?”基尼奇发出疑惑的声音。 “我在至冬见到的一位执行官。好像是机械, 身边跟着一个大个子。傲娇可爱的小姑娘,唔……好像执行官女士死在了稻妻?过些时候棺材应该到至冬了吧?我说不准还要去至冬一趟。” “我的剑在和雷神切磋的时候出了一点问题, 需要去至冬修复一下。”时抬眼朝基尼奇看了一眼,他笑了笑,在基尼奇没有问出来之前就已经同恋人解释, “说不准还能拦住木偶直接问她和阿兰的关系。” “你为什么要好奇两个五百年的人?”基尼奇觉得时这些时候有些奇奇怪怪的。 “因为我想要知道他们的结局啦。”时朝基尼奇眨了眨眼睛,“毕竟这可是直接推算出世界式的天才哦。要是普普通通的死去,那也太不符合天才的特性了。” 基尼奇等待时给他解释。 无论是世界式还是什么见鬼的天才特性。 “依照原来世界式的算法,世界要毁灭了哦。”时没有和基尼奇解释什么叫做世界式,而是直接给出他算出来的世界式结果,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盯着基尼奇的眼睛,期待从恋人的眼睛中看出一点什么东西来。 基尼奇只是很平静的哦了一声。 “那我们要不要在世界毁灭之前把该做的全部做一遍?”基尼奇这样问他,“如果世界要毁灭,我倒是希望我生命的最后一刻和你在一起。” “诶?这样的情话撩拨的有点过分了,基尼奇。”时眉眼都弯了起来,“最后一刻都要和我在一起吗?” “你愿意吗?”基尼奇只是看着他询问。 ……并非和你在璃月的家人一起度过最后的一刻,而是我和一起。 “我当然愿意啦。”时答应的很快,“不过世界如果真的要毁灭的话,我是绝对绝地,不会认可这个答案的。” “嗯?”基尼奇想要知道时要怎么做。 “天才的通病啊。”时带上他的那一副眼镜,“我先选择了探寻世界哦,基尼奇。然后在见到某个人的时候重新算了一遍世界式——世界不会毁灭了,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如今世界的结局是什么样的?”基尼奇将手放在了终端的屏幕上。 时的手也放在了终端的屏幕上,他的手一点一点的和基尼奇的手重合。 “我又不是占卜的术士。”他笑了起来,“也不是很喜欢迟疑的家伙,我想要的东西总是先去伸手拿到的。我也不知道世界的结局,但是如果世界有结局的话……” “我应该做出了我所有的努力,能坦然的拥抱死亡了吧?” 基尼奇看着时,觉得有些时候,即便是最方便的终端在一些时候也无法表达最准确的情感。 “那真的是太好了。”基尼奇只是说。 “所以我想要知道雷内为世界毁灭做出了什么样子的努力,应该不奇怪吧?”时凑近终端的屏幕,两人的手在终端的屏幕下交叠在一起,“毕竟同样是天才嘛。” “阿兰的努力好难知道呀,他晚年的时候真的很少很少有人了解——但是我还是发现了这个!” 时扬起自己发现的一个钟表,“年代已经很久远久远了,但是我可以确定一定是阿兰做的!” 他念出钟表上的文字。 *时计伴着安谧的岁月流转,鱼儿伴着皎澈的源水游旋。若是说万象终有枯竭之日,我的思念又为何澄净如初? “感觉阿兰突然就文采了起来。”时抓了抓头发,和基尼奇吐槽,“明明是很没有情调的天才理工男诶,对于人情世故这一点也非常不擅长来着。” “……九衍。”基尼奇盯着他看了一会,觉得时没有资格去吐槽别人,“你似乎没有资格对阿兰评价什么。” “为什么?”时觉得自己超级有资格的! 他可是看了那么多阿兰的资料! 知不知道他这些日子里头挖阿兰的资料恨不得把整个枫丹上面的部分全部翻一遍了! “你一向是享受别人撩拨的一方。”基尼奇吐出事实,“我应该庆幸你不是真的木头吗?还是应该庆幸你依然保留了人类的欲望?” “那直接莽上来逼迫我正视你情感的基尼奇,就更加的厉害了。”时拿着这古老的怀表摇摇晃晃,“在遇见你之前,我可没有想过和任何的人共度余生。” “爱情可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呀。”他将会怀表收入掌中,金色的链子在他的脸侧摇晃,“我很喜欢你哦,基尼奇。” “我也很喜欢你。”基尼奇盯着时充满笑意的眼睛。 “我爱你。”时轻声而认真的说。 “……我也是。”基尼奇回答的同样轻声而认真。 时欢快的笑了起来。 “感觉有点往生堂,在一个孤老去世的朋友前面对爱人说爱呀什么的。真的是太不对劲了……不过下次我还敢!”时拿着怀表笑的欢快,“阿兰要是看见我们这样大概会很无语的!” “阿兰也被你拉入朋友的名单中了吗?死了那么久的人九衍你真的不放过他吗?”基尼奇扶额。 “阿兰也肯定算出来了世界式啦。我看了他那么多的笔记,甚至还从贵族的收藏中找到了他的表,还能不是朋友吗?”时觉得真的很理所当然耶! “……我真的觉得九衍你有些时候太胡来了。” “要是阿兰和雷内看了我的笔记他们肯定也是我朋友的啦!”时觉得这一点绝对无法反驳! 天才是一定可以理解天才的! 认不认同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特指你,多托雷。 见到我算是你倒大霉了。 基尼奇就看见时突然露出一个凶残的笑容。 ……唉。 还能怎么办,这是自己找的男朋友。 无论如何说,时的人品值得信赖。 时寻找阿兰·吉约丹的行踪从未特意的隐瞒。 当然,他也在准备下水。 那维莱特对于时下水很不赞同,毕竟时在某种意义上很不安全。 ——特指对于原始胎海来说。 “那我先打算去格式塔看一下。”时说着就准备了一艘小船,他实在对于这趟行程信心满满,“阿兰的事情应该能在格式塔中更加了解一些……包括水仙十字会。” “你觉得水仙十字会的事情还未曾结束?”那维莱特询问时。 “你应该相信人类天才对于自己认定道路的笃定。”时准备好一切同那维莱特说,“雷内和阿兰都是天才,所以对于枫丹毁灭这一件事情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雷内是水仙十字会的大师。”时很冷静的将事实道出,“那维莱特,原始胎海从某种意义上对于枫丹很重要。我有些怀疑,雷内溶解在了枫丹的原始胎海中。瓦谢的笔记里面,有一些很明显不是他研究出来的东西。” “……你怀疑是谁?” 那维莱特询问。 “我心里面可是也没有一个定数。”时摇了摇头,“我决定直接莽,我要进入原始胎海。” “容我提醒一句,你是火龙,九衍。”那维莱特委婉的表示担心。 “啊。所以我打算把身体留在一个地方。”时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了很不得了的事情,“大概只是意识附着在什么东西上面,源水还没有试过可不可以。” “你的灵魂在燃烧。” “所以只是一点点的意识而已。多托雷可以的没有道理我不可以——而且我可不想要切割自己的灵魂。灵魂的完整性可是很重要的,只是一点意识,没有关系的。” 时真的划着船就走了。 在一处修整的时候,他遇见一个人。 说是人也许不太准确,那个家伙身上的气息……有着深渊的味道。 “你好。”温和而儒雅的男子将帽子取下来朝时行了一个礼,“听说你在寻找奇械公的消息?” “对呀。”时朝他笑了起来,他拿出怀表晃了晃,“我听说他参与的127号令和格式塔有关,所以准备去格式塔看看。” “你为什么要对他感到好奇呢?”男子戴上帽子,探究的看向时。 “天才好奇另外一个天才并非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对吧?”时坐在小船上,他的眉眼弯弯,“你们的公主殿下没有告诉你们不要随便来探究我的事情吗?” “公主殿下?”男子有些不明白。 “哎呀。”船上的青年人发出如此的一声叹息,不等男子反应过来,青年人就直接掠过水面,来到他的面前—— “看看我发现了一只什么。”青年人的手搭放在男子的肩膀上,明明只是一只手掌,却已经成为了最牢固的禁锢,“一只不在深渊教团的深渊咏者。” “先生,你在说什么?”男子放松自己的身躯,准备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的公主殿下,深渊咏者什么的,我一点都不知道啊。” 时盯着青年看了一会,青年的目光真挚而迷茫。 “可是你身上的深渊气息很重哦。”时弯起来眼睛,却没有多少的笑意,声音带着平静的幽深,“寻常人身上这么重的深渊气息,不是要死了就是死了的。” “先生你一定是在说笑吧?”男子说着还真的就笑了出来,“什么深渊不深渊的,这么危险的东西,我这一个普通人如果沾染上了怎么可能好好的啊。” “也许你不是一个普通人呢?”时朝他笑了笑,“你应该认识我吧?或者说,应该认识这一张脸?” “当然。”男子点头,“地脉网的构造人,时先生。听说您最近一直在找阿兰·吉约丹的消息,我刚好也对他感兴趣,所以就很冒昧的打听了您的行踪,来找您了。” “哈哈哈。”时笑了起来,“你似乎和我认识的一个深渊咏者很像哦,他在一些时候也很是喜欢探寻一些不应该探寻的事务。不要同我掩饰你的身份了——我对于深渊的气息比你想象中的敏感太多。” 他提着男子的衣领踏回自己的小船,“虽然说深渊的魔物总是杀不死的,但是也应该会疼痛吧?你居然连公主殿下都不知道是谁诶……在教团的位置说不准很低?” “你对于深渊很了解?”男子惊讶。 “你对于深渊还没有我了解诶?”时歪头,他手上没有拿着武器,男子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实力的差距太大了。 “雅各布。”时拿起笔记,试探性的说出这个名字。 他从男子的面上看见愕然,然而很快就变成了一种要孤注一掷的凶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火焰在时的手上燃烧起来。 雅各布化成的深渊使徒不得不停下了动作,他从时的火焰中感受到了十足的危险—— 如果要杀死他,就只是这个火焰丢到他身上的事情! “好啦好啦。”时收起火焰笑了起来,“真是的,长成这个样子居然没有去深渊教团打听打听情报吗?唔……帮我看着一点船,你们的世界式有些算错了,雅各布。” “什么叫做算错了?!”雅各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又怎么知道世界式?还有你为什么要探究阿兰的事?!” “事情有点长。”时的手中火焰猛然散去,一张符箓出现在时的手上,他另外的一只手拿出两本笔记递给雅各布,“不过故事的开始,的确是我发现了一本笔记。” “这是我算的世界式。”时示意雅各布可以去看看新的那一本,他笑了笑,“我算了很多次,在我发现世界式的时候算了几次,在我看见世界的变量的时候又算了几次。”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呀。我们最初,都算错了。” “你要去干什么?!”雅各布拿着笔记盯着他。 “去见一见雷内?”时看着他的表情判断,他终于确定了什么,“他在下面吧?” 他将符箓拍在自己的头上。 他倒了下去。 轻如鸿毛,然而时却觉得很沉。 这和他之前尝试的情况不一样,但上次也不是在源水中尝试的,说不准是很正常的情况。 他的意识融入水流之中。 然后根据水流,融入源水。 他感觉到自己意识似乎更重了。 ……也许是自己正在源水当中吧? 时在源水中睁开眼睛来。 原始胎海,几乎是梦幻的色彩,仿佛又无数的思绪在其中交汇。 万水的源头啊。 他的意识漂流在源水之中,在无数的嘈杂声音中去寻找,去找寻一个还算清新的意识。 可是时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太重太重了。 水流似乎也载不动他。 可是他还是找到了他。 一方巨大的,在源水中的水形幻人。 ……感觉身躯好重。 时自源水中凝聚出自己的意识来,努力的往水形幻人身边游了过去——说是游,实际上还不如说是被海流中的推着走。 可是即便如此,时还是觉得自己的意识太过沉重。 ……沉重到有些不像是自己一个人的意识了。 他终于还是游到了水形幻人的面前。 时缓缓的伸出手来,将手放在了水形幻人的额头前。 祂还在沉睡,还未曾到达祂醒过来的时候。 时更加缓慢的将意识沉入水形幻人的身体当中。 行动更加迟缓,他需要找到那个沉睡的,忍受了几百年孤独的,依然可能残留意识的灵魂。 可是我的意识啊。 为何如此的沉重。 种种人情绪在这一片紫色的浊水中,时要一点点的解开他们的束缚,然后才能缓缓的靠近保留最完整的那一个意识。 ……可是他走不过去了。 时几乎愕然。 他抬起眼睛来,对上一双睁开的碧绿色眼睛。 明明还在很努力的伸手,但是真的一点点都走不过去了——时还没有意料过会出现这一种情况! “你是?”青年下意识的去询问费劲力气想要抓住自己的那个意识。 ——外来意识的到来惊醒了他,但是这应该还没有到他醒来的时候。 雷内看着面前这个家伙。 红金色长发,极其的耀眼夺目,他的那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容很是年轻。 ……是无意被溶解在源水中的普通人吗? 雷内看着那个意识在思考。 时觉得身上真的真的很重—— 他身上的重量甚至在雷内问自己的时候达到了一个恐怖的重量——明明是轻如鸿毛的意识,居然也会有感受到如似千斤在身的重量吗?! “我是时。”时收回手,他弯了一下眼睛,“要和我走吗?” “平白无故,你就让人同你走?”雷内觉得时简直是在拐骗小孩,“拐骗小孩也不是你这样拐骗的吧?” “你周围的意识已经要慢慢的回归地脉了。他们的意识没有你那么强烈。”时尝试和雷内说,“几百年对于任何普通人来说,都是很漫长漫长的时光了。” “你是怎么来的?”雷内看着这个家伙,只是很柔和的出声问他。 他自然也能感受到纳齐森科鲁兹的力量在慢慢的流失。 不过没有关系。 雷内在心里面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大概是救世失败了吧? 不过没有关系。 我已经很尽力了。 他听见那个闯入的意识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你的世界式计算错误了,雷内。” 雷内呆住了一瞬,他睁大眼睛去看着那个意识,“所以说世界不会毁灭了吗?” “不会了。”时摇头。 他能感觉到身边的重量真的越来越重了,如果不快点离开他的意识也要被源水融为一体,“和我走吗?雷内。枫丹的预言还没有到来来着。” “……还多多久?”雷内问他。 “三年。我算出来的时间,还有三年。”时再次朝雷内伸出手,“我们走吧?还记得变数吗?我看见那个变数了。” “我不走了。”雷内朝时笑了一下。 “如果世界不会毁灭的话,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雷内抬起眼睛来,他的眼睛朝时弯了弯,“雅各布还好吗?” “……他还好。我没有向他动手。你给他直接吃深渊的东西,养他养的太差了,雷内。”时坚持的朝雷内伸出手来,“搭上我的手,雷内。” “……阿兰还好吗?”雷内看向时。 时的眼睛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语的悲伤,他没有去回答雷内这个问题,他只是坚持向雷内伸出了手,“雷内,搭上我的手。你如果不回去的话,雅各布会哭的。” 他明明没有回答。 但是雷内已经看出来了。 “时间啊……已经过去几百年了。他已经不在了吧?” ……不。 他在此刻余生永远都没有停止过对你们的思念。 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到底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时身上的东西突然轻了。 “不。”明明只有他们两个意识的地方,却突然传出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我依然还在,雷内。” 时简直要被这个声音吓的直接跳起来——他简直就是见鬼一样的看着一个身影在这个地方缓缓的浮现! “你吓到他了,阿兰。”雷内对那个浮现出来的身影道。 自然而亲昵,仿佛他们还在自然哲学院的那段时光,他们还没有决裂。 ……在纳齐森科鲁兹身体里面,如今除了雷内·英戈德、九衍之外的另外一个意识,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意识—— 早已经死去多时的,阿兰·吉约丹—— 作者有话说:*时计伴着安谧的岁月流转,鱼儿伴着皎澈的源水游旋。若是说万象终有枯竭之日,我的思念又为何澄净如初?——出自原神纪行文本。 时找了很久找到一个关键道具。 带着这个关键道具和自己对象蛐蛐,还给死去的老人家塞狗粮。 好了,现在被人家突然吓到了吧?![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67章 天才的见面和重逢 “啊。有点抱歉。”新出现的青年男人朝时道歉, 他容貌俊美,气质带着研究人员的冰冷,“我是阿兰·吉约丹。”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时简直和见了鬼一样, 什么悲伤全丢九霄云外之去了,我的岩王帝君啊, 枫丹居然也是有鬼的吗?!鬼这种东西难道不是我们璃月特产吗?! 阿兰前去拉住雷内的手腕,他扭头朝时伸出手来,“我也不知道。不过不是要离开吗?” “等等,阿兰, 我还没有说我要离开!”雷内想要把手腕从阿兰手里面挣脱开,却发现阿兰抓住他的手腕抓住的太紧。 “我要完成的事情已经失败了,所以让我在这里散去说不定是最好的结局。” 雷内试图劝说阿兰放手。 “……你的意思是让我看着你死去吗?”阿兰的眼睛里面似乎燃起了火星, 猛然回头去看雷内, 雷内感觉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发疼, “雷内!” 雷内从阿兰的眼睛里面看见了自己的茫然。 ……自己的眼睛似乎还有更多的情绪, 但是那些情绪在阿兰的眼睛里面。 因为他而起。 如似平静心湖水面被投下的一颗螺丝。 他不说话了。 时抓住阿兰的手, 他显露出为龙的本相, 提醒阿兰,“要抓紧我。意识是一片轻盈的羽毛。源水虽然宁静, 却也会不停的流转。不要迷失在不属于你们的意识中。” 阿兰代替雷内同时应下,“嗯。” “等等……阿兰!”雷内想要再说一些什么,但是时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什么话都等我们出去之后再说吧?我的预想就是带走你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你的时候整个人的意识都重的我要飞不起来了。这也是一个很值得探究的问题。” 时在他们的面前展开双翅,“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吧——思念如果太重,可是会飞不起来的!” 飞速的上升,雷内的意识仿佛有了翅膀,也仿佛是拉着他的人太过于坚定。 所以没有办法挣脱开。 负责引路的意识回归身体, 时猛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快速的冲到了船的边上准备把水里面的家伙给拉上来—— 但是有家伙比时的速度更加的快! 雅各布丢下笔记,趴在船边抓住了一只手! 雷内抓着阿兰的手带着他游上来,他拉住了雅各布伸出的手,爬上船头的第一件事情是几乎不可置信的看向时,“阿兰他是怎么回事?!” 他全身还在滴水,阿兰被他抓住手腕也拉了上来。 时也真的觉得奇怪啊,我准备拉的不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吧?! “这不应该问你吗?!他突然就冒了出来诶!” “哥哥。”雅各布犹豫看着他们,说出自己的猜测,“我也许知道怎么一会事。” “嗯?”时和雷内、阿兰同时扭头。 一条小船能装两个成年人就已经是极限,然而现在船上还格外加了两个成年人。 小船摇摇欲沉。 “源火和源水。”雅各布提出两个不可能相容的东西,他看向时,眼中的东西复杂的让人看不清,“还有……极其纯粹的岩石结晶。” 时的表情冷了下来。 其中两者,都和他息息相关。 “源火并没有让人死而复生之法。”时极其的肯定,“它本质上只是和荒芒一般能被使用能量。” ……死之执政的法则特例只在纳塔,并没有涉及到枫丹。 所以这很有可能只是一种特例。 生死之事绝对不能轻易打破,所以面前这两个也只能是特例。 ……绝无可能出现第三个的那种。 “至于极其纯粹的岩石结晶……”他的指尖拂过自己的一侧的石珀,看向雅各布的目光中是探究也是警告,“这是守护,和生死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但源水可以诞生生命,源火可以收集智慧。”雅各布说起两者的特性,以及时身上最的东西,“而你身上的东西,最大的作用是稳固。” “说重点。”时的指尖轻点在船边,语气威胁,“不然我就把你丢去深渊教团让你去卧底。 雷内从雅各布手中拿起时的笔记,挡在雅各布身前,“我们现在的情况应该也不算是复活吧?” “你的复活不让人意外。”时将点在船边的手伸了回来,毕竟意识在源水中保存的好好的,“但是阿兰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一点都不科学!他也没有搞什么禁忌知识分割意识的啊!?” “你同伴中居然还有讲究科学的家伙?”阿兰侧头询问雷内。 “我们又不是同伙——而且我是不可能和搞邪教的家伙在一起的!”时打了一个大大的叉,“水仙十字协会已经在我心目中被归到邪教里面去了!” 时想起什么来,他将自己收到的东西给阿兰丢过去,“诺,物归原主。” 阿兰抬手接过。 他看见东西的时候也不禁愣了愣,是他的怀表。 “等等。”时看着阿兰,脑子突然浮现一个猜测,他手中拿出一个符箓重新准备试一下,“我先下去看看是不是什么特殊的情况。” 他往自己的脑门上贴上一张符箓,毫不犹豫的倒头就睡。 时人刚躺下来,雅各布已经眼泪汪汪的抱住雷内了,“哥哥!” “我在。”雷内摸了摸雅各布的头,“你怎么知道源火这个东西的?时的笔记里面很多地方都在推导世界式,里面没有提及源火的消息。好了,别哭。” “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而已。我承认时笔记里面的变量就是我想要成为的变量。世界没有毁灭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从枫丹最近流行的终端里面。”雅各布拿出自己终端,打开给雷内告状,“时还说我是深渊教团的底层!” “你又不是深渊教团的……不过你的那个形态也的确很让人误会,这是谁发明的?感觉好方便。和阿兰的那些东西不像是一个方向的。”雷内看着终端有些好奇。 雅各布指了指船上躺着占了不小地方的时。 “……算了。我们还是查一下源火的资料吧。”雷内如此道。 源火,也就是燃素。 从研究意义上来看,是一种和荒芒能量使用的东西。 不过纳塔人使用燃素并不是通过机关,而是通过一些学习。其中使用燃素的方法在如今也太过粗糙,并不比得上过去古龙遗迹的分毫。 在燃素的使用上面,至今程度最高的依然是纳塔的回魂诗,只要战争胜利,死者就能复生归来。 在燃素对于生活的使用上面,如今程度最高的是出生璃月的学者,时。 他通过燃素符文转换而出元素符文,将其共鸣建立了我们如今使用的元素网。其本身是一位优秀的历史学者,更是无数教令院学子的——最好的学长! 他在炼金、赤王科技、古龙科技等技术上有极高的学术造诣,同时也是一位绝对优秀的璃月商人。 在这一篇论文末尾,请允许我向我最好的学长表达最高尊敬,感谢学长又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研究方向! ——by因论派某学子。 又及,你们有谁看见我们的学长了吗?学长你在哪里我们什么时候去攻打教令院啊!!! ……须弥的学子终于在这五百年疯了吗? 雷内觉得很有问题。 他决定如果要了解一个人他就要看他研究出来了什么。 雷内翻开了时的著作。 雷内先看了一下书本的评论。 然后,他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复杂的表情。 什么叫做老师你真的不坚持往历史同人发展吗?能这样整理出一条故事线老师您真的是辛苦?还有什么叫做花草赤长长久久? 雷内觉得这本书不太正经。 但是翻开之后发现,这本书还是挺正经的。 ……甚至可以说是,优秀。 雷内一口气看完了前三章的时候,时就已经猛然的上来了。 “不是我的问题。是阿兰的执念。”时发现这个原因之后简直倒吸一口冷气,扭头就去问阿兰,“阿兰你知道你的思念多重吗?!” “但思念能凝聚成人这一点不科学。”阿兰试图和时理论一下。 “简单的来说,就是源水保存了你的执念,你意志算不上真正的死亡。我的石珀稳定了你们两个家伙脆弱的意志,然后在冲出原始胎海的时候,源火源水重新把你们两个家伙的□□搞出来了?!” “这一点也不符合炼金术中的等价转化!”时也觉得超级不科学!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 “你最后的时候对于他们的思念真的很重很重很重诶。”时凑过来盯着阿兰好奇瞧,“我看了你很多很多的笔记,但是你最后一段时候的笔记丢失了。” “嗯……”阿兰看着自己年轻的身体,手指抓握,“我倒是觉得现在的一切更像是梦。” “梦吗?但是梦里面还是少了一个人的吧?”时摸了摸下巴,他拿出自己的手稿给阿兰看,“这个是我准备给枫丹写的书,还没有出版的那种。雷内的研究我在苍晶区也发现了一点线索,但是我不想要下水所以不太能知道他具体的计划想要做什么。” “给我看没有问题吗?”阿兰礼貌的问了一句。 “没有问题啊。”时搞明白阿兰为什么活过来之后心情很好,“我之后也是要写到你的,雷内也是要写的,所以具体他搞了什么能帮我的忙查一查吗?” “作为交换,我所有的笔记都能对你敞开,你也要回馈我同样的知识才是。我的笔记里面有些东西你可以看看的,雷内对于花海的研究很是有趣,我最近推断出来,枫丹人是被前任水神厄歌莉娅创造的哦。” “嗯?”这条船上面的三个枫丹人一同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厄歌莉娅创造了枫丹人?”阿兰重复时透露出来的消息。 “是的。枫丹人原来不是人来着,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厄歌莉娅将枫丹人创造了出来,不过原始材料之一肯定是原始胎海之水。我还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原来的很多资料都被洪水淹没了。” “哦对,你们应该要补充一点消息。我想想能说给你们听的大概有什么……不对,好像能说给你们听的没有什么。”时觉得有些犯难,“毕竟好多的消息都是我吃了修库特尔获得祂记忆后才知道的……好像不太适合讲给你们听啊?” 雷内提问,“修库特尔是谁?” “火之国的龙王,就是时写的另外一本书的恶龙。”雅各布这些时日中补充知识也是补充很多的! “……等等。你吃了他?”雅各布想起修库特尔的身份,觉得十分不对,“修库特尔早就死了!” “是的,早就死了。但是祂的意识被深渊侵蚀了嘛,我当初快要饿死了不吃点什么你们现在就见不到我了,所以就吃了祂几口。啊……依然是很难去形容那一种味道呀。” 时说着对比了一下两次吃修库特尔的味道,最后还是觉得,“果然还是炼金术搭配会更加好吃一点……啊!” 阿兰面无表情的拿笔记砸了时的头。 他的目光转向雷内和雅各布,几乎一字一顿,“你们两个的表情似乎没有多愕然。所以你们两个中,是谁吃了深渊的东西?” “所有吃深渊力量的缘由都是有那么一些的不得已。”雷内放开终端,想着要怎么和阿兰解释—— 旁边的时捂着头悄悄摸摸的给阿兰递过去一本笔记。 “雷内的笔记哦,我在沙漠里头找到的!” 雷内在思考自己在沙漠的笔记里面写了什么。 雷内思考起来了。 雷内不敢动弹。 “你还没有说为什么要下原始胎海呢,时。”他转移话题。 “为了探寻你的结局啊。”时抬头说的坦然,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不能说出来的东西,“我看了你的笔记,已经知晓你决定拯救世界。所以我想要知道你要做什么,至少要让我知道你的结局吧,雷内。” “但是我好像破坏了你的计划——不过能真正见到你,也算是很不错的结局。”时打了一个响指,“阿兰的出现绝对不在我的计划之中,不过也并非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已经完整的度过了身为奇械公、护国的白骑士等种种身份的一生,他对于你们的思念在余生里面依然未曾断绝。他的思念在源水中流转,最重的地方依然在你身侧。现在存在的只是阿兰·吉约丹而已。” 三个枫丹人就这样望着他。 听见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询问,“为什么不敢看彼此呢?” “……这件事很复杂。”雷内想了想要怎么组织语言,却发现无数的语言好像都很难说,“我们只是慢慢的,走散了。” “可是你们明明殊途同归。”时说的很是直白,他探究的看向雷内,“阿兰和你,都没有放弃。只是作为后来者的我,强行的闯入你的计划,造成你的失败了而已。” “你的计划的确很是有可行性,只是失败了而已。” “只要世界被拯救了,那就没有关系。”雷内不在乎这个。 “……真的是奇怪啊。”时看着他们三个,脸上真心实意的露出疑惑,“你们三个一定要搞爱在心口难开的那一套吗?稻妻轻小说都不再流行这个了。” “……这不是轻小说能说明白的东西。”雅各布也觉得这真的很难说啊。 “好麻烦诶。”时叹了一口气,他看着这三个在这么狭小的船里头还要搞孤立的三个,作为被孤立的家伙提出建议,“不如故地重游一下?也许会更好说一些什么。” “很多东西都已经被大水淹没了。”阿兰看着海面,只是这样回答。 “我要去海里面扒拉扒拉雷内到底干了什么,你不好奇嘛阿兰?”时示意看完雷内笔记的阿兰跟着自己走。 阿兰看着他。 时很期待的看着他。 “……好吧。”阿兰答应了。 风很轻柔,对面的人却安静的看着光屏上的东西,不敢往自己的身上看上一眼。 海很平静,对面的人专注着笔记,也不曾往自己这边瞥上一眼。 时觉得自己的额头好像落下了黑线。 他肘了肘一同帮忙划船的雅各布,小声询问,“你哥和阿兰的关系从来都是这样的?” “决裂之后雷内就很少和阿兰见面了。”雅各布小声的回答时,“哥哥把阿兰从水里面拉出来还真的吓我一跳。” “阿兰从我背后出来也吓我一跳。”时也感慨。 “所以你对于深渊教团的了解从哪来的?小气教团从来不愿意和人好好交流。”雅各布好奇。 时挥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很友好的交流啦。” “……啊。”雅各布眼神失去高光。 ——完全没有实用性的交流啊! 这一点都没有适用性好不好?! ……所以说一定要保持这一种氛围回去吗? 不和人说话的话好难受的啊! “我觉得这一个氛围还是太沉默了。”时安静了一会还是决定和雅各布说话,“你们好歹也是久别重逢啊,多说一点话来应该不会怎么样啊,而且一定要这样偷偷看对方吗?!” 时真的一点都不能理解啊! “你好吵。”雅各布决定讲出自己的真心话,“你不如和我聊聊天,说一点你能说的东西怎么样?” “也行吧。”时觉得在这一条船的家伙都算是聪明人,所以就直白说了,“首先,枫丹的第二次涨水期还没有到,大概还有那么个几年。也就是算出来的毁灭时候,原始胎海很有可能会出现什么问题,导致枫丹人的溶解。” “……这个是我们都知道的事情。”阿兰从笔记里面抬起头来,他示意时说一点他们所不知道的东西,“比如解决的方法,或者说是枫丹第二次涨水的缘由。” “我决定尝试一下将枫丹人从原始胎海中捞出来的方法。”时说起自己想要干的事情,“但并不是以水形幻人的程度,而是相当于复生的程度……刚刚那一趟让我更加坚定了我意识如果存在,从源水中将人捞起来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但是枫丹人这样依然还是会被原始胎海水溶解。”雷内放下终端,并不赞同时的想法,“枫丹依然还是会处于原始胎海的威胁之下,人的生活是需要土地和水的,第二次涨水期会上升的水面比第一次涨水期上升的水面会更大。” “……啊。完整的元素龙王,是能操控原始胎海的。”时从源火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一句话。 “元素龙王?那是什么?”雷内听见了。 “这个世界最初的掌握者。”时手中燃烧起一片火来,如今已经是将暗的夜色,“水的元素龙王,是原始胎海的心脏。但是如今所有的龙王权柄都是残缺的——” 时在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什么,他望向歌剧院的方向,不可置信的喃喃出声,“芙卡洛斯……你要归还水的权柄吗?” 她自然不会回答。 只是水流猛然的攻击了一下小船,如似在责备时的口不择言。 时倒吸一口冷气。 他扭头对雷内说,“我觉得我们现在去研究一下魔神死掉之后的魔神残秽怎么处理比较好。” “如今的水神想要归还权柄给谁?”阿兰已经通过时的话语判断出来了什么,“如今水的元素龙王又是谁?那维莱特?” 沉默在这一条船上蔓延。 水流更大了一点,似乎想要将这一条船掀翻。 “我觉得我们这一条船上讨论的东西不要给任何人说才好。”时觉得如果这是真的天理怕不是要炸了,“不然芙卡洛斯说不准真的要把我的船掀翻了——事先说明,源火和源水是绝对的不融,会产生严重的蒸发反应。” “哦,这里还有一只元素龙王。”雷内推断出来,他朝时凑近,实际上距离阿兰更近,“所以水的元素龙王就是那维莱特,对吗?你是火的元素龙王?” 一侧的金边眼镜在火光下反射出一种耀眼的光,“说说我们这些凡人所不知道的吧?不然你就不会在这里说出那个东西了。说说你在发现世界式之后做出的努力怎么样?” “自然是要去找寻世界的真相呀。”时唇角猛然的勾起,他那张昳丽的脸流露出一种惊人的攻击性,“身上的深渊问题总是要解决的,那解决的最好方法自然就是回到旧地。” “祂想要吞噬我。我想要吞噬祂。”时的脸在火光下展现阴影和光的两面,他的眼睛在发光,“世界的真相如此的精彩,知道的所有人却缄默其口。我唯有自己探寻,也独有自己探寻。” 阿兰夹在两个家伙的中间,毫不客气的拿着厚重的笔记给这两个家伙一个砸。 “你们两个交流情报就正经交流情报。不是要一拍即合准备去干点什么大事。” 他冷静的示意时说一点正经的,“你直接说你得到的消息,过程如果说的太清楚雷内会忍不住自己去实验的。”—— 作者有话说:阿兰:虽然不知道怎么活的但是活都活了就这样吧。 雷内和时都是行动力超级高的家伙,和这两个家伙一对比阿兰简直就是一个灵珠。 雷内和时:对深渊伸出试探的小手.jpd 阿兰:知识的警告.jpd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雷内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到达的极限。 时开挂了不算。[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68章 水仙之梦 时觉得不行, “这怎么看也不是很随意透露出来的消息吧?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实际一点点,比如先从雷内的实验开始研究?” “我的实验价值大概率没有你知道的东西那么有价值。”雷内觉得自己的实验不适合全部挖出来! “但是对于我要写的书一定很有意义!”时很坚持,“我不是很适合下水, 所以只能拜托你们了!要是可以提供资料的话我绝对不会吝啬把你们想要知道的告知你们的!” “可以包括的东西有哪些?”雷内觉得可以试一试! “我所找到的一些世界的真相。”时开出筹码,“源火里面传承的东西, 还有一些我不方便在书中写出来的东西。比如赤王的尸体最后去了哪里,还有魔鳞病发病的根本原因是什么,甚至我们还能再吃一口故去之人的八卦!” “……这里的人好像没有会对八卦感兴趣的吧?”雅各布认为时最后一个条件简直大可不必! 时谴责的目光顿时望向他,“你要知道很多的八卦其起源是不能给人听的!知道我为了找这些东西花了多少的时间吗, 还有一些八卦可是我和神明一块儿找出来的!” “冒昧问一下是哪位神明这么闲?”雷内好奇。 “魔鳞病的起源是什么?”阿兰准确的抓住了一个好奇的点。 “世界树的污染。”时觉得还算是比较明显的,“草神的本体是世界树,世界树会记载整个世界的知识。前任水神是人工制造出来的原始胎海心脏。” “……你怎么找到这些知识的?”雅各布觉得无论哪一个知识都不算是普通人所能知道的东西吧?! “深渊或者神明。”时真心实意的觉得雅各布超级适合去深渊教团当卧底的, “你应该去和深渊教团打一下交道试一试的, 祂们在某种程度上很容易透露消息。” 雷内笑着拿起阿兰来砸自己的笔记, 往时的头上敲了敲, 语气却是威胁, “不要试图拐别人家弟弟误入歧途的啊。” “深渊的公主又是怎么回事?”雅各布可不知道深渊教团居然还有公主这一种身份的家伙。 “变数的血亲。不知为何被深渊教团尊称为公主殿下, 我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我没有真切的见过她,但是隔着火光和她遥远的见了一面。”时也表示自己不知道。 “看来我们依然还是会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啊。”雷内只觉得越了解产生的谜团就会越大, “所以你感兴趣的方面是哪里呢,时。” 作为研究人员,总是要有一个值得研究的点的。 不少的研究目的能透露出来的东西可多了。 “怎么突破虚假的天空, 见识到真正的世界。”时回答的并不犹豫,“人类总有一日能依靠自己的技术,去探索真正的天空。” “……这个答案正派的都有些像是阿兰这种板正的研究人员才能说出来的东西啊。”雷内沉默了一会后如此评价。 “世界的真相无论如何最大的一个我已经解析,其余种种倒也不一定要探寻一个明白。”时维持着手上的火焰,“我学习无数的技术目的自然也是有的, 某种程度上甚至要向阿兰学习一下。” “向我学习什么?”阿兰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值得时学习的东西。 “如何将学识转化成为人们生活的便利。”时这话说的认真,“毕竟像某位无良人士一样的不干人事可是很容易就真正的主角当怪刷了的!” “某位无良人士……应该不是在点我吧?”雷内觉得时有些暗搓搓的点自己! “你的程度还达不到无良的程度啦。”时和三人蛐蛐那个无良的家伙,“我说的那个家伙是愚人众的第二席博士,出身须弥教令院,已经五百年了吧,干的事情那叫一个疯狂。” “愚人众执行官吗……”阿兰在脑海中找寻自己的印象,最后发现的时没有,“我那个时候愚人众的执行官还没有集齐,现在是已经有是十一位了吗?” “他们的目标还是神之心哦。现在大概已经拿到三颗了吧?”时打开自己的终端把愚人众的消息找出来给三个人看,“世界上如果遇见坏事,百分之六十会和愚人众有关系的!” “这位执行官和安好像。”雷内看着终端屏幕上的那位少女,好整以暇的看着阿兰,“看来你也并非什么都没有做?” “……”阿兰没有回答的他的话,而是默默的点开那位执行官的介绍看了起来。 都有一些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了。 雷内看着阿兰,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事情好像解决了很多,但是更多的还是没有。 拯救世界这一点依然狂妄,新的世界还未曾诞生,想要留下席位的人却早就已经不在。 他们还是他们吗? 雷内·英戈德不知道。 阿兰如今只是一团思念,他自己也只是一团意识。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雷内、阿兰、玛丽安,就都已经死去了。 所以如今这样算是什么样子的结局呢? 雷内看着时手中的火光,觉得自己也说不明白。 他们依然是年轻时候的样子,如似数百年的时光未曾过去,曾经的决裂就像是一道伤疤,谁都不知道对方是否已经将疤痕愈合。 这真的算是一场复活吗? 阿兰也不知道。 他只是在青年的背后看见了那个人,所以出声,想要拉着他走出去那片浑浊的海。 雷内·英戈德做出了很多的事,这一些事情终究已经无法挽回。 他也已经寿终正寝许久,却在数百年后被人拉着手拉上了一条船。 明明是最先伸出手的人,最后却是被人拉上来的家伙。 所以现在的结局大概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雅各布不知道算不算。 雷内哥哥还好好的,阿兰也在,就是少了安。 安…… 他垂下眼睛来,想起自己投入源水中的人。 这算是一个好结局吗? 雅各布自己也不知道。 莉莉丝院长最后也失踪了,安的尸体也没有找到。 她们还好吗? “……那个。”雅各布出声来,“雷内,我想要去见见院长。院长自从那一战之后就消失了,我没有再看过她。”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院长大概还是在原来我们孤儿院的地方,一个人安静的待着。”雅各布推测着道,“反正是大概也是不会让我们乱跑的,要回去看看吗?” “我可没有要限制你们人身自由的想法!”时发出抗议的声音,但是随即也表达了自己对于雅各布院长的兴趣,“可以带我一个吗?我也想要看——你们的院长是纯水精灵吧?我也认识不少的纯水精灵的!” “那就转移方向吧。”阿兰平静的提出自己的建议,“我并不介意故地重游。” “好问题。”时放开划船的桨,“我们应该往哪边划才是正确的地方?现在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而且我们这也是普通的小船而已。” “那就只能露宿了。”雷内笑了一下,他总是那种有些捉摸不透的样子,“我记得附近应该是有一个营地的,如果我们运气好,那个营地还在使用的话。” 四人下船去修整。 阿兰和雅各布去负责找一些柴火,而时和雷内在营地负责点火和清除附近的威胁。 “诺。这个。”时从手里面拿出两个怀表丢给雷内,“这是我从那一团浊水中找到的,应该算是构成那个所谓大师的基底。还有一只是我买回来的,这一只的齿轮已经完全的生锈了。” “你为什么买回来?”雷内觉得时这种人不会随意去买这种说不准的东西,而且这一只怀表已经破破烂烂的被海水腐蚀的完全打不开了。 “这只是买阿兰那一块怀表的搭头。”时摊手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故意去买的,“我看完了阿兰留下来的不少笔记,所以能认出来不少他制造出来的东西。这算是阿兰的收藏吧?” ——毕竟这可是和他的怀表一块儿被自己拍下来的。 “你为什么不把这一块怀表一起交给阿兰?”雷内只是轻声的问。 “如果交给他,那就看不到你这样的表情了,会有些可惜。”时颇有一些恶趣味的歪头,“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交给你会更加的有趣。” “他人的经历,在你看成为了什么?”雷内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翻涌的情感压下来,那一口气被呼出的时候,他整个人也平静了下来。 “一步不可踏错的警示。”时毫不犹豫的给出自己的回答,“我当然也有不愿意看见的局面,而我所寻找的东西距离普通人又太远,我必须保持一个很合适的距离,不让我的秘密伤害他们,也不让他们过于担心我。” “那你从我和阿兰的经历得到了什么?” 雷内和时的眼睛对视。 气氛已经有些过于紧张了,或许说,是时那种态度实在是让人生气。 “不要强求他人对于自己道路的理解。因为最后的结果,也许也就是殊途同归。”时认真后得出结论。 “我觉得你重要的点在于不要对于别人的关系发表什么看法。” “但是你们万一就差我这一句话就顿悟呢?”时不赞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我不喜欢让人悲伤的结局,既然还能再次见面,那么还有一些东西就应该过去了。” “生死怎么能迈过去?”雷内想起安。 “可是你们也都死过一次了。雷内,你在踏入原始胎海水溶解的时候,你就已经死过一次了。雅各布最后杂糅种种造出来的只是纳齐森科鲁兹大师。” “纳齐森科鲁兹也是我。” “……但是雷内又是另外的一码事。”时看着他,目光是轻柔的哀伤,“如果你愿意放弃雷内这个名字,那么为什么当初在原始胎海中的大师体中时,能那么轻易的喊出阿兰呢?” 雷内觉得时很没有礼貌,“……你不觉得你随意进来打扰很没有礼貌吗?” “没有。”时当即摇头,他对于这一点很是骄傲,“每一个人都超级欢迎我的!” "好了,我们不说那么沉重的东西算了。"时从自己的尘歌壶里面拿出一套圣遗物,“看看这个——铛铛铛,水仙之梦圣遗物!是不是一听见这个就察觉到这个和你的关系了?!” “……圣遗物这种东西不是要特意去危险的秘境里面去打吗?”雷内看着时把一套很眼熟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但是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问题啦。”时一脸你快点夸夸我的表情,“我将挺多的圣遗物故事做出了一个文本集。水仙之梦这一套圣遗物就是特意讲你们的!” “所以不只是你们互相记得,地脉也记得你们。你感兴趣吗?” “这真的不算是一个让人高兴的事情。”雷内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开始吸收圣遗物的文本来。 ……真的不算什么让人愉快的故事啊。 时默默的点燃了火。 阿兰和雅各布回来了。 “你把雷内干什么了?”阿兰一眼就看见雷内在拿东西擦自己的镜片,看样子大概是哭过? “水仙之梦圣遗物。”时默默的给阿兰也递过去,试探性的看向他,“可以读读?” “……”阿兰看了时一眼,决定读一读。 “你去沙漠里面的秘境特意去打了这个?”雅各布一眼就认出来这一套圣遗物是什么。 “见到秘境了当然是要去打一打啊。圣遗物的文本故事还是挺有趣的,让我了解了不少人的故事。”时觉得自己很棒! “我觉得你在某种程度上让人很讨厌。”雅各布说出自己对于时的感官。 “我很多东西都只会劝一次。”时反而笑了起来,“没有可能的事情我一次都不会劝,然后我劝了一次后还没有成功的事情也不会在劝。我想要和他们两个交一个朋友,才难得给人做一番心理导师。” “因为雷内和阿兰都是天才?”雅各布问。 “是也不是。想要交朋友的最重要原因,果然还是因为雷内和阿兰都是很温柔的人?” 时支着下巴看着火光,“他们并不是那种冷冰冰的,将一切东西都视为可以研究的家伙。反而是你,在某种程度上,和我一个讨厌的家伙很相似。” “……和博士吗?” “为了研究牺牲不自愿的人是很凉薄的行为。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雅各布。多托雷做事不择手段,我很讨厌他,不,应该说是厌恶。” “……” “怎么不说话?” “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些在所谓大师里面的意志。我是一个个劝说他们离开的,几百年是很难熬的一段时光,就算你将他们分离出来,他们也过不了多久就会化成一滩水。” “那雷内……?” “他保留的意识最多,但是也不可避免的磨损了一部分。而且你们的方法有一个小小的问题,这对于大师来说也很残酷很残酷了——你要将他的意识一点点的分开,这几乎算是一场灵魂的凌迟。”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在我未曾自愿成为源火之主之前,源火会焚烧我的灵魂。在我未曾解决我脑子中的‘修库特尔’之前,我的所有存在都只有了这一副皮囊。” “龙王这种东西还分为自愿不自愿吗?” 依照原始胎海的特性,这种东西应该凌驾于不少的东西之上,完全看这个世界怎么决定的。 “不,是强买强卖的。”时面无表情起来。 “看来你是被强买的一方。”雅各布发现这个之后心情好了一些。 这种程度不算多高,但是总比之前的心情更好。 他很快又想到什么,“你作为一条火龙,能下水吗?而且枫丹的水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源水。” 只是源水浓度多少的问题。 这样说起来,时的下水都是依靠符箓的? “……”时的神色顿时灰暗起来,“啊。我真的要下水吗……我真的不想要下水……为什么枫丹的水里面没有燃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雅各布心情突然更好了。 看完圣遗物的雷内整理好心情就看见抱着膝盖神色灰暗的时,还有莫名其妙心情突然好起来的雅各布。 “他怎么了?”雷内决定出于人道主义对时关怀一下。 “啊,时是火元素的龙王嘛。他在某种程度上很讨厌水而已。”雅各布笑着回答自己哥哥,“但是水仙十字院很早之前就已经被水淹没了,要进去就只能潜水。” 雷内去听了听时在嘀咕什么。 呃……这个家伙在某种程度上真的真的很讨厌枫丹的水呢。 雷内拿着时的笔记算了算时的年纪,觉得作为靠谱的大人应该对于年轻人更加宽容一些。 毕竟他选择溶入水中的时候比时现在的年纪还是大那么一个一两岁的。 “我们可以用潜水服的。”雷内走过去和时提出解决的方法。 “……那打斗怎么办?海中的异种可不会和你开玩笑的。”时觉得潜水服在某种程度上太厚重了不行! “我也要套潜水服的,毕竟我没有神之眼。”雷内表示自己和时一块儿,“战斗的事情可以交给雅各布。” 时看了雅各布一眼,委婉的提出自己的意见,“我觉得我一个人可以打好多个雅各布。” “……但是总是要下去的。你不好奇吗?”雷内询问他。 “好奇。”时真诚的点头,“所以你早点休息?毕竟你还算是一个文弱的知识分子。” “你也早点休息。”雷内露出一个文雅的笑来,“毕竟火龙在水里面总是那么不方便的。” 两个家伙互相刺了对方一下。 阿兰看完圣遗物还没有平复好心情,就瞧见这两个家伙一个走的远远的各种休息去了。 “他们这是怎么了?”阿兰问雅各布。 “一点点的小问题。”雅各布将帽子压下来笑了笑,“大概是……各自对各自有些不爽吧。” “……”要是安还在的话,大概会知道怎么处理这一种事情吧。 阿兰有些无意识的想,时一定会很喜欢安的。 就和大家一样。 时光啊。 阿兰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科学也有解释不了的东西,就像他们的再次见面。 我曾经拒绝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可是如今最无法解释的东西构成了我们现在的重逢。 他向时走过去。 “你的道路最开始的时候,想的是什么?”阿兰询问时。 “什么都没有想。”时发现自己居然是无知无觉的踏上这一条道路的,“那个时候必须离开璃月港……因为被深渊侵蚀的我在某种程度上实在不稳定。” “后来呢?”阿兰好奇。 “后来在璃月乱窜,很多古迹机关,长辈也有一些事情瞒着我,所以开始慢慢探寻。想着的不过是人类重要的终究是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时回忆起离开璃月的自己。 “现在我也依然这样觉得,这也是我开始写书的原因之一。后来去了教令院,系统的学习了一些东西,然后就开始着迷上机关。” “赤王机关我很精通哦,炼金术是找了一个朋友长辈的笔记自学的,古龙科技大概是最没有花费我心神的了,我从修库特尔记忆中得到了它。” “随后就理所当然的来枫丹学习你的机关技术啦——我学了差不多半年,然后借出来你的笔记一点点的自己磨,因为你走之后很多东西现在也没有多少的变化……甚至还没有你笔记里面的东西有趣。” “这样从某种程度来说,你应该算是我的学生?”阿兰有些打趣的问时。 “要怎么算吗?”时可不认可这个,“我可以把我的笔记和你的笔记交换的,古龙科技你应该也会感兴趣吧?” 阿兰沉思片刻,然后坦然伸手,“我会。所以你要给我吗?” 时爽快的拿出好几本笔记给阿兰。 “道路大概就是无意间踏上了它,然后想着,那就是这一条吧。”时觉得自己也是很随便和坚定的! “嗯。”阿兰不继续问下去了。 “我们应该是朋友了吧?”时在阿兰转身休息之前同他道,在阿兰的回头中,青年笑的有些灿烂自得,“所以我很希望我的朋友有一个他觉得幸福的结局。” “……是朋友了。”阿兰朝时轻轻的点头,他随后又想起来时也经常看雷内的笔记,“雷内也是你朋友了吗?” 时大手一挥表示雷内的感官不重要,“是的哦,毕竟我也看了他的笔记那么久嘛。但是我还没有真正问他这个问题——不过不重要的吧?!”—— 作者有话说:这一章当做收藏满两千和营养液四千的加更。[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笑死了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一章剧情居然和下一章重合了,还好发的时候看了一下。[裂开][裂开][裂开] 第69章 死亡邀请 最后四个人下手三个人要穿潜水服是让人没有想到的。 “几百年过去了……”阿兰费劲的游泳, 厚重的潜水服头盔也难抵挡他那几乎质问的声音,“枫丹的潜水服居然还是这个一点都不方便的样子吗?” 雷内的声音从潜水服中传出来,“说明你想要缔造的机械国度也还没有完全完成嘛。” 时杀人诛心, “实际上。阿兰,你要知道枫丹科学院现在几百年了还在吃你的老本。而且现在的科学院已经是重新建立的了, 几年前科学院研究的时候把枫丹的财政炸成了赤字。” “这可真的不算一个让人开心的事情。”阿兰的声音低下来。 “但是他们还是很有用的发明了枫丹汽水,怎么说也没有让枫丹科学院彻底的成为一个草台班子。前些时候一些有趣的研究也被我重新找了出来研究出结果来卖钱。”时觉得现在的枫丹科学院还没有到让人绝望的程度。 “你确定那所谓的枫丹科学院成了卖汽水的真的能让人高兴吗?”雷内听着就觉得眼前一黑了。 “总比一场爆炸直接把枫丹科学院炸没有了好吧?” 时提出一个更让人难以接受的结果。 阿兰想了想那个结果觉得现在枫丹科学院去卖汽水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毕竟好歹还在? 但是怎么看都是很难接受自己去世几百年了枫丹科学还只是迈出那一小步啊! “须弥的教令院最近几百年怎么样?我记得我最后的那一些时候,教令院的学者才从雨林里面找到了新生的小草神。”雷内转移阿兰的注意力,让他的心神不要沉湎在枫丹科学院卖汽水这个巨大打击中。 “啊, 现在须弥教令院正统在沙漠。”时一想起须弥教令院的大贤者等人就对于某些家伙生起了无与伦比的嫌弃,“大概还过一些时间沙漠教令院分部就要筹谋着进攻雨林了。” 雷内想起自己看的一篇论文。 他有些对于时和教令院关系的猜测,“那当那个时候来临的时候, 你要参与进去吗?” “干涉他国内政不算一个很好的行为。”时握紧了自己拳头, “但是, 作为一个学子, 我有权质疑须弥教令院如今的智慧。” “你知道他们拒绝我地脉网的缘故是什么吗?资金不足!知道他们拒绝我元素符文上课的理由是什么吗?说我的研究不具备实用性, 是全然的无稽之谈!” 时身后爆发出黑气来, “我一定要拿着木棍给大贤者和贤者邦邦来一下!看看他们脑子是否如似朽木!纳西妲现在还死活待在净善宫,她只要走出来, 走去沙漠里面,现在那边的学子就能立刻掀杆而起了!” “知不知道现在的教令院简直正经的学者都没有几个!全是阿扎尔他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却自觉智慧的枯死朽木!” “……看来教令院的情况也没有比现在的枫丹科学院好到哪儿去。”阿兰听后眼神失去高光。 “五百年前的教令院就已经出现把人不当人的家伙了。”时语气里面的鄙夷实在太重,“多托雷那个家伙就是教令院出身的。还前几年的教令院……不符合他们利益的学者都会被放逐到沙漠里面, 说是成为了疯子。” 雷内已经深刻的感受到了时在某种程度上对于须弥教令院如今的掌权者的深刻不爽。 但随之的问题也就来了,“那你的地脉网技术是怎么得到支持的?” “我的项目直接转而投给天权星凝光了。帝君准允了我项目的建设,所以这个项目是在璃月完成的。毕竟我最开始的时候想的是,须弥有着虚空终端这个东西,只要简单改改说不准就能覆盖更大的范围。” ——但那不是大慈树王的技术吗? 雷内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阿兰也没有,他们两个都知道了时到底干出来了什么,地脉网这个方便的技术在某种程度上几乎比肩了什么。 “好厉害啊。”阿兰刚想要说出口,就听见雷内已经说出来这个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岩神摩拉克斯居然能准予你们踏足神的技术。” “就算神明不准予,你不也是踏足了神明的方面吗?”时并不觉得雷内有资格说自己胆大,“想要以凡人之身直接掌控原始胎海,那可是神明都做不到的事情。” “我可是失败了,你可是成功了。”雷内失笑,“而且你也是直接以凡人的身份成为了能比肩神明的龙王呢。” “问题在成为龙王之前,我的实力就已经比肩龙王了。”时对于自己的实力是有一个基本的判断的,“我是在长辈准允后才彻底成为龙的。” “但是岩神摩拉克斯不是已经渡劫飞升了吗?”雅各布终于听不下去了,“你总不能说岩神是假死退位让人吧?!” ——这比我们水神要自杀将权柄还给水龙王还更加荒唐啊! 阿兰看着时默默闭嘴往前头游,隔着厚重的潜水镜目和雷内对视了一眼。 ……璃月的岩神真的假死退位让给人治了。 看来我们的想法倒是保持了一致。 雷内的眼睛弯了一下。 阿兰的眼睛也弯了弯,似乎在为他们如今依然保持默契而开心。 故地重游的场景实在不适合时,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今的水仙十字院在水下,时坚持认为自己如果解密加帮助那只小纯水精灵的话,自己的鳞片一定会长绿藻的。 时最后还是将地方留给了三个原来就在水仙十字院的人,唯一的要求就是如果他们发现有什么值得记录的地方一定要给他记录下来,他要拿去写书。 雷内特意问了问时要写的东西是什么,好给他留意一下。 “阿兰和你的故事。虽然很多的东西不一定会写出来,但是我一定要让人们知道你做了什么才行。我绝对接受不了你默默无名死去的结局——这对于忍受了几百年漫长时光的你来说太残酷了!” 时觉得不行! “水仙十字协会已经被封查了,你要写的话不合适。”雷内试图劝说。 时在这一点上很有自己的看法,“合不合适和我要写书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要把当年的事情写出来给人看见就好了。不过我对于你的结局已经确定了,你要不要听一听?” “我还没有死呢?”雷内的额头上冒出十字。 “总不能让过去的事情打扰你现在的生活吧?就说是被一个金色头发的勇者拿着圣剑打败了,成功的阻止了你的救世计划,然后你也认识到了你的世界式计算错误!” “因为他,就是你想要成为的那个变量!” 时兴致勃勃的给雷内安排故事结局。 “……这可真的是一个俗套的故事。”阿兰听过后如此评价。 “像雷内这种先消灭世界然后再拯救世界的家伙总不能让大家觉得他这种行为值得提倡吧?”时振振有词。 “你作为学者的真实性呢?”雅各布先吐槽了一下时对于结局的编造,然后才问时,“为什么要把勇者设定成金发?” “因为空和阿兰都是金色的头发啊。” “……那阿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变量了?” “反正我一个人是拉不了你出来的。”时很坦然,“你能回来还多亏了阿兰来着呢。好了,第一天找半天门都没有找到,水仙十字小队加油?我要去纳塔给我对象过生日了!” 雷内和阿兰同时转了过来,两人面上的震惊不似作假,“你居然还有对象?!” “我有对象是什么很奇怪的东西吗?”时歪头不解,“我好歹也是人诶?” “那你时间很会安排了。”阿兰看了看时交给自己的笔记,发现自己还只看完了一半。 “诺,这是我男朋友!”时拿出终端上保存的照片给三个家伙看,“他超级好的!” 雷内看了后发表自己的看法,“我对于你们怎么在一起的有些好奇。” 雅各布上网接触的东西并不多,但是也认真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一看就知道他比你靠谱太多,时。” 阿兰注意力倒是在另外的一件事情上,“你怎么从那么多事情中抽出时间去和别人谈恋爱的?是研究探索不顺利吗?” “爱情和研究顺不顺利不会有关系吧,阿兰。”雷内吐槽阿兰,“人总是会有想要靠近的人的,发展成为爱情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像你一样追求机械结果一生都没有成婚的才是少数。” “雅各布这几百年也没有成婚。”阿兰觉得自己这样并不算是奇怪,但是雅各布没有成婚很奇怪了好吧?! “我的一生都已经献给了更加伟大的事业。”雅各布脱下帽子行了一礼,“很难有人或者事务能强烈再引动我的情感了。” 雷内没有说话,在三个人里面,他算是死的最早的那个。 “所以全部孤寡了呀。”时摊手叹气做出总结。 水仙十字的三个家伙一块儿盯着他。 时认为有对象的家伙不应该和三个单身的家伙计较。 才不是被三个家伙一块儿盯着太有压力! 在时离开之前,时先去找了那维莱特表示他从原始胎海里面捞了两个人。 “嗯……人的意识在原始胎海里面过于渺小。”那维莱特觉得这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看着时一脸你猜猜我捞了谁上来的表情,那维莱特决定试探性的吐出一个时在查的名字,“水仙十字协会的雷内·英戈德?” 时猛猛点头。 “还有雅各布·英戈德?”那维莱特继续试探。 时摇头,语气十分深沉,“很抱歉的告诉那维莱特你这一件事情,那就是雅各布·英戈德没有死在原始胎海中。” 没有死在原始胎海中当然就不会被从原始胎海中打捞起来啦—— “所以是谁?”那维莱特猜不出来还有谁能从原始胎海中被打捞出来了。 或者说,雷内·英戈德能被时从原始胎海中捞出来这个消息都让人出乎意料。 毕竟原始胎海汇聚了众水的种种情绪,光是那维莱特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原始胎海众的消息影响。 凡人的意识能在原始胎海保存那么久吗? 那一定会有让人难以想象的执念吧? “是阿兰·吉约丹。”时见那维莱特实在想不出来了,也不卖关子的报出来这个名字。 记忆一瞬间好像被拉的很远,但是也好像没有那么遥远。 阿兰·吉约丹。 一个很久很久不再被人真正提起的名字,但是也是一个绝对镌刻在枫丹历史和骨骼中的名字。 那维莱特还记得他,记得那一场发生在巨兽中的大战,也十分清楚的知道,那一场大战中诞生的美丽生灵。 “他的意识为什么会在源水中?”那维莱特却是先问了这个问题。 明明有那么的问题需要问,却第一个想要问出来的却是这个。 他是有什么不甘吗? 还是其他的一些什么? “是因为思念。”时和那维莱特轻声说。 环境一瞬间安静下来,身为龙的那维莱特一时之间不敢置信,“可是什么样子的思念能在四百多年后依然存在?” “我也不知道。”时轻轻的摇了摇头,“但是很沉重很沉重……我见到雷内的时候,身上的重量几乎让我都动弹不得起来——要知道即便是我的意识,也是有一头龙的负重的。” “要是换做一个普通人,大概是会在那种沉重的思念下彻底被压垮的吧?” 但是阿兰没有。 他还是很认真的度过了阿兰·吉约丹的一生。 然后在四百年后,被时将同雷内一起,从原始胎海中将他们拉了出来。 “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那维莱特平复了一下心情,可是语气却不可避免的带了一些焦急,“没有承载意识的□□,意识也会很快的消散,我能见一见他吗?在他消散之前?” “这个是没有问题的。”时看着那维莱特这个样子赶忙说,“阿兰现在在和雷内故地重游,我已经把你的终端号留给他了,他之后有时间的话会加你好友的。” 那维莱特将时透露出来的消息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他那张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茫然,“吉约丹活了?” 时点头确定那维莱特的说法,“他活了。” “怎么活的?”那维莱特有些不明白。 “源水源火和稳定意识的岩石?”时觉得自己再来一次也不一定能成功,“源火是能创造出□□来的,但是意识这种东西很难说吧……源水又刚好很适合保存意识。” “被溶解在源水中的普通人能这样重新活过来吗?”那维莱特很快想到了这个。 时却只是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他们的意识能在源水中几乎完整的保存下来吗?” 能从源水的冲刷下保留自己的意识,这种事情如果能有什么轻易做到,那么被源水中带出来的就不会只是雷内和阿兰了。 “雷内·英戈德呢?他干了什么?”那维莱特印象中并没有这个名字,但是这个名字经常被时提起来,所以他也记住了他。 最重要的原因是,能被时称为天才的人实在不多见。 “雷内实际上准备拯救世界来着的。”时知道这个事情听起来真的很荒唐,在那维莱特疑惑的眼神里,时继续补充,“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他的计划有很强的成功性。” “他的水仙十字结社造成了不少的人失踪。这些事情虽然早就已经过了追诉的时期,但是他在某种程度上依然很是危险。”那维莱特不得不打断时对于雷内的欣赏,“你需要告诉我,雷内准备要干的事情。” “他想要吞噬所有人以度过枫丹中预言的末日,然后由雅各布将所有人的意识从他身体中切割出来。”时一句话总结,“可行性很高,但是那凝聚那所谓大师的意识都被我慢慢的超度了,最后只留下雷内——所以他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他对于计划的感官怎么样?”那维莱特有些担心这个。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就那样了。”时也觉得雷内在某种程度上很是豁达,因为雷内几乎为了拯救世界放弃了他所拥有的一切,“阿兰看着他,他们在枫丹的危机结束之前大概是不会离开的。” “我会很期待和阿兰、雷内的学术交流,还有他们将要交给我的一些消息。”时朝那维莱特笑了起来,他询问水神芙宁娜的行程,“芙宁娜女士依然不同意和我见面吗?” “嗯。”那维莱特点点头,有些抱歉,“我们并不能强迫芙宁娜女士做她并不愿意的事情。” “没事。”时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大事情,“依照世界式,灾难还有三年的样子。我的世界式并没有雷内的世界式那么清晰,如果想要详细知晓未来将发生什么的话,还可以让雷内再算一遍如今的世界式。” “好,我知道了。多谢,九衍。” “那——之后再见了,那维莱特?”时朝那维莱特告别。 “嗯,之后再见。” 时去纳塔的时候很是高兴的。 ——毕竟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嘛,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时觉得自己比之前有了很大进步,还有了一起帮忙的好朋友,所以一些事情的急切程度就下降了! “阿乔,看这个!”时把自己的半成品人偶给阿乔端出来,“看,能容纳人意识的人偶!虽然是半成品,也不一定能做到容纳燃素的程度——但是你的日常生活或者单独的打斗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哈?!”阿乔被冲过来的时吓了一大跳,但是当他反应过来时给自己带了什么之后,他就飞起来盯着人偶认真的看了! “为什么这个体型这么小?”阿乔首先对于人偶的少年体型表示了不满。 “因为这是雷神制造容纳自己意识的人偶边角料。别小看这边角料,毕竟能容纳意识的材料可是很难找到的!” “嗯……那为什么这个人偶没有脸?” “我又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子的脸,所以当然是留了一个木头给你自由发挥啊。” “燃素的回路为什么只有一条啊?!” “能使用燃素就可以了,剩下来的当然是你自己慢慢刻啊。” “……这已经不是成品的范围了吧?!你压根就是给了我一个能容纳意识和力量的木头吧?!”阿乔脸有些红了! “你要不要。”时只是问他,“反正你大概能将这个东西雕琢成你喜欢的样子吧?我要是插手太多你还是不满意怎么办?” 阿乔被时说服了,“……说的好像也是。” “那基尼奇要付出的代价我就给你了哦。这是技术笔记,阿乔,你可以慢慢加油!”时留下一本笔记潇洒离去,“对了,这种技术是有可能生出有自我意识的人偶来的,所以阿乔你制作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不过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毕竟影现在的身体雷电将军很合适来着的!” “啊?!”阿乔猛然扭头,“我需要的是一个没有意识的身体!” “不是说了可能性不大嘛。”时耸了耸肩,摆手的姿势分外潇洒,“你看我去了稻妻一趟还给你带来了珍贵的技术!” “那明明是你代替基尼奇付给我的代价!” “稻妻的雷神在用的技术哦,阿乔。”时提醒阿乔这一项技术的珍贵性,“尘世七执政之一在使用的技术——超级值得信赖的!影只失败了一次就做出成功的人偶了,而且那个失败的人偶现在可是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 “哼!”阿乔哼了一声,“我同意了!” “那太好了,再见了阿乔,这个家里面不会有你的位置了!” 时一点都不客气的把阿乔推了出去—— 趁着阿乔还没有反应过来。 “铛铛铛!”时神清气爽的朝基尼奇张开手臂,“有没有想我,基尼奇?” 基尼奇看着时期待的样子,先没有动弹,“你帮我支付我的代价?” “不可以吗?”时看见山不来就我,他自然就去就山,他过去把人抱住,“因为我没有和你商量吗?” “而且也没有帮你支付代价啦~只是你要支付代价的对象变成了我而已!”时把头搭在基尼奇的头上,“不可以吗?我想要你诶。” “……只是有些惊讶。”基尼奇听出时语气中的忐忑,放软些许语气,“不是不可以,只是要我支付的代价变成你支付了,有些……难以说清的情感。” “是不是觉得我超级靠谱?”时听基尼奇的语气里面没有怪罪,语气又重新欢快起来,“虽然要算代价的话你死后的身体会属于我……但是对于你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你不会对我的身体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基尼奇觉得时的精神应该算比较正常的。 “那和我一起,归于源火吧。”时低下头来,朝基尼奇发出死亡的邀请。 你的身躯,我的灵魂,我们一起归于火焰中去吧—— 作者有话说:基尼奇:对象还是可能有点精神不正常怎么办? 时:认真的思考要是基尼奇先走的话把他的身体烧成灰。 我不行了,这个情话真的好地狱啊。 嘿嘿嘿,每一个提到的点说不准就是一个问题的解决方法。[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70章 龙心 “好。”基尼奇回抱住了他。 “诶, 答应的好快。”时还挺惊讶基尼奇答应的这么快的,“你真的不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答应就直接这么答应了吗?” “既然你替我支付了和阿乔的代价,那么我的身体自然也会属于你。比起给阿乔来, 我也更加愿意给你。”基尼奇把时的头从自己头上甩开,把恋人的脸捧起来, “我相信你,九衍。” “那你超级好了基尼奇!”时贴过来和基尼奇的脸挨着脸贴着,“我这次去枫丹的时候把两个家伙从原始胎海里面打捞起来了哦!”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恋人分享自己不在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情,“我把阿兰和雷内从原始胎海里面打捞起来啦!” “快点夸夸我!我的新书资料阿兰和雷内他们帮我承包啦, 稻妻那边的资料旅行者也在帮忙整理——稻妻请我那一趟居然是为了同人文!真的是太让人哭笑不得啦!” “你和雷神的切磋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有——我的心灵受到了好大的损伤,呜呜呜,先生给我枪居然断掉了——雷神的无想一刀好凶残, 真的真的真的好凶残!我的武器两把都出现问题了!若陀先生还嫌弃我打铁打的不好, 只适合去烧火!” “嗯……还特意去找雷神学了人偶的技术?”、 “嗯嗯嗯!因为人偶不能吃东西的缘故吧?将军吃了一口我和影一块儿做的饭然后坏掉了!我付了学费的!”时蹭了蹭基尼奇的脸, “我学东西学的超级快!我以后有能交换笔记的朋友啦基尼奇!再也不会是我单方面的送笔记啦!” “阿兰和雷内, 又是怎么回事?” 基尼奇抵住时的脸, 没有多用力的放在他的脸上, 只是想要时给他留一点说话的时机。 “源水里面捞出来的——简直就是奇迹!雷内泡水泡了几百年诶居然没有被泡发!我走之前他们发消息说要开启一场水仙十字大冒险,和一只叫做安的纯水精灵一块!” “阿兰呢?” “他的思念啦。” 细密的吻落在脖颈上, 时的气息热烈而坦荡,“我觉得我们这个很好很好了——没有什么误会,我也不会很自大的决定牺牲自己一个去拯救什么。” “可以亲吻你嘛, 基尼奇?”时停下来动作,眼睛亮晶晶的询问恋人。 基尼奇没有回答他,而是用行动表示了他可以。 亲吻已经熟练。 他们分别了多久? 也许也并没有多久。 但是比起预计的时间要短。 无论是什么理由都好,基尼奇可以肯定。 只要自己说想要见他,时如果看见了, 能过来绝对会过来的。 “……所以你的研究怎么样了?” 基尼奇任由自己整个人依靠在时的怀里面,呼吸了些许的空气之后询问时的研究成果。 “学会了手搓机关。”时把基尼奇的头发从他的耳侧抹开,咬着他的耳郭一侧,细碎的咬,几乎和吻差不太多,“飞起来的燃料倒是很简单就研究出来了,在枫丹的和阿兰他们到处走的时候还见到一个被枫丹科学院不重视的科员……” “他造出了能飞的的飞艇哦,阿兰觉得他这个课题很有趣,就指导了几句。我嘛……我和雷内在阿兰旁边给他手搓零件——然后我们共同研发了一个能被控制的小型飞艇!” “不过是一个玩具啦,所以就直接送给那位科员了。那位科员表情可激动了——阿兰也发现自己不应该在枫丹科学院里面找比较靠谱的科员,他应该去整个提瓦特转转看看枫丹现在的科员能干出一些什么。” “这简直和须弥教令院情况差不多了——真正有才华的家伙都不在科学院或者教令院。” 时提起这个真的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了,不过阿兰现在也不是枫丹科学院的人,不然看见那一群家伙大概也是很会头疼的吧?” “很是精彩的样子。”基尼奇如此评价。 “这一年超级精彩的!”时很是赞同基尼奇的话,他也是很好奇基尼奇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你今年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大概是老样子。”基尼奇实在不会如何描述自己的生活,“玛拉妮最近又赢下了一场巡夜者战争,卡齐娜还在继续准备下一场归火圣夜巡礼。至于我……我偶尔的时候会思念你。” “很经常吗?”时停止了动作,他有些担心,“对我的思念有影响你正常的生活吗?虽然思念是很常见的东西,但是思念如果太久没有寄托的话,会很轻易将一个人压垮的。” “我思念你的时候,刚好你会给我打通讯,应该不算是没有寄托。”基尼奇否认时话语中的一些东西,他觉得时并没有影响他正常的生活,“我会对你的到来产生期待,这会让我更好的度过每一天。” “那你今天原来的安排是什么?”时跃跃欲试,“我们今天出去玩吧?每次去一个国度都是急匆匆的,很少有纯粹出来玩的时候——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两个月的时间我都没有确定要做的事情!” “去完成委托。”基尼奇很清楚要怎么打消时的热情,“像冒险家协会的那种繁琐小事一样,给人帮忙,或者去解决一些魔物。” “你在家里面等着我吧,很多时候你大概是不会感兴趣的。”基尼奇摸了摸时的头,时已经听着听着就把他的头埋入他的脖颈里面了,漂亮的红色头发也似乎因为这些任务暗淡了些。 “可是和基尼奇在一块我会很开心。”时叹气。 “要是和你在一块的话,我会不专心的。”基尼奇笑了起来,“我总要给委托人留下一个靠谱的印象,就像你在外面是不会像在我面前一样的吧?” “啊……这个,实际上我身边如果有人能够靠谱的话,我还是会有点跳脱的。”时埋在恋人的怀里面蹭了蹭,“我在你面前表现的不靠谱吗?” “……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你要和我一起见火神大人的时候,表现的还是很靠谱的。但是在见到你之前,我就已经从母亲那边的书信中,得到你在一些事情上很是不靠谱了。” 基尼奇凑到时的耳边叹了一口气,“比如你现在的眼神,很想要把我吞吃入腹。” “诶嘿?”时无辜歪头。 他实在做不来那种天真的样子,装傻的时候也实在让人看出他不乐意说。 基尼奇对于这点倒是随意,不愿意说那就不愿意说,若是每一句打趣的言语都要回答一句,那也实在累人。 “你应该清楚我想要做什么吧?”基尼奇在时下一个吻落下来的时候用手支住了时的脸,他扬起脸来,五官优越而英气,他端详着时的脸,凑近他的耳朵,“我快成年了。” 时弯起眼睛来,他反而问基尼奇,“那是你要我,还是我要你?” “都可以。”基尼奇觉得都行,他对于上□□位没有多余的想法,“我想要拥有你,仅此而已。” “……好霸道的一句发言。”时拿起基尼奇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昳丽的眉眼流露出的艳色艳的惊人,“那我不客气了?” “所以你去学。”基尼奇拒绝让人不爽的体验,而且他知道时一向学东西学的很快,“我交给你了,时。” 时咬着基尼奇的手套把他的手套拿下来,他将手套和基尼奇的手放在一起,抬起眼睛来和基尼奇的眼睛对视上,眼中是势在必得,还是猛然燃烧的一些什么,然而他的眼型弯弯,“得令。” 他咬上基尼奇的指尖,轻轻的咬着,唇角勾起来,却在指节落下一个吻。 ……实在是昳丽的有些过分了。 基尼奇的耳朵很快就红起来。 他稍微的别开眼睛,觉得自己在某种程度上真的是完全抵挡不住。 “所以你一定会顺着我来嘛?做什么都可以吗?”时的脸在视线中猛然放大,“璃月不太讲究一夜情什么的哦,婚约关系是契约中最古老中一种哦,和我缔结契约嘛,你以后就可以养我啦!” “……现在求婚会不会太早了。”基尼奇抬手捂住时的眼睛,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时眼睛的睫毛在他手里面,他看向外面不去看时,“养你在某种程度上很耗费摩拉的。” “我的摩拉就是你的摩拉呀,你的摩拉还是你的摩拉。” 时的眼睛被基尼奇挡着也不耽搁他出声。 基尼奇不得不捂住了时的嘴,“你住嘴,你这样是会被人骗干净的!” “那你会骗我吗?”时笑出声来,他的声音由于被捂住嘴所以显得闷闷的,像是强忍着的笑意,“我们家的人从来都不怕被骗。” “不会。”基尼奇叹一口气。 “那不就得了。”时觉得没有问题啊,“我的摩拉来的很快的,而且我不挑的!” “你挑剔的很厉害。”基尼奇只是如此说了一句,心知道时要反驳,要反驳起来肯定又是没完没了,直接拿手将时的脸抬起,吻了上去。 他一只手捂住了时的眼睛,一只手抬起了时的脸。 时想要反驳的舌头就被基尼奇咬了一口,眼睛只有些许透露的光亮,听觉就更加的敏锐。 “我过些时候要去出委托了,没有时间和你慢慢说。”基尼奇的声音从唇齿挤出来,“在家里面等我就好,不要你做饭,你很容易把厨房烧了。等我回来就好。” “好的。”时答应下来。 “抱歉,我大概迟到了些许。”基尼奇出现在委托人面前,他转移目光抓住很明显心思不在委托上的阿乔,“阿乔有些沉迷于一些事情,我把他找出来花了一些时间。” “知不知道本伟大圣龙的研究正在最严肃的时候!本圣龙要设计自己身躯的脸!时给我东西我现在才研究出一个大概!说明书甚至都还没有看完!” “这是我们两个一起接手的委托,阿乔。”基尼奇提醒阿乔,他看向委托人,“你提出的要求是什么?我会根据你的要求给出合适的价格。” “啊,没事。就是帮忙找一下我家的小龙而已。”委托人连忙摆手,他有些拜托的看着基尼奇,“那个,听说你是最好的猎龙人,请不要伤害我家的小龙!它最近总是走出去,这次一下子消失了三天,我实在找不到了就只能拜托你了,基尼奇!” “那我们来谈一谈这次的价格吧。”基尼奇抬眼看向委托人,“那只幼崽最近常去的地方是哪儿,又是在哪儿失踪的?” “因为是绒翼龙的关系,所以他是会飞的。我是花羽会来流泉之众旅游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会去哪儿,每次的时候他都会准时回来的!现在消失三天了实在找不到所以不得不拜托你了基尼奇!” 委托人双手合十鞠躬! “……说说价格。”基尼奇听见后就知道这个委托到底会有多麻烦,大概率今天是回不去的,“如果价钱不合适的话,我是不会接的。” “是啊。这个家伙今天他男朋友回来了,在家里面等着呢。”阿乔掀基尼奇的底,“什么叫做拉我出来花了太多时间——明明是你要应付时也花了不少时间!” “啊!十分抱歉!至于价格……那个,十五万摩拉基尼奇你看可以吗?”委托人递上定金,“我现在身上就只带了这么多……等找到我家的小龙之后我会在额外补上十五万摩拉!” “……成交。”基尼奇同意了。 阿乔不可置信,“时今天才回来纳塔呢!你今天不回去陪他你在这荒郊野岭的给别人去找龙崽?!” 基尼奇给时发送自己今天不回去的消息,一边回复阿乔,“我们两个有足够的默契,时对于这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今天如果不回去的话,时大概能继续他自己的研究。” “三十万摩拉对于时来说又不重要!阿乔觉得基尼奇可能是疯了,“他每天的进账都不只是三十万摩拉,时要是知道你为了三十万摩拉就不回家了肯定会不爽的!” “你了解时还是我更加了解?”基尼奇用一句话杀死了阿乔的劝说,“我们从未对于彼此选择的东西过多言说。他有他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 倘若爱上一个人就要放弃自己的道路,那也太荒唐了。 我先要爱上我自己,然后我才能有爱上其他人的能力。 我觉得我和他最合适。 刚好他也那么觉得。 时的回复也不让人失望,“那我去解决一些龙族的遗留问题?就不在家里面等你了,基尼奇。或者应该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一些书?” “你看着就行。我的归期不定。” 基尼奇将终端平静关闭,他看向委托人,“能告诉我你的龙伙伴最后一次出现在哪里吗?如果花费的时间比我预想中的时间还要多一些的话……需要加钱。” “当然没有问题!” “那和我说说你龙伙伴的特点吧。”基尼奇正色起来。 时倒也没有想到自己才重新回到纳塔会出现这种问题。 “……我不能保证我不会伤了她的神志。”时看着面前这枚脆弱的核心,皱起眉来感受到了棘手,“她现在对于人类的敌意太重了,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见到我很是不高兴。” 伊蕾尔拿着明晨之镜的核心,她一听见时回来了就抱着这个核心去找时的人,听见时如此说顿时也死了心,“也就是说就算明晨之镜找回来,也不会是我认识的那个了?” “她的精神分裂了,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自己下了诅咒来磋磨自己的意识。”时觉得治好这个还不如将这个意识残存的些许意识保存下来,“你也并没有将这一个意识保护的有多好。” 伊蕾尔觉得自己已经很尽力了,“我去第八席的领地里面把她捞出来就已经算是对得起我们的姐妹情感了,她的意识阿乔的生命燃素化都对她不起作用!” “那你带着这个核心过来是特意的来为难我吗?”时将这个核心上下抛了抛,看向伊蕾尔的目光可算不上多有温度,“机械生命化对于我来说并不困难,但是这也会导致身躯的脆弱性。尤其是这一种意识都只留下一点点的家伙。” “……我想要你试一试能不能根据这一点残存的意识重新诞生一个独立的个体。”伊蕾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觉得时应该会理解的,也必须要理解,“我们的族群过去曾如此的辉煌——” “雪国妖精的过去也同我们一般辉煌。但是他们现在也重新融入了人类的生活当中。长生种的繁衍不可能快的过短生种,这是世界极其根本的法则——一种生命不能期望得到一种东西之后再继续得到一种东西。” 时看着伊蕾尔,核心重新落入他的手中,“我也许能尝试将她从源火中重新孕育出来。但如今的燃素,还难以到达诞生生命的奇迹,这是僭越者管理之下的重要法则。” “您的源火已经吞噬了深渊——”伊蕾尔忍不住问了出来,“您到底是不能改变天理之下的法则,还是不愿意改变天理之下的法则?!” “……这似乎并不是你能在这里说出来的话,也不是能在这一片天空下说出的言语。你的智商让我见识到了残存族群的浅薄目光,第九席。” 时吐出如此的字眼,“我还以为能活下来的至高领主中至少都算是聪明的家伙,但是很可惜……你让我见识到了愚昧者究竟会有多愚昧。” “我没有留着你的必要了,第九席。” 时叹息一声,他是真切的,实在的,为伊蕾尔而感到可惜。 “你应该不会有意见?曾经的摄政?”时将目光望向一处,“同为有所猜测的一员,你有什么将对逝去的第九席说的吗?” “源火代表我等的意志。而于族群来看……我对于您的决定并无任何的意见。”库库尔坎从一处出来,“此时此刻,还未曾到撼动僭越者法则的时机。” “……若是天理沉睡,我等可为一试。”库库尔坎朝时低下他的头,“在其影子之下,您是否愿意为我等,展现其颠覆的可能?” “那就同我前去源火最活跃之处。”时将伊蕾尔困在一方结界之中,饶有兴趣的看着库库尔坎,“伊蕾尔是被你过来给我杀死的?” “是。”库库尔坎并不否认,“她没有看出来算计,惹怒了您,其生死自然也是由您来定夺。” “……哈。”时笑了一下。 他关上了房门,任凭伊蕾尔在结界中乱窜,“去看看吞噬过深渊的源火如今在吞噬原初的法则,去看看我在源火的法则中重新写入了什么。” “我无意重塑过去的辉光,纳塔如今也并非属于龙。希巴拉克所得到的源焰,如今依然在竞技场中燃烧,而其与我们龙,也已经毫无关系。” 新生的源火之主步入充满燃素的水中。 ——那并非是水,而是流动的燃素。 “新的生命将在此处起源,所存在的意识也许微小,但其千百年之后,也许也会长成飞天或伏地的巨龙。” 五彩的燃素自他的手中流下。 九衍的步入并没有惊扰此处年幼的意识同生灵。 他将手中的核心缓缓的沉入流动的、涌动的燃素水流当中。 源火将残存的明晨之镜意识缓缓的包裹其中,并不猛烈,而是无声的柔和。 金灿如似燃烧的角冠于他头顶,他的长发披散于其身后。 所有的配饰皆已经除去,就连从不离身的耳坠都被他轻巧的放下。 他只穿了一身宽松的白袍, 随后此处的斑斓湖泊,月光夜色,都成为他一者的配饰。 “……这才是你必须要吞噬深渊的理由。”库库尔坎看着这一方湖泊,他看向时,目光是说不出的复杂,“你必须借用吞噬的深渊力量一点一点的加强源火,然后达到覆灭天理的规则。” 有轻柔的生灵轻巧的落在时的指尖,那是一点点的光火。 “……我没有办法。”时轻声,他抬头看着天空,在纳塔的龙兽似乎一瞬间感知到了什么,一起抬头朝这一处望了过去。 “我自源火中诞生了。我的人心告诉我,我是谁,我要干什么。吾的龙心告诉吾,你要重新点燃源火。你不能看着这一方水池重新归于宁静。” 新生的源火之主回头望向旧时代的遗物。 “吾和我,居然都已经想要倾覆高天。” “……如果失败。”祂笑了起来,祂看着高天,高天的影子似乎也看见了祂,“你要投下什么呢?僭越者的影子。” “我什么都不会做。”一方红色的眼睛猛然出现在天空之上,“落下审判是祂的事情,源火是世界的本源之一,也不可能被轻易制造。所以最多就是把你囚禁起来。” “新生的龙王,僭越的人子。你能承受深渊的侵袭多久,倘若纳塔的战争一日不曾结束,你的一生将永远被深渊追赶。不过是下一个修库特尔的结局,你触碰不了祂。” “因你而生的生灵,将因你毁灭。” “倘若人和龙终有一日终结了战争,此上之钉,必将被源火燃烧。”九衍如此的笃定。 “等你吞噬了深渊再说这个吧。我会向纳塔索取我的代价,至于你……也可以成为纳塔的代价。毕竟……你如今的人类之心,也着实的夺目。” 眼睛彻底的闭上。 九衍睁眼又闭上。 ……时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这颗龙心我是一定要要吗? 时认真的提问自己—— 作者有话说:若娜瓦:新生的源火之主,我看看……由人类升格而成?看看他的灵魂?很可以,想要。可惜了,被深渊侵蚀的灵魂又被源火带回人间——终究一个人,成为了龙王。你说那片小水池?源火自然跟从他的意志,其中将诞生的龙族影响不了什么,光是一个生命的诞生,就足够让一个种族好等了。 时:(被龙心顶号,认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把自己也投源火里面)这是天理四个影子之一!你在和她顶嘴什么啊九衍?!事以秘成败以秘泄啊!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还没有一个准数吗?![愤怒][愤怒][愤怒][裂开][裂开][裂开]《 》 70-75 第71章 死亡和新生 他站在充满燃素的池子之中, 夜色也被这儿活跃的燃素照亮,“归于源火之中去吧,第九席。” 时将吓僵住的伊蕾尔拿过来, 他仿佛感觉好笑,又更加感觉的是对于这一位领主的叹息, “只是被僭越者的影子看了一眼,就已经被吓成这个不敢动弹的样子了?如此可笑的不敢动弹……实在同林间的长虫无异。” “……倘若我愿意以身归于这片源火,您是否可以保证,千百年之后, 无数的同族将从我等陨落之处诞生?”库库尔坎心知自己比起伊蕾尔起来也好不了多少,在确定了一个结果之后,他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居然不质疑我能否吞噬深渊否?”时笑看向库库尔坎。 “倘若是您, 倘若是她。”库库尔坎反而也笑了起来, “倘若我的死亡可以换取无数生灵的重生——那我死在此处也无妨。” “我相信您的智慧。而我如今……也相信现在的纳塔。” “可是, 您可否告知我等——您在何时何处, 建立了此处?” 库库尔坎真切的疑惑。 他能确认时的行踪在纳塔并不是无迹可寻, 而所有的踪迹, 都不包括这月夜下活跃的源火水池。 “此处为吾诞生之所。”时的眼睛中,金色已经占据了蓝色大半, “当人子坦然接受其化龙的结局,接受吾为我,我为龙——最活跃的源火, 新生的源火,就在此处诞生了。” “此处天生地养,落于云中。唯有勇敢而坚韧的绒翼龙能到达此处,就连我……如今也算是初来乍到。”时靠近水池旁边的绒翼龙,在此处的绒翼龙羽毛极其的鲜亮, 面对时的靠近表现了一种亲近和恭顺。 有新生的绒翼龙在此处诞生,它们追逐着这片源火中偶尔腾飞的火光,翅膀还未曾张开能够飞翔,落入源火中也只会被温柔的包裹,然后被长辈带走叼飞。 空中理应不应该有土地。 时当初急着去救人也没有管这儿。 高空的源火缓缓的飘落,飘落,在一个合适的高度,化成土地和水流。 野生飞翔的绒翼龙第一个发现了这儿。 风吹上这片诞生的土地,带来了一些种子。 然后…… 时发现源火开始缓慢的侵蚀天理所下的规则。 不是他做的。 但还不如是他做的。 源火想要新生,源火想要吞噬。 源火想要新的生命,这个世界的火想要新生的生命。 祂是源火的主人,但也是源火中诞生出来的新生生命。 借由被吞噬的深渊力量,源火将其用于侵蚀规则。 时选择制定源火诞生生命的准则。 ——强大的生命如果选择孕育,时间将带来考验。 新生的生命将度过漫长的时间,才能来这世间展开其的双翼。 ……但是最新诞生的生命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燃烧的燃素在龙王的诞生之后,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期待下一场诞生。 “你看。”时将关押伊蕾尔的结界打开,他们越过源火的水池,“新的生命,已经在孕育了。” 那是一棵龙形的树。 但是它给所有人的感觉都是活着的。 “我不在的时候是它在管理这儿。唔……虽然诞生还没有一年,但是很温和活泼的小家伙,天理的规则很强大,所以它选择了以树的形态先生长……有些时候很喜欢下去去找一些龙兽玩耍——” 时的手抚摸过这一棵小树的枝叶,“还很年轻呢。” 他的余光好像扫到了不是野生的绒翼龙。 “……”时夸赞的言语僵住了。 他的目光真切的扫了过去,在无数和野生绒翼龙幼崽的玩耍中准确的找到了一只带了帽子的小家伙! “……”身心俱疲的沉默。 “我突然觉纳塔龙族要不还是就这样算了吧。”时把手从小家伙的枝叶上收回来,“我要把这地方重新丢图兰火山里头,那儿说不准更加不错一些,毕竟图兰火山也算是有阳光有云。” “既然是新生的源火,还是无需打扰兄长的安眠了吧。”库库尔坎蹲了下来,他那张脸上露出一点微笑,“我也许是时候去源火中寻找兄长的踪迹了。” “你疯了吗?!”伊蕾尔简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要干嘛?!你想要干什么?这儿是你应该死的地方吗?!这是我应该死的地方!你想要死也别在这儿!” “……我已经看见了生命将重新诞生,也已经确定了深渊将会成为源火的燃料。心中的迷茫已经散去,至于最后的归处……你觉得图兰火山怎么样?作为古老种族的落幕,作为新生命的开始。” “可以。”时想不出还有哪儿更加适合图兰火山内部了,“图兰火山无论从什么程度上来说都很合适那些新生的生灵。不过为表敬意……最后一层我会封锁,你可以选择去那儿。” “那还真的会是一间热闹的墓园。作为古老种族的落幕……实在是最合适不过。” 库库尔坎笑了起来。 他将源火精华注入面前这一棵小树中。 “生命啊……” 他叹息出声,“如此的脆弱,又如此的……奇迹。” “新生的他们将在过去的我们尸骨上生长,如似你的诞生……是吞噬兄长的过去。你的一切成长不曾在任何人、任何事务的算计之中,即便你自己,对于这一层身份都极其的抗拒。” “有生命将要新生,便也意味着生命将要死去。”他看着这一夜晚过去将要明亮的天色,发出巨物的一声长叹。 那是对于自己漫长生命要走到终点的一声叹息。 恍然之间,他见到兄长修库特尔自火中飞来。 所算计的种种啊…… 终究所有的选择权力交予了后来人。 他往前面深深的看了一眼,展翅朝图兰火山飞去。 银白的羽翼划过天空,最后坠落时刻却迸发出灿烈的火焰。 源火吞噬了他的身躯,一如既往的温暖。 他只要睁开眼睛,就能再次见到自己追随的兄长的面容。 这并非是死亡。 也许,只是一场新生。 “这儿肯定是库库尔坎的某处实验场!”不属于这儿的声音响起,他带着十足的信誓旦旦,“这种燃素的浓烈程度几乎可以诞生新的生命了!基尼奇你刚刚看见那条龙没有?本圣龙曾经的身躯比他伟岸数倍!” “闭嘴,阿乔。”基尼奇的声音有些不耐,“这儿风很大。” 而且燃素的浓度有些太高了…… 靠太近大概是会被灼伤。 ……但是。 他眯着眼睛看着这儿,或者说,燃素池子里头的人。 想也不想的直接从阿乔的背上跳了下去! “啊啊啊!基尼奇你想要死啊!”阿乔发出要完蛋了尖叫。 他急忙下去准备去接人! 然后看见了两个家伙。 ……哦。 这是趁着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不在在这儿搞什么龙族团建吗? 还有那棵树是什么鬼啊! 别以为你长成一棵树就能够是龙了啊! 阿乔气势涛涛的冲飞到那棵树的面前,“这是什么?这是我们那伟大的摄政重新研究出来的什么生命吗?他终于不再局限于这渺小的人类,开始思考怎么越过僭越者的法则了吗?” 那棵龙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快速的生长。 只是须臾,就从一米不到长到了十几米,而其活跃的生机完全不像是一棵普通的树。 “那是新生的龙。”伊蕾尔鄙夷阿乔的眼光,“库库尔坎将他身体中珍藏的源火精华全部注入到这个孩子中了,他已经选择追寻修库特尔王而去。” “?”阿乔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的剧情,他用爪子指了指这棵树,然后质疑伊蕾尔的眼睛,“你和我说这一棵树是我们新生的同胞?僭越者的规则被打破了?” “你应该好好想想当今的源火是用什么做的燃料。”伊蕾尔白了阿乔一眼,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总归只有一条道路可选,还不如就如此算了。 “深渊啊。”阿乔回答的理所当然。 他还没有理解库库尔坎为什么不想要活了呢,还有这新生的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一棵被阿乔认为是树的生灵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一声幼龙的咆哮出现在这片燃素水池中,树木生机浓厚的流动起来,一头小龙就已经重新出现在原来的树木之中,眼睛还只是稍微睁开,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形,就这样砸了两位至高领主一脸燃烧的源火。 “好了,我确定了。”阿乔顿时想起来年幼时候龙族幼崽到底有多么闹腾,他展开翅膀就准备溜,“这儿交给你了伊蕾尔,我先走一步,我的委托人还等着我把他家的龙带着呢。” 没有看见时抱着基尼奇就直接跑了吗? 阿乔总归是觉得带幼崽超级麻烦的! 这可不能怪时跑的快了——本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要跑的的速度要比时还更快一些! 死翅膀快扇啊! 不扇的话龙崽子就要缠上你了啊! 对于年幼的龙崽,前头几席的阿乔可是最有发言权的! 别的不说,他很佩服第一席勇者一手把剩下的那些弟弟妹妹们带大的本事。 想当初—— 自己和第二席抢青蜜莓打的据说是头破血流,第三席捧着一团火在嘀嘀咕咕,勇者居然还能兼顾剩下几席的情况下把他和第二席拉开,顺便还投喂第三席一波是让龙非常佩服的。 反正不是龙能干的事情。 阿乔思索这一会的功夫,他的速度就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然后他就听见伊蕾尔那着急忙慌的声音,“你在干什么?!那边是空的不要去那边——你没有翅膀赶不上他们的!” “你别哭啊?!龙是不会流泪的——好吧好吧我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给你吃!阿乔回来!阿瓦乔!别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给我回来!我一个燃素生命压根不会带孩子!” 啊,这儿的风真大啊,完全听不见伊蕾尔在说什么呢。 阿乔加快了挥舞翅膀的速度。 时当然在基尼奇选择跳下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把人接了下来,然后展开翅膀将人带离开这片燃素都化成水的地方。 丝毫不管不顾后头发生了什么,只是抱着基尼奇询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甚至还顺手捞走了一只一看就不是属于这儿的年幼绒翼龙。 现在这只绒翼龙就在基尼奇的怀里面。 “你怎么在这里?”基尼奇先确认了这只绒翼龙就是委托人要自己找的那只,然后才询问时这么在这儿。 “解决龙族的一点小问题啦。现在也算是解决了吧?不过库库尔坎……倒是让我没有想到。”时扇动自己的翅膀,“我还以为他会继续长长久久在纳塔待下去呢,本来打算在那儿解决伊蕾尔的。” “库库尔坎飞的方向是图兰火山。”基尼奇回忆一番银色巨龙飞去的方向。 “他将他身躯中的源火精华交给那个新诞生的小家伙了。”时回头回望了那空中的浮岛,“我过些时候要将那儿放入图兰火山……那儿才是纳塔龙族最初诞生的地方。” “和阿乔那样的龙族吗?”基尼奇看着时问出来,他知道纳塔的故事,故此也自然会有些担心之后龙和人关系,“强大的龙对于人类会有危害的,九衍。” “我回去会和玛薇卡说一说之后要怎么办。”时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龙族记忆里面教导小孩很麻烦的……我不想要教导小孩,源火传承的记忆中,龙族的小孩一言不合就直接开打,简直头疼死了。” “至于其他的……我考虑的也还是很多的,源火的规则被我重新划定了一下,作为如今源火的主人,我可以保证像阿乔这种强度的领主大概几百年才出一个,然后长成又要花漫长的时间长大才算成年。” “你不如派一个老师教导教导。”基尼奇觉得就算是龙也是很需要一个老师的。 “……好问题,现在整个纳塔能算有用的龙就四只了。库库尔坎前些时候选择了死亡,阿乔和伊蕾尔那样子如果教导小孩那真的就是完蛋了。我很忙也没有时间……是哦,奥奇坎说不准还可以?” 时抬眼看了一眼上头的情况,决定不去理会,“这只幼崽如果没有龙带着它是绝对不会飞上来的,看来那个小家伙的好奇心很重,是还没有诞生的时候意识已经开始找自己有兴趣的东西了吗……” ——那更加需要找一个老师和快点把这一片浮岛放入图兰火山里面了。 ……按理说那个小家伙的诞生应该在一百年之后,这一份任务应该是由龙王九衍来安排的…… 但是计划总归赶不上变化吧。 “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你也来了呢。”时不是很想要思考这个了,他弯起眼睛来询问基尼奇,想要知道一些轻松的事情,“这儿怎么看都不是你应该会来的地方吧?” 基尼奇示意时看看他怀里头的龙崽,“我让阿乔去问附近的龙有没有看见这个小家伙,一只成年的绒翼龙带路,我在阿乔的背上才抵达这个空中的小岛。” “啊。原来是这样。”时恍然大悟,“那要到我的背上来吗?我可以带你飞!” “在你怀抱里面就足够了。”基尼奇觉得被时抱着也差不多。 “但是在我背上会飞的更快一些——而且阿乔要是赶上来肯定会抱怨的!” “三二一——坐好了!” 时的身形猛然变化,基尼奇将那只绒翼龙幼崽抱好,自己也伸出一只手臂下意识抱住了时的脖子。 身躯失去支撑的力道下落,但是没有必要担心—— 因为时会接住他。 巨龙腾空飞起,将阿乔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喂!时你别飞那么快!”阿乔的声音远远的从后面传过来,“你飞那么快干嘛?!基尼奇你让时慢一点!我的翅膀快跟不上了!基尼奇你的龙伙伴是我不是时!” “到底是谁和你度过了那些艰苦岁月啊!”阿乔气愤出声! 时听见了,他飞了回来同阿乔保持相近的距离,“阿乔你也知道?” “知道龙崽多难缠吗?”阿乔转化为节省燃素的像素风,他立刻知道时说的知道是指的什么,“我才不要带龙崽子呢!话说你的小跟班呢?怎么没有看见他了?” “本来的打算是带回来的,但是来去匆匆嘛,所以就一直没有带。”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很快就理直气壮起来,“但是我先生和若陀先生都超级靠谱的!所以我不带也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我才二十多岁要带什么幼崽——我以后又没有幼崽!”时一提起这个更加理直气壮了,他甚至眼睛闪闪发光,“家庭情况超级简单!” 我和基尼奇可以放肆出去玩! 基尼奇拍了拍时的头。 时抬眼疑惑,“嗯?” “你怎么不问我喜不喜欢?”基尼奇摸了摸绒翼龙幼崽的头垂眼问时。 “那你喜欢的话也很好呀。”时一秒都没有犹豫,“要弟子还是要孩子?我都可以的,源火里面新生的幼崽用一颗青蜜莓就可以拐过来!” “……哈哈哈。”基尼奇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没有想好,不过和你在一起的话,什么都可以。” “和你在一起的话,我也什么都可以。”时也笑了起来,他问起基尼奇他的委托,“你的委托人在哪等你?我送你过去吧?然后我们回家?” “流泉之众。”基尼奇回答他,“你如果要在纳塔游玩的话,要不要一个向导?” “不要。只要我们两个就好了。”时拒绝,他俯身下冲,“我们要降落了,基尼奇抓稳!” “我知道了。” “是哪个?” “花羽会,带着彩色羽毛的那个。” 他朝那处俯冲而下! 在靠近委托人的时候周身火焰散去,他抱着基尼奇,轻巧的落在那位委托人的面前。 “你的龙伙伴。”基尼奇从时的怀抱里落下来,将绒翼龙幼崽交给那位委托人,委托人把龙伙伴抱在自己怀里面,眼睛闪闪发光的和基尼奇说,“好酷!下来的时候刺激吗?” “嗯……很刺激。”基尼奇注意到众人的目光都在这一边,他大大方方的侧回头亲了一下时的脸,然后才笑着对那位委托人说,“或者说,太刺激了。” 毕竟不是哪个人都能被一头龙带着飞向空中浮岛,一抬眼见到一位巨龙最后的身姿,然后在跳下来的时候能被自己的恋人接住,又见到新生的龙诞生,最后时候光明正大的亲吻自己恋人侧脸的。 完成了委托,还见到了时。 “这一场委托的报酬我已经很满意了。”基尼奇朝委托人弯眼笑了笑,“所以这一单,我只收定金。至于现在……请原谅我的失陪,这是我的恋人,九衍。” “我剩下的时间,大概要交给他了。” “那我就不客气的带你走啦。”时笑了起来,他朝委托人笑了一下。那张昳丽的脸漂亮的带着攻击性,加上头上峥嵘角冠,还有他一身白衣,实在无论怎么看大概都不算是人。 再加上吓了人一大跳的龙,身上的身份实在很明显了。 “所以你是龙吗?”委托人忍不住问了出来,“我们花羽会的建立者,最初的时候是被龙母养大的。” “我是璃月人啦。”时只用这一句话就杀死了后面的所有问题,他甚至很有兴趣的问委托人,“我的龙角和龙身是不是很好看?!和纳塔的龙是不是不一样?” “呀呀!”绒翼龙幼崽发出兴奋的声音。 的确和我见到的龙不一样!和那个找我玩的小伙伴也不一样!超级好看的龙! “好看!”委托人猛猛点头! 时可没有等他的回答,他带着基尼奇就直接飞走掉了。 “我等会去找玛薇卡和奥奇坎。”时和基尼奇说这话的时候不免的带了些许的歉意,“毕竟伊蕾尔一条龙实在很难让人放心。” “没事。”基尼奇觉得身边安静,询问了时一句,“阿乔呢?” “他回去继续造能容纳自己身躯的人偶了。唔,还发消息问我能不能给他雕刻一下人头。” “你还会雕刻?” “我不会呀。”时回答这个的时候真的带了十足的笑意,“所以我直接回绝他了,我只会那个人偶的制造技术。所以我直接回绝他了,雕刻的话只能说勉强,画画的技术倒是很不错。” “阿乔是不是还麻烦你把人偶的脸画出来?” “是。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阿乔现在在填写我的问卷。如果填写的快的话,我画的也会很快的。我们把正事忙完之后出去玩,那个时候你可以看看我给阿乔画的画。”、 “那你会给我画画吗?” “那可真的是要我命了。” “嗯?” “你在我面前,我满心满眼都是你,要是给你画画的话,我的目光会压根不在画纸上的。” “九衍。” “嗯?” “我收回我之前的一句话,你要撩拨人的话,轻而易举。” “明明是真心话。”—— 作者有话说:关于以后基尼奇家里面的情况: 时:基尼奇想要什么都可以![爱心眼] 基尼奇:这个就好了,不要把我拿过或者说的东西全部买下来,九衍。[托腮] 阿乔: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时:……你怎么还在我家。 阿乔:这是你家吗?!这是我家!你才是外来者! (以下省略八百字两人的斗嘴,直到两个家伙都被基尼奇揍了头之后才安静下来) 基尼奇:……呼,安静了。 总而言之,家里面依然很热闹哦! 伊蕾尔:诶,我不用死了? 库库尔坎:算了,这种脑子有问题的家伙喂幼崽不健康,还是我来吧。 第72章 老师 正事办的很快, 毕竟时在某种程度上面很是有要当甩手掌柜的说法。 奥奇坎被找过的时候先是得知了一件有所猜测的事情,然后就知道时想要将什么东西交给他。 “你把族群里面的幼崽交给我来带?”奥奇坎质疑时的决定,“你应该知道我在龙族发生任何事情的情况下都会无条件的站在人类这一边。” “那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时觉得奥奇坎算是正常, “源火中会传承给幼崽的东西也是有的,我倒是希望龙能对人类亲近一些, 毕竟阿乔和伊蕾尔怎么看都不是愿意教孩子的样子。” “你怕不是忘记了你自己。”奥奇坎出言质疑,“你不能教导那只幼崽吗?” 他们如今正在高空中,看着那只活泼的幼崽在水池和地里面钻来游去。 伊蕾尔没有注意到他们,她光是要应付幼崽不往危险的地方走就很耗费精力了。 “我没有时间。”时说的很是直白了, “我原来的预想是等到我的人性散去之后的龙王九衍来安排,但是如你所见,祂已经诞生了。下一个燃素生命的孕育也需要几百年, 所以不会很麻烦的。幼崽需要一位老师。” “他们的世界最开始, 是由老师教导给他们认识的。” “……我答应了。但是我不能保证我能做的很好。幼崽若是有做错的地方, 我收拾他们也不会手下留情。” “那就太好了。等会你把幼崽抱给玛薇卡看看?”时觉得很好, 他和奥奇坎缓缓落在这片浮岛上, 在伊蕾尔救大命的眼神中, 时一出手准确的抓住了那只活泼的幼崽。 “……好大一只诶。”时看着才诞生就有自己膝盖高的幼崽,发出由衷的感慨。 还好不会飞, 不过会遁地也是很麻烦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没有诞生的时候意识飞下去找朋友玩,幼崽现在也会时不时的来一段信仰之跃。 伊蕾尔觉得要死。 这个小家伙在找死。 你有翅膀吗就来这个?! 这种郁闷难以同人说起,首先这儿没有人, 其次这个小家伙听不懂,最后——因为这个小家伙的缘故,伊蕾尔并不放心让她一只龙在这儿。 是的,这是一个性情活泼的小姑娘。 “我反对!”伊蕾尔对于奥奇坎要带幼崽表示了强烈的反对! “那你和奥奇坎都看着吧?”时觉得这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能瞧见这个小家伙猛然亮起来的眼睛,“保证她的安全,让她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还有最重要的——” “好好长大。” 时看向两位,笑意却是认真的,“在她成年之前的所有支出,如果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向我说。好好长大才是最重要的,奥奇坎,伊蕾尔。” “……你在某种程度上对于幼崽还是真的宽容。” 奥奇坎把这一只龙崽提起来,“我会好好看好她的,但是她好像对于你更加亲近。” “那我也不得不辜负她这一份亲近了。虽然养一头龙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也希望奥奇坎你能好好照顾她。老师在某种程度上对于幼崽的成长有很大作用的,尤其是……” “将做出命运的一生决定的时候。” 时再次拍了拍这个小姑娘,他转身不再回头的离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伊蕾尔不明白。 “我怎么知道,我也不明白。”奥奇坎把活跃着想要追时的小姑娘按住,“她的名字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伊蕾尔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领主的名字……” “现在已经没有至高领主了,伊蕾尔。”奥奇坎嗤笑了一声,抱着幼崽的手却是轻柔的,“等她再长大一些再确定自己的名字好了,时对于他的同族,也只能说有些情义在。他的心可不在纳塔。” “所以璃月那个地方有什么好的?”伊蕾尔不明白,“明明在纳塔发展,他的权力说不准还能越过火神。” “但是要那么多权力有什么用处呢?”奥奇坎问她,“现在的他还保留着一颗人心,火焰还未曾将他焚烧殆尽,他自然可以去选择过好他属于人的一生。” “至于之后……他的师长大概也会将他好好教养。他并不是属于纳塔的,他为纳塔做的也过多了。没有辜负他身上任何一半的血脉。即便是作为龙族的王——” 奥奇坎似笑非笑的看向她,“任何龙对于他也没有值得指责的点?” “……当然。”伊蕾尔垂首,“我愿意为其献上我永久的恭敬,那么你呢,奥奇坎。” “我站在人的这一边,永远都不会改变。”奥奇坎笑了起来,他将脸上的面具脱去,“最先接纳我的家伙,是人。” 就像时当初如果不选择那一条道路,他会如何? 谁也不知道。 但是年幼的孩子向靠谱的长辈寻求帮助,这是最正常的道理。 奥奇坎知道大概也算不上多靠谱。 但比起伊蕾尔或者阿乔,他却又的确算是最靠谱的那个。 “我要带着这个孩子去见玛薇卡了。”奥奇坎不愿意继续和伊蕾尔多言,“一头巨龙的成长很是麻烦,即便时愿意支付她成长的费用,也需要足够的地方来供她生长。” “幼崽不是丢一个地方吃吃青蜜莓就长大了吗?”伊蕾尔觉得带下这个浮岛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奥奇坎明白了。 这种养孩子的方法自己当初能活下来真的是全靠自己的努力啊! 时好歹还知道养孩子要准备老师和钱呢! “你闭嘴。”奥奇坎不想要和她多说,“现在我们要下去了,玛薇卡想要见见这一个孩子。” “现在居然就已经喊上孩子了吗?”伊蕾尔嗤笑。 灵活的幼崽向来安分不下来——至少在奥奇坎带着她下去的时候,她极其自行的来了一次信仰之跃。 “奥奇坎你快点去接住她!”伊蕾尔一看这个情况就发出了尖叫。 “她不是会飞吗?”奥奇坎觉得伊蕾尔大惊小怪。 “这孩子是地龙!她翅膀都没有怎么会飞!!!”伊蕾尔崩溃的觉得奥奇坎也不算多靠谱! “……”奥奇坎用行动证明了自己还是靠谱的,但是他抱着的小龙崽也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一点都不乖巧。 至少玛薇卡看见奥奇坎被一只幼崽的爪子推着脸,龙崽的四肢挣扎表示不顺从之后—— 她真的忍不住的露出了笑意,“这是怎么了?好活泼的姑娘,奥奇坎,你还好吗?” “我一点都不好。”奥奇坎的声音出现了波动,他费劲控制着这只幼崽,如同控制一条不断乱摆尾巴的鱼,不同的是鱼还能提着它的腮,手里面这个手中力道重一点点她就真的哭给你看。 “一条地龙为什么要想着自由飞翔啊?!”奥奇坎发出了疑惑而且崩溃的声音! “哈哈哈哈。”玛薇卡上手把这个小家伙从奥奇坎怀里头解救出来,她对上这个小家伙的眼睛,看着那片澄澈的墨绿忍不住摸了摸着孩子的头,“好歹也算的上你的妹妹呢,她的诞生可和库库尔坎也脱不了关系的。” “龙是很危险的生物。”奥奇坎提醒玛薇卡。 “但是龙也可以和人生活的很好。所以你打算去图兰火山里面养这个孩子吗?这样会不会太孤独了些?”玛薇卡反而有些担心缺少交流会不会导致什么。 “我见证过人和龙的战争,即便是幼龙也是龙。”奥奇坎坚持自己的想法,“她才诞生一天没有,就已经很活泼了。更加重要的是……她没有对于自己拥有的力量有一个认知。” 玛薇卡放下这个孩子,就看见一溜烟这个孩子就遁入到了地底下,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扒拉出一块矿石眼睛亮晶晶的递给了她。 “很有礼貌的小家伙。”玛薇卡拿过来这个,仔细看了看,“嗯……很适合打造武器的一种矿石呢。” “嗷呜?”幼崽眼睛亮晶晶。 ——所以这个看起来很烫的人类能带我去找我们的龙王吗? 奥奇坎扶额,“她不能。时把你丢给我了。现在我是你的老师。” “?”龙崽猛回头震惊的盯着他。 “……源火记忆到底交给了你什么?好了,玛薇卡。我要带着她先回图兰火山一趟,等这个小孩子能化成人形之后再带来给你看看。现在的纳塔,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发终端就好了。” “那你需要帮忙搬家吗,奥奇坎?”玛薇卡把这只幼崽抱起来,很是好心的询问。 “时在某种程度上对于一些事情很是不在意的,图兰火山现在也不是很好住人吧?” 玛薇卡还记得时和自己说起过库库尔坎选择了图兰火山作为自己的埋骨之地。 这个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库库尔坎的新生,不过现在的龙都不太讲究这一点。 “而且现在的龙和人类,应该算不上敌对的关系吧?”玛薇卡朝奥奇坎露出一个明艳大方的笑来,“无论是龙还是人,奥奇坎你都可以好好选择了。” “……我早就已经做出选择了。龙并不可控——” “但是时对于权利并不感兴趣,也很有理智。” “但是他的人心会被源火焚烧殆尽的,万一你之后的火神能力不足呢?你们又要靠什么去压制龙族?”奥奇坎提出自己的质疑,“时和你,都是会死的。” “毕竟凡人短寿嘛。”玛薇卡并不对于自己的死亡有过多的看法,她安静而明亮的看着他,“至于时……就算他死去了,九衍也不会长久待在纳塔的。” “所以从后面来看,纳塔的龙族未来还是在你们这些长久存活的古老龙族手里面。时把教导幼崽的事情交给了你,你会是所有幼崽的老师——你相信不过任何人,但是这些未来……” “你总是要好好相信的吧?” “……我知道了。”奥奇坎叹息一声,“把这个孩子交给我吧?你抱着也不是一个样子。” “诶,这个孩子好可爱的!” “她安静的时候的确很可爱,但是她不一定随时保持安静。你还要处理纳塔的公务,甚至深渊的侵蚀更加严重了吧?时研究的那种武器……” “作用是很大的,他给的火焰也帮助部落吞噬了不少的深渊侵袭。但是深渊的侵蚀越来越严重了。” “你要看好时。我并不想要决战的时候,除了面对深渊之外,还要面对一个被深渊侵蚀吞噬神志的龙王。”奥奇坎提醒。 “我可拦不住他。”玛薇卡失笑,她很快就正色起来,“但是我会看好他。” “他还有透露一些什么给你吗?”奥奇坎觉得时并不是心无把握的家伙。 “他给我透露,他如今在重算世界式。大概是把枫丹毁灭的未来从过去剔除,然后推算深渊全面进攻的时机。但是这并不能算是肯定的,因为总归是会有他现在所不知道的变量。” 玛薇卡想起四个家伙在自己面前板书了一大堆就是为了向她验证世界式的可靠,莫名的觉得很是好笑,“时在枫丹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呢。” “你这话说的很是有欣慰的味道。你的实际年纪也没有比时大上多少吧?他们所说的,深渊全面进攻是什么时候?” “具体的时间没有算出来,但是算出了一个大概,大概在枫丹问题解决的一年之间,给我们的时间,还有三年至四年。” “枫丹又会出什么问题?”奥奇坎把玛薇卡手中想要闹腾的龙抓起来,在她张开大口哇哇哭之前,准确的投喂了好几颗青蜜莓。 “枫丹人会溶解在水中,最终只留下水神一个人在神座上哭泣。在这个预言被人所知之前,已经有人类试图反抗这个命运,他的理想不曾有一丝的污浊……时对他的评价很高。” 奥奇坎震惊了,“时朋友中居然还有这样愿意为世界牺牲的英雄?” “他拯救的方法是把所有人融入自己躯体中,然后让他弟弟拿着剑一点点的把所有意识分离出来。”玛薇卡叹息。 “……打扰了,果然是时的朋友,果然和他待久了不疯才怪。” 奥奇坎一听,决定告辞。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直接在终端里面喊我啊。”玛薇卡朝奥奇坎嘱咐,“照顾幼崽在某种程度上是很累的!” “知道了。我不会强撑的。”奥奇坎答应的好好的。 “所以你甚至都没有再次回去见火神大人。”基尼奇见时来这么快如此判断。 “已经去见过一次了,就没有必要再去见了吧。事情都已经说清楚了,我在纳塔办的事情已经很多了,再多下去就要涉及他国内政了。”时把手挤入基尼奇的手指中,“出来玩不要思考那么多啦。” “你有什么地方想要去吗?”基尼奇用空闲的一只手打开终端,边查地图边询问时的看法。 “流泉之众去过好多次了,而且人好多。悬木人那边跳崖还没有我从空中跳下来来的更加刺激……”时开始挑挑拣拣,很明显的他对于纳塔的人文没有多少兴趣,“我们去一些刺激的地方吧?” 他兴致勃勃,“去奥奇卡纳塔的天蛇船,然后再去图兰火山,还有一些地方的一些遗迹,我们可以一块儿去开宝箱!” “……这不算是旅游。”基尼奇看了看时指着的地方,觉得时要去的地方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太让人刺激了,“你这是想要我来一场冒险吗?” “说起冒险——”时想起一些东西,“我们可以去夜神之国接受大灵的试炼!我上次在纳塔的时候看见了,那个黑曜石可以沟通挑战大灵的,我们要不要去试一试?” “你想要去试一试?” “在某种程度上对于我的作用不大,只要找到弱点之后就很好挑战成功了。不过你想要去好看的地方的话,我也有一些地方推荐的,不过那些东西入口现在怎么样我倒是不知道了。” “先去天蛇船吧。”基尼奇做出决定,他觉得如果他现在还没有做出决定的话时会带着他把所有的地方玩一遍,出来玩还是不要打打杀杀的了,过些时候再说这些。 “那我们现在去奥奇卡纳塔?”时兴致勃勃的建议,“天蛇船是奥奇坎当初藏匿通牒金盘的地方。话说起来,那儿的景色……” 时露出思索的神色,他所见过的瑰丽奇景实在太多,一时之间光是回想都需要好些时候。 “最初登上的时候还是震撼的。”时觉得自己好像只能这样形容。 “那就去看看。”基尼奇有些兴趣。 “上去的路很危险哦。”时饶有兴趣的提醒基尼奇。 “你只要带路就好了。”基尼奇看了他一眼,他将时牵着自己的手举起来,“你会让我陷入危险之中吗?” “当然不会。”时的眼睛亮起来,“那我们出发?那儿的景色从某种程度来说,还很是不错的!” “我相信你会让我度过一段不错的旅途。”基尼奇笑了起来,“你之后要是见到什么让你觉得震撼的事情,条件允许的话,给我拍一张照片?” “好呀。”时答应下来。 “好乖。”基尼奇看着时自己说什么都答应下来的样子,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那好乖的我能不能——” 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侧。 “这种事情不要再问了。想要吻我的话,随时都可以。”基尼奇说完别开眼睛,“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什么时候都可以。” “好诶!”时没有忍住给了基尼奇一个带着欢呼的拥抱,“基尼奇你太好了!” “早点出发。” “你生日不办宴会吗?” “不办,有些麻烦。而且我的朋友并不算很多,大概不会太过热闹。所以我在和你出来之前,就已经和玛拉妮、卡齐娜说礼物放我门口就好了,我要和你出去。” “安排的好好呀,基尼奇。” “你提前那么些时候就过来了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的尘歌壶里面还没有你喜好的布局,基尼奇这怎么办?”时仿佛真的很担心这个。 基尼奇的声音平静,“你应该准备了材料和图纸?” “但是……” “没有但是。我和你一起住就好了,我对于住所并不如何挑剔。反而是九衍你在订房方面从来就是订的最贵的吧?而且你尘歌壶是特意请的建筑师定制的?” “诶……” “不要那么多疑惑的样子,九衍。”基尼奇拍了拍时的背,“你的脸不适合装可怜,也不适合装单纯。现在,从我身上起来,你有些重了。” “但是我觉得和你就这样躺在草地上也很好诶。” 基尼奇翻身把时压在身下,他俯身咬了时的脖颈一口,“你闭嘴,还纠缠下去我们两到底出发不出发了?” “都可以?”时抱住基尼奇的腰,眼睛中仿佛落入星河,“对于我来说,万千风景,不及你。” 基尼奇的耳朵红起来,“……放手,起来。” “好的。”时答应的很乖巧。 两人启程。 而就在时和基尼奇启程前往纳塔的各种地方时,空和派蒙也暂时结束了稻妻的旅行,回到璃月来。 “呼。”派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扭头同自己的旅伴说,“时间过的好快呀,感觉我们离开璃月还没有多长的时间,一眨眼却已经是快要下一个海灯节了。” “嗯。”空点点头,他还记得自己当初醒过来这个世界的时候,现在却已经一年多过去了,“璃月的层岩巨渊好像开放了,璃月的冒险家协会发布了探索层岩巨渊的委托。” “层岩巨渊啊……听说那儿以前是璃月抗击坎瑞亚的前线,牺牲了好多好多的人。”派蒙背着手在后面,“最近也没有看见戴因呢,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 “他总是在我们启程下个国家的时候出现。”空说起来,“我们先去完成凯瑟琳的委托吧?层岩巨渊说不准也有什么秘密呢,毕竟同样是在地下。” “对哦。”派蒙瞬间想起来他们在海祇岛下面找到的渊下宫,“你说时会知道那本书吗?” “不知道。”空摇了摇头,“但是渊上很明显想要得到这本书。至于时……我觉得他也会对于这一本书产生兴趣的。” “那我们肯定不能让时就这样轻易的得到这一本书!”派蒙激动的跺脚,“我们一定要坑时一大笔摩拉!” “不过说起这个,也不知道时这次的海灯节回不回来呀。”派蒙叹了一口气,“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海灯节了,时应该准备启程了吧?”—— 作者有话说:啊……今天找到一本很好看的小说,所以今天6点才开始码字。 