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 第167章 归程 快乐的日子总是溜得飞快,仿佛指间的沙,越是想要握紧,流逝得越快。墙上的月份牌无声地翻过了一页又一页,转眼间,韩峥长达一个月的假期,已经进入了尾声。 最初的几日,这份即将到来的离别还像远山的薄雾,看得见,却并不真切地压在心头。直到返程的日子被清晰地圈定在后天,那股沉甸甸的、名为“不舍”的情绪,才如同涨潮的海水,慢慢浸透了韩家老宅的每一个角落。 最先感受到的是韩母。她抱着韩曦的时间明显变长了,常常是抱着抱着就发起呆来,眼神黏在孙子白白嫩嫩的小脸上,仿佛怎么都看不够。给韩曦喂饭时,会不自觉地多喂两口,嘴里喃喃着:“多吃点,我的乖孙,回去了奶奶可就喂不着了……”说着,眼眶就有些发红。夜里,她也总要去小两口房门外转悠一下,听听里面孙子的呼吸声才安心。 韩父的话比平时更少了,只是烟抽得勤了些。他依然每天带着韩曦去“兜风”,但路线拉得更长,骑得更慢,碰到熟人停下来闲聊时,总会叹口气说:“快回去了,让孩子多看看。”他把那辆二八大杠又仔细擦了一遍,链条上了油,检查了刹车,仿佛是在为孙子的最后一次“巡游”做最妥帖的准备。 韩薇的兴奋劲儿也淡了下去。她不再整天往外跑,而是更多地待在家里,帮着嫂子收拾东西,或者就坐在院子里,看着侄子玩耍,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不舍。林晚私下里问她,这次要不要跟着一起回部队那边,韩薇咬着嘴唇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小声说:“嫂子,我……我想先留在家里陪陪爸妈。而且,家里这边……我也习惯些。”林晚明白,小姑娘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和眷恋,便不再勉强,只是叮嘱她在家要好好的。 林晚自己也沉浸在离愁里。这个她曾经奋斗过、又因婚姻而离开,如今再度归来重温温情的地方,承载了太多记忆和情感。婆婆的慈爱,公公的沉默关怀,左邻右舍熟悉的乡音,甚至屋后那片她偶尔也去浇过水的菜园,都让她感到亲切与不舍。但她更清楚,韩峥的根在部队,她和孩子的根,就在韩峥身边。 最忙碌的自然是收拾行李。来时的几个大包袱,回去时似乎又膨胀了一圈。韩母恨不得把家里的好东西都给装上:新收的绿豆、晒好的蘑菇干、自家腌的咸鸭蛋、给韩曦做的虎头鞋和小棉袄(虽然还没到穿的时候)……林晚看着婆婆一股脑地往里塞,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不得不和韩峥一起,委婉地“精简”掉一部分,只留下最必需和最有心意的。 “妈,这些够了,路上拿不了那么多。”林晚拉着韩母的手劝道。 “够啥够,城里啥都贵,能带点是一点……”韩母抹了下眼角。 返程前夜,晚饭格外丰盛,气氛却有些沉默。韩母一个劲儿地给韩峥和林晚夹菜,给韩曦喂饭的手都有些抖。韩父闷头喝了两杯酒,看着儿子,只说了一句:“在部队……好好干,家里不用惦记。”韩峥重重点头:“爸,我知道。你和妈多保重身体。” 夜里,韩曦似乎也感受到了离别的气氛,有些哭闹,非要奶奶抱着才肯睡。韩母便把他抱到了自己屋里。林晚和韩峥躺在炕上,都了无睡意。月光依旧从窗棂透进来,却仿佛带上了一丝清冷的味道。 “下次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林晚轻声说。 韩峥将她搂紧,沉默片刻,才道:“有机会就回来。”军人的承诺,从来不敢说得太满,但那份心意是实实在在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韩母就起来张罗早饭了。是滚烫的饺子,“上车饺子下车面”,寓意平安顺遂。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安静地吃完这顿送行的早饭。 韩峥联系的顺路卡车已经等在了村口。依旧是那辆军绿色的解放牌,只是这次,是离开的方向。 行李被一样样搬上车。韩母抱着韩曦,最后亲了又亲,才万分不舍地递给林晚,眼泪终究是没忍住,滚落下来。韩父站在一旁,背微微佝偻,用力拍了拍韩峥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韩薇也红了眼圈,拉着林晚的手:“嫂子,你们路上小心,常写信回来。” “哎,知道了,你在家好好的,照顾好爸妈。”