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甜品屋》 第244章 栀栀复栀栀(二) 第四章:裂痕 接下来的两周,事情发展得出奇顺利。 在王总儿子的电竞俱乐部问题解决后,星耀科技的并购谈判迅速推进,最终以对林栀栀公司有利的条件达成协议。消息一出,业内震动,公司的估值一夜之间涨了30%。 庆功宴上,林栀栀成为全场焦点。投资人、合作伙伴纷纷上前祝贺,称赞她眼光独到、手腕了得。 但林栀栀心里清楚,这次的成功有一半功劳属于许墨。那个看似普通的实习生,不仅解决了星耀的难题,还在后续谈判中提出了几个关键建议,让法务部都刮目相看。 “林总,恭喜。”许墨端着一杯香槟走来,脸上是真诚的笑容。 “该说谢谢的是我。”林栀栀难得地露出微笑,“如果没有你,这个案子可能就黄了。” “我只是提供了信息,决策和执行都是您的功劳。”许墨举杯,“敬您的远见和坚持。” 两人碰杯,水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林栀栀注意到许墨今天穿了一套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在一众中年高管中格外显眼。 “许墨,”她突然问,“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如果想留在公司,我可以给你一个正式职位。” 许墨看着她,眼神深邃:“如果我说,我的打算是留在您身边呢?” 周围音乐嘈杂,但这句话清晰地传入林栀栀耳中。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依然平静:“我说过,我的目标是上市,不是......” “我知道。”许墨打断她,声音低沉,“我不会干扰您的工作。相反,我想成为您的助力,您的后盾。就像这次一样,在您需要的时候,我能帮上忙。” 林栀栀沉默了。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保持距离。但情感上,她不得不承认,许墨的出现让她的生活有了一丝不一样的色彩。 “给我点时间考虑。”她最终说。 许墨笑了,那个笑容明亮得晃眼:“好,我等您。” 庆功宴后的周一,林栀栀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一个紧急电话——公司最大的投资人张董要见她,现在就要。 小周一脸紧张:“林总,张董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对。” 林栀栀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她整理了一下衣着,快步走向会议室。 推开门,里面除了张董,还有两个陌生男人。张董脸色铁青,看到林栀栀,直接将一份文件摔在桌上。 “林总,解释一下。” 林栀栀拿起文件,只看了一眼,血液就几乎凝固——那是一份举报材料,声称她在星耀科技的并购案中收受回扣,并伪造了部分财务数据。 “这是诬陷。”她冷静地说,“我要求彻查此事。” “已经在查了。”张董冷冷道,“在事情搞清楚之前,你暂时停职。” “什么?”林栀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董,我为公司付出这么多,您就凭一份来历不明的举报信停我的职?” “这是董事会的决定。”张董移开视线,“林总,我也是按程序办事。” 林栀栀知道多说无益。她挺直脊背,走出会议室。走廊里,员工们窃窃私语,看她的眼神充满猜疑和怜悯。 回到办公室,她开始收拾个人物品。小周红着眼眶走进来:“林总,我相信您,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我知道。”林栀栀平静得可怕,“帮我查一下举报信的来源,还有,最近谁接触过星耀并购案的机密文件。” “已经在查了,技术部正在追踪邮件IP。”小周擦擦眼泪,“林总,您要去哪儿?” “回家。”林栀栀抱起纸箱,“该来的总会来,我相信清者自清。” 话虽这么说,但当她走出公司大楼时,还是感到一阵眩晕。三年心血,可能就因为一封诬告信付诸东流。她掏出手机,想找人说说话,却发现在这个城市,她能联系的只有工作伙伴。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许墨的脸。 “上车。”他的声音不容置疑。 林栀栀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车内空间宽敞,内饰低调奢华,完全不像一个实习生开得起的车。 “你怎么知道我......” “小周给我发了消息。”许墨启动车子,“我先送您回家。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 “你怎么处理?”林栀栀苦笑,“这是公司内部调查,你一个实习生能做什么?” 许墨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车子驶入市中心一处高档公寓的地下车库,林栀栀惊讶地发现,这里的安保极其严格,许墨的车却畅通无阻。 “这是哪儿?” “我家。”许墨停好车,“您先在这里休息,我需要打几个电话。” 林栀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许墨带进电梯。电梯直达顶层,门开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套豪华公寓的客厅,落地窗外是整个江城的夜景。 “坐,要喝点什么吗?”许墨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栀栀站着没动:“许墨,你到底是谁?” 许墨转过身,表情复杂:“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必须解决您的问题。给我两个小时,我保证还您清白。” 他说完就走进书房,关上了门。林栀栀独自站在客厅里,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这套公寓,这辆车,许墨说话的语气和姿态,都不像一个普通实习生。 她走到书房门口,隐约听到里面打电话的声音:“......对,我要星耀并购案的所有原始文件......不,不是公司备份,是谈判双方的原始记录......我知道很难,但必须做到......用总部的名义调取......” 总部?林栀栀的心一沉。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许墨走出书房,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解决了。举报信是晨曦科技派人伪造的,他们买通了公司财务部的一个员工。证据已经发到董事会邮箱,您的停职令应该很快会撤销。” 林栀栀盯着他:“你怎么做到的?” “我有些关系。”许墨避重就轻,“现在重要的是,您明天可以回公司了,而且董事会会因为这次诬陷事件对您更加信任。” “我问你怎么做到的!”林栀栀提高声音,“许墨,别把我当傻子。一个实习生能在两小时内调取商业谈判的原始记录?能查出竞争对手的阴谋?还能用‘总部的名义’?” 许墨沉默了。客厅里只有墙上时钟的滴答声。 良久,他叹了口气:“林栀栀,我不是故意骗你。” 林栀栀后退一步,心不断下沉:“所以一切都是假的?实习生的身份是假的,那些巧合是假的,你接近我......” “我的感情是真的。”许墨急切地说,“我承认,我一开始是带着目的接近你,但很快我就发现,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人。我想帮你,想在你身边,这有什么错?” “你是谁?”林栀栀一字一顿地问。 许墨深吸一口气:“许氏集团,听说过吗?” 林栀栀当然听说过。国内互联网巨头,市值千亿级别的上市公司,行业内的标杆。 “我是许家长孙,许墨。”他说,“爷爷让我从基层做起,了解公司运作。我选择了你的公司,因为它在业内以创新和活力着称。” 真相大白,林栀栀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所以这段时间的一切,那些心动,那些感动,都建立在谎言之上? “你一直在看我的笑话?”她的声音发抖,“看我这个小小的创业公司老板,在你这个太子爷面前拼命努力,很有意思是吗?” “不是的,栀栀......” “别叫我栀栀!”林栀栀抓起自己的包,“许总,感谢您这段时间的‘帮助’。从今天起,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她转身要走,许墨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林栀栀甩开他的手,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来,“我只想知道,你准备什么时候亮明身份,收购我的公司?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你的计划——接近我,获取信任,然后吞并我的事业?” 许墨的脸色瞬间苍白:“我从没这么想过。” “那你是怎么想的?”林栀栀擦掉眼泪,冷笑道,“许大少爷体验生活,顺便玩弄一下女企业家的感情?” 这句话说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太伤人,也太卑微。 许墨站在原地,像被重击般一动不动。林栀栀不再看他,快步走向门口。这一次,许墨没有阻拦。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林栀栀看到他还站在原地,身影在宽敞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孤独。 但她没有回头。 第五章:选择 回到自己的公寓,林栀栀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天亮时,手机开始疯狂震动。小周发来十几条消息:“林总!董事会撤销停职令了!”“诬陷您的人被抓出来了!”“张董说要亲自向您道歉!” 公司群里也是一片沸腾,员工们纷纷发来支持的消息。按照常理,林栀栀应该感到高兴,感到扬眉吐气。 但她只觉得疲惫。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许墨。林栀栀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很久,最终按下了拒接。 接下来的三天,她像机器一样工作。恢复职位,处理积压的事务,召开紧急会议,一切都按部就班。只有小周注意到,林总变得更沉默,工作时间更长,眼下的黑眼圈更深了。 第四天下午,林栀栀正在审阅文件,前台打来电话:“林总,有位许先生找您,没有预约,但他说您一定会见他。” 林栀栀的手一顿:“让他等着。” “他说他可以在楼下等到您下班。” “那就让他等。” 挂掉电话,林栀栀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工作上。但一个小时后,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到窗边。从二十八楼看下去,公司门口那个小小的身影依然站在那里。 深秋的江城已经很冷,许墨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路过的人都在看他,但他毫不在意,只是静静地站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栀栀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又过了一个小时,天空开始飘雨。雨越来越大,许墨还是没动。 小周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林总,雨下大了,许先生还站在外面......” “我知道了。” 林栀栀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停留了很久,最终按下了保存键。她起身,拿起伞,走向电梯。 公司门口,许墨浑身湿透,头发贴在额头上,看起来十分狼狈。但看到林栀栀出来,他的眼睛瞬间亮了。 “你终于肯见我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林栀栀把伞举过他头顶:“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解释,想道歉,想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许墨急切地说,“给我十分钟,可以吗?” 林栀栀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脸,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此刻满是恳求。她心软了:“去对面咖啡厅。” 咖啡厅里,两人坐在角落。许墨要了杯热茶暖手,林栀栀只要了杯白水。 “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许墨开口,“爷爷让我选一家有潜力的公司实习,我选了你的公司。但见到你之后,一切都变了。” 林栀栀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看到你每天第一个到公司,最后一个离开;看到你在会议上据理力争;看到你为了一个项目熬通宵。你那么认真,那么执着,那么......”许墨顿了顿,“那么让人心疼。” “我不需要同情。” “不是同情。”许墨摇头,“是欣赏,是敬佩,然后是......”他苦笑,“爱上你。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老套,但这是真的。栀栀,我不是在玩弄感情,我是认真的。” 林栀栀的手指紧紧握着水杯:“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的身份?” “因为我害怕。”许墨坦承,“害怕你知道后,会把我看成‘太子爷’,而不是许墨。害怕我们之间变得不平等,害怕失去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 “所以你就一直骗我?” “是隐瞒,不是欺骗。”许墨说,“我做的每件事,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我帮你,是因为我想帮你,不是因为任何商业目的。我可以发誓,许氏集团从未计划收购你的公司。” 林栀栀沉默了很久。咖啡厅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窗外的雨渐渐小了。 “许墨,你知道我最生气的是什么吗?”她终于开口,“不是你的身份,而是你不信任我。你不相信我能接受真实的你,所以选择隐瞒。这让我觉得,我在你眼里是个不能共担风雨的人。” 许墨愣住了,随即脸上浮现出懊悔:“对不起,我真的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太想在你身边了,用了最笨的方法。” “你这几天在想什么?”林栀栀问。 “想怎么挽回你,怎么弥补我的错误。”许墨看着她,眼神真诚,“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我不该隐藏自己。如果我想和你在一起,就应该以真实的身份,站在你身边,而不是躲在实习生的外壳里。” 林栀栀的心微微一动。 “栀栀,我知道你现在最看重的是事业,是公司上市。”许墨继续说,“我不会打扰你,不会让你分心。我只想在你需要的时候,能帮上忙;在你累的时候,有个肩膀可以靠。我们可以慢慢来,按你的节奏来。” “即使我可能永远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即使那样。”许墨微笑,“因为我爱的就是这样的你。专注、执着、为了目标全力以赴的样子,真的很美。” 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林栀栀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隐瞒身份却真心帮助她的男人,这个在大雨中等了她几个小时的男人。 她的理智还在挣扎,但心已经做出了选择。 “许墨,”她说,“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但有几个条件。” 许墨的眼睛亮了:“你说。” “第一,从今往后,不准再有隐瞒。” “绝对不。” “第二,在工作场合,我们还是上下级关系。” “明白。” “第三,”林栀栀顿了顿,“如果有一天,你觉得累了,或者发现我确实无法在感情和工作之间找到平衡,你要诚实告诉我。” 许墨伸出手:“成交。” 林栀栀犹豫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掌心温暖,坚定有力。 “对了,”许墨突然想起什么,“还有一件事。爷爷下周要来江城,他想见见你。” 林栀栀睁大眼睛:“什么?” “我跟他说了我们的关系。”许墨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你公司的事。他说想见见这位让他孙子神魂颠倒的女企业家。” “许墨!你......” “放心,只是吃个饭。”许墨笑着求饶,“而且,爷爷在投资界人脉很广,也许对公司的上市计划有帮助呢?” 林栀栀瞪着他,最后还是无奈地笑了。这个男人,总是有办法让她又气又笑。 窗外,雨后的城市格外清新。林栀栀知道,前路不会一帆风顺——公司的上市之路还很漫长,她和许墨的关系也需要时间经营。但至少此刻,她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 “走吧,”她站起身,“回公司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许墨跟着站起来,很自然地接过她的包:“遵命,林总。” 两人并肩走出咖啡厅,阳光正好,前路光明。而更大的挑战和机遇,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喜欢恋爱甜品屋请大家收藏:()恋爱甜品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5章 怪她太会撒娇(一) 我把京圈太子爷睡了,心里想的却是他那张和他哥哥相似的脸。他发现真相那天,疯了。 --- 第一章:诱饵 沈念晚推开会所包厢门的时候,里面正烟雾缭绕。 厉廷洲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两条长腿随意交叠,手里捏着杯威士忌。旁边围了一圈人,男的西装革履,女的妆容精致,个个都在奉承他,可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偶尔抬抬眼皮,算是回应。 京城谁不知道厉廷洲?厉家这一代的掌权人,二十八岁接手家族企业,三年时间把市值翻了一倍。手段狠,性子冷,偏生长了张颠倒众生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线清晰得像是用刀刻出来的。 可沈念晚知道,这张脸,有七分像另一个人。 “厉总。”她走过去,声音软得像浸了蜜。 周围安静了一瞬。几个女人打量她的目光带着审视,男人们则露出玩味的表情——敢这么直接往厉廷洲身边凑的女人,不多。 厉廷洲抬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 沈念晚今天穿了条黑色吊带裙,布料贴身,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和饱满的曲线。长发微卷,散在肩头,脸上妆容很淡,却恰到好处地突出了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看人的时候,总像含着水光。 “谁让你来的?”厉廷洲开口,声音低沉。 “我自己来的。”沈念晚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没贴太近,却也没离太远,“听说厉总在这儿,想来碰碰运气。” “碰什么运气?” “认识您的运气。” 旁边有人笑出声,是个染了黄毛的公子哥:“妹妹,你这招太老套了。想认识廷洲的人多了去了,排队能排到五环外。” 沈念晚没理他,只看着厉廷洲:“厉总不给机会?” 厉廷洲没说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握在玻璃杯上,有种禁欲又性感的美感。 沈念晚的视线落在他手上,心里某个地方,轻轻抽了一下。 太像了。 连握杯子的姿势都像。 “叫什么名字?”厉廷洲忽然问。 “沈念晚。”她说,“念念不忘的念,夜晚的晚。” “做什么的?” “跳舞的。”沈念晚笑了笑,“在星河剧院,跳古典舞。” 厉廷洲终于正眼看了她:“跳舞的跑这种地方来?” “跳舞的也要吃饭。”沈念晚语气坦然,“而且,我想认识您,跟我是做什么的没关系。” 这话说得直白,却又带着点天真。厉廷洲身边从来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但大多数都端着架子,欲拒还迎,像她这样直接说“我想认识您”的,倒是少见。 “廷洲,这妹妹有点意思。”黄毛又开口,“要不留个联系方式?” 厉廷洲没接话,只看着沈念晚:“你会喝酒吗?” “会一点。” “一点是多少?” 沈念晚想了想,招手叫来服务生,要了杯和厉廷洲一样的威士忌。酒送上来,她没加冰,也没兑饮料,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 烈酒烧喉,她强忍着没咳出来,只是眼尾微微泛红。 厉廷洲挑了挑眉。 “现在,”沈念晚放下杯子,声音因为酒精而有些沙哑,“厉总能给我个机会了吗?” 包厢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所有人都看着厉廷洲,等他的反应。 半晌,厉廷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递过去:“自己输。” 沈念晚接过,手指在屏幕上跳动,输入自己的号码,拨通。等她自己的手机响起,她挂断,把手机还回去。 “谢谢厉总。”她站起来,因为酒精有些晕,身体晃了晃。 厉廷洲伸手扶了她一把。 他的手很热,贴在她裸露的胳膊上,烫得她心尖一颤。 “我送你回去。”厉廷洲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不用了……” “我说送你就送你。”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沈念晚没再坚持。 走出会所,夜风一吹,她清醒了些。厉廷洲的车就停在门口,是一辆黑色宾利。司机下来开门,厉廷洲让她先上。 车里很宽敞,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沈念晚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 “住哪儿?”厉廷洲问。 沈念晚报了个地址,在城东,一个普通的老小区。 车开了二十分钟,停在小区门口。沈念晚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厉廷洲:“厉总,谢谢您送我。” “不请我上去坐坐?”厉廷洲看着她,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莫测。 沈念晚心跳漏了一拍。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成年男女,深夜邀请,心照不宣。 “我家很小,很乱。”她说。 “我不介意。” 沈念晚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那厉总请吧。” 她住的是六楼,没有电梯。楼梯间的灯坏了,厉廷洲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她脚下的路。 “小心。”他走在她身后,声音很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念晚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和雪松香水的味道。这个味道,和她记忆里的那个人,不一样。 那个人身上,总是干净的皂角香。 打开门,屋子确实很小,一室一厅,但收拾得很干净。客厅里摆着个简易的舞蹈把杆,墙上贴满了舞蹈演出的海报。 “你一个人住?”厉廷洲问。 “嗯。”沈念晚给他倒了杯水,“厉总坐。” 厉廷洲没坐,而是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海报,最后停在书架上的一张照片上。 照片里是个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白衬衫,站在阳光下笑。眉眼清隽,干净得像山间的泉水。 “这是谁?”厉廷洲问。 沈念晚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我弟弟。” “亲弟弟?” “表弟。”沈念晚走过去,把照片扣下来,“小时候的照片了。” 厉廷洲没再追问,只是看着她:“你跳舞多少年了?” “十二年。”沈念晚说,“从六岁开始学。” “喜欢?” “喜欢。”沈念晚笑了笑,“跳舞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 厉廷洲走到她面前。他很高,沈念晚穿着高跟鞋也只到他下巴。他低头看她,目光深沉:“今天为什么来找我?” “我说了,想认识您。” “认识我之后呢?” 沈念晚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厉总觉得呢?”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沈念晚闻到他身上更浓郁的雪松味,混合着威士忌的酒气,有种危险的吸引力。 厉廷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沈念晚,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沈念晚的声音很轻,“京圈太子爷,厉廷洲。” “那你知道,招惹我是什么后果吗?” “知道。”沈念晚笑了,眼尾上挑,风情万种,“所以,厉总敢让我招惹吗?” 话音落下,厉廷洲的吻就压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侵略性,不容拒绝。沈念晚闭上眼睛,手攀上他的肩膀。她的回应很热情,甚至有些急切,像是在确认什么。 厉廷洲把她抱起来,走进卧室。 床很软,沈念晚陷进去,看着厉廷洲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衬衫扣子。他的身材很好,肩宽腰窄,腹肌分明。 沈念晚伸手,抚上他的脸。 指尖划过他的眉毛,眼睛,鼻梁,最后停在唇上。 太像了。 真的太像了。 “厉廷洲。”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嗯?” “吻我。” 厉廷洲俯身,再次吻住她。这个吻比刚才温柔了些,却更深入。沈念晚搂住他的脖子,主动迎合。 