呜呜呜,像当初,我也就是一个找不到好看小说的读者,现在居然已经成为一个厨子了[化了][化了][化了] 以后希巴拉克见到奥奇坎 希巴拉克:嗨,奥奇坎这是你养的龙吗?好活泼呀!你现在已经能坦然接受自己的一半血脉了吗? 奥奇坎:嗯……那个……我—— 希巴拉克:诶诶诶——她扑过来啦奥奇坎! 奥奇坎(敏捷抓住幼崽):龙的幼崽的力气会有些大。 倘若谁能救赎谁,对于追随的太阳已经熄灭的奥奇坎来说,那就只有他自己了。 现在的时,以后的九衍,对于纳塔龙族都会是放养的姿态。 孩子们只需要好好长大就好了。[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开始推剧情,很多视角将会从空和派蒙展开——不要担心时不在剧情当中,他肯定会在的! 小情侣的事情有些不太好写了,车大家自己想象?[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第73章 层岩巨渊 “不知道。”空摇了摇头, 他从终端点开时的对话框,里面许多的对话都是他和派蒙整理出来的一些资料,“但是时应该要准备新书的编写了吧?” “也是哦。”派蒙想起这个, “神子很期待时的著作呢,也不知道时要将稻妻的故事写成什么样子!” “时的伤不知道还有没有好, 他上次直接和影打完之后就去枫丹了。现在他在的地方是……纳塔?!” 空不可置信的看了好几遍,“他现在还在纳塔?枫丹的事情他解决完了吗?难道这么快就已经准备好开枫丹的新书了?!” “速度这么快的吗?”派蒙也点开属于时的消息,但是很快她就无语起来,“他要陪基尼奇过生日, 所以不打算再回璃月过海灯节了?怎么还能这样——我们见过他好多次了,他居然什么节日都不和我们好好过一下!” “之后总是会有时间的吧?”空也只能这样安慰一下派蒙了,“我们现在去层岩巨渊探索吧?据说层岩巨渊也是通往须弥最方便的路径之一, 过了层岩巨渊就能直接到达须弥了!” “前面的区域以后才能探索哦!”派蒙双手叉腰很是严肃, “要知道不做好万全准备随意探索的话对于我们的旅行可是很灾难性的!” “现在我们先去探索层岩巨渊吧?”空建议, “毕竟凯瑟琳让我们先去层岩巨渊找人问清楚。” “嗯嗯嗯!” 抵达层岩巨渊光是在路上就花了不少的时间, 但是重要的绝对不是这个! 重要的点是—— “原来加固的封印就是时出的……”派蒙看着那解除封印要干的事情, 简直头都要疼死了, “旅行者,你能看懂吗?” “借用了岩元素之间能共鸣的情况, 设置了机关。其封印本身具有一定程度的攻击性,暴力破除并不可取,倘若要破除也需要思虑再三……如此, 诸位请请。” 空拿着那份文书,看着时具体圈出来的几处地方,觉得这种封印思虑再三的最重要原因绝对是时设计封印的时候完美没有怎么考虑过要普通人怎么解开吧?! “有没有更加简单进入层岩巨渊深处的方法?”空询问的看向总务司派遣出来的人员。 “当初璃月七星和愚人众商议探索的时候就已经解开了一次,上次的解开已经是七星们能探索出来的最简单方式了——虽然来布置的九衍哥说过这阵法能有万千解法,但是危险的时候也是很需要这阵法作为屏障的!” “……花费的时间会好多的。”派蒙粗略算了一下, 觉得这时间花费的也太多了,大概需要一周的时间,“所以说现在的矿工都是只能开发表面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务司的人员无奈,“毕竟之前设置的阵法被九衍少爷说太简单太脆了,层岩巨渊深处又真的很危险,所以为了普通人的安全,只能允许表面开发。” “但是我们要进去探索啊。”派蒙觉得事情很重要,“那些奇怪的丘丘人都失踪在了层岩巨渊深处诶,这很有问题的吧?” “额……其实丘丘人只进不出的原因我们也有些考虑,那个,这个阵法也是会攻击的。”总务司人员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也有可能是被阵法消灭掉了?” “……如果实在很有问题的话可以拨打九衍哥的终端的!”总务司提出建议,“对于九衍哥来说,他布置的阵法,他一定知道怎么样才是打开的最好方式!” “你是不是跟在九衍后面的朋友?”空听着这位人员称呼九衍的称呼有些不对。 “诶?!你也知道九衍哥吗?”总务司的人眼睛亮起来,“外地人喊九衍哥九衍的人好少,他在外面认识的朋友喊的最多的都是喊时!” “等等,我给时拨打一下他的通讯。”空觉得自己慢慢解密的话一周实在是太晚了! “……喂?”时接通的速度很快。 “那个层岩巨渊的封印要怎么解开?”空直接询问,“璃月七星决定重新开发层岩巨渊,这儿出现了一些事情需要我来探查,要是按照璃月七星给的图纸来开最少也需要一个星期。” “……你声音轻一点。层岩巨渊下面的东西还是有些混乱的,下面有一颗天钉专门用于镇压深渊,我并不建议普通人前去探查。”时的声音通过通讯,“解开三个重要的节点就好,脚程快的话一上午就能解开。” “哪三个?上面被七星画出来的点明明有九个。”派蒙拿着地图很是不解。 “破坏九个是破坏完整的封印。放心吧,只要是没有深渊气息的家伙都是能从剩下的封印中出来的。”时放低声音,在某种程度上有些含糊,“要是有深渊的家伙跳入进去……” “那就困在里面吧。”时的声音轻描淡写带着些许的凉薄,“七星给你们的大概是暂时熄灭阵法的方式,如果要保持进入只需要破坏三个节点就好,我下次回璃月的时候顺手修一下就好了。” “最中心的三个。那是控制禁止进入的节点。” “好的,多谢了!”派蒙和时道谢,但是很快又想起什么,“时,你看一下空最近给你发的资料,《日月前事》你听说过吗?如果想要看的话要支付摩拉哦!” “我看看……”时披上一件单衣,把被子给身边的基尼奇盖上去一些,摸了摸基尼奇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热,“摩拉要多少?《日月前事》这个古籍我的确没有听说过。” “有些知识值得我付出财富。”时笑了一声,“看来你们又去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 “海祇岛的渊下宫!”派蒙声音很兴奋,“时你完全没有听过吧?!” “我去稻妻都只是在离岛那一片地方……你觉得我听说过渊下宫吗?”时说着,“好了,不卖关子了,书给我看看?价格合适的话,去璃月港找辞梦要原石,摩拉可以找我。” “要一百六十原石也没有问题吗?”空有些兴奋。 “没有问题。我之前在外面走的时候开了很多的宝箱,原石得到了不少。” 时感觉手下的人动了动,他把通讯挂掉了。 很快属于他的消息从界面上弹出来,“好了,就聊到这儿,要去须弥的时候也可以给我发消息。书呢?” “我给你寄过去?” “不要,太慢了。你拍给我看吧。” 时发完这些东西就关闭了终端,终端的消息被他屏蔽了。 “感觉怎么样?”时询问基尼奇。 “……我大概和你一样不如何适合喝酒。”基尼奇扶着额头想了想,如此回答。 “我是问你的感受啦?” “……有些疯狂了。”基尼奇支起身子来,被子从他肩膀滑下来,声音有些嘶哑,他摸了摸时脖颈和肩头的咬痕,“感觉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刚刚是有什么事情吗?”他靠入在时的脖颈处,闭上眼睛询问。 “空刚刚问我层岩巨渊的封印要怎么解开。不是什么大事情,先休息吧,昨天晚上闹的有些太晚了。” “……嗯。”基尼奇呼出一口气,“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为什么会不真实呢?”时有些好笑的把人抱紧躺下来,他的声音很是轻快,“我就在这里。” “一些东西触手可及,直接的就拿到了。”基尼奇感受着时的体温,“一些计划……直接就没有用上。”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啊。”时声音带着些好笑,“会不喜欢吗?” “不,很喜欢。” 欲望本就是人所会拥有的,情欲也是欲望的一种。 所以付出一点不算什么——虽然时的床技,在某种程度上有点差。 “你要不还是再去学一下吧?”基尼奇睁开眼睛盯着时,提出自己的建议。 “……”时震惊的眼睛都睁大了,“我真的还需要再继续学吗?!” “你至少要让我的感官更好一些。”基尼奇笑起来,他的手托起时的脸,“我觉得前奏,还是有些太磨人了。” “那我加油?”时低头去追寻基尼奇的唇。 基尼奇迎上,“嗯。” 空和派蒙完成解密,进入层岩巨渊。 层岩巨渊中心依然还有一些作业的工具,在深入探究层岩巨渊深处之前,空和派蒙重新得到了时的一些提醒。 “璃月曾经和至冬有这一些合作,在公子在璃月港干出一些事情之后,不少的愚人众都被遣返了。” 时的消息出现在终端上面,“璃月和至冬的合作就是在探寻层岩巨渊的秘密,所以你们在深处的时候也有可能会见到一些愚人众,他们已经被放弃了。” 空看着时用平静的言语描述出这些,他挡住了派蒙的一些视线,追问时,“被放弃了是什么意思?” “至冬已经不管这些。”时的消息出现在终端屏幕上,“他们的生死,至冬并不在意,被留下来任由璃月处理了。” “……璃月的处理方式是?” “任由这些愚人众自生自灭。”时打出来这个结果,“如果你看见他们,能帮助的情况下可以帮助。若是不愿意,也任由他们走向死亡。” “时,你知道这些。” “嗯。” “……”空看着这些,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被放弃这三个字,说的是如何的叹息。 “公子造成的事情是一场极其严重的外交事故,我的立场在璃月这边。即便于心不忍,也是至冬先放弃了他们。” 时的言语很平静,似乎也有些许的笑意。 即便是看着,空也能感受到时语气中的一些如似轻柔抚过的叹息。 他一定是带着那种有些惋惜的笑意的,但是他的眼睛也绝对不会带着多少温度的。 “我知道了。”空将消息发了过去,“我如果遇见愚人众,会放他们一马的。” “盗宝团在层岩巨渊也有属于自己的通道,唔,我的阵法顾忌的地方只有最大的出入口。” 也就是说,璃月七星能顾忌到的也只有那一方最大的出入口。 “还有一条小道能直接前往须弥去,虽然路途有些狭隘,但是的确是前往须弥最方便的地方。不必特意的再去绕过层岩巨渊。” 时的消息依然在弹出来,“如果你在旅行中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直白的问我。” “那你知道元素龙王吗?”空下意识想起《日月前事》中的描述。 “我是哦。”时将消息轻易透露出。 “那若陀先生也是?”空顿时知道了璃月地方的人杰地灵,“璃月一方岩的国度,居然有两只龙王吗?!” “我有一半的血脉是纳塔嘛。”时发了一个很得意的表情包,“还有一半的血脉是璃月。虽然成为龙王并不是我所愿意的,但是我既然是了当然要做到最好啦!” “所以你去挑战雷神也是为了纳塔的一些事情吗?”空很敏锐的问时去挑战雷神的缘由。 “我是绝对不会提前透露谜底的。”时的消息重新发过来,“你需要慢慢的进行自己的旅行吧?” “有些消息你应该透露一下啊!”空不满的发出谴责,“这样我之后要面对什么样子的情况我会有一个心理准备——我真的不想要每去一个国度就被通缉了!” “?”时缓缓的扣出一个问号,“你干什么了?” 空回想了一下。 成为荣誉骑士的第一天,去偷了西风教堂里供奉的天空之琴。 来到璃月参加请仙典仪,不知道为什么决定先走为上,成为可疑人士。 去稻妻对于眼狩令不满,决定反抗雷电影,加入海祇岛的反叛军。 ……好像每一个都如此的可疑,好像每一个追捕都不算是平白无故。 “没事,我在须弥肯定不会被追捕!”空突然莫名的充满了信心,“我在须弥可是有沃德和你这个人脉!” 时看着空发过来的消息歪头。 决定对于空的乐观心态保持祝福,万一打击太多了孩子丧失旅途的兴趣怎么办? “加油哦。”时决定鼓励。 “下层岩巨渊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吗?”空最后不放心的还是问了一句。 “黑蛇众。”时还记得那些依然在深渊深处挣扎的家伙。 “那是什么人类组织吗?” “勉强算是。不过他们残存的意识很少,你将他们看成魔物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攻击性有些强,但是对于你来说不会成为问题。我当初下层岩巨渊的时候把他们扫荡了一遍,设置封印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阻止他们出来。” “……那对待他们的方式也和深渊魔物没有差别了吧?” “诅咒都是这样的。僭越者所下的规则,难以倾覆。” “你说的僭越者,是法涅斯?你知道《日月前事》到底说了什么?” “嗯。你的确是世界的变数,我们的算法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时发出来的消息有些奇怪,我们? “什么算法能算出来我是变数?你又是和谁在研究算法?”空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 “你在后面的旅途中会见到我们的。”时在这个问题上展现了谜语人的特性,“不过我很高兴的告诉你,我们几个在研究世界式到底能推算到哪一步,在这一点上我们依然会很期待和你见面。” “你回来璃月我们就立刻见面了。” “那可不行。”时断然拒绝,“自己发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我们可以确定的是你一定会同我们见面。” “什么组织啊那么神秘?” 空不满。 “科学至上,拒绝邪教。”时发出去的时候真的差点没有被这个宣言笑死,主要是这个组织里面真正科学的一个都没有,组织里面两个邪教大师也是真的。 “……”空越看这八个字越觉得可疑,“你别不是被骗到邪教里面去吧?” 要是发现不对的话我是绝对会告诉钟离的! “没有科学邪教这个东西啦!”而且我们真的是一点点的算出来的! 话说,阿兰他们的故地重游怎么样了? 上次联系的时候阿兰身边还多了一个水蓝色发色的姑娘……这个发色真的很少见诶,最常见的果然还是在那些变成人形的纯水精灵中…… 所以枫丹居然还有纯水精灵吗? 时觉得应该不会吧? 下次去问问阿兰他们那个姑娘的来历好了。 “在层岩巨渊如果落入不同寻常的地方通讯终端是有可能联系不上的。”时在空前行之前最后的提醒,“所以最好不要和同伴分开,深渊魔物在一些时候是会以同伴的身份出现的。” “这种深渊魔物听着好危险。”空如此说了一句,就彻底的关闭了终端,转而投身于属于自己的旅行中。 时也没有在继续的发消息。 提醒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足够多了,还提醒的话就不是空自己选择的旅途了,而是他被所有人裹挟着,推向不属于自己旅途的终点。 他将眼中的笑意压下些许,转而望向来人。 “初次见面。我从很多深渊教团的家伙中听过你的名字了,公主殿下。” 时将终端关闭,目光很是平静的望向金发的少女。 “如果我要祂的效忠,你想要开什么样子的价格。”少女询问的极其直白,“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那个诞生了自己意识的深渊造物,你曾经舍弃的一部分。” “战斗可还没有开始呢,你现在就已经认定祂绝对会输了吗?”时觉得面前的少女太过果断。 “祂倘若和你一对一,胜负并不好说。”荧摇头,但是她看向时,“但是你绝对不会孤身一人,对吧?” “对和不对也不好说。”时弯起眼睛来,可惜眼中实在并无笑意,“我倘若说不呢?” “对公主殿下放尊重一点,你这个狂妄的人类。”一只毛茸茸的冰深渊法师出言提醒时。 时懒的说话讽刺这位小兵,对于他来说,这一场谈话中最是重要的永远是面前荧的态度。 “那我会在纳塔决战的时候选择动手抢夺。”荧说出自己的决定,她眼中的决心不似作假,“你能得到的深渊能量可不能保证。” “那个家伙能否摆脱深渊的操控也未尝可知。”时从崖边起身,他的身高比荧更高,在过来的时候身边的气势也丝毫的不曾掩饰的爆发,但是他还没有拿出武器,“你可以试一试。” ——这就是谈判破裂的意思了。 “和深渊合作可是与虎谋皮,坎瑞亚毁灭的缘故也绝对不无辜。”时戏谑的看向两人周围一圈警惕的深渊教团,“至于所谓的公主殿下……荧,你和空都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 “我已经参与到世界的变化之中。”荧平静的对时陈述,“在旅途的终点,我们终将重逢。” “何必带上不属于自己的冠冕?”时笑问起来。 “这一句也是我应该问你的,时。”荧抬起眼睛来,她一点不客气和时对视,“何必带上不属于你冠冕,纳塔人的命运、龙的命运,曾在过去和未来,同你并不相关。” “我身上好歹有一半的血脉属于纳塔呢。”时反驳荧的话,他现在已经展现自己的本相,“但是明明你和坎瑞亚的关系一点点都没有吧?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是深渊的公主殿下呢?” “……这和你并没有关系,而是我自己的选择。”荧皱眉起来看着时,“看来这一场谈判是彻底的破裂了?”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时依然保持着礼貌的笑,可惜其中的笑意实在不达眼底,“还是说我们两个要来打一场?” 荧眯起眼睛,“……不必现在,我们走。” 深渊咏者恭敬的给荧开启缝隙。 时歪头也没有急着动手。 不必现在…… 也就是要在决战的时候选择插手了? 一个普通的深渊意识造物,有什么值得深渊教团特意来找我谈判的? 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可是即便生出了意识,也改变不了其本身属于深渊从魔物这一个点…… 真的是很奇怪啊。 “真的是越来越神秘了,这个世界。”时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他抬头望向高天,如似想要通过天空观察这其中的命运。 在未曾正面对上那位来自深渊的造物之前,却已经从深渊教团中知晓其是其计划的一环。 这一环到底有多重要? 时并不清楚。 但是他相信,无论如何,这一环必定碎裂在他的手中。 源火将吞噬纳塔深渊,亦将改写天理的规则。 于此同时,在层岩巨渊,空通过封印,见到了一座——倒立着的城市。 还有展开不知名缝隙而来的,戴因斯雷布—— 作者有话说:时间线会有一点小小的问题。不过应该不算如何重要。 这次的海灯节只是会稍微提及,就当是第二次海灯节吧。 后面一些活动剧情也需要稍微的整理一下,看看有没有能参与进去的活动。 主要铺垫的剧情有须弥、枫丹、纳塔。 可能会涉及到挪德卡莱,也可能纳塔就结束了……?如果木偶和阿兰有关系的话我就加。哈哈哈哈,当番外也可以。 番外大概率是提瓦特普通版,枫丹史同和纳塔史同给咱在这里在一块啊! 新文准备五章存稿就开始发,唉现在才一章存稿。 不行了笑死了,也不知道有两个主角会不会有点割裂。 目前的预开文的情况是还构思一下吧,前三章可是很重要的。[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74章 离开须弥城 “真的是……壮观的景象。”空看着这一座倒悬的城市, 他心中的疑惑却越发的没有减少。 钟离知道层岩巨渊之下的这一番景象吗? 时有没有在这个地方留下什么? 无数的疑惑在心头,却也清楚的明白,无论是时还是钟离, 都不会轻易说的。 所有人都在等待他行去旅途的终点。 空将心中的种种压下,决定去看看这儿到底有什么。 在探查之前, 他又再次见到了神秘的家伙,戴因斯雷布。 在同行的旅途中,空问起戴因知不知道时。 “时?”戴因皱眉,“他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不去招惹他他也不会去招惹你的性子。我曾在深渊中和他遇见过, 不过其中的交流算不上好。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展现出了对于真相的渴求。” ……甚至他的招式在一些细节上也很有故人的影子。 无论是炼金术还是他的武术,时在戴因的心中都是属于绝对的危险一方——何况上次的见面,两人都只是浅淡的交手。 但是, 戴因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面对时候的压力。 那是什么程度的压力? 大概是冰冷的刀锋压在浅薄的布料之下, 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的刺出。 那个时候, 少年还在沙漠追寻历史的真相。 “……他现在怎么样了?”戴因斯雷布看向空, “你已经见过他了?他在一些危险的地方出现并不奇怪, 只是要小心他会不会成为你的敌人。” “我知道了。”空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然而更多的却也没有和戴因斯雷布说。 双方在某种默契之下对于时的一些东西保持了秘密。 “纳西妲。”时来到纳塔地脉的交织的一处,在此处联系小草神。 作为这个世界的世界树, 即便尚且年幼,纳西妲也能轻易的接受到通过地脉来传递的消息。 这一点在纳塔不会足够稳定,毕竟纳塔的地脉即便在时和玛薇卡的联手布置下也依然脆弱。夜神之国作为收纳纳塔人灵魂的地方, 相比于其他地方的地脉来说还是过于脆弱了。 所以…… 就是动用这个法器的用处了。 时将法器书本打开,用地脉树枝制而成的笔写下这三个字,“我在等待你的选择,或者说,整个须弥, 都在等待你的选择。” “……我知道了。”纳西妲叹了一口气,她的目光从手中的绿银法器中抬起来,目光变的坚定。 封锁她的草元素屏障被她轻而易举的破开,她踏步上银白的地面。 她已经清楚的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了。 教令院中的一些事情依然还不明确,但倘若等到一切明确的那一天,也许也太迟了。 我不会像她一样拥有充足的智慧,也难以满足教令院中一些人的索求。 但我如今是智慧的女主人,即便旧日的女主人已经陨落…… 我也应该是时候站出来,阻止人类的愚昧之举。 是什么坚定了我的想法呢? 纳西妲踏出关押自己几百年的牢笼,她的身躯第一次的面见到了阳光。 雨林中的兰那罗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气息出现,好奇的从丛林各处探出头来。 大概是无数曾经的须弥学子奔赴去沙漠,决定在那儿留下研究或者教育? 还是年老的学者最后的一次奔走前去其他的国度,让须弥的学子见证了人也能达到神明高度的智慧? 最后。 是少年曾留下些许的火光,为了解决禁忌知识对于世界树的污染,她选择深深的进入了世界树。 在火光焚烧世界树那些黑色的枝丫时,她见到了她。 “我最纯净的枝丫,我的女儿……或者说,我。”须弥太阳的光芒是那么耀眼,她安静而温柔的看着她,“这些只是徒劳,解决不了须弥真正的问题。” “那怎么样才能解决这些问题?” 纳西妲下意识询问她。 “世界遗忘我。”大慈树王只是如此道。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纳西妲忍不住落下泪来,“真的没有任何的方法了吗?” “源火倘若烧去世界树,必将惊醒沉睡的天理。用其吞噬深渊的特性去试图解决禁忌知识对于世界树的影响,很困难。这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大慈树王叹息,她看向她,张开双臂,“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不。”纳西妲摇头,她甚至后退了一步,“我还没有准备好,能让我再等待一些时候吗?在时的帮助下,魔鳞病已经不再太严重……我想要出去走走,在一些时间之后,再做出最后的决定。” 所以,纳西妲决定出去了。 教令院在发现这一点之后很快的混乱了一段时间。 “一群废物!到底是谁给她灌输了什么?在计划的最初阶段一位神明居然选择了出逃?!” “会不会是那些叛逆的学者?” “他们不全都被我们控制起来了吗?不少的人甚至都在沙漠和那些贱民待在一起!因论派的人甚至都没有参与到我们的计划中!” 教令院的高层混乱一团,然而在一个人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安静。 “一位神明的出逃的确不是普通人可以阻拦的。”黑色的靴子踩在教令院的地板上,所有人的眼神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嫉妒、忌惮、狂热或者是…… 更多的贪婪。 这一方教令院啊,几百年过去,居然连真正的学者都所剩无几了。 他们占据了最好的资源,却甚至比不上时用真理引诱过去的学者。 多托雷看过时寄给教令院的一些东西,谁都无法否认其中的知识重量到底有多重,但是他们将其舍弃的样子,和当初将自己放逐的教令院学者一般无二。 应该庆幸——但是多托雷更加的却是可惜。 可惜时没有走到绝路的时候,可惜时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是绝对的耀阳。 但是他所能确定的,是如今依然认为的,时是和他是一类的家伙。 天才的聪慧难以让凡人理解,所行的道路也必将孤独。 但是在他还未曾迷茫之前,就已经有人将其小心维护,最后在万千的道路中选择了他所愿意的的道路。 多么幸运。 他本应该是和我一类的家伙。 又是多么的可惜,他终究也无法理解我。 神明啊…… 多托雷忍不住勾起嘴角来,他注释着周围人的眼神,他们眼中的种种贪欲显露无疑,在安静的环境中,甚至就连恐惧都难以在他们的眼中追寻。 即便是庇护他们的神明,在这些年之后也是选择了舍弃。 或许说,在时的名字随着地脉网被人所知,璃月凭借这一项项目所进账的大笔摩拉,这一切都在彰显如今教令院的无知,这也让所有拒绝时这个项目的人疯狂。 他们急切的希望做出超越时的项目,仿佛就是为了证明时的成就不过是机缘巧合,他们有希望做出比时更加值得名留青史的选择。 ……可笑。 倘若时这样人能轻易出现,那么也绝对不会在如今一片腐朽的教令院中,更不会以教令院学子的身份。 要知道枫丹这么多年,也就出了一个阿兰·吉约丹。 “即便她依然年幼,但是布耶尔也依然是须弥的神明。”多托雷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望着这些学者,“想要逃出这儿可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她之前并没有展现出要离开净善宫的想法。”阿扎尔皱眉,“她一直在我们的监管之下。” “真的在你们的监管之下吗?”多托雷笑看了这位大贤者一眼,倒也没有必要继续再说,“现在的计划准备的怎么样了?虚空终端是我们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时的终端倒是完全避开了连接人脑的情况,在某种程度上对于我也算是了解。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计划的一切将在花神诞祭展开。”一位贤者向博士报告。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和博士的合作不过是与虎谋皮,但是谁也没有提出真正的异议。 他们需要一个真正的神明,而不是那幼稚的孩童。 他们渴望须弥教令院发展成大慈树王那个时候的学者向往的智慧圣地,可是随着大慈树王死去,须弥的发展却依然停滞不前,甚至需要前往枫丹科学院进行学术的交流。 这在智慧的国度是不应该的。 大贤者阿扎尔为首的不少学者如此想。 他们鄙夷沙漠的子民刀口舔血,也鄙夷那些固执的纯粹的学者不知变通。 时的地脉网在某种程度上更加往他们的心口插了一刀,极其明确告诉他们,你们甚至连有价值的项目都看不出来。 “那就太好了。”博士笑了起来,他步入制造新神的工厂,“希望你们的成果不会让我失望。毕竟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项由人迈向神的伟业。” 成不成功并不重要。 博士在他们所不见之处勾起嘴角。 他自然不可能那么好心。 但是他当然可以在教令院的这些人面前表现的那么好心。 何其的愚昧,又何其的可惜。 沃德已经成功的从教令院中毕业了,如今在教令院中担任见习陀裟多。 在教令院的这些时候,他偶尔也会指点指点一些学弟学妹的论文工作,但是却也有些陷入迷茫。 并非是对于前路的不明,而是在思索,人类的智慧在如今这个世界能够做到何种地步。 历史中的确能找寻到不少有用的知识和道理,但是慢慢发掘就会发现那终究是前人的智慧。 倘若智慧能够传承下来,那么如今也不是如今了。 沃德看着教令院中逐渐空旷的人,忍不住皱起眉来,却又在想到自己的导师还有两位贤者都在沙漠的时候有些松了口气。 出去游学的计划说不定还需要拖一拖,教令院现在风雨欲来,在这种情况下出去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这也意味着大贤者他们的计划无人可以探查。 ……大风纪官最近一些时候也选择了自我放逐,事态有些越来越模糊了。 还有昨天的时候教令院安排的三十人团在搜寻什么人。 大书记官…… 沃德将手中的笔记放下,同时放下的还有时给他寄过来的一封信件。 ——时邀请他来枫丹帮忙他成为助手,因为他找了一圈居然就发现只有沃德有时间也学的很快。 当然,不是现在。 至于时间,大概是在这个年的海灯节过完之后,甚至要等到须弥教令院混乱结束之后。 沃德将自己答应和询问的信件寄过去,心想的是我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些时候。 他真的很喜欢历史中挖掘出来的故事和真相,当初加入教令院的重要原因也是因为对历史的感兴趣。 父母都是虔诚的风神信徒,沃德家里面对于他的要求也是一切自由就好。 认识温迪是很机缘巧合的事情,沃德并不觉得自己还有多少机会再遇见一次同样的神明。 他没有神之眼,对于战斗也不精通,性格在某种程度上也有些木讷。 导师每次看见他都叹气,好在学长在某种程度上很好说话,在教令院的时候也很受学长的帮助。 但是在教令院还是花费了他好几年的时间才毕业…… 唉。 从时那儿得知教令院里面还有一个可以信任学弟的纳西妲,找到这位学弟的时候在叹气。 “你在烦恼什么?”纳西妲有些好奇。 “在想教令院这儿到底会发生什么。”沃德有些感知到教令院中风雨欲来的气息,他看向这位询问的孩童,“你是?” “是时让我来找你的,我是纳西妲。”纳西妲坦然告知沃德她的名字,“至于身份……我倘若说我是小吉祥草王,你会相信吗?” 沃德沉默了一会。 他选择立刻关上门,把纳西妲拉过来,“我信。” 风神大人都能是一个游吟诗人,草神大人怎么不可能是一个看着平平无奇的孩童呢!?! “是教令院发生了什么吗?”沃德有些紧张的看着纳西妲,“有什么我能为您做的吗?学长现在怎么样?他现在在哪儿?他会准备启程前往须弥了吗?” 他一连着问出了好多的问题,纳西妲不得不先制止他,“有很多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需要在你这儿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离开须弥城吗?”沃德皱起眉头来,他有些不赞同看向纳西妲,“去沙漠阿如村会更好一些,教令院的管理管不到那边,如果您需要休息的话,沙漠是最好的选择。” “教令院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更加清楚倘若让他们放任,那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的结果。”纳西妲看着蹲下来的沃德,“你愿意帮助我吗?” “……我的能力浅薄。”沃德对于自己很有认知之明,他摇了摇头。 纳西妲想要叹气,可是她接着就听见沃德说,“但是您的子民可以帮助您。我也很愿意献上我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纳西妲。” “诶?”纳西妲惊讶的看着沃德。 “沙漠那边一直和雨林这边关系不太好,”沃德已经在思索要怎么办了,“自从教令院中的不少学生开始往沙漠那边走之后,不少的人就已经清晰的认识到教令院中的一些认识是错误的。” “和学长一块儿研究地脉网的、醉心学术研究的学生和导师们,不少人都在沙漠那边。和须弥教令院的高层矛盾日益尖锐,只需要等待一个时间,寻找一个理由就能够彻底的引爆。” 沃德给纳西妲分析情况,“学长的老师极其失望的认为如今的教令院已经背离了智慧的理念,同时也对于将知识把握在教令院手中而不同沙漠分享表达了不满。” “最近那位老贤者的身体情况越发不好,教令院中的来人也不敢去动他,所以只能让这位老贤者继续在沙漠中进行他的教导工作。教令院中一些学者和那伽朱那进行学术的讨论,最终也建立了合作关系。” “倘若您需要帮助的话,沙漠中的学者们都愿意出一份力量。因为现在的沙漠也有着两位依然在当值的贤者,两位曾经的贤者,他们的学生大部分都赞同他们想法,也在这些年中位沙漠和雨林的关系更尽一份力。” 沃德拿出信纸来递给纳西妲。 “也许您会认为我们这些人在胡闹,但是时间才会证明谁是正确的。现在,也许已经到达了这一步,纳西妲。或者说,草神布耶尔大人。” “只需要您能够证明您的身份,那么,大半个须弥都会成为您的助力。” 沃德说着也在思考哪些人或许是可靠的家伙,“我会给一些学长学姐们写一些信,他们现在在须弥的不少地方身居要职,嗯……虽然算不上我的人脉,但是应该算是我们的人?” 纳西妲听着就觉得好像阻止大贤者等人的举动好像也不是这么困难了——但是她还是先拒绝了沃德的提议。 “我们的人手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还是太少了。”纳西妲摇摇头,“并不是人手不够的意思,而是我们还缺少一个绝对可靠的战力。” ——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无奈的事实。 纳西妲觉得教令院中的大贤者等人没有实力去干出这种需要涉及整个须弥城的大计划,还得意的避开了须弥城中经常使用的虚空终端。 这也导致纳西妲什么都查不到。 她有些沮丧。 “您有眷属吗?”沃德很快想到这个。 “……兰那罗他们也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需要完成。森林的情况在一些情况也并不乐观。”纳西妲垂下眼睛,压下了后面的一些话,我甚至都没有办法帮助他们。 “……我们需要等待一个转机。”沃德思索之后同纳西妲道,“时学长不能过来,他是璃月人,更是璃月仙人弟子。如果我们寻求他的帮助,会有璃月干涉他国政治的嫌疑。” “我想,您是自愿出来的,对吗?”沃德目光平和的看着她。 他的容貌是那种一看上去非常让人舒服的普通类型,带着金框的眼镜,金色的头发稍长,并不灿烂夺目,而是让人想起阳光之下的金色麦粒。 他有一双平和的、平和的几乎是不会为任何情况波动的棕色眼睛。 穿着教令院的服饰,明明扣子好好的扣到了最上面,却也仿佛能感受他的灵魂并无顾忌。 “我是。” “您是须弥的神明。”沃德认真的对纳西妲道,“您不能让我们说,您需要去做什么,而是您去确定,您想要去做什么。” “即便我还年幼?”纳西妲忍不住问。 “即便您还年幼。”沃德肯定,他退后几步,“须弥城并不安全,在真正的变数到来之前,请真正的思考,须弥的智慧,到底应该是何物,以及最重要的。” “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神明。” “还没有到最危险的时候,请放心这一点。恰恰相反,您现在才是最危险的时候,请穿过雨林往沙漠走一段距离吧?”沃德给出自己的建议,“教令院管不到沙漠那边。” “可是教令院这边——”纳西妲还是觉得不行。 “让您的眷属来探听吧?在危险还未曾知道是什么之前,您的安全最为重要。” 沃德思考了一会,决定事不宜迟,现在就把纳西妲送走才是最好的。 他转身去自己的实验台调制出好几瓶药剂。 “我们走吧。”沃德将这些药剂好好的放在怀里头,他朝纳西妲露出一个笑来,“我身上东西应该够用了。虽然我作为一个蒙德人也不合适参与这些——但是帮助朋友纳西妲脱离危险的话应该也算合适?” 毕竟我和温迪就是朋友嘛。 巴巴托斯距离人太远了,祈祷都只能说给风听,再由风传递到他的耳朵里面。 但是温迪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烦恼能直接和他说说。 “我们离开这儿吧,纳西妲。”沃德的笑意就像拂过人心头的风,即便纳西妲能看透人的心灵,也没有从沃德的情绪中看出过多的东西来。 离开这儿,先离开这儿最为保险。艾尔海森学长作为书记官说不准更能感受到大贤者他们想要干什么,三十人团作为须弥城秩序的管理者肯定会注意从这儿离开的人。 说不定要强行突破。 希望这些让人昏睡的草药不会伤害到他们。 如果被通缉了那就先去沙漠躲躲,然后等须弥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之后就去枫丹找学长吧…… 到底什么样子的研究才导致学长需要助手呢? 不过无论如何,先带着纳西妲离开须弥城最重要。 要是有神之眼就好了——不过没有神之眼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沃德打开房门。 迎面一阵风吹来,沃德的心声和他的言语一起响起来,“风神巴巴托斯庇佑,听凭风引。” 他朝纳西妲伸出手,“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说:纳西妲:离开囚笼,真正意义上的,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沃德:听凭风引,拐走神明这件事我先干了。[墨镜][墨镜][墨镜] 沃德是耐看and清秀的一款小哥,是时在枫丹剧情的重要助手,要干的工作量有些太大了,他们有些担心不能及时的研究出来。 他只会去做自己愿意的事情,枫丹科研小队正常人+1! 奉劝大家一句,和恋人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好好的出去玩。 时和基尼奇的处理关系并不适用于普通人——他们两个在某种程度上事业心超级重,但是时在事业之外的事情上,恋爱脑晚期没有救了。 我对于基尼奇的理解是,炽烈的情感他不会拒绝,他会回应同样炽烈的情感。 对于双方来说,排在第一位都是自由。 生命对于追寻真相的家伙是可以舍弃的,但是爱不可以。这种爱不是单独指爱情啊,友情也包括的! 对于双方来说,对方都像是风。 因为同样的自由。 第75章 我的怨种学弟 “也不知道教令院中的那些学者又发什么神经。”负责看守的三十人团成员看着来往的人群同自己的同伴聊天, “说我们这些看守的家伙要特别注意小孩……小孩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是啊。”同伴也赞同,“须弥城里面的小孩子那么多,特意吩咐我们去找一个白色头发的小孩也太扯了吧?” “上头还说是大贤者朋友重要的孩子呢, 什么孩子需要特意嘱咐我们一句去找,还不让分发悬赏。” 沃德听着三十人团的交流, 牵着纳西妲面色自如的从他们面前走过去。 “诶,等等。”三十人团很快就注意到要出去的沃德,“沃德先生,你牵着的那个孩子是?” “这是我朋友委托我照看一二的孩子。”沃德牵着纳西妲的手说的很是平和, “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孩子和大贤者说的那个孩子有些相似,沃德先生。” “诶?!”沃德有些惊讶,“可是这是我朋友委托我照顾的孩子。” “沃德先生你的朋友是?” “时学长啦。这个孩子身上有些问题, 学长前些时候联系上了她的父母, 他们想要时学长看看这个孩子身上的魔鳞病。”沃德示意的让他们去看看这个孩子的手。 鳞片样的黑色纹路就在这个孩子的手上。 三十人团的佣兵看着这个孩子忍不住露出了可惜和怜悯的神色, “时先生什么时候会来接这个孩子?” “海灯节之后。”沃德叹息了一声, “学长也不会再须弥久待, 不久之后他会选择去枫丹研究一些机关技术, 所以在那之前会把这个孩子治疗好的。” “时先生啊?”三十人团的佣兵顿时露出一种原来如此的神情,“他在生论派也有些研究吗?” “我也不清楚, 但是学长从来都不会对于自己没有信心的事情说准确的答案的。所以应该是会好好研究研究魔鳞病的吧?” “那你们就走吧,希望时先生能研究出来治疗魔鳞病的方法。我认识的一个小姑娘也深受魔鳞病的折磨呢。” “诶,你说的应该是迪娜泽黛吧?真是很可爱的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长大之后也一定会和迪娜泽黛一样是一个温柔的姑娘的吧?甚至还有可能会比迪娜泽黛更加活泼。” 沃德牵着纳西妲一如往常的和见到的人打着招呼,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他要带着的普通小孩是一位神明。 “需要让我带着您去吗?”沃德将牵着纳西妲的手放开,“离开教令院对于您来说应该算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越了?” “嗯。”纳西妲小小的点头,她有些担心沃德要怎么办, “你能,你打算接下来你想要干什么?” “呃……大概是去沙漠那边吧?”沃德决定先去沙漠那边找找自己的导师,“我想要和我的导师辞行了,我想要看看我的学长,到底想要做什么事情。” “时做的很多事情都不会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哦。”纳西妲能看出沃德心的迷茫,“你确定要加入时的计划中吗?” “我答应学长决定将你照顾好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教令院中的生活也许不是我想要的了。”沃德摩挲了一下自己口袋中的药剂,“一个普通人,在这种能够决定自己人生的情况下,还是要听听我自己心的声音。” “但是之后……”纳西妲想要说一些什么,沃德却已经看向一处,“谁?” “感觉很敏锐呢。”掌声从一处传出来,树林中的人也踏碎草叶,“在这种树林的环境之下,居然是你这样一个普通人比布耶尔更加敏锐吗?” “……我觉得您应该走了,草神大人。”沃德推了纳西妲一把,“虽然说这种情况下面站在您面前有一点点的不太合适……但是您在外面比我在外面更加合适一些。” “勇气可嘉。”那位鼓掌的先生实在奇怪至极,蓝发红颜带着鸟嘴面具,语气轻蔑而傲慢,听着让人很是不舒服,沃德忍不住皱了皱眉,想起蒙德城中那些令人生气的贵族。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些人的傲慢实在是让人不爽。 “这应该算不上勇气可嘉。”沃德看向那位先生,“你是教令院的人?”还是说,大贤者背后的家伙? “我只不过是被教令院放逐的家伙。”这位先生面具下透露出的半张面容露出一个嚣张的笑来,“你会死在这儿,你身后的这位神明,会被我带走。” “既然你要杀我。”沃德拿出自己的两只药剂,有些叹息的看向面前的家伙,拇指无声将药剂的软塞拨开,“那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你的身份和名字吧?” “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博士。”多托雷看向这位年轻的学子,“不必垂死挣扎,布耶尔。只需要你愿意和我回去,这个人类的性命,我可以给你留下。” “没有听说过诶。”沃德再一次站到纳西妲的面前,他抬手将两方药剂朝博士丢了出去! 然后头也不回的抱着纳西妲快点跑! 啊啊啊—— 学长你说过源水燃素产生的反应很大但是也没有说过反应会这么大啊! 沃德一秒都不敢回头,尤其怕后面的男人死的不够彻底,拿着自己学长给他的样品全准确的丢! “纳西妲我和你说,假如我是须弥人说不准你真的要和他走了,但是我不是须弥人来着!我是蒙德人!” “所以?”纳西妲拨开那些树木好让沃德跑的更加顺畅。 “而且温迪是我朋友!特瓦林也是我朋友——所以他杀我就是超级无敌严重的蒙德至冬外交事故了——我现在还有西风骑士团颁发的荣誉勋章!” “诶?” “就是说——他如果敢杀我他就真的踢到铁板啦!我学长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沃德抬手把纳西妲丢了出去,他猛然转身,面对从如此恐怖蒸发中出现的家伙,抬手把手中的药剂全部丢了出去! 药剂之间爆发更加猛烈的元素反应,面对可能会出现的危险,沃德甚至特意去找时请教了一番怎么让最少的元素药剂诞生最强烈的爆炸! 北风的王狼我可是亲自打过之后再去写论文的! 不要小看学者啊! 沃德将所有的药剂丢出去之后没有走。 他拿出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等待那个强大的敌人从爆炸中脱身。 逃是肯定逃不开的。 但是能在愚人众第二席交手已经很是让人满意了。 走一个纳西妲总比走我一个普通人好,神明在后面的事情中才能展现出更大的力量,我这个普通人——他露出一个笑来,拿起那个西风骑士团颁发给他的奖章在博士的面前晃了晃。 “你敢杀我吗?”沃德将奖章在博士的面前拿开,他自信博士绝对能看清楚那一个奖章意味着什么。 那一道凌冽的攻击在击中他瞬间被迫偏移些许,割断了少年耳侧的些许头发。 “……看来所有人都小看了你,沃德先生。”在药剂的爆炸中,即便他拥有能匹敌魔神的能力,多托雷也免不得狼狈和受了些许的小伤,“第一二药剂是什么?” “无可奉告。”沃德收敛笑意,他将奖章收起来,这一路上的赶路从某种程度上对于他这儿学术人员来说也有些疲倦了,“教令院在某种程度上也只能让我遣返吧,要他们动手大概也没有这个胆子。至于第二席博士先生……” “和蒙德严重的外交事故也许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但是我的学长绝对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 “……哈。”多托雷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那就只能让你受些牢狱之苦了。需要我来扣押你吗?” “自然不必。”沃德平静的走到这位执行官的身边,作为普通人假若跟着纳西妲逃走,那必然是累赘,还不如就这样待着。 总归你敢杀我吗? 沃德觉得博士不敢。 ——总而言之,虽然温迪在很多时候表现的很是不靠谱,但是,巴巴托斯的名头还是很有用的! 完全不思考为什么作为代理骑士团团长的琴一定要颁发给自己一个这个,又为什么温迪一定要找沃德拿过一下他的奖章摸一下。 是什么在为沃德负重前行?! 是远在蒙德的风神巴巴托斯和西风骑士团啊! 哦,还有一个远在纳塔但是依然很有威慑力的教令院学长! 一路无言,被带入牢房的时候沃德也没有对于教令院暗中研发的工厂表示好奇。 实在是冷静的让人刮目相看了。 该说不愧是时选择的家伙吗? 多托雷在走过来的一路中都在观察沃德这个家伙。 平静的几乎不像一个阶下囚,也看不出能干出能将草神布耶尔从看守严密的须弥城送出的样子。他的眼镜在之前的爆炸中镜片破碎了,如今露出的眼睛有些许的木讷。 ……这种木讷让博士想起时看见他的眼神。 那位天才只是很平静的看了一眼他的实验室,甚至都没有怎么看他放在实验室中的些许纸质资料。 然后他转身离开的毫不犹豫。 门甚至都没有关,他也不愿意踏足。 “你对于我的研究怎么看?”多托雷突然的提问沃德。 “拿眼睛看。但我对于你的研究没有多少的兴趣,在生论派方面,也没有多少的天赋。”沃德垂下的眼皮懒懒的抬起来,“但是你的下场绝对很很惨。” 亵渎生命的家伙。 沃德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平静的用自己的外套擦拭了地面上的一点血迹。 这里应该死过不少的家伙。 终端被上缴了,联系不到任何人。但是身上的东西没有被收缴,大概还是觉得我一个普通人威胁太少? 沃德不知道。 他只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大概率需要等待。 但也不能单独的等待。 沃德觉得这个时候总算不得不去努力突破学术壁垒了——算出来的第一件事情,我要把这儿炸上天! 风神巴巴托斯会允许的,因为他们已经限制了我的自由。 “你带回来了什么?多托雷,怎么这么的狼狈?”少年刻薄的声音在工厂响起,带着说不出的怨毒和固执,“真的是值得我大笑一阵——” 闷哼的忍痛声响起,多托雷用加重的力道堵住了少年的嘴。 “我只是在草神的身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家伙。”多托雷如此的回答他,他探究的看向少年紫色的眼睛,“一个普通人,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 “你想要在他的身上实施你的研究?” “不,他可不是须弥人,而是过了风神和西风教团的普通人。时已经确定了他为他的助手。” “……哈。怎么,对于时没有选择你合作感觉不爽?” “我在思索什么研究时会明确的提出他需要一个助手。” 多托雷巧妙的将机关在少年的背后安装起来,“看来他还需要再枫丹再待一些时候。不过无论是他还是今天见到的家伙,他们都是很幸运的家伙。” “幸运?” “及时的得到了他们背后国家神明的庇护,甚至被呵护成长。”多托雷将手上的东西拼凑完成,“和一些家伙比起来,他们是不是幸运太多了,斯卡拉姆齐。” “那又如何,不过是同样渺小的家伙。” “哈哈哈哈。”多托雷看着面前的少年,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他想起一些情报,更多的也想起一些好笑的东西。 “渺小……我觉得斯卡拉姆齐,你也许应该要清楚,时在某种程度上的危险性。他已经不算是真正的人类了,当然……你也依然可以保持自己的傲慢,直到他真正的站上你的对立面。” 意味不明,又显得有些荒谬的话。 “那我就等着。我将登神——而他作为一个人类将用什么筹码站上我的对立面!” 斯卡拉姆齐如此的笃定! 我已经拥有了一颗心,我已经趋于完整! 我将成为新的神明! 时看着法器上传过来的一些消息。 ……天,仿佛就在他看见那一条消息的时候掉了下来。 我的普通人学弟,布耶尔你说他去干嘛了?! “……基尼奇。我在法器上面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有些不太认识上面的文字了。” 时后仰将脑袋躺上基尼奇的腿,顺手也将手中的法器递给基尼奇看,“我好像看见我亲爱的学弟沃德勇敢的面对上了愚人众第二席,就是为了帮助草神布耶尔逃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气若游丝,举起法器的样子也实在是眼神空白。 基尼奇穿着时的单衣,放下书拿起时的法器看了一眼,他将手放在时的头上以做安抚,倚靠在榻上支起一条腿,另外的一条腿给时躺着。 露出来些许的皮肤,其上有青紫的痕迹。 “……你学弟?”基尼奇看了一眼上面的消息,“须弥那边要出什么事情了?” “应该算是什么大事吧。”时点开终端,在自己的列表里面扒拉出一个早就被拉入黑名单的家伙。 “我需要和他谈判一下了,我可不想要我的学弟之后见到的时候一块一块的,或者变的奇奇怪怪。”时从基尼奇的腿上起来,长发的末端扫在基尼奇的腿上,“毕竟是我让布耶尔有事的时候可以去找沃德的。” “我在思索一个事情。”基尼奇将法器拿在手里面,他凑过去将头放在时的肩膀上,“你几乎每天都和我在一块儿,哪儿来的时间去联系这个又去见面那个的。” “嗯……在你也出去出委托的时候?” “……好吧。我只是觉得每天要是和你一块儿待在家里面手艺会生疏。” “我也只是担心我不关注着一些事情,一些事情就会彻底如同脱缰的野马。” “我想我已经见识到了。”基尼奇拿着法器上的文字感慨,“你学弟是一个人物。” “我觉得我要疯了——我真的就找到沃德这一个助手啊!”时和基尼奇抱怨! “需要我回避吗?” “没有必要。愚人众的眼线很多,对于我们两个的关系,在情报里面也算不上什么秘密。我准备启程前往须弥——” 时说这个时候有些歉意的看向基尼奇,“很抱歉。”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把沃德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吗?”基尼奇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时抱歉的,毕竟他看见法器上面东西的时候,也是确定一般的看了三遍。 ……这位沃德学弟,是个狼人。 比狠人还多一点。 “多托雷。”时一上来就直奔正题,他甚至就是语音通话,“我的学弟,我未来的助手,沃德,怎么样了?” “看来你和草神的确有不为人知的联系手段。”多托雷却反而确定了这一点,“他或许很好,或许也会不好。一切的情况都会确定在你我这一场通讯之中,时。” “……开出你的条件便可。”时懒得同多托雷叙旧。 “我要加入到你在枫丹中的研究。” “不行。”时一口拒绝。 “看来你的学弟,对于你的研究来说也不值一提呢。” “那一份研究并不是我一个人主导,我对于你的道德水平并不抱任何的希望,多托雷。” “但是你应该对于我的智慧很是清楚。我也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项目,值得你特意的去寻找一位助手。” “不行依然是不行。”时拒绝的依然很快,“我们并不能保证你在研究中不动任何的手脚,也承受不起你毁灭我们研究成果的结果。” “哦——那看来你对于你学弟性命丝毫不关心了。” “我倘若不关心就不会继续同你扯这些没有用处的东西了,多托雷。给我保证我学弟的性命,我也同你保证你的性命。”时这话说的实在冷,“你我在互相的性命保证,我对于灵魂的研究结果来源于你,想要找到你的切片自然也是轻而易举。” “……哈。我们是真正的同类人,时。也就你把威胁说的这样,相互的保证……我可不需要这个,我需要你在我须弥研究期间不出现在须弥。而且,我们要定下契约。” “……” “怎么,涉及契约就不愿意答应了吗?我的实验正在最重要的阶段,我也并不想要你的打扰。” “你要保证我和沃德的通讯。” “当然,你也要保证,你和布耶尔的通讯要断掉。” “……允。契约发过来,现在,我要和我的学弟通讯。” “别急着挂通讯啊。”多托雷的声音慢悠悠的,隔着终端传过来,“我看了你最近的情况。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你找男朋友的眼光可真的很差。” “……!!!多托雷我要杀了你!!!” 时要气死了! 你在说谁眼光好差!!! 你在干嘛?!我找男朋友我还需要你来说教?! 我妈和我先生都没有说过我的男朋友差!!! 你给我死啊!!! 时气的捏碎了手里面的终端! 多托雷当然听见了时的话。 他嘴角勾起来。 心情超级好。 但在昏暗而充满雷元素力的工厂中,这一分笑自然也带了些许鬼魅的意味。 至少在他前方的斯卡拉姆齐看着他的样子直接出言询问,“怎么,是你的哪个切片研究出什么让你高兴的事情了吗?” “这大概和你无关。”多托雷将自己的终端关闭,“不过是为了保证我们研究的顺畅,提前剔除了一些外部的危险因素——继续我们的研究吧。” ——过些时候我会去枫丹一趟。 我要看看,被你承认的家伙,能和你一块儿研究的家伙,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还有你真正需要助手的研究。 要是可以的话……我甚至想要去纳塔,把这一句话当着时和他对象的面,狠狠的甩在他的脸上。 让我看看你成长到了什么地步,时。 总归也不过是,损失了一个切片而已。 情感总归是无用的东西,在凡人短暂的寿命之中,你终究会明白这一点的,时。 我多么的期待你走向我的这一边,让我们共同研究出能颠覆这个世界的技术吧——那个时候,这个世界将要变成什么样子? 我无比的期待。 这个时代,我唯一能平视的家伙啊。 时在发疯——具体表现在他要准备冲去至冬去把博士揍个全死,全死说不定还不够,他甚至要把博士的切片搞死三分之二—— 啊啊啊多托雷! 时忍着杀意借用基尼奇的终端登陆自己的终端号先签完了契约,然后和沃德通讯完,觉得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基尼奇。我去杀一只博士切片消消气。”时把终端还给基尼奇,磨刀霍霍向多托雷,“我眼光超级好的——啊啊啊多托雷他说我找男朋友的眼光不好!” 基尼奇抱住时的腰制止了他,“你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基尼奇——真的不会花很长时间的——要是时间过去多托雷就和老鼠一样不知道跑到哪个洞里面去了!” 时眼泪花花的和基尼奇说。 “……你去才是真的顺了他的意愿,时。”基尼奇凑过去亲吻了一下时的眼睛,吻去时眼睛中的泪花,“我不比他更值得你留下来吗?” “……唔。”时捂住自己的眼睛,“呜呜呜。基尼奇——” “我在。好了,不要这样大哭大闹的,九衍。我知道你的眼光很好很好的。”基尼奇拉着时的衣领把他的头拉下来,“现在看着我。” 时的眼睛从指缝中出来。 “心情好了吗?还生气吗?” “……心情好好,但是更加生气了——明明基尼奇你那么好!”时抱住基尼奇。 “你也很好。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外人生气,九衍。” “呜呜呜基尼奇!”—— 作者有话说:多托雷:往散兵心口插一刀,往时的心口再插一刀。 时:我不管我不管——多托雷你必须给我死一个切片![愤怒][愤怒][愤怒]《 》 75-80 第76章 火神座侧 昏暗的工厂, 雷元素的力量几乎要充满这个地方。这当然不会是自然形成的,最重要的缘故是面前的这位少年。 沃德平平淡淡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首先需要肯定面前少年的技术高超, 再需要肯定他背后的那个东西结构精密。 一眼看过去完全看不见什么破绽,不过最大的破绽也许就只是面前的人偶了。 斯卡拉姆齐看见这个毫无顾忌的走到自己面前的家伙, 问的很是不客气,“你是什么人?” “蒙德人。”沃德的回答也很是平平无奇,他的目光和面前的人偶对上,出于对于面前技术的赞赏, 他也多说了一句话,“构造你的技术和你身后的技术,都很不错。” ——只是可惜自己可不会去学他们。 机关方面自己实在浅薄, 只能大致的推算出面前这个造物的弱点。 “我问的是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到这儿的!” 身边的雷元素力随着少年的话语而暴动, 沃德身边的风却流转起来, 将他保护起来。 ……这是没有丝毫控制的自发行为。 沃德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自从和学长通讯之后就被博士多托雷确定了能够在这一片工厂中自由行动。 同时也知道了学长和多托雷交易的缘由就是自己, 通讯的第一件事就是朝自己道歉。 “学长为什么要道歉?”沃德觉得时没有必要要道歉, “这一切都是我自主的选择,并不是学长要求我做的。话说学长由于我的缘故和多托雷签下契约, 我才应该道歉才是。” “……我若是没有让纳西妲去找你,你也不会陷入到危险当中。我在多托雷的实验完成之前不能去须弥,这是我和他签订的契约。你的人身自由在这一段时间里面可能会被限制, 也有可能会接触到……” 时的话止住了,他思考要怎么和沃德说,要怎么告诉沃德在研究上面什么是绝对不能去触碰的—— 但是很明显他毫无顾忌,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他需要思考一些才能给沃德一些建议。 “接触到一些我绝对不应该接触的东西。”沃德明白时想要说的是什么, “我知道的。一些知识的确足够诱人,但是当我看见它是从鲜血中提取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绝对接受不了这个。” “……嗯。”时笑了起来,他的语气轻快不少,“不要被力量或者知识蛊惑,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们枫丹要完成的东西才是一个超级大项目的!” “所以学长要在枫丹待很久吗?” “是的。我找到了两个很好的朋友,需要帮助他们完成一些事情。因为根据我们讨论出来的东西工作量就已经很大了,所以我需要一个助手。” 时拿起一张照片给沃德看,“这是阿兰和雷内。还有一个是雅各布,雅各布是雷内的助手,阿兰现在还在找他的助手。我还在思考要不要再拉一个人过来……” 他有些犹豫,言语也停了下来。 沃德也没有管自己学长想要拉的人到底是谁,总归在枫丹的时候会再次见到的,他细细的打量时举起来的那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很明显在办公室的照片。 左侧学长坐在椅子上,工作台上一个金色头发的男人拿着齿轮冷淡的看了过来,他的身侧紫色长发扎束的男人本来正弯着腰和他说着话,只是稍微的抬头。一位带着米色帽子的先生安静的坐在一处,他的目光平和的看着镜头。 ……学长的姿态和另外三人一点都不一样。 有一种他就是这样的嚣张? 沃德歪头,他还没有思索出来到底应该用什么样子的比喻来形容照片上学长的样子,他的眼睛猝不及防就和在旁边的另外一双眼睛对上。 ……好冷静的一双眼睛。 但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沃德试探性的和那一双眼睛打招呼,“你好?” 那双眼睛眨了一下,它的主人淡淡的应了一声,“你好。我是基尼奇。” “我是沃德。”沃德也报出自己名字。 两人看着对方又是沉默,沃德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眼熟了,他握拳砸了一下手心,“你和我学长的对象好像。” “……嗯。那就是我。”基尼奇有些好奇时手上的照片,他询问的看向沃德,“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我已经看完了。”沃德点点头,他看着基尼奇的眼睛发出夸赞,“你的眼睛颜色简直像是森林中的太阳。” “谢谢夸赞。”基尼奇觉得自己需要思索一些言语来面对沃德的夸赞,但是还没有思索出来,时就已经像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原来沃德你会好好的夸赞啊。” “……好了,学长。”沃德若无其事的准备挂断通讯,“我会没有事情的。” “……你这让我很没有安心的道理啊……”时扶额叹气。 “学长你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到底在干什么?”沃德反而问他,“感觉你的人脉好广。” “在外面的时候自己走出来的,不值一提啦。”时摆摆手。 “再见了。”沃德朝时摆手,“我在须弥的事情不用学长你担心,我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的。” “药剂准备好,多托雷说什么都不要相信。”时最后叮嘱,“如果不行的话直接摇人,温迪、琴和空都不会不管你的。” “诶?学长和温迪也有关系?” “嗯。是一位算的上朋友的长辈。” “好的,我知道了。学长再见。” 他被从牢房里面放了出来,被准许在这个工厂中自由活动,除了不能出去。 甚至多托雷都没有让人看着沃德。 沃德走到这儿的一路上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阶下之囚。”沃德回答完斯卡拉姆齐的话,就准备出去。 “什么样子的阶下囚能在这儿随便走来走去?”人偶的声音带着怨毒,这一片的雷元素力量也随着他的情绪更加的狂暴。 “斯卡拉姆齐。对待客人可别也失去了礼数。”多托雷从一处走出来,“沃德先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是保障了我们的计划顺利运行。” “就凭他一个神之眼都没有的普通人?”少年眯起眼睛,看着沃德平静的对多托雷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的毫不犹豫。 “有些人有无神之眼完全不重要。”多托雷对于神之眼完全没有固执,“真正的普通人可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草神布耶尔从须弥城带走。即便是我亲自阻拦,这位所谓的普通人也做出了足够精彩的抉择。” “那不正是证明你失败了吗?”斯卡拉姆齐讽刺。 “我带回他,也算不上失败。毕竟我用他为条件,可是从时的手里面给你争取了不少时间。从任何意义上来说,蒙德和璃月都可以说是人杰地灵之处。” 前者的强者留守于此,不动如岩。 后者的强者四散而去,自由如风。 斯卡拉姆齐忍不住的从嘴中流露出些许的轻蔑,“……哈。” 为何的轻蔑? 大概是轻蔑于那个女人,所谓的不变的永恒,也成为其国度发展的阻碍吧? “你对于时的了解还是不够。”博士让身边的人继续去安装少年身后的零件,“也是,当初他来至冬的时候,你在深渊中进行探索。” “他和公子达达利亚师出同门,但比起达达利亚起来,他已经是成长完成的姿态。愚人众执行官中能同时比比的人不多,在他选择舍弃人身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的踏上了更高的层次。” “倘若能研究他真的会很不错……不过现在毫无疑问的不可能。世人可能因为长生而智慧,而天才……唯独你看过,才明白何谓真正的天才。” 多托雷同斯卡拉姆齐说着时,他的红色眼珠在说起这个的时候也难得带了些赞许。 ——在时种种身份之外,他最看重的东西,依然是时本身的智慧。 “那在某种程度上,我应该庆幸他从不和你站在同一立场。”斯卡拉姆齐抬起头来瞪着多托雷,“不过被你这种家伙认为是同一种人,从某种程度上也很让他恶心吧?” “那也同你没有丝毫的关系了。”多托雷笑的有些阴郁和疯狂,“我想,这世界除了我,也没有任何的家伙配的上和他的合作——是合作,而非带领那些愚昧之人的做出新的技术。” “哈哈哈哈。”斯卡拉姆齐毫无疑问从多托雷的言语中得到他被他的言语刺痛的信息,“真的是可笑,多托雷,你这样的家伙,居然也会有寻求能同人共鸣的一天吗?” “……我姑且还算是一个人,总比你一个无心的人偶好太多。” 多托雷只是平静的道。 死死的踩痛斯卡拉姆齐的痛点。 沃德出去的时候又遇见一个多托雷。 他目不斜视,直接的选择回了自己的牢房。 ——这片工厂中他还没有房间,牢房的确更加合适些许。 一些更加深层次的东西他也没有办法探查出来,博士对于他的安排是所有人都不能和他说话,但是所有的地方他都可以前去。 ……太傲慢了。 就像可以笃定沃德绝对探查不出来他想要去干什么,也完全不介意沃德前去透露什么消息。 沃德决定等到下次和学长联系的时候再去问问两个博士是什么原因。 现在的情况—— 寄信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现在纳西妲怎么样了,还有艾尔海森学长能不能注意到自己偷偷留下来的消息。 ……算了。 没有必要去思考这些。 沃德决定将这些思绪放下,心想自己还不如继续研究研究现在的情况,准备找一个好的时机准备溜走。 如果能找到教令院和愚人众勾结的目的最好,找不到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那么巨大的机械,是要进攻哪儿吗? 那个少年周围浓烈的雷元素力又和什么有关系? 那种精密的手法完全不像是普通人能拥有的,反而有些像是坎瑞亚的技术了。 可是坎瑞亚的技术能做到那一种程度吗? ……还是说会和雷的国度稻妻有关? 沃德思索这这一座工厂的秘密。 而远在纳塔的时,当然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先去找比较靠谱的同学送去了信件,虽然他并不能联系纳西妲但是他能联系其他的人啊! ——老师那边倒是不敢送过去信件,主要是生怕他老人家知道了一下子没有承受住驾鹤西去。 具体什么都没有说,仿佛就是普通的叙旧,顺便告知一番他现在的地点在纳塔,一段时间都不会有去须弥的打算。 他相信艾尔海森能明白他的用意。 如果运气好的话,他大概就已经发现了。 但是无论如何……希望能让纳西妲知道,这次他无法前去帮助了。 “还在担心须弥的事情?”基尼奇看着时坐在书桌面前,他离开的时候时就是这个样子,现在依然是这样,“最近又要举行归火圣夜巡礼了,你要不要去看看?玛薇卡希望你带上那个小家伙。” “……去吧。”时起身来,“那个小家伙已经取了名字吗?” “没有。不过阿乔和伊蕾尔、奥奇坎为了给那个小家伙取名字已经吵的比以往还要吵了,你不管管?” “这也难管吧。”时失笑,“图兰火山感觉好玩吗?” “无所谓好不好玩。”基尼奇耸肩,“我只看见三个幼稚鬼在图兰火山一刻都待不住。那儿太空了,作为一个文明落幕的终点……从一种意义上来说也太凄凉了一些。” “小姑娘现在长多大了?”时有些好奇这个,他朝基尼奇走过去,“我倒是想要知道你找到和你一块儿参加的人了吗?” “随便找找总是有的。”基尼奇并不对于这个担心,“会有人愿意支付合适的价钱。这次的归火圣夜巡礼也会在终端上面直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促进了纳塔的经济。” “玛薇卡打算等战争结束之后就开发成各种各样的竞技,允许外国人也参与进来。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出征夜神之国很是危险。” “那就去。”时决定的很好,“我刚好今年没有时间回海灯节过年,在纳塔看看这一场竞技也很是不错。不过玛薇卡特意邀请的方式……我的座位在哪?” “你去了就知道了。”基尼奇卖关子,不愿意和时现在说。 “……太过分的话我是绝对不会上去的。”时事先提醒。 基尼奇抱臂,“看在我的面子上?” “……要支付代价。”时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轻易被美色蛊惑! 基尼奇却是道,“你先答应我,之后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时眼睛亮起来。 “什么都可以。但是你要先答应我。” “好。”时一口答应下来。 “那准备准备我们去找玛薇卡吧。或者你先去把那个小姑娘带上?” “先去找玛薇卡,然后在顺手去把小姑娘给接过来。”如果玛薇卡身边的位置一定要坐人的话我就把小姑娘放上去——做什么都可以这个条件基尼奇开的太大了! 先去和玛薇卡打了招呼,然后去和已经到的玛拉妮和卡齐娜叙旧,最后去订房间。 阿乔这些时候还没有把自己的脸雕刻完成,还不能算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最重要的点卡在了他和时都不会雕刻,无论谁动手都很有可能会破坏现有的燃素回路。 时给阿乔提建议他不介意带着一个木头人出门,极力劝说阿乔不要太在乎面貌,套上一个木偶胚子来是完全不会有问题的—— 最后的结果自然可见,基尼奇身边的那只燃素小龙依然还在。 因为基尼奇拒绝带一个木偶胚子出门。 “阿乔本来就欠收拾容易让人生气,成为人样他最后的优点就没有了——而且那个样子的人偶胚子很奇怪。” 时和阿乔异口同声反驳,“哪儿奇怪了!” 一者是想要看笑话的期待,一者是被基尼奇如此说的恼羞成怒。 基尼奇每个给了一拳,两者皆老实了。 “长的好快。”时感慨的看着面前的小家伙,现在这个小姑娘已经长到一人之高了。 比龙蜥长起来快太多了。 时摸了摸小姑娘,成功的收获了一只长着龙角的人形幼崽。 墨绿色的眼睛清亮有神,开开心心又很是小心翼翼的朝时伸手。 “……这个样子倒是好方便带太多了,你说是吧,奥奇坎?” 时准备提着幼崽的后领将幼崽提起来。 奥奇坎眼疾眼快的快速从时的手里面夺过幼崽,“你这样提着她她会不舒服。” “诶?可是她很期待的样子!” “那也不行,幼崽从某种程度来说很脆弱。而且大火还非常喜欢从高处往下面跳!” “大火?”时看向奥奇坎,又看看他怀里头的小姑娘,发出疑惑一问。 “我给她取的名字。伊蕾尔和阿乔对此十分不满意,但是大火很满意,你看,喊她名字的时候她甚至还会笑。” “……” 时从善如流的将自己心里头的想法吞下。 ——好难听的名字,一点文采都没有。 不过看奥奇坎和大火满意的样子……也只能说随便了。 毕竟作为一个甩手掌柜,没有多少发言权。 “我一定要说。大火作为一个正式名字是不可取的。”时还是处于对孩子未来的考虑同奥奇坎说,“小名倒是可以,不过接下来会诞生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取名?” “二火。”奥奇坎并不犹豫,“总归可以按照顺序一点一点的来,我后面的名字也已经想好了。” “……出门在外不要说纳塔龙族的龙王是我。” 时十分认真的叮嘱,“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虽然我对于我身后事没有多少的想法,但是九衍龙王要面对大火甚至二火等等一系列龙族幼崽还是太让人难以展露出什么笑容了。 这种丢脸的事情绝对不要啊! 时甚至觉得自己的龙心也发出了强烈的抗议! 这种事情真的是对于我品味的质疑,无论是九衍还是我,都拒绝要背这个锅! 其中的事情略过不提,时现在坐在玛薇卡旁边的位置,抱着大火,如坐针毡。 ……失算了。 那个将要坐上的位置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太过显眼了。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会让我坐到那儿。”时闭了闭眼睛,他在落座之前,轻声的和玛薇卡说着话,“从任何意义上来说……我现在依然是璃月的身份。” “但是在纳塔,人和龙是同伴。”玛薇卡坦然的同时说,“在我们百年之后,依然需要为我们的身后之事考虑。而且,你加入纳塔的战争,纳塔人自然需要知道英雄的名字,龙也是纳塔的一员,你坐在我的身边,没有任何的问题。” “我可不想要当英雄。”时看着外头燃烧的圣火,依然想着拒绝,“如今的原初之火,也不再独自属于龙族。” “你是源火之主的身份毋容置疑。我很高兴你选择站在人类的这一边。”玛薇卡让时认真起来,“看着这彩石与焰泉之国,时。你如何看待这个国度?” “……这是我父亲的国度。”时呼出一口气,他将大火这个孩子放下,认真的看着玛薇卡,“风不会停下,我也不会。我愿意接过属于我这一身份下的所有责任——其余的,我只能说我竭尽全力。” “有这一句话就够了,时。你吞噬深渊的时候,也许深渊也将吞噬你。你并非是孤身一人,所以你决定前往决战的时候,也一定要和我们一起。” 玛薇卡认真的对时说。 时答应下来,“我知道了。” 外面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所有人在为即将到来的竞争欢呼,也有人发现了火神身边的位置,开始议论。 时闭上眼睛又复睁开,他的本相显露出来,身边的大火开始瑟缩。 时淡淡的扫了一眼这个孩子,他看向奥奇坎,“带着这个孩子先去找位置坐下吧,我还是头一次以龙王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虽然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太过张扬了。” 他扭头去询问玛薇卡,“你要给我介绍吗?” 时的表情决然的写满了你要给我介绍我现在就跑路回璃月。 “……不必了。”玛薇卡清楚不能把人、不对是龙,逼得太急,“你只要坐我身边就好了,众人自然是会猜测的。不过各部落的族长都会过来问,你要告诉他们吗?” “告诉吧,这也不算什么大秘密,而且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可以稳定人心。” 但是……我已经想到我回到璃月之后要面对凝光怎么样的打量了。时有些绝望,基尼奇你也没有说这场交易要表现我在纳塔的身份啊! ——我本来的打算是让大火坐这个位置上的! 火神玛薇卡伴随巨龙呼啸出场——两者皆裹挟着烈焰,落于座位之前的时候,人们终于看清楚那巨龙化成人形,施然落于火神玛薇卡身侧。 燃素凝聚成同圣火不一样的绚丽色彩,头生双角的家伙将这一团火焰交予玛薇卡。 “此为纳塔龙族的诚意,玛薇卡。”时的眼睛已经变成纯然的金色,只有些许的蓝色在他的眼瞳之中,“拿去吧,为了纳塔。” 从此源火将同纳塔的圣火同生。 在玛薇卡将火焰投入圣火竞技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听见一声龙的咆哮——火焰化成一条长龙,展开的长翅似乎能遮蔽天日,猛然的钻入燃烧的圣火! 火焰大胜! 时和玛薇卡一同坐下—— 作者有话说:时:啊……我的身份真正意义上的瞒不住了…… 基尼奇:看开一点,毕竟你的加入也算是鼓舞士气的一种! 时:(哀怨)基尼奇……我只坐这位置一次!!![化了][化了][化了] 第77章 世界的真相 时看着下面的人, 心想无论如何这样的情况也不会在自己还在的时候出现第二次。 有些讨厌,但是却也清清楚楚的知道,这是必然。 “我不会登上这个位置第二次。”时同身边的玛薇卡道, “因为我们都不会长久的待在纳塔。所以以后这种事情……代我坐上此处的大概是其他任意的龙。” “很不习惯?”玛薇卡了然。 “为什么会习惯?”时却反而问她,“下面的人看着你, 你必须完美无缺,你必须将所有的一切考虑清楚而不能有错。” “我不喜欢这样。”时很坦然的告知玛薇卡,“现在的不少龙也不是很喜欢。坐上高位,就代表着你需要承担高位的重量——但是我最初, 也就是璃月港中的奔跑吵闹的孩子而已。” “但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玛薇卡说出事实,“所以你接受了这些。” “因为接受才是最好的结果,不折磨我, 也不折磨其他人。源火可以传承知识, 我已经将源火融入纳塔的圣火之中, 过些时候你可以看看一些事情。”时将后背靠上座背, “我从任何意义上来说, 都已经踏上一条不容回头的路途。” “权力对于这样的一条路途而言, 没有丝毫的用处。而且我……”时要说的话顿了顿,最后也是一点都不客气的说出那一句话, “比起纳塔来说,我对于璃月更加有归属感一些。”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玛薇卡对此有些可惜,但是也没有多少的惆怅, “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必须胜利的缘由。” “感觉每一个国家在这五百年之后,还是没有走出那一场坎瑞亚的灾祸。”时叹息着闭上了眼睛,“就像龙族再也没有走出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嗯?”玛薇卡疑惑的看先时,“龙族也有惊天动地的大战吗?” “元素龙王和僭越者最初的战争。”时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龙心在一瞬间占据了人心的上风,“虽然我对于失败没有什么看法……但是种族灭绝沉寂的话,龙族绝对不会承认这个命运。” “……”玛薇卡看着面前的时沉默了一瞬,试探性的喊出来,“九衍?” “嗯……可以如此喊吾。他现在睡过去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龙心如此回答,“遮掩的秘密太多,有些时候也是一种烦恼。他应该把那本书给你们看看的,现在的僭越者依然在沉睡,顾不上太多。” “时怎么样了?”玛薇卡只担心这个。 “准备枫丹计划中的技术、联系须弥的草神、思考须弥如今的情况、还有试图篡改僭越者的规则。”九衍把时最近要干的事情数了数,抬起眼睛来告知玛薇卡,“他的精神还是一个人类。” 所以需要休息。 “那你的出现是怎么回事?” 九衍歪了歪头,他那双没有光亮的眼睛在这种没有多少情绪的平静下有些空洞的恐怖,“可以理解成为,强制下线之后的人工智能?如果继续放任他这样燃烧下去,十几年就能燃烧完他的灵魂了。” “智者多思虑,而且刚刚吾和你提起的那些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轻易解决的吧?何况他现在还在重新推算世界式,就是为了让答案更加准确一些。” 九衍看向热闹的竞技场,语气不禁带着些许的感慨,“ 真的是热闹的景象,龙族聚会的时候一向各自不理会各自,或者就是互相口吐恶言。修库特尔在某种程度上实在是最像人的龙王……不过我倒是和我的同族别无一二。” 他支着下巴歪头看着下面的竞技,“人类真的很奇怪——那些龙也是。” “你在我们的面前也展现的有些奇怪。”玛薇卡同他说,“时燃烧之后,你就是他了。” “……吾只是九衍而已。”九衍叹了一口气,他转而望向高天,“吾和他都不懂,高天想要获得什么。祂来到这个世界,祂派下天使指引人类,最后又种下世界树,连接整个世界。” “你们是和祂一起出现的。”九衍看向玛薇卡,他语气中有些纯然的好奇,“你们对于祂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你说的东西,我不曾从圣火中得到过。”玛薇卡面容平静下来,她已经从愕然中回过神,“这是你从源火中得到吗?” “准确的说,这是从修库特尔那儿得到的。源火传承的记忆和修库特尔那儿得到的记忆并没有差别。”九衍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瞳孔还是圆润的,“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人类才是外来的物种。源火已经和圣火一同燃烧,所以你可以找找。” “对了。”九衍轻描淡写,“天理对于这个消息秉承的态度是错杀而不放过。不过天理如今已经沉睡,只有祂的四个影子看顾这个世界,不然冰神也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举起叛旗。” “吾看看时把这个消息发送给璃月那边的人没有……还没有啊?那一块儿发过去算了。都已经准备好要是天理动手的话反击了,当然多了解一点也没有什么错……” “枫丹那边的项目组?唔……在研究世界式之前还是把具体的情况说说吧,多了解一些才好更好的研究。那维莱特还是不发给他了,他知道这个,而且枫丹现在的情况才足够让人焦头烂额呢。” 玛薇卡找资料的时候就看着这位九衍边嘀咕边给人发消息。 首先当然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是接下来她就平静了。 ……愚人众收集神之心就是为了这个?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璃月你们居然早就准备了要是天理对璃月动手你们就对天理动手? ……枫丹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研究什么?那维莱特又是怎么知道的? 七个国家一个国家明着反,还有两个国家暗搓搓的反了吗?! “……你和我说,七国中有几个国家的神明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事情的?”玛薇卡决定直白的询问九衍。 “影不关心这个,纳西妲年纪太小,火神更迭的速度有些太快。温迪和先生嘴巴很严,不清楚。芙卡洛斯准备拯救枫丹人,那就意味她必须和天理对着干。” 九衍算了算,“知道的高层很不少的。” “……好的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吗?”玛薇卡看九衍这个大漏勺的样子,决定趁着时还没有醒过来多问问。 “源火在自主的侵蚀天理的规则,时不得不花大力气去修补。”九衍算了算时这些时候要忙的事情,“虽然看着很悠闲的样子,但是实际上时很忙的。还有,吾见过天理的影子之一了。” “……”玛薇卡扶额,“时会疯的吧?” “世人总是要知道这些东西的。不过是大家默契的,不宣之于口。”九衍转移目光,有些心虚又更加的理所当然,“吾当然告诉的都是聪明人,也算是给众人一个预防而已。” “他要忙的事情很多,不过也有自己的步子。”九衍看着手上的终端快速的闪动起来,他将这个新的终端设置成免打扰的模式,“吾只是从有利于他的角度告知你这些,他只要向着终点去就好了,更多的事情,怎么说各国的神明都在呢。” “要是让一个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去承担所有……”九衍喃喃,“那也不是很可能的事情吧?” 人类,应该有了面对真相的勇气? 倘若没有……那比那圈养而待宰的林猪有什么区别? 九衍闭上眼睛。 龙心被压下。 属于人类的灵魂再一次缓缓的燃烧起来。 时抬眼。 他和玛薇卡对视,不得不沉默了一下。 “……呃,时你好好休息。”玛薇卡认真叮嘱,“纳塔的事情在加入源火之后也并不那么急切了,还能再抵御深渊一些时间。你过些时候去处理一下事情?” “……也不算什么大事,至少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大家的事情直接告诉了。”时叹了一口气,“最多大概是后续的处理和安排吧……枫丹那边的事情会更加急切一些,项目任务说不准会发生什么改变。” “你休息一下啊,时。”玛薇卡难得劝人休息,“他不说我还不知道你在纳塔也要干那些东西……须弥和枫丹的事情你也管吗?” “我不管那些。”时摇头,“但是一些东西要是按照原来的轨迹走,那也实在是太让人无力了,尤其是我有能力去改变的时候。” “……你先老实和我说说你现在还有没有瞒着我们去做的事情。”玛薇卡听着九衍说的那些事情觉得一件就足够让人晕头转向了,“枫丹的什么项目让你快一年了还没有一个定数?甚至要加上那种程度的秘密?” “……无可奉告。”时拒绝说出来。 “九衍都说你需要好好休息。”玛薇卡看着时,实在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时固执的让人头疼,尤其还在他的行动力很强的情况下,“我还以为你这次是真的和基尼奇一块儿好好休息了呢。” “基尼奇实际上也是在做委托的。”时发言,“我们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做啊,总不能谈着恋爱把什么都丢到一块儿去了吧?这对于我们各自的生活都是很不负责的!” “……阿乔最近在干什么?”玛薇卡觉得一个家里面不能全是这个样子的工作狂! “阿乔在准备他的身体和研究,燃素刻录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就是身子要仔细斟酌一下。” 好家伙,差点忘记第四席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技术宅了。 一个家里面的不管是龙还是人都这么卷不会出什么事情吗? 玛薇卡觉得自己需要同绮言老板表达一下自己的担心,还有被绮言老板极力推荐过来的时的先生。 钟离喝着茶。 他的终端发出滴滴的声响,放下茶杯打开来,看见是火神玛薇卡的消息。 ……如今的这位火神找自己是什么事情吗? 时最近在纳塔同他男朋友一块儿出去玩,应该没有时间去搞事情才对。 这位火神对于自己的身份是有些许的猜测,大概是当我当成了仙人……希望不是时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魈最近的时候也想要去层岩巨渊一趟……到底是年老了啊,比不得那些年轻人,什么都想要去试试。 钟离感慨着,打开终端看了一眼玛薇卡给自己发来了什么。 …… 时有什么需要休息的地方吗? 钟离思索了一下。 每天吵吵闹闹的,和朋友的相处也很是愉快,情感的发展也很是顺利,走的路倒是也没有瞧见他说迷茫或者累的时候。 是偷偷摸摸去干了什么吗? 上次发消息过来崩溃询问若陀源火诞生新生命怎么办,然后又跑过来问我龙心压制不住怎么办…… 当初提出的建议是,让他好好去休息。 ……啊。 原来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工作,还在殚精竭虑什么事情吗? 钟离陷入沉思。 思考无果,决定还是算了。 等时下次回璃月来好好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让孩子在纳塔好好休息吧——每次海灯节的时候总是他最忙的时候,闲暇一些时候在去问问。 钟离将玛薇卡的消息看完,淡定的回复了一句会让时好好休息的。 那孩子他看着长大,在一些事情上还是很有自己的一套手法,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去做什么事情的。 而且在纳塔…… 这和回自己的另一个快乐老家也没有什么不同。 只需要担心时不会头脑一热冲深渊就好了。 只能让玛薇卡多多看顾看顾了。 玛薇卡看着钟离发过来的消息,决定让基尼奇看着时。 ……什么叫做头脑一热去冲深渊? 深渊是头脑一热就能去冲的吗?! 两位神明在头脑风暴,时在处理自己龙心顶号的后续。 和凝光的后续是最好处理的。 凝光只问了三个问题,做出一个决定。 天理在沉睡?是。 你是龙王之一?现在是。 岩的龙王是若陀龙王?是。 消息封锁,除了历代天权星之外,你不可同璃月任何人再透露一句。 是。 阿兰他们那边的后续就很麻烦了。 首先先疯的是雷内,“这种重要的消息你怎么不早说!” 阿兰的倒是有些淡定,“这种重要的事情是能随便说的吗?!我们的计划要重新改的了!” “天空岛沉睡不知道沉睡多久了,我们的计划还是照常进行。重点的是天空岛的事情——这和世界要毁灭了有什么区别?”雷内觉得之后的重点应该在这个上面! “先完成现在的研究才是最重点的。”阿兰依然很冷静,“天理已经这么多年没有动静了,现在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动静。时,《日月前事》这一本书发过来给我们看看,希望能借此推断出一些什么。” “目前可以确定的水、火两龙王是反抗天理最激烈的一方。”时将《日月前事》发了过去,“修库特尔没有在战争中死亡,他是死于深渊的侵蚀和人的战争,不过水的龙王的确和高天有足够的仇恨——最初的水神厄歌莉娅,是天理四影之一生之执政制造出来的原始胎海心脏。”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天理并不能完全掌握世界的规则。”雷内冷静下来,“但是祂有办法制造出替代品。” “纳塔中火龙王在这几千年都未曾诞生的重要缘由是什么?”雷内抬眼望向时,“是高天定下的规则?!” “是。但是修库特尔自然也有绕过规则的手段,焰主之祝,原来库库尔坎的计划是让新的龙王从龙蜥中诞生。还有另外一个极其特殊的情况,也就是我的登位。” “你说的是登位。”雷内敏锐抓住重点,“你之前依然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类。你是通过什么方法登位的?怎么绕过高天之上的规则?” “通过深渊。”时直言不讳,他和雷内的目光对视,两人皆从对方的眼睛中发现了一种疯狂,“我小的时候落入了深渊,为了生活没有办法,所以不得不吃掉了一些东西,从此我的伤口不会流出血液,皮囊之下也不会有骨骼和血肉。” “……继续。”雷内拿出纸笔,示意时继续说。 “然后我在我先生,也是帝君的庇护下安全的度过了七年。之后选择外出游历旅行,在蒙德遇见了阿贝多,也就是我想要拉入研究的我朋友,去找他学习了炼金术。” “他什么身份?”阿兰抬眼直接问,他的直觉在告诉他,这个将要加入他们课题的人从某种程度上也极其的不稳定。 “……黄金莱茵多特的人造人,白垩之子。同杜林、厄里那斯等造物出自同一人之手。我的在炼金术一道上的老师。更重要的是,阿贝多,是我的朋友。” “黄金莱茵多特又是?”雷内看着时。 “在吞噬生之执政……看样子大概率会成功的,坎瑞亚五罪人之一。” 通讯那头的枫丹四人倒吸一口冷气。 “雷内你从某种程度上还是知道的太少了,这对于之前的你来说可真的是一件好事。”玛丽安,也就是时最近才知道的融合了玛丽安·吉约丹、纯水精灵莉莉丝而出现的新的个体。 她真的由衷感慨。 她现在看着时透露的消息,都不知道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中被震惊了多少次,“还好你给雅各布吃的东西都只是普普通通的深渊东西,要是时这样……” “我这样并不具备可行性。”时出言,“首先,我吞噬的算是被深渊侵蚀的源火;其次,我第二次吃修库特尔的时候动用了炼金术,丢失了自己原来的肉身;最后,我最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吃了修库特尔会导致我成为龙王。” “同理可得,莱茵多特女士最开始的时候吞噬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样子的结局。” “这个议论先丢到另外的一边。”阿兰将时的辩解丢到一边,“我们需要的是更加准确的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深渊是被尼伯龙根带回来的,对吗?” “是,祂甚至是,从纳塔以降临者的升格身份重新降临纳塔的。”时肯定,“那真的是在源火记忆中也依然惊天动地的大战……葬火之年。” “三月的女神为此而死亡,天使被高天放逐,在此不知多少年后,才是我们所熟知的魔神战争。” “……降临者是什么?”雷内提问,他的目光仿佛散发出光亮来,“我们探寻世界式的时候,所必须要寻求的变数?” “是。”时肯定雷内的说法,“降临者……第一位,是如今的僭越者,第二位,是不知名和天使相爱的少年,第三位,是曾经的世界之主尼伯龙根。” “第四位,是世界的变数,旅行者。”阿兰总结,“每一个降临者的到来,都或多或少的改变了这个世界。第二位……时你提起的东西很少。” “……我去至冬探寻到的,如今的神之心,真实的情况是降临者的尸骨。”时看向四人,“我也对于至冬女皇的目的并不知晓,但是其要向天理举起叛旗是认真的。” “妖精最初是第一循环的时候,那一层循环的文明诞生的。那是最古老的文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由于一些原因,没有对至冬探索很深。” “……雅各布,从各种意义上面来说,我都应该给你吃一点好的。”雷内看向一直安静的雅各布发出感慨,“看看时吃的是什么再看看你吃的是什么……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吗?” “当时我们能接触到的安全东西就那些了!雷内没有关系的!”雅各布慌忙摆手。 “我不是很行了——”玛丽安发出哀嚎,“我们这样和雷内、雅各布当初建立的邪教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我们在探寻世界的真相,并且准备动用我们的头脑,在不牺牲我们之外的人情况下,用科学解决我们将要见到的问题。”阿兰认真的道。 “……这种时候完全不是讲究科学的时候吧?”雷内抱臂在阿兰的身边坐下,“这种消息要说的话早点说吧,现在说的话我们的项目要做的更加隐蔽一些,芙卡洛斯大人……能救吗?” 他和阿兰一块儿看向时。 “……她要摧毁神座。”时道出来,“但是她自己也在神座上面,所以在她的计划中,她是要牺牲的。” “但是我们发现了这一点。”阿兰挑眉起来,“我们应该有信心能够做出那个东西?” “世界级别的乐器……不用的时候就是一台会演奏的竖琴。”玛丽安笑了起来,“大家想好要演奏的乐曲了吗?” “……这种事情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思考吗?”时忍不住问出来。 四个人一块儿看着他。 阿兰认真,“很重要。” 雷内将手放在阿兰的肩膀上,“真的很重要的。” 雅各布摘下帽子,“会演奏到世界尽头的乐曲,当然要仔细思考了。” 玛丽安装作生气的样子,“新生当然是需要一首合适的曲子了!” “好吧。”时缴械投降,“很重要。”—— 作者有话说:龙心:直接告诉就完了,还管那么多要怎么办的。思考太多你是不想要活了吗? 时:啊突然增加的工作量。[化了][化了][化了]算了,这样也行,这样就不用担忧太多什么能说不能说的了——最危险的部分已经被人说出来了。 是的,没错,就是me。 龙心是一款强制休眠的人工智能,能干时有些犹豫的一些事情,可以理解为一款更没有顾及的时。 第78章 研究项目 是啊。 是啊。 在世界的最后, 也许我们需要为其献上一首歌。 “可惜了,我们对于音乐一窍不通。”玛丽安支着下巴叹气,她抬起眼睛来歪头看着时, “时,你会音乐吗?” “会。”时点点头, 他想了想他们要设计的东西,“不过我对于竖琴可不太会,倒是对于笛子和琵琶都很是熟练。不过笛声太过自由,琵琶声太过兵戈, 都不是很好贴合枫丹的样子。” “纳塔的曲子,你要是选择的话,会是什么样子?”玛丽安听时这么说, 反而询问时对于纳塔的印象。 “会更加铿锵和热烈一些。”时拿出自己的琵琶, 尝试弹的那几个音听得屏幕对面四个人皱眉, 他自己也不禁露出些许无奈的笑容来, “实在是每次弹琵琶的时候控制不住, 弹成这样也是献丑了。” “不是不好听, 只是其中的杀意太重了。”阿兰宽慰时,他看向众人, “既然没有想出来一个头绪,还是继续研究我们的研究吧。你这次告诉我们的东西很重要,一些消息也需要我们更加仔细的探讨。” “我更加好奇为什么你会讲这个消息讲给我们听。”雷内将手从阿兰的肩膀上放下来, 他已经平静了很多,“依照你之前和我们的相处,你不是一个能轻易将自己生死中获得的秘密轻易交付的样子。” 时也很坦然,“因为龙心。在我耗费太多心神或者要面对压力很大的生物的时候,龙心会自主出来让我的灵魂不要燃烧的太快。” “那你死亡之后会归于地脉吗?”雷内问出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龙的寿命是很长的吧?你现在的存在,是在依靠燃烧灵魂吗?” “不会,是,是。”时笑着回答了三个问题,“龙心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一种我的自主休息和防护。我的灵魂之后不会归于地脉,龙的寿命是很长的,百年也只是这一段寿命的弹指一瞬。” “所以我走之后,龙心就是九衍了。”他言语之间很是轻松,“很胡来的孩子吧?” “……不是什么都能被你称为孩子的,时。”阿兰拿起桌上的笔记晃了晃,发出自己真切的疑惑,“你去纳塔不是去休息吗?” “诶嘿?”时不想要说。 “阿兰和时一样在一些程度上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啊。也不知道时你找来的助手会不会更加靠谱和有人情味一些……他是哪儿的人?”玛丽安也问。 阿兰提出自己的意见,“不要雅各布这种就好了。” 雷内失笑,“雅各布很好的,阿兰。” “你看看你没有管他之后他干的事情。”阿兰表示雷内要用事实说话。 “……哈哈哈。”雷内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歪头看向时,“所以你的助手是什么样子的人?” “蒙德人。虔诚的风神信徒。”时回答他们,想起沃德又忍不住扶住自己的头,“在一些程度上面有些让我烦恼。甚至在一些问题上,很让我生气。” “那有必要要见见了。”雷内鼓掌拍手,他看着时表情的无奈,同阿兰说,“他的助手绝对干了什么我们想不到的事情,他这样扶住自己额头的无奈可不多见。” “他现在在哪儿?”雅各布也想要见见。 “……带着草神出逃须弥城,让草神先走自己被多托雷扣押了。”时说起这个还是很绝望,“沃德甚至神之眼都没有……他就是在药剂和机械的天赋上高一些。” “哇塞。”玛丽安轻呼,她的眼睛中布满笑意,“光是听着就好厉害。” “厉害什么呀……我这个做学长的都要被沃德这一个举动愁死了。”时回答的有气无力,“须弥那边的事情我甚至都不能参与进去了,明明想着带着沙漠里面的学子一块儿进攻教令院的——” “早些回来来枫丹吧。荒芒的符文需要更进一步的研究,一些机关零件也需要特意的去锻造。而且这一份工程需要的很大。”阿兰同时说,“既然普通的灵魂阻挡不了原始胎海水的溶解,那我们就把人们保护起来。” “其中要花费的摩拉可不是少数。而且我们要将这个东西安装在哪儿也是一个问题。”雷内看向时,“你想好我们建立这个的理由了吗?” “当然。我和那维莱特的项目书里面说,为了纪念阿兰·吉约丹。”时打趣的朝对面的朋友们眨了眨眼睛,“毕竟这一件竖琴大部分可都是用机械完成的,还有不少阿兰的功劳,对吗?” “……有点羞耻的理由。”阿兰冷静的给出自己的评价,“为什么不说纪念雷内·英戈德?或者水仙十字会也可以。” “因为阿兰你最有名,这样不明所以的东西当然是需要有自己的意义才好让人同意啊,等我把枫丹的故事写出来,说不定还会有不少人往去那儿打卡呢!” “这样我们的资金来源就又有了!”时兴致勃勃的给大家描绘,“只要付款两万摩拉就能让这一件乐器演奏一次!” “好问题,我们要演奏的曲子还没有定。”阿兰发现问题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慢慢来吧。”雷内将这一件事情按下来,“说不准在研究中研究中,曲子的灵感就来了呢?” 阿兰想了想同意,“也行。” “你终端上面时发过来的《日月前事》给我看一看。” “时直接发到了我们的群里面,你想要看的话点开自己的终端就好了。” “我对于历史更有一些研究,我们一起看的话会更加清楚一些。你也有些地方没有看懂吧?” “时在这种方面更专业。” “……他需要减轻一些任务,你看他现在助手还在须弥被困着呢。这些时候有得他焦头烂额了。” “那好吧。我们一起看看。” 两人起身走开。 时歪头看着这两个家伙,“他们是不是忘记了终端的通讯还没有关闭?这个终端通讯是谁的?” “我的。”雅各布默默举手,他向时提出疑惑,“雷内和阿兰最近时候是不是有些走的太近了?” “没有吧?”时觉得还算是正常的社交距离,“一块儿长大的关系就是会亲厚一些,而且《日月前事》这一本书也很是值得仔细的研究,两人凑一块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 “你为什么要问时?”玛丽安看不下去了,“时远在纳塔,他怎么有我们知道的清楚?” “那雷内和阿兰是不是走的太近了?”雅各布重新提问了一遍。 “没有。阿兰和雷内心里面都全是研究,要是他们两个走到一块儿去了,那可真的是……?”玛丽安思考要用什么样子合适的言语来形容。 “一提起来全是对方的黑料?”时听着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同时也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什么特别的,“太熟悉的家伙是不会有结果的吧?何况阿兰和雷内都是科学狂人。” “也许他们只是更专注研究了也说不定嘛。”时摊手,表示自己才不信这个,“要是阿兰和雷内真的谈了,那种惊悚程度同行云和莺儿谈了也差不多。” “行云和莺儿都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三个相聚看见彼此只能想到对方的黑料。” 时支着下巴对于这个瓜表示不满,“雅各布你还不如说,你发现阿兰最后时期还有心动的家伙呢,我绝对会帮助你一块儿挖出来的!” 玛丽安跟着时认真的点头! 雅各布顿时面无表情,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那还真的是抱歉我真的没有发现。” “唉。”时和玛丽安一同叹气。 完全就是就这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来枫丹?”玛利安敲了敲放大的终端屏幕询问时。 ——最新更新的终端可以将屏幕放大,很合适开会。 “海灯节过去之后。”时算了算,“我之后还需要处理一些商业的文件,海灯节之后需要工作,辞梦也没有办法帮我全部处理完。” “辞梦是?”玛丽安好奇。 “我的秘书。没有他就没有现在自由的我。”时思索都不思索,“我们项目能继续运行下去的重要投资人。” 虽然投资是我投资的,但是没有辞梦就不会有投资的钱! “注意休息,时。”玛丽安在最后同时叮嘱,“阿兰他们有我监督,你来枫丹也要听我的!” “好的,玛丽安小姐。”时笑着答应下来。 通讯终于挂断。 时直接后仰躺在床上。 他看着房间的天花板,心想,有些时候也不是想要休息就休息的呀。 说很多事情好像也有很多的事情,说没有事情也没有多少的事情。 ……算了。 放过自己吧。 时叹息一声,手上只能抓住那么多,还贪心一点的话,不一定能继续抓住了。 继续走吧。 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时。 基尼奇进来房间的时候,就看见时躺在床上。 并不是一个颓废的姿势,而是板正的给自己盖好了被子,然后好好的躺了下来,呼吸清浅。 ……睡着了。 他弯腰确定了一番,决定回自己的房间里面睡。 手腕被猛然拉住,时的气息猛然靠近,带着睡醒的些许懒散,“……宴会怎么样?我先回来处理了一些事情,不是故意不去宴会的。” “……很好。不去也没有关系,你怎么先睡下了?” “最近处理一些事情有些焦头烂额。”基尼奇的肩膀压上时头的重量,“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但是有一些东西你实在不适合知道。” 手腕被抓住,脖颈传来湿润的轻吻,一点一点,细密而亲昵。 “什么程度的,我不适合知道?”基尼奇扬起些许的脖颈,“……不要在这里。” “……天空岛。”时轻笑一声,“放心,不在这里。” “回去再说报酬的事情。”基尼奇又道,“……还继续的话,就太过了。” “和我睡还是回你订的房间里面睡?”吻逐渐蔓延到耳后,过于靠近耳朵而导致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楚,仿佛心头在发痒,眼睛虽然看不见时的脸但是能清楚的想象出时的样子,“还是说……去我的尘歌壶里面?” “我明天还要和玛拉妮她们告别,更需要见人。”基尼奇眯着眼睛,“……我回我自己房间中睡。” “你答应我的。”时声音带着一点委屈。 “你刚醒过来脑子不是很清醒。”基尼奇摸了摸时的头,“先好好休息……什么时候都不会迟。” “我过些时候要去枫丹处理大项目……这些时候要去处理璃月的事情。”时算了算,“真的没有多少陪着你的时间——而且你过些时候要去接取委托吧?毕竟是英雄之一,找你委托的接下来肯定又会多起来?” “……不要在我很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去你的壶里面,不能搞太久,送别玛拉妮和卡齐娜之后再说其他的。” “哈哈哈。”时听到基尼奇怎么说反而笑了起来,笑声闷闷的,“……谢谢。” “嗯?”基尼奇惊讶了一瞬,很警觉的低下头去看他,“我们之间为什么要说这个?” “想要说就说了嘛。”时在他耳边轻声,“我不闹你,你和我睡怎么样?” 他只穿了一身单衣,露出些许的皮肤。 基尼奇从前的时候就发现时身上的伤疤少的可怜,并不是那种很强壮的身材,却也是实在的劲瘦。 很喜欢。 无论是他这个人,还是他这个人身上的很多很多东西。 他吻上他的脖颈,手指从衣领处下滑,“哪种程度?” “盖着被子纯聊天?”时后仰躺下来,两个人都这样躺在床上,他眼睛中似乎是打趣的笑意。 腰身被扣紧,很明显的不想让他离开。 “……也行。”基尼奇有些失望,但是也没有太失望,他从时的脖颈处抬起来,“能准许我对你动手动脚吗?” “坦诚相见的话之后发生什么你愿意承受吗?”时笑弯起眼睛,“可能会闹到有些晚哦。” “那有些可惜了。”基尼奇脱下鞋子和时一块儿滚入床中,“明天还是需要早起的。玛薇卡让我和你说让你多休息。” “唔……我先生也让我多休息。”时叹气,“还有玛丽安也让我休息,我就这么不值得让人相信吗?” 基尼奇身上的配饰被当着时的面前取下来,他戳了戳时,“睡觉的衣服给我一件。” “我的衣服对你来说有些太长了吧?”时把衣服从尘歌壶里面拿出来,递过去的时候有些无奈。 “但是穿的时候很方便。”基尼奇披上,他想起什么,扭头去看时的眼睛,两双眼睛对视,皆是笑意,“你要看吗?” 宛如湖中灯火的眼睛游离一瞬,他的主人想起什么理直气壮,“看。” 该做的不该做的完全做了,有什么不敢看的! “偏头。”基尼奇提醒他。 “嗯?”时偏头,基尼奇快速换好衣服亲了时一下,“好了。” 他抓起被子把两人覆盖住,自己塞入时的怀里面,“睡觉。” “?”时缓缓的打出一个问号。 “不睡觉吗?我进来的时候你睡挺规整的,天色也晚了,我们睡觉吧?” “……你的手,基尼奇。”一定要从我的衣服里面抱住我的腰吗?! “我不放手。”基尼奇理直气壮,他甚至咬了时的肩膀一口,认真的发出自己的评价,“我很喜欢。” “……过分了。”我记得我的报酬是我对你什么样都可以,而不是你对我什么样都可以的! “闭上眼睛,你就觉得我的什么都不过分了。我还记得要支付你的报酬,所以,想要就先闭嘴给我好好休息。你要强制吗?” “……不要。”强制的话品味太差了! 腰身被再一次的扣紧,他似乎发出一声轻笑,“不要聊天了,我们睡觉吧。虽然和你来一次也没有什么,但是明天我还有事情要做,你的精力也别花在这种事情上面。” “我们的时间有很长。不用太过急切。” “……” 绵长的呼吸声,时没有回答。 明明基尼奇才是参加竞技的那一个,但是时却先比他睡过去了。 一个很亲密的姿态,或者说,一个足够的放松姿态。 一觉天明。 基尼奇起床的时候发现时还没有醒,洗漱好换好衣服打开房门的时候刚好看见玛拉妮正准备敲自己房间的门。 “?这不是时的房间吗?”玛拉妮看着基尼奇的样子,倒吸一口冷气。 难道我站反了吗?! “时在睡觉。他这些时候有些累。我们在一起了,从一个房间出来很奇怪吗?”基尼奇看着玛拉妮震惊的样子有些疑惑。 “……”我不会真的站反了吧? 玛拉妮有些恍惚,“你和时的情感还顺利吗,基尼奇?” “很顺利。”基尼奇点点头,“卡齐娜还在伤心吗?” ——这次的卡齐娜也依然没有成功成为英雄。 “没有啦!”玛拉妮笑了起来,“她很快就振作了起来,说要继续努力。时在火神旁边的那一出真的很帅!不过后面的时间他倒是不见了,位置上坐上了一只小龙!” “时说他只会坐上那个位置一次。”基尼奇也明白,“你来找我是为了那一条小龙吗?那个孩子还没有出生多久,奥奇坎是她的老师,很活泼和充满好奇。” “那她住在哪儿呀?”玛拉妮眼睛亮起来,“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每日的竞技结束之后都很受大家的欢迎,还会对喜欢的人送矿石的!真的好可爱——人形还不会走路诶!” “时和我说过新诞生的龙会住在图兰火山。”基尼奇回忆,“阿乔还继续和我待在一起,伊蕾尔和奥奇坎都已经长住图兰火山了。” “那时的身份是什么?”玛拉妮很感兴趣的问了出来,“时是璃月的龙吗?璃月是不是有岩龙蜥?他属于这个物种吗?” ……时大概不属于璃月岩元素龙,他属于纳塔火龙。 “不。”基尼奇摇摇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时属于纳塔的龙。” “他怎么变成龙的?他的龙角和普通的龙角一点都不像!而且璃月的那边的论坛说时一定是岩神点化的弟子,龙角和岩神的角很像!他怎么睡得着的——还不回应的话我都要好奇死了!” 玛拉妮很是激动,“能透露吗?真的能透露吗——感觉族长他们都已经知道时的身份了,但是他们就是不说!而且那条小龙的名字叫什么呀,能不能出来和我家的龙交朋友?” “真的很久没有看见圣火那样热烈的燃烧了,这次回来也感受到身体充满了力量!”玛拉妮挥舞了一下自己拳头,感觉自己活力满满,“和时那一招有绝对的关系!” “玛拉妮?”卡齐娜的声音从一边传过来,“我找到那只小龙啦!她被奥奇坎先生拖着尾巴从事务处拖了出来——奥奇坎先生要带着她走啦!我们去找她告别吧?!” “好诶!”玛拉妮顿时也不问了,她快速的跑了过去,“那个孩子超级热情的!火神大人也很喜欢她!不过为什么用拖?不管了——那个场面一定很可爱!” ……玛拉妮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基尼奇松了一口气,那么多问题有些不太清楚要怎么回答…… “基尼奇你要去看吗?时呢?好久也没有看见他了?”卡齐娜对于时也很好奇,“他头上的角是真的吗?” “是真的。”基尼奇点点头,“一般的时候他会将角隐藏起来,时很多时候觉得他的角太张扬了。” ——甚至在开始的时候不能把角收回去,会考虑把角锯掉。 “哇塞。能摸吗?”卡齐娜发出惊叹,又有些好奇的提出自己的请求。 基尼奇想了想,“大概不行。” ——时很少有在他面前把角露出来的时候,除了最初那一段时间不能控制自己的龙角之外。 ……很过分的时候会露出来,碰一下能呆愣和脸红。 受不住的时候碰一下能让时明白自己过分了。 “那好可惜。我们去看事务处吧?!”卡齐娜也就是好奇看看。 “嗯。”基尼奇点点头,“我们走吧?” “嗯!我决定继续努力修行了!”卡齐娜给自己加油打气,“要更加自信一点,卡齐娜!” “有什么问题的可以来找我。”基尼奇同卡齐娜说。 “阿乔最近都不在基尼奇哥哥你身边了,是发生了什么吗?”卡齐娜发现最近基尼奇身边很安静。 “阿乔在研究一些东西,不是很好见人。” 基尼奇不是很想要看见一个人偶脸都没有摸索着尝试在自己头上动刀子,最后迟迟下不去手恼羞成怒直接往空白的脸上贴上自己设计的人脸。 ……太诡异了,卡齐娜看见会被吓到的。 不过等阿乔大概等研究出来之后会更加的吵吧? 也不知道阿乔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脸雕刻好—— 作者有话说:时:信誓旦旦,阿兰和雷内绝对没有什么![墨镜][墨镜][墨镜] 阿乔: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脸什么时候能雕刻出来?!我伟大圣龙的俊朗容貌何时才能得以重见天日?! 这一章感情线和剧情线对半分。 下一章开始须弥剧情,跳过海灯节剧情(实际上是第二次海灯节),准备沙漠进攻雨林。 感觉须弥剧情里面的沃德还在C。[化了][化了][化了] 啊……车还是没有开上,呜呜呜。 吃点尾气吧,就当吃车了。描写不太好掌握程度[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79章 智慧与草木、沙漠1 空和派蒙在璃月过完海灯节之后, 就要出发前往须弥了。 须弥的路果然如同时所说,前往层岩巨渊,里头一条小道, 通过就能瞧见智慧之国须弥的七天神像。 但是旅途的开展并不顺利,先是闻到了什么香, 然后感觉头脑昏沉,脑子一昏就来到了一个很是奇怪的粉色地方,尽头是一棵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巨大树木。 猝不及防的和一个白色头发小孩对上了眼睛。 “你是?”小孩看着空愣了一下,从草色的秋千上起身, “是旅行者吗?” “我是。”空应下,“你是谁?” “纳西妲。须弥的人更多的称呼我为,小吉祥草王。”纳西妲走到空的身边, “真的是……初次见面。时和博士签下了契约不能前来, 我却等到了你的到来。” “我进入这里也是你的手笔吗?”空有些疑惑。 “当然不是。”纳西妲摇摇头, 她询问空, “你知道沃德吗?” “他是我的朋友。”空有些不好的预感, 想起沃德的性格, 他有些担心,“沃德怎么了吗?” “……他被愚人众第二席关起来了。”纳西妲叹了一口气, “为了掩护我的逃走。” “啊?!”空发出声音后心道自己为什么每一个字都听的懂为什么合起来就听不懂了?! “时和博士签下的契约保障了沃德先生的安全。这也是他不能前来的缘由。”纳西妲听出空的疑惑,“但是我和时的联系也不得已断开。” “你有什么安排吗?”空听了一下发现现在的草神情况说不准很有问题——什么情况要一个国家的神明特意的用逃走的字眼啊?! 而且沃德还只是一个有些强悍的普通人啊! 难道须弥里面值得这位小草神相信的居然只有沃德和时、还有后面的我这个外乡人了吗?! 空头脑风暴。 “……并不是这样。”纳西妲扯了扯空的衣角,“我已经和沙漠那边的学者建立好了联系, 在敌方势力情况不明的样子下,保持按兵不动。我能和多托雷对上,但是对于教令院想要达成的目的并不了解,冒然出手很可能会让情况更糟。”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空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嗯。一般情况下我不会动用这种力量……但是现在我做出的每一步选择都事关须弥,所以已经算不上一般的情况了吧?如果你觉得冒犯的话, 我不会继续再听的。” “没有关系。”空摆摆手,“所以真的像时说的那样,后面是准备沙漠攻打雨林了吗?” “好有趣的说法。”纳西妲小小的笑了一下,她没有忍住的展现了笑容,“但是从后面的结果来看,应该没有错处。赤王的子民在这几年和雨林的子民们相处的很好,如果需要的话,他们也并不会吝啬出一份力。” “我之后要前往须弥城。”空说出自己的旅程安排,“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 “唔……小心虚空终端。”纳西妲沉思的说出这样的话。 “虚空终端和时研发的终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空有些好奇。 “一个是图书馆,一个是杂糅一切的大海。但是从安全的程度上来说,大海比图书馆更加安全一些。因为虚空终端,是要连接人的大脑的。教令院的计划我现在依然没有从虚空终端中找到……因为项目中的重要人物都避免了携带这个。” “我还是很担心沃德。”空忍不住和纳西妲说起自己的忧虑,“沃德……不是一个能安心闲下来的性子,他几乎可以说和风一样充满了不可确定性。” “……我也很担心他。”纳西妲叹了一口气,把空送了回去,“你应该离开了……连接世界树是一种很危险的情况。时的火焰……也不能完全压制禁忌的知识。” “等等!”空在失去意识前下意识喊了纳西妲一下,“你知道我妹妹的消息吗?!” “世界树记载的东西没有太多。”纳西妲翻看了一下,“……但是她依然在须弥留下了五百年前的足迹。” “谢谢,纳西妲。”空朝纳西妲露出一个笑容来。 彻底的失去意识,陷入黑沉的睡眠。 沃德在工厂里面继续研究自己的药剂——以及光明正大的思索面前的这个大家伙弱点会是什么。 最近的联系中,他已经知道时学长启程前往了枫丹。 一时半会来须弥来不了,博士不从须弥离开学长肯定不会来。 实验的进度能推算出一个大概,毕竟面前这个家伙的气息越来越恐怖了。 ——但是一些细节上依然会有瑕疵。 瑕疵并不代表不完美。 沃德看过自己学长给的一些笔记,也算是前去沙漠的第一批教令院学子。 他因此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人没有办法做到完美,即便是神明也是如此。 也正是因为不完美,才有更多的可能。 不过对于一些学者来说,一些不完美的地方恰恰有可能成为能逆转局势的关键。 “你在记录什么?”面前的少年问他。 脾气依然算不上好,语气当然也是。 沃德从愚人众、教令院的聊天中知晓了面前的少年到底是何种身份。 ——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斯卡拉姆齐。雷神曾经的造物,获得了神之心,如今正准备将神之心同自己的身躯容纳。 沃德觉得他有病。 病的还很是不清楚。 “病人观测记录。”沃德将手中的笔记抄少年扬了扬,“我觉得你的情况很有观测的必要。” “……哈?”散兵发出疑惑而惊讶的轻嗤,“你一个凡人,有什么资格?” “……也许吧。我已经看见了你的结局。”沃德觉得博士也一定会预料到面前这个人偶的结局,“你会失败的,散兵。” “你有什么资格如此判断?!”散兵暴怒。 工厂的雷元素更加的狂暴起来,沃德面上的神色却是很平静。 “神明并不是有强大力量而成为神明。”沃德很是平静的和散兵道,“拥有强大力量而不懂守护的家伙……只能说是拥有强大的不安定因素。” “我向你提问。”沃德在雷霆的狂暴中询问散兵,“你为什么要选择成为神明?” 魔神爱人。 可是……你真的还有精力再去爱人吗? 沃德觉得散兵的心依然是空洞的。 甚至,他面前的少年,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依然如同学长所描述的雷神一样,不懂人心。 ……不。 很有可能要更加糟糕一些。 面前的人偶,似乎只有两种选择,爱或者恨。 可是爱也爱不明白,恨也恨不明白。 过去好像就这样成为了一笔糊涂的账单,谁来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沃德和时联系的时候说起了这个事情。 “啊……我最近在整理稻妻的资料,准备出书。”时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手中拿着笔,身边和背后都是厚厚的纸张,“第六席在稻妻的情况,那些资料里面有说。” “从你描述的感官来看,他依然在固执的追求一颗心。”时叹了一口气,“研究历史就是有这一点不是很好,历史中的人物说不定现在依然存在于你的身边呢,只不过换了一个名字,换了一个活法。” “他的开始是开始于什么时候?”沃德明目张胆的在散兵的面前询问自己的学长。 “借景之馆。因为制造的时候落下一滴泪,影认为新诞生的人偶过于脆弱。”终端中传出来的声音带着不为所动,也带着学者的一些冷漠,“踏鞴砂是他第一次生活的地方,我个人认为,他在那儿短暂的成为了人。” “踏鞴砂已经荒废很久了吧?”沃德想起稻妻的情况,“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五百年前。……那个时候稻妻很混乱,第一代雷神巴尔死在了坎瑞亚,影抵抗漆黑灾厄之后,她的同伴都牺牲的差不多了,只留下八重神子。她并不擅长治国,制造了雷电将军来代为管理稻妻。” “……学长你说的不擅长治国说的应该是委婉的说法了吧?”沃德委婉提问。 “她一点都不擅长治国。”终端传出来的声音很是无奈,“稻妻是影打下来的,但是在灾祸之前,都是真来管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稻妻之所以还存在,是影以无比强大的武力值震慑了无数宵小之徒。” ——但是五百年之后三大奉行中的一个半都要把稻妻卖给愚人众了! 这话时没有说出来。 也没有必要说出来,怎么说还是要给影留下一点面子。 时看见资料的时候简直两眼一黑,十分认真的去询问八重神子真的要全部写出来吗? 得到的回复是,要。 ……你们稻妻不管是眷属还是神明都是这么野的吗?! “继续继续。”沃德表示自己有兴趣。 正主面前吃他的陈年老瓜而已,他又不能打死我。 学长你在终端那边他也打不到。 “一些故事已经遗失具体如何已经不好考察,”终端里头的家伙用冷静的言语说出自己那些故人结局,“一些人失踪,一些人被问责。后来他以国崩的名号归来……那也是另外身份的故事了。” “不过踏鞴砂从那之后就已经荒废了,后面事情的发生只能说魔神残秽侵蚀的结果。怎么说呢,稻妻从故事的角度来看简直就是一笔烂账,但是实际上历史的结果好像也就那样。” “无论是赤王、古龙也好,还是我如今在探索的枫丹水下文明,他们并不是突然烂掉的,而是一点点的变成了如今的样子。过去对于亲历者而言也许值得怀念,但是怀念走不出来的话……” “那就完蛋了。”沃德发出自己的见解,“过去之所以美好,是因为过去无法更改,更是因为失去了不会再重来。” “历史永远都只是一个警示的作用。”时叹息,“对于影来说,那一方人偶意味着什么?我并不知晓答案,自从制造之后的那一面之后,她和他,也许再无干系。” 沃德好奇,“学长你的资料谁提供的?你应该没有时间再去探索稻妻来着。” ——自动忽略背后恐怖的气息。 “圣遗物、武器的故事,八重神子的述说,空所发现的资料。虽然没有自己探查,但是也还算详细。只是这写出来对于影的名誉可能有些损伤。虽八重神子说无碍,但我身份特殊也不好随意评价,所以也只能写出事实了。” “……我觉得学长你写赤王、花神、树王的关系写的很好很写实来着。”沃德摸摸自己的下巴,真诚的发出自己的疑惑,“是不能仔细分析吗?” 时深吸一口气,“魔神在某种程度上也只是更为强大的生物而已,祂们当然也有顾所不及的地方。倘若事事圆满,七国之间的神祇也不会更迭了。” “……也是诶。”沃德也想起蒙德那一份背风的契约,“人是会改变的。当年的时候,会有怨恨吗?” “对于一个国家的子民来说,比起怨恨,更加的是相信自己的神明吧。阿蒙和大慈树王已经陨落那么久了,你看沙漠和雨林的子民忘记了他们吗?” “那些怨恨,对于神明来说,也许什么都不算是。”时将稻妻的历史写下,正好到了新的一页,“他们已经做到了他们能做到的,有些怨更别提简直是毫无道理。” “只不过是终究有所力不及罢了。” “哦。学长你有这种情况吗?”沃德随口问。 “我从来可不会怨恨自己。”时语气轻快,“怨恨太深可是飞不起来的。我尽力了,什么样子的结果我都接受。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起第六席了?” 沃德回头看了散兵一眼,很是坦然,“我在这儿看见他了,学长。” “那是一个嘴巴很毒的小矮子,离远点。”时嘱咐沃德,“我上次去至冬的时候没有看见他人,光顾着去见女皇和搞死多托雷了。