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长途司机》 第216章 日常2 1971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第一场雪落下来时,周凯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头版头条的黑体字格外醒目——“联合国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合法席位”,他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周厂长,您看了吗?咱中国在联合国说话算数了!”老王拿着报纸冲进办公室,嗓门洪亮得能震落窗台上的雪,“以后看谁还敢小瞧咱!” 周凯笑着点头:“看到了,大好事。”他知道,这意味着国家在国际上的地位又进了一步,对他们这些搞外贸的来说,更是天大的好消息——以后出口的路子,只会更宽。 厂里的议论持续了好几天,连车间里的工人都在讨论“联合国是啥地方”“以后咱的刀是不是能卖到更多国家”。周凯趁机开了个会,鼓励大家把质量抓得更严:“以后咱代表的是中国,可不能给国家丢人。” 日子在平静中滑向年底,这是钢蛋和铁蛋去东北后的第一个春节,家里空荡荡的,连贴春联都显得没那么热闹。周凯和秦淮茹商量着:“回趟昌平吧,看看爸妈,送点年货就回来。” 秦家村的年味儿比城里浓,秦父秦母见了他们,又是欢喜又是心疼:“俩孩子没回来?”秦淮茹红了眼圈,周凯赶紧打岔:“农场忙,不让请假,等明年夏天让他们回来探亲。” 饭桌上,秦父拿出周凯带来的二锅头,喝得红光满面:“凯子,听说你厂里的刀卖到外国去了?真给咱老秦家长脸。”周凯笑着给岳父添酒:“都是大家一起干的,不算啥。” 短暂的相聚后,夫妻俩回了城。除夕夜,家属楼里万家灯火,周凯和秦淮茹包了饺子,摆了两双碗筷,对着空座位愣了半天。“孩子们现在应该也在吃饺子吧?”秦淮茹轻声说。周凯嗯了一声,给她夹了个饺子:“肯定的,农场过年不会亏待他们。” 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衬得屋里格外安静,却也透着股踏实——至少,孩子们在安稳的地方,这就够了。 1972年的春节刚过,更大的消息传来——尼克松要访华了。 整个京城都像被彻底清扫过一遍,街道两旁的标语换了新的,墙角的杂草被拔得干干净净,连钢渣厂门口的水泥路都重新铺了一层。李怀德在会上反复强调:“这段时间,谁也不许出岔子!外国记者说不定就藏在哪个角落,咱得拿出最好的精神面貌!” 车间里的卫生搞得比平时严了十倍,机器擦得锃亮,连工人的工装都要求熨烫平整。周凯看着焕然一新的厂区,心里有些感慨——国家正在一点点变好,虽然步子慢,但方向是对的。 尼克松访华那天,厂里特意放了半天假,让大家回家看新闻。周凯和秦淮茹守在邻居家的黑白电视前,看着尼克松走下飞机舷梯,看着那只跨越太平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屋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以后……是不是就不打仗了?”秦淮茹小声问。 “会越来越好的。”周凯握住她的手,语气笃定。 日子像流水一样向前,钢渣厂又参加了几次广交会。周凯只去过一次,大部分时间都交给了新提拔的聂副厂长——那是个懂外语、脑子活的年轻人,周凯有意培养他,自己则把精力放在新车间的技术升级上。 出口的订单越来越多,不仅有刀具、木雕,周凯还根据国际市场的需求,研发了一批不锈钢餐具,在广交会上大受欢迎。厂里的效益越来越好,职工的工资又涨了一级,分到新家属楼的人也越来越多,周建设一家搬进了三室一厅的新房,王秀莲见人就说:“托凯子的福,咱也住上楼房了。” 周大军成了运输科的骨干,开着卡车跑遍了大江南北;李秀梅在食堂当了组长,把伙食打理得井井有条;周建设的木工活成了厂里的招牌,外宾来参观时,总要特意看他雕的刀鞘。 唯一的遗憾,是秦淮茹的肚子始终没动静。夫妻俩不是没努力过,可不知为啥,二胎的事总没盼头。秦淮茹偶尔会叹气:“要是有个闺女,像个小棉袄似的,多好。”周凯安慰她:“顺其自然,咱有钢蛋铁蛋,已经很知足了。” 其实他心里也觉得可惜,前世就想要个女儿,这辈子这个念想更强烈了。但他知道,这事急不来,日子还长,总有希望。 1973年的秋天,周凯收到了钢蛋铁蛋的信,说他们在农场入了团,还被评为“生产能手”,钢蛋跟着师傅学会了修拖拉机,铁蛋养的猪成了农场的“模范猪”。信里还附了张照片,兄弟俩穿着军装,站在拖拉机前,晒得黝黑,笑得露出白牙。 周凯把照片摆在桌上,看了又看,心里又骄傲又心疼。秦淮茹摸着照片上儿子的脸,眼泪掉了下来,却带着笑:“长大了,真长大了。” 窗外的梧桐叶又黄了,落在新家属楼的阳台上。周凯看着远处的高炉,看着车间里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所谓岁月,就是这样——有遗憾,有牵挂,却总在平静中,藏着生生不息的希望。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只要守着这份踏实,一步一步往前走,日子总会越来越好。就像他们的钢渣厂,就像他们这个家,就像这个正在慢慢变好的国家。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稳稳地走下去。 喜欢四合院之长途司机请大家收藏:()四合院之长途司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7章 思念与秘密 尼克松访华的热度渐渐散去,京城的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偶尔能看到穿着喇叭裤的年轻人聚在街角,或是骑着自行车呼啸而过,带着股不知天高地厚的躁动。周凯下班回家时,甚至见过两次巷口的争执,虽然没闹大,却也让人心头发紧。 秦淮茹最近总爱发呆。做饭时盯着灶台出神,缝衣服时针脚歪歪扭扭,晚上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天晚上,周凯洗漱完上床,见她又对着天花板愣神,忍不住问:“咋了?有心事?” 秦淮茹转过身,眼圈有点红:“就是……有点想钢蛋铁蛋了。”她声音很轻,“上次写信说铁蛋感冒了,不知道好利索没,东北的冬天那么冷……” 周凯心里也跟着一揪。算算日子,孩子们去农场快两年了,只去年夏天回来探过一次亲,匆匆忙忙待了十天就走了。他握住秦淮茹的手,忽然说:“要不,咱去看看他们?” “啊?”秦淮茹愣住了,“能行吗?你不用上班?” “咋不行?”周凯笑了,“东北那边有几个矿场跟咱厂有业务往来,我去办个出差手续,名正言顺。” 秦淮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随即又有点犹豫:“会不会太麻烦了?耽误你工作咋办?” “工作哪有孩子重要。”周凯拍板,“明天我就去找李厂长说。” 第二天一早,周凯就去了李怀德办公室。老厂长听完他的想法,当即挥笔写了介绍信:“去吧,早该去看看了。矿场那边的事不急,你多待几天,跟孩子们好好聚聚。”他顿了顿,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全国粮票,“拿着,路上用。” “谢谢您,李厂长。”周凯心里暖暖的。 回家收拾东西时,秦淮茹把给孩子们做的毛衣、棉袜一股脑塞进包里,又装了两罐肉酱——那是她特意熬的,知道孩子们在农场总念叨家里的味道。周凯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些感慨。他的秘密,穿越时带过来的那个空间,能装不少东西,若是他一个人去,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带更多物资,可这个秘密,他藏了十几年,连秦淮茹都没告诉。 不是信不过,只是人性这东西,经不起考验。他怕秘密揭开的那一刻,会打破现在安稳的日子。 出发那天,周凯凭着副厂长的身份,买了两张软卧票。在这个年代,软卧是稀罕物,车厢里铺着地毯,每个铺位都有布帘隔开,安静又舒适。秦淮茹坐下时还有点拘谨,摸着柔软的被褥说:“这比咱家的炕还舒服。” 火车缓缓开动,窗外的风景一点点倒退。京城的高楼渐渐变成了田野,再往北走,地里的庄稼换成了大片的玉米地,远处的山也越来越青。 “你看,那片林子真绿。”秦淮茹扒着窗户,像个孩子似的兴奋。 周凯笑着给她倒了杯热水:“到了东北,比这绿的地方多着呢。” 夫妻俩靠在窗边聊天,秦淮茹说起纺织厂的事:“我们车间新来了个小姑娘,手特别巧,织的花布比老师傅还好看,就是性子腼腆,总被组长欺负……” 周凯则跟她讲广交会的见闻:“广州的夏天热得很,街上到处是穿花衬衫的人,外国人也多,蓝眼睛高鼻子的,看着新鲜。