林晚也忍不住哽咽。 卡车发动了,缓缓驶离村口。林晚抱着韩曦,和韩峥一起,从后车厢探出身,用力朝站在村口不断挥手的三位亲人挥手。韩曦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朝着爷爷奶奶和姑姑的方向,啊啊地叫着,伸出小手。晨光中,亲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拐弯处,只剩下那座熟悉的村庄在视野里渐渐模糊。 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时要快。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同,少了来时的期盼,多了离别的怅惘。韩曦在颠簸中睡着了,林晚和韩峥并肩坐着,望着飞速后退的田野,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们先坐卡车到镇167上,再转公共汽车到县里,最后登上返程的火车。依旧是卧铺车厢,流程几乎一样,只是心情迥异。安置好行李,韩峥依旧让林晚和韩曦休息,自己抱着孩子,看着窗外。只是这次,他的目光不再仅仅是守护,还多了几分对肩上责任的重新确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火车哐当哐当地前行,离故乡越来越远,离部队越来越近。韩峥身上的气息,似乎也在慢慢发生着变化,那种休假时特有的、完全放松的柔和渐渐收敛,属于军人的那种内敛的坚毅和沉稳,重新成为主导。 林晚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清晰地意识到,那个在柿子树下与她缠绵、在河边为她捕虾、在父母面前温和孝顺的男人,马上就要变回那个在训练场上严厉、在部队里说一不二的韩团长了。两种形象都是他,而她爱着完整的他。 旅途的疲惫再次袭来,她在有节奏的车轮声中睡去。醒来时,发现韩峥依旧保持着姿势,抱着熟睡的儿子,眼神清明地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与家乡截然不同的景色。见她醒来,他转过头,眼神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深邃冷静,只是在对上她时,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快到了。”他说。 林晚点点头,坐起身,开始整理随身的东西,也整理自己的心情。她知道,回去后,韩峥会立刻投入紧张的工作,弥补假期落下的进度;她要重新打理那个小家,照顾孩子,或许很快也会有新的翻译任务。那种悠闲的、被长辈全方位呵护的日子结束了,他们要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生活轨道上。 火车终于缓缓驶入熟悉的站台。喧嚣的人声、熟悉的城市气息扑面而来。小陈已经等在站台上,见到他们,立刻小跑过来敬礼,利落地接过行李。 吉普车驶入部队家属院时,天色已近黄昏。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依旧伫立,只是树叶似乎更茂密了些。推开自家小院的院门,一切都和他们离开时差不多,只是菜园里的蔬菜,在邻居李姐偶尔的照看下,长得有些过于“狂野”了,茄子辣椒挤挤挨挨,豆角黄瓜藤蔓纵横,显出勃勃生机,却也带着久未打理的野趣。 “总算回来了!”李姐听到动静,从隔壁探出头,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路上辛苦了吧?哟,曦曦好像又长胖了点!老家水土养人啊!” 简单的寒暄,却立刻将林晚拉回了熟悉的邻里氛围中。韩峥将行李提进屋,对小陈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事,便让他回去了。 一家三口重新站在这个属于他们的小小空间里,旅途的尘埃渐渐落定。韩曦到了熟悉的环境,好奇地东张西望,挣扎着要下地。林晚放下他,小家伙立刻摇摇晃晃地朝着他的小木马走去。 韩峥换上了整齐的军装,对着镜子仔细系好风纪扣。