不过最近的消息是他叛逃愚人众了,带着雷神之心不知道去了哪。” “哦。”沃德点点头,“他现在在须弥。” “……沃德。” “嗯?学长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在第六席面前和我蛐蛐他。” “我在哦,学长。” ……他准备干啥,须弥教令院里头草包一堆,他难道带着雷神之心准备在草包中登神成为草包的神吗? 心里头虽然这么想的,但是处于礼貌时还是打算和斯卡拉姆齐打一个招呼,“喂喂喂?散兵斯卡拉姆齐在吗?” 散兵咬牙切齿,但是沃德已经合适的把屏幕转向了他,“怎么,终于想起你的学弟是在我的地盘里面了?是要准备为你的无理之言趴下道歉吗?” 时在屏幕里面停下笔,倒是有些好奇散兵听了那么多的想法,“你对于我想要写的书有什么需要评价的地方吗?” “无稽之谈。”散兵见时对于自己的讽刺毫不在意,嗤笑一声加重输出的力道,“为了一个小小的人类止步须弥界外,任由博士计划的阴影遮蔽须弥。你的自私显而易见,却包装成没有任何身份插手的无辜。” “那我难不成还应该亲自解决须弥的危机,扶持小吉祥草王上位?”时支着下巴叹气,“须弥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 沃德赞同点头,“我带出来的只是纳西妲又不是草神布耶尔。须弥的事情难道要我一个蒙德人和学长一个璃月人来解决吗?这又不是我们的国家,没有帮助的义务吧?” ——道德绑架绝对不行! 散兵强撑,“……你并非毫无能力。” “所以我保护了我这个普通人学弟。”时敲了敲屏幕,“他是这场闹剧中不应该被波及的一方,我若是说早就参与,那么他就是无意得知。” “……你果然在须弥布了局。” “我看的可没有那么远。”时摇头失笑,“只不过一些东西改变了人们的想法而已。对于智慧的国度来说,总是有人是聪明人。我和多托雷都是为教令院离去者,而留下的他们……” “是为了须弥而留下者。” 时看着散兵,有些疑惑他想要干什么,“你又是为什么自愿参与到这一场闹剧之中呢?” 不过他到底对于这个没有多少兴趣。 他最近不用思考须弥将要发生的事情之后就开始认真和阿兰他们研究项目,没有思绪的时候就认真写书,所以也没有必要要等散兵的回答。 “等须弥的情况过去我就来接你,沃德。我之后还要去蒙德一趟拜访阿贝多。”时转而同沃德说,他很是认真的叮嘱沃德,“你悠着点,我找一个助手并不容易。” “我不会有问题的,学长。”沃德和时保证。 时很明显的不信。 他盯着自己这个看着很普通老实的学弟一眼,觉得与其期待沃德自己还不如自己多加一点让沃德生存的希望,“要是遇见实在难以匹敌的敌人,沃德你就弹琴吧,风神巴巴托斯会庇护你的。” ——当然,会不会庇护的我不知道,但是你的琴声可以庇护你自己的沃德! “好的。”沃德乖巧应下。 通讯挂断。 沃德和散兵对视,散兵嗤笑,“风神庇佑……罗莎琳倘若听见这个,怕是会毫不留情的大笑出声,然后把你烧成灰烬大笑所谓的风神庇佑就是如此?” “罗莎琳是谁?”沃德直接问。 “第九席女士,也是取得风神之心的执行官。”散兵期待从沃德的脸上看出什么神色,却发现沃德只是很平静的哦了一声。 “你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那可是你们蒙德风神的神之心! “我知道了啊。”沃德很平淡的说,他有些奇怪的抬眼看了散兵一眼,“温迪好好的没有什么事情呢,不需要担心。而且依照旅行者的旅行,岩神之心也在你们愚人众的手里面吧?” “那是当然。” “我学长是璃月岩神摩拉克斯激推。”沃德透露这个,“他既然知道雷神之心在你手里面,那么他也肯定知道岩神之心去了哪儿。学长都没有炸,我先炸了算什么事?” 说不准神之心这种东西还不一定是一个好东西呢。 沃德认为自己的推测有理有据,温迪要是真的丢了什么东西早就大张旗鼓去找人帮忙了。 风在某种程度上可是很热闹的——特指我的学长、骑士团的代理团长、温迪等人物,还有大团长。 “风会告诉我一切的答案。”沃德转过身,“我的学长对于我来说,他是一个好人。” “……好人会让你成为阶下囚?” “我自愿的,和他也没有关系。好同坏在一些情况下也许同时存在,人性在某种程度也同样的复杂。”沃德偏头回来看着他,“你好似依然空洞,依然不知晓,自己想要什么。” “难道你就知道了?”散兵嗤笑,“你怎么知道实力在身,一切都仿佛唾手可得的样子?” “……但是方便吗?”沃德只是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管子,发出自己的疑惑。 “……这是要获得实力的代价而已!” “反正我没有看见我学长作茧自缚,自困囹圄。”沃德不再回头同散兵多说,“你依然还没有一颗作为人的心,倾奇者。” 他不理会后头散兵的面容如何,工厂的门在他的后头关闭,也将少年的愣神关闭在冰冷的钢铁之间。 ……已经多久没有人这么喊过我? 少年看着沃德的背影,下意识想要他回来,回来,给我全部说清楚——我已经拿到了雷神之心,这一颗心本来就应该在我的身体里面! 我将登神—— 可是然后呢? 仿佛又东西在问他。 ……我哪儿顾得了以后。 我只想要一颗心而已。 他下意识往后看。 可是后面好像空无一人,背后是冰冷的机械,背后是带着血腥和背叛的过往。 背后的尽头是神明失望拂袖离去的背影。 ……不要思考这些了。 少年扶住自己的头,他试图劝说自己,他试图告诉自己。 一个凡人怎么能评价造神的伟业?一个凡人怎么懂得神明之心的含金量?! “你的言语在某种程度上有些时候比最好的刀剑更加锋利。”多托雷从一处出来同沃德同行,“不过他要一颗心的渴望比你想象的更深,沃德先生。” “那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提出了我自己的见解而已。”沃德看向多托雷,“你的研究成果到底如何……你似乎丝毫都不关心。” “我当然会关心的。”多托雷笑着同沃德道,“不过过程更加重要罢了。” ……所以结果并不重要。 不过是弃子而已—— 作者有话说:……有点忙,唉。 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只能说更新get![化了][化了][化了] 我的存稿存稿存稿——我什么之后能写完啊! 第80章 智慧与草木、沙漠2 空醒来之后和派蒙说了自己见到小草神的事情。 派蒙倒吸一口冷气, 下意识的看向身边道成林的巡林官提纳里。 “原来小吉祥草王已经从净善宫里面出来了吗?”提纳里沉思,“教令院最近的确召回了不少的学者,但是也同样有不少的学者依然在沙漠那边不曾回来……如果是小吉祥草王出手, 那么那些沙漠中的学者的确会按兵不动。” “问题是,须弥城中到底要发生什么, 小吉祥草王也不清楚。”空遵从须弥的习惯,喊纳西妲小吉祥草王。 派蒙更是担心这个,“和愚人众第二席博士相关,那可是武力值都能坐上愚人众第二席的人!可恶, 为什么感觉每次到一个国家就感觉愚人众从来都不干好事?!” 她生气的跺脚脚。 “沃德学弟的失踪居然也是因为这个事情……”提纳里深刻的感受到棘手,“我会和沙漠中的人联系一下,先想办法把沃德学弟从愚人众手中带出来。至于须弥城……” “交给我们吧?”空放手于心口, 真挚的看着提纳里, “小吉祥草王已经派遣了眷属进入须弥城打探消息, 我们是外乡人, 最不会引起怀疑了。” “对诶!空可没有和博士签什么契约!”派蒙叉腰得意起来, “我最开始还以为我们能在须弥见到时和沃德呢——结果他们两个因为契约不能来, 一个直接就被抓住了!” 空扶额叹气,“结果须弥的人脉又只留下了刚认识的朋友。” “……多谢了。”提纳里认真的看着空, 表达自己的感谢,“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出来,你们愿意去须弥城打探已经对须弥帮助很多了。我现在也准备一下, 去禅那园那边联系还在教令院的生论派学生导师们。” “你也要小心啊。”派蒙朝认识的提纳里叮嘱,“联系教令院的人也很容易打草惊蛇的!” 提纳里想起教令院里头的真正情况有些着实的无奈,“实际上现在须弥教令院中留下最多的学生是知论派和明论派。” “因论派的导师大部分都跑去沙漠了,这也导致很多的学生也和导师一块儿跑了。甚至他们的贤者伊斯坎德是第一个跑去沙漠的贤者。” “妙论派研究与制造驱动机关产生,在因论派的先跑去沙漠之后, 妙论派几位很有个性的导师立刻也同因论派几位交好的导师一块儿跑去沙漠了。” 当然也同样的带上了他们的学生们。 “素论派是游学者人数最多的一派,去哪儿游学不是游学研究,而且沙漠里面因论派和妙论派也在,去研究也不怕单独一个人会在沙漠中出现什么风险。而且由于精通元素反应的原因,在药剂的帮助下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很受到欢迎。” 导师倒是没有跑多少,但是学生全跑了的导师变多了。 “那还有一个学派生论派呢?”派蒙数了数,看着提纳里很是好奇。 “啊,生论派的学生在野外生存很有一手,也会一些医术。所以最开始因论派和妙论派出行的时候都拉上了一些生论派的导师学生,后来生论派的学生都不会缺少论文了,因为这么多人在一块儿总是会出现合适的论文素材。” 空听着这些消息,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沙漠里面的教令院没有什么问题了。 因论派要研究历史,妙论派要研究机关,素论派要游学研究元素地脉,生论派要收集论文素材。 “知论派和明论派的人为什么没有去呢?”派蒙有些不解了。 “如今的大贤者是从明论派出身的,知论派的人也去了沙漠一些,去研究古代语言。但是比起其他四派的人来说依然不算多。” 提纳里想起沙漠里头那些学弟学妹们,“在沙漠中的探索锻炼了他们很多,也让雨林和沙漠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沙漠中的不少镀金旅团也开始和教令院合作起来。” “但是教令院现在明显分成了两个派系,这没有什么问题吗?”空听着却发现了问题。 “很有问题的。”提纳里想起好友赛诺,“所以沙漠中要攻打教令院的激进分子都被风纪官抓起来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风纪官也往沙漠走了不少人?”派蒙察觉到不对了! 这么说教令院居然空了一大半全去沙漠了吗?! 怪不得纳西妲特意说了一句她让沙漠那边按兵不动! 原来是如果不出声的话,沙漠那边的教令院一察觉不对劲就要立刻攻打教令院了吗?! “他们怎么聚集到一块儿的?”空瞪大眼睛察觉到这一点! “地脉网技术是时提出来的,但是也是须弥学子和璃月工匠一块儿落实的。”提纳里知道这个,“凝光小姐并不愿意向须弥卖出地脉网技术的点也在这儿。” “里面有什么重要的关联吗?”派蒙听着觉得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沙漠中的学子们赞同智慧应同人共享的观点。提出这个的是时的老师,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贤者。这也是教令院中不能动沙漠中学子的很大原因,他有很多的学生,但是最满意的学生到只有两个。” 提纳里和空、派蒙解释,“至于关联……最大的关联就是研究出来地脉网之后,沙漠那边的学子向教令院那边提出项目不成后还能向璃月那边尝试获得一些资金继续研究。因为须弥这边没有要分地脉网的报酬嘛,所以璃月会为须弥提供适当的帮助的作为报酬。” ——具体的契约到底如何提纳里也不清楚,他的老师也没有同他说的很明白,大概是这个样子的。 “我好像已经猜到其中一个是谁了……”派蒙晃了晃脑袋,能和璃月扯上关系的教令院学子在他们印象中也就一个。 “其中一个是时吗?”空看向提纳里,等待他的确认。 “对。”提纳里点头,他看向沙漠中方向,“对于他来说,时让他见到了智慧的另外一种可能。” 雨林中人考去教令院的人不少,但是沙漠中考去教令院中的却寥寥无几。 “很多人都是因为时的论文才去沙漠的,后来甚至镀金旅团专门负责给学子们带路当向导。沙漠中的学派也重新和教令院产生了交流,从现在来看,一切都欣欣向荣。” “哇塞。”派蒙没有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来时的论文改变了那么多吗?” 提纳里并不认为这是全部,“不止吧。他在须弥待着的那些时候,帮助的人也很不少。赛诺差点也以为时在拉帮结派了,毕竟时论文刚发出来的架势……如果他愿意的话,因论派贤者就是他了。” “好厉害!”派蒙眼睛亮晶晶。 “时不会愿意的。”空认为时不会这样,“须弥没有让他留下来的理由。” “但是须弥有我们这些人必须留下来的缘由。”提纳里朝空笑了笑,“这是我们的国家。时从纳塔和璃月选择了哪儿?他最近还好吗?” “璃月。”空很确定,“他的神之眼是璃月的样式。” 虽然在纳塔那次归火圣夜巡礼上很好看啦,但是时就只在第一天的时候出现了,后面好几次都是一条看着好圆润的小龙! 亘比起那一条小龙起来都算苗条了——那可是被九停一刻没有停投喂的小龙! “过的很好吧?他现在在枫丹哦,距离须弥很近的,我有一种预感,就是博士一离开须弥他就会冲到须弥来的!” “让他也专心忙着自己的研究吧,在研究之中是不好被打断的。灵感可是一瞬间的事情,须弥的事情他已经改变了很多了,没有必要再耗费他的心神。” 提纳里准备收拾东西,“我们各自出发吧。” 老贤者从风沙的拍打声中醒过来。 ……须弥人很少做梦的,在须弥城的那些日子里,他做梦也做的很少。 离开须弥之后做梦倒是多了起来,后来在沙漠中安排组织学生们,一把老骨头睡的就更加的清浅了。 自从从睡梦中见到小吉祥草王,让他们按兵不动之后,老贤者这些时候感觉自己这把老骨头更生了一些力气。 有年少时候自己探寻遗迹的力气了,但是更加清楚的是,自己的终末好像就在这些时日了。 ……这些学生,之后要怎么办呢? 老贤者起身来叹了一口气,披上衣服,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打开门。 “老先生。您要喝一杯热茶吗?”阿如村的守护者,坎蒂丝询问老贤者。 “来一杯吧。那些孩子最近在干什么?”老贤者询问教令院的学生们。 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是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迟暮,最近的精神头也不是很好,不得不暂休了沙漠中的研究,回到阿如村来修养。风纪官们对于这个老贤者也很是尊敬,当然,也很是小心,尊敬他的智慧,小心他的年纪。 老贤者只有学生们,他这一生追寻智慧追寻的太深太远。当初志同道合的人已经先一步去拜访大慈树王,没有妻子也没有子女,最多的通讯就是学生们寄给他的信件。 老贤者对此很是满意。 他优秀的学生很多,得意的学生也有两个。 一个踏实认真,一个出彩实在。 而且都很聪明。 老贤者甚至都能想到自己那些老朋友的嘴脸,年老之后就是这样比较一些小事情,但是最让人骄傲的还是那些事情——优秀的学生可真的难找,能找到一个就已经撞了大运了,他找到的可是两个! 他们肯定酸溜溜的! 老贤者并不惧怕死亡。 但是他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 ……不过身体已经先比他的精神先一步说,他支持不下去了。 死亡的藤蔓已经快要绞死自己这一颗老树。 老贤者喝着热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大概撑不到再次去见凝光小姐的时候了。 还能再做出一些什么呢? 老贤者心想也就只能看看自己还能做一些什么了。 只有死亡能够利用了,也希望阿扎尔不会让我有死亡用在这上面啊。 阿扎尔。 ……老友啊,你的学生,怎么走到了这个地步啊。 “老先生在想什么?最近的风沙有些大了,还是注意一些身体吧。”坎蒂丝轻声同他道,“教令院的学生们还是活蹦乱跳的,阿如村的孩子们也很听话和活泼。” “听着可真的不错。”老贤者不去想这个了,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来,“在沙漠中的那些时候还是麻烦你们了,他们很是吵闹吧?” “时先生几年之前来沙漠的时候就已经把不怎么干好事的家伙们收拾了一通。在那个遗迹被发现之后,对赤王信仰最疯狂的家伙们也收敛了对于雨林的恶意。”坎蒂丝烧着水和老贤者说,“沙漠开始慢慢好起来了,老先生。” “但是这也是最近时候的事情。同样是智慧国度的人民……总归还是有些愧疚。” 坎蒂丝宽慰老贤者,“这并非是您的问题,沙漠的子民过去并不愿意忘记赤王,自然也不愿意接受草神的引领。而几百年过去之后,沙漠和雨林的差距进一步拉开,也更加麻烦了。” “问题是一点点累积的,我们也在一点点的解决。”坎蒂丝将烧好的水倒入杯子中,“教令院最近来的学者,都是很好的家伙。” 或者说,有些过于的单纯了。 “禁忌知识那边的研究还有学者不怕死的去研究吗?”老贤者有些担心这个,人类总是要有一些敬畏之心,“赤王都死于禁忌知识之下,还有学者或者佣兵想要获得这些东西?” 库塞拉裹挟着风沙进门就听见老贤者再说这个,说出自己知道的消息,“最近没有发现这些学者。神王之遗前些年就被时收拾的差不多了,不然他们可能还真的干出这些事情来。” 这个组织愿意金盘洗手的佣兵都被时放了一马,库塞拉就是这样的人。 现在想起来库塞拉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初时去找赤王遗迹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整个沙漠中的部族或者佣兵都出动了,骗子和想要杀人的家伙可一点都不少,想要和时同行的赤王虔诚信徒也有很多。 最后和时一块儿去永恒绿洲的佣兵就有好几个。 但是期间被时打散的组织或者佣兵团更为不少。 在其中被打散的组织中,神王之遗是想要绑架这位大商人之子去威胁其母亲给钱。 库塞拉现在依然记得那个少年得知神王之遗目的的时候那种眼神——怎么说呢,震惊和不可思议,仿佛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然后时用自己的行为表示了,他不是一个软柿子。 他也不是一个柔弱的学者。 总而言之,虽然被时打了一顿惨的,但也算是为过去的脏事赎罪了。 库塞拉解散了自己的佣兵团,这在那个时候并不算什么大问题,因为时真的打散了很多镀金旅团,死在自己人手里面的,重伤被仇家偷袭的…… 那个时间段沙漠中的每一处黄沙都浸透了血腥气。 时下手很少杀人。 但是重伤当然也少不了的,伤口发炎死去的当然很不少。 库塞拉还因为这件事情和去过永恒绿洲的哲伯莱特聊过天,哲伯莱勒是时在沙漠中雇佣的向导。 他和他的女儿婕德相依为命,婕德这些年和教令院的学者们打交道,负责给他们当向导。 两人的女儿也是在一次学者的雇佣中认识的,是好朋友! 哲伯莱勒对于自己接下时的委托很是满意,在这次委托之后也开始慢慢的不如何出去了,开始艰难的学习。 学习的开头总是艰难的,在一些情况下哲伯莱勒学的还没有小孩子快,不过也开始慢慢的好起来了。 沙漠这些年来人很多,还有一些慕名而来的游客,赤王陵那个危险的地方都有些成为旅游景点的架势——不过最贵的行程还是去永恒绿洲的路,这种路也走的最少。 一般是有名的冒险家,或者是准备完全的学者团队才去的。 哲伯莱勒的女儿婕德带过三次,也很成功的成功了三次。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对着三个椅子猛猛哭,敲着湖水面在那儿说赤花树是真的。 婕德不喜欢看书,对于这些人为什么这样表示不理解。 镀金旅团这些年转型当向导和保镖的人很是不少,沙漠中的孩子也多了起来。 不少退休的佣兵都在阿如村居住了下来,老人也慢慢的多了起来。 总而言之,在时走掉之后,沙漠在迎来一群求学的学者之前,就已经用黄沙和鲜血掩埋了一些东西。对于活下来的佣兵来说都算是好事,对于沙漠来说也算是好事。 “不过教令院那边三十人团兄弟们说教令院一些学者奇奇怪怪的,而且禁忌知识也在雨林那边流传起来,像是特意的诱饵。不过现在大家也都知道禁忌知识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沙漠里头的弟兄们都很安静。”库塞尔拿过坎蒂丝倒好的水喝了一口。 “……教令院啊。”老贤者叹了一口气。 “现在大部分的教令院学者都在沙漠这边呢,老先生。贤者我们这边都来了两,风纪官都大半都开始来了。”库塞尔宽慰老贤者,“您的学生都很好打交道的,我还有以为贤者会更加有架子一些。” “时先生最近也有在寄信过来吗?”库塞尔决定转移老先生的注意力。 生论派的学者说过了,老贤者的身体情况支撑不了太久了,还是让他少思少虑一些,老人家一生最好最后也走的平平安安的才好。 现在的情况不需要老贤者担心,还有两位贤者和过去的一位贤者在呢。 “寄信过来了,说在枫丹遇见了很好的朋友,和纳塔的一个小伙子谈了恋爱。我让他不要辜负人家,好好平衡追求和情感之间的问题。”老贤者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他给我寄过来一些笔记和照片,朋友和恋人我都看过了,都是看上去很好的年轻人。” “时先生过的也很不错啊,什么时候会有时间来拜访您?” “我才不要他来拜访,他好好继续他的研究就好了。我知道他心思不怎么在历史研究上面,但是他一直在探寻也很好。智慧是共通的,我相信我的学生绝对不会走向歧途。” 老贤者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 库塞尔和坎蒂丝带着笑听着老贤者絮絮叨叨的说。 人老了也许就是这样。 库塞尔心想。 当初生病还以为自己没有救了呢,结果遇见一位教令院生论派导师,她刚好研究这个项目,拗不过自己兄弟们去看了看,所有人紧巴巴的凑了凑钱。 没有瞒住迪希亚,最后被她训斥了一顿,把趁手的武器都卖掉了,就是为了治病。 不少佣兵在这场混乱之后恍惚的仿佛是重新活了一场,反正他也是一样。 ……不过混乱还是要来了啊。 库塞尔心想沙漠的弟兄们更愿意站在沙漠中的教令院那边。 其他国家来求学的人不少,须弥本地人也被影响了没有多少鄙夷,不像教令院中一些人把眼睛抬到天上去,遇见一些危险的东西也很听佣兵们的话。 有点呆呆的感觉,但是感觉不算什么坏事。 没有事情的时候热热闹闹的,还会推搡人让会才艺的学子表演才艺,一些年轻气盛的佣兵也免不了比一比,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才艺表演。 艺术这种东西在教令院眼中好像就是不入流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也成为了人们生活精彩的一部分。 沙漠中也不再只有风沙和血腥气了。 准备吧。 库塞尔和大多数人都如此的清楚。 ——不少的须弥城中的人是不会做梦的,但是沙漠中的子民会,远离教令院的学子们也会。 所以梦中显现神迹的小草神让他们按兵不动,他们也真的安静了下来,只是悄悄摸摸的用一些消息让人们慢慢的离开须弥城。 ……比如赤王陵七日游,超级特价,尽职镀金旅团保障您的安全! 还比如学者们准备组织人手去探索纳塔历史。 就是宣传语有些奇怪——想要探索初代火神和奥奇坎的二三事吗,想要探寻那些言语是否是真的吗,加入我们,靠谱教令院学者组团吃瓜组!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告诉老先生了。 库塞尔和坎蒂丝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都是如此道。 不管是什么计划,最好还是把须弥城的人引开一些,人少一些顾忌也少一些,镀金旅团的兄弟们也朝三十人团透露了一些消息——无论教令院想要干什么,人少的情况下还是什么都难做成的。 希望沙漠的情况不要被打破。 沙漠的子民们如此期许。 在时走之后,沙漠的情况已经变的越来越好了。 就像一把刀子刮去沙漠的腐肉,也像刀子硬生生的割开沙漠和雨林的壁垒。 之后种种,全是事在人为。 纳西妲在兰那罗的簇拥下睁开眼睛,她敏锐的感知到教令院中的什么开启运转了起来,组成一个强大的梦境。 ……他们想要通过梦境干什么呢? 在兰那罗传过来的消息中,纳西妲决定去梦境中看看。 因为—— 梦境是我的主场呀—— 作者有话说:纳西妲:准备潜入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沙漠那边——不管什么理由先把人支走,人少才好决斗。 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什么人都没有救,全是蝴蝶效应。《 》 80-85 第81章 智慧与草木、沙漠3 人是不会察觉到自己在做梦的, 但是会有一种预感,就是这个事情自己是不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做过了? 须弥城的居民们已经习惯虚空终端的便利,在无梦的酣睡之中期待第二日的到来。 纳西妲步入梦境之中。 她的神色有些凝重——可是睡梦中也是会有人死亡的, 因为人的大脑如果一刻都不停的运转,那么意识很与可能在着快速运转的磨盘中消磨殆尽。 梦境被虚空终端收割了。 纳西妲无比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 曾经大慈树王的恩惠,统筹人类智慧的装置,在消磨了大部分禁忌知识之后,成为了人类私心的工具。 他们想要利用梦境去干什么? 纳西妲出手维持一些将散之人的意识, 一边努力的去寻找梦境的本体。 ——无论如何,先需要打破这一场梦境才是。 陪伴在她身边的兰那罗在梦境中不断穿梭,将一些意识脆弱的家伙好好的保护起来。 空和派蒙当然看见了那些宛如萝卜一样的小家伙们, 他们好奇停留脚步去询问, 却发现这些小家伙们四散而逃,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小短腿能迈的飞快。 在大巴扎中, 空和派蒙见到一个白色头发的孩童被这些小家伙们环绕, 奇怪的是, 除了空和派蒙之外,所有人都好像看不见他们。 “纳西妲。”空看见她有些兴奋, “你也是为了花神诞祭来的吗?” “不。”纳西妲轻轻的回答他,她转过头来,语气轻柔而不容拒绝, “我是为了打破梦境而来。” “诶?!”派蒙才惊讶出声,却发现身边的色彩一切都在快速后退,也在快速消散——最后居然只留下了纳西妲、她身边的兰那罗们、还有,梦境的主人。 “很抱歉不得不用这种强硬的手段,强行的终止虚空终端。”纳西妲看向梦境的主人, 她在兰那罗们的帮助下很放心的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这只是一场梦而已,将你们困在花神诞祭这一天,真的很是抱歉。” “……您是,小吉祥草王吗?”妮露惊讶的看着这个孩童,“您看见了吗?” “如果说是梦境的中的花神诞祭,我已经看过了。”纳西妲露出的笑容清浅而纯真,“我很高兴还有人记得这些,也和很高兴能看见议一场精彩的布置。” 但是也会更加生气有人选择了在这一天。 “很抱歉我们在现实中活动被强行制止了……”妮露有些歉意,但是她很快就重新展露笑颜起来,梦境在她的意识下停止了崩溃,她冲纳西妲行了一个礼,“不过如果在梦境之中的话……那么肆意一点也没有关系吧?” 少女在梦境中起舞。 兰那罗们自发的歌唱起来。 草木在生长,雨林静谧,少□□美的舞蹈之中,森林纯真生灵的歌唱之中,纳西妲忍着心中的酸涩,小小的叹了一口气。 危机还没有解除,庆典只能在梦中。 我依然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正确,但是我觉得,我已经决定做到神明应做之事。 是庇护。 庇护一方人民,指引他们前往正确的方向,而不是现在这样,任由高层将他人的生命践踏。 ……森林啊。 年幼的神明在梦境中睁开眼睛,她的意识比虚空终端先一步笼罩梦境。 安然落地,梦碎如泡影。 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看着项目收集梦境能量的人关注着终端发出惊呼! “虚空终端在被强制关闭!我们的权限被彻底的越过去了!” “可这距离我们计划收集量才只有二分之一!” “我们失去了虚空终端的控制权限!对面的家伙权限可能会高过我们!很大的可能是——” 那个人没有说出来,可是在场的学者再怎么样也不会不知道对面这种权限的家伙到底会是谁——除了出逃的小吉祥草王之外,还会有谁?! “和她抢夺虚空终端的权限。”阿扎尔的脸皮抽动了一下,对负责虚空终端的人直接吩咐,“我们既然已经开始如今的伟业,当然不可能轻易的停下,不过就是一个幼稚孩童而已,我们作为如今须弥各方面的顶尖人才,还奈何不了她了?!” 可是对面可是神明啊! 工作人员有苦说不出,只能硬着头皮和小吉祥草王争夺虚空终端的权限。 “你的这一句话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阿扎尔先生。”多托雷自然会注意自己的研究进程,在预料计划不曾达到的情况下自然猜出来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进来就听见阿扎尔这一句。 ——不知者无畏啊。 和神明争夺神明造物的权限吗? 多托雷在工作人员得救的眼神中手指飞快的开始各种指令和操作。 梦境溃散的能量依然能利用一番,权限的争夺中,小草神决然的选择关闭虚空终端。 ——关闭的权限大于了所有延续的指令,不过多托雷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将选择权留给了小草神。 关闭虚空终端就会意味着虚空终端彻底的毁灭,你确定? 小草神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确定。 ……虚空终端能直接连接大脑,有些过于的危险了,在解决禁忌知识之后,虚空终端本来也不应该继续存在。 毁灭也好。 毁灭之后才能迎来新生。 不过她的遗物又少了一件。 纳西妲垂下眼睛,身边的兰那罗察觉她情绪的低落,跳到了她的怀抱里头宽慰她,“没事的,树的女主人不会在意这些。森林会记住一切,我们不会将她忘却。” “……可是消灭无留陀的代价就是遗忘呢?”纳西妲轻声的询问它。 “那也没有关系。你是新生的种子。她会从新从土地中长出来,你就是她。”兰那罗用稚嫩的语言安抚纳西妲的情绪,“你已经挣脱了外壳,你要好好的长大,你要相信,森林不会忘却故去的大树。” “因为新生的树苗将长大。你的存在,是她的见证。不过是睡了一觉,她会从森林中醒来。” ——你已经通过新生的火苗解读了她,你也借用新生的火苗破开了牢笼。 纳西妲坚定自己内心的选择。 她并不后悔在那个时候破开囚禁自己的牢笼,也不后悔用时留下的火焰烧去世界树中黑色的存在。 只不过发现最后需要消除的东西是太阳的时候…… 不可避免的生出恐慌和难以接受。 还有多久? 大概是在解决目前须弥的危机之后吧。 新生的种子将要发芽。 老树也将枯死。 但是不必流泪。 因为……老树倒下去的地方,是万千生灵重新诞生的地方。 纳西妲垂下自己的眼睛,还过一些时候就是要发起反攻了。 教令院的计划——毫无疑问的触及到了智慧的底线。 “艾尔海森学长。”沃德眼中有些惊喜,“你怎么知道我要准备逃离这个工厂了?!” ——还特意过来接应我你也太好了吧! 收到时的信件,已经完全确定教令院要干什么大事的教令院书记官,知论派优秀毕业生,艾尔海森。 探寻到最近须弥城附近的异动,愚人众、镀金旅团、学者等人来往此处频繁,决定探查一番看看这边出现了什么情况——然后在潜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非常麻烦的学弟。 还是那种一不看着就会发生不知道什么的麻烦学弟,失踪了好久的学弟,更是时那个超级麻烦家伙的学弟。 “你干了什么?”艾尔海森问他。 “没有干什么。”沃德笑了一下,他朝艾尔海森眨了一下眼睛,“我已经知道这座工厂里面的秘密到底有什么了,我们先离开这儿吧,能找到这个机会可真的不容易。” 他拿出自己调配出来药剂晃了晃,身上披着的教令院的袍子外袍已经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我闹出来的动静可能有些大……希望回家之后琴团长能给我兜底一下。” “……”艾尔海森看了沃德一眼。 沃德已经脚步轻快的快步朝工厂大门走去了。 ——还能有什么要问的,看着沃德这个样子,跟着他跑就对了。 不跑的话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都需要蒙德西风骑士团的人兜底了,能干什么好事好难猜啊。 “沃德先生。”一道阴寒的言语出现在两人身后,冰寒的锥刺射向两人,“你在时到来之前,不可能走的开。” “是嘛。”沃德抬手拿出自己的剑,是一把西风剑,他挑飞锥刺的手法很是刁钻,两者在激烈的交错中爆出火花,“风神巴巴托斯可是告诉我们蒙德人,我们是自由的。” “哈。是我的失算。”那个博士的面具已经不知道什么原因飞去了哪儿,衣服也是破破烂烂,“我倒是没有想到沃德先生没有神之眼的情况下,在剑术也是一把好手。” “廖赞廖赞——我当初可没有在西风骑士团待太久。”沃德这个时候可不见丝毫的紧张,“杀向你的时候我还想到你不会这么好杀呢,所以制造爆炸的药剂可是最容易同雷元素发生反应的……” “你的命可真大。”沃德没有忍住啧了一声,随即后退一步侧身避开冲刺而来的锥刺。 他虽然面对着博士但也是在边往工厂的门前退,顺便询问了看着有充分锻炼的艾尔海森一句,“艾尔海森学长,你应该不算一个完全的文弱分子吧?” “……我要是一个真的文弱分子,现在就要死在这儿。”艾尔海森拿着一把绿色的长刀也挑飞好几个锥刺,“但你似乎也不算是一个普通的学者。” “很少用剑了,还是真的很不习惯。”沃德羞涩的笑了一下,他抬手投出好几瓶药剂,“我们需要快点走了,要是惊动工厂里头的大家伙,我和学长你可都要折在这儿。” 他在剧烈的爆炸中转身逃跑的毫不犹豫,“艾尔海森学长我们快跑!” “那是谁?”跑的路上艾尔海森同沃德交流情报——须弥没有怎么棘手的敌人,危险来源于外界,当然能了解一些是一些。 “愚人众第二席博士多托雷,这个切片还是不怎么擅长战斗的——我特意选了那个很好欺负的切片来欺负的。”沃德表示自己挑挑拣拣选择了最好捏的一个! 艾尔海森回头看了一眼将要消散的烟雾,提刀再次打飞几个追来的锥刺,提醒沃德,“他快要赶上来了。” 还有什么法子快点拿出来,不然我们两个都要折在这。 “那没有办法了。”沃德收了自己的剑,严肃的拿出自己的琴。 他决定听自己学长那一点都不靠谱的建议一次! 虽然说学长很多时候还是靠谱的,但是逃跑的时候弹琴还是太不靠谱了!!! 不管了学长能这样建议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沃德决定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学长! 看见沃德拿出琴来,艾尔海森默默的调高了自己耳机的音量。 ——只要我听不见就不会折磨到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沃德在逃跑的时候弹琴,但是都这样了说不定是除了沃德敌我不分的攻击呢? 作为一个比较年轻的切片,多托雷毕竟也还是多托雷。 突袭产生的时候,是沃德找他聊天。 这位看着安分的学者突然发动攻击是让人绝对措手不及的,那些药剂的爆炸也很是让人头疼。 要是席位低一些的执行官,说不准还真的会折在这上。 但是他面对的是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的我。 所以没有关系,锥刺当然可以立刻将这个普通人控制。 ——谁知道这位沃德居然还藏了一手正宗的西风剑术! 你有这个实力不在西风骑士团当骑士你跑来须弥当学者?! 多托雷需要承认他被沃德惊讶到了。 “你要不要来愚人众?”博士从爆炸中出来,他眼睛有些发亮的询问沃德,目光却不比看实验的白鼠差多少,“你在我身边可比在时身边能学到的东西更多,甚至会有更多的力量,不必依靠这种不方便的药剂——甚至你可以拥有神之眼一般的能力!” “我不要神之眼也很有能力。”沃德冷嗤一声。 他敢在博士的面前逃他当然有他的实力! 沃德抬手就是三发药剂精准投掷,爆炸的冲击比那试探的药剂更重,锥刺从爆炸中飞出,沃德快速脱下自己的外袍作为诱饵丢出! 锥刺刺中他的外袍,算计好的爆炸如期而来! 沃德当然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路上遇上艾尔海森,当然是带着学长一块儿跑。 多托雷还想要看看这位时的助手能给出什么惊喜,沃德拿出琴来弹奏也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份惊喜。 ——丢大脸的惊喜。 琴声传出来的时候很震惊什么人能弹出这个样子的曲调,脑子好像一瞬间就空白了,灵魂飘飘然的准备飞上上空—— 多托雷不得不停下来免得摔一个趔趄,沃德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然是剩下的所有药剂一股脑全丢博士身上,甚至催促自己的学长艾尔海森加一点草元素力产生更加多的爆炸! 在工厂里头偷偷摸摸研究出来的药剂大部分还是火和水的,草元素加入进去就能产生更加严重的爆炸! “学长一点点就好了!” 沃德催促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弹自己的琴,艾尔海森当然没有听见,他把自己的耳机带的很严实,却也根据自己的经验做出了最准确的判断。 草元素被他一刀斩去了爆炸之中。 两人溜的飞快。 完全不看后面的爆炸到底如何。 沃德出来之后很明显的规划了自己的撤退路线,带着艾尔海森就往沙漠赶。 “你有些让我刮目相看了,沃德。”艾尔海森同沃德赶路的时候不禁感慨。 “怎么了吗?”沃德疑惑的看了过来,他已经又将琴收好了,西风剑也不知道被他收到了哪儿,“我觉得我应该是基于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有目前的情况判断来做出出逃的决定的。既然我已经逃出来了——那么,时学长也可以准备前往须弥了。” “你是怎么被抓住的?”艾尔海森直白的问沃德被抓的原因,对于沃德这种人迂回问话是没有多少用的,你还不如直接问他。 “唔,带着纳西妲出须弥城的时候被抓住的。”沃德说着也没有忍住叹了一口气,“那个切片比起其他切片来说太强大了,完全没有办法抵抗,原始胎海水和燃素的爆炸药剂都只是勉强阻挡他的前行。” 艾尔海森探究的指出,他的眼睛看向沃德,“愚人众执行官博士并不是在意人命。” “因为我在蒙德的身份,以及后面学长和博士的契约。”沃德也没有瞒着人,“工厂里面除了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的切片之外,还有第六席执行官散兵,他准备在须弥登神。” 沃德直接将自己发现的东西说了出来,他个人觉得这种涉及他国内政的事情他这种人还是少参合。 就像学长总是嚷嚷着让沙漠攻打雨林,真的轮到他来管的时候学长肯定也绝对不参合——真参合进去怎么好说,随时就是严重的外交事故。 总归自己只是无意参与进去的人员。 “我对于他成功的可能性不好说,但是他的确已经快要完成了,今天的情况大概是最后的一步?但是看着运输过来的东西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感觉应该是禁忌知识。” 沃德还透露了一些他最近时候的发现。 “前些时候须弥的禁忌知识闹的也算是沸沸扬扬。”艾尔海森告知沃德他在工厂被困住时候的消息,他个人觉得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须弥,即便沃德脱困之后也是一样。 所以须弥的事情还是需要须弥的人自己解决。 来到沙漠阿如村,沃德无事一身轻松,和自己的导师说自己要去枫丹给时学长帮忙,学长那边很需要人手。 ——听到时需要人手,有几颗脑袋探了出来,“时学长的人手只要沃德你一个吗?” “算是助手。”沃德看见熟人,笑的有些开心,“你们最近的研究怎么样?在沙漠里面的生活还习惯吗?” “还算不错吧?我们去了赤王陵又去了永恒绿洲,之后打算去纳塔那边。时学长在一些程度上实在是太难联系了,就算是想要寄信,都不知道要寄去哪儿。” 学者有些苦恼,“我们还想要让学长给我们介绍一个合适的向导。而且听说纳塔那边深渊侵蚀很严重,已经到了战争的地步。” 沃德和朋友们聊着天,说着明天和未来,坎蒂丝房中的气氛却分外严重。 两位贤者、一位书记官,一位大风纪官、巡林官。 卡维有点不如何在状态,但是他现在是代表妙论派在这儿——但是我们教令院不是还少了一个学院明论派吗?! “我们要对抗的是一位神明。”艾尔海森将这个结果平静的说了出来,“大贤者他们的计划是造神,能确定的是现在的进度还是差一些,工厂在哪儿我们也已经知晓。” “但是我们的实力还不足以参与这一场大战之中。”赛诺环视了一圈,“魔神的实力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太遥远了。假若只有一位,小吉祥草王还有所可能,但是还有一位执行官,博士。” “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先把教令院中的事情处理掉。赛诺,你已经找到教令院大贤者等人的证据了吗?”提纳里思索着看向赛诺。 “嗯。”赛诺点头,他收集的已经是差不多了,“能控制的情况很多,如果要控制教令院的情况,并不需要多少人手,只需要控制住大贤者就好了。” “他会逃吗?”卡维听着有些担心。 “不会,在他看来,局势会在他那边。”艾尔海森认真分析,“因为造神的计划将要完成,而博士也没有离开须弥。” “他将要离开了。”提纳里讲述自己在禅那园遇见的男人,“这是能够确定的事情。所以博士离开之后我们就能彻底行动。” “什么时候,能有一个确定的时间吗?”赛诺问的情报很是重要,“我们需要有人确定的看着他踏上前往至冬的船。” “这个交给镀金旅团的弟兄们吧。”迪希亚看向教令院中的人,“沙漠子民也是须弥的一份子,可别把我们排斥在外啊。” “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伊斯坎德扶住自己的额头,现在比起生气他更加担心老贤者知道这件事情到底会怎么样,“我还是希望老师能等到地脉网能够联通的时候,这种事情我们只能先瞒着他老人家。” “这种事情的确很耗费心神。”纳菲斯也忍不住叹息,“不过我们也应该会看见的,你的老师也是会看见的。” “嗯。” 两位贤者简单的交流了一番,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去选择打扰老贤者。 空和派蒙赶到沙漠的时候,已经知道这儿的人们准备干什么了。 ——还真的被时说中了,沙漠攻打雨林。 怎么说呢,有一种和蒙德一样的,说不出来的顺利。 除了被教令院短暂的追捕了一下,之后的种种,好像就只是一种见证了。 见证人们在智慧中的选择,见证智慧的不归之路,见证智慧的反噬自身。 神明的选择在这场混乱的闹剧中如此重要,可是从她踏出囚禁她几百年的牢笼后,所有的一切才是真正的开始。 她和人民都已经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空听闻要打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自告奋勇,决定帮忙! ——他和散兵可还是有稻妻的仇需要去算呢!—— 作者有话说:啊,准备把新文的文案发出来了……对于崩铁的热情有些消退了,翁法罗斯的故事在这个版本有些长和乏味。 月之版本的菲林斯好看,法尔伽大叔也好帅。 新书从挪德卡莱开始吧,准备写一写情感线,情感线说不准还轻松一些。 我觉得我这本文有点进步……对白还需要注意一点,或者说对白还是太弱了。 好多的东西在对话里面就说的差不多了,有些情节的衔接生硬,剧情的把握还行?想要写的都写出来了,多角度描写导致主角不在故事里面但是故事就是会有他的影子。 一些情况还是太生硬了需要改变(比如水仙十字的事情,还有新生龙族的诞生等情节),渲染情节依然算是短板,我决定多看看大神们写的一些小说决定改改。 有谁懂吗,就是那些大神描写的打斗场面很帅,但是动作描写在某种程度上又算很少,更加的用环境来渲染出打斗的氛围,而不是通过动作的描写。 我要琢磨琢磨继续怎么写出来那种感觉…… 我感觉我不算一个追逐热点的家伙,签约也算狗运。 但是写的很开心? 最近很迷茫,因为要毕业了也要找工作,6月份的时候逼自己一把签上了晋江。 然后开始日更,最开始的时候是两千两千的,签约的那本入V后倒是开始3000的更,但是也有断更的。 这本算是一个自我的突破。 入V之后选择日更六千,更了一个月,很感谢能有一块儿码字的搭子,这让我少了一些孤独。 期间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按照我的剧本走,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准备的预收到底还是没有开,选择了新开一本。 最重要的原因是月之版本开了,我看上菲林斯的颜值了[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其次的原因是想要为我很久很久之前的脑洞一个完整的故事。 ——神明要怎么在自己在意之物之间抉择? 温迪是一个神性很高的人物,菲林斯也是人性很少的家伙。 所以愉快的决定写双cp了。 我会努力的去贴合至冬的基调去写,但是至冬没有出所以一切都有可能。 新书会写到至冬剧情,因为主角是雪国的妖精嘛。 大致还是决定在纳塔将这一本书完结吧, 如果故事在这儿停止的话,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故事。 ——谁说结局的时候主角的梦想要完成了呢,他也许成功,他也许没有。 但是那已经和我们没有多少关系了。 专注于现在,至少现在,我们,他们,在故事的结局,是幸福的。 感谢大家看到这里,我会继续努力的。[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第82章 老树新芽 空和派蒙去找了沃德聊天。 说是聊天, 实际上也算是彼此交流一些情报。 “散兵曾经是稻妻的倾奇者。”沃德同空说,他说起这些的时候神色难得带了一些复杂,“在这场须弥的事件中, 他是闹剧的中心。过去之事如何在他心中可能有一些判断,不过事实如何大概不会如他的判断。” “散兵他做坏事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派蒙抱臂, 一张小脸上也是难得的严肃,“不管是什么做错了事情就是要受到惩罚的!” “话是怎么说没有错啦。”沃德听见派蒙这么说神色上的复杂也散去了,“但是从一些程度上他的确需要一些补偿,无论是从雷神那儿还是从冰神那儿, 当然他也要给纳西妲一些补偿。” 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沃德你难道真的给散兵算了一笔账单吗?!” “怎么看散兵都不是能轻易杀死的样子啊,无论是你还是纳西妲, 要是真的杀死散兵的话付出的代价也会有些大吧。”沃德理所当然, “那当然是需要好好的算上一笔账单啦。” ——用不用的上的另外说, 但是这可是沃德特意去找了辞梦做出来的完整账单呢! 绝对不会超过对方底线的! “要是打败他了之后把这些账单给他看看吧, 执行官怎么样到底都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沃德将账单交给空, 随后他还拿出一叠纸张来, “这是他和他那座大机甲的弱点,画完这些可真的不容易……希望能帮上你们的忙。” “……沃德你好勤奋。”空拿着一叠纸, 心想要是温迪有他子民一般的勤奋说不准就会靠谱起来了—— 但想想这种情况的温迪还真的是很诡异诶。 “不过沃德你为什么想要给散兵做一份账单呢?”派蒙围着沃德转了一圈,“你上次做账单还是给特瓦林做的呢。” “学长关于稻妻的书写完了。”沃德说,他脸上不可避免的出现一种对于失足少年的惋惜, “过些时日之后将会真正发布,我觉得你们可以等发布之后给散兵带上一本。” “温迪是我们的神明真的是太好了,虽然自由过了头,但是总归是自由的嘛。” 他说完对一头雾水的两人挥手,“我要去看看老贤者了, 学长过些时候要去蒙德一趟,路上会要路过须弥,所以会过来接我一下。我毕业之后也没有回去,所以会和学长一块儿走。” “诶,沃德你要离开须弥了吗?”派蒙很是惊讶,“你不是说要继续钻研学术吗?” “但是我学长邀请我去枫丹给他当助手啊。”沃德笑了起来,那笑容很是对未来期许,“我觉得去学长那边学的东西会更多一些,而且我也想要看看学长对于未来是怎么想的。” 沙漠中的学子们来去匆匆,他们讨论或抱怨着今天遇见的问题,纸张总是最容易被消耗的东西,但是也是很珍贵的东西。谁知道会有什么智慧在纸张中写出? 空和派蒙这才发现,沃德没有穿着学者们的外袍了,而是换了一副更加正式的打扮。很是有蒙德的特色,白色外袍上用青绿色绣出纹路,显得更加成熟和正经了一些。 “这是我妈妈给我做的。”沃德见两人的目光落在他的服饰上面,开开心心的和两人说,“外袍口袋很大适合放东西,腰带上面也合适放一些什么,靴子和手套都很舒服。” “但是看起来给人的感觉……”派蒙摸着下巴,想着要用什么样子的言语描述,空就已经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了,“有些像西风骑士团的编外人员。” “没有办法,我妈妈对于我入选骑士团之后不去转头去了教令院很有看法。”沃德说出自己的苦恼,“我爸爸也觉得过去教给我的剑术白白浪费了。” “沃德的父亲居然是骑士团的成员吗?!” “过去是啊,但是辞职去陪着我妈妈开缝纫店了。小时候喜欢在房间中看书,爸爸认为要是这样下去身体会出问题,所以让我学习一下西风剑术锻炼一下身体。” “沃德你还会剑术?”空更惊讶了,“我一直以为你每次打架都是依靠药剂!” “药剂很方便啊。”沃德坦然相告,“本来是入选骑士团了的,但是我在骑士团待了三天发现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所以找了一个看的不顺眼的上司打了一顿主动辞了。” “……不会很奇怪吗?!”派蒙持续震惊。 沃德摇头,“不会,那个督察长超级讨厌,我忍受不过去了打他一顿,那个时候还有不少的骑士为我鼓掌。” ——而且我很快就考上了教令院直接去须弥了。 ……好自由奔放的人生。 空在心里头默默给沃德点了一个赞。 这种自由奔放的人生和时简直莫名其妙的对上了! 很明显派蒙也想到了这一点,“我都有些好奇沃德你是怎么和时认识的了……” “普普通通的就认识了。学长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也几乎不怎么发脾气。有些时候生气了只要装傻就能蒙混过关,当然这种让他生气的事情少做一些最好——学长对于自己的容貌很满意,对于他在璃月这一点也很是满意。” 沃德好像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你是怎么准确知道时生气的点的啊沃德! “感觉沃德真的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诶……”派蒙等沃德走了之后才同空偷偷摸摸的说,“他干的每一件事情都不像是普通人能轻易做出来的吧?” “嗯。”空赞同的点头,经过这些时日交流了解,他已经有了一个准确的判断,“沃德是一个白切黑。” “白切黑是什么?” “看上去很小白但是切开看里头是黑的。” “好难理解。” “难理解就对了,这种程度的白切黑太可怕了,很无恶意的天然。” “……唔,看来我要把沃德放在不可轻易招惹的名单里面!” “加吧,顺便把时也加上去。”空提出自己的建议,“时的认可可不是谁都能获得的。” “好!那我们现在去找艾尔海森他们一块儿看看散兵的弱点?” “嗯。等到临走之前我们还去找沃德一趟吧,我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沃德还能再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的。” “好!感觉有沃德在我们的旅途顺利了好多!” “是啊,完全没有在稻妻的那种困难。我很是期待时要写的书。” “我也很期待!在来须弥之前我就已经把《智慧、草和禁忌》看完了!去纳塔之前我要把《战争、火和希望》再看一遍!稻妻的书他会怎么选题呢,我好期待呀!” 是《永恒、雷和改变》。 时在须弥事情解决的第二天赶到了须弥的阿如村。 将新书一点点的读给了弥留之际的老贤者。 ——老贤者最后还是没有算到那一步,但是对于所有的人来说,都好在没有算到这一步。 无数学子自发的赶来,就是为了去送这位老贤者最后一步。 时来的不算太晚,老贤者还有精力去听时的新书。 他最后的精力却让时走了出去,和自己的学生伊斯坎德说了一些话。 “不必为自己的不及而失落。”老贤者同自己的学生道,“正是因为不及,才有前行的方向。时的路不在这儿,他追寻的真理太过危险,不适合普通人。” “……我知道,老师。”伊斯坎德沙哑着声音,哽咽的同的老贤者说,“我知道什么我能去寻求,我也知道什么我不能。他探寻的是世界,而我探寻的是知识。” 老贤者摸了摸伊斯坎德的头,他的声音带着感慨,“我们只是普通人,而他,距离我们太远。” “看看他的书就好了。书中的波澜壮阔——轻飘飘的一句,就是我们的一生。对一切保持敬畏,我最好的学生,伊斯坎德。” 他的手落下去了。 老树枯去。 时没有在最前面,他恰恰相反的站在了最后面。 “你遇见的老师都是很好的人。”雷内从背后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去蒙德的路上回去璃月吗?我想要见见钟离先生。” 时垂下的眼睛抬起来,他对于钟离是否会回答雷内的问题有些答案,“你同先生问一些事情他可不会回答你。” “钟离先生博学多才,问一些璃月的知识自然也并非不可的。”雷内去找钟离当然也不会去问这个,“单纯同他聊天的话,应该不算什么问题?” “阿兰去哪儿了,雅各布去哪儿了?”时连问雷内两个问题,“实在闲的不要来找我。” 雷内没有多在意时语气中的不好,他知道时这次特意来须弥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次来找时搭话也不过是让时的心神别在这儿上,“他们在去考察你的助手。不过你还是同我说说,须弥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时看着伊斯坎德从房间里面出来,听见他宣布消息,一块石头落在地面,他并不愿意继续在这儿待下去。 “一场闹剧而已。”时如此将须弥中发生的事情定义,“只不过是人失去了对未知的敬畏。” ——倘若不是教令院中不少的人都需要去处理阿扎尔等人做出的烂摊子,在这儿的人还能再多一些。 不过人多人少并不重要,因为前行才是最重要的。 时间会将过去覆盖,但过去依然熠熠生辉。 空突然惊慌的出现在时的面前,他面色很是难看,通过描点跳跃而来的他,看见时的时候下意识询问,“时,你知道大慈树王吗?” “那是谁?”时下意识问,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他眯起眼睛来,“……删除世界树污染必然的条件?” “时你知道?!”空震惊于时瞬间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我猜的。世界的结果不会因为记忆的改变而改变。”时拿打开终端看自己写的书,“我猜我现在写的书里面也不会有大慈树王的情况——她在须弥很重要吗?” “……你还是不要知道了。”空想起什么,神色复杂起来,也变的平静,“不知道也是一件好事。” “我猜和禁忌知识有关,也和魔鳞病有关。”时呼出一口气,仿佛就想要这样呼出来离别的愁绪,他想要朝空露出一个笑来,但是这个笑似乎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时,你怎么了吗?”空看着时这个样子,很是担心。 时捂住了自己的脸,将情绪压下来,表情也平复下来,“没事。我不想要在这儿多待,就先走了。” “不必担心他。”雷内和空目送时的离去之后,他同空如此道,“这并非没有告别的告别,而只是生老病死的常态,他的老师去世了。我是雷内·英戈德,时的朋友,他的同行人——喊我雷内就好。” “……你好,我是空。”空看向雷内。 这个人的笑容带着一种神秘的感觉,就像一滩幽深的湖水,看不透,但是他笑容、言语、动作,都在告诉你,他没有恶意。 优雅而神秘,整个人身上唯一的亮色大概就是他的眼睛,可是黄绿色也并非是多明亮的颜色。那种神秘并不让人恐惧,反而更加让人觉得静谧。 ——和时站在一处的时候,大概是时太过耀眼了,压过了这个人的气质。 可是时离开之后,雷内的气质就显现了出来。 空的意识告诉他,面前的人依然可以说是危险,可是和他的接触却告诉他,这个人十分无害。 ……是隐藏的太好了吗? “时同我们说起过你,《日月前事》,能给我看看吗?”雷内有些冒昧的过来,“虽然说已经看过了,甚至我们逐字逐句的一点点分析过……但是我还是想要亲自看看这一本书。” “可以。”空虽然说着可以,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动,“但是才认识就找我借东西,是不是有些不对?” “警惕性高是一件好事。”雷内没有忍住笑了起来,他并不对于空警惕性高有什么不满,反而问了空一个问题,“你觉得我能骗过时吗?骗过之后有自信不会被时找麻烦吗?” “不能。”空说的让人伤心,但是这也是实际的实话。 时很麻烦的。 “所以不用担心我干什么坏事啦。” “所以我也答应了你啊。”空将《日月前事》拿给雷内。 雷内接过来,阿兰也和沃德谈完,带着沃德来看雷内。 “这是雷内·英戈德,他和雅各布都有些奇奇怪怪的,所以没有让他来见你。雷内,时人呢?”阿兰看着这儿只有雷内和空,有些疑惑。 “不知道去干什么了。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吧,这种时候,只需要安静就好了。”雷内从书本中抬起头来,他给空介绍,“这位是阿兰·吉约丹,我的……挚友。” 他的言语顿了一下,不过这一点停顿实在没有被任何发觉。 空的眼神落在阿兰的身上,感觉比起雷内这种神秘的家伙来,阿兰这种一眼就很正直和阳光! 和沃德这种白切黑的也不一样! ——怎么来形容呢? 像阳光照射下的水面,平静的倒映出天空,白云,波光粼粼。看上去并不好接近,或者说气质有些科研人员特有的冷静和严肃,但是空走过很多世界,所以能确定这种人只是看着冷而已! “你好。”阿兰朝空轻微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很快就看向雷内那边,雷内笑着将书摊于自己脸前,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日月前事》?”阿兰念出书的名字。 雷内点头。 “我看看?”阿兰朝雷内张开手。 雷内把书递过去。 空吃瓜雷达好像有点亮起来,雷内你说的挚友真的只是挚友吗?! “怎么了吗?阿兰就是这样的。”雷内看向空。 空连忙摆手,“没什么,你们是枫丹人吗?因为我听说时最近在枫丹做研究。” “是。”雷内点头,甚至我们这次来须弥还是用飞的,太刺激了,下次不要了。 “枫丹怎么样?”空有些好奇。 “你去了就知道了。时特意说起过不要给你透露之后的旅行。我们过些时候要去蒙德拉一个人过来研究,你有蒙德的行程吗?”雷内有些想要邀请空一块儿同行。 “有。”空立刻想起来自己背包里头的一封邀请函,“蒙德的佳酿节,有朋友邀请了我们。” “那也许我们能够同行。”雷内尝试对空发出邀请。 “但是我能使用地脉上的描点。”空示意雷内看看旁边这个,“所以我还会有时间在须弥探索一番。” “那还真的是可惜。”雷内叹气,“我还想多和你相处一段时间,看看你能为这个世界注入什么样子的变量。” “你不是和博士一样的研究狂人吧?” “我当然不是,阿兰才是。”雷内示意空去看阿兰,“这个家伙才符合你说的那种研究狂人,我和时还算是有一点点情商和同人打交道的经验的。” “我看着阿兰感觉是很正直的人。”空再打量了阿兰一些时候,然后回头同雷内说,“你、阿兰、时,三个人里面如果要挑一个不那么危险的家伙,我选择阿兰。” “去蒙德的话,你们是去找阿贝多吗?”空觉得蒙德里面擅长研究的也就是阿贝多了。 “对。”雷内向空表明自己的目的,“我们想要研究一个机器,期间还有一些问题涉及很专业的炼金术和创生知识,所以去找阿贝多。如果要你在我们四个人里面选一个不那么危险的家伙,你还是会选择阿兰吗?” “会。”空肯定,“虽然我知道我的朋友们不会干什么坏事,但是他们干坏事的几率不可能是零。阿兰更加可靠一些。” ——气质和相貌都长的那么正直的家伙,几乎可以说是很少了! “你刚刚和时的聊天是什么意思?”雷内问起这个来,“记忆是可以被删除编造的吗?” 他看着空,眼睛里头却是笃定的笑意。 很显然他很是确定自己发现的答案,“大慈树王,是那个从所有人记忆中删掉的人,对不对?” ……算不上人,而是神明。 “不必继续探究这个了,关于这个的真实情况,你们探究太多了反而不会很好,时直接就越过了这个问题不问。”空劝雷内不要探究太多。 “还真的是可怕啊……”雷内由衷的感慨。 这种随时随便删除所有生物记忆的方式——实在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太可怕了。 但是时不会做备份吗? 记忆……应该是可以做备份的吧? 雷内低头沉思起来,但是突然的想起,时如今也才二十几岁。 二十几岁,却已经在探寻世界的路上走的太远,无人能为他指路,所有知道秘密的人都会缄默不言。 就像他们当初一样。 ……但是真的一样吗? 雷内突然愣住了。 知道越多,越不敢说。 要怎么去确定,自己寻找的是正确的? 更要怎么去保证,自己的安全? 不过是赌命而已。 时成功了而已。 ……所以从各种人的目光来看,时也就是一个年轻人而已。 如果没有深渊,时现在大概也会很快乐吧。 ——就像当初如果世界式没有算错,我们的故事也不必只留下阿兰他一个人苍老的背影和沉重的回忆吧? 当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雷内突然笑了起来,觉得现在去思考那些没有任何的作用,他接受如今的结局,当然也会接受之后的结局。 何况这次是和阿兰一起。 世界的真相到底如何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只要和大家在一起,也许就已经很开心了。 时咋咋呼呼的挖着世界的历史,和阿兰讨论机关机械,和我讨论哲学和算术,雅各布和安在旁边笑着聊天,每一个人都不需要背负太多,每一个人都仅仅只是自己。 ——世界的真相啊。 如此的残酷。 在此之下,我们的过去和未来都会被轻易篡改。 在高天之下,我们同样的渺小。 ……所以我们选择反抗。 结果对于我们而言并不重要。 雷内突然的笑惹得阿兰看了过来,他疑惑的挑眉看向雷内,“你笑什么?” “在笑我们。”雷内歪头朝阿兰笑了起来,“为我们如今的疯狂。” “……疯狂吗?”阿兰拿着书看向雷内,“我认为这不是什么坏事,雷内。” “我还记得你拒绝我的样子。”雷内叹气,“还有我们曾经的决裂。” “这一次我们不会失去除我们之外的任何人。”阿兰看着他,“我,你,他。我愿意奔赴我的结局,不过是死亡。” “我当然也是。”雷内偏头看向他,眼睛中的情绪难以分辨,不过最后都如同水一般的化开,“只是死亡而已。” “……”空偷偷摸摸的去问沃德,“你觉得他们两个的关系正常吗?” “我不知道。”沃德摇头,他不准备对两人的关系发出什么评价,“我又没有谈过,也没有这样的挚友。” “他们干的事情不算什么安全的事情,沃德,你真的要和他们走吗?!”刚刚看着算正直的阿兰说的话也不像是什么安全的事情啊!!! 沃德却反问空,“为什么不呢?就算是真的万劫不复,那也要真的去走走,才知道到底结果如何。” “何况,结果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想要享受这个过程。”沃德没有忍住扬起一个笑来,“这比在蒙德当骑士或者在教令院当学者都刺激多了。”—— 作者有话说:没有去写散兵的决战,也没有去写大慈树王的遗忘,更没有去写沙漠如何去进攻雨林。 有种剧情就居然就这么过去的怅然若失。 ——然后我告诉你们我明天写后续到底如何。[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哈哈哈哈哈,主要还是想要这个时候写一下老树辞去,但是气氛到底还是没有营造出来。 对于决战如何,明天会花一点的笔墨描写一下,然后就准备去璃月,开启蒙德活动剧情。 时在蒙德的人脉终于要用上了,得意! 时、阿兰、雷内都不会认为死亡是什么大事,但是故人离去的时候还是会伤心。 他们三个都是人性很高的家伙,不然时在深渊的时候心心念念的是我要回去,在璃月港的绮言老板。 雷内不会在溶解的时候心想,要是失败了一切就这样算了吧。 阿兰不会在之后无数年,还是忘不了水仙十字的大家。 大家想要看天空岛的大刀吗,为了防止之后真的出天空岛被刀哭,我们现在准备一下天空岛的大刀番外?[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放心,不会死人的。[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哦对,我的新文《[原神]前任想要和我复合》开了预收了。 封面还没有画好,又到了喜闻乐见的扒拉免费素材的时候,我不行了电脑好难画封面,我自己的字又写的超级难看。 在努力锻炼文笔了,越看真的越感觉刻画的好漂亮,真的好漂亮啊,就像是画面生动了起来,所有的文字展开一份画卷。 雷内的描写有些用力,嗯,这就是我在努力的结果。[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要怎么写出那种感觉呢……那种流畅宛如画面的感觉,而不是干巴巴的对话,也不是一些白话。 我觉得我还需要观摩,真的好厉害啊那些大神。 我感觉我最近活人感重起来了,因为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我的书在进步吧。 啊……越说越觉得,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很值得写一写,但实在也不值得我再耗费笔墨去写,因为大家都知道的结果,没有必要。 写后续吧写后续,沃德的账本很重要!!![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明天见。 第83章 各有难处 时没有走的太远, 因为还算在须弥境内,但是走的也不短,因为他现在已经到了须弥城教令院的净善宫。 “这还是我们梦外的第一次见面啊。”纳西妲感受着拜访而来的客人, 净善宫的大门主动敞开,而她也轻微的睁开眼睛, 看向来人说出如此一句。 被放在净善宫纳西妲眼皮子下养伤的散兵就看见一个青年人走了进来。 无论是身上的颜色还是他的五官,给人的感官都是是颜色鲜艳,他走进绿色的宫殿,这一座宫殿仿佛也要有火燃烧起来。他的眼睛很明确的告诉任何人, 他很年轻。 ——年轻的甚至可怕。 “嗯。”年轻人应了一声,他看向纳西妲问的却直白,“你因为禁忌知识修改了世界树?” 纳西妲点头, “嗯。禁忌知识在世界树中, 要完全消灭只能去选择修改。” “真的是麻烦。”时听到纳西妲这样说, 脸上不禁露出好麻烦的神色。不过这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需要记忆的备份吗, 纳西妲。我的技术不算多熟练, 所以故事写的不会很完善。” “……要。”纳西妲点头,“当时事态急切, 我也没有做记忆的备份。这个技术还是我交给你的,这么看来你成长还真的好快啊。” “不值一提。”时拿出一个被刻满燃素符箓的瓶子,他将这个瓶子倾倒, 燃素从这个瓶子中倾倒出来,缓缓的游动起来,“我也不是很擅长写故事。” 燃素汇聚起来,在他和纳西妲的目光下,缓缓的汇聚一段小小的故事。 大树曾同沙和花同行, 直到死亡带走花,禁忌带走沙。 黑潮侵袭而来,大树净化污秽,可也被污秽同源。 新生而纯洁的枝丫被折下,它是新的大树。 “……好简单的故事。”时看着自己写下的故事没有忍住发出吐槽,“要是不是旅行者来问我知不知道大慈树王,我怕也不会心血来潮去打开这个。” “……我明白了。”纳西妲叹了一口气,仿佛就能够借此叹出心中的那一点酸涩,“写的很不错了,重要的信息都没有遗落。只是一段述说新生的故事而已,我很高兴你能将这一则故事和我分享。” “反正我没有怎么想起来。”时耸肩,燃素文字被他重新引入瓶口,他朝纳西妲小小的眨了眨眼睛,“所以只能是猜测了,不是嘛。世界树好麻烦。” “三月被隔绝,并且陨落的现在,世界树并不可少。”纳西妲笑着提醒时,“虽然说你如今算是纯然的元素生命,但是现在去烧世界树的话……我也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哦。” “这就是影做的第一个人偶啊。”时不同纳西妲说这个了,有些好奇的打量起散兵来,“破破烂烂的,但是质量还是很不错的。跌跌撞撞的活到了现在。” 他没有等散兵说一些什么,而是直接的去问纳西妲,“你想要怎么处置他?他现在还算是愚人众的执行官,虽然说是叛逃了但是去信一份就能说是辞职。” “唔。我要帮助旅行者去寻找他的血亲。所以在世界树的链接中可能需要用到他。失去了神之心之后的他在我的看管下依然会可控的,所以……他是不可能会回到至冬了。” 纳西妲看了散兵一眼,很确定的和时说。 时也随着纳西妲看了散兵一眼,他依然能从少年的眼中看见不甘和愤恨,但是更多的好像是迷茫? “我给影发一下通讯问一下他的处理方式吧。”时动手准备联系影,“也和冰之女皇联系一下,毕竟在她手里打工打了五百年呢,在你地方上闹事也闹的很是大事。” “……这种情况还能告家长吗?”纳西妲歪歪头,眼睛却缓缓的亮了起来。 “也是要看情况的告家长啦。影现在改变了不少,冰之女皇的话……”时扭头看向散兵,“你在愚人众当执行官女皇给你发工资了吗?” “……愚人众里面的执行官都是丑角在各国不知道哪儿找来的古怪角色,你觉得我们这些人会在意愚人众的工资如何?”散兵讽刺看向时,“原来是当世界依然讲究规矩的天真家伙吗?” “不讲究规矩还讲究什么?”时觉得有些好笑,他也真切的笑了起来,“当你强大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同你讲究规矩的。” “……你难不成说你触及到了这个层次?你现在可才二十几岁,有什么足矣你匹敌这个世界?”散兵嗤笑。 “唔。”时看散兵的目光有些无奈,“这个世界又不只是有神,何况就算是神,也并非无法匹敌。你我去谈不一定会得到结果,但是影和她去谈结果就说不准了。” “还有一件事。”时将一本书丢给他,“你的经历很有可能和你认识的有些错误。” “……你什么意思。”散兵眼睛猛然抬起来,几乎一字一顿,“你的意思是我这些年来走的路,全然是错误的?!” “我只是给你一个忠告,关于你将要进入世界树这一点。”时将书丢下之后并不在意散兵后面到底会如何,他只是转身离去留下无数的谜云,“当年的事情,也许谁都没有多少的错处。” “历史的结局无法改变,该死的人依然会死。就算你逆流而上,所得的说不准也就是一个心安。”时轻笑了一声,“我要启程回璃月去了,纳西妲。” “好好休息啊,时。”纳西妲笑着同时建议,“你在纳塔的那一出,很好看哦。” “那都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时叹气,一点儿都不想要提,“龙心是怎么心安理得的在那个位置待上那么久的……我光是想到回璃月之后要面对的大家就觉得好麻烦了。” “后面在位置上待着的那一条小龙也很可爱。” “奥奇坎养的好啦。就是取名字取的不太好,小姑娘小名叫大火什么的……希望纳塔以后的龙走出去别说他们的龙王是我,我丢不起这个人。” “不取名字吗?” “取了名字就要承担她的人生,我才不要。我是自由的,也不适合教导孩子。比起在我身边受到冷漠,她还不如交给真正有爱的家伙。不合适的东西何必强求?” “龙一般对于自己的故土不愿离去。” “但是我是璃月的。”时展现出自己的本相,“并非我所愿……却也只能前行了。” “无论如何,孩子都应该好好长大。这是我从我先生上学到最重要的东西。” 灿烂夺目,有什么东西厚重的覆盖上了这个年轻的灵魂,纳西妲清楚他和她也差不多。 唯一的不同是,他还认为他是他,而我。 曾忘却了我是我,差点忘记了,我依然需要谦虚。 那是知道太多,那是过去太厚重,那是历史的尘埃。 一点点的压在年轻的灵魂身上,他依然固执的认为,我是我。 龙心被赋予了他的名字,他如今已经不是人的相貌,灵魂却依然在燃烧。 “去璃月和蒙德的路上一定要好好休息啊。”纳西妲不放心的叮嘱时,“风要飞的自由一些,你还年轻呢。” “……这话由你这个样貌的孩童说出来,有些好笑。”时没有忍住笑了一下,不算是勉强的笑意,而是真切的流露出来,“我不是很想要去送我的老师最后一程了,我有些……” “归心似箭。” 纳西妲轻易的给时说了出来,她认为这是人之常情,“对于人类来说,一年不见已经是很久远的时候了。” “……是啊。但是我的身体已经永远的停留在了这个时候,所以有些感知不到时间的流动。” 但是我的心告诉我,我很想念。 我真的很不希望一次离家,就是一场永远的告别。 “那位老先生不会希望你在他的最后一程上浪费太多的时间的。他清楚你的急切。” “……多谢。” 他离开了。 散兵等到他离开之后,他才看向纳西妲,“你和他在打什么哑谜?” “他是很早就越过生命边线的家伙哦。那个时候,我们,称呼他为,僭越的人子。如今,我们,要称呼他,源焰与智慧的主人,火的龙王,九衍。” 纳西妲和散兵解释,“怎么说呢……虽然他自己不想要承认这一点,但是他在自己的职责上做的很好的,无论是神还是龙,对于他的登位都没有多少的意见。” “火神难道没有意见?!” “九衍是璃月人呀,而且他也有一半的血脉。成为龙王并不是他自愿,而是世界的肯定。从另外的一重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选择了他。而我,智慧的神明,愿意肯定他的智慧。” “真的是太可笑了,那种家伙……”散兵捂住了自己眼睛,“你们对于他,甚至可以说是亲自的将他推上了如今的地步!” “那是他自己走上去的。即便不情愿,他也没有否决自己过去的道理。”纳西妲却如此同他说,“就像你自己选择走上如今的道路,除了你自己,谁也无法否定你的道路是否正确。” “但是……璃月有一句话说的有趣,来都来了。”纳西妲认为这一句话很是有道理,带着一些无奈还有一些认命,但是却并不是对明前的生活失去希望。 “所以走好自己的道路就好了。”纳西妲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你有喜欢的名字吗?沃德也有一些东西要给你,不知道能不能给你一些帮助。” “……他还能给我什么帮助?”散兵对于沃德能给自己什么东西,看到博士切片的狼狈的确让他高兴了一些,却也只是些许而已。 “一些账单?”纳西妲拿出来,“就像时说的那样,你可以选择要或者不要。我个人建议你收下哦,毕竟在须弥这边你也欠账了。” 她扬了扬手里头的纸张,“须弥过些时候百废待兴,很需要一些钱来填补财政的。” 散兵倨傲不愿意低头,“我当然有能力独自偿还。” “但是沃德写的很有道理。”纳西妲将这些东西一块儿放在他的面前,连着时丢给他的书一块儿,“我再给你找找时写的其它两本书吧?你看完之后再谈论这些也不迟。” “他走的真的是他选择的道路吗?”散兵在纳西妲离去之前却再次的询问他,他的半张脸在阴影里,只有一双紫色的眼睛散发些许的光亮,然而这一份光亮也太少。 “我从他的神色中难以看出多少的喜悦,反而是不得不如此的无可奈何。” “探寻真相要付出代价的。他认这个代价,和不喜欢很有意见并不冲突。”纳西妲和散兵说,“真的是很复杂的情感,但是时他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她推开净善宫的门,扭头叮嘱散兵,“不要关门,如果想要出去的话只能在须弥城中行动。心情不好的话散散心也是很好的。” “哈,假仁假义的神慈悲。”散兵冷笑了一句,纳西妲当然也没有理会这个,她已经在净善宫待的时间足够久了,迫不及待的去享受如今须弥的一切。 散兵这话没有得到理会,他也自感无趣的翻看起来小吉祥草王留给他的书本。 ——当年的事情各有难处,她都把我那样了还能有什么难处?! 他先去看看那个把博士伤成那样的普通人给自己写了什么。 ……有一种越看越震惊的感觉,沃德提出的罪名也是让人想不到。 后面甚至算出我在稻妻干的事情抵消了不少我能得到的补偿,但是补偿依然还是会存在的账本。 之后看自己执行官的那一张。 ……哈。 有种想要笑却又笑不出来的荒唐,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富人乐得在愚人众待着,看见自己的时候说话完全没有对于博士的那种不客气。 ……原来是我不要工资啊。 他翻开了那本时的著作,心想自己还真的要看看稻妻发生了什么。 散兵看书看的当然是很快的,但是看完书之后他真的觉得,时一个大男人能写正经的科普历史写成这样还不如去写写八重堂的科普小说。 你写的情感真的是正经情感吗?! 稻妻的历史在我的记忆里面没有这么凄美哀婉,那个冷漠的女人也不像是会被过去困住的家伙! 她可是神明! 散兵死死的盯着书本上的文字,眼泪却不自主的落了下来。 书本的文字被泪水化开,似乎在讽刺自己面对那位神明的软弱,也在叹息一段缘分的没头没尾。 终究是差了那么一点,终究是触之不及,终究是…… 作茧自缚,难分难辨,走到如此。 金发的旅者带着众人的心愿打破了永恒,时光终于在这雷光庇护的土地上流淌。 不想要失去一切的神明啊,沉缅于过去,可是当众人的心愿在她面前展现的一刻—— 她才发现,时光会改变所有。 雷霆也有追赶不上的一物,那便是时间。 ——散兵不信这个,他也不想要认这个。 那个冷漠的家伙,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书中描写的那样?! 她分明在天守阁高高在上! 可是看完这本书,散兵才发现,那个女人也不过是一个不想要见证分别的胆小鬼,甚至从来不觉得神之心到底有多重要! ……那我追寻的心算什么?! 算我的一厢情愿,算我这些年的作茧自缚?! “我寻求的东西,算是什么?我当年的离去……又代表着什么?这就是历史的真实面貌?还是说这是你的凭空编造?!”散兵跑出净善宫,他在须弥城果然找到了那个写了这一本书的人。 他恶狠狠的揪住了时的领子,发出如此的质问。 时被他抓的一些趔趄,他看着他的眼睛,他只是道,“你应该有一个自己的答案。” “……他们,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我不知道。”时不知道散兵说的是什么,他试探性的给出自己的建议,“也许需要你自己去探寻,我的书已经写完了,也没有多少的时间去稻妻。你可以去稻妻问问神子或者影,我嘛,我只是学者和写书的。” 手一点点的松懈下去,少年垂下头,眼睛里头却有眼泪流下来。 “我去同影学过一点人偶的锻造技术。”时后退一步,“神子曾经问我,假若我制造的人偶自己生出意识,我将如何。” 散兵声音低低的传来,“……那你将如何?” “我说我才艺疏浅,做不不出来这个。而且我并不是给我做的,而是给别人做的身躯。现在我们两个都还卡在雕琢脸的那一步。你需要修复的材料吗,我可以向影问一下。将军前些时候也坏掉了。” “不必了。”散兵选择拒绝,“我在世界树中也有想要探寻明白的事情。你写的书很有趣,还有沃德……他给我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雷电将军是怎么坏掉的?” “我和影做饭,影操控将军吃了一口,然后坏掉了。之后和影切磋,将军身上也出现了些许的损伤。” “……哈。那个女人果然还是如此。”散兵抬起头,他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家伙,提出自己的疑惑,“假如给你一次机会,你会选择踏上这一条路吗?” “我可以肯定我选择的道路已经是我最好的选择。” 时回答不见丝毫的思索,“没有被任何人蒙骗,也没有失败。这一份职责也许算不上我想要的,但是这一份职责已经落在我的身上。我有责任为他们付出,即便只能付出的东西很少。” “纳西妲曾给我留下一件法器,最初的时候是用于警醒和传授。但是后来,这成为了我们通讯的工具。” 时将魔法书拿在手中,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一身可能不是很合适,大概是要自己当年在教令院的那一套,搭配这一件法器可能更加合适。 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你将要踏上无回路的道路,但是你要记得你最初出发的理由。当理由不曾被辜负,那么所踏上的道路,一切都将值得。” 时将魔法书合上,他立在此处,背手于后,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仿佛也才展现几分他的肆意,“我认为一切都值得。” “我的意愿高于一切意志,我想要,我就要追寻,得到。我所有的后果,我承担,我背负。” “人生不过是短短百年,不肆意大胆一些,你怎么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他离去了。 散兵看着时离去的方向,纳西妲轻飘飘的落在他的身侧。 “我找到了时的其他两本书哦。”她拿着两本书对着散兵晃了晃,“你想要看吗?” 散兵下意识想要拒绝,却发现自己真的有些好奇,他犹豫了一会还没说什么,纳西妲就已经把书塞到了散兵的怀里面,甚至她背手在后面,笑的开心的问他,“你想要在教令院学习吗?时和沃德都是教令院因论派的,可以查阅他们两个的论文和科研项目哦。” “……他们两个有什么好了解的。”散兵嘴里头同纳西妲说,却没有忍住去看着时的背影。 看着他走过人群,灿烂的色彩仿佛天生就要聚集人的目光。不少的人和他打招呼,他有些时候会停下来说几句话,然后看着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有人站在他的前面,他猛然加快了步伐,“我想要先回家一趟。蒙德那个时候不是会有节日嘛,我们一块儿去蒙德度假研究吧,老是研究也不是很好。” “好诶!度假!音乐也在蒙德确定吧!”一群人里面唯一的女孩子欢呼,“时你在璃月有朋友吗?能带上一块儿去玩吗?” “朋友的话……太多了吧。我们还需要研究的,可能没有多少的精力。” 玛丽安建议,“别管那么多嘛,带上带上,人多才热闹!” “那对于学长来说可是太热闹了。”沃德想起自己两次去璃月的情况,“学长为了躲清闲可都跑到仙人的地盘去了。他无论在哪儿人缘都很好的。” “哇,和阿兰、雷内完全不一样!” “想要交朋友就交上了嘛。”时无奈,“路上遇见的人那么多,要是不多交上一些朋友,路上也真的太孤单了。” “我还以为你是不怕孤单的人。”雷内挺惊讶。 “正是因为害怕,所以才需要更多的朋友支撑我走过孤单的路啊。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最开心了。” “明明研究的时候才是最让人开心的时候。”阿兰不赞同,他扫过大家,眼睛也弯了起来,“当然,和大家一起。” “我还以为阿兰要说什么让人扫兴的话。”雅各布同新加入的沃德偷偷说。 “阿兰先生应该不像是那么扫兴的家伙。” “啊……那是因为时。你知道时什么时候认为雷内和阿兰是他朋友的吗?” 沃德很给面子的捧场,“什么时候?” “在他研究世界式的时候,他认为可以把雷内当做朋友了。当他来枫丹研究完阿兰留下的笔记之后,他也认为阿兰可以是他朋友了。好自来熟。” “还好啊,雅各布。”沃德觉得正常,“在我们蒙德,能一起喝酒,就已经是朋友了。学长至少还好好的了解了各位呢。” “……你居然是和时一个样子的。”雅各布有些不可置信。 “哪儿一样了。”沃德可不认这个,“风可是自由的,巴巴托斯会庇护他的每一位子民。学长可比我固执太多了,我还算是正常人的。” “可以说说你经历吗,沃德。”雅各布听沃德这么说也免不得对他产生好奇。 “当然可以。”沃德点头。 他将自己的经历讲述了一遍。 雅各布再次确定了这个组织里面正常的人真的不算有。 正直的人是可能有的,但是正常的人是绝对不会有的。 正常的人不会来到这个项目组织,正常人也不知道世界的秘密之后直接问,我们需要干什么。 什么都好。 如果安也在,就更好了。 雅各布心想。 他看着走在前面的阿兰和雷内,心想这个组织里面真的没有觉得他们两个关系走的太近的家伙吗? “你觉得阿兰和雷内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沃德顺着雅各布的目光看了过去,“你是雷内先生的弟弟吧?他们以前就是这样吗?” ——不,这个组织还是有救的! 雅各布目光顿时发亮,“你也发现了吗?!雷内最开始的时候和阿兰的关系一点都不好还会打架的,现在他们两个居然经常在一起研究了!” “……竹马竹马嘛?这样看好像也是正常的关系啊。” ——燃起的希望又重新落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时:当年的事情各有难处—— 散兵(没有看之前):她当初有什么难处?!她都要把我磨死了她能有什么难处?! 散兵(看完之后):你说有所难处不只是她,你说的有所难处还有其他人?那我认为的背叛算什么?我那些年的怨恨算什么?! 时:(掏出博士)算你认人不清被骗。不过也不怪你,毕竟影真的没有教你怎么防止被骗。[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今天没有碎碎念,只有我新文将开求收藏[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点去我的专栏就能看见了! 呜呜呜,看到这儿了给我点一下收藏嘛,撒泼打滚,装疯卖傻,求收藏求收藏!!! 第84章 回乡 时表示竹马竹马的关系要是真的好的话, 阿兰和雷内的关系现在还不够看。 来到璃月,时换了一身普通的红色长褂白裤,等待多时的辞梦看见自己老板的时候眼泪就这样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老板!!!” “诶,我在。”时应下来, 他眉眼弯起来,“房间安排好了吗?我这次回来带的朋友有些多,九停这些日子有认真上课吗?亘最近的身体还好吗?老妈还有叔他们从外头回来没有?” “安排好了,有, 还好,没有。”辞梦回答的简洁,他没有忍住抱住了时, “我还以为老板你很久很久都不会回到璃月了!” “也就是一年多而已。”时拍了拍辞梦, “虽然改变了很多……但是我还是很高兴回来, 辞梦。” “……对啊, 也就是一年而已。”行云抱臂在旁边看着时和辞梦, “辞梦你也太夸张了。” “好久不见了。”时和辞梦松开, 他看向行云和他也打招呼,只是言语实在免不得带了打趣, “推掉所有工作来见我也没有多少的必要吧?” “很有必要的,毕竟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就走了。”行云走过来,他打量了时一番, “过的怎么样?” “很不错。”时示意行云去看他的后面,“我在枫丹交到了足够好的朋友,后面的研究方向有人同行。情感也发展的很不错。” “晚上去聚餐?莺儿这些时候在蒙德来了一个大单子,她忙的不行,大概是没有时间同我们一块儿聚餐的。”行云说的有些可惜, “你这次去蒙德忙不忙?” “蒙德那段时间会有佳酿节、风花节,所以大概率是忙不起来的。”时很是有兴趣的问行云,“你要不要来?最近璃月这边的事情应该算不上多吧?” “不去。层岩巨渊那边重新开放了,家里面还是需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也没有时间。”行云叹了气,“你要不带着行秋他们一块儿去一趟蒙德玩玩?不过你最近很有时间吗?” “也算不上很有时间吧。时间依然可以说是急切的,但是需要休息一下了。”时拍了拍行云的肩膀,“晚上聚餐没有问题,我打算带着九停一块儿去蒙德玩玩,可能需要向他的夫子请一下假。” “那你要带上的人好多啊。”行云睁大眼睛来算了算,“准备包下歌德酒店吗?” “包。辞梦你要去吗?”时也算了算自己要带着的人,“我现在就在终端上预定吧,商会里面的人要一块儿去玩吗?去蒙德过节日团建一下怎么样?” “去。”辞梦当然不会拒绝要休息的机会,“我现在就在终端的消息里面发消息。老板我们去几天?” “过完佳酿节就能准备回去了。”时随口说,“不过要待到风花节过去也不是不行,辞梦你有想要在风花节一块儿约的人吗?” “……没有。”辞梦说起这个好悲伤,“呜呜呜,我还没有找到喜欢的人——而且现在每天在璃月港办公也不会很容易找到喜欢的人吧?” “网恋也没有网恋到吗?”时拍了拍辞梦的肩膀,“不用太担心吧,总有人会在人群中一眼见到你的。说不准这次出去就见到了呢,蒙德的人很好说话的。” “老板,要是我真的跟着别人去了其他国家了你怎么办?”辞梦有些担心这个。 “那就祝你幸福啊。”时同行云走远了些,还是听见了辞梦的话,“想要走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走,你只要觉得你过的幸福就好了。” 辞梦用袖子遮住自己的眼睛,“老板!” “诶,我在。” “你也一定要幸福啊!你在璃月的产业我一定会给你好好打理的!就算你选择了纳塔我也一定会想着你的!” “……我就知道。”时眼神死掉了,“谁告诉你我选择纳塔了,不就是在人家大场面的时候坐到了别人家的旁边嘛,哪有那么多选择的。我户口还没有变过的!” “可是老板你最后都不当人了!而且后面就是好大的一只龙幼崽坐在你位置上!”辞梦一想起自己老板真的要长久待在纳塔真的很想要哭,“纳塔距离璃月好远的!老板你都坐在火神座侧了!璃月给不了你那么高的位置啊老板!” “……我要那么高的位置干嘛,当高级牛马吗。”时摸了摸辞梦的头算是安慰,“我才不干这个呢。” “所以老板你还是璃月的啊。”辞梦擦干自己的眼泪,认真的擦了擦觉得自己白哭了,“那我们回去处理一下商会的事情吧,这些日子里头还有一些东西需要老板你处理。” “我才长途跋涉的回来。”时被辞梦这个转变有些哭笑不得。 “老板你已经好久没有管过商会的种种事宜了!”辞梦说着真的又要哭了,“知不知道工作量真的会很大啊老板!” 璃月港好热闹。 行走在时的身边,这大概就是最明显的特点。 雅各布见过行云和时之间的相处之后,倒也把自己的思虑打消许多。 无他,要论亲密和熟悉,阿兰和雷内两个家伙还比不上时和行云。 其次,在来璃月之后,雅各布觉得最诡异的事情真的就是,时这个家伙哪儿来的那么多弟弟妹妹,甚至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会对着时这个家伙打招呼。 ……这个人缘也太好了吧? 雷内如此评价,“这是阿兰一辈子也到达不了的人际关系。” “普通人一辈子的确很难到达时这种人际关系吧。”阿兰在房间里面写着笔记,“根本不是我的问题,而是时有问题。他哪儿来的时间完成那么重的研究之后还有精力和他对象聊天,和朋友亲友写信的?” “这对象怪不得他有呢。”雷内耸肩,他帮阿兰打开窗户,“你要不要去买一些东西?我着实没有想到过我们还有资金不愁的一天,时好有钱。” “东西够用。”阿兰听见外头吵闹的声音,他从手稿中抬起眼睛来,雷内正在探头往外头看。 声音隐隐约约的,有些熟悉的声音夹杂在里面,雷内很明显听的有些出神,也不知道他听见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个笑来。窗边摆了一盘水仙,这个时候开的正好,在他旁边,一时之间好像也比不出来哪个更加好看。 时间好像就在这个房间中安静流淌下来。 阳光透过格栅的窗门,香炉飞出紫烟,纸张被阳光渲染亮色,他的发丝和笑也被阳光勾勒的分明。 却更添加一份不真实的虚幻。 外面的热闹和房间里头的安静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窗边的水仙也同窗边人的笑意没有丝毫关系。 恍惚百年人生回首,自己似乎已经白发苍苍,皱纹已经爬上他的双手同脸颊。 而他在梦中,不知为何浅然安笑。 突兀想起璃月一古话,一念之差,行动如参商。 ……确是如此。 阿兰心道。 “要出去吗,阿兰。”雷内扭头重看向阿兰去,他瞧见阿兰盯着他愣神,眼神不知道想起什么,浅淡却深厚的留下充足的痕迹,像是将什么厚重的东西咽下。 他装作没有看见,只是询问并且告知阿兰,“外面很热闹。” “……出去吧,你有什么想要卖的吗?”阿兰回神回来。 “不知道,就当出去逛逛?看时这样子要同去的人很多,要是讨厌吵闹我们就同时说一声,我们先走。” “和他一块儿走吧,走慢点也没有什么大事。” “你的研究不怕被打扰了?” “该研究的也研究的差不多了,要是蒙德那一程顺利,回去枫丹的时候就能把那个东西制作好。” “你刚刚在看什么?” “我在看花。” “水仙?” “嗯。开的很好看。” 窗边冒出一个人来,他红色的头发极其热闹的打破了这个氛围,“这种水仙当然开的好看了,死贵又活的娇嫩,不好看我妈也不会买来摆客房。” “……”雷内和阿兰见到时都没有忍住愣了一下,一些说不清的氛围就这样烟消云散,时还在说,“阿兰你喜欢水仙啊,喜欢的话带走啊,直接拿就行,不方便的话还可以放我壶里头,等到了枫丹在给你拿出来。” “这是你母亲养的花,而且我并不擅长养植物。”阿兰拒绝。 “那好吧。出去的账可以说记载九衍的账上,整个璃月港都知道我是谁,所以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时离开窗户的时候顺手准备拐走雷内,“雷内,你要拜访我先生吗?” “……不需要特意约定时间吗?”雷内不太放心阿兰一个人。 “并不需要。往生堂的业务并不繁忙,先生的时间还算是充沛。他也想要见见你。阿兰你要不要去见留云借风真君或者萍姥姥?我的这两位长辈在机关术上颇有建树。” 时想起自己的两位长辈,顺手的事情也拐走阿兰。 “去嘛?”他兴致勃勃的问两个。 ——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时把两人去各自要去见的长辈之后挥手走的不带一丝云彩,“有什么问题给我发通讯啊,我晚上还要去和行云吃饭,就不留在这儿啦。” “……”钟离轻咳了一声,将雷内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时这些时候难得回来,同朋友聚聚也是难免的事情。雷内先生,在下钟离,往生堂的客卿,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我问了就一定会得到回答吗?”雷内看向面前的这位先生。 “一些事情我并不方便回答,故此你在我这儿也难得到所有的答案。”钟离诚实的同雷内道,“对于你这种人而言,你们大概也只相信自己所探寻出来的答案。” “你怎么把时养成这个样子的?”雷内听钟离这么说,倒也不去问一些重要的事情了,反而开始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并非是我养成了时如今的性子。”钟离摇了摇头,他面上也流露出些许的苦恼,“我只在武艺之上对于他稍有教导,其余的全然是他自由发挥。我并不认为我对于时选择的路进行了干扰。” “在沉稳和稳定之上,我认为时有现在的情况,您作为他的师长依然有很大的功劳。” “不过还是时自己本身上进罢了。”钟离谦虚。 两人聊天聊了一些其他的东西,钟离挑着自己能讲的同雷内说了说,一些事情雷内也和钟离聊的很是尽兴。 不得不承认,倘若钟离想要将一个话题继续下去,他总有法子继续。当然,不想要提及的话题自然是一点都不曾提及,千百打探不是圆滑推回,便是转移话题。 天色将晚,时和好友吃完饭自然去接人。 他在长廊上瞧见钟离和雷内的谈话还在继续,便没有上前,在长廊的椅上坐下,拿了鱼食来去逗鱼。 红色的锦鲤在水中游来游去,点滴的鱼食从他手里头滑落。 青年今日长发簪了簪,一侧长发从肩头落留下来,金灿的颜色似乎要从背后的夕阳融在一处,偏偏他下方是一方碧池,碧青荷叶,浅黄荷花,朱红游鱼。 等的久了,夕阳落下来,仆从点了灯。 雷内也和钟离谈完。 时一把将手中的鱼饲料撒池子里,收整收整自己的衣服,恭敬向钟离去行礼,“先生。” “交了不错的朋友。”钟离看时眼中流露出笑意,“去蒙德后小酌一杯无不可,不可贪杯。最近时候过的好吗?” “自是不错。”时眼睛弯起来,“先生有适合枫丹的曲子推荐吗?” “这一点问我倒不如去问问芙宁娜女士。”钟离给出自己的建议,“对于枫丹,倒也没有比她了解更深的了,外人的认为总是少了几分底气。” “嗯。我会认真考虑这个建议的。”时点点头,他和钟离告辞,“学生有事,先同友人离去了。” “去吧。早些休息,注意劳逸结合。”钟离朝时也点点头。 雷内瞧见璃月的灯火在夜色中点燃起来,时也提了一盏灯来。 “你的眼睛有些像璃月港的水面。”雷内发现时的眼睛像什么了,“你很适合在璃月港。” “我是璃月人,不适合待在璃月港还适合在哪儿?”时认为雷内的话有些好笑,“别不是在终端上看见我坐在玛薇卡身边,就觉得我应该会更加适合纳塔吧?” “那个时候的画面的确很合适。”雷内居然点头,“有一种,你应该就是在那种高位的错觉。” “……你自己都说是错觉了。”时轻声道。 “阿兰呢?”雷内见时只来接了自己,有些好奇。 “他被留下来继续研究了。”时有些无奈,“两位长辈对于他很是看好。” “这么说我居然还没有阿兰受你长辈欢迎。”雷内长吁短叹。 “先生就是这样的。让先生留你吃饭……我还没有这个胆子。”时拒绝让雷内蹭饭,“但是让阿兰去蹭留云借风真君和萍姥姥的饭,我一点儿负担都没有。” “所以阿兰那边的长辈你更加亲近一些?” “不,是因为真君喜欢小孩子。”时认真,他瞧了雷内一眼,“而且是你让我给先生介绍的,所以我当然要过来接你。阿兰他现在远在绝云间,也不好接人啊。” “你和你先生的对话很正经。” “……在人面前当然是需要正经一点的。”时觉得很正常,“我在很多人心中也是很正经的。” “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在璃月当初是怎么长大的了。”雷内和时走在街头上,“你给我的感觉……在各种意义上都是很新奇。” “放养长大的吧。我的消息在璃月算不上什么秘密。”时和他打招呼的人聊了几句,然后才回答雷内的好奇,“我在纳塔的事情倒是不那么容易被找到,不过我也算是告诉你们了。” “什么时候出发去蒙德?” “……我有种感觉,就是你在问的并不是我们什么时候启程,而是问什么时候阿兰从绝云间回来。” 时摸着下巴,他看向雷内,“应该还没有一刻都不能分离的程度吧?” “不行吗?”雷内歪头看着时,“让阿兰一个人待在不熟悉的环境里面总归不妥的。” “也行啊。过些时候我把要去蒙德的人清点好了我们就去荻花州,到望舒客栈的时候我去把阿兰接回来。” “什么时候启程?” “别急嘛,雅各布和玛丽安才来璃月没有多久,让他们玩一下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我也要处理一下商会的事情,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也把你送去绝云间?” “那就麻烦了?”雷内立即停下脚步看向时,笑意在他的脸上绽放开。 “明天吧,今天你还没有吃饭呢。”时不太乐意这么晚了还去打扰前辈们,“而且这个时候天色也不晚了。” “也行,但是明天的时候你要送我到阿兰那边去。” “知道了知道了。”时应下来,“你对于机关也没有多感兴趣啊。” 雷内得到满意的答复倒也没有继续和时聊天,他思考着从钟离那儿的谈话,心知自己大概推测不出来什么,毕竟璃月人聊天能透露一二分已经很是不错…… 至于什么该不该透露的,详情看看时。 想要掩埋的东西死活都挖不出来。 反正雷内倒现在还没有彻底把时的事情挖清楚,当然,换做其他人相比也是一样。 各自对于时都有各自的数。 时到底还是没有带着一群人走,只带走了自己弟弟九停和自己的小龙亘。 家里面没有人,也好久没有和九停待着了带一个弟弟当然无可厚非,玛丽安很喜欢小孩子,安和亘也玩的很好,一致同意带着去蒙德玩。 “但是我们分明是去研究。”雅各布如此和沃德说。 沃德认为适当的休息有利于他们的研究,而且他这些日子里面需要狂补阿兰的笔记和雷内的笔记,验证他是否为合格助手的标准更是看他能不能自己算出世界式。 “学长在做什么?”沃德只是问雅各布。 “在和人聊天。”雅各布没有忍住翻了个白眼,“这一路走过来时和每一个人都能聊上几句,他甚至聊天的内容还不一样。他怎么认识那么多人?” “这是学长老家,认识的人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沃德点了点自己手上的笔记,他认为自己快要算出来了,“雅各布,你看看我算的对不对?” 雅各布凑过来看。 “变化很大。”荻花州的仙人,魈,看着坐在屋顶上的时,对这位帝君弟子评价。 时坐在望舒客栈的屋顶,抬头看着这位前辈。 “毕竟我要长大嘛。”时朝魈笑了笑,“层岩巨渊前辈去了吗?” “封印很结实。”魈抱臂同时道,他侧头看向时,“你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吗?” “我知道什么?”时歪头装傻。 “没有什么。”魈看时这个样子也知道这个家伙不会说,他转而聊起其他的话题,“你这几年的海灯节都没有在璃月过。” “因为我谈恋爱了嘛,前辈。”时叹气,“对象在纳塔,我这个人实在忙的很,不可能全部兼顾的。这件事情还是很有名的,前辈你不会一点都没有看吧?” “……”魈沉默了。 他的终端一直在吃灰的。 “你此番离去之后,何时归乡?”魈转移话题。 “纳塔的战争结束之后。”时将手套上手套,“我不知道战争会不会胜利,但是我相信纳塔的人们。” “前路坎坷,或有风险。” “无法,此身职责,不敢擅辞。” “……”魈被时的话堵得几乎哑口无言,他本就不善言辞,如今要劝说,却也发现无法去劝说。 因为时此时此刻时以他的本相在此处,看着时的相貌,心知他身份的魈,也无比的清楚龙对于领地意识到底有多重。 “不要太担心我了,前辈。”时拿出笛子来,他吹奏起少年时候的曲调。 笛声悠悠,仿佛清风拂过心头。 比起前几年的曲调,更显沉稳。 已经不再轻快的仿佛要随时飞起,反而已经是借着风展翅飞上云霄,在天空中传递一二的曲调。 青年朱色坐于古朴屋檐,金色的落叶悠然随着笛声飘落,清风着曲调飞去荻花州四处。 仙人立于树梢,闭目轻叹难劝。 并无月色,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好听!”沃德等时从屋檐上下来鼓掌,“学长我算出来了!” “嗯,很不错。”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四处张望了一番,没有瞧见两熟悉的人,“雷内和阿兰还没有到吗?终端上说师姐已经把他们送下来了啊。” “我们到了。”雷内扶住阿兰的肩膀才站稳,他发誓自己绝对不会想要再来第二次—— “哇塞,好酷!”时看着阿兰踩着的东西发出哇塞的惊呼,“怎么搞的我也想要!” “留云借风真君通过机关和符文构造出来的。”阿兰踩着剑,和时对视的眼睛闪闪发光,“要不要来?” “我要!”时很兴奋——哇塞是御剑诶!—— 作者有话说:时:哇塞好帅! 雷内:腿软,阿兰你慢点! 阿兰:嗯? 是的,阿兰和那个女人一块儿搞出了能凭在空中飞的剑! 雷内:救命啊!!! 时and阿兰:好帅啊!!! 《[原神]前任想要和我复合》双开了——求收藏嘛求收藏! 第85章 蒙德城 时和阿兰踏着剑就飞蒙德了。 “……”留下腿软却还维持着体面的雷内·雅各布。 悲伤不过如此, 但是却也还没有到需要悲伤的程度。 总归不过是一时的兴趣而已,时和阿兰玩够了就会回来的……吧? 雷内已经看着这个两个家伙踩着剑在路上玩了一路了!!! 时你这个家伙有翅膀要玩这个干什么啊!!! “因为很有趣啊。”时踏着剑飞在雷内旁边,“元素晶石驱动, 机关和机械达成了一个很平稳的情况,假若你喜欢在高空中的话……这个飞剑可是很有趣的。” “……光是控制这个就很有危险的吧。”沃德抓着时的肩膀小心翼翼的被带飞, “不会风之翼的话从高空落下去会出大问题的。” “还好啦,下落攻击的话这个剑可以用脚踢飞出去。诺,就像这样,很好的解决了下落攻击不能改变攻击方向的问题。”时说着踩着剑柄, 重心下压,在沃德哇哦的声音中用腿和跳跃的方式就轻松的挽了一个剑花。 “好灵活的腿。”阿兰在旁边记录着这个,“控制元素输出的方式也很精细……” “这个没有记录的必要吧。”雷内推着阿兰前行, “时的身体素质和武术怎么看都没有普遍性诶!” “对。我如果做这个动作会在第二步的时候被甩下来, 并不能保证脚能牢牢在剑身上……”阿兰写着笔记。 “……这种特例的情况没有必要要记录阿兰!我们快点赶路去蒙德继续我们的研究啊!”雷内把阿兰的笔收了, 他让他专心赶路, “依照我们的速度要是再慢下去我们都赶不上佳酿节了啊。” “我可以带你们飞啊。”时踏着飞剑重新赶上来, “扇扇翅膀就能到了, 龙脊雪山上有些冷,安和玛丽安要不要先去蒙德城卖一点厚的衣服?纯水精灵不会被冻严实吧?” “不知道。”安在空中转了一个圈, “不过纯水精灵应该是不会轻易被冻结的吧?” “去蒙德城吧!我和妈妈说了要带着朋友要去见他们。”沃德从时的肩头上探出头,“我爸妈都想要见见你们,我爸爸做饭和酿酒的手艺都超级好的!” “做饭啊……”时摸了摸下巴, “我和我妈都只会把东西煮熟,其他的东西——” “你给我距离锅三米远。”团队中唯一的厨子,雅各布,对于时发表了时不可进入锅中三米距离的命令! “好过分。”时觉得雅各布这一命令好没有人情味—— “赞同的人举手。”雅各布直接同众人说,他还真的带头举起了手。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 除了时外全部都起了举手。 就连刚刚加入的沃德都没有例外。 “……够了啊。”时眼神死去了,“不就是做饭嘛。” “差点干掉雷神的饭绝对不能出现在我们的餐桌上!”玛丽安抗拒,“只有你能吃下去啊!雅各布都吃不下去啊!” “学长我们要肯定每一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沃德真诚的对时说,“学长你已经足够完美了,有一点不完美的地方才能让我们活啊!” 虽然很有可能会羞愧什么的,但是羞愧和嫉妒是不一定会死人的! 但是吃学长的饭会啊! “总而言之。”沃德一锤定音,“学长你还是好好期待一下我爸的手艺吧?大家都能喝酒吗?佳酿节要是不能喝酒可是少了好大的乐趣!” “能喝一点,但是不多。”雷内顺便还帮阿兰、雅各布、玛丽安都说了,“雅各布和安对于酒都不太感兴趣,阿兰的酒量……至少在我的认识里,他也是能喝一点的水平。” “酒精会麻痹人的大脑。”阿兰从雷内手中将自己的笔给抽回来,“不过一些情况下酒精的确是应酬的必须品,所以能喝。” “那学长你呢?”沃德看向前面提起这话题一身不吭的时。 “……一筷子的量。”时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很怂的话,“一口下去我就晕乎乎了,不要。九停和亘都没有成年,所以不能喝。安也是。” 好奇的九停和纯水精灵安都有些失落,但是其他的人都被时这话逗的笑起来。 “哈哈哈。” “那也没有关系的,学长。”沃德拍拍时的肩膀,“我爸爸做的果汁也很不错!” “好的,那我就期待一下好了。” 时表示自己可以期待一下果汁,亘对于酒精也并不感兴趣,它张口咬着青蜜莓表示这个就很好吃了! 蒙德的歌德酒店中时已经预定好了房间,放下行李之后当然不可以马上进行研究,因为这一程无论如何都算是时过来玩的,研究当然算是目的,但是节日也是需要好好过的。 所以—— 先去拜访一下朋友吧。 时出门去带着九停想要去遛弯,沃德却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拉着朋友们去家里面做客。 为了防止推诿,沃德父母就直接就在门口等着几人了。 “你就是沃德的学长吧?”沃德母亲笑着看向时,“沃德这些年头里承蒙你的照顾了,他不算是一个很省心的孩子。” “哪有哪有,沃德也帮了我不少忙来着。”时赶忙摆手可不想要承这个情,“以后的一些事情沃德也需要帮我好些忙呢!” “我们的孩子我们知道,虽然你可能听沃德自豪的同你说起过了,但是,我依然想要同你们说一句。” 沃德父亲笑起来,“欢迎来到蒙德。自由和风的国度,希望你们节日过的愉快。” 众人应下,然后各自四散而去。 ——雷内和阿兰对蒙德图书馆有些兴趣,玛丽安和安想要去拜访清泉镇的纯水精灵,雅各布不放心两个,准备一块儿陪同。 沃德呢,他要和家人好好叙叙旧,然后去和朋友们见见。 时于是就带着九停和亘去找好吃好玩的地方啦。 “这儿是酒馆,算不上是果汁店。”红色长发扎束的年轻老爷迪卢克看着时带着小孩进来,眼皮子也不抬起来,“你带着小孩子来酒馆干什么?” “来叙旧和带我弟弟喝好喝的果汁。要苹果汁和钩钩果汁,还要一杯最好的蒲公英酒。”时点单,瞧见熟悉的家伙自然去点了一杯酒。 “诶嘿,是给我点的嘛?”温迪闪现出现在时的面前,“一定是的吧?好可爱的小孩子,你家的?” 他看了眼坐在里侧的小孩子,友善的朝幼崽笑了笑,“你好呀,我是温迪。” “你好。我是九停,它是亘。”九停很有礼貌的朝温迪点点头,又把手里面的龙幼崽介绍给温迪。 “我不喝酒,当然是给提瓦特最好的游吟诗人点的了。”时同送酒过来的迪卢克笑了笑,“按理来说应该是我母亲来和迪卢克你来谈生意的,但是……” 他无奈的笑了笑,“母亲在挪德卡莱那边还没有回来,所以也就只能我带着九停过来了。” “你可真够忙碌的。”迪卢克在时的对面坐下,“除了第一次来蒙德后进了一趟蒙德城,之后的到来全是在龙脊雪山。过的还好吗,时?” “很不错。”时点点头,“脱去商会继承人这一身份之后,在外面的旅行更加自由了一些,就是没有多少时间再回璃月去,啊……小孩子长得的可真的好快呀。” 他笑着摸了摸九停的头,“这是我弟弟,九停。这么说我们很有缘分呢,弟弟都是蓝色的头发。” “……我弟弟可不一定有你弟弟这样可爱。”迪卢克自然知道时在说什么,他看了九停一眼,“希望他的酒量不要太低,你这种程度……还好没有生在蒙德。” “诶嘿。”时可不搭这个话。 不过—— “我酒量低这一点已经人尽皆知了吗?”时还是对于现在地脉网传消息的速度感到震惊。 “是好事。至少现在不会有人特意去请你喝酒了。”迪卢克耸耸肩,“好好享受节日吧,你们这次要待到什么时候?” “风花节之后啦。”时大大方方的告诉迪卢克时间,“之后我要在璃月过完海灯节之后再去枫丹把要做的东西做了。之后就要去纳塔。” “听着倒是很少的事情,谁知道你到底要参合多少的事情。”迪卢克对于时的本性可谓是很是有了解,“这次的节日应该是要好好休息的?” “是的。”时点头,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但是这次节日也算是商会团建,所以带过来的人还是有些多的。” “……要是蒙德人有你的一半勤奋……”迪卢克没有忍住想起这样的情况,“那蒙德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蒙德现在的气氛很好啊。”时往亘张开的口里头丢青蜜莓,“璃月港有些时候气氛还是太紧张了呢,尤其是一些特殊的情况,能有一个觉睡都是奢求了。” 他拿着果汁喝了一口,“感觉口感没有青蜜莓好吃。” “……”迪卢克眼神死,“你在蒙德说什么纳塔特产呢,想要吃青蜜莓汁自己去动手。” “不行!”温迪和九停一把全拉住了时。 时不得不举手表示,“我不动火。” “时你先坐下。”温迪按着时下压,“你动不动火我自有决断,但是你绝对不能浪费食物!” “哥哥你真的在厨艺上没有天赋。”九停看见自己哥哥被按下也真的松了一口气,“不要浪费食物。” “……好过分。”时捏九停的脸,“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在这点上我站那位哥哥的身边。”九停说大实话。 “……过分。”时只能这样抱怨。 “哥哥你浪费食物真的很过分。香菱姐姐看见你靠近锅就要被吓的跳起来,锅巴甚至要特意看着你。”九停叹气,“哥,你认命吧,你做的真的不是食物,是毒药啊。” “……没有这么严重吧。”时觉得九停夸张过了头。 “……”九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哥哥,你没有在外面被自己毒死的重要原因是你什么都吃的下,但是我们也没有必要什么都往嘴里塞。我们家真的不差钱。” “好了。我们不聊这个了。”时摸摸九停的头,“过些时候我带着九停去晨曦酒庄拜访,老庄主的身体还好吗?” “使用了邪眼之后身体就那样了。”迪卢克很平静,“骑士团给父亲颁发了奖章。但是身体还是没有以前那么康健。多谢你来信对于父亲的提醒。” “沃德的身手怎么样?”时有些好奇沃德的身手,“我从他的手上看见了拿剑的茧子,他的药剂投掷也很有水准。前些时候遇见了博士的切片,他自己就逃出来了。” “西风剑术很好。”迪卢克思考了一下,“沃德是和我一批进入骑士团的,他用剑术面对我的时候,剑术值得肯定。” “那我操练他一番?”时提出建议。 “那找你有时间的时候我们能切磋一番。”迪卢克和时约定。 “好啊。”时答应下来,他总是要对组织里面的人武力值有一个定数的,好知道什么时候能安排大伙儿跑路。 “期待和你切磋。”迪卢克朝他点点头,他又想起什么,“要不要还约一下其他人?” “没有问题啊。”时笑起来,他有些烦恼,“不过我现在不算是人了,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那视频上还真的是你啊。” “假如你说的是纳塔视频上火神边上的人,那的确是我。” “那后面几天座位上坐着的?” “纳塔龙族里头的小辈。”时大大方方的,“和亘不一样的,天生地养的小辈。” “……神奇。”迪卢克感慨,“能看看吗?” “太显眼了,还是算了。”时拒绝。 “毕竟纳塔的颜色就是这样灿烂嘛。”温迪喝着酒举杯,“敬同源火一同燃烧的纳塔,也敬千岩不移的璃月。” “更敬,自由如风的蒙德。”时欢快的和温迪碰杯。 “敬律法严明的枫丹,敬结集智慧的须弥,永恒一瞬的稻妻,还有——无人怜爱的雪国。”温迪喝完一杯酒,空杯和空杯对碰,“敬这个世界。” “……这个似乎不应该由我来说,不过以我的身份也许够的上一点点的边。”时笑瞧向温迪,“敬,这个世界。” 空杯再次碰撞在一块儿。 “好了——”温迪勾搭着时的肩膀,“祝你在蒙德过的愉快,好好享受这个节日吧。” 时眼睛弯起来,“当然。” 世界啊。 ……我们将要迎来什么样子的结局呢? 龙心如此回答他,“我们不会失败,无论是面对深渊还是面对天理。” “坦然面对所有的结局,最后,不要回头。” 时牵着九停的手走出天使的馈赠,听着风传过来的乐曲和果香,心中问龙心,“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不会属于纳塔了吗?” 龙心没有回答,时自然也没有必要等待龙心的回答。 无论颜色多么灿烂啊。 时朝前方等待的人笑了起来,他感觉手被牵紧。 “怎么了?”时墩身低头问他。 “那一瞬间觉得哥哥你距离我好远好远。”九停抱着亘,犹犹豫豫的说。 时维持着笑意,笑的轻轻的,“这也是长大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所以哥哥能给我看看那个吗?”九停心中的愁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就是那个,头上长角的那个!” “……超级显眼的哦。”时不得不提醒他。 “但是哥哥你本来就是很显眼的存在啊!”九停真的觉得自己哥哥在璃月的时候就超级超级显眼的! ——去了纳塔也没有改变! 在任何地方都没有改变! 时没有忍住笑了出来,他散去那些东西,金色的角冠灿烂夺目,红色的头发仿佛要燃烧起来,五官昳丽的充满攻击性,然后他向九停张开了怀抱。 “那看一看吧。”时对九停笑了笑,“你是我的弟弟,你的要求,如果没有什么为难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 “……好灿烂。”九停扑到九衍的怀里面,“好漂亮和灿烂啊,哥哥,你会飞吗?” “我会哦。”时回答他。 “那有时间的时候,能带着我飞一飞吗?” “好啊。”时答应下来。 ——沃德看着哄小孩的学长,心想自己学长好在早点找对象了。 再一次好奇,学长对象是怎么攻略的学长的,学长在一些程度上真的很没有恋爱的脑子。 等去纳塔的时候去问问吧。 沃德看着时把九停抱起来,他朝学长招手,“学长。” “嗯。”时朝他点点头,“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露出龙角了吧?” “闪的人眼睛疼。”沃德故意,“感觉学长这样走在夜色中都不用点灯。” “……沃德,我建议你说的点好听的。”时咬着牙,“给、我、说、点、好、听、的。” “唔。”沃德摸着下巴,“学长,你长得有点像纳塔的火神。”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哦,你不要想着乱攀关系。”时无奈,“我的头发也不是天生就是这个颜色的,金色的颜色是后来长的。” “教令院的时候学长你的头发也是天生的吗?末端的时候好像是白色的。”沃德还真的对比起来。 “哥哥最开始的头发好像是就是热烈的像火一样的颜色。”九停听着和沃德科普,“我映象里面哥哥末端的头发也是白色的,不是这样的金色。太灿烂了,但是很好看。” “所以学长你是去纳塔一趟把头发染了吗?”沃德眼睛亮起来,“学长你去哪儿染的!我也要染!” “……”我去深渊染的,这好像要是不能随意带人去染头发的地方吧。 “我问问基尼奇。”时抱着九停给基尼奇打通讯,“染发的店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基尼奇的头发有一撮是拿颜料染的。” “价格合适的话我也要去染!”沃德握拳表示,“我要改头换面。” “……去染一个头发应该称不上改头换面吧。九停不要碰我的角,我不能给你碰。”时后仰躲开九停的触碰,一个人抱着小孩,小孩抱着一条胖龙,手里头还在打着通讯。 “嗯?”基尼奇接听通讯就看见时难得的露出了他的角,“你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有要用到你身份的地方吗?” “……没有。但是我在哄小孩。”时转移光屏,“沃德想要染头发,基尼奇你知道纳塔有哪些地方染头发靠谱吗?他想要借着染头发的时机改头换面。” “我自己找颜料染的。”基尼奇看向沃德,“你想要染什么颜色的?” “有推荐的颜色吗?”沃德很好奇。 “看自己的喜好。”基尼奇道,“不过染头发还是需要慎重,一个不好的话……是很容易出意外的。” “比如?”沃德期待的看着基尼奇,期待看看例子。 基尼奇想了想部族里面有没有染头发失败的小年轻,正思索着呢,旁边就走过去一个脸都是绿了的。 “比如这样。”基尼奇转动屏幕,“燃素刻录有专门的人来绘画,但是染头发是没有的,所以想要染头发的人需要自己动手。颜色沾染皮肤洗不了的话就是这样了,只能这样慢慢等颜色掉下去。” “那学长的头发是基尼奇你给他染的吗?”沃德期待问。 “……不是。”基尼奇实话实说,“九衍的头发他自己做主,现在应该算是天生的了。” “什么样子能改变头发颜色啊——”沃德问基尼奇,“而且纳塔火神的头发是能彻底燃烧起来的样子,那也是染的吗?染的好明亮和色彩丰富啊。” “那应该算是一种燃素刻录?”基尼奇猜测,“燃素刻录可以刻录在身上,头发也可以。” 沃德和九停的目光转向时。 时歪头,“你们想要干嘛?我身上可是一点燃素刻录都没有刻诶,我要纹身我妈要拿柳条抽我的!” “……不。”沃德思索,“学长你能使用燃素吗?” “能啊。”时点头。 “那你能让燃素覆盖一下我头发吗?”沃德眼睛期待的看着时,“我要看看哪个颜色更加合适!燃素是彩色的对吧!” “……你确定吗?”时决定再次问问沃德的想法,你确定你不会被你妈收拾吗?! “我确定了!”沃德点头,十分期待。 “三天消不掉哦,沃德。”时再次提醒。 “我十分确定,学长。”沃德再次肯定点头。 “那我满足你吧。”时大手一挥,“好了,玛薇卡同款发色,燃烧版本,绝对一样!” 沃德看见九停扭头,然后通讯对面的基尼奇平静的看着自己,“玛薇卡的头发不是一直这样的。燃素使用的时候会发光,沃德。” “……”沃德决定看看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打开自己终端的前置摄像头,看着里面头发燃烧的自己背后在发光。 ……好家伙,我家怕不是也不要用蜡烛了。 沃德还在思索着这个呢,一道震惊的熟悉声音传过来,“沃德你头发怎么变成了这样?!” 沃德和时一块儿扭头,是沃德老妈—— 作者有话说:沃德:!!! 时:!!! 基尼奇:……啊,还没有问时现在到了哪儿了。《 》 85-90 第86章 魔女会 沃德老妈急切的朝自己儿子过来, 仿佛怒气冲冲,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时抱着九停退了几步——暴怒的一位母亲在任何程度上都不会是好惹的啊! “这种头发你怎么染的?”沃德的母亲先是好奇的去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发,然后再叉腰, 对于沃德如今的装扮发出谴责,“虽然头发很好看但是不适配你!” “我也知道不适配了老妈。”沃德举手投降, “但是话说我染都染了……学长,这个会发光的头发真的会持续三天吗?” “要看情况吧,我不算是燃素刻录师,只是用燃素把你的头发覆盖了而已。”时抱着九停距离沃德更远了一些, “你现在还需要染头发吗?普普通通的金色头发很适合你了。” “……学长你干嘛后退。” 沃德在自己老妈的手下敏锐的发现时和自己保持了一段距离。 “咳,为了不让别人把你和我联系在一块儿。”时没有忍住咳了一声,他别过头去忍着笑, “这种五颜六色还会发光的头发普通真的太难驾驭了……沃德, 抱歉。” “放家里面沃德你房间都不用点灯了。”沃德母亲拍了拍沃德的脸, “染成这样子我差点都不敢认你, 开千风佳酿的时候家里人来客人都要盯着你多看好几眼。” “……学长, 燃素能不要附着在我头发上了吗?如果你真的抱歉的话。” 沃德眼睛转向时。 “改头换面的要求真的达到了嘛, 沃德别那么不开心。”时劝沃德,“不少人想要染这种颜色还不一定能染出来呢。” “这种颜色能染在衣服上吗?”沃德母亲眼睛一亮。 时发出疑惑声音, “诶?这种颜色应该不好做衣服的吧?” “覆盖在我家沃德身上衣服就好了,他现在这一身和他的头发一点都不适配。” 时依照沃德母亲言语往沃德的衣服上覆盖了一层燃素。 “……”沃德心如死灰。 ——这次佳酿节不适合出门,你问我哪儿的门? 随便哪儿的门都好, 大概是不合适还是不合适吧。 五颜六色闪着光的沃德在众人的目光中,头次感受到了自己学长说容貌太盛的烦恼。 但是很可惜他并不是因为容貌太盛烦恼的,他是因为自己的显眼而烦恼的。 安柏飞在空中就差点被沃德晃花了眼睛,“好亮!” 沃德听见声音抬头起来,刚好就看见安柏张开双臂稳住自己的身形, 快速的从他们的头顶滑翔而去,“安柏小姐,蒙德城中好像并不能使用风之翼。” “诶呀,节日庆典嘛,不要讲究太多。”安柏不好意思的挥了挥手,她眼睛很快就转向时,“你是……时?!好久不见了!你的变化好大呀!你也是来蒙德城过佳酿节的吗?还是要处理家中商会的事情?” “来拜访朋友,顺便去过节日的。”时朝安柏笑了笑,“我现在是不是很好看?” “超级好看诶!”安柏很给面子的捧场,“比起你上次来蒙德的情况,感觉你鲜活了好多!优菈想要找你喝酒,每次都没有时间,这次你来的话一定有时间了吧?!” “嗯。我要在这儿待到风花节结束之后,然后回璃月去过海灯节。”时朝安柏点点头,“优菈最近还好吗?她在城中的情况怎么样?给我写的信少,不过西风骑士团的事务繁忙也情有可原……” “要这样算起来你在没有发明地脉网之前要写多少信啊?”安柏听见时这么说,她也随口问了一句。 “记得的朋友都会写吧?一些终端上不方便说的消息也会写信说一些,我的信倒是因为难寄出去所以被优菈抱怨过。”时同安柏聊天,“凯亚呢?我来蒙德这么些时候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还挺奇怪的。” “凯亚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安柏认为刻板印象绝对不可取,“明明凯亚队长是好人来着!” ——真正的好人才不会在我一进入蒙德城就和我打上交道开始打探我的消息了! 安柏从时的角上艰难的移开目光,她转移到时抱着的孩子上面,“这是你家的孩子吗?” “嗯,我弟弟。”时点头,他和安柏介绍,“亲的弟弟那种!” “长的好可爱!”安柏凑到九停的面前,“你要是忙碌的话,能把你弟弟交给我吗?我感觉他会和可莉玩的好的!” “说起可莉……我现在好像还没有看见她——”时说着还想要去找寻一下可莉的踪迹,“我和阿贝多说过要找他一些事情……” 他还在说呢,沃德就用一种学长你居然没有说过你在蒙德还有那么多人脉的眼神盯着他。 ——背后猛然的爆炸也十足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嘿嘿嘿——时哥哥!”可莉风风火火的的裹挟着爆炸出场,“好久不见了!” “……啊。是可莉啊,那边是发生了什么吗?”时蹲下身把可莉也一块儿抱了起来,“不要乱动,阿贝多呢?” “阿贝多哥哥在和雷内哥哥聊天!”