有个法国商人,指着咱的木雕刀鞘说‘这是艺术品’,当场就订了五百套。” “你咋知道得这么清楚?”秦淮茹好奇地问,“你不是只去过两次吗?” 周凯心里咯噔一下,差点说漏嘴。他总不能告诉她,上辈子去过无数次广州,甚至在那边待过好几年。他干咳一声,笑着说:“多读书,多看报呗。厂里订了《外贸通讯》,上面啥都写着呢。” 秦淮茹没怀疑,点点头:“还是你能耐,我就不爱看那些字儿多的。” 火车走得慢,咣当咣当晃了三天三夜。白天看风景聊天,晚上就拉开布帘,挤在狭小的铺位上睡觉。秦淮茹睡得不沉,总爱翻身,周凯就把她搂在怀里,像年轻时那样。 夜里醒来时,周凯看着窗外掠过的灯火,心里忽然很踏实。这个年代的火车慢,信也慢,可牵挂却像藤蔓,在慢悠悠的时光里长得格外深。不像后来,电话微信随时能联系,心与心的距离,反倒远了。 第三天下午,火车终于驶进了东北地界。窗外的玉米地变成了黑土地,远处的房子矮了些,烟囱里冒出的烟在蓝天下格外显眼。 “快到了。”周凯指着前方,“下一站是哈尔滨,咱们在那儿转车,再坐半天就能到农场了。” 秦淮茹激动得手心冒汗,一遍遍地检查包里的东西:“毛衣没压皱吧?肉酱没撒吧?” 周凯笑着按住她的手:“都好着呢。孩子们见了咱,保准高兴坏了。” 他望着窗外辽阔的黑土地,心里充满了期待。两年了,不知道那两个小子又长高了多少,是不是还像从前那样,一个沉稳一个跳脱。 火车继续北上,载着满满的思念,朝着孩子们所在的方向,缓缓驶去。车厢里的灯光昏黄而温暖,映着夫妻俩脸上的笑意,也映着这段慢时光里,最真挚的牵挂。 喜欢四合院之长途司机请大家收藏:()四合院之长途司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8章 重逢前夕 哈尔滨的火车站带着股粗犷的暖意,九月的风已经有了凉意,吹在脸上却不刺骨。周凯牵着秦淮茹的手刚走出出站口,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年轻人举着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钢渣厂 周凯副厂长”,字迹被风吹得有点卷边。 “是周副厂长吧?我是矿场的小刘。”年轻人快步迎上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伸手就要帮他们拎行李,“路上辛苦了,车在外面等着呢。” “麻烦你了,小刘。”周凯笑着握手,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温度——带着北方人特有的实在。 小刘一边带路一边念叨:“接到电报说您要来,我们领导特意交代了,一定要安排妥当。您能来我们矿场指导工作,真是太荣幸了。”他说这话时是真心的,钢渣厂是部里直属的重点厂,周凯这个副厂长,级别比他们矿务局的领导还高半格,能亲自来,对矿场来说是天大的事。 矿场的招待所就在厂区附近,是栋两层小楼,房间收拾得干净,墙上挂着“抓革命,促生产”的标语。小刘把他们安顿好,又送来热水:“周厂长,秦大姐,您们先歇着,晚饭我来叫您们。明天一早我来接您去矿里,文件都准备好了,就等您签字。” “辛苦你了。”周凯点点头,心里清楚,所谓的“文件签字”不过是出差的由头,真正的目的,是那片不远的军垦农场。 晚饭很丰盛,矿场的领导特意作陪,席间不停地给周凯敬酒,说钢渣厂的东西如何好用,矿上的掘进机全靠这“宝贝”提高效率。周凯笑着应酬,心里却盘算着明天的事——得尽快把公事办完,好去见孩子们。 第二天一早,小刘准时来接人。矿场的办公楼是栋红砖楼,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桌上摆着需要签字的文件和矿场的生产报表。周凯没耽误时间,仔细看了看文件内容,确认无误后签上名字,又简单询问了几句矿场的生产情况,提出了几点生产安全的建议,条理清晰,句句在点子上,听得矿场领导连连点头:“周厂长果然是行家!” 公事办得顺利,一上午就结束了。走出办公楼时,周凯看似随意地对小刘说:“小刘啊,听说你们这儿的军垦农场搞得不错?我两个儿子在那儿下乡,正好顺路,想去看看。” 小刘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难怪副厂长要亲自跑这趟,原来是为了看孩子!他立刻笑着说:“您早说啊!农场离这儿不远,也就几十里地。我这就去安排车,就说是带您考察周边农业生产,合情合理!” “那就麻烦你了。”周凯满意地点点头,这小刘倒是机灵。 没过多久,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就停在了门口。小刘拉开车门:“周厂长,秦大姐,上车吧!咱先去吃点好的,再去农场——让您尝尝咱东北的山珍!” 车子驶出矿场,在乡间的土路上颠簸前行。路边的黑土地肥沃得流油,玉米杆子已经黄了,沉甸甸的棒子压弯了腰。秦淮茹扒着窗户看,嘴里念叨:“这地真好,比咱昌平的土肥多了。” “那可不,咱东北的黑土地,种啥长啥。”小刘笑着介绍,“前面就是山,里面有飞龙、熊掌,都是好东西,今天让您二位开开眼。” 午饭安排在一家供销社改造的饭馆,菜一上桌,秦淮茹就看直了眼——大盘的红烧熊掌冒着热气,清蒸飞龙鸟摆在中间,还有一盘地三鲜,里面的“鲜”可不是城里的土豆茄子,而是刚从地里挖的山野菜、蘑菇和野木耳,绿油油的看着就新鲜。 “快尝尝,这飞龙肉嫩着呢。”小刘给他们夹菜,“现在管得严,平时可吃不着。” 周凯尝了一口,味道确实鲜美,心里却有些感慨——这个年代的东北,还保留着原始的馈赠,只是这份馈赠,也藏着孩子们劳作的辛苦。 饭吃到一半,小刘已经打听好了农场的具体位置,离饭馆不到二十里地。“周厂长,吃完咱就过去,正好赶上孩子们下午上工,能看着他们干活的样子。” 秦淮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紧紧攥着衣角,连夹菜的手都有点抖。周凯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别紧张,孩子们肯定好好的。” 车子再次启动,朝着军垦农场的方向驶去。路边的玉米地渐渐变成了开阔的田野,远处能看到一排排整齐的红砖房,还有飘扬的红旗——那是农场的宿舍区。 “快到了!”小刘指着前方,“您看,那片就是农场的大田,现在正收麦子呢。” 周凯和秦淮茹同时望向窗外,只见金色的麦浪里,有不少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在弯腰割麦,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他们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心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 离得越来越近了,能看清他们的动作,能听到隐约的吆喝声。秦淮茹忽然捂住嘴,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个子高高的,动作麻利地割着麦子,侧脸在阳光下晒得黝黑,正是钢蛋和铁蛋! “看着了……看着了……”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周凯的眼眶也红了,他用力眨了眨眼,怕眼泪掉下来。两年了,他的儿子们,已经成了能扛起生活的男子汉了。 吉普车缓缓停在田埂边,小刘正要喊人,被周凯拦住了:“别叫,让我们好好看看。” 夫妻俩坐在车里,望着麦浪中那两个忙碌的身影,心里百感交集。风吹过田野,带着麦香和泥土的气息,那是孩子们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他们成长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周凯才深吸一口气,对小刘说:“走吧,去宿舍等他们。给他们个惊喜。” 车子驶向农场宿舍区,秦淮茹回头望了一眼,看见钢蛋直起身,擦了擦汗,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又低头继续割麦。她笑着抹了把眼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儿子,爸妈来看你们了。 喜欢四合院之长途司机请大家收藏:()四合院之长途司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9章 宿舍里的团聚:泪与暖 夕阳把军垦农场的宿舍区染成了金红色,周凯和秦淮茹站在钢蛋铁蛋的宿舍门口,心里像揣着团火。