衣服一件件落下,肌肤相贴时,沈念晚轻轻颤了一下。 厉廷洲的动作顿了顿:“第一次?” “不是。”沈念晚摇头,声音有些哑,“只是……很久没有了。” 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厉廷洲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这张脸和记忆中的那张脸,几乎重合。 “廷深……”她在心里轻轻叫了一声。 眼泪无声滑落。 厉廷洲吻去她的泪水,却……。沈念晚抱紧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这一夜,很漫长。 --- 第二章:替身 沈念晚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身旁已空无一人,但被子还残留着温度。她坐起来,听见浴室传来水声。 几分钟后,厉廷洲走出来。他已经穿好了衬衫和西裤,头发微湿,水珠顺着脖颈滑进领口。 “醒了?”他看了眼沈念晚。 “嗯。”沈念晚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厉总要走了?” “公司有会。”厉廷洲走到床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放在床头柜上,“密码六个八。” 沈念晚看着那张黑卡,笑了:“厉总这是把我当什么了?” “你想要什么?”厉廷洲看着她,“钱,资源,还是别的?” “我想要您。”沈念晚说得直接,“可以吗?” 厉廷洲挑眉:“我已经在这儿了。” “我是说,长期的那种。”沈念晚从被子里伸出手,勾住他的领带,“厉总有女朋友吗?” “没有。” “那介意有一个吗?” 厉廷洲握住她的手:“沈念晚,你胆子很大。” “厉总不喜欢?” “喜欢。”厉廷洲低头,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但做我女朋友,要求很高。” “比如?” “比如,只能有我一个人。”厉廷洲看着她,眼神锐利,“比如,随叫随到。比如,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 沈念晚笑了:“这些我都能做到。” “还有,”厉廷洲补充,“我不喜欢被算计。如果你有什么目的,最好现在就告诉我。” “我的目的就是您。”沈念晚说,“厉廷洲,我喜欢你。” 她说这话时,眼睛很亮,表情很认真。厉廷洲看了她几秒,然后笑了:“好。” “好是什么意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意思是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厉廷洲松开她的手,“晚上等我电话。” 他转身要走,沈念晚叫住他:“厉总。” “叫我廷洲。” “廷洲。”沈念晚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能给我一个早安吻吗?” 厉廷洲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一下:“晚上见。” 他走了,留下满室雪松香。 沈念晚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走到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有吻痕,锁骨上有牙印,一副刚经历过情事的模样。 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脸。 抬头时,镜子里的人眼睛通红。 “沈念晚,”她对自己说,“你做到了。” 她真的接近了厉廷洲,成了他的女朋友。因为这张脸,这双眼睛,这副和那个人有三分相似的身形。 因为她是沈念晚,但又不是沈念晚。 她回到卧室,从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年轻男人,二十五六岁,穿着浅灰色毛衣,坐在窗边看书。阳光落在他侧脸上,温柔得不像话。 厉廷深。 厉廷洲的哥哥,厉家原本的继承人。三年前因车祸去世,死的时候,才二十六岁。 沈念晚的手指抚过照片上的人脸,眼泪掉下来,砸在玻璃相框上。 “廷深,”她轻声说,“我找到他了。” “他和你长得真像。” “可是他不是你。”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在利用厉廷洲,把他当成厉廷深的替身。这对厉廷洲不公平,可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爱厉廷深,爱了整整八年。 从十八岁到二十六岁,她人生最好的时光,都和他有关。 可他不在了。 她只能找个替代品,才能活下去。 手机响了,是剧院经理打来的:“念晚,今晚的演出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沈念晚擦掉眼泪,声音恢复平静。 “那就好。对了,有个好消息,有人包了今晚的场,说要专门看你跳《春江花月夜》。” “谁啊?” “不知道,对方没说名字,只说是厉先生。” 沈念晚心里一动。 厉先生。 是厉廷洲吗? 晚上七点,星河剧院。 沈念晚化好妆,换上舞蹈服。今天她跳的是《春江花月夜》,一支很美的古典舞。音乐响起,她走上舞台。 台下观众不多,因为被包场了。但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厉廷洲。 他换了身深蓝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慵懒又矜贵。他看着她,眼神专注。 沈念晚对他笑了笑,然后开始跳舞。 她的舞姿很美,身段柔软,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古典的韵味。厉廷洲看得很认真,甚至在她完成一个高难度旋转时,轻轻鼓了掌。 一舞结束,掌声雷动。 沈念晚鞠躬谢幕,回到后台。刚卸完妆,就听见敲门声。 “请进。” 厉廷洲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 “跳得很好。”他把花递给她。 “谢谢。”沈念晚接过,闻了闻,“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白玫瑰?” “猜的。”厉廷洲看着她,“你看起来就像白玫瑰。” 纯洁,美丽,带刺。 沈念晚笑了:“那厉总喜欢白玫瑰吗?” “以前不喜欢,”厉廷洲走近,手指抚过她的脸颊,“现在喜欢了。” 他的指尖很热,沈念晚微微偏头:“廷洲,我们去哪儿?” “吃饭。”厉廷洲说,“我订了餐厅。” 餐厅在市中心最高楼的顶层,三百六十度全景玻璃,可以俯瞰整个京城的夜景。厉廷洲包了场,只有他们两个人。 菜一道道上来,都是精致的法餐。沈念晚切着牛排,偶尔抬头看厉廷洲。 他吃饭的样子很优雅,动作不紧不慢。沈念晚看着看着,又走神了。 厉廷深吃饭也这样。他们兄弟俩,在很多细节上都像。 “在想什么?”厉廷洲忽然问。 沈念晚回过神来:“想你。” “我就在这儿,还想?” “想你怎么这么好看。”沈念晚说得自然。 厉廷洲笑了:“沈念晚,你很会说话。” “我只对你说。”沈念晚端起酒杯,“廷洲,我们喝一杯。” “为什么喝?” “庆祝。”沈念晚说,“庆祝我成了厉廷洲的女朋友。” 厉廷洲和她碰杯:“庆祝。” 两人喝了酒,气氛渐渐暧昧。厉廷洲的手在桌子下握住她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吃完饭去哪儿?”他问。 “听你的。” “去我那儿?” 沈念晚点头:“好。” 厉廷洲的公寓在城西,一个顶级豪宅小区。顶层复式,面积大得惊人。装修是极简风格,黑白灰为主色调,冷硬得像样板间。 “你一个人住?”沈念晚问。 “嗯。”厉廷洲脱下外套,“偶尔钟点工来打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沈念晚在沙发上坐下,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这里视野比餐厅更好,能看见整条护城河。 厉廷洲倒了杯红酒给她:“喜欢这儿吗?” “喜欢。”沈念晚接过酒杯,“就是太冷清了。” “冷清?”厉廷洲在她身边坐下,“那你来住,就不冷清了。” 沈念晚转头看他:“厉总这是在邀请我同居?” “不可以?” “可以是可以,”沈念晚歪头,“但我需要一点时间。” “多久?” “一个月。”沈念晚说,“我想多了解你一点,也让你多了解我一点。” 厉廷洲看着她,眼神深邃:“沈念晚,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爱我。”沈念晚说,声音很轻,“就像我爱你一样。” 她说这话时,眼睛里有光,有期盼,有某种近乎虔诚的情感。厉廷洲心里某个地方动了一下。 他见过太多女人,她们要钱,要资源,要地位,从来没有人这么直白地说“我要你爱我”。 “好。”厉廷洲说,“我们慢慢来。” 他把沈念晚搂进怀里,吻她的额头。这个吻很温柔,温柔得让沈念晚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另一张脸。 廷深。 廷深也会这样吻她。在她难过的时候,在她生病的时候,在她需要安慰的时候。 他总是温柔得像春风。 “廷洲,”沈念晚轻声说,“抱紧我。” 厉廷洲收紧手臂,把她完全圈在怀里。沈念晚的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这个心跳声,和廷深的不一样。 廷深的心跳总是很快,因为他身体不好,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不敢让他太激动。 而厉廷洲的心跳,强壮有力,像他这个人一样,充满了掌控力。 “你在想什么?”厉廷洲问。 “想你。”沈念晚说,“想你怎么这么好。” “我不好。”厉廷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念晚,我不是好人。” “那我也喜欢。”沈念晚抬头,吻他的下巴,“喜欢你的一切。” 两人在沙发上腻了一会儿,然后去了卧室。 这一次,厉廷洲的动作更加温柔。他吻遍她全身,像是在确认她的每一寸肌肤。沈念晚回应着他,却在关键的那一刻,别开了脸。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因为那双眼睛,太像廷深。 她怕自己会叫错名字。 “看着我。”厉廷洲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脸,“沈念晚,看着我。” 沈念晚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 那一刻,她几乎要脱口而出“廷深”。 但她忍住了。 “廷洲,”她叫他的名字,声音带着哭腔,“轻一点……” 厉廷洲吻去她的泪水,动作真的轻了些。沈念晚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窝。 只有这样,她才不用看他的脸。 只有这样,她才能欺骗自己,此刻抱着她的人,是厉廷深。 结束之后,厉廷洲抱着她去洗澡。浴室很大,有按摩浴缸。厉廷洲放好水,把她抱进去。 “累吗?”他问。 “嗯。”沈念晚靠在他怀里,“但很开心。” 厉廷洲笑了:“沈念晚,你真是……” “真是怎么?” “真是让我意外。”厉廷洲说,“我以为你只是图我的钱,或者我的势。” “那现在呢?” “现在我觉得,”厉廷洲的手指划过她的肩膀,“你可能是真的喜欢我。” 沈念晚心里一痛,面上却笑着:“本来就是真的。” 她在心里补了一句:只是我喜欢的,不是你。 洗完澡,厉廷洲把她抱回床上。沈念晚累极了,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吻她的额头。 “晚安。”厉廷洲的声音很轻。 沈念晚往他怀里缩了缩,喃喃道:“廷深……晚安……” 厉廷洲的动作顿住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廷深? 他哥哥的名字。 --- 喜欢恋爱甜品屋请大家收藏:()恋爱甜品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6章 怪她太会撒娇(二) 第三章:裂缝 沈念晚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身边没人,厉廷洲应该去公司了。她坐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忽然有些慌。 昨晚……她是不是说梦话了? 她记得自己好像叫了廷深的名字。 但厉廷洲没反应,应该是没听见吧。 沈念晚下床,洗漱完走出卧室。餐桌上放着早餐,三明治和牛奶,旁边有张字条:“记得吃。晚上来接你。” 是厉廷洲的字,刚劲有力。 沈念晚松了口气,坐下吃早餐。刚吃两口,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 “喂?” “沈小姐吗?”是个女声,很温柔,“我是林薇,廷洲的妈妈。” 沈念晚手里的三明治差点掉下去:“阿……阿姨您好。” “别紧张,”林薇笑了笑,“廷洲跟我说了,他交女朋友了。我想见见你,方便吗?” “方便的。” “那就今天下午三点,在清雅茶室,可以吗?” “可以。” “好,那到时候见。” 挂了电话,沈念晚心跳得厉害。厉廷洲的妈妈要见她,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厉廷洲是认真的? 她不该高兴的。她只是在利用他,不应该牵扯太多。可她又忍不住想,如果厉廷洲真的爱上了她,那她是不是可以…… 可以什么? 可以把他永远留在身边,当廷深的替身? 沈念晚摇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开。 下午三点,她准时出现在清雅茶室。林薇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气质优雅。 “阿姨好。”沈念晚走过去。 林薇抬头,看到她时,眼神明显愣了一下。 “沈小姐?”林薇站起来,上下打量她,“请坐。” 沈念晚坐下,感觉到林薇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 “沈小姐长得……很漂亮。”林薇说,语气有些复杂。 “谢谢阿姨。” “听廷洲说,你是跳舞的?” “嗯,跳古典舞。” “学了多久了?” “十二年。” 林薇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沈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别介意。” “您问。” “你认识廷深吗?” 沈念晚心里一紧,面上却保持平静:“您说的是……廷洲的哥哥?” “对。” “不认识。”沈念晚摇头,“我只在新闻上看过他的照片。” “是吗?”林薇看着她,“可你长得,很像他喜欢的一个女孩。” 沈念晚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是吗?那真是巧了。” “是很巧。”林薇叹了口气,“廷深那孩子,走得太早了。他要是还在,现在应该已经结婚生子了。” 沈念晚低头,掩饰眼里的情绪。 “沈小姐,”林薇继续说,“廷洲是个好孩子,但他和他哥哥不一样。廷深温柔,体贴,而廷洲……他太冷了,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觉得廷洲很好。”沈念晚说,“他只是不擅长表达。” 林薇看着她:“你是真的喜欢廷洲吗?” “是。” “不是因为别的?” 沈念晚抬头,直视林薇的眼睛:“阿姨,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林薇看了她几秒,然后笑了:“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来,喝茶。”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主要是林薇问,沈念晚答。四点钟,林薇说有事要先走,沈念晚送她到门口。 “沈小姐,”临走前,林薇说,“好好对廷洲。他看起来什么都不缺,其实很孤单。” “我会的。”沈念晚说。 林薇走了,沈念晚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孤单。 厉廷洲孤单吗? 可她更孤单。 没了廷深,她的世界一片荒芜。 晚上六点,厉廷洲准时来接她。他换了身休闲装,灰色毛衣配黑色长裤,少了几分平时的凌厉,多了些随和。 “我妈找你了?”上车后,他问。 “嗯。”沈念晚系好安全带,“你怎么知道?” “她给我打电话了。” “说什么了?” “说你很漂亮,气质很好。”厉廷洲转头看她,“还说你长得像一个人。” 沈念晚心里一紧:“像谁?” “我哥以前喜欢的一个女孩。”厉廷洲的语气很平静,“不过那女孩很多年前就出国了,现在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沈念晚松了口气。 原来林薇说的不是她。 也是,林薇怎么可能知道她和廷深的事。廷深把她保护得很好,除了厉家的几个核心成员,没人知道她的存在。 “你在想什么?”厉廷洲问。 “想你。”沈念晚说,“想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 “他啊,”厉廷洲看着前方,声音有些飘忽,“是个很好的人。温柔,善良,对谁都好。可惜,好人不长命。” 沈念晚心里一痛,没接话。 “你呢?”厉廷洲忽然问,“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谈过。”沈念晚说,“一次。” “什么样的人?” “很好的人。”沈念晚轻声说,“像阳光一样温暖。” “后来呢?” “后来他走了。”沈念晚说,“去了很远的地方,回不来了。” 厉廷洲看了她一眼:“所以你来招惹我,是因为我像他?” 沈念晚心里一慌,面上却笑了:“厉总,您这是吃醋了吗?” “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告诉你,”沈念晚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和他一点都不像。你是你,他是他。我喜欢的是你,厉廷洲。” 她说得很真诚,连自己都快信了。 厉廷洲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方向盘。 车子开到一个私人会所,厉廷洲的朋友们已经在了。还是上次那些人,黄毛也在。 “哟,嫂子来了!”黄毛起哄,“廷洲,你这次认真的啊,都带出来见兄弟了。” 厉廷洲搂着沈念晚的腰:“叫晚姐。” “晚姐好!”几个人齐声喊。 沈念晚笑着点头:“你们好。” 大家坐下喝酒聊天。沈念晚坐在厉廷洲身边,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他们聊生意,聊股票,聊最近的项目,沈念晚听不懂,但她很认真地在听。 “晚姐,”黄毛凑过来,“听说你是跳舞的?” “嗯。” “那给我们跳一段呗?” 沈念晚看了眼厉廷洲,厉廷洲说:“她今天累了。” “就一小段,助助兴。”黄毛不依不饶。 “赵子阳。”厉廷洲声音冷了下来,“适可而止。” 黄毛立马怂了:“得得得,不跳不跳。我就是开个玩笑。” 气氛有些尴尬。沈念晚拉了拉厉廷洲的袖子:“没事的,我可以跳。” “不用。”厉廷洲握紧她的手,“你不是来助兴的。” 沈念晚心里一暖。 厉廷洲在护着她。 聚会到十点结束,厉廷洲喝了酒,叫了代驾。回去的路上,他靠在沈念晚肩上,闭目养神。 “廷洲。”沈念晚轻声叫他。 “嗯?” “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护着我。”沈念晚说,“从来没有人这样护着我。” 厉廷洲睁开眼睛,看着她:“沈念晚,你以前的男人,不护着你吗?” 沈念晚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他……他身体不好,需要我护着他。” “所以你就把自己活成了他的保护伞?” “嗯。” 厉廷洲伸手,抚过她的脸:“以后我护着你。” 沈念晚眼睛一酸,差点哭出来。 如果这句话是廷深说的该多好。 可廷深从来没说过。他总是温柔地笑着,说:“念念,等我身体好了,我护着你。” 可他没好起来。 他永远停在了二十六岁。 “廷洲,”沈念晚抱住他,“别对我太好。” “为什么?” “我怕我会依赖你。”沈念晚说,“我怕有一天你走了,我会活不下去。” 厉廷洲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不会走。” 沈念晚没说话,只是抱紧他。 她知道他在撒谎。 就像她也在撒谎一样。 他们都在演一场戏,只是不知道,这场戏什么时候会落幕。 回到家,厉廷洲去洗澡,沈念晚坐在客厅,看着墙上的画。那是一幅抽象画,色彩浓烈,线条狂野,和这个冷清的房子格格不入。 “喜欢吗?”厉廷洲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滴水。 “喜欢。”沈念晚说,“谁画的?” “我哥。” 沈念晚一愣:“廷深?” “嗯。”厉廷洲走到她身边,“他喜欢画画,虽然画得不好,但很有灵气。” 沈念晚看着那幅画,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从来不知道廷深会画画。 廷深在她面前,总是温柔地笑着,听她说话,陪她跳舞。他像个完美的倾听者,却很少说自己。 “你和你哥,关系好吗?”沈念晚问。 “好。”厉廷洲说,“他对我很好。小时候我调皮,他总是护着我。后来他生病,我总想,如果我能替他生病该多好。” 沈念晚转头看他,发现他眼眶有些红。 “廷洲……” “我没事。”厉廷洲笑了笑,“只是有时候会想他。” 沈念晚抱住他:“我也想他。” “你又不认识他。” “但我感觉,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沈念晚说,“因为你是这么好的人。” 厉廷洲低头吻她。 这个吻很温柔,却带着某种绝望的情绪。沈念晚回应着他,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 廷深。 廷深。 如果你还在,该多好。 夜里,沈念晚又做梦了。 梦里是十八岁的夏天,她在舞蹈室练舞,廷深坐在窗边看她。阳光落在他身上,他笑得温柔。 “念念,你跳得真好。” “廷深,你会一直看我跳舞吗?” “会。”他说,“一辈子都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画面一转,是医院。廷深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他握着她的手,声音很轻:“念念,对不起,我要食言了。” “不要……廷深你不要走……” “乖,好好活着。”他笑了笑,“替我看看这个世界。” 然后他的手垂了下去。 “廷深——!” 沈念晚惊醒,满脸泪水。 “怎么了?”厉廷洲被吵醒,打开灯。 沈念晚看着他,在昏暗的光线下,这张脸和梦中那张脸重合。 她扑进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廷深……廷深你别走……” 厉廷洲的身体僵住了。 他听清了。 她叫的是廷深。 不是廷洲。 --- 第四章:真相 厉廷洲一夜没睡。 沈念晚哭累之后又睡着了,蜷缩在他怀里,像只受伤的小兽。可他抱着她,心里却一片冰凉。 廷深。 她叫的是廷深。 他哥哥的名字。 所以,她接近他,对他笑,说喜欢他,都只是因为这张和哥哥相似的脸? 厉廷洲想起第一次见她,在会所里,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有某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现在他懂了。 那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他想起她总是看着他走神,想起她有时候会露出怀念的表情,想起她说“你和他一点都不像”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 原来都是假的。 所有的甜言蜜语,所有的温柔体贴,都是假的。 她只是在演戏。 把他当成厉廷深的替身。 厉廷洲轻轻松开她,下床走到阳台。凌晨三点,整座城市都在沉睡。他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哥哥的样子。 厉廷深比他大三岁,从小就身体不好,但性格温柔,对谁都好。父母偏爱哥哥,家里的资源都向哥哥倾斜,厉廷洲从没嫉妒过,因为他爱哥哥。 哥哥会在他被欺负时站出来,会在他考不好时帮他补习,会在父母责备他时替他说话。 所以当哥哥去世时,厉廷洲觉得天都塌了。 他接手了公司,拼命工作,想把哥哥没做完的事做完。三年过去了,他成了人人敬畏的厉总,可心里的某个地方,永远缺了一块。 现在,沈念晚出现了。 她像一束光,照进他冰冷的生活。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重新开始,可以拥有一个真心爱他的人。 结果呢? 结果她只是把他当替身。 厉廷洲把烟掐灭,走回卧室。沈念晚还在睡,脸上还挂着泪痕。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着。 厉廷洲伸手,想抚平她的眉头,却在半空中停住。 他该拿她怎么办? 放手吗? 可他做不到。 就算她是把他当替身,他也想要她。因为他已经陷进去了。 从她第一次对他笑,第一次吻他,第一次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他就陷进去了。 厉廷洲躺回床上,把沈念晚搂进怀里。 “沈念晚,”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是我的。就算你心里有别人,也是我的。” 沈念晚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第二天早上,沈念晚醒来时,厉廷洲已经走了。餐桌上没有早餐,没有字条,只有冷冰冰的空气。 她心里有些不安,给厉廷洲发了条微信:“廷洲,你去公司了吗?” 厉廷洲没回。 一直等到中午,他才回了个“嗯”。 只有一个字。 沈念晚盯着那个字看了很久,然后拨通他的电话。 “喂?”厉廷洲的声音很冷淡。 “廷洲,你生气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昨晚……”沈念晚咬了咬唇,“我是不是说梦话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忙。”厉廷洲说,“晚上要出差,去上海,三天。” “怎么突然出差?” “临时决定的。”厉廷洲说,“你在家好好待着,别乱跑。” “我想你……” “沈念晚,”厉廷洲打断她,“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被挂断,沈念晚握着手机,心里空落落的。 他生气了。 一定是因为昨晚她说梦话,叫了廷深的名字。 可他为什么不问? 为什么不质问她? 她宁愿他发火,宁愿他逼问,也不想他这样冷冰冰的。 接下来的三天,厉廷洲很少联系她。每天只是发个“早安”“晚安”,偶尔打个电话,也是匆匆几句就挂断。 沈念晚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 第四天晚上,厉廷洲回来了。沈念晚特意做了饭,等他回来。 门开了,厉廷洲走进来,脸上带着疲惫。 “廷洲,你回来了。”