那一刻,休假的那个男人仿佛彻底隐去,镜子里映出的,是肩背挺直、眼神锐利的韩团长。 他转过身,看向正在打开窗户通风的林晚,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我今晚要去团部看看,可能会晚点回来。你和曦曦先收拾休息,饭菜我让小陈从食堂打回来。” “嗯,你去忙吧,家里有我。”林晚温声应道,语气平和自然,已然进入了“团长家属”的角色。 韩峥点点头,走到她面前,很自然地抬手将她颊边一缕碎发捋到耳后,指腹蹭过她的皮肤,留下一个短暂的、温存的触感,然后不再多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院门关上,吉普车发动离去的声音渐远。林晚站在窗前,看着暮色中韩峥离去的挺拔背影,又回头看看正在咿呀学语、探索着玩具的儿子,心里那点离家的怅惘渐渐被一种熟悉的、安稳的充实感所取代。 假期结束了,但生活还在继续。这里,是他们的现在和未来。她深吸一口带着自家小院气息的空气,开始动手归置行李,也归置心情,准备迎接明天,以及明天之后,无数个平凡而又充满意义的、与他和孩子相伴的日子。 喜欢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请大家收藏:()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8章 恢复日常 回到部队家属院的第二天,生活便以不可抗拒的速度,迅速切换回原有的轨道。那种在韩家屯被无限拉长、浸泡在亲情与闲适中的慢时光,仿佛成了一场遥远而美好的梦,醒来后,触手可及的是现实里清晰而规律的节奏。 最先调整过来的是韩峥。休假归来的第一个清晨,天色未明,他便如同精准的时钟,在熟悉的起床号隐约传来之前,悄然起身。军装一丝不苟地穿戴整齐,皮带扣发出轻微的脆响,惊醒了浅眠的林晚。 “再睡会儿。”他走到床边,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声音还带着晨起的微哑,却已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力度,“我走了。” 林晚含糊地应了一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然后是院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属于韩团长的、紧张而充实的一天,已然开始。训练场上震天的口号、团部办公室里堆积的文件、需要他主持会议和做出的决策……那些休假期间暂时搁置的责任,正等待着他全情投入。昨日黄昏那个为她捋发、目光温存的男人,已完美地收敛进坚硬军装之下,此刻走在晨曦中的,是那个令战士们敬畏、让上级放心的钢铁军人。 林晚也很快找回了自己的节奏。她先给还在酣睡的韩曦掖好被角,然后轻手轻脚地开始收拾。假期带回来的大包小包需要彻底归置,老家带来的土产要妥善存放,积攒了一个月的灰尘需要清扫,还有那片几乎快要“野化”的菜园,亟待整理。 最让她惊喜又头疼的,就是那片菜园。离开前还只是初具规模,如今在无人打理(仅靠李姐偶尔浇水)和灵泉水残留效应的影响下,简直成了一片微型的丛林。茄子秧蹿得老高,紫黑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有些甚至已经长老了;辣椒更是密密麻麻,青红相间,隐藏在繁茂的叶片间;黄瓜和豆角的藤蔓疯狂攀爬,几乎覆盖了整个架子,还四处蔓延,瓜果隐现其间,不少已经长得过于肥大…… “我的天……”林晚站在菜园边,有些哭笑不得。这旺盛的生命力,固然喜人,但也意味着大量的劳作。她挽起袖子,戴上草帽,先开始采摘那些已经成熟甚至过熟的果实,不一会儿就摘了满满一篮子。接着是修剪过密的枝叶,整理杂乱的藤蔓,重新捆绑固定。汗水很快浸湿了她的鬓角,但看着菜园在自己的手下重新变得整齐有序,那种熟悉的、对土地的亲近感和收获的喜悦,又一点点回来了。 韩曦醒来后,被妈妈抱到院子树荫下的草席上,给了他几个熟悉的玩具。小家伙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似乎在确认这确实是自己的家。他爬了一会儿,扶着旁边的小凳子颤巍巍地站起来,嘴里“啊啊”地叫着,比起回老家前,显然又有了新的进步。