宿舍是两间打通的小平房,外墙刷着白灰,门口挂着块小木牌,写着“周建国 周建军”——孩子们下乡后不能再叫小名了。 推开门,屋里的陈设简单得很:两张单人床并排靠着墙,被子叠得像豆腐块,棱角分明;床底下摆着军绿色的脸盆,墙上挂着军用水壶和草帽;唯一的桌子上,放着两个掉了漆的茶缸,还有一本翻卷了页的《农机维修手册》。 “比咱想象的整齐。”秦淮茹轻声说,手指拂过床沿,仿佛能摸到孩子们熟睡时的温度。 “半军事化管理,纪律严。”周凯望着那床叠得笔直的被子,心里又酸又软——在家里时,这俩小子的床铺永远乱糟糟的,现在却能把被子叠成这样,可见吃了不少苦。 小刘已经去跟农场的领导打过招呼,回来时笑着说:“周厂长,秦大姐,场长说晚上让食堂加两个菜,给您二位接风。” “不用麻烦了。”周凯摆摆手,“我们就在这儿等孩子,随便吃点就行。”他不想搞特殊,更想安安静静地跟孩子们待一会儿。 小刘懂事,没再多说,只留下些从矿场带来的水果,就先回去了。屋里只剩下周凯和秦淮茹,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肥皂味和阳光的气息,那是属于孩子们的味道。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还有说笑声,越来越近。 “哥,你今天割的麦子比我少两捆,晚上得罚你洗碗!”是铁蛋的声音,带着点得意。 “你小子就嘴硬,下午修拖拉机的时候,还不是我帮你递的扳手?”钢蛋的声音沉稳些,却也透着少年人的活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麦秆的清香和汗水的味道。当看到屋里站着的人影时,两人手里的镰刀“哐当”掉在地上,眼睛瞬间瞪圆了。 “爸……妈?”钢蛋的声音发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铁蛋更是愣在原地,嘴巴张了张,半天没说出话,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哎,爸妈来了。”周凯的声音也有些哽咽,走上前,看着眼前这两个又黑又壮的儿子——钢蛋比去年又高了半头,肩膀宽了不少;铁蛋晒得黝黑,脸上还带着块小伤疤,听说是修拖拉机时不小心蹭的。 “妈!”铁蛋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扑进秦淮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我好想你……” 秦淮茹抱着儿子,眼泪汹涌而出,手不停地摸着他的背:“妈也想你,妈来看你了……”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心疼得厉害——这孩子以前最怕疼,现在脸上带了伤,却好像毫不在意。 钢蛋站在旁边,眼圈通红,却强忍着没哭,只是望着周凯,用力眨了眨眼:“爸,你咋来了?” “来矿场办事,顺便来看看你们。”周凯拍了拍他的肩膀,入手全是硬邦邦的肌肉,“看样子,在这儿没偷懒。” “哪能偷懒!”钢蛋终于笑了,带着点骄傲,“我现在是农机班的骨干,铁蛋是养猪班的‘模范饲养员’,场长都表扬我们了!” “那是,我养的猪,个个膘肥体壮!”铁蛋从秦淮茹怀里抬起头,抹了把脸,也跟着得意起来。 一家人坐在床沿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钢蛋说农场的日子:“刚来时真受不了,天不亮就得起,割麦子割得手上全是泡,晚上躺床上浑身疼。”他伸出手,掌心全是厚厚的茧子,“现在好了,啥活都能干,这点苦不算啥。” 铁蛋则念叨着工资:“爸,妈,我们一个月能拿20块工资呢!比城里学徒工还多!”他凑近秦淮茹,小声说,“我跟哥攒了点钱,想给爸买块手表,给妈买件呢子大衣,等探亲的时候带回去。” “傻孩子,买那些干啥。”秦淮茹笑着抹眼泪,“你们的钱自己存着,别委屈了自己。”她心里甜滋滋的,又酸酸的——孩子们长大了,懂得疼人了,可这懂事的背后,是多少汗水换来的? 周凯看着儿子们,忽然想起自己穿越过来的年纪,跟他们现在差不多。那时候他也觉得日子苦,可熬着熬着,就熬出了滋味。他沉声说:“钱该花就花,但书不能放下。每天再累,也要抽时间看书,农机、养猪、文化知识,啥都得学。” “我们学呢!”钢蛋赶紧从枕头底下翻出个笔记本,上面记满了农机原理,还有几句英语单词,“爸,你说的对,场里的技术员说,以后肯定用得上知识。” 周凯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他知道,最多还有四年,政策就会松动,恢复高考的消息不会太远。孩子们现在储备的知识,到时候就是最大的资本。 “记住,不管啥时候,有知识就有底气。”周凯看着他们的眼睛,“爸当年要是没读那些书,也走不到今天。” “嗯!”兄弟俩重重点头,他们信爸的话,从记事起,爸说的每句话都应验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淮茹打开带来的包袱,把东西一样样往外拿:“这是给你们做的毛衣,东北冷,早点穿上;这是肉酱,拌面条吃;还有水果糖,分给战友们尝尝……” 包袱里的东西很快铺满了床铺,有吃的,有穿的,还有几本新的连环画,全是孩子们以前爱吃爱玩的。铁蛋拿起一块水果糖,剥了纸塞进嘴里,眼睛亮晶晶的:“还是家里的糖甜!”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把一家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宿舍里没有像样的家具,没有丰盛的饭菜,却比任何地方都温暖。周凯看着妻儿的笑脸,忽然觉得,所有的奔波和等待,都值了。 晚上,食堂特意加了两个菜:一盘炒鸡蛋,一碗红烧肉。一家四口坐在食堂的角落,钢蛋铁蛋把肉一个劲往爸妈碗里夹,自己却舍不得多吃。 “快吃,不够再打。”周凯把肉夹回儿子碗里,“在这儿干活,不多吃点咋行。” 窗外的月光升了起来,照亮了农场的田野。周凯知道,他们只能待三天,就得回京城,可这短暂的团聚,已经给了孩子们足够的力量,也给了他和秦淮茹足够的慰藉。 黑土地上的风,带着麦香,吹进了食堂的窗户,也吹进了每个人的心里。这一夜,军垦农场的宿舍里,一家人挤在两张小床上,像从前在京城的小院里那样,说着话,直到沉沉睡去。 明天的太阳升起时,孩子们还要上学,他们也要继续赶路。但这份团聚的暖,会像种子一样,在每个人心里生根发芽,支撑着他们,走过接下来的日子。 喜欢四合院之长途司机请大家收藏:()四合院之长途司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0章 离别 清晨的军垦农场浸在薄雾里,空气带着股清冽的寒意。周凯和秦淮茹被窗外的号角声吵醒时,钢蛋和铁蛋已经穿戴整齐,正利落地系着武装带。 “爸,妈,我们得出操了。”钢蛋把被子叠成标准的豆腐块,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我去看看。”周凯披上外套,拉着秦淮茹走出宿舍。 操场不大,这是个连级的小农场,百八十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正在列队,口号声穿透薄雾,格外响亮。钢蛋和铁蛋站在队伍里,身姿挺拔,随着口令迈着正步,黝黑的脸上满是专注。秦淮茹看着儿子们的背影,悄悄攥紧了周凯的手——这半军事化的管理,把曾经调皮的小子磨得这么规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周厂长,秦大姐,起这么早?”农场的王场长走了过来,他穿着军装,肩上扛着尉官军衔,笑着打招呼,“孩子们平时都这样,五点半起,出操、晨练,雷打不动。” “王场长辛苦了。”周凯伸手握手,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副厂长的级别,换算到部队里确实比团级高,对方的客气并非单纯因为矿场的关系。 王场长摆摆手:“建国和建军是好苗子,能吃苦,脑子活,在农场是骨干。”他看了眼列队的年轻人,“周厂长要是不嫌弃,我给孩子们请两天假,让他们陪您转转?” “那太感谢了。”周凯正有此意。 出操结束后,钢蛋铁蛋听说能休假,眼睛都亮了。铁蛋拉着秦淮茹的胳膊:“妈,我带您去看我们养的猪!个个都跟小牛似的!” 钢蛋则更稳重些:“爸,农场附近有片白桦林,秋天特别好看,我带您去。” 接下来的两天,小刘开着吉普车,载着他们四处转。去农场的猪圈看铁蛋养的“明星猪”,那猪果然膘肥体壮,见了铁蛋就哼哼着凑过来;去农机站看钢蛋修的拖拉机,他蹲在车底下,手里拿着扳手,动作麻利得像个老技术员。 下午,他们去了附近的县城。