沈念晚迎上去。 厉廷洲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走进卧室。 沈念晚跟进去,看见他站在衣柜前,正在换衣服。 “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念晚。”厉廷洲转过身,看着她,“我们谈谈。” 沈念晚心里一紧:“谈什么?” “你心里有人,对吗?”厉廷洲问得很直接。 沈念晚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告诉我,”厉廷洲走近,捏住她的下巴,“你透过我,在看谁?” 沈念晚的眼泪掉下来。 “说话。”厉廷洲的声音很冷。 “我……”沈念晚闭上眼睛,“我心里有一个人,但他已经不在了。” “是谁?” “一个……很重要的人。” “厉廷深?”厉廷洲问。 沈念晚猛地睁开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厉廷洲笑了,笑得很讽刺,“你梦里叫他的名字,你以为我没听见?” “廷洲,我……” “所以,你接近我,是因为我长得像他?”厉廷洲盯着她,“沈念晚,你把我当什么?替身?” 沈念晚哭着摇头:“不是的……廷洲,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喜欢我?”厉廷洲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你喜欢的,是这张脸吧?这张和厉廷深相似的脸。” “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厉廷洲的声音陡然提高,“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次接吻你都要闭眼睛?为什么做爱的时候你不敢看我?为什么你总是看着我的脸走神?” 沈念晚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对不起……廷洲,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厉廷洲蹲下来,看着她,“沈念晚,我那么认真,我甚至想过要娶你。结果呢?我只是个替身。” “不是的……”沈念晚抓住他的手,“廷洲,你听我说,我一开始确实是因为你像他才接近你,可是后来……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你了……” “后来?”厉廷洲甩开她的手,“后来你也是把我当替身。沈念晚,你爱的从来都不是我,你爱的是厉廷深。” 他说完,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在她面前。 “这是我在你抽屉里找到的。” 沈念晚低头,看见照片上的人。 是廷深。 是她藏在盒子最底层的,廷深的照片。 “你翻我东西?”她抬头,眼里有震惊,也有愤怒。 “我不翻,怎么会知道真相?”厉廷洲冷笑,“沈念晚,你藏得真好。要不是我偶然看见,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沈念晚捡起照片,抱在怀里。 “对不起……”她重复着这三个字,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厉廷洲看着她抱着照片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 原来在她心里,他永远比不上哥哥。 原来她所有的温柔,所有的深情,都是给另一个人的。 “沈念晚,”厉廷洲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我们分手吧。” 沈念晚猛地抬头:“不要……廷洲,不要分手……” “不分手?”厉廷洲笑了,“难道要我一直当厉廷深的替身?” “你不是替身……”沈念晚站起来,抱住他,“廷洲,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你爱的是他。”厉廷洲推开她,“沈念晚,别自欺欺人了。” 他转身要走,沈念晚从后面抱住他。 “廷洲,求你了……别走……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骗你……可是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 “放手。” “我不放!”沈念晚抱得更紧,“廷洲,你不能这样……你说过会护着我的,你说过不会走的……” 喜欢恋爱甜品屋请大家收藏:()恋爱甜品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7章 怪她太会撒娇(三) 厉廷洲闭上眼睛。 他的心很痛,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他也想相信她,想相信她是真的爱他。 可是照片就在那里,她抱着照片的样子,她梦里叫的名字,都在提醒他,他只是个替身。 “沈念晚,”厉廷洲转过身,看着她,“我给你一个选择。” 沈念晚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第一,我们分手,从此以后再也不见。” “我选第二个!”沈念晚立刻说,“廷洲,我选第二个。” “我还没说第二个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我都选。” 厉廷洲看着她,眼神复杂。 “第二个,”他一字一句地说,“你留在我身边,但你要忘掉厉廷深。从今以后,你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沈念晚愣住了。 忘掉廷深? 她怎么可能忘掉? 那是她爱了八年的人,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光。 “做不到吗?”厉廷洲问。 “我……”沈念晚的眼泪又掉下来,“廷洲,我不能忘了他……他对我很重要……” “那我呢?”厉廷洲问,“我对你重不重要?” “重要……你也很重要……” “那如果我和他,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沈念晚说不出话。 她选不了。 廷深是她的过去,是她青春的回忆,是她永远的白月光。 而厉廷洲是她的现在,是她想要抓住的温暖。 她两个都想要,两个都不想失去。 “看,”厉廷洲笑了,笑得很悲凉,“你选不了。沈念晚,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过他。” “不是的……” “够了。”厉廷洲打断她,“我累了。” 他推开沈念晚,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沈念晚跟进去,看着他一件件把衣服放进行李箱。 “廷洲,你要去哪儿?” “回我自己的房子。”厉廷洲说,“这里留给你住。” “我不要!”沈念晚抓住他的手臂,“廷洲,你别走……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没什么好谈的。”厉廷洲甩开她,“沈念晚,我们结束了。” 他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 沈念晚追上去,从后面抱住他。 “廷洲,我爱你……求你别走……” 厉廷洲的身体僵了僵,然后,他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沈念晚,”他说,“爱不是这样的。” 门开了,又关上。 厉廷洲走了。 沈念晚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失去他了。 --- 第五章:疯魔 厉廷洲走了三天。 沈念晚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微信,他一个都没回。她去公司找他,被前台拦下来,说他不想见她。 她去了他常去的会所,常去的餐厅,常去的健身房,都找不到他。 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第四天晚上,沈念晚坐在阳台上喝酒。她买了很多酒,白的红的啤的,摆了一地。 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觉得头晕眼花,心里痛得快要死掉。 她想起廷深,想起他温柔的笑,想起他临终前握着她的手说“好好活着”。 她也想起厉廷洲,想起他第一次吻她,想起他说“我护着你”,想起他说“我们分手吧”。 两个男人的脸在她眼前交替出现,最后重叠在一起。 她分不清了。 分不清自己爱的到底是谁。 “廷深……”她抱着酒瓶,喃喃道,“对不起……我好像……爱上别人了……” “廷洲……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 沈念晚接起来,声音沙哑:“喂?” “沈小姐吗?我是林薇。” 沈念晚清醒了些:“阿姨……” “你声音怎么了?生病了?” “没有……就是有点感冒。”沈念晚擦了擦眼泪,“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廷洲在家吗?我打他电话打不通。” “他……”沈念晚顿了顿,“他出差了。” “出差?”林薇疑惑,“他助理说他这几天没出差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沈念晚的眼泪又掉下来:“阿姨,对不起……我们分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林薇叹了口气:“是因为廷深吗?” 沈念晚没说话。 “我就知道。”林薇说,“沈小姐,我能见见你吗?” “现在吗?” “现在。” 半小时后,林薇来了。她看到满地的酒瓶,和脸色苍白的沈念晚,皱了皱眉。 “怎么喝这么多酒?” 沈念晚苦笑:“睡不着,只能喝酒。” 林薇在沙发上坐下:“沈小姐,你和廷洲的事,我都知道了。” 沈念晚抬头看她:“您知道什么?” “知道你是廷深以前的女朋友。”林薇说,“廷深去世前,跟我提过你。他说他有个很爱的女孩,叫念念,是个跳舞的。可惜他没福气,不能陪你走到最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念晚的眼泪夺眶而出。 “所以第一次见你,我就认出来了。”林薇说,“但我没告诉廷洲。我以为你已经走出来了,没想到你……” “我没走出来。”沈念晚摇头,“阿姨,我走不出来。廷深是我第一个爱的人,是我青春里所有的回忆。他走了,我的心也死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招惹廷洲?” “因为……”沈念晚捂着脸,“因为他长得像廷深。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控制不住自己。我想……我想找个替身,这样我就能假装廷深还在。” “那你现在呢?”林薇问,“你还把廷洲当替身吗?” 沈念晚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我不知道……一开始是,可是后来……后来我发现,他和廷深不一样。廷深温柔,他霸道;廷深体贴,他冷漠。可是……可是我爱上他了。阿姨,我爱上厉廷洲了。” “那你告诉他了吗?” “我说了,他不信。”沈念晚哭道,“他说我只是把他当替身,他说我心里只有廷深。” 林薇叹了口气:“沈小姐,廷洲是个很骄傲的人。他从小到大,什么都比不过他哥哥。学习不如哥哥好,性格不如哥哥温柔,父母也更偏爱哥哥。所以他很努力,努力变得强大,努力证明自己。可是现在,他爱的女人,心里也装着哥哥。你让他怎么接受?” 沈念晚愣住了。 她从来没想过这些。 她只想到自己的痛苦,却没想到厉廷洲的痛苦。 “阿姨……”沈念晚站起来,“我要去找他,我要跟他说清楚。” “他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 “我知道。”沈念晚说,“我知道他在哪儿。” 城郊有个别墅区,是厉廷深生前最喜欢的地方。廷深去世后,厉廷洲把那里买了下来,但很少去。 沈念晚打车到别墅区,凭着记忆找到那栋房子。灯亮着,厉廷洲果然在这里。 她按门铃,没人开。 她拍门,大声喊:“廷洲!厉廷洲!你开门!” 门开了。 厉廷洲站在门口,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眼里布满血丝。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下巴上还冒出了胡茬。 “你来干什么?”他的声音很冷。 “我来找你。”沈念晚看着他,“廷洲,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有!”沈念晚抓住他的手,“廷洲,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 厉廷洲甩开她:“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 “这次是真的!”沈念晚哭了,“廷洲,我承认,一开始我接近你,是因为你像廷深。可是后来,我爱上的是你,厉廷洲,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厉廷洲看着她,眼里有痛苦,有挣扎。 “沈念晚,你要我怎么信你?” “我可以证明。”沈念晚说,“廷洲,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 “怎么证明?” 沈念晚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很轻,很温柔,却带着决绝的意味。 厉廷洲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她。 沈念晚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廷洲,你看清楚,现在吻你的人是我,沈念晚。我想吻的人是你,厉廷洲。” 厉廷洲的眼神动了动。 “廷洲,”沈念晚抱住他,“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可是我爱你,是真的。我不想分手,我想和你在一起。” 厉廷洲的身体在颤抖。 他想相信她,可是心里的伤口太深了。 “沈念晚,”他的声音沙哑,“如果我让你把厉廷深的一切都丢掉,你能做到吗?” 沈念晚僵住了。 丢掉廷深的一切? 照片,日记,他送她的礼物,所有关于他的回忆? “包括你跳舞。”厉廷洲继续说,“廷深喜欢看你跳舞,对吧?那你就别跳了。” 沈念晚睁大眼睛:“廷洲……” “做不到吗?”厉廷洲笑了,“看,你还是放不下他。” “不是的……”沈念晚摇头,“廷洲,跳舞是我的梦想,是我从小到大的追求。这和廷深没关系……” “有关系!”厉廷洲打断她,“只要和他有关的一切,我都不想看到。沈念晚,你要留在我身边,就必须和过去彻底告别。” 沈念晚看着他,眼里满是痛苦。 “廷洲,你这是逼我……” “对,我就是在逼你。”厉廷洲说,“沈念晚,我也爱你,爱到发疯。可是我不能接受你心里有别人,哪怕那个人是我哥哥。” 他伸手,抚过她的脸:“所以,选吧。选我,还是选他。” 沈念晚闭上眼睛。 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想起廷深临终前的话:“念念,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如果她现在放弃跳舞,放弃梦想,放弃所有关于廷深的回忆,那她还怎么好好活着? 可是如果她放弃厉廷洲…… 她做不到。 她爱他,爱到可以放弃一切。 “我选你。”沈念晚睁开眼睛,看着厉廷洲,“廷洲,我选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厉廷洲愣住了。 他没想到她会答应。 “你说什么?” “我说,我选你。”沈念晚一字一句地说,“廷洲,我爱你,我愿意为了你,放弃过去的一切。” 厉廷洲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但很快又暗下去。 “你真的能做到?” “我能。”沈念晚说,“廷洲,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 厉廷洲看着她,看了很久。 然后,他伸手,把她拉进怀里。 “沈念晚,”他在她耳边说,“这是你说的。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偏执的疯狂。 沈念晚抱紧他:“我不会骗你。” 两人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夜风吹来,沈念晚打了个寒颤。 “进去吧。”厉廷洲松开她,牵着她走进别墅。 别墅的装修很温馨,是廷深喜欢的风格。沈念晚看着熟悉的摆设,心里一痛。 “这里……”她轻声说,“还是和以前一样。” “嗯。”厉廷洲说,“我没动过。” 沈念晚转头看他:“廷洲,你也很想他,对吗?” 厉廷洲没说话,只是拉着她上楼。 卧室很大,床头上挂着一幅画,是廷深画的。画上是个女孩在跳舞,虽然线条简单,但神韵很美。 “这是我。”沈念晚看着那幅画,眼泪又掉下来。 “嗯。”厉廷洲说,“哥哥画了很多你的画,我都收起来了。” “能……能让我看看吗?” 厉廷洲沉默了几秒,然后走到衣柜前,打开一个锁着的抽屉,拿出一个画册。 沈念晚接过来,翻开。 第一页,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廷深画的。她穿着白裙子,戴着生日帽,笑得灿烂。 第二页,是她在舞蹈室练舞,汗水浸湿了衣服,但眼神坚定。 第三页,是她在舞台上跳《春江花月夜》,身姿曼妙,像月光下的仙子。 一页页翻过去,都是她。 不同年龄的她,不同表情的她,不同状态的她。 廷深用画笔,记录了她所有的美好。 沈念晚泣不成声。 “廷洲……”她抬头看他,“这些画,能留给我吗?” 厉廷洲看着她,眼神复杂。 “你不是说,要放弃过去的一切吗?” “我……”沈念晚语塞。 “看,”厉廷洲笑了,笑得很冷,“你还是做不到。” 他拿过画册,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廷洲,你要干什么?”沈念晚有种不祥的预感。 厉廷洲看着她,然后,把画册扔了出去。 “不——!”沈念晚扑过去,可是已经晚了。 画册从三楼落下,掉进后院的泳池里。 沈念晚转身就要下楼,被厉廷洲拉住。 “放开我!”沈念晚挣扎,“那是廷深留给我的东西!” “现在是我的东西。”厉廷洲把她按在墙上,“沈念晚,你说你要放弃过去,那我就帮你。” “你疯了!”沈念晚哭着打他,“厉廷洲,你疯了!” “对,我疯了。”厉廷洲握住她的手,按在头顶,“从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 他低头吻她,这个吻带着毁灭的意味,粗暴而疯狂。 沈念晚反抗,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 衣服被撕开,厉廷洲的动作没有丝毫温柔。沈念晚疼得发抖,可是他没有停下。 “廷洲……”她哭着求他,“别这样……我疼……” “疼就记住。”厉廷洲在她耳边说,“记住谁是你的男人。” 这一夜,沈念晚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地狱。 厉廷洲像是变了一个人,偏执,疯狂,占有欲强到可怕。 结束时,天已经亮了。 沈念晚浑身是伤,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厉廷洲抱着她,吻她的肩膀。 “念念,”他叫她的小名,“别怪我。我只是太爱你了。” 沈念晚闭上眼睛,没说话。 “从今天起,你住在这里。”厉廷洲说,“别再去跳舞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钱,房子,车子,什么都行。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沈念晚睁开眼睛,看着他:“廷洲,你这是在囚禁我吗?” “不是囚禁。”厉廷洲说,“是保护。外面世界太危险,你就在这里,哪儿也别去。” “那我的工作呢?我的生活呢?” “我会安排好。”厉廷洲说,“你只需要陪我。” 沈念晚笑了,笑得很凄凉。 “厉廷洲,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一个疯子。” 厉廷洲也笑了:“对,我就是疯子。沈念晚,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他起身,穿好衣服。 “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你好好休息。” 他走了,门被锁上。 沈念晚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只是想爱一个人,只是想抓住一点温暖。 可现在,她好像把自己推进了另一个深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手机响了,是剧院经理打来的。 “念晚,你今天怎么没来排练?晚上的演出你还记得吗?” 沈念晚握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说。 “经理,”她声音沙哑,“我……我可能不能跳舞了。” “什么?为什么?” “我……”沈念晚的眼泪掉下来,“我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多久?” “不知道……可能……很久。” 经理沉默了,然后说:“念晚,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沈念晚说,“经理,对不起,辜负您的期望了。” 挂了电话,她蜷缩在床上,哭得浑身发抖。 舞蹈是她的命。 可现在,她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自己的命。 值得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爱厉廷洲,爱到可以放弃一切。 哪怕他变成了一个疯子。 哪怕他把她关在这里。 她也认了。 晚上,厉廷洲回来了,带了很多东西。新衣服,新鞋子,新首饰,还有一台新手机。 “你的旧手机我收起来了。”他说,“用这个新的,里面只存了我的号码。” 沈念晚接过手机,没说话。 “怎么不高兴?”厉廷洲抬起她的下巴,“不喜欢这些东西?” “喜欢。”沈念晚说,“廷洲,我们能谈谈吗?” “谈什么?” “谈我们的未来。”沈念晚说,“廷洲,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被你关在这里,像个囚犯一样。”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出去工作,想继续跳舞,想有自己的生活。”沈念晚说,“廷洲,我爱你,但我也是个人,我需要自由。” 厉廷洲看着她,眼神很冷。 “沈念晚,我给过你自由,结果呢?你骗了我。” “我不会再骗你了……” “我不信。”厉廷洲说,“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厉廷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 “嫁给我。”他说,“沈念晚,嫁给我,我就相信你。” 沈念晚愣住了。 她看着那枚钻戒,又看看厉廷洲。 他的眼神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廷洲……” “怎么?不愿意?”厉廷洲问,“还是说,你心里还想着别人?” “不是的……”沈念晚摇头,“我只是……太突然了。” “不突然。”厉廷洲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娶你了。” 他单膝跪地,举起戒指:“沈念晚,嫁给我。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只要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沈念晚看着戒指,又看看他。 她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如果她答应,她就真的永远也逃不掉了。 可是如果她不答应…… 厉廷洲可能会真的疯掉。 而她,也离不开他。 她爱他,爱到可以放弃一切。 包括自由。 “好。”沈念晚伸出手,“我嫁给你。” 厉廷洲笑了,笑得很开心。他把戒指戴在她手上,然后抱起她,转了一圈。 “念念,你是我的了。”他在她耳边说,“永远都是。” 沈念晚抱紧他,眼泪无声滑落。 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 她只知道,从今以后,她和厉廷洲,会绑在一起,互相折磨,又互相深爱。 直到生命的尽头。 --- 结尾 一个月后,厉廷洲和沈念晚举行了婚礼。 婚礼很盛大,京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沈念晚穿着定制婚纱,美得像童话里的公主。 厉廷洲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又偏执。 交换戒指时,沈念晚看着手上的钻戒,又看看无名指上另一个戒指。 那是廷深送她的,一枚很简单的银戒指。 她答应厉廷洲放弃过去的一切,可是这枚戒指,她偷偷留了下来。 这是她最后的念想。 “念念,”厉廷洲叫她,“该说誓词了。” 沈念晚回过神,看着他:“廷洲,你爱我吗?” “爱。”厉廷洲毫不犹豫地说,“比爱我自己还要爱。” “那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还会爱我吗?” 厉廷洲的眼神暗了暗:“你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吗?” “不会。”沈念晚说,“我只是问问。” “那我会原谅你。”厉廷洲说,“因为你是我的命。” 沈念晚笑了,眼里有泪光。 “廷洲,我也爱你。从今以后,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她说的是真话。 可是真话里,藏着谎言。 因为在她心里,永远有一个角落,留给那个叫厉廷深的男人。 那是她的青春,她的初恋,她永远的白月光。 而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她现在和未来的所有。 她会爱他,用尽全力爱他。 哪怕这份爱里,掺杂着愧疚,欺骗,和无法言说的痛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也认了。 因为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婚礼结束后,厉廷洲带着沈念晚去了蜜月旅行。他们去了马尔代夫,住在水屋,每天看海,晒太阳,像一对普通的新婚夫妻。 晚上,沈念晚坐在阳台上看星星。厉廷洲从后面抱住她。 “念念,你在想什么?” “想我们的未来。”沈念晚说,“廷洲,我们会幸福吗?” “会。”厉廷洲吻她的头发,“我会让你幸福的。” 沈念晚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幸福吗? 也许吧。 