可莉抱着嘟嘟可,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时,“时哥哥你好久好久都没有来蒙德看可莉了!” “很多事情嘛。”时笑了笑,给怀中两个孩子介绍,“这是我弟弟,九停。算算年纪……应该比可莉你小一点?九停,这是可莉。我朋友阿贝多的妹妹。” “你好呀。”可莉朝九停伸出手,“我是可莉,这是我的好朋友嘟嘟可!” “你好。”九停也朝可莉伸出手来,“我是九停,这是我的好朋友亘。” “那要不要一块儿去炸鱼?”可莉向九停发出邀请,“我们两个可以看看谁炸的鱼多!” “可莉。”时抱着可莉制止人,“你先告诉我那边发生了什么——琴团长会让你关禁闭的!” 可莉晃晃自己的脚,示意时先把他放下来,“可莉什么都没有干,只是药剂碰撞在一块儿爆发了而已……这和可莉没有关系哦!” “……普通药剂不会爆发这么强烈的爆炸吧?”时说着,他猛然想起一个事情,放下两个小孩交给沃德和安柏,“沃德、安柏,帮我看看孩子,我去爆炸的地方看看,雷内还是一个真切的普通人呢!” ——普通人还是很脆皮的! “可莉和九停都吃饭了吗?”安柏年纪不大,算算时间也算是饭点了,“要不要去吃一点东西?我们可以边吃东西边等时过来。” 沃德母亲嘲笑完沃德这一身色彩斑斓的衣服拍好照片就回家去了,看样子应该是要去同沃德父亲分享这个趣事。 “我真的要哭了。”沃德面无表情的在两个小孩旁边坐下来,“我不要这个……我真的不想要这个。” “说起这个。”安柏给两个小孩子点好吃的,她抬起头看了五彩斑斓的沃德一眼,“你的这个造型好奇特,去哪儿搞的这些?” “我哥哥一挥手沃德哥哥就变成这样了。”九停看着沃德这样还是很有些愧疚的,因为这实在算不上好看,“本来是再说染头发的颜色,沃德哥哥说他想要染头发。” “那沃德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安柏听着也没有发现时有要动沃德衣服的想法啊。 “我妈妈说这样的衣服会和我的头发更配一点。”沃德扶额,“哪儿配了呀……我应该庆幸现在距离节日还有些时日,大家还没有回来的很齐嘛……” “这个能作为颜料吗?”可莉看着沃德的样子,眼睛里头全是对于这个颜色的向往,“可莉想要这种能画出五颜六色的颜料!” “问问我哥哥?”九停给可莉出主意,“我哥哥喜欢在他的壶里面装一些说不准会用得着的东西,说不准有能调制出这种颜色的颜料。” “那就等到学长回来再说吧。”沃德难受了一会后开始给自己点单,“安柏,我没有想到学长在蒙德还有人脉。” “嗯?沃德你不知道耶很正常,那个时候你去教令院学习去了。时在蒙德待着的时间也算不上长,现在算算……都已经是好几年的事情了。”安柏和沃德说。 ……完全没有人和我提起过。 沃德有些郁闷。 我还以为学长说的朋友就单纯指的阿贝多先生呢。 “雷内,你没事吧?”阿贝多把雷内从尘土中拉出来,“想不到这些废旧的药剂还能产生那么大的爆炸……这次佳酿节中要将一些旧物整理出来,也是麻烦雷内你配我一块儿整理了。” “没事。我在和你交流中也认知到了不少东西。”雷内摇摇头,他拍了拍自己灰,“能在图书馆遇见阿贝多你真的算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看到雷内你,我也明白为什么时一定极力邀请我加入你们的研究了。”阿贝多不仅感慨,“你们的确有改变世界的能力,不过……还有有些抱歉,我还有妹妹需要看顾,所以没有办法跟着你们前往枫丹。”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雷内很是可惜。 “不去枫丹的话能提供一些帮助吗?”时风风火火的赶过来,才来就听见这个,上下扫了雷内一眼发现这家伙没有事情,赶忙过来同阿贝多劝说,“我们要待到风花节结束,这些时间足够我们研究出来什么了,模型阿兰也做出来了,现在需要确定的事情已经不多。” “现在给我们的时间大概还留下一年半。”时算着时间,“在枫丹那边的项目书也已经批下来,建造的话还需要花半年……一些极其惊喜的东西还需要我亲自锻造……” “我还没有说我不加入你们。”阿贝多晃了晃手里头的书本复印件,“雷内的那些东西对于我的研究很有帮助,只是蒙德这边真的还有很多的事情,一时半会真的走不开。” “呼。”时瞬间松了一口气,“早说嘛。要干什么?蒙德最近难道还有什么解决的麻烦吗?” “嗯……你应该知道雪山的杜林?”阿贝多同时说,“老师制造我的时候是有很多失败品的,那些失败品都被杜林吃掉了。” “……那些东西是能被随便乱丢吗?”时震惊的瞪大眼睛,“杜林和厄里那斯死了几百年了他们从某种意义上还能说是活着,制造你的失败品全部丢给杜林吃……他们在炼金术上甚至都不能算是同一个层次的!” “所以发生了失败品想要取代我的事情。”阿贝多将失败品想要取代自己然后被众人发现的事情告诉时,听的时那叫一个复杂。 “……看来我们从各种意义上都算不上容易。”时长吁短叹,“深渊中的家伙也想要取代我来着,不过作为目前深渊第一个诞生的深渊造物,深渊教团也想要打祂的主意。” “他们想要借助那个深渊造物彻底掌控深渊?”阿贝多猜测。 “谁知道?”时摊手,“虽然说我并不弑杀,但是那个家伙的命可是被我预定了。纳塔那边的深渊侵蚀越来越严重,解决完枫丹的事情之后我就要赶去纳塔。” “烬寂海是不是在纳塔那边?”阿贝多想起纳塔那边一个很珍贵也很不可控的炼金材料。 “在。你要找巴窟纳瓦吗?黄金在纳塔的造物,更加的不可控,甚至它对于时间也有着侵蚀性。”时自然知道阿贝多不是无故提出这个,“解决杜林的问题需要用到这个吗?” “可能需要,但是也可能不需要。”阿贝多沉思之后还是摇了摇头,“不需要时你专门去烬寂海一趟,虽然我对于你的实力很有自信,但我可以直接找艾莉丝阿姨。” “艾莉丝女士?是可莉的妈妈吗?”时在自己的脑海中思索这个名字,“我好像看过她写的书,除了可莉妈妈之外另外的身份。伟大的冒险家,《提瓦特浏览指南》的作者。” ——让时印象最深刻的是,她在《提瓦特浏览指南》蒙德篇中对于蒙德丘丘人的做法让人不寒而栗,就算是北国银行最应该被挂上路灯的富人看见艾莉丝的女士也会感慨一句自愧不如。 “她还是魔女会的一员。”阿贝多和时透露,“我的老师也是魔女会的一员。” “感觉我们组织好像输掉了。”时摸着下巴和雷内说,“我们组织叫什么名字来着?” “相信科学,拒绝邪教。”雷内没有忍住去想了想阿兰听见魔女会的情况,“阿兰对于一切科学难以解释的东西都抱有很大的抗拒,毕竟我的事情实在是吓到他了。” “那已经不是吓到可以说明的吧?”时戳了雷内一句,然后介绍一般的对阿贝多说,“虽然在信件上和你说过一些事情了,但是真正见面的时候还是需要和你正式介绍一番。” “这位,雷内·英戈德。水仙十字结社的创建者,所谓的大师。几百年前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推算出世界式,预言出世界将要毁灭的未来。选择溶解入原始胎海中,准备在末日到来的时候溶解所有人,度过毁灭的危机。” 雷内配合的向阿贝多行了一个礼,“不过是一段失败的往事,不值一提。” “然后被我从原始胎海里面捞出来了。完好无损算不上,但是也可以说是九成九新。”时说起这个很得意。 “那还有一个呢?”旁边有声音好奇的问。 “阿兰·吉约丹,事迹的话上网搜一下就知道了,不过他现在就只是阿兰而已。也被我从原始胎海里面捞出来了,思念重成那样的人类实在少见,现在应该能算是九成新?” 时摸了摸下巴,“现在我们的研究项目是解决枫丹中的第二次涨水期。在加入变量的计算之后枫丹的毁灭并不再成为既定的事实,但是我们还是想要在这个基础上上一层保险。” “好厉害!”带着红色帽子的嘟嘟可鼓掌! “……艾莉丝阿姨,你什么时候来的?”阿贝多看着那个嘟嘟可发出自己的疑惑。 “在这个小家伙发出‘我们组织名号是什么’的时候。”嘟嘟可跳了跳,“看来阿贝多你也找到了很有趣的朋友了!这次来蒙德一定要玩的开心哦!关于魔女会——如果好奇的话,可以等到风花节的时候,我们会为你们掀开神秘的一角!” 嘟嘟可声音欢快活泼,“你们真的不考虑为你们的组织取一个名字嘛,那个口号真的太好玩了。科学会怎么样?一听就和你们组织的名字特别符合!” “什么符合不符合?”来找雷内的阿兰刚来就听见艾莉丝的话,“你们要开什么会?” “不是邪教组织!”雷内举手投降,“是说要为组织取名。” “科学会吧。”阿兰想也不想,“科学才是一切发展的基础,即便是普通人也能通过科学达成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方便发展。” “……好朴实无华的名字。”时和阿贝多蛐蛐。 “果然被我说中啦!”嘟嘟可蹦了蹦,“你们有什么聚会传统吗?!” “这是什么?新的终端?”阿兰探寻的看向嘟嘟可,又转过头去看时。 “我把地脉网发明出来之后就没有管终端的发型了好嘛。”时摇头表示不是自己,“是魔女会的艾莉丝阿姨啦。” “不,是魔女会的魔女A哦!”嘟嘟可向阿兰自我介绍,“你们还没有回答我你们聚会怎么解决呢!” “分享各自的研究。”阿兰认为这是他们的聚会方式,“科学会并不会有具体的成员,有什么想要研究的都能分享各自的笔记。目前的话……在想着解决枫丹的大洪水。” “很厉害哦!在没有占卜师的情况下直接依靠科学的方式计算世界吗?我要拿着这个去嘲笑魔女‘B’!” “……艾莉丝阿姨,你们要回来蒙德吗?”阿贝多决定问一些实际的。 “不哦,但是会有属于我们的大惊喜。”艾莉丝给大家卖关子,“会很有兴趣的,不要错过哦,科学会的小家伙们!” “可以问一句你们算到哪一步了吗?对于这个世界。”嘟嘟可最后的时候问了一句。 “世界式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作为世界式的发明者,雷内如此道,“我们并不知道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我们只能尽力去做到我们所能做到的。也许需要不停的计算,但是能计算出来的人也太少。”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说,交给时间,也交给后来人吧。我们尽力过好我们的人生就足够了。拯救世界这种事……也许一切随缘呢。” 雷内没有忍住笑了下,“毕竟我曾经想要竭尽全力的成为变数,但是最后的后果,也就是这样。” “……你能在现在有这样的感悟让我很欣慰。”阿兰抱臂,“我不认同你拯救世界的做法,现在依然也是。” “你不如现在告诉我们你最后做出了什么。”雷内有些好笑的看向阿兰,“现在我们之间最不坦然的家伙可是你了,阿兰。” “总是会见到的。”阿兰并不打算说,“先享受这个节日,还是去雪山那边研究?” “享受节日吧?你们之前也没有来过蒙德?”艾莉丝建议他们,“老是研究脑子也是会疲倦的,好好度过节日怎么样?喝点小酒,享受微风,然后……” “期待我们在风花节给你们的大惊喜!” 嘟嘟可蹦了蹦,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算不上科学的事情又多了一件。”阿兰看着嘟嘟可消失的地方,如此道。 “要说世界不能解释的地方可太多了。”时对于这点见怪不怪,“我现在还不能理解为什么源火会选择我呢,还有艾莉丝阿姨……她的威力好大。” 雷内在终端上没有找到艾莉丝女士的词条,他好奇,“嗯?怎么说?” “风龙废墟以前不叫风龙废墟的,艾莉丝阿姨去了一趟之后……那个地方就改名了。”阿贝多和众人说了一番艾莉丝。 “具体情况可以看看艾莉丝阿姨写的《提瓦特浏览指南》。”时如此建议,“先生直接陪同艾莉丝阿姨逛的璃月,不然的话归离原的情况也不止是这样的。” “时。”阿兰提醒他,“虽然说我们的谈话大概也没有透露什么,但是你的终端通讯没有关。” “……”时扭头,他朝基尼奇露出一个笑容,试图蒙混过关,“诶嘿?” “我很高兴更加了解你一些。”基尼奇朝时笑了笑,“研究愉快吗?” “很愉快。”时眨眨眼。 “你现在还有什么在瞒着我的吗?” “能光明正大说出来的都说出来了。”时诚实的和基尼奇说。 基尼奇很好的脾气,“那不能说出来的呢?” “那也不能轻易说出来的啊。”时瞪大眼睛,试图让基尼奇看见自己眼睛中的真诚,“不能说是真的不好说诶。”—— 作者有话说:时:真诚的试图蒙混过关。 基尼奇:……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他到底认识多少人?![问号][问号][问号] 第87章 月下 只能轻轻放过的样子了。 基尼奇看着时的眼睛, 不太打算追究这个秘密。 尤其还是这种秘密并不对于他们的情感有什么影响。 “你现在在蒙德吗?”基尼奇看了看时背后的景色一眼,他有些意外时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容貌,“怎么把角露出来了?” “九停想要看, 所以就露出来了。你就当我在哄小孩?”时朝基尼奇眨眼,“蒙德已经好久没有过来过了, 一些研究需要找阿贝多来帮忙,所以趁着这个时候来蒙德了。” “你会好好休息吗?”基尼奇只是问。 “会吧。毕竟九停这次也在我这边,我要看着九停,便也当做休息了。”时认为带九停算不上什么麻烦的事情, “你有什么想要我从蒙德带去纳塔的东西吗?” “距离你计划中下次去纳塔应该是在一年多之后了。”基尼奇很冷静的说出这个,“你在纳塔之后还想要去哪儿吗?” “挪德卡莱。”时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的道,“在纳塔的事情完成之后, 我就要去挪德卡莱那儿找三月的一些事情。之后的话, 大概是要去至冬。” “不过这些事情的所有前提都是我要先解决纳塔的事情, 不解决纳塔的事情很难说以后。现在纳塔的情况还好吗, 在源火融入圣火之后。” 时朝九停可莉招了招手, 眼睛却还是看着基尼奇。 “不停一停?” “停下一段时间的话, 再次启程的话可能有些不容易了。”时和基尼奇说这个,“不过纳塔的事情之后我大概还是会休息一段时间, 因为大战之后到底还是需要好好休息的嘛。” “要见我吗?”时问他。 “不用了。我要做委托。”基尼奇拒绝,“而且你飞过来的话,对于你也有些麻烦。” “源火可以是我的意识。”时如此和基尼奇说, “你现在在部族里面吗?如果在部族里面的话,我留下的火焰是可以成为我的意识载体的。” 基尼奇听着时的说法,他的目光转向部族中的火光。 这种火是玛薇卡交给各个部落的,即便在深渊的侵蚀下也不会熄灭,也无法确定这火中的燃料到底是什么。 这些时候下来, 人们也开始慢慢的熟悉这一朵火焰。 “……这些火焰,是你的什么?”基尼奇看着火焰发问。 “我的血肉,我的挣扎。”时的声音隔着终端,却也在他的耳边响起,“不过这应该都算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给出的时候没有想太多,不是特殊的情况也不会在火里面注入意识。” “意识投入太多而且距离太远的话,身体说不准会失去意思。”时猜测着,“我也没有试过,所以并不算太清楚。” “也就是说,”基尼奇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现在虽然人不在纳塔,但是纳塔的事情你或多或少都了解?” “唔,玛薇卡也会和我说呀。”时看见基尼奇那个样子没有忍住笑了起来,“一些事情不和我说的话,也太过分了吧?” “你对于一些事情的掌控也太让人震惊了。”基尼奇看着时的样子,“你的掌控欲?” “算不上掌控欲。要是要掌控一切的话太麻烦了,所以只是情况的交流。我把火给玛薇卡的开始目的也很简单,单纯就是为了防止深渊的侵蚀太快。”时认真的和基尼奇解释,“后面将源火放入圣火中也时同样的缘由。” 时说着还自己委屈起来了,“我难道是那种能掌控一切的人物吗?” 基尼奇很清楚,“你想要的话是不能吗?” “能但是也太麻烦了吧?”时支着下巴同基尼奇说,“我又不是神明,怎么可能把什么事情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面嘛。而且我可以肯定,就算是神明也干不了把事情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好好休息,玩的开心。”基尼奇不打算和时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的话他真的挺害怕时想着想着觉得不对然后从蒙德冲到纳塔来,“可以给我写信,发消息的话不一定会及时回。” “阿乔的人偶制作的怎么样了?”时在基尼奇身边没有看见阿乔。 “……我拒绝让一个木头人出现在我的身边。五官依然还没有雕刻出来,头发倒是找了合适的颜色制作完了,但是手艺到底如何……那可真的是惨不忍睹。” “可以发过来看看吗?”时很好奇。 基尼奇发了一个张照片过来,“我应该庆幸阿乔找的头发找的长。” “哈哈哈哈!”时实在没有忍住直接笑了出来,剪的狗啃的一样都算是抬举了,看样子还是基尼奇实在看不过去还帮助阿乔修了修,“你应该庆幸阿乔还给你了发挥的余地,基尼奇。” “这种余地我希望他雕刻自己脸的时候多留一些,好让之后他找人修改的时候不被他的雕刻技术气死。”基尼奇抱臂,“你要知道雕刻这种东西是没有多修改的地方的。” “我给他画的脸画的可好了。” “……所以他很希望你现在还能学一手雕刻,等你有时间了再去帮他把脸雕刻了。” “我不想要学这个。”时对于这个不感兴趣,他现在也没有多少时间再去学一番技能,“你手上的大剑用的还顺手嘛,要是不顺手的话我可以帮你打造一柄合适的大剑。” “山王长牙足够了。”基尼奇对于自己现在的武器很满意,“绿松石的大剑很合适,部族英雄的武器会特制的。” “好吧。”时有些失落,“多一把大剑也没有问题的嘛。” “那你打算用什么材料锻造?”基尼奇把自己准备挂断的终端通讯继续了下去,“你的壶里面有什么?” “要看你想要用什么材料了。”时很得意,“我壶里面合适的材料很多的!在外面走是看见什么薅一点,所以一些很珍贵的材料我也依然会有的!” “等你来纳塔再说这些吧。”基尼奇朝时挥手,也算是告别了,“我要继续去做委托,你呢?” “好好休息,好好研究。” 时弯起眼睛来,他的容貌实在漂亮,笑起来的时候那种耀眼程度简直要晃花人的眼睛。 他在基尼奇面前透露出的那种柔和的乖巧,昳丽容貌似乎也成为了华美的丝绒。 ——看不出半点的攻击性,恰恰相反是那种似乎把玩的华美。 “嗯,玩的开心,研究的顺利。” 基尼奇和时在聊天,那边的沃德在和雷内蛐蛐。 “我的头发都没有学长的那一个笑惹人夺目。”沃德扭头和雷内说,“这就是在对象面前装的好处吗?” “在对象面前装什么样子更合适?时那样子完全就是依靠自己的容貌,没有丝毫的可学习之处。”雷内点评。 “……雷内前辈,我们这些没有对象的家伙也没有要向学长学习的点吧。”沃德目光幽幽的看向雷内去。 雷内的表情没有怎么变化,丝毫不能从他的脸上多看出一点什么,“多学学总归是没有坏处。” 甚至面上的笑意都没有怎么改变。 ……沃德认为有些可疑。 但是这可疑的点到底在哪儿沃德没有看出来。 时学长在和他对象聊天,阿兰前辈在和阿贝多前辈一块儿看着小孩,雷内前辈难以理解。 沃德自己也看不出来有什么。 算了不管了,雷内前辈自己有自己的节奏。 还是去思考一下怎么和学长说把自己身上的燃素给收回去吧。 ……这种情况的燃烧操控也太不讲究道理了,明明蒙德距离纳塔的距离很远的。 时从尘歌壶中找到了和燃素颜色一样的颜料,把这种颜料给可莉和九停出去玩之后,顺便也和安柏约好了和优菈一块儿聚餐的时间。 然后一群人就去了阿贝多在西风骑士团的办公室。 两个小孩子被笑眯眯出现的凯亚接手了,“琴团长在等待你们呢,蒙德城的爆炸动静可不小,想好要怎么和琴解释了吗?” ——雷内和阿贝多去向琴解释,而时则开始依照图纸和阿兰商讨要怎么打造机械齿轮,符文到底应该如何刻录。 说着说着时学长就钻入他的尘歌壶里头立刻开始锻造机械齿轮,沃德没有忍住好奇心和阿兰一块儿进去看了看时工作的场景。 很壮观,几乎是可以说,正是时极其高的锻造效率、符文刻录效率,才有可能能够在枫丹预言之前用一年多的时间将那个东西给设计出来。 “琴的核心是什么?”沃德问阿兰。 “我来亲自设计核心。在你到来之前,我们的核心就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阿兰几乎用苛刻的眼光去看是锻造出来的机械齿轮,“在后面的研究中,我们的所有都是在为核心技术不断优化。” “在阿贝多的一些讨论之后,我们要达成的主要目的已经完成的差不多,倒是在次要目的有很多的问题。”阿兰说起这个有些苦恼,“什么样子的音乐才能完美的描述我们的故事?” “是学长特意提出的项目题吗?”沃德认为这儿的大家中能考虑到这个的也就是时学长了。 “不,实际上,这是我们一块儿提出的项目题。”阿兰摇了摇头,“时很享受和我们合作的过程,我们才是实际提出项目的人,除了时和你之外……我们都是枫丹人。” “你已经算出来世界式了,应该知道枫丹将要发生的事情?” 沃德点了点头,“嗯。枫丹会被大水淹没。” “我们的故事也许你能够看看时的书。”阿兰和沃德建议,“虽然还没有写多少,但是那应该是最详细的事情了。结局如何……时选择了说谎,毕竟我和雷内都还活的好好的,应该是算一个好故事。” 沃德有些难以置信,“嗯?” “因为我们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快要追溯到四百多年前了。”阿兰向沃德解释道,“无论是大师还是奇械公,还是水仙十字会或者水仙十字结社,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的我们,都只是普通的我们而已。很庆幸思念如此厚重,却到底没有落空。” ——如此庆幸我们还会有以后。 倘若时间能够流转回旋,你会选择回到哪一个时候? 阿兰心想,自己大概希望回到一切都还没有开始的时候。 一切尚未开始,不必经历那些。 “前辈你们的身份很麻烦?”沃德问出来。 “也许吧。在所有人还没有知道之前,大概不会是很麻烦的。也许时会写入他的书里面,也许他还没有写入。”阿兰认为时无论写没有写入都不太重要,“在枫丹的事情解决完之后,我们会去旅行,也许会安然的度过这一生。” 但是也许不会。 任何一个天才都拒绝不了世界的真相,任何一个天才在知晓未来之后也绝对不会认可一个结局。 何况作为蝼蚁被钦定既定的命数之中。 倘若一切都可以删减…… 我们曾经为之付出的东西,又算是什么? 阿兰不认可这个。 时不认可既定的命运,也不想要抛弃身上的职责。 如果一切都已经被所谓的命运所肯定……阿兰看着时心想,那么自然有主动踏入命运洪流之中,成为乱子的变数。 时拿着锻造好的机械齿轮同阿兰和沃德稍微的讨论了一番这个齿轮需要刻录的元素符文和荒芒机械结构。 最后是沃德算算时间也是时候要回去吃晚饭了。 雷内和阿贝多在办公室讨论的时候,就看见这三个家伙从时的尘歌壶中出来。 “去我家吃饭吧?”沃德发出邀请,“我爸爸超级会做饭的,安她们算算时间也快从清泉镇那边回来了!” “安她们那边还不回来哦,他们还想要和那只纯水精灵聊天。”雷内将终端页面转给他们看。 “我也要回去雪山那边,那边还有一些东西需要整理出来。希望你们研究的时候不要错过节日。对了,因为节日的原因,一些东西需要布置,所以接受委托的旅行者也会回来。” 阿贝多和他们透露消息。 “那一定是一个很热闹的节日了。”时没有忍住笑了出来,“这么早就开始布置了吗?需要帮忙吗?” “好好享受节日的氛围吧,时。”阿贝多看着时这兴致勃勃的样子,“不过要去接受委托的话,去凯瑟琳那边就好了。” “好啊。”时答应下来,“要不要一起接弟弟妹妹?” 时在各种意义上还算是一个很靠谱的兄长,当然,阿贝多也是。 从凯亚那边接回自己的弟弟,时真挚的对凯亚表达了感谢,然后带着九停去沃德家蹭饭了。 去的人不多,但是很显眼。 这个显眼指的是沃德的头发,在回家后沃德当然换了一身衣服,不然走在大街上还会更加显眼一些。 沃德父亲的手艺的确很不错,聊天很是愉快,气氛也很欢快。 沃德父亲甚至拿出自己家酿造的千风佳酿,想要和时、雷内一块儿喝,阿兰九停则得到了沃德母亲的关照,他们面前的零嘴和点心就没有听过。 沃德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居然是这个家中的外人。 ——老爸你不要再喝了,再喝下去我和学长之间就要差辈分了! ——老妈你也不要再投喂阿兰前辈了,再投喂下去阿兰前辈的口袋真的装不下了! ——还有雷内前辈!为什么我爸妈真的对于你很喜欢啊! 难道真的是我染的这个头发的问题吗? 沃德没有忍住沉思。 在学长前辈们离开之后,关灯上床的沃德睡不着。 他终于在头发的光芒中想明白了自己忘记了什么。 时学长。 我的头发。 你在我头发上覆盖的燃素还在发光! 时现在睡了没有呢? 他还没有。 他在骚扰基尼奇,特意的问了阿兰项目进度可以休息的情况下,基尼奇明天没有委托的情况下。 “我可以过来吗?”时蠢蠢欲动的想要试一试。 他的眼睛闪着漂亮而细碎的光,但是由于眼睛实在没有多少的光亮,这些光亮看起来有些像是错觉。 红金色的头发披在他的身后,穿着白色的单衣,修长的脖颈。 支着下巴在床上趴着看着你的时候,基尼奇承认自己无法拒绝。 “……你想要怎么过来。”基尼奇没有忍住敲了敲自己终端的光屏,“你上次走的很急。” ——所以报酬还没有索取。 “可以动手动脚吗?”时闭上他的眼睛询问,“我找找……唔,找到了。” 终端的通讯被无故的挂断。 千里之外,纳塔的一处燃素。 燃素快速的汇聚起来,凝聚成人的形状,“有些古怪……” 时抬手看着自己,彩色的燃素很是明亮,凝聚成为人身之后明亮的光芒暗淡了一些,但在夜晚还是稍微的散发着光。 “……炼金术的创生居然还能运用在这种地方。不过着这种躯壳很脆弱,没有我自己本身□□的强悍。” 时嘀咕着,也没有忘记自己 时在基尼奇房间外敲了敲窗户。 “是我。燃素在逸散……炼金术不是很清楚会维持多久。”窗户打开些许,时没有忍住看着基尼奇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基尼奇抓住时的手腕把他拉入房间来,触手生温,温度比寻常更高一些,时进来的时候房间简直都亮了些许的度。 ——不过基尼奇在家里,夜晚并没有点灯的习惯,所以这些光亮更显得一些暧昧。 “在笑我们的相见,有些像话本里头描述的月下私会的小情侣。”时轻俯身,不等基尼奇的回答,他就吻了下来。 吻很轻柔,怀抱也很温暖。 “……不是吗?”基尼奇在吻的间隙中问时。 “当然不是。”时轻柔的在他的耳边回答,吻缓缓的往下,吻住喉结,“我们怎么能说月下私会。” 燃素构造的身躯在一些温度上还是比正常的身躯高不少,基尼奇没有忍住闭上了眼睛,身上的燃烧刻录因为身躯提高的燃素而发光。 在轻微的光亮中,色彩斑斓的燃素刻录很是漂亮。 手指游走过脊背,几乎引起人体的战栗。 完全被压制的角度和体态,只能下意识的抱紧对方的脖颈,如似在大浪的颠簸中抱住浮木。 ……有些太过分了。 基尼奇没有忍住往时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在变成齿痕之前,却先放松了力道,变成一个用力的吻。 “不是月下私会是什么?”基尼奇凑到时的耳边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破碎的不成样子,好不容易才凑清楚这一个问题。 时没有忍住笑了一声。 他低声在基尼奇的耳边回答。 基尼奇听见时的回答也没有忍住笑了一声。 “都已经见过父母了,怎么能说是私会。” 手指最后连搭在脖颈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好像被热气贴的太紧,脸上落下的甚至分不清是汗珠还是泪水。 热切的吻,吞吃入腹假若能形容一场情事,那我现在大概被吃的连渣都不剩下一点什么了。 基尼奇在恍惚中没有忍住想,手没有力气的落在床单上,下一刻下意识的抓紧床单,然后手指间插入另外的一只手,抓紧的只能是彼此的手指。 亲吻从脊骨上升,落在脖颈,细密的吻几乎布满肩头。 不用看基尼奇也清楚自己的情况。 他甚至能准确的分析自己的情况,清晰的从这样一场情事中分析出时的情感。 恶趣味,小心但是想要看见自己露出更加糟糕的表情……几乎想要将自己融入他骨血的留念和爱。 明明他才是温度更高的一方。 该怎么说呢…… 心仿佛在其中安定下来,所有的不安仿佛都落了地,他的情感一如既往的热烈真挚。 “九衍。”基尼奇没有忍住喊时的名字。 “嗯?”时停下动作,等待基尼奇的言语。 基尼奇别过头去亲吻时的嘴唇。 唇轻微的触碰在一起,真切的温度,舌同舌的交错。 是肯定,更是疯狂。 ……夜神在上啊。 他不禁在心中叹息一句。 “……帝君在上啊。”他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时的头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声音宛如缓缓吹拂过的风,更像是珍宝在怀中不敢炽烈燃烧的缓火。 身体贴着身体,彼此都能最真切的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基尼奇感受到时闭上了眼睛,睫毛轻轻的扫过他的肩膀,稍痒,“心若磐石,千转不移,你要吗?” “……我接受。”基尼奇同他说。 怀抱更抱的紧了些,“我不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也许这一生都无法在纳塔长久的停留。” “……我知道。”手扣紧,“我知道这个。我也不是一个很好的人。” “可是你在我眼中很好。最好的那一种好。” “可是你在我眼中最好。” “……不要用我同你说的话来回答我呀。” “但我也许找不到更加合适的言语来形容你了,九衍。你知道,我书读的少,只能说账算的明白。” “我从来都不太记账,你能算明白真的太好了。” 怀抱进一步被抱紧,时的声音仿佛带着明亮的光彩和颜色,“所以说我们天生一对。” “……我感觉我说什么你都会说我们天生一对的,九衍。” “不是吗?”时蹭了蹭基尼奇的脸,“你是我能汲取的,最大的温度。我无比的贪恋你,这种贪恋绝对超乎你想象。” 时的身躯化成纯然的燃素,将基尼奇缓缓的包裹起来,他的声音依然在基尼奇的耳边,姿态真正意义上的亲密无间,“我真的很喜欢,也很爱你。” “源火将随着我的灵魂一同燃烧,你的身躯将彻底的属于我。” “我放于你灵魂的自由。” “为何不将的我的灵魂一同取去?”基尼奇没有忍住问。 “因为我的□□不将老去。”时轻笑了一声,“我已登王座。”—— 作者有话说:时:啦啦啦[撒花][撒花][撒花] 写一点甜的和刺激的,今天差点以为存稿存不下来了,有事忙了一个下午,然后又看主队的比赛。 写的超开心,超有力气!!![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88章 烦恼 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床边和被子中依然还有些许的温度,不过想到时这次本来就是燃素构造,什么时候离开的确算不得好说, 毕竟温度能保持很久。 ……昨天晚上还是过于疯狂了。 基尼奇在心中总结,下次还是让时自己上的结果更加可控一些, 燃素和炼金术构成的脆弱□□,最后的时候简直没有丝毫的普通体验。 有些过于的…… 基尼奇捂住了自己的脸,打通讯准备问问时他把他燃素构成的身躯放哪儿去了。 起身的时候却想起时最后的逸散。 ……好像也没有必要要问了,大概率是全部散光了。 一些东西时依然没有说, 一些东西表现的已经是很清楚。 基尼奇感受着身躯的酸痛,一点儿也不勉强自己的重新躺了下来。 休息一下吧,总归是难得的闲暇。 他呼出一口气, 时在很多时候都足够的体贴, 尤其是在事前事后。 时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快乐的龙尾巴都露了出来, 在他身后晃来晃去。 怎么说呢, 如果能评价的话, 大概就是把珍宝端到自己窝里面的恶龙。 但是基尼奇是活物,时呢, 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恶龙。 所以只需要开心就好了。 收好角和尾巴,时就打开房间去看看九停,才出房门就看见在房门口蹲守的蓝色一小只, 看样子大概是刚刚醒过来。 “哥哥!”九停抬头看着他,“我们能出去逛市场吗?凯亚哥哥告诉我还会有义卖的集市!” 九停亮晶晶的看着他哥。 他怀里头的亘还没有醒过来,瞧着睡的很熟,大概是九停顾不得亘有没有醒过来就把这孩子带过来了。 “去吧。”时拍拍他的头,他问九停, “吃饭没有?去吃点好吃的,猎鹿人怎么样?我今天要找朋友聊天,辞梦他们算算时间大概也是今天到了。” “蒙德有什么地方好玩的吗?”九停更在意这个,“我想要和哥哥你一块儿去,不要辞梦带着。辞梦哥哥压根不喜欢出门。” “辞梦没有不想要出门的意愿,能出来玩他还是很高兴的。”时给辞梦辩解,“现在的义卖市场还没有开始,还有好多前置的工作没有完成,等到真正开始的时候带着你去逛也不迟。” “哥哥你朋友好多。” “等你长大了也会有很多的朋友的。只要你走的路足够的多,还有胆子足够的大。”时带着九停去外头吃饭,“有比较喜欢的吗?蒙德的苹果汁很不错,不过不能吃太多,容易蛀牙。” “……我的牙齿很牢固的。” “那也不行。你年纪还小,牙齿怎么样很重要的。” “那亘会换牙齿吗?哥哥你现在也会换牙齿吗?” “亘倒是有这个可能,不过我现在倒是不会换牙齿了。我已经算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虽然从龙的年纪来说我还是很年幼的……但是我也许已经不算是年幼的幼龙了。” “哥哥,你是怎么变成龙的呀?” “这个嘛……这个应该不算是小孩子能够知道的东西,所以我不会告诉你的。” 时不打算同九停说。 九停没有忍住鼓起了脸,但是时已经走远去了,他没有怎么注意到。 “时!”派蒙和空在凯瑟琳那边的冒险家协会提交委托,往前头看看就看见了时带着九停在猎鹿人吃饭。 “你们已经到蒙德了呀,也是来参加归风佳酿节的吗?”派蒙直接就去同时搭话了,“还是说你们有其他的安排?感觉和时你好久好久都没有见面了!沃德也在蒙德吗?” “在哦。不过最近的话他可能没有多少时间来招待你,当然,我也是。我们是来蒙德和阿贝多进行学术交流的,是很重要的事情,大概回枫丹的时候要尽力完成。” “也就是说我们有机会和时你一块儿去枫丹吗?”空问。 “没有吧?沙漠探索完了吗?”时有些好笑的问他们两个。 “须弥的沙漠……”派蒙听见时提起这个没有忍住苦了脸,“好大好难探索!” “雨林呢?”时顺便也问了一句。 空看上去比派蒙更加头疼了,“兰那罗好难找。” “……兰那罗们的任务呀,是不是和童话一般美好?我在须弥的时候没有见过兰那罗们,大概是那个时候我身上深渊的气息太重了。后面去雨林的时候也难得一见,因为那个时候身上的气息还不能很好的压制。” “时你也知道兰那罗?” “嗯。小孩子才会看见梦境中的生灵吧……对于这种生灵来说,我还是太过于危险了。” 时不好意思的朝空和派蒙笑了笑,“雨林的故事怎么样,你们还没有回答我这个呢。” “的确是和童话一样的美好。”空肯定时的形容,“但是给我的感觉,还是有些悲伤。” 时看见空这样,没有忍住失笑,“沙漠的故事会更加让人悲伤一些。稻妻的故事从某种程度上可古怪了,你要知道不是谁都本事掀开鹤观的迷雾的。” “……那已经不是可怖可以形容的了吧?”空现在想起在鹤观经历的事情还没有忍住打了一个寒颤,“那种程度…… ” “鹤观难道不是雾气大了一些,还有很恐怖的兽境猎犬吗?以及不愿意离去的幽灵。”派蒙见空和时这个样子,有些不解,“这也算不上有多恐怖呀?” “那派蒙觉得渊下宫恐怖吗?”时看了空一眼,有些期待的看着派蒙。 “阴森森的好恐怖!”派蒙一下子捂住了脸,“尤其还是那个任务——神的孩子爱跳舞,这已经不算是恐怖能形容的了!完全是惊悚好不好!尤其是那个东西没有开启的时候,整个渊下宫都仿佛是暗的!” 时有些可惜,“看来没有看出来呢。” “要是看出来了派蒙可吃不着睡不着好几天了。”空瞪了时一眼示意他不要说破,“沙漠的事情和你有关的很是不少,时。” 时有些惊讶,“诶,我居然也成为了沙漠历史的一部分吗?” “但是留下来的名声可算不上多好。”派蒙听见空提起这个,顿时就来劲了,“红头发的恶鬼、贪婪的窥探赤王知识的僭越者……好多好多的名号说的都是你呢,时!” “这种名号还是不要说给我听了吧?”时看着派蒙叉腰得意的提起这个,没有忍住扶住了自己的额头,“这听着也算不上多好的称号呀,派蒙你敢说我都不敢听——你看哪个和我有足够的关系嘛。” 时拒绝承认沙漠中的一切名号。 “哼哼哼,就算你不承认这些名号就是你也是没有用的!”派蒙很是得意,“从他们的描述里面,你在沙漠里面干了好大的事情!” “是他们先动手的。”时从不认为强者有礼让弱者的义务,更没有所谓的受害者不能反击,“要是我真的是一个普通人,现在说不准都成为黄沙中的白骨一具了,你们能不能见到我还很是难说呢!” “你在大部分沙漠里头的人的风评还是很不错的。 ”空没有忍住说了实话,“但是你在沙漠中干的事情的确很是过分。” “他们要干的事情也很过分。”时摊手,“只是他们捏到我这个硬渣子了而已。他们想要干的事情比我对他们干的事情来说,我干的可仁慈多了。” “仁慈这个词语是这么用的嘛?”派蒙头上没有忍住落下黑线来,“虽然你这么说,但是展现出颠覆性的一面也是很吓到我了!” “那么作为吓到派蒙小姐的补偿,你们这一餐我请了。”时把菜单递给派蒙,“想要吃什么快点点吧,毕竟这次节日看情况你们也一时半会闲不下来。” “嘿嘿嘿,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派蒙激动的拿过菜单,眼睛都没有忍住的亮晶晶了起来,“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派蒙兴奋的点单,而空惊讶时,“……时你居然连这个也知道吗?” “因为你每次回来都会接上一大堆委托的嘛。”时把另外的一份菜单递给空,“想要吃什么自己点,我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蒙德。当然,要是你要是想要寻求我的帮助,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我一定会帮你一份力的。” “要是我在须弥那边遇见了什么困难……?”空试探性的问时。 “须弥那地方也没有什么困难吧?”时想了想,“最重要的困难已经在世界树中清除干净了,沙漠那边也没有什么魔神想要搞什么事情,最多就一个草的龙王阿佩普。” “……等等,草的龙王在沙漠之中?!” “对呀,整个须弥曾经都是阿佩普的领土。赤王阿蒙和阿佩普做出了约定,大概是在祂死亡的时候将身躯交给阿佩普吞噬。我每次飞过须弥的时候阿佩普都没有出现过,我还在想祂还真的很高冷呢,比那维莱特高冷多了。” “……也就是说,赤王的尸体在阿佩普的身体里面?” “这只是我的猜测啦。在不在还不一定呢。”时支着下巴看着空,“也许你可以问问纳西妲,龙的领地意识还是很重的,我去沙漠里面问的话,应该是不能称之为礼貌的。” “沙漠中的沙虫实际上也算是一种龙蜥,是阿佩普的子嗣。”时同空介绍,“要问我阿佩普的身形的话……庞大,细长,很有压迫力。不过祂大概看我不顺眼?” “反正在祂的眼睛里头,龙族们要么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仇恨,要么就陨落或者失望沉寂。源火中传承的记忆里,修库特尔对于阿佩普的脾气描述算不上好……不过想想各个龙王各自干各自的,这种评价也很难说。” “也就是说,草龙王的脾气很坏?”空有些不妙。 “我不知道。”时摇头,“我只是新诞生的而已,甚至可以说是极其的年幼。如果要问的话,可以去问问若陀先生。若陀先生经历的岁月可是很长很长的。” “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空听着时这样说,有些更加难以理解了,“你有父母,也从小在璃月长大,按理来说你并不具备发生如此大变故的条件。” “等你旅行到纳塔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吧。”时神秘的朝空笑了笑,那笑是什么都不愿意说的神秘,很明显他知道这个答案,但是他并不想要将这个答案现在告知于你。 “这听着可真的是让人生气。”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如果你在须弥找到了阿佩普,记得要给个终端给祂。喏,就是这一个。毕竟在外头生活的话,有一个终端总是方便太多,我已经提前将我们几位的终端号给阿佩普加进去了。” 时拿出一个终端交给空,“当然,我们也不会强求这个。我们这种程度的冒然拜访很容易造成一些误会。比如若陀龙王在我小时候就看我非常不顺眼。” 空震惊,“居然还有这种事情的吗?!” “这是失去意识的特殊情况吧,我和那维莱特相处的还挺好的,但我们两个是新生的家伙,所有不太懂老人们的想法。现在的话……若陀龙王对我很和善。” 时示意空快点点餐,“你还要不要吃早餐了?我和九停过些时候就要去外面看看玩玩,九停已经快要吃完了,快点点,点完我们就要走了。你就只能错失一次我请客的机会了。” 空拿过菜单快速的点了几个菜,九停也已经带着亘吃完饭,时就带着自己弟弟离开了。 “你刚刚在和时聊什么呢,旅行者。”派蒙把嘴吃的满满的,嚼了好久才把嘴里头的食物吃下去,“快点吃饭啦,吃完饭我们才有更多的力气去干更多的委托!这次节日一定也是我们挣摩拉的好时机!” “……可别忘了我们是来度过节日的,派蒙。”空将心头的疑惑迷雾丢去一边,听见派蒙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度过节日的时候也要挣钱吗,派蒙?” “可是旅行者你也很喜欢原石呀。”派蒙往嘴里头塞东西,她眼睛里头很是了解,“你不喜欢原石吗,旅行者?” “说起原石……”空很快就想到一个让人悲伤的事情,“沙漠那么大的地方为什么宝箱那么少……好多宝箱都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一点儿都不轻松。” “因为教令院的学子们也在沙漠中探索吧?”派蒙想了想给出这样的一个理由,“很多镀金旅团还开展了向导的业务呢,这样的情况下能找到宝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有一种预感。”空将目光幽幽的投向时离开的方向,“时也很喜欢宝箱的,所以沙漠的宝箱会不会是已经被时扫荡一遍的结果呢?” “那也是我们来的太晚的结果啦。我们总不可能去找时打一架吧?”派蒙摊手,“这怎么看都是我们无理取闹诶!” “不。”空深沉,“我们可以让时发布委托,以后时的委托不要太多的摩拉了,我要更多的原石!” “那种色彩斑斓的石头对你到底有什么样子的吸引力呀。”派蒙不解。 “这正是常人无法理解之物,才是我所索求之物。”空故作神秘。 “……真的是奇怪的想法。”派蒙不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理解,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继续上的菜吸引了过去,“这个你要吃吗?可以给我吃一点吗?!” 空很宠溺,反正也不是自己请的客,当然是随便派蒙吃一点是一点免得浪费食物,“吃吧吃吧。” “旅行者你最好了!”派蒙欢呼! “是时请的客……怎么样也要和时一块儿说吧?” “那就是,时和旅行者都太好了!” 告别空之后,时带着九停先去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看果酒湖和蒙德城。 “很漂亮吧?”时同九停说,他们两个坐在山崖上,从这个山崖能清楚的看见蒙德城中巨大的风神像,也能看见城中转动的风车,更能看见蒙德城中巨大的教堂。 “我们好像还没有去教堂看看。”九停坐在时的怀抱中,他拿着终端没有忍住的拍了好几张照片,“哥哥你直接带着我出蒙德城了。” “因为这儿的风景真的很好呀。”时闭眼感受了一番,“风向很完美,天气很完美,阳光也很完美。景色的话……北陆的明珠,蒙德城,很漂亮的,不是吗?” “没有璃月港那么繁华。”九停想了想,想出来一个蒙德没有的。 “繁华的话要去看荆夫港那边啦,那边才是商船常来往的地方。比较的话,只有合适和不合适的说法而已。”时冲九停笑了笑,“教堂的玻璃很好看的哦,风神像上面修女们不让人上去,但是上去的话……能真切的感受到风。” “仿佛你就是风神的宠儿。”一道声音出现在时的身边,时还没有说什么,九停就已经认出来,“是那个哥哥请酒喝的哥哥!” “是哦。记忆力很好嘛。我是温迪,一位吟游诗人,提瓦特最好的吟游诗人哦。”温迪笑眯眯的同九停说。 “风神的宠儿这种说法也太自恋了吧……”时没有忍住吐槽。 温迪说的很有道理,“蒙德的每一个人都受到风的庇护呀,坐在风神像的掌心,他们的自由和勇气值得成为风神的宠儿。” “你找到的地方真的很好呢。”温迪一块儿坐下来,“在这儿看日出的话,日光会不会有升到风神像掌心呢?” “初日的第一缕光,从这个角度看的话,是在风神像的掌心。”时肯定的同温迪说,“太阳不会从神像的掌心升起来。” 九停听着时这样说,下意识的感到了可惜,“那听着有些可惜诶。” “一点也不诶。”温迪同九停说,“因为最开始的时候,风神也只是一缕微风而已。” “……真的吗?”九停有些不信。 “真的哦。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你哥哥。”温迪将这个问题抛给时,果然九停的目光就转向了时。 “……是真的。要去千风神殿看看吗?那儿是风和时间最开始相遇的地方,不过现在破破烂烂的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神殿的影子,而且神殿中心还有一只独眼小宝。” 时点头肯定温迪的说法。 “那蒙德的遗迹是不是和璃月一样的多?”九停好奇。 “要看情况吧……璃月的秘境更多一些来着。”时摸了摸下巴,“不过无论是蒙德还是璃月,那些遗迹都已经破破烂烂的不成什么样子了。” “哥哥你见过不破破烂烂的遗迹吗?” “称为遗迹的话,怎么样都在时光的冲刷中变的破破烂烂了。”时故作苦恼,“只有秘境才会保持不变的样子——不过都已经称呼为秘境了,当然会很危险的吧?” “是哦,时光就是这样无情。”温迪没有忍住叹息一声,“真的是很漫长的时光呀。” 时觉得温迪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长吁短叹一下,诶嘿。”温迪朝时眨了眨眼睛,神情很快丢去了沉重,“你还发现什么好看景点的地方吗,我也要看看,更新更新攻略了!” “……你更新攻略干什么?”时没有忍住问了一句。 “这算是我个人的私事吧?”温迪双手合十朝时拜了拜,“虽然风景常看常新,但是总是要有新的风景看的!” “……老树开花?”时没有忍住八卦了一句。 “哪有?不要乱说。”温迪不表示。 “特瓦林呢?”时见温迪不想要说,便识趣味的转移了话题,“特瓦林居然没有和温迪你待在一块儿吗?” “他在风龙废墟啦。”温迪有些无奈,“他说他受不了我的酒气了,也见不得我成天泡在酒馆里头,所以先回去了。” “……好自由的龙。”时没有忍住感慨了一下,“这就是没有族群的快乐嘛……我也好想要拥有。” “人多热闹嘛,龙多也是。”温迪拍了拍时的肩膀,“任重道远,大不了回家找家长嘛,相信无论是老爷子还是若陀龙王都不会拒绝的。” ——九停看完已经带着亘跑远了,所以两个人的对话也没有必要避开人。 “总是不好麻烦的呀。”时叹气,“纳塔的事情纳塔解决最好,总不能灰溜溜的跑回璃月找先生哭。我现在已经有能力去解决这个事情了,所以没有必要。” “成长的好快。”温迪感慨,“老爷子真的好会教学生,你这种学生教出来一定很让他有成就感。” “一般一般吧。我也是很让长辈不省心的小辈罢了。”时笑了笑,“我要加入一场战争了,有些紧张。” “不和老爷子说,却偏偏和我说吗?” “因为温迪是朋友吧?” “那么作为朋友,就让我来听听你的烦恼吧?”温迪拿出琴来弹奏了些许的音节,“风会带走一切的烦恼的。”—— 作者有话说:温迪的神性实际上在所出的几位神明中最大的。 ——说给钟离听不合适,说给朋友听更加合适一些。 时会犹豫吗? 相信他家的狠人血脉,那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带的[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89章 快乐的一天 说是述说自己的烦恼, 实际上时的烦恼完全不多。 无非就是面对纳塔战争的一种紧张而已。 “纳塔和深渊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几千年。”时望着果酒湖,微风缓缓的吹过两人的身侧,“如果没有任何意外, 战争将要在这些年中结束。我并不认为我们会输掉这一场战争,但是我依然在担心牺牲的人中会有我认识的人。” “因为战争的不确定性实在太大了。”时呼出一口气来, “而且……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是我和玛薇卡一块儿确定的,堵上一个地区人民的未来,命运的战争……有些紧张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吧?” “可是你们要干的事情也是要赌上一个地方人民的未来来去干的嘛。”温迪说起时他们想要在枫丹干的事情,“而且你现在可是背负一个种族的王诶, 放宽心一点啦。” “我们救不了所有人,只能尽力去救更多的人。”温迪弹起琴来,“不要太紧张啦, 人总是能在各种情况下从不可能的地方找到出路的, 希巴拉克已经找到了一个不可能, 你们当然也可以。” “要面对的对手是我诶。”时没有忍住笑了一下, “我一向是单打独斗的, 要带着人去群殴我自己还是头一回。” 温迪语气欢快起来, “听起来很不错嘛。” “是呀。”时的语气也柔和下来,“但是如果玛薇卡的计划没有达成的话, 我大概是不会去等的。我更加擅长主动出击,任何程度上的情况都是这样。” “很有老爷子面对危险的风格诶。”温迪感慨。 “温迪,你一直在夸诶。” “对小孩子当然要多夸夸啦。”温迪冲时笑了起来, “能准确而清楚的控制自己了吗?” “脑子能保证清醒的情况,所以很能控制。”时思考之后肯定,“我的确已经很少受伤了,也不会因为受伤就把脑子丢开全交给直觉。” “是好消息诶。” “嗯嗯嗯,是一个好消息。” 时赞同的点头。 时带着温迪去找自己在蒙德发现的好地方。 能完整看见摘星崖整体的地方, 可以更加清楚看见龙脊雪山的地方,可以远远的看见整个风龙废墟的地方—— 景色很好,人很少,超级合适拍照片。 “为什么我们不去摘星崖?”九停坐在亘的背上有些好奇的问自己哥哥,“我看终端上面说,摘星崖上很合适的!” “因为现在这个时候人很多啦。”时示意亘飞高一点看看,“佳酿节的时候在外的蒙德人都会回来,所以也会有很多久别重逢的小情侣。摘星崖简直就是蒙德最佳的约会圣地。” “那璃月有适合约会的地方吗?”九停问。 “这个……”时想了想璃月的人们,“大概是海灯节的璃月港?普通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时间,海灯节的时候大家倒是会放一些假日,就连北国银行都会放假诶。” 九停觉得不对,“海灯节的时候会不会太热闹了?” “那我也不知道了。”时摇头摊手,“大家都忙着,谁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约会,闲暇的时候找朋友聚餐都不一定能把人凑齐,要说约会去找一个地方的话也太浪费时间了?” 兄弟两人聊天聊了一会,看看天色也是时候要回去吃午饭的时间了,时就同温迪告别去带着九停回蒙德城吃饭。 ——不是不想要野外烧一点东西吃,只是温迪和九停都已经见识过时做饭的天赋,要是真的在野外解决午餐为难时可能一点不为难,但是对于九停来说就太为难了。 温迪甚至会庆幸雷电影很有自知之明,真的不会做饭就真的不会去做饭。 但是时不一样。 他是能真的把他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吃掉的啊! 所以无论如何时你还是带着九停回蒙德城吃饭去吧! 沃德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在帮忙同自己的父母收拾东西,盘算家里头哪些东西不要了能直接放到骑士团组织的义卖去。 “这个东西还能用吗?看起来已经生锈了的剑,亲爱的,这是你什么时候的剑了?” “啊,这好像不是我的,这个豁口好像是沃德小时候练剑的时候不小心磕掉的。” “那亲爱的你的剑呢?我怎么没有在家里头找到?” “上次沃德回来的时候把剑给他了啊,他说要拿着剑去挑战一些什么,没有一把趁手的剑怎么行?” “那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是什么?” “妈,这是我药剂的原材料,不要乱动——很有危险性的!” “看起来都是一堆废物材料……你房间收拾好了没有?” “收拾好了,一些书我不要了,还有一些小时候的玩具。妈妈,我之前养的乌龟呢? ” “活的好好的呢,在水池里头养着。” “它为什么还那么小?” “乌龟本来就长得慢吧,这也算是正常的大小。” “沃德你把你那色彩斑斓的衣服当垃圾丢了干嘛?” “太难看了爸爸。” “你怎么不说你头也太难看了呢。等些时候会消掉的,还能穿的东西为什么要丢?” “老妈这是你建议学长给我把衣服染成这样样子的!” “难得见到这么艳丽的色彩啦,当然要染一个颜色才对。话说,沃德,你学长长得真的好好看,难得见那么漂亮的家伙。他有对象没有?有没有找对象的意图?” “学长和他对象感情很好啦。学长的头发……我本来是想要染成学长头发那种颜色的……” “哈哈哈,那看起来像是天生的,不像是染的。原来的金色头发你有什么不满意吗?” “没有不满意啦爸爸。只是想着衣服都改变了不如改变的更加彻底一些。所以想着把头发也染一下。” 沃德父母都没有忍住笑出声来,笑声充满了善意的打趣。 “那等头发的颜色掉了找些颜料给沃德你染一下?” “……还是算了吧,我决定还是不要改头换面了。” “诶,为什么?” “万一像学长给我染的这样真的就是灾难了。我真的觉得我的金色头发很好了。” 沃德拒绝这个。 “房间里头收拾了好多东西……”等到把家中东西收拾完之后,沃德看着家里头喃喃。 “毕竟家里面已经很少整理了啊。不用的东西就是要丢掉的。”沃德母亲把沃德推出家门,“好了,去找你朋友叙叙旧?别一天到晚窝在家里面了。 ” 沃德不可置信看着自己妈妈把自己用完了就丢。 “……”他保持了可贵的沉默,然后决定去找自己的学长,还有前辈。 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总不可能自己的学长还有前辈都在各自忙各自的吧? 实际上沃德猜的也没有错,他在猎鹿人处找到了他的学长,但是也在猎鹿人处发现了其他人。 学长看见他的时候眼睛就是一亮,“刚刚想要找你呢,沃德。我们来切磋一番吧?毕竟之后你要跟着我去纳塔,去纳塔的话没有多少武力值可不行。” “我吗?”沃德抬手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置信的又打量了一番其他的人。 晨曦酒庄的迪卢克老爷,从前的沃德的队长——虽然他只在这位队长手里头当了三天不到的骑士。 浪花骑士优菈,现在蒙德西风骑士团的游击小队队长,出身劳伦斯家族——这一点虽然很让蒙德人诟病,但是其的实力皆有目共睹。 侦查骑士安柏,这个没有什么好说的,沃德和她已经很熟了。 还有骑兵队长凯亚,很受人欢迎的一位先生。 学长你干了什么? 为什么一群不是骑士就是曾经骑士的家伙汇聚在一块儿? “我们在商讨切磋切磋。”时朝沃德招手,“我对于你的武力到底如何还没有多少数目,沃德你能和我们切磋一下吗?我好对于你有些了解。” “……和大家一块儿切磋吗?能使用药剂吗?”沃德下意识问,“我不用药剂的话不一定很能打。” “可以。”迪卢克抱臂点头,“听说你还去参与了北风王狼的试炼,并且还通过了,我对于你也有些好奇。” “老实说,沃德能自己逃出博士工厂也很让我惊喜的。”时同迪卢克差不多的姿势,两个人虽然都是红头发,气质也有些许的如同贵家少爷的样式,但是完全不会让人认错。 “哇,那可真的很有含金量了。”凯亚听时这么说给沃德鼓掌,“看看你的身手吧,沃德。去纳塔那种地方的确是很需要足够的武力值的,毕竟是战争的国度。” “没有问题。”沃德认真的同凯亚点头,“我先去准备一下药剂可以吗?稍等一会儿就好了。蒂玛乌斯,能借用一下你的合成台吗?” “当然没有问题。”蒂玛乌斯示意沃德自便,他是阿贝多的学生,也是一位炼金学者。 好在蒙德的炼金术合成台就在猎鹿人旁边,倒也不需要特意的去找地方去合成。 沃德快速的合成好几只药剂,把药剂揣到自己的口袋里头,然后跃跃欲试的看向大家,“我们去找一个开阔的地方切磋吧?” ——最后选择了在蒙德城果酒湖边的一个空地。 怎么说呢,沃德知道自己学长有很强的武力值,但是一直对于自己学长武力值到底多高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但是他现在知道了,却也依然没有得到一个很准确的答案——因为学长击败大家的速度太快了,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把剑搭在了人脖子或者心口上。 “好快的速度,也是好快的精准度。”凯亚在沃德的身边同他讲解时的动作,“剑的优势简直被他发挥到了极致,身躯的每一处都简直柔韧的不可思议,你看见他强行逼迫迪卢克放弃大剑厚重进攻而选择防守的那一招了吗——” “不防守会立刻死,防守了会过会儿死。”优菈眼睛闪着光看着时同迪卢克的切磋,“安柏的箭几乎是没有射中一根就被时近身,并非是安柏的箭射的不够快——” “而是因为我箭都被时一只不落的的打了回去。”安柏接过优菈的话头,“简直不可思议,他挥剑的速度和力气都好大,而且他那种柔韧性到底是什么练出来的,在他使用出来之前,我从未想过这样的角度能躲过我的箭!” “别提了,我也是如此。”优菈安抚安柏,“这个仇我记下了,我下次的时候一定要让他绝对躲不开这一招!” “你对于大剑的了解太深刻了。”迪卢克看者指向自己的剑,他的目光似乎燃烧起来,“你会用大剑?” 时点点头,“嗯。所有的武器都会用一点,不过还没有找到合适锻造我大剑的材料,不然的话合适的时机我会选择用大剑的。” “……单手提起大剑压根就不算是双手剑了吧。”沃德吐槽了一句走到时的面前,“轮到我了。学长,我想要问一句。” 时抬手将长剑收回去,拿出一把大剑很是平静的插在地上,笑意盈盈,“说嘛,我在听哦。” “……”沃德的眼神有些死了,“学长你和我切磋一定要用大剑吗?” “要用哦。”时笑的很是灿烂,“这一句已经问完了,沃德你准备好了吗?” 沃德拿出自己的剑出来摆好姿势,“没有——学长你要保证不抄起我的药剂来砸我!” “……你不说我还没有想到这个啊。放心,不拿你的药剂来打你,也不拿我的药剂来砸你。准备好了吗,沃德?” 时发言保证,同时再次问了沃德一句。 “准备好了——”话音刚落,沃德就直接拿着三支药剂往时的方向丢! 时冲的毫无畏惧之色,大剑被他单手提起以横扫的姿势直接打碎三支,爆炸甚至还没彻底发生他就已经冲出了爆炸的范围,而那个时候沃德才准备好下两只药剂! 他下意识的拿剑抵挡了上去! “力气不错嘛。”学长的眼睛弯了弯,那片夜中灯火的眼睛沉静的宛如一幅暗色的画,同学长整个人明亮的颜色一点儿都不符合——沃德咬着牙双手抵住了那一招直接砍过来的大剑。 后背在一瞬间几乎被冷汗沁透。 好重的力道—— 沃德感受着自己的手中力道的放松,认为学长即将从这一招松手再来一招,没有忍住的想要松一口气,手中的力道暂歇,抽剑想要看看学长的下一招想要从何处而来—— 手中的力道却猛然的重新加重! 学长那双稍弯的眼睛出现在厚重的大剑之下,他有些叹气,“松懈了呀。不是每一招一招不成就直接下一招的,尤其是你本来就很勉强抵挡我的情况下……” “要小心敌人卷土重来呀,沃德。” 剑被巨大的力量直接挑飞,大剑厚重如山,此时此刻面对这一剑的沃德只感觉时当着自己的面,时将厚重的山朝自己砍下来! 剑在最后的一刻停在自己的头前。 ——明明是还没有彻底开锋的厚重铁片,沃德却从这一剑中得到了极重的压力。 “还不错。”时将大剑抗自己肩膀上,夸赞沃德的实力,“实力很不错了,还能抵挡我一剑。战斗的意识还需要练练,挡住一击就松懈了可不太行。” 沃德没有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好恐怖。” “恐怖吗?”时歪头,“还好吧,重剑挥快了就是这样的,带来的压迫力很大。优菈的大剑还会旋转之后从身体的后面重重的砸下来,一套连招下来要是力气不足的话会被打飞然后砸在地里面的吧。” “我是指学长你的力气啊!”沃德把自己的药剂收了起来,“单手提大剑真的太恐怖了!” “一般一般啦。”时摆摆手,“力气不大可不行,在很多情况下,足够的力量能解决很多的问题。” “……力量怎么看都不是能轻易锻炼出来的啊!” “我去纳塔的时候给你找一个健身教练?”时同沃德认真建议,“我认识的一个教练很厉害的,在她那儿待过的学员从此之后就脱胎换骨,可以硬抗火山喷发!” “……这怎么看都太离谱了!而且纳塔有什么地方需要硬抗火山喷发啊!” “有一个部族的确是建立在图兰火山的山脚下啦,你看过我的书没有?他们部族还有英雄能硬生生的以□□之躯前往火山的内部呢!” “……太皮糙肉厚了吧。”沃德畏敬的想起那位英雄,“她真的不会有什么大事吗?” “没事就是没事啦。”时把大剑收了起来,拍了拍沃德的肩膀,“等到我们去纳塔的那天我带你去看图兰火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放心有我在你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我一点都不想要知道学长你打算怎么带我去图兰火山内部。”沃德并不心动的拒绝。 “新生的龙会住在图兰火山哦。”时同沃德透露。 “这么说学长图兰火山难道是你家吗?学长你完全就是那种要来我家做客的样子啊……”沃德吐槽。 “这个不算我家,但是算我管着的啦。”时拍拍沃德的肩膀,“毕竟现在纳塔的龙都算是我管着的。” “……是哦,话说学长你要去拜访特瓦林吗?” “有时间就去吧。虽然轻易去其他龙的地方会的意义并不好,但是新生的龙可不在乎那些。特瓦林应该也属于新生的龙,所以我们的关系还不错?” 时和沃德聊着天把位置让了出来给其他的人切磋,在兵器的交戈声中,气氛却足够的友善。 总归沃德的武力值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虽然沃德并不想要这些,他感觉自己像一个面团,被大家捶打的软糯可口。 谁懂对局中除了安柏之外全员或多或少都懂一点大剑的压迫感啊! 沃德甚至都觉得凯亚的大剑一点都不可怕了——凯亚更加熟悉用单手剑,大剑拿在手上他也适应了好一阵。 所以压迫感没有迪卢克老爷和优菈小姐那么强势。 最强势的果然还是学长,不过看见大家都失败了,那肯定不是大家的问题。 是学长已经跟我们不是一个物种的问题。 沃德心安理得的哄好了自己,其他人得到时身份的肯定之后也心哄好了自己。 至少不是有些沮丧了,而是更有追逐的动力一些。 毕竟时现在可是龙,而不是普普通通的家伙。 切磋中有失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能从中总结出自己的错处已经很不错了,时擅长抓住破绽,当然也会把这些破绽说给大家听一听。 所以收获很多。 当然,沃德也和大家分享了一些使用药剂的小技巧,尤其是大家除了自己全是神之眼拥有者的情况下。 “可以出其不意。”安柏很高兴。 大家都很高兴,然后自然是去聚餐,喝酒。 聚餐喝酒的地点是天使的馈赠,迪卢克老板很大方的表示这次他请了,除了凯亚。 凯亚无奈的笑了笑,也同酒保说记在家里头的账上。 ——他和迪卢克一家的,这和迪卢克请他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时酒量浅的完全不适合碰酒,当然也是同安柏坐在了一块儿,拿着果汁在一边喝。 迪卢克和沃德有一搭没有一搭的喝着酒,凯亚和优菈可不客气,他们举着酒杯就喝了起来,一杯就是时望尘不及的量,看的时简直震撼。 酒馆一般是不会提供饭食的。 但是天使的馈赠的原则就坐在那儿,所以也并不重要了。 这一天下来,沃德心满意足。 优菈喝醉了被安柏扶去了他家休息,有些昏沉的沃德也被时卷着送去了他自己家。 ——不到醉的程度,但是脑子也已经晕乎乎的了。 沃德扶着自己的额头,在敲门之前还同自己的学长告别。 “学长你好好休息!” “嗯。你也好好休息!”时同沃德招手告别。 等到沃德回家之后,时就要去接同可莉疯玩了半天的九停。 怎么说呢。 可莉的危险性在于她的书包里头装了不知道多少的炸药,九停的危险性在于亘的危险性。 好在两个小孩子今天有了好看新奇的颜料,今天的一天都没有出去玩。 阿贝多看顾两个小孩子也没有多花了一些力气,甚至有精力去跟上时他们的研究。 总而言之—— 时牵着九停的手同阿贝多可莉他们告别,九停玩了一天很累,被时抱着走了回去。疯玩的亘当然也没有比九停好到哪儿去,却没有敢爬到时的头上睡觉,而是去了时的肩膀上睡着。 今天也是很让大家快乐的一天呢—— 作者有话说:诶嘿……今天码字码了九千,恭喜我自己![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今天也是值得快乐的一天呢,希望大家快快乐乐的![撒花][撒花][撒花] 第90章 老板的一二三事 蒙德的节日氛围很浓厚, 时花了一些时候完成家里头的事情,又花了一些时间攻克研究中遇见的难题,最后的一段时间都会是悠闲的时光了。 时他依然很喜欢写书, 书已经写到了枫丹,他准备在这些在蒙德的时候中, 将蒙德的书写出来。 要怎么提起蒙德的过去呢? 那一段最开始拨开风雪的风,那一段人们作茧自缚的暗夜,那一段新蒙德的开始。 时注意到暗夜中依然闪亮的故事,他也想起自己和优菈说过的那些话。 所以他产生了兴趣。 “最后的时候哥哥完全对于义卖没有多少兴趣嘛?”九停没有忍住叹了一口气, “哥哥你最后都全带着沃德哥哥去了解蒙德的过去了。” “我感觉我重新了解蒙德一遍。”沃德很开心的同九停说,“曾经一直以为是黑暗的时光,在我们不曾了解的地方依然有灵魂闪闪发亮。那是风未曾吹拂的时光, 但也是人们自我挣扎的时候。” “无论是流浪乐团, 还是那些贵族。我们没有必要去否认他们的可恶, 但是我们也依然要记得, 他们曾经的熠熠生辉。怎么说呢……我倒是没有想到学长你居然能找出那么多的资料来。” “还好吧。蒙德找资料还算是简单的, 毕竟贵族中不少的资料还是不少的。不过其中有一点很有疑问……” 时没有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背风的契约, 在他的认知中,先生完全不是会干这件事情的人。 是的, 时就是这样对于自己的先生的人品很为确定。 尤其还是这一种,这一份契约签完蒙德归璃月的事情。 是假的嘛? 时觉得应该绝对是假的,先生干不来这样的事情, 璃月那一片地已经够先生管了,风神巴巴托斯也不是不好相处的邻居,先生没有去管蒙德的道理。 ……感觉是温迪的报复呢。 时没有把这个说出来——毕竟这一点,也许算得上风神对于劳伦斯家族的惩罚吧。 这一点还是不要说出来了,劳伦斯家族在这些年中, 多这么大一口黑锅也算不上冤枉。 黑暗的日子里死去了多少的人呢? 在温迪不在的日子中,在那些人们努力的挣扎中。 在节日的日子中不需要考虑这些,时决定将这些有些灰蒙蒙的东西暂时的丢开。 “去看看旅行者和派蒙去做了一些什么吧?或者去照顾照顾他们的生意?”时提出建议,“最近他们在节日的时候也见不到人呢……真的是奇怪,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吗?” “我可听见你在讨论我和旅行者了!”派蒙出现在时的面前,“是不是很想我们呀?时你终于出现在这儿了,还有你身边的这位——是你的新朋友吗?” “新朋友应该算不上吧……我是辞梦。”辞梦没有好气的出声,“虽然在终端上和派蒙小姐你的交流有些少……但我应该也还没有沦落到老板新朋友的程度?” 派蒙招呼空来看,“哇——旅行者你快来看,是真的的辞梦诶!” “……好失礼的言语。”辞梦看向自己的老板,“老板你这些日子里写的书要准备出版吗?” “等到枫丹的事情结束之后,准备出版枫丹的那一本吧。”时摇摇头先回答了辞梦的问题,然后他去纠正派蒙说的话,“辞梦是我很早的时候的朋友了,也是我很可靠的合作伙伴,我们认识的时间比在场所有人的时间都长呢。” 辞梦得意的点了点头,他的容貌看着很儒雅,气质却不知道为什么带了些许的丧气,整体看过来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家伙——和他在终端上表现的靠谱有些不符,也同他的年轻不符。 “对不起!”派蒙道歉,她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没有想到辞梦你和终端上的差别真的太大了,而且我们每次去璃月的时候都没有办法约到你……所以太激动了一些!” “没事的。”辞梦摆手不在乎这些,他也就只是说这么一句,说完就把话丢到不知道哪儿去了,“毕竟我们认识那么久,也的确没有多少的时间见过。” 辞梦将手里头的书覆盖在脸上,“老板我好困——” “那回去睡觉?”时很是善解人意,他就这么一个秘书可绝对不能让人倒下了! “不。老板你去把你的文件批了,不然对不起我从璃月将它们背到蒙德的重量和时间。”辞梦把书本拿下来,他背后仿佛冒出黑气,“老板你最近宣布建立的项目,我看不见任何的利润性。” “什么项目要特意跑去枫丹去做……而且老板你花大价钱拉起项目来,还真的只是为了建立一个纪念机械?”辞梦眼神幽幽的看着自己老板,“老板你在枫丹待的时间有些过于的久了,比在纳塔的时间还久。” “怎么看一个死去很多很多年的阿兰·吉约丹都不值得老板你花摩拉、时间、精力全耗费在在这个项目上面。老板,你老实告诉我,你打算干嘛?” 辞梦幽幽的眼神很有压力,但是时从来都不吃压力,他给辞梦画饼,“等我书写出来之后收益就会好起来的,不要太急嘛。我从来都不会干亏本的生意的!” “……你最好真的这样。”辞梦别过眼神去,他拿着书本又重新将自己的眼睛盖上了,“那个项目已经花了老板你去年工资的三分之一了,老板你还特意划出去一笔给纳塔龙族的花销,这么看来老板你每年的工资好像散的差不多了。” “花的那么快的吗?!”时有些惊讶,不过也就惊讶了一瞬,因为他赚钱的大头可不在辞梦给他的工资,“我的专利收益还是有的,沦落不到穷困潦倒的程度。” “……老板你压根不会穷困潦倒的啦,夫人那边也会给你零花钱的。最近那边还多出一笔给老板你对象的零花钱。九停少爷也有,不过是直接打到九停少爷的账户上。” 辞梦同时说起。 “啊,我小时候母亲给我零花只够我把整条街买一圈。”时这才打开自己的账户,看着每个月老妈给自己的转账有些感慨,“现在这些钱倒是足够我把整条街买好几圈了。” “学长你好富。”沃德数了数时账户上的数字,他也打开了自己的,“我以前都没有花钱的地方,后来的时候开始自己做药剂了才发现一些材料好贵……不得不亲自去打。”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时也叹气,“一些材料真的太贵了,还不如自己去打一打,这种时候倒是体现能打的重要性了,不过打多了就会发现材料堆积……” “辞梦你父母呢?”派蒙听着时和沃德谈起零花钱,也好奇的问起辞梦来。 ——辞梦还没有说起过他的父母呢! “不重要的人,大概是没有必要特意去提起的吧?”辞梦耸肩,“毕竟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人生,一些事情过去之后,缘分就这样消失的干干净净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唔……”派蒙背手在身后有些不理解,不过空已经从辞梦的言语中了解到了什么,他同派蒙道,“我们不是还需要去帮雷泽找找千风佳酿的消息吗?时,你有看见温迪吗?” “嗯……应该在哪儿不知道的地方吧?这么重要的节日,他肯定会出现的,你们有什么需要问他的吗?” “主要是千风佳酿的事情啦。”派蒙背手在后面,眼睛有些弯了起来,“不过我们对于这个问题也算不上急切——时你这些时候在干什么呀?还是在继续你的研究吗? ” “在探寻蒙德的历史哦。”时扬起自己的比起给派蒙看,“研究也做了一点,写书也做了一点,是很充实的假期。派蒙和旅行者呢,听上去你们在为一些事情烦恼。” “主要是雷泽父母的事情。”空同时说起来,“时你认识雷泽吗?” “冲我哈气的小狼崽?”时想起来这个! “……这是什么失去礼貌的形容词。”辞梦一视同仁的吐槽自己的老板。 派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听起来似乎和丽莎对雷泽的称呼一样异曲同工?” “这不是重点吧?”沃德也吐槽。 时看了左右两边一眼,“……你们两个这是干嘛?” “没有干嘛呀学长。”沃德眨眼,“学长你继续说,雷泽我也认识,和狼群一块儿长大的那个小孩子。他不是孤儿吗?” 辞梦泼冷水,“被父母遗弃了吧?还是说找到了什么东西证明不是不得已为之的理由?” “毕竟意外很多的嘛。”时看了看周边有没有那个小孩,松了一口气,“你这样直白说出来很让人伤心的,辞梦。” “知道了知道了。”辞梦表示自己知道,“千风佳酿是一种蒙德人自己家里面酿造的酒,品质各有好坏,难有普通的标准。对于雷泽的父母……你们有谁知道他们曾经认识什么人吗?” “一点消息都没有呢。”派蒙摊手,“这些东西都是法尔伽来信告诉我们的。” “唔……法尔伽?”时有些惊讶,“那已经是算和我们不是一辈人的年纪了吧……怪不得他会认识雷泽的父母。” “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以问问我爸爸看看前些年头意外出事的冒险家,我爸爸的记忆力还很不错的,之前的时候出事的人他都记得很清楚。如果和骑士团的人有交情的话……我爸爸说不准还会记得更加清楚一些。” 沃德给出自己的建议,“总归年纪大一点的人会比我们认识的人更加多一些。但如果是辞梦先生说的那种情况……那我们也找不到什么消息和线索了。” “能被法尔伽写信特意要告知雷泽的怎么看都不会是辞梦先生说的那种人,这种事情还是放心一点吧?” “是诶。毕竟是传说中的人物法尔伽呢!”派蒙听见沃德这么说,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就更加担心起来,“这么说,雷泽的父母难道真的就是——” 死了吗?! 这么残酷的嘛? 沃德摊手,他和辞梦对视了一下,都从对方的眼睛里头看见了同样的言语,死了总比真的抛弃了雷泽更好吧? 怎么看都是死的结局更好呀—— 时还在同空和派蒙聊天试图知道更多的消息呢,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背后两人的眉眼官司。 “法尔伽先生应该去了北边那块……挪德卡莱?那边好像是三月的地盘。” “挪德卡莱好像是自治吧,什么叫做是三月的地盘啊!”派蒙忍不住叉腰纠正。 “哈哈哈,那我倒是没有去过了,倒也只是道听途说了。”时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三月呀。 修库特尔曾经去过那儿,在那儿,和三月的女神聊了一些时候。 葬火之战的事情还是太过遥远,修库特尔传承的记忆之中……对于那一场战争也难描述。 撕裂了天空和大地,深渊侵蚀而来。 如何去形容那一场战争? 新生的龙王们闭口不谈,过去的龙王们不甘或失望。 “愚人众执行官队长去了纳塔呢,时。”派蒙想起一个对于时来说说不准很重要的消息,“你知道这个消息吗?” “我知道。”时点了点头。 ——当愚人众的人带着凌冽的冰雪踏足纳塔充满燃素的土地,时可能不是一个将要知道这个消息的,但是一定是第一个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踏足的。 “他们现在还在海上走呢,需要一些时候才能到达奥奇坎的奥奇卡纳塔,驻扎的地方倒是不太明确,不过等他们在纳塔土地上停留的时候,我想我是应该会知道到底他们的一举一动的。” 时稍微的冲两人笑了笑,“怎么说呢……源火和圣火的汇合在某种程度上也加重了我的权柄,这也应该是会算是好事一件吧,虽然还未曾完全,但是已经足够了。” “……有点恐怖。”空评价。 “……这怎么看都不是有一点恐怖吧,旅行者。”派蒙说出自己的心声来,“这是很恐怖的掌控力啊!时你现在距离纳塔超级远的,你现在可是在蒙德!和纳塔间隔了须弥、璃月整整两个国度呢!” “啊,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关注那么多的。只是纳塔的情况太过特殊了嘛。”时表现的很苦恼,“怎么说呢,北国的风雪是很明显的气息,尤其队长作为愚人众执行官第一席……气息更加强大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 “说的有道理诶。”派蒙被时说服了。 “好了,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个。”时感谢两人告知自己这个消息,“风中已经传来温迪的消息了——他现在来了哦,两位。” 空和派蒙四处张望了一番,果然在人群中发现了温迪。 沃德也准备回去问问自己的父亲,看看能不能打探出来雷泽父母的消息。 时被辞梦推着要去处理工作,说是要见见手下的人,免得员工都只认识辞梦不认识时了。 九停没有找到心意的东西,倒也跟着时一块儿回去看了看。 歌德大酒店,时有些尴尬。 他看着这一群人,心想大家也差不多。 所以—— “解散,出去玩。我是时,或者你们在璃月更加熟悉我的名字九衍。辞梦你也给我出去玩,你把文件放哪了?怎么来旅游还带那么多文件……” 时说完前两句话人就不见踪迹了。 众人的目光缓缓转向辞梦。 辞梦咳了一下,“这是我们真正的老板,虽然不太爱管事,但是老板是真的。大家解散吧……” 老板! 我们最大游戏开发的气势呢! 你不要这样啊! 你的威严真的要散一地了! “解散吧解散吧。”已经有人说着话就走掉了,“辞梦这次大概就是让我们来认一认人,不要太紧张了。既然见过老板了我们就该玩出去玩。” “那两位不会有什么矛盾吗?” “能有什么矛盾?最大的矛盾应该就是老板不愿意工作不知道去忙着什么了。” “是诶,学长很忙的。” “是诶,九衍哥一直这样难见身影。这次来蒙德的旅游的人好多……以往也是这么多吗?我上次来蒙德也没有这么多的人啊?” “这个我知道!据说是蒙德城最近来了好几个长得好俊俏的小哥!而且蒙德人也在这个时候回来,商人们也要订酒水来着,所以人才多了起来!” “明明后面两个才是重要的原因吧……” “你懂什么,帅哥美女可遇不可求!” “哪有那么夸张啊……老板的脸真的好好看。” “别想了,老板有对象了。对象和他一样好看,还格外的凶残。” “啊?” “纳塔部族的英雄,冷脸超级帅,拿着大剑打人超级疼,还有一只吵吵闹闹独一无二的像素龙!” “那辞梦秘书有对象吗?” “好像没有听见过?你要去追吗?” “不追,他的眼神好恐怖。但是长的也不差诶,为什么会没有对象?” “这个应该可以问问老板?” “我不敢,学长那一张脸没有表情的时候好恐怖。” “我也不敢,九衍哥真正生气的时候更恐怖。虽然八卦一下辞梦秘书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啦……但是万一呢。上次九衍哥生气还是因为辞梦的事情。” “诶?老板还为了辞梦秘书生气过?” “辞梦那个时候是被九衍哥应该称得上是捡回来的吧?后来他家人来找辞梦,九衍哥人还在荻花州呢,知道消息的晚上就赶回璃月港了,签下契约把缘分断的干干净净。” “哇塞。没有听过。” “话说这次九衍哥旁边的那位小哥是谁?长得也好好看诶。” “学长的直系学弟沃德。一个能完全忽视学长恐怖气势的奇才,为人有点奇奇怪怪的,有些说不出什么奇怪,但是给人的感觉有些奇怪?” “……这什么奇怪的形容语句啊?” “是吧,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学弟。学长对于这位学弟很上心,毕竟能跟上他思路的人实在的太少,而且沃德总是会做出一些很有危险的举动。” “怎么说?” “他第一个去沙漠研究的学者呢,那个时候的沙漠可混乱了,学长把他从沙漠里头扒拉出来的,差点人就没有了!” 听了上述谈话的人发出一个疑惑,“……我们老板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本领?” “什么奇怪本领,九衍哥就是见不得人受苦!” “是的,什么奇怪本领,学长就是见不得人受苦!” “……但是他的身边走的近好像都被他救过命。” 有人恍然大悟,“——所以被老板救命是升职加薪的条件吗?” “这是什么鬼话题。那位沃德小哥能联系联系吗,看上去情绪好稳定,想谈。” “他本身就是蒙德人,现在应该在家?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能去拜访一下。” “这么早去见家长是不是不太好?” “老板的窝边草不合适吧?” “老板自己好像也是吃的窝边草诶。” “快说!” “他对象是大老板的干儿子,以前应该说是救了老板的命?” “我懂了,英雄救美。九衍哥容貌值得这个美,对面刚好现在是一个英雄。” “所以被老板看上的愿意是救老板吗?!” “……你们到底怎么总结出来那么多奇怪的公式?” “不管了,老板和辞梦秘书都不在,有想要组团认识一下沃德小哥的吗?” “我想要认识!” “一二三四……这么多人会不会人太多了一些?” “那可是九衍哥身边除了辞梦之外的二把手!” “是的是的!还是长得好看清秀的小哥!” “等等,我看见一个金色头发的小哥,你觉得他会同意和我交换终端方式吗?” “不知道,你想要吗?” “有点没有勇气,他身边那位小哥和他好像有点别人插不进去的气息……看起来有点像是枫丹人?” “那只能祝这两位帅哥久久了,再见了各位,我要去拜访丽莎学姐了。” “带我!我也要看丽莎学姐!说不定还能看看琴团长呢!” “漂亮姐姐嘛?我要去!” “我蹲一蹲老板的颜值。” “老板颜值太有攻击性了呀,而且看了那个视频之后,就算老板在我们面前只说了几句话都感觉积威甚重!” “说起那个视频……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巧了,我感觉我们应该在思考同一个问题。” “九衍哥已经坐到火神的旁边,看位置是和火神一样的位置,他现在算什么?璃月仙人还是纳塔人口?” “璃月人吧?学长全家都在璃月呢!” “但是他对象是纳塔的啊!” “九衍哥妈妈对象以前也是纳塔的,但是也没有耽搁绮言老板是璃月人啊。璃月人,离开了九衍哥谁还能带着我们!” 大家聊着天就这样散去了。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你们的老板还将加班啊!—— 作者有话说:时的员工:八卦,讨论老板和上司,最后去外面出去玩。[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 90-95 第91章 水仙的曲调 加班的老板完成工作, 沃德那边也找到了雷泽父母的消息。 喊了空和派蒙过来先让大家心中有一个底,沃德就将自己从父亲那边得到的消息分享了出来。 好消息是雷泽的父母还真的是一对冒险家夫妇,坏消息倒是他们死的还真的是挺早的, 所以雷泽从小被狼群养大也算不上什么好的消息……? “应该还是算好消息吧?”辞梦认为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从未感受到父母的关怀突然就知道自己有一对父母, 总是会在心中编织出千百个为他们开脱的理由,但当事实到来的时候……” “只要知道他们爱着那个孩子就足够了。”时搭上辞梦的话,“一点点的爱,就能够走过很多很多的黑暗的时光了。” “……老板, 不要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啊。”辞梦听见是的话语,没有忍住打破老板的天真,“你也知道世界上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爱和恨甚至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我知道啊。”时拍拍辞梦的肩, 如同将过去的阴霾轻易的拂去, “无论如何, 光明一些的东西总是更加适合人追逐。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不要这样敏感嘛。” 辞梦盯着时看了一会, 时已经转移了注意力,天空吹过一缕清风, 自己的头发有些被风吹到了脸边。辞梦将自己脸边的头发别向耳后,不想要自己继续说一些扫兴的话。 时倒是难得的在空和派蒙讨论的时候,同辞梦一块儿保持了安静。 然后, 他问辞梦,“要不要我们去问问那个孩子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受到伤害的话……问问当事人怎么想的吧?” 辞梦认为,“这种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吧?” “但是你很明显很在意这个啊。”时朝辞梦眨了眨眼睛,“我最近的时候有些烦恼的事情, 要不要听听?边走边说吧,不要再去想过去的事情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值得继续想。” “老板你最近还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啊……”辞梦嘴上抱怨着,但是还是同着时一块儿走掉了。 蒙德的地方辞梦一点儿都不熟悉,辞梦也不知道自己老板怎么在树林中找到一条路,然后带着自己这个文弱书生在群狼中找到了那个小孩。 “……好烫的,好危险的。”银色长发的男孩子披着斗篷,他的鼻子动了动,“好湿润的气味,像沾满了水汽的树。” “很防备呢。”时在男孩防备的眼神中走过去,“要说一点什么吗?” 群狼包裹之下,辞梦看着那个在狼群中孩子,还是摇了摇头。 何必同这个孩子说起让人伤心的故事呢? 真相到底怎么样,也许从来都不重要。 总归都是过去了。 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带着辞梦又重新走了出来。 “现在老板你能告诉我在烦恼什么事情了吗?”辞梦将自己的心情收拾好,询问时现在在烦恼什么。 他们已经来到了清泉镇,时随便找了一个靠近果酒湖的地方坐了下来,他从尘歌壶中拿出一把竖琴,又拿出一本书来递给辞梦。 “我想要一首符合这一本书的曲子。”时把竖琴放好,“最近的研究倒是真的卡在这个地方了,在没有确定的曲子上,这个项目倒是难以确定共鸣的曲调。” “……《水仙十字》?”辞梦有些疑惑的看着时在书的扉页上写的名字,说是书甚至算不上准确,这应该算得上是一本笔记。 “嗯。我探寻枫丹的时候发现的一个故事,怎么说呢……结局如同平静的水面,所有的波涛汹涌,最后都已经全部融化在水中,只留下一点点的波纹。” 时在草地上躺了下来,他说,“我弹不出这样的曲子,其他人在音乐上的造诣也算不得多高。毕竟我的情感很热烈嘛,大概是做不出这样的曲子的。来之前也去找枫丹的音乐大师去定制过曲子,但是我们听了之后总是绝对不对。” “……秘书不是这么用的,老板。”辞梦嘴上这么说还是打开了书,准备看看,“老板你先别说你要什么要求,我先把你提供的故事看完再说,一定是要竖琴吗?” “竖琴你不擅长吗?”时问。 “……我已经很久没有谈过竖琴了,时。”辞梦实话实说,他有一双平静的蓝色的眼睛,普普通通的黑色头发,他没有喊时老板,也没有喊时少爷,“和我母亲搬到璃月之后,我就没有弹过了。” “……看看?”时示意辞梦先看看他给他的那一本书,“你应该也算是半个枫丹人,所以看看吧。” “我从小在璃月长大的事情,时你又不是不知道。”辞梦打开书,让自己老板保持安静,“安静,我要看这一本书了。” 书本描写的很是平和。 辞梦敢说这如果是老板编的故事,他会觉得意犹未尽。 但是他知道自己老板从不喜欢写故事。 所以这是真的属于别人的一段经历。 ……越看越难受,但是故事里面的人却坦然的接受了这些在最后结局的时候…… 平白无故的生出一种无力。 没有人能从过去的情义中走了出来,也没有人能忘记过去。 他们轻而易举的释然,释然不了的却是看着这个故事的我们。 所以辞梦不知不觉看了很久。 翻来覆去,想要从所有的言语中去推敲,想要从所有人的举动中看出一点点的私心…… 最后发现他们的愿望澄澈的宛如一场童话。 ——如果时间回旋,你们想要回到什么时候? 恶龙曾经舍弃了自我,成为了最后的救世主,纳奇森科鲁兹,最后被金发的勇者打败,消散的时候,勇者没有忍住问出了这样的话语。 恶龙回答,回到一切最开始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孩童,谁也没有踏上各自的命运,谁也不清楚将来如何。 院长会用温暖的怀抱,副院长会端出可口的点心。 那个时候他们各自还没有各自的姓氏,只是雷内、雅各布、阿兰、玛丽安。 巫师成为勇者前行的最后一道关卡。 世界成为了公主,恶龙想要成为勇者。 那金色头发的勇者,在故事中扮演什么样子的角色? 他是孩童故事中扮演勇者的家伙,他是世界的变量,他是恶龙想要成为却未曾成为的人。 他是……恶龙的挚友,也许是这个世界恶龙的私心。 他如愿成为勇者,路上荆棘遍布,他孤身一人。 勇者和恶龙一同死去。 巫师已经先走一步,而最初的公主,已经死去多时。 公主被保护了,这便是最好的故事。 ……这算是一个好的的故事吗? 辞梦看着书上的泪痕,心想,你看,就连你这个作者都在为他们的故事哭泣。 泪痕覆盖泪痕,辞梦没有忍住泪流满面。 *……如果人生,只是一场梦呢? 在这个梦里面,你们是否还不曾在水仙十字会的床上醒来? 不要醒过来,不要被命运找到。 不要这样啊…… “你在世界的故事中扮演什么样子的位置呢,时。”辞梦看向时,老板目光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旧时代的落幕吧。”时随便的回答他,“一些东西在一些东西面前没有意义,我探寻过去,我追逐未来。也许如同火光一般微弱……但是总是要知道。” “我不知道我未来如何。我会尽到我的职责,我会达成我的所求。我已经踏上了命运,如果前方是绝望……那也没有关系。无愧于我的一生,就好了。” 辞梦没有忍住继续问,“……不会有遗憾吗?”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就这样吧,随便了。也许很久很久以后,我的故事会被重新发掘出来呢。”时歪头,并不在乎这个,“我的人生从我的角度来说,应该完美无缺。” “看,你老板是不是从任何的角度来看,人生都没有任何的遗憾?” 时看着辞梦拿起来琴,他朝辞梦笑问。 “……明明是你从来不在乎那些可以称为遗憾的事情。”辞梦拿起琴来,他停了停,问时,“最初的勇者故事结局是什么样子的?” “啊,自然的死去了。”时平平淡淡的回答他。 没有任何的意外,没有任何的不甘。 仿佛写出这个故事为他们流泪的人已经将最后的一点情感落在纸面上了,其他的种种,都已经成为过去的事情了。 “……老板,你这种轻易从所有情绪中抽身的样子真的很绝情。” “这是冷静啦,冷静。”时反驳,“不然的话太过带入的话会写不出合适的历史资料的,作为学者我应该严谨!” “这已经是不近人情了!”辞梦调好音,他看向自己老板,“你还有谁要一块儿考察这首曲子合不合适的,快点喊过来。我已经很久不再弹奏竖琴了,不一定能弹奏出你们觉得合适的曲子。” “老板,我要确认一遍。” 辞梦深深吸了一口气,话还没有说出来,他的终端就传来一笔转账的声音,他的老板神色正经起来,“放心,不管满不满意,我都给钱!” “……”辞梦强忍住的泪水没有忍住,他边哭边问,“老板你做这个项目是不是就是为了纪念阿兰?就是那个奇械公阿兰·吉约丹,他是不是就是你写的书里面的那个阿兰!?” “是,但是辞梦你别哭这样啊……这样情绪是不是太过充沛了……”时发终端消息让阿兰他们过来,然后安慰辞梦,“不要太伤心啦,他们的故事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这更让人伤心了啊!整个枫丹谁不知道阿兰最后手稿都被盗走了,甚至以前纪念阿兰的东西都全部改名了!甚至阿兰最后都没有留下一副画!这和雷内一块儿溶解在水里头没有人知道有什么区别!” “呃……雅各布和雷内他们两个搞邪教诶,而且最后他们干了什么不是也被我挖出来了嘛……” “呜呜呜!老板你是一个大好人!” 辞梦真的哭的稀里哗啦,“老板你什么时候把这本书出版啊!只有我一个人看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办法释怀!我需要有人一起给我分担一下啊!” “我不是在和你分担了吗……” 时联系人让他们赶紧过来,看着辞梦这样子有些害怕。 ——这种害怕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觉得这种害怕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结局他也给雷内和阿兰看过啊,他们两个都没有什么意见啊!!! “老板你这种平静才让人崩溃啊!”辞梦没有忍住说出来,“要是老板你也走到这种结局怎么办啊?” “……那随便?”时试探性的辞梦一个答案。 “呜呜呜!我要找老板告状!老板你过来管管老板啊——”辞梦哭着给时的老妈告状。 通讯很快接通,绮言的脸出现在终端屏幕上,“辞梦你怎么哭成这样……这是怎么了?你家那边的人又找过来了?他们怎么敢违背契约的?!” “不是!老板你劝劝老板!老板说他的结局要是和水仙十字的结局一样他就随便!”辞梦真的一点受不了水仙的结局落在时的身上,“呜呜呜,老板——” “老妈我没有事。”时递给辞梦纸巾让他擦擦,“就是让辞梦看了看一个故事,然后他看故事看哭了而已,然后他问我要是沦落到故事一样的结局怎么办——” “老板老板说随便!”辞梦真的很难平复心情,“老板这样的人怎么样都应该配一个轰轰烈烈的结局啊老板!” “人生又不是故事,怎么可能谁都有一个轰轰烈烈的结局啊!辞梦你清醒一点,不就是阿兰老死了嘛,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他自己都接受良好!” “真的接受良好老板你就不会特意在后面说杀死大师的是金发的勇者了!” “……这个我真的没有特意关联啊!!!” “我不管老板!我曲子还没有做出来我拥有一切对于故事的解释权!” “我是作者,我才有对于《水仙十字》的解释权吧!?” “你懂什么水仙十字啊老板!” “……”绮言听着两个孩子争论,她心头有一点无语。 “你把故事发过来我看看。”绮言老板一锤定音,“我看了之后再做评价。辞梦,平平淡淡的结局也是没有问题的,这一点我随便我儿子的想法。他想要什么样子的结局就去追寻什么样子的结局。” “他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我的管教。”绮言老板呼出一口气,她看着时和辞梦都安静下来,“你已经长大了,时。你会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路,也会选择自己的结局的,对吗?” 她这次没有喊自己的儿子九衍。 而是喊着时。 “我当然会选择我绝对不会后悔的结局,母亲。” 阳光透过树影撒在青年的脸上,他传自自己的眉眼都弯了起来,只有火红的头发,骨子里头的肆意传承了自己的父亲。 不,火红的头发已经不算了,如今时的头发已经是全新的颜色,红金色的头发,更像是永远燃烧的火焰,即便燃素不曾覆盖,却也能感受到其的燃烧。 他已经算不上人类了。 却依然还在喊我母亲。 我的孩子,你是如何长成如今这样的? 绮言想不起来,就想她的父母也想不起来她是如何长成如今这样的。 “……那就好了。你现在在蒙德?准备写新书了?” “嗯。我写好了枫丹的书,准备写蒙德了。这些日子中大概要在蒙德待到风花节,话说我从行云那儿得到消息说莺儿在蒙德有一笔大生意,现在还没有看见她人……” “那好好玩,玩的开心。九停的课业不能落下,还有看好他不要不喜欢的食物就交给亘来解决,他最近和我的通讯视频中亘好像都要胖成一颗球了。” “我知道了,母亲。”时点头应下,“挪德卡莱那边顺利吗?” “还算顺利。不过狂猎还是很麻烦,唔,这边还有一个制作机械很厉害的小姑娘,你之后来挪德卡莱可以选择认识认识。” “哪种程度的厉害?”时有些好奇,“我在枫丹那边也认识了一个做机械很厉害的朋友。” “等你来了挪德卡莱就知道了。不过看样子挪德卡莱还是不算太安稳……这次的狂猎比以前的狂猎严重了不少。” “注意安全,妈妈。” “注意安全,九衍。书给我发过来,我要看看什么样子的结局能把辞梦看的稀里哗啦的,上次看你写纳塔的书他也没有哭成这样要给我打通讯的样子啊……” “好的,我过些时候把书给母亲你发过去。” “嗯。你把终端给辞梦,我和他说几句。你这孩子一点儿都不会哄人……唉。” 辞梦在这些时候已经想好了曲调,他把自己终端拿过来,眼泪还没有擦干,“老板。” “没事的。辞梦,不会有事的。我们普通人别担心他的事情,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我看见你哭成这样还以为是你家里头的人找你来着。” “他们前些时候欠了北国银行的钱,被讨债了啊老板。我还随了份份子钱呢。” “你还随什么份子钱啊傻孩子?他们都快要逼死你了你给他们随钱?!”绮言听见辞梦这话简直要炸,“拿出你对付九衍的气势来啊辞梦!” “呃……但是老板他们全家都死绝了啊。白事我只烧了纸诶。” “纸钱不要钱吗?!”绮言和时异口同声,不可置信。 “……老板你们好抠。”辞梦叹气,“怎么说还是我父母嘛,所以就意思意思一下了。” 时震声,“这种父母要意思什么啊——基尼奇都不会给他爸爸烧纸的!” “……纳塔又没有烧纸的习俗。好了,老板你住嘴,我的曲子想好了,要听嘛?” 辞梦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依照记忆中的样子尝试的弹奏了几个音。 音节渐渐的流畅起来,他看向时和背后赶过来的人。 ……仿佛自己也融入了故事之中。 轻柔缓和的音调,易碎的仿佛如同一场大梦。 轻轻的哼唱,轻柔的仿佛是要哄人入睡的小曲,要让人永远的沉湎着轻柔的梦中。 如似水流轻柔的拂过脚背,无知无觉的察觉不到一点点的将近的水浪。 琴声缓缓的高昂起来,而音调却依然和缓,在这种高昂之中,静静的,悄悄的带着一点点的悲伤。 仿佛卷入命运的洪流中,谁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梦越来越宏大,也融入命运的浪潮之中,此时此刻和缓的音调更加的带了悲伤和小心。 ……最后的终点依然是和缓的音调。 却无端无故的更透露了悲伤的意味,一意孤行,轻轻的,带着梦醒之后的茫然和怅然若失。 曲调停下。 绮言老板率先开口,“儿子,你告诉妈,这是一个轻松愉快的故事吗?” 我需要一点剧透啊儿砸! “应该是算吧?”时觉得算的——看,阿兰和雷内还在呢! “很不错。”阿兰满意的点头。 “没有太过悲伤,也没有太多的波澜。”雷内笑着点点头,我们只是走散了而已。 雅各布有点想要说什么但是不好说出来样子,“会不会有点缠绵了?” “没有吧?”玛丽安觉得还好呀,“这个曲调好喜欢好合适!时你从哪儿找到这种大师的?!” “水里面的这种大师我找到了两个。”时开了一个玩笑,“这是辞梦,他自己选择的名字,我的秘书。没有他的支持,我们现在大概是需要我母亲支持了。” “听起来好辛苦。”安飞了一圈去辞梦面前,“你的琴弹的真的真的好不错呀——感觉像是一个童话一般美好的故事!” “……这还算是一个美好的故事吗?”辞梦有些不理解,“我自己听完之后只想要哭。” “哭是没有用的。”时拍拍辞梦,顺手递过去一张纸张,询问的看向大家,“所以大家应该还挺满意这次作曲了?” “很不错了。”玛丽安点头,“我喜欢这个曲子。” “我也喜欢。”阿兰肯定,“情感并不需要太剧烈,变化也很平和。情感有些厚重……你在枫丹待过吗?” “算半个枫丹人吧。”辞梦耸肩,他打开终端把时的转账收了,“弹这个的时候想起枫丹几百年小说中流传的话……认为很符合雷内和阿兰他们的故事,不,应该是说水仙十字的故事。” “*我生于一瞬的视线相交,背对着追求之人奔跑。割掉所有的肉、骨与内脏,我仍在骨髓中与你同床。答案是,爱。” 辞梦没有忍住叹了一口气,“古早小说家下手没轻没重的,现在想起来好适配啊。” “那你在做这个曲的时候在想什么?”时好奇问。 辞梦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自己老板一眼,发出呐喊,“阿兰·吉约丹和雷内·英戈德绝对有一腿!再见了老板我将将要加入枫丹历史同人这个更加权威的组织!” “什么挚友勇者恶龙都给我见鬼去吧!阿兰和雷内你们两个给我快点谈恋爱啊!!!”—— 作者有话说:*……如果人生,只是一场梦呢? *我生于一瞬的视线相交,背对着追求之人奔跑。割掉所有的肉、骨与内脏,我仍在骨髓中与你同床。答案是,爱。 ——出自原神水仙十字任务系列文本。 辞梦:对不起了老板虽然你搞严肃历史的但是我要奔赴历史史同!!![加油][加油][加油] 时:!!![问号][问号][问号] 第92章 试一试 “???!!!”时脑门上先出现了三个问号, 然后出现了三个感叹号,最后,他大惊失色, “辞梦你在说什么胡说八道的东西?!” “老板你别说了!你懂水仙十字还是我懂水仙十字?!”辞梦抱着琴就要跑,“对不起了老板, 但是他们真的没有友谊之外的情感吗?!” “这是友谊吧,这应该是友谊吧……”时没有忍住看了当事人两个一眼,他肯定自己的决心,“辞梦你给我别跑——我做正经学术研究的不是拉郎配的!我的书《水仙十字》到底哪儿给了你这个错觉?!” “所有, 全部——老板你下手也没轻没重的!”辞梦看着时过来,拔腿就跑,“我觉得他们是爱情!!!” “……爱情你个头的爱情啊辞梦你给我站住!我写的是正经的历史!你给的站住!阿兰和雷内怎么可能有点什么——”时在追辞梦之前, 先回头看了阿兰和雷内一眼, 犹犹豫豫, 试探性的去询问雅各布, “他们没有什么吧?” 雅各布看了一眼僵住的阿兰, 又看了一眼带着笑意僵住的雷内, “……他们没有什么吧?” 时和雅各布大眼瞪小眼,两人互瞪了一会, 然后同时转头看向雷内和阿兰,“你们没有什么吧?” “呃……”雷内有些无奈,他转头问阿兰, “你要试试吗?” “!!!”除了阿兰,在场的所有人头上都冒出了三个巨大的感叹号! 玛丽安从旁边凑过来,“你们觉得阿兰会不会答应?” 雅各布:“会。” 时:“不会。” 两个最先认识的家伙各自嫌弃的看了各自一眼,时率先发表自己的看法,“太熟的两个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谁闲的没有事情去吃一口自己的青梅竹马啊?” “在璃月里面,青梅竹马才是最容易发展成恋人的情况吧?”玛丽安举手表示不赞同,“时你的青梅竹马是青梅竹马竹马,不具有代表性,排除,请提供更有代表性的证据。” “诶,可是你们就是……”时认为不对! “不对,安和阿兰是兄妹,所以不能严格来算青梅竹马!”玛丽安捂住了时的嘴,“所以雷内和阿兰还有雅各布能算竹马竹马竹马!” “……这样竹马的含量是不是太高了,雅各布和雷内还能算兄弟呢,把他踢出去吧。”时抓开玛丽安的手坚强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和雷内不是亲兄弟啊……”雅各布发言,“你干嘛把我丢出去?还有安,虽然安是阿兰的妹妹,但是她和我们是青梅没有错吧?” “这样听着好像是比复杂的三角关系更加复杂的四角关系……”时沉思,他询问两人,“你们真的会爱上自己的青梅竹马吗?看久了真的不会觉得讨厌吗?” “没有爱过人,不知道。”雅各布摊手。 “唔……我已经和院长融为一体了,也不是很清楚。话说我们之中唯一一个谈恋爱的是时你呀,你判断一下啊。”玛丽安给了时一肘子。 “我是被表白的那一个呀。”时歪头,“而且很自然的就在一块儿了,熟悉是在一块儿的最重要原因吧?就是很自然的,想要见到他,见到他就开心。” “那我们看见安就很开心难道算是喜欢的关系吗?”雅各布不理解,“这怎么也不算是情侣关系吧?” “这是见到朋友的高兴吧?和朋友在一块儿也会高兴的。但是爱会更加自私一点,想要你的眼睛多我一点,想要你的心多我一点,想要你眼睛是我,想要你的心是我。” 时分析,他想起一个问题,“话说阿兰和你们的决裂解决好了吗?” “阿兰没有提过了。不过我们在自然哲学院里面发现了卡特的笔记,阿兰收起来看过了。”玛丽安同时说。 “……他表现出什么没有?”时瞥了那边两个人一眼,和这边的两个人嘀嘀咕咕。 “好像松了一口气?”纯水精灵安如此形容,“怎么说呢……亵渎生命这种事情还是太严重了。” 玛丽安也没有忍住叹了一口气,“不是什么人都能忍受深渊侵蚀的,拯救世界的大梦散去了,在枫丹的危机结束之后,你们想要重新走向什么方向?” “你们想要见见真正的天空吗?”时笑着问他们,“既然已经知道这个世界被包裹在外壳之中……在天理的管辖之下。我有一种预感,当变数走到旅行的终点,世界说不准就要被打破了。” “听着很美好?”雅各布评价,“但是也算的上和我们没有关系。” “那就继续大家感兴趣的研究吧?”时认为大家自己干着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就好了,“见证世界剧烈的变化,然后——各自去干着各自想要去做的事情。” “能否拯救世界并不重要,能否走到最后的结局也并不重要。” 时摸了摸两个人头,“对于我来说,一些人足够成为我去干一件大事的理由。完成枫丹的事情之后你们准备去哪?” “我们刚刚不还是在讨论雷内和阿兰的关系吗?”玛丽安从时的手下抬起头来,她晃头把时的手从她的脑袋上晃下来,“你怎么转移话题啊?” “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了。”时扭头看了那边谈话的人一眼,“这种事情当事人想要怎么定义这种关系就定义吧——不过我依然认为看上自己挚友的事情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你前些时候才说他们是青梅竹马。”雅各布把时的手拍开,“现在又认为他们是挚友了?”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怎么看呢,雅各布。”时没有回答雅各布的问题,他只是有些好奇,“追寻雷内的你,将雷内捧为大师的你……最后带着拯救世界的大梦走过五百年的你,怎么看呢?” “雷内幸福就好了。”雅各布拿着帽子放在自己的胸口,“你见过因为追逐而粉身碎骨的人吗?” “我见过两个哦。”时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全在纳塔。纳塔的太阳可真的是一个高危的职业……对于他们的副手来说更是。” “对于你身边的人来说,你说不准也是如此。”雅各布自然知道时说的是什么,“你是要人被追逐的太阳,无论你在哪儿。” “这么说你对我的评价好高。我可不想要当太阳,太阳这一个词太灿烂了,把我当火光吧。不过这一点的火光也是从别人那儿得到的呢,我没有那么的无私,也没有雷内那么伟大。” 雅各布惊讶,“雷内在你的认识里,居然依然配的上伟大吗?” “因为他的理想并不是为了自己呀,他的确在他所知道的地步,尽力了,只不过是失败了而已。”时说的认真,“我交朋友虽然说是随便,但是也没有那么随便的。而且拉人入伙这件事情……” 他稍微歪了歪头,“本身应该算是对于其智慧的肯定。现在想起来你们的故事……在五百年前要是知道的更多一点,结局应该会更加的完美吧?” “结局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说什么没有用的东西。” “你觉得阿兰和雷内现在应该会说一些什么?”时终于又把话题拉回来,“阿兰会答应吗?雷内的话看样子很像是开玩笑诶,要是真的答应了会有什么变化吗?” 玛丽安也回头去看了雷内和阿兰一眼,他们两个在说着话,那边的声音没有怎么传过来,“不知道啊,我们之前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吧?不过不会有还需要外人提醒的爱情笨蛋吧?” “可是如果对象是阿兰的话,也不算是没有可能?”雅各布更加了解阿兰一些,“而雷内的话……我并不太确定他说的话是不是一句玩笑。” “应该是玩笑吧?”时看向两人,“小时候会想要同一个人在一块儿,就会说我长大之后嫁娶你什么的。不过这种东西现在也就小孩子们会信,我们长大之后倒是会拿着这事打趣的。” “你说过吗?”雅各布可没有忘记时是有对象的人。 时摇头,“没有。不过我们看着其他人说过。感觉雷内这随口一说也没有多少的真心,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先接近开始吗?” “你们应该还记得我和你们说起过,我的疑惑。”雅各布抱着手臂,“我问你们,是不是觉得雷内和阿兰的关系过于亲密了。” 在场的人都想起来,雅各布的确的问过。 他甚至除了阿兰和雷内本人,同大家一块儿说了一个遍。 “我不管这个。”时斩钉截铁,“我说五百年前的阿兰·吉约丹没有和雷内·英戈德谈过,谁赞同谁反对。赞同的大家一块儿举手。” 在这儿一块儿嘀嘀咕咕的生物都举起了手。 所以时总结,“所以五百年前雷内和阿兰不是情侣关系!他们现在就算是情侣关系也没有影响他们五百年前不是!所以——” 时转头去追辞梦! “辞梦你给我站住!传播什么虚假历史啊你这个家伙!!!雷内和阿兰完全就只是走向决裂的挚友而已!你给我站住!!!我绝对不允许任何野历因为我的缘故出现!!!” 阿兰在思考。 他在确认雷内是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是真的在开玩笑的话,他是不是也应该开玩笑的答应? “你确定要问我这个?”阿兰最后还是探究的看着雷内,“这有些让我吃惊。” “谈恋爱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雷内看着阿兰,他稍有些思索,“我们两个应该还没有到那种没有丝毫个人情绪的那种奇怪程度?怎么说还是人。” 阿兰如同指出研究报告中一个错误一般的指出,“但是我们两个谈恋爱有些奇怪。” 雷内从善如流,他道,“那就不谈了。” ——他注意着阿兰的神情,看见阿兰的眉头轻微的皱了起来,很明显阿兰对于他这个回答也称不上多满意。 所以当阿兰抬起眼睛来,皱眉的问他,“你觉得我们要试一试吗?” 没有问对方愿不愿意,只是问他要不要。 “那试一试?”雷内没有忍住嘴角的笑意,他的眼睛弯的很是愉悦,声音也是愉悦的,他朝阿兰鞠躬行了一个礼,“我不太会这些。” “……奇妙的感觉。”阿兰感受了一下自己心情,有些开心,心脏好像在跳动的快了起来,所以他可有可无的说,“随便吧,试一试。” 旁边听完了阿兰和雷内对话的雅各布和玛丽安对视,雅各布没有忍住问,“他们这是算在一块儿了吗?” “好像只是说了试一试。”玛丽安分析雷内和阿兰的言语,“试一试也算是告白和在一起了吗?” “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的告白吧?”安挠头,“这听着实在是和故事里面描述的爱情不一样呀。我至少还以为会和时的爱情故事一样呢。” “时的爱情故事他居然会讲给你听吗?”玛丽安摸了摸安的头,好奇问。 “嗯……应该是说,我想要听故事,所以时就直接告诉我了。”安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应该知道时在有些时候会和他的对象打终端通讯嘛,我好奇他们怎么认识的。” 生活好像没有什么的变化。 至少在时他们这些人看来,雷内和阿兰的试一试好像真的是试一试,两个依然会一块儿研究,计算算式,因为一些问题产生争论,然后快速的在争论中找到合适的答案。 几人先尝试的做了一个小的模型,这个小的模型被阿兰收下了。 当原始胎海的水淹没竖琴的时候,琴会自己的弹奏,然后刻录的符文缓缓的发挥作用,机械搜寻生命的体征,炼金术将在波及的范围中生成缓缓飞起的泡沫。 结实的可以带着人飞起来的那种。 承载时的体重是没有问题的——也就是说,承载一头巨龙的体重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但是在浮出水面后,那些泡沫就不会继续飞起来了。 当然,这一件竖琴的演奏还有一个用处,重要的研究结果来源于雷内和雅各布,他们制造了从原始胎海水中获取人类意识的方法,准备在复活他们的经验上,准备把人从原始胎海中捞起来。 ——这个方法差点被阿兰喊停了。 ——雷内因为这个和阿兰爆发争执,但是双方还是各自退了一步,那就是如果有人有意识在源水中,那就能救。 如果不能,甚至凝聚出来只能是水形幻形,那就放那些灵魂回归地脉。 时对于生死之事向来抱着能救一条是一条,瞧见阿兰和雷内达成了共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选择点头。 “水性幻形那种情况已经不算是人了。”阿兰严肃的盯着雷内,“你不要想着你一个人去拯救所有的人,这是不现实的!” “我知道了。”雷内叹了一口气,“但是那种状态依然……” 时敲了敲桌子把两人的注意力转移过来,“这种事情我可以说,我并不赞同这样。从人向非人转变这一点是十分让人恐慌的,雷内。我很早就接受了我的身躯被深渊侵蚀,甚至我的师父更是手脚都是深渊能量构成。” “但是普通的人接受不了这些的。”时目光平和的看着他,“看着自己的身躯变成一滩水,这种恐怖的感觉甚至会让他们畏惧任何的水源,光是心理的创伤就很有问题。” 雷内看着时没有忍住失笑,“……你居然还会讲究这个。” “我当然会讲究这个。”时靠在自己的椅子背上,“在我从深渊回来的第一年,我甚至吃不下任何的肉食,那会让我感觉我在吞下岩浆和火石。” “我是从一个正常的人变成这样的,身边接触更多也是普通人。阿兰的研究看上去会有些缺少人情味,但是实际上最缺少人情味的人是你。不要太沉湎于巨大目标——比如我从来都没有想着我要干天理,我想的是我要去看看真正的星空。” “……倘若我没有弄错的话,干天理是去看真正星空的前置条件。”雷内在时的面前坐下来,“纳塔的事情会很麻烦,你自己应该知道你不能死在纳塔的吧?” “我死了还有龙心。”时表示自己要是能真正死亡的话还是有点难度的,“而且我在这场战争中有必须取得的东西,深渊的力量……啧。真的是让人为难。” “在疯狂这一点,你的疯狂在我之上。你会先于你的肉身毁灭的,时。”雷内拿起时面前的笔记提醒他,“准备回纳塔改进你的武器吗?从上面透露的东西来看失去了解它的人会极其的不可控。” “那就毁灭吧。”时无所谓的道,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心血。 阿兰在雷内的对面坐下来,雅各布和沃德都被他们放在外头,两人的争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最了解的是时,矛盾实在不可调和的时候,时会提出一个更加危险或中和的议题。 有些时候无论是雷内还是阿兰,在时站出来之前都会认为对方太激进或者保守了,但是时站出来之后—— 中和一下吧,我们不能现在就去挑战天理。 中和一下吧,我们现在还不能去搞深渊的力量。 总而言之,阿兰和雷内在面对时的时候放弃了隔阂一致对时进行劝说。 “你和龙心怎么分辨?我们要怎么判断从深渊出来的你是你,而不是龙心?” 阿兰问。 “会更加的毫无顾忌一些吧。具体的情况……可以看一下那维莱特?不过我才诞生几年呢,所以会更加的傲气一些。”时思索着同阿兰雷内描述。 “不过我的灵魂还能燃烧好一些时候,所以没有必要要担心这个啦。”时支着下巴,他好奇的看着两人,宣布科研的时间结束了,他要开始八卦,“你们真的在一块儿了吗?” “还在处于试一试的阶段。”阿兰坦然,他拿起桌上的笔记查看,余光瞥见时垂下去的嘴角,出于对朋友的关心,他问时,“你在失望什么?” “雷内你没有什么表示吗?”时维持着姿势冲雷内扬了扬下巴,“你先说试一试的吧?” “对于我们来说,能在一块就很好了。”雷内叹了一口气,整理桌上的资料,“对于你来说平淡的感情,也许对于我们来说更好。” “你还想要多生出什么波折来吗,时。我认为我和阿兰在研究中产生的波折已经够多了。”雷内将资料整理起来,“话说我们要跟着你一块儿去纳塔吗?还是说我们忙完枫丹的事情之后各自去找各自有兴趣的研究?” “你们去挪德卡莱那边等我吧?”时建议,他无缘无故却突然想要笑起来,“如果确定的话,我们要面对的很多东西都不是普通人知道的了,雷内,阿兰。” “追寻真理所必要的牺牲而已。”阿兰将资料放下来,“我重来的这一生,已经很赚了。一切结束之后,你们想要干什么?” “研究,写书。”时回答的毫不犹豫,“平淡的度过人的这一生,将一切付诸于源火。像阿兰你一样的结局。” “我的结局可算不上好。”阿兰失笑。 “能接受自己平淡死去的天才可不多见。”时笑起来,“我的火焰什么时候会燃烧殆尽呢……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后悔我选择踏上的这一条道路吧。” “因为结局达成了后并不重要。”雷内代替时说道,“你想要的结局达到了,对于你来说,一切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对于你来说,也是。”时也这样同雷内说。 “拯救世界啊……就像是一场大梦。”雷内说,他看着桌子前的人,“要是我们真的就是普通人,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很是自信,“在我还没有好奇世界到底如何之前,我家里头叛逆的人就已经多了去了。家里头的人人生总过不过四十年,我总要自在肆意一些。” “你家里面很安静。”阿兰这才想起时家里头很大的房子,家里住着的人只有四口人。 “因为魔神残秽嘛。”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家里面的人死的很早,无论是父亲那边还是母亲那边。父亲那边是因为战争,那儿是纳塔啊。” “我从我先祖写下的书中了解他们,我知道他们的固执,也知道他们的肆意。最后的时候……当然是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吧。”时拿出那把弓放在实验台上,“人走之后,留下安静才是必然的结局。” “当然,我要再问一句,雷内,阿兰。” 时的脸严肃起来,“五百年前的时候你们绝对没有谈恋爱的,对吧?” 我的正经历史不能出现一点点的差错!!!—— 作者有话说:过完了新剧情。 啊……水仙十字,水仙十字,水仙十字。 呜呜呜呜,版本最后的时候,我们还是了解阿兰。 就像任务最后的时候,我们还是了解了雷内……雅各布,你在等待雷内从水中醒过来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你听闻阿兰去世的时候,你又在想什么呢? 所有人将视线聚焦雷内和阿兰,你呢? 你像水中影子。 水中是雷内,水外是阿兰。 阿兰,你最后建造木偶的时候,为什么选择了妹妹的样子呢? 友谊裹上怀疑的阴霾……你最后的时候,选择了原谅吗? 你依然在思念吗? 第93章 风花节的花 “没有。”雷内弯了一下眼睛, “如果那个时候我和阿兰谈了话,那对于阿兰来说也太残忍了。那一次……他失去的东西大概会更多一些?” “你还好骄傲?”时的眼睛在听见雷内这话说之后,失去了一些光彩。 “这种眼睛……”阿兰想起沃德有一次和雅各布说的话, “有些像仰望星空派。” 时没有吃过那个,他看着阿兰发出自己的困惑, “嗯?那是什么?” 雷内代替阿兰回答,“没什么,只是一种食物。时你要一杯咖啡吗?” “我不喝咖啡,我喝茶。最近沉玉谷的茶叶不知道什么原因越来越不好了……不过我也没有喝出来有什么不好的, 也不知道行云同我抱怨这个干嘛。”时的注意力被转移,“茶比咖啡提神多了,你们要方糖吗?” “要。”两个甜食喜好者毫不犹豫。 沃德进来的时候就瞧见自己学长拿着一杯茶在慢慢的喝, 两位前辈拿着咖啡在往里头加致死量的糖。 “要甜点吗?”沃德问三位, 他瞧见两位前辈的眼睛一亮, 自己学长摇头。 ——三位前辈很喜欢甜点心, 学长喜欢喝茶。 沃德记录自己的发现, 想起佳酿节就要结束了, 还有雷泽的事情学长说不准也有兴趣知道,所以问了学长一句, “学长你要去参加佳酿节的最后一天吗?” “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时放下茶杯有些好奇。 “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雷泽的事情解决了。我看学长你有些兴趣,要去看看结果怎么样吗?” “等等, 你能帮我联系一下辞梦吗?”时起身,“因为一些事情我和他爆发了激烈的矛盾,他现在在终端里头把我拉黑了。” “……辞梦先生把学长你拉黑了?”沃德有些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时无奈的点点头,“嗯。” “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沃德在拨打通讯的时候特意的问了一句。 “他要去搞水仙十字同人。”时的表情古怪起来,“搞五百年前的雷内和阿兰。” “……”沃德看了那边安静喝咖啡的两位前辈, 他仿佛有什么穿过大脑的皮层,“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时伸手在沃德面前晃了晃,“联系一下辞梦吧,他这些日子里头把曲调做出来了,但是他搞不正经历史弄到我面前来也太过分了。” “不是,学长。”沃德反应过来,“两位前辈是真的在一起了吗?” “现在在试一试的阶段。”时透露出来,“辞梦在他们两个面前喊的,喊破了雷内问阿兰要不要试一试。结果就是这样了。” “前些时候他们才因为研究的问题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沃德完全没有看出一点儿! “我也在和他们吵啊。”时认为沃德是不是忽略了什么,“研究中由于研究人员产生不同的分歧是常有的事情吧,不要太过担心啦。他们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好古怪的情侣关系。”沃德没有忍住皱眉,这并不符合他认知中的任何一段恋爱关系。 就算是时这种和爱人分隔两地的家伙,你也能从他的情感中感受到炽烈的温度,就算是青梅竹马在一块儿,你也能从他们相处的小细节感受到他们心脏快速的跳动。 但是雷内和阿兰——他们的情感就像是水一样,悄无声息的,将彼此汇聚在一块儿,不分彼此。 “因为人有那么多种嘛。聪明的人也会有犯错的时候,所以小心一点小心的靠近。”时听见沃德评价古怪,他赞同的点头,“但是的确也古怪诶。” “时你的情感也很古怪吧?”雷内喝着咖啡,“哪有人在对方明却表达了喜欢之后还很坦然的问对方怎么追的?对方可比你小三岁,我好歹和阿兰可是同龄呢。” “喜欢就直接上了啊。”时扭头不赞同,“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嘛,一见钟情也是爱情的一种,我好歹还没有到一见钟情那种程度呢!” “一见钟情也太过于疯狂了。”阿兰着吃甜点,叉子叉在点心上,“但是出现在时你身上也并不奇怪。” 时回答他,“所以我也觉得你们的情感奇怪又不奇怪的。”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状态外的沃德还在思考,思考雷内和阿兰到底为什么在一块儿的,还有现在如果要写论文的话,雷内和阿兰的关系到底应该怎么定义—— 五百年前没有谈恋爱但是现在谈了现在写要不要把这一层关系加上去呢? 虽然在思索,但是也没有耽搁他去联系辞梦。 和学长一块儿离开龙脊雪山,辞梦先生就已经在雪山下的营地等着了。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研究失去控制结果会有些不可控,所以将临时的实验室定在雪山一处山洞上。 保暖的事情不用太过担心,因为时提供的源火可以很好的驱散身上的寒冷。 这次的研究在阿贝多先生加入之后出奇的快,花了原定时间的四分之一就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而后几人都决定在蒙德稍微的待一些时候,交流各自的学术。 然后等海灯节过去之后回去枫丹。 枫丹那边的话……一些工程已经可以准备开始了。 只需要确定一些事情就好,同样,只需要要肯定一些事情就好。 时已经准备好了要发行的书,但是他还是没有确定好要发行的时间——他并不想要在事情未曾结束之前将这些事情告诉人们,这有些……让人擅自期待了些。 雷内对此无所谓,他甚至想要所有人知道一下。 阿兰也无所谓的态度,他认为早点显露出来有利于枫丹人不要病急乱投医,擅自期待了不应该被期待的家伙。 ——说这话的时候阿兰特意看了雷内和雅各布。 两人保持了安静。 时也保持了安静,因为阿兰的手搭在时的肩膀上,只要时敢反驳一句,阿兰就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当年在逐影亭待着时候也不是什么后勤人员。 是的,不值得擅自期待的家伙里面也包括了时。 这些日子里头的相处,阿兰已经清楚的明白四个主要人员中,只有他最算的上靠谱——阿贝多人性稀少,时的危险难以确定,雷内就不要多说什么了。 能讨论出一个拯救枫丹的计划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关于世界的课题还是后面慢慢的各自慢慢研究然后慢慢推进吧? 