国营饭店里,周凯点了满满一桌子菜,红烧肉、锅包肉、地三鲜……钢蛋和铁蛋起初还拘谨,后来就放开了,狼吞虎咽地吃着,筷子没停过。 “慢点吃,没人抢。”秦淮茹给他们夹菜,看着儿子们饿狼似的样子,眼圈又红了——在农场肯定没顿顿吃这么好。 “妈,这锅包肉比农场食堂的好吃!”铁蛋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 “好吃就多吃点。”周凯笑着给他擦嘴角,心里又暖又酸。 晚上住在县城的招待所,一家人挤在一个房间里,聊到深夜。钢蛋说想考场里的技术员,铁蛋说等攒够钱,要给家里买台收音机。周凯听着,时不时插句嘴,嘱咐他们注意身体,别硬扛。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快,转眼就到了离别的那天。 清晨的火车站,风带着凉意。钢蛋铁蛋把两个布包递给秦淮茹:“妈,这是我们给您和爸带的特产,蘑菇和松子,都是我们自己采的。” 秦淮茹接过包,手都在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到了那边……记得写信,别省着邮票……” “知道了妈。”铁蛋抱着她,哭得说不出话。钢蛋站在旁边,眼圈通红,却用力忍着:“爸,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弟弟。” 周凯拍了拍他的肩膀,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说:“好好干,爸等你们回来。” 火车鸣笛的声音响起,尖锐得让人心里发紧。周凯拉着秦淮茹上了车,从车窗里探出头,看着站台上的两个儿子——他们穿着军装,站得笔直,脸上挂着泪,却努力笑着挥手。 “爸!妈!保重!” “你们也保重!” 火车缓缓开动,儿子们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两个模糊的点,消失在视线里。秦淮茹趴在车窗上,哭得浑身发抖。周凯搂住她,心里也堵得难受,却沉声说:“别哭了,最多四年,他们就能回来了。我跟王场长打过招呼,会照看着他们,不会让他们受委屈。” 秦淮茹点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她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慰,可心里的牵挂,哪是几句话就能抚平的。 回程的火车上,秦淮茹一直沉默着,偶尔看着窗外发呆。周凯知道她心里难受,也不劝,只是默默给她递水、剥橘子。包里的蘑菇和松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那是孩子们用汗水换来的心意。 “等他们回来,咱就给他们做蘑菇炖鸡。”周凯轻声说。 秦淮茹终于笑了笑,带着泪:“还得给铁蛋做锅包肉,他爱吃。” 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着,载着满满的牵挂,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周凯望着窗外掠过的黑土地,心里清楚,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孩子们在农场的磨砺,会成为他们一生的财富,而他能做的,就是守好这个家,等着他们回来。 或许,不用四年那么久。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一行字:“给钢蛋铁蛋寄《农机大全》和《养猪技术》。” 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字迹上,暖洋洋的。周凯知道,日子还得往前过,而希望,就藏在这一点一滴的牵挂里。 喜欢四合院之长途司机请大家收藏:()四合院之长途司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1章 时光沉淀:机遇与底气 回到京城的日子,像被阳光晒暖的棉被,渐渐恢复了安稳。秦淮茹逢人就说钢蛋铁蛋在农场的出息,说他们养的猪成了“模范猪”,修的拖拉机是全场最利索的,眼里的骄傲藏不住。邻居们笑着打趣:“秦大姐,你这俩儿子,比厂里的先进还厉害!”她听了,笑得合不拢嘴。 周凯回厂后,第一时间去找了李怀德。老厂长正对着生产报表点头,见他进来,笑着说:“孩子们都好吧?看你这气色,就知道没少乐。” “托您的福,都挺好。”周凯递过去从东北带的松子,“王场长说俩小子是农场的骨干,以后有机会,想让他们学农机维修,往技术员上靠。” “好事。”李怀德剥了颗松子,“有技术在身,走到哪儿都不怕。”他话锋一转,“部里最近发了文件,让抓生产,咱厂的出口订单又多了,你那新车间,得加把劲。” “您放心,都安排好了。” 这几年,李怀德像是变了个人,不再揪着“运动”不放,反倒一门心思抓生产。周凯知道,李厂长是看明白了——折腾来折腾去,不如踏踏实实搞生产,让工人有饭吃,让厂子有奔头。偶尔食堂做忆苦饭,他也只是象征性地吃两口,转头就让后厨给夜班工人加了肉包子。 新车间里,那些曾经被下放的知识分子和干部,日子渐渐安稳。周凯从不让他们干杂活,只让他们发挥专长:李工负责技术研发,新出的不锈钢刀具就是他带队搞出来的;张工管外贸对接,法语俄语说得溜,跟外商谈判从没输过阵;还有个懂管理的老干部,被周凯请去管车间调度,把流水线安排得井井有条。 这些人对周凯心存感激。谁家孩子发烧缺药,他让医务室悄悄送过去;谁家老人没人照顾,他托秦淮茹在纺织厂找了个看大门的轻闲活。这些事做得隐蔽,却像春雨,慢慢润进人心。有次李工喝醉了,拉着周凯的手说:“周厂长,您是个好人,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赴汤蹈火!” 周凯只是笑:“都是为了厂子,该做的。”他心里清楚,这些人就像埋在土里的种子,只要给点阳光雨露,早晚能长成参天大树。 日子一晃就是三年。这三年里,钢蛋铁蛋回来探过一次亲,晒得更黑了,却也更结实了。他们给外公外婆带了东北的人参,给秦淮茹买了块花布,给周凯带了把亲手磨的猎刀。在家待了十天,就匆匆赶回农场,说“秋收忙,走不开”。 1975年的春天,京城的柳树枝条刚抽出绿芽,厂里就传开了人事变动的消息。老王副厂长到了退休年纪,被部里提拔一级,安安稳稳地在部委办了退休手续,临走前拉着周凯的手说:“凯子,你的位置,早晚被我高,以后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 周凯只笑不接话。他知道,机会这东西,急不来。 这天下午,李怀德把他叫到办公室,关上门,神色严肃:“凯子,部里组织部的人,这两天可能要来考察。” 周凯心里一动:“考察?” “嗯。”李怀德点点头,“老聂书记年纪大了,想退居二线,部里的意思,是从咱俩里头选一个接厂长的班。”他看着周凯,眼里带着期许,“我跟你透个底,你的胜算大。这几年新车间的效益摆在那儿,出口订单占了全厂的六成,部领导都看在眼里。” 周凯愣了愣,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想起刚穿越过来时,自己还是个被辞退的长途司机,挤在四合院的小屋里,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没想到十几年过去,竟然有机会坐上厂长的位置。 “我……”他想说什么,又觉得多余。 “啥也别说了。”李怀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表现,别给咱钢渣厂丢人。你年轻,脑子活,厂子交到你手里,我放心。” 下班回家的路上,周凯的脚步格外轻快。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边的自行车流、叫卖声,都透着股生机勃勃的暖意。他知道,这不仅仅是职位的提升,更是对他这些年踏实做事的认可——在这个特殊的年代,什么背景都不如实打实的成绩管用。 推开家门,秦淮茹正在做饭,系着围裙,动作麻利。她现在是纺织厂人事科的副科长,虽然大半是沾了周凯的光,但工作做得确实不错,把科室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回来啦?”她笑着迎上来,接过他的公文包,“今天咋这么高兴?” 周凯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握住她的手:“怀茹,部里可能要考察我,想让我接厂长的班。” 秦淮茹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 “李怀德厂长说的,应该错不了。” “太好了!”