只是这种幸福,像踩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痛,却又停不下来。 蜜月最后一天,沈念晚收到一条陌生短信。 短信里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年轻男人,坐在轮椅上,背景是国外的医院。 照片下面有一行字:“念念,我回来了。” 沈念晚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 厉廷洲捡起来,看到照片,脸色瞬间变了。 “这是谁?”他问,声音冷得像冰。 沈念晚看着照片,浑身都在发抖。 照片上的人,是厉廷深。 可是廷深不是死了吗? 三年前的车祸,她亲眼看着他下葬。 那这个人是谁? “沈念晚,”厉廷洲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告诉我,这是谁?” 沈念晚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厉廷洲的眼神越来越冷。 “说话。” 沈念晚闭上眼睛,眼泪滑落。 “他是……廷深。” 厉廷洲的手猛地收紧。 “厉廷深?他不是死了吗?” “我不知道……”沈念晚摇头,“我不知道……” 厉廷洲看着她,眼里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沈念晚,”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沈念晚睁开眼睛,看着他。 “廷洲,如果……如果他真的还活着,你会怎么办?” 厉廷洲沉默了很久,然后笑了。 笑得很疯狂。 “如果他真的还活着,”他说,“那我就让他再死一次。” 沈念晚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厉廷洲说到做到。 而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 喜欢恋爱甜品屋请大家收藏:()恋爱甜品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怪她太会撒娇(四) 第六章:裂痕 婚礼现场的音乐还在继续,宾客们的欢声笑语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沈念晚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盯着厉廷洲手机屏幕上的那张照片,呼吸几乎停止。 照片里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侧脸对着镜头,窗外是异国的梧桐树。虽然只露出三分之二的侧脸,但那眉眼、那鼻梁的弧度、那微微抿起的嘴唇——是厉廷深,错不了。 可他怎么会还活着? 三年前那场车祸,她亲眼看着救护车把他拉走,亲眼看着医生摇头,亲眼看着那个蒙着白布的担架推进太平间。后来葬礼上,她哭晕过去三次,是母亲硬把她拖离了墓地。 这三年,她靠着回忆和安眠药活下来。 可现在,这张照片像一把刀,狠狠捅进她刚刚结痂的心口。 “沈念晚。”厉廷洲的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捞出来,“解释。” 他的手还捏着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周围有宾客察觉到不对劲,纷纷看过来。伴娘林小雨赶紧走过来,试图打圆场:“怎么了这是?新郎新娘说什么悄悄话呢?” 厉廷洲看都没看她一眼,只盯着沈念晚:“说话。” “我……”沈念晚的声音在抖,“我不知道……廷洲,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厉廷洲笑了,那笑容扭曲得可怕,“三年前你哭得死去活来,现在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他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在她脸上寸寸扫过,像是在审视一件可疑的物品。 “廷洲……”沈念晚伸手想去拉他,却被他避开。 “婚礼继续。”厉廷洲忽然转身,对着司仪说,声音恢复了平静,但那平静底下是汹涌的暗流。 司仪愣了一下,赶紧拿起话筒:“啊,刚才新郎新娘说了些悄悄话,看来感情真是好啊!那么接下来,我们请新人切蛋糕!” 音乐重新响起,宾客们的注意力被转移。但站在前排的人都看见了刚才那一幕,窃窃私语声像蚊蝇般嗡嗡响起。 沈念晚机械地被厉廷洲牵着走到蛋糕前,他握着她的手切下第一刀,动作标准得像在完成一项工作。闪光灯此起彼伏,记录下这对新人“幸福”的时刻。 只有沈念晚能感觉到,厉廷洲握着她的手,冷得像冰,紧得像铁钳。 仪式好不容易结束,敬酒环节,厉廷洲完全变了一个人。他面带微笑,游刃有余地在宾客间周旋,一杯接一杯地喝,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沈念晚跟在他身边,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像面具。她几次想开口解释,都被他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廷洲,我……” “闭嘴。”他凑到她耳边,声音轻得像情人呢喃,内容却寒得像刀,“现在不是时候。等会儿回家,我们慢慢说。” 沈念晚打了个寒颤。 晚上十点,送走最后一批宾客,厉廷洲拉着沈念晚上了车。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回别墅。”他对司机说,然后升起前后座之间的隔板。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厉廷洲没看沈念晚,他松了松领带,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仿佛疲惫至极。 沈念晚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喉咙发干。她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廷洲你听我解释”?可她解释什么?她自己都一团乱。 说“那张照片可能是假的”?可她心里清楚,不是假的。那是廷深,她爱了八年、想了三年、痛了无数个日夜的男人。 他真的还活着。 这个认知像海啸一样冲垮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这一个月,她努力告诉自己,要爱厉廷洲,要忘记过去,要开始新生活。她甚至真的在试着爱他——这个霸道、偏执、却也会在深夜拥着她入睡的男人。 可现在,廷深还活着。 那她这一个月算什么?她对厉廷洲的感情算什么?她为了留在他身边放弃的舞蹈、自由、尊严,又算什么? “在想他?”厉廷洲忽然开口,眼睛依然闭着。 沈念晚吓了一跳:“我……” “不用否认。”厉廷洲睁开眼,转头看她。车窗外掠过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晦暗不明。 “沈念晚,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说,“告诉我,如果厉廷深真的还活着,你会选谁?” 沈念晚的嘴唇在颤抖。 她选不了。 三年前她选不了,现在她还是选不了。 厉廷洲看着她沉默的样子,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有悲哀,有自嘲,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 “我知道了。”他说,然后转回头,不再看她。 车子在沉默中驶回别墅。一下车,厉廷洲就拽着沈念晚的手腕往屋里走,力道大得她踉踉跄跄。 “廷洲,你弄疼我了……” 厉廷洲没理她,一路把她拖进卧室,甩在床上。沈念晚刚想坐起来,他就压了上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把她困在身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厉廷洲!”沈念晚慌了,“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厉廷洲看着她,眼神里有她从未见过的狠厉,“沈念晚,我今天在所有人面前娶了你,在上帝面前发誓要爱你一辈子。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回到他身边?” “我没有……” “你有。”厉廷洲打断她,“你心里有他,一直都有。哪怕你躺在我身下,哪怕你哭着说爱我,你心里想的都是他。” 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动作轻柔,却让沈念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厉廷洲轻声说,“我想把你锁起来,锁在这个房间里,锁在我身边。这样,你就永远不会见到他,永远不会想起他。” 沈念晚的眼泪涌出来:“廷洲,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厉廷洲问,“谈你有多爱他?谈你这三年是怎么想他的?还是谈你现在有多后悔嫁给我?” “我没有后悔!”沈念晚哭着喊,“廷洲,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那你证明给我看。”厉廷洲说,“现在,就现在,证明你心里只有我。” 他低头吻她,这个吻粗暴而充满占有欲,像是在宣告主权。沈念晚想推开他,却被他死死按住。婚纱被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廷洲,不要……”沈念晚哀求,“求你了,别这样……” 厉廷洲停下动作,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 “为什么不要?”他问,“我是你丈夫,碰你不是天经地义?” “可是……”沈念晚说不下去。她能说什么?说她心里乱?说她还没准备好?说她想起了另一个人? 厉廷洲看懂了她的犹豫,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还是说,”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不想让我碰你,是因为想着他?” “不是的……” “那就证明。”厉廷洲盯着她,“沈念晚,我要你看着我,叫我的名字。我要你亲口说,你爱我,你只爱我一个人。” 沈念晚看着他,眼泪模糊了视线。眼前的这张脸,和记忆里的那张脸重叠又分开,分开又重叠。她分不清了,真的分不清了。 “廷洲……”她喃喃道。 “说。”厉廷洲命令。 “我爱你……”沈念晚闭上眼睛,“我只爱你一个人。” 话音落下,厉廷洲的动作温柔了些。他吻去她的泪水,像以前那样抱着她,只是这次的拥抱里,多了一种绝望的力度。 结束后,沈念晚蜷缩在床角,背对着厉廷洲。厉廷洲从背后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 “念念,”他轻声说,“别离开我。” 沈念晚没说话,眼泪无声地流进枕头。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睡。 第二天早上,沈念晚醒来时,厉廷洲已经不在床上了。她坐起来,浑身酸痛。地上的婚纱碎片已经被收走,床头放着干净的衣物。 她穿上衣服,走出卧室。楼下传来说话声,是厉廷洲在和什么人通话。 “查清楚了吗?”厉廷洲的声音很冷。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厉廷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继续查。还有,把他现在的地址、病情、所有信息都发给我。” 沈念晚站在楼梯口,心跳如鼓。 他是在查廷深吗? 厉廷洲挂了电话,抬头看见她,表情没什么变化。 “醒了?”他说,“下来吃饭。” 早餐是厉廷洲做的,简单的煎蛋和吐司。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沉默地吃着,气氛压抑得像暴雨前的天空。 “刚才……”沈念晚终于忍不住开口,“是查廷深吗?” 厉廷洲放下刀叉,看着她:“是。” “他……真的还活着?” “三年前那场车祸,他没死。”厉廷洲说得很平静,“重伤,昏迷了两年,在国外治疗。最近刚醒。” 沈念晚的手在抖,叉子掉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为什么……”她的声音哽咽,“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厉廷洲笑了,“告诉你然后呢?让你去见他?让你回到他身边?” “我是他女朋友!”沈念晚站起来,“我有权利知道!” “你现在是我妻子。”厉廷洲也站起来,一字一句地说,“沈念晚,你搞清楚,你现在的丈夫是我,不是厉廷深。” 两人对峙着,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味。 手机响了,是沈念晚的。她拿起来一看,又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发来的是一段语音。 她颤抖着点开。 “念念。” 两个字,就两个字。 可那声音,沈念晚死都不会认错。 是廷深。 真的是他。 沈念晚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厉廷洲看着她,眼神一点点冷下去。他走过来,拿过她的手机,按下播放键。 “念念。” 那个温润的、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厉廷洲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要把它盯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给我。”沈念晚想去抢手机,被厉廷洲一把推开。 “怎么?”厉廷洲看着她,“听到他的声音,就这么激动?” “廷洲,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求你了……”沈念晚哭着说,“我就问问他好不好,我就问问他……” “然后呢?”厉廷洲问,“问完之后呢?你要去见他吗?要去照顾他吗?要去和他旧情复燃吗?” “我不会……” “你会。”厉廷洲打断她,“沈念晚,我了解你。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放下过他。” 他拿着手机,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廷洲,你要干什么?”沈念晚冲过去,“把手机还给我!” 厉廷洲看着她,然后,手一松。 手机从三楼坠落,摔在水泥地上,四分五裂。 “不——!”沈念晚尖叫,转身就要往楼下跑,被厉廷洲一把拉住。 “放开我!”沈念晚拼命挣扎,“厉廷洲你疯了!那里面有廷深的联系方式!” “对,我疯了。”厉廷洲把她按在墙上,“从爱上你那天起,我就疯了。沈念晚,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再也别想联系他。你再也别想见到他。” “你不能这样……”沈念晚哭着捶打他,“厉廷洲,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能。”厉廷洲握住她的手,眼神疯狂而偏执,“因为我是你丈夫,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心,你的过去,你的未来,都是我的。”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粗暴而激烈。 沈念晚不再反抗,她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任由他摆布,眼泪无声地流。 结束后,厉廷洲抱着她,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念念,”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怪我。我只是太爱你了。” 沈念晚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边是曾经深爱、以为已经死去的初恋,一边是现在深爱、却爱得疯狂而偏执的丈夫。 她被困在两个人的爱里,无法挣脱。 接下来的几天,厉廷洲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他去公司,就带着她一起去,让她在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待着。他开会,她就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等。他见客户,她就在隔壁房间。 他像是怕她跑了,怕她去见厉廷深。 沈念晚没有反抗,她安静地跟着他,安静地吃饭,安静地睡觉,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直到第四天,厉廷洲要出国谈一个重要的项目,必须去三天。 “跟我一起去。”他说。 “我不去。”沈念晚第一次拒绝他,“我累了,想在家休息。” 厉廷洲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说:“好。但你要答应我,不会联系他。” “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沈念晚平静地说,“手机被你摔了,新的手机里只有你的号码。” “记住你的话。”厉廷洲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每天会给你打电话。如果联系不上你,你知道后果。” 他走了,留下两个保镖守在别墅门口,美其名曰“保护太太的安全”。 沈念晚站在二楼的窗前,看着厉廷洲的车消失在视线里,心里一片荒凉。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如果她不趁现在联系廷深,可能这辈子都联系不上了。 可是,她该联系吗? 联系了之后呢? 她已经是厉廷洲的妻子了。她答应了要爱他,要陪他一辈子。 可是廷深……廷深还活着,坐在轮椅上,在异国他乡。 她怎么能不管他? 沈念晚在房间里踱步,内心天人交战。最后,她想起了三年前廷深躺在病床上,握着她的手说“好好活着”的样子。 她想起了他们十八岁那年,他第一次吻她,在月光下说“念念,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她想起了他们所有的曾经。 眼泪再次涌出。 她走到书房,打开厉廷洲的电脑。她知道密码,是她的生日。厉廷洲设的,说这样他每天工作的时候都能想起她。 多么讽刺。 沈念晚登录了自己的邮箱——这是厉廷洲唯一没有监控的地方,因为他觉得邮箱太老旧,她不会用。 她找到三年前和廷深通信的旧邮件,颤抖着手,打下一行字: “廷深,是你吗?” 发送。 然后,她关掉电脑,删除浏览记录,回到卧室,蜷缩在床上。 等待。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两个小时后,书房里的备用手机响了——那是厉廷洲留着应急用的,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号码。 沈念晚冲进书房,接起电话。 “喂?” “念念。”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真的是你。” 沈念晚的眼泪瞬间决堤:“廷深……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嗯,我还活着。”厉廷深的声音温柔如初,“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沈念晚哭着问,“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候伤得太重,昏迷了两年。”厉廷深说,“醒来后,我想联系你,但医生说我还需要长期治疗,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我不想拖累你,所以……” “所以你就让我以为你死了?”沈念晚的声音在颤抖,“廷深,你怎么能这样……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我知道。”厉廷深的声音低了下去,“念念,对不起。但我现在好多了,虽然还不能走路,但医生说有希望。我……我想见你。” 沈念晚握紧手机,指甲掐进掌心。 “廷深,我……” “你结婚了,是吗?”厉廷深问,声音很轻。 沈念晚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新闻上有。”厉廷深说,“厉氏集团总裁厉廷洲大婚,新娘是舞蹈家沈念晚。我看到了。” 沈念晚说不出话。 “他对你好吗?”厉廷深问。 沈念晚的眼泪掉下来:“好……他对我很好……” “那就好。”厉廷深笑了,但笑声里带着苦涩,“念念,只要你幸福就好。” “廷深,我……” “别说。”厉廷深打断她,“念念,别说什么对不起。是我先离开的,是我让你等了三年。你有权利开始新生活。” “可是我还爱你……”沈念晚哭着说,“廷深,我还爱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 良久,厉廷深说:“念念,我也爱你。这三年,我每一天都在想你。但我不能自私。你现在是廷洲的妻子,你要对他负责。” “可是我……” “听我说。”厉廷深的声音很温柔,像以前一样,“念念,我们见一面吧。就一面,让我看看你,然后……然后我就放手。” 沈念晚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痛。 “什么时候?”她问。 “明天下午三点,我们在大学时常去的那家咖啡馆见,好吗?”厉廷深说,“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我真的想再见你一面。” 沈念晚闭上眼睛,眼泪滑落。 “好。” 挂了电话,她瘫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动。 她知道这是错的。 她知道如果被厉廷洲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必须见廷深一面,哪怕只是最后一面。 第二天下午,沈念晚告诉保镖,她要去剧院拿点东西。保镖说要跟着,她说不用,剧院就在附近,她去去就回。 也许是因为她这几天的顺从,保镖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沈念晚打了辆车,没有去剧院,而是去了那家咖啡馆。 推开门,风铃声响起。咖啡馆还和三年前一样,木质的桌椅,暖黄的灯光,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 她一眼就看见了窗边的那个身影。 厉廷深坐在轮椅上,穿着浅灰色的毛衣,腿上盖着毛毯。他瘦了很多,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 看到沈念晚,他笑了,笑容里有阳光的味道。 “念念。”他叫她。 沈念晚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别哭。”厉廷深伸手,想擦她的眼泪,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廷深……”沈念晚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车祸的后遗症。”厉廷深笑了笑,“脊椎受损,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但没关系,至少我还活着,还能看见你。” 沈念晚的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对不起……对不起……” “傻丫头,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厉廷深反握住她的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三年前,我答应要娶你,要陪你一辈子。结果我食言了。” “不是的……”沈念晚摇头,“廷深,是我对不起你。我以为你死了,我……我嫁给了别人……” “那是我的错。”厉廷深说,“如果我能早点联系你,如果我没有让你等我三年……” 他停下来,看着沈念晚,眼神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念念,告诉我,你幸福吗?” 沈念晚张了张嘴,想说“幸福”,却说不出口。 “他对我很好。”她最后说,“很爱我。” “那就好。”厉廷深笑了,但那笑容里有沈念晚看不懂的复杂情绪,“那我就能放心了。” “廷深,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沈念晚问。 “继续治疗。”厉廷深说,“医生说还有希望。如果我能站起来,我就回国开个画廊,画我想画的画,过平静的生活。” 他顿了顿,看着沈念晚:“你……会来看我的画展吗?” 沈念晚的眼泪又涌出来:“会。我一定去。” 两人聊了一个小时,聊过去,聊现在,聊那些错过的时光。但谁都没有提未来,因为他们的未来,已经不在彼此的生命里了。 最后,厉廷深看了看表:“你该回去了。” 沈念晚不舍地看着他:“廷深,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别说。”厉廷深打断她,“念念,什么也别说。今天能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推动轮椅,沈念晚赶紧站起来帮忙。 “不用。”厉廷深笑了笑,“我自己可以。” 他推动轮椅,滑到门口,然后回头,看着沈念晚。 “念念,要幸福。” 说完,他推开门,滑了出去。 沈念晚站在咖啡馆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泪如雨下。 她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从今以后,她是厉廷洲的妻子,他是她永远的白月光,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再也不能触碰。 沈念晚擦干眼泪,走出咖啡馆。刚走到路边,一辆黑色宾利猛地刹在她面前。 车门打开,厉廷洲从车上下来,脸色铁青。 沈念晚的心跳几乎停止。 “廷洲……你怎么……” “我怎么回来了?”厉廷洲冷笑,“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巴不得我永远别回来,好让你和他双宿双飞?”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厉廷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解释你为什么骗我?解释你为什么来见他?