不要擅自期待其他三个人会做出什么。 但是要看好三个人能干出什么。 不过好在,三个人都是很清楚自己危险的家伙,这也让阿兰有些放心。 阿贝多这些时候还介绍了自己的学生过来和大家一块儿交流,交流很愉快,雷内甚至带着雅各布一块儿去同阿贝多研究了一下杜林的心脏。 ——在阿兰的全程监督之下。 两人友好的讨论了美露莘的诞生,阿贝多也和大家展示了一下自己老师在成功创建自己的失败物,也告知了大家这些失败物想要取代自己的想法。 时很擅长吞噬的炼金术阵,他在这些日子里头仔细的研究了一下然后高高兴兴的和阿贝多说他可以尝试让那些失败品重新转化一下,变成无主的能量,你要不要? 阿贝多对于自己目前的情况很满意,他拒绝了。 阿兰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一口气他很明显的松早了,因为阿贝多留下了时的阵法,打算后面看看。 阿兰:“……” 雷内没有忍住发出笑声。 雷内倒是对于剥离杜林意识很有一些兴趣,不过这些兴趣很快有了难题,那就是从混乱的深渊中提取意识实在是太麻烦了。 时的源火可以汇聚意识不假,但是面对深渊,吞噬的性太高了一些。 杜林意识进去没多久很有可能快速的就溶解在火里头了。 总之—— 时身上的光界力太过浓厚,不适合靠近深渊。 但是新生的源火对于深渊有很强的吞噬性。 黄金莱茵多特的水平对于各自来说还是太过有些难度了,时这些年在炼金术的吞噬一道上走的更远,阿兰在炼金术上没有多少兴趣,雷内的兴趣点在怎么分割意识上。 ——时认为雷内可能同多托雷有些共同语言,他甚至提醒阿兰小心雷内切片。 ——雷内认为时的吞噬过于危险,他提醒阿贝多要小心时万一胃口大开把杜林吃掉。 ——阿贝多并不认为阿兰在炼金术上没有天赋,阿兰反手给阿贝多展现了一番机械创生。 创生和创生之间也是有差别的! 辞梦看着自己老板,面上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但是后退的脚步已经表现了他对于时的心虚。 不对,我搞我自己的历史同人为什么要在老板面前心虚?! 想要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结局的我有什么错?! 辞梦想到这里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别写阿兰和雷内的同人文了。”时叹气提醒他,“雷内的事情现在不好说,而且枫丹要毁灭的事情还没有一个定数。他们五百年前没有更多复杂的关系。” “我不信。”辞梦拒绝,“老板你的情绪已经过去了,但是我的情绪还没有。既然你说五百年前他们没有在一起,那么五百年已经过去了,他们肯定在一起了!” “五百年过去他们都说不定成白骨了吧……”时扶额。 ——虽然知道阿兰和雷内现在好好的,但是他们怎么活的的确不是能轻易说出来的事情。 “真的在一起了。”沃德同辞梦点点头,一点儿都没有扫兴。 在辞梦猛然亮起的眼睛中,时投向沃德的眼睛幽幽:“……” “这位兄弟,要加入提瓦特史同这个权威的组织吗?!”辞梦冲过来执起沃德的手,“以权威学者时的著作为打底,我们能在其中选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大胆创作!你是老板的学弟和助手吧?这种事情没有关系吗?” “应该没有关系?学长不管我这些。”沃德思考后回答辞梦。 “哦,那我直接把你拉入我们的群中了。如果时有什么创新著作的话能不能先让我评鉴一番?!能透露一下老板现在在进行什么的创作吗?上次稻妻的著作居然绕过了自己家投稿去了八重堂这种事情不要发生第二次啊!” 沃德透露,“下一本学长打算去写蒙德。” “十分感谢!”辞梦用力的晃了晃沃德的手,“你从此以后就是我们群身份最高的人之一!” “为什么是之一?”沃德有些疑惑。 “因为身份最高的太太现在就在你的面前——”辞梦退开一步,将时当当当的展现在沃德的面前,“老板下手一向没轻没重的,他是写快乐了严谨了,但是我们真的是要哭死了!!!” “……”时的背后冒出黑气。 但是这边的两个人,一个不会看氛围,一个完全不怕时。 时转身就走掉了。 ——我要带着辞梦去干嘛?不就是了解一下雷泽的事情嘛?想着修复一下关系。 现在? 哈。 滚。 时决定将自己的学弟和秘书一块儿放飞。 他生气的回到了实验室,去而复返惹得还留在实验室的两人惊讶抬头。 “你怎么了?不是说要出去玩吗?怎么感觉你现在有些像气炸的膨膨兽?”雷内从阿兰的肩膀上抬头起来。 “……”时面无表情,“你们约会不能去约会圣地摘星崖吗?!实验室约会是什么鬼!” “实验室方便。”阿兰拿着资料很平静,他抬头看了时一眼,“你现在的确很生气,是发生了什么吗?沃德怎么没有和你在一块?” “我的秘书和我的助手一块儿被我暂时放飞了。”时转身准备关上没不打算打扰这两位,他摆了摆手,“你们风花节的时候一定要有人送对方一束花束,不然也太没有仪式感了。” “好问题。”雷内重新靠上阿兰的肩膀,他的长发和阿兰的长发交汇在一块儿,“亲爱的,你喜欢机械的花吗?” “……”时加快了他自己的步伐。 他真的受够了! 他居然在这一天里头遭受了不可遭受的打击——呜呜呜我现在应该在纳塔和基尼奇一块,而不是在这冰冷的雪山被助手和秘书联手放飞,然后被朋友喂了一嘴狗粮! 什么叫做试一试啊! 雷内你真的恨不得贴阿兰身上去了!!! 时握拳,心知自己不能去做那个扫兴的家伙—— 但是真的好讨厌啊。 时撑着下巴在酒馆里头听着吟游诗人的卖唱,没有忍住的叹了一口气。 终端上头的消息不多,他拿着酒杯晃了晃,大脑有些放空。 至于为什么他手中会有酒杯,事情要从见到沃德父亲说起。 “诶,这不是时先生吗?要不要来一点我们自己家酿造的酒,没有多少度数的!喝不醉人!” 沃德父亲给时来了一杯! 时拿在手里头也不好递回去,而且沃德父亲说的度数不低,应该没有问题吧? 所以他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喝了一口。 ……大脑皮层被瞬间放空,灵魂仿佛脱离躯壳。 飘飘然。 ……但是这不是沃德家自己酿造的酒吗,喝着好像也没有多少的酒味啊。 感觉好奇怪。 瞳孔的涣散开来,时摇晃着酒杯,一只手扶着下巴,吟游诗人的吟唱已经到了最高潮的地方,酒馆中的酒客们欢呼又鼓掌拍桌,很是热闹。 终端有通讯打来。 时选择接通。 “……你喝酒了?”基尼奇很快判断出来,他扫了扫周围的环境一眼,热闹的酒馆,吟游诗人在卖唱。昏暗的灯光下,时拿着酒杯,有一搭没有一搭的晃悠着。 他的神情有些放松,但是更多的大概还是那种被酒气熏染的朦胧。 怎么说呢? 或者应该怎么形容更加准确一些。 基尼奇心想,真好看。 那双眼睛更加好看了,或者说,失去的高光的眼睛,在失去了专注冷静的神情之后,会更加相似于水中的夜色。 潮湿的,朦胧的。 却又是很安静的。 想要亲吻那样的一双眼睛,就像是第一次亲吻的那样,不需要任何的技巧,只要说出来,时就绝对会答应。 “怎么喝酒了?”基尼奇很想要捧着时的脸这样问他,但是他们一个在纳塔,一个在蒙德,想要捧爱人脸的动作都做不到。 所以他只能这样问他。 “被塞了一杯。沃德父亲酿的,好像没有度数。有些轻飘飘的,好像要被吹散了。“时如此回答,“基尼奇——我被沃德和辞梦放飞了。” “……他们抛下你两个人一块儿走了?”基尼奇从时的醉言醉语中分析。 “辞梦拉着沃德去搞史同了。”时很伤心,他很生气,“而且辞梦还没有把我从黑名单里头拉出来。” “纳塔也有写织物的。”基尼奇敲着终端屏幕分析,敲击的声音和时摇晃酒杯的频率莫名的搭上,他敲一下时晃一下。 基尼奇思索完想好要说什么了,也没有继续再敲屏幕,他就听见时在问,“基尼奇,你怎么不敲了?” 他抬起眼睛看过去,看见时的酒杯也没有晃了,时支着额头,一侧的长发从他的指间散落下来,长长的,像天边太阳落幕的时候那一片连绵不绝的火烧云。 他的眼睛落在酒杯里,却是静谧的夜色。 他又问了一遍,“基尼奇,你怎么不敲了?” “我应该去敲你的头。”基尼奇用力的敲了敲终端的屏幕,对面却传来一声笑声。 “基尼奇你要不要花?我现在预定的话,在风花节的时候,花大概能从蒙德送到你的手上。”时咬着酒杯轻抿一口,酒液有些许的倾倒下来,顺着他的下巴滑到脖颈。 隐没在衣领的领口。 “你醉了,你现在说的话你会记得吗?”基尼奇看着隐没的酒液,别开目光去看时的眼睛。 “我会记得的。”时擦了擦下巴的酒水,他依然咬着酒杯,“对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得很清楚的。” 时容貌生的昳丽,基尼奇很清楚。 他偶尔的时候也会思索一番,自己当初是怎么在人群中一眼挑到那个好追又不好追的的人的。 大概是他太会,也大概是时的情感炽烈的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丝毫的不安,理由太多太多,但是总结一下好像也没有太多。 ——时的颜色太灿烂了。 一眼能清楚的看见,然后在经年之后都难以忘却。 ……如果是这样的话,部族中说的那一对良人,互相一见钟情好像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因为双方的颜色都被彼此吸引,几乎要燃烧掉一切。 因为我也几乎要燃烧掉一切,想要和他一同的燃烧,只要能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 爱情会因为时光褪色吗? 基尼奇不清楚,但是他清楚爱不会。 爱不会褪色的,而且燃烧的灵魂不会因为爱而停下。 要承认爱上一阵风很简单。 你要确定和肯定,风会回旋,风会再次的回到你的身边。 爱上一个认真而严谨的家伙也很简单。 他会仔细的分析自己的心意,他会继续计算的彼此的得失,然后将这一切都疯狂的丢开,一步一步的靠近你。 “你很好看。”基尼奇同时说,他想要替时拿过他咬着的酒杯,然后吻过去,“你要不要花?” ——*谁也没有见过爱,直到有花束抛向自己。 “你送我吗?我没有更加偏向的花束。”时拿下酒杯来思索,“如果可以的话,你能给我定一束清心吗?” “清心?”基尼奇有些好奇时对于这种花的意味,“你要这种花束吗?” 时点点头。 基尼奇抱臂,他眼睛弯起来,“为什么?” “清心可以晒干了吃。”时的回答和浪漫毫不相干,他认真的同基尼奇说,“在荻花州的时候,喝药之后还能跑出去摘了清心去生嚼嚼,压下嘴里头的苦涩味道。” “你那个时候会喝药?”基尼奇不曾知道过,他可以肯定,时的母亲,绮言老板也绝对不知道。 “因为深渊的侵蚀很麻烦啊。”时支着头,他说着自己无忧虑的少年,“我很喜欢那一段时光。当然,和你在一块的时光最让我喜欢,因为思念你的时光也很美丽。” “我从不觉得深渊的日子里面难熬。” “因为外面的所有人,都是我继续前行要冲破深渊的理由。好久没有看见师父了……她还好吗?我的老师、师父、先生,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还有……” 时摇晃着杯子和基尼奇说,他组织语言,“阿兰和雷内被辞梦喊破之后,雷内就直接问阿兰要不要试一试了。” “我猜他答应了。”基尼奇莫名的笑了起来,“所以你是不想要打扰他们吗?” “……要是你在就好了。”时说,“我也想要靠在你的肩膀上,然后和你讨论风花节我要送你什么样子的花。”—— 作者有话说:*谁也没有见过爱,直到有花束抛向自己。——出自《原神》文本。 时:谁懂啊,两个好朋友突然在一块儿了,撒狗粮的时候我的对象居然不在我的身边!!![爆哭][爆哭][爆哭] 雷内:阿兰你要不要机械的花? 阿兰:……机械做花是不是不太实用?你喜欢吗? 雷内:还是算了,我给雅各布、安、玛丽安都送一束花束吧。 阿兰:帮我也挑一份。时你不给他送吗? 雷内:他需要吗?我觉得现在最受不了我和你在一块儿的就是他。 阿兰:毕竟他是正经搞历史的。 雷内:如果我早五百年和你说,要不要在一起试试,你会怎么回答我? 阿兰:先思考你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然后会认为是玩笑,所以答应。 雷内:居然没有拒绝的选项吗? 阿兰:你想要我拒绝吗? 雷内:要是五百年前的话,还是拒绝我吧,在友情之上再添加一层爱情可太沉重了,亲爱的。 阿兰:继续我们刚才的研究吧。研究完之后去吃甜点心? 雷内:嗯。希望不要在路上遇见一只气的圆滚滚的红色膨膨兽。 附上雷内阿兰情感小剧场。[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94章 龙心和人心 “……你酒醒大概是什么时候?”基尼奇转移话题。 他们两个当然不可能各自抛弃什么无时无刻都在一块。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终端还没有发明的时候, 大概信就会是他们最常交流的东西。 “唔,这个酒很好喝诶。”时没有回答基尼奇的问题,而是对于这个酒发出赞叹, “有些甜的。” “别喝太多了。”基尼奇同他说。 “只会喝这样的一杯的。”时扶着自己的头嗯嗯嗯的点头。 通讯挂断。 时看着终端安静下来的屏幕,无意识的在心中推断目前的情况。 枫丹那边的事情大概等芙卡洛斯之后就能走, 纳塔的事情完成之后大概就要去挪德卡莱拜访三月。 ……然后去坎瑞亚? 不,不太行,坎瑞亚现在已经被深渊吞噬,那儿已经没有生命了, 只有那些可怖的魔物。 虹月碎裂的时候大概落入了深渊……那边不好探究,对于深渊,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慎之又慎。 时思考着后面的安排, 不可避免的却也想起来天理。 天理和祂的四个影子。 源火的记忆古老而悠长, 时需要小心自己不能沉湎于其中, 也不需要更加清楚有些什么不可触碰。 ……如果需要继续发展, 天理的确不可避免。 但是冰之女皇的道路也绝对不是时会赞同道路, 那种不计较一切代价的道路, 会导致极端的发生。 时摇晃着酒杯,缓缓的选择闭上自己眼睛。 灵魂的火焰沉寂下去了, 龙心睁开眼睛。 “啊……思考的东西好多。”九衍扶着额头叹气,他问自己的灵魂,“你每天思考那么多东西就不嫌弃累的吗?虽然我们是同一个, 但是好歹也别这样想要把所有的东西压在你这人生中结束吧?” “我们可都还没有你这么急切啊。” 九衍将酒水一饮而尽。 喝完的时候没有忍住皱了皱眉头,他果然依然不喜欢酒味,现在的灵魂沉寂下去了,更改一下进程……不,应该是说, 准备详细加入变量推断结果。 如果结果将尽,那么对于灵魂的管控需要更加严格一些。 我可是答应了他要让他人生百年,要是提前燃烧殆尽,那并不符合我同我的应允。 回酒店吧,然后在灵魂醉倒的这一段时间尝试用用火占卜和算式一块儿将东西计算出来。 世界的占卜有些难占卜,世界的算式……说不准比占卜还更加可靠一些,一个晚上可以完成。 ……买点酒回去吧,不然的话灵魂可不会这么安静的睡过去。 希望一个晚上能算出来、 龙心走向酒保,“要一瓶最好的蒲公英酒,还要最好的一瓶苹果酒。多谢了。” “时先生?您喝醉了吗?”酒保有些奇怪。 “并不算?”九衍回答,“我只是想要尝尝味道而已。对了,如果看见沃德父亲,还请告诉他,他的酒很是不错。” ……说不出来的古怪,但是面前的酒保却也并不是多了解时的家伙,倒也只是点了点头。 歌德大酒店,九衍将酒倒在水晶的杯中,他将手轻点上杯沿,火光恍惚照映出他的眉眼,他观测着火焰的升起、火焰的燃烧和熄灭。 拿着一杯酒静默的推算着这分别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在思索着将推测出来的东西写在笔记上面。 九衍写了很久,但是好像也没有那么久。 世界式的推演已经推演到无可推演的地步了吗? 九衍认为没有了。 但是最精密的计算也无法防备变化,或者说,变数即便用现在得到的消息去推理他,依然也是变数。 上好的蒲公英酒被九衍自己喝了一半,还留下的些许被他当做火占卜的材料。 不得不说九衍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也高估了自己在火占卜上的天赋。 总而言之,他最后算出一个满意答案之后愉快的准备把身体交给那个沉睡的灵魂。 时被酒放倒了没有动静,当然最后还是九衍自己爬上床自己睡觉的。 “……”时开始怀疑自己的龙心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谁能解释一下你从占卜到科学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我知道你想要我休息但是你也给我解释一下你到底想要干嘛啊! 检查终端,先检查一下终端。 时将最近发出的消息确定为没有不应该被发出透露的消息之后,开始整理自己龙心一晚上喝着酒写出来的杰作。 这一份杰作到底如何时并不好判断,但是喝着酒的家伙也勉强算得上自己,虽然喝断片了不太清楚龙心到底是怎么想的……时看着书桌上的纸张没有忍住叹了口气。 ——应该庆幸这次龙心没有搞什么幺蛾子。 我有我自己的步伐,并不需要你给我突然拉满进度了。 他看着书桌上的算式有些头疼,火占卜那一点他并不算多了解,但是只能说看懂。 九衍的字潇洒而肆意,比起时来说更少了一些克制,而也更加的显得正式。 时自动省略九衍说起的那些火焰燃烧状态、火焰升起的火舌高度等一些东西,最后的视线下移,将目光放在九衍写的总结上面。 战将胜。 你推算的那一场战争? 时去问龙心。 龙心不耐,“步骤不全写了?” 时:“我懒得重新再算一遍,而且占卜这种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可不算多有用处。” 龙心道,“问的所有的战争。” 时不信这个,“你算所有的战争算不准。” 龙心更加不耐,“所以我用世界式给你重算了一遍,在变量成长的情况下给你算的。” “变量之所以是变量,就是他的一切不可计算——”时同龙心对话,就看见龙心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瓶酒,咕噜咕噜的给自己灌下去。 “好了,你睡醒之后,我要睡觉了。”龙心将自己盘好,他打了一个哈欠,“不要打扰我了,时。我算式子,占卜也是很累的。不要太过急切的去追寻一个结局,你已经见过了雷内在救世的大梦中迷失……” 龙心睁开眼睛来。 那一双眼睛依然黯淡无光,却又有着无上的威严。 “你更不应该轻易耗费自己燃烧的灵魂。你是我残存的人心,你是我不愿归乡的灵魂。你有自由去做你想要的任何事情,但是不要太过急切,时。” “所走的每一步,你都算是作数。既然知道终点,那放慢角度又如何?思虑太多的人总是活不久,璃月里头也有一句古话——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不要思考太多,你还有时间。” “你走之后,还有我。” “不。”时面无表情,“你从哪儿来的酒?” “昨天买的啊。”龙心昏昏沉沉,他觉得时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我可是把记忆全给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现在在给我们,一块儿灌酒。”时刚同龙心一块儿说完这话,人看手中的纸张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残影。 “……”龙心保持了自己是无辜的沉默。 时的意识依然清楚。 ——看来我们的酒量是一块儿的差。 龙心失去意识前同时道。 “……我们是同一个人酒量怎么不可能一块儿的差。”时放弃龙心研究出来的手稿,“先睡觉吧,睡醒之后再说其他的东西。啊……脑子晕乎乎的。” 龙心没有回答。 龙心已经断开连接。 时重新回到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到了多久,只感觉脑子睡醒之后头疼的厉害。 ……啊。 宿醉加一晚上的高强度脑力活动,外加醒过来之后龙心灌下的一整瓶苹果酒…… 头疼是我应该得到的。 时扶着额头好迷茫无助。 窗外的夕阳透过窗帘洒下来些许艳丽的色彩,打开睡觉的房门就瞧见自己朋友们在自己房间的客厅聚会。 ……不,聚会大概算不上。 时看着桌上摆着的东西,大概是我今天一整天没有联系大家,大家想起我来了? 时有些猜测起来。 “啊。学长你醒过来了。”沃德有些不好意思,“昨天的时候父亲和我说送了你一杯酒,天色太晚了想着学长你应该休息了就没有打扰,但是还是不放心学长,所以把大家一块儿喊过来了。” “……不算什么大事。”时走出来,“也是一番好心而已。我实际上已经醒过来一次了,不过是醒过来之后又喝了一瓶苹果酒,才一觉睡到了现在……” 时说着没有忍住揉了揉自己的头,“我等会联系一下白术先生,看看醒酒汤到底应该怎么做……新鲜的药材不知道可不可以……唉。” “时你自己做醒酒汤没有什么问题吗?”阿兰问。 “不算什么问题吧……”时摇头,“我以前的时候经常给自己熬药的。熬东西我很擅长。” 从终端上询问白术之后,时开始给自己煮醒酒汤。 煮的间隙里头他自然要继续自己不曾继续的手稿,所以也拿起来继续看。 沸水咕噜咕噜的冒出热气,偶尔的聊天也成为了这一点热气的点缀,时精细的给自己算好了量,雷内有些好奇时能用煮煮出什么来,在旁边看着。 阿兰有些皱起眉头看着时拿出来的手稿,阿贝多在分析手稿中的东西到底准不准确。 辞梦皱着眉头在终端上敲敲打打,沃德咬着笔尖在雅各布的指挥下推算变数之下的世界式。 玛丽安和安带着九停、可莉一块出去玩了,不在这儿。 雷内闻着厚重的草药味道,偷偷摸摸的在往时的醒酒汤里头加放糖。 时看着手稿在算计着时间往里头丢东西的时候,雷内在锻炼自己的手速往里头加糖,很快草药中就多了一丝的甜蜜的气息,时闻见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多加了什么不应该加的东西。 抱着对于自己熬药手艺的信任,时浅尝一口。 他咂吧了一下回味,“……好古怪的味道,这一份醒酒汤怎么是甜的。” 苦甜苦甜的。 时没有忍住再喝了一口。 他已经好久没有尝到这么古怪的味道了。 真的很稀奇知道吗? 我记得我也没有加什么蜂蜜啊。 时喝着醒酒汤,喝了一半终于把自己的脑子喝回来一点。 他的目光幽幽的转向雷内。 雷内已经凑到了阿兰的身边看阿兰看完的手稿。 “雷内。醒酒汤不应该加糖。”时放下手稿提醒他,“中药加糖不会让中药好喝一些的。” “比起这些,你这次居然没有做出一锅糟糕的东西让我们很惊讶。”雷内有些好奇时是怎么做到的,“你做其他的东西做的很糟糕,这次是怎么做出来的?” “啊,在荻花州的时候要喝药压制深渊的侵蚀,抵御魔神残秽的侵蚀,所以连理镇心散是必须要每天都喝的。”时耸耸肩,“总不可能让别人熬了送上来吧,所以都是自己熬的。还要监督魈前辈喝药,魔神残秽很麻烦的。” “做多了手艺就练出来了。我甚至还会用煮仙跳墙。”时说着拿出一个锅来,“你们要尝尝吗?茶倒是不会泡,不过一些喝的甜水也会煮一点。” “……老板你居然还会这个!?”辞梦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问。 “我会这个很奇怪吗?我在探索秘境和野外生存的时候总是要自己做一点食物的吧?”时又喝了一口醒酒汤,“煮简直毫无技术可言,还是需要不断创新的!” “有些东西还是没有必要需要创新的。”辞梦听见时这么说有些感受到胃疼。 ——老板你和我初见的烤鱼……那条鱼可真的是白死了啊!!! “时,这份手稿你从哪儿来的?”阿兰注意的在另外的方向,“这些手稿中研究有些舍弃太多情绪了,不像是你能写出来的。” “也算是我写出来的。”时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他拿出锅和食材来开始煮,“辞梦你要看看吗?不过仙跳墙要煮的话要花费的时间有些多……准备的时候是今天还是明天?” “明天。老板还有几个应酬你不去吗?也还有一些的应酬是直接发给商会的,我去的话是不是不太合适?”辞梦询问时的看法。 “那就只送礼不去。就说家中主事人在外行商无法赶回,家中少主尚且年幼,实在歉意,略备薄礼,还请主人家见谅。”时吩咐着,“是商会的让跟在我妈身边的最久的秘书去送礼,我们这边的……辞梦你需要再招一些秘书吗?” “不用。”辞梦当然回绝,“我一个人够了。” “北国银行那边的商会邀请我和母亲都没有兴趣直接回绝就好,我们家里头不掺和那些麻烦事情。七星之类的大人物也清楚我们家的情况,家里头的秘书到了也差不多。” 时的脑子思索起来,他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控制着火煮着锅,一边处理食材一边往锅里头丢,“一些事情还是麻烦你了,辞梦。如果忙不来的话给你自己招几个秘书……钟离先生最近的账单有送到我这儿来吗?” “已经处理好了。不过更多的时候钟离先生还是记在往生堂账上……” 时表示自己不在乎,“无事。账单的钱依然从我账户里头扣就好。往生堂若是有些告急,同先生说一声学生付些许学费也无妨。” “……老板你要不看看你自己养了几只吞金兽了?” “我有钱,在钱还能生钱的情况下,我并不担忧我的摩拉不够多。”时理所当然,“我当然能分清楚什么和什么的,而且付出钱财已经是最划算的买卖了。” 时同辞梦转移话题完毕,食材也处理的差不多。 雅各布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本食谱和时的动作对照起来,看着时的举动几乎可以说是行云流水。 ——居然是完全按照食谱的严谨派! 雅各布大为震撼,难道时真的是一个厨艺天才?! 时算着时间丢东西进去,头疼也慢慢散去了,清醒过来的时候仙跳墙完成了一半——雅各布不让时继续动手了。 因为他发现时开始无意识的添加一些创新的东西进去了! 青蛙的粘液和蝴蝶的翅膀你要放进去干嘛啊时! 你要毁掉这一锅十分完美和美味的仙跳墙吗?! “啊,没有注意。”时有些抱歉,“煮仙跳墙的时候一半的情况下花费的时间太长了,我会找一点正事来做。这种悠闲的时光下意识我就想要创新创新了……” “创新也不是这样创新的。”雷内推着时离开锅,“我还是头一次知道青蛙的粘液、史莱姆凝胶、蝴蝶的翅膀能一块儿混在一块儿当食材的……” ——你吃下去真的不会觉得有些膈应吗?! “不同的史莱姆有不同的口感啦。我加入草史莱姆凝胶可是为了让胶质感更加浓厚一些啦!” 时试图同大家讲解自己的做菜创新的意义! “还是不要创新了吧。”阿兰同雷内一块儿推着时走,“我们上次在璃月的时候没有吃到,难得有机会你不要做菜谱之外的任何事情。负责烧火就好了。” “香菱也创新食谱诶!辞梦你快帮我说说他们!” “老板,不要让那些食材白死了好嘛?”辞梦眼睛都没有扫向自己老板一眼,“人家的菜至少味道还可以的,老板你的菜……还是算了吧,你已经有单杀记录了。” “我单杀了谁我怎么不知道?” 时提出自己疑惑。 “我。”辞梦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那可真的是黑暗的一天,“老板你当初把烤鱼拿给我的时候你真的没有想要干掉我吗?!” 这边吵闹起来。 仙跳墙的制作需要好些时候,这些时候里头众人也在一块儿交流交流了工作之外的其他东西。 时和阿贝多一样画的一手好画,辞梦在和沃德推销提瓦特史同,雷内和阿兰混入提瓦特史同圈子打算看看到底有什么值得时差点气成了圆滚滚的红色膨膨兽。 “哇塞。”雷内不由得发出惊叹。 他碰了碰阿兰,“快点,说些什么。” “哇。”阿兰平淡的的表现了自己的震惊。 ——和圈子里头其他的人比较起来,辞梦已经是十分的克制了。 当然,这并不代表辞梦不疯狂。 但是他至少不会说出,前任火龙王其实是一个女孩子,初代火神希巴拉克和盗火贤者为了前任火龙王大打出手,这种十分离谱的故事不是吗? 这种故事当然遭受了一些人们的反对。 但是反对的理由也很奇怪。 什么叫做奥奇坎看见这个消息会当场昏过去,什么叫做希巴拉克和奥奇坎才是真的不要乱造谣—— 雷内选择去问时。 “希巴拉克和奥奇坎是真的吗?” “嗯?”看着资料的时疑惑的发出一道声音,然后辞梦就听见了自己老板口中说出了最绝妙的话语,“奥奇坎现在还活着,希巴拉克前些年头里我在夜神之国也见过。”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他们之间的情感超越了一切,奥奇坎恨不得将希巴拉克的一切融入自己的骨血。希巴拉克呢……他不会认为奥奇坎做错了。他只会有些叹息自己做的有些错误。” “用一句话来描述的话……雷内和奥奇坎还是有些相似的地方的。” “那就是他们过于追逐伟大的东西,从而彻底的忽略了自身。奥奇坎得以和太阳融为一体,可是当他成为太阳之后却也失去了自己的方向。雷内的事情……我想不必我多说。” “对于两者来说,伟大的目标最开的时候都只是一份小小的初心而已。雷内想要维护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光,奥奇坎想要维护希巴拉克的道路。” “要问我是不是真的……我个人倾向于他们两个是真的,但是这是从我私人情感来看。要是从学术的角度来看,爱情对于他们的道路来说太浅薄了。” “照耀纳塔曾经的太阳,他们所选择的道路为纳塔开了一个崭新的时代。无论结果到底如何,谁也无法否定太阳曾照耀纳塔的前路。” “说道路更加合适。比起水仙十字的爱来说。” “因为道路就在那里,谁都知道那曾经是一个国家的来路。而爱……即便是最后,爱也永垂不朽。” 时才回答完雷内的话,他就听见辞梦激动的哭,“呜呜呜——老板你说的太好了!你真的不考虑加入提瓦特史同吗?!” “……”啊。 时面无表情的尘歌壶里头找东西准备塞住辞梦的嘴。 都忘记这儿有一个历史同人的家伙了。 这就是说奥奇坎八卦的代价吗? 下次还是不说好了。 辞梦被时拿果子砸头,他拿果子不服气,“老板!” “你再说下去你老板就需要一些往生堂的业务了。”时如此道,“果然人在后头不能说人家八卦……手稿我再看看。”—— 作者有话说:龙心:我这次出来没有当大漏勺!!! 时:闭嘴。 辞梦不知道时朋友的身份,时也不会特意介绍。 阿兰和雷内也清楚辞梦不应该牵扯来他们的事情,所以没有和辞梦交流上。 所以辞梦依然不知道正主在他面前……说实在的,写的时候突然想起雷内和奥奇坎的共同点和不同点。 大家有没有什么感触? ——他们都失去了自我。 第95章 愚人众执行官们 在蒙德的时间实在惬意, 其最大的原因大概是重要的研究目标已经完成,而在将辞梦和九停送回去璃月之后,几人已经有些无所事事的感觉。 “好悠闲。”沃德没有忍住发出自己的感慨, “感觉悠闲的完全没有我们这儿是一个科研组织的感觉。在好多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学长和前辈们好像就把好多事情完成了。” “那是因为在去找你之前, 我们就完成了一些部分。”时喝着茶,这次大家是一块儿被玛丽安从实验室里头拉出来,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研究,而是大伙儿一块儿出去玩。 地点定在果酒湖旁边, 时去蒙德的钓鱼协会问问买了好几根鱼竿,又去猎鹿人餐馆打包好了吃的。 甚至从买回来几个草帽,身上的衣服也穿的懒散悠闲起来。 ——扛着鱼竿带着墨镜的时过来的时候和大家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好在沃德也没有想着出来玩的时候也穿什么不方便的衣服, 所以也是从自己的旧衣服里头翻了一套出来。 “……有些过分的朴素了, 时你这一身。”雅各布直接开口, “和你以往琳琅满目的风格可算不上相同。” “出来玩而已, 就没有必要带上太多东西了。”时把鱼竿丢给雅各布, “要钓鱼吗?” 阿兰看着时头上的草帽, 有些蠢蠢欲动,“还有帽子吗?” “要吗?”时快乐的弯起眼睛来, “我给大家都带了一个!阿贝多就算没有来也没有耽搁我给他带一个!” 雅各布抱紧了自己帽子,“我对于我的帽子很满意了。” “我们现在是不是还有很多空闲的时间?”玛丽安同样带了一顶草帽,她开始细数他们去的地方, “我们已经去了清泉镇拜访纯水的精灵,也去了风龙废墟和龙脊雪山,现在研究完成了,要不要去其他的地方转悠一圈?” “蒙德的荆夫港很不错,继续北上的话是至冬了。”时走过一遍, “你们要去璃月吗?璃月从石门的方向前走,就是轻策庄,继续前走就是沉玉谷。那边更加悠闲一些,还北边走就是枫丹了。” “从沉玉谷可以看见枫丹的大瀑布吗?”玛丽安有些好奇。 “可以的。”时给出肯定的回答,“如果时间安排妥当的话,我们还能在风花节之前赶回蒙德来过风花节。璃月的海灯节……这次的主题会是什么?每年的海灯节主题都会不一样的。而且算算时间的话,我的母亲要回来了。” “冒然去打扰绮言老板会没有问题吗?”雷内礼貌询问了一句。 “不会的。沉玉谷里面的清水玉很是不错,你们有喜欢玉石吗?而且景色更加自然和柔美一些。不过从轻策庄西去之后,景色都更加清丽了。” “我有一个问题。”雅各布举起手来,“我们为什么不现在去枫丹把我们要完成的事情先完成了,反正项目已经报备了,而且我们现在闲着也是闲着。算算时间……我们大概是不需要花费几个月的组装的。” ——最麻烦的事情就是去沫芒宫报备,这种最麻烦的事情还是最先解决的。 “时,你的东西已经完全锻造好了吗?”玛丽安问时的情况。 “图纸上的东西都锻造的差不多了。”时点头肯定,“现在要去的话的确没有问题。不过之后的话,我们需要忙碌很些时候。可能不太能赶回来过节。” “唔……行动快的话没有问题。”阿兰大致推算了一下,“风花节是肯定来的及的,我们甚至可以建立完项目之后由时带着我们飞回蒙德来。”雷内计算了一下时带着大家一块儿飞的速度,“对于龙来说,这应该算不上什么问题吧?” “那就今天过完我们就回枫丹去把项目完成?”阿兰取了一根鱼竿,“时你能飞最快的速度是多少?” “能飞多快是多快吧?”时对于自己的速度很有信心,“来回最快的话一天都不需要。” “能在你背上添加一些安全措施吗?”雷内问。 时笑的皮笑肉不笑,“你觉得呢?” 我又不是特意拉车的——雷内你在想什么好事情啊! “可惜。”雷内也拿了一根鱼竿过来钓鱼,“还想要说我们这次可是难得的闲暇呢。” “闲不下来嘛。”时等着鱼儿上钩的间隙又开始写书,“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研究的话,真的好无聊啊。” “蒙德的历史你已经研究完了吗?”雅各布问了问时研究方向的进程。 “研究的差不多了。”时将笔甩了甩,“蒙德的历史研究难度并没有须弥沙漠那么高,也就蒙德黑暗时期历史难探寻一些。不过我在我年少的时候就有意探寻了一番,劳伦斯家族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识趣,所以没有什么难度。” “也是,你可是能从沙漠里面把我的笔记挖出来的家伙。”雷内叹息。 “这种东西也不是我找出来的好不好……”时在纸张上写着蒙德黑暗时期的反抗,“你那个时候的笔记写的好幼稚,还有在厄里那斯那儿的笔记,你无论是作为雷内还是大师,写的笔记都有些过于的幼稚。” “你的笔记也没有比我好到哪儿去好不好。”雷内认为时的笔记才是最幼稚的,“在一些情况下幼稚的简直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很让人怀疑你真正的年龄。” “我的著作可是教令院和烟谜主一块儿承认的,那儿幼稚了?!而且笔记可是最体现一个人的地方!” 时认为不对! “很容易在小事上生气的家伙难道还不幼稚吗?”雷内细细数落起这些日子里面时在他们面前的幼稚小事,“是谁因为被助手和秘书一块儿忽视了就生气了,是谁因为沃德的一句话就生气的不行?是谁因为——” “你还翻我黑历史我就不得不拿出杀手锏了。”时将笔放下,从容的掏出雷内笔记,“不要小看一位历史专家挖出你历史的能力啊,雷内·英戈德。” 雷内选择了闭嘴。 笔记上写了什么可能很难说清。 谁知道自己在拯救世界的大梦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这种事情要是真的被时给翻出来那可真的太糟糕了。 时得意的把自己收集的笔记放回去,手才放到尘歌壶一半,阿兰就用手拿住了那本笔记。 虽然是从时的手中拿过,但是阿兰的眼睛看向的却是雷内,“没有问题吧?” 今日是一个晴日。 蓝天白云,水面波光粼粼,青年带着草帽,手上带着保护手指关节的黑色手套,露出的手修长好看的晃眼,拿着深色的笔记和带着黑色的手套,他的手指就是画面中唯一的亮色。 不,应该说,整个画面都是明媚的。 整个画面的人,还有景色……都是柔和而明亮的。 不曾有什么笼罩在我们的身上,世界……和我们并无关系。 雷内推了推眼镜,他没有忍住笑了出来,“没有任何问题。” 时觉得雷内笑的莫名其妙。 他放开笔记任由阿兰拿了过去,如今的气氛有些古怪,他选择转移一些话题打开着有些捉摸不透的氛围,“雷内,你这些日子里面和空交流过了吗?” “没有。”雷内摇头回答时提出来问题,“旅行者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很防备我,而且这些日子里面他过的也太充实了,也没有给我找他的时间。” 时扭头去问沃德,“旅行者现在在什么地方?” 沃德关注着鱼竿,“前些时候就走掉了,大概回去了须弥?须弥那边的事情一时半会也不是能轻易完成的,旅行者回来的时候赤王陵都还没有探索完呢。” “须弥那边啊……散兵的情况怎么样了?”时有些好奇散兵的结果,他打开终端准备问一问,“也不知道散兵把他这些年里头的工资拿回来没有……” “愚人众几百年不发工资?”阿兰猛然抬头。 了解愚人众到底什么德行的时点头,“对啊。很多执行官加入愚人众的原因都很难说,队长丑角是坎瑞亚人,博士为了研究,少女好像是月神的身份……” 时细数着愚人众的执行官,“第四席仆人是前些时候上任的,掌管壁炉之家,杀了前任仆人上位的。第五席公鸡是雪国妖精和至冬市长,第六席散兵是雷神遗弃的人偶,第七席木偶……” 时想了想自己在至冬遇见这位执行官的情况,“喜欢机械,疑似机械生命,很傲气的小姑娘。我去的时候她挡在我面前,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差点拆了她——” 阿兰面无表情抄着笔记恶狠狠的砸了时的头! “……对不起。”时想起面前的阿兰好像疑似和木偶桑多涅有关系。 “没事。继续。”阿兰收回笔记来,他神色有些担忧,“我走的时候没有怎么教她一些事情,希望她不要被人哄骗,也不要追寻缥缈无意义的事物。” “继续。”雷内在阿兰身边坐下来,他盯着时,“你道歉没有?对以一位淑女动手动脚是不对的,时。” “她拿着那么大一个机械打我的时候也没有展现出她是一个淑女啊……”时认为自己有必要给自己辩解,“那么大一个机械诶!!!” “你什么程度的差点拆了她?”雅各布也在雷内身边坐下好奇问。 “头打掉了算吗?”时问的小心翼翼。 阿兰用行动表示了问题很大。 他拔出剑来,神色认真,“我要和你决斗——” “你从哪儿拔出剑来的啊阿兰——”时立刻跳开闪避。 “要不还是换成灰河渡手更合适一点吧……”雷内没有劝阿兰反而给阿兰递过去一根水管。 “……雷内你干嘛?!”时震撼! “出于绅士的礼仪,我建议你应下来。”雷内同时建议,“你在一个父亲面前说你把他女儿的头打掉了,这在任何地方任何情况下,都是免不了一场恶战的。” “我打木偶的时候她也没有给我介绍她是谁的女儿啊——”时拿剑出来同阿兰对打,完全闲适,还有心情和雷内说话,“她挡在我面前难免免不了争斗吧?” “你在我面前说把我家孩子的头打掉的问题太严重了。”阿兰认真的同时道,随即他问起其他的地方,“她在愚人众过的怎么样?” “还不错?”时认为还可以,“虽然在武力值上差了一些,但是会偶尔开开茶会,我在至冬的时候向她赔礼,正好赶上了她开茶会的时候。” “她有朋友吗?” “应该有?仆人和她的关系还可以,罗莎琳的关系和她也不错。前些时候去至冬修复我的剑,执行官们去参加了女士的葬礼,所以没有看见她的人。” 时想了想他上次去参加茶会的情况,肯定,“她和执行官里面女性执行官的关系都不错。队长和达达利亚也会去她的茶会。我上次去看她的时候她把自己修的差不多了。” “……”阿兰默默的加重力道和速度。 奈何时的武力值实在太高。 雷内算着阿兰的脾气消散的差不多了,适时的借来一剑来把两个家伙分开,“既然都说到愚人众的执行官了,干脆也把其他的几位执行官也说了吧。” “第八席女士,罗莎琳,永远燃烧的魔女。”时收了自己的剑来,他的语气轻飘飘的,“曾经是蒙德人,泪水和期许都在火焰中燃烧殆尽,幼狼鲁斯坦的恋人,发誓要燃烧一切魔物和魔物带来的苦痛。” 沃德不可置信的抬头,“她是蒙德人?!” “而且曾经还是最虔诚信仰风神的蒙德人。不过在她以女士的身份死去之后,她就只是罗莎琳了。”时说起她来,“女士这一身份对于她来说也许重要也许不重要,不过……对于我来说,我认识的只是女士而已。” “过去的罗莎琳我并不认识。我从历史中了解罗莎琳这个人,而罗莎琳这个人,在我认识她之前,就已经死去了。” “第九席呢?”雷内继续转移话题,他看出如果要让时继续讲下去那绝对是一个很让人悲伤的故事了,比起这些,当然是让游玩的氛围更加轻松一些才好。 “富人适合挂路灯。”时说的毫不犹豫,“心黑死了——我人生唯一一次差点亏了一大笔的单子就是和富人的交手,虽然损失从富人手里面割出来了,但是好麻烦。” “需要小心富人的所有手段,他为了钱财简直可以不择手段。愚人众也经常以北国银行为据点活动。第十位执行官怎么样我也并不清楚……不过,第十一席达达利亚算是我的师弟。” “……居然从这种程度上和阿兰搭上了话题?”雅各布没有忍住吐槽,“你们的后辈居然加入这种麻烦的组织都不思考思考其后的代价吗?” ——我直接就当深渊教团是空气啊! “达达利亚是至冬本地人。在我们见面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们会有这一层关系。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师父了,所以对于她收了一个弟子的事情并不知情。” 时表示自己才不知道那么多,“我和达达利亚的关系还没有我同璃月港中的弟弟妹妹们亲厚。” “是那位眼睛像至冬死熏鱼的先生吗?”沃德想起来自己好像见过这样的一位先生,“橙色头发,身手矫捷,他的弓用的很差。” “……”时沉默的看了过去,眼神里面的震惊简直就是,达达利亚的脾气居然那么好了吗?! “沃德。你过来。”时觉得沃德的安全真的很让人操心,他真的很不容易就被人打死,“你现在把你的剑拔出来,我觉得你不能这么下去了。” “嗯?”沃德默默的后退几步,“我觉得我现在活蹦乱跳的很好,学长。” “不。你遇见一点不讲道理的家伙就死翘翘了,我就不能见到活蹦乱跳的你了。”时抓着沃德领子拖着人走,“操练一下吧沃德,我真的怕你真的一不小心就彻底没有了。” ——你学长我没有办法在地脉捞人啊! 就算是往生堂也没有把死人带回来的先例——不对,我好像捞了一个死人来着。 时并不认为阿兰的奇迹还有第二次,所以他停顿了一会之后还是拉着沃德一块儿走去空地上了。 “学长你这一身好像不适合打斗吧……”沃德不死心的提醒时,“学长你穿的是拖鞋诶!我们今天是来放松的!” “听了你形容达达利亚的言语,我只觉得你要不闭嘴要不就增加一点武力值这种事情刻不容缓。你爬个奥藏山都气喘吁吁啊沃德!!!” “那么高的山!那么危险的路——”沃德不认为这是自己体质的问题,“那位姑娘一手提起巨石的力道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啊学长!!!” “那是我师姐。真正的普通人,就只是看着冷了一点而已。”时认为这很正常,他甚至拿出了更加权威的证据,“我家的弟弟妹妹们没有一个是爬完绝云间的山会气喘吁吁的!” 沃德失去言语——学长你说的是,古华派天才传人,从小驱邪世家出身的方士、为了食材勇挑雪山野猪王、年纪小小第七十七代往生堂堂主吗? 还是说,学长你说的是你对象这种独当一面的猎龙人? 学长你是不是见过的普通人太少了? 你身边的人任何一个都不是普通人啊!!! “冒昧问一下,你的师姐……”阿兰想起自己在留云借风真君那儿见到的女子,“是那位白头发的女子吗?” “嗯。怎么了吗?”时有些疑惑。 “她好像没有提起过你这位师弟?不,应该准确的来说,你并不属于留云借风真君的师门?”阿兰说着发现有些不太对起来,时的先生马甲似乎有些摇摇欲坠。 ——钟离先生。 他在奥藏山的时候也见过,这位先生似乎单纯的就是来同留云借风真君闲聊,然后拿着他们这些时候研发的飞行剑看了看,提出了一些宝贵的意见。 “你是钟离先生的学生?”阿兰想起时透露的一些事情。 “没错。”时点头,“先生见完雷内之后又去看了你吗?” “……”这就是璃月的仙人吗? 阿兰看向雷内,他过去问了下雷内,“你为什么要去找时的先生聊天?” “摩拉克斯。”雷内吐出一个名字,“但是我没有从他那儿打探到东西,或者说,他似乎吐露了但是其下隐瞒的更多。我怀疑时的埋东西技术和他老师学的。” “……岩神那么有个性吗?”阿兰问。 “七神都很有个性。”雷内耸肩,“我们的水神一身不吭就想要搞一个大的,时前些时候就把我们为什么会溶解在源水中理由挖出来了,原来枫丹人以前是纯水精灵。” ——现在的水神好像要自我审判催毁灭神座。 那边雷内和阿兰在说着事情,这边的沃德在向雅各布和玛丽安发送救救我的视线。 “时!”一直听着的玛丽安接受到沃德的求救实现,她站出来问,“你和愚人众执行官的接触,有什么能说的吗?刚刚的说的有些太过笼统了,不太好总结一些什么。” “对啊。学长,上次的时候你不是提到愚人众的执行官队长去往了纳塔嘛,所以给我讲一下那些愚人众执行官需要特别注意的啊!”沃德赶忙附和玛丽安的话。 时思索之后果然听停下来。 他决定好好同大家说一说愚人众到底算是什么情况。 “你们想要从哪儿了解?”时在水边重新坐下来,他的鱼竿上这么久了还没有一条鱼,他看了一眼之后有些可惜,不过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大家身上来,“对于我这种了解历史的家伙来说,想要挖出他们的过去并不困难。” “这种消息居然算不上困难……”沃德没有忍住,“这种消息很难打探的吧?!” “一些圣遗物的文本中有写啦。”时提醒沃德,“我尘歌壶里面圣遗物都是一套一套保存好的。这些圣遗物能给我们提供很多的消息——阿兰和雷内的事迹都是在水仙之梦这一套种保存的!” “所以关于愚人众也有特定的一套圣遗物?”雷内很有兴趣,“哪儿打的?能带帮手吗?里面的圣遗物提及了木偶吗?” “很可惜。里面的圣遗物只提及了五位执行官,木偶并不在其中之列。”时摇了摇头,他从尘歌壶里面找了找,找到那一套圣遗物来。 “诺,就是这个。” 时将这一套圣遗物拿出来,他讲述这一套圣遗物的名字。 “苍白之火。”—— 作者有话说:讲述一下时认识里面的愚人众们。 啊……有些疲倦,感觉上午都不码字了全部集中在下午。有些懈怠了。《 》 95-100 第96章 神之眼 比起由人讲述, 当然还是自己来看看的看的更加的准确。 “一些东西我还没有查到,不过这一套圣遗物所对应的,应该是女士、博士、散兵、富人、丑角。”时说起这些来, “女士和散兵有单独的一整套圣遗物来述说他们的故事,不过由于我并未抵达稻妻, 所以圣遗物的事情需要暂缓一二。” “嗯……没有木偶的,应该算是好事。”阿兰看了圣遗物,心下安心下来,好歹没有在这五百年间遭受什么不可避免的打击。 “他们都是在五百年之内被找到的。”雷内看向时来, “五百年前发生了什么?我们只知道漆黑的灾厄,具体的内情到底怎么样完全不知道。” “我就知道了?”时和雷内对视,不免得发出自己的疑问, “我才二十多岁, 怎么能知道这种事情?你要是问我其他的东西说不准我还能回答出一二来, 但是你问我坎瑞亚, 那你可问错人了。” “先生不同我说也就算了, 去问很多人也问不出来什么。”时说着就没有忍住叹气起来, “到底为什么要牺牲五位神明——这一点谁也没有办法说清。” ——问是绝对问不出来的。 六神齐聚坎瑞亚,深渊…… “坎瑞亚的东西埋的太神秘了, 我见过一位坎瑞亚的骑士,他透露的消息也很少。不过我能确定的是,坎瑞亚的毁灭绝对不会无辜。陷入深渊的程度太深了, 深渊是会蛊惑人心的。” 时说着没有忍住去盯着雅各布,“你真的没有感受到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说话吗?深渊侵蚀的蛊惑性……在你身上体现的似乎很少。” 雷内不动声色的挡在时和雅各布之间,“你应该知道雅各布还能算是人,而并不是真正不死不灭的深渊魔物吧?” “抱歉。”时道歉,他专向他们最初的话题, “不要讨论坎瑞亚这个几乎无解的课题了,我们还是继续讨论愚人众吧。我能确定的是队长和丑角是坎瑞亚人,坎瑞亚人被死的执政施加了不死的诅咒。” “不死的诅咒?”玛丽安没有忍住倒吸一口冷气,“也就是说,我们在提瓦特大陆上见到的丘丘人、深渊法师、深渊使徒,曾经是人类吗?!” “你从哪儿得到这个消息的?”雷内直白问。 “层岩巨渊,那些黑蛇众。”时的神色并没有多少波动的地方,“我认为那些东西已经算不上人了,只有简单的神志,甚至它们对于普通人来说很是危险。” 阿兰很冷静的指出,“你说他们是不死的。而我们会死,所以不杀死他们,我们就会死。” “是这样没错。”时点点头,“所以说知道这个消息并不算多好的事情,把这个丢开吧,就当我们从未知道这个东西一样。一点点的仁慈之心,说不准就会导致人生重开呢。” ……很是冷漠的平静,如此清楚的认识到什么,然后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将那些东西掩盖下去。 “……”几人都没有忍住沉默了下去,时从来都是敢于打破气氛的第一人,所以他自然继续之前的话题,“博士是人渣,没有什么好说的,沃德你也和他打过一些交道。” “少女哥伦比亚,新生的霜月女神,月亮在这个世界之外,她是怎么从月亮上诞生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一点让我有些好奇。她给人的感觉是轻飘飘的。” “仆人阿蕾奇诺,壁炉之家孩子们的父亲。她是前些时候上位的,在任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对于那些孩子来说应该算一件好事,毕竟现在的仆人会保证孩子们的安全,不会把人当做耗材来使用。” “公鸡,至冬的市长,虚伪的政客。” “散兵,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大概要在须弥待一些时候,现在已经向至冬女皇提交了辞呈,已经不再算是愚人众的一员。不如何懂人心,不过现在应该在学习?” “木偶……喜欢开茶会,喜欢晚上研究白天休息,这是少女告诉我的。其他的,呃,我说她喜欢机械。我和她的交流并不多,不过她似乎在追寻什么样子的结局……” “女士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已经死在雷霆的威光之下,留下的只是罗莎琳而已。愿风带走她的灵魂,能在风起树下和爱人再次相遇。” “富人的国籍有些不明,我们一般也没有和他打交道的时候,不过凝光和夜兰和他的交流很多。他似乎想要指染摩拉的运行,如果真是如此,我并不能视为不见,此乃玷污了帝君的血肉。” “第十席……好像应该大概就是丑角了。有些讽刺的席位,不过从另外的情况来说,也不争代表了他对于过于坎瑞亚疯狂的讽刺。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建立愚人众、组织反抗天理,这真的很像是一出戏目。我对于他的了解不算多,不过他似乎笃定我会成为新生的龙王。” ——比我自己还更加笃定。 “十一席达达利亚,我的便宜师弟。除了在战斗上面的情况很是擅长,但是在其他的情况下也算是一个木头。年轻而危险,对于女皇很是忠诚。我的直觉告诉我,达达利亚并不算多简单,他的命运极其的复杂。” “命运的复杂?”雷内有些思索,“什么程度的复杂?” “他曾在梦中见到一位巨鲸,命座也是巨鲸的情况。我有些怀疑他和你见过的吞星的巨鲸有些关系,但是这些关系不好判断。等我找到我师父的时候我会去问问她有没有见过巨鲸。” 时思索着低下头来,“我要不要去深渊缝隙一趟……但是深渊的时间是混乱的,而且我现在去不会被师父认为是来找她麻烦的吧……” 毕竟现在的情况他应该是足够和师父对话了。 “而且我觉得我师父并不知道达达利亚命运的复杂性。”时摊手同自己的朋友们说,“命运这种东西……我将我的命座点上虚假天空的时候,就已经表明我决心对于命运的反抗。” “步入棋局,才能明白棋局。”时轻声的道,“对于我们这种家伙来说,不被高空的命运的束缚,那就意味着无法真正的踏入命运中。改变命运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步入命运是最小的代价。” “所以神之眼这种东西,是不是意味着,我有资格踏足他人的命运?”沃德有些疑惑,“获得操控元素力量的同时,同时也将自己命运交予高天操控?” “足够强大的话,命之座会呈现自己的样貌。我杀死了过去的我,或者说,身为人类的我。”时给大家展现自己已经熄灭的神之眼,“诺,就是这样。这是我从前的神之眼,已经随着我过去的命之座一起熄灭了。” “学长你家里面其他人也会获得神之眼吗?”沃德没有丝毫顾忌的拿起来,他看着这一颗神之眼有些疑惑。 “我家的人神之眼获得的还是挺多的吧……毕竟没有神之眼压不住魔神残秽。”时说着话呢,他就看见沃德的手里面的神之眼在发光。 “……” 在众人沉默的注视下,那一颗神之眼水灵灵的改变了自己的样式,飞扬的边框,明晃晃的告诉众人它改变了主人。 “来,感受一下命之座,我就把它当做你的入职礼物了,沃德。”时有些兴趣的看着同样青色的神之眼,并没有多少奇怪,只是有些想要探究—— 他被雷内拉开了。 “有什么感觉吗,沃德。是不是有一种命运冥冥之中被确定的感觉?命之座是什么样子的你知道吗?能不能感受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雷内问的详细。 “呃……学长你神之眼还要吗?”沃德觉得手里面的东西有些烫手。 “我已经快要听不见风的声音了。”时实话实说,“所以神之眼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用处,现在在我身上就只是一颗玻璃珠子而已。我已经投身源火,风的声音已经被火焰的感触覆盖,交给你也不算什么问题。” “不是,我是说,我也没有想要神之眼啊。”沃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而且这一颗神之眼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的——” “但是我不能只是我了。”时说的很轻松,“我清楚我放弃了什么,你拿着也没有问题。梦想依然存在,只是我的能力不在被一颗神之眼定义了而已。” “有些贵重了。”沃德看着这一颗神之眼没有忍住皱眉。 “拿到手里面就算了吧。”时看着水上的浮标动了起来,他转而去拿起鱼竿,“好像有鱼,你们需要给你们一些时间好好的分析分析情况吗?” “比起上次的情况来说,不过是愚人众的情报和你自己本身的一些情报而已。”雷内过去看鱼竿,“比起你上次透露的消息来说,我们的承受力还没有那么差。” “那就好。”时已经轻易的把鱼钓了上来,“如果要买情报的话,我可以推荐一些地方,北大陆情报网上的情报正确性是能够得到保证的。我不喜欢别人窥探我的过往,所以火焰会直接烧去。” “地点在?”雷内好奇。 “挪德卡莱。”时回答的很坦然,对于这种不太重要的情报他并不避讳,“如果你们需要的话,去秘闻馆就好了。我之前和那边闹的不是很愉快,所以最好还是不要提我的名字。” “但你和我们行动这一点好像难以掩饰。”雅各布指出来。 “那就没有必要要掩饰,因为我的朋友很多,所以没有必要。要是因为我的原因来拒绝客人,那么秘闻馆的主人就要失去不少的客人了。” 时坦然的很,“不就是差点烧了她整个地方嘛……这也是她先探查我的。这种涉及记忆的东西,无论是长辈的庇护还是我自己的防线,都做的很好。” “……你仇家到底多少?”阿兰听着时透露的东西,不禁问了出来。 “我不记住这个没有用处的东西。”时把鱼从鱼钩下取下来,“这可并没有多少的用处。我很少去摧毁和收取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其他的东西……我只能说,探寻秘密会付出代价。” “人们总是好奇一些不应该被好奇的东西,这些东西堆积起来会造成的结果不一定会被人接受。但我是接受的那一类,我将这些东西称呼为代价。” 鱼被丢到鱼篓中。 时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异样,普普通通的,有些放松也有些悠闲,“好了,沉重的事情就说到这儿吧。愚人、命运、天空、秘密……这些东西并不适合这么好的时光。很多的东西和普通人都没有关系,就当听一个故事好了。” “感觉真的是很沉重的东西啊。”玛丽安轻声道,“知道的越多,所以越不安那些事物所将代表的结局。将曾经的过去彻底掩埋,以踏上更高的层次……” “我不会走到和雷内一样结局。”时明白玛丽安的担忧,他朝朋友安抚的笑了笑,“我更加清楚,我不会一个人走到最后。一个人承担太重了,我背负不起来的。世界……我已经知道它的真相,而其他的,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 “我并不想要去拯救什么,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想要得到什么,以及需要背负什么。力量的得到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的代价就是责任。” “是职责,而并不是拯救。这样看的话,是不是感觉会更好一些?” “但是这本来不会是你的责任的。”玛丽安并没有被时绕过去,她清楚时这么说是为了让他们放心,但是那种前路怎么看都不会是让人放心的道路。 “不要因为我和你们过于接近,而忽略了一些东西。”时没有忍住笑了起来,“我并不似那种普通人,也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意气用事的年轻人。” “我即便也才二十几岁,源火中所经历的时光也很是漫长的。比起担心我来,我倒是认为你们才是最应该担心的家伙吧?” 时目光扫了周围的人一圈,阿兰一如既往的不太能从他那张冷脸上看出什么,而雷内和雅各布注意力都已经全在沃德的神之眼身上。 所以反而是玛丽安的担心更为让时不好应对。 “我的实力……唔,勉勉强强的能够得上魔神吧。”时摸了摸玛丽安的头,蓝色头发触感很是不错,然而时的注意点却在别的地方,“话说,纯水精灵能汇聚成人形的话很不容易吧……” “你这种情况算是什么?纯水和人类的混血?会不会溶解在原始胎海之中?”时话才问完,人就已经被阿兰、雷内、雅各布一块儿的拉走了—— “你在问淑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时被他们从玛丽安身边扯走了。 怎么说呢。 在经历好几次坦白之后,曾经的一些芥蒂散去了。 什么时候坦白的时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最清楚的大概还是他们自己才对。 坦白了什么,释然了什么。 救世的大梦已经散去,所有的身份也已经不重要了。 只是彼此而已。 但是时并不是,沃德也并不是。 他们还有各自在乎的东西,他们也还有各自想要达成的事情。 沃德手里面的神之眼是风的颜色,两侧飞扬的外壳如同风的翅膀,拿在手里面有些沉,好像寄托了一个愿望。 “我不是很清楚我碰到这一颗无主神之眼的时候有什么愿望。”沃德眉头没有忍住锁了起来,他看着青色的神之眼有些确切的迷惑,“这是什么意思?” “神之眼出现的时机总是奇奇怪怪的。”时的鱼竿上又上了一条鱼,他好不容易从那边几个手底下挣脱开来,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帽子已经被他从头上拿了下来,时从手里头拿出一条链子给沃德看,链子上明晃晃的挂着一颗璃月样式的神之眼。 “大概今天之后我们就会由我带飞飞往枫丹完成那一个项目,之后我们会回蒙德来过节。你要跟在我身边的话有一颗神之眼会更加方便和安全。” 时语气轻快的同沃德说,他眼睛弯起来,在不谈论那些沉重的东西之后,他的气息总是轻快的,“虽然命运会被悬挂在高天,但正是我们步入了命运,所以命运也迎来了改变。” “不要害怕命运被算入,因为每一次算入的数字,都在悄无声息的改变结果的数字。正是因为不可控,所以才需要控制。” 链子上的神之眼在沃德的眼前晃了晃,时将这一条链子取下来,递给沃德。 “……学长?”沃德不太明白时什么意思。 时将那一颗玻璃珠丢入水中,链子还放在沃德面前,等着沃德去拿。 玻璃珠落入水中激起一片水花,水花很快在波澜的湖面中消失不见,却依然飞溅出些许的波澜。 “我拿着也没有什么用了,沃德。拿着吧?然后回去找你母亲改造一下,应该会很适配你的衣服。我家的神之眼空壳还是挺多的,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当做我给你的礼物怎么样,不要当做神明的视线。” “不要思考什么梦想得到了神明的视线,在知道太多之后,希望你还能坦然的接受这一份礼物。这一句应该温迪来说更加合适,不过你拿走的既然是我的神之眼空壳……那这一句话我来说也很合适了。” “*——从今往后,带着我的祝福,活得更加从容一些吧。” 时将链子放入沃德的手里面,“踏上你自己想要的道路,不要忘记你踏上这一条道路的初心。” 他的言语如同智者在指导,他的神态却平和到一种人类不应该拥有的程度。 ——那一种神色不太像是人,或者说,那一种神色不太应该出现在同龄人的神色上。 “……学长,你真的不能去竞争一下火神的位置吗?”沃德将时给自己的链子拿在手心里面,他的神色很是认真的说,“我发誓要是你要是成为了火神,我会在巴巴托斯庇护下再加一句学长庇护的。” “火神只能是纳塔人去当。我已经算不上人类也不能说是纳塔人,你这话说的也太过自由了些吧……”时顿时收敛了自己的神色,深刻感受到自己学弟还是一样的在一些地方猝不及防的给人来一个大惊喜。 沃德将神之眼用链子系起来,他看着链子的样子夸赞,“学长你的链子设计感都好强,镂空的流风这种纹路是怎么在想出来的?” “自己特意设计的。为了能搭配很多样式,所以选择这种花纹。神之眼璃月的样式会更加华丽一些,要是不是很喜欢的话能去改改链子。” “这种链子的材料是炼金材料?”沃德摸着链子的情况分析,“融合性好好……是用摩拉融的吗?” “是。不过并不贵重,所以你拿着就好了。”时是问了钟离能不能融摩拉之后再去融的,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纯度有些高,要是你炼金术学的再好一些,应该能拿着这个来构造。” ……摩拉纯度能达到这种构成链子的程度已经算不上一点高了吧? 那可是金灿灿的摩拉啊!!! 沃德顿时就感受到了自己手中链子的沉重。 “那学长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便宜一点的吗?”沃德将链子和神之眼一块儿塞自己口袋,决定以后动自己学长东西的时候多问一问价格。 “看情况吧。一些要一直用的东西价格会贵点,不常用的东西价格随机。”时说完问沃德,“你应该能够适应偶尔高强度的工作吧?” 沃德不自信,“我应该可以?” 蒙德人摸鱼在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天性。 就算是沃德在偶尔的时候都不会拒绝摸一会鱼。 人生的步伐不能总是步履匆匆的嘛,总是需要一些慢下一些步伐来慢慢完成自己给自己的放松的。 “那会游泳吗?”时不太放心的再次问了沃德一个问题。 沃德不明所以但是点头,“会。” “那就好,枫丹的时候一些事情都麻烦你了,沃德。”时松了一口气。 ——反正我一条火龙是绝对拒绝泡在原始胎海浓度日益高起来的枫丹海里面的!!! 光速退了在歌德大酒店的房间,和阿贝多告别之后,这几个家伙就决定早点完成早点安心。 沃德第一次见到自己学长不当人的时候——红金色的巨龙,体态修长生翅,角如珊,简直如落入人间的太阳。 不,应该说,在太阳下学长有些太耀眼了吗? 沃德捂住自己的眼睛,感觉学长的鳞片好闪。 雷内死死的抓着阿兰的手臂,视死如归,“出发吧,时你慢点。”—— 作者有话说:时的神之眼给沃德也算一种传承了。 ——是他将沃德拉入世界的秘密中,也算是他让沃德脱离了沃德原来的命运。 将玻璃珠丢入湖中溅起的水花,是命运长河投入一颗石子的涟漪。 加快剧情吧,休闲的日常要结束了。会更加紧促一些,不会继续写日常了。 第97章 水仙十字和木偶 慢点是不可能慢点的。 时用自己的速度表明自己绝对不会因为雷内的言语飞的慢些, 也绝对不会因为一些事情飞的稳定一些。 不得不说在枫丹还好他们早就找好了要建造的地方,在前些时候加急完成了项目的报备,如今的时候刚好将东西派上用场。 “现在看起来还是很让人难以置信。”时看着海面上的那一处竖琴, 原来那儿是格式塔,高耸几乎入云, 雷内和雅各布计算了许久才将格式塔选择建立在这,如今却亲自的将这一份建筑抹去,将其送入水下。 竖琴露出水面的高度并不算多,大部分都被建立在水面之下, 其琴弦时选择了不溶于原始胎海的灵露,炼金的转化让这些诞生在水中的东西变成了巨大的琴弦。 琴身重要的部分由机械在格式塔的残骸上构成,荒和芒的能量在这琴身上流转, 最新改造而出的符文让这把琴的外壳几乎是厚重透明的水色。 能清楚的看见其中运转的无数机械。 机械齿轮轰鸣运转, 巨大的竖琴随着启动发出了第一声乐声, 琴声似乎惊醒了什么, 一些生灵下意识的逃窜离去。 每一道符文都流转贴合, 水面出现蓝色的平台, 时站在平台上,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一把竖琴除了原始胎海之外无人能弹奏。 所以也就只有填补格式塔那一处原始胎海泄露点的那一声乐声。 “最后的时候还是不得不放弃了那个随时可以演奏的想法。”时很是可惜, “格式塔也没有能够完整保存下来。而且这个完全不能说是纪念阿兰了,只能说是纪念一下雷内选择的好位置。” “……我似乎能演奏它。”同时一块儿来看结果到底如何的那维莱特有些疑虑,“它的核心是什么?” 时耸肩, “雷内选择的勇者的圣剑,在灵魂升格的研究上,雷内的才华毋庸置疑。等到原始胎海的水到达一定的高度或者浓度,这一架竖琴能影响的地方是整个枫丹。” “要弹奏它的话,你要试试吗?对于你来说, 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情况下,它也就只是一件乐器了。” “……等到我有闲暇的时候再去弹奏这个东西吧。”那维莱特摇了摇头,“这种东西,几乎触犯了天空所定下的命运。” “你在乎这个吗?”时歪头问他。 水和火的龙王简单的对视了一会,流水似乎也安静了下来,那维莱特的声音平静而不见丝毫的波澜,“我不在乎。” “我也不在乎。”时也如此道,“我只是……我的朋友想要去救人,我呢,也不想要他们的过去被人忘却。所以就把这个纪念水仙十字吧,等到完成任务的一天,这个东西对我就不重要了。” “会自动弹奏的乐曲叫什么名字?”那维莱特问。 “和这把琴的名字一样,水仙十字。”时回答,“我接下来要去参加葬礼,那维莱特,你要去吗?” “如果是卡雷斯先生的葬礼,请允许我和你同行。” 天空中飘起雨来,时打开一柄红色的油纸伞,他看向那维莱特,“你要伞吗?” “不必。”那维莱特拒绝,他看着时的伞有些奇怪,“你不觉得漫步在雨中很是舒服吗?” “我倒是不如何喜欢雨水。”时将伞撑开来,他们在枫丹的项目已经完成完毕,过些时候之后就要重新回去蒙德过节,“无论是什么样子的雨水,我都是喜欢在伞下面的家伙。” “就像你不会喜欢须弥的沙漠,我也不是很喜欢枫丹的雨水。在高海上的雨滴无论如何都掺杂了些许微弱的源水。那维莱特,你在原始胎海中找到原始胎海上涨的原因了吗?” “和你获得大部分源火权能不同,我在原始胎海的权能还不足矣完全掌握。”那维莱特摇了摇头,“有些抱歉。阿兰没有和你一块儿回来吗?” 他还以为阿兰·吉约丹和雷内·英戈德会一块儿和时看着这一项工程完工。 “雷内和雅各布那几百年触犯的刑法足矣让他们两个一辈子待在监狱里头不出来了,阿兰认为自己作为阿兰·吉约丹的生命已经到达了尽头,作为普通人,没有必要再同你见面。” 时说起两人的决定,他同那维莱特一块儿朝白淞镇走,“雷内和阿兰……说实在的,美露莘的诞生真的是另外一种层次上的奇迹。决裂的惨烈斗争……造成了美丽的生命。” 最不应该融合的力量,它们的交汇,居然也是一种创生。 “接下里他们打算怎么做?”那维莱特有些好奇他们的选择。 雨已经慢慢的停了下来,在完成那一场安静的葬礼之后,时也收了油纸伞,他的下巴往那边扬了扬,“准备去蒙德过风花节,然后跟着我去璃月过海灯节,最后应该四处旅游?不过我让他们去挪德卡莱去等我。” “你要和他们一块儿?纳塔那边不管了吗?”那维莱特随着时的目光看过去,有带着绿色宝石金链眼镜的人往他这边行了一个礼,他的笑容神秘而带着些许的让人生出信服—— 那维莱特认出来,他应该就是雷内。 “我忙完我的职责之后当然是要去干我想要去干的事情啊。”时拿着油纸伞冲那边招了招,“我对于纳塔将来如何并不在乎,我是否完全这一点我也不太在乎。” “不过纳塔火神的权柄的确是竞技所得,所以没有审判的必要。而且他们还善待了剩下的龙们。而且对于我来说,我没有仇恨的必要。” 时表示龙会自己找到自己出路的,“你不如想想从枫丹辞职之后有什么想要去做的吧?我要去找我朋友去了,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在时的身上发现有什么不见的地方,“你的神之眼呢?” “送给我的后辈当迟来的入职礼物了。本来也是熄灭的神之眼,当我登上更高的层次之后,就已经没有过去的命运了。”时走向他们,“希望你能过的愉快,我之后还会在那个时候再次来到枫丹来,唔,也算是见证我们研究的成果吧。” 那维莱特看着时离开船往那边走,那边金色头发的青年人注意到自己也小小的点了一下头。 那是阿兰。 然后他们消失在雨过天晴的天色中,越过这片天,仿佛也越过了彼此心的阴霾。 “那位是?”沃德没有忍住回头好奇的看了那边一眼。 “那维莱特,算是我的同族。”时解释道,“虽然我们两个一个在纳塔一个在枫丹,但是同族就是这样的,虽然不太见面但是也算是认识。” “但是那维莱特不是美露莘吗?”沃德认为这好像不是很对的样子,“唯一的男美露莘。” “虽然厄里那斯和那维莱特可以说是同族,美露莘和那维莱特也算是沾亲沾故,但是美露莘怎么看也不是和那维莱特一个种族的吧?你到底从哪儿得到这种小道消息的?” 时有些不明白。 “呃……从枫丹的报纸上面。”沃德拿出报纸来,“我是知道这是不可能,但是这也被主流所认可的答案好像也太荒唐了一些?” “枫丹的报纸从来就是这样的。”雷内将沃德手里面的报纸抽出来,“上面的消息能保证的从来不多,你大可将其当做一个笑话看待。当然,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有人在看我们。” “……壁炉之家的人吧。”时想了想在枫丹的特务们,“不用太过在意,他们只是打探情报而已。当然,倘若阿兰你现在想要去愚人众里头找找你的女儿,我觉得阿兰你可以和他们打打招呼。” “我姑且认为你不是想要把我卖给愚人众。”阿兰知晓时的打趣,但他并不认为这是去找木偶的时机,“你若是可以,可以将我的联系方式给她,而不是让别人去传替消息。” “那还真的是抱歉了,我还真的没有木偶的联系方式。”时把自己的伞重新撑开来,他手拿着油纸伞想着自己能联系联系一下人,“我问问达达利亚,看看他能不能把桑多涅的联系方式推给我……” “回消息回的好快。呃?他在来枫丹的路上?”时看着通讯上的消息,“这次的神之心并不在桑多涅的业务范围,反而是仆人的任务……达达利亚来枫丹干什么?” “桑多涅的联系方式拿到没有?”雷内知道阿兰在乎的东西只有这个。 “拿到了,稍等,我在给她打通讯。”时拿着伞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玛丽安好奇的凑过来,她有些期待,“她会不会喊我姑姑?!” “依照我的了解,她应该会先讽刺一番你的痴心妄想,然后和我吵起来。最后气的茶都不喝了,质问我是不是想要找乐子。”时拿手搭在伞柄上头,“不过最大的可能性是桑多涅在睡觉不会接听我们的通讯。” “桑多涅。”轻柔而缥缈的声音透过通讯传过来,“有人的通讯……啊,是你。” “哥伦比亚。”时朝少女招了招手,他将通讯中的少女和记忆中的月神比对了下,最后还是愉快的将这个东西丢开,“你好呀,在至冬还好吗?” “嗯……还不错。时,你找桑多涅有什么事情吗?”愚人众第三席,少女哥伦比亚,一位看上去轻飘飘的少女,白色透明的丝绸覆盖她的眼睛,“你的感觉更加纯净和热烈了一些,已经登上那个位置了吗?” “嗯。世界对你的剥取还好吗?现在还有力气吗?”时还记得哥伦比亚每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都有些开心。 “还好。”哥伦比亚想了想后点点头,“你是有事找桑多涅吗,时?” 时点点头,“嗯。” “哥伦比亚——不要乱动我的通讯!这种让人厌烦的东西只会干扰我研究的思绪!还有,时这个家伙绝对不能出现在我的周围!!!他的闪避简直犯规!!!” 有另外的声音透过终端传过来,雷内和玛丽安都有些惊讶。 “居然是脾气不太好的类型吗?”雷内看向阿兰,阿兰表示,“也许在这些年的生活不算如意?不过最大的可能还是时对她干的事情太过过分了。” “你身边还有其他人?”一道人影从哥伦比亚的身边走过来,“终于放弃了探寻你那可怜的历史,可笑的世界的真相,准备联合一群乌合之众,开始你那可笑的研究了吗?” “……”沃德没有忍住把周围的人打量了一圈。 这种程度真的能算是乌合之众吗?! “我身边的确有其他人。”时大大方方的承认,“我在几年前就已经找到了世界的真相。还有……我找到雷内·英戈德和雅各布·英戈德了。” “哦?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员,值得你特意提出来作为和我交流的筹码?他们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吧?在你手上能活下去的可能……不要告诉我,手染鲜血无数的你,还有那么好心。” 木偶桑多涅的脸终于在终端中出现,她看着终端里头的时背后一片红色,“你这是在你大喜的日子找我的不痛快吗?” “这是伞啦。”时叹了一口气,“大喜的日子怎么看也不可能是现在吧?好了,猜猜我在枫丹和须弥找到了什么怎么样?” “有什么好猜测的。雷内和雅各布,阿兰和水仙十字。我猜你如同盗宝鼬,挖掘出他们的故事,准备将他们的故事写入你的书本中。现在——时,告诉我,雷内掀起的浪潮,结束了吗?” 桑多涅当然不会认为时没有认出自己和水仙十字的关系,这个家伙从来不缺少大胆的推测。 “还没有掀起来,人就被我从原始胎海里面捞出来啦。”时的语气轻快,“在解决固执灵魂这一点,往生堂的技术很是方便。原始胎海是众水汇聚之处,所以他的灵魂保存的很好。” “哦?那你把他葬在了哪儿?”木偶询问。 终端里头的红色移开些许,一个紫色头发带着绿色宝石链子单边眼镜的家伙出现在桑多涅面前,时语气带着十分的得意,“当当当,看,人还没有死呢,活得活蹦乱跳的。” 桑多涅语气顿了顿,语气古怪起来,“你别和我说你看见雅各布的时候你居然没有一枪削过去?他不会也活的活蹦乱跳吧?” “差点被我丢到深渊教团算不算?”时将背后的伞再次移开一些,带着帽子的青年羞涩的朝终端里头笑了笑。 “……还有什么惊喜是你挖出来的?就算你挖出阿兰的尸骨我都不奇怪了。毕竟你可是把赤王陵挖了底朝天。不过你不会真的把阿兰的坟墓给挖了吧?”桑多涅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有猛然冷下去冷意。 “有雷内和雅各布我看着我压根不会这么做吧……”时没有着急将伞移开,反而重新移动伞面将后头的人遮的严严实实,“不好奇我为什么找你打通讯吗?” “……真的是不公平。”桑多涅很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但随之她就感受到了更加的荒谬,“为什么只有阿兰死去了?” 为什么最不应该死去的人,最先离开了? “嗯嗯嗯。”时点头,他转悠着手里头的伞,笑的很是得意,“玛丽安也在哦。她在大战中和莉莉丝院长融合了,也还能说还在吧?” “嗨?”水色短发的姑娘从一侧冒出来,她盯着桑多涅看了一会,“好像,这是阿兰会认为的我长大的样子吧?” “……更加不公平了。”桑多涅没有忍住抱怨出来,她闭了闭眼睛,“水仙十字的聚会居然少了阿兰。” “哼哼哼。”时发出得意的哼声,“你现在说,时是一个大好人,我就给你一个绝对满意的结局——” 终端画面一阵晃动,仿佛是那个家伙终于被看不下去的人拖走了。 炽烈的红色被移开,终端短暂的晃过天晴的天空,然后是金色的头发,更加年轻的青年人。 她那精密设计的身躯仿佛在发出超越阈值的声音,他的声音透过终端传过来,“也许应该说一句好久不见了,这并不是我想象中重逢的时机,但是时已经率先拨通了通讯……所以……” 比记忆中的更加年轻,比画片中的人更加成熟。 “好久不见。” 他笑着说。 “……阿兰·吉约丹。”桑多涅喃喃道。 “虽然从水里面捞出一只阿兰是完全的意外——”时的声音还在终端那头喋喋不休,不用想象就能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有多得意,“但是捞都捞出来了买一送一,所以也没有必要要讲究太多!!!” “是不是绝对让你满意的结局,桑多涅?” “假若没有你在终端那头大吵大闹,那也的确算是一个让人满意的结局。”桑多涅看着终端的画面转了一下,猜测应该是时终于从阿兰手里头拿回了自己的终端,果不其然下一刻就看见时那张讨厌的脸。 “……你现在和阿兰他们一块儿研究?”桑多涅问。 “当然,他们就是你说的乌合之众。”时转了转手中的油纸伞,“很惊喜的结局,对于水仙十字的大家来说,对于我这种家伙来说,是我很喜欢的结局。” “是啊,你一向喜欢热闹。”桑多涅知道时的喜好,“不同的人会被你慢慢的抛在身后,和你谈恋爱的小子,知道你们的步伐不同调的事情吗?” “那有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呢?”时背后的油纸伞被他转动,他整个人就是红色的艳丽色调,阳光透过纸伞,他的言语笃定,“爱不会有错的,我们相爱了,就是这样简单。” “前路并不需要肯定,结局已经注定。他的身躯,我的灵魂将归于一处,谁都清楚这一场爱恋的代价。谁都清楚彼此无法回头,一场疯狂,外人如何形容也好,那也不关我们的事。” “你怎么保证他不会生出怨怼?”桑多涅不禁问,她清楚人都是善变的,“他和你并不一样,不是天才,也不是能超越一切的家伙。” “怎么说呢……”时背后的油纸伞被他转动,飞旋如似盛开到极点的花,“对于确定的结局,我们不会有任何怨怼的。” “哼。作为对于你的感谢,我会说出你要求的那一句话。”桑多涅朝时露出一个笑来,那笑实在有些僵硬,“时是一个大好人。好了,你听完了,可以挂断通讯了。” “有时间要出来玩吗?”时询问她,“不和阿兰见见面叙叙旧?” “在愚人众这种地方,有弱点可算不上什么好事。”桑多涅摇了摇头,她看向时,“我可没有能保护所有人的底气,而我身边的人……也并非是你身边的那一群家伙。” “我还有我想要去做的事情,即便是阿兰重新活过来,也无法阻挡我。我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小女孩了,当然,我依然祝福他,过的快乐,阿兰。” “所以你在说我很幸运?”时明白过来。 “不幸运吗?”桑多涅反问他,“年少时候一从深渊回来就直接被摩拉克斯保护起来放荻花州,让你三观良好一路平安的长大到自己能确定自己路的时候。” “璃月港簇拥你的人很多,去任何地方都是人群的中心。别人难以达到的对于你来说轻而易举,友谊爱情事业,简直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父母双全可能差一点,但是对于你来说也真切的感受过父母的爱意。” “年纪轻轻登上龙王的座位,获得魔神的战力,在整个提瓦特属于顶尖的一批高手。纳塔特意为你在火神身边留下一个座位以彰显你的尊贵……你所得到的,是无数人渴求的,甚至世界的真相都在你面前展开。” 时笑起来,他神色完全没有什么变化,反而灿烂的不行,“我走出来的路,我当然配得到这一些。你让旁人走我这一条路一遭,第一步说不准就死在那头了。” “……”桑多涅当然清楚。 所以她也没有在继续说什么。 “对了。”时觉得自己有必要要透露一下,“阿兰想要你的联系方式,我给他了?还有……” 他的语气顿了顿,有些想要透露但是又不是很清楚应不应该透露—— “有什么事情快说。”桑多涅看见时这个样子就没有忍住心烦,“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能和你说那么多话可是很难得的,我还要去忙着我的研究呢。” “阿兰和雷内在一块啦。”玛丽安越过时直接就同桑多涅说出来,“我们准备一块儿去过蒙德的风花节!猜猜看,雷内会送给阿兰什么样子的花束?” “啊……?”桑多涅没有忍住缓缓的打出问号—— 作者有话说:木偶:啊?!阿兰和谁在一起了?!雷内和谁在一起了?我的听觉模块是不是出了什么错处?! 玛丽安:无奖竞猜,雷内会送阿兰什么花?! 时:有没有勇士敢走一遍我来时路?[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第98章 风花将至 通讯被挂断。 通讯被挂断。 时的脸和玛丽安一块儿消失在终端中, 留下一头雾水的桑多涅,还有在旁边好奇看着的哥伦比亚。 ……算了,不重要的东西。 桑多涅并不认为她和他们不会再见, 不过现在的确不是见面的时机。 人生啊……居然会有这样峰回路转的时候吗? 桑多涅将这个答案丢开,转身回去继续自己的研究。雷内和阿兰之间的事情, 归根结底还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不,大概还是我的听觉模块听岔了。 “哥伦比亚,刚刚通讯的最后一句是什么?”桑多涅去问少女。 “那个女孩子说,他们要去蒙德过风花节。打赌说, 雷内要送给阿兰什么花。”哥伦比亚轻飘飘的转向桑多涅,“风花节是什么?为什么要送花?” “蒙德的节日。”桑多涅反应过来,她顿时准备收拾行李去蒙德—— 阿兰你不要识人不清啊!!!雷内这种家伙真的适合谈恋爱吗?! “是罗莎琳的国家吗?”少女有些好奇。 “是的。你想要去看看吗?或者还能喊上阿蕾奇诺。”桑多涅准备摇人——雷内你身前只会有雅各布一个!但是阿兰身前面可全是人!!! 机械人也是人!!! 风花节将近, 时还带着一行人先回了一趟纳塔。 “感觉他好兴奋。”玛丽安看着时快乐的奔向他的对象, 没有忍住偷偷和雅各布说。 “毕竟好久没有见了嘛。”雅各布算了算时和他们在一一块儿待的时间, “感觉时已经很克制了。” 在另外一边, 雷内被阿兰扶着已经要晕过去了。 “我绝对不会在乘坐时这一种出行方式……”雷内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他一定要在风花节还没有几天的时候来纳塔去找他对象吗?!” “毕竟也算是很久不见了。放宽心, 我们过完今天还要被时载着回去。”阿兰拍了拍雷内的肩膀,“难得来纳塔一趟, 我们去看看这儿的古龙科技怎么样?” “那要找一个向导吗?”雷内直起身子来,身上的大半重量依然压在阿兰的身上,“时在纳塔的关系……不是很清楚可不可靠。阿兰, 你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 “嗯?”阿兰低头,他看见有一个看着一只肥嘟嘟的小龙在扯他的裤腿。 “呀?”大火歪头,你身上有王的的味道诶。 “谁家的龙吗?”雷内弯腰看着这条小龙,“看起来好重,呃……好像不是纳塔龙众中的任何一种。” 首先这个小家伙不是棕色的, 而是棕金的颜色,鳞片清晰光滑,爪子和牙齿看起来很是有力,而且养的有点太好了——这种太好是一种准确的形容词。 其次龙角很明显,也不是属于普通龙的样子。 “最后……这个家伙在纳塔的视频中出现过。”安飞下来看着这只龙崽,“是在火神座位旁边上的小家伙吧?这个样子——应该是缩小了体型。” “呀。”大火又唤了一声,然后扭头往一处爬。 “……不要乱走,虽然现在大家都认识你,但是你现在的实力还是太弱小了。”那处走出来一个带着古怪面具的男人,他蹲下把大火抱起来,“难得出门这么兴奋能理解,但是四处乱爬就是你的不对了。” “嗯?你闻见了时的味道?”大火举起爪子指向阿兰他们,男人的目光自然也看过来,阿兰等人自然注意到男人的灿金的瞳孔,“被时带过来的人?” “你是奥奇坎先生吗?”沃德冒出来,“能看看你的面具吗——” 话才说出口,沃德的衣领子就已经被出来找人的时提住,“我的助手,我的学弟沃德。奥奇坎,唔……是带着幼崽出门走走吗?养的有些实心,这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时提着沃德,同奥奇坎打招呼。 “只提供钱的家伙,还关心幼崽的教育吗?”奥奇坎嗤笑一声,“怎么回纳塔来了?你真的不考虑把第四领主的头修一修吗,那模样走出去那可真的是惊悚。”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时扯着自己的学弟免得他再问出什么失礼的问题,“我之后会去找阿乔说说这件事情的。不过在这之前,奥奇坎,还是希望你能别把我好心情毁掉了。” “看好你的人。”奥奇坎冷哼一声。 “我会的。”时点头。 奥奇坎抱着大火离开了。 时扯着沃德领子疑惑问,“你上去就冲过去问奥奇坎,能不能摘下面具是不是太大胆了?” “这可是论文的活材料——”沃德挣扎表示自己真的很想要知道更多内幕消息,“学长!你看他也没有对我怎么样啊!所以他一定是能够好好说话的!” “你的学长对你表示了担忧。”时说着话把人拖回到基尼奇的旁边,“这是我的学弟,沃德。这是我的对象,基尼奇。那边过去一点的五个是我在枫丹认识的朋友——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也算得上认识很久了!” “我记得你要去赶蒙德的风花节?”基尼奇冲大家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却是在时的身上。 “是这样没错。”时点点头,他从尘歌壶里面拿出一堆花出来,“但是不是很清楚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花,所以每一种花都拿了一点,趁着枫丹和纳塔比较近,我直接就送过来了!” “不等到风花节的时候了?”基尼奇拿手里看着这些花束,“甜甜花你都塞进来……蒙德的塞西莉亚花,风车菊,甚至还有蒲公英……呃。” 基尼奇看着这束杂乱都杂乱出美感的花,一时间难得有些失去言语。 “等到风花节的时候太晚嘛!莺儿还问了我在风花节想要送什么样子的花呢,我想着一朵一朵的挑一束有些麻烦,而且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去我尘歌壶里面的田地里面找找了。” 时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当然知道这一束花扎的实在杂乱,“主要想要在你喜欢的花里面挑你喜欢的花,所以才给你很多选择的!” “……你要不给我甜甜花吧。”基尼奇决定要实用一点的,“收到之后还能做菜。” “那很不错诶!清心也能做菜!”时很高兴。 “什么时候去蒙德?”基尼奇看着时从尘歌壶里面拿出甜甜花花束来,他将原来的花束放手里接下第二束,问的也是时之后的行程。 “很快。”时算了算时间,“但是如果最快速度的话——” “我拒绝。”雷内发出强烈的抗议,“我拒绝!!!你速度正常一点时!” 时头从雷内转回来,他耸了耸肩,表情有些无奈,“嗯,就是这样,雷内有些吃不消。” “听起来是你带着他们飞回去。”基尼奇看向时,时的眼睛里面一直没有离开他,“要吃点什么吗?还是说要在纳塔休息一下?” “在纳塔休息一下吧。”阿兰提出建议,“雷内还没有适应过来就要进行第二次长途旅行,那也对于他来说也太为难了。” “休息几天?”时的眼睛就是一亮, “风花节还有几天?”阿兰算了算,“还有大概一周的样子,三天差不多了。我对于纳塔的古龙科技也有些兴趣。” “那三天之后竞技场见啦,大家?”时将手搭在基尼奇肩膀上,人就推着基尼奇走掉了。 一点回头的意味都没有。 沃德由衷感受到学长在某种程度上对于自己真的是处于放心又不放心的状态——看看奥奇坎先生往哪儿走了,或者看看能不能去烟谜主阅读一下织卷!!! 沃德转身的也毫不犹豫。 一时间,学长学弟两个对彼此都没有丝毫的不舍! “这算是我们被时直接丢下了?”雷内看向阿兰,“我们原来定的时间只有一天。” “但是时一来就奔向他男朋友去了,而且我对于纳塔的古龙科技真的有些兴趣。我看看时给的旅游指导……走吧,我们去回声之子找一下希诺宁。” 阿兰看着东西,扯着雷内准备走,他又看向玛丽安和雅各布,“你们要一起吗?” “不了不了。”玛丽安扯着雅各布先拒绝了,“我们打算去流泉之众看看,就不同你们两个一块了!” “那注意安全。”雷内提醒她们。 “知道了!”三个被剩下的家伙一块儿点头。 时和基尼奇一块儿走着聊天。 说是聊天实际上还是想要和基尼奇多待一块儿,在时找到自己之前基尼奇还不知道时要来,所以也是照常接了委托,在圣火竞技场的时候当然也是不可避免的被突然窜出的时吓了一跳。 花束被收起来,继续委托。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大概是委托的时候多了一个大型随从。 阿乔……这些时候忙着雕刻他的脸,一些委托也不必用到阿乔的力量,所以基尼奇开始自己完成任务了。 没有阿乔吵吵闹闹的还有些不习惯,不过要是要阿乔盯着那张脸出现……那阿乔要不还是不要出现了。 “基尼奇,你的钩索用的好灵活。”时看着基尼奇单凭钩索就能在纳塔各处窜来窜去,认为这真的很有美感,“感觉你单是凭借一根钩锁就能在整个纳塔来去自如了。” “熟悉的地点的话是没有问题的。”基尼奇从委托的清单中抬起头来,他勾去最后的一项任务,“你的钩索用的也很不错,要练习吗?” “我能用飞的。”时眨了眨眼睛,他已经看见基尼奇把委托勾完了,他凑过去把人抱住,“今晚能去你家里面吗,基尼奇?” “看情况。”基尼奇算了算时间,“不一定有时间温存,不过和你待一会儿的时间怎么还是有的。阿乔最近已经有些疯狂研究的架势了。” “他的记忆也被磨损了差不多吧……”时将下巴搭在基尼奇的肩膀上,“居然还能继续研究嘛……记忆没有备份真的很麻烦的。” “你的记忆也会被磨损吗?”基尼奇侧偏过头来,他的头发掠过时的脸。 “那也和我没有关系的事情啦。”时重量压下来,沉沉的压在肩头,语气却是轻快的很,吻顺着脖颈一侧来到脸边,最后是基尼奇的舌尖先撬开时的齿关。 背脊被抵上树干,最后整个人的重量还是落在了时的身上。 “亲一下得了。”基尼奇推搡了一下时的脸,“还过分的……我不太能接受。” “我也不能接受。”时吻着基尼奇的脖子,“你的燃素刻录……真的好好看。” “这也不是你每次都逮着我燃素刻录的地方啃的理由。”基尼奇将手放在时的头上,“松口。” “我可以让你咬回来。”时抱着基尼奇翻身,他大大方方的露出自己的脖颈来,“真的可以的。” 基尼奇闭眼,他只要要是咬下去今天的委托都不一定能交给委托人了,但是时让他随便咬——低头咬上时脖颈时候基尼奇心想自己大概要迟一点交自己的委托了。 色令智昏大概就是这样吧。 时没有忍住发出笑声。 咬着喉咙也随着笑声振动,明明是被咬住致命的弱点,但双方都清楚谁都不会真正的咬下。 ——那最后只会是一个带着齿痕的吻而已。 三天后时快快乐乐的和大伙儿汇合啦。 沃德在这三天认识了一个很投缘的朋友,他们互相加了终端准备有时间的时候聊天。 所以这次走的时候沃德的新朋友也来送了时他们。 “嗨,时。”欧洛伦朝时打招呼。 “啊,是欧洛伦。”时特意往欧洛伦的背后看了看,没有瞧见黑曜石奶奶松了一口气,“是黑曜石奶奶有事情找我吗?” “奶奶并没有事情找你。”欧洛伦摇了摇头,他看向时的身边,“我是来带着我种的菜来送我新交的朋友的。” “嗯?”时往旁边扫了一圈,在旁边的基尼奇能清楚的看见时动作下露出脖颈的些许齿痕——他没有忍住别开眼睛。 下次咬时的时候还是要更加注意一下时的衣领,要是这样动作一下就能看见的话…… 基尼奇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时的吻很有分寸,只看露在外面的地方,完全看不见什么异常的地方。 阿乔当然也来了,不过他暂时放弃了那一具人偶,见着阿兰的样子简直就是见到了救星——阿兰说他可以帮帮给阿乔完成人偶脸部的制作。 然后阿乔的头终于有救了。 “以后在纳塔有什么事情就能报我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的名号,就算这个名号不太有用也能报时的!”阿乔很是热情的在阿兰的身边飞来飞去,“嘿嘿嘿,伟大圣龙我——终于要有自己的身体了!!!” “虽然暂时还不太能摆脱小小基尼奇,但是基尼奇顶多活过百年,我总有一天能足够自由!!!” 阿乔给自己加油打气,“而且以后可能在九衍的手下有些难过——但是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大不了我不在纳塔待着了随便去找到地方!” 阿乔愉快的畅想未来的美好光景。 时也很愉快的畅想把阿乔丢出基尼奇家里面的美好光景。 双方虽然都不是因为一个理由而高兴,但是却也的的确确的在为同一件事情高兴。 沃德从一边走出来和欧洛伦告别,接过代表友谊的蔬菜,同时他也和欧洛伦保证自己会在下次来纳塔的时候给欧洛伦的蔬菜带来合适的肥料! 时看着两个家伙没有忍住扭头回去问基尼奇,“你觉不觉得这好像是两个很天然的家伙终于找到各自的组织了吗?” “能交到朋友也是很好的事情。”基尼奇帮时调整了一下领子,把他脖颈上的齿痕和吻痕遮了遮,“虽然说你能坦然露出来让我很高兴……但是被人打趣的看着还是太显眼了。” “唔。等纳塔的事情过去之后,要不要和我去璃月呀?”时低下头问基尼奇,“我想要带着你去璃月看看。” “那就等到事情过去之后再说。”基尼奇并不想要允诺太多,“无论如何,爱是不会改变的。” “我当然知道爱是不会改变的。”时用指尖碰了碰基尼奇的脸,趁着基尼奇抬头疑惑的时候,时的两手食指指尖抵住基尼奇的唇角上提,“这种会说再见的事情,要笑着说嘛。” 他说着没有忍住自己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因为我们一定会再次见面的,基尼奇。” “当我看见时和基尼奇的进展,我都会忍不住的扭头去看我们家里面的那一对发展。”玛丽安坐在旁边和雅各布叹气抱怨,“完全没有热恋中的氛围啊……雷内和阿兰。” “他们真的谈了吗?”这是在怀疑的雅各布,“他们会不会在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进行到下一步了?” “至少有一个好消息。”安看了看两人后说道,“雷内和阿兰会给对方送花,这样的话是不是同时差不多的进展?” “希望雷内不会送甜甜花,这虽然实用但是也太没有美感和惊喜了一些。”玛丽安忍不住祈祷,“时送人家甜甜花好歹是基尼奇要求的呢,雷内可别真的送这个!” 这个太敷衍了吧! 雅各布认为,“雷内不会这么敷衍的。但是……阿兰的情绪怎么样都不可能会有和时一样的浓烈吧。基尼奇看着内敛一点但是实际上也是一个直球,时……他从认识人到确定关系总共花费的时间也算不上多吧?” “不。”时过来刚好听见雅各布这话,他否认,“我和基尼奇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 虽然再次重逢是十九岁的时候——但是也不妨碍基尼奇从我老妈那儿得到我的消息! “要走啦。雷内人呢?”时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瞧见雷内。 “在做心理建设。”阿兰走过来解释,“大概很快就要过来了。他完全接受不了快速冲击的气流。” “已经让雅各布挡在最前面了。”时有些无法理解,“他这有什么害怕的,我飞行好稳的!” “不,最稳的还是特瓦林。”坐过另外一条龙的沃德也已经和欧洛伦告别完来,抱着一堆菜听见时的话给出不同的评价,“在特瓦林的背上,风也是柔和的!” “……”时沉默了一会决定掠过这个话题,这个他真的学不太来,在对于风的掌控力量上,他真的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 总之,大家还是一块儿回到了蒙德,开始期待蒙德的风花节日。 整个蒙德城重新被装饰的焕然一新,比起上次佳酿节的装饰来看更加柔和。 街头上也多了一些暧昧的氛围,行走在大街上,仿佛能看见恋爱的粉红泡泡—— 等等。 时瞪大眼睛。 他好像看见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人!!! 时拿出终端拍照片。 时给自己发小发去照片—— “有猪要吃我们家的白菜!!!行云你快点来!!!” 行云:“!!!” 看见照片的一瞬间他就给时打通讯, “你确定是莺儿吗?!” “废话!我的青梅我能认不出来?!”时边和行云通讯边去找莺儿的人影,临近风花节不得不说成对走的人越来越多了,即便是时一时半会也难找到莺儿的踪影。 “莺儿最近有找你参考什么吗?”行云准备收拾行李去蒙德。 “没有啊。”时摇头,“我能给出什么样子的建议?” 行云一时失语,心想你也知道自己不太能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议。 “到底是谁那么大胆敢拐我们家的白菜啊——”时没有忍住发出质问,“配得上我家貌美如花的莺儿吗就来?!” “你先别说了,直接去问莺儿就好。先别冲动惹的莺儿不快,总归我们也要为她的幸福考虑一下。”行云嘴上说着,实际上人都已经啥都不管的跑出门口了。 “我挂断通讯了,你去给莺儿打。” 通许关闭,时立刻给莺儿打了过去。 “喂?”莺儿接听的很快。 “你身边的那个家伙是谁?”时眯着眼睛,“不要否认,我现在在蒙德,你现在也在蒙德。你肯定是被他邀请过来来蒙德一块儿过风花节的,我刚刚在街头上看见你和他手挽手了!!!” “哎呀。”莺儿有些惊讶,“你居然发现的那么快吗?” “不要转移话题啊!”时咬着牙,“什么胆小鬼——就是,莺儿你到底找了一个什么样子的男朋友啊!就连在终端通讯中露出脸来都不敢的吗?!” “露出脸来你又更不高兴了。”莺儿叹气,“人家谈一个恋爱,你真的要这样吗……青梅竹马这样也太过暧昧了吧?” “行云也在赶过来的路上,现在还不坦白就算严重的逼问局了!”时生气,“我谈恋爱的第一时间我可就告诉你和行云了!!!”—— 作者有话说:啊今天没有什么想要说的,那就,祝大家今天开心?[撒花][撒花][撒花] 第99章 风花节1 “你明明第一时间告诉的是行云, 才不是我呢。我谈一个恋爱你和行云一定要真的管吗?”莺儿叹了一口气,“这真的很暧昧了。” “你甚至都不是在璃月本地谈的啊!”时受不了了! “你也不是在璃月本地谈的呀,而且你还谈的男孩子呢。我和行云都没有说你什么, 你也不要多说什么好不好?”莺儿把玩自己的发辫,转移话题就是不往自己男朋友身上指引。 “但是我很直接的就告诉你和行云了——”时要闹了, “你还这样我就真的找过去了!” “在这种事情上完全就是小孩子的大吵大闹……”莺儿扶额,“人家还没有在一起呢,你就完全一副恶婆婆的样子了。” “你万一被骗了怎么办嘛!”时可是知道自己青梅武力值的,“你完全一点儿都没有自保的手段啊!” “哪有……蒂玛乌斯才不是这样的人。”莺儿身边露出一个人影来, “你在和谁聊天?” “我的竹马,九衍。”莺儿捂嘴笑起来,“过些时候我还有一个竹马要过来, 行云。” “诶?!我需要准备什么吗?”蒂玛乌斯有些紧张, 他当然明白这是莺儿要把她的朋友介绍的意思, 而且竹马这种东西一听就很能体现亲密, 说不准还会是情敌! ——我一定要在他们面前表现的完美。 蒂玛乌斯默默发誓! “偏头。”终端那边的通讯喊人, 听着冷冷的但还是有些熟悉, 蒂玛乌斯下意识去朝声音传出来的声音去看。 “……真的很有勇气诶,蒂玛乌斯。”时前辈在终端那头冲自己露出一个很礼貌的笑容, 至少蒂玛乌斯从来没有发现时前辈还能那么笑,时前辈你那笑容简直让熟悉的人毛骨悚然!!! “时前辈你是莺儿的竹马?!”蒂玛乌斯先震惊,“但是前辈你的名字也没有出现在莺儿竹马的名单里面啊!” “……出门在外谁还没有一个化名了?”时透过终端打量他们周围, 很快就推算出他们的位置,“介绍一下,九衍。我的本名,在璃月喊我这个名字的人最多,但是出门在外喊我时就好。蒂玛乌斯, 你的研究——”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身边被人扯了扯。 “嗯?”时扭头看向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少女。 “好漂亮的女孩子呀。”莺儿挽着蒂玛乌斯的手臂,趁着时注意力被转移立马开始转移话题,“你从哪儿认识那么漂亮的女孩子的,时?基尼奇知道吗?” “……至冬认识的,基尼奇还不知道。”时先回答了莺儿的问题,发现自己现在也不太能追究莺儿的事情了,“我还有事,过些时候再去问你,行云来之后给我们两个一个答案啊你这个家伙!”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九衍哥哥不要管那么多嘛,管太多了就和婆婆一样的……你要不要和行云一块儿凑个队?刚好行云絮絮叨叨你管的宽。” 莺儿说着就准备挂断。 “等等。”时说话,他问莺儿,“你知道哪儿有适合给女孩子做衣服的地方吗?她这一身有些太显眼了。” “嗯……蒙德有这种地方吗?价格不是问题。”莺儿扭头去问蒂玛乌斯,“价格对于九衍来说是最不需要思考的问题。”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沃德家的店应该很是不错?”蒂玛乌斯因为莺儿的亲密举动有些脸红,他在脑海中想地方,“你要不要买衣服,蒙德的服饰和璃月的服饰也有些不同的。” “等到有时间的时候再说吧,现在的话……我们会遇上九衍的。他怎么在蒙德?”莺儿挂断通讯询问蒂玛乌斯。 “啊,因为和阿贝多老师的一些研究。”蒂玛乌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时前辈很厉害的,他指点人的时候也很有耐心。” “是嘛……那以后可能因为我的原因他会对你看不顺眼了。”莺儿有意想要逗弄他。 “时前辈不会这样的吧……沃德才是最让时前辈生气的呢。”蒂玛乌斯和莺儿说起沃德,“感觉很多天才会在一些情况下不近人情,但是时前辈不会有这一点。不如说,真是因为他几乎耀眼过了头,才会有人不敢亲近吧。” “耀眼吗?”莺儿赞同蒂玛乌斯的这个说法,“也许吧,不过对于我来说,时距离我太远了。九衍才更加亲近一些。” 蒂玛乌斯听着莺儿透露的消息,他好奇问,“时前辈会算好两个身份之间的关系吗?” “对于他来说,两个身份都是他,没有什么区别吧。喊他时就好了,九衍也行。两个名字都属于他,所以他也理所应当会获得比旁人更多的关系。” 莺儿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好了。不要聊他了,他的事情太深厚太复杂,能展现给我们看的也就那么一点点。你不是说邀请我过来过风花节吗?难道就打算这么聊着和我们不相干的人过去?” “啊!抱歉!”蒂玛乌斯立刻道歉,“我们先去风起地吧……然后再去……” 他有些结巴的说着自己制定的计划,莺儿弯着眼睛没有打断的听。 “这样的裙子太短了吧……”时带着哥伦比娅买衣服,“初次见面的时候就想要问你了,穿这种衣服在至冬的那种天气也不嫌冷吗?” “还好呀。”哥伦比娅轻飘飘的回答他,“不过你和桑多涅好像在为同一件事情烦恼。” “我和她能为那一件事情苦恼?不过现在主要的问题是你这样子一看上去很好拐卖。要是独自行动虽然你的安全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也难免会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时打量了她一会,轻轻松松的就将哥伦比娅后面的行程安排好了,“先去买衣服吧?” “这一身衣服……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哥伦比娅有些疑惑。 “裙子太短了就是最大的问题。”时坚持,“衣服应该宽大一些啊!!!” 原谅我只是一个古板的璃月人!!! “……”哥伦比娅没有说出拒绝的话,人就被时带着走掉了。 ——时不得不承认,这位愚人众执行官,少女哥伦比娅,有些太过于好拐骗了! 这种事情应该戒备一点啊啊! 时来到沃德母亲的店中给哥伦比娅买衣服。 “最近没有任务吗?”时随口问哥伦比娅,“执行官的出行不需要向女皇报备?” “执行官的行动很少会受到桎梏。而且……我在愚人众也只是为了得到一个暂住的地方。最近的一些时候……我有些迷茫。”少女看着那些衣服,在时的面前坐下来,“你觉得,什么是人的归处呢?” 沃德母亲注意力在怎么给少女搭配出一套合适衣服上面,现在翻箱倒柜的找合适的衣服。 “这种事情你确定要同我说吗?”时用眼睛看了一下注意力不在这边的沃德母亲,心想这也算不上一个好谈话的地方。 “有喜欢并且合适的衣服吗?”时转移话题,自己把人带过来还是要给人买衣服的,“在蒙德游玩体验一下蒙德的风土人情,如果忧虑太多的话,是会开心不起来的。” 沃德母亲听见两人的聊天,从衣服里头抬起头来同两人说,“还在找,这位小姐的气质实在太难找衣服了……大概需要特意定制。时先生,这……” 时摇头,“摩拉不是问题,定制就定制吧,不过合适的布匹说不准也很难找,蒙德有合适的布匹吗?” “这也需要好好找找。”沃德母亲不太确定。 “没事的。”时认为无论是他还是哥伦比娅都很有时间,“我先支付一下定金吧,老板。” 那边时在和沃德母亲交谈,而哥伦比娅的注意力却在其他的方向,她被白纱覆盖的眼睛望向桌上的茶点,“这些东西可以尝一尝吗?” “没有问题。”沃德母亲听见哥伦比娅问,“虽然算不得什么好茶,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我要想想你这样轻飘飘的小姐适合什么样子的料子……话说小姐你乐意透露的你的料子是从什么地方买的吗?” “诶?”哥伦比娅想了想,“这些料子,应该算是月光织就的?我也不知道哪儿有卖这种料子的地方。” “月光做成的衣服嘛?那还真的和你的气质符合啊。”沃德母亲发出赞叹,“感觉这样缥缈的东西才适配小姐你……轻飘飘的样子,像是月光下的云层,或者说,透过云层洒下来的月光。” “那时要是形容的话,会是太阳吗?”哥伦比娅将茶点端起来,却有些好奇的转向时的方向。 “我可不是太阳。”时摇头,他并不喜欢被认为是太阳,“纳塔只要一个太阳就足够了,我没有兴趣去争夺这个,当然也没有兴趣一直待在纳塔。” “……”哥伦比娅沉默下去,安静的喝着茶,吃着茶点心。 沃德母亲也看着哥伦比娅,无数灵感似乎在她的脑海中迸发,然后更多的东西如同潮水一般朝她涌来,这是下一件衣服的灵感,也是她最需要的东西! 巴巴托斯在上啊,看看这美丽的人儿! 沃德母亲发出真切的叹息,“真的是太漂亮了,这位小姐。倘若月亮之上也有神明,那大概就是您这样一般。” “嗯……你认为月亮之上,有神明吗?”哥伦比娅问她。 “我去的地方太少了,只知道七神。”沃德母亲坦然摇头,“不过月亮上如果有神明的话,其会不会太孤单呢?毕竟月亮那么的遥远。” “……多谢你的茶点和点心。”哥伦比娅有些愣神后,同沃德的母亲道谢。 “你有什么……” 在少女问出话之前,时就已经起身将少女的话打断了,“谢谢老板啦,定做衣服的话需要量一量尺寸吧?先把尺寸确定下来怎么样?衣服地址……哥伦比娅,你经常待在哪儿?” “送到至冬宫就好了。”哥伦比娅的声音轻轻的,“我好像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沃德母亲给少女量好了尺寸,两人离开这儿的店铺。 “那就当初见的礼物好了。”时这才回答少女的问题,他并不想要从少女的身上索求什么,对于如今的他来说,他自己就已经有着足够的分量,而且,“对于我们来说,应该算的上说一句……” “物是人非?” 时吐出着三个字的时候自然清楚两人彼此的身份。 虽然身份依然相同,但是月神只留下了一位,源火之主也自然不是原来的人。 在不曾被历史所记载的年岁里,古龙曾经和三月有过合作。 合作的如何……总归三月陨落的缘故和自己这一条火的龙王也算无关。 前人的旧事不必波及后人。 而且时间已经太过久远了,所以一些事情追究也没有追究的必要性。 “的确算是物是人非。”少女点了点头,“月亮和源火……已经多久没有互相拜访过了?” “应该时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了。”时算了算,“在记忆里,三月女神的脸,都已经快要看不清了。” “……”两人都沉默了下去。 “不提这个了。”历史总是太过沉重,是谁提起来心情都不会好上一心半点,还是不提为妙,时将话题转移开来,“你说桑多涅和我有着一样烦恼,她在烦恼什么?” “唔,她在烦恼为什么阿兰和雷内在一块儿。”哥伦比娅如实说出来,“就连最喜欢开的茶会都不太开了,好几天之前就来到了蒙德,但是一直没有找到你们的人。” “我们刚从纳塔回来,在纳塔多待了一些时候。”时说起他们之前的行踪,他也顺便问了问哥伦比娅,“你有没有在蒙德认识一个吟游诗人?” “你是说风神巴巴托斯吗?”哥伦比娅果然知道时指的是什么,“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他说让我好好享受蒙德节日的氛围。就是桑多涅听见他来找我的方式很生气。” “嗯?桑多涅为什么要生气?”时有些不明白,但是他很快就释然,“桑多涅好像很容易生气,我还是不要问这个问题了吧,要和我一块儿去看看阿兰和玛丽安吗?” “或者说,你更加想要先去吃饭?”时注意到少女的目光落在猎鹿人那边。 “这也是见面礼的一部分吗?”哥伦比娅抬起头来问时。 “可以算在里面。”时带着她走过去,“你有什么想要吃的东西吗?看看菜单就好了。或者说,你想要喝一点蒙德的酒?唔……女孩子出门在外最好还是不要喝吧?” “酒的味道,好喝吗?”少女有些好奇。 “等会带你去猫尾酒馆看看吧,那边的酒味道没有那么重,不过我大概不能陪你一块儿,因为我的酒量超级无敌差。”时把菜单递给哥伦比娅,“留一点肚子吧。” “差到什么地步?”少女点了点菜单,她有些不安,“见面礼会不会太多了?” “还好吧?”时想了想自己请客吃饭的时候,“这些钱还好,纳塔里面养小龙崽比你花的应该多得多呢,我还要付给奥奇坎工资什么的……所以比起你的见面礼来说,价格很是合适。” “至于我的酒量差到什么地步……唔。一口至冬水火,能彻底放倒我。”时并不认为这是什么不能说的的东西,“对于我来说,酒这种东西真的很针对我了。” “那多谢了。”少女道谢。 在猎鹿人愉快的用完餐,带着少女脚步轻快的去猫尾酒馆撸猫还有来一局七圣召唤,以及小抿一口迪奥娜特意为时调制的几乎无酒精饮品。 然后快快乐乐的带着少女回了歌德大酒店。 是的,哥伦比娅和桑多涅也一块儿住在歌德大酒店这儿。 才踏入酒店,时就被玛丽安和雅各布一块儿扯到一处位置,观看一场家庭战争。 少女看了看桑多涅那边,脚步也跟着时一块儿走到同一处为位置来了。 “虽然现在把阿兰和雷内一块儿留在那儿有些不道德……”玛丽安看着拿着书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但是总归是雷内需要面对的东西,而且阿兰和桑多涅谈的很愉快。” “但是我觉得雷内不是很愉快。”雅各布也用书挡住了自己半张脸来,“我们这样看着真的好吗?” “总归阿兰和雷内不会因为桑多涅的话来分开的。”时同款姿势遮住自己下半张脸,“我们不如来猜猜雷内会送给阿兰什么样子的花吧?” 哥伦比娅自觉跟随队形。 “向日葵吧?”玛丽安猜这个。 “湖光铃兰?”雅各布猜这个。 “虹彩蔷薇?”安也凑了凑热闹。 “清心?”时说出一个完全不在枫丹生长的品种。 “那……塞西莉亚?”哥伦比娅试探性的说出这个。 “塞西莉亚还能理解,毕竟花语是浪子的真心。璃月的清心是什么鬼啊,时你不要捣乱!”玛丽安宣布时当即出局! “璃月的清心还能用倾心来解释诶!!!”时认为自己不应该出局! “怎么看雷内都不可能送阿兰这个的!”玛丽安肯定,“这种东西怎么看都和浪漫说不上一点的关系啊!话说你送给基尼奇的花居然是甜甜花……他送给你的花会是什么?” “这个我们还没有去枫丹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了。是清心啦。”时坦然透露。 “你别和我说,你也打算拿这个花来吃。”雅各布嘴角抽动。 “当然要吃啦。好久没有吃清心了,吃点也没事的吧?毕竟我送给基尼奇的花束也能吃!”时振振有词,他终于发现了什么,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发出自己的疑惑,“我为什么没有看见沃德?” “他邀请了辞梦来过风花节啊,当然带着辞梦一块儿出去玩了呀。”安透露给时,“你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出去了,就像看见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还没有问你为什么这样呢。” 时瞬间把我的助手和我的秘书一块儿过风花节、雷内和阿兰风花节要送什么花丢出脑海,他语气深沉起来,“我的青梅和蒂玛乌斯一块儿来蒙德过风花节了。” “我不同意——”时用书挡住自己所有的脸,发出哀嚎,“我不同意这个!!!我家青梅以前的人都是我和行云这种,一下子降低了好多的层次——好歹是我们两个认真追过的人呢!!!” “……你这段情感经历,基尼奇知道吗?”玛丽安拿着终端准备联系基尼奇。 “虽然有点丢脸但是基尼奇应该知道了吧?我不信我妈妈没有把那张照片发给他……”时捂脸,“就算是舞台剧上追过也是真的追过了——所以为什么要选择蒂玛乌斯啊!他长得都没有我和行云好看!!!” “用你的标准来看,太为难人了吧?”雅各布没有忍住吐槽。 “哪儿为难人了!!!她从小到大身边人都是这样的平均颜值!”时才不认为自己的要求为难! “你和行云一块儿拉高的平均颜值吗?”玛丽安也是见过行云的。 “她小时候左拥右抱的时候就是我们两个——结果找的男朋友还比不过我们两个!”时真的很悲伤,“而且找的还不是璃月的,是蒙德的!蒙德城距离璃月港那么远!!!” “可是璃月港和悬木人相隔的更远吧……”安提醒时。 “那有不一样!”时认为这不一样,“而且我和基尼奇也算是知根知底!蒂玛乌斯……莺儿怎么和他知根知底啦!!!” “不对。”玛丽安朝时伸出手来,“你说你是被左拥右抱的那个?给我看看。” “我干嘛要给你看?!”时顿时警觉! “你干嘛不能给我们看?我们都给你看过我们小时候了!”玛丽安理直气壮,“你干嘛不能给我们看你小时候的样子?” 时据理力争,“黑历史怎么可能和你们小时候的画片一样!” “哦……是黑历史啊。”雷内的声音从旁边传出来,“那更要看看了。分析分析一下吧,时你总不能去棒打鸳鸯吧?” “我拒绝!!!”时坚决,“而且雷内你怎么冒出来的——你不是在和阿兰一块儿吗?!” “看见哥伦比娅和你们待一块儿,就暂且了聊天,看看你们要干什么。结果听见时你在烦恼青梅谈恋爱的事情……风花节而已,用的着空气中都是粉红泡泡吗?” 桑多涅抱着手臂抱怨,她的目光看向哥伦比娅,“哥伦比娅你过来,和他们一块儿拿着书挡住自己半张脸干嘛?” “唔,很有趣。”哥伦比娅诚实说,她站起来,“你的烦恼解决了吗,桑多涅?时的烦恼也还没有解决。” “要不要坐在一起商量一下?”她提出如此的建议—— 作者有话说:搞事搞事搞事—— 今天也没有啥想要说的,雷内阿兰桑多涅交流小剧场没有灵感,愉快跳过。[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大家今天开心吗[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第100章 风花节2 “有什么好商量的?”时没好气的说, “又不是同样的情况……真的出事了我肯定站莺儿那边。” “有什么事情了桑多涅也肯定是会站在阿兰的那一边。”哥伦比娅的声音轻轻的,“是不是,桑多涅?” “哼。”桑多涅抱着手臂冷哼了一声。 “所以照片给我们看看嘛。”玛丽安朝时伸出手来, “我们好给你参考参考,毕竟蒂玛乌斯也算是我们比较熟悉的人, 怎么看我们都一定会做出最好的选择的!” “这种黑历史没有必要翻出来吧。”时依然拒绝,他拿开书本准备去接一下人,“我有更加稳固的同盟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自己的青梅还是自己的竹马更加靠谱一些。” 阿兰过来, “什么同盟?” “时的青梅和蒂玛乌斯谈恋爱了,时打算棒打鸳鸯一下,他和他的竹马。”雷内扭头和阿兰抖了一个干净, 他有些思索的看向阿兰, “话说我们这次风花节还是在老地方吗?” “喂喂喂。”时走出去的脚步倒退回来, 他十分不赞同, “实验室可不时你们两个谈恋爱的地方。好歹是风花节呢, 不出去走走吗?” 桑多涅默默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据我所了解, 摘星崖在风花节的时候人会很多。”雷内说出自己不去外面走走的原因,“其他的地方, 我和阿兰好像也不会有多少的兴趣。” “那可真的是一个让人为难的问题……不过摘星崖晚上的时候人会少很多哦。”时提出解决的方法,“从风起地那边走,一路走过去还能路过千风神殿, 想要回来的话用风之翼起飞可以飞到望风角。” “然后从望风角回走会路过星落湖,要是有兴趣可以北走去望风山地打打无相之风,没有兴趣就穿过低语森林回来蒙德城。” 时给出自己的推荐路线,“别真的在实验室里面谈恋爱吧……我可不想那天研究着研究着就突然发现你们两个因为实验的理念不合直接分手了!” “很详细的路线……你对于无相之风有兴趣吗?”阿兰问雷内。 “还好,去看看也不错。无相系列中……风和雷好像都在蒙德?”雷内不太确定, 他抬起眼睛来问时,“其他的无相系列你知道在哪儿吗?” “……岩在孤云阁,水和火旅行者在稻妻遇见过,无相系列你们还少算了一个,冰也在蒙德,在龙脊雪山那儿。至于无相之草……那个在须弥。” 时把无相系列所在地方一一点出来,“你们要去打吗?我除了水和火没有打过,其他的全去打了一遍。话说……” 他摸着下巴,很是直白的问了出来,“雷内你不会真的送阿兰机械花吧?” “还有阿兰。”雅各布绝对不会放过和阿兰对上的机会,“你不会真的送给雷内机械花吧?” “风花节还没有到呢,是吧,阿兰?”雷内表示时间没有到,惊喜要留到最后。 阿兰点头。 他被雷内拉着想要溜走,时不准备放人然后一转头看见莺儿被蒂玛乌斯送了回来—— “……”他走的甚至比雷内阿兰还要快—— “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时坚定的说出自己的理由,手放在莺儿肩膀上,把人往后面扯了扯,整个人如同一堵墙挡在莺儿和蒂玛乌斯之间,“好了,天色不晚了,晚饭的事情蒂玛乌斯你也别请了,我和莺儿好久不见了叙叙旧——” 莺儿笑意盈盈的抬手把时推开,露出一张笑脸在蒂玛乌斯面前,“走吧,我先把这个难应付的先应付了,过些时候还有一个难应付的家伙呢。” “那个,时前辈。”蒂玛乌斯鼓起勇气来开口,“我请客吃饭吧?” “……哼。不要。”时抱着手臂扭头。 “不要理会他啦。”莺儿笑起来,“正如九衍所说,我已经和他好久都没有见过了,还是让我们两个叙叙旧吧。明天的行程我们约好的,我不会失约的。” “嗯……”蒂玛乌斯的脸不好意思的又红起来,他几乎一步三回头的走掉了。 “……”时看向莺儿。 莺儿看向他,“我应该有自己选择幸福的权利?” “但是他很普通。”时实话实说,“你也许会有更好的选择……” “什么是最好的选择呢?”莺儿抬起眼睛来问时,“普通也是很好的呀,油嘴滑舌巧舌如簧的家伙我已经见得够多了,九衍。我见过你是九衍的样子,当然也见过你是时的样子。” “……所以你见过那么多优秀的家伙,就选择了一个几乎是普通的家伙?”时才说完就看见莺儿举起巴掌。 时在青梅巴掌的威胁下闭嘴了。 莺儿很认真,“我不会说什么很难听的话,九衍。但是至少不要质疑我的眼光,我已经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家伙,要是说普通的话……我也很普通啊。” “你才一点儿都不普通呢!”时反驳,“制香做瓷,这两点都能做到璃月港顶尖的家伙怎么可能普通啊!” “那蒂玛乌斯能在那么多蒙德人中被你朋友收为学生也不普通!”莺儿斩钉截铁! “……”时没有忍住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挑刺儿,“他容貌都很普通!” “和你比谁的容貌都普普通通的!绮言老板以前是璃月港第一美人好不好!”莺儿反驳他,“你不要拿着行云和你来举例子,知不知道你这一张脸可是被称为璃月港最贵的一张脸!!!” “你的脸也很好看的,不要妄自菲薄。但是蒂玛乌斯——他的脸甚至都不能和沃德一较高下!”时拉出自己助手,“我都不说凯亚和迪卢克了!” “我就喜欢他怎么啦?!” “万一以后的孩子长得很普通怎么办?!”时不能接受自己青梅找的人,“而且炼金术超级花钱,简直花钱如流水,你以后说不准还要拿你自己的钱资助他!” “但是炼金术来钱也超级快的吧?”莺儿很快反驳他,“你的炼金术花钱如流水,但是赚钱也能称得上一句日进斗金?而且你关注我孩子干嘛?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呢你想那么多?” “那怎么一样?我以后又不会有小孩,当然是拿你和行云的孩子玩了!”时理直气壮,“长得可爱一点我给钱多一点!” “我家孩子可不可爱还关你事情了?”莺儿没好气,“小孩子又不是给你玩的,你现在说了半天还没有说出一个我一定要放弃的理由。快点,不然等到行云来了之后你就给我闭嘴。” “你居然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男人凶我!” “大哭大闹是没有用的九衍,行云大哭大闹我还真的会犹豫一点,你大哭大闹我已经看习惯了。我们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了你给我成熟一点!” 莺儿闭目抱手臂。 “可是我真的认为你值得更好的!” “没有什么是最好的。难道我说我喜欢岩王爷你也给我介绍吗?!” 时犹豫思索了一下,视死如归,“你需要吗?我能问问。” 用风听着这边的吟游诗人一下子没有忍住差点从房顶摔下来,狂拍着屋顶的瓦片笑的简直要岔气。 从须弥赶过来过蒙德风花节的旅行者才来吃到这一口瓜,没有忍住倒吸一口冷气,派蒙震惊的盯着时! 旁观的雷内没有忍住笑的埋在了阿兰的肩膀上,桑多涅也没有忍住,捂嘴笑了起来。 “……”莺儿看着时认真的神色也沉默了,她神色无奈起来,“你别搞。” 我知道你的人脉强大但是还是算了吧。 “所以你为什么要看上蒂玛乌斯啊……”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没有忍住自己的抱怨,“他到底哪儿吸引你了?没有钱没有脸没有才华,普普通通的。” “我见过最灿烂肆意的人,我也见最平稳柔和的人。”莺儿冲时笑了笑,“很不巧他们两个都是我的竹马,然而越了解他们,越明白我们的前路并不相同。” “你们选择背负的东西太重,所算计隐瞒的东西却太深。世界并非是非黑即白,我自然也清楚你们不再是我所曾熟悉的的样子。我已经见过我能见过最优秀的家伙,但是我依然选择我能触碰到的真实的幸福。” “为什么要认为他的普通?” “我只是选择了我触手可及的幸福。” 风的神明借着微风奏响他的琴,他很满意今天能听见的。 我曾见过最优秀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们甚至就是在我的身边。 但是我却选择了我触手可及的幸福。 风花节呀,真的随时随处都是值得饮下一杯美酒的时候呢。 “……”时思索着言语要怎么反驳,“但是——” “没有但是,九衍。”莺儿认真的同他说,“少侠找到了她的良缘,她的青梅只是目送她走向幸福。好了,青梅已经被我说服了,接下来就是天降的侠女。” 她朝时露出一个微笑来,“还记得我们当初演的剧吗?少侠要奔赴她的江湖。争风吃醋的青梅和天降她一个都没有选择,而是走向了外面的外面的世界。” “我们比故事更加幸运一些,我们是青梅竹马竹马。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形状,但同样谁也没有办法阻止我们各自奔向我们各自的前路。” “友谊不会因为时光褪去颜色,很高兴你和他走了那么那么远,我们的友谊依旧。” “……你怎么知道你奔赴的不会是一场人生的苦难?”时想了又想,勉勉强强找了一个很牵强的理由。 “绮言老板会后悔她对你父亲的一见钟情吗?”莺儿问了时一个很说不出来的问题。 时沉默下去,他自然无比的清楚自己老妈的答案。 不会。 这一句老妈当然会回答的毫不犹豫,就算叔在她旁边也是这样。 “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莺儿把话题转移到时的身上,“你清楚你走的路和基尼奇要走的路到底有多远吗?” “……我当然知道。” “那你会因为路越走越远而和基尼奇分手吗?” “……不会。” “所以。祝福我怎么样,九衍?”莺儿很满意自己这次的大获全胜,“过些时候行云来了你就站一块儿去,别影响我发挥。” “哦。”时怏怏的后退了一步,一点儿都不开心。 唉。 但是很快还有让他更加不开心事情。 “莺儿小姐!”玛丽安冲了出来握住了莺儿的手,“听说你们当初演舞台剧的时候你真的左拥右抱了是吗?!” “是呀。