她用力攥着他的手,眼里闪着光,“我就知道,你肯定行!” 周凯看着她笑,心里忽然很踏实。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的光景,身边始终有她陪着,这份安稳,比任何职位都珍贵。 晚饭时,秦淮茹多炒了两个菜,还开了瓶二锅头。周凯喝着酒,听她讲纺织厂的趣事,偶尔插句话,心里的激动渐渐沉淀下来,变成了沉甸甸的底气。 他知道,就算当上厂长,日子还是要一天天过,车间的刀具要一把把磨,工人的工资要一分分挣。但他有信心——有身边这些踏实干活的人,有身后这个温暖的家,再难的坎,都能迈过去。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在桌上的酒杯里,泛着淡淡的光。周凯举起杯,对着月光,也对着自己这些年的付出,轻轻碰了一下。 路还长,但他知道,自己走得稳,走得值。 喜欢四合院之长途司机请大家收藏:()四合院之长途司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2章 考察与期许:新程的序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亮线。秦淮茹把最后一个煎蛋盛进盘里,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吃吧,别耽误了正事。” 周凯嗯了一声,扒拉着粥,目光落在身上的中山装上——料子是去年广交会发的福利,秦淮茹昨晚熨了三遍,笔挺得能照出人影。“是不是太正式了?”他扯了扯领口。 “就得这样。”秦淮茹帮他系好风纪扣,眼里带着期许,“组织部的人来看,得有个厂长的样子。” 夫妻俩心里都清楚,今天这关,关系到往后的路。 到了厂里,周凯刚坐下喝了口茶,办公室的小张就匆匆跑进来:“周厂长,组织部的领导到了,李厂长让您过去一趟。” 周凯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袖口,朝着会议室走去。李怀德已经等在门口,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干部服,见他过来,低声说:“放轻松,就当是跟老伙计聊天。” 会议室里坐着三位陌生人,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眼神锐利,正翻看着桌上的资料。见他们进来,中年人站起身,伸出手:“周厂长,李厂长,我是部里组织部的老郑。” “郑科长好。”周凯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很稳。 寒暄过后,老郑直奔主题,目光落在周凯身上:“周厂长,听说你这几年把新车间搞得有声有色,出口订单翻了几番?” “是厂里上下一起努力的结果。”周凯不卑不亢,“这几年我们调整了方向,不再只做粗加工的刀具,而是研发了不锈钢餐具、雕花工艺品,往高端市场走,利润确实高了不少。” “哦?”老郑来了兴趣,“现在不少人觉得,赚外汇是‘资本主义尾巴’,你就不怕?” 这话带着点试探,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静了下来。李怀德微微皱眉,却没作声。 周凯沉吟片刻,抬眼直视老郑:“我不这么认为。”他语气沉稳,“您看,国外能用机器做出精美的餐具,我们也能;他们能靠手艺赚全世界的钱,我们凭啥不行?原材料出口利润低,成品出口才能赚更多,这些钱能给工人涨工资,能给厂里添设备,最终是为国家积累财富,这咋能算资本主义?” 他顿了顿,声音更有力:“国家这么大,总要有人敢试。先辈们能顶着压力搞工业化,我们就不能顶着议论搞出口?只要是为了厂子好,为了工人好,我觉得值。” 老郑手里的笔停了停,抬眼打量着他,眼里闪过一丝赞许。旁边的年轻干事飞快地记录着,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说得好。”老郑合上记事本,“很多人还在等、在看,你已经在干了,这就是担当。”他话锋一转,“家里的情况我们也了解了,俩儿子在农场下乡,成分干净,没什么问题。” 周凯心里一松,知道这关算是过了。 “只要后续核查没问题,过几天就会进入公示期。”老郑站起身,“周厂长,好好干,部里看好你。” 送走组织部的人,李怀德拍了拍周凯的肩膀,眼里的笑意藏不住:“行啊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 “还是您平时教得好。”周凯笑着回敬。 两人心里都清楚,这次变动基本定了——李怀德会接任厂党委书记,级别提半级,享受九级待遇;周凯则接任厂长,十级正厅级,成了钢渣厂历史上最年轻的一把手。 中午,周凯让食堂加了几个菜,在小食堂请了几位分管副厂长。没有大鱼大肉,就是家常的红烧肉、炒青菜,配着散装白酒,气氛却格外热络。 “恭喜周厂长,李书记!”主管生产的副厂长举杯,“以后咱们钢渣厂,就靠二位掌舵了!” “一起使劲。”周凯举杯回应,目光扫过众人,“往后的日子,生产要抓,出口要扩,让兄弟们都能过上好日子。” 正喝着,傻柱端着个搪瓷碗进来了,里面是他特意给食堂做的酱肘子。“周厂长,李书记,我也来凑个热闹。”他笑着把肘子放在桌上,“知道你们今天忙,没提前打招呼,这是我自己卤的,尝尝。” 这几年的傻柱,跟周凯记忆里的形象大不一样。结婚后收了性子,在食堂踏踏实实当师傅,见了领导也会客气,不再是当年那个咋咋呼呼的愣头青。或许是因为秦淮茹没进钢渣厂,他跟李怀德之间少了许多弯弯绕绕,反倒多了份下属的谦虚。 “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李怀德夹了块肘子,吃得满嘴流油,“以后厂里有招待,就找你掌勺。” “哎,没问题!”傻柱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又给周凯倒了杯酒,“周厂长,我敬您。当年要不是您帮衬,我还在混日子呢。” 周凯跟他碰了碰杯:“是你自己肯踏实干。” 他看着傻柱的背影,忽然有些感慨。这个时代,就像个大熔炉,不管是啥样的人,只要肯往前走,总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傻柱如此,他自己亦是如此。 聚餐散后,周凯站在车间门口,看着轰鸣的机器,看着忙碌的工人,心里忽然很踏实。从长途司机到厂长,从一无所有到肩挑重担,他走了十几年,靠的不是投机取巧,而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实。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新车间的水泥地上。公示期就在眼前,新的担子很快就要压上来,但周凯不怕。他知道,身后有信任他的搭档,有支持他的家人,有一起奋斗的工人,这条路,他能走稳,也能走远。 晚风拂过厂区,带着机器的温度和钢铁的气息。周凯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办公室走——还有很多事要做,新的章程要拟,出口的订单要盯,未来的路,才刚刚开始。 喜欢四合院之长途司机请大家收藏:()四合院之长途司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3章 新程启幕:钢渣厂的周时代 公告贴在厂门口的宣传栏上时,阳光正好。红底黑字的文件格外醒目,“任命周凯为钢渣厂厂长”几个字,被来来往往的工人看了又看,议论声像潮水般涌开。 “周厂长可是咱看着起来的,从车间学徒到一把手,不容易!” “以后生产上的事,就听周厂长的了,他抓新车间那几年,咱厂的日子多红火!” “李书记也升了,这俩搭档,错不了!” 周凯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听着楼下的议论,心里却出奇地平静。几天前的焦虑像被风吹散的烟,只剩下沉甸甸的责任感。他知道,这个时代给了普通人最难得的机会——阶级的天花板尚未完全闭合,只要肯实干,就有向上走的可能。而他,抓住了这个机会。 李怀德推门进来时,手里拿着个搪瓷缸,里面泡着浓茶。“恭喜了,周厂长。”老厂长笑着坐下,“以后钢渣厂的担子,就压在你肩上了。” “还得靠您多指点。”周凯给老厂长续了水,“您现在是书记,掌着方向呢。” “我这书记,主要管党建和人事,生产上的事,你放手干。”李怀德呷了口茶,语气认真,“这几年你搞出口、抓技术,思路比我活。现在是该让年轻人往前冲了。” 下午的常委会,是周凯作为厂长主持的第一次会议。会议室里,李怀德坐在他左手边,其余几位副厂长分坐两侧。老书记退休后,班子里的气氛反倒更融洽了——大家都清楚,周凯和李怀德搭档十几年,从来没红过脸,这样的默契,是厂子的福气。 “以后厂里的分工,我跟李书记商量过了。”周凯率先开口,声音沉稳有力,“生产、安全、外贸,由我负责;党建、宣传、部委对接,由李书记牵头。”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生产抓牢,出口订单不能断,工人的工资福利,更得跟上。” 李怀德点点头,补充道:“党委这边会全力配合,思想教育不能松,但绝不搞形式主义,不耽误生产。” 周凯紧接着抛出了新的管理思路:“我看厂里最近有些松散,杂物乱丢,机器保养跟不上。从今天起,搞‘三化管理’——物料堆放统一化,生产流程高效化,资源利用节约化。” 这话一出,有人愣了愣。“周厂长,这‘三化’具体咋弄?”主管后勤的副厂长问道。 “很简单。”周凯拿出早就画好的图纸,“车间里的工具,按区域编号摆放;流水线的工序,重新优化,能合并的合并,能提速的提速;边角料、废机油,都要回收利用,卖废品的钱,给车间当奖金。”他笑了笑,“咱不搞花架子,就一条——少浪费,多干活,让大家兜里的钱变多。” 会议室里响起低低的笑声,气氛一下子活了。大家都听明白了,周厂长的管理,全冲着“实在”二字来的。 李怀德看着周凯侃侃而谈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感慨。十几年前,这小子还是个跟着他跑车的长途司机,转眼就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厂长。他提出的“三化”,看着简单,却戳中了厂子的要害——混乱时代的尾声,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务实的作风。 “我看行。”老厂长第一个表态,“就按周厂长说的办,各部门下周把方案报上来。” 散会时,夕阳透过窗户,给会议室镀上了层金边。李怀德拍了拍周凯的肩膀:“我没看错你。钢渣厂交给你,我放心。”他心里已经盘算着,等厂子稳住了,就向部里申请调岗——或许能去重工部当个巡视员,而周凯,无疑会是他最有力的后盾。 周凯回到家时,秦淮茹正在厨房忙活,炖肉的香味飘满了屋子。“回来啦?”她系着围裙迎出来,眼里的笑意藏不住,“我听纺织厂的同事说了,公告贴出来了!” “嗯,以后得更忙了。”周凯把她搂进怀里,鼻尖蹭着她的发香。 “忙也得注意身子。”秦淮茹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给你炖了排骨,补补。” 晚饭时,夫妻俩喝了点红酒,算是庆祝。秦淮茹给他夹着菜,忽然笑了:“还记得刚结婚那会儿,你说以后要让我过上好日子。现在,真过上了。” “还不够。”周凯握住她的手,眼里闪着光,“咱还得努力,给钢蛋铁蛋攒家底,再……生个闺女。” 秦淮茹的脸一下子红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嘴角却扬得老高。 夜深了,窗外的月光格外温柔。周凯抱着秦淮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心里满是安稳。从穿越到这个火红的年代,他从没想过能走到今天——从一无所有的司机,到执掌一个大厂的厂长,有汗水,有运气,但更多的,是这个时代的馈赠。 他知道,混乱的时代即将过去,新的机遇正在酝酿。钢渣厂的“周时代”,不仅要抓生产、赚外汇,更要为将来铺路——等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他要鼓励厂里的年轻人读书;等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起,他要让钢渣厂的产品,真正走向世界。 第二天一早,周凯穿着笔挺的中山装,提前半小时到了厂门口。看着陆续进厂的工人,他笑着打招呼,声音洪亮:“早啊,今天也得加把劲!” 工人们笑着回应,脚步轻快。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时代,也在钢渣厂的机器轰鸣中,缓缓拉开了序幕。 而周凯知道,他的路,才刚刚走到精彩处。 喜欢四合院之长途司机请大家收藏:()四合院之长途司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4章 岁月回响:四合院里的波澜 钢渣厂换厂长的消息,像长了翅膀,没几多久就飞进了四合院。 这天下午,刘海中在院里抡大锤砸煤块,听见老易在门口跟人念叨“周凯成钢渣厂厂长了”,手里的锤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震得他虎口发麻。 “你说啥?周凯?”他直起腰,满脸不敢置信,“当年住院子里的那小子,时间过得真快?” “可不是嘛!”老易咂咂嘴,“人家现在是正厅级厂长,管着上万号人呢!想当年他来投奔亲戚,才十七八,瘦得跟豆芽菜似的……” 刘海中没再接话,捡起锤子继续砸煤,只是力道重得吓人,煤块碎得四处飞溅。他心里堵得慌——自己在轧钢厂抡了一辈子大锤,眼看要退休了还是个三级工,人家周凯,当年跟他差不多起点,现在却成了管着大厂的厂长,这差距,想想都让人憋屈。 易中海坐在门墩上,吧嗒着旱烟,听着院里的议论,只是长长叹了口气。他早就不和周凯走动了,当年觉得这小子“不懂规矩”,如今再看,人家走的路,比他规划的“养老路线”宽敞多了。人各有命,比不了,也没啥好说的。 傻柱从食堂下班回来,手里拎着给何晓买的糖葫芦,听见动静,乐呵呵地接话:“周凯当厂长,那是应该的!人家能干,新车间搞得多好,出口订单一堆,给厂里挣了多少钱!” “哟,傻柱,现在跟周厂长攀关系了?”许大茂阴阳怪气地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个崭新的搪瓷杯——那是他托关系给李怀德送了两斤茶叶,才从厂里领的福利。 “啥攀关系?”傻柱梗着脖子,“人家周凯做人地道,当年我妹生病,还是他给找的医生。现在人家有出息,我高兴咋了?总比某些人,光会溜须拍马强!” 许大茂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他花了多少心思才保住放映员的工作,周凯却轻轻松松坐上厂长宝座,这对比像根刺,扎得他浑身不舒服。他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心里却把周凯骂了千百遍。 王秀琴在屋里听见了,出来拉了傻柱一把:“少说两句,邻里邻居的。”她现在已经回工厂上班,孩子送了托儿所,日子过得踏实,不想惹是非。只是想起周凯,心里也挺感慨,是个有本事的人。 傻柱撇撇嘴,没再说话,只是心里更佩服周凯了。傻柱就一个儿子何晓,不像上辈子有仨孩子要操心,或许这就是周凯说的“日子得往前看”吧。 消息传到周建设家时,王秀莲正在院子里晒被子,一听周凯成了厂长,当即嗓门就亮了:“我就说凯子有出息!当年在三大线,我就看他是个干大事的料!” 周建设在屋里擦木工刨子,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以后在厂里,说话腰杆都能挺得更直了。” 周大军刚从运输科回来,听见这话,笑着说:“爸,妈,你们就别操心了。堂哥当厂长,是凭本事,咱不惹事,也不用怕事。”李秀梅在旁边点头,给孩子喂奶的手都轻快了些——有这样的堂哥在,谁还敢欺负他们家? 厂里的变化,比四合院的议论来得更实在。 工人们发现,车间里的工件不再乱堆了,每个区域都划了白线,工具挂得整整齐齐,找起来方便多了;食堂的灶台擦得锃亮,菜量也足了,大师傅说“周厂长说了,吃饱才有力气干活”;连厕所都天天有人打扫,再也不用捂着鼻子进出。 更让有心人注意的是,新车间里多了几个“老面孔”——以前在仓库搬货的李工,现在戴着眼镜在办公室画图纸;在锅炉房烧火的张工,开始跟着外贸科的人接待外商;还有个头发花白的老科长,被周凯请去管生产调度,把各车间的衔接安排得滴水不漏。 这些曾经的“下放人员”,如今悄悄回到了熟悉的岗位,脸上的阴霾散了,干活也格外卖力。他们知道,周凯没说啥漂亮话,却用最实在的方式给了他们体面。这种不掺私情的尊重,比任何奉承都让人暖心。 “周厂长这是在铺路啊。”李怀德看着新车间的报表,跟周凯闲聊,“这些人,以后都是你的助力。” “我就是觉得他们有本事,不用可惜了。”周凯笑着翻文件,“厂子要发展,离不了能人。” 李怀德点点头,没再多说。他看得出,周凯比他想得更深远——这些老干部、老技术员,背后牵扯的人脉和资源,是周凯这个“没背景”的厂长最需要的。而周凯的聪明之处在于,他从不刻意拉拢,只是给机会、给尊重,这种“君子之交”,往往最长久。 日子在平静中往前赶,周凯当厂长的新鲜劲渐渐过去,厂里的节奏却越来越快。出口订单排到了半年后,新的不锈钢生产线正在调试,工人们的工资单上,数字悄悄涨了一截。 