解释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我只是……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沈念晚哭着说,“廷洲,求你了,我们回家说……” “回家?”厉廷洲笑了,笑容疯狂而绝望,“沈念晚,你还有家吗?你的家在哪里?是在他身边,还是在我身边?” “在你身边……”沈念晚说,“廷洲,我的家在你身边……” “骗子。”厉廷洲盯着她,眼神像淬了毒的刀,“沈念晚,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你说你爱我,结果呢?你背着我见他。你说你心里只有我,结果呢?你为了他哭成这样。” 他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沈念晚,我们完了。” 说完,他转身上车,绝尘而去。 沈念晚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浑身冰冷。 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失去他了。 彻底失去了。 喜欢恋爱甜品屋请大家收藏:()恋爱甜品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9章 三通电话,我毁了女友和她男闺蜜(一) 第一章:忌日的礼物 母亲忌日那天,我提前两小时下班。 公司里没人知道这个日子对我意味着什么。同事小王还在跟我开玩笑:“周哥,这么早就溜?晚上有约会啊?”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没回答。 十年了。母亲离开我已经整整十年。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请假半天,去墓园陪她说说话。这事儿我女友林薇薇知道,她说过今年会陪我一起去。 开车回家的路上,雨开始下了。杭州的秋天总是这样,阴雨绵绵,像永远流不完的眼泪。等红灯时,我看着车窗上滑落的水痕,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小默,以后找个真心对你好的姑娘,别像你爸...” 她没说完,但我知道意思。父亲在她病重时跟别人跑了,连最后一面都没来见。 从那天起,我学会了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除了林薇薇——至少在今天之前,我是这么以为的。 我和薇薇在一起三年。她是那种典型的江南女子,娇小玲珑,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我们在一次行业会议上认识,她是主办方的策划,我是参会企业的代表。她不小心把咖啡洒在我西装上,慌慌张张道歉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母亲年轻时的照片。 后来她说,那天她是故意的。 “周默,你坐在那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我就想看看你失控是什么表情。”确定关系后,她窝在我怀里,狡黠地笑。 我也笑了,揉乱她的头发。 我以为我找到了那个“真心对我好”的人。 车停在地下车库时,我看了一眼手机:下午三点二十。薇薇说她今天调休在家,我原本打算接了她就直接去墓园。祭品我上周就准备好了,放在书房柜子里——母亲生前最爱吃的龙须糖,还有她种的栀子花,我每年都会买最新鲜的一束。 电梯缓缓上行时,我心里莫名有些不安。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是雨天的低气压,也可能是忌日这个日子本身的沉重。 电梯停在十七楼。 我掏出钥匙,却发现自己家的门虚掩着一条缝。 奇怪,薇薇平时很注意安全,从来不会不关门。 我正要推门进去,里面传出一阵笑声——薇薇的笑声,但比平时跟我在一起时更放肆、更响亮。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也很熟悉。 是陈宇。 薇薇的“男闺蜜”,她高中同学,据说两人认识的时间比我跟她交往的时间还长。陈宇在一家游戏公司做策划,性格外向,会玩会闹。薇薇常说:“周默,你要是有陈宇一半有趣就好了。” 我通常只是笑笑,不说话。 我并不反对薇薇有异性朋友,但陈宇...怎么说呢,他看薇薇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不舒服。有几次聚会,他搭在薇薇肩上的手,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些;他讲的笑话,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 我跟薇薇提过两次,她总说我太敏感。 “周默,我和陈宇要是有什么,还能轮得到你?”她半开玩笑地说,“他就是我哥们儿,懂吗?” 我选择相信她。 但现在,门缝里传出的声音让我停住了脚步。 “来来来,这把该我问了!”陈宇的声音,带着点醉意,“薇薇,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谁怕谁!”薇薇的声音轻快,听起来也喝了酒。 我轻轻推开门,没有发出声音。 从玄关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客厅全景。茶几上摆着几个空啤酒罐,还有半瓶威士忌。薇薇盘腿坐在地毯上,脸泛红晕。陈宇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 那个盒子我太熟悉了——黑色丝绒,边角有些磨损,因为我在口袋里摩挲了无数次。里面装着的,是我用了半年积蓄买的求婚戒指。一克拉的钻石,不算太大,但净度和切工都是顶级的。我计划下个月薇薇生日时求婚。 那戒指此刻不在盒子里。 它在薇薇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好——我偷偷量过她其他戒指的尺寸。 “大冒险是吧?”陈宇坏笑着,“那这样,你用这只戒指,对我说一句‘我愿意’。” 薇薇愣了一下,随即咯咯笑起来:“陈宇你神经病啊!” “玩不玩?刚才谁说谁怕谁的?” “行行行!”薇薇举起戴着戒指的手,故作深情地看着陈宇,“陈宇先生,你愿意娶我吗?” “我愿意!”陈宇夸张地单膝跪地,抓住薇薇的手。 两人笑作一团。 薇薇笑倒在沙发上,戒指在她手指上闪闪发光。那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 “说真的,”陈宇坐回地毯,又开了两罐啤酒,“周默那家伙,真打算用这个求婚?品味还可以嘛。” “他上周偷偷藏的,我早就发现了。”薇薇把玩着戒指,语气轻松,“藏在书房那堆文件下面,以为我不知道。” “那你准备答应吗?” 薇薇沉默了大概三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三秒,对我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再说吧。”她最终说,“周默人是不错,稳定,靠谱,收入也可以。但有时候...太闷了。你知道的,我妈老催我,说我二十八了,该定下来了。” “所以你是因为被催婚才跟他在一起的?”陈宇的声音里有一丝我没听过的情绪。 “也不是...”薇薇喝了口酒,“刚开始是真心喜欢的。但三年了,激情总会褪色嘛。他每天就是工作、回家、偶尔看看电影。周末想让他陪我出去玩儿,他总说累。不像你,总能找到好玩的地方。” “那如果我...”陈宇往前凑了凑。 我闭上眼睛。 不需要再看下去了。 心脏的位置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尖锐的疼痛。但奇怪的是,我没有愤怒,没有冲动,反而异常平静。那种平静像深海,表面波澜不惊,底下暗流汹涌。 母亲的面容突然浮现在脑海。她总是温柔地说:“小默,人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看清什么值得珍惜,什么应该放手。” 我轻轻拉上门。 咔哒一声轻响,淹没在他们的笑声里。 走廊很安静,只有电梯运行的微弱嗡鸣。我走到楼梯间,在冰冷的台阶上坐下,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是我和薇薇的合照——上个月去苏州玩时拍的,她靠在我肩上,笑得很甜。现在想来,那种笑容,和她刚才与陈宇在一起时的笑容,似乎不太一样。 和我在一起时,她的笑是温和的、习惯性的。 和陈宇在一起时,她的笑是放肆的、鲜活的。 也许她早就告诉我答案了,只是我一直选择不看。 窗外雨下大了,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锤子。我打开通讯录,看着那些名字,一个计划在脑海中慢慢成形。 不是愤怒的报复,不是冲动的宣泄。 而是冷静的、彻底的、不留余地的了断。 我拨出了第一通电话。 --- 第二章:第一通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周默?”房东刘阿姨的声音传来,带着点惊讶,“怎么这个时间打来?房租不是刚交过吗?” “刘阿姨,不好意思打扰您。”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我想跟您商量一下退租的事情。” “退租?你们合同还有半年才到期啊。” “我知道,违约金我会照付。”我顿了顿,“另外,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您能在一个小时内过来一趟,换个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小周啊,你和薇薇...吵架了?”刘阿姨试探着问。她和我们关系不错,偶尔会送来自己包的饺子。 “不是吵架。”我看着楼梯间墙上斑驳的污渍,一字一句说,“是分手。她现在已经不是我女朋友了,但房子是我的名字租的。考虑到安全问题,我希望尽快换锁。” 刘阿姨又沉默了,这次更久。 “我明白了。”她终于说,“我儿子就是开锁公司的,我让他马上过去。不过小周啊,年轻人谈恋爱分分合合正常,要不要再冷静冷静...” “刘阿姨,”我打断她,声音依然平静,“我妈的忌日,我在家里发现了她和别的男人用我的求婚戒指玩结婚游戏。您觉得还需要冷静吗?” 电话那头倒吸一口凉气。 “我...我这就让儿子过去!这都什么事儿啊!”刘阿姨的声音充满愤怒,“等着,半小时内到!” “谢谢。另外,我今晚会搬走我的东西,最迟明早交钥匙。违约金我微信转您。”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台阶上,没有动。 第一通电话完成了,比想象中容易。接下来是第二通,这个会稍微复杂些。 薇薇的工作是我介绍的。 她在前公司遇到职场骚扰,想辞职,正好我们公司市场部在招人。我内推了她,跟HR总监打了招呼。薇薇能力不错,面试顺利通过,已经工作了八个月,表现尚可。 但“尚可”是不够的。 尤其是在我知道市场部最近正在裁员优化的情况下。 我打开通讯录,找到“张总”——我们公司人力资源总监。张明,四十五岁,专业且严厉,最讨厌裙带关系和办公室恋情。当初内推薇薇时,我特意跟他保证过:第一,薇薇确实有能力;第二,我们之间绝对不会影响工作。 他接电话的速度很快。 “周默?什么事?”公事公办的语气。现在是工作时间,虽然我请假了,但他不知道。 “张总,有件事我需要向您坦白并道歉。”我直接切入主题,“关于林薇薇的招聘,我隐瞒了重要信息。” “什么意思?” “她不仅是我女朋友,而且在之前公司离职的真实原因,不是她说的‘个人发展需要’,而是因为与已婚上司的不正当关系被曝光。”我面不改色地说着编造的故事,“前公司为了面子,没有公开,只是让她主动辞职。我出于私人感情,隐瞒了这一点,并向您做了不实推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周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张明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知道。我违反公司规定,愿意接受任何处分。但更重要的是,我认为公司需要重新评估林薇薇的职业道德。另外...”我故意停顿,“据我所知,她最近经常在工作时间处理私人事务,并且与公司外部人员透露内部项目信息。具体证据,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 这些话半真半假。薇薇确实偶尔在上班时间跟陈宇聊天,但“透露内部信息”是重罪,我没有任何证据。不过张明不会冒这个险,尤其是在裁员敏感期。 “你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这些?”张明敏锐地问。 “因为我刚发现,她和那个前上司一直有联系,并且准备跳槽到对方的新公司。”我继续编织谎言,“我认为作为公司员工,我有义务汇报这一潜在风险。” 完美的理由。公私分明,大义灭亲。 “...我需要核实。”张明说,“如果情况属实,公司会处理。至于你,周默,内推时隐瞒重要信息,按规定至少是警告处分,影响年终评级和晋升。” “我接受。”我说。 这是代价,我早就想好了。用我的职业声誉受损,换她失去这份工作。公平。 挂断第二通电话时,我的手终于开始微微颤抖。 不是犹豫,是肾上腺素的作用。我的大脑异常清晰,每一个步骤都精确计算过:换锁,让她今晚无家可归;失业,切断她的经济来源。但这还不够。 还有第三通电话。 这个电话,会让她真正明白,什么叫代价。 但我没有立即拨出。我需要时间让前两个电话生效。 楼梯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送外卖的小哥匆匆跑上来,看了我一眼,又匆匆下楼。在他推门的瞬间,我听到1703室传来音乐声——我和薇薇的家。他们还在玩,还在笑,完全不知道门外的世界已经开始崩塌。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薇薇发来的微信:“亲爱的,你几点回来?下雨了,路上小心哦。” 附带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如果是两个小时前,我会心里一暖,回复她“快了,等我”。 现在,我看着那条信息,只觉得讽刺。 她是在担心我提前回去,撞见她和陈宇吗?还是在表演她作为女友的体贴? 我没有回复。 过了五分钟,她又发了一条:“陈宇来家里拿东西,顺便聊了会儿天。你回来前他应该就走了。” 欲盖弥彰。 我依然没回。 手机又震动了,这次是房东刘阿姨:“小周,我儿子到楼下了,你那边方便吗?还是我让他直接换锁?” 我回复:“直接换。我在楼梯间,暂时不想见她。” “明白。” 几分钟后,我听到电梯到达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钥匙声,然后是我家门被打开的声音。 音乐声戛然而止。 “你们是谁?”薇薇惊讶的声音。 “换锁公司的。”一个男声回答,应该是刘阿姨的儿子,“房东通知换锁,请你们在半小时内收拾个人物品离开。” “什么?这是我家!周默呢?周默!”薇薇的声音开始慌乱。 “周先生已经退租了。这套房子现在由房东收回。” “不可能!他都没跟我说!你们等等,我打电话给他...” 我听着她焦急的脚步声,然后是拨电话的声音。 我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薇薇”两个字跳动着。 我没有接。 它响了很久,最后转入语音信箱。 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周默,你在哪里?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接电话啊!” 我还是没接。 接着我听到陈宇的声音:“薇薇别急,我陪你去找他。这肯定有什么误会...” “请你们抓紧时间。”换锁师傅的声音很职业,“我需要在半小时内完成换锁工作。” “你们不能这样!我的东西都在里面!” “您可以收拾必要物品,大件可以稍后联系周先生或房东处理。”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闭上眼睛。 想象着她此刻的表情:惊慌,不解,也许还有一丝愤怒。但不会有愧疚,至少现在还没有。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没把换锁这件事和客厅里那场“游戏”联系起来。 让她再困惑一会儿吧。 等第二通电话生效,她就会开始明白了。 我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这次是公司HR的号码。 我接起来。 “周默,张总让我通知你,明天上午九点,需要你来公司一趟,就林薇薇的事情做正式说明。”HR同事的声音很官方。 “好的。” “另外...林薇薇刚刚被通知暂时停职,配合调查。她情绪很激动,一直在打你电话。你们之间...”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平静地说,“工作上的事情,我会全力配合公司调查。” 挂断后,我看了眼时间。 距离我发现那幕场景,过去了四十五分钟。 是时候打第三通电话了。 这个电话,我打给了陈宇的妻子。 --- 喜欢恋爱甜品屋请大家收藏:()恋爱甜品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0章 三通电话,我毁了女友和她男闺蜜(二) 第三章:她不知道的事 我知道陈宇已婚,这在薇薇介绍他时就说过。 “陈宇老婆是他大学同学,感情可好了。”薇薇当时挽着我的手说,“所以你放心了吧?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我见过陈宇的妻子一次,在商场偶遇。她叫苏晴,个子不高,文静秀气,怀里抱着他们两岁的女儿。陈宇介绍说“这是我哥们儿林薇薇和她男朋友”,苏晴礼貌地笑笑,但眼神在薇薇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那是女人特有的直觉。 后来薇薇还笑:“苏晴是不是对我有敌意啊?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说:“你想多了。” 现在想来,苏晴的直觉是对的。 我翻出手机里存的一张名片——半年前一次行业交流会上,陈宇带来的,说他妻子在做保险经纪,有需要可以联系。我当时出于礼貌收下了,没想到会这样用上。 电话接通时,背景音有孩子的哭声。 “您好,哪位?”苏晴的声音有些疲惫。 “苏晴你好,我是周默,林薇薇的男朋友...前男友。”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很抱歉打扰你,但有件事我觉得你有权知道。”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孩子的哭声也渐弱,似乎被抱开了。 “什么事?”她的声音警惕起来。 “今天下午三点左右,陈宇在我家,和林薇薇单独在一起。他们喝了酒,用我准备向薇薇求婚的戒指玩结婚游戏。”我尽量让语气客观,像在陈述事实,“我提前回家拿祭品,撞见了这一幕。” 苏晴没有说话。 但我能听到她加重的呼吸声。 “我知道他们认识多年,一直以‘闺蜜’相称。但今天看到的情景,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我继续说,“我决定和薇薇分手,也已经联系房东换锁。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认为你作为陈宇的妻子,应该知道你的丈夫在别人家、在别人女朋友面前做什么。” 依然沉默。 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后我听到一声极轻的、像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他们在哪里?”苏晴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我家。但现在换锁师傅在,他们应该很快会离开。”我顿了顿,“苏晴,我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告诉你。但将心比心,如果是我妻子和其他男人这样,我希望有人告诉我。” 这句话击垮了她最后的防线。 我听到压抑的啜泣声,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第三通电话结束。 我的复仇计划完成了百分之八十。 换锁,让她无家可归。 失业,切断她的经济来源。 告诉陈宇的妻子,摧毁他们“纯洁友谊”的谎言。 但这还不够。 最关键的最后一击,需要时间发酵。 我站起身,腿有些麻。推开楼梯间的门,走廊里空无一人。我家的门开着,能听到里面收拾东西的声音和薇薇带着哭腔的抱怨。 “这不可能...周默不会这么对我的...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薇薇,我们先去酒店住一晚,明天我陪你找他问清楚。”陈宇的声音。 “你的东西也收拾好了吗?”换锁师傅催促。 我转身走向电梯,按了下行键。 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听到薇薇尖叫:“周默!我看到你了!周默!” 但我没有回头。 电梯下行,数字一层层跳动。 我的心跳却异常平稳。 手机又响了,还是薇薇。这次我接了。 “周默!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换锁!为什么让人赶我走!”她劈头盖脸地质问,声音尖利。 “你看到为什么。”我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看到什么?陈宇只是来拿东西,我们就是聊聊天...” “用我的求婚戒指玩‘我愿意’的游戏?”我打断她,“挺有创意。”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 那种安静,是谎言被戳穿后的慌乱。 “你...你看到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周默,你听我解释,那就是个游戏,开开玩笑...” “玩笑。”我重复这个词,“在我母亲忌日,你用我准备求婚的戒指,和另一个男人玩结婚游戏。林薇薇,你觉得这是玩笑?” “我不知道今天是...你之前说忌日是周末...” “我上周跟你说过,今天下午我要提前下班去墓园。”我一字一句说,“你说你会陪我一起去。” 更多沉默。 “我忘了...”她终于承认,声音小得像蚊子,“对不起,周默,我真的忘了。但我和陈宇真的没什么,他就是我闺蜜,我们认识十年了...” “所以十年的闺蜜,比三年的男友更值得你用我的求婚戒指说‘我愿意’?”我问,“林薇薇,你想清楚再回答。” 她说不出来。 “戒指在你手上吗?”我问。 “...在。” “留着吧。”我说,“就当是这三年的分手礼物。毕竟你也说了,我人‘不错,稳定,靠谱,收入也可以’,虽然‘太闷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把她的话原封不动还给她。 电话那端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你...你都听到了?” “每一个字。”我说,“林薇薇,我们结束了。你的东西,我会打包好寄到你公司——如果你还有工作的话。至于今晚住哪里,建议你问问你的‘好闺蜜’,他应该很乐意帮忙。” “周默!你不能这样!我们谈谈!我可以解释...” “不用了。”我打断她,“三年前你说洒咖啡是故意的,想看我失控的样子。现在你看到了,满意吗?” 我挂断电话,拉黑她的号码。 电梯到达车库。 坐进车里时,雨已经小了。我发动引擎,打开导航,输入墓园的地址。 母亲还在那里等着我。 尽管迟到了两个小时。 --- 第四章:迟到的忏悔 墓园在城西的山脚下,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我停好车,抱着花和祭品,沿着熟悉的小路走向母亲的墓地。 十年了,墓碑上的照片已经有些褪色,但母亲的笑容依然温柔。她去世时只有四十五岁,乳腺癌。从发现到离开,不到一年。那一年,我大三,白天上课,晚上在医院陪护,凌晨回宿舍赶作业。父亲在她确诊第三个月就消失了,手机关机,工作辞了,像人间蒸发。 母亲走的那天,抓着我的手说:“小默,别恨你爸。人都是自私的,妈只是后悔没早点看清。” 我说我不恨,我恨的是自己没能力救她。 “傻孩子。”她虚弱地笑,“好好活着,找个真心人,别像妈一样。” 我把栀子花放在墓碑前,拆开龙须糖的包装。糖已经有些软了,我捡起一块放进嘴里,甜得发腻,是母亲生前爱的味道。 “妈,我来了。”我轻声说,“对不起,迟到了。” 风吹过松林,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回应。 我在墓碑前坐下,点了支烟——虽然母亲生前讨厌我抽烟。但今天,我需要一点尼古丁来维持冷静。 “我今天做了几件事,您可能会觉得我太狠。”我对着墓碑说话,就像母亲还坐在对面听着,“但我觉得,您会理解。” 我把下午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包括那三通电话。 包括我平静表面下的滔天怒火。 包括我故意说的那些谎言——关于薇薇和前上司的,虽然那是假的,但只要能让她失去工作,我不在乎手段。 “您教过我,做人要善良,但不是对所有人都善良。”我吐出一口烟圈,“对不值得的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您用一辈子学会了这个道理,我用三年。” 天色渐渐暗了。 墓园的管理员远远地朝我挥手,示意要闭园了。 我掐灭烟,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 “妈,我可能暂时不会来了。”我说,“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很忙。要重新找房子,要处理工作上的处分,可能要换工作...但您放心,我会好好的。” 我弯腰,轻轻触摸墓碑上冰凉的照片。 “下次来,我带真正值得的人来看您。” 转身离开时,我看到远处入口处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陈宇的车。 而车旁站着两个人,正是林薇薇和陈宇。薇薇的眼睛红肿,显然哭了很久。陈宇在跟她说什么,表情焦急。 他们也看到我了。 薇薇挣脱陈宇的手,朝我跑来。 “周默!周默你等等!”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园里回荡。 我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向自己的车。 “周默!求求你听我解释!”她追上我,抓住我的胳膊,“我和陈宇真的只是朋友!那个戒指游戏就是个愚蠢的玩笑!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在你母亲忌日这样,但求你,别这样对我...” 我甩开她的手,转过身看着她。 雨后的夕阳给她苍白的脸镀上一层金边,她看起来楚楚可怜。如果是以前,我早就心软了。 但现在,我只觉得疲惫。 “林薇薇,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我突然问。 