因为抽到的身份被两个一点儿都不成熟的竹马争夺来争夺去,小女子我也曾很烦恼这个呢。”莺儿有些忧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玛丽安很开心,“有照片吗?” “嗯?你是九衍的朋友吗?”莺儿有些意外,她往时那边看了一看,然后拿出终端过来,“确定要看吗?九衍可能会生气哦,虽然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生气也说不出什么重话。” “但是他打人很疼的,而且没有不揍女孩子的说法。”莺儿提醒玛丽安。 “我也很好奇,莺儿。”空凑过来。 “我也很好奇,什么样子的照片能被他称为黑历史。”桑多涅踏步过来。 “好吧。作为成熟的大姐姐,我当然不能辜负大家的期待。”莺儿把照片放出来,“很好看吧,虽然臭着一张脸,但是那张脸不愧是现在被璃月港评为最贵的一张脸呢。你们认识的是时,可没有见过时是九衍的样子。” “好漂亮的小姑娘。”雷内凑过来看了看热闹,“以前时的头发和眼睛居然是这样的吗?” “是的。意气风发哦,我还以为他会成为天权星那样的大人物呢,谁知道他志不在此。”莺儿敲了敲自己的终端屏幕,“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很讨人喜欢了,我敢打赌璃月港我们那个年纪的女孩子情窦初开大多都是因为九衍。” “那个样子的少年郎很招人喜欢的。只可惜……年月越长,那张脸却越发的积威甚重了。” 终端中照片左侧的孩童穿着一身明艳的红色,长发用簪子盘束起来,金色点缀在红发中,还没有张开的五官却已经能看出以后的明艳昳丽,很是可爱? 但是脸色实在臭的可以。 一个头发扎成马尾的孩子揽着他的脖子,五官柔和漂亮,飞扬的眉眼代表她是十足的开心。 右侧的‘女孩子’脸色臭的当然可以和九衍一块儿坐一桌,长发编成辫子,身上的打扮更加利索,本是柔和的五官,气质却比旁边的‘大小姐’看起来还更加稳重一些。 他也被那个孩子搂住了脖子,三个孩子容貌出色的不行,可惜两个人都臭着脸,颜色硬生生被中间的人压了下去。 如果中间的那个孩子真的是男孩子的话,那可当真切的一句,公子如玉,举世无双了。 “这可是我最满意的一张照片了。”莺儿摸着终端中照片孩子们的脸,“要知道九衍和行云的装扮全是绮言老板一手装扮的,用的料子只穿了一次实在太过可惜了。” “如果时是女孩子的话……”派蒙想了想,“感觉会是凝光一类的漂亮大姐姐!” “那是九衍才会是凝光大人一类吧。作为时的话,我认识可太少了。”莺儿把时其他时候的照片找出来给大伙儿看,“说实在的,你们大概没有见过他在商场上的样子,诺,看这张。” “这个时候大概是十六岁的时候?总之他家商会出现了一个好大的问题,九衍提前从荻花州回来了,忙了好久才重新回荻花州去。这一张也是他照片卖的最好的一张……” “卖的最好的一张?”空重复莺儿的话。 “哎呀,小女子好像不小心透露了什么。”莺儿失笑,“诸位当做没有听见吧。这样的九衍可不多见,怎么说呢……危险的感觉几乎要刺破他的皮囊,皮囊的华美同那种危险气质,几乎让人着迷。” “……我这个时候想的是杀去至冬把富人挂路灯。”时的声音幽幽的从后头传过来,“忙都要忙死了,你那次难得来见我居然还想着拍我的照片。” “这是锻炼小女子对于美色的抵抗力。”莺儿面不改色,“你现在已经难得穿这样华贵的长褂了,唉……现在想想,真的是很是可惜。” “好看。”哥伦比娅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些认可,“我可以买一份吗?” “你买我照片干什么?”时警觉。 “唔……可以学一学这一张照片中很凶的气息。”哥伦比娅认为很值得一学,“感觉很重,就像你毫不掩饰的把气势砸下来,所以挡在你面前的东西都不值一提。” “……好夸张的形容。”时死鱼眼一点都没有从这张照片中发现什么有什么好看的,“过些时候莺儿你要不要帮她也拍一张照片?这些照片删掉。” “诶。青梅就是这么用的吗?” “竹马就是这样用的吗?”时也反问回来她。 两人没有忍住笑了起来,莺儿爽快的删掉照片,“你知道我有一张照片是绝对不会删掉的。” “……不用猜我也知道只有那张。”时耸肩,“你应该也知道我绝对有一张照片绝对不会删除。” “删掉。”莺儿黑了脸命令。 “你什么时候把那张照片烧干净了我就什么时候把那张照片给烧了。”时很是得意。 “……” 双方的气流在一瞬间涌动,围观人没有忍住为这两位让出场地来。 “这就是青梅竹马吗?”派蒙发出由衷的感慨,“感觉好危险,真的好危险啊,双方好像都握住了对方的把柄,然后要靠着这个把柄送出致命一击!” “我们青梅竹马不这样。”玛丽安表示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马都是这样的。 “真的是复杂的情感……好有趣。”哥伦比娅和桑多涅说,“唔……怎么说呢,照片中的时,才会给我一种,他就是源火之主,纳塔上空飞腾的巨龙。” “那种厚重感压砸了下来,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毕竟是摩拉克斯的学生,自然有几分属于摩拉克斯的风采。”桑多涅同哥伦比娅说,“真的是……倘若他生的更早一些,大概如今的璃月会更加锋芒外露。” “他是会笑着杀人的。”桑多涅轻声道。 但是摩拉克斯不会。 “刚才就想要问了,这两位是?”空的目光专向桑多涅和哥伦比娅。 “愚人众执行官第七席,木偶桑多涅。”桑多涅冷哼了一声,“这位是愚人众执行官第三席,少女哥伦比娅。” “现在来的只是桑多涅和哥伦比娅而已。”时从莺儿的对峙中抽身,他的声音不大,却是肯定,“桑多涅,我应该肯定你和哥伦比娅不是想要来蒙德打架的?” “哼。”桑多涅扭头过去,不去看明显防备起来的空和派蒙。 “唔。达达利亚很喜欢打架。”哥伦比娅想了想,“不过我不是很喜欢……而且和时你来打的话,我和桑多涅大概打不过你。你已经完全了吗,时?” “没有。”时诚实的摇了摇头。 “……那你的实力,有些过于的恐怖了。” “提这个干什么,只要我们不会成为敌人,那我的实力就是给朋友垫底的底气。” “……嗯。” 两人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空听的有些一头雾水,哥伦比娅和时的氛围有些古怪。 当然,桑多涅也有些奇怪。 不过…… 当前最重要的果然还是八卦! “莺儿和谁在一起了?还是说时你要给莺儿介绍对象?”空转而向时。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听见你要给莺儿介绍钟离!!! “蒂玛乌斯。现在我已经战败,等待我盟友抵达战场。”时提起这个有些丧气,“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在行云的身上了。我真的觉得蒂玛乌斯好普通……” “但是我也没有办法阻挡她去奔赴她认为的幸福。” 时真的很沮丧,“我认为她值得更好的人。” “……谁让他选择了那样的人呢?”桑多涅没有紧绷着下巴,她看着雷内和阿兰在一块儿实在心口堵的慌,“我也认为他如果要选择的话,他一定值得更好的。” 是谁都好,为什么一定要是雷内? 桑多涅有些不太理解,但是她好像发现,除了雷内之外,好像也没有谁能在另外一种层次上的匹配他。 时太热烈,他的目标也太过疯狂的会燃烧自己。 多托雷的疯狂毋容置疑,阿兰绝对不会同他为伍。 至于雷内…… 他就像水内的阿兰,他和阿兰仿佛一体两面,只不过一个在水上,一个在水下。 童年时候扮演的勇者和恶龙的身份似乎成为了他们人生的写照,过于追寻一个庞大的梦,最后这个梦将两个天才彻底吞噬。 ……应该庆幸时的清醒吗? 不曾被救世的大梦吞食,却狂热的奔赴世界真相。 这一条道路不会允许任何的回头—— 作者有话说:第一百章 !!!纪念,打卡。 温迪:我要笑死了谁懂啊!!!老爷子你也没有想到你会有学生给你介绍对象的那天吧?! 我觉得时的看法代表了很多人的看法……就是觉得蒂玛乌斯太过普通。 但是对于莺儿来说,蒂玛乌斯却是实实在在的尊重她,认为她很好很好的家伙。 我喜欢这一对,我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虽然说米哈游的异性恋有点犯的天条……[裂开][裂开][裂开]《 》 100-105 第101章 风花节3 总而言之, 行云终于在第二天抵达了战场,他的同盟时已经被对手莺儿击败。 好废物,但是行云不能说出来。 所以他决定直接去找蒂玛乌斯。 “给你五百万摩拉, 离开我的青梅。”行云风尘仆仆,手上行礼都没有送去酒店, 人拉上时就赶到了蒙德炼金术台旁边。 扯着时过来的时候当然带过来一堆吃瓜群众。 “这可是五百万摩拉啊……”空倒吸一口冷气,“好多钱。” “但是我也给的出来吧。五百万摩拉有些太少了哦。”莺儿当然也跟着,她认为钱太少,“不管是时还是行云, 五百万摩拉对于他们来说也就一点零花?” “可是那是很大一笔吧?”沃德摸着下巴,他终于还是赶上了这一场瓜的末尾。 “光是时现在每月的进账最低都有千万。”辞梦当然不会介意吃一口瓜来,“不过老板挣钱快, 花钱也花的很快。据我所知, 老板他发明地脉网的钱已经被他花的差不多了。” “而且现在的话……老板的账户是和基尼奇的账户绑定的。” “也就是说, 时现在没有钱?”派蒙反应过来。 “不。老板坚信钱是花出来的, 不是省出来的。所以他该花花就花花。”辞梦摇头。 “那这五百万他不会还是和行云一块儿平摊?”雷内凑去前线。 “不, 他会也拿出五百万出来。”莺儿和辞梦异口同声, “九衍/老板很富的。” “我有一点好奇的地方。”莺儿瞧见辞梦,她上下打量了辞梦一番, 问辞梦,“你怎么又来蒙德了?” “我邀请辞梦来蒙德过风花节。”沃德坦然道,“毕竟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辞梦在璃月刚好也要休息。” “想要出来玩就出来玩嘛。”辞梦注意着那边, 他也回答莺儿的问题,“老板不太管的情况下,我想要请假就自己请假了。” “那可还真的是难得的闲暇呢。”莺儿走向闹剧的中心,还不走过去谁知道蒂玛乌斯会被怎么欺负,时身边的事情还是交给时来处理。 “我觉得你们在哪儿说这些, 还不如把这些钱给我。一千万摩拉可是很高价格了,两位少爷们。”莺儿笑着朝两人走,“蒂玛乌斯已经拒绝,行云你这个家伙依然在认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能用权和钱解决的问题如果行不通,那我还有一些更简单直接的手法。”行云叹了一口气,他瞥向莺儿,“现在我们三个居然只有我一个是单身的了?” “没事。”时把他手上包裹提手里头来,“来都来了,我对象也不在这儿。他要是干什么登徒子的事情就是我动手的时候了。” 竹马竹马对视,皆笑了起来。 “难得。”行云又叹气,“我们两个再次合作居然是为了这种事情。” “实在难得……”时也揽住他肩膀,“什么时候谈一个结婚?” “我就算结婚我家小孩也不会给你玩的。”行云把他手从肩膀打开,“能说服你就能说服我,我们两个也难劝分。你知道不合适的你还会真的放弃,而莺儿……” “她和我们不一样。”行云看了看那边,沮丧下来,“感觉我们两个好失败……” “……好失败。”时也没有忍住感慨一句。 一片阴云在两人头上汇聚,两人都蹲了下来,心想这也实在是让人悲伤的事情。 雷内看着那边,他扭头去看向阿兰,“我们出去玩这么样?” “嗯?不是说今天去实验室吗?”阿兰有些奇怪。 雷内凑过来亲了一下阿兰的脸。 然后趁着人脑子宕机,扯着人手就走掉了。 时瞪大眼睛。 他扭头想要和玛丽安一块儿对视,但是一看玛丽安已经和雅各布激动上了,看了一圈只能看见眉头都皱起来,眼睛瞳孔巨震的桑多涅。 两人眼睛对上,各自嫌弃的别过头不想要看着对方。 哥伦比娅没有忍住发出轻笑。 “他们两个没有什么问题吗?”沃德的注意力还在时和行云身上。 “没有问题的。去哪儿玩?上次和你说起的雷泽……介意你带我去看看吗?还有北风的王狼什么的?感觉你的经历挺精彩的。”辞梦一点眼神都没有给自己老板,“很快他们两个就反应过来了的。” “那我们走吧。”沃德便也没有回头的离开了。 空和派蒙只注意到了莺儿和蒂玛乌斯在一块儿的事情,还有时和行云的落魄阴云。 后面的事情没有看见,但是一扭头却发现身边原来很多的人一下子居然全跑光了。 “为什么人全部都不见了?”派蒙左右看看,有些疑惑。 “风花节嘛。”时扯着行云起身来,他说着自己准备的行程,“我们两个打算跟着莺儿一块儿,你们两个来蒙德也是为了过节日的吧?” “不,我们实际上来蒙德还是为了做委托的。”派蒙得意叉腰,“虽然说风花节是委托的淡季,但是我们才不信冒险家协会没有需要我和旅行者的事情呢!” “那就只能祝愿你们好运了。”时朝两人挥手,告别之前想起什么来问一句,“你们什么时候要启程去枫丹?” “嗯?时你要和我们一块儿同行吗?”派蒙有些兴奋,“如果和时你一块儿同行的话,一定会超级有意思的!” “不,我只是在想,枫丹如果你们要探索的话,需要给你们布下什么样子的故事。”时朝他们眨眼睛,“沙漠的故事是不是很精彩?我个人建议如果你们想要从零了解一个国家的话,不要先看我的书哦。” “我已经探索完沙漠了。”空对时说,“我看见更多的是你所到来之后为沙漠带来的改变。很难想象原来沙漠和雨林曾经那么对立,而现在……” 空思索了一下要怎么形容,却在看见时的笑容的时候选择了闭上自己的嘴。 “又很难想象沙漠和雨林居然就这样其乐融融了起来,对吗?” “嗯。”空点了点头。 怎么说呢,有种更加了解时了一些,但是也产生了更加多的疑惑。 “你到底在你的旅行中担当什么样子的身份呢?”空问了出来,他注意着时的神色,“我最开始以为你是一个很纯粹的角色,可是随着这些年的旅行,我对于你产生的谜团也越来越多。” “比如什么?”时让行云自己去酒店里面收拾自己,自己在这儿等他,说完之后他才重新看向等待自己回答的空。 你为什么要探寻这些?你知道你自己做出的事情会对于他人的命运产生改变吗?你想要得到什么样子的结局呢? 空的眼睛里面盛满了说不清的问题,但是最后,他只是问了一句,“你是能称得上安全的,对吧?” “那也是需要看你怎么样对于安全进行定义吧。”时的脸上依然维持这笑意,这种笑意让人捉摸不透他想要去干什么,给人的感觉只会是这个家伙油盐不进。 空从他的笑容中感受到一种面对钟离的感觉。 没有钟离那么厚重,却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种时间的重量,将时掩埋在时光之下。 “钟离的学生……没有必要把钟离的感觉一并学了吧?”空吐出自己的想法。 “我对于一些事情不是很在意的啦。”时耸肩,“你可以当做我当初去做这些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想,或者说,我想的很简单。这样的话,说不准会更加了解我一些。” “可是我们听说过你很多很多的事情。”派蒙皱眉起来,她竖起自己的手在时面前点了点,“但是我感觉我们要是能真正了解你的话,还是需要和你一起同行一段时间。” “一切说不准都是因缘巧合呢。”时神神秘秘的和派蒙说,“在旅行中慢慢了解我吧?拥有秘密,才是一个人能保持魅力的重要条件呢。” “……神神秘秘的很有可能会是轻小说里面的大反派。”空故意打趣时。 时压根不吃这个,他笑的可灿烂了,“也许我是真的实力强大呢?” “那我就期待一下等到我们出事的时候,你能挡在我们面前了?”空开玩笑。 “当然可以。”时答应的很快,他朝空挥手告别,“我现在要去跟着莺儿和蒂玛乌斯了,过些时候再听你说说那些事情吧。你见到祂了吗?我的终端还没有什么动静。” “见是见到了。”空的嘴角没有忍住抽动了一下,“不过祂说祂不想要和你们中的任何家伙说话。” “啊……好固执。”时发出惋惜的叹息,“明明都渐渐接受龙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却依然固执的认为自己依然崇高吗?” 空的嘴角抽动的更加厉害了,“而且祂说,要是哪天祂看见你没有和祂说一声就扇着翅膀飞过祂的领地,祂一定会去找你打一架。” “祂打不过我当然要放一点狠话吧。”时无所谓的耸肩,“有本事祂出来打我啊。” ……好欠打。 空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阿佩普提起时的时候没有忍住生气了。 “那个小子!!!那只新生的龙!”阿佩普拿过空手中的终端,没有忍住发出咆哮,“既然已经确认等登上我等的层次,成为我等的同族——就应该清楚龙同龙之间的领地并不准予互相串门!” “他把我领地当成了什么?飞往纳塔、枫丹、璃月三国的中转站吗?!” “他年岁少不懂事,岩那边那么大的年纪了,也还是不懂一点事情吗?!他怎么准予他处的龙在他的领地上撒泼?!” “修库特尔到底在源火中注入了什么样子知识——那小子疯的简直无法无天!” 阿佩普的咆哮依然在空的耳边。 但是接过终端的力道却很诚实。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阿佩普打开终端看了又看,突然就安静下来把他们丢出去了。 空经历了阿佩普和纳西妲那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神和龙关系,也不免担心朋友的人缘,“时你和纳塔火神的关系怎么样?” “还不错。没有先生和若陀先生那么好,但是应该算是朋友。”时说的很轻松愉快,“如果你认识的龙不是一代的话,二代的龙们都不是很会在意领地的问题来着。” “……这也不是你从不在你自己领地上待着的理由!!!”空简直能想象到阿佩普听见时的话之后会发出什么样子的咆哮。 他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时也没有追究他到底在笑什么,他朝他告别,然后和自己竹马一块儿气势涛涛的冲去莺儿和蒂玛乌斯离去的方向。 “说实在的。”雷内扯着阿兰走在街头,他们两个的手握在一块儿,“我实在没有想到要送你什么花,但是你知道的,风花节要到了。” 他扭头去看着阿兰,然而阿兰还在神游天外没有反应过来。 “嗯?”阿兰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 “……所以我打算送你向日葵。”雷内将花束塞入阿兰的手里面,“还在水仙十字院的时候,陪伴我们童年时候最多的花。” 灿烂绽放的向日葵,带着阳光的气息,就这样被雷内塞入自己的手里面。 阿兰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需要承认,在情感这一件事情上他并不擅长——但是这种时候—— 雷内被他拉扯了一下,身形不稳的瞬间,阿兰的动作比他的大脑更加坦诚。 一个亲吻。 一个落在雷内唇瓣的亲吻。 背后隐隐约约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雷内除了在开头有些愣住,后面果断加深了这个吻。 背后倒吸冷气的声音更大,甚至还有机械咔嚓咔嚓几乎要卡壳的声音。 蒙德去看风景的线路就那么几条。 时当然后面就同玛丽安他们混在了一块儿。 莺儿那边好歹还有行云看着呢,先看看好友的瓜怎么样—— “嘶——”时和大伙儿一块儿倒吸冷气。 “为什么是向日葵?”玛丽安摇晃着雅各布的衣领子,“为什么阿兰直接就因为一束向日葵亲上去了!!!这就只是一束花而已啊!!!” “雷内这个混蛋在干什么!”桑多涅黑着脸,恨恨的揪着草,“给我把阿兰松开啊松开啊松开啊!!!这是登徒子行为——阿兰把雷内那张脸打一下啊!!!” “阿兰要送雷内什么花?”时在意的是另外的事情,“风花节的礼物是需要自己亲自准备的——所以阿兰到底要送给雷内什么啊?要是真的是机械花那可真的太没有惊喜了!” “我们这样看着是不是不太好?”安犹豫的问大家。 “……雷内和阿兰没有发现就不算是不太好。”时捂住了安的眼睛,“风花节上亲一下对方是很正常的,不过你年纪还小,可能的确还是不太适合看。” “爱可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安提起清泉镇的那位纯水精灵,“她依然还没有确定自己对于那个人类的情感……不过我大概知道,她是爱着他的。” “是呀。”时弯了弯眼睛,“能凝聚成人的纯水精灵都是很强大的纯水精灵呢。为了以人的身份再次见到他,一点一点的积蓄力量……那种孤独,也是难以忍受的时光。” “你的爱和他们的爱似乎不一样。”安提出自己的感受。 “因为我和他都流着纳塔的血吧。”时轻声,“所以想要的话,双方都同意的话,就能在一起的。” 那边的雷内和阿兰已经分开,雷内脸上没有忍住的全是笑意,而阿兰在用拿着花束的手擦拭着自己的嘴唇,花开在他的脸边,雷内的笑意更加加深。 他们牵着手在往前走。 风起地的大树由于起风而来摇曳,风也吹乱了人们的发丝衣角。 心和脑子乱的似乎飘飘而然,雷内牵着他的手,嘴角的笑带着打趣和快乐。 紫色的长头发有些末端翘起来,又被风吹的更加的凌乱。手中的温度真实而确认,那些独自走过的时光被雷内牵着手慢慢的越过去,所有的思念都已经完全的落到了实处。 ……背后的声音不太掩饰,但是依然是热闹的。 怎么样的结局配得上我们? 阿兰曾无法将雷内和大师彻底的分离,在他看来,雷内将一切都搞的乱七八糟的,一个人睡在了海底下,将水面上的烂摊子全部都留给了自己。 ……说不准是什么时候有了神志。 他看着红色的青年落入水中,他看见失去人类形体的大师。 阿兰看着时一点点的解开故去灵魂的执念,一点点的将灵魂送归于地脉。 ……他在离去的灵魂中看见了父亲。 埃马纽艾尔·吉约丹,溶解在雷内疯狂计划中一员。他听见这位沉默的先生,在和时对话。 “感谢你找回了我的神志。我也是时候离开了。”埃马纽艾尔·吉约丹同时如此道,“他的灵魂依然在最深处,你所追寻的人。” “多谢告知。”时朝他点点头,他安全的看着男人消散在水中,“埃马纽艾尔先生,关于雷内……” “如果你能将他从他的大梦中拉回来,那就告诉他,我们希望他能过完他的一生。我和卡雷斯、贝瑟,是很好的朋友。我们的友谊直到死亡都未曾消散……我希望他们也是。” “哼。”一位女士冷哼了一声,“我是自愿的。” “没有人问你是不是自愿的,塞奈妲女士。”埃马纽艾尔头疼的扶住了额头,“救世的大梦本就应该和我们普通人无关……我们这些作为长辈的,只希望他们能快乐的长大。”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责怪大师,他作为普通人已经走上了一条崇高的道路——现在,踏水而来的你,将我们的灵魂从大师身体脱离的你……” 塞奈妲看向时,“你认可他救世的道路吗?” “倘若一切都将无可挽回,那的确是普通人所能达到、所能知晓、所能救世的唯一道路。”时肯定。 “那就没有问题了。我并不后悔舍弃我的人生。我要离开了,这位先生。”这位女士带着人率先离开。 “他的灵魂并不完整。”时轻声喊住了离开的女士,“你们知道他舍弃了什么吗?” 塞奈妲同时透露,“重新凝聚的大师被剔除了他失败的片段。大师的第一次溶解失败了,他融化在了水中。重新凝聚的大师……就是你所见的家伙了。” “……讨厌的灵魂切片。”阿兰听见时送走了人们之后嘀嘀咕咕。 ——那我要怎么找到我熟悉的雷内? 阿兰在时的身后问他。 时当然听不见他的话,暗流涌动,阿兰不得不将自己神志挂在时的身上,看着时的神志一点点的下沉。 他见到了很多人。 那些失踪的人,那些因为雷内命运被搅乱的一团糟糕的人。 时一点点的解开了他们,阿兰还是头次见到有人可以那么有耐心,一点一点的去把人送离。 ……应该怎么说呢? 他看见了雷内。 孤独一身在水中的雷内,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时朝他伸出手。 他的手和时的手重叠在一起,然而雷内拒绝了他们。 阿兰在水中找到了雷内舍弃的东西,在升格被打破之后,那些东西重新回到了雷内的身体中。 阿兰看过了。 他看见雷内在那次实验中的恐慌,那些不确定,颤抖的手,最后的眼神中,他看见雷内捂住了自己的脸。 ……完蛋了。 他听见雷内在说,雷内在说,对不起,卡特。 那一滩血肉依然留存这卡特的神志,抖动着似乎想要说一些什么,然而只有血肉的蠕动声。 雷内说,我和阿兰也完蛋了。 阿兰用力朝他伸出手。 他看见雷内在院长的帮助下,选择踏入原始胎海的水中。 雷内披着长袍,那一副神秘而胜券在握的样子。 他步入那一片神秘的水中。 然后…… 融化在了水里面。 那次的失败成为了他的败笔,从此败笔的第二笔也丝毫不曾拖泥带水的留下,将雷内融化。 ……雷内融化在救世的狂梦中。 我认识的雷内,在我还不曾知道的时候……你就已经先所有人一步,踏向了属于人的结局。 ……融化在原始胎海中。 他在水中的灵魂中看见了失望的雷内。 救世不救世成功并不重要。 阿兰从雷内的眼睛中看见了那一句话。 他更加用力的伸出手。 然后在雷内提起他的时候,他否决,“不。” 在时几乎炸开的神色中,阿兰和雷内说,“我依然还在,雷内。” 拯救世界的理由很简单。 我多么想要我们的时光就停留在此刻。 我愿意为这样的时刻付出一切,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行云和时,两个废物的竹马。 补充了65章时去找雷内时候的阿兰视角。 雷内的一生只失败了三次。 对于阿兰来说,雷内失败的三次,都导致他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我同开的第二本依然写水仙十字……我不行了,我写过一遍之后才知道这种直线后劲有多大。 不过和时的情况不算一样,布尔克是真正参与到水仙十字里面去了。 然后在他感慨自然哲学院的人类都好可爱的时候,他被水仙十字的大家塞了一口大刀,大到这只活了几千年的妖精五百年后现在还没有释怀。 真正水仙十字的局外妖精,被水仙十字院的家伙们刀的快死了。[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102章 风花节4 最后吃瓜的几人组还是被赶开了。 主要的原因是行云看不下去这边吃瓜的热闹, 拉着时去喝酒了。 玛丽安也失了看热闹的兴趣,扯着雅各布准备去猫尾酒馆看看。 行云和时都不是很喜欢喝酒,但是喝茶的话和时论茶也没有什么趣味, 两个人转悠了一会后也免不得斗嘴,后面的话题也转移到其他严肃的地方。 “你应该知道战争要开始了?” “这涉及国家的事情, 现在告诉我没有问题?而且我当然知道战争要开始了,纳塔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却已经有另外的风波将起……这可真的不算是一个好兆头。” “我更加想要知道你站在哪边。” “如果敌人是同一位的话,当然是站在璃月和纳塔那边。如果我只能庇护一方的话, 你也知道我会选择哪儿。战争参与一场就足够了,剩下的交给那个地方的人民就好。” “所以你一定要参与纳塔和深渊的战争了?” “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你在问什么?契约我都签上了。” “战争可不是打打闹闹。” “我这种情况也是没有打打闹闹的。继续待在纳塔对于我来说,是很麻烦的事情。我完成契约之后, 还是会回到璃月来的。” “这就是游子对于家乡的眷念?” “……你可以说是。纳塔的事情可以是我身份是职责, 但有些职责我想我已经做到了最好。” 两人拿着茶杯碰了碰。 “好古怪, 我们干嘛喝茶喝出了喝酒的感觉。”时喝了一口茶没有忍住和行云说。 “你要是能喝酒, 我们两个现在说不准就在煮酒。”行云对着时翻了一个白眼, “你百年之后打算怎么办?” “喂喂喂, 我现在才二十几呢,怎么就说我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你不好奇吗?” “我不好奇。我百年之后人性都被燃烧殆尽了, 存在的只是龙而已。”时支持着下巴,“我已经不是我了,我还能说什么?” 行云没有忍住问, “不可惜?” 时抬眸子看过去,“长生给你,你要吗?” “我不想这个。”行云摇头,“我太爷都还在呢,你家的人……” 他闭声, 时家里面的人不管是父亲那边还是母亲那边,能留下绮言老板都算是岩王爷庇护了。 “人生最后归于火中,是我家人最后的结局。”时无趣的给自己再倒了一杯茶,茶水在杯盏中落下,又复腾起白雾,“我留下的肉身诞生于火中,我残存的灵魂归于火去。” “如何呢,面对着已经确定的结局?”时拿起茶杯看向好友。 “希望你长命百岁?”行云也拿起茶杯来,同时碰撞,“我似乎只能祝愿你长命百岁了。” “哼。”时将茶水喝下,“真的是让人猝不及防……我们这一代,居然也赶上了这个时候。” “我们没有赶上五百年前的时候。”行云知道时指的是什么,“但是我们能赶上这个时候。五百年前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而五百年后……” “我们也将改变无数人的命运。”时茶杯里头的水喝光了。 “既然如此……我想凝光能放心将那个东西交给你来完成了。”行云将一个盒子推给时去,“其他国家的情况如何我们并不清楚,但是璃月,地脉网最后的作用,一定要是守护。” “知道了。”时轻声道,他将盒子打开,“我负责的地方是哪儿?” “璃月港。”行云看向时去,“等到你完成纳塔的事情之后,将由你来亲自构造。什么时候完成了,什么时候就可以走。海灯节之前,你要拿出一个具体的章程来,即便你死去……” “留下的人依然能根据我的图纸,将一切我的布局呈现出来。”时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抬起眼睛来,“我接下了。我会在海灯节之前给出一个图纸。” “……你真的不考虑再在璃月多待一些时候?”行云忍不住问。 “我在枫丹还为朋友完成了一项很大的研究项目。”时将盒子收回到尘歌壶中,“这一项项目我需要亲自见证结果,所以没有时间在璃月港久待。” ——计算中的时间已经快要到来,我们需要去确认我们的结果准确无误。 而更加重要的是,“纳塔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了,我忙完枫丹的事情之后就要去纳塔帮忙。” “你从哪儿找到你那所谓的朋友?”行云奇怪,“而且你的项目……我最近得到的消息就是你最近去枫丹搞了一个纪念阿兰·吉约丹的竖琴。” “就是那个项目啊。”时又给自己倒下一杯茶,“我难得交到那么合我胃口的朋友。阿兰和雷内都是天才,要是他们的故事就这样被淹没在海里面……我可见不得这个。” “所以你要出新书了?” “不是这个时候出。”时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太急切了,而且事情还没有完成,将这本书出版出来又有什么用处?不过让人不知所云而已。” “奇械公死了五百年的人了,死了之后还要被你拉出来……真的是太让人唏嘘了。”行云没有忍住唏嘘,但是随后他就想起来,“你的朋友中好像有个叫阿兰和雷内的。” 行云盯着时,“就是你直接过去吃瓜连莺儿都不管的那两个朋友。” “同名的人啦。”时毫不畏惧的对视行云的眼睛,“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我朋友刚好同名了而已。” “……那可真的是太巧了。” “别探究了,枫丹那边也清楚。”时耸耸肩,“我当初找他们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他们中还有人能因为一个梦想存在那么久。我捞了捞从水里头把人捞出来的。” “……那枫丹人要疯了。”行云顿时理解了为什么时要热衷于吃瓜了。 奇械公谈恋爱了啊!!! 这相当于你死去多年的老祖宗突然活过来了,然后拉过一个人来说这是他对象。 “阿兰只是阿兰而已。”时摇了摇头,“过去已经是过去了,水仙十字的故事……已经在四百多年前就已经完结了。” “那对于你来说,也是这样吗?”行云看向好友,“在你的灵魂燃烧殆尽之后,属于你的故事,也已经彻底的完结了?” “当然如此。”时点点头,“就算我活着又怎么样呢?回忆依然存在,只是我们的情感真的随着我的离去消失了。” “……”行云没有忍住叹气,“我真的很希望你长命百岁,九衍。” “要是以我□□的死亡来说,长命百岁是早夭。要是以我灵魂的来看,那是我将努力的方向。”时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火焰在茶壶低下燃烧起来,“聊天聊那么久……茶都冷掉了。” “我记得你的神之眼不是火。”行云盯着时烧水壶的火焰,提醒时。 你这是演都不演了吗? “我的神之眼送给我学弟了。”时靠后倒在沙发里头,行云给自己订的酒店房间有两个很合适的沙发,靠上去很是舒服。 神之眼这种东西不是能乱送的。能送出去的神之眼只会是空壳。 行云当然知道这一点,他也没有忍住头疼的靠倒在沙发里,“这又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每年回璃月一次我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啊。 “不重要的事情,脱离命运算术的凭证罢了。”时将茶杯放下,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整个房间就只留下火焰燃烧和水烧开之后的咕噜声。 行云心里头免不得杂乱的很,很多事情混在他的脑子里面,支着脑袋透过指缝去看自己的好友,最后无奈的将眼睛埋入自己的掌中。 “我从未想过,聪慧如此,会是一种诅咒。”他发出叹息。 “知道太多就是这样的。我在前面走着呢。”时笑了笑。 “……我宁可我们一起走。”行云苦笑。 “那也是我先走一步的。”时失笑。 ……因为如果没有解决魔神残秽的问题,普普通通的待在璃月,我也是会先走一步的。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贫嘴。” “这才到哪儿?算什么坏结局啊?关键节点都没有上呢,你就在说‘都这种时候’的丧气话了。” “这种语句的话,好歹要等到最后的时候再说吧?” ——最后的时候说不准都没有时间和你说了。 行云不想要把这个和时说出来。 但是时怎么可能不会明白,他就是故意打趣的。 所以行云也说,“那就等到最后的时候再说吧,不过也别说这么最后时候这种丧气话,我们两个是要最后躺在躺椅上一块儿去轻策庄养老的。” “你觉得我把基尼奇拐回璃月的可能性大不大?”时问行云。 “……你们两口子的事情不要问我。”行云没有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现在对象都没有呢,你问我是问不出一个结果的。” “那你去谈一个。”时理直气壮让行云快点行动,“说不准我和莺儿还能给你做一点参考。” “……行吧。我不想要家族联姻,那太麻烦了。还是找找看看,实在找不着就靠着行秋能不能谈一个了。家里头的生意……回去之后还要加班……” 行云真的忍不住叹气了。 “我秘书来蒙德过节了。”时也猛然想起来这个,“我不会回璃月之后我也要加班吧?!” ——不要啊!我已经好几年没有陷入加班的深渊了! “等风花节过后我们两个一块儿回去加班吧。”行云心情好了起来。 话是这么说的,我不是不能吃苦,而是不能吃我在吃苦我兄弟在享福的苦。 加班好啊,算算时的工作量大概这个海灯节又只有海灯节一天的空闲了。 行云顿时眉目都慈悲了起来。 “等等。”行云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辞梦不是工作狂吗?他怎么会来蒙德过风花节?” “我助手邀请他来的吧,朋友之间邀请对方来过风花节也算是寻常。”时认为这问题不大,他打开自己的终端,“我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工作……呼,看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他自动的忽略了工作群中满满的消息。 只是大致的看了看,没有十分严重的问题,也没有十分需要他或者辞梦出面解决的问题。 就这样吧,只要我装作没有看见,这些东西说不准后面辞梦休假回来之后会完成的。 时如此劝说自己。 风花节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时的直觉有些提醒他。 ……看雷内和阿兰的情感发展到了哪一步,完成手里头的研究,给基尼奇送花…… 一件一件的算下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少啊。 时在自己心头的清单算了算。 酒店的门被敲响。 空拿着一大把清心登场在门口。 我终于在风花节——接到了第一件委托! 空抱着那一束清心有些激动,派蒙也忍不住点头,“这在现在的蒙德可真的不容易!!!” 而且凯瑟琳还说特意要求送到时的手里面! 是谁在风花节给时送清心呢? 空和派蒙都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从各种消息中得到时在歌德大酒店,找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心情老激动了! 时眼神示意行云去开门。 行云一点儿都不客气的踹了自己竹马一脚,“你喝我的茶你还想要我去开门?” “我不是在给你的茶烧水了吗?” 时示意行云看看烧开的茶壶。 行云又踹时一脚,“你还好意思说?这么贵的茶你喝出一点什么没有?” 时当然不会任由行云踹,总归也就是开个门的事情。 他去开了门。 “风花节快乐!!!”空和派蒙一块儿发出节日的祝福,派蒙先按捺不住,“时你先看看,是有人给你送清心诶!花了大价钱说要新鲜的清心,然后在风花节的时候给你送过来!!!” ——时想起什么来了。 他还没有收到基尼奇送的花。 “啊,多谢。”时接过空手里面的花束,“基尼奇送给我的。” 他朝两人笑了笑,背后传过来一声嗤笑声,行云过来把时推出了门外。 ——给我滚啊! 行云用自己的动作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在璃月的留言板上发表了自己的帖子。 论,青梅竹马竹马三个人,其中两个谈恋爱了怎么办? “原来是基尼奇啊……”派蒙有一瞬间失去了兴趣,“风花节情侣之间互相送花也的确是很常见的事情……不过基尼奇远在纳塔,他居然会记得给你送花吗?” 空关注的倒是另外的一个点,“你给基尼奇送花了吗?” “之前去了纳塔一趟,已经提前送了。”时弯起眼睛来,他抱着洁白的花,眉目的攻击性都少了不少,“这个风花节也没有什么要做的,你们找到合适的委托了吗?” “你的这个送花任务才是我们在风花节找到的第一个委托呢。”派蒙提起这个就很忧愁了,“感觉风花节真的很难找到委托。” “那我跟着你们走一趟吧?”时抱着一束清心很是满意,“这一趟下来,基尼奇大概率是加了钱的。” “基尼奇加了钱和你要跟着我们走一趟有什么关联吗?”派蒙不太理解。 “嗯……大概就是,我想要把钱从你们的委托费用中挣回来?”时眨了眨眼睛,他将自己的花束收好了,询问空和派蒙,“你们想要花束吗?我可以给你们也送一个。” “……这样会不会有一点太暧昧了?”空实话实说。 “给朋友送花束算不上什么暧昧的举动吧?”时想了想认为这算不上什么问题,“而且认识你们好些时候了,送一束花也没有什么的。只要不送那种很容易被误会的花就好了。” “但是在这种节日里面送花还是很会让人误会的!”派蒙皱眉起来,“要找特殊的人送上花束才对吧?!” “那好吧。”时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可惜的想法,“那我在风花节过去之后再去送你们花束好了。旅行者和派蒙,你们有什么喜欢的花吗?” 在空报出一些带有打趣意味的花束之前,时朝他们眨眼睛,“——暧昧意义的花束我是绝对不会给你们送的,死心吧。我不干这种让人伤心或者疑心的事情。” “派蒙的话,一定是甜甜花吧?”空抱手臂打趣的看向派蒙。 “嗯!还是旅行者你懂我!”派蒙激动的点点头,“要很甜的甜甜花,然后拿甜甜花去做甜滋滋的甜甜花酿鸡!” “好,我知道了。”时点点头,他看向空,“那你呢,旅行者?你有比较喜欢的国家吗?如果有的话,可以从那些国家中选择你自己喜欢的花来哦。” “我没有去过的国家也可以吗?”空提问。 “不要故意为难啊。”时叹气。 “那就……” 时得到空的回答,轻快的将空想要的花束记好了。 算不得什么困难的事情,不过花束而已。 不过花束的时机实在是需要选的漂亮,至少时今天收到花束之后心情超级好。 空和派蒙很快找到的其他的任务,时也同柯莱叙了一会儿旧。 柯莱,提纳里的学生,算得上时在教令院的后辈。 这次是受到安柏的邀请来蒙德过风花节的,不过她现在很明显被一则谜语难住了。 时对于那一道谜语有些猜测。 ——他想起阿贝多和可莉的长辈们。 不过具体是指的什么? 时拿起这一张纸条,“唔,我没有见过这样谜语。我也不是很看童话故事……这有些难办了呀。” 他也就不知道了。 “时居然是不会看童话故事的类型吗?”派蒙震惊。 “年少的时候要读书,课业也很重,母亲也管的严格。能有时间去看戏曲听说书已经算是难得的闲暇,而且我一向也是带着人出去玩,自然没有兴趣安静的看着一本童话书。” 时摊手,“看来这次我难得的不能帮上什么样子的忙了。” “没有关系。”柯莱连忙摆手,“居然能在蒙德遇见时学长……这一件事本身就很让人惊喜了!” “那有线索的时候能够和我分享一下吗?”时准备去借借童话书看看,“我去看看童话书怎么样,说不准还能在书本本身中发现一些线索呢。” “那时前辈你先去吧?”砂糖也赶紧说。 等到时离开之后,砂糖和柯莱都没有忍住的松了一口气。 “每次在时前辈面前都有一种自己被压制的感觉……虽然很早就已经认识时前辈了,但是在他的面前还是很有压力啊……”砂糖纠结的低下头。 “我也是……那可是一年之内就从教令院毕业的天才。更是直接研发了地脉网,虽然看上去很好接近的样子,但是在他的天赋面前真的很不想要看见他失望的眼神……” 柯莱也很纠结。 “这就是时在课业上的统治能力吗……”派蒙看着面前的两个,偷偷和空说,“明明时也没有说什么,砂糖和柯莱就已经不说话了……” “在节日遇见老师也算不上什么好事情吧……而且柯莱和砂糖都一样的腼腆。” 空试图分析。 “不过听着时的话,他小时候居然连童话书都没有读过吗?”派蒙皱起眉头来,“而且课业也好重……他现在依然忙的一天到晚好难找到他的人,他这样子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他读的书是什么样子呢?”派蒙有些好奇,“我们过些时候去问问时吧?” “借这些书吗?”丽莎好笑的看着时来图书馆,借了好几本的童话书,“我记得你好像已经过了要看童话书的年纪?” “嗯。”时点头并不否认,“小时候才认识字就被我的母亲带入家中仓库读那些前辈的日记,我觉得很是有趣,所以没有读过童话书。” “这些故事对于你来说可能有些过于幼稚了。”丽莎提醒时,“可能对于你来说算不得多有趣呢。” “那就当补充一下童年时候没有读过童话书的遗憾了。”时不太在乎这个,“说实在的,听见砂糖和柯莱在讨论童话书的时候,我居然听不太懂她们再说什么……” “毕竟你已经算是成熟的大人了。”丽莎听见时这么说,笑了好一会才同时说话,“明明年纪也不大的样子,事情却做的老成,你小时候有养什么宠物吗?” “没有。”时有些奇怪为什么丽莎要问这种问题,“家中的情况不太适合养宠物,养植物会更多一些,但是也养不了多久。” “啊……那你的童年可是少了很多的乐趣。璃月的人总是长的急,一两年不见变化可就大了。”丽莎叹了一口气,“这样看,还是蒙德的小孩子们可爱一些。” “小孩子都算是可爱的。”时赞同丽莎小孩子们可爱的观点,“他们能好好长大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没有啥想要说的,要去实习了,挑着时间尽力更新吧。 颓废,躺下。 时的对话那儿是不同的选择会触发不同的花。 蒙德:蒲公英。 璃月:石珀雕花。 稻妻:鸣草。 须弥:书页折成的花束。 啊,补充了小剧场。昨天没有写文……今天4号发的就是最后的存稿了[托腮][托腮][托腮] 第103章 风花节5 童话书的确没有什么好看的。 时看了一会之后就没有趣味了, 支着下巴翻书,昏昏欲睡。 然后就被丽莎赶出去了。 “不喜欢的书倒也不需要强行看。”丽莎笑眯眯的同时道,她拿起书本轻砸在时的头上, “怎么看一本童话书还能昏昏欲睡的?” “……啊,抱歉。”时被敲了一下清醒了一些, “我可能真的不太适合看童话书……我看其他的书不会这样的。”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事务。”丽莎眸子中流露出一些无奈,“不过你居然不擅长看童话书,这可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太没有趣味了。”时趴在桌面上叹气,“一点儿趣味都没有, 我大概已经过了看童话的年纪,而且璃月中也很少讲童话故事什么的,所以不喜欢吧。” 就算这些故事不算是普通的故事, 时也不是很喜欢。 看的懂就看吧, 看不懂的也没有必要要为难我自己。 时心安理得。 丽莎瞧着时的样子, 她总归也就是一个图书管理员, 一些大事情还是交给一些大身份的人来烦恼比较好。 所以就当做普通的学弟来对待就好了, 又不是不认识和没有见过。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看童话书的兴趣?”丽莎随口问。 “一则夹在故事书里面的谜题。”时趴在桌子上不起来, “想着解开这个谜题的话最好还是在发现它的童话书里面,而且砂糖和柯莱看见我都算不上自在……所以就来图书馆了。” “你还会发现有人在你面前会不自在?”丽莎讶然。 “这还是很容易能看出来吧……我不是很擅长和腼腆的人打交道。”时敲了敲面前的童话书, “感觉童话这种事情距离我好遥远啊,但是实际上,童话又不只是童话。” “……既然是童话书, 那就只当一个童话看就好。”丽莎笑起来,“不要想太多,时。” “魔女会是什么样子的组织?”时有些好奇的问丽莎。 “我又没有加入过,我怎么会知道呢?”丽莎拿起书来,一本一本准备整理好, “魔女会大多招收的是女孩子,或者说是她们的弟子和孩子,我对于这个没有兴趣。” “你是怎么接触到她们的?” 书本一本一本的被紫色的魔女放入书架,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一些浮尘也在光中漂浮。 透过阳光,青年的眼睛中的灿色更为亮眼,而他整个人都是浓艳的颜色,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会头个注意到的人。 “因为我想要拐走阿贝多加入我们的研究,阿贝多同意了。”时看向丽莎的眼睛中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我刚刚看 见的谜语,我认为这和魔女会有关。” “才华出众的人总是会互相吸引啊……不介意告诉一下你们组织的名字吗?上次来图书馆的那两个,也是你认识的朋友。” 丽莎将书放完,“不过他们两个拿着童话书看了半天,这也是你们的不同之处吧?” “因为成长的经历不同吧。丽莎学姐,你还没有告诉我魔女会是怎么样子的组织呢。” “唔,普普通通的组织。女孩子们聚集在一块儿,喝喝茶,聊聊天。说说自己生活中遇见的困惑和趣事。”丽莎这样同时说,“你们的组织是什么名字?我已经和你说了怎么多。” “科学会。”时终于从桌上抬起身子来,他报出自己组织的名字,“不过说实在的,我们好像就是一起研究研究。贪心这种东西……我们组织里已经有人付出足够的代价了。” 丽莎捂嘴笑了笑,“听着好普通。” “相信科学,拒绝邪教。”时说着也没有忍住笑起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大家就各自研究各自的去了,我过些时候也需要回璃月去,纳塔的事情忙完之后就回璃月待一些时候休息。” “这可是蒙德的风花节,风花节的时候也不好好休息吗?” “我的秘书也休息了,为了防止回去之后被工作压到崩溃,还是能处理一点是一点吧。”时起身来,“哪儿有卖童话书的?我觉得童话书居然还挺催眠的……” “拿童话书当睡前故事吗?” “嗯。应该算是对口?九停以后要是熬夜看书,就把这个给他看看,说不准他还睡的更好一些。” “……去吧去吧,荣光之风那边有卖书的,你去看看。” 丽莎赶人。 时记好童话的书本名称就出去了。 丽莎等到人出去之后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看着时出去的背影,心想时的精力还挺大。 听着就很麻烦的组织啊,无论是魔女会,还是所谓的科学会。 世界的真相如此引人着迷吗? 丽莎垂下眼睛,她的嘴角勾出一抹笑容,笑容落在茶中。 总归不是我所向往的。 看看这所谓的科学会能搞出什么来吧? 将地脉网的技术传授开来,也将地脉网最后的用途告知各国。 进攻还是防守? 这是一个很纯粹的问题。 总归这一问题,都交给了各国来决定。 将地脉各个节点连接起来,元素符文将在地脉中发挥最后的作用。 也许杯水车薪,但是谁能保证这不会有用? 至少在所有人真正明白元素符文的意义之前,时的一切也许都不会被发掘完善。 ……战争啊。 丽莎想起终端中关于纳塔的事情,也想起时那唯一一次坐在火神座侧的位置。 他坐的位置太高,太阳的光芒太过耀眼。 无论是他本身还是火神玛薇卡,在灿烂的火光之下,谁都没有办法看清楚他们的神色。 多么耀眼,多么夺目。 头上的沉重的角冠,对于你来说,到底是什么呢? 丽莎将思绪拉回来,就连风都渐渐不在环绕你的周身。 时不知道丽莎想了什么,他和行云回到酒店各自处理家中的事务,然后等待那几个家伙回来。 “如果他九点之前没有把莺儿送回到酒店,他就完蛋了。”行云算着时间,一边算一边和时说。 “知道了知道了。”时咬着清心花瓣,看着终端屏幕心不在焉的算着元素符文到底应该要画在哪个地方,仙人阵法和元素符文到底应该怎么结合起来。 他拿着笔在终端上画,眼睛都没有从终端的屏幕上移开,“九点之前别打扰我,我在计算节点和布置符文。” 一束清心已经被他无知觉的嚼了不少,嘴中的苦涩味道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而心在苦涩中更加的冷静。 璃月港几乎可以算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地方,这也代表如果阵法需要绝对的稳定,海中也需要布置一个节点。 孤云阁距离璃月港口太近,如果在事情发生无暇顾及的时候,还需要注意孤云阁镇压之下的魔神。 ……那一面需要是进攻。 三角形算是稳定的形状。 时想着在阵法的雏形,心中已经有一点大致的决断。 四个面,应该足够了。 只是符文的精细程度需要磨一磨,要是全交给我来的话,这一年可都出不了璃月了…… 清心在嘴里头嚼着嚼着没有了 ,时又重新拿新的补充上。 行云瞧见时生吃清心欲言又止,没有忍住提醒他,“清心这种东西不能多吃的,你还生吃?” “还好。”时回答他,“在山里头清心算是能吃的东西,晒干了后口味会更好一些。而且我现在的情况,吃清心也同吃零嘴差不多。” “人家送你的花你就拿来吃?” “能吃的花不拿来吃做什么?”时反问他,手中动作可还没有停。 “留着啊,当干花。”行云理所当然。 “不好看的东西,留着干嘛?”时觉得行云真多事。 “但无论如何人家的一份心意你总不能吃了吧?”行云认为时简直糟蹋别人的心意。 “我和基尼奇不讲究这个。我送基尼奇的花也被吃了啊。” “……送甜甜花的你,好没有品味。” 行云翻了翻基尼奇的终端空间,果然在前几天发现了一张基尼奇抱着花的照片,“你还有一束花怎么送的那么杂乱?杂七杂八的。更加没有品味了。” “再怎么没有品味好歹还有人收下了我送的花,甚至我还收到了回礼。”时眼皮都没有抬起来,“我们三个就你一个没有对象了,好好思考思考这是不是你的问题。” “我眼光高。” “那希望你眼光继续高下去。在怎么衡权利弊也招一个自己喜欢一些的。” “啊,知道了。不过这种事情还是等到一切过去之后再说吧,何以家为呢?” “……无趣。” 说这话的时候,时的神情有了几分过去九衍的样子。 轻描淡写在眉眼中写出的漫不经心,眼睛稍微的抬起来,清浅的笑意浮现在他的眼底。那双眼睛没有光亮,这样瞧人的时候压迫感上来一些。 行云没有忍住笑了一下。 “你刚刚的神情应该被拍下来,给基尼奇看看。” “给他看看做什么?”时不明白。 “你刚刚的神情看起来聪明了好多,九衍。老是那种不太靠谱的样子,我都快要忘记你也是我能在商场上斗上几个来回的对手了。” “……你脑子在来的路上被丘丘人打了?”时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哈哈哈。”行云没有忍住笑了起来,“我真的觉得好久好久,没有看见你正经起来的样子了,九衍。” “我不正经才算是好事。”时继续计算自己终端上的东西,“这意味着手中的事情还没有到我不能解决的地步,还能让我笑一笑。” “笑一笑事情就能解决?” “不,笑一笑意味着,这一件事情还在我的解决范围,我的心情还可以,说不准还能改变很多事情的结局。” “听着可真的奇怪。” “因为能笑出来的事情,结果都是我能接受的事情。” 时停下手里头的工作,想起什么来让行云给自己拍照,“给我来一张我工作时候的照片。” “发给基尼奇?”行云了然。 “嗯。我也给你拍一张。” “那我要不要给你时间去换一身庄重的衣服,然后等你把配饰配全套了?”行云打趣他。 “也行。不过你要不要?” “……要。” 莺儿回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两个竹马简直……争奇斗艳。 时那装扮用开了屏的孔雀来形容也不为过,行云你又和他凑什么热闹? 这是看花钱和说服我都不成,转移战略试图让蒂玛乌斯知难而退了? “莺儿你要不要也换一身衣服?”时瞧见莺儿来了后提议,“我和行云在拍照,你换一身过来,我们三个一块儿拍。这样拍出来说不准还好看一点。” “……要,你们两个给我留一个位置。” 莺儿决定要出片—— 作者有话说:我要去实习了。还欠大家6000字更新……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尽力日更,希望不会太忙,忙完实习攒钱回来我就全职写作。 我不行了,听着好命苦。 ……总之,因为我要去实习了,所以日更6000变成日更3000。能攒钱回来我就全职写作去,假期的时候会努力存下存稿。 不行了,听着更加命苦了。 第104章 风花节6 蒂玛乌斯瞧着莺儿用最快的速度打扮好回来, 自然而然的就在时和行云之间的空位中坐下来。 旁边的那两个也自然让出位置。 “你过去一点,别拿扇子拿烟斗。”莺儿拿着折扇指挥两个竹马摆好姿势,她拿着时捐赠的团扇, “扇子不合适你拿着,行云你也别拿着一卷书。” “……你怎么找到这个烟斗的?”时拿着金色的烟斗不解, “我们三个中没有人要吸烟的。” “你别管那么多,让你拿着就拿着。”莺儿摆好姿势,示意蒂玛乌斯可以拍摄了,“可以了可以了。” 咔嚓一声。 留影机吐出照片。 莺儿跑过去去看, 她惊喜的看着照片,“拍的好不错啊!” “明明是莺儿小姐生的好,所以怎么拍都好看的。”蒂玛乌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脸, “喜欢吗, 要不要我给你多拍几张?” “诶, 什么时候摘星崖的人会少点呀, 蒂玛乌斯?”莺儿拿着照片问蒂玛乌斯, “你明天能不能为了我穿的更好看一点?” “这个时间段去摘星崖的人还是挺多的……要是想要人少一点只能是晚上的时候去了。”蒂玛乌斯认真的回答完莺儿的问题, 他的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明天我们还出去吗?” “当然啦。”莺儿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总不可能就出去玩一会会吧?要不要准备野外露宿的东西?” 她故做苦恼,眼睛却看着蒂玛乌斯。 时瞥了一眼莺儿手里头的照片,他陷入了沉默。 “我们两个重新来一张算了。”时拿起留影机来, “蒂玛乌斯全去拍莺儿去了,我们两个拍的能露出半张脸居然都算不错。” “……也是,总归不能白打扮了。”行云点头。 远在纳塔的基尼奇在晚上收到了自己对象发过来的几张照片。 点看看见时和他竹马一块儿的照片。 怎么说呢,双方都表现了一种我一定要出片的用力感。 时穿的那身长褂是自己不曾见过的样式,黑红两色更加凸现的是他本人的危险, 亮色也在他的配置上。 眼尾的红,耳坠的黄,烟斗的金。 红色的头发也难得在光影下呈现一些暗色,像落日之后的火烧云。烈日已经燃烧到极致,最后透露的光影也只留下一点点的的暗色。 神色是安静的,但是这一种安静反而然他无光的眼睛明显起来,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诡谲。 即便是诡谲也像是繁华落尽之后的颓美,不像是太阳,像是华美灯台中将燃尽的灯火。 基尼奇看向他旁边的人。 ……要形容的话,大概是精细杯盏中的水。 水中蒙上了一层灰尘,杯盏曾经的再如何美好,也带上蛛网和被抛弃的灰尘。 ……你们两个想要干嘛? 基尼奇想了想,认为这两个家伙这种照片属于想不开想要搞事。 你们两个大权在握也能勉强说上一句,也不是要看人脸色过的活,闲的没事搞什么这种照片? “?”所以基尼奇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时的通讯拨打过来。 接通。 “是不是很好看?我和行云特意选择了暗色的光线。”时依然是照片中的打扮,在正常的光线下,这一套依然是好看的,只是看着矜贵了一些。 至少基尼奇认为是不太可能穿着这一套去打架。 “你在拍双人照?”基尼奇问。 “不。是三人照。”时的表情一瞬间变的很险恶,“但是给我们三个拍照片的蒂玛乌斯只拍了莺儿……莺儿要谈恋爱了。” “好普通呀,基尼奇。”时转着自己手中的烟斗,发出由衷的不解,“怎么偏偏是这样的人?” “你不喜欢蒂玛乌斯的原因是他太普通了吗?” “这倒不是。在抛开莺儿恋人的身份之外,我清楚蒂玛乌斯是一个努力的人。他也许没有多么出众的天赋,但他足够努力。” 时说着叹了一口气,“但是我总觉得她值得更好的。” “但是冷暖唯有自知……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她喜欢就喜欢嘛。要是管的太多话,有些话就没有用了。” “时间过的好快呀,基尼奇。”时弯了弯眼睛,他眼尾的红色艳的人目光止不住在他的脸上,又一定会撞入他的眸子中。 “什么时候我们两个拍一张照片?我们在一起应该已经是很长的时候了?” “……已经好几年了。”基尼奇看着时咬着清心。 洁白的花瓣一点一点被咬下。 具体的时间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有些不重要,因为两个人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挺忙的。 “话说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在纳塔的时候待了几天吗?” 花瓣已经被咬完,花的茎叶时也没有放过的意味。 “……你问这个做什么?”基尼奇别过眼睛。 “只是想起来,基尼奇。”时吃完了手中的清心,他没有忍住笑了笑,“你有小时候的照片吗?” “那也是要看什么时候的照片了。”基尼奇看着时继续咬着清心,“清心好吃吗?你这么吃没有问题吗?” ——这可不是甜甜花。 “嗯……你明天有时间吗?”时咬着花问他。 基尼奇瞧了瞧自己的委托清单,还有最近的猎龙任务,然后心情很好的勾起嘴角来,“你来的话我肯定有时间的。” “那等会你就知道好不好吃了。”时吞咽下清心的花瓣。 基尼奇眉头轻皱了一下,“那种情况太过。” “唔。哪种情况?”时装傻。 他的皮相实在优越,攻击性十足的昳丽即便装傻也装不出多少不明白的样子。 怎么说呢? 好像只有,“下不为例。”基尼奇说。 “知道了基尼奇。”时答应了下来,心情很好弯起眼睛来。 “……别太惯着他了。”行云看着照片,听见基尼奇说的话没有忍住劝,“什么下不为例,你给他一巴掌他就真的知道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了,基尼奇。” “别问,问就是情趣。”时拿着烟斗在手指上转圈,“话说莺儿哪儿来的这烟斗?瞧着工艺还是不错的。” 行云展开扇子,“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抽这个。还没有问你这扇子哪儿来的?” “别人送礼送的。你出来干嘛还带团扇?” “送莺儿的礼物。好久不见了还不送礼吗?” “要看她想要什么样子的头面了。我一向喜欢送她头面一些,那东西要是送不送一套的话,那余下的也不知道给谁。” “她又不带。”行云说。 “那也不妨我送。”时道,他转而又问他,“还没有问你想要什么?” “不要石头。” “你把那些称为石头?那我也不要布。” “给你别挑。” “别挑别挑。” 两人交换礼物,果然猜都是猜的东西。 “这一件布好像不太适合我?”时拿着看着这一匹布,布拿在手里面他仔细看了看,又转而去看基尼奇。 “你喜欢这个颜色吗?”他展开布匹示意基尼奇看一看。 那是一方墨绿的布,暗纹隐约看出藤叶,做工是不错的。 不错是时的说法,基尼奇反正就只能从这料子里面看出贵。 ……那种料子绝对属于他绝对不会看上一眼的存在。 娇贵,太贵。 不适合。 有很多理由可以拒绝,但是时很明显都不会听这个理由。所以只能从喜好上来说——但从个人审美来说,基尼奇喜欢这一份布料。 很漂亮的布料,不是嘛? 时的眼睛里面也说了这一点。 “把他人礼物送给他人是否不妥?”基尼奇看向时身边的行云。 “啊,本来也是给你的。”行云摊手,“我知道他不喜欢也不合适这个颜色。新出的布匹,这个家伙只会积攒着积攒着,说不准生虫了还不知道。” “生虫了我会丢掉的!” “……”行云盯着时沉默了一会,然后没有忍住暴怒,“知不知道那些料子超级贵的啊!!!你还真的放着生虫了啊?!?!” “用不上嘛。所以说宝石保值一点。”时稍微退开一些距离。 “……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把自己当首饰架子吗?!” “小细节多一点也没有什么问题吧。我喜欢,基尼奇你喜欢吗?” 时去问基尼奇。 打耳钉纹燃素刻录衣服没有好好穿的基尼奇点头,“我喜欢。但是睡觉的时候我并不建议你穿戴着的首饰太多,搁的人疼。” “我明明会好好放好的吧……” “特殊情况下你会好好放好吗?” ……不会。 时闭嘴。 “什么叫做特殊情况?”行云把手搭放在时的肩膀上。 时平平淡淡的说,“我们睡过了。” “?!”行云震惊过后立刻加重搭在时肩膀上的力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基尼奇可比你小三岁啊!! “成年之后睡的。”基尼奇补充。 行云一下子仿佛没有喘气过来,“禽兽啊你九衍。” “谈婚论嫁一下吧。 ”行云在倒下来的一瞬清醒过来,“算算时候时你也到这个年纪了,成家一下说不准会好一点成熟一点……” 基尼奇不得不打断他,“我和九衍还没有到现在要举行婚礼的时候。我们两个一时半会安静不下来。” “嗯嗯嗯。”时赞同的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是不是,基尼奇?” ……你们两个是谁吃了不认账? 行云想着,没有忍住也直接问了出来。 “我们都没有不认账的想法。”时摇头,“只是这个时候实在不合适结婚什么的……我很喜欢基尼奇的。” 基尼奇赞同的点头。 “那你们为什么不结婚?”行云没有忍住问。 “这样的进展太快了。”基尼奇回答道,“没有准备好步入婚姻。” 时点头。 他看了看天色觉得不晚了,决定回房间,“先回房间去了,我们两个还有一些话不太适合给你听。” “?”行云打出问号。 “等你有对象说不准就会懂了。”时偏头叹气一声,“毕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他眉眼弯起来。 “可以拍一下照片吗,基尼奇?” 脖颈被亲吻着,时的声音带着放软和蛊惑。 “……你想要干什么?”喘息被吞于口中,后仰起的脖颈几乎像是一场献祭,腰身被扣住拉回。 头发被打湿些许,有些沾在额头上,被时抚开。 “我们两个还没有拍过照片诶,基尼奇。”时抬起头来,他吻上他。 “……哈。”退开来,红绯爬上脸颊,基尼奇呼出一口气,“你要现在和我拍吗?” “也不是不可以。”时握住基尼奇的手,一点点交扣。 “……终端在那边,你去拿。” “我现在是燃素诶……基尼奇。” “出去,放开我。” “不要。” “滚。” 时抱着基尼奇滚去终端那边。 然后获得了基尼奇忍无可忍的一巴掌。 “呜呜呜。” “过来,要拍照的是你,时。” “呜呜呜。好凶。” “抬头。” “哦。” 终端拍下一张照片。 少年人脖颈红痕,神色平静,俯在他肩膀的青年眉眼昳丽。 他的手扣住青年的头,平静的神色却也能看出一份占有。 谁占有谁? 青年的手摩挲在他的脖子上,露出半张微弯的眉眼。 ……这可不是什么能轻易说清楚的答案,毕竟这个东西对于双方来说,可以说是互相占有。 时超级满意这一张,磨着基尼奇一定要把这一张照片发给他。 “不要。你自己来找我要。”基尼奇把终端关了,他不打算继续做,所以—— “不要做太多余的事情。”基尼奇提醒时。 “知道了知道了,洗漱就只是洗漱嘛。”时点头如倒葱—— 作者有话说:不行了累死了。 困困的码字完睡觉。 第105章 雪国的刺探 风花节都要过去了, 时依然……没有解开那一道谜语的谜题。 他们全部玩嗨了这是能说的吗? 总归这个风花节里头他们除了阿贝多没有一个人干了正事,局限于关于风花节来说。 桑多涅在这个节日里面过的很不顺,哥伦比娅倒是认为这个节日实在是太好玩了。 看时和桑多涅的表情很有趣, 而且时还提供各种不一样的故事。 ——不过还有一些书没有在市面上看见过,桑多涅看见她在看书之后也拿过来看了看。 然后她极力推荐时一定一定要写一本愚人众内部八卦。 “……这有什么好写的?”时充分表达了自己对于愚人众内部情况的鄙夷, “你们愚人众执行官不是打生打死都算关系好了。有什么八卦值得写的?” “能挖的我挖的都差不多了,我不写。”时拒绝。 “哥伦比娅。”桑多涅把少女喊过来,“给时说一些他会感兴趣的故事,什么样子的故事都可以, 或者说一说我们之间的交流。” “我不感兴趣。 ”时托着下巴在摘星崖写着书,“我一个系列甚至都还没有完结呢,急着展开下一个系列实在太过急切了。至冬的妖精们……公鸡哪儿得不到一句实话, 你们知道吗?” “哦?你怎么对妖精们产生了兴趣?”桑多涅提问完也不在乎时怎么回答, 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不少妖精都已经沉寂死去了, 即便他们的名字依然在至冬贵族名单上。现在的女皇并不倚重他们。” “我在至冬的时候和两位妖精同行了一段时间, 没有留下联系的方式。”时现在想起来也发现自己的记忆被动了手脚, “我不记得两位妖精的容貌了,那可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事情。 ” “妖精们就是这个样子的。”哥伦比娅轻轻说, “兴致来了就喜欢这样……对于人类来说恐慌的事情,说不准是他们兴趣的来源。可以说说你见到两个妖精的样子吗?” “……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人物,不过他们身上的故事感吸引了我?妖精们的事情实在传奇, 我很喜欢祂们。” 时这话惹得桑多涅发笑。 “哦?那你什么时候动笔去写雪国的故事?妖精贵族们对于女皇的大业可不感兴趣,大妖精们……何必要问一群落魄者的行踪?” 桑多涅可不认为当今的妖精们掀起多少的水花,她说起这些的时候也没有多少的想法。 “女皇也是妖精。”时提醒她,他写书的笔停下来,“我听说过五百年前的至冬发生过一场妖精叛乱……具体的情况被封锁了,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嘛?” “我不在乎这些。不过要探寻妖精们的往事……你也许需要找到大妖精们睡觉的地方,通过极其严苛的条件把他们唤醒。” 桑多涅说了那么多,一转头发现时完全没有听。 时很明显陷入他的思考之中,拿着终端的手蠢蠢欲动想很明显想要问问一位神明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你问怎么多到底为了什么?!”桑多涅没有忍住生气了! “想知道妖精们真的掀不起什么水花吧?毕竟我认为我见到那两只妖精可不是什么大好人。” 时耸耸肩,他准备问问冰之女皇。 天使和外来之人在巨龙骸骨中制造出来的生灵呀…… 时至今认为创生这种东西属于禁忌之术。 这种生灵在自己手中创造的奇迹,几乎让人着迷。 黄金莱茵多特无疑沉湎于其极深。 倘若说修库特尔创造火龙领主们是因为寂寞,那么莱茵多特的创造就显得似乎没有任何理由。 ……总之不是时所能明白的理由。 那天使和外来者的创生又有什么缘由呢? 妖精们稀少的人性为什么又驱使他们建立至冬国? 所有的过往埋藏在了雪中,如似须弥的沙漠掩埋了过去的旧梦。 ……好的,至冬国说不准也还需要再去一趟。 时叹气。 这种时候才能感受到不对……说不准也是那只妖精想要自己感觉到不对呢? 嗯? 时真正的感受到不对。 远在千里之外的纳塔……有什么在快速崩坏。 仿佛被时间彻底静止的东西,随着压制的东西终于消散,开始大张旗鼓的展现自己的存在感。 神志一瞬跨越千万里。 “这么大的封印……”源火凝聚成的人形,时伸出手来,他转向已经第一时间赶过来玛薇卡,“……不属于我认识中的阵法,是什么导致这个阵法崩溃了……阵法核心?” “……妖精的阵法。”一道声音让时的目光转移过去,愚人众执行官第一席队长,“妖精彻底消散了,所以……保存在妖精那儿的东西也消散了。” “什么妖精?”时让源火吞噬过去,好奇的询问队长。 队长不回答时的问题,他拿出了武器,“面对一下五百年前的难题吧,新生的源火之主。” 不必他多说,火焰已经完全吞噬了阵法,时品味了一番道,“冰冰凉凉的,脆脆的。” 阵法后面的东西让人有些吃惊。 ……那是人。 时好悬没有控制火直接烧过去,他身边的两个家伙已经不约而同的全部跑了过去。 “火神大人!?” “长官?!” 然后那些喊出长官的人发出非人的嚎叫—— “你们怎么了?坚持住啊!?战争已经快要结束了!” 有人去扶住那些开始变异的人类。 时面色冷下来。 ……是诅咒。 ……这一方阵法凝固的时间,在崩塌的一刻,重新开始流动了。 “……长官,战争结束了吗?”有人还维持着神志想要询问队长,“我们能回去坎瑞亚了吗?” “……”时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吞噬深渊的火焰在他手边蠢蠢欲动。 要改变规则吗? 这是天理四影亲自降临的诅咒,动它,就是惊动了天理。 但是我们想要改写的规则还少吗? 时。 九衍喊他,你的灵魂承受不起这样的损耗,他们和你没有关系。 ……我知道。 时回答龙心。 纯白的火焰自时周边燃烧而起。 深渊的造物如似感受到了什么,发出诞生至今唯一的一声情绪——笑。 “但是我获得这样的力量,本来就是为了改变而来的。” 时看着这样的情景——人的身上出现非人的特征,不死的诅咒在五百年之后重新找到了他们。 凝固时间的阵法核心已经破损追不回来。 “给我停下。”时出声。 “给我停下!”九衍发出暴怒的斥责! 时踏着火焰身躯凝聚,与此同时,掌握时身躯的九衍睁开眼睛。 双翅自他背后猛然展开,龙角浮现,九衍恨声,“时!我知道你在听!收手——那些坎瑞亚和我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耗费生命除了惹怒死之影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我有改变的能力。” “——但是他们和我们没有关系!” “慈悲一点啦。” “慈悲你个头!你知不知道战争就快要来了?!你耗费大力气给他们诅咒祛除之后我们怎么办?源火的能力会大幅度削弱——我们没有多少时间等待源火再次燃烧起来!” “死他们和死一群人你自己选择!战争更加重要——我们不能为了拯救一群人去赌战争的失败!!!和深渊的战争才是最重要的!” 九衍感受着时燃烧的进度简直要心惊肉跳! “……倘若我燃烧殆尽。”时同龙心说,“你依然是我。” “哈?现在想着要托孤?!”九衍要死了,被气死的,“你老婆就是我老婆了知不知道,我不要这个——我才不要这个!!!” “我比你,才是更加完全的源火之主——给我散!” 趁着时愣神的瞬间,九衍直接把人扯了回来。 耳边的石珀坠子猛烈晃动,九衍一点儿都不惯着人打开终端告状!!! “先生!”钟离那张脸出现在终端面前的瞬间,九衍就把时的意识整个压下去了—— “时想要改写天理降下的诅咒!!!他现在意识被我压住了你快管管他!烧光了他就真的完蛋了!” “……九衍?”钟离看了看后肯定问。 九衍点头。 “层岩巨渊出了一些情况,我需要去看看。你能压制时多久?”钟离询问他。 “……反抗激烈的话不太久,我和他能算同一个个体。”九衍很急,“他要反抗的话我压不过。我说我不要他老婆的时候他愣神才被我抢过来的!” “发生什么了?”九衍告状完问钟离。 “封印破了,准备捞人。”钟离很坦然的和他说,“……还真的是让人唏嘘的结局。” “为什么?”九衍不太懂。 “因为准备故事的妖精没有等到故事的结局。”钟离告知他,“如果想要做什么好事,不要忘性太大,也不要……忘记告知。” “嗯?”九衍皱起眉头来,他问时,“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捞人的时候要捞回来的速度快点。”时解释,“快点,问一下先生是哪一只妖精布下来了这个?” 九衍转问。 “……他已经消散了。”钟离只是道。 金灿的岩纹点亮封印,知晓层岩巨渊出事的夜兰防备的看着雷光冲破封印—— “全体千岩军戒备!” 刻晴下令! 风雪轻落在蒙德。 “我来为他带来最后的一个故事。”妖精看向风的精灵,“好久不见,巴巴托斯。” “……来参加风花节吗?”温迪问他。 “并不是。”妖精摇头,“我来归还一段记忆。然后,我也要踏上我的结局了。” “……”温迪无奈,“一定要去吗?” “不应存在之物,不可挽回之物。”妖精如此说,“是应走向结局之物。” ——新的源火之主已经诞生了。 人性和神性在他的身上交织,一场战争即将迎来落幕,一场战争将要拉开序幕。 我要试探一个东西。 妖精最后叹息。 ……最后为她做一件事情吧。 你,是否能改变天理所订的规则? 妖精的身形消散而归于沉寂。 而那只妖精来到摘星崖,他的目光看向九衍。 “……”失败了。 妖精心道。 他没有动,九衍已经从回忆中找到了他的面容。 “是试探吗?雪国的妖精。”九衍露出一个带着杀气的笑容,“你在试探我什么?” ——知不知道有傻子真的被你试探到了啊!!! “……抱歉。”妖精弯下腰来鞠躬,“也许是。” “那你准备好死亡的代价了吗?”九衍笑着问他,“我不太清楚你解开封印的代价,不过我已经知道了。” “你身边的妖精呢?”九衍压着时问他,“你们从来形影不离……” 他眉毛挑起来,神色冰冷至极,“他是代价?” “他选择拥抱了死亡。”妖精如此回答,“所以答案是,是。”—— 作者有话说:两本书当平行世界看(所以我不太清楚表示新书中时的结局,想到哪儿写哪儿[墨镜],人生就是这样随性) 嗯,就是我说的新文和这书。 不同点在于,没有发展情感的妖精们和时。 为什么没有发展关系只是一点点的小事情,然后世界不可避免的转了一个大弯。 毕竟《前任想要和我复合》的旅行者是荧,这本是空。 我不行了,我在这本书把我新书的主角刀掉了……不可挽回之物。 本来想要说的是阿兰和雷内的离去,但是后面发现不行了,他们值得一个好结局。 不可挽回的死亡。 ——在之前说一下,时和布尔克是朋友,雪国认识的,一起同行了至冬的旅行。 纳塔的坎瑞亚人有家伙会捞一把。[墨镜][墨镜][墨镜] 我不行了……我的更新,我明天的存稿[爆哭][爆哭][爆哭]我的全勤[爆哭][爆哭][爆哭] 这就是刀人的代价吗?!我擦误点更新了!!! 救救我救救我!!! ……大家能不能当加更[爆哭][爆哭][爆哭]我错了我不刀人了!!!《 》 105-110 第106章 白火 氛围一下子降到冰点。 桑多涅戒备的看着出现在这儿的人, 同时发现周围的人他们没有注意到这个方向。 “那你应该发现失败了。”九衍踏步向他,他露出的笑容带着十足的杀意,“试探是要付出代价的, 妖精。” “我并不否认。”妖精轻声。 “这儿可不适合大家打架呢。”风出现在两人周围,“看在我的面子上, 好好过完这一个节日怎么样?” “……”妖精并不回答,而是直接的转身离去。 风雪散去他的身形,“已经失败了的试探,倒也没有必要试探了。谢谢。” “嗯?”九衍扫视了周围一圈人, 也没有发现谁是这个妖精要感谢的对象。 最有可能的大概是温迪。 所以九衍压着时盯着温迪猛瞧。 “……不用说谢谢的,太客气了。”温迪对风说。 冰冷的风回旋回来,带过些许冰寒的雪。 ……已经没有必要在意结果了。 时终于从九衍的压制下出来, “等等!” 他喊住风雪, “你们的名字是什么?!你们还没有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不重要之物。”温迪转述说, “已经不重要了。” 时同温迪道, “压制一下我自己。我去处理一下纳塔的事情。” “嗯?”温迪才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 时已经拿出一口酒毫不客气的灌了下去。 同时在瞬间, 他的身躯在纳塔的源火中重新凝聚。 “来晚了一些时候……希望还没有到最坏的时候。”时走过去, 在玛薇卡和队长的各异的神色中看向那群异变的人们。 白色的火焰烧向他们,随着时的走动一点点的烧去那些还未根深蒂固的诅咒。 “时。”玛薇卡制止时继续走下去, 她几乎不动声色的冲时摇了摇头。 “你现在在燃烧自己,时。”玛薇卡的声音轻而肯定,“还没有到时候。” “除了我也没有人能救人了。”时轻声, “我之后会睡一段时间养养,一年多的时间还是能养回来的。” “是吗?”深渊的气息随着那一道声音凭空出现而猛然暴增。 一方漆黑的通道被打开,造物披着黑紫的长袍,容貌苍白的诡谲,雪白的发丝, 黑紫两色的纹路在其身躯流淌—— “初次见面……或者说,好久不见。吞噬深渊的人子,抛弃我的龙王……我。” 无数魔物在祂的背后蠢蠢欲动。 “何必这么防备的看着我?”造物轻笑。 “我是你,无比清楚,无比明确。”造物踏入火中,深渊的深色侵染纯白的火焰,“天理降下的东西如似毒药……为何不可用砒霜解去?” 火焰和火焰不分敌我的互相吞噬、燃烧—— 造物背后的魔物蠢蠢欲动。 时背后的人防备的握住了武器,警惕的打量着这一场对峙。 “纯然的源火,吞噬深渊的源火……刚好你的身躯龙心不在这儿。”造物轻笑,“别救人了,浅薄的火焰照亮不了深渊的,只会被深渊侵蚀。” “位格太低了……现在的我。” 造物抬手起来,黑紫的长袍上,尸骨在烈火中焚烧、哀嚎——祂那张和时一样的脸露出一个病态的、极其满足的笑意。 “和我融为一体吧?”造物轻笑,“和深渊一起……源火能重塑你的身躯,深渊也一样可以。人子的一切都已经在纳塔被彻底燃烧殆尽了呢……九衍。” 祂的手一点点的想要触碰明亮,同样的面容,苍白和暗沉的颜色如似不同的两面,一面明亮,一面昏暗。 片刻不得寸进。 “与你无关。”时眉目都没有丝毫的波动,“要打架吗?” 见实在触及不及,造物也不再继续,祂收回手来。 背后蠢蠢欲动的魔物来不及发出一声哀嚎,冰雪覆盖。 造物取琵琶奏弦,铿锵一声,冰渣在祂背后落下。 “我不和这种情况的你来打。”祂嗤笑,“既无龙心,也无实体。吞噬你只是杀死了你的人性……毫无挑战。” 白骨的琵琶,比起造物的苍白来,都衬的洁白如玉。 再是铿锵一声,白色的火焰猛然吞噬深色的火,燃烧的氛围再一次扩大。 深渊的气息却覆盖上这儿。 “生气?”造物回望自己制造出来的通道一眼,“追寻完整是生物的本能——你把我创造出来不是就是想要我吞噬他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祂靠近时,“给我吃一口你的灵魂。” 玛薇卡和队长两柄剑同时搭在了祂的脖子上。 “又有什么不能的吗?”造物丝毫不在意两柄剑,祂只是凑近,“你吃我也可以的……我们本就是一体,不是吗?” 剑划开祂的脖颈。 时看着祂。 祂露出一个笑。 病态而笃定,白骨制成琵琶琴弦无声的颤抖起来,仿佛在为了什么而期待。 “我们总是要互相吞噬的呀。”造物轻轻的吞吃一朵白色的火焰,如似吞噬灵魂的燃烧——冰冷的感觉瞬间爬上时的灵魂,于此同时,造物也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祂背后的深渊缝隙,魔物重新凝聚。 “吞噬我……或者被我吞噬。”造物借着这一点火光抚摸上时的脸,那张苍白而一样的脸,凑近那张宛如石像般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如此的相似光和暗的两面。 祂凑近时的耳朵,吐出如此的言语。 “战争要开始了。”祂猛然后退,爆发的气势瞬间把火神和队长掀飞! “但是和我们没有关系。”祂笑出声来,背后的深渊竭力的想要祂回来,不要往时那边凑—— 炽烈的火焰从深渊之后窜了出来! “说完了吗?”时已经完成了对于规则的编写,他抬手自火中拿出一柄长枪,明亮的火焰冲破深渊对于这一片地方的束缚,“遗言既然已经说完……” “那就去死吧。” 长枪在他手中极速朝着造物飞追而去! 火焰覆盖在长枪上,金红色的火焰迎面而来,造物反而兴奋的笑了起来! “……很不错啊。”造物丢去琵琶,祂抬起的手毫无血色,上面黑紫的的纹路也诡谲不详,“你杀不死我的,时。” “我们只能,互相吞噬。” 深渊的裂口在祂身后打开,冰冷的刺骨的恨意从中透出,而祂直接用手接住了那一柄长枪! “也就只能是很不错了。”祂叹息,“从未想过的角度……深渊也能吞噬天理。世界的规则——唯有深渊能借此颠覆。” “我对于深渊可不感兴趣。”时说着话,话还没有落地人就已经闪到祂的身前,一拳挥出,实打实的锤在了造物的肚子上,“对于世界来说,深渊并不可信。” 他的拳头被造物握住,“登上更高的位格不好吗?” 造物将时的拳头用掌握住,“你的一切转折点全源于深渊!你追寻的东西深渊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给你!” 祂的声音带着蛊惑,长发之下的脸抬起来,勾出的笑容诡谲非人——其中眼睛中散发更深刻的是恨意! “你怎么敢舍弃我,奔赴你的道路?!” “我已经将一切交于火中。”时冷声,他抬手抽出长剑,冰寒的气息引动这儿残存的寒气,妖精的长剑带着雪国的叹息——而这里已经彻底冻结了五百年。 “你到底是不是我?我不太在乎这个答案。” “吞噬你……作为源火燃烧的燃料,就已经足够了。” 长剑带着刺骨的冰寒砍向祂! “大言不惭!”祂嗤笑,“尚无龙心,只凭借燃素炼金构造的脆弱□□!你的□□能支撑多久?” 祂看着时宛如融化一般的融化了半张面容,却发现那双眼睛依然平静的宛如千古不变的岩石。 没有愤怒,也没有憎恶。 ……只是什么都没有。 如似抚去身上的一粒尘埃。 ——祂心头生出愤怒,凭什么?!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时后退一步,背后的两人已经杀向祂去,炽烈的火光冲破深渊晦暗的紫雾,黑白的冰也刺穿深渊后蠢蠢欲动的魔物! “……布尔克。”时的身躯已经趋于融化,他喊出一个不在这儿的名字,一片书页浮现,时抬手拿住了它,“遮掩这儿的地脉,还有天空的视线。” “祂说不准已经感受到了,时。”书页上浮现字迹。 “骗过祂。”时握住书页的手也已经要融化了,“我本来不想要这么用的……这应该是你留给世界唯一的东西了。” “所以用的时候要发挥到最大。”时看着妖精的字迹,“你为什么要消除我的记忆?还有……你想要试探我什么?” “给我一点你的火。”书页浮现出来字迹,“我要完成她最后的请求。最后一点……看着一点他。” “……你明明知道你死去之后努力维持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时的手落在书页上,“决裂成这样……真难看啊。” “愿北国的风雪眷顾你,愿千年的寒冰铭刻你。你的名字是什么?” “……不重要。”书页散发出光亮,时的这一具身躯也将要融化溃散化成燃素。 妖精最后的告别只是如此。 不重要。 大妖精的过去一切被风雪掩埋,他的这一生从不爱人,也从未怜爱过任何人。 包括他自己。 白色的火焰点燃书页。 时的身体也坚持不住到下一刻,随着书页一同消散。 “你们杀不死我的。”造物看着时消失的方向,祂的头颅已经被玛薇卡一剑斩飞,胸口也被刺如黑冰的长剑。 祂的眼睛依然看着时消失的方向。 “怎么可能轻松的杀死我呢?”黑色火焰燃烧起来,冰寒带着火焰,繁复的长袍被祂丢开,“怎么可以轻易的抛弃我呢?” “亲爱的九衍。” 造物露出一个几乎疯狂的笑出来,“我才不管那么多——吞噬我,和我成为一个整体……你永远不能抛弃我,你永远不能离开我。” 飞落的头颅化成溢散的深渊能量,重新回到祂的身上。 “给我滚!”祂冲深渊缝隙中大喝,“我想要干什么轮不到你来决定!你不是想要他吗?!” “吞噬他……或者被他吞噬——我们只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战争要开始了。哈哈哈!!!”造物发出笑来,长枪握在祂的手中,面对两柄剑,巨力直接挑飞! “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真正的完整?” “我无比期待那一天。” “没有人比我更爱我,没有人比我更恨你。” “我无所谓我的名字——因为我的名字就是你的名字。” 祂被狰狞的魔物推搡着、撕咬着,拉入入深渊的缝隙,“战争开始的时候……就是我们永远在一起的时候,九衍。” 祂的笑笑的人心发冷—— 作者有话说:啊,码完了。今天晚上写一下存稿。 我还要写毕业论文……[爆哭][爆哭][爆哭]我不行了毕业为什么那么忙。[爆哭][爆哭][爆哭] 第107章 龙王 时被一只龙怒气冲冲的抓住了。 九衍发出咆哮, “你一个浅薄人性在逞强什么?!纳塔地脉居然都被屏蔽了一瞬?用什么搞的?” “用妖精的书页。”时疲倦的扶着自己的额头,靠着九衍躺下来,“好困。” “困是应该的。”九衍气呼呼的背身过去, “不困才奇怪吧?那种火焰能够多用吗?那是我们来对付深渊和僭越者的,你身躯都没有带干嘛这么赶?!” 两人背靠着背。 相貌毫无差异, 就连垂落头发的弧度都不会差上几分。 一人将头颅垂落下去,一人靠着背因为酒精缓缓的睡过去。 灵魂的火光已经黯淡了很多。 他看着自己明亮的掌心,微风吹拂自己的发丝。 什么东西似乎都将远去了,什么东西都在缓缓的下沉。 他睁开眼睛, 看见一片的空白。 没有丝毫的颜色,也没有丝毫的生气。 “很安静吧,这个世界。”妖精的文字出现在这一片空白之中。 “……你的坟墓?”时问他。 “可以算是。”妖精的字迹回答的很平静。 时上下打量了一番, “没有墓碑也没有文字, 没有尸骨也没个人给你烧纸。” “很冷清啊, 布尔克。” 世界不曾浮现字迹。 时也清楚, 这一方世界的主人已经死去。 不曾设置的对话模块, 当然不会有任何的回答。 ……所以还是把烂摊子留给了我。 明明才是认识几个月的样子, 却选择将这种东西也交给自己。 不过帮大忙了,谢谢。 天理的叛旗并不是那么好举起的, 知道越多却也越清楚失败之后会有如何的下场。 最后的秘密托付给我,我会视秘密如何……再将这一张牌面打出。 空白的世界浮现字迹。 时看第一眼的时候还以为看见了啥野史,龙族记忆里面也没有这个啊! 尼伯龙根为什么出走居然是这样的吗?! 这是人也没有追到自己也失去神志被深渊侵蚀了? ……不对, 这对吗?! 天使成啥了啊这是……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混乱关系啊?! 时瞳孔地震,颤抖的手准备拿起终端给自己的同僚们发去一份。 ——这个同僚指的是他们这些龙王。 摸了一个空,才想起自己现在属于被妖精拉入坟墓的情况,完全不能联系外界。 ——放我出去! 时无声的在心中呐喊,风花节真的是谈恋爱的节日啊!?我去我居然吃到了我顶头上司的陈年老瓜啊!!! 你们妖精真的不藏着掖着一点啊! 这种复杂的三角关系说端上就真的端上了?! ……来源是? 纳塔圣遗物套? ……等等。 纳塔居然也算是人杰地灵, 这种八卦的东西能坦然而然的放在纳塔吗?! 时决定回纳塔之后赶快去打一趟这个本的圣遗物,管它能不能用呢先打一套看看这个圣遗物的故事! 这种事情我一个人知道肯定是不够的! 所以一定要大家全部知道才行啊!!! “好了。”笔迹停下来,“帮我看着一点他,时。她的话……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还要说的。我最放心不下的……” “我知道了。”时看着笔迹停下来,看着最后一个名字怎么也没有写的完全。 你们怎么能走到这样的地步? 他最后还是没有问出这一个问题。 疲倦席卷而来,白色的世界褪去。 这个问题最后对于妖精们来说,也许也已经是不重要了。 火光覆盖了他。 九衍睁开眼睛,看见温迪在他身边看着天空。 “他休息了吗?”温迪很明显能感受到两者之间的不同,所以问出这个疑问。 “嗯。意识瞬间跨越纳塔两次,甚至还有一次身躯直接崩溃……很累。”九衍扶着自己的额头,“妖精中还有能遮掩天理的存在?” “……因为他是书。”温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使用过了?” “没有。我完全不在乎是否会被天理感知。”九衍直起身躯来,“他居然会选择用酒把我的意识压下去……使用书页的是他自己。” “很神奇的雪国妖精,对不对?”温迪在琴声中叹息。 “再怎么神奇的雪国妖精,他也死去了。”九衍说出口的丝毫不犹豫,也不留下情面,“强大的家伙死去居然如此无声无息……其中有多少人的默许?” 温迪抚摸着手中的琴弦,掠过这个问题,“时可不会这么意气用事,他要修养多久?” “一年多。大概是超级省电模式吧,他的火焰不能燃烧太快。” “会被人看出来的吧。”温迪说他。 九衍看向人群,他的神情很是随意,“无所谓,这是他需要解决的事情,又不是我需要代替他的事情。做出什么就要承担什么,我认为他应该知道。” “但是你们是一个人。 ”温迪提醒他。“你是他的未来,他是你的过去。无论如何也无法分割的太清楚,时和九衍都是你的名字,也是他的名字。” “我算不上人。但是他依然固执认可他是人。 ”九衍耸肩,“这是我们最大的不同。我想要他的人生顺利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就任由其没有必要。但是……” “有些事情不去管的话,那就不是他了。”温迪将话说完,说完的时候他没有忍住笑起来,“你比他坦诚好多,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当你真正是你自己的时候,来蒙德找我喝酒吧?” “我不喝酒。”九衍抗拒,“我从未想到过酒能成为压制我神志的工具……这些酒时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拿着尘歌壶翻出来的酒,有些茫然。 这些包装好的东西怎么看都是时用来送礼的吧? 可是时认识的长辈里面也很少有人会喜欢喝酒啊? 九衍选择放弃思考,这种思考不出什么东西的事情说不准时还是会有自己的小巧思在里面。 现在的情况…… 反正海灯节大概是过不了的,要留在璃月过节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很难同人说清楚自己变化的缘故。 去绝云间过节吧。 九衍很愉快的决定了。 他决定了解了解时布置阵法的思想,然后好早些完成他的任务,趁着人没有发现早些走。 至于走去哪儿……总归现在算的时间都不是纳塔战争将要全面爆发的时候。 从须弥往枫丹那边走,再去纳塔好了。 这一个节日大家玩的还是很开心的,空和派蒙也了解一个神秘组织魔女会。 艾莉丝还挺奇怪为什么阿贝多的朋友们为什么没有来。 阿贝多回答,“他们在蒙德过节,大概率已经把艾莉丝阿姨你说的惊喜忘了。惊喜是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替他们转述的。” “阿贝多你已经去过了。就是每年可莉的夏日旅行——我想要给他们也发一份邀请来着。”艾莉丝的声音从通讯中传出来,“有些可惜,时很明显对于童话不感兴趣……其他的几位倒是和童话又不解之缘……” “算了算了,既然这样命运会指引他们过去的!”艾莉丝的声音愉快起来,“阿贝多,如果他们进去了,还是看好一点哦,童话的世界好好玩玩!” 九衍先和大家辞行了。 阿兰他们决定在在蒙德待一些时候,沃德也想要在阿兰身边学习一些时间。 九衍也不是很想要早点回去的,但是行云一手一个青梅一手一个竹马,踏在阿兰最新研究出来的飞剑上面没有给两个家伙独自回去的理由。 “好过分。”九衍飞在行云的旁边,“我的翅膀可不是摆设。” “你情况不太对,你是九衍不错,但是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九衍。”行云将莺儿送回家之后,直接去找的九衍摊牌。 两人飞行在绝云间中。 “嗯。他睡觉去了。我是他的龙心。他是我的人性。”九衍大方的点头,“修养的时间大概需要一些时候。这是图纸,我在他的方法下面加强了攻击性。海灯节我不回去了,就说我在绝云间修行。” 他把图纸给行云,翅膀收落在山间。 “如果有什么需要修改的,直接拨打我的通讯终端就好。”九衍抬头看着在飞剑上的行云,“这种工具……你觉得方便吗?” “最多只能站两个人,还是不太方便。”行云摇了摇头,“能扩大一些吗?” “这个我建议你去找阿兰协商。”九衍打量着着飞剑,“这个的研究不在我的研究之中,想要更加精细的东西,还是去找阿兰更好一些。” “你的研究方向是什么?” 行云也从飞剑上下来,问了问他的研究方向。 九衍指了指天。 “上天?”行云皱眉。 “嗯。”九衍点了点头,“向往真正的星空,并非是出行,而是探索。探索未知,然后解答未知。学者的探索欲几乎无穷无尽,但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 “所以会选择你们自己更想要探寻的道路?你的道路和他的道路,又有什么不同?” “我们是同一个人的不同时期。”九衍听见行云这么问反而笑起来,“所以我们的道路自然是相同的。为了他能燃烧的时间更长一些……我会暂时的在他的时间出现。” “这依然是他的人生,我也没有办法代替他做出选择。所以……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记得收拾收拾他。真的燃烧殆尽了那么你们要面对的家伙就是我了。” “我不是很喜欢热闹,也不是很喜欢被人围着。”他的笑完全没有时的那种明亮,反而像是燃烧的火焰,燃烧着、燃烧着、要将一切燃烧的毁灭。 让人想起大火,想起滚烫的岩浆,炽烈到不需要任何人仰视、也不会让人抬头望向的太阳。 那张昳丽的锋利的脸,在不同时期的他身上是不一样的。 不可一世,或是藏锋于皮囊中。 龙心是我,人心也是我。 我是我,我也非我。 “我很喜欢我的人性。让他存在的更久一些吧,他的一切都将付于源火,人生美满一些不会有什么的。”九衍道,“一些东西重要又不重要,至少在我看来,如果付出的代价是我的人性,那么不太值得。” “我不是很在乎很多人。” “我在乎一个人就足够了。伟大的事业并不需要他的牺牲,即便是必须参与的战争,也是我和我站在一处。” “他选择哪儿我就去哪儿。现在的龙已经没有领地了,所以我是自由的。让他燃烧的更久一些吧,我会是他所能留下的,关于这个世界最深刻的痕迹。” “那你怎么看待基尼奇?”行云听着九衍的话,没有忍住问。 “和我没有关系。”九衍认为自己不需要这个,“两个人都愿意为了这个结果付出一切,如果这也是他幸福的一部分,那么随便。我想要的就只是他的燃烧能达到普通人的年纪。” ——即便很困难—— 作者有话说:九衍:他幸福就好了。 时:搞事。 九衍:告状捞人一气呵成,求你别死。 九衍,时搞事的时候最后一道防线,负责把找死的时拉回来。 放假啦放假啦,准备明天的存稿。嘿嘿嘿、 第108章 智慧的盛典 这一个海灯节九衍过的还算是顺利, 他并没有璃月港过的节日,而是在绝云间中。 绝云间因为节日也有些难得的热闹,九衍混在一群仙人里头也并不奇怪, 反而因为年纪小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原因,被领着见了见人。 层岩巨渊里头还有人, 前些时候的时候闹出的动静还挺大。 不过各国都在各处找到了过去的人们,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参与五百年前战争的人不过是失去一时的意识,眨眼却已经过了好几年。 故人都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好在这些人大难不死, 在生死面前,所遭遇的事情倒也只能算是好事。 九衍清楚这是妖精的书页,不少的人也或多或少的清楚。 如何保存的事情暂且不提, 至少九衍看着自己前辈说教心里头倒是难得的好——前些时候魈也去了层岩巨渊一趟, 心知这是和过去的告别, 却也不曾想到已经认为死去的人也有被时光挽留的时刻。 他旁边坐着若陀, 若陀瞧着他也没有忍住把他和时进行比较, 最后得出的结论倒也是总归是小辈, 总不能因为人家人心被强制睡眠了就把龙心认为不是一个人吧? 何况钟离已经同九衍仔细的说过时干这事有什么不妥了,还说的话会不会嫌弃自己啰嗦? 毕竟自己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个老人了啊? 若陀长吁短叹起来, 这种养孩子的事情还是交给老友更为实在,瞧瞧,一个两个的养的水灵灵的。 不过要说最像的? 若陀和钟离聊天聊起这个话题。 “你不觉得时在一些程度上和你有些像?而九衍又在某种程度上像极了你年轻的时候。” “是有相似之处, 却也没有达到十分相似的程度。倘若时能在一些正事上能放松一些,那我也算是得到了一些为人师长的乐趣。” 钟离喝着茶,闭目如此道。 “给小辈收拾烂摊子?”若陀好笑的问出来,他瞧着旁边支着脸在和留云借风真君商量阵法的九衍,又去瞧钟离, “这也算是为人师长的乐趣?”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成这样的,总不能任意被事情摧折了去。”钟离将茶杯放下来,他也随着若陀去看九衍,“无论是人心还是龙心,总是有些本质是不会改变的。” “有些情况下你家学生的话说的可不好听。”若陀和钟离说,“硬生生搞出我是一个大坏蛋的程度,可是把恶龙这个身份立的可好了。真是的,比起他来,我这个恶龙都做的不称职了。”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还没有到那个时间,不是吗?”钟离接了若陀的打趣,脸上浮现一点笑来,“你说他同我有些像……是像在了什么地方?” “你年轻的时候。”若陀不假思索的说出来后又觉得不对,“不过和你现在也有些像,不想要说的消息死活也挖不出来一点点……又硬又硌牙。” “看来我把我的学生真的教导的很好了。”钟离温和的勾起笑来,“像我曾经也算不上什么坏事,毕竟他的实力也很足够,没有必要对于一些事情太过客气。” “……”若陀沉默过后还是点头,“嗯,你说的对。” 钟离失笑,“在你嘴里我就从没有听说过你说我说的不对。” “这是好事,说明我们的情分和了解即便那么多年过去了,也从未被时光磨损。”若陀可不觉得这算是什么能被拉出来说说的。 “说起磨损……火焰中传承的东西会比岩石更加稳固吗?” “他才二十几岁,现在说磨损的事情也太早了吧?” “还是要督促督促一番他的功课,既然是去参与一场战争,又是那种场合……还是需要把握一番国和国交流的分寸……” “摩拉克斯,你把人家纳塔的龙王拐回来这一点就真的很没有分寸了。” “啊?是嘛?这是在璃月港看着长大的小孩,只是去了一趟成为了纳塔的龙王而已。户籍上都还是璃月人口呢,哪儿干的没有分寸了?” “……这话也说的没有错处。” 两人没有忍住都笑起来。 九衍还不知道自己要被增加的功课,他还在算着璃月港的阵法,根据凝光的消息来增加符文或者删除一些功能,同时也在同留云借风真君一块儿商讨更加合适的方法。 “这边的攻击力有些太低了,万一封印破碎,璃月港必定首当其冲,海的那边攻击力和防御力还需要更高一些。群玉阁的飞行也需要时间……” “那边的山顶制造节点选择的地方不错,不过能不能设置的更高一些?钱并不是问题,倘若可以,将核心刻录入浮空石也并非不可。” 九衍拿着笔老老实实的依照众人的要求修改,不过在一些情况下也会有他自己的小巧思他死活不愿意改。 这种情况下就要看谁能说服谁了。 钟离对于这点只会感慨年轻真好啊,很是热闹啊。 年轻人热闹可是好事情。 闲暇的时候就会压着九衍去看兵书,或者和他对峙一局棋局。 九衍心想自己有点在璃月被捶打的软弹可口。 他把这点可是和时说了。 时修养的情况下还是没有忍住笑了出来,自己和自己对弈的事情可不多见,尤其还在九衍进步飞快的情况下。 总之,这是一个十分充实的海灯节。 倘若有什么让人烦恼的? 九衍看着打过来的通讯,心想自己是接听还是不接听。 最后决定摇人。 时被顶上来,接通通讯之后又没有忍住的笑。 “你笑什么?”基尼奇看着时问。 “在笑我的龙心。”时笑够了好一会之后才回答基尼奇的问题,“感觉太有趣了,纳塔那边的事情怎么样?没有什么事情吧?” “……玛薇卡说你的情况不太好。” “是的。不过问题不大,已经开始养了。”时说着自己的情况,“能清醒的时候不多……不过和你报一个平安的精力还是有的。龙心会代替我日常的活动一些时候,不过他现在和我说,他在璃月被捶打的有些软弹可口。” “那很美味了。”基尼奇瞧见时的样子,这些日子里面的通讯还是照常,瞧着时着实没有什么大事的样子,到底在今天直白的问了出来。 “哈哈哈,他也不愿意接你这话。”时有意逗弄人,“我应该比他的味道更好一些?” “我可没有见过他。”基尼奇表示自己不知道时的龙心到底如何,“而且……” “我会吃醋。”时眉眼弯起来。 基尼奇把自己要说出口的话也吞了下去,转话说他,“吃你自己的醋,你也很无理取闹了,九衍。” “难道你会爱上我的龙心吗?”时故作苦恼的皱起眉头来,“那可是一头大恶龙哦。” “……我见都没有见过你的龙心,九衍。”基尼奇闭眼心想时有些时候还是不太讲道理,还好人不在自己的面前,不然胡搅蛮缠的本事怕不是自己要完蛋了。 ——会什么委托都干不成,被时整个人缠住的。 “你一定会认出来我们的不同的。”时眨眨眼睛,很是笃定,“因为我很清楚你很了解我。” “既然知道我了解你,那么,你和我解释一下,你这次又干了什么?” 九衍顶号,“用吞噬深渊的火试图改变天理四影之一定下的诅咒,成功了,但是也差点把自己给烧完了。现在不得不进入超级省电模式!” “……”时捂住了自己的嘴。 “龙心?”基尼奇睁开眼睛,说出这话的时候十分笃定。 “……”时捂嘴点头。 “很坦然啊,和你不一样。这一段话出来……我都不知道要提问你几个问题了,九衍。” “……哈哈哈,要不基尼奇你当做没有听见好不好?”时打着哈哈哈想要这样糊弄过去。 基尼奇隔着终端屏幕和时的眼睛对视一会,“是我不应该知道的吗?” 时点头。 “……”基尼奇瞧着时一脸求你,别问的样子,沉默了一会。 这一会时觉得十分的漫长,下意识的想要从对面眼睛、神态中去找寻一些蛛丝马迹,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想着会不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不说吧。”基尼奇轻巧放过了。 总归不太可能从时这儿套出什么话来,不过还能试试从龙心哪儿套出话。 ——先让时放松放松警惕就好。 “你要修养的时间是多久?”基尼奇询问时。 “大概一年多?到纳塔之前能修养好。”时准备挂断通讯了,“再见?” “嗯,再见。”基尼奇抬手先挂断通讯。 九衍被时狠狠的揉搓了脸,“不要什么都往外面说啊你这个家伙!!!” “又不是什么不能被知道的事情。”九衍认为这事情也没有到不能说的地步。 “你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嘛就说这不是什么能说的事情?!”时真的对于自己的龙心为难死了! “这也算不上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事情吧?而且你的确干了啊?” “隐瞒一点啊!加功课!” “凭什么?!我的功课已经很多了!而且你不在干的事情都有我的在干!” 九衍抗议! “加功课没有商量——” 九衍被时丢出去看书做功课。 海灯节结束的时候,九衍已经很平静了。 他等到了沃德,也顾不上还有其他的什么需要继续,和时的长辈们匆匆忙忙的告别,然带着沃德直奔须弥。 沃德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因为过些时候就是智慧的盛典,学长想要去凑一个热闹也无可厚非。 空和派蒙当然也是要去凑这个热闹的,九衍对于这份热闹不感兴趣,带着沃德一块儿先去拜访了纳西妲。 瞧见纳西妲劝说散兵穿教令院的服饰。 九衍没有遮掩自己角冠的想法,也无编织什么发型,随便的在后头扎起来,随便的穿了一身长褂。 “时?”纳西妲还是难得瞧见时这样简单的样子。 “这不是学长,是学长的龙心。”沃德从九衍后头走出来,“纳西妲,好久不见,还有,散兵。” “哼。因论派的人来了,我就不必要去了吧?”散兵抱臂看着这两个,“都是毕业的优秀学生,你去他们不是更加方便?” “我不爱凑这个热闹。”九衍走过来,“在须弥的日子还习惯吗?” “还行,就是那些学生叽叽喳喳的吵的人几乎头疼。你怎么忍受他们的?” “是时忍受的,又不是我忍受的。”九衍耸肩,他背后的沃德很是好奇的凑过来,“你看上去好了不少。” 散兵的目光转到沃德衣服上的神之眼身上,沃德当然也注意到散兵身上的神之眼。 “好巧,都是风。”沃德感慨,他的眼睛看向他,“你放下了一些东西了吗?” “为什么不能是我为了一些东西,选择抗争?”散兵反问他。 “那也不错。不过你的论文……这个题目已经人选择了哦。”沃德过来扫见散兵的论文题目,“从机关方面讨论赤王技术有无产生意识的可能……以赤王机关的本质来看,是有这种可能的。” “哦?你在对我的论文评头论足?” “可以这么说。”沃德道,“你已经选择好要加入的学派了吗?我刚刚听说你要参加智慧的盛典。” “你们因论派如果能找到一个人来,我就没有必要参加了。” “学长和我没有时间,抱歉。” “你在为了这个和我道歉?” “不可以吗?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纳西妲让你去的话,大概是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真的是可笑的关心。我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那你就是我的学弟了。”沃德自然的转换身份。 “……你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散兵发现自己完全应付不来这种纯然的天然! “论文的事情——”沃德开始和散兵讨论起来。 “看起来,他已经开始和普通人能好好相处了。不过,你这种样子没有问题吗?”纳西妲欣慰的看着那边,转而看向九衍的时候却又有些担心。 “我很好,就是时他不太好。”九衍低着头看她,“我感觉璃月的功课可能太重了,和奥奇坎交流一阵之后,我不得不承认龙族的功课还是太过轻松。” “诶?是在璃月发生了什么吗?”纳西妲询问。 “书的妖精死去了,他封存的东西也开始流动。他是什么样子的妖精?”九衍转移话题去问纳西妲。 “地脉中的小鱼儿,真实的前的纸窗……很多奇妙的言语都能形容他,但是这些东西也造成了他的性格。”纳西妲说起那些东西也有些头疼,“他保存的东西在须弥不算多,但是也很麻烦。” “对于五百年前的普通人来说,彻底死去会是一个好的结局吗?至少不用经历五百年后的现在。”九衍垂下眼睛问纳西妲。 “所以时的情况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吗?”纳西妲很快明白过来。 “嗯。”九衍点了点头,“妖精定格了一段的时光。” “……妖精的心思很难判断的。”纳西妲也没有分析出来,她转而回答九衍提出的问题,“我不是很清楚是否会是一个好事,跨越五百年的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说太过漫长了。” “但是对于长生种来说,也许是好事吧?” “……是啊,五百年而已。或许对于长生种来说,真的会是一个好事。” 九衍只是顺着纳西妲的话这样说。 ——很明显,他可不认为这会是一件好事。 就算挣脱不死的诅咒又会如何? 坎瑞亚的那些人,终究无法回到他们想要回到的故乡。 九衍支着下巴看沃德和散兵聊天,心想沃德这嘴和散兵这嘴也算是遇见了对手。 “他被蒙骗了,九衍。”纳西妲同九衍说起散兵,“博士算计了他。” “……猜到了。”九衍抬起眼皮来,“不觉得太巧合了吗?这个孩子。愚人众的人为了各自的目的汇聚在一起,而散兵最开始的时候想要的仅仅是被需要。” “影和我聊了一会儿的天,最后决定把散兵放在我这儿了。”纳西妲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创造之后又抛弃呢,在明知道其已经诞生了新生的意识情况下……为什么不选择呵护呢?” “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对于她来说……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九衍耸肩, “大概是将其当做物品,而非是真正的人来说吧。对和错,我不好判断。” “毕竟从法律上来说都能构成遗弃罪了。” 九衍摊手。 “你要去见见阿佩普吗?”纳西妲问。 “不去。祂一见到我肯定就会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暂且先不提,单单是见到祂就很麻烦。我虽然不是很讨厌沙子,但是也没有必要自讨苦吃的去选择吃沙子。” 九衍拒绝。 纳西妲年幼的面容中难得透露出一种慈祥,“养孩子果然还是一件十分废人功夫的事情呀。” 九衍看着她,“你家只有一个小朋友,而且散兵已经独立生活了好些年,已经算不上小孩子了。” “你自己也说他是一个孩子嘛。” “这是从他的心智来说的,话说你给他准备了防诈骗手册了吗?” “……这个也是需要准备的一环吗?” 纳西妲恍然。 “不算。但是基于你家小孩被骗的经历,还是准备准备好上一些。”九衍在纳西妲面前坐下来,红金色的头发垂落在地面上,“我也打算给我家的小孩也送一本。” “嗯。”纳西妲慎重的接过手册,“谢谢你,九衍。是我疏忽了对于小孩子安全的提醒。” “你还习惯吗?”纳西妲又问他。 “不习惯。”九衍也很诚实的回答她的问题,“我有些想要他快点好起来,但是没有什么办法能填补灵魂的空缺,所以只能能压制一点是一点,让火焰的步伐更慢一点。” 纳西妲沉默下来。 她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清楚时踏上的道路是一条不归路,现在却依然试图将其从这一条道路上扯离。 “智慧造成了你如今的割裂。”纳西妲没有忍住叹息,“火焰中的磨损将由你来承担,灵魂被火焰燃烧的结果由他来承担……倘若你不知道那么多……” “那我依然是在为了答案奔走。智慧并不只是智慧,它是无数通往未知的手段。前往这一条道路永远是我的选择。”九衍看着纳西妲的眼睛,“你会为过去而后悔吗?” “……”纳西妲摇了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其他的答案? 你看,智慧的神明也有无法挽回的事物,你会为了过去而后悔吗? 我们不会。 踏上这一条道路也好,背负这一条责任也好。 我只是从不好举起旗帜的一方变成了能直接举起旗帜的一方。 九衍的头发落在净善宫中,过去智慧的代表和如今智慧的代表在这一方宫殿谈论的却是一些很小的事情。 如似火焰在木中燃烧。 过去的龙王曾用龙角的光芒照亮世界的黑暗,九衍对此毫无兴趣,对于种族领地更没有兴趣。 对于他来说,现在只是趁着时不能累着,然后暂时的从他的身体中醒过来,代替他度过他所不能度过的时间。 “有些时候,我会惊讶时一天要干的东西,太多又太复杂。”九衍和纳西妲走在人群中,所有人自动的忽略了他们,所以他们两个能享受着这不会被人打扰的节日。 不会被簇拥,也不会因为到来而变的拘谨。 “嗯。我知道。因为对于人类来说,一百年的时光还是太短太短了。他需要全力的奔跑,才能触及想要达成的目的。” “阿兰不是这样。他在最后奔跑的时候,停了下来,选择捡起我和时都没有丝毫兴趣的童话书。桑多涅开茶会的时候,说起这个还很让人吃惊。” “因为想要以人的身份达成结局吧。”纳西妲当然从世界树中了解过他们的故事,或者说,时身边出现的人,能和他合作,从某种意义上都算是一个危险的家伙。 结果当然也不出纳西妲所料,时身边的人的确很危险。 “你的那本书什么时候发行出来呢……这样的事情不应该被埋没。他们让我重新的认识到了人类的智慧。” “我还以为你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到人类的智慧了。” “那并不一样。至少在见到你的智慧之前,我已经见到了你的武力值。而他们……是我真正的认识到人类的智慧之处。在这一点上,我也许需要说出对你一样的告诫。” “——不可让智慧成为你的敌人。”九衍轻道—— 作者有话说:九衍:在璃月的教育下变的软弹可口。[爆哭][爆哭][爆哭] 时:增加功课——给我住嘴啊你这个大露勺!!![裂开][裂开][裂开] 第109章 启程枫丹 的确如此。 的确如此。 智慧能让人滑向深渊。 对于聪明的人来说, 毫无顾忌算不上什么好事情。 总归不是会对他人好的好事情,疯狂的学者是一种不稳定的因素,还是极其不稳定的那一种。 九衍看着这次学院盛典, 心想这也算是学者搞出来一种麻烦。 “学者研究久了果然还是会变的疯狂。”九衍坐在树上以最好的视角看着那边,靠着树干提不起多少兴趣。 从某种意味上来说, 艾尔海森是一个很不会掺和进麻烦的家伙。 在学院的时光中,人们总是爱将天才放在一块儿比较。 时并不是融入在教令院的,他就像是一块石头,猛然的坠落在教令院看似平静的水面上。 用一年的事情强烈的卷起所有的波涛, 去改变这一滩水面之下的平常。 少年的眼中从来没有如此就对,也没有如此又将如何。 总归他选择的道路最多的话就是毁灭他自己,他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扯着人在他的道路上狂奔。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知道越多, 想要探寻的东西也更加多。”纳西妲轻轻的落在树枝上, “你不也是如此吗?” “兴致过了也就那样吧。”九衍觉得自己可不一定会有那么多的好奇和耐心, “人生总是这样的, 我的时光足够漫长, 后面也不一定需要那么急切。” “时的话, 更加急切一些。” 九衍对于那些聚会也不是很感兴趣,情绪这种东西他也没有时那样充沛, 三天的学院庆典,他也没有去。 沃德带着散兵去了。 他的人缘在教令院还是很不错的,因论派耀眼的家伙有一个时就足够了, 没有瞧见时学长那一头红色耀眼的头发,心中先是失落,随后就是放开了嗨。 七嘴八舌的簇拥过来,问着沃德一些问题。 “时学长没有来嘛?” “对呀,学长为什么没有来呀?” “真来了你们又放不开, 学长这种人适合被观望着,真来了就有一些学术议会的意味了。” “沃德身边这位小哥是?” “新来的学弟。这次也是他来代表我们因论派来参加这个学院庆典诶。” “看起来不像是我们这边的人……嗨,小哥,你是哪国的人?” “流浪之人,不知往何去,也不知从何来。”散兵没好气的回答。 “离家出走的叛逆小孩。”沃德在旁边给散兵拆台,“家长不算多靠谱,前些时候从黑心老板那儿辞职了,被人带着引荐给了教令院来读书。” “啊?”身边的人听着沃德这么说看向散兵的目光顿时怜悯起来,酒杯放下磕碰在桌子上,“诶,出来的时候带钱没有,黑心老板那儿的工资结清没有?” “要是没有那可真的是天崩开局了……” “黑心老板那边的工资还挺难收的吧,那可是沃德说的黑心老板诶……” “诶,学弟我给你传授传授一下经验,我家里面的人也烂的不行的,我们要把这一个课题叫做,怎么逃离原生家族的悲痛。” “这种课题是我们这些家庭美满的家伙能听的吗?” “听听也没有多少坏处嘛。总归想想人生中还有比你更苦的家伙,这样遇见苦难也能想一想苦难也没有那么困难了。” “能说出来说不准就是好事呢。一直不说谁知道呀?” “你明明就只是想要听故事而已吧?” “不不不,这可不是故事。而且把他人的苦难当做故事这种事情也实在太没有人性了!” “所以是什么?” “是积累经验,让因为家庭创伤的家伙早点拜托家庭的原生创伤!” “这样说的话……” 散兵被大家簇拥着,热热闹闹的讨论着跳跃不停的话题。 有着想要追求心悦之人的烦恼,有着对于课题困难的抱怨,还有的是八卦以及更多杂七杂八的话题。 沃德被人约着带去别的地方喝酒去了,什么时候走的时候散兵也没有发现。 ——散兵发现很多有趣的事情。 他们在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烦恼,也在为一些小事情欢喜。 学院中的导师也不缺乏被他的学生吐槽或者痛骂,因论派的大家讨论最多的家伙是学长和导师,沙漠和雨林,世界的过去从人的视角被展开。 然后又免不得说起一切大逆不道的事情。 散兵的帽子不知道被丢在哪儿,他身边的学生是那个最开始和他说话的学生。 “如果不想要回去来去,如果也不知道归处,那就超前走就好了。将一切抛弃在后面,痛苦和血泪,欺瞒和爱,那些东西真的真的太复杂了。” “不需要读懂它们。” “因为它们已经对于你来说,已经是过去了。” “不要为了不珍视你的家伙回头,因为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走到如今的地步,到底付出了什么。” ——无论如何,都已经过去了。 散兵心想。 但是一些东西倘若能轻易丢弃,那也算不上是我了。 空和派蒙在这种节日里面见到散兵也有些惊讶,不过看着旁边都是教令院的学生,这种奇怪也不再奇怪了起来。 学生们能懂什么呢? 大概是除了各种各样的学识外,还有各自奇奇怪怪的小巧思,以及一些什么都说不清楚的奇怪的个性。 说危险性大概是有一点的,但是要说什么真的很有危险性的话,倒也不至于。 让散兵在学生里头待一待,说不准他的性子也好起来了呢? “等等,怎么没有看见沃德?”派蒙走过去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沃德在那边喝酒啊。”空示意派蒙看向一边去,“散兵这样看着也合群了不少。” “合群也算不上是一件好事吧?话说我们这些时日里面都没有怎么看见时,不是说他在海灯节的时候就回到璃月来了吗,现在的话,也是听说他在须弥的啊。” “……也是,为什么一直没有看见时的人?”空经过派蒙的提醒也想起这个来,“时是和沃德一块儿的吧?” “问问沃德好了。”派蒙给出自己的解决方法,“时这个家伙,这些年见了那么多次,结果每一次过节的时候都没有一点儿过节的氛围!” “明明看着是一个很热闹的家伙啊,为什么总有一种他融入不到节日里氛围的感觉呢?” 派蒙说起时,有些皱眉摊手不理解。 “时看起来很忙的吧?”空想起每次见到时的时候,“不是忙着去纳塔交流情感,就是忙着研究,忙着工作。不过最近的时候确实很奇怪……” “听说他海灯节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回去璃月港。” 空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很惊讶的。 现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派蒙也是很惊讶,“可是这次他就在璃月啊,以往都会回来过节的。而且风花节和海灯节的间隙不大诶,能过风花节,为什么回璃月港过海灯节呢?” “因为我不喜欢热闹。”时的声音从两人的身边响起来,在派蒙哇啊的呼声中,九衍将手指放在派蒙和空的口前,“噤声。” “时?”空瞧着抵在自己面前的手指,又看了看时头上金灿的角冠,“你这是?” “喊我九衍便是。”九衍将结界布下,手指重新垂落放入袖子中,“我是时的龙心。当然,你们也可以转换一下概念,他是我的人心。” “可是时和九衍都是你的名字啊。”派蒙不解道,“什么人心龙心的……你这一身也是好奇怪啊,好古老的样式。” 空瞧着九衍今天的长褂,赞同的点点头。 九衍不打算过多解释,“前些时候先生送的,听说是一位前辈的存稿设计。刚好手里有合适的料子,就依照存稿设计定了这一件衣服。” “给人的感觉好庄重……”派蒙绕着九衍转了一圈,“这种样式和长褂不太像,也和你往日里头穿的也不太像。” 稍宽的袖子露出一双手,黑裤红衣,身上的金色衬得着衣服华贵非常。 尤其是时耳边的坠子换了换,变成了红黑色的。 并不是不好看,而是发现这样的时更加危险和不好接近。 “不算是一个人,当然会不一样一些。”九衍看向两人,再次解释了一遍,“这一副样貌有些过于引人注目……但着着实是我的本相。已经见过了,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所以为什么不回璃月港过海灯节?”空将问题抛给他,“你在忙什么吗?” “我这次倒是没有什么忙碌的。时认识的人太多了,一个个打招呼聊天过去会有些厌烦。”九衍说着看了周围吵闹的人群一眼,“这次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样看,你和时的差别还好多的。”派蒙托着下巴比较了起来,“龙心和人心有必要分的怎么干净吗?而且时是发生了什么吗?” “有必要。纳塔发生了一些事情,时去处理了。问题有些大,他需要修养。”九衍算了算时间,“若是运气好,你们在枫丹的时候还能再次见到他的,毕竟一些事情我去做……” ——不一定能做的好。 倒也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主要的原因是他喜欢直来直去,找到缘由就直接上了,还讲究太多总是容易错失良机——但是时不这么想。 他有一些东西需要准确的验证,还有一些东西他一定要去看着。 九衍拗不过他。 所以也随便他去了。 “感觉你明明在大陆上到处走,但是好忙。”派蒙又围绕着九衍转了一圈,“能不能笑一个?你看起来冷冰冰的,这一身还有你的样子看上去有些让人害怕。” 九衍抬起眼睛来看着派蒙。 空发誓自己从九衍的眼睛里头看见了困惑和不乐意!!! 九衍当然是不太乐意的,但是看着派蒙的期待的眼睛,他还是礼貌的笑了一下。 派蒙后悔了,她发出哇啊的声音表现自己受到了惊吓——躲到空的后面偷偷摸摸的同空咬耳朵,“感觉好像是威胁人的笑容!” “好了,再见。你们好好玩吧,我去把沃德带出来。”九衍瞧着两人没有什么疑惑的地方了,就准备走人,“枫丹的船票就在这些时候了,还待下去说不准会赶不上船。” “诶?不再继续待一些时候吗?”派蒙重新冒出头来,她不解的问,“我和空也将要去枫丹了,我们可以一起走的!” “不用了。我们去枫丹的理由可不相同。而且你们应该还要在须弥为你们的旅行收一下尾?”九衍朝前面走过去,“一些事情还是早些去早些准备好,阿兰他们也准备出发了。”—— 作者有话说:今天找到一本好看的小说,嘿嘿嘿,更新慢了一些。 明天能早起没有事情就中午发出来,有事情时间大概就是随便了。 新书、毕业、实习……感觉真的好忙啊。[爆哭][爆哭][爆哭] 第110章 戏剧、水和公正1 九衍要去枫丹算不上什么秘密, 在关注他的人眼中,九衍的每一个举动都不曾掩饰过自己想要去干什么。 九衍目光从一边扫过去,一点儿都不在意那拿着自己行踪要走的人员, 只是和甲板上的沃德聊天,“在时带着你之前, 你去过枫丹没有?” “前些时候处理枫丹那个项目的时候去了。”沃德回答的也很诚实,“忙的脚不沾地的,倒也没有怎么看过枫丹到底如何。” “知道枫丹是什么地方吧?”九衍看着那拔高的地面,问沃德的话却像是老师考察学生, “我们这次大概就是来看看到底如何,以及最重要的命运精准性。” “还有最重要的,项目结果。” “在这一点上, 学长。”沃德说起自己见到的科学狂人, “你和雷内都是更加注重结果的那一派啊……” “结果达成了, 过程到底怎么样当然不太重要。”时睁开眼睛来, “对于这个项目可是耗费了我很久的时间, 拯救可比毁灭困难太多了。” “不过沃德你想要说的是多托雷吧?他对于实验的认知和我们不太一样, 他更加注重过程一些。而结果是我想要达成的目标,无论怎么样, 所想要达成的结果一定要达成。” 时也看着那一片升高的枫丹海,发出自己的感慨来,“无论之前是否看过, 每次看见还是会有一种感觉……真的是很壮观的一幕啊,因为原始胎海而拔高的枫丹。” “学长,你回来了?”沃德很快发现面前的人变成了自己熟悉的一个,“欢迎回来,学长。” “暂时回来啦, 一些重要的场合还是我亲自来比较保险一些……话说给他们的剧本他们的感官怎么样?”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沃德听见时问,发出自己的疑惑来,“我们这应该算是欺骗吧?” “结果好不就行了?”时弯起眼睛来,“而且也算不上什么欺骗,当做一场剧目就好了。” “……学长你的剧本真的没有问题吗?” “大体的框架都搭好了,剧本是不太会有问题的吧?”时状若思索,“我们的戏份没有多少,只不过是将众人所不知的拉开一点。虽然变数在结果就存在变数,但是结果是好的就好了。” “觉得有点荒唐……” “没事,跟着我多干一些时候你会发现那些荒唐的事情才不荒唐呢。我们要勇敢迈出第一步,毕竟负责搭建舞台的可是我们两个先来的。” 海风从海面吹过来,船只停靠在岸边,时带着沃德下船。 ——这一次来并不是只是为了枫丹的预言,更加重要的是为了肯定自己的猜测。 “这怎么看都不是会没事的事情吧?