周凯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却总抽出时间回家陪秦淮茹吃饭。夫妻俩偶尔还会念叨生个女儿的事,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急切。 “顺其自然吧。”秦淮茹给他盛汤,“钢蛋铁蛋明年就能探亲了,到时候一家人团聚,比啥都强。” 周凯嗯了一声,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踏实。他知道,时代的车轮正在转弯,明年,后年,还会有更多变化。而他能做的,就是把钢渣厂管好,把家守好,等着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惊喜,一点点绽放。 四合院的议论还在继续,厂里的机器依旧轰鸣,日子就像这京城的秋,不疾不徐,却自有力量,推着所有人,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稳稳地走下去。 喜欢四合院之长途司机请大家收藏:()四合院之长途司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5章 家书里的期许:暗流涌动的等待 晚饭的香味漫出厨房时,周凯刚处理完最后一份出口订单报表。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看着桌上堆着的高中教材——从高一到高二,整整一套,是他托出版社的老熟人好不容易凑齐的。 “这些书……给孩子们寄去?”秦淮茹端着炒青菜出来,看着那些泛黄的书页,有些疑惑,“他们在农场干活,哪有时间看书?” “挤挤总能有时间。”周凯把教材摞整齐,拿出信纸,“让他们把这些读透,有用。”他没说为什么有用,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 秦淮茹没多问,只是帮他找了个结实的布包:“我再给他们缝个书皮,路上别磨破了。”她一针一线地缝着,心里隐约觉得,丈夫这么郑重,一定有他的道理。 周凯提笔写信,字迹比平时更用力些。先跟孩子们说了厂里的事,说自己当了厂长,让他们放心;又问了农场的收成,嘱咐他们别太累;最后才提到那些教材:“……把书读熟读透,不懂的记下来,等回来问我。” 写到“读熟读透”四个字时,他特意加重了笔力,墨痕比别处深了些。放下笔,他看着那四个字,心里有些忐忑——这几乎是在明着提醒了,可他不敢说得更明白。有些风声在京城悄悄流传,但没正式文件下来,任何猜测都可能惹麻烦。 信和教材寄出去的第十天,钢蛋和铁蛋收到了包裹。 农场的传达室里,兄弟俩拆着布包,当看到那套高中教材时,都愣住了。铁蛋翻了翻书页,挠挠头:“爸让咱看这干啥?咱都下乡三年了,早把公式忘光了。” 钢蛋没说话,拿起那封信,逐字逐句地读。当看到“读熟读透”四个字时,他停住了,指尖划过那深黑的墨痕——父亲写字向来工整,这四个字却透着股不同寻常的郑重。 “哥,咋了?”铁蛋凑过来。 “你看这儿。”钢蛋指着那四个字,“爸是不是有话没明说?” 铁蛋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上次爸妈来,爸偷偷跟咱说啥来着?‘高考早晚会恢复’,你忘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心里瞬间涌上一股热流。父亲在京城,消息比他们灵通,这教材,这封信,分明是在给他们递信号——机会可能要来了! “快,收起来!”钢蛋赶紧把教材塞进床底下的木箱,脸上抑制不住地兴奋,“别让别人看见。” “嗯!”铁蛋用力点头,心跳得像打鼓。他们早就不想在农场待了,每天割麦、喂猪,不是不好,只是心里总惦记着京城的家,惦记着父亲说的“有知识才有出路”。 这两年,因为周凯夫妇来过,农场里不少人知道他们有个当厂长的爹,态度都客气了不少。医务室的小护士总借着送药来搭话,广播室的播音员也爱找借口让他们帮忙修收音机,明里暗里的意思,兄弟俩不是不懂。 “建国哥,你看我这件新衣服好看不?”小护士又笑眯眯地出现在宿舍门口,手里拿着件花衬衫。 换作以前,钢蛋或许还会客气两句,现在却只是摇摇头:“我还有活,先走了。”拉着铁蛋就往外走。 铁蛋回头看了一眼,小声说:“哥,人家挺好看的……” “好看也不能动心。”钢蛋压低声音,“忘了爸咋说的?现在落户在这儿,以后可能就回不了京城了。咱的根在那儿,不能留这儿。” 铁蛋点点头,没再说话。父亲的话,他们一直记着。不是嫌弃东北,只是心里清楚,他们的未来,不该困在这片黑土地上。 自从收到教材,兄弟俩的日子多了项“秘密任务”。每天收工后,等宿舍里的人睡熟了,就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书。钢蛋看数学、物理,铁蛋攻语文、历史,遇到不懂的就记在小本子上,打算探亲时问父亲。 有次被同宿舍的战友撞见,对方打趣:“哟,还看书呢?想当文化人啊?” 钢蛋笑了笑:“没事翻翻,省得脑子生锈。” 对方没再多问,只当他们是闲得慌。在这个年代,读书似乎成了“没用”的事,没人会想到,这两个晒得黝黑的年轻人,正在为一场改变命运的考试,悄悄积蓄力量。 转眼到了冬天,农场的活清闲了些。兄弟俩算着日子,离探亲假越来越近,心里的期待也越来越浓。钢蛋把攒的钱拿出来,数了又数:“够给爸买瓶好酒,给妈扯块好布了。” “我也攒了!”铁蛋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他养猪得的奖金,“回去咱请爸给咱讲讲数学题,上次那道几何题,我琢磨了半个月都没弄懂。” “行,到时候让爸给咱开小灶。”钢蛋笑着捶了他一下。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覆盖了田野,也覆盖了宿舍的屋顶。兄弟俩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风声,心里却暖烘烘的。他们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高考是不是真的会恢复,但父亲的话,像黑夜里的灯,照亮了他们心里的路。 只要把书读透,只要等下去,总有一天,能回到京城,回到那个有爸妈、有热饭、有未来的家。 这信念,像埋在雪地里的种子,默默积蓄着力量,等着春天一来,就破土而出。 喜欢四合院之长途司机请大家收藏:()四合院之长途司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6章 厂长的日常:平凡中的变迁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家属楼的窗台,周凯就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司机小李已经把那辆半旧的伏尔加停在门口,见他出来,赶紧下车开门:“周厂长,早。” “早。”周凯点点头,弯腰上车。其实副厂长时按规定也能配车,但他一直没要,觉得太高调。现在当了厂长,要跑部委、见客户,没车确实不方便,也就不再推辞。 车刚开出家属院,就看见秦淮茹骑着自行车从对面过来,车筐里放着饭盒,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路上慢点。”周凯降下车窗喊了一声。 “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秦淮茹笑着挥挥手,脚一蹬,自行车轻快地汇入上班的车流。 周凯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晚上跟秦淮茹打趣:“你看你,天天骑车风吹日晒,我这坐着小汽车,倒像是我欺负你似的。” “胡说啥呢。”秦淮茹正给他熨衬衫,闻言回头瞪了他一眼,“我骑车自在,再说纺织厂离得近,哪用得着车?你当你的厂长,我上我的班,挺好。” 话是这么说,周凯还是托人给纺织厂的书记打了个招呼,让他们给秦淮茹调个离家近点的岗位。书记笑着说:“周厂长放心,秦科长工作能力强,早该调了。”,秦淮茹就人事科调到了厂办公室,更闲了。 厂里还给周凯配了个秘书,是个刚从纺织学校毕业的小姑娘,叫小林,字写得工整,做事也麻利。“周厂长,这是今天的日程表。”小林每天早上都会把文件整理好,按轻重缓急排好顺序。 周凯看着日程表上密密麻麻的安排,有点头疼——以前只管新车间,现在要管全厂,从生产调度到外贸谈判,从人事安排到安全检查,桩桩件件都得操心。他跟小林说:“以后非重要的会,能推就推,我得多去车间转转。” 他还是习惯泡在车间里,听着机器的轰鸣,看着工人忙碌的身影,心里才踏实。有次在新车间,看见李工正在调试新引进的数控机床,眉头紧锁,他走过去问:“咋了?