她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 “在...在西湖边的咖啡馆。”她小声说。 “你当时说,你最讨厌虚伪的人,最讨厌玩弄感情的人。”我笑了笑,“你说你前男友就是那样,所以分手了。你说你想要的是一段真诚的、互相尊重的关系。” 她的脸色更白了。 “我当时想,这个女孩真特别,和我以前遇到的那些都不一样。”我继续说,“但现在看来,你可能比他们更虚伪。至少他们不会一边说着讨厌玩弄感情,一边和男闺蜜用求婚戒指玩结婚游戏。” “不是的!陈宇不一样!我们认识十年了,如果有什么早就有了...” “所以你觉得,十年的‘纯洁友谊’,就能合理化今天的行为?”我摇头,“林薇薇,你不是小孩子了。你知道男女之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那枚戒指意味着什么。你都知道,但你选择了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来告诉你陈宇哪里不一样。”我走近一步,压低声音,“他不一样,是因为他已经结婚了,有老婆孩子。你不敢真的和他有什么,但你又享受这种暧昧的刺激。而我,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人不错,稳定,靠谱,收入也可以’,虽然‘太闷了’。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你自己说的。” 泪水从她眼中涌出。 “周默,那些话...我是喝多了胡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酒后吐真言。”我说,“而且你今天下午没喝多少,我看到了,两罐啤酒,你酒量不至于那么差。” 她彻底无言以对。 陈宇这时走了过来,脸色尴尬:“周默,今天的事怪我,是我提议玩那个游戏的。你要怪就怪我,别为难薇薇。”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陈宇,你老婆苏晴,现在应该在找你吧?”我说,“我半小时前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你今天下午在哪里,在做什么。” 陈宇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告诉你妻子,她丈夫在别人家里,和别人女朋友用求婚戒指玩结婚游戏。”我一字一句重复,“她听起来很‘高兴’知道这件事。” “周默你他妈!”陈宇暴怒,冲上来想抓我的衣领。 我侧身避开,冷冷看着他:“想动手?可以,我报警,然后让警察来看看,一个已婚男人在别人家里对别人前女友做了什么。顺便通知你公司,我想游戏公司的HR也会对员工的道德问题感兴趣。” 陈宇僵在原地,拳头握紧又松开。 “你会后悔的。”他咬牙切齿。 “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点看清。”我说完,拉开车门,“林薇薇,你的东西我会寄到你父母家。至于你今晚住哪里,问你的‘好闺蜜’吧,他应该很乐意帮忙——如果他今晚还能回家的话。” 我发动车子,倒车,驶离。 后视镜里,薇薇瘫坐在地上,陈宇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更加难看。 那应该是苏晴的电话。 我收回目光,专注开车。 手机震动,是张总发来的微信:“周默,关于林薇薇的调查已经启动。你明天九点准时到。另外,市场部王总想见你,有项目想跟你谈。” 项目? 在这种时候? 我皱了皱眉,回复:“收到,谢谢张总。” 车驶入市区,华灯初上。杭州的夜晚总是很美,霓虹倒映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像打翻的调色盘。我开车穿过熟悉的街道,经过我和薇薇常去的那家餐厅,经过我们第一次牵手的电影院,经过她最爱的那家奶茶店。 回忆像潮水般涌来,但我没有停下。 有些路,走过了就不能回头。 有些事,看清了就不能假装。 我需要一个新的住处,今晚就搬。酒店太贵,朋友家不方便。我想了想,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 “喂,老吴,我周默。你之前说的那个出租的单间,还在吗?” 老吴是我大学室友,在城北有套小两居,次卧一直想出租。 “在啊!你小子终于想通了?要搬出爱巢了?”老吴在电话那头调侃。 “分了。”我简短地说,“今晚能住吗?我付三个月租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真分了?不是吵架?” “真分了。细节见面说。” “行,你来吧,地址发你微信。东西多吗?要不要帮忙?” “不多,就一个行李箱。我自己能处理。” 挂断电话,我开车回公寓。换锁已经完成,刘阿姨的儿子在楼下等我,把新钥匙交给我。 “周哥,你女朋友...前女友,走的时候哭得挺惨的。”他有些犹豫地说,“你们...” “谢了。”我打断他,接过钥匙,“尾款我转你了,查收一下。” 我不想谈论她。 至少现在不想。 上楼,开门。家里还保持着下午的样子——茶几上的空酒罐没收拾,地毯上还留着他们坐过的痕迹。空气里有淡淡的酒味和薇薇常用的香水味。 我开始收拾东西。 衣服,文件,笔记本电脑,洗漱用品。我的东西其实不多,一个二十八寸行李箱就装完了。其他大件——电视、冰箱、沙发,都是房东的。我和薇薇共同买的东西很少,她喜欢装饰,买的都是些小物件:香薰蜡烛、挂画、抱枕。 我什么都没拿。 最后,我走进书房,打开那个藏戒指的抽屉。丝绒盒子还在,空着。我拿起盒子,准备扔掉,却在盒子底部摸到一张小纸条。 展开,是我的笔迹: “薇薇,嫁给我。我会用一辈子对你好。——周默” 是半个月前写下的,当时一边写一边想象她看到时的表情。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我把纸条撕碎,扔进垃圾桶。 环顾这个我住了两年的地方,突然觉得陌生。墙上的合照,冰箱上的便利贴,玄关处她乱放的鞋子...所有痕迹都在提醒我,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家”。 但那只是幻觉。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起来。 “周默先生吗?”一个女声,很温柔,“我是苏晴,陈宇的妻子。” --- 喜欢恋爱甜品屋请大家收藏:()恋爱甜品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三通电话,我毁了女友和她男闺蜜(三) 第五章:妻子的电话 我没想到苏晴会直接联系我。 “你好。”我谨慎地说。 “抱歉打扰你,但我...我需要确认一些事情。”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背景有孩子的哭声,“陈宇说今天下午只是普通的朋友聚会,你们之间有些误会...” “没有误会。”我打断她,“我亲眼所见。如果你需要更详细的描述:今天下午三点左右,我提前回家拿祭品,发现陈宇和你丈夫在我家和林薇薇喝酒。他们用我准备求婚的戒指,玩真心话大冒险。陈宇让林薇薇用那只戒指对他说‘我愿意’,林薇薇照做了。两人笑得很开心。”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他们...经常这样吗?”苏晴问,“我是说,单独在你家...” “我不确定。但今天不是第一次陈宇来我家。林薇薇常说他们是‘十年闺蜜’,让我不要多想。”我顿了顿,“苏晴,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破坏你的婚姻。但作为同样被背叛的人,我认为你有权知道真相。” “谢谢。”她的声音哽咽,“我...我其实一直觉得不对劲。陈宇每周至少有一次‘加班’或‘朋友聚会’,很晚才回家。手机密码改了,不让我看。我问过,他说我不信任他...” 典型的出轨者说辞。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问。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说,“我们有孩子,才两岁。我全职在家三年了,没有收入...如果离婚...” 她没有说下去,但我明白。 经济依赖,孩子,社会压力...这些都能让一个女人在一段糟糕的婚姻里停留很久。 “苏晴,我可能没资格给你建议。”我说,“但我想告诉你,我母亲当年也是这样——明知丈夫出轨,却因为经济和孩子选择忍耐。她去世时,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点离开。” 电话那头沉默了。 “你母亲...” “十年前去世了。今天是她忌日。”我说,“所以你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对我打击特别大。” “对不起,我不该在你母亲忌日打扰你...” “没关系。”我说,“至少,我们的通话让我知道,今天我做的不全是错的。” 我们又聊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 我拎着行李箱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不是身体上的,是精神上的。今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快进的电影,而我既是观众又是演员。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没有回头。 电梯下行时,我想起第一次搬进这里的情景。薇薇兴奋地在空房间里跑来跑去,规划着这里放沙发,那里放书架,阳台要种满绿植。 “周默,这会是我们的家。”她当时说,眼睛亮晶晶的。 我以为那是真的。 老吴住在城北的一个老小区,房子不大,但干净整洁。他看到我时,拍了拍我的肩:“什么也别说了,先住下。” 我把行李箱拖进次卧,房间很小,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但足够了。 “喝点?”老吴从冰箱拿出两罐啤酒。 我们坐在小小的阳台上,看着楼下车来车往。 “怎么突然分了?”老吴问,“之前不是还说要结婚?” 我简单说了今天的事。 老吴听完,沉默了很久。 “周默,你做得对。”他最终说,“这种女人,早分早好。” “但我用了些手段。”我坦白,“我故意说她之前离职是因为和上司有不正当关系,其实没有这回事。我只是想让她失业。” 老吴喝了口酒:“她活该。” “我也这么告诉自己。”我看着远处闪烁的霓虹,“但我现在有点...不确定。我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老吴说,“你对她仁至义尽了。想想看,如果是你出轨,她会怎么对你?我见过林薇薇几次,她不是省油的灯。” 我想起薇薇对那些“对不起她”的人的态度——决绝,不留余地。她前男友劈腿,她直接去对方公司闹,让所有人都知道。 “可能你说得对。”我说。 手机震动,是公司同事小王发来的微信:“周哥,听说你和林薇薇分手了?公司都在传她的事...真的假的?” 消息传得真快。 我回复:“分了。其他的不方便多说。” “明白。不过周哥,有个事儿得告诉你,市场部王总好像对你很感兴趣,今天还问起你。兄弟,机会啊!” 王总是公司副总,主管市场和新业务拓展。我之前和他合作过一个项目,他对我的工作能力很认可。但他是公司里出了名的严格,要求高,压力大,下属换了一批又一批。 他找我干什么? 我没多想,回了个“谢谢”,就关掉了手机。 那晚我睡得不安稳,做了很多梦。梦到母亲,梦到薇薇,梦到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凌晨三点醒来,再也睡不着,就坐在床边抽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窗外夜色深沉,杭州的夜晚从不真正安静。远处高架桥上还有车流,像城市的血脉,永不停息。 我突然想起母亲常说的一句话:“日子再难,天亮了也得继续过。” 是啊,天亮了还得继续。 只是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比我想象的更艰难。 第六章:调查 第二天一早,我准时出现在公司。 前台小赵看到我,眼神有点躲闪,小声说:“周哥早...张总让你直接去他办公室。” 我点点头,走向电梯。走廊里遇到几个同事,都装作很忙的样子,但我知道他们都在用余光打量我。办公室八卦传播的速度永远比正式通知快。 敲开张总办公室的门,里面除了张总,还有市场部的李总监——薇薇的直属上司,以及HR的一位专员。 “周默,坐。”张总指了指沙发,表情严肃。 我坐下,等待开场。 “关于林薇薇的事情,我们昨晚做了初步调查。”张总开门见山,“首先,你昨天电话里提到的那位‘前上司’,我们联系了薇薇前公司的人力资源部。对方表示,林薇薇离职时填写的原因是‘个人发展需要’,没有提到任何不当关系或违规行为。” 我的心沉了一下,但脸上保持平静。 “不过,”张总话锋一转,“我们调查了林薇薇入职后的工作表现和通讯记录。发现她确实存在工作时间处理大量私人事务的情况,平均每天有两到三小时用于非工作通讯。其中,与陈宇——也就是昨天那位男性朋友——的通讯频率最高。” 李总监接话:“更重要的是,我们在她电脑里发现了一些本应保密的项目资料,被保存在非加密文件夹。虽然目前没有证据表明她泄露了这些信息,但这严重违反了公司的信息安全规定。” “另外,”HR专员补充,“昨天下午三点到四点,也就是周默你提到的时间段,林薇薇申请了调休,但系统记录显示她当时登录了公司VPN,查看了几个她权限之外的客户资料。” 我微微皱眉。薇薇查看权限外的资料?这我完全不知道。 “我们今早已经正式通知林薇薇,公司决定与她解除劳动合同。”张总看着我,“理由是在职期间严重违反公司规定,包括但不限于:工作时间处理大量私人事务,违反信息安全规定,以及不当访问超出权限的公司资料。考虑到这些行为的严重性,公司不会支付经济补偿金。” 这个结果比我预期的还要严重。 “至于你,周默。”张总转向我,“内推时隐瞒重要信息,虽然你举报了后续问题,但这并不能完全抵消你当初的违规。公司决定给予你警告处分,扣除本季度绩效奖金,并暂停你今年内的晋升资格。” 我点点头:“我接受。” “但是,”张总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市场部的王总点名要你参与一个新项目。他说如果你愿意,可以暂时借调到他的团队,项目期间薪酬上调20%,项目结束后根据表现重新评估岗位。” 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王总为什么...”我忍不住问。 “他说看过你之前做的数据分析报告,认为你‘有潜力,只是需要更大的舞台’。”张总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周默,这是个机会。王总的项目是公司未来三年的重点,做得好,今天这些处分都不算什么。” 我明白了。这是将功补过的机会,也是测试。 “我愿意。”我说。 离开张总办公室时,在电梯口遇到了薇薇。 她看起来糟糕透了——眼睛红肿,头发凌乱,妆也没化。看到我,她冲上来抓住我的手臂:“周默!是你对不对?是你陷害我!我从来没看过什么权限外的资料!那些记录是伪造的!” 我平静地抽回手臂:“林薇薇,你查看公司资料时,系统会自动记录。如果你没做,可以申请技术调查。” “是你动了我的电脑!你昨天提前回家,有机会...” “我昨天下午三点二十到家,三点四十离开。二十分钟时间,我要破解你的电脑密码,伪造浏览记录,还要不留痕迹?”我摇头,“你觉得可能吗?” 她愣住了。 “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我轻声说,“不只是昨天的事,不只是戒指的事。是你这几个月在公司里做的事——工作时间聊私事,对工作敷衍了事,觉得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 “周默,我们在一起三年...你就这么狠心?”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三年。”我重复这个词,“三年时间,足够看清一个人。林薇薇,你从没真正尊重过我们的关系,也没尊重过我的感情。你只是觉得我‘合适’。” 电梯来了,我走进去。 在门关上前,她最后说了一句话:“周默,你会后悔的。” 我没有回答。 电梯下行时,我想起昨晚苏晴的电话。她说陈宇一夜未归,电话不接。她决定带着孩子回娘家住几天,冷静思考这段婚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蝴蝶扇动翅膀,引发风暴。 我的三通电话,正在改变至少四个人的生活。 回到工位,小王悄悄凑过来:“周哥,听说你要去王总的项目组?牛逼啊!那项目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 “只是借调。”我说。 “那也是机会!王总那人虽然严厉,但跟过他的人都升得快。”小王压低声音,“不过周哥,你得小心点,林薇薇刚才在楼下咖啡厅,跟她那个男闺蜜在一起,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陈宇也来了? “还有,”小王犹豫了一下,“我听说林薇薇在打听你新住址...你要不要注意下安全?” 我心里一紧,但表面平静:“谢谢,我会注意。” 中午,我收到王总助理发来的会议邀请:下午两点,十八楼会议室,新项目启动会。 项目名称叫“星海计划”,是个面向年轻消费者的智能家居生态项目。我看过前期资料,知道公司对这个项目寄予厚望,投入了巨额预算。 两点整,我走进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都是各部门抽调的骨干。王总坐在主位,五十多岁,头发花白但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气场强大。 “人都到齐了,开始吧。”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 项目介绍持续了一个小时。星海计划的目标是在两年内打造一个完整的智能家居生态系统,从硬件到软件到服务。我被分在数据分析组,负责用户行为建模和市场预测。 会议结束后,王总单独留下我。 “周默,我知道你最近个人生活有些...变动。”他直截了当地说,“但我希望你不要让这些影响工作。这个项目很重要,我需要每个人百分之百专注。” “我明白,王总。” “另外,”他从眼镜上方看着我,“张总应该跟你说了处分的事。在我这里,那些不算数。我只看你在项目中的表现。做得好,项目结束后你可以直接留在我团队,职位和薪酬都会重新调整。” “谢谢王总给我这个机会。” 他点点头,突然问:“听说你和林薇薇分手,是因为她和一个已婚男性朋友越界?”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是的。” “你怎么处理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我联系了房东换锁,让她搬出去。也向公司报告了她的违规行为。还告诉了她那位朋友妻子。” 王总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不是开心的笑,是那种带着赞许的笑。 “果断,冷静,不留余地。很好。”他说,“商场上也需要这种决断力。感情用事的人成不了大事。”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他话锋一转,“要小心反击。你断了她的后路,她可能会狗急跳墙。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跟我说。” 我感激地点头:“谢谢王总。” 离开会议室时,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周默,我是苏晴。陈宇同意离婚了,但他要求孩子抚养权。我想跟你见个面,有些事情想请教。方便吗?” 我回复:“今晚七点,公司楼下的咖啡馆?” “好。” 晚上七点,我在咖啡馆见到了苏晴。她比上次见面时更憔悴,但眼神坚定。 “谢谢你来。”她坐下,点了一杯黑咖啡,“我决定离婚。陈宇承认了,他和林薇薇...不只是朋友。至少在他心里不是。” 我沉默地听着。 “他说他们没发生关系,但精神上...他说他爱她,从高中就开始了,只是当时不敢表白。后来她有了你,他赌气娶了我。”苏晴苦笑,“我像个傻子,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孩子呢?” “我不会放弃抚养权。”她眼神坚定,“我已经联系了律师,也开始找工作。我大学学的是会计,有证书,只是婚后三年没工作...但总会有办法。” 我敬佩她的勇气。 “你找我是想咨询什么?” “两件事。”她说,“第一,我想知道林薇薇是个什么样的人。陈宇把她描述得近乎完美,但我知道那不是全部。” 我想了想,客观地说:“聪明,有魅力,但自私,缺乏界限感。她享受被关注的感觉,无论关注来自哪里。” 苏晴点点头,似乎早有预料。 “第二件事,”她犹豫了一下,“陈宇说,林薇薇现在无处可去,工作也丢了,她想...起诉你。” 我皱起眉头:“起诉我什么?” “诽谤,非法驱逐,还有...她说你偷了她的私人物品。”苏晴看着我,“她说有枚很贵的胸针不见了,价值三万多,是你送她的生日礼物。她怀疑你拿走了,为了报复。” 我简直气笑了:“我送她的最贵的礼物就是那枚戒指,其他都是普通首饰。而且我昨天只拿了自己的东西。” “我知道。”苏晴说,“但她说有购买记录,有朋友可以作证你送过。周默,你要小心。她看起来...有点疯狂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意识到,小王早上的警告不是空穴来风。 “谢谢提醒。”我说。 苏晴离开后,我坐在咖啡馆里,看着窗外渐深的夜色。 薇薇的反击开始了。 她先是试图在公司里闹,失败后,现在准备用法律手段。这符合她的性格——不认输,不认错,永远要把责任推给别人。 手机响了,是老吴。 “周默,你什么时候回来?有个快递送到我这儿了,收件人是你。” “什么快递?” “不知道,盒子不大,但发件人...”老吴停顿了一下,“是林薇薇。” 我的心沉了下去。 “别打开,我马上回来。” 开车回去的路上,雨又开始下了。杭州的秋天总是多雨,像永远流不完的眼泪。 我想起三年前的秋天,也是这样的雨天,我第一次吻了薇薇。在她公寓楼下,雨伞倾斜,两人的肩膀都湿了。她说:“周默,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我说:“会。” 那时我是真心的。 现在呢? 回到老吴家,那个快递盒子放在茶几上,不大,鞋盒大小,包装得很严实。发件人地址确实是薇薇的住处——她父母家。 “要报警吗?”老吴问。 “先看看是什么。”我戴上手套——厨房用的橡胶手套,老吴的——小心地拆开包装。 里面没有危险物品。 只有一堆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是我和薇薇的合影,从我们刚认识到最近。每一张上,我的脸都被黑色马克笔涂掉,画上了丑陋的图案。有些照片上还写着字:“骗子”“渣男”“不得好死”。 信很短,是打印的: “周默,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也会毁了你。这只是一个开始。” 没有署名。 老吴倒吸一口凉气:“这女人疯了!必须报警!” 我拿起手机,拍下照片和信,然后拨打了110。 警察来了,做了记录,带走了证据。但他们说,这种情况很难立案,因为薇薇没有直接威胁我的生命安全,也没有实际伤害行为。 “建议你们尽量避免接触。”年轻警察说,“如果她有进一步行动,随时联系我们。” 警察走后,老吴担心地看着我:“周默,你这段时间别单独出门。谁知道那女人还能干出什么。” 我点点头,但心里知道,躲不是办法。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薇薇的号码——她换了新号。 我接了,打开录音功能。 “周默,收到我的礼物了吗?”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 “收到了,已经交给警察。” 她笑了:“警察?你觉得警察会管这种小事?周默,你太天真了。” “你想怎样?” “我要你公开道歉。”她说,“在朋友圈,在公司群,公开承认你污蔑我,承认你因为嫉妒我和陈宇的友谊而报复。然后赔偿我的损失——工作,名誉,精神损失,一共五十万。” “不可能。” “那就等着吧。”她的声音冷下来,“我会让你知道,得罪一个女人的后果。” 电话挂断了。 我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但与此同时,一种更强烈的决心在心底升起。 我不会退缩。 不会道歉。 不会妥协。 这场战争,既然开始了,就要打到赢。 窗外,雨越下越大。 杭州的夜晚,灯火通明,却照不亮人心的黑暗。 明天,还有更多战斗等着我。 但今晚,我需要休息。 我需要养精蓄锐。 因为我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喜欢恋爱甜品屋请大家收藏:()恋爱甜品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三通电话,我毁了女友和她男闺蜜(四) 第七章:星海计划 加入星海计划项目组的第二周,我已经完全沉浸在工作中。 王总说得对,这个项目需要百分之百的专注。我们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周末也要加班。数据分析组有六个人,我是副组长,负责搭建整个用户行为预测模型。 高强度的工作有个好处——让我没时间想薇薇的事。警察那边暂时没有进展,薇薇也没有进一步行动。但我没有放松警惕,每天上下班都让老吴接送,晚上尽量不出门。 周三下午,王总召集核心团队开会。 “各位,星海计划的第一个产品——智能家庭中控‘星盒’,将在下个月发布原型机。”王总站在白板前,目光扫过每个人,“市场部做了初步调研,反馈不错。但我们需要更精确的数据支持。” 他看向我:“周默,你的模型什么时候能出第一版预测?” “下周。”我说,“但需要更多真实用户数据。目前的样本量不够,预测可信度只有70%。” “需要多少样本?” “至少五千个有效用户,连续两周的使用数据。” 会议室里一阵低声议论。这个数据量在短时间内很难收集。 市场部总监举手:“我们可以做限量的公测,招募志愿者。但五千人...时间太紧,成本也高。” “我有另一个想法。”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们可以和高校合作,利用大学宿舍做测试。学生群体是我们的目标用户之一,而且集体住宿环境更接近家庭场景。” 王总眼睛一亮:“继续说。” “我查过,杭州有十几所高校,总在校生超过五十万。如果我们选择两到三所合作,提供免费设备和少量报酬,应该能快速招募到足够数量的测试者。”我调出提前准备的资料,“这是我做的初步方案,包括成本估算和时间线。” 王总接过平板,仔细看着。会议室里安静下来,只有他滑动屏幕的声音。 五分钟后,他抬起头:“这个方案可行。周默,你来负责,需要什么资源直接跟我说。给你三天时间,联系好学校,启动招募。” “明白。” 散会后,王总单独留下我。 “想法不错。”他说,“但执行起来会有很多细节问题。学校行政部门的流程,学生组织的沟通,设备安装和维护...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会协调团队...” “我给你派个助手。”