林晚一边干活,一边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母子间偶尔的眼神交流,充满了无需言语的温情。 上午时分,李姐摇着蒲扇过来了,看到林晚在忙活,笑道:“我就说你这菜园子该收拾了吧?长得太疯了!不过真是奇了,我都没怎么管,怎么就比我家那精心伺候的还长得好?”语气里满是惊奇和羡慕。 林晚只能含糊地笑着应和:“可能是这块地肥,走之前底肥下得足。” “还是你会打理!”李姐夸道,又凑近了小声问,“回老家这一个月,怎么样?老爷子老太太身体都硬朗吧?见着大孙子是不是乐坏了?” 林晚一边摘着豆角,一边笑着跟李姐聊起老家的见闻,韩母如何宠孙子,韩父怎么带他骑车,韩薇的变化,还有大哥一家的团聚。李姐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感叹或笑声。熟悉的邻里闲聊,让林晚更快地融回了家属院的生活氛围。 中午,韩峥没有回来,显然刚归队,事务繁多。林晚自己简单下了点面条,用刚摘下来的新鲜黄瓜做了个凉拌菜,和韩曦一起吃了。午睡后,她开始处理那些采摘下来的蔬菜。过熟的茄子切片晒干,辣椒一部分串起来风干,一部分准备做辣椒酱,嫩黄瓜和豆角则清洗干净,晚上食用。她盘算着,这么多一时吃不完,可以分一些给李姐、刘梅她们,也可以试着做点酱菜。 下午,她拿出了翻译资料和词典。近一个月没翻译,感觉都有些生疏了。她泡了杯茶,坐在书桌前,静下心来,重新进入那些复杂专业的外文世界。窗外的蝉鸣似乎也成了背景白噪音,韩曦在旁边的榻上玩着积木,偶尔发出咿呀声。这种脑力劳动与育儿兼顾的状态,虽然忙碌,却让她感到充实,那是不同于在老家被全方位照顾的另一种价值感。 傍晚,韩峥回来了,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他先洗了把脸,换下军装,然后很自然地走到院里,看着焕然一新的菜园和屋檐下挂着的成串辣椒、茄子干,点了点头:“收拾出来了?动作挺快。” “再不收拾,真成野地了。”林晚从厨房探出头,锅里正炖着土豆豆角,用的是老家带来的腊肉,香气四溢,“晚上吃这个,再炒个青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吃饭时,韩峥的话不多,大多是关于部队里的例行安排,接下来一段时间训练的重点等等。林晚静静听着,偶尔问一两句。韩曦坐在特制的高脚椅里,自己抓着小勺子,试图把碗里的土豆泥送进嘴里,虽然弄得满脸都是,但那份努力的劲儿逗笑了父母。 “曦曦好像更硬朗了,也皮实了些。”韩峥看着儿子评价道。在老家被爷爷奶奶带着满地爬、跟着爷爷“兜风”,确实比在整洁的家里圈养更锻炼孩子。 “嗯,胆子也大了点。”林晚笑着给儿子擦脸。 饭后,韩峥主动收拾了碗筷,然后抱着韩曦在院子里消食。夜幕降临,家属院里家家户户亮起灯火,传来电视声、说笑声,混合着夏夜特有的气息。韩峥没有像在老家时那样急着“纠缠”林晚,而是就那样抱着儿子,静静地站在院子里,望着星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地放松。林晚知道,他需要一点时间,将度假状态的那部分自己,完全调整回军人频道。 直到韩曦开始揉眼睛,打哈欠,两人才一起给孩子洗澡,哄睡。当小家伙终于睡着,小小的胸膛均匀起伏时,卧室里安静下来。 韩峥这才看向林晚,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沉。他伸手将她拉近,手臂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发顶,长长地、似乎卸下了一些重担般舒了口气。 “还是家里好。”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天忙碌后的沙哑,和一种回归属地的放松。 林晚依偎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干净的皂角味和淡淡的汗味,轻轻“嗯”了一声。这里,没有长辈无微不至的照顾,没有乡村的广阔天地,但有他们共同经营的生活,有彼此最真实的陪伴,有需要他们共同承担的责任与未来。 假期结束了,但家一直在。