遇到难题了?” “周厂长。”李工赶紧让开,“这机器的参数总调不对,精度差了零点一毫米。” 周凯凑过去看了看,想起前世见过的操作手册,随口提了句:“试试把进给速度调低两档,冷却系统再加强点。” 李工半信半疑地调了参数,机器运转起来,测量仪上的数字果然稳了。“周厂长,您这是……神了!”李工又惊又喜。 周凯笑了笑:“以前在书上看过,瞎蒙的。”他没说,这“书”,是上辈子看过的。 这天中午,周凯在食堂招待油厂的客人,点的都是家常菜,没搞铺张。送走客人,正准备回办公室,就看见傻柱端着个大盆从后厨出来,里面是刚卤好的猪耳朵。 “周厂长,尝尝?”傻柱笑着递过来一块,“刚出锅的,热乎。” 周凯接过来尝了尝,味道确实地道:“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那是,咱就靠这吃饭呢。”傻柱得意地笑笑,压低声音说,“我家秀琴现在在仓库当管理员,活儿轻松,还能顾家,多亏您当年帮衬。” “是她自己肯干。”周凯摆摆手,“孩子呢?托儿所适应不?” “适应,天天跟院里的孩子疯玩,回家倒头就睡。”傻柱叹了口气,“就是贾张氏,天天在院里嚎,说棒梗在乡下受苦,听得人烦。” 周凯了然。这辈子傻柱没像上辈子那样处处帮着贾张氏,棒梗在乡下的日子自然不好过,想提前回城,难了。 “刘海中呢?还总念叨他那俩儿子不?”周凯问。 “咋不念叨?”傻柱撇撇嘴,“前几天听说光福光天在乡下被蚊子咬得浑身是包,在家哭了半宿,把大锤都砸变形了。也就闫解成家清静,俩小子在砖厂当临时工,虽说累点,好歹没下乡。” 正说着,许大茂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搪瓷杯,看见周凯,立刻堆起笑:“周厂长,吃饭呢?” “嗯。”周凯淡淡应了一声。 “听说您现在是钢渣厂的一把手了,真是年轻有为啊。”许大茂凑上来,语气谄媚,“以后还请周厂长多关照,我那放映员的活儿,要是有啥变动……” “好好干你的本职工作,别总想着投机取巧。”周凯打断他,语气沉了沉,“厂里的规矩,对谁都一样。” 许大茂的脸一下子僵了,讪讪地笑了笑,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德性!”傻柱在一旁嗤笑,“还想蹭官瘾,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 周凯没接话,心里清楚,当了厂长,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守住本心,比啥都重要。 晚上回到家,周凯把公文包放在桌上,里面装着几份待处理的文件。秦淮茹已经做好了饭,见他累得不想动,心疼地说:“要不别干了,咱回家歇着。” “傻话。”周凯笑了笑,“现在正是较劲的时候,歇不得。” 吃完饭,他把自己关在书房处理文件。秦淮茹进来给他送茶,看见墙角多了个铁柜子,好奇地问:“这是啥?” “厂里给装的保险柜,放些重要文件。”周凯指了指,“以后家里也得注意点。” 秦淮茹点点头,没再多问,只是帮他把台灯调亮了些。 夜深了,书房的灯还亮着。周凯看着窗外的月光,手里翻着出口订单,心里盘算着明年的生产计划。他知道,平静的日子下,正有暗流涌动,恢复高考的消息越来越近,改革开放的春风也不远了。他必须在这之前,把钢渣厂的底子打牢,才能在时代的浪潮里站稳脚跟。 台灯的光晕落在文件上,映出他专注的侧脸。日子一天天过,看似平凡,却在每一个细节里,藏着前行的力量。周凯知道,他的路,还得这样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下去。 喜欢四合院之长途司机请大家收藏:()四合院之长途司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7章 时代浪潮:机遇与布局 1976年的春天,京城的风里带着股躁动的暖意。钢渣厂的烟囱依旧冒着白烟,只是这烟雾里,似乎藏着比往年更旺的火气——广交会的订单像雪片似的飞来,核算下来,光是外汇收入就逼近千万,这在四九城的企业里,是独一份的风光。 “周凯这小子,真是把钢渣厂盘活了。”重工业部的王部长拿着报表,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语气里满是赞许。报表上明明白白写着:五百万外汇留厂,用于采购新设备、发奖金;五百万上交部里,充实国库。这样的成绩,让其他厂子望尘莫及。 旁边的秘书笑着说:“听说周厂长搞的不锈钢餐具,在欧洲卖得火,外商都点名要‘红星牌’。” “有想法,有魄力。”王部长点点头,手指在报表上敲了敲,“最近上面的风声你也听到了,那位同志又重新工作了,这次应该不会再下去了,以后肯定要重生产、抓经济。周凯这样的人才,得好好培养,说不定将来能成咱部里的王牌。” 这话并非空谈。此时的京城,暗流涌动,不少人都感觉到,那个混乱的时代,或许真的要画上句号了。 周凯对此早有预感。他最近在厂里的会议上,提得最多的就是“技术革新”和“人才储备”。新引进的新品机床已经投入生产,精度比传统设备提高了三成;李工带队研发的新型刀具,硬度突破了行业纪录;连食堂都开始搞“营养搭配”,傻柱天天琢磨着怎么让工人吃好,干劲更足。 这天下午,周凯收到了钢蛋的信。信纸是农场的稿纸,字写得笔锋刚劲:“爸,我被提拔为生产排排长了,以后要带二十个战友一起干活。您放心,我会好好干,不丢您的脸。” 周凯拿着信,看了又看,嘴角忍不住上扬。这小子,果然没让他失望,在农场不仅没松懈,还混出了名堂。他提笔回信,除了勉励的话,还特意加了句:“排里的战友要是有想读书的,你多帮帮他们,知识这东西,啥时候都有用。” 放下笔,他又想起铁蛋。那小子的信里,三句话不离养猪:“爸,我新琢磨出一种饲料配方,猪长得快还不生病,场长说要在全场推广……” 周凯失笑。看来铁蛋是真迷上养猪了,也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等高考恢复,让他考农业大学的畜牧专业,也算专业对口。 “在想啥呢?”秦淮茹端着水果进来,见他对着信纸笑,好奇地问。 “钢蛋提排长了,铁蛋成了‘养猪专家’。”周凯把信递给她,“俩小子都长大了。” 秦淮茹看完信,眼眶有点湿:“真好,比在咱跟前时出息多了。”她忽然想起什么,“明年……真的能高考?” “快了。”周凯握住她的手,语气笃定,“所以得让他们抓紧看书,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当天晚上,周凯又给兄弟俩写了封信。这次没说别的,只在信末用红笔写了一行字:“前寄教材,务必逐页精读,遇惑即记,归时细问,莫忘莫忘” 他不敢说得太明,却相信孩子们能懂。那套高中教材,是他托人找遍京城书店才凑齐的,每一本都包了书皮,里面还夹着他手写的批注。这些,都是给孩子们铺路的石子。 厂里的气氛也越来越不一样。那些被周凯重新启用的老干部、老技术员,最近格外活跃。李工拿着新的刀具图纸,找到周凯:“厂长,我觉得这型号能出口到日本,他们的精密仪器正好用得上。” 张工则带来了好消息:“跟法国的那个订单,对方想长期合作,还说要派人来考察生产线。” 周凯一一应下,心里清楚,这些人都是憋着一股劲,想在新的时代里,重新证明自己。而他们的努力,也让钢渣厂的根基越来越稳。 李怀德最近常往部里跑,回来后总会跟周凯念叨:“王部长问起你好几次,说下次部里开现场会,让咱厂做典型发言。” “还是以生产为主,发言就简单说说。”周凯不想太高调。 “你啊,就是太实在。”李怀德笑着摇头,“该露脸的时候就得露脸,不然别人咋知道钢渣厂的成绩?”他顿了顿,语气认真,“我跟王部长提了,说你是个干实事的人才,部里要是有合适的位置,该往上推推。” 周凯心里一动,却只是说:“谢谢李书记惦记,我现在就想把厂子管好。” 他不是不想往上走,只是知道,根基不稳,爬得越高,摔得越惨。现在的钢渣厂,就是他最硬的底气。 夕阳西下,周凯站在车间的高台上,看着流水线源源不断地输出成品,心里踏实得很。远处的高炉冒着烟,新盖的宿舍楼拔地而起,工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他知道,时代的浪潮正在加速,明年,后年,还会有更大的变化。而他能做的,就是站好自己的岗,带好自己的兵,让钢渣厂这艘船,在浪潮里稳稳前行。 至于孩子们的未来,至于自己的前路,就交给时间吧。只要方向对了,步子稳了,该来的,总会来。 夜色渐浓,厂区的路灯亮了起来,像一串温暖的珍珠,照亮了前行的路。周凯转身往办公室走,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喜欢四合院之长途司机请大家收藏:()四合院之长途司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