王总打断我,“林晓,市场部新来的,浙大刚毕业,很有活力。她对高校渠道比较熟,可以帮你。” 我愣了一下。新来的助手?而且姓林... “别多想,只是巧合。”王总似乎看穿我的心思,“林晓是实习生转正,能力不错。你需要人手,她需要学习机会,双赢。” 下午,我见到了林晓。 她完全不像薇薇——个子高挑,短发利落,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手里拿着笔记本,一副随时准备工作的样子。 “周组长好,我是林晓。”她伸出手,笑容干净,“王总让我来协助您负责高校合作项目。” 我握手:“叫我周默就行。资料看了吗?” “看了三遍。”她打开笔记本,“我已经初步联系了浙大和工大的学生会,他们表示有兴趣合作。这是他们的联系方式和初步反馈。” 效率真高。 “很好。”我点头,“我们下午就去浙大,实地看看宿舍环境,和学生代表谈谈。” “车已经安排好了,两点出发可以吗?” 我看了她一眼。提前安排车辆,这种细节通常只有经验丰富的助理才会注意。 “可以。” 去浙大的路上,林晓一直在看资料,偶尔问几个问题。她问题都很精准,直击关键点。 “周组长,设备的安全性怎么保障?宿舍是公共场所,设备丢失或损坏的风险较高。” “我们有保险,而且会要求学生签署责任协议。”我回答,“另外,设备有定位和远程锁定功能。” “测试数据的隐私保护呢?” “所有数据匿名处理,符合最新的隐私保护法规。” 她点点头,继续看资料。 到了浙大,学生会的同学已经在等我们。带我们参观了几栋宿舍楼后,在林晓的引导下,讨论很快进入实质阶段:招募人数、时间安排、报酬标准、安装流程... 我注意到林晓很擅长沟通。她不会直接反驳对方的意见,而是用问题引导对方自己发现问题,然后提出解决方案。这种技巧需要很高的情商和专业知识。 谈了两个小时,初步框架基本确定:浙大提供三百个宿舍名额,我们提供设备和每人五百元的参与报酬,测试期一个月。 “很顺利。”回程车上,林晓说,“工大那边我约了明天上午。如果进展顺利,三天内完成招募应该没问题。” “你以前做过类似的项目?”我问。 “大学时在学生会外联部,经常和企业谈合作。”她微笑,“而且我导师和很多高校有科研合作,我跟过几个项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如此。 “你为什么选择来我们公司?”我随口问。 林晓沉默了几秒:“因为星海计划。我觉得智能家居是未来,而这个项目有野心,也有实现野心的资源。我想参与从零到一的过程。” 很实在的回答。 “那你对现在的岗位满意吗?” “满意,但也有压力。”她坦诚地说,“市场部竞争激烈,每个人都想出成绩。这次能参与星海计划,是我的机会。” 像极了刚入职时的我。 车快到公司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接起来,是个男人的声音,粗鲁而不客气:“周默是吧?你把我女儿害惨了,知道吗?” 薇薇的父亲。我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家庭聚餐,一次是春节。他是个小生意人,脾气暴躁,重男轻女,对薇薇很严厉。 “林叔叔,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薇薇工作丢了,房子没了,现在整天在家哭!都是你害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告诉你,小子,这事儿没完!你要么赔偿薇薇的损失,要么...” “林叔叔,”我打断他,“薇薇的工作是她自己弄丢的,因为她违反公司规定。房子是我租的,分手后我有权请她离开。如果您觉得我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可以报警,或者起诉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爆发更激烈的骂声。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需要帮忙吗?”林晓轻声问。 “不用,私事。”我说,“今天辛苦了,早点下班吧。” 回到公司,我查了一下邮箱。有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薇薇的新邮箱。 标题是:“最后的警告”。 内容很简单:一张照片,是我今天下午在浙大门口的照片,显然是偷拍的。下面一行字:“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停下,否则后果自负。” 她跟踪我。 我保存了邮件,转发给警察,然后继续工作。 晚上九点,我还在加班修改模型算法。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晴发来的微信。 “周默,陈宇今天来找我了,说他愿意放弃抚养权,但要求分割更多财产。我同意了。离婚协议下周就能签。” “恭喜你。”我回复。 “还有一件事...林薇薇去找陈宇了,说要跟他在一起。但陈宇拒绝了,说他现在一无所有,养不起她。” 我能想象薇薇的反应。 “她可能会更恨我。”我写道。 “小心点。我听说她父亲...不是善茬。” “我知道,谢谢提醒。” 关掉手机,我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 疲惫感从骨头里透出来。 但工作还得继续。我重新看向屏幕,一行行代码在眼前滚动。模型、数据、算法...这些是可控的,可预测的。不像人心,永远充满变数。 凌晨一点,我终于完成今天的进度。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发现林晓的工位还亮着灯。 “还没走?”我走过去。 她吓了一跳,转过头:“周组长...我在看工大那边的资料,想明天谈得更顺利些。” “不用这么拼,明天还有时间。” “我想做到最好。”她认真地说,“这是我的第一个重要项目。” 我看着她的眼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为了证明自己可以拼命工作的年轻人。 “走吧,我送你回家。”我说,“太晚了不安全。”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去停车场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深夜的公司园区很安静,只有路灯投下长长的影子。 上车后,林晓突然说:“周组长,您今天接的那个电话...是前女友的父亲吗?” 我看了她一眼。 “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她急忙解释,“只是当时离得近...” “没关系。”我启动车子,“是她的父亲。” “她还在纠缠您?” “算是吧。” 林晓沉默了一会儿:“我大学时也遇到过类似的事。前男友分手后不甘心,到处造谣,还骚扰我。持续了半年,直到我申请了禁止令。” “后来呢?” “他去了别的城市,听说现在结婚了。”她轻声说,“时间会解决很多问题,但前提是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被拖垮。” 很成熟的见解。 “你当时怎么挺过来的?” “工作,学习,让自己忙到没时间想那些事。”她微笑,“还有朋友的支持。周组长,如果您需要帮忙,或者只是想找人说话,我随时可以。” “谢谢。”我说。 送她到住处后,我开车回老吴家。路上,我又想起了薇薇的那封邮件,那张偷拍的照片。 她在暗处,我在明处。 这场战争,我必须更加小心。 但奇怪的是,我并不害怕。 反而有种奇怪的平静。 也许是工作让我找回了掌控感,也许是林晓的话让我意识到,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也许只是因为,当一个人跌到谷底时,唯一的方向就是向上。 回到家,老吴还没睡,在客厅打游戏。 “才回来?吃饭了吗?”他头也不回地问。 “吃了。” “有你的快递,放桌上了。这次不是林薇薇寄的,是公司文件。” 我拆开快递,是星海计划的正式任命书,上面有王总的签名。我被正式任命为高校合作子项目的负责人,薪酬调整从下个月生效。 还有一张手写的便条,是王总的笔迹: “周默,专注工作,其他事情公司会处理。你是有潜力的人,别让私事毁了前途。” 我把任命书收好,洗了个澡,倒在床上。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日历提醒:明天是母亲去世十周年零一个月。 时间过得真快。 一个月前,我的人生还按部就班:稳定的工作,即将求婚的女友,规划中的未来。 一个月后,工作面临转折,女友变成仇人,未来充满不确定性。 但我还在这里。 还在战斗。 还在向前。 这就够了。 闭上眼睛前,我给老吴发了条微信:“明天早上送我去公司,可以吗?” 他秒回:“没问题。几点?” “七点。” “行,早餐想吃什么?我顺路买。” “随便。” “那就豆浆油条,老样子。” 简单的对话,简单的约定。 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世界里,这些简单的确定性,成了我唯一的锚点。 窗外,夜色深沉。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第八章:反击 工大的合作谈得出奇顺利。 林晓提前做了充分准备,不仅联系了学生会,还通过导师的关系找到了计算机学院的副院长。对方对我们的项目很感兴趣,表示可以扩大到五百个测试名额,甚至建议我们可以把部分数据作为学生的课程实践项目。 “这样一来,我们能拿到更高质量的数据,学生也能获得实践学分。”回程车上,林晓兴奋地说,“副院长说,如果这次合作成功,未来可以考虑建立长期的校企合作实验室。” “干得漂亮。”我由衷地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 她脸微微红了:“是团队的努力。而且周组长您提供的方案框架很扎实,我只是在执行层面做了一些优化。” 谦逊,有能力,懂得合作。林晓在职场上的成熟度远超她的工作年限。 “对了,”她犹豫了一下,“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您。今天在工大,我好像看到...您的前女友了。” 我心头一紧:“在哪里?” “行政楼附近,我出来接电话的时候。她站在树荫下,戴着帽子和口罩,但我认出她的身形和背包——您工位上有张合影,我见过。”林晓观察着我的表情,“需要告诉安保部门吗?” “暂时不用。”我说,“她没有实际威胁行为,报警也没用。” 但我心里清楚,薇薇的耐心正在耗尽。她跟踪我到高校,意味着她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发邮件或寄快递。 回到公司,我把情况汇报给王总。他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我会让安保部门加强公司周边的巡逻。”他说,“另外,我建议你近期尽量减少单独外出。如果需要,公司可以给你安排临时住所。” “谢谢王总,但我现在住朋友家,很安全。” “那就好。”王总看着我,“周默,私生活的事我不该多问,但作为你的上司,我需要知道你能否保持专注。星海计划下个月就要进入关键阶段,我不能允许任何因素影响项目进度。” “我明白。”我郑重地说,“工作永远是我的第一优先级。” “希望如此。”他点点头,“对了,你之前要的那个数据分析软件,采购部已经批了。年度预算,五十万。别让我失望。” 五十万的软件采购,这是公司对我工作的最大信任。 “一定不会。” 喜欢恋爱甜品屋请大家收藏:()恋爱甜品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三通电话,我毁了女友和她男闺蜜(五) 接下来的几天,我全身心投入到模型中。新的软件让数据处理效率提高了三倍,原本需要一周完成的分析,现在三天就能出结果。团队士气高涨,连续加班也没有人抱怨。 周五晚上,我们终于完成了第一版预测模型。 测试结果显示,模型的准确率达到87%,远超行业平均水平。团队成员欢呼雀跃,林晓提议去庆祝,我答应了。 “我请客,地方你们选。” 大家选了公司附近的一家火锅店。热气腾腾的锅底,新鲜的食材,冰镇的啤酒,还有团队的笑声——这是我一个月来第一次真正放松。 吃到一半,林晓举杯:“敬周组长,没有你的领导,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出成果。” 大家纷纷举杯。 我笑着喝了口酒,目光无意间扫过窗外,突然僵住了。 街对面,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薇薇。 她就站在那里,直直地看着我。没有戴口罩,没有戴帽子,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混合着仇恨、绝望,还有一丝疯狂。 她看到我发现她了,没有躲闪,反而举起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周组长?怎么了?”林晓注意到我的异常。 “没事。”我收回目光,“去趟洗手间。” 在洗手间,我用冷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男人看起来很疲惫,眼下有深深的黑眼圈,但眼神依然坚定。 我不会被她吓倒。 回到座位,我努力维持轻松的气氛。但心里知道,有些事必须做个了断。 散场后,我让林晓和其他同事一起打车回家,自己则留在火锅店门口,等了一会儿。 不出所料,薇薇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玩得开心吗?”她的声音嘶哑,“和新同事们?” “你想怎样,林薇薇?”我直接问。 “我想怎样?”她笑了,笑声刺耳,“我想让你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工作,朋友,尊严...我要一点一点拿走你所有的东西!” “你做不到。” “做不到?”她逼近一步,“周默,你太自信了。你知道我爸是做什么的吗?他认识很多人...有些人不那么守法。只要我一句话,你那个什么星海计划,就会变成一场笑话。”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你在恐吓我。”我平静地说,“这是违法的。” “违法?哈哈哈!”她大笑,“你以为我怕?我工作没了,爱情没了,家也没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真的疯了。 或者说,她一直都有疯狂的潜质,只是过去被理性压抑着。 “林薇薇,我们曾经爱过。”我试图让她冷静,“即使现在分手了,也没必要弄到你死我活。你可以重新开始,找工作,认识新的人...” “重新开始?”她打断我,眼中含泪,“怎么重新开始?圈子里的公司都知道我被开除的事了!我投了三十份简历,一个面试都没有!陈宇不要我,其他朋友躲着我!都是你害的!” “是你自己的选择导致了这些后果。”我说,“如果你没有和陈宇越界,如果你认真工作,如果你尊重我们的关系...” “够了!”她尖叫,“永远是我的错,对不对?你永远是对的!周默,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伪君子!”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我深吸一口气:“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公开道歉,恢复我的名誉。”她盯着我,“还要五十万补偿。然后,你离开杭州,永远不要再出现。” 荒谬的要求。 “不可能。” “那就等着吧。”她冷笑,“下周一,星海计划的第一场媒体发布会,对吗?我会送上一份大礼。” 她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我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 周一,媒体发布会。 她要在那个时候搞破坏。 还有三天时间。 回到老吴家,我把情况告诉了他。 “必须告诉王总。”老吴严肃地说,“这不是私人恩怨了,关系到公司的重大项目。” “我知道。”我说,“但我不想让她越陷越深。如果报警,她可能会留下案底...” “你还关心她?”老吴不可置信,“周默,她刚才威胁要找黑社会搞垮你的项目!她都不在乎你死活了,你还担心她的前途?” 他说得对。 我给王总打了电话,把情况详细汇报。 “我知道了。”王总的声音很冷静,“我会安排安保。另外,发布会的时间和地点会临时变更,只有核心团队知道真实信息。对外公布的会是假消息。” “需要我做什么?” “照常工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王总说,“如果她联系你,尽量拖延,套出更多信息。记住,保护好自己。” “明白。” 挂断电话,我坐在沙发上,感到一阵无力。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三年前,我们是相爱的。至少我以为是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三年后,我们成了仇人,要用最狠的手段伤害对方。 手机震动,是苏晴发来的消息。 “周默,我今天签了离婚协议。陈宇净身出户,孩子归我。他说他要去深圳,重新开始。” “恭喜你重获自由。” “谢谢你,没有你的勇气,我可能还会在那个婚姻里忍受很久。”她停顿了一下,“还有一件事...陈宇说,林薇薇找过他,要他帮忙搞垮你的项目。他拒绝了,但林薇薇说她会自己想办法。你要小心。” 又是同样的警告。 “我知道,谢谢。” 那一夜,我几乎没睡。 周六,我照常去公司加班。高校合作项目需要跟进,模型也需要继续优化。工作是最好的麻醉剂,能让我暂时忘记现实的压力。 林晓也在加班。她没问我昨晚的事,只是安静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下午三点,王总突然召集紧急会议。 “我们收到消息,有人试图收买发布会场地的工作人员。”王总开门见山,“对方承诺高价,要求工作人员在发布会当天制造混乱,比如断电,或者播放不雅视频。”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知道是谁吗?”有人问。 “正在查,但线索指向一个姓林的女性。”王总看了我一眼,“周默,你认识她吗?” 所有人都看向我。 “是我前女友,林薇薇。”我坦白地说,“她最近一直在骚扰我,威胁要破坏发布会。” “私人恩怨带到工作中,这很不专业。”市场部总监皱眉。 “抱歉,我会处理...” “不,这件事公司会处理。”王总打断我,“我已经联系了律师和警方。但周默,我需要你配合做一件事。” “您说。” “约她见面,假装愿意谈判,套出她的计划。”王总的眼神锐利,“我们会录音,作为证据。” 我愣住了。 这相当于让我当诱饵。 “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王总说,“但我认为,这是最有效的方式。” 我沉默了很久。 最后,我点头:“好,我约她。” 会议结束后,林晓在走廊追上我。 “周组长,这太危险了。如果她真的有极端想法...” “我会小心。”我说,“而且,这是结束这一切的唯一方法。” “我可以陪您去,或者...” “不用。”我坚决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不能把你卷进来。” 下午五点,我给薇薇发了条短信:“我们谈谈。你想要的,可以商量。” 她很快回复:“终于想通了?时间地点。” “今晚八点,西湖边的长椅,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单独来。” “好。别耍花样。” 我放下手机,看向窗外。 夕阳西下,杭州的黄昏很美,天空从橙红渐变成深蓝。 今晚,一切都会有个了结。 七点半,我提前到达约定地点。警方的人已经埋伏在附近,我身上戴着微型录音设备。王总也在不远处的车里,通过设备监听。 八点整,薇薇准时出现。 她看起来比上次更憔悴,但眼神狂热。 “想通了?”她在我对面坐下。 “我需要知道,如果我答应你的条件,你怎么保证以后不再纠缠?”我问。 “我说话算话。”她说,“只要你公开道歉,赔偿我的损失,离开杭州,我保证不再找你麻烦。” “公开道歉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承认你因为嫉妒而污蔑我,承认你伪造证据让我失业,承认你非法驱逐我...”她列出一长串要求,“要在朋友圈、公司群、还有本地媒体上发布。” “五十万,我怎么确定给你之后,你不会再要更多?” “我可以签协议。”她急切地说,“只要你答应,我们现在就可以签。” “还有发布会的事。”我盯着她,“我听说有人想破坏星海计划的发布会。你知道这件事吗?” 她的表情僵了一下:“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王总说的。他说有人试图收买场地工作人员。”我仔细观察她的反应,“薇薇,如果你参与了这件事,现在收手还来得及。破坏商业活动是刑事犯罪,要坐牢的。” 她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镇定:“跟我没关系。我只关心你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如果我答应,发布会那天你不会做什么,对吗?” “当然。”她避开我的目光,“只要你履行承诺。” 她在撒谎。 我几乎能确定,她参与了破坏发布会的计划。 “好,我答应。”我说,“但我需要时间筹钱。五十万不是小数目。” “多久?” “一个月。” “太长了!一周!”她激动地说,“一周内,我要看到钱和公开道歉!” “两周。”我讨价还价,“我手头只有二十万,剩下的要跟朋友借。” 她犹豫了一下:“好,两周。但下周一发布会前,你必须先发布道歉声明。否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否则怎样?” 她笑了,笑容诡异:“否则,你会看到一场精彩的演出。我保证,星海计划的发布会,会成为全杭州的笑话。” 录音设备完整记录了这句话。 够了。 我站起身:“薇薇,回头吧。现在还来得及。” 她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什么,脸色瞬间惨白:“你录音了?你骗我!” 她扑上来想抢我的手机,但已经晚了。埋伏的警察从暗处冲出,控制住了她。 “周默!你混蛋!你不得好死!”她尖叫着,挣扎着,“爸!爸救我!” 她父亲从远处跑来,但也被警察拦住。 “林薇薇,你涉嫌恐吓、威胁、以及策划破坏商业活动,现在正式拘留你。”警察宣读权利。 她父亲暴怒:“放开我女儿!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认识你们局长!” “林先生,请配合。”警察冷静地说,“如果您妨碍执法,我们也会依法处理您。” 现场一片混乱。 我站在原地,看着薇薇被带上警车。她回头看我,眼神里的仇恨像刀子一样刺过来。 王总走过来,拍拍我的肩:“结束了。” “她会怎么样?”我问。 “看调查结果。恐吓和威胁,如果情节严重,可能判刑。如果还有经济犯罪,比如她父亲真的用非法手段...”王总摇头,“周默,你做了正确的事。” 正确的事。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轻松,只有沉重? 手机响了,是苏晴。 “周默,我刚听说...林薇薇被抓了?” “嗯。” “她父亲刚刚给我打电话,威胁说如果我不帮忙作证说你陷害林薇薇,就让我好看。”苏晴的声音颤抖,“我该怎么办?” “报警。”我坚定地说,“把所有威胁都告诉警察。苏晴,我们不能让他们继续为所欲为。” “我...我害怕。” “别怕,我陪你。” 挂断电话,我看着西湖平静的湖面。 夜色渐深,灯光倒映在水中,像散落的星辰。 风暴终于来了。 但这一次,我不再是一个人面对。 我还有工作,有团队,有愿意帮助我的朋友和同事。 还有,重新开始的勇气。 手机又响了,是林晓。 “周组长,您还好吗?需要我过去吗?” “我没事。谢谢你。” “模型又有了新突破,准确率提到89%了。”她声音里带着兴奋,“周一发布会,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嗯,一定会。” 我抬头,看向夜空。 母亲,您看到了吗? 您的儿子,终于学会了保护自己。 也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值得珍惜的,什么是应该放手的。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发布会,新项目,新生活。 都在前方等着我。 而过去,就让它留在过去。 (全文完) --- 【作者的话】 故事到这里告一段落,但人生的故事还在继续。周默的职场之路、林晓的成长、苏晴的新生活...或许在另一个平行时空,他们都有更精彩的未来。 这个故事想探讨的是:当亲密关系破裂时,我们该如何保持尊严和底线?报复的快感之后,真正的成长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感谢阅读。 喜欢恋爱甜品屋请大家收藏:()恋爱甜品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女友心里装的一直是初恋(一) 开篇 凌晨两点,我从设计图纸堆里抬起头,颈椎发出咔哒一声响。 客厅里还亮着灯,苏晴又在等我了——这大概是她这周第三次等我到深夜。我心里泛起一丝愧疚,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起身走出书房。 她蜷在沙发一角睡着了,手机从指间滑落,屏幕还亮着。我轻手轻脚走过去,想帮她把手机关掉充电,却无意间瞥见了屏幕上的照片。 那是一张旧照,像素不高,但能看清是一个穿校服的男生在篮球场上投篮的瞬间。照片边缘被反复放大查看的痕迹很明显。 我愣了两秒,轻轻拿起她的手机想放好,却不小心碰开了相册的“最近删除”。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同一张照片的各个角度——她刚刚一直在反复看,删了又恢复,恢复了又删。 “方晨,你忙完了?” 苏晴突然醒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迅速从我手中拿回手机,按熄了屏幕。 “嗯,项目快收尾了。”我装作没看见,从厨房倒了杯水,“怎么又在沙发上睡了?着凉怎么办。” 她拢了拢头发,笑容有些勉强:“想等你一起睡。你最近太拼了,要注意身体。” 这话要是放在一个月前,我大概会感动得抱住她。但现在,我只是点点头,说:“你先去睡吧,我洗个澡就来。” 浴室的水汽蒸腾起来,我站在花洒下,脑子里却全是那张照片。 这不是第一次了。 上个月,她醉酒后抱着我,嘴里喊的是另一个名字——“林远”。我当她喝多了没在意。 三周前,她翻出大学时代的旧物,对着一个褪色的手编手链发了半小时的呆。 两周前,她在梦里哭了,我问她梦到什么,她支支吾吾说是噩梦。 而那张篮球场上的照片,我见过类似的——在我们刚交往时,她给我看她高中相册,指着同一张照片说“这是我们的校队队长,很厉害吧”,然后很快翻了过去。 我当时没多想。 现在想来,处处都是蛛丝马迹。 --- 第一章:日记里的真相 三天后,我们的三周年纪念日。 我特意提前下班,买了她最喜欢的蓝玫瑰,订了她念叨很久的那家法餐厅。苏晴很开心,拍照发了朋友圈,配文是“三周年,感恩有你”。 餐厅里烛光摇曳,她穿着我送的裙子,笑容甜美。有那么一刻,我几乎要相信一切都是我多心了。 