他们各自归位,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喜欢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请大家收藏:()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9章 秋日窖藏 九月的风,悄然间便褪去了夏日的燥热与粘滞,带来一股清冽的、属于北方的爽朗。阳光依旧明亮,却不再灼人,像一块温润的琥珀,透过日渐疏朗的枝叶,在院子里洒下明明暗暗的光斑。早晚的凉意已经十分明显,晨起时,菜叶上会凝结起一层细密的白霜,昭示着季节更迭不可逆转的脚步。 家属院里的生活,随着韩峥工作步入正轨和林晚重新接手翻译任务,早已恢复了有条不紊的节奏。菜园经过夏日的疯长和持续的整理,进入了产量相对稳定、但品类开始转换的时期。最后一茬秋黄瓜还在顽强地结着小瓜,豆角的藤蔓显出了疲态,茄子辣椒也过了最盛的产期,叶片边缘开始微微泛黄。倒是林晚后来补种的一些萝卜和小白菜,正长得青翠喜人。 这个时节,空气里除了秋高气爽的味道,还隐隐浮动着一丝忙碌的、为过冬做准备的紧迫感。这种紧迫感并非来自生存压力,而更像是一种深植于农耕血脉里的本能,一种对季节馈赠的珍惜与对安稳越冬的未雨绸缪。 林晚心里也早早盘算开了。看着屋檐下日渐空荡的晾晒绳(夏季晒的茄干、菜干已收好),再看看菜园里那些即将罢园的作物和集市上开始大量上市、价格实惠的秋菜,一个念头清晰起来——该做些腌渍菜了。 第一个目标是糖蒜。这是北方秋天几乎家家必备的佐餐小菜,酸甜脆嫩,能解腻开胃,保存得当可以吃很久。韩峥和韩父都颇为喜欢这一口。林晚特意挑了个周末的清晨,去了趟供应更全的副食品市场,精心挑选了几大串新下来的紫皮大蒜。蒜头要饱满紧实,表皮光洁紫亮,捏着硬邦邦的,这才是好蒜。 回到家,她搬了个小凳坐在院子里,开始剥蒜。这活儿需要耐心,一颗颗剥去外层老皮,只留下最里面两层嫩皮,还得小心别伤了蒜瓣。韩薇也过来帮忙,姑嫂俩一边剥蒜,一边说着闲话。韩曦坐在旁边的草席上,好奇地看着妈妈和姑姑手里那些圆溜溜、白生生的“小球”,伸手想要,被林晚笑着拿开:“曦曦,这个可不能玩,辣眼睛呢。” 剥好的蒜头白白胖胖,堆了满满一盆。林晚用清水反复冲洗几遍,然后放入一个大盆中,撒上不少盐,拌匀,腌制一个下午。这是为了杀出蒜里的辛辣水和多余水分,也让蒜瓣更紧实,同时入个底味。 傍晚时分,将腌出水的蒜头捞出,沥干水分。接着便是熬糖醋汁。锅里倒入清水,加入大量的冰糖和老醋,比例全靠经验把握,林晚做得多了,手下自有分寸。小火慢慢熬煮,直到糖完全融化,醋的冲味变得柔和,与糖的甜香融合成一种诱人的酸香气。她关火,将糖醋汁彻底放凉。 干净无水无油的大玻璃罐早已准备好。林晚将彻底沥干的蒜头小心地码放进罐子里,然后将完全冷却的糖醋汁缓缓倒入,直至完全没过蒜头。最后,又滴入几滴高度白酒封口增香,盖上密封盖子。透明的玻璃罐里,白嫩的蒜头浸泡在琥珀色的汁液中,看着便觉清爽。林晚将罐子放在阴凉通风的角落,贴了张小纸条写上日期,接下来,就交给时间慢慢酝酿那份酸甜脆爽了。 做完糖蒜没两天,林晚的心思又活络到了辣白菜上。相比糖蒜,辣白菜的工序更繁琐些,但那份独特的酸辣脆甜,是冬日里就着热粥或搭配肉食的绝佳风味。 她买回好几棵体形壮实、叶片紧裹的大白菜。先在根部切一刀,然后用手将白菜掰成两半,再分别撕成适合入口的大小块——据说手撕比刀切更能保留纤维和风味。撕好的白菜块放入巨大的盆中,又是一层白菜一层粗盐地码放,压上重石,静置大半天。期间需要翻动几次,确保盐分渗透均匀,杀出水分的同时也让白菜变得柔韧。 等待白菜腌渍的时候,林晚开始准备复杂的腌料。这是辣白菜的灵魂。她将苹果和梨去皮去核,切成小块,与去了皮的大蒜、姜块一起放入石臼,慢慢捣成细腻的果泥,这能为辣白菜带来天然果香和发酵所需的糖分。接着,用开水烫软一把糯米粉,调成糊状放凉,这是为了让辣酱更容易附着在白菜上,也能促进发酵。 最重要的辣椒面,她选了两种:一种颜色鲜红、粉末较细的增色,一种颜色暗红、颗粒略粗的增香。将辣椒面与晾凉的糯米糊、果泥混合,再加入适量的鱼露(托人从外地捎来的)、少许白糖和切碎的韭菜段,慢慢搅拌,直到变成浓稠红亮、香气扑鼻的辣酱。那香味极其复合,有辣椒的烈、水果的甜、蒜姜的辛、鱼露的咸鲜,光是闻着就让人口舌生津。 待到白菜被盐杀得柔软蔫塌,析出大量水分,变得半透明时,捞出放入更大的盆中,用清水反复漂洗,洗去多余的盐分,然后用力攥干每一块白菜的水分。