我们可是要把雷内前辈和雅各布送监狱里头去呢。” “枫丹监狱很容易进去的啦,如果你愿意的话,监狱可是终身包吃包住哦。” “……我感觉我们这个组织好像要完蛋了,学长。而且在监狱里面被包吃包住是什么正经的营生吗?” “什么组织?我们有组织吗?我们难道不是科学研究的同好,然后就是科学会吗?”时和沃德打趣着聊天,他将长发扎束在脑后,龙角也被他收了回去,“枫丹监狱的伙食还挺一般的。” 沃德跟在时后面惊讶了,他瞪大眼睛,“学长你还在枫丹的梅洛彼得堡待过?” “为了稍稍解决一下枫丹的财政赤字,所以去监狱里面找了找人来帮助我研究。我不是很想要从头开始研究,现在常用到的扫码支付就是那个时候发现的,是不是很方便?” “也就是说,发明这种技术的人居然被关在了梅洛彼得堡吗?” “不是。那个人早就因为失意的事情死去了,他的学生又在枫丹的大爆炸中死去一个,留下一个没有志向的选择去梅洛彼得堡混吃等死。” 时顺口道,“枫丹科学院的院长和我一块儿进去的。枫丹的情况……很繁琐。” 沃德对于时这一句话的繁琐还没有多少实感,他好奇的瞧着周围的景色,上次来枫丹的时候几乎大半的时候都泡水里面,要被时指挥安装、测试什么的。 ——倒也不是时想要人打杂,而是他一条火龙真的忍受不了枫丹的水。 “我们找个地方住宿一下吧,我过些时候还需要去拜访朋友。”时带着沃德上去,“枫丹各处还有挺多阿兰几百年前遗弃的荒芒机关的,可能算不上太过安全。” “和上次来的情况不太一样。”沃德打量着周围,“气氛似乎越来越紧张了?” “因为枫丹的海平面在上升。比起前些年头来,水面又上升了不少。而且上次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枫丹人会溶解在原始胎海中了。” “怎么发现的?” “少女连环失踪案。”时让沃德去看关于这个的报道,“前些时候就已经结案了,事情闹的还是挺大的。不过普通的海水还没有这个功效,也让人安心不少。” “而且枫丹最大的两个原始胎海泄露口,一个在梅洛彼得堡,一个在水仙十字。” “……雷内前辈以前真的好莽。”沃德叹为观止,“简直不可思议,深渊的力量说用就用了,世界式年纪轻轻就算出来了,要升格分割意识也真的干了……” “他看到的世界式现在依然是我们之中算的最清楚的。”时总归是没有见到雷内的那么清楚,“这个世界依照天理的规则运行,如果天理真的是机械的话,那么说不准我们能依照世界式来设计另外的一套规则。” “阿兰前辈会因为学长你这一段话杀过来的吧?” “阿兰的接受程度可强了,我把计划告诉那维莱特,他才是罪不可置信的一个。阿兰好歹对于他剧本中的角色很满意呢。” “……那为什么阿兰前辈不跟着我们一块儿过来?剧本里面阿兰前辈什么都没有什么要做的吧?” “好问题,因为雷内不乐意。他要给阿兰留一个最好的位置,来欣赏这一出戏剧。” “……学长你还兼职当编剧?” “我们这又不是真正的剧目。你只要当成剧目来看就好了,我算不到那么多步,所以只是会稍稍微推动一点点。以雷内的一角掀开救世的大梦,向世人展示人到底能做到如何的地步。” “学长你不是已经展现了吗?” “……你学长没有必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知不知道这样会累死人的。沃德,你今天的问题好多。” “因为学长你回来了嘛,可以直接问。” “怎么不去问我的龙心?” “太凶了不好问。” “……我们也算是一个人诶,沃德。” “别管那么多了学长。虽然能把你们当一个人看待,但是气质不同真的就是不同。酒店已经定好了,直接乘坐线路去枫丹庭吧。学长你要多休息一会吗?” “没有必要。要不要猜猜这次来收神之心的愚人众执行官会是谁?” “……公子达达利亚?”沃德说着看着一边。 时顺着沃德的目光看过去,嘴上还说着,“达达利亚不太可能——他最多是来枫丹玩玩?” 达达利亚已经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他快步跟上两人,“好久不见,师兄。要切磋一番吗?我的武艺可是又精进了。” “不干。”时没有兴趣,“你来枫丹为了什么?” 他问的直白。 “收债。水神的神之心不在我的任务范围。我闲的没有事情,在至冬也待不住,就选择来枫丹收债了。” 达达利亚也回答的爽快,“来打一架吧,上次打架我们打的可都不尽兴啊,师兄。” “暂时没有这个兴趣。”时摇头,他瞧了后头跟着的愚人众一眼,“你要带着一群人跟着我们走吗?” ——这也太大张旗鼓了一些。 “哈哈哈,那我先和他们说几句话,师兄。”达达利亚表达自己想要和时一块儿走的意愿,时倒也随便他。 同沃德一块儿等着达达利亚回来。 “你和达达利亚认识?”时有些奇怪的看着安静下来的沃德,“达达利亚看向你的时候眼睛里面没有好奇。” “以前在璃月的时候遇见过。”沃德坦然,“应该称得上只是见过。” “你要和他切磋一下吗?”时想起什么来,摸着下巴问沃德,“你都可以和博士对上几招了,和公子对上几招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沃德后退了几步。 “嗯?” “他喊你师兄,学长。” “那又怎么了?” “也就是说达达利亚说不准就会有学长你一样武力数值。你确定要我这个骑士都没有当几天的家伙去给你的师弟送菜吗?” “这话说的,你也不能说是小菜啊。” “学长你这话说的,你也没有否认我菜啊。” “两位是要去吃饭吗?”达达利亚走过来就听见两个人在讨论什么菜的,“德波大饭店怎么样?我请客。” “行。”时和沃德两人一同点头。 只要不打架什么都好。 三人一块儿去吃饭,吃饭完毕,达达利亚顺手邀请两人去歌剧院看歌剧。 时刚好想要看看歌剧需要的情节,便也同意同达达利亚的同行。 沃德倒是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总归先跟着学长走吧,学长不会轻易的将人卖掉的。 而且学长的师弟花钱和学长一样的大方。 “还没有问师兄这次你来枫丹是为了什么呢?”达达利亚在歌剧的间隙问时。 昏暗的环境下,轻柔的音乐中,时的眸子从灯光耀眼的舞台转移到达达利亚的身上,“为了帮朋友干一件事,还有写一下歌剧的剧本。” “什么样子的朋友?” “在枫丹认识的朋友。不太会干扰你们神之心的夺取计划,但是应该也不妨碍我稍微利用一番你们愚人众?” “直接在我这个执行官面前说利用吗?” “事先提个醒而已。当做你花那么多摩拉的报酬。具体什么剧情我也不知道,说不准临时就把计划全改了呢。” “所以还是什么都没有透露啊?师兄你喜欢搞科研吗?” “我就算是说不喜欢你也是不会信的,所以直接告诉你我喜欢。” “那这次枫丹是你的实验场吗?” 静默一瞬。 师兄弟两人眸子里头都没有多少的光亮,此时此刻的对视就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因为谁都无法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出其下的情绪。 “可以说是。”时的声音波澜不惊的响起,“不过不能将枫丹定义为我的实验场,这不对。我不是多托雷那种毫无顾忌的人。” “哈哈哈,师兄的人品当然值得保证。时候也不早了,两位已经定下酒店了吗?” “早早定下了,不劳你再安排。”—— 作者有话说:这次会是一个大长的连续剧。 难得时会一点儿都不少的参与主线呢。《 》 110-115 第111章 戏剧、水和公正2 师兄弟两人谁都不是善茬。 沃德心想, 不过自己好像也不是。 枫丹所不为人知的地方,平静的海面之下已经暗流涌动。 时看着手里头的书,心道自己倒也是难得在现实中担任这一位编剧。 剧情的舞台已经悄无声息的搭建完毕。 你将以什么掀开剧目的幕帷? 世界式的计算已经到最精简的时刻, 这一步,将肯定我们是否能将一切计算到所谓的完美。 ……不过这并不是最后的目的。 水仙十字最后的目的是拯救, 而这一出剧目的最后目的也是如此。 拯救世界? 也许吧。 救世的狂梦中…… 时向后靠在栏杆上,海风带着他的消息吹向他,然而时已经逐渐听不清风的言语。所以风只是搅乱了他耳边的一缕发丝。 他的旁边,沃德拿着笔记本在计算算式。 雷内从船上下来, 一抬头就已经看见了时那一头极其显眼的长发。 他勾起嘴角来笑了笑,等到进入港口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那种神秘至极的大师样子了。 雅各布跟在他的身后, 心情自然是复杂, 他深呼吸表示自己一定要记得剧本中的发展, 但是身躯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一些僵硬。 雷内注意到了这个, 他步伐慢了一些, “没有关系的, 雅各布。自然发挥就好,我们在这种情况下面, 当然也没有办法让一切都按照所谓的剧本发挥。” “可是这剧本算是时辛辛苦苦写的,雷内你也为了最好的结果算了很多很多次。”雅各布说着也是担心,他看着来往的如云的海露港口, 没忍住发出自己的担忧,“我们干的事情早就过了时候了吧?” “依照枫丹人对于原始胎海水的担忧,我们之前干的事情正是最适合掀起风暴的时候。”雷内很肯定,他已经注意到了逐影庭的人开始聚集,“要准备了, 雅各布。” ——大家可都是在台下看着呢。 他看着阿兰往前头走的背影,笑了一下。 玛丽安有些担忧的回头过来看着他和雅各布。 时在上面一些,他支着下巴,倚在上头栏杆上看着下面的风波。 沃德从放下本子,也在栏杆下看着下边。 “这次雷内前辈可以说是盛装打扮吧?”沃德看着雷内那一身。 “这场剧目里,我们的所有人,都在盛装打扮。”时很肯定的说道,“沃德你今天难道没有穿一身好衣服来吗?” “……阿兰前辈就没有。” “你干嘛要和阿兰比较?而且阿兰这个科学狂人,今天穿的都不是普通的白衬衫了。只是你没有看出来而已,沃德。” “讨论什么?” 在谈论的间隙,阿兰和玛丽安、安已经上来瞧见两人了。 “在讨论戏剧的开幕。”时弯起眼睛来,“要开始了。无论是星海外的变数,还是救世的剧目。” “可别在阿兰的耳边说救世了。”玛丽安劝说时,说完之后围绕着时看了一圈,“还没有问你的情况怎么样?现在的话,应该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时?” “是学长。”沃德肯定的点点头,他代替时回答了这个问题,同时也说出自己在这些时候的发现,“愚人众一直在关注我和学长的一举一动,阿兰前辈。” “不用在意那些孩子。”时看着下面的两个孩子,他的眉眼弯起来,“壁炉之家的孩子,现在的仆人不会让她的孩子出现在我这种被愚人众定义为绝对危险的人面前的。” 沃德没有忍住,“……学长你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了。我能透露的东西都给她透露一些了,要是她要让人阻挡在我面前,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对于水神的神之心可不感兴趣。” 时冷静的看着下面的东西,“至少这一出剧目,我要算清楚变数的变数。” “算法永远算不明白人心。”阿兰皱眉起来,他并不赞同时想要在这次枫丹中推算自己的算法。 “……也许吧,不过对于我来说,我需要为我选择的道路的负责。我已经安排好了纳塔的一切,但是还不够。”时说起这些的时候神情也无奈,“变数之所以是变数,就是一切的不可控。” “……我们之后去挪德卡莱,你要来吗?月亮那边的事情你更了解一些,月矩力机关说不准你也会有兴趣。”阿兰和时说着之后的未来。 “会去的。如果没有什么变数的话,你们在挪德卡莱等着我就好了。”时点点头,肯定的回答阿兰的问题。 “那我们忙完枫丹的事情之后,就去挪德卡莱等你。” “好。不要在那个时候来纳塔,沃德,要是害怕的话,去挪德卡莱等我。” “嗯?什么害怕?风神会庇护我的。” 沃德表示自己有风神的庇护! “纳塔是战争的国度。”时不得不提醒沃德,“你的实力还没有达到很厉害的程度。我要参与的是一场战争,沃德。” “那战争会胜利的。”沃德很乐观,而后他很认真的同时说,“纳塔的一些机关也是需要维修的吧?而且我一定是要去纳塔的,如果不去的话我在蒙德受到的那些捶打不是白捶打了吗?” “我可不会在意战争中每一个人。”时笑起来,笑容实在看不出半分的温和,他放手于唇前,示意沃德安静,“剧目要开始了,虽然说我只安排了我们这几个人的戏份……” “但是世界又不是真正的戏剧。”玛丽安过来,她挽着阿兰的手臂,“我们只能做好我们能做好的事情。拯救世界这种事情啊——说不准要交给真正的勇者来做呢?” “对于雷内来说,阿兰就是真正的勇者了吧?”时倒是真切的如此认为,“那么,过去的勇者大人,能不能提示一下我们冒险者小队?恶龙和巫师可联手重新卷土重来了!” “能透露一点是一点啦,阿兰前辈!”沃德也很配合时的朝阿兰摊开手来。 在场之人谁都清楚这可不是单纯的想要探寻一点经验。 完全是时在趁着这个机会向阿兰提问他最后一段时间全力奔跑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阿兰瞧着面前两个一个朝自己摊开手一个很自然坦然的等待自己的回答,没有忍住扶额,“这好像不太对……” “那就算了。”沃德很随便的把自己摊开手手收回来,“我们看这个吧,希望旅行者发现这个之后不会因为我们干的事情生气。” “干这种事情之前只要不主动牵扯进去就不要抱歉吧……”时说道,他看向那边,“……不对,我忘记旅行者是一个会管闲事的性子了。” 他也没有忍住扶额了。 “好热情的年轻小伙。”时喃喃,他当然知道深渊的公主在提瓦特都活动了五百年了,所以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个长生种,“他怎么能保持那么充沛的精力的?” ——反正九衍现在都是一副没事给我滚,有事你也给我滚。 不滚就尾巴抽飞,爪子都不会给你动一动的。 就连时自己,他也是一个不怎么参合他人麻烦的性子。 “我们要不要还是给旅行者提一个醒吧……”时看着空那样子怎么看也不是没有力气参合,他后面的几人都很赞同的默默点头。 ——这么年轻有精力的冒险家实在少见,而且说要研究变数,但是再怎么样旅行者也可以说是朋友。 而且我们要干的事情朋友无意参与进来很是麻烦的。 空和派蒙在港口遇见了一对魔术师兄妹,在交流的间隙中,他也了解到一个关于枫丹的预言。 ——所有枫丹人都将溶解在水中,只留下水神一个人在神座上孤独的哭泣。 谁也不知道这个预言是怎么流传起来的,然而这些年实在是让枫丹的人心有些惶惶。 因为枫丹人是真的能被溶解在原始胎海水中的。 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不少的失踪案都得到了重判,罪魁祸首瓦谢的罪名更是加了又加。 一些东西更是被严格把控,而人们也从瓦谢的言语、遗物中了解到了瓦谢这一个人。 ——他从一处找到了一份笔记,上面记载了将人从原始胎海水中捞取的方法。 为了将自己的未婚妻从原始胎海中捞回来,瓦谢残忍的杀害了二十多名少女作为实验。 但是结果显然是失败的。 总归现在的枫丹是没有人成功过哪怕一次。 空正想着事情呢,就发现旁边的人突然的被驱赶开了,四处张望一番,就发现了雷内·英戈德和雅各布·英戈德两兄弟。 看见他们两个当然更需要四处张望一番了,派蒙左看看右瞧瞧,决定直接去问雷内,“雷内!还有雅各布!好久不见了,时和沃德呢?还有玛丽安和安,以及阿兰?” “阿兰他们已经先上去了。”空的终端震动,雷内并没有回答派蒙的问题,而是借着终端来回答,派蒙也当然的凑了过来,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雷内要这样回答。 “我们要去做一件事情,最好不要参合进来,旅行者。变数不是变数在这种地方的。” 雷内的消息继续浮现在终端上面,而逐影庭的人员也已经将这儿包围起来,行成两侧。 派蒙不解的皱起眉头,飞到雷内的面前,“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雷内。我和旅行者都不是会看着朋友发生什么事情不帮忙的!” 空也看向雷内来,他的眼神警惕的打量着周围出现的逐影庭,心中想着这么刺激嘛刚来枫丹就要因为雷内的事情陷入逃亡了? 等会看看逃跑的路线吧……希望雷内不会是他外表看上去的柔弱知识分子。 空决定带着雷内快点溜! 手中的终端震动,空打开看见时的终端也弹出消息来。 “抬头。” 空和派蒙看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当然一块儿抬头了。 果然在前头乘坐机关的电梯那儿瞧见时那一头耀眼的红金头发,也当然在那边看见刚刚派蒙问的几人。 ——有些奇怪。 空下意识皱眉。 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这种情况是时他们要搞什么事情吗? 可是逐影庭都把他们快包围了! 怎么看都不像是友善的样子啊! 雷内和雅各布这一身也很是奇怪,抬头看向高处,时他们的这一身也有一种盛装打扮的感觉? 就连沃德阿兰这种不太在意服饰的家伙都在细节处体现了一种庄重? 终端继续振动。 “我们要出演一出剧目,你要参与进来吗?” 在和时的对话框中,这样一行文字出现在空的终端上。 拒绝或者加入。 空很谨慎的询问,“你有在里面挖什么坑给我吗?” “没有,不过你可以给我展现一下变数的多样性。好了,目光从终端上收回来,戏剧的女王要出现了,礼貌一些。” 戏剧的女王又是谁? 空的心头浮现更多的疑惑,他也当然听着时所说的,目光从终端收回,看向最中心。 一位少女。 说是少女也不太准确,那一双水蓝色的眼睛中似乎盛满戏谑,有着神明高高在上的戏谑之感。 她毫无疑问的在看着他。 目光对视。 那一双眼睛中的兴趣要溢满出来,几乎是瞬间,空在少女开口之前,就已经明白了这位坐在高处少女的身份。 水神芙卡洛斯,众水、众方、众民与众律法的女王,执掌枫丹的神明。 尘世七位执政之一。 少女开口了,声音带着戏剧的欢庆,“让我们欢迎旅行者和他的旅伴,来到我的国度,枫丹。” “不过,今日的一切除了欢庆之外,并非是重点。” “如你们所见,还有两位和旅者一块同来的家伙——水仙十字协会的大师,和他的助手。我以水神的名义,宣布,四百年前你们两人所构成的一切——” “有罪!”—— 作者有话说:祝基尼奇生日快乐!!![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死线更新…… 第112章 戏剧、水和公正3 “还真的是……很大的阵仗啊。”雷内叹息一声, 他抬头看向水神芙卡洛斯,“我的理想,从未有一丝一毫的污浊。” “曾经的狂梦已经结束了, 雷内。”芙宁娜并不清楚雷内到底要做出这些,但不可否认她在见到雷内所干之事的惊怒, “你必将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这种在几百年前就打着救世的名头创立的组织,这种妄图复活那头魔兽的作为——简直耸人听闻! “……”雅各布抬头和雷内一块儿看着芙宁娜,两人的目光瞧不见丝毫的负面情绪,雷内依然如往常一般神秘, 雅各布依然是那种跟随雷内的样子。 “已经过了追溯的时候了吧?”雷内失笑,“这居然都已经是……四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啊。” 这个时间一说出来,周围的人当然议论纷纷。 “四百多年前?这个人是长生种吗?水仙十字协会是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过?” “好像是那个格式塔的事情吧?前些时候那个在海面上的孤塔不是已经被沉了吗?” “好像还是一位大人物为了纪念奇械公搞沉的, 建立了一个巨大的竖琴。说实在的, 那竖琴和奇械公本人有什么关系?” “那个竖琴好像也叫做水仙十字?” “这么说奇械公阿兰也和水仙十字有关系?算算时间他们两个不会对上吧?” “哎呀, 你是傻嘛。奇械公也是四百多年前的事情啊!听说奇械公本人被封为护国的白骑士好像也和一个事情有关……不会真的是和水仙十字扯上关系吧?” “既然要审判肯定是要去歌剧院的吧?先等等然后我们去歌剧院看看?” “别管了, 先给那位雷内大师先拍一个照片。以后说不准就见不着了, 这可是四百年前的古人啊!话说他真的会认识奇械公吗?” 人群随着芙宁娜透露出来的消息, 开始议论起来。 空抬头去,他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就是, 这目前的局面是时他们这几个人设计出来的,他们要用雷内的事情掀开什么?想要达成什么? 目前的情况似乎并不容得自己仔细思索,空听着那些, 他扭头去问刚认识的枫丹本地人,“奇械公是谁?” 认识的魔术时兄妹中的哥哥目光往雷内那边扫了一眼,他当然也看见了时。 不得不说,时的红色头发实在是太过耀眼。 “阿兰·吉约丹,四百多年前的大科学家。发明了可控芒荒湮灭能量模块并推动发条机关技术革新, 护国的白骑士,建立枫丹科学院,并且担任第一任院长。” 林尼当然还知道的更加清楚一点,如此,可能创造了愚人众执行官第七席,木偶桑多涅。 “……”空沉默了,他决定再往时那边看看,这个阿兰应该不是我认识的阿兰吧? 但是事实没有给他多看看的时间。 “把雷内和雅各布给我拿下。”芙宁娜下达命令,逐影庭的人缓缓的朝这儿的六人靠近,在这种压迫下,空和雷内一块儿举起了手! 雷内举手表示自己自己并无反抗的意味,而空举起手扯着雷内拿出他的无锋剑—— 雷内稍微的瞪大眼睛,他的表情有些没有维持下去,“你干嘛?” “准备为我的旅行多添加一点乐趣。”空防备的看着周围围过来的人,小声的询问雷内,“你在四百年前干什么了?” “你先松手。我和雅各布有自己的剧本,你这样会让我们后面的剧情很难圆的。”雷内提醒空,“我和雅各布不会有事,但是你一来枫丹就被通缉了就很有事情了。” “我又不是没有被通缉过。”空嘴上说着,目光没有忍住往上头上瞟, “时他们不过来帮一下忙吗?” “观众能从看台上下来来到剧中吗?”雷内认为自己就已经足够了,他将空往旁边推了推,“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够解决。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已经开始准备为我出头了?” 空看向雅各布,“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雅各布?” “为一些事情画上句号吧。”雅各布声音低低的,“我并不为我所作为的感到后悔,却也因为一些事情而认识到了错误。” “能够知道一下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吗?”林尼听着,他也看向高处去,芙宁娜的脸色上面依然看不出什么,似乎只是一如既往的戏谑和夸张。 “等到审判的时候再说这两位到底干了什么吧,提前透露剧本可算不上什么好事情。”芙宁娜扬起下巴来,她坐在那方高台上,腔调带着咏叹,“实在是狂妄自大……你们居然还敢再次回到枫丹。” “正是因为一切都起源于这里,我们才决定将一切终结于此处。”雷内抬起头来,芙宁娜能从他的眼中看见一种坚定,“我对于我所做错的事情永不否认。” “……照你这么说,被你们留下来的人最痛苦了。”芙宁娜轻微的摇头,“莉莉丝并不愿意看见你们走到这样的一步的,雷内,雅各布。” “您认识院长?”雷内惊讶。 “喜欢小孩子的纯水精灵就只有她一个。”芙宁娜她支着下巴,目光黯然了下去,“真是漫长的时光……将这两位有罪之人扣押,过些时日就将开启对你们两人所做的审判。” “以水神的名义,我将对于你们两人在四百余年前的所做所为做出审判。” 逐影庭的人靠近过来,空依然拿着无锋剑不曾撒手,警惕的看着围过来的人们。 气氛一瞬间焦灼,空心知自己已经踏入了时所说的剧本一角,却也清楚时绝对没有给自己写下什么所谓的剧本。 ——不然时现在就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强硬的准备把自己带走了。 所以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空抬头看着那边,芙宁娜坐在高台之上,明亮的阳光照在她的面前。 而时等人站在更暗的地方,阴影太重,看不清的他们的表情。 身边的雷内表情依然带着神秘的笑容,似乎深陷危机的不是他和雅各布本人。 ……什么时候,你会站在台前? 空看着那一抹红金色,金色的眼睛和蓝金色的眼睛对视,他的眼睛代替他的言语,将这一句话提问于时的面前。 时稍微的弯了一下眼睛。 无光的蓝色湖面,其中的金色就仿佛点燃在湖面上的灯火。 空突然就明白,时的时间并不在这儿。 枫丹,我旅途的一站,在此时此刻,也成为了时这些人中计算中的一环。 他们将要探寻什么? 他们需要验证什么? 电光石火,他将一切串联,“你们要干的事情和语言有关?!” 空压低声音质问雷内。 “……不,和算式有关。”雷内摇了摇头,他挣脱空的手,“你要来歌剧院看我们的审判吗?” “我会去。就算是为了你们所说的剧目,我也一定会去。”空肯定。 芙宁娜等着不耐,她开口喊空,“旅者。无聊的告别就暂告一段落。而这位……” 她的目光看向身后去,“时。你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吗?” “算不上有什么事情要说的。我依然申请为雷内和雅各布进行辩护。”时放手于胸前,向芙宁娜鞠躬行礼,“我依然认为,水仙十字所做的一切,值得我的尊敬。” “……哼。”芙宁娜轻哼一声,“为你自己准备好辩词吧,时。枫丹的律法可不会管你是哪儿的人。” “我当然知晓。” “踏上这一场疯狂的剧目。”芙宁娜将手搭放在伸出手的克洛琳德手中,她转身离去,踏下高台。 逐影庭的人扣押着雷内和雅各布跟在她的身后走出去,水神的声音带着对于剧目的极其期待,“五百年过去了,如此精彩的剧目可从不多见。” “欣喜吧,我的子民们。” “为这一场即将出演的精彩剧目!” ——救世的狂梦啊! 芙宁娜心中没有忍住发出叹息,她的手从克洛琳德的手中抽回。 有些颤抖,有些恐慌。 ——从接到报案到现在,芙宁娜甚至都没有花费多少的时间。 也就是说,她动身前往海露港迎接旅行者和他的旅伴时,就已经从自己的终端上得到了报案。 那是一个疯子。 芙宁娜几乎看完那些东西之后几乎是立刻就下了判断,而这位疯子重新回到了的枫丹!!! 他想要干什么? 他还能干什么?! 枫丹的预言——关于枫丹所有人都将被大水淹没,只留下水神一个人在神座上哭泣的预言! 时将他从水中带回来,带着他建立的那一把水仙十字的大竖琴! 不能,不准许! 芙宁娜在心中发出呐喊,可是却也忍不住的生出一些期许。 万一真的的可以呢? 可是我要将我的子民托付给短短时日中完成的工程吗?! 我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待了无数天,无数年——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我! 不可以说出来! 芙宁娜想起镜子中的自己,想起镜子中自己的反复的叮嘱。 你还在看着我吗? 回到沫芒宫中的顶层,自己的房间。 芙宁娜抬手去触碰镜子,她在镜子里面看见了自己,镜子中的自己也抬手起来,指尖彼此触碰。 她向镜子中的自己发出疑问。 没有回答。 依然没有回答。 期许许久,还需要多久? 原始胎海会溶解枫丹人的缘由是什么? 我还要表演多久? 这一场歌剧真的会有尽头吗? 我不能将拯救的事情放在他们身上,然而我为之努力的一切现在依然还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我还需要多久? 我好孤独。 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镜子中自己也一同滑落下一滴泪水。 莉莉丝又是谁? 芙宁娜问自己。 我是你吗? 她问镜子中自己。 我为何而诞生? 我为何而存在? 你能为我带来解答吗? 你能拯救枫丹人吗? 另一个我,芙卡洛斯。 你的记忆并不属于我,我的记忆也从未属于你。 但是你还在看着我吗? 我不知道一切的答案。 但是我愿意相信你。 我所期望的,我所向往的。 我想要所有的人都活下来,牺牲我一个人没有关系。 可是这漫长的孤独啊。 何时何地……才有尽头啊。 水滴砸落在平静的水面。 这儿是枫丹庭的最高处,众水之上只有此城。 而在这最高的地方……芙宁娜只是芙宁娜而已。 新的剧目即将拉开序幕。 谁是新剧目上的观众,谁谁新剧目上的演员? 芙宁娜将镜面上的水滴擦去,她的眼睛重新变的坚定。 我将遵守我的秘密。 为了拯救,一切代价都可以承受。 一场表演而已。 我是枫丹的大明星,我一定可以—— 作者有话说:阿巴巴巴,派蒙流口水,露出智障的眼神。 我要阴暗爬行,我要搞事情,我要把翻来覆去滚来滚去,我要肯定我的精神状态。 翻滚扭曲,今天又是即发即无的一天呢。我的毕业论文,我什么时候能把你完结? 持续扭曲翻滚。 ——记发疯的一天。 第113章 戏剧。水和公正4 空没有阻拦雷内被带走, 等到逐影庭的人带着雷内和雅各布离去,水神芙卡洛斯也在众人簇拥下离开,空才带着派蒙杀向时而去。 “你们在搞什么?”空直白的问。 “在搞事。”沃德和时一块儿回答他, 只不过同一句话,两人的语气可是大为不同。 一人认真, 一人带着逗弄。 “我和旅行者当然知道你们要搞事啦!”派蒙跺脚,她的神色真切的带了担心,“雷内和雅各布没有犯下什么很严重的过错吧?他们不会有事的吧?” “过错嘛,是很严重的, 在梅洛彼得堡待一生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时的话彻底打破两人心中的庆幸,他甚至还偏过头去问阿兰,“这话应该是没错的吧?” “从他们想要干和干成的事情来说, 这是真的。”阿兰数了数雷内和雅各布各自干成的事情, 下定义, “如果我在那个时候抓住雷内和雅各布, 他们两个也避免不了在梅洛彼得堡度过余生。” “我觉得梅洛彼得堡反而更需要担心。”玛丽安提出自己的意见, “他们迟早会发现那个的吧?” ——就是, 梅洛彼得堡是原始胎海的一处泄露点。 阿兰沉默了。 他不得不点头,“梅洛彼得堡的确让人担心。所以雷内和雅各布也并不适合待在梅洛彼得堡, 他们两个到底适合待在哪儿?” “这种事情你要是提问我的话,”时拍了拍阿兰的肩膀,语气打趣, “我个人建议你找个手铐把自己和雷内一块儿拷起来。” “那雅各布怎么办?”安挠了挠头,不太懂雅各布要怎么办。 “唔,阿兰说不准可以一手一个。”时才说完就被阿兰拿书本砸头。 “可以把雅各布交给我看着!”玛丽安认为这样说不准就没有问题了! “……这居然也可以算是一个方法?不过安你看得住吗?”时还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的可行性! 一本书回到他的主人手里面还没有一会儿就重新被主人投出去砸在了同一个人的头上! 阿兰表示他不允许!!!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派蒙听的一头雾水,“梅洛彼得堡到底有什么危险的地方啊?还有,阿兰和奇械公有什么关系吗?你们都叫阿兰诶。” 玛丽安轻咳了一声, 看向大家来,“要说吗?” “无所谓。”阿兰认为随便。 “……就是你吧。”空心想,但是这话也的确没有必要说出来。 惊喜剧情还是留到后面触发吧,现在可还不是触发的时间。 “几位有兴趣看一场魔术吗?”林尼向几人发出邀请。 “没有兴趣。”时摇头直接拒绝,“我要去思考怎么给雷内和雅各布辩解了,还不是很清楚材料到底有那些,要是辩解不过去我就要和雷内他们一块儿去梅洛彼得堡。” “需要我帮忙吗?”沃德有些兴趣。 时对此没有什么问题,“想要来就来吧,反正也是需要去梅洛彼得堡看看的。去了也没有什么问题,去当增长见识了。” 空的眼睛瞪大,他甚至后退了一步,“这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问题吗?” ——梅洛彼得堡才是会危险的东西吧!? 你刚刚都说把雷内和雅各布放梅洛彼得堡可是危险的举动啊! “我要去收拾一下东西。”时反正对于怎么帮雷内他们脱罪没有兴趣,他问阿兰,“阿兰你们在外面等我们吗?” “我在思考我有什么能进入梅洛彼得堡的罪行。”阿兰认真的思索,“最近的枫丹法律书你有吗?” “有,阿兰你看着犯事一下。”时把书递过去。 玛丽安当然凑过去,“我也要看看。” 沃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他和空对上视线。 “我也有事。”沃德看向空说,他的神情很是真挚,“我总不可能一个人在外头待着吧?” 派蒙惊呼,“沃德你也要去梅洛彼得堡吗?!” 梅洛彼得堡到底有谁在啊,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往那边跑? “能让我也看看吗?”空思考不过片刻,坦然的朝几人伸出自己的手。 “当然没有问题。随便找一个由头进去就好了。”时将书递给他,“想要进去总是很容易的。” “这种情况压根不值得骄傲啊……”派蒙皱眉起来,“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对于算式的一场验证。如果说有什么地方能养巨鲸,那大概就只有原始胎海了。”时弯起眼睛来,他的眸子转向林尼和琳妮特,在两人警觉的目光中,他的眸子扫了过去。 如似巨兽转动祂巨大的眼珠,轻蔑的扫过面前的蝼蚁。 冷汗瞬间就从背上生出。 而时只是扫过,然后和空道别,“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达达利亚最近也在枫丹当收债人,如果看见了可以打一个招呼。” “这次的神之心不是达达利亚负责?”空瞬间想起来愚人众的目的,如今七神的神之心已经有四位在至冬女皇的手中,不过听时的意思,达达利亚不负责这个? 时点点头,“嗯。负责这个的是壁炉之家的仆人。你已经见过不少壁炉之家的孩子了吧?” 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他的脑海中瞬间想过很多很多的人。 那些人只是萍水相逢,那些人甚至可以说是敌人。 “仆人的形象,在我的印象中不太好。”空朝时看过去,“你知道那些壁炉之家的人?” “我当然知道。”时点头,他毫不掩饰自己在情报上的掌控,“不过新的仆人可是杀了上代仆人上位的,上位的时间可没有多长。具体情况怎么样……” 在空和派蒙期待的眼神中,时停住话头,笑了笑。 “……快点说一说呀?”派蒙催促。 空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时偏不说,“你们会见到的,又不是不会见到。好了,我们先走一步。” 他话语可还未落,脚步就已经轻快的踏入电梯之中,电梯门合上,空和派蒙都能看见他那弯起的眉眼。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派蒙有些气愤,她拍了拍电梯的门,“好歹也让我们一块儿上去呀!这样我们又要等下一趟了!居然说了又不说明白!好讨厌的!” “新任的仆人……”空思索着,“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她为什么要杀了前任的仆人? 听时的语气,这次愚人众的动静应该不大? 不,应该是说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将所有人都串联起来。 空再次想到那个预言。 ……会是这个预言的原因吗? 什么样子的算法? 四百年前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时他们会说,把雷内和雅各布放入梅洛彼得堡是梅洛彼得堡会出事? 空感觉脑子里面很是混乱,什么都乱糟糟的混合在一起。 还有阿兰和雷内的关系。 空很能肯定阿兰就是那一个阿兰。 但是时又是怎么把死去多年的人捞出来的? 好多的问题。 明明才是刚到枫丹的第一天,居然就已经有这么多的问题了。 “我们会去的。”空先答应了林尼的邀请,“你的魔术一定会很精彩。” 林尼和琳妮特之后又带着空乘坐巡轨船,在美露莘娓娓道来的介绍中,空和派蒙也渐渐将疑虑抛开。 这边的时在干嘛? 他们在制定进入梅洛彼得堡的方法。 一块儿进入还是太显眼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在场几个人扒拉一下谁都得去梅洛彼得堡转悠个个把月。 罪名都是现成的。 阿兰在枫丹各处研究发条机关和荒芒的泯灭,这也造成一些地方现在依然存留他的造物。 是的,依然存在。 四百多年过去了,阿兰的造物依然在枫丹的土地上发光发热,时不时给冒险家一个大惊喜。 玛丽安看见了后,她拍了拍自己哥哥的肩膀。 “哥,你去梅洛彼得堡找雷内吧。这罪名不用这么想了,我这边的罪名也很有依据的,我也不用找了。” “我和玛丽安的罪名应该可以算是同一个。”时摸着下巴肯定,“枫丹律法里面没有说人转为非人要怎么判,不过非人转为人需要判罪。” “我们两个可以勉强搭边。” 沃德盯着枫丹的律法出神。 他犹犹豫豫不敢置信,我本来以为我要去找一个罪名的——结果我的罪名居然是最重的?! 携带不可控制的爆破物。 重大罪责,情节严重可能需要在枫丹待个二三十年。 沃德从未感觉自己的药剂说不准有些过于的烫手。 论这次他带出来的药剂……源火源水超级无敌大蒸发、草水种子超激化,甚至这次路过沙漠的时候龙心的学长还去找了阿佩普要了一点纯粹的草元素。 所以还有超级无敌危险的源水草种子超燃烧超蒸发爆炸。 ……沃德算了算。 又看了看自己手里面的枫丹律法书,感觉自己要按照最严重的情节来判。 ……雷内前辈,雅各布前辈,我来陪你们了。 沃德心如死灰。 这已经不是情节严重的程度了,这是情节超级严重的程度了! 风神巴巴托斯在上啊—— 沃德真切的祈祷起来,蒙德的自由还是太好了。 可莉炸鱼最多都只是被琴团长关禁闭! 我以风神巴巴托斯起誓,我真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良民啊! 总而言之,组织中的每一个人都找到了各自合适的触犯了的枫丹律法。 就连远在蒙德的阿贝多都被时联系了一下,说让他找找看有没有触犯了的。 阿贝多沉默,阿贝多仔细查看。 阿贝多表示,“我是一个研究人员,所以不可避免的会触碰到一些……不太合适的边界。” 时点头表示,“没有关系,我们都触犯了。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下次团建说不准可以去梅洛彼得堡。” “那需要我准备一些什么吗?不过阿兰也犯了一些事情,这可真的让人意想不到。”阿贝多看向阿兰去,“我有些猜测时和玛丽安会犯什么,但对于阿兰你……是研究发条机关的时候太过入迷了吗?” “以前的时候做的 发条机关有些太多了。”阿兰平静。 “阿兰他以前的发条机关现在依然在枫丹野外作威作福。”玛丽安没有忍住笑意,“都已经四百年过去了,阿兰的手艺也太好了一些,现在依然还能动呢。” “这也算是我不曾预料到的东西之一。”阿兰也没有想到这个. “这居然是之一,看来阿兰没有预料到事情还挺多的?”时拿着过去的资料整理,他言语说的打趣,“看来我们这次去梅洛彼得堡居然算的上势不可挡了。” “需要我从蒙德过来加入你们吗?”阿贝多有些兴趣。 “还是等到挪德卡莱吧?”时拒绝,“挪德卡莱的时候说不准各个势力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多我们这样一批人也不算什么。” “那就挪德卡莱见,大家。”阿贝多朝这儿的人点了点头,他脸上浮现一些笑意,“很庆幸认识你们。” “我也很庆幸认识你们。”时同样说,他说着往周围看了一圈,“有些可惜,雷内和雅各布不在。” “我们在挪德卡莱的时候会都在的。”沃德说这句话很肯定,他看向房间里面的人,“我和学长忙完纳塔的事情就去挪德卡莱!” “喂喂喂,纳塔的事情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啊!”时被沃德这一句弄的有些无奈,他转而向阿贝多,“蒙德的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们。” “西风骑士团的人手足够了。” “那,水仙十字奏响的时候,我们会录视频给你的,阿贝多。”玛丽安朝阿贝多招手,“再见啦!团建地点定在挪德卡莱!” “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科学同好会的诸位,身上或多或少都背着一些事情。 扭曲,发疯,存稿,毕业论文。 我什么时候能写完我的毕业论文啊呜呜呜、- 第114章 戏剧、水和公正5 这一场审判毫无疑问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四百年前的人重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负责为他辩护的人是璃月来的学者,更是一位从须弥教令院毕业的优秀发明家。 枫丹的一家报纸曾认为其所建立的地脉网技术是能同奇械公相提的功绩,而地脉网所带来的技术也不断加深了这个观点, 甚至有不同的报纸认为这位学者甚至应该触及了神明的层次。 在终端上,一段他在火神座侧的视频也被疯狂传播, 他的事情也在一些人的讲述中越来越清楚。 璃月这边的猜测为仙人弟子,纳塔那边的猜测是为重新从火中诞生的龙王。 但是对于枫丹人来说—— 他们很是乐意观看这位,要如何在剧院中为一个四百年前的人,进行自己的辩护。 而那两位被水神芙宁娜大人定义为罪大恶极的人, 又会是什么缘故而导致他们犯下如此的重罪? 各大报纸宛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而关注时的人,自然也会关注这一场审判。 而枫丹当然也清楚大家喜欢看什么, 特意准许了蒸汽鸟报这种大报社来进行这一场审判的拍摄。 空和派蒙心情可算不上多美妙, 无他, 上次在欧庇克莱歌剧院发生事情可算不上多美妙, 而在解决林尼琳妮特的事情没有多久, 就是时和雷内、雅各布的审判。 ——是的, 时也在审判之侧。 空知道这个时候先是惊讶一瞬,随后就想起自己干的事情——好吧, 自己干的事情拿到审判庭上来也真的落不着什么好。 大概率是会要和时一块儿在梅洛彼得堡待着的。 ……真的是很奇怪啊,空看看自己周围坐着的人,心想说不准这周围里头手还是干净的家伙大概只有小派蒙了。 公子达达利亚、仆人阿蕾奇诺, 一左一右就在自己的身后坐着,林尼和琳妮特在阿蕾奇诺左手边落座。 这两兄妹都是愚人众壁炉之家的,说实在的,空很难不对仆人生起防备之心。 先不提自己在稻妻的时候见到的那几位来自壁炉之家的卧底,也不说那对死在层岩巨渊的雷莹术士和债务处理人两姐弟, 更别提在须弥的卧底—— 好吧,这么多人都列出来了,空想起来想要忽略当然十分的困难。 全部都是要提的。 ……所以看林尼和琳妮特就会有一种割裂感。 现在的仆人和自己最初认识到的仆人,差距是真的很大啊。 ——毕竟依照层岩巨渊见到的那位雷莹术士小姐姐的情况来看,壁炉之家应该是培养死士的组织才对。 倘若有人想要离开呢? 空不能回头去问阿蕾奇诺这个问题的答案。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并不熟悉,其次的原因是因为愚人众的态度还不明确。 阿兰和玛丽安、沃德也坐在第一排的位置,时没有位置,因为他需要上台。 派蒙已经在和沃德搭话了,不过沃德很巧妙的把一些话题引导开来,对话听着很无厘头、但是想想情况如何这种无厘头似乎也并不是坏事。 至少关注着这边对话的人甚至都没有从沃德和派蒙的对话中发现什么样子的东西。 远在纳塔的基尼奇当然会关注这一场审判,甚至可以说他是最早知道会发展成现在样子的人之一。 在计划提出的时候,时就已经和基尼奇报备过自己要去梅洛彼得堡一段时候了。 ——审判还没有开始,这几人就已经瞧见了自己的结局。 所以这一个审判大概还是走一个过场。 但是雷内……基尼奇对于他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只能说,他为了追寻救世的大梦,所付出的代价绝非常人能接受。而雅各布,他一直坚定的跟在雷内的身边。 比起阿兰和雷内的关系来说,雷内和雅各布不只是兄弟,更是一同进退、同一战线的同道者。 基尼奇看着终端,枫丹的大审判官那维莱特已经在画面上的中心位置登台。 水神芙宁娜,她也早早登上属于自己的位置。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将要准备就绪。 身边的阿乔看见那维莱特的样子没有忍住倒吸一口冷气,碎碎念了起来,“冷静,冷静,冷静,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还是冷静一点比较好……” ——但是谁能冷静下来啊! 阿乔简直要绝望了,纳塔的龙王跑去枫丹,被枫丹的龙王审判,我们纳塔龙族的脸还有救吗?! 这种事情甚至可以说是我们纳塔的龙王自找的! 逐影庭的人已经在一边登上,而在对面的台面上,时也先行一步,出现在高台。 终端的画面在时的面前停留的时间和那维莱特、芙宁娜一般久,而背景的声音却也透过终端传给在关注这一场审判的所有人。 那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随后镜头转移,雷内和雅各布的脸出现在终端之上。 “我们这次的犯人是不是有些长得过于好了?” 梅洛彼得堡,公爵莱欧斯利拿着茶看着终端,他稍侧头去问护士长希格雯。 “是的。不过,也代表了绝对的危险。”希格雯很紧张的看着终端屏幕,“就是他们……造成了我们。” 美露莘们诞生于一场在厄里那斯的大爆炸中。 水仙十字结社和逐影庭的剧烈冲突,导致了大爆炸。 希格雯对于雷内他们将要到来梅洛彼得堡表示担忧,“他们看上去并不是会遵循梅洛彼得堡规则的样子。” “关于这一场审判,我倒是认为,他们的目的就是梅洛彼得堡。水仙十字那一把大竖琴能干成什么样子的事情我们暂且不得为知。不过原始胎海的水开始真切的上涨了。” 莱欧斯利看向审判台上的那维莱特,“我个人认为,那维莱特相信他们。而他甚至可能知晓整个计划到底如何。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审判会是真实的,将这几人投入梅洛彼得堡也是真实的。 但是他们要在梅洛彼得堡干什么倒是难说了。 莱欧斯利可不觉得莫名其妙的那维莱特会给自己寄过来几包上好的茶和咖啡。 “介于时间已经过于久远,亲自经历的人已经大多不在人世。”那维莱特握着权杖开口,“所存在的罪名记载中,雷内·英戈德、雅各布·英戈德,创立名为水仙十字结社的非法组织。颁布特令172号,由阿兰·吉约丹带领,封锁其协会建立的格式塔和逮捕结社成员。” “但两人的罪名在说于此事之前。” 芙宁娜开口,将目光转移到她的面前,“自然哲学院时期,奇械公的助手,卡特·谢尔乌斯,他因为你们的研究死在了你们的手中。是否认罪?” “我认罪。”雷内点头,“卡特的事情的确是我的错误,我失败的实验让他化成了一滩烂泥。” 观众席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在水仙十字结社期间,雅各布·英戈德。”芙宁娜转而向雅各布,“你使用原始胎海,溶解了包括塞奈妲等人在内的结社成员,这一点,你是否认罪?” “我认罪。”雅各布面无表情的点头,“我的确这么干了。” “雷内。”芙宁娜喊出面前青年人的名字,“在雅各布将溶解的你重新凝聚,成为名为纳齐森科鲁兹的大师后,你是否重新将逐影庭的三名成员,埃马纽艾尔和调查的探员,溶解在原始胎海中?” “不,准确来说并不是原始胎海水中。”雷内摇头,“准确的来说,我是将他们溶解在我的身体里,并且能读取他们的记忆。他们在过去依然和我同在。” 观众席的人已经从阿兰·吉约丹的名字一出现就已经开始惊呼了,同时也从未觉得这一场剧目的票买的值——这可是阿兰事情的事情啊! 奇械公的事情怎么不让人好奇呢?! 原始胎海四个字一出来,枫丹人更是感受到一种惊惧。 在现在的枫丹,谁不知道原始胎海水能将枫丹人溶解在水中?! 那位看着存在感最低的雅各布先生居然干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可真的是狠人不露相啊! 等等,芙宁娜大人您说什么? 雷内溶解了一次? 也就是说,我们面前的雷内实际上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死过一次了?! 雅各布居然把雷内这个人硬生生从原始胎海中重新凝聚了起来?!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 “那那些被瓦谢溶解的少女,是不是也能在原始胎海中凝聚起来?”有人忍不住发问。 这一个问题宛如激起水花的石块,一时间整个歌剧院都安静了下来,随即爆发出的激烈声音几乎要掀翻歌剧院的屋顶。 “怎么把雷内捞回来的?” “瓦谢的笔记不会就是雅各布的笔记吧?!” “这么说我们枫丹人被原始胎海溶解的事情四百多年前就有人知道了?” “阿兰到底和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等等,那个埃马纽艾尔不就是阿兰的养父吗?!” “所以还是杀父仇人的关系?!” “不对,你们还记得玛丽安公园吗?就是在枫丹科学院的旁边的那个公园!阿兰还有一个妹妹玛丽安的!” “他妹妹不是牺牲了吗?” 那维莱特的声音带着威严,“肃静!” 声音被压下来,芙宁娜的声音重新响起,“水仙十字结社和逐影庭,在你们的算计下在厄里那斯身体中展开决战,其中导致了包括玛丽安·吉约丹在内的几十位逐影庭人员牺牲——” “雷内·英戈德、雅各布·英戈德。” 芙宁娜看着从时身后站到时面前的两人,雷内甚至还要更前头一点,他抬头看着她,碧色的宝石坠在他的单边眼镜链条中,眸子中只是无畏。 “你们是否认罪?”她质问。 “我认可我所谓的一切罪名。” 雷内轻叹。 雅各布在雷内的身后,他沉默着,宛如雷内身侧最沉默的影子,但是谁都清楚,在某种程度上,雅各布比雷内更加的危险和固执。 “我认可我的罪责。”在芙宁娜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候,雅各布抬起头来,同样看着她,“我并不后悔。” “但是作为一位求道者,我认可雷内和雅各布在救世这一条道路上的远行。”时的声音从两人的后头响起,“事情也许需要从四百年前说起,但那是对于雷内和雅各布。” “对于我来说,这只是几年前的事情。” 时带着金色链条的眼镜,眼镜压下他眉眼中那刺目的锐利,而多一些看不清他神色的神秘和随意。 “世界式,雷内算出来的东西,他如此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的结果,所为的一切都是为了成为那个算式中所谓的变量。我算出来了,我看见了。” “也许狂妄,也许绝望。”他从雷内和雅各布的身边走出来,时的声音不大,却能让所有人都听清楚,“我并不否认他们的罪名,但是世人应该清楚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他比雷内和雅各布更加耀眼。 当他站在芙宁娜的面前,所有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当然是为了看这一场审判的,但是所有一切的动机,还未曾明确! 他们为了什么? “世界式是什么?”达达利亚肆无忌惮的直接站起来,他抬起眼睛来,终端的镜头当然没有对准他,但是这儿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一种计算世界将要发生什么的公式。”时的脸在终端上,他的眼睛弯了弯,“不算特别的困难,十几岁的人都能算出来。”—— 作者有话说:提问,诸位算出世界式花费了多久? 雷内: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算出来了。 雅各布:十岁多一点,在雷内的帮助下也算出来了。 阿兰:不知道这个,但是看了看雷内算出来的东西顺手算出来了。 时:我也不知道这个,但是知道这个之后花了几天的时间也算出来了。 阿贝多:不知道这个,但是算了几天也自己算出来了。 沃德:在雅各布指点下,自己花了几个月也算出来了。 玛丽安:不感兴趣,但是也会算。 ——总结,十几岁的小孩子都能算出来。 科学会的人在这一点上达成了一致。 达达利亚:我学吗?我吗?[问号][问号][问号] 第115章 戏剧、水和公正6 “如何计算并不重要, 毕竟计算出来的结果总归是算不准确。我们无法计算任何的变数,甚至不清楚,谁为变数。” 时言语中的笑意隐去, 他的眼睛里面是燃烧的火焰,明亮、热烈, 却也不自觉的带着要将一切都付之一炬的疯狂,“至少最初的计算结果让人崩溃,世界将要毁灭了。” “放肆!”芙宁娜呵斥,“我还在这里, 众水、众方、众律法的女王,我还在你的面前!你怎么敢在我的面前,用水仙十字结社的那一套末世言论妖言惑众?!” “真的是妖言惑众吗?”时丝毫不吃芙宁娜所带来的压力, “水神芙卡洛斯大人, 枫丹的水面为何还在一刻不停的上升?原始胎海为何会将枫丹人溶解?” “计算的时刻将要到来, 你为此, 又将作出什么样子的努力?” 他反而将问题抛给芙宁娜去。 “我站在此处。”芙宁娜扬起下巴来, 她神色之间的戏谑彻底的散去了, “我和枫丹在一处。倘若雷内那所谓的世界式能计算一切,他凭借什么计算世界?” “正是见到世界将要毁灭, 才陷入救世的狂梦。”雷内的叹息在剧院中依然可闻,“阿兰比我更加清醒,而我, 比任何人更加的疯狂。” “总之,这个家伙搞事情把自己搞成水形幻人了。”时很是冷静的道出结果,“在格式塔下的原始胎海水里面给自己泡的四百年。岩王爷在上啊,居然没有泡发。” “……现在的这种情况是适合说这个的时候吗?”雷内扭头,他的眼睛里面无奈的看向时。 “那雅各布怎么能活四百年?”芙宁娜质疑, 她的身躯前倾,目光扫过雷内和雅各布,“雷内逃离死亡的方式是将自己化成水形幻人,雅各布你呢?” “这种事情我来说。”时拿出笔记,“雷内当初,十二三岁吧,反正不会比这更大了。跟随养父卡尔·英戈德前往须弥进行冒险,然后雅各布差点为此丢了命——在这里提醒在观看这一场审判的教令院学弟学妹们。” “在无可靠向导的带领之下,即便是优秀的冒险家也不敢独自横穿沙漠。要是你们那天活够了,偷偷摸摸往沙漠里面一走,下次见面说不准见到就是你们的白骨了。” “雷内当然不会任由雅各布丢了性命,故此他沾染了最不应该沾染的力量,深渊。”时拿着笔记在木质的栏杆上敲了敲,碰撞而出的声音沉闷。 “很大胆。向雷内的疯狂和聪慧献上我的致敬,因为他成功了。他成功的救活了雅各布,代价就是——雅各布成为了深渊浸礼者,我个人很建议雅各布去潜伏一下深渊教团——” 雷内面无表情的给时的腿来了一脚。 一点力气都没有留情,但是时的表情管理极其的出色,而且这种程度伤害他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 但是终端中的屏幕里,谁都能看清楚雷内的动作。 “结果显而易见,雷内并不愿意他的弟弟干这么危险的工作。”时说着耸了耸,“但是他们干的事情也没有比去深渊教团潜伏好多少,毕竟这是一个横跨了四百多年的计划。” “总之,救世主和他的第一门徒,在救世的狂梦里头狂奔。很可惜他们四百年前遇见了阿兰,四百多年后遇见了我。”时的眼睛里面浮出笑意,“要找泡雷内的地方实在困难,但是雅各布运气很好的撞到了我。” “……这种事情的运气还是不要说这是运气很好了。”雅各布刺时一句,“你一定要把阿兰拉出来溜溜吗?” “总归在你们的事情里,阿兰总是绕不开的一方。我对于他最后的奔跑很有兴趣,但是他丢失、毁灭的笔记实在太过可惜。说实话,你们不好奇吗?” 时偏头去问雷内,“你全力奔赴于救世的大梦,阿兰当然也知道这个,但是他依然拒绝了你。” “如此的契合,如此的默契。” 时眼中的兴趣实在让人难以忽视,“倘若有什么能描述你们的状况,大概只会有一句四百年前的小说语句很合适了。” “这是审判,你应该严肃。”雷内警告。 “好吧。”时拿出笔记来交给前来的逐影庭成员,“我还需要反驳一些事情,关于卡特的死亡,他是自愿的,这是我在自然哲学院找到的关于他的日记。” “他所得的病是须弥的魔鳞病,在四百年前几乎没有缓解和解决的方法。这种病折磨困扰了须弥数百年,至今才被攻破消退。唔,话说,大家知不知道最后一代水仙十字院含金量多高?” 台下议论起来,很明显水仙十字这四个字在今天给大家带来了太多的震撼。 “阿兰·吉约丹、玛丽安·吉约丹,雷内·英戈德、雅各布·英戈德。话说为了挖后头这两位,我把他们家情况可全部都挖了出来,那可真的不算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时当然也不卖关子,“雷内本名应该是,雷内·德·佩特莉可。” “我还不知道你这么能挖……”雷内的面上肉眼可见的浮现一丝僵硬,“你什么时候挖的这个?” “唔,在枫丹翻来覆去找阿兰事情的时候,顺便收集了一些武器和圣遗物。你们副院长和养父们也是从水仙十字出来的,人才辈出啊,水仙十字。” 时说着没有忍住发出自己的感慨,他当然也说出那个事件,“白淞镇之围。雅各布的本名应该是,雅各布·贝克。说实在的,雅各布,你爸拿着一根水管打下灰河你知道吗?” “我父亲的事情不重要。”雅各布震惊于时挖东西的能力,“你怎么把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全部挖出来的?” “须弥因论派优秀毕业生,向你致敬,雅各布先生。”时的表情很愉快,“我依然会感慨缘分的奇妙。” “……你怎么不去做八卦记者?”雷内忍无可忍,“详细以你的才能,一定能将千百年前纠葛挖的清清楚楚,一丝一毫都不愿意错过。仿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就在那儿。” “好建议,但我不干这个。”时摆手不干,他看向芙宁娜去,“芙宁娜大人已经看完笔记了,有什么见解?倘若证据并不算是充足,我还有圣遗物一套,在须弥沙漠秘境打的可以充当证据。” “……阿兰遇见雷内和雅各布真的是造了大难。”芙宁娜将笔记放下,“四百年后遇见你,说不准也算是雷内和雅各布遭了大难。” “现在。”芙宁娜垂首看向时,“基于水仙十字的特殊性,我要向你提问,时。” “可以。”时很爽快。 “玛丽安·吉约丹是否确认死亡?” “……”第一个问题就很有一些难度啊。 芙宁娜冷声问,“你要在裁决机面前撒谎吗?” 镜头从她转向时,时当然敢。 他踏出一步,“当然已经——” “我否认我的死亡。”少女从观众席第一位站起来,水蓝色的发丝,“我,玛丽安·吉约丹。在那一场战争中,被院长纯水精灵莉莉丝纳入体内,从此成为一体。” 众人的目光向她汇聚,玛丽安走向台前。 时瞪大了眼睛,随后他没有忍住笑了起来,他从歌剧院的那处高台跃下。 青年的身形宛如飞鸟,落到玛丽安面前的时候,他露出一个笑来,眼镜被他随手取下,露出的眉眼可真是张扬极了,“玛丽安小姐,这可并不符合我们的剧本。” “需要什么剧本吗?”玛丽安理所当然,“我和雷内、雅各布,从未决裂过。我不会原谅大师,但是雷内又是另外的一码事。” 她朝高处的雷内和雅各布伸出手,“要一位淑女邀请可不是什么有礼貌的事情,雷内,雅各布。” 时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空看见时耳边的坠子都随着时的笑晃动的不停,雷内和雅各布也翻下高台来。 “……这简直已经成为一方闹剧了。”雅各布牵起玛丽安的手,落下一个吻手礼,“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还是趁热一块儿喝了吧。”雷内无奈的回答,他目光看向第一排的阿兰,朝他伸出手来,“走吧走吧,一块儿。” 阿兰叹了一口气。 在终端镜头中,金色头发的青年从第一排的座位站起,将手搭放在雷内手中。 “阿兰·吉约丹。”他朝歌剧院中的所有人点了点头。 “虽然说死去的人重新出现有一些奇怪。”时出来,“但是阿兰和雷内的意识可以说在原始胎海里头保存的好好的。天知道我从水里面捞雷内,结果还附带捞出一个阿兰到底有多害怕——” “这个家伙完全没有害怕,全是兴奋。”雷内拆台,“就阿兰在你背后说的话把你吓了一跳。” 沃德自然站起来,在空震惊的目光下,走入他们之中。 “我,阿兰·吉约丹,深刻认识到自己四百年前的发明残留给如今的枫丹造成多大的困扰,我认罪。” 阿兰朝那维莱特鞠躬垂首。 “我,时,深刻认识到自己在枫丹干的混账事情,我认罪。”时放手于胸前,背手于后,鞠躬。 “我,玛丽安·吉约丹,代表莉莉丝院长,深刻认识到将非人转变为人的不可为,我认罪。”玛丽安英气十足的利索鞠躬行礼。 “雷内·英戈德,我为亵渎生命,水仙十字协会和逐影庭冲突一事,认罪。”雷内同样鞠躬。 “雅各布·英戈德,为协助雷内亵渎生命,将数位投入原始胎海制造水形幻人纳齐森科鲁兹,带领水仙十字协会人员和逐影庭展开大战,认罪。”雅各布最后鞠躬。 沃德深深的呼吸一口气。 他感觉自己干的事情在这一堆人里面算不上什么,但是。 “你也要去梅洛彼得堡?”芙宁娜了然,她看着下面鞠躬不曾起的人,露出一个笑容,“这可真的是极其精彩的一出剧目啊,那维莱特,下审判吧。” 芙宁娜翘腿靠上背后的椅背,“为这一出剧目,水仙十字。” ——所有人听见竖琴莫名弹奏的声音。 那维莱特的声音在歌剧院响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雷内·英戈德、雅各布·英戈德、阿兰·吉约丹、玛丽安·吉约丹,时,沃德。” “我宣布,你们,有罪。” 名为水仙十字的竖琴被奏响。 时猛然抬头起来,发出一声惊呼,“哇哦。” 这一身哇哦可太轻了,但是谁都听见了。 时抬手握剑,那张脸上露出一种几乎划伤人的锐利,“你们听见了吗?” ——我通过水仙十字,听见了鲸鸣。 就在这里。 “三、二、一。”时数着数字,九衍重新睁开眼睛来,“我来。” 巨鲸猛然冲破歌剧院的一处,张开的巨口还未彻底的张开,时和一个人就已经冲了上去! 剧烈蒸发的蒸汽带来恐怖的高温,九衍皱眉退开些许,“达达利亚?” ——这种事情你跑的比我还快? 那维莱特手中的权杖重重的往地面一砸,巨鲸被水流束缚着往的它的来去而去。 九衍抬手解开耳边的耳坠,金色的屏障出现在他的身后,将歌剧院中的人全部保护起来。 “你看见的东西就是这个?” 他落在雷内身边。 金色的角冠,眼中并没有丝毫的情感,只是普普通通的提问。 “是。”雷内愣愣的看着那头巨鲸,下意识回答。 “要捉了吃生鱼片吗?”九衍问大家,“它看样子伙食很好。”—— 作者有话说:啊,笔力还是不太够,有些苍白无力。[爆哭][爆哭][爆哭]《 》 115-120 第116章 戏剧、水和公正7 九衍这话一出来, 雷内就讶然的看着他,随后当然的笑出声来,他问九衍, “你要尝试吃一吃这东西吗?” “可以试一试。世界失去原始胎海水后必定会走向毁灭,元素可是世界的根基。如果因为这个导致世界毁灭, 我不介意吃了它。”九衍抬手轻扣长剑。 轻悦的声音从长剑剑声迸发,九衍不太会用妖精的长剑,炽烈的高温会将冰雪融化,时当然不可能每次长剑出问题了就拿着剑回至冬去找人修。 所以这是九衍直接自己锻造的。 这是一柄红色的大剑。 但是九衍的力气完全可以把大剑当单手剑使用。 “退后。”九衍提醒背后的人, 随后他看向身侧,“那维莱特,屏障能维持的时间可能不太久, 我的符文在上面镌刻的坚硬太少了。” “足够了。”那维莱特控制着水流束缚住巨鲸, 他的神色很是冷静, “斩杀。” “希望时的那个小师弟懂事一点。”九衍点了点头, 大剑重重砸于地面, “源火和源水的爆炸可不是闹着玩的……” 被巨鲸撕裂而开的空间猛然的染上红色, 原始胎海的水在靠近九衍的时候被升高的温度蒸发,九衍展开手指, 火焰的温度一瞬高到屏障外面的人都能清晰感受! 那维莱特加强水流对于巨鲸的掌控,法器浮于他的身侧,水流回旋环绕, 将巨鲸牢牢的控制在撕开空间的中心! 炼金的法阵凝聚一把看上去就极其危险的长弓,那维莱特的眉头轻皱,厚重水色的弓箭搭上弓弦。 “这种压缩的程度……”沃德顶着热浪和几乎让人窒息的水汽,目光一点儿都不敢眨,“绝对超过学长你给我配置的那些药剂了吧?!” “安静。”九衍的神色可是轻松的不行, 他甚至还能听见沃德的问题,“干掉这条鲸鱼我给你加餐。” “从结果来看,九衍。你要先去梅洛彼得堡服刑。”那维莱特提醒九衍,“而且这一条巨鲸并不适合食用。他吞噬了太多原始胎海的水,对于你来说更加容易爆炸。” “那你吃吗?”九衍看着弓箭射出,不是很在意的找了找最先冲上去和那头巨鲸对峙的人,在他的意念操控之下,在战斗中的达达利亚就听见了九衍的声音。 “退后。” 深水色的弓箭带着后头追逐的烈火,在达达利亚的眼中猛然的朝他而来! 带来的压迫极其的强大,而在空间之外的地方——九衍表情淡淡的,那一双同样没有光彩的眼睛平静的不带着丝毫的杀意! 达达利亚猛然后退,背后的衣领子被人扯住,红色的火焰也强硬的将空间关闭! 但是在空间被彻底关闭的瞬间,达达利亚还是听见了猛然爆发的爆炸、还有巨鲸吃痛的鲸嚎! 九衍扯着达达利亚的衣领,他的衣角甚至没有沾上丝毫的水,带着达达利亚从那一处空间脱离,“很有精力的小孩。” 他抬手一甩准备将达达利亚甩向观众席,而然达达利亚的反应可是一点儿都不慢,用最快的反应速度抓住了九衍的……腿。 “……”仆人阿蕾奇诺没有忍住扶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我的同僚吗? 我们愚人众脸达达利亚你真的不打算保持一下吗? 就算是直接被丢过来也比你百忙之中直接抱住了人家的腿强啊? 九衍沉默了一会,拍了拍达达利亚的头,“海灯节早过了,你先给我放开一下。” “来切磋一场吧——师兄!”达达利亚抬起头来,他松开手来,语气兴奋,“这可难得那么大的场地!” “……我要去梅洛彼得堡了。”九衍可没有兴趣和一个战斗疯子在这儿波及其他人,抬手拿过自己浮在空中的耳坠,但是他要走的脚步却莫名的停了下来。 已经被合上的空间被重新打开。 并不是巨鲸,但是气息比巨鲸更加危险。 手脚皆是星空的样子,白发红眸,撕碎的空间宛如碎裂的冰块。 “……”女子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弟子沉默了一下。 “师父?!”这是惊喜的达达利亚。 “师父。”这是秉承着礼貌鞠躬行礼的九衍。 “……好久不见了。”女子朝自己的两位弟子点了点头,“你们注意到我师父养的宠物了吗?” “能吃吗?”九衍歪头。 ——居然是我们师门的,那就说不准能吃的吧? “它吞吃了很多原始胎海水,师父。差点还把枫丹人给吃掉了。”九衍想了想给丝柯克解释一下情况,“我记得我们师门讲究弱者不配生存,它应该在食物链底层?” 雷内看着那边九衍在和自己师父进行交涉,没有忍住和阿兰一块儿向前。 一左一右,俩人手搭在九衍肩膀上,总归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和他们不算有关系,“见笑了,我的朋友就是这样。” 雷内朝那维莱特和芙宁娜点了点头,“我们先去梅洛彼得堡了。” “等等。”九衍不动,他一定和自己师父说一个明白来,“真的不能干掉它吗?它好嘴馋的!” “你没有资格说它。要是真的死掉了会很麻烦。”丝柯克走过来,她的目光打量了九衍一些时候,并没有靠近很多,“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有好好吃饭为什么要看上师父的宠物? “还好,但是那头鲸鱼真的不能——” 九衍还想要说一些什么,达达利亚已经乐呵呵的来丝柯克的面前了,“师父!” “阿贾克斯。”丝柯克也朝达达利亚点了点头。 “我会看好它。”丝柯克看向九衍去,“你不要打着它的主意,这是我师父极恶骑的宠物。他要是找你麻烦的话,你也很麻烦。” ——不要打着想要把它吃了的主意了。 丝柯克的表情就是如此。 “好麻烦。”听到极恶骑的名字,九衍叹气,“师父你真的不能考虑一下什么时候把师祖砍手砍脚然后给他颐养天年吗?” 他说着的时候看了看丝柯克的手脚。 “……大概需要斩首。”丝柯克认真思考了一下后确定,“砍手砍脚后不一定有机会能让师父安心颐养天年。” ……好凶残的话题。 舞台中心的正常人听着没有忍住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 这真的是正常的师徒关系吗? “极恶骑……”雷内突然反应过来,“不是坎瑞亚五大罪人之一吗?” ——这个消息还是和阿贝多研究的时候透露的。 “嗯。师父的确是其中之一。”丝柯克点点头,她重新看向九衍去,“你走的时候,我就想你会踏上这样的层次。但是你的速度比我想象的更快。在老家过的还好吗?” “很不错。”九衍想了一下点头,“就是过些时候要去纳塔一趟解决一下那边的深渊。” “如果到了会失败的情况,我应该交过你那个方法。好了,我并不适合在提瓦特久留,先走一步。” 空间如似碎裂的冰,丝柯克身形落入不知的虚空。 达达利亚失落的整个人都暗淡了,“我现在的实力,师父依然不愿意和我多说几句话。” “师父在深渊也不需要说话啊。深渊的时间混乱,一个人待着难到和魔物聊天吗?”九衍被雷内阿兰拉着背后的衣服拖走,“话少是很对吧?” ——我在深渊也没有怎么和师父说话啊。 “所以师兄你什么时候能和我切磋一下?” 达达利亚很固执。 九衍抬起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的动作,歌剧院中,九衍的神情和他为人时尤其不同,头上的角冠也当然没有掩饰其非人的身份。 “我才不听我师父的。”九衍用白色的火给达达利亚开一扇门,在达达利亚猛然亮起来的眼睛中,他说,“上,给那条鲸鱼两巴掌。死了算我的。可别和我说,你连那一条重伤的鲸鱼都打不过。” 达达利亚想也不想的跳了进去。 九衍的话音甚至都还没有落地呢。 “……”沃德看了看还没有关的空间门,没有忍住吞了吞口水。 学长你不会想着把我丢进去吧? “走了,沃德。”九衍将耳坠带上自己的耳垂,“你还看着那边干嘛?” 白色的火焰无声息的散落熄灭,如似火焰明明应该是炽热的,而在落在地面上却太过的轻柔。 九衍拂开自己肩膀上的手,他转身同雷内和阿兰说,“我自己走。达达利亚不会有事情,那条鱼现在在他的实力范围。而且……它的脑子不太好。” ——达达利亚的脑子在你面前是不是也不太好? 空没有忍住在心中想。 “我会和女皇陛下禀报。”阿蕾奇诺的声音在空背后响起,“愚人众欢迎您,女皇陛下对您的邀请没有时效。” “我不需要,也不感兴趣。”九衍头都不曾回一下,“至冬女皇能给我的,璃月也能给我。而且璃月是我快乐老家,甚至只要我愿意,纳塔那边当然也能给。选择那么多,我干嘛要答应最麻烦的那一方?”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把你送入梅洛彼得堡真的很麻烦啊。 看着终端屏幕的人心头都没有忍住浮现这样的想法。 阿兰想起什么来,他停下脚步,看向那维莱特。 所有的枫丹人都屏住呼吸,想要看看死而复生的奇械公想要同担任四百年最高审判官的那维莱特大人想要说一些什么。 “水仙十字奏响了。也就是说,原始胎海在枫丹海中的浓度已经到达了可以溶解枫丹人的程度。”阿兰说一些正事,“安排一下吧,那维莱特。我已经走完了属于奇械公的一生,我只是阿兰了。” “再见,那维莱特先生。” “再见,芙宁娜女士。” 阿兰朝那维莱特鞠躬后,又向芙宁娜鞠了一躬。 然后跟着大家一块儿走掉了。 “等等,那维莱特是不是没有说沃德的罪名?”派蒙猛然想起来,她震惊的看着沃德一点儿都没有转向自己的背影,想要喊喊他的名字,就被空捂住了嘴巴。 “沃德说不准有自己的节奏呢。”空认为自己已经看透了一切,“我们还是暂且不要打扰时他们的安排了。” 璃月港。 辞梦的表情有点空白。 我在正主面前说了什么?! 老板你怎么不告诉我阿兰和雷内就在我的面前啊?! 沃德你也真的不告诉我吗?! 我在雷内和阿兰面前干了什么? 辞梦感觉自己的脚趾能扣出层岩巨渊了——这就是史同吃到正主面前的感觉吗? 老板—— 你有本事能出现在我的面前直视我的眼睛吗?! 我真的不会被阿兰和雷内认成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吗?—— 作者有话说:现在的辞梦:尴尬、 后来的辞梦:拿着视频逐一和大家分享雷内和阿兰的吃点。 第117章 戏剧、水和公正8 九衍当然不会在意这个。 基尼奇看着终端视频里头, 心想,那个不是时。 阿乔现在完全在自己身边闭嘴了,从什么时候开始, 时成为了九衍?基尼奇将保存而来的视频往前拨,拨动, 停在背景不动声色的乐声响起的时候。 第一时间,巨鲸冲破空间。 下一秒,抛出的耳坠将后面的所有人掩护。 然后悄无声息? 不,应该不算是悄无声息, 时数了节拍。 口型是三二一,然后眼神变化了。 更冷一些,头上的角也不再掩饰……话说这一套不像是时的风格, 太暗了一些。所以是龙心的风格? 基尼奇思索着, 他的思索被阿乔打断。 “我就说为什么我这个月的摩拉少了——”阿乔发出哀嚎, “为什么要扣我的钱?!” 我老老实实的很啊! 成为龙王之后时就成为了暴君吗?! 阿乔简直已经预料到了未来纳塔龙族的一片黑暗。 九衍他现在还不算龙王啊, 现在好歹还有时压着呢! 如果要在时和九衍里面选择一个, 阿乔只想要说, 我选择时。 至少时还会给我钱。 讲究太多还不如讲究一些实在的,阿乔认为自己就是这么现实。 “基尼奇。”阿乔蠢蠢欲动的看向基尼奇去, “你要不要劝劝时不要搞那么危险的东西?” ——和僭越者真打一架结果怎么样真的不太好说诶! 还有深渊这么危险的东西时不要搞了,交给九衍来搞一下吧?九衍看着皮糙肉厚也更加合适啊? 基尼奇思索着看向阿乔,“我还不知道你居然会这样担心时的事情。这可不像是你这种会建议我去熔浆上荡钩锁的风格。” “你?!”阿乔一时语塞, 但是他很快想到什么来反驳,“你这个家伙压根不懂时和龙王之间的差别!” 这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差别,你看等到时真的燃烧殆尽之后他的龙心理会你吗? “我和他通讯过,至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所能接受的程度在你之上。只要他的人心还存在便可, 对于他来说。不过……和九衍一块儿站在一起的人,他是人吗?” 基尼奇不放过阿乔面上的丝毫表情。 而阿乔在基尼奇的注视下保持可贵的沉默。 下次直接去问时去,基尼奇看着阿乔的样子心里头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是很愉快的准备将这个答案留到时来解答。 当然,这一件事情也许不太适合被人所知晓,不过想要问大概是我自己的事情。而在这件事情之外,我们也许应该就一些事情谈一谈。 基尼奇将终端的进度调整到当前,他现在还能看见九衍的背影。 ——是啊,能选择璃月,也能选择纳塔,为何他需要去选择至冬? 基尼奇看着那一抹红色一点点的消失在终端中,他在想那张属于时的脸上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表情。 ……话说,时在梅洛彼得堡是水土不服的。 基尼奇想起这一点来,那么身为龙心的九衍呢,在梅洛彼得堡会怎么样? 九衍表示我不怎么样,只是水土不服而已。 我不能克服这个。 九衍才来梅洛彼得堡就准备走了。 雷内和沃德一左一右拉着他的袖子不让人走。 “学长已经提醒过我们了,我们要走好歹也要等到我们解决完梅洛彼得堡的原始胎海泄露才能走。”沃德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学长表示九衍学长你能待在尘歌壶里面被我们带着。” “尘歌壶太小了,我不喜欢待在那里面。”九衍拒绝,装修好的地方就一处,其他的地方时可没有好好打理,光是杂草都不知道在他不注意的地方长了几尺高了。 “那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大闹完歌剧院就走在外面啊。”雷内试图让九衍明白这个严重性,“我们的事情可还没有忙完呢。” “计算变数吗?”九衍的声音从进入梅洛彼得堡之后就厌厌的,“你们慢慢计算一下,我答案说不准可以抄你们的。不过按照剧情的发展……阿兰和安是没有必要站出来的吧?” “但是不站出来的话,就要看着你说谎欺瞒神明了。而且水神大人问了啊。”玛丽安回答的可巧妙了。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欺骗了就欺骗了嘛。”九衍认为这种事情压根不重要,“那维莱特知道这些事情就行了,芙卡洛斯的话……这种事情随便吧?” “太大胆了。”雅各布可不认同九衍说法。 “被你这种人说太大胆了可真的是让人高兴不起来。”九衍耸肩,“以我的身份来说,我的所言所行可没有什么大胆的。可不是你们。” “你现在不在梅洛彼得堡待着还能去哪儿?”雷内不解。 “回纳塔去睡觉。”九衍想了想后说,“枫丹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属于我们的戏份已经完成了,后面我们在不在场可不重要,水仙十字会完成我们想要的一切。” “……”一时间沉默下来,从九衍的话中不难听出他的意思,让水神所谓的计划继续进行下去。 只需要死水神芙卡洛斯一个就行,就能拯救很多很多人。 甚至水神芙卡洛斯这些年头一来一直不曾管理过枫丹,负责管理的是她人的一面芙宁娜。 是的,在短短几面中,在歌剧院中,对于灵魂研究最深刻的雷内和时就已经看出来水神被分成了两个。 在这里,沃德需要吐槽一下,“为什么高层次的人热衷于把自己切片?” 学长这种情况算是极其亲近的切片了,雷内干脆就是用其他人的意识强行隔离自己的意识来达成切片,博士多托雷这种疯子也不必多说什么…… 但是水神也把自己切片这种事情是不是也太不正常了? “因为种种一些的事情啊。”九衍现在一步都不愿踏进去了,他试图和周围的人讲道理,“外头的源水碰到我可以发生爆炸的,诸位。能不能不要为难一条火龙?” “来都来了,学长。”沃德拍了拍九衍的肩膀,“大不了学长你回你的壶子里面去嘛。” 九衍还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已经注意到有人来了。 “欢迎诸位来到梅洛彼得堡。”梅洛彼得堡的公爵,莱欧斯利,朝着这几位鞠躬,雷内和雅各布后退一些,玛丽安推了阿兰一把,沃德也去到了九衍的背后。 很显然,在他们之中,从身份上来说能被莱欧斯利鞠上一躬的也就是阿兰和时了。 就算时是九衍的状态也没有关系,九衍和时何时有过间隙,他们两个明明白白的就是一个人的不同时期。 莱欧斯利鞠躬完抬起头来,就看见两张面无表情的脸。 一张是奇械公的脸,从小到大知道的消息也能看出来这位从来是没有多少表情的。何况就算是刚刚的直播中,这位奇械公的脸上也少有波动。 一张是面无表情的九衍,很明显是水土不服的不行了。 好吧,能够理解。 莱欧斯利没有忍住笑了一下,毕竟让一条火龙待在水底下还是太让人为难了。 “我不会查看时先生的房间。而诸位最好也和我坦诚一番来我梅洛彼得堡的缘故。”莱欧斯利上来之后就直奔正题,“尤其是雷内和雅各布两位先生,这儿应该没有你们作案的条件……” 雷内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转头向阿兰,“还记得卡特吗?” “你不要给我说,你还真的把卡特复活出来了?”阿兰扫了周围一圈,“我在这儿没有看见相似卡特的人……” “真正的卡特的确已经死亡了。”雷内叹气,他稍微的凑近了一些,“这是我第一次失败,阿兰。” “活该。”阿兰没有躲开,而是很平静的说出这两个字。 “喂喂喂,怎么看现在也不是卖关子的场合吧?”九衍实在受不了一点儿梅洛彼得堡,他下沉把时从意识深处扯上来,自己坦然的躺回去。 时提醒这两个家伙,“有什么想要说的赶紧的说出来,可别告诉我你们水仙十字的人散在枫丹的水里的方方面面——就连梅洛彼得堡都有那么水仙十字的人。” 莱欧斯利的直觉提醒他,阿兰和雷内的关系很是不错。 真的是奇怪,居然是不错吗? 莱欧斯利将这个疑惑压下去,刚刚雷内和阿兰的言语和举止,感觉有些像是调情了? ……不,还是打住吧,这种想法推测对于阿兰雷内来说也太过冒昧了。 莱欧斯利提醒自己。 “卡特皮拉。”雷内歪头朝那边喊那个白色头发的孩子,“好久不见了,不要装作没有看见我和雅各布的样子。那太不礼貌了。” “……”玛丽安盯着那个孩子一些时候,然后扭头质问,“雷内!你干了什么?!” “很抱歉,这也许也算是我狂傲的错误之一。”雷内滑跪认错的很快,“我复活了卡特……也许。” “我不是卡特。”白色头发的小孩走过来,他否认雷内的说法,“我只是一只获得了卡特意识的丘丘人。很高兴,雷内大师,你在四百年之后坦然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啊。我就说人不能想不开了去碰生物炼金。”时没有忍住扶额,“看看,雷内。搞生物炼金最高成就的家伙现在都被收编了,怎么收编的你别管。” “但是你干嘛想不开一定要和深渊扯上关系……看看,一不小心说不准就被某个黄毛冒险家收拾了。”时走过去去瞧那个孩子,“从炼金的意义上来说处理的很粗糙,但是从意识分割上来说,处理的很优秀,雷内。” “你从哪儿找到的科学疯子?”卡特皮拉抬起头来问雷内。 “从水里面找到的。”雷内对于卡特皮拉很宽容,“这是阿兰,你应该已经见过他了吧?” “嗯。但是……”卡特皮拉有些不理解的看向阿兰,“你当初为什么只是关上门就走掉了?” ……这是只有阿兰会了解的故事。 时再次庆幸自己没有着急的把自己写的东西发出去,瞧瞧看,现在我又发现了什么? “……因为我清楚,这一场大梦的终点,大概是我短暂的人生无法看见的方向。我不在能看见雷内,也不会再次见到雅各布。”阿兰很轻声的说,“那一座格式塔是雷内所有的心血……但是我们都不想要走到这一步。” “所以我只是关上门,离开了。” 格式塔中的东西依然保存着雷内和雅各布的痕迹。 这是他们曾经存在而为之付出的证明。 世界啊,将要毁灭。 我倾尽全力的奔跑,背对着你。 但是我们都为了一处——倘若时光能停留在一刻,现在的时光能永远长存,那有多好。 “好厚重的情感,我不理解。”卡特皮拉听着有些沮丧,“就像是雷内和雅各布过去在我耳边念叨的那些理论,我只感受到他们的疯狂。” “啊。毕竟水是很厚重的。”时拍了拍他的头,“雷内和阿兰太聪明了,而且也太好了,所以就只能是这样了。看,我这样就很自在很多,研究出世界式的第一时间先去吃个龙王冷静一下。” 阿兰和雷内一块儿抬头,无语的看着他。 “……你的疯狂也和雷内不相上下。”卡特皮拉把时的手从自己的脑袋上晃下去,“你没有资格谴责雷内,你之所以还是这样,是因为你从未失败而已。” “哈哈哈哈哈。”时没有忍住笑出声来,他大大方方的承认卡特皮拉的话,“只不过是我所踏出的每一步,都不曾失败而已。”—— 作者有话说:时走的每一步踏错了就是万劫不复。 今天的更新有点晚,在来回奔波,从家到学校,然后再从学校到实习的地方,最后八点多的时候才开始码字。今天顺便还进行了开题答辩…… 啊,好忙。 第118章 戏剧、水和公正9 “不过我和雷内最大的不同也不在此处。”时说着手不安分的又去摸卡特皮拉的头, “因为我从来都不妄想自己能拯救世界,我所寻求的,永远时我触手可及的。” “拯救世界的目标太过宏大了。探寻世界的真相可不是。”时的声音可是轻快极了, “我并不想要拯救世界,我只是想要时光就这样安然的流淌下去。” “一切应该归去的自然归去, 连同我一起。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年之后?那是凝光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而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 “千年百年后的事情交给千年百年后的人,而不是我们现在的人。如论如何,我想要抓住的永远只有此时此刻。”时说着耸了耸肩, “像雷内这种为了自己绝对不能活到的时候而付出的家伙……” 他的话可没有说出来,不过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阿兰倒是很自然的接上时的话头,“是笨蛋。” “好吧好吧。”雷内听着阿兰的话, 他无奈的笑起来, “我是一个笨蛋。” 真的是很奇怪啊, 明明我们之间阿兰才是最不近人情的那个家伙。却先是我这种人先走向了不可挽回的道路。 “介意我重新把结局为你们修改一下吗?”时拿出自己的手稿, “因为我们胡乱乱来的缘故, 我原来敲定的结局现在可是一眼假了。现在谁不知道你们几个家伙重新活了过来……” “大师现在还在追寻世界的答案吗?”卡特皮拉在时的手下, 坚持的问雷内。 “也算是在追寻吧?不过现在的话,重要的点果然还是在现在的枫丹涨水上面。”雷内坦然回答他, “我已经不是大师了,只是雷内而已。唔,把我当一个学者吧。这个身份的话, 我的危险性就会少很多。” “无论雷内你是什么样子的身份,都是很危险的家伙吧?”卡特皮拉看着周围一圈的人,感觉自己已经明白了一切,“而且你们一群人来梅洛彼得堡,这很明显意味着梅洛彼得堡危险了。” “也许?”雷内依然保持着微笑。 阿兰已经同莱欧斯利一同往前头走去了, 却依然听见了雷内的话。 “不要逗弄小孩子,雷内。”阿兰扭头回来同雷内说。 “好的,我知道了,阿兰。”雷内快步朝阿兰走过去,“我们在梅洛彼得堡不会干什么危险的事情,公爵大人,还请放心。当然,如果有任何的损失,时会赔偿的。” 时听着雷内的话放过卡特皮拉,快步跟上去,“喂!怎么能这么说,我还花钱的话我的工资都快要养不起我们了!研究可是很花钱的东西!” “虽然你不是卡特哥哥。”玛丽安在卡特皮拉的面前蹲下来,也摸了摸他的头,“但是很高兴见到你,卡特皮拉。” 雅各布走过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很平常,“我不应该做太多的事情……但是那是雷内。” ……是啊,那是雷内。 雷内为了救世,是水仙十字中第一个死去的。 “如果依照我的算式来看,玛丽安前辈是最后一个走的。”沃德将变量加入之后同众人说,“先死去的是阿兰前辈,然后雅各布前辈被旅行者干掉,雷内前辈也被旅行者打败,玛丽安前辈没有干什么坏事,所以会走下去。” “从人的意味上来说嘛……”时拿过沃德算出来的算式,他瞥了身边的人一眼,“雷内是第一个走掉的,安是第二个,阿兰是最后一个,雅各布是最后一个。” “雅各布前辈那种样子算是活着吗?”沃德不明白。 “他现在明明活的好好的。”时眼神死,“虽然我常常说要把雅各布丢去深渊教团,但是雅各布被干掉了压根不可能重生好不好。他只是□□被深渊污染了,又不是灵魂。” “你不要诅咒你前辈们。”时将沃德的笔记还给他,“现在他们都活的好好的。嘛,在解决完枫丹的事情之后我们还会有无数的道路将要同行,这可是最好的结局了。” “只要你现在不依然想着把雅各布丢到深渊教团这种危险的地方去,雅各布都会是活蹦乱跳的。”雷内当然听见了沃德的讨论,他白了时一眼,“不要对人家弟弟干一些危险的事情,时。” “我的错。”时举手投降。 “快到了吗?”阿兰问莱欧斯利。 “……一来就直接奔向梅洛彼得堡最大的秘密,果然一群聪明人凑在一块儿,梅洛彼得堡就会很危险。阿兰先生,你们之后大概都不能在枫丹待着了。” 莱欧斯利提醒他们,“毕竟梅洛彼得堡也不是什么能被随便出入的地方。至于时先生……你想要那边来捞你出去?光是我现在,收到的势力就已经有纳塔和璃月了。” 莱欧斯利带着的终端响了一声,在打开查看其中的信息之后,他哇哦了一声,“现在还有蒙德。沃德先生,西风骑士团那边对于你为何要进入梅洛彼得堡表达了不解。” “啊?”沃德惊讶了一会,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呃,实际上我来梅洛彼得堡才是最理所当然的那个……我身上带着的药剂很危险来着。” “在你面前这位,教令院因论派优秀毕业生。一个人拐带草神离开教令院、一个人面对第二席博士多托雷切片全身而退,我超级能活而且从不怕事的学弟兼助手,沃德。”时给莱欧斯利隆重介绍,“目前手中所握的药剂炸一个梅洛彼得堡轻轻松松、” “不要那么麻烦和蒙德的大家解释。”沃德和莱欧斯利说,“就说我受到了风神巴巴托斯的指引。” ……风神巴巴托斯是这么给你用的吗? 时的嘴角没有忍住抽动了一下。 空和派蒙在歌剧院里面,在阿兰说枫丹海的浓度已经到了能够溶解枫丹人的程度时,歌剧院就已经沸腾。 “白淞镇!”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白淞镇——白淞镇距离枫丹海面最近啊!” 娜维娅脸色苍白的站了一起来,“我要回去白淞镇!” “大小姐!我们和你一块儿回去!” 空看着原来吵吵闹闹的歌剧院一瞬间跑出去了很多的人,他当然也跑了出去。 在外面,竖琴的声音更加清晰。 安静的,带着柔和的静谧。 宛如流转的水流,却在这种静谧中说出了一种悲伤。 空和派蒙很快和他们新认识的朋友们来到了白淞镇,运气还好,白淞镇中没有人落入水中,而涨水的速度也慢了不少,现在的人们在努力帮忙从水里面把那些人捞起来。 ——在落入水中的一瞬间,一种不知名的材质把那些人都包裹了起来,隔绝了原始胎海的溶解。 从歌剧院中赶过来的人瞬间想起被阿兰特意点出来的水仙十字。 不过也顾不得想太多,因为救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空和派蒙也加入进来,作为管理白淞镇的刺玫会会长,娜维娅看见所有人都没有事情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情况还是太紧急了。 枫丹庭的沫芒宫难得全速推行一件事,让白淞镇的人进行搬迁,以防止下次猛烈增长的海水。 水仙十字。 一些人前去研究那一方奏响的巨大竖琴。 “怎么可能研究的出来呢?”多托雷嗤笑的看着那些家伙的无用功,他难得和木偶桑多涅坐在一起,或者说,自从关于雷内的审判开始之后,他就直接闯入了木偶的茶会。 “我很想要亲身前去看看这一方机械,不过时很明显不会让变数之外的任何人有靠近枫丹的机会。”多托雷笑看着终端上透露出来的东西,“多恐怖的掌控力啊……在枫丹这一片海上,使用人的智慧,建立一个能引动整个枫丹海的机械。” “这就是你闯入我茶会的原因?”桑多涅的脸色可一点儿都不好。 “不,我想要和这一场剧目中的主人公认识一下。”多托雷的语气可是带着兴奋,“不愧是能被时认可合作的人……符文的引动是时的手笔,精准的捕捉和荒芒能量的转换可不是他的专长——还有奇妙的生物炼金。” “真的是很狠心啊,诞生的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死亡。细微的意识被符文汇聚在琴中,总有一日,这一把琴,会和你一样,生出自己的意识吧?” “这种慈悲反而像是时的手笔?这种炼金倒是像极了黄金的风格。我还未曾想过那么多奇妙的东西汇聚还一块儿居然就是为了拯救……” 多托雷嗤笑了一声,饶有兴趣的盯着桑多涅。 “枫丹。” 桑多涅放下手中的茶杯盯着他,“多托雷,我没有心情和你说那些有的没的,但有些话我只说一次。” “不准动水仙十字的所有东西,就算是一只狗也不行。”她告诫他,“我不介意和我的同僚翻脸,为了阿兰他们。” “所以到底还是承认了呀。”多托雷看着她,鸟嘴面具之下勾起的嘴角无论如何看着都极其刺眼,“放心,桑多涅。你要清楚,我不会动他们的,因为那是时的朋友。” “而且……聪明人之间,一些东西没有必要说的太过明白。我自认无法掌控你,当然也不会想着掌控雷内或者阿兰。”多托雷说着没有忍住叹了一口气,“反而我应该埋怨时才是。” “认识这么多有趣的家伙,怎么不把他们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呢?都是同样五百年前的人,我想我和他们还是很有话题可以聊一聊的。” “你说是吗,桑多涅?” “你出现在他们眼睛前都是玷污了他们的眼睛。”桑多涅毫不留情的刻薄出声。 “哈哈哈。”多托雷只是笑了笑,他语气意味不明,“真的会是如此吗?你确定他们中不会有人对我也产生兴趣?” “谁会对你产生兴趣?”桑多涅丝毫不慌。 雅各布听雷内的,雷内现在和阿兰好的不能更好了,阿兰和玛丽安又各自有极其坚定的底线。 你能蛊惑到谁? 你能欺瞒到谁? 阿兰他们可不是那个单纯的被你骗了还给你实验的第六席,何况要寻求答案的话,时已经先所有人一步接触了他们。 桑多涅嗤笑一声,看着这个不被人欢迎的客人,“好了,多托雷。茶会已经结束了,你可以离开了。” “介意我自己去找他们请教世界式的问题吗?”多托雷翘腿看向桑多涅,“还是说桑多涅小姐会有兴趣给我一些指教?” 桑多涅的眼睛和多托雷对视,她当然不会让阿兰他们有接触多托雷的机会——因为阿兰他们如今的生活不能被任何人打碎。 阿兰独行了一生,最后所得来的奇迹。 桑多涅恨恨的瞪了多托雷一眼,她抽出自己笔记,“我建议你如果有不懂的可以去问时,如果敢打扰阿兰他们……我不介意给我的同僚们制造一些小、麻、烦。” “当然,桑多涅小姐。”多托雷接过桑多涅的笔记,“我如果有不懂的当然会去问问时,如果他已经把我从他的终端黑名单中拉出来的话。” “你不会用终端小号来加他吗?”桑多涅毫不客气。 “这一点的确很是美妙,多谢提醒,桑多涅小姐。” 时在研究梅洛彼得堡封印的时候接受到了终端的轰炸。 他打开来看了看,毫不犹豫的拉黑删除一条龙服务,又重新设置了一些东西来阻挡那个一看就很不对劲的终端好继续骚扰自己。 ——这一定是不知哪儿来的家伙搞到了自己的终端号。 时认为自己很真相。 博士的切片都只留下一个了,两人的关系还超级无敌恶劣,怎么有终端号加好友备注都是博士的。 拉黑拉黑。 设置拒绝此终端号添加好友—— 作者有话说:多托雷: 时:骚扰终端号码,拉黑删除,设置拒绝此终端号添加好友。 明天开始我要努力。[撒花][撒花][撒花] 第119章 戏剧、水和公正10 “很难想象前任水神厄歌莉娅还有能干出这样事情的时候。”时说着没有忍住问阿兰, “枫丹梅洛彼得堡的管理人,就这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其秘密看管了一年又一年。” “你似乎对于前任水神的感官不太好?”雷内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唔,她给我感觉, 就像是前些时候的雷神。神明不懂人心,人们自然也发现神明对政治并不管束, 所以肆意妄为。”时不是很明白这种情况,“很难说她有威慑力……她的存在感在枫丹太稀薄了。” 从一位管理者来说,这可算不上什么好事情。 “……”雷内看着他沉默了一会,之后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 “人类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本身也不是按照魔神的标准吧。”雅各布也将自己的观点说出来,“在成为魔神之前,她只是厄歌莉娅而已。在某种程度上, 也算得上是赶鸭子上架。” “我们璃月的地盘每个遗迹都死了一个魔神。”时说起来。 “好凶残。”玛丽安感慨, “上次去璃月港听书就想要说了, 说的是魔神战争, 但是真正打生打死的好像也就璃月和须弥沙漠那一块。我们枫丹的魔神甚至是从须弥打过来的……” “帝君的含金量, 毋容置疑。”时很得意。 “好了好了, 知道你是岩王帝君激推了。”雷内拍拍时的肩膀,“这一方封印之下, 原始胎海的水量依然在上涨。” “因为那一头鲸鱼还没有死啊。”时理所当然的猜测出了原因,“它甚至依然在吞噬原始胎海……师父最后还是没有怎么管嘛。” “极恶骑的宠物,想要管也难管吧。”沃德认为这很难说, “而且学长,你的龙心把公子达达利亚给丢过去了。” “问题不大。”时表现的很是淡定。 “……怎么看都不像是问题不大的样子吧?” “相信我们师门皮糙肉厚的能力。深渊都没有养死怎么可能在原始胎海被养死了。” “学长,明明是你丢下去的。” “小问题的事情不要翻来覆去的说啦。人家达达利亚都没有说什么有什么问题。他还挺跃跃欲试的呢。” “你们师门里面是不是疯子很多?”卡特皮拉被拉过来帮忙,听着时和沃德的谈话,没有忍住问道。 “还好。师父和我都还算是正常吧?”时一点儿都不客气的把自己划分到正常的里面, “达达利亚反而和极恶骑更像一些,他们对于战斗都有超出寻常的狂热。”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吧?”卡特皮拉表示自己已经看透了一切。 “我哪儿不好了?”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恶狠狠的揉乱了卡特皮拉的头发,“看看我从原始胎海里面捞出了什么,明明我最好了!快点感谢我啦!” “一点都不成熟稳重的家伙……”卡特皮拉无奈的摊手,“完全没有一个大人的样子。” “依照我的年纪,在长寿种里面还算是一个小孩呢。”时认为自己这样完全没有问题,“在人类的年纪里面,我二十几岁也不太能有多成熟吧?” “你不是人类?”卡特皮拉听着时这么说,脸上表现出来对于时的怀疑更多了一些,“不会是曾经是人类,沾染深渊力量之后变的不是人类了吧?” 时故意逗弄人,“可以这么说。” ——这种人设有点眼熟! 卡特皮拉瞬间看向旁边的雅各布。 “雷内的笔记是不是被你捡到了?”他质疑的看向时去。 “嗯,我捡到了。”时完全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坦然的点头。 “阿兰先生,我认为我们应该对于雷内先生的危险性做出更加明确的肯定。”卡特皮拉认真的和阿兰说,“甚至还有雅各布先生,他们两个做的笔记毫无疑问会导致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 “雷内的笔记也没有什么问题吧……”雅各布也看过雷内的笔记,“而且时的变化完全和雷内、我没有关系。不要什么事情都串联到我们的头上啊。” “我十八岁的时候才拿到雷内的笔记,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和深渊接触过了。”时顿时明白卡特皮拉明显是把自己的事情甩锅到雷内的笔记上了,“这的确和雷内他们没有关系的吧……雷内的笔记完全就只是给了我算出世界式的灵感。” “雷内现在还在研究世界式?”卡特皮拉听着更绝望了。 “我们都在研究啊,阿兰研究的大概会更快一些?”时表示研究是大家一块儿研究的。 卡特皮拉转而看向阿兰去,“阿兰先生,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一些事情大概并不适合同你说。”阿兰表达自己的歉意,而后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这一份封印并不能长久,需要加固一下。依照计算,原始胎海的上升速度,还有一个多月。” “更加具体一些的时间呢?”莱欧斯利皱眉问。 “四十多天之后。”阿兰抬起眼睛来,“更加准确的事情有些难以算出,不过问题不大。” “水仙十字会把人放入水面上的。”雷内走过来,“但是打捞的环节还是麻烦枫丹人自己解决一下啦。好了,阿兰。研究完了吗?” “差不多了。”阿兰起身来,“水仙十字的研究中,有一部分是你和阿贝多负责的,我不确定水仙十字会不会诞生生命。” “我们之中关于生命的研究中,各自以不同的道路走了很远,雷内。” “嗯,我在。” “生物炼金没有用在水仙十字上,对吧?” “……” “你曾说过不会欺骗我,也不会欺瞒我。” “我不知道。这一部分是时和阿贝多负责的,我负责的是将意识整合捕捉起来。” “时。”阿兰看向沉默不语的时。 “只有一点点的意识。而且那些意识会整合到水仙十字之中。我保证,我在水仙十字的研究方向中没有利用任何有自主意识的东西。”时举起手来,“我和阿贝多在水仙十字的设计中,更没有使用任何危险的能量。” 他说的一片真诚。 “龙族建议的东西,会生出自己的意识吗?”阿兰看着时的样子,“水仙十字会因为你的那些符文生出自己的意识吗?” “我不知道。我的研究课题也并没有自己长腿跑出来喊我爹啊……”时摊手来,“不过基于我们的优秀,我可以认为,水仙十字会生出自己意识。我将这一点告知过那维莱特。” “这种突然我们都多一个孩子的感觉是什么鬼……”雷内没有忍住吐槽,“生命炼金和机械生命的结合?还是说元素生命的自然诞生?或者说是意识的整合?” “这听着更加的糟糕了吧……这些技术我们都使用了呀……”时一个个的算了过去,“而且纯粹的元素是有可能会诞生生命的,我在水仙十字的构造上的确加入的充足的符文……” “我在水仙十字的自主性上面也的确调高了阀值……”阿兰摸着下巴沉思。 两人一块儿看着雷内去。 雷内摊手,“我在水仙十字的构造上的确对于意识的整合达成了成功。在生物炼金方面……我觉得那些泡沫上也未尝不曾使用生物炼金。” “理由?”阿兰依旧严谨。 “因为最终版本的泡沫自主性太高了。”雷内也沉思,“依照计算,如果枫丹真的被淹没,水仙十字所诞生并且破碎的泡沫的确能够诞生意识。” “那孩子知道祂脚下就是原始胎海吗?”时认为孩子只要知道问题就不大。 “……新生的孩子还挺难说的?”雷内说着抬头就看见阿兰和时都看见他,“我这话说错了吗?杜林最开始来蒙德都只是想要来蒙德玩呢。” “不。我头一次感觉我们用的材料是完全无害的这一件事情有多么重要。”阿兰摇了摇头,他看向时去,“预言必定会完成的吗?” “是的。”时肯定的点头,“但是预言当然也肯定会有操作空间的。所以我们要在四十多天之后去沫芒宫把芙宁娜带去歌剧院打哭吗?” “这样水神在神座上哭泣就能达成了。” “……”莱欧斯利听见时的建议,倒也不能保持自己的沉默了,“几位,芙宁娜女士是水神。” “我知道啊,就是水神才能达成预言之一的条件啊。”时表示自己很清楚。 “请问,枫丹的神明出事了,就算是纳塔的神明玛薇卡能为你背书,时先生,这也依然是很麻烦的事情。” “枫丹出大事了她还不哭吗?”时表达了自己的疑惑,“能哭一场然后水淹枫丹一场就能解决的事情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时说出自己的猜测来,“人性因为五百年的孤寂和表演而一刻不停的哭泣——” 雷内和阿兰一同出手捂住了时的嘴! “这种事情能随便说吗!”雷内捂着时的嘴咬牙,“这种事情能被人知道吗?!能说出来的事情怎么骗过啊?!” “我们这些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家伙还是不要随便打乱人家的计划了……快点研究一点怎么捞人!” 阿兰语气可是难得激动。 ——果然龙心是一个大漏勺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阿兰和雷内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彼此的眼睛中看见了庆幸,还好没有说出来! 能说出来说不准就完蛋了,一件事情要是知道的人太多那实在是完蛋的! 时被阿兰和雷内联手拖走。 卡特皮拉看着他们的相处方式,没有由来的有些欣慰,“感觉这时候过去,雷内和阿兰先生也都活泼了不少啊。” “阿兰可是完全年轻起来了呢。”玛丽安捂嘴轻笑起来,“怎么说呢,真的很好啊。” ——无论是大家还是时和沃德。 那可是凝聚了五百年的能量…… 带着芙卡洛斯想要拯救枫丹人的决心。 玛丽安想着这些,水神芙卡洛斯啊…… 她的确是众水、众方、众律法的女王。 空进入梅洛彼得堡第一时间是去找熟悉的人了解情况。 这些时候梅洛彼得堡来的罪人还更多了一些,空和派蒙混在其中一点儿都不显眼,淡然,这种不显眼仅限于那些不认识他们的人。 而且进来的罪人们有更加明显目标。 ——奇械公,我们来啦! 来着枫丹科学院中的研究人员们,正是入狱的中坚力量。 莱欧斯利很高兴。 他一点儿都不客气的抓住了那些研究人员,然后把他们丢过去造船了。 “在这一点上很感谢阿兰先生的名气。能在梅洛彼得堡找到优秀的工匠可不容易啊。”莱欧斯利向面前的阿兰表示感谢。 ——担任造船总工程师的阿兰,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话说时先生呢?他已经偷偷溜出去了?”莱欧斯利在这几天中终于确定了一个事情。 ——时消失在梅洛彼得堡里面了。 第120章 戏剧、水和公正11 阿兰抬起眼睛来, “他也有他要做的事情,而且让他待在梅洛彼得堡并不合适。” “……我姑且认为你们还记得你们在梅洛彼得堡坐牢?”莱欧斯利清楚梅洛彼得堡实在拦不住一头龙,但是这种样子是不是太不把自己看在眼里面了? “莱欧斯利公爵应该不算是多守规矩的人。”雷内在阿兰身边, 他平静的说出这一点,“我们当然也不是。” 莱欧斯利失笑, 他鼓掌起来,“也是。倘若是守规矩的家伙,那你们也没有必要来梅洛彼得堡了。” “枫丹一定会被雨水淹没一次吗?”他问起这个来。 “一定的。而且……需要计划一切顺利。”雷内叹了一口气,“应该会很快, 毕竟无论如何,水神都应该对于如今的情况,给出一个解释。” “……时和他的助手准备去干什么?”莱欧斯利再次问。 雷内摇头, 他的神情是神秘的, 这种神秘让人无法分辨出来他神情之下的种种——该说不愧是四百多年前有名的邪教头子吗, 几乎很容易让人相信。 空和派蒙在梅洛彼得堡待一些时候, 发现其中一些奇怪的规则, 而根据这些奇怪的规则和众人所得到的消息…… 空发现自己的两位朋友越狱了。 还有两位重量级的人物在一块儿研究造船。 “你们闹了好大的动静……”空找到阿兰和雷内的时候朝他们两个抱怨。 “抱歉。”阿兰朝空道歉, “这一切的确不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是没有想到我会来梅洛彼得堡吗?”空已经发现时和沃德不见了,“时和沃德去干什么了?” “介于时严重的水土不服, 沃德和时一块儿出去也是应该的。”雷内朝空笑起来,“你已经见过水仙十字了吧?” “那要看看你说的是哪个水仙十字了。”空明白过来,“我在枫丹探索了一些时候, 结果发现——” “水仙十字的大家都好厉害!”派蒙朝雷内和阿兰竖起大拇指,“感觉通过你们了解到了几百年前的枫丹,然后又通过剧目了解到了你们的过去……” “……过去那些事情没有必要要提了吧?”雷内失笑,“我和阿兰都只是我们自己而已了。” “但是好厉害啊。” “做了那些事情也算不上厉害吧。你们觉得我的厉害……只不过是因为我的智慧。”雷内看向阿兰去,露出一个笑来, “对于那个时候的人来说,只是恐怖了。” “对于失败的结果,你怎么看?”空问他。 “世界不是一滩死水,世界式计算不出世界的一切。总有变数,总有始料未及的答案。”雷内如此说,“进行一点微不足道的研究吧……然后将一切交于这个世界的未来。” “时教会了我一个很有用的生活道理 。” “专注眼下就好了。未来的话,还有未来。” “这话说的很不错。”阿兰将头从自己的笔记里面抬起来,“梅洛彼得堡的封印应该差不多了?” “当然,水仙十字的奏乐我在梅洛彼得堡也依然能够听清。”雷内笑着点了头,“原始胎海的浓度已经很高了,水线当然也是。我们计算中的洪水……” “已经到来了。”莱欧斯利出现在阿兰和雷内的面前,他的目光扫过两人,“两位先生,你们依照你们计算中的时刻,原始胎海水已经出现了暴动。梅洛彼得堡已经申请疏散,两位先生,为了你们的安全,还是一同疏散吧。” “至于旅行者……请你快些去寻找那维莱特。我可不确定这儿的封印能支撑多久。即便在几位天才的加持下。” 雷内快步跟上莱欧斯利,“对于原始胎海大概没有比我更加了解的人类了,封印是可靠的。” “我可不能拿着梅洛彼得堡那么多人的生命冒险。”莱欧斯利说着耸了耸肩,“别跟着我了,雷内先生,带上阿兰先生先走一趟?” “不。”雷内拒绝。 “我不能答应。”阿兰的声音也在莱欧斯利身边响起来,“现在梅洛彼得堡的人手应该不足,我们可以帮忙。” “无论是安还是雅各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算是战力的一部分。在那维莱特先生解决水面上的事情之前,无论是时的封印还是我们的机关设计都能再支持一些时间。” 雷内快速的说着话,他当然也算不上什么柔弱的学者,打定注意要跟着莱欧斯利,莱欧斯利一时半会也难把他甩开。 “雅各布先生和玛丽安女士呢?”莱欧斯利听着雷内的话问出来。 “他们一直都在封印的那一边。”阿兰回答,“雅各布的力量比起普通人来说的确可以。安……她说逐影庭的人不能先枫丹人民一步退下。” “阿哈。值得让人尊敬的玛丽安女士。原始胎海水对于她如今没有影响吗?” “……没有。”阿兰坦然告知。 “那可真的是一个好消息,那么,雅各布先生?” “……这对于雅各布也没有什么影响。莱欧斯利公爵,我发现你在一些时候很喜欢探寻一些没有必要的东西。”雷内警告莱欧斯利。 “毕竟我的梅洛彼得堡可不能再出现如同几位一样的危险人物了,还请见谅。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可是会尽到我的职责。”莱欧斯利对于雷内的警告不以为意,反而警告雷内他们以后干事小心一些,可别落到他的手里。 “那由衷希望我们没有见面的时候了。我们之后也不会在枫丹长待。”雷内很坦然的告知他们在完成目前事情之后将要离开。 “阿兰先生真的不考虑在枫丹留下来吗?这些时候为了您来的科学院人员可一点儿都不少。”莱欧斯利想要尝试为枫丹挽留一下阿兰。 阿兰却说,“我只是阿兰而已。” 这就是明晃晃的拒绝意味了。 莱欧斯利心想,真的是可惜。 这种拒绝毫无疑问是对于未来在枫丹发展没有兴趣,“那方便透露一下诸位的行程吗?” “挪德卡莱。”雷内代替阿兰回答了莱欧斯利的疑问。 “那可真的是一个混乱的地方啊。需要帮助的话可以联系枫丹的。” “大概率不会的吧。”雷内认为自己和阿兰对于什么是危险的还是很清楚的,“我们不会参与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情。而且在至冬那边阿兰还有一点人脉。” “时先生的人脉可不一定好用。” 莱欧斯利提醒他们。 “时的人脉……”雷内失笑,“我们当然清楚,时在外面走当然有不太合适的地方。放心吧,不是时的。不过在璃月或者纳塔,时的名头应该很是好用?” “这个倒是事实。”莱欧斯利坦然,“在这两个国家的程度上,还需要加上须弥。” “认识的人好多……阿兰,你应该在人际交往上向时学习一下。” “这种事情没有必要。朋友只要一些就足够了。” “好了,两位先生。” 莱欧斯利停下脚步,他看着面前的阀门口,金色的阵法将此处牢固的封锁起来,“璃月仙术……关于这一点,我们需要付钱吗?” “就当当做我胡闹的补偿吧。”雅各布通讯的终端中,时所处的地方很明显不在枫丹,“不用摩拉。沃德,东西准备好了吗?” “……我们这是私自开采矿物吧?” 沃德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学长,我们一定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你要相信保存意识的东西真的很难得的!”时拿着矿稿挖那些特殊的冰冷矿石,“我只有那一张书页,那张书页可还没有到使用的时候,所以我们挖点矿石用炼金术整合一下吧。” “……我不想要被千岩军抓住啊,学长。” “问题不大,枫丹那边你已经挖过一遍了,挖完璃月这边的差不了太多。而且一般人也不懂这个有什么用处。好了,沃德,收拾好这些,我们马上赶去歌剧院!” “闪亮登场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时的语气带着一些欢快。 “一点儿都不想要这个闪亮登场的任务。前些时候学长你的龙心才说死了就死了呢……” “那你接受那个结局吗?” “我不接受。”沃德回答的很快、 “我也不接受。我们都不接受。”时也这样回答。 “不要和沃德聊天了。”雅各布化成深罪浸礼者,他的声音低沉下来,“看看封印怎么样。” 时的目光看向崩裂的金线。 “很明显的支撑不住了。看来我们对于那头巨鲸的情况还是有些低估。不过好消息……” 崩裂的金线被水深色的符文联系起来,时的声音也一块儿响起,“荒芒的符文还能支撑一些时候。还好研究出来了,不然有点麻烦。” “退后,关门。”阿兰冷静的指挥接下来的防御工程,“至少要维系出那维莱特大人前来解决的时间。门上的符文……雷内。” “我知道了。”雷内点头,“我会负责镌刻。” “我会辅助雷内进行镌刻。”雅各布看向阿兰去,“你带着安后退。” “……”阿兰定定的看着他一会,“我拒绝。” “不要上演什么生离死别的大戏好不好……”时在终端那边无语,“水仙十字会把你们所有人捞起来的,溶解不了的事情你们在这儿生离死别什么呀。” “是啊!”玛丽安当即反应过来,“什么你来我来的,我们都会当然是我们一块儿来!” “嗯嗯嗯!”时在终端那边猛猛点头。 “这一次下去,枫丹水会上升多少?”莱欧斯利问他们。 “大概能淹没到枫丹庭门口。”雷内给出自己的答案,“你们什么会后来?” “很快。已经准备好了。” “能赶上吗?” “一定能。” “根据计算,还有三天枫丹将被彻底的淹没。” “足够了。我能制造出来。要摧毁的东西……要保存的东西,你应该最擅长了,雷内。” “这可不好融合。” “能保留便可。” “那就要看看我们两个的技术到底能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相信我自己。” “……哈。我也相信我自己。” 通讯终端被时挂断,雷内没有忍住勾起一方嘴角来,“很难想象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阿兰。” “我仅局限于知晓。” “那速度要快些了,阿兰。最后一步,可是很重要的事情。” ——对于水神芙卡洛斯,以及她的人身芙宁娜女士,献上我们的敬意。 时带着沃德快速往枫丹赶过去。 来到沉玉谷处,已经看见枫丹海远远的高出了一大截。 沉玉谷的千岩军在组织这儿的人们疏散。 时带着斗笠从人群中逆流走过。 在逆流的人群中极其的显眼,而在仙术的遮掩下,这种显眼却也被人们自然的忽略了过去。 “我想起一件事情。”时同沃德说。 “呃?学长,什么事情。” “我大概可能猜测错误了一些事情,不过阿兰他们没有想起来,这些错误大概也无关紧要了。”时说的神秘,他没有忍住笑了一下,“我们还有机会能挽回一些人。” “学长有想要抓住没有抓住的人吗?” “……啊,不算吧。”时摇了摇头,“我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一些无法得到的东西也不是我的错。” “那学长你说这些是?” “……没事找事,顺便和你聊聊天。” “我希望学长你能一直走下去。” “嗯?”时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 “就是很希望学长能达成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然后能好好的度过自己的一生。” “这种事情我本来就在做。” “那太好了。” 芙宁娜的心神从那次的审判之后就心神不宁,在听见枫丹海的原始胎海浓度已经到达可以溶解枫丹人之后,她就陷入恐慌。 ……我这五百年的表演,真的能拯救枫丹吗? 她在歌剧院的最高处,她听着水仙十字的竖琴一刻不停演奏。 在不知晓何时将要到来的末日之前,芙宁娜没有忍住在心中庆幸,还好现在枫丹还有水仙十字,现在的情况还没有到最危险的程度。 ……但是水仙十字能继续下去吗? 芙宁娜很担心这个。 枫丹的所有人它都能保护起来吗? 要是预言中的洪水真的来临,水仙十字就算能救绝大多数人,那么枫丹人也失去了自己的家园。 ……被洪水淹没的枫丹根本不适合居住。 还能怎么办? 我还需要等下去吗? 大家都把自己的目光投向我,我也一遍又一遍的和大家保证我绝对能拯救枫丹。 可是我甚至连如何拯救都不知道。 我没有神之眼,也没有魔神的强大力量。 ……我除了不会老去之外,甚至只是一个普通人。 还要多久? 还要坚持多久? 芙宁娜无法判断这个时间。 她甚至无法肯定,另外一个自己是否能成功。 ……真的只会留下我一个人在神座上哭泣吗? 芙宁娜询问自己。 ——可是我已经在这个神座上待了太久。 我心中的哭泣一刻不曾停止。 “芙宁娜大人。”歌剧院中,一位人站了出来,“对于预言中将要到达的危机,您有什么能解决的方法吗?” 芙宁娜抬起头来。 “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行事。”芙宁娜轻声道,“你们依然还站在这里。” “可是外面的海水还在上升!芙宁娜大人!”一位贵妇人没有忍住站出来,“死亡几百年的奇械公如今依然在为我们枫丹人考虑,建立了水仙十字来救人……芙宁娜大人,您准备了什么来应对预言中末日?!” “水仙十字的建立依靠的是时先生为了纪念阿兰先生而建立的,只是沫芒宫准许了而已!而且很明显他们也解决不了枫丹水位上升的大问题!” “是啊,如果枫丹被水淹没了,我们即便活下来又能去哪儿呢?”也有人跟着附和。 “我不能离开枫丹——我的一切都在这儿,就算能活下去,我也是一无所有啊!芙宁娜大人!”有人在绝望中没有忍住崩溃,“芙宁娜大人——您是众水、众方、众律法的女王,您是尘世七执政之一的水神芙卡洛斯啊!” “您说一句话呀,不要保持沉默!沉默解决不了问题,芙宁娜大人!” “芙宁娜大人能透露一下您的计划吗?一点点就好,就当是为了安抚我们这些凡人的心!” “芙宁娜大人!” “芙宁娜大人——” 一个人发话了,所有人都开始附和起来。 他们在喊自己的名字。 期许,盼望,恐慌,绝望。 每一道声音就宛如一只手,一点点的爬上芙宁娜的身躯。 她坐的位置太高,那是歌剧院中的人们却凭借着一声声的呼唤,将手缓缓的抓住了她的腿。 然后是手,是心,是自己的脸庞。 芙宁娜听着下面的声音。 她的姿势一成不变,她依然高傲如同女王。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脆弱。 但是不能将这一份脆弱展现于人前,不能,不可以。 我扮演的是水神芙卡洛斯。 我应该无所不能。 她看着下面逐渐沸腾的人群,几乎能清楚接下来能发展成什么样子的一步。 “芙宁娜大人——您怎么不作为啊?” 这一句不知道被谁喊了出来。 那维莱特的声音带着绝对的压力砸下,“肃静!” 芙宁娜保持着自己的沉默。 她看着台下的闹剧,在歌剧院所有人的目光下缓缓起身。 “实在扫兴。”她的声音不大,直接的转身离开。 将所有的混乱留于身后,将所有的怨恨一同背负。 歌剧下的人还在喊,“芙宁娜大人——” 芙宁娜几乎是趁着逐影庭的人维持场面的时候落荒而逃。 她的脚步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变的慌乱,变的急切,最后变的慌不择路。 她奔跑了起来。 昂贵的皮靴踏踩过水坑,激起涟漪点点,空气中都是湿润的水汽。 她跑出了歌剧院。 她不知道要跑去哪儿。 但是她想要逃离现在的氛围,她现在想要逃离水神的身份。 ……我是你吗? 她最后在一方水池停了下来。 这儿四处并没有人,她在水边弯下腰,湖中倒影也随着她的弯腰一同凑近。 她想要问水中的人。 她想要问她没有见到几面的神明。 我合适吗? 她的泪水滴落在水面上,溅起涟漪,水纹也打破湖中自己的面容。 我还依然需要继续。 水滴一点点的继续落下。 打破水面中自己。 将水中的自己打碎成一圈又一圈,在无人的静谧的湖面。 芙宁娜允许自己哭泣。 但是哭泣也不能太久。 因为枫丹的危机还没有解决。 我依然扮演着水神。 我依然要坚持。 不被理解也没有关系,只要大家都被拯救就好了。 ……需要付出什么? 芙宁娜的眼泪砸在水面上,雷内曾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将一切付诸于一场救世的大梦。 ……我也愿意付出一切,只要能拯救大家就好了。 只要世界能被拯救就好了。 ……芙宁娜。 她对自己说,你还不能放弃。 你还是水神芙卡洛斯。 或者说,你还是所有人都认识的芙卡洛斯。 你是枫丹所有人,都认为是真实的神明啊。 你不能哭。 芙宁娜擦干自己的眼泪,然后在湖边坐了下来。 ……这儿很安静。 芙宁娜同自己说,我需要在这里冷静一下。 我需要在这儿整理好自己的所有情绪,然后去面对面前的所有大麻烦。 ——我并不相信雷内和阿兰不会在梅洛彼得堡搞出什么,也不相信时他们在梅洛彼得堡就彻底安静了。 我需要给我自己一点时间,等到有人再次找到我的时候,我又是那个水神。 ……可是还是很伤心啊。 芙宁娜捂住了自己的脸,水仙十字的乐曲中,那一份悲伤到底来自于谁? 她听着这些,她终于听懂了水仙十字乐曲的悲伤。 ……那就是,他们的故事,在四百年前就已经彻底的结束了。 而四百年后,所建立的水仙十字——说不准,只是水仙十字中所有人对于过去的告别。 拯救啊。 这两个字是如此的轻松就能说出口的吗? 轻而易举……却也不自觉的带了一些高高在上。 我不能说是拯救。 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想要枫丹没有事情而已。 芙宁娜。 打气精神来,还没有到最危险的程度,毕竟现在枫丹人现在还没有事情。 在生死面前都只是小事而已。 我现在要解决的就只有枫丹的大涨水啦,这样说是不是轻松了很多? 芙宁娜朝水面露出一个如同往常一般无事的微笑来。 我可以的,对吧?—— 作者有话说:根据剧情里面一闪而过的剧情去描绘了一下芙芙的心情。 很坚强的芙芙。《 》 120-125 第121章 戏剧、水和公正12 寻找到芙宁娜的时候, 她已经恢复了平静。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得到解决,只能说是暂时的平息了下去。 芙宁娜当然知道目前的平静皆为假象,但这也并不妨碍她和所有人一同保持沉默。 这一场心知肚明的沉默何时才会结束? 芙宁娜认为自己并不知晓面前这个情况的结果到底如何。 可是枫丹人并不给她更多的反应和应对时间, 当她站在歌剧院前,接受审判的那一刻。 一种恐慌让她流下泪水来。 外面疯狂增长的水线、所传替而来的消息、还有歌剧院中的枫丹人民——以及被戳穿水神身份的自己。 不知是谁的轻叹, 也许是观众那些失望、复杂的眼神。 所有的言语似乎都失去了力气,最后说的那些言语也是如此的苍白和无力。 颓废的坐下来,泪水中脸颊上落下。 “裁决机的结果已经定下。”那维莱特在法庭中心,他即便已经从时等人的言语中得知过猜测, 然而在面对这样的结果的时候……却也实在有些猝不及防。 “水神,有罪。” 四个字落下,可是芙宁娜已经听不见了。 所以她甚至没有听见最后的两个字——死刑。 时带着一身水汽拉开大门, 然而裁决机的蓝色光亮还是比剧院门打开的光亮更盛, 所有人也被水神死刑的判决而惊讶到, 议论纷纷之间一时间也没有人察觉是进来的动静。 ——枫丹历史上并无死刑一说, 或者说, 从枫丹建立起来, 所有的审判中并无死刑这一刑罚。 众水的女王厄歌莉娅慈悲的愿意给任何犯错的人一个机会,而这些真心悔过的人也成为了梅洛彼得堡的管理者。 历史上并没有因为宣判死刑的人。 枫丹人理所当然的认为不会有。 ……但是何等戏剧性的一幕啊。 被宣判有罪的是一直认为水神的芙宁娜, 被判决死刑的是水神。 不会是芙宁娜女士吧? 一些人的脸上很快浮现出担忧起来,芙宁娜女士在这五百年前所作为的一切怎么看也够不上死刑吧? 在芙宁娜女士的带领下,枫丹人的不满也很少, 就算是真正的水神也未必能够做的比芙宁娜女士更加出色了吧? ——在他们的认识中,芙宁娜女士就是真正的水神。 这是一种事实,芙宁娜已经存在于枫丹人民中的生活很久,就算有一天这个事情被人戳破,人们需要反应过来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芙宁娜大人会有事吗? 他们真切的担心起来。 芙宁娜只是垂头坐在高座上, 泪水从她垂落的脸上一点点的落下来,她什么都不用再在意。 菲米尼找到了最后的一块石板,而新产生的谜团也在这最后一片拼图归位的时候完成解答。 雷内从梅洛彼得堡出来的时候,刚好听见最后一段。 “怪不得甘露花海的灵光和我们体内的特殊物质同出一源,原来是如此。”雷内拿过时递过来的那一方瓷杯,瓷杯只有巴掌大小,其中盛满了金蓝色的液体。 触碰的时候就感受到一种刺骨的凉气,然而这一种凉气仿佛只是错觉,很快就和普通的液体没有什么两样。 “……这种我们都知道的事情都不要再这种情况下再次感慨一遍了。”时催促雷内快点完成最后一步,“我们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快点。” 雷内稍微摇晃了一下,能看见液体中一点点的符文。 “这种东西,你怎么找到的?”雷内看着手中的瓷杯,沉玉谷顶好的青瓷,在手中这一方液体中也失去了颜色。 极其的美丽和漂亮。 不过更多的还是说不出的神秘,而且这种液体对于灵魂有着极强的保护性。 雷内稍微的感受一番,就已经肯定这一杯液体的价值绝对不会低到哪儿去。 岩元素符文居然在这一方液体中被很好的写了下去,这个的原料到底是什么……雷内拿羽毛笔沾了沾,他最好还是得到一个答案才是。 “妖精的残骸。”时顿了顿,他才回答雷内的问题,“我在至冬认识的一只妖精。” 雷内皱眉起来,“用妖精的尸骨来调制这个?” “……不要探寻太多了,雷内。他剩下的事情都已经交给我了,所以我有权处置他留下的一切。”时看向这一方液体,“整个枫丹和璃月,所留下的残骸,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不要忘记我们的目的,眼前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时说这话的时候别过头去,雷内低头绘制阵法的时候也很识趣没有特意去看看时的神情。 这种事情说不准之后时就会说出来,在研究方面,时一向大方的很是可以。 不过…… 至冬的妖精吗?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刚刚接手的时候那一种寒意了。 时看着散发着光芒的裁决机,他的眼神中很是平静。 预言中的时刻将要到来,在失去神座之后,水神当然也是不复存在。 ……倘若神座的毁灭都未曾能将僭越者惊醒,那么说不准僭越者的情况也算不上好。 ——当年处理坎瑞亚灾厄的时候都是七神前去,天理为何不曾出面? 