直到她去了洗手间,包放在座位上,一个旧笔记本从没拉紧的拉链口露出一角。 我知道不该看。真的。 但手比脑子快。 那是一个米黄色的布面笔记本,边角已经磨损。翻开第一页,日期是八年前。 娟秀的字迹记录着少女心事,主角只有一个名字——林远。 我一页页翻过去,像在凌迟自己。 “今天林远打球时看了我一眼,一整天都像在云上走。” “他考上了北京的大学,我也要努力。” “他说我们只是朋友,可我放不下。” “听说他谈恋爱了,心像被撕碎了。” 最后一篇有日期的记录停在五年前:“林远要出国了,这一别可能是一辈子。我永远不会忘记他。” 再往后翻,纸张变新了,字迹也成熟了些。 “遇到方晨了,他笑起来有几分像林远,特别是侧脸。” “和方晨在一起很安心,但接吻时我总会闭眼,怕看到他眼里没有林远的那种炽热。” “方晨跟我求婚了,我应该答应吗?林远,如果你还在我生命里...” 最新一页,没有日期,墨迹很新: “今天又梦到林远了,他在球场上对我挥手。醒来看着身边的方晨,心里空了一块。幸好,方晨长得有几分像他,至少这张脸能让我幻想。” 我盯着那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针扎进眼睛里。 “幸好,方晨长得有几分像他。” 餐厅的背景音乐还在流淌,周围的人还在低声谈笑,烛光还在晃动。 但我整个世界都静音了。 苏晴回来时,我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笔记本摊开在桌上。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方晨,你...”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缓缓合上日记本,推回她面前,动作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惊讶。 “解释一下?”我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那是...那是以前的日记,我都快忘了...”她语无伦次,“方晨,你听我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爱的是你,真的!” “爱的是我?”我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还是爱我这张有几分像他的脸?” 她僵住了,眼泪突然涌出来:“不是这样的...我承认,刚开始确实是因为你有点像他,但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方晨,你相信我!” 我看着她哭泣的脸,这张我爱了三年的脸。我曾以为她的眼泪只会为我而流,现在才知道,每一次她看着我出神,每一次她抚摸我侧脸,每一次她在亲密时刻闭眼——都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手机里那张篮球场照片,最近删除文件夹里存了又删、删了又存三十多次。”我平静地说,“上周你梦里哭,喊的是‘林远别走’。上个月你喝醉,抱着我叫的是他的名字。” 她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我注意到了这么多。 “苏晴,三年。”我慢慢站起身,“我像个傻子一样,爱了你三年,以为我们是彼此的唯一。结果我只是个替身,一个让你能继续幻想的影子。” “不是的!方晨,我早就爱上你了,日记只是...只是习惯性记录,那些照片我只是偶尔看看,就像看老照片一样...”她抓住我的手,指尖冰凉。 我轻轻抽回手。 “纪念日快乐。”我说,“这顿饭我付过钱了,你慢慢吃。” “方晨!你要去哪?”她站起来,碰倒了水杯。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餐厅。 夜风很冷,吹在脸上像刀割。我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是苏晴的来电。我按了静音,继续走。 三年,1095天。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朋友聚会上。她穿白色连衣裙,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她说喜欢我的设计,说我的眼睛很有神。后来她主动约我,说我给她一种特别熟悉的安全感。 现在想来,那种“熟悉感”,大概就是像她的初恋吧。 我在公园长椅上坐到后半夜,抽完了半包烟——我其实戒烟两年了,苏晴说不喜欢烟味。 真讽刺。 手机上有27个未接来电,42条微信消息。最后一条是:“方晨,我们谈谈好吗?求你了。” 我回了三个字:“分手吧。” 然后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 第二章:废墟中的重生 分手后的第一个月,我把自己埋在工作里。 白天在公司做设计,晚上接私活,凌晨研究行业最新趋势。困了就睡在办公室沙发上,饿了就点外卖。同事都说我疯了,只有我知道,我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那些画面就会涌上来。 苏晴在我们公司楼下等过几次,我都从后门走了。她托共同朋友传话,说想见我一面,说有些事必须当面说清楚。 我说没必要。 第三周,她终于堵到了我。那天加班到晚上十一点,我刚走出电梯,就看见她站在大厅里,瘦了一圈,眼睛红肿。 “方晨。”她声音沙哑。 我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就五分钟,求你了。”她追上来。 我停下,没回头:“说吧。” “我...我把日记烧了。”她吸了吸鼻子,“所有关于他的东西,我都处理掉了。方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转身看着她。曾经让我心动的脸,现在只剩疲惫和痛苦。 “苏晴,问题不是你处理掉了那些东西。”我的声音很平静,“问题是你心里一直有他。直到现在,你来找我,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害怕失去一个‘像他的人’?” 她愣住了,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如果你真的爱过我,哪怕只有一天是纯粹地爱着方晨这个人,而不是透过我看别人,”我说,“那我们这三年还不算完全浪费。” “我是爱你的!方晨,我爱的是你!”她哭出来。 我摇摇头:“不,你爱的是‘像林远的方晨’。而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替身了。” 那天之后,她没再来找我。 我请了年假,一个人去了云南。在洱海边住了十天,每天就是骑车、看书、发呆。手机除了工作电话一律不接。 第十一天早晨,我在客栈阳台上看日出,突然想通了。 我这三年,不仅在感情里是替身,在职场上也是——我一直活在别人的期待里。老板说“这个风格客户喜欢”,我就做;同事说“这样设计更稳妥”,我就改;行业说“现在流行这个”,我就跟风。 我从来没有真正问过自己:方晨,你想做什么样的设计?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回北京的飞机上,我打开笔记本,开始构思一个全新的设计系列。不再是迎合市场,不再是为了获奖或讨好客户,而是真正表达我自己——那些被压抑了三年的想法、那些因为“不够商业”而被否决的创意、那些属于方晨的独特视角。 我给系列取名为《重生》。 --- 第三章:职场逆袭 回到公司后,我提出了辞职。 老板很惊讶:“方晨,你是我们部门的顶梁柱,下个月就要升总监了,现在走太可惜了。是不是薪资不满意?我们可以谈。” “不是钱的问题。”我说,“我想做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你可以在这里做啊!公司给你资源,给你团队。” 我摇头:“在这里,我只能做‘公司需要’的设计。我想做‘我认为好’的设计。” 离职手续办了一个月。这期间,我租了间小工作室,开始筹备自己的设计工作室。存款不多,只够支撑半年。朋友都劝我慎重,说现在经济不景气,独立设计师很难生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大不了半年后回去打工。”我说。 但心里憋着一股劲——我必须成功。 《重生》系列的第一个作品是一组家具设计,灵感来源于我的云南之行。我将传统榫卯结构与现代极简主义结合,每一件家具都可以拆卸重组,随着主人生活阶段的变化而变换形态。 作品完成后,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投给了国内一个权威的设计大赛。 然后继续埋头做第二个系列。 两个月后,我正在工作室里对着一块木料发呆,手机响了。是大赛组委会的电话——我的作品获得了金奖。 “方晨先生,您的设计评委会评价很高,特别是‘可生长的家具’这一理念。请问您有兴趣参加后续的展览和媒体专访吗?” 我握着手机,半天说不出话。 “方晨先生?” “有,有兴趣。”我终于找回声音。 《重生》系列一炮而红。 媒体采访时,问我灵感来源。我说:“来自一段结束的关系,和一次重新开始。” 报道出来后,工作室的咨询电话被打爆了。有想要合作的品牌,有想邀请我参加展览的策展人,还有想购买作品的收藏家。 我选了其中几个有诚意的合作,剩下的时间继续创作。 半年后,我的工作室从一个人发展到六个人团队,搬进了更大的空间。我不再是那个迎合别人的设计师,而是有了自己风格和话语权的“方晨设计工作室创始人”。 偶尔,我会从共同朋友那里听到苏晴的消息。她后来又谈了一次恋爱,但很快分手了。现在一个人住,养了只猫。朋友小心翼翼地问:“她还偶尔问起你,你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我说:“过去了。” 是真的过去了。我不恨她,甚至理解她——谁心里没个白月光呢?我只是不能接受自己是别人的影子。 我只是庆幸,我走出来了。 --- 第四章:新的相遇 获奖后的第三个月,我受邀参加一个设计行业峰会。 这种场合我以前也参加过,但都是作为“某某公司的设计师”。这次不一样,我是以独立设计师的身份被邀请的,名字前面没有前缀。 峰会第二天有个圆桌论坛,主题是“传统工艺在现代设计中的创新应用”。我是主讲嘉宾之一。 上台前,我在后台准备,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套裙的女人走过来,伸出手:“方晨设计师?久仰。我是陈玥,这次论坛的主持人。” 我抬头,撞进一双明亮的眼睛里。 她大概三十出头,妆容精致但不浓艳,气质干练却不强势。握手时力度适中,笑容得体。 “陈主编,我看过您的专栏,关于非遗传承的那几篇写得很好。”我说的是实话,她的文章确实有见地。 “您居然看过我的专栏?”她有些惊讶,随即笑道,“那我可得好好准备今天的主持,不能在你的专业领域露怯。” 论坛进行得很顺利。陈玥的主持功底深厚,不仅能精准提炼每位嘉宾的观点,还能提出有深度的问题,引导讨论走向深入。轮到我发言时,她特意提到了我作品中的榫卯元素,并问了一个关于“如何在现代设计中保持工艺灵魂”的问题。 这个问题正中我下怀,我讲了很久,她听得认真,不时点头。 论坛结束后,她找到我:“方晨,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工艺不是标本,而是活着的传统’的观点,我特别赞同。我们杂志下期想做传统工艺创新的专题,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做个深度专访?” “当然。”我递过名片。 她也回递了一张,上面写着“《设计与生活》杂志主编 陈玥”。 “对了,”她收起名片时补充道,“你工作室最近的那个‘城市山林’系列,我看了展览预告,很喜欢。开幕那天我会去。” “我的荣幸。” 她笑了笑,转身去和其他嘉宾打招呼了。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是我分手后第一次真正注意一个女性——不是比较她像不像谁,不是警惕会不会再受伤,而是单纯地欣赏一个人。 --- 喜欢恋爱甜品屋请大家收藏:()恋爱甜品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女友心里装的一直是初恋(二) 第五章:慢慢靠近 专访约在了一周后,地点在我的工作室。 陈玥准时到达,没带摄影师,说先聊聊,拍摄可以另约时间。她穿了件浅灰色毛衣配黑色长裤,比在峰会上看起来柔和些。 我给她泡了茶,带她参观工作室。她看得很仔细,对半成品的兴趣比完成品还大。 “这个弧度很有意思,”她指着一个弯曲的木构件,“是怎么想到的?” “其实是失误。”我坦言,“切割时角度算错了,但发现错误的弧度反而更自然,就保留了。” 她笑了:“这才是创作最有意思的地方——计划之外的惊喜。” 专访做了两个小时,但感觉只像过了二十分钟。我们聊设计、聊工艺、聊对行业的看法,发现很多观点不谋而合。她不是那种一味吹捧的采访者,会质疑,会追问,会提出不同视角。 结束时,她说:“我很少在专访后还想继续聊下去。方晨,你是个很有意思的设计师。” “你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主编。” 她看了眼手表:“快六点了,你接下来有事吗?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上海菜,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边吃边聊?我还有些关于工艺的问题想请教。” “请教谈不上,交流吧。”我说,“不过,我请客。谢谢你来做专访。” 餐厅里,我们从工作聊到生活。她告诉我,她大学学的是艺术史,后来转行做媒体,因为“想让更多人看到好设计”。离过婚,前夫是个商人,觉得她“工作太拼,不顾家”。 “现在一个人,反而自在。”她说这话时,语气平和,没有怨愤。 我也简单说了我的故事——没提细节,只说结束了一段长期关系,然后重新开始。 她点点头:“能感觉到,你的作品里有种...破茧重生的力量。” 那天我们聊到餐厅打烊。送她上车时,她说:“下周你的展览开幕,我会去。不过不是以媒体身份,是以观众身份。” “那我期待你的评价。” 车开走了,我站在路边,第一次感受到某种久违的期待。 --- 第六章:展览之夜 “城市山林”系列展览开幕当晚,来了很多人。 媒体、同行、客户、收藏家,还有纯粹喜欢设计的人。我在人群中应酬,回答各种问题,但眼睛总不自觉地寻找某个身影。 直到八点半,她才出现。 陈玥穿了件墨绿色长裙,衬得肤色很白。她没往人群中心挤,而是安静地站在一件作品前,看了很久。 我摆脱几个正在交谈的人,走到她身边。 “这件作品叫《叠影》,”我说,“灵感来自老北京胡同里层层叠叠的屋顶。” “我看出来了。”她没转头,仍看着作品,“瓦片的弧度,屋檐的阴影,还有这种...记忆的重量感。你很擅长把无形的东西具象化。” “这是我听过最好的评价。” 她终于看向我,眼睛在展厅灯光下很亮:“方晨,你真的很有才华。我很少用‘天才’这个词,但你的作品让我想用。” 我笑了:“这话要是写在报道里,我会骄傲的。” “不是恭维。”她认真道,“是事实。” 我们沿着展厅慢慢走,我给她讲解每一件作品的创作思路。她听得很专注,偶尔提问,问题总是切中要害。 走到展厅尽头,那里挂着整个系列唯一非卖品——《归处》。那是一盏灯,用数百片手工打磨的竹片编织而成,光线透过缝隙,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影子。 “这件不卖?”她问。 “不卖。”我说,“这是《重生》系列的第一件作品,我刚开始单干时做的。留着提醒自己从哪里来。” 她静静看了很久,轻声说:“光影流动,但核心稳固。很好的隐喻。” 开幕式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我和团队成员收拾场地,陈玥帮忙整理宣传册。 “辛苦了,我请大家吃宵夜吧?”我说。 团队年轻人欢呼着先走了,留下我和陈玥最后锁门。 深秋的夜风有点凉,她裹紧了外套。我脱下西装披在她肩上。 “不用...”她想推辞。 “穿着吧,我车就在前面,送你回家。” 车上,我们都没说话,电台里放着轻音乐。到她家楼下时,她说:“今天很开心,谢谢你。” “该我谢你。”我说,“你的欣赏,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解下西装还给我,手指无意间碰到我的手。我们都顿了一下。 “方晨,”她下车前,转过头,“下周有个私人收藏展,策展人是我朋友。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多要一张邀请函。” “我有兴趣。” 她笑了:“那我发你时间地点。” 看着她的背影走进楼里,我坐在车里,很久没发动引擎。 我知道,有什么正在发生。 不是苏晴那种炽热却虚幻的爱情,而是缓慢、真实、逐渐清晰的吸引。 ---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七章:成熟的感情 收藏展在一个老洋房里,来的都是圈内人。陈玥穿米色风衣,比在正式场合更随性些。 她介绍我认识策展人和几个收藏家,交流很顺畅。看展时,我们自然而然地走在一起,讨论作品,交换看法。 “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中间休息时,她在花园里说。 “哪里不一样?” “看你的作品,以为你会更...锋利些。但本人其实很温和。” 我笑了:“作品里的锋利,是因为生活需要。本人温和,是因为找到了平衡。” 她若有所思地点头。 展览结束后,我们沿着梧桐道散步。落叶在脚下沙沙响,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 “方晨,你之前那段关系...”她突然开口,又停住了,“抱歉,我不该问。” “没关系。”我说,“结束了快一年了。她心里一直有别人,我是替身。” 陈玥停下脚步,看着我:“那一定很痛苦。” “当时是。”我坦诚道,“但现在回头看,也许是必要的。如果不是那段经历,我可能还在原地,做着一份安稳但没热情的工作,维持着一份表面光鲜但内里空洞的关系。” “所以你才把工作室取名‘重生’?” “嗯。不是从伤害中重生,而是从迷失中找回自己。”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离婚也是。前夫想要一个传统妻子,而我想要事业和自我。分开时觉得失败,现在明白是解脱。” 我们继续往前走,手臂偶尔碰到一起。 “陈玥,”我开口,“如果我约你吃饭,不是工作餐,就是单纯的晚饭,你会答应吗?” 她笑了:“我以为我们已经吃过好几次单纯的晚饭了。” “那不算,都打着工作的幌子。” “好吧。”她点点头,“那这周末?我知道一家私房菜,很难订,但我有办法。” “我来订。”我说,“给我个机会。” 她看了我一眼,笑意更深:“好啊。” --- 周末的晚餐很愉快。我们聊童年,聊旅行,聊那些尴尬又好笑的经历。她笑起来会微微眯眼,喝红酒时会在杯沿留下浅浅的唇印。 送她回家时,在楼下,我说:“陈玥,我想认真追求你。” 她没表现出惊讶,只是问:“为什么是我?” “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不需要扮演任何人,只需要做方晨。而你看到的,也是真实的方晨,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这句话打动了我知道。她的眼神柔软下来。 “方晨,我不年轻了,不再相信童话。”她说,“我要的是平等的伴侣关系,是互相尊重和支持,是即使激情褪去后还能有话聊。你能接受这样现实的感情吗?” “这正是我想要的。”我认真道,“轰轰烈烈的爱情我经历过,结果是幻灭。现在,我想要真实的、落地的东西。” 她看了我很久,最后轻轻点头:“那我们可以试试。” 没有激动的拥抱,没有热烈的吻,只是一个简单的约定。但我知道,这比任何形式的承诺都更坚实。 --- 第八章:前尘与今朝 我和陈玥的关系进展得很平稳。 每周见两三次,有时一起看展,有时她来我工作室,我给她做简单的晚餐。我们也会为工作争论,为一个设计理念争执不下,但最后总能找到平衡点。 她让我看到了成熟感情该有的样子——有空间,有尊重,有共同成长。 三个月后的一天,我正在工作室准备新系列,前台说有人找我。 是苏晴。 她站在门口,穿着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的那条白裙子,但已经不合身了,松松垮垮的。人瘦了很多,眼下有深深的阴影。 “方晨,我能跟你聊聊吗?就十分钟。”她声音很轻。 我看了眼时间:“我在忙,苏晴。有什么事可以在电话里说。” “电话里说不清楚。”她眼泪涌上来,“求你了,就十分钟。之后我保证不再打扰你。” 我叹了口气,带她到会客室。 “你看起来过得很好。”她坐下后说,“工作室很棒,我在杂志上看到你的专访了。” “谢谢。你找我什么事?” 她绞着手指:“我...我见到林远了。” 我愣了一下。 “他回国了,结婚了,妻子怀孕了。”她扯出一个苦涩的笑,“他约我见面,说想为当年的事道歉。我去了,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我爱的不是他,而是我记忆里那个十七岁的少年。真实的林远就是个普通人,会发福,会秃顶,会为了房贷发愁。”她看着我,“而我真正错过的,是你。” 我没说话。 “方晨,我知道我伤你很深,我不求你现在原谅我。但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保证,这一次我心里只有你,真的。” 我看着她的眼泪,心里没有波澜,只有淡淡的怜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苏晴,”我缓缓开口,“就算你能放下他,我也放不下那段过去。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起自己是替身。这种阴影,一辈子都抹不掉。” “我们可以一起克服...我陪你治疗...” 我摇头:“我已经走出来了。而且,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 她僵住了:“是谁?” “一个真正看到我的人。”我说。 苏晴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但她努力保持着最后的体面:“她...她对你好吗?” “很好。我们很合适。” 她点点头,站起来:“那我祝福你。方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三年,谢谢你曾经那么爱我。” “也谢谢你让我成长。”我真诚地说。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当初我没有写那本日记,如果我们永远没发现这件事,我们会幸福吗?” 我想了想,诚实回答:“不会。因为问题不在于日记,而在于你的心。而我,总有一天会察觉到自己在爱情里没有真正被看见。” 她苦笑了一下,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心里最后一点郁结也散去了。 --- 第九章:新篇章 陈玥知道苏晴来找我的事——我主动告诉她的。 “你什么感觉?”她问,语气平静。 “像看一个老朋友,”我说,“有点感慨,但没波动。” “那就好。”她没多问,转而说,“对了,下个月米兰设计周,我有媒体名额,你要不要一起去?可以看看展,也顺便度个假。” “这是约会邀请吗?”我笑着问。 “是工作兼约会。”她也笑,“我白天要采访,晚上才有空。你能接受这种一半时间被冷落的旅行吗?” “只要另一半时间有你,就值得。” 出发前一周,陈玥来我工作室,看到我正在做的设计图。 “这是什么?”她问。 “给新家设计的餐桌。”我随口说,然后意识到说漏了嘴。 她挑眉:“新家?你要搬家?” 我放下笔,转身面对她:“陈玥,我们认识半年了。这半年是我人生中最踏实、最清醒的时光。我知道你要什么——平等的伴侣,真实的关系,共同的生活。这些我也要。” 她静静听着。 “所以我想,也许我们可以考虑...住在一起。不是现在马上,是未来某个时候。而这餐桌,是我想象中的未来家的一部分。” 陈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设计图前,仔细看了一会儿。 “这个桌腿的设计很特别,”她指着图纸,“为什么是交叉结构?” “象征支撑,”我说,“两个独立的个体,交叉在一起,互相支撑,形成更稳固的结构。” 她抬起头,眼睛里有光:“方晨,你总是能用设计说出最动人的话。” “所以...你的答案是?” 她走到我面前,伸手环住我的脖子:“我的答案是,我们可以开始看房子了。但餐桌要按我的喜好再改一改。” 我笑了,低头吻她。 这个吻和多年前的吻都不一样。不热烈,不急迫,但深沉、真实、充满承诺。 --- 第十章:米兰与未来 米兰设计周人潮涌动,全世界的设计师和媒体都聚集在这里。 陈玥白天忙着采访,我独自看展。晚上我们在酒店碰头,分享一天的见闻。 第三天晚上,在一家小餐馆里,陈玥说:“我今天采访了一个日本设计师,他七十岁了,还在做颠覆性的设计。他说,创作是一辈子的事,伴侣是同行者,不是目的地。” “很深的见解。”我给她倒酒。 “方晨,你害怕吗?”她突然问,“害怕未来某天,我们的感情变淡,或者遇到新的挑战?” 我想了想,诚实回答:“怕。但更怕因为害怕而不敢开始。我和苏晴的失败,不是因为她心里有别人,而是因为我们从未建立真正的连接。而和你,我们从一开始就是真实的。” 她握住我的手:“我也是。我以前总想要完美的关系,现在明白,完美不是没有问题,而是一起解决问题。” 设计周最后一天,我们去了科莫湖。坐在湖边,看夕阳把水面染成金色。 “回去后,我们先从周末同居开始?”陈玥靠在我肩上,“我周末去你那儿,你周末来我这儿,试试看生活习惯合不合。” “好主意。”我揽住她的肩。 “还有,我前夫最近联系我了。”她突然说。 我身体微微一僵:“他想复合?” “不,他再婚了,妻子快生了。他想跟我道歉,说当年不该用他的标准要求我。”她语气平静,“我接受了道歉,也祝他幸福。” “你什么感觉?” “和你见苏晴时一样——像看一个老朋友,没波动。”她转头看我,“这说明我们都真正走出来了,对吗?” “对。”我亲吻她的额头。 夕阳完全沉入湖面,天空从橙红渐变成深蓝。远处灯光亮起,倒映在水面上,像星星落进了湖里。 “方晨,”陈玥轻声说,“谢谢你在我想要现实的时候,给了我现实。又在我忘记梦想的时候,提醒我梦想。” “你也是。”我说,“谢谢你在我怀疑自己的时候,看到了真实的我。” 我们在湖边坐了很久,直到夜幕完全降临。 回程的飞机上,陈玥靠着我睡着了。我看着窗外的云层,想起一年前的自己——那个在餐厅里发现自己是替身,整个世界崩塌的方晨。 那时的我以为,失去苏晴就是失去了一切。 现在明白,那只是失去了一个错误的幻象。 真正的失去,是失去自己。 而真正的得到,是找回自己后,遇到那个能看到真实的你的人。 飞机开始下降,陈玥醒了,揉了揉眼睛:“到了?” “快到了。”我说。 她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窗外,北京的灯光越来越近,像一片倒悬的星空。 我知道,新的生活,真正属于方晨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而这一次,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是我自己。 --- 喜欢恋爱甜品屋请大家收藏:()恋爱甜品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