这一步至关重要,水分太多容易腐败。 林晚戴上厨房用的橡胶手套,开始将红艳艳的辣酱均匀地、仔细地涂抹在每一片白菜叶上,从里到外,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很快,她的手套和围裙上就沾满了红色的酱料,空气里弥漫着浓烈诱人的香气。韩薇被这香气吸引过来,也跃跃欲试地帮忙涂抹,两人一边忙活一边说笑,院子里充满了热闹的生活气息。 涂抹好辣酱的白菜块,被一层层码放进另一个准备好的、干净无水无油的陶土坛子里,每码一层就稍微压实一下,最后在顶层再抹上一些辣酱,盖上内盖,再压上洗净晾干的鹅卵石,最后封上坛口,置于阴凉处。 看着角落里并排摆放的糖蒜玻璃罐和辣白菜陶坛,林晚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这不仅仅是储存食物,更像是在与时间合作,将秋天的丰饶和阳光的味道,通过双手的劳作,封存进这些坛坛罐罐里,等待它们在寂静的黑暗中慢慢转化、酝酿,最终在冬日里,带给家人一份凝聚着时光与心意的、温暖而踏实的滋味。 秋天的阳光斜斜地照进院子,落在那些坛罐上,反射出温润的光泽。林晚洗净手,抹了把额角的细汗,看着自己的“作品”,嘴角漾开浅浅的笑意。韩峥晚上回来时,定要跟他“炫耀”一番。而韩曦似乎也嗅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复杂香气,从屋里爬出来,扶着门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那些奇怪的“大肚子”罐子。生活,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寻常劳作与细微期待中,踏实而绵长地向前流淌着。 喜欢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请大家收藏:()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0章 秋夜滋味 傍晚的炊烟袅袅升起时,林晚已在厨房里忙活开了。秋天的傍晚来得早,天色将暗未暗,带着一抹澄澈的蓝灰色,厨房窗户透出的暖黄灯光,便显得格外温馨诱人。 今晚的主食是肉饼。林晚下午就和好了面,此刻面团醒得恰到好处,柔软而有韧性。她将面团分成剂子,擀成中间厚边缘薄的圆皮。调好的肉馅是三分肥七分瘦的猪肉剁成,加了葱姜末、酱油、盐和一点点五香粉,顺着一个方向搅打上劲,油润喷香。舀一大勺肉馅放在面皮中央,像包包子一样收口捏紧,然后轻轻按扁,再用擀面杖小心地擀成一张厚薄均匀的圆饼。铁锅烧热,刷上薄薄一层油,将饼坯放入,小火慢烙。不一会儿,面饼表面就开始鼓起小小的气泡,边缘变得透明,烙饼特有的焦香混合着肉馅的油脂香气,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霸道地占领了整个厨房,甚至飘到了院子里。 另一口小砂锅里,金黄的小米粥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细密的气泡,米油被熬了出来,浓稠香滑。灶膛的余火还温着一个小碗,里面是给韩曦蒸的鸡蛋羹,嫩黄平滑,像一块上好的玉。 韩峥踏着暮色回来时,闻到的便是这丰盛而踏实的家的味道。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连日来的严肃线条似乎都柔和了些许。先去洗了手,然后很自然地走进厨房,从背后环住正在给肉饼翻面的林晚的腰,下巴在她颈窝蹭了蹭:“真香。” 林晚被他蹭得有点痒,笑着用手肘轻轻顶开他:“别闹,油溅着。快去摆桌子,准备吃饭了。” 韩峥这才松手,转身去堂屋摆好碗筷。林晚则将烙得两面金黄、外皮酥脆、内里多层柔软的肉饼切成三角块,装在盘子里。小米粥盛出,鸡蛋羹也端上桌。她又从墙角的陶坛里,用干净的筷子夹出几块已经初步发酵、颜色变得更加红润透亮的辣白菜,在案板上切成适口的小段,淋上一点芝麻油增香。想了想,又从菜篮里拿出一个水灵灵的青萝卜,洗净去皮,切成细丝,用白糖和白醋简单一拌,撒上几粒炒香的白芝麻,便成了一道清甜爽口的糖拌萝卜丝。 晚饭的灯光下,小小的餐桌被这几样看似简单却诚意满满的饭菜摆得满满当当,色彩丰富,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韩曦坐在他的高脚椅里,面前放着小碗和小勺。