还有完整…… 时垂下眼睛来,他对于这个并不感兴趣。 如今纳塔的源火掌控力度已经足够了,在吞噬深渊之后,那一点完全的源火掌控对于他来说甚至微不足道。 “你对于神座的力量感兴趣吗?”时问自己的龙心。 “我并不在意什么完不完整。我们这些龙都不在意这个。”九衍如此的在他心中回答他,“再如何完整的龙王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听一听僭越者的规则。” “瞧瞧这些渺小的人儿,刚刚还在为欺骗愤怒、无奈,转眼又在为了水神而感动——你见过厄歌莉娅治理下的枫丹,你清楚,在光洁的表面之下,其下到底有多少腐败。” “穷人不得已沦落在灰河,然而灰河的毁灭仅仅只是影响了市容。厄歌莉娅的眼睛中……她看见了什么?我很好奇这一造物的心态。” “形容太过刻薄了,九衍。”时无奈的道。 “挖掘出这些却不敢动笔写的你,才在一些问题上如此的慈悲。”九衍的声音懒洋洋的,“站的太高,果然就会失去一些视线,看不清下面的东西。” 裁决机启动了。 “感受到了吗?”九衍的声音依然懒洋洋的,时甚至能想象到龙心在悠闲的抱着抱枕趴在一处,尾巴在他身后晃动,支着下巴,“那被水神芙卡洛斯积攒了五百年的能量。” 雷内额头滴落汗水,他拿着羽毛笔,沾了沾瓷杯中的液体,却沾了一个空。 瓷杯中的液体自然的流淌在他的眼前,阵法凭空的在空中缓缓的勾勒。 他听见一声叹息。 叹息带着雪国的冰雪,轻而又轻的抚摸过他的耳畔。 ……雪国的妖精。 雷内瞬间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去看时的神色。 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张纸来,他抬手将白色的纸张送入口中,轻轻咬住,双手合起,轻拍三下。 他眼中的神色看不清楚。 雷内很少能在时的表情中看见那种将笑未笑,将哭未哭的表情。 “遮掩,凝聚,时滞。”时咬着纸张吐出三个词,巨大的阵法铿锵的转动起来,金蓝色的阵法线就这样被隐没在空中,最后一点的阵法被不知名的力量固定住。 纸张飘出细碎的光点,随后随着时最后一个词的音节落地,悄然的散开。 剧院台上,无人在意角落中的动静。 阿兰没有来。 所以雷内也不打算继续待下去。 “我去外面和阿兰在一块儿了。”雷内走出去,他无心去看这一场审判的结局,“我们已经定好了去挪德卡莱的票,时。你什么时候启程去纳塔?” “听完这次水仙十字之后。”时的脸隐藏在阴影里,“我没有想要从枫丹带走的东西,所以离开的会很快。倒是你们,真的不来吗?” “没有必要的事情。”雷内耸肩,他转身朝外面走过去,将这歌剧院的所有抛在身后,“我们的剧目已经结束了。变数之所以是变数,就是一切都不可预计。” “也是啊。”时也放弃了计算,他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于是也跟着雷内一块儿走。 雷内在时越过他的时候,见到一点亮眼的火星。 那点火星从眼角掉落,宛如落下的一滴泪珠。 星火很快消失在空中。 雷内不理解。 他没有忍住再次回头,他看见那一方自己设计出来的阵法。 ……最后他什么都没有察觉出来。 时已经走了出去。 歌剧院内,巨大的鲸鱼再一次出现—— 不过这些都已经和时算不上有关系了。 计算已经完成。 剧目已经结束。 世界的另外一重算式——等到至冬解答也并不算迟。 九衍展开自己的翅膀,他直接的飞向空中。 红金两色炽烈的要灼伤所有见到之人的眼睛,在雨水将落下之前,火的龙王解开了他目前研究中的最后一层答案。 在细雨飘落之前—— 水仙十字的琴声彻底的和整个枫丹海共鸣。 在那带着些许哀伤的曲调中,水蓝色的丝线悄无声息的束缚住歌剧院中跃出的巨鲸,而在细雨飘落的这个时间。 雷内走到阿兰的面前,他很自然的朝阿兰伸出手来,“我们走吧。” “……”阿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随后问,“我还以为你会更久一些。” 他将手放在雷内的手里面。 “时已经前往纳塔去了,我们当然也应该快点出发才是。月亮的事情……还有月距力。听着似乎很危险,毕竟原始胎海和燃素都是很危险的能力。” 巨鲸发出痛苦的哀嚎,而从裁决机中出现的女孩子也很明显的被面前的场面吓了一跳。 “这可真的是,大场面啊。”魔神芙卡洛斯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虽然知道他们会干出一些大动静,但是这么大的动静还是吓到我了。” “他们?”那维莱特反应的很快,“他们已经准备离开枫丹了。什么时候他们知道的?” “他们遇见的时候,那个红头发的家伙就已经猜测出来了。”芙卡洛斯笑着叹气,“真的很聪明啊,那个孩子。还有水仙十字……我才知道,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一些人也在为这个世界努力。” “水仙十字啊……莉莉丝的孩子们。” 她说着眼睛流露出一些哀伤,“我很抱歉。能把我的道歉传给那几个孩子吗?” “您为何不自己去说?”娜维娅问,她四处找了找,“九衍在这种大场面居然没有来吗?” “来了又走了。在第一滴雨水滴落之前,他就已经选择了离开。”芙卡洛斯又笑起来,“真的是很聪慧的家伙,还有他布置的阵法。” “暂且承了那些孩子们好意吧。” 芙卡洛斯在巨大的水色巨剑下面,开始轻舞。 姿态优雅,舞步缓慢。 剧场中原来的人已经因为巨鲸的出现四散而逃去,水神的独自舞蹈带着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的释然。 巨鲸痛苦的哀嚎着,水仙十字的水色线却将其牢牢束缚。 在水仙十字轻柔而缓慢的琴声中,雨水一点点的增加。 芙卡洛斯头上的巨剑旋转的越来越快。 “*再见,那维莱特。”芙卡洛斯在巨剑落下前的瞬间,终于跳完了那一只舞,她朝那维莱特鞠躬。 “*希望你喜欢这五百年来属于你的戏份。” 她笑着说。 巨剑砸落。 凝聚了五百年的力量,自然会将一切摧毁——但是一方蓝金色的阵法终于展开来。 芙卡洛斯抬头。 她感觉什么东西被彻底的毁灭去了,自己的形体却依然存在——不,应该算不上存在。 她成为了一只纯水精灵。 在冰寒的气息中,岩石的稳固如此让人安心。 ——时融化了帝君赠与自己的石珀,将其化成稳固灵魂的最后一道线。 雷内的阵法加固灵魂,妖精的残骸将阵法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而除了庇护的意识之外—— 所有的一切自然应被摧毁! 芙卡洛斯猛然抬头,她的眼睛流下泪来,“那维莱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请原谅我,芙卡洛斯女士。”那维莱特轻声鞠躬,外面的暴雨倾泻而下,逐渐的淹没枫丹。 “我向您保证,我并不知晓所有的计划。还有,谢谢。” 那维莱特说道。 在倾泻而下的暴雨中,雷内牵着阿兰的手踏上一条摇晃的船。 “准备好了吗?”玛丽安从船中探出头来,“还不知道雅各布的船技靠不靠谱呢——不过没有关系的,就算我们掉下去,还有水仙十字!” “快走吧快走吧。”雅各布启动船来,“时走的太快了,我们也要快点。” 安举起手来,“出发出发——” “目标——” “挪德卡莱!” 船上的人全部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枫丹剧情完成!!!开始纳塔! 第122章 枫丹的后续和纳塔的开始 枫丹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沃德却被留下来——这种留下来他是猝不及防的。 水仙十字和自己的学长全都走了, 只留下自己见证后面的结局——这种事情不要啊! 学长你飞的时候带一下我啊! 前辈你们划船走的时候也和我说一下啊! 你们真的没有感受到少人了吗? 沃德从水仙十字的泡沫中起身来,阳光照在他的身上。 他拿着终端有些欲哭无泪,因为科学会中, 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在枫丹了。 “为什么他们不愿意见证枫丹剧目最后的结局呢?”派蒙背手在后面,歪着头很是不理解。 时在剧目即将到达结尾的时候选择了离开, 阿兰他们也没有见证枫丹的最后一场雨。 沃德坐在地上,他想了想,“大概是对于他们来说,枫丹想要完成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了吧。纳塔那边的事情学长要着急去解决, 前辈他们也需要快点离开枫丹。” “过些时候学长的书将要发售了吧。” “诶,是什么样子的书?”空这些时候忙着在枫丹到处跑,听见时要发售新书, 随口的问了一句。 “水仙十字。唔, 更详细的说, 应该算是世界式基础和荒芒符文指导。学长最后还是修改了本来定下的书, 决定还是科普更好一些。至于原来的版本…… ” 沃德没有忍住笑了起来, “就让那个版本成为我们这些先看过人的故事吧。恶龙被勇者打败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 “我在枫丹还是发现了一些关于阿兰他们的留存东西。”空说起外界的情况来,“而且枫丹科学院这边疯的整个地脉网上都知道了, 说他们死了四百多年的祖师活过来了。” “学长的新书发布应该也在这些天。芙卡洛斯女士最近怎么样?” ——水神芙卡洛斯,现在已经不能喊她水神了,在摧毁了王座之后, 已经并无人的身形。 和自己的人性芙宁娜好好道歉之后,她一只纯水精灵不知道去了哪儿了。 “她说要去找其他散在世界各地的纯水精灵们。算得上是,出去旅游了吧?”派蒙比着下巴思索着,这种老成的姿势出现在她的身上只能说是可爱。 何况说的也的确是一个好消息。 沃德当然笑了起来,“那真的太好了, 我们在枫丹的研究已经结束了。” “水仙十字好厉害!”派蒙听沃德说起他们的研究就束起大拇指,“在水淹没过来的瞬间就把所有人都包裹起来了,沃德你看见了嘛?简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嗯。我看见了。”沃德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水仙十字应该会生出神志了吧?” “水仙十字会是活的?!”派蒙震惊。 “机械生命、生命炼金、元素生命,我们也不太清楚水仙十字最后会属于哪一种类。不过我们都已经决定将它留下来了,现在的枫丹——水仙十字会很有名吧?” “那水仙十字还会奏响吗?”空更加关注这个问题。 “如果它愿意的话,应该还是会奏响的吧。不过,这也已经和我们没有关系了。水仙十字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救世的大梦也已经醒过来。世界的计算也许有一个肯定的结果,但我们更加关注现在。” 沃德笑起来,“那条鲸鱼怎么样了?” “被公子带走啦。还说什么他捉到了就是他的,他要带着那一条大鲸鱼去给托克当宠物。还有,他说,九停都有亘这样的一条龙了,他给托克一条鲸鱼也没有问题吧?” 派蒙说着就很无奈起来,“这也太危险了吧?就算那一条鲸鱼变小也是很大的一条鲸鱼啊。” “在给自己弟弟带宠物的这一点上,学长和公子倒是不愧是师兄弟。”沃德的注意点却在其他的地方,“这次海灯节,学长大概率还是不会回去吧?” “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过海灯节了吧?”空数了数自己没有在海灯节见到时的次数,“他这次也不回去吗?” “纳塔的事情很重要。大的程度是会和这次枫丹的事情一样?”沃德想着自己计算出来的世界式,“学长不回来过海灯节似乎也情有可原。” “阿兰他们去哪儿了?”派蒙问起阿兰他们,“枫丹人还很期待能见到他呢。” “去往挪德卡莱。挪德卡莱为至冬自治,也是地脉网至今未曾普及之地。” “离开枫丹离开的好快……不对,这样看你们一群人都走掉了!只留下沃德你了?!”派蒙猛然抬起头来,“他们这样干的好过分!” “干的超级过分!”沃德随着派蒙点头! “既然这样,沃德你要不要再在枫丹待一些时候?”空提出建议来,“现在的枫丹百废待兴,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去纳塔或者挪德卡莱的船。” “等等,这样的话时和阿兰他们是怎么走的?”派蒙猛然瞪大了眼睛,“前些时候枫丹可是发大水诶!” “雷内前辈说他们划船走掉了。”沃德的表情很平静,平静的有些心死了,“在枫丹发大水的时候,他们几个划着船在暴雨中走掉了。学长的状态……现在应该是龙心?” “时现在是九衍啊?”空顿时明了起来,他安慰的拍了拍沃德的肩膀,“没事的没事的,这样他直接走掉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但是很不开心。”沃德很直白的说到,把空安慰的话卡喉咙里头。 “明明说好了要跟着学长去纳塔的,但是学长直接走了。”沃德叹了一口气,“龙心的学长在某些情况下真的是很有自主性的一头龙啊。” “所以我打算快些去纳塔。”沃德轻而易举的做出决定来,“当面对峙。” 派蒙倒吸一口冷气,“九衍看着就是不好惹的样子啊!” “但是生气的我也不是很好惹。”沃德反而笑起来,“在学长百年之后,在我们都离开之后,成为九衍的学长总是要重新融入人群之中去的。” “我并不介意向他表明我的态度,至少多多认识一下总是不会出错。如果要融入人群中去,总不能像现在这样的。” “至少——在和朋友约定好的情况下,不要直接把朋友丢在后面啊。” ——好有勇气。 空和派蒙都看着沃德,心头浮出这样的想法。 “不过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沃德说这很是苦恼,他垂下头来思索,“在这之前果然还是先想一想怎么做好万全准备去纳塔吧……药剂在枫丹还没有用上。” “话说沃德你是因为什么进入梅洛彼得堡的?在审判上好像没有直接说出来你的罪名。”派蒙想起来这个。 “因为药剂啊。”沃德理所当然,“本来想着是要找一个理由去梅洛彼得堡的,但是一看我身上带着的东西,罪名也不用想着怎么找了,光这个就够我在梅洛彼得堡待一辈子了。” “这种事情不要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啊!”派蒙吓的赶忙去捂住沃德的嘴巴,“在梅洛彼得堡待一辈子这也太为难人了吧?” “还没有问你们当初为什么会进入梅洛彼得堡呢?”沃德从派蒙的动作中挣脱出来,好奇的问为什么空和派蒙怎么进去的。 “吃了两个小蛋糕。”空顿时也无奈起来,他摊开手来,表示这样也不是他所能想到的,“吃的芙宁娜的。” “而且我们在监狱里面也没有看见你,你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啊?”派蒙问沃德,“而且还有芙卡洛斯的那个阵法,那个阵法又是什么?” “材料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学长带着我去枫丹海和璃月层岩巨渊挖的矿石,但是有一点材料我很清楚,学长把他的耳坠子丢了进去。”沃德也有些不懂。 “耳坠子?”派蒙摸着下巴,“他身上的耳坠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时的耳坠子好像还挺多的。” “是学长经常带着的那一个啦。”沃德给派蒙调出照片,“现在的学长耳坠子是龙心选的,就是这个石珀的。” “嗯……”空眯起眼睛来,拉长声音。 派蒙等待空发出什么重要意见。 “时和达达利亚都不是他们本来的名字诶,而且他们的眼睛都是没有光亮的颜色呢。”空发表自己的看法。 派蒙大失所望,“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特殊的地方呢!” 结果居然只是这样吗?! “学长师父收徒的爱好?”沃德猜测。 “这是真的吗?”派蒙大为震撼。 “假的。”沃德摇头,他没有逗派蒙的心情,“只是我的猜测,而且……我个人觉得,学长的师父也很强。但是运气不错,两人之前是普通的师徒关系。” “普通的师徒关系?难道还有不普通的师徒关系吗?” “有的吧?总归学长身边的关系都是挺正常的,没有什么家伙扭曲啊什么的,关于这一点,我觉得这和学长的性格也有关。不过龙心好像有点扭曲?” “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散发出来的一种气质啊。那种暴君的气质。” “暴君又是什么鬼啊……” “暴君就是暴君啊,站在那儿都不敢让人同他搭话。” “那你还说你生气了要找他麻烦?” “那就是另外的一码事情了。”沃德很愉快。 宁外一码事的那边,纳塔。 九衍落在了图兰火山上。 在落下的瞬间,火山猛然喷发。 但是爆发的燃素并没有落到下面,在九衍的手中就已经重新汇聚起来,随着他淡淡的一个抬眼,暴躁的燃素就已经重新被压下。 九衍背后的翅膀收拢起来,他看向火山中飞出来的奥奇坎。 “……你不是时。”奥奇坎一眼就看了出来,他也收拢自己翅膀,在九衍的后方落下,“你是龙心?” “答对了,但是没有任何的奖励。”九衍眯起眼睛来,他的气势是当真的一点都不掩饰,“感知的程度很是不错……但也只是不错了。” 整个身躯的鳞片几乎要炸开。 但是奥奇坎歪头,“我还因为龙心会更加谦虚一些?” “那是你们的幻想。”九衍毫不留情的打破这个,“时的火焰需要保留,没有心思浪费在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所幸纳塔的布局他许久之前就已经开始,换成我来执行也并无差别。” “你的意愿呢?”奥奇坎可是清楚至极,“所有的龙蜥会天然的听从你的命令,甚至会比时更加服从。” “我的意愿?”时把玩着手中的燃素,燃素在他手上变化,“我要图兰火山底下的东西。反正那个东西也已经属于我了,不用白不用。在枫丹待久了……” 九衍深吸一口气,整个火山的燃素都躁动起来,炽烈的温度几乎要融化所有的东西,纳塔的燃素都活跃起来,“果然还是纳塔最合适啊。” ——怪不得各自的龙都喜欢待在各自的地方。 在其他地方待久了果然还是容易水土不服的。 燃素表现的攻击性极其的强。 如何说呢? 奥奇坎看着九衍越过自己,走向图兰火山的内部。 完全不在乎其他的人会如何的想,直接来图兰火山,所到来的那一瞬,纳塔的燃素欢呼雀跃。 比起时的不动声色、手段和缓,龙心很明显的更加激进。 谁都知道时再次来纳塔是为了什么,当然,纳塔的所有生灵也为了那个问题准备着。 但是…… 那个深渊中和时一模一样的生灵…… 奥奇坎想起玛薇卡和自己的描述,眉头就没有忍住皱起来。 扭曲、疯狂、固执……这些情感的发泄口是时这一件事情,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而时倨傲、冰冷的样子,在看见其的龙心之后,奥奇坎也陷入疑惑。 是我们从未了解时吗? 奥奇坎问自己。 九衍落入图兰火山中,脚才沾上地面,地面震动,一头幼龙就已经直冲冲的扑向九衍来。 他抬起头来,那只幼龙很明显的已经刹不住车,看见扑错人的样子脸上的恐慌、惊讶一点儿都不掩饰,甚至还有一点绝望。 九衍抬手点在幼龙的额头上。 奥奇坎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样一幕。 那位看着极其炽烈、高傲的王者,用抬起的一只手指抵住冲过来稳不住身形的幼龙。 然后放手下来,说,“不要急急燥燥的,不要随便扑过来。普通的人类可承受不住你的飞扑。” 语气应该是特意的放柔过,神色虽然没有多少变化,但也放松了一些没有看着就让人生惧。 ……啊,虽然看着有些实在不好接近,但是实际上还算一个好人? 不对,好龙? 奥奇坎还想着呢,九衍就已经把目光看过来了。 他微皱起眉头,“你这表情怎么回事?” 看着怎么还有一点慈祥? 好恶心—— 作者有话说:九衍同时说,奥奇坎的表情好恶心,什么奇怪的慈祥感,带孩子带久了脑子坏了?我还是更加喜欢他在时面前桀骜不驯的样子、 时:……你居然没有把那一句话说出来。 九衍:说了没有好处的东西,干嘛说出来。 时:纳塔龙族的嘴毒是不是一脉相承的?[问号][问号][问号] 两个家伙都忘记了一个人。 沃德:学长你回头看看我啊!!! 第123章 战争的准备1 火山中的维奇洛波奇特利, 九衍抬手将其取了下来。 耀眼的宛如太阳,却是以十字的状态散发出光芒。 古国的最后一轮太阳被他取下,而关于它所有的计划都已经胎死腹中。 缩小之后, 这一方会毁灭这个世界的武器,也只是一方十字的耳钉而已。 九衍将其带上耳边, 心想过去无论如何繁华,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死亡。 这一方天地彻底的失去了光亮,而九衍在踏出这一方空间之后,失去光亮的空间彻底的化成了一方坟墓。 九衍抬手将这一片的空间彻底的封死, 留下铭刻。 ——此处葬着此世最初的光亮,最初的源焰与智慧之主,修库特尔王。 ……还有他的王弟, 盗火的贤者, 龙族的摄政, 库库尔坎。 何物皆不可干扰他们的安宁。 旧日的太阳在他最初升起的地方最后落下。 金色的铭刻完成, 九衍离去。 这儿是图兰火山的最底层, 这儿也是修库特尔最初诞生的地方。 当然, 现在这儿也是修库特尔的坟墓。 奥奇坎在更上面的一层图兰火山等着九衍从火山内部出来。 “走吧,去拜访玛薇卡。”九衍的身形从图兰火山最深处出现, 他扫了一眼极其不安的伊蕾尔,目光自然的掠过停在奥奇坎的身上,“我已经把维奇洛波奇特利取下了。” 接下来当然是等待。 “玛薇卡已经知道你来了。”奥奇坎抱着大火皱眉看着九衍, “你的行事应更有分寸一些。” “已经很有分寸了。”九衍听见奥奇坎的言语,嗤笑了一声后如此回答,“至少这次前来纳塔可没有狂热的奔赴向深渊。” “……您确定您不会被深渊侵蚀?深渊一直在积攒力量。”伊蕾尔谨慎开口。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九衍的神色,在九衍将目光看向她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的几个字卡在喉咙里, 不敢发出一个字。 “我对于自己的动手还是挺快的。”九衍眉眼挑起来,他那昳丽到锋利的眉眼带着十足的自信,“我不是修库特尔,死了都要留给后人一个大麻烦。” “基于你的担忧……伊蕾尔,我想你应该能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出力?”九衍询问的看向伊蕾尔,而无论是言语还是周身的气势,都没有给伊蕾尔拒绝的一点度数。 “……当然,王上。”伊蕾尔垂首。 “……”九衍盯着她看了一会,可是伊蕾尔低着头,垂首不敢言语。 “好无趣。” 在寂静中,九衍的声音落下来,“真的有些过于的无趣了,修库特尔是抱着什么样子的心情看着你们过去吵来吵去的?” “我不知道。你应该更清楚一些?”奥奇坎同九衍道。 “得了吧,源火的记忆如此沉重,我可不会每次都看他们互喷的会议。无聊至极,讨论来讨论去的,结果谁都不服谁,次次都不欢而散。” 九衍失去兴致,“随便你怎么喊我吧,伊蕾尔。你有些过于的无趣了。” 他摆手离开了。 离去的时候他想起什么来,燃素在他手上构造,他将这充满生机的燃素丢给伊蕾尔去。 “燃素构造□□的事情如果你还不会,那你就直接和其他死掉的领主一块儿走吧。只能构造一个人类的躯体……伊蕾尔。”九衍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不要太过无趣了。” 奥奇坎没有忍住朝后面看了一眼。 他看见伊蕾尔抬手接过了那一团源火。 他怀抱中大火好奇的往后面看了看,最后目光看向前头去,爪子抓了抓奥奇坎,在奥奇坎低头看着她的时候,爪子指了指前面已经走远去的九衍。 “不跟上去吗,老师?” 新生的幼龙问。 “跟上去吧。你想好自己想要的名字了吗?”奥奇坎朝怀抱中小龙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意来,“等到你长的更大一些的时候,可以尝试去拉一下前面那个人的衣角。” “为什么要长的更大一些?” “因为那个时候他的脾气也许会更好一些。或者说,你现在可以去尝试一下,爬过去拉他的衣角。” “我不敢。” “想要干什么时候趁着小去干干。” ——总归无论是时还有九衍,都不可能和一只幼崽计较。 九衍的声音从前头传过来,“奥奇坎,我姑且认为我每年给你那么多的摩拉,不是让你教幼崽这些的?” “走了,不要让人久等。” 翅膀张开,九衍先一步飞去。 深渊,无光之所。 祂抱着琵琶依然在弹奏,周身的深渊魔物蠢蠢欲动,冰冷的冰晶充斥在这一片空间中,在几乎寂静的空间中,造物缓缓的抱紧琵琶,发出一声哭笑。 “他回来了。” 这一句话在深渊响起。 整个深渊密密麻麻的魔物都躁动起来,深渊的意识极其不安的情绪在这一片空间中蔓延,而那一声哭笑之后,琵琶声猛然骤停。 “终于回来了呀。”造物扣断琵琶的琴弦,锋利的琴弦因为极致的用力而硬生生割伤造物的指腹,却并无血液流出,只留下些许散开的紫色光点。 祂笑了起来。 那笑却仿佛是哭,魔物不安的躁动,可低低的咆哮都被压在口中,只留下一点点呜咽。 它们不敢。 深渊的造物早已经等待多时,祂起身来,抱着琵琶。 “为什么不去看看我呢?”祂低低的笑出来,那声音在无光的环境中几乎显得鬼魅和惊悚,其中积攒的复杂情绪也让听见的人不寒而栗。 不过深渊没有人。 这里只有无穷无尽的魔物,还有深渊本身的野望。 它无比的想要吞噬这个世界。 所以只有它的造物祂能听见自己的笑声。 “不过,没有关系。” 祂轻声的说。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九衍坐在椅子上有些无聊。 在等待玛薇卡完成一些事物的时间中,九衍在拿着笔计算一些公式。 炼金的飞行还是太麻烦了,生命的创造应该遵循自然。 机关这些再整合一下会更容易载人……尼伯龙根创建的三月啊,当祂创造的时候,会想到三月会诞生女神吗? 九衍算来算去,心情难得有些烦躁。 这种烦躁只是一种直觉,有一种极其讨厌的事物将打破他如今的生活和计划的烦躁感。 他丢开笔去,心想自己再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有问题快点解决,时的情况还不太行。 最好的情况是自己在时之前就把事情全部处理好了,不过按照计算,这种可能性很低。 ……火焰占卜一下吧。 九衍无聊的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来,火焰从他触碰纸张之处点燃。 青烟升起一缕,上升的时候,九衍听见有人在喊他。 “九衍。” 他抬起眼睛来,稍微的歪头。 “他在睡觉。”九衍同他说,“你有事情找我还是找他?” 基尼奇快步的走过来,他的目光肆无忌惮的从九衍的身上扫过,而九衍也完全没有生气的意味。 对于人心喜欢的人类,九衍认为这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手中的纸张被燃烧殆尽了。 九衍轻轻拂开手中的灰,他很是有耐心的问了一句,“有事——” 时把他强压了下去,基尼奇就看见面前的人朝自己弯起眉眼来,“基尼奇!” 那种生疏和疏离的冷漠就突兀的散去了,基尼奇朝他走过去。 “你没事吧?” 千言万语,种种的疑惑,最后都化成了这样的一句话。 “也算没有事情吧。”时起身过来扯起他的手,目光很仔细的盯着他看了看,“你看上去消减了一些?是遇见了很麻烦的委托人吗?” “没有。你在这里等玛薇卡吗?”基尼奇摇了摇头,牵住他手腕的手温度很高,完全不会觉得很冷。 他靠近时的脸,也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你的耳坠子换了一个。而且……你什么时候再打了一个耳洞?” “嗯。我在这里等玛薇卡。刚刚打的,不要碰这个,有些危险。”时没有躲开基尼奇对于自己脸侧的触碰,也感觉到基尼奇的视线在维奇洛波奇特利停留了好一会。 “为什么会很危险?”基尼奇轻声的问。 看起来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十字星样的耳钉。 “这是维奇洛波奇特利。”时也没有瞒着他,“修库特尔留下的一个物件,很危险——不要拿手去碰,基尼奇。” 感受到基尼奇伸手的意图,时赶忙躲了一下,“虽然现在看着是耳钉的样子,但是它本质的温度还是超级高的。” 基尼奇止住了手,他转而问时另外一边,“你原来的石珀耳坠呢?” “用掉了。”时说起这个,眉眼有些失落的垂下来,低头看着时的基尼奇很轻易的就能看见他眼皮上的那一颗小痣,“很难找那么好的石珀的诶,基尼奇。不过结果应该是好的,所以也就是有点可惜的程度。” “你打算和玛薇卡商量什么事情?” 基尼奇的手指碰了碰时新的耳坠,问正事。 “啊,一些小事情。”时认为事情不大,“就是问问玛薇卡能不能带着纳塔人自己抵挡一下深渊的进攻,我要去深渊一趟,归期不定。” 基尼奇:“???” 他扯了扯时的耳坠子,“你要去深渊一趟?” “这种事情我也和你说过了啊。”时握着基尼奇的手腕用了一点力,“不要那么惊讶的样子吧?” “这是完全不同的程度。我们之前前去也是通过夜神之国清除深渊,而不是直接跳入深渊的口中,从它的肚子里面硬生生的撕扯出一条口子里来。” 基尼奇问他,“你一定要去深渊一趟吗?” 时只是弯起眼睛来。 他没有说话,基尼奇却已经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了一切。 是的,一定,肯定。 夜神之国抵挡了深渊对于纳塔直接的侵蚀。 但是时每次落入深渊都从未走过寻常的道路。 “那一切小心。”基尼奇轻声的道。 “我知道了。”时点点头,他很快就笑起来,“不过应该还可以拖一些时候,所以算不上急切。唔,大概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所以不用担心。” “……这根本不是能不能不担心的问题啊。”基尼奇垂头下来,他盯着时眼皮上的小痣,“只是单纯的……不想要你陷入险境而已。” “嗯。我知道了。”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他的手稍微的松了松基尼奇的手腕,“你见过我的龙心了吗?” “已经见过了。你用了仙术吗?”基尼奇看着来往的人群没有一个将自己的目光投向这边的。 “嗯。”时点了点头,他已经看见玛薇卡出来了,“我去找玛薇卡讨论事情了,你在这边等我?” “然后我们回家去。阿乔最近还好吗?” “还不错。” “那我有阿兰的东西要给他。等我一些时候吧,基尼奇。” “好。” “我会没有事情的,不用担心,基尼奇。” “……你说那么多更显得心虚,九衍。” “诶——我才没有心虚吧?” “火神大人在找你了,我在外面等你。” “好。我过些时候和你说一说我在枫丹那边的事情。还有一些……一定要给你解释的。” “那我就等待你给我解释了。” 基尼奇笑起来,他说,“我刚好也有东西想要给你。” “嗯。” 时点了点头,他朝玛薇卡走过去。 玛薇卡瞧见时的时候愣了一下,之后很快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来,“久等了,时。” “之前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吗?”时问起那一些五百年前的人们—— 作者有话说:啊……懈怠的好厉害。[化了][化了][化了] 我会加油的。 第124章 战争的准备2 “已经安排好了。各个部族都领回去了各个部族的人。不过还有一些坎瑞亚人……这些人和队长一起走了。” 玛薇卡说起这个也有些头疼, “坎瑞亚的灾祸,即便几百年过去了,现在也依然在影响着这个世界。对于他们来说, 前些时候还在和纳塔人民共同抵抗深渊,却是一眨眼的功夫……” “就已经是五百年后, 而且还需要面对自己变异的身躯。”时搭上玛薇卡的话头,“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能轻易接受的事情。四影所降下的不死诅咒,很是麻烦。” “但是你还是用火焰烧去了那些诅咒?”玛薇卡不得不担心后续的一些问题,“天理有所察觉吗?” “我遮掩了天理的视线。”时这话说的很是语焉不详, 在玛薇卡的眼中,时的这话和他的表情都很确定,并非搪塞之词, “而且如今的天理依然在沉睡, 四影并不会为了这样的一点事情来找我。” “死之执政……我对于她比较熟悉。”玛薇卡沉思起来, “纳塔的还魂诗有她的参与, 当然, 我们这些使用她力量的人, 也要付出死亡的代价。” “我如今并不完整。”时透露这个消息来,“神座依然存在的一日, 我等就无完整之时。” “那要开展一场竞技吗?竞技的奖励,是火神的王座。”玛薇卡大方的看着他,做出允诺来, “如果你应战并且胜利,这会属于你。” “我并不需要这个。”时摇头。 “你本来也有资格获得这个。”玛薇卡认真的说。 “但我放弃了。”时坦然的将这个理由告诉她,“我不是纳塔人。” “……火神的位置又不是什么烫手山芋。”玛薇卡有些无奈。 “我手上已经有一个恨不得能丢掉的烫手山芋了,还来一个那可真的要被烫死了。”时摆手拒绝这个,他说起自己的龙心来, “我的龙心有些时候会冒出来,你应该知道这个吧?” 玛薇卡点头表示自己知晓这个。 时松了一口气,“那就不太需要向你解释一下我人心和龙心之间的差别了。唔……还有一件事。” 他抬手召唤出火焰来。 苍白的火焰和他周身的颜色并不适配,然而那一方火苗燃烧在他手上,清清冷冷的照亮了他的脸。 “我要去吞噬深渊了,玛薇卡。”他只是告知的说。 玛薇卡一口拒绝,她的神色很是严肃,“不行!” “深渊会来找我。”时只是说,“我不能等着祂来找我。” 他垂下眼睛来看着那一方火焰,“你的计划不肯定性还是太高了,时间可能不太够用。一旦失败,纳塔的计算结果中,会无限接近于毁灭。” “你的火焰燃烧殆尽之后呢?”玛薇卡直白的问他,“你的人性会燃烧殆尽的。” “我的龙心会为我完成我未曾完成的一切。”时肯定的说到,他注视着那一方火焰,“你刚刚也说了,动用死之执政的代价是死亡。所以你会问我要不要火神的神座。” “比起我,玛薇卡。你才是最有可能不会见到未来如何的那一个。” 他说的很肯定,“我还有无数的时光,即便,那算不上是我的时光。” ——不。 龙心在他心中回答他。 我的时光就是你的时光。 你是我的过去,我是你的未来。 从源火中传承千百年的记忆磨灭的你。 你的灵魂已经化成一团火焰。 ——我是你新生的灵魂。 “……”玛薇卡沉默下来,她有些无奈的扶住了额头,在议事处的后的小小房间里面,两人各自有着各自的身份,却也各自有各自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我们需要各自冷静思考一下。”玛薇卡开口说,“你现在拥有很多的东西,爱情、亲情、友情,甚至更多的东西。你并不需要着急的为纳塔搭上所有,因为你不是火神。” “不要和我说那些有的没有的,时。你才二十几岁,我没有任何资格要求你为纳塔牺牲,即便你愿意。纳塔的战争并不是儿戏,你直接去深渊——我说,我不准许。” 玛薇卡抬起眼睛来,肯定的同时说。 “你没有古名,你也不愿意打造古名,还魂诗的规则庇护不了你一点,你的死亡是真正的死亡。” “不。”时否定了玛薇卡的说法,“我不会死在这一场战争中。” “我会从深渊回来。” “绝对,肯定,一定。” “从我和你签下契约的那一天,我就肯定,我绝对会再次来到深渊。这并不是我的突发奇想,而是我的步步为谋。我去挑战雷神,我去磨练自身,我的武艺没有一刻懈怠,我的每一步,都有自己的考量。” “玛薇卡。” “不要将这个当做一场朋友之间的帮助,而是冷静的将这个当做一场交易。交易的内容已经有人代为付过了,我身上流的血,我的身份。” 时手中的火焰燃烧在他那双蓝色的眼睛中,他说的却只是不容置喙的肯定,“我和祂,只能活下来一个。” “但是纳塔的未来——属于之后在这里的每一个人。” “我拒绝。”玛薇卡依然选择拒绝这个,“我们有更好的方法,我们有更加完美的方案,还魂诗之下不会有牺牲——” “但是在还魂诗开启之前呢?”时将火焰收回来,他看着玛薇卡,“你的计划需要纳塔英雄的几位觉醒——现在还差几个人?只有大半年了,玛薇卡,没有人能够给我们足够的时间。” “我能为我们拖延足够的时间。” 他如此肯定的说。 “……我不能让你背负这些。就算要去,至少也是我应该和你一起去!”玛薇卡很坚决,“这是纳塔,而我是纳塔的火神!无论结果到底如何——我绝不让你孤身一人!” “——我可以肯定我可以成功。深渊进攻夜神之国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不是吗,玛薇卡。我们都清楚,时间也就这大半年了。你不愿意把压力给其他的人,你把压力留给自己,但我目前有更好的方法。” “还没有到那个程度,还没有让一位新生的龙王去填补深渊的程度!” “那你为什么舍弃五百年前的种种,选择了五百年后的今天?” “如果要牺牲一个人,我可以希望那个人是我。” “如果只要牺牲一个人,那个人也可以是我。我对于纳塔的掌控力比你更高,我更能感受到纳塔之下地脉的脆弱——它已经千疮百孔,不是吗?”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是纳塔的龙王,所有的龙都没有异议;你是纳塔的火神,所有的人都没有异议。” “纳塔是人的国度——” “纳塔也是龙的国度,无论多久,这一点不会改变。” 两人陷入争辩,时想要说服玛薇卡他这一行程必定是安全的,而玛薇卡想要说服时再等等,再给他、给她、给他们、给纳塔、给所有人都多一点时间。 天色将暗,两人也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来,反而处于一个极其紧绷的程度。 直到有人敲门,两人才一致停下话头,一同抬头看向来人。 “进来吧,门没有关。”玛薇卡开口道。 恰斯卡从门后推门进来,作为调节纷争的一把好手,她一眼就看出来话事处的气氛紧绷,“你们吵架了?” “算不上吵架。”时的眉头蹙起来,但是很快就把眉头展平,“我和玛薇卡在一些事情上产生不同的意见,问题不算很大。” “问题还是很大的,你身上的事情并不好交代,无论是那一边。” “我留了书信。” “我由衷希望你留的书信不是那种书信。” “你放弃了太多的东西,玛薇卡。” “所以我不愿意你为了我们放弃更多的东西,时。” 恰斯卡开口,“停,你们两个要是实在谈不出什么统一意见,不如去打一架?” 你们两个说话的时候两个人的火气都在蹭蹭的往上涨,倒也不是对着对方上升的,而是想要和对方说一个明白,而对方很肯定的固执已见。 谁也说服不了谁的那种。 “恰斯卡,你有什么事情吗?”说起要打一架,两人都住嘴了,玛薇卡起身来询问恰斯卡来的缘故。 “来问你一天的工作忙完没有,打算来请你吃饭。”恰斯卡过来,“还挺有些意外你们之间谈话的气氛凝重。是什么问题差点要吵起来?” “纳塔深渊的事情。我打算进入深渊拖延深渊进攻的脚步。玛薇卡不同意我的建议。” “他要想要吃掉深渊,我能让他去吗?现在的情况还没有危险到一定要有人进入深渊孤身作战的程度!” 两人一同道出自己寸步不让的原因。 恰斯卡听完,她思索看向玛薇卡,“这种方法能行吗?” “他没有古名牺牲了怎么办?”玛薇卡坚决不认同,“我们应该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依照我的身份,纳塔的还魂诗本来也不会对我产生任何的作用。而且我说了,我上次能从深渊回来这次也能回来。我在深渊待过一年。” “你那个时候的情况不一样。” “我还能龙心代打。”时提出一个很重要的点来。 “万一你被深渊侵蚀呢?” “我都想要吞噬深渊了,自然准备了万全之策。”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恰斯卡不得不打断两个,“天色已经很晚了,两位。我不管你们两个是什么身份,现在都已经到了要晚餐或者休息的时候了。” “尤其是你,时。”恰斯卡把时支开去,“我在外面看见了基尼奇,我猜他应该是在等你的。” 时沉默了一会会,在正事和基尼奇之间一秒都没有抉择,“我先和基尼奇回去了,玛薇卡。为了我所在意的人,我会成功的。” “……”玛薇卡看着时转身一秒都没有犹豫的背影,失笑的和恰斯卡说,“真是的,我和他争论了许久都没有争论出一个结果来,他也没有放弃。” “你说一句基尼奇在外面等他,他就直接走了。” “不同的人要不同的人来解决。”恰斯卡笑了笑,“毫无疑问,时在纳塔唯一可以解决他的人就是基尼奇。” “年轻真好啊。”玛薇卡感慨,“无论是时还是基尼奇。我们都是为了所在意的一切而努力奋斗的。” “时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单看枫丹的事情就知道了。我敢肯定,那一场审判看似是水神对于雷内的审判,实际上也可以说是正中时的下怀。” 恰斯卡很肯定的说。 “但是一个人跳深渊实在太危险了。” “想想他的师弟,达达利亚。直接被时丢进去和那条鲸鱼缠斗,可完全没有顾及他师傅对于他的告诫。”恰斯卡表示时在一些地方上,可没有多听话。 “……所以他也就是通知一下我?”玛薇卡自然听懂恰斯卡的话,没忍住失笑。 恰斯卡也笑了,“可以这么理解。”—— 作者有话说:时:你猜我听不听话?[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基尼奇:[问号] 时:[撒花][撒花][撒花] 第125章 聊天和晚餐 基尼奇等待时的时间并没有多久。 在他认为, 只要在等待的时候自己并没有以单纯的等待为目的,那么那些时光就能很好的过去。 先去解决几个在这儿不需要费事的委托,然后在去买一点菜, 最后提着东西算着时间往回走 。 阿乔这些时候倒也不太吵吵闹闹的了,他转而在地脉网上和人吵吵闹闹。 也不知道他那个纸片样的样子是怎么在终端上快速将字敲出来的。 日子就那样一天一天的过, 有些时候时会给自己说一声他要去干什么大事情,闲暇的时候两人会互相通讯终端,谁想要打开就打开来,总归不会被挂断。 因为状态上, 两个人各自会在有要事的时候标注。 基尼奇一般是委托中,时的状态就很多了,研究的时候是挖坟中, 搞事的时候是搞事中, 还有休闲时光不太想要被打扰的休闲中。 一般的时候, 基尼奇看着时的状态能有一个自己男朋友要搞事的心理准备。 ……但是更多的时候, 他的心脏都会告诉他, 你的准备少了。 这次能完成的委托有些多。 基尼奇心里头想着, 有些奇怪什么事情时和玛薇卡能讨论那么久。 “基尼奇。”阿乔终于把头从他的终端里面抬起来,“时到底要和玛薇卡谈到什么时候啊, 他不会忘记你在外面等他了吧?” “他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基尼奇抬起眼睛来看着阿乔,“是游戏不好玩了吗?” 你怎么就觉得无聊起来了? “才不是。就是看着你在这儿等,实在是看的让龙心焦。谈了情感的人就是这样的吗?”阿乔发出自己的疑惑来, 他的像素手挥了挥,“你往常可不会等人等那么久。” “我有一些疑惑。”基尼奇看着阿乔有些焦躁的样子,“你似乎也很急切的想要见到时,来确定一些事情。” “……哈?我当然有一些事情要确定!”阿乔终端都不看了,他碎碎念起来, “要是时会长久保持龙心状态我要看看纳塔这地方还能不能继续待下去了!他万一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暴君我应该去哪儿讨生活?!” “……”基尼奇听着阿乔的碎碎念,冷静的道出重要情况,“无论是时还是他的龙心,都不会在纳塔久留。” 所以你的担心有些过于的没有必要。 “这是纳塔,基尼奇。”阿乔可不认同基尼奇的说法,“再怎么样这也可以算是时的地盘,知不知道地盘的含金量啊,这意味在纳塔,就是他待得最舒服的地方!” “但璃月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基尼奇用一句话杀死了阿乔想要说出口的任何话来,“熟悉的地方会更好一些吧?而且对于时来说,力量这种东西够用就好了。” “你确定以他搞事的能力来说,他那一点力量真的够用?”阿乔可不认为时会太安分。 “什么力量够不够用?”时过来的时候刚好听见阿乔在说这个,他自然的靠近过来,从尘歌壶中拿出一具人偶交给阿乔。 那是一副少年模样的人偶。 严格按照两人图纸设计,用阿乔的话来说就是伟大圣龙的俊美容颜在这个人偶上勉强展现出了十分之一—— 时提着他的衣领子把他丢了出去。 丢出去前还特意看向基尼奇问了一下,“阿乔今天还回来吃饭吗?” “大概率不会回来了。”基尼奇看着阿乔那欢快的背影,摇了摇头。 “啊,那好吧 。”时无奈的耸了耸肩,他从基尼奇的手里面接过那些买来的东西,露出一个笑容来,“我们回去吧?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赶到悬木人的时候希望还能赶得上吃饭的时间。 ” 阿乔撒欢的跑远去了。 基尼奇和时一块儿回去。 牵着手,慢慢的走。 “你和玛薇卡聊了很久。” “嗯。她不太同意我的想法。” “正常人都不会同意你的想法。” “啊……那我好像不算是一个正常人。” “是啊,正常人不会干出你那么多的事情。” “我干那些事情都很有理由的啊。” “有理由也太挑战人了。雷内的事情……不能给你提一个醒吗?” “唔。我不是雷内,我身边也没有阿兰。我有嘴会说话,我也没有崇高到能自觉能拯救一切。” “……” 时牵着他的手晃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些笑意,“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你的代价。”基尼奇试图去计算一番手中人的价值,最后发现自己大概还是算不出来。 如果他需要的话,什么代价他都接受。 “啊?这个还没有到很危险的程度,不用计算代价的吧?”时的体温顺着他的手传替过来,“我的所做所为啊,很多都是想到就去做了。” 他看着星空和圆月去,基尼奇扭头去看他。 他发现时的眼睛像一滩湖水,照不出来星光和月亮,只有点点的金色从湖水中升起来,而时他将目光转过来,他又能从从那一双照不出什么的眼睛中清楚的看清楚自己。 璃月人的举止总是含蓄的。 但是时算不上很正统的璃月人。 他的情感总是像一团火一样的,一点儿都不讲究道理,一点儿也不讲究什么真正的距离。 “如果你那个时候没有落入深渊,你会怎么样?”基尼奇问他。 “啊。不太可能会是行云那个样子,也不会是母亲的那个样子。大概率也变不成现在的样子。老实说,我想象不出那个样子。”时坦坦荡荡的和基尼奇说,“我不会为我不曾走的路美化。” 风吹过他额前的头发,时已经没有将头发扎成辫子好几年了。 基尼奇抬起另一只手来。 时凑过去。 指腹抚过时眼尾的那一抹红色。 稍稍微的晕染开来,却也没有晕染的太开。 “你的身高是不是没有变过了,九衍?”基尼奇看着自己轻易就能抚摸到眼尾,轻轻的吻上时的眼皮上的那一颗小痣。 “容貌可以变化的。”时说,“而且保养好的话,也就像母亲一样多一些白发的。我可以肯定,我们老了之后也会很好看的。” “……倘若我们没有老去的那一天呢?” 基尼奇问他。 “那就记住我们现在的样子就好了。”时握紧了他的手,肯定而坚定,“我不会忘记你的,基尼奇。” “所以你也是我在意的人。” 是我一定要从深渊回来的重要理由。 “不要说我们没有老去那一天的这种话,基尼奇。”时说,“我们又不是什么凡事都不计较代价的那种救世主。” 基尼奇听着时的话,没有忍住失笑,“雷内知道你这么说他吗?” “阿兰都说雷内是一个笨蛋了。我这还恭维了一下呢。” “是什么时候?” “合适的时候。我回来的时候,你能给我留饭吗?” “那个时候应该开宴会吧?” “宴会的人太多了,我觉得我那个时候最想要见你。” “我不一定有时间。” “好吧——那就一起享受宴会吧,基尼奇。” 时牵着基尼奇的手往前走,他走了一会后又喊基尼奇,“基尼奇。” 基尼奇回他,“嗯?有事?” “基尼奇。”时又喊了他一声。 “嗯,我在。还要喊我的名字吗?九衍?” “能遇见你真的太好了,基尼奇。”时弯起眼睛来说。 “……嗯。” “不能再多一点表示吗,基尼奇?” “还磨蹭下去我们两个干脆不要吃饭了,时。” “少吃一顿也没有什么的吧?” “看来你的作息很混乱。” “研究起来一些东西真的就会这样啊——而且基尼奇你应该没有资格说我!” 我们两个作息超级混乱家伙到底在比较什么啊! “我的作息比你应该更科学一些。” 回家关上门,时来厨房帮忙。 他切菜烧火的手艺很是不错,前提是让他不要去动锅。 基尼奇总归不想要看见自己家里面的厨房炸掉的,所以他不得不盯着时的动作。 “不要靠近锅,九衍。” “我加一点史莱姆粘液啦。我有一种直觉,这样会更好吃。” “住手,那只会让菜变的难吃。你能吃下去我不能吃下去。” “诶——” “再怎么样我也是不会让你靠近的。” “那你明天有委托嘛?” “那你明天有正事吗?” “有些过分了,基尼奇。”时从基尼奇的背后抱住他。 基尼奇放调味的手都没有抖一下,“要辣一点的还是甜一点的?” “随便吧?” “一定要选择一个呢?” “看你喜好啦。” “如果我说我也是随便呢?” 时试探性的提出自己的意见,“那就甜辣口?” “……还是普通吧。”基尼奇不太想要尝试一下时的创新,如果是专业人士的创新另当辩论,但是时明显不是。 为了自己的晚餐着想,还是算了吧。 在基尼奇这里,时会很自觉地接过洗碗的任务。 时的房间当然搬到了和基尼奇一块儿的地方,空闲的房子被收拾来,看样子阿乔会住进来。 “他的窝终于不是纸板了。”时披着白色单衣由衷的发出一声感慨。 ——最早之前阿乔的窝可是纸板来着的。 基尼奇在他背后给他擦头发,听见时的感慨说了一句,“他很早已经开始就已经不是纸板了。” “龙心把能塑造身躯的燃素丢给伊蕾尔了。”时想起这个又有些头疼,“过些时候我要不要把那团燃素也丢给阿乔去看看……基尼奇,你见到阿乔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 “被囚禁的恶龙。”基尼奇认为这样的形容和贴切,他想起燃素塑造的身躯来,“那种身躯是不是会很脆弱?” “脆弱是肯定的吧?毕竟阿乔他们现在就是燃素的那种状况,虽然稳定但是力量肯定没有全盛时候的强盛。” 时扭头过来,“头发太长是不是有些麻烦了?” “我认为可以接受。”基尼奇拿着布将时头发的水分擦干,他拨弄到一边去,露出时的脖颈和小半的后背。 基尼奇的目光放在上面,他突然就理解了时为什么在一些时候真的很喜欢咬人。 牙齿有点痒。 时周身的温度升高,很快把头发剩余的水分蒸发。 “要亲吻吗?”时弯起眼睛来回头问基尼奇。 他轻微的凑近过来,侧着头,红金色的头发披散在他雪白的单衣上,昳丽的眉眼温柔的弯起来。 “要。”基尼奇答应。 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想要就直接伸手要。 难道时会拒绝我吗? 亲吻在一起,对方的温度都单着一点烫意。 手指拂过对方的眉眼,在意乱中用指腹浅淡的划过对方眼角。 我们已经很久不见了。 所以很想念。《 》 125-130 第126章 前去深渊 深渊的进攻毫无疑问的没有给太多的时间。 时得知消息的时候, 他坐在竞技场的看台高处,看着火燃烧了一会。 因为新的巡夜礼要开始了。 而这毫无疑问是惨烈的,因为谁也不清楚深渊的侵蚀到了什么样子的程度, 玛薇卡心中却还生出一些期待,她看着那些战士。 时坐在竞技场的看台高处上, 他看着那些人进入夜神之国。 泄露而出的深渊气息让他轻微的皱了皱眉头,他在深渊和夜神之国都待过一些时候,这种厚重的气息,毫无疑问不是这些人能摆平的。 ——玛薇卡忙的焦头烂额, 她需要统领部族,她需要出来稳定人心,她需要准备太多, 她的任何一点神色都被众人瞩目, 她当然也感受到这一份气息, 神色却不会有太多的变化。 她相信他们。 但我不相信他们。 源火顺着他的意思缓缓的降落在那些人的肩膀。 火光落下的那一时间, 所有人都抬头了起来想要去寻找那落下火光的来源。 而时只是想要传替两句话。 一句是给玛薇卡的, “我要走了。” 一句是给基尼奇的, “我先走了。” 在所有人都在找寻火焰从何处而来的时候,有几位的目光去准确无误的朝时而来。 时没有管这些。 ——我并不需要准备太多。 火焰划开空间, 燃烧的痕迹随着时指腹落下的那一笔散开。 深渊的深沉的气息无声的溢蔓而出,火焰却带着贪婪的向往。 时没有回头的跳了进去。 ——深渊的时间是混乱的,但是没有关系。 我的武艺足够我在深渊研磨的更加锋利。 红金两色的火焰在深色的深渊中划开绚丽的光亮, 所有踏入夜神之国的人都能看见深渊都为这光亮照亮。 落在他们肩头的火焰无声的张牙舞爪起来,追随那一份光亮而去。 时落地的地方是一片蜂拥的深渊魔物。 火焰环绕他周身侧,还未落地那些魔物就已经被火焰燃烧成为灰烬。 时提起枪来。 那是一柄银色的长枪,跟着他很多很多年,前些时候在和雷神的战斗中折断, 后又被他重新打造。 枪尖泛着寒芒,指向来人的时候锋芒毕露。 寒冷一点点的爬上人的脊背,在幽暗的环境中,笑声是如此的显眼又诡谲。 不过此处的人都不是人,由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深渊中的光亮只能照亮一小处地方,更多地方只能被黑暗笼罩。纳塔的深渊对于地脉的侵蚀最为深刻,其原因不只是其地脉的脆弱,更重要的是纳塔是尼伯龙根登陆的地方。 漆黑的黑暗需要用什么来点亮? 火光照亮曾照亮这个世界,但是却也燃烧不了太久。 长刀出现在造物的手中,也许还需要说一些什么,祂的神情带着兴奋和终于如愿以偿的满足,然而面对上时提起的枪尖,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兴致。 ——祂还是更加期待打败之后捧着时的脸同他絮絮叨叨的说一些东西,然后一口一口的将人吞吃入腹。 啊……那一定极其的美味。 或者他吃掉我也可以。 造物无所谓的想,祂想起这个心情极其的愉快起来,心想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样子都可以。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啊……真的是很漂亮的颜色啊。 瞳孔倒映出面前的人类来,冰冷的长刀同样倒映出一双瞳孔。暗色的火焰无声的缠绕上长刀,两者一同在见面的第一时间就直直的朝彼此冲去! 头发在燃烧,灵魂在燃烧,心却越冷静。 如今此身本就为元素生命,自然不似凡人身躯一般孱弱。 长枪和长刀交错迸发出火花,火花带着各自的火焰朝彼此杀去! 暗淡无光的深渊中,躲闪不及的魔物被这一场战斗的风波撕碎,暗火和金红在短短的一瞬就已经互相不知道交手多少个回合! 谁能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己? 造物看着时抽身回退,祂横刀向前砍去,毫不留情的带着一种寸寸逼来的锋芒——在祂的认识中,不管对面后面到底要出什么,但是只要自己比他更快一步,自己就不会输! 暂避锋芒? 不! 造物极其的肯定,自己才没有有要暂避锋芒的那一天! 管他什么有的没的,什么后手,只要自己手中的动作够快——对方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退身拉开距离,强逼而来的造物压根没有给时继续拉开距离的时间,裹挟着黑色的火焰凌冽的朝他的腰腹斩来 ! 脚步不曾落稳就急速后退,斩向腰腹的长刀一击不成改斩为上劈,那转动手腕的一瞬间被时敏锐捕捉,手中长枪一点点刺向造物手腕! 长刀紧急改道,枪尖点于长刀一处,猛然加重的力量硬生生将长刀刺破! 碎裂的长刀碎片四处迸发,锋利的一些碎片甚至划伤造物的脸颊! 而以退为进的时神色却冷静的可怕! “真的是让人生厌的表情……”造物猛然后退飞撤,祂看着时那张冰冷的脸,没有忍住嗤笑了一声,“故作什么冷淡的样子,真的是……有些让人讨厌了。 ” “怎么就连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几句呢?” 祂很是遗憾的问向时来,抬手雪白的冰凝聚成一把长弓。 弓弦被拉开,时当然不会傻傻的等着弓箭射过来,跃身拉进两者之间的距离,金红火焰凝聚上他的长枪,不等弓箭射出就已经将枪投向造物而去! 时本人也侧身躲过射过来的几只弓箭,随着侧身逼近的距离依然在不断缩小! 他的言语是沉默的。 但造物的言语可不是。 祂的声音带着深渊的力量,火焰从两者交手的地方散开,贪婪而无声息的焚烧着周围的一切! 投掷而来的长枪被造物用同样的长枪挑飞,而然时也已经来到了造物的面前! 一个燃烧着火焰的拳头猛然击打在造物的腹部! “轰隆!”的巨大声响之下,被击飞的人影猛然的撞开了无数在深渊中残存的建筑和石壁! ——但着一切还未曾结束! 时的面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冰冷的的样子和他的师父像了八九分。 冷漠的就像一把已经淬炼好锋芒的兵器! “你还能坚持多久?”龙心在心中问时,“坚持不住了可以我来。” “普普通通的样子,还没有热身呢。”时收回拳头,金色的弓箭浮现在他的身侧,他抬手拿过,明亮的光亮出现笼罩在他周身身侧。 “家里面的弓还是和炼金术中制造的弓不一样。”时拉开弓弦,同龙心说道,他的眼睛明亮的宛如太阳,在深渊中如此的显眼,也正是深渊中唯一的亮色。 “毕竟这一把弓被家里面的人握着大概都已经有三千年了吧?”龙心给时算了算时间。 “我当然知道这个啊,只是在弓箭用一只少一只的情况下,还要回收弓箭有些麻烦。” “现在的情况用不到家里面那些弓箭。” “嗯。所以……” 火焰化出准确的形体,带着一点点青色的风,凌冽的飞驰向深渊的造物。 弓箭飞离去弓弦的声音,迅驰凌冽,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 火焰很快染上绚丽的色彩,源火本就绚丽多彩,划开这漆黑的深渊也算不上多奇怪。 九衍睁开眼睛来。 他毫不客气的随着弓箭一同冲向造物而去——红色的大剑出现在他的手中,整个深渊都被他头上龙角和所带来的火光照亮! 火焰的温度已经燃烧到了极点,变成了毫无生气的惨白。 九衍和箭的速度一时间分不清哪个会更快! “……你是谁?”被长箭钉死在崖壁的造物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家伙,祂的脑子思考了很多,但是在一瞬间什么都没有思考,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面猛然崩开—— 九衍的长剑带着流火猛然的斩断祂的头颅! “好废物。”九衍收手将大剑插入地面,看着造物消散成紫黑两色的光点,发出如此的讽刺,他的神色轻慢,丝毫没有回答造物问题的兴致。 被斩落的头颅没有办法的发出声音,而在最后,祂的眼中爆发无穷无尽的怨毒—— “凭什么?!” 深渊嘶吼着发出咆哮! 九衍拿着大剑,“还没有到决战的程度,当然只是消散你一点力量了……真的是,分身吗?好脆。” 甚至砍起来的手感都不太好。 整个深渊都在震动起来。 九衍问时,“已经准备开始了吗?我来承担那些。” “嗯,我来做锁。”时回答他,“之后我们要很久很久之后才见了,九衍。” “如果可以的话,最后只见你一面也是可以的。当然,最好的结果是我们之后一面都不要见面了。” “哈哈哈。”时没有忍住笑出声来,“那就只是睡一觉的事情……然后醒过来之后,你就是我了。” 死亡只是一场没有醒来的睡眠。 “开始吧。” 九衍看着蜂拥而来的魔物,嗤笑了一声,拔剑朝前头冲去—— 他冲入蜂拥的魔物之中,魔物锋利的利爪甚至刺穿不了他的皮肤,金红的鳞片一点点的蔓延上他的脖颈和脸侧——最后张开的翅膀锋利的划破气流,带着点点的星火将一切的魔物燃烧在火中! 他呼出一口气。 他已经听见了琵琶声。 他甚至能从那一声琵琶声中听出来颤抖,是杀意还是其他他可不太在意这个了。 白色的火焰呈现燎原的姿势,从他走过的地方快速的朝周边燃烧而去。 九衍拿起弓箭来。 他的大剑已经在刚刚和魔物的缠斗中破损,还继续使用的话,剑可不太锋利了。 家中的弓箭被拿在手中,在几乎无边际的前方黑暗上,他和他手中的弓箭是唯一的光亮。 他并没有用燃素凝聚成一只弓箭。 而是拿出一只古朴的古箭来,几千年过去了,这一只古箭的箭矢依然泛着寒光,拿出来一瞬,古朴而厚重。 九衍将这一只箭搭在弓上。 他莫名其妙的想要笑一下,在深渊的黑暗面前。 这把弓曾庇护无数的人,但是这把弓所配套的箭,在现在,只留下了三支。 九衍和时同步,一同拿起那一只箭来。 他瞄准了深渊的最深处。 那儿比最暗的颜色还要更暗,那儿也比最凶恶的地方更加凶恶和混乱。 “你看清楚了吗?”九衍问在自己心中的时。 “我只要看清我就好了。”时轻声的回答,“这是一场不知道年限的战争,战争的敌人、战争的发起、战争的胜利者,无论如何,都只会有我。” 无论是深渊依照我所舍弃之物造出来的造物,还是龙心的九衍,甚至是我本人。 这一场战争—— 弓弦被拉开到最大,箭矢对准的人却是自己。 不,那已经称不上是自己。 那只是深渊制造出来的,带着自己遗弃部分的那一段造物。 箭矢飞出! 那是凌冽到最极致的一箭,那一箭压缩了无数的力量——甚至在飞翔中就在不断的分崩离析! 金色的箭矢划过漆黑的深渊,所到之处无数的魔物来不及发出一声哀嚎就已经彻底的烟消云散! 人心沉寂了下去。 琵琶声依旧,或者说,战斗才刚刚拉响! 此箭刺入深渊的核心,琵琶声骤然停滞,箭矢洞穿造物的琵琶和身躯,带着属于人的决心决然的刺入深渊的心脏! 它直接为九衍指明了前行的前路,九衍直行前去,金红的火焰带着绝对的温度,瞬间出现在造物的面前。 而箭矢的光芒未曾减弱分毫。 就连碎裂的碎块,都带着金色的决心。 “粗制滥造。”九衍看着造物的脸,手中弓箭收回手中,他飞于上方,冷漠的看着下面的造物,“……实在让人作呕的姿态。”—— 作者有话说:啊,进度还是很快的。时说是和玛薇卡商量,实际上完全就只是打招呼啊。 第127章 战争、火和深渊1 空和派蒙在完成枫丹的事情之后前去了纳塔。 沃德好早之前就已经前去纳塔了, 两人踏上纳塔多彩的土地之前,还想着会不会有时留给他们的惊喜什么的。 枫丹的整个事情发展下来,时在其中出了很大的力气。 无论是舞台的布置还是剧目的安排, 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还会为一些事情头皮发麻。 对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要达成什么, 时都有很清楚的规划。 空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来,那就是,时他好像早就猜到了芙卡洛斯想要去干什么,他甚至为芙卡洛斯的准备而准备了计划。 这种几乎掌握一切的感觉……会和时书中所说的世界式有关吗? 《水仙十字》这一本书已经从璃月开始发售了, 空老实说,自己没有看懂那些繁杂的公式啊、算式什么的。派蒙的目光倒是放在时写的水仙十字的关系。 ——甚至最后的一章中还有水仙十字他们各自对于这一本书说的话。 故事已经结束,来自于阿兰。 我们的生活还将继续, 来自于雷内。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往, 雅各布在书中写下。 梦已经醒过来了, 玛丽安如此说。 时的话在扉页。 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美好。 思绪从柔和的水之国来到色彩绚丽的纳塔, 空抬步踏入此处。 ——让我看看! 空很兴奋, 让我看看纳塔里面有没有我超级靠谱的人脉! 进入纳塔最方便的就是回声之子, 纳塔的气氛很热闹,空和派蒙几乎是眼睛都不眨的看着, 而后很快的认识了新朋友卡齐娜。 在知道卡齐娜没有一同组队的队友之后,空和派蒙也很快的决定帮助卡齐娜一起成为英雄。 “话说,卡齐娜, 你知道时吗?”派蒙伸出一只手来,询问时的消息,“时,或者说九衍。” “诶?时已经来纳塔了吗?”卡齐娜抬头起来,“很友善和热情, 不过我这些时候都没有看见他。” “那沃德呢?”空听见时没有踪迹的消息没有忍住倒吸一口冷气,很快就去询问沃德的消息。 “沃德?最近竞技场那边的确来了一个奇怪的学者,名字好像是沃德。”卡齐娜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坦然的告诉空和派蒙来,“如果你们想要知道时的准确消息,可以去问问基尼奇。” “我们终于要见到基尼奇本人了吗?!”派蒙激动跺脚,她和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见兴奋,“时的男朋友!” “你们是时的朋友吗?”卡齐娜顿时明白了。 “嗯嗯嗯!”派蒙点头,“我们已经认识好久了!时瞒了我们好多的东西呢,不过在一些地方上他的确给我们带来了一些便利。沃德也是我们认识的朋友!” “你们认识的人好多啊……时也认识的人好多。”卡齐娜感慨,“那你们是不是也和时一样很厉害啊?” “我应该比时更加厉害一点。”空很有底气的说出这一句话。 ——我,蒙德的荣誉骑士,璃月的大英雄,稻妻海祇岛的剑鱼二番队长,须弥草神最初的贤者,枫丹……枫丹好像没有干出什么很出风头的事情,所有的风头都在水神和水仙十字身上了。 这样和时比较起来,我的名头可比时长多了! “那好厉害!我感觉时是我除了火神大人之外见过最厉害的人、不,时的种族应该是龙吧?”卡齐娜说着有些陷入纠结,“但是我以前见到他的时候他头上没有角……” ——而且时头上有角的时候看上去有些让人不敢接近。 “那现在你见到比他更厉害的人了!”派蒙得意的把空介绍给卡齐娜,“所以有什么能帮上你忙的吗,旅行者可是很热心的!我们才来纳塔,也很麻烦你来带着我们了解啦!” “诶?我来吗?” “毕竟你现在在为一些事情烦恼吧,我们可以给你一些帮助。所以也麻烦你来带我们了解纳塔了。” 三人就这样结伴朝圣火竞技场走去。 在路上,空和派蒙了解纳塔现在的情况,在被深渊侵蚀,时不时的还会有深渊从地脉上来袭击部落。部落有六个,最近的时候深渊进攻的压力少了不少,因为最近研发的武器能精准的击中魔物。 “说起这个,那些东西也是时发明的。”卡齐娜向往的说,“他建立了好多不可能的事情啊,终端和地脉网也是他发明的。还有枫丹那次审判——我还以为他在梅洛彼得堡里面呢。” “那一场审判……很多人看吗?”空问。 “嗯,当然了。我还因为那一场审判买了《水仙十字》的书!虽然其中一些学术的东西我没有看懂,但是他们的结局是好的真的是太好了!” 卡齐娜说着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我看的时候没有忍住哭了,但是看见他们走已经走出去的时候也真的很开心。” “我也很喜欢他们的故事。”派蒙也笑起来,“虽然雷内做的事情很坏,但是……看见他们和好了,真的会很开心。” 几人聊着天,路上的行程也算不无趣了。 等到见到竞技场的时候,空和派蒙终于—— “基尼奇!”派蒙没有忍住朝基尼奇挥手,“初次见面——虽然已经算不上初次见面了,我们已经见过好几面了!” “嗯。”基尼奇看见他们之后点了点头,“好久不见。你们终于旅行到纳塔了?” “嗯!”派蒙点头,她问起自己的熟人来,“时和沃德呢?!” “学长他去深渊了。”沃德在基尼奇身边探出头来,“我最近在和阿乔讨论一些学长前些年制造的古龙科技。” “哈,完全就是伟大圣龙我对于你这个家伙单方面的指点!”头生双角的少年冒出来,“知不知道我这些时候对你指点可是全是看在时的面子上!” “知道了知道了。”沃德点头不去理会他,看见空和派蒙惊讶的眼神,他想起两位大概没有见过阿乔现在的样子,抬手来朝阿乔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这位是阿乔。” 阿乔极其得意的挺起胸膛来,准备听听沃德对于自己的赞美之词。 “嗯,没有错。虽然不曾在学长的身边出现过,却能算得上是学长对象的家养龙宠,现在应该算是同族龙。之前是扁平的像素样貌,在阿兰前辈的妙手回春之下,他——” 沃德的话还没有说完,阿乔就要生气的脸都红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明明基尼奇是我的仆从!伟大的库胡勒阿乔才不是基尼奇的家养龙宠!” “诺。”沃德的脸色都没有改变一下,“在学长面前唯唯诺诺,对于其他的人重拳出击。” “喂!我只是很识趣的暂避锋芒!”阿乔大声的反驳沃德的话。 “我倒是现在认出来了。”派蒙看着那边的热闹,偏过头拿手挡在自己的嘴边,飞到空耳畔说,“阿乔还是那么有活力,即便现在依然变成了人也依然吵吵闹闹的。” “基尼奇辛苦了。”空看向基尼奇的目光没有忍住带了同情,“阿乔和时都很吵的吧?” ——在亲近的人面前,时的嘴巴可是一刻都不会停下的。 “时还好。阿乔的话……已经习惯了。”基尼奇回答完空的问题,他将身边的女孩子介绍给空和派蒙,“这是玛拉妮,你们还记得吧?” “就是那个邀请你去宴会的那个女孩子!”派蒙反应过来! “很高兴你们还记得我!”玛拉妮很高兴的过来,她过来看了看,很快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卡齐娜,你的队友呢?” “他们有事去找其他人组队了。”卡齐娜有些失落,但还是乖乖的回答好友的问题,还为自己曾经的队友辩解,“他们也是有其他的事情,没有关系的!” “没有队友怎么行!”玛拉妮眉头皱起来,但是这也没有皱起多久,她很快想到解决的方法,一把拉过卡齐娜的手,“我和你组队吧?我和我的朋友说一声就好了!” 事情被愉快的解决,空也答应教导卡齐娜武艺。 所有的东西都被有条不紊的展开,而看到火神玛薇卡站于高台之上,宣布开始之后,空和派蒙的目光都被火神座位旁边空置的位置所吸引。 “那是……?”派蒙看着那个空着的座位,有些奇怪,“从时坐上那个位置之后好像没有空过吧?” “因为大火最近这些时候被关禁闭了。”沃德友好的解释,“她前些时候差点把竞技场钻空,被奥奇坎先生逮住了,放回去关禁闭了。” “那没有人坐上去吗?”空好奇问。 “阿乔想要坐上去,但是他被奥奇坎先生打飞了。”沃德说起这件事,“奥奇坎先生自己又不愿意坐上去,所以地方就是空着的了。学长没有特意提起过,那位置应该不是很重要。” “在火神座侧的位置还不重要吗?”派蒙不解。 “唔,主要是体现一种纳塔人和龙共同发展的和谐友好吧?放其他的小龙去坐也是一样的。” “听上去好随便。”派蒙不解的摸着下巴。 阿乔在旁边听着,在心里头偷偷说,你要是知道时当初为什么坐上这一个位置才会觉得更加随便呢。 他现在已经能更加充分的使用地脉网了,知道时当初的举动完全就是纯粹的色令智昏。 ……其他种种考量在当时的他看来大概是不太重要的。 阿乔翻看过终端上的种种帖子字后,清楚的知晓,纳塔的龙王压根不在乎纳塔这边的龙族到底要怎么发展。 ……但是他们还是比其他地方龙好上那么一点点的。 至少龙王发摩拉。 阿乔轻而易举的安抚好了自己。 ——没有智慧的龙蜥和我们这些会产生自己意识的龙还是不一样的。 不同的龙王也是不一样的。 风的龙王都在和风神卖唱了,岩的龙王都和岩神称兄道弟了,草的龙王也算是和草神和解了,水的龙王已经给水神打工好几百年了。 ……这么看我们火的龙王不在我们纳塔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吧? 不行啊! 阿乔心里头没有忍住晃了晃自己的头,这么能这样! 都这么些年头过去了! 说不准时已经放弃他人类的身份了呢?! 他的龙心都能随随便便的出来溜达溜达! 万一就差一个契机我们就能说动他了呢! 阿乔下定决心,决定等时从深渊里面出来就让一头龙去试探一下! 这一头龙绝对不能是自己! 阿乔在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中想了想,又顺手的想了想自己上头和下头。 上头……上头死的差不多了。 下头……下头、下头还有一个伊蕾尔! 她超级好骗的! 让她去试探一下时好了! 这样就算时想要收拾也是要收拾伊蕾尔!—— 作者有话说:伊蕾尔:我吗? 阿乔:就是你了,去吧伊蕾尔!我们纳塔龙族的未来就托付在你身上了! 第128章 战争、火和深渊2 阿乔的险恶心思当然少有人知道, 不过基尼奇看见阿乔那笑起来的样子很快就猜出来他大概憋着什么坏事。 “你在想什么?”基尼奇很直白的就问了。 “我可什么都没有想!” 阿乔完全不打自招! 基尼奇看了他一会,别开眼睛去没有说话。 阿乔也开始思索自己去算计伊蕾尔的可行性。 仔细想想,伊蕾尔这个家伙还挺好骗的, 过些时候去找她看看,然后等时从深渊那边出来就万事大吉了。 基尼奇并不认为阿乔能在现在的情况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再怎么惊天动地他认为总也不可能比时要干的事情过分了。 ……还说时间并不急切,实际上等到能开始干的时候,时直接就去做了。 卡齐娜在这次归火圣夜巡礼上很是紧张。 这种紧张完全是就是对自己能不能当上英雄的一种不自信,但是看着看台上为自己加油的朋友们, 这种紧张的感觉也慢慢的散开去了。 无论如何,至少也不应该未曾战斗,就生退缩。 卡齐娜心道。 她终于赢下来了这一场战争, 在竞技场的中央, 和其他的英雄一同接受欢呼的时候, 卡齐娜的眼睛下意识的去找寻自己的朋友们。 玛拉妮和派蒙在为他们欢呼, 空和基尼奇的脸上也露出一些笑意。在热闹中, 在所有人的欢呼下, 所有人的视线下,卡齐娜也露出一丝笑容来! 我成功了! 她心中满是雀跃。 我能成为英雄了! 进入夜神之国之前, 火神玛薇卡特意见了见他们。 “时已经先一步下去深渊了。”玛薇卡看向六位英雄,她的眼睛宽和而坚定,“上一场归火圣夜寻礼的英雄们已经见到燃烧在深渊中的火焰, 而这次…… ” “我希望你们能确定,火焰依然还在深渊中燃烧。”玛薇卡的声音落下来,除了卡齐娜之外,其他的几人都是参与了好几次归火圣夜巡礼的英雄。 “深渊在时到来之前就在躁动,而现在……这种躁动似乎带了殊死一搏的疯狂。祂对于夜神之国的进攻, 更加的不惜代价。” “这和时有关吗?”恰斯卡直白的问出来。 “我不知道。”玛薇卡摇了摇头,她看着六人,“所以,一路小心。纳塔的火焰似乎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时的情况……或者说他的命运,在他落座于我身侧座位之时就已经和纳塔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我们知道了。”恰斯卡点头,“我会注意在夜神之国的情况,还有其中能透露出时情况的消息。” “嗯,麻烦诸位了。”玛薇卡朝大家点头。 卡齐娜进入深渊的时候看见了一副很奇怪而极其绚丽的景色。 “……这是什么?”她握紧了自己的武器,紧张的去问已经赢得了好几次归火圣夜巡礼的恰斯卡。 “……我从未在深渊见过这样的景象。”恰斯卡站在这儿,炽烈的风从前方吹拂过来,深渊升起一轮白日。 白日照拂之下,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极其的惨白,而那一边暗色就极其的显眼。 黑暗中的动静依然从那最深沉的黑暗中传来,那些崩裂火花、那些砸下来的冰锋和火球,都只是那一场黑暗中最普通的动静。 他们站在黑暗的一边。 而在黑暗的那一边,是惨白的不带着丝毫颜色、温度高到极其不正常程度的白。 “好恐怖……”有人没有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依然还在战斗吗?我们上次来这边的时候还没有到这种程度。” “深渊的侵蚀在靠近我们这边,诸位。”恰斯卡拿起弓箭来,“不要管那边的战场到底如何,那边都不是我们能参与的战争。” 他们拿起武器来清理疯狂到已经失去理智的魔物,那些魔物源源不休,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恰斯卡几乎清楚其的缘由——在深渊升起的那一轮白日。 白日在吞噬深渊,而深渊自然也是要殊死反抗的。 祂干不掉这边,当然能去干那边。 这是一场极其艰苦的战争。 卡齐娜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她抬头看向前方的太阳。 那一轮太阳就只是悬挂前方,所有人能都看见太阳之下一点一点被吞噬的深渊,也能听见更加剧烈的战斗动静从深渊的更深处传来。 绚丽的火焰在卡齐娜眼睛前绽放而开。 她看见巨龙腾空而起,金红的鳞片,头上双角散发的光芒照亮深渊最黑暗的一处一角。 巨龙在深渊中飞翔起来,巨大的翅膀几乎要遮蔽天日,而在深渊的最深处,这一点光芒也太过弱小。 卡齐娜呆呆的看着。 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的身躯已经在这次深渊的战争中死去,灵魂将要归于夜神之国,但是她还是看着。 看着巨龙在深渊中和不知名的东西缠斗,看着巨龙每一次转身和挥动翅膀中带来的流火。 “孩子,来这一边。”背后有温柔的声音传来,卡齐娜这才从巨龙的战斗中回神过来,她看了看周身的情况,没有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好像已经在深渊中走了太远。 那一道声音都有些缥缈的遥远。 “不要走过去了,孩子。回来这边。”那一道声音又重新道,“不要去触碰那足够融化灵魂的焰火,那是新生龙王和深渊的搏斗。” “那是……时?”卡齐娜朝这声音传过来的地方前去,却又没有忍住回头。 “绚丽的火焰总是让人心生欢喜的……回来吧,孩子。”那道声音如此说,“他的灵魂已经和纳塔的火焰融为一体,就像他的身躯已经投身于火焰中。” 卡齐娜小心翼翼的走过深渊去,前往暗色而静谧的夜神之国。 “那是时吗?”她没有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巨龙在黑暗中腾空,和她所见的所有龙都不一样,反而更像是……璃月那边的样式? “不要再看下去了,孩子。”那道声音轻柔的说,“那是他。确定、并且肯定。那个来夜神之国的孩子……已经接受了龙的王座。不要回头了,你会被火焰吞噬殆尽的。” “新生的龙王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控制自己的火焰。” “深渊已经到了必须要生死一搏的程度了。” “继续拖下去……祂会被白日吞噬。” “那就是说,这一场战争中,时会胜利吗?!”卡齐娜听着有些激动。 “不。深渊的殊死反抗,是侵略纳塔。他为了纳塔去吞噬深渊,而深渊自然也可以因为他去进攻纳塔。”那道声音有些虚弱下去,“这就是深渊对于纳塔的进攻越来越猛烈的原因。” “来我身边吧,孩子。” “战争的胜利不是他一个人写成的,啊……有些抱歉。”那道声音更加虚弱了下去,“大灵的力量……有些难送回你了。” “那怎么办?”卡齐娜着急起来。 “没事的。看着火光吧,天上的太阳还在呢……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你的同伴一定会找回你的。” 声音散去了。 卡齐娜只能看着深色中的一点点火光。 她发现深渊中升起的那一轮白日是那么的明亮,而可是那一轮白日又是那么的遥远。 耳畔传来一声叹息。 白火出现在她的身边,缓缓的凝聚出一点点的人形。 衣袍和长发都在燃烧,出现的人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只在此处留下无暇的白。 “卡齐娜。”时轻声的喊她的名字,“你往前面走。” “时?!”卡齐娜看见这儿出现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扑过去,然而时却轻轻的躲开了,他只是轻微的抬起手来,抬起的手指都散发着白色的火光,边缘呈现燃烧的状态。 “往那边走就好。”他给卡齐娜指明方向,整个人包括他的衣袍都散开来,“我不能离开那边的战场太远。” 卡齐娜顺着他指尖所指的地方看过去,就看见一点点白色中带着斑斓色彩的火焰一点点的从路上烧起来。 “……好吵。”时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看向面前的大灵实在难有什么好脾气,“你别嚎了,真的很吵。” 大灵的轰鸣更加高昂起来,很是明显对于时的不满。 化成人形的火焰散成星火点点,时的声音很疲倦,“已经来了,我的情绪被深渊影响,你最好也是被深渊影响。我这边的战线扯的很紧,夜神之国的事情纳塔自己人解决一下。” 大灵沉默下来。 一阵悠古的轰鸣鸣出,时皱起的眉头松了松,摆手表示自己知道。 卡齐娜顺着那些白色焰火组成的小路快速的往那边走,她在路上看见了自己的朋友们。 “卡齐娜!”玛拉妮激动的过来,“夜神之国变的好危险,还有更深处的那副景象——你看见了吗?那一轮白日!” “那是时。”卡齐娜的泪水没有忍住从眼眶中涌出来,她扑入玛拉妮的怀抱中,“我们要快点走,夜神之国对于深渊的侵蚀很严重,时说跟着白色的火走就好了!” “时怎么样了?”空听见熟悉的名字,没有忍住问。 “我不太清楚。”卡齐娜摇了摇头,“我甚至不清楚时是怎么找到我的,夜神之国的深处,时就这样直接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他……” 要说的话被地面的震动给吞下去,恰斯卡看了一眼,很快就判断出来,“深渊的侵蚀!我们要快点走!那些白色的火焰都开始熄灭了!” 白色的火焰的确开始熄灭了,可是在深渊的进攻下,那些白色的火苗依然顽强的照亮了一点点。 那一点点被深渊吞噬。 空皱眉起来,他带着大家在这片空间奔跑,背后的深渊越来越迫近—— 黑色的魔物蜂拥而至,如同一场黑色的浪潮! “和我对打……还敢分神?”一道声音带着十足的杀意从深渊的深处响起,金红的火焰绚丽的划过众人的面前——在未曾见到人之前,先听见的是他的声音! 火焰从深渊深处爆炸燃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嘶哑的声音,“疯子——你完全就是一个疯子!” 两道声音极其的相似,不过前者带着凌冽的杀意和少年十足的意气,后者带着气急败坏和非人的冰冷。 “快走!”恰斯卡可顾不得这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漆黑的浪潮被火焰冲散些许,这一些些许可是难得能喘息的时间! 她拉扯了空一把,派蒙被空紧紧的拉住,几个人快速的往前面走。 玛拉妮和卡齐娜也清楚现在的情况可不是能仔细说什么的地方,也快速的朝前头走! 深渊的造物完全不顾自己的损伤,依照深渊的意识尽力的想要把那些人全部留下来! 留下来! 留下来! 那些人的绝望是深渊最好的养料! 深渊在造物的脑子里面发出嘶吼和急切。 很明显,在祂发现不能吞噬掉时之后,造物在节节败退之后,祂的所有安排都在自己去吞噬纳塔、造物全力去抵抗时的进攻去了! 当我吞噬了纳塔——我又何必怕那白日?! “吵死了!”造物重新凝聚自己的身躯,冲着深渊大喊,“你吵来吵去有本事你自己来打啊!” “深渊要是自己能来打,祂当初就不会是依覆尼伯龙根来这个世界了。”九衍抬手拉弓,话音未落就已经将造物射成筛子,“真的是……好脆弱啊。” 他的神色冷漠而讽刺。 “哈……”造物嗤笑了一声,那张和九衍几乎相似的脸上露出那个疯狂的表情实在让人不适,九衍没有忍住皱了皱眉头,“好丑。” “这可是我们的脸……”造物没有忍住反驳。 “那就是你的表情太丑了。”九衍回复的毫不留情,火焰凝聚成一把金红的长剑来,“我们的战争可还没有结束呢……就已经这么明确的看见了自己的失败吗?” “只要我们能吞噬彼此,那就是最值得的东西。”造物勾起一个笑容的弧度来,“如果我不是深渊的造物……我已经死了千百次了。我们的战斗——还未曾结束!” 漆黑的长剑落于祂手,祂猛然朝九衍飞去! “……哈。真的是,无用之攻!”九衍抬剑抵挡,两把长剑交错迸发出火花! 白日依然在无声无息的吞噬黑暗。 而深渊自然没有管造物的指责,全心全力的就想要把那些人类给留下! “后面的深渊还在赶过来!”玛拉妮看着后面的魔物和不祥的物质,急切的提醒大家! “知道了!”恰斯卡冷静飞身跃上飞炮,几发元素子弹射出,硬生生从深渊的天网中撕开了好几道口子,“大家快走!” 空也奋力挥剑,他的目光已经看见了那一道光柱,“大家加油!” 可是深渊的浪潮先他们一步袭击了那儿! 唯一的光亮被漆黑熄灭,所有人围在一起,眼中都是凝重,却不曾放弃! 白色的火焰在深渊中燃起! 空猛然抬头,他看向燃烧起来的白火,看见白火缓缓的凝聚成一把剑! 于此同时,上方的高空传来巨响! 有人一拳拳开了上方的空间! 白火凝聚的剑却而同时的斩出! 白火和灿烂的火同时相触,那危险的一剑还有些许的余波能和玛薇卡面对上! 玛薇卡丝毫不躲,她任由那一点白火在阳光下丝丝缕缕的消散! “你们没事吧?快点上来。”玛薇卡朝下面的人露出一个笑来,“下面的情况已经差不多了。” 她的身形如同山岳,稳重的看不出丝毫力竭的意味。 白火中传来时的言语。 “玛薇卡。”时轻声的说,“深渊已经疯狂,我在吞噬祂。而祂准备吞噬纳塔。” 第129章 战争、火和深渊3 白火的传讯只能到这儿, 玛薇卡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这些东西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就是我们自己的战场。 无论成功与否,我们都已经到了殊死一搏的时候。 深渊上是没有具体的时间流动的, 不过对于时来说,时间的确也不太重要。 对于纳塔深渊的吞噬了一半, 接下来如果要继续吞噬,对于灵魂的负担太大。 九衍再次将造物挫骨扬灰,趁着造物未曾凝聚的时间,他和时交换。 巨龙飞向白日, 巨口将其吞下。 深渊震动起来,未曾彻底凝聚的造物睁大眼睛,“你干什么?生死之战你想要干什么?” 祂质问深渊, 而深渊并不理会祂的质问, 只是一味的抽取力量用于对纳塔的侵蚀! 造物简直要被祂的举动气死, 现在的情况不趁着时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时候要他的命打断他的吞噬, 反而全力以赴的去吞噬纳塔?! 那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呢, 你急急忙忙的什么打算都没有就准备去了?! 我这边的战线怎么办? ——我要不现在过去给时吞了算了吧。 祂没有忍住想, 这深渊真的一点儿都不靠谱啊,看着也是会被干掉或者吞掉的命。 心中所想, 自然随心而动。 被祂所操控的深渊无声息的像白日席卷而去,黑色焰火和白色火焰互不相让的互相吞噬,所有的意识似乎都已经被火焰掌控, 在这几乎能压垮所有人的意识中,三位的意识自然是要分出一个高下来。 “啊……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想要和这个家伙融为一体啊……我明明看中的是你来着。” 造物叹息的看着自己消散的身躯,祂的目光看向时去,而时已经闭上眼睛,丝毫不管其中的意识的交锋。 他的灵魂已经彻底变成燃烧的形状, 整个人的颜色也几乎散去,只留下隐约能见到斑驳色彩的白色。 “拿来吧你。”九衍一点儿都不客气的把祂抓手里头,“我还嫌弃你恶心呢……哈,这样看着更加的恶心了。” 白日在坠落。 坠落在黑色的海中。 荧看着那一幕,她已经猜到了这样子的结果,对于招揽造物也不得不放弃。 但是…… 她依然可以在这个世界和深渊交锋之时夺取那一缕新生并且无意识的火焰! 深渊并不能为自己所用,但却能将这一缕火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火焰的主人此刻正陷入无意识的争夺,无论是深渊更上一层还是源火更上一层——此时此刻正是最好争夺的时机! “准备。”荧冷声的对身边的深渊教团群众道,“夺取白火,在白火吞噬黑潮的那一瞬间不稳定时刻。” 即便这个时刻的代价会是死亡。 “……终于要迎来死亡了吗?”有深渊使徒看着面前的白火发出感慨。 “灵魂会成为火焰的柴薪,如果你有勇气,自然也能和那位争夺一番对于白火的控制权。”有深渊使徒在此时还有兴趣打趣,“当然,这也需要看你的灵魂坚韧与否。” “我至少从未看见过如此坚韧的灵魂。”这只深渊使徒是经常在纳塔的待着的,“我从他十岁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能在绝望中杀出血路来还每次顺手把我踹一脚的家伙绝非池中之物。 “这怎么看都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吧?你怎么没有把他干掉?” “他最初的时候灵活性太高了谁都找不到,我本来以为不管他他就会自然死去的,谁都清楚人类无法在深渊中活下来。后来再次见到的时候,他一见面就把我干掉了。” “我也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被他直接干掉了。” 受害者们纷纷表示自己当初死的太草率了。 但是现在看着高悬的白日,又觉得死的草率也算不上什么坏事。 “天理的视线已经投下来了吗?”荧问身边的深渊使徒。 “还没有。不过祂的影子,已经将视线投向了这一边。” “继续我们的计划。”荧看向白日黑水,这样的一副场景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更不知道到底是那边会走向胜利,“至少你们已经见过那些跟在队长身边的坎瑞亚人了?” “啊,见过了。真的是运气极好的一群人啊。”深渊使徒没有忍住感慨,“被凝固了时间,又在诅咒即将发生的时候遇见了好心的家伙……真的是极好的运气呢。” 白日黑水在融合。 一群人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在等待那个时刻。 纳塔那边,战争的程度极其的激烈。 如果说深渊背后是黑水白日互相的吞噬,那么面对纳塔,深渊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源源不断的魔物。 人是会死的。 而死亡所爆发出来的绝望毫无疑问是深渊最好的养料,所有负面情绪都是,甚至这些情绪积攒足够的话,还能反过来通过这些新获得的能量来影响白日。 深渊想的很好,但是纳塔那边已经做出了充足的准备。 愚人众在第一席队长的带领下对于深渊进行反击,天上飞着的燃素机关也爆发了充足的威力,而且在这种情况下—— “纳塔的地脉网居然还能用?!”沃德躲避着炮火,隔着终端在看各处的需要支援的情况,“这种地脉网的强度万千颠覆了我对于地脉网的认知!” “超级坚强的地脉网——” 沃德一脚踹开身边战士扑过来的魔物,嘴里头却还是发着感慨,手中剑凌厉的刺穿魔物的弱点,随后不及收剑单手拨开袋中药剂,丢弃自己的剑提着战士快速躲开爆炸! “所有人退后哦。”沃德看也不看自己的剑,他提醒所有的战士,手中出现药剂来,一股脑的全部往魔物这边丢! “有没有雷元素神之眼的人啊?”沃德甚至还问了周围的人一句,他看着被炸飞的魔物有些不太满意,“雷元素加进去爆发的力量能更上一层楼——” 有人拿手放在沃德的肩膀上,“兄弟,你哪国的?” “蒙德的。”沃德看着爆炸散过去,问身边的人,“谁还有剑吗?给我来一把,我的剑刚刚被炸成渣了。” “蒙德的人都向你这样一样凶残吗?”那纳塔人大为震撼。 蒙德在地脉网上难道不是约酒就是拼酒吗?! 你们也没有说你们蒙德人还会大爆炸啊?! “我在须弥教令院进修过一段时间,前些时候由于一些事情前往了枫丹。”沃德表示自己这样子也不一定是蒙德的问题。 “哦,那战争结束之后一起喝酒啊!” 旁边的战士表示了然之后邀请沃德和他们一起喝酒。 教令院学子也难有不疯的嘛,而枫丹那边的情况也很难说,犯罪进入梅洛彼得堡也算是寻常事。 “你怎么来纳塔了?”趁着深渊魔物被解决的间隙,这边的人也送了一口气,这就有人来问沃德了。 “准备跟着我学长来学一些问题,但是我的学长先走一步加入纳塔的战线了,我嘛,来都来了。” “你学长?你学长是谁?” “时。” “诶,他也来了吗?怎么没有在战场上看见他?” “脚下是什么动静?!”有人感觉脚下的土地在震动,惊慌失措起来,而然还没有过多的反应,所有人就已经看见一轮十字的太阳从地底深处升起。 那是旧日的太阳,也是旧日的辉煌。 奥奇坎扇动的翅膀停下,而阿乔和伊蕾尔都抬起眼睛来,看着那一轮升起的太阳。 但那已经不是太阳了。 “真的是……物是人非啊。”阿乔看着那一轮太阳,垂下自己的头颅。 那是旧日的至高领主,对于旧王的敬意。 “要来了。”伊蕾尔轻声的。 玛薇卡和队长一起望向那一轮太阳,她比所有人都更加清楚接下来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是天空中的视线。 她很紧张,这种紧张甚至会超过她对于面前战事的关注。 最后一次。 如果时真的能吞噬深渊的话,他会不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玛薇卡不清楚这个答案,这个的不确定性还是太高了。 但是……都已经把那个东西用出来了,那么看来时和深渊的结果也要出来了。 我相信你。 那一轮太阳升到和天空中的深渊一样的高度,只是出现,其恐怖的威力就硬生生将黑暗下来的天空照亮一半。 巨龙从地底腾空而起,其身形几乎遮蔽天日,翅膀挥动所带起金红的流火,他带着无光的黑潮和洁白的白日,在黑白两色中,其是唯一的亮色,也是唯一的其他颜色。 白日黑潮在不知道多少年岁之后被白日彻底的吞噬,巨龙咬下天空中金红的十字太阳,高到不正常的温度融化他的骨血,而源火强大的修复力让其不停的重塑。 造物已经彻底被高温融化。 祂发出一声笑来。 伸出的手抓住白色的太阳,而如同他所依托的黑潮一般,融入白日。 “你能承受我的恨意吗?” 祂问白日。 或者说,祂问他自己。 承载深渊的恶意,承载我的恨意。 承载我们这些年的分别所生的恨意,承载我对于你各种各种各样扭曲的情感。 吞噬我。 我们从未分开。 我们从未分离。 我在你的灵魂里,我在你燃烧的火焰里。 我是你。 坠入深渊吧……或者,此世再无你需顾忌之处。 向着星辰吧……你看,你的野心如似野火。 世界的真相对于你来说如此的诱人……你一定想要就此解答所有的答案。 黑潮无声息的变成白色的火。 黑色的天空被两轮太阳照亮,又很快的融为一体。 “……不对。”队长看着那一头巨龙,他的声音带着凝重,“整个纳塔的温度都在升高,玛薇卡。他已经失控了。” “我们的目标应该转变,如果他已经因为吞噬深渊彻底的失控,那么为了纳塔,必然要杀死他了。”队长扭头看向玛薇卡,“我并不相信他没有和你说过他失控的可能?” “……还没有到动手的时候。”玛薇卡摇了摇头,她肯定道,“太阳将要重新落下去,时不会给我们留下他在空中无法控制的那种难题。” 的确如此。 “准备好吧,战争还未曾结束,无论是时还是我们。”玛薇卡看向天空中的白日,巨龙已经和白日融为一体,而漆黑的浪潮也将要被白日尽数吞没。 纳塔的天空一边是暗色,一边是宛如白昼一样的白。 白日落入地面。 那惨白的白色也沾染源火的斑斓色彩,变的如同贝母的多彩颜色。 它吞噬了黑潮,也吞噬了一轮所谓的‘太阳’。 悬挂于天空另外一处的深渊从中得到了些许的喘息,随着白日升起而恐惧的魔物们也重新获得了力气。 但有一道身影自白日中拉弓。 在彻底的融入白日之前,他选择了拉弓。 那弓箭如似白星坠落,而太阳也将要落下。 最耀眼的弓箭射向高空的深渊,白色火焰在空中掠过照亮所有人眼眸的一箭! 无声息的落下。 无意识的将魔物吞噬! 第130章 战争、火和深渊4 融化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觉? 时描述不出, 也没有心情描述。 即便真正需要融合的是九衍和造物,但是吞噬这一件事依然是时来主导操作。意识的洪流也自然需要他自己熬过去,熬过那些漫长的光阴, 接受那些所谓漫长的时光不过是他人眼中的一瞬。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和造物缠斗了多久,因为在深渊中, 计算时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战争从未有过赢家一说,只不过是谁最后取得的胜利而已。 这是一场消耗自己,也消耗敌人的举动。 白日原来只是白火而已,只是随着白火一点点的吞噬深渊, 而变成了白日。 时在这些时候也感受到深渊对于自己的冲击,那些负面情绪对于他来说也算是毛毛细雨,可是一点点的积攒起来, 那些东西也会一点点的变成一条暗河。 在吞下维奇洛波奇特利之后, 其温度几乎要将他的喉咙烫伤。 可是惨白而无生机的白火重新注入了生机, 白日染上源火一般斑斓的色彩。 属于这个世界本源的力量坦然的接受了改变, 并且在改变中一点点的完善自己。 时只感觉自己要被融化的火中。 他的灵魂早就已经化成一团火焰在燃烧, 就此投入火焰长久燃烧也无需任何道理, 因为他的意识已经化成燃烧的源火,从此不在担忧什么时候将要熄灭。 龙心和人心在融化。 将其融化的火几乎很快的燃烧在了一起, 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时间,九衍选择控制白日坠落,而时选择射出一箭。 ……这一箭用了十足的力气, 而时在失去意识之前,想的是是否有一箭已经抵达了此方世界之外? 不重要了。 他想。 我想要回去。 他在融化前想。 白火柔和的包裹了燃烧的灵魂,灵魂的色彩已经全然失去,最后一点抬起的指尖都带着燃烧的焰火。 他落入黑暗之中。 这一方世界并不需要另外的一方太阳,而纳塔的太阳对于所有人来说只要有一轮就已经足矣。 深渊也不需要太阳。 所以——他是来杀死祂的。 这个目标从一开始就极其的明确, 这个目标他也不知道想了多久。 时是一个记忆力很好的人,所以他的记仇也很厉害。 他还记得自己的无力,也还记得自己的伤痛,更是记得自己在深渊的每一段时间。 可是时间在深渊没有意义。 所以有无穷的时间去拼尽全力去打磨自己。 我想要回去。 每次落下深渊之前时都这么想。 他落入深渊从未有过一次不小心,从来都是自投罗网。 此行永远不知结果。 但我想要回去。 他如此说,他如此做。 所以第一次,他踏过魔物层层的尸骸,一点点的去探索这个深渊何处不能何处能,被丝柯克捡到之前,时甚至不知道这儿是哪儿。 他只知道烈火焚烧了自己身躯中的所有血肉,每一次受伤都是一场危及性命的重伤。 和丝柯克学习武艺,急切的表达自己想要回去,急切的想要去找寻一个出去的办法——丝柯克认为他的危险性还没有到能控制的程度,不能轻易放他离开。 时不知道。 他只知道丝柯克在磨砺他的武艺,将他一点点的打造成冰冷的兵器——如果真的只是冰冷的兵器倒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是丝柯克还要求他一定要收敛自身。 “如果你不能控制你自己的情绪,任由自己的情绪被深渊的力量所引导,那么你也和魔物无任何的异处。”银色长发的女子的手脚皆是深渊能量凝聚成的星空样式,“我不能放你离开。” “因为我的离开会带来灾厄?”时那个时候问。 “不。”丝柯克摇了摇头,“那个时候,你就是灾厄本身。” 没有比面前少年更加合适的深渊载体了,他年轻、聪慧、有天赋,又有野心。 深渊想要得到他并不奇怪。 想要吞噬他也并不奇怪。 时在收敛了自己得到丝柯克的认可之后,在那一天杀向了魔物群。 枪架在深渊使徒的脖子上让他给自己开一个去往纳塔的空间裂缝。 时那个时候还没有学会这个。 他也不担心深渊使徒会耍什么花招,大不了一个个找过去,一个个杀过去,总有一个忍受不了的要把自己送回去。 第二次,时前来深渊是为了知识和解决身上深渊的麻烦。 干掉所谓的修库特尔,吃掉沾染深渊的源火,吃掉属于‘修库特尔’的记忆。 探寻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为何,世界式将要如何展开。 即便世界要毁灭,那也应该有一个具体的缘由。 时从未轻视自己,也从未想过太多。 他那个时候想的是,如果合适的话,他不介意将世界的真相同众人说道,世界的真相理应众人知晓——然后发现还真的不太合适来着。 好吧,计划暂停,先看看深渊能不能碰一碰。 纳塔这边在对抗深渊,嗯……从任何程度上都可以帮帮忙,先生不会多说一些什么。 这一趟父母所给肉身,已经化成灰烬,诞生所给与的灵魂,已经成为源火的燃料开始燃烧。 灵魂从源火中得到了太多,又被源火认可,开始升格。 第三次。 他再一次义无反顾的投身于深渊。 时在融化之前的意识里,他依然在想,我想要回去。 ……可是你每一次去深渊都是自己的意愿,为什么你最后的意识却是,我想要回去? 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已经彻底的融化在了白日中。 白日加快吞噬深渊的步伐,而纳塔这边,随着最后一位英杰的觉醒,还魂诗也终于能够重启。 空从未感受如此的无力。 ……或者说,在战争面前,个人的努力真的很微不足道。 死了很多的人——自己选择的方向,自己来不及救下的人,甚至那些不知道名字的人…… 在金日升起的那一刻,空不得不说他有一瞬间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一口气没有松上太久,或者说,从时的龙形化成咬下十字金日,白日升起的时候,空就有一种极其心慌的感觉。 白日在一瞬照亮了无光的暗色,但是周围的温度也在升高,纳塔的龙更是极其的焦躁不安起来,难以安抚。 白日坠落的瞬间空甚至还能说自己松了一口气。 而自白日中射出的一箭毫无疑问的减缓了不少纳塔的压力,至少从终端中传来的消息来看,一瞬间纳塔的魔物都被那白色的箭矢溟灭。 时的状态不太行了。 空几乎立刻的判断出,但极其好的一点,时的状态不太行也把深渊压制的死死的。 在接下来的反击时刻,纳塔毫无疑问取得了胜利。 这胜利沾染血色。 但是大部分的人都活下来了。 接下来…… “是我们去深渊去找时的时候了。”玛薇卡看向空去,“也许你还不太清楚时在纳塔的身份,他是纳塔新生的龙王——虽然本人坚持他张自己是璃月人来着。” “关于这一点,除了他自己本人有一点异议之外,大家都或多或少知道这一点。”希诺宁说着没有忍住扶额,“纳塔的地脉网有些地方损坏了,有些地方还是需要修一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来帮我分担一些工作。” “我欠他一声谢谢。”恰斯卡很郑重的说,“如果不是那一道划过天际的箭矢带来能驱散深渊侵蚀的火焰……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妹妹。” “战争还未曾结束。”基尼奇抱着手臂站在一边,作为在场这儿和时关系最亲密的人,他的眉眼不可避免的带着一些焦躁,但是这些东西又被他自己压下来,堆积在眉眼间的更多是冷静,“祂只是退败了。” “准备吧。”玛薇卡看向前方,“我们的希望,我们将一起前往深渊。” “我们所有人都会为你们送行,顺利回来,我们的希望和太阳。” 在前行的路上,空见到了很多的人。 他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 已经死去和早就死去的人。 在最后,他看见一个很时很像,但是又不太那么像的人。 他带着羽毛的耳饰,红色的长头发被随便扎了起来,野性而肆意,自由的宛如一阵抓不住的风。 “啊……按理来说我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那个很年轻的男人无奈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带着自己的龙在这儿等空和玛薇卡,“但是大家都说我至少值得过来一趟。” “所以我过来了。”他摊开手来,“我的名字不太重要,毕竟我也就是一个小人物而已。” “和我同行一段时间吧,两位。” “前方是已经失控的火焰,他的意识已经彻底和火焰融化在一起。都说了事不过三,希望这一次之后他不会执着的往深渊里头跳了,每次看着完全心惊胆战的。” 这话说的亲昵而带着一些埋怨,却并不是多少责怪的意味。 “你是……时的父亲?”玛薇卡恍然明白过来。 “唔,这并不是多重要的事情。跟上啦,两位。”科沃尔朝两人眨眨眼,“战争面前每一瞬都是很重要的——毕竟机会从未都不等人诶!” 他带着两人来到一处高台,“接下来的路就要你们自己走啦,我只能带你们到这儿了。和九衍说,不要动不动就跳深渊——没有我们可以去跳崖什么的,深渊太深了。” 科沃尔弯起眼睛来笑了笑,空发现他的笑容永远带着一种意气风发,还有一种很自由肆意的味道。 “前行吧,两位。打败祂,赢下这一场持续了千百年的战争。”科沃尔已经开始化成柔光消散,“火焰将照亮你们的前路。” ——最后一句他的言语可是随意了。 “记得和九衍提醒一句,搞事之后的对象是很难哄的!” 语调带着轻快,完全不思考自己儿子回不来的可能性。 空听到这一句感觉决战的那一种悲壮氛围都少了好多,“这种事情很值得说上一句吗?” “他们家的人好像都挺喜欢在正经事情的时候搞出一点不太正经的事情来。”玛薇卡表示接受良好,“时已经是很收敛的,但是在一些事情上也还是不太正经。” “感觉决战的紧张氛围都减轻了不少。”空呼出一口气来,看着高台上的白日。 深渊的暗色只留下了一点点,如今大半个深渊都已经被白日吞噬殆尽。 ……所以时融化在了白日里面吗? 听他父亲的说法? 空将所有的疑虑压下,将心神放在接下来的大战上。 高台上走下一个人。 空猛然瞪大眼睛,那人居然和时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不对,他的全身都是深渊的黑紫色,眼神空洞完全没有意识!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时一定要在走的时候和我切磋一番了。”玛薇卡拿着大剑砍了上去,被那人轻松躲过,黑紫色的宽大的衣袍丝毫都没有限制住他的动作,如似刀尖舞者一般的精细和优美—— 抬手长剑出现在他手中,凌冽带着决然! 空拿剑猛然冲上! 剑和剑碰撞出火花! 空对上那一双空洞的眼睛!| 大剑斩向他的腰腹,灵活宛如鱼儿一般滑退几步,长剑转为大剑,以一敌二不见丝毫的乱意,脚踢大剑飞上条起,一剑暴力破开玛薇卡和空以不同方向斩过来的两剑! 巨力震的两人的兵器都被弹开,三者交错的火花落在他无神的眼睛中,未等能继续用力,两人的剑就是同时一空,巨剑化成长枪,猛然朝空刺来! 空后跃撤退,玛薇卡趁着他攻击空的间隙,大剑带着千钧之力猛然朝他砸斩而下! 长枪撤回横挡,这力道砸的他硬生生后退几步,眼见其脚步不稳,空提着剑在其后方闪现! 这一剑朝着他的脖颈而去,空想不到这一剑会空的任何理由! 头颅掉落。 ……空和玛薇卡都松了一口气,而深渊也已经完全支持不住,被白日彻底的吞噬。 “时的意识还没有回来!”空看着迫近的白日,急切的提醒玛薇卡! “他的意识已经融化了!”玛薇卡冲过去带着空准备离开,“这儿快要崩塌了!” 白日中蜷缩金红的龙身未曾睁开眼睛,在迫近的白日中,空已经感受到了恐怖的高温! “时!”空拼尽全力的喊! “我们只能等待吗!”他不甘心的看向玛薇卡,“他要怎么办?!” “等待新生,或者等待成为白日。”一道声音出现在高台上,空抬起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那边,“荧!” “好久不见了,哥哥。”深渊的公主轻声说,她看向迫近的白日,不等身边的深渊使徒前行,她就已经下令,“退后,我亲自来!” “你要干什么,荧!”空看着荧拿出的剑,他的眼睛中简直要落下泪水来,“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我清楚我要干什么,哥哥。”荧看着白日中的金红龙身,金色的剑出现在她的手中,“我更加清楚,我需要什么。” “离开那儿!”空挣脱玛薇卡扯着他的手,他不顾一切的朝白日坠落的那一处跑过去,炽烈的温度几乎让他靠近的头发都开始燃烧起来,“荧!别过去!” 他朝她扑了过去! 在白日将要燃烧掉一切的刹那,巨龙张开了眼睛。 白日就此收敛,轻柔的火光落在将崩塌的高台。 “深渊的公主殿下……”他从火光中走出,红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白色长袍,抬起的瞳孔是非人的金色竖瞳,“我似乎说过……我想要杀了你?” “我要你的火。”荧直白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夺取已经不太可能,已经投入的深渊教团中无一人带回白火,如此,只能尝试交易了。 “我不想要答应,你付不出应有的价值。”九衍轻微的歪了歪头来,“你想要解决深渊,还是说想要动天理?” “我都想。” “那你可以想想。”九衍的语气无半分的客气,白日在他的身后很是安静,他抬起手来,白日化成一颗圆珠落在他的手中,他看了看圆珠,转身决定看看那儿能丢。 这东西放在他身上不太符合他身上的气质。 吃不动了。 还吃要把时给烧干净了。 他想着扒拉了一下人心,嗯? 没有? 九衍不死心再扒拉了一次。 天好像就这样塌下来了。 说好的你要做锁呢? 我醒过来这一点就很奇怪了。 你怎么人都不见了? 龙心不懂,龙心大为震撼。 龙心选择看向周围三个,“事情有点大了。” “什么事情?”玛薇卡还没有认出来这是时还是龙心。 “ 我的人心不见了。”九衍表示事情很大。 “……找一下?”玛薇卡提出建议。 现在好像也只能提议一下能不能找找了。 “我找找。”九衍真的觉得天要塌下来了——我不想要面对你要面度的一切啊! 情感这种账单最难算清楚了! “有灵魂的燃料吗?”九衍问荧。 “……有。”荧点点头,“但是要你的火来换。” “那交换吧。”九衍理直气壮的朝荧摊开手来,“我要先得到再给你。” 荧把一张书页递过去。 九衍把一朵火丢过来。 反正纳塔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接下来的事情……啊。事情也不大。 九衍再找了找,终于找到一点点的意识。 加点油,放点柴。 准备倒头就睡。 “你们走吧,这一片空间要崩塌了,我搞完我自己的事情再走。”九衍找到了人心心情超级好,一想到自己不要面对那种麻烦事简直神清气爽。 ——人心你自己的情感问题你自己解决吧,我只想要接受你死后几乎干干净净的人脉网。 不要人情的那种。 九衍表示自己不想要处理那种情感关系。 “你会回来的吧?”玛薇卡走的时候问他。 “他会回来的。”九衍很肯定。 玛薇卡笑了笑,“那,期待我们的见面。等你回来我们再开宴会吧。” “随便。”九衍表示自己无所谓,“对于时来说,如果能看见基尼奇就已经很开心了。” 在赢下战争的前提下。 “荧!”空想要拉着自己妹妹再说一些什么,却发现荧已经准备转身走了。 “哥哥,我们会见面的。”荧摇了摇头,她捧着那一方白火,“但不会是现在。” 空还想要说一些什么,九衍已经听不下去,他尾巴把空抽飞到自己划开的空间缝隙中。 “你妹说了现在不想要见你,你还说什么?” 抽飞空之后九衍看向玛薇卡。 “我自己走。”玛薇卡表示自己也准备走了。 见此九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的九衍没有一点人的样子,非人的感觉已经拉到一种不可忽视的程度。 玛薇卡回去的时候心想,也不知道九衍的尾巴能不能让摸。 ……不过大概可能是不可能吧。 回去摸摸大火这个姑娘的尾巴好了! 玛薇卡愉快的做出决定。 九衍将火焰吞下。 无论如何这都是你的人生。 他心想。 你应该好好度过你的人生。 不会再见了,我们的交汇,将唯有你的死亡。 空间在崩塌。 老实说没有看见时跟着玛薇卡和空一起回来,基尼奇有些焦躁。 阿乔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及基尼奇的霉头,但是也免不得讨论了一下时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情况。 活是肯定活着的啦,但是人心和龙心什么情况真的很难说。 听空的意思,好像就是人心和龙心需要好好养养,其他的……好吧,听也听不出什么东西来。 阿乔心想基尼奇这个样子简直在无时无刻的冒黑气,脸上的表情简直那叫一个生人勿近。 他和纳塔的其他三条龙商量了一下,得出的重大结论是,时吃撑了,现在需要睡觉好消化。 唉——消化怎么说也是应该在家里面吧,怎么就选择了在深渊里头呢? 话说深渊不会都被时给吃空掉了吧? 阿乔跟着基尼奇走,他有了身体之后快活逍遥了一阵子还是觉得龙的身体更加方便,刚好身体还有一些不满意的地方,和阿兰通讯之后阿兰表示愿意过来改—— 但他身边那个紫色头发的小子表示要加钱。 时恍惚的睁开眼睛。 他见到树叶之间洒下来的斑驳丝丝缕缕的阳光。 战争已经结束。 啊……龙心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除了死亡之外,人和龙不在有交汇的那一天。 但是他依然是他。 抬起的指尖都觉得疲倦,时还是伸出手来,抓住一缕的阳光。 纳塔并不需要太多的太阳。 旧日的太阳已经彻底的归于源火。 龙的国度已经成为人和龙共同的国度。 好漫长的一段时间啊。 时抓着阳光心想。 在深渊不见天日的黑暗中,所有的光亮只有自身。 身上的所有配饰都已经在火中燃烧殆尽,时心想自己说不准还要检查一下自己的尘歌壶。 种种已经不重要了。 先睡一觉吧。 时呼出一口气来,抬起的手重新的落下去。 我回来了。 他心想。 从十岁到现在,一切和深渊的纠葛,已经要结束了。 ——睡一下吧。 他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战争已经结束了。 基尼奇觉得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 但是有些时候他真的心想缘分这种事情不要这么奇妙。 他在树林里面再次捡到了时。 ……啊。 他想要说。 每次都在你跳完深渊后找到你,是什么定律吗? “……给我解释一下,你每次都睡树林里面的缘故?”在感受到腿上的人醒过来的时候,基尼奇这些都没有问,只是问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来。 “啊。”时抬手去触碰基尼奇的脸。 “你的眼睛好好看,基尼奇。”他轻声的说,长发随着他的起身垂落在基尼奇的腿上,他凑近了过去。 手臂圈抱住基尼奇,他将头靠上基尼奇的脖颈,“我好想你。深渊超级冷的。” 基尼奇感受着时的体温,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也是。”他轻声的说—— 作者有话说:啊,还有一章后续,然后正文就完结了。[化了][化了][化了]《 》 第131章 结束 第131章 结束 战争结束了。 但是也只是结束了而已。 空和派蒙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一问时, 时当然也给了他们时间来问。 “你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我有父母的,而且我的生长轨迹你能在璃月查找的很是清楚。”时靠在基尼奇肩膀上,他从回来之后就很缠着基尼奇人。 “所以你是怎么成为现在这样的呢?”派蒙没有忍住问他。 “因为那个时候我年幼不懂事, 饿的快要死的时候吃了一头龙的肉。”时拿着手逗弄基尼奇耳边的耳坠子。 基尼奇拿着时的一缕头发在给他编辫子。 “啊?”派蒙没有听懂。 时懒洋洋的继续给派蒙解释,“和一头死龙互相折磨了十几年吧, 打一架之后他拍拍我死的透透的了,火龙权柄就这样交给我了。” 派蒙没有忍住问,“这么随便吗?” 火龙权柄这种东西怎么看都是很重要的吧?! “嗯。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时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取得火龙权柄的经历,认真的点了点头。 “听上去完全没有你写的书那样惊心动魄。”派蒙皱起眉头来, 她的神色不解,“不能说的惊心动魄一些吗?” “我又不是给你写故事的。”时把头埋在基尼奇的脖颈里面,送客的意图很明显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关于月亮?”空询问他。 “挪德卡莱有特殊的力量月距力, 也有很是特殊的月灵。龙王尼伯龙根创建了三月, 不过三月之中一者已经全然碎裂, 一者消失不见, 独有霜月挂于空中, 会存在诞生月神的可能。” “那关于月神?” “你们已经见过她了,少女哥伦比娅。听说她最近离开了愚人众, 希望新的衣服她已经收到了。如果遇见她,可以请她吃东西。唔,她还没有到不吃饭的程度。” “还有什么什么想要问的吗?”时疲倦的闭了闭眼睛, 他蹭了蹭基尼奇脖颈。 空看见基尼奇几乎微不可查的冲他摇了摇头。 “没有了,时你好好休息。”空带着派蒙和时摆了摆手,“什么时候启程去挪德卡莱?” “不知道。”时表示自己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大概是会需要晚一些时候。唔……阿兰他们应该已经先到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他们能帮忙一下。” “那沃德?”派蒙提起一个人来。 时蹭基尼奇脖颈的动作愣了愣,他抬起眼睛来,“沃德什么时候来的?” 我还以为他已经随着阿兰他们去挪德卡莱了? “很早就来了,比我们都早来好几天吧。”派蒙双手插腰,“时你不会把沃德忘记了吧?这次纳塔的战争里面,沃德也是大功臣哦!” “让他去找一下奥奇坎吧……或者说带他去烟谜主。我过些时候和奥奇坎和黑曜石奶奶说一声。唔,我的错。我应该走的时候和他说一声的。” 时很坦然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空和派蒙走掉了。 时等到没有人的时候更加肆无忌惮的把基尼奇抱的紧紧的。 如果之间还能说是恋人之间的亲昵,那现在几乎是禁锢和渴求。 时的确没有骗基尼奇。 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人的温度。 目前的情况——看着挺正常的,但是实际上也不是很正常。 至少基尼奇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生气,时就开始抱着他蹭来蹭去了。 声调放软,明明拥抱是用力的,但是却是能很明显能感受到他的不安和渴求的。 基尼奇思考了一会。 但是他也没有思考多久,他选择吻上时的眼睛,然后一点点的下滑,吻过鼻尖,又吻过时的嘴唇。 唇齿交融在一起,眼神触碰在一起。 我在这里。 他只是告诉他。 时的确是一个很自由的人,他也是一个很固执的人。 怎么说呢,基尼奇很难想象两个家族的特性能在一个人身上表现的太过完美。 固执的去追寻答案,自由的前行自己的道路。 对于两人来说,喜欢和爱几乎是同样的。 没有做什么,只是一个吻而已。 然后时抱着基尼奇继续睡觉去了。 很明显的他对于记入纳塔历史并不感兴趣,玛薇卡也没有让人来打扰他。 不过现在的纳塔也没有什么能让时来处理的,还是把他当做一个吉祥物吧,给他应该基尼奇他就能安静好久了。 本来还挺担心时这么久在深渊出现什么问题来,结果发现这个家伙完全就是累着了而且很黏基尼奇了而已。 玛薇卡想了想时祖宗干的事情。 大手一挥表示时没事就行,纳塔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要他处理的,先好好休息就好。 队长代替玛薇卡承担了借用死之执政力量的代价,玛薇卡自然也要代替他照顾好剩下的坎瑞亚人们。 最近忙的几乎是焦头烂额。 而时黏着基尼奇,顺手就把尼伯龙根的事情和大家爆了。 对此,阿佩普女士有六个点想要说。 首先,很感谢你给我们带来尼伯龙根王的消息。 其次,你还不如不带来你这个消息。 最后,你大可不必把你对象和你的合照发我们的这个群里面。 说什么这是我对象,要是去了你们国度多照顾一下—— 阿佩普认为纳塔龙族已经彻彻底底的完蛋了。 她把这个消息在群里头一说,结果。 特瓦林:我们龙族要完蛋的这个结果不是显而易见吗? 若陀: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来给长辈看看啊? 时:尼伯龙根都去世界之外勇敢追爱了,我们龙族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那维莱特加班回来打开终端一看:九衍,有更加准确的证据吗? 时把他去纳塔打来的圣遗物分享给大家。 阿佩普当然也收到了一套。 她看完其中记载的故事,没有忍住抬头看了一下天。 尼伯龙根王真的是为爱勇敢出击啊? 阿佩普看完之后又看了一下群聊。 一群小辈在那儿咋咋呼呼的,尤其是纳塔的那一只。 ……修库特尔能不能活过来,我需要一个不疯的同僚。 此时此刻,不知道多少年岁的阿佩普女士无比希望自己的同辈们还能在一个,至少不要让她一个年岁这么大的家伙承受这些不应该唯独自己知道的东西。 救命啊。 这种八卦只有自己一头龙知道真的合适吗?! 阿佩普女士只有一种自己眼睁睁看着龙族完蛋的感觉。 这种悲伤无龙能述说,那些龙族小辈们只会打着滚拍着肚皮说不准还一双大眼睛无辜的和你说,人类就是什么什么样巴拉巴拉,某神真的什么样什么嗷呜嗷呜。 恨不得各自高歌一曲说一说他们各自的神明怎么样。 好吧。 尼伯龙根都能被小辈挖出来是勇敢追爱去了,龙族好像也就只能是这样了。 阿佩普女士心安理得的安慰好了自己。 那维莱特问了问时对于审判火神的意见。 时认为这是一场竞技,毫无疑问前任源焰之主修库特尔在和初代火神希巴拉克的竞技中失败,胜利取得源火大权的一部分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现在的纳塔也不是很需要那一部分大权了。”时拿出一颗圆珠,他想了想切了三分之二,给自己留下了三分之一。 “纳塔的源火有资格决定自己的出路,当然,龙和人都是。”他将三分之二的圆珠捏碎,“我是龙的锁,我是龙的过去。我是人,死亡之后,我是龙。” “审判的事情是你的专强,我不给出太多的建议。” “不过你自己心中有自己的决定。我不太想要干涉太多。” “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了,想要离开的时候选择离开。” 那维莱特还挺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时关闭了终端。 他坐下来,开始写书。 从什么时候开始写呢? 他想起蒙德的风。 那是他旅行最开始的地方。 那就是蒙德吧。 至冬的书还并不急着出现,妖精们的事情还是太复杂和难以理解了。 怜爱啊…… 妖精们说出这个词的时候,会垂下眼睛叹息一声吗? 时认为会的。 妖精的国度至冬,曾经怜爱的国度。 如今无人怜爱的国度。 冰之女皇爱人,可是她也不会爱人。 时想起他在至冬同行的时候遇见的两个妖精。 风雪已经压上了他们的眉眼,所有的不甘和失望,最后都只化成了妖精的一句不重要。 书页哗啦啦的被风吹动。 时抬起眼睛来。 他已经听不见风的声音了,他只能听见这片土地的吐息,听见这片土地的炽热和烦恼。 他听见龙在这一片土地上奔跑,听见人们的欢声笑语。 听见万物在生长,纳塔的的火焰在燃烧。 绚丽的色彩。 或者说,本就是绚丽的色彩。 时听着听着,也将心头的事情放下。 他的长发扎成长辫,漂亮的蓝色宝石点缀在发间。 耳坠也换成了一对蓝色的,基尼奇看了好一会,说这和他的眼睛很搭配。 时笑了一下,耳边的耳坠跟着晃动。 蓝色宝石下面坠着金色的穗子,基尼奇最近的时候辫的。 啊,不过辫的有些难看,辫了一个看着时手里头编着的另外一个,摆手说他不辫了。 时拆了自己的让基尼奇重来做一遍就好了。 不好看的基尼奇不愿意让他带。 但是他想要基尼奇做的。 所以只能重新教一遍了。 生活的事情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小事组成的,在完成一件大事之后,结果如何也许重要也许不重要。 但是生活需要继续。 爱这一件事情对于谨慎的基尼奇来说是一件需要思虑很久的事情。 但是对于时来说,他喜欢,他爱上就是很自然的事情。 他拥有足够的爱。 所以他能将自己拥有的爱一点儿给基尼奇一点。 谁能拒绝一团火焰呢? 反正基尼奇肯定自己不能。 他有自己定量价值的方式,他清楚时不太需要自己付出太多,但是付出的情感一定要足够的真挚。 他要放他自由,然后等待他回到自己身边的那一日。 怎么说呢。 基尼奇看着时心想。 我清楚他的无拘束和缺少一定的界限,也清楚他很受欢迎,被人簇拥,被人喜欢。 我和他不一样。 但是这是对于双方来说,足够的、充满价值的交易。 “什么时候准备启程前往挪德卡莱?”基尼奇走过去,他看着书桌上的书页问他。 “还过一些时候吧?”时后仰靠在他身上,“我想要和你多待一会。” “我还有很多的委托需要完成。”基尼奇提醒他。 “啊……我在家里面你都不能回来多看看我吗?”时抱怨。 “委托很重要。”基尼奇故意。 “呜呜呜。你这样会失去我的。信不信我今天就去挪德卡莱?” “要我给你收拾行李吗?” “慢一点吧,我还想要和你再多待一会。” “好。”基尼奇摸了摸时的头发。 “今天我们一起干什么?”时问基尼奇。 “做委托吧,你在旁边看着。”基尼奇不假思索。 “行吧,那你做完委托能给我一点甜头吗?” “可以接受的价格。” 两人一起出门去—— 作者有话说:正文完结。谢谢大家看到这儿。 下一本……唔,在原创和衍生中纠结。 不想要写健康的情感的故事了,来点刺激狗血的,目前在纠结两本。 《在博识尊底线反复横跳》,崩铁言情,大概有一点天才的无情性,cp甚至还没有确定。 《睡了龙傲天师尊后》,原创纯爱,狗血混乱万人迷,沙雕正魔两道,仙君和魔君的爱情故事。 不过还不急吧,有兴趣的宝子可以去看看我的专栏。 接下啦就是番外了,目前的想法—— 火神传说任务,希巴拉克奥奇坎番外。 论坛番外,历史同人cp大乱炖。 雷内阿兰的,如果雷内被阿兰逮捕了if线番外。 还有一个,提瓦特学员番外。 啊,很难得写那么长的小说。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那么,有缘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