林晚先喂他吃温度正好的鸡蛋羹,又用小勺子舀了一点上面最浓稠的米油给他。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小嘴巴一动一动,偶尔伸出小手想去抓盘子里的肉饼,被林晚温柔地阻止,掰了一小块饼心,没放调料的部分给他拿着慢慢啃。 韩峥咬了一口肉饼,外皮的焦香酥脆和内里滚烫多汁的肉馅在口中形成绝妙对比,他满足地眯了下眼,又夹了一筷子辣白菜送入口中。经过几日的初步发酵,白菜本身的清甜被激发出来,与辣酱的咸鲜、微辣以及隐隐的果香融合,口感爽脆,风味层次丰富,恰到好处地解了肉饼的油腻。他点点头:“这辣白菜味对了,比去年做得还好。” 林晚笑了:“放了点苹果梨泥,可能更润些。糖蒜还得等些日子。” 她又尝了尝糖拌萝卜丝,萝卜本身的辛辣气被糖醋完美中和,只剩下清甜脆爽,带着芝麻的香气,简单却出彩。韩峥也夹了一筷子,就着小米粥吃,很是落胃。 一顿饭吃得安静而满足,只有碗筷轻碰和偶尔的交谈声。食物的温暖从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驱散了秋夜渐起的微寒,也熨帖了白日里的所有疲惫。 饭后,韩峥主动收拾了碗筷,林晚则给韩曦洗脸洗脚,换上干净柔软的睡衣。小家伙玩了一天,又饱餐一顿,已经开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了。林晚抱着他,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在屋里慢慢踱步。韩峥收拾完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便放轻了脚步,走过来,从林晚怀里接过已经睡眼惺忪的儿子。 韩曦在父亲宽阔安稳的怀抱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没几下,呼吸就变得绵长均匀,彻底睡着了。韩峥小心地将他放进小床,盖好被子,两人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看着他恬静的睡颜,相视一笑,才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出去。 院子里,月色正好。银盘似的月亮悬在澄澈的秋夜高空,洒下清辉如霜。空气微凉,带着草木将枯未枯的独特气息,无比清爽。那张熟悉的竹制躺椅静静地放在院子中央。 “还是躺椅舒服。”韩峥感叹了一句,拉着林晚走过去,两人像以往无数个夜晚一样,并肩躺下。竹椅发出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吱呀”声。韩峥展开带来的薄毯,盖在两人身上,手臂一伸,便将林晚揽入怀中,让她枕着自己的肩窝。 秋夜的静谧与清凉,似乎格外能涤荡人心。远处军营隐约的号声早已停歇,家属院里也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秋虫在墙角断断续续地鸣叫。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着,看着天上疏朗的星辰,感受着彼此身上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这份宁静之下,某种熟悉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动。休假归来的忙碌、适应,白日里各自的责任与专注,似乎都在这无人打扰的秋夜角落里,化作了对彼此更深切的渴望与依恋。韩峥搂着林晚的手臂,不自觉地微微收紧,指尖在她肩头无意识地、带着某种暗示意味地轻轻摩挲。 林晚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沉稳有力的心跳,以及那份渐渐升腾起的、不容错辨的热度。她的脸颊悄悄染上绯红,身体却更柔顺地依偎过去,没有一丝推拒。 韩峥低下头,寻到她的唇。这个吻起初是轻柔的,带着月光般的温柔,细细描绘着她的唇形。但很快,温度便急剧攀升,变得深入而急切,仿佛要弥补白日里所有未能亲近的时光。他辗转吮吸,撬开她的齿关,纠缠着她的舌尖,汲取着她的气息,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力道。林晚被他吻得有些缺氧,头晕目眩,手臂却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脖颈,生涩而热情地回应着,鼻间溢出细微的、动情的呜咽。 秋夜的凉意仿佛被两人之间骤升的温度驱散。薄毯下的身体紧密相贴,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彼此急剧上升的体温和肌肤下奔涌的血液。韩峥的手掌不知何时已探入她的衣摆,抚上她腰间细腻的肌肤,那带着薄茧的指腹所过之处,点燃一簇簇战栗的火苗。他的吻沿着她的下巴、脖颈一路向下,留下湿润滚烫的痕迹,气息粗重灼热。 林晚在他强势而熟稔的撩拨下,早已浑身发软,只能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料,任由他将自己带入情潮的漩涡。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交织的身影投在清凉的地面上,朦胧而热烈。 这一次的亲密,因着秋夜的静谧凉爽,因着白日里各自投入工作后的短暂分离,更因着那份沉淀在家常饭菜烟火气后的、对彼此深深的眷恋,而显得格外激情饱满,水乳交融。所有的思念与爱意,都化作了最直接、最热烈的触碰与占有,在这寂静的秋夜里无声地燃烧、绽放。 不知过了多久,激烈的浪潮才渐渐平息。韩峥依旧将林晚紧紧拥在怀里,两人身上都覆着一层薄汗,在秋夜的微风里很快带来一丝凉意。他拉过滑落的薄毯,仔细盖住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汗湿的鬓发。 林晚慵懒地靠着他,连指尖都懒得动弹,只觉得身心都得到了一种极致的舒展与满足。她微微仰头,看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又侧过脸,看着近在咫尺的、丈夫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柔和的侧脸轮廓,心里被一种巨大的安宁与幸福填满。 夜色渐深,虫鸣也稀疏了。韩峥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低声道:“回屋吧,小心着凉。” “嗯。”林晚轻声应着,任由他将自己抱起,稳步走回温暖的屋内。 回屋后,房门在身后轻轻合拢,将秋夜的微凉与静谧隔绝在外。屋内只余一盏床头小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晕,勾勒出家具朦胧的轮廓,也映照出彼此眼中未曾熄灭的、更深沉的渴望。 方才在院中躺椅上的缠绵,仿佛只是漫长夜晚的序曲。此刻,在这完全属于他们的私密空间里,无需任何顾忌,那压抑的火焰便以更汹涌的姿态复燃。韩峥的手臂依旧牢牢圈着林晚的腰,将她带向床边。他的吻再次落下,比之前更加深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深入骨髓的眷恋,轻易地唤醒了林晚身体里所有沉睡的记忆与回应。 这一次的亲密,少了些许最初的急切,却多了几分缠绵的研磨与探索。如同品味一道熟悉至极却永远新鲜的佳肴,细细感受着每一寸肌肤的战栗,每一声压抑喘息背后的情动。汗水交织,呼吸相融,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最亲密的连接与最深刻的情感共鸣上。在这秋意渐深的夜晚,室内温度却节节攀升,将两人紧紧包裹在只属于彼此的、炽热而忘我的世界里。 不知又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丝震颤归于平静,两人已是汗湿淋漓,相拥着平复急促的心跳与呼吸。激情退去后,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极致的放松,却也夹杂着运动后的深深倦意。 韩峥稍微缓过气,低头亲了亲林晚汗湿的额角,声音带着满足后的沙哑:“等着。” 起身,就着昏黄的灯光,走到靠墙的柜子前,打开一个带锁的小抽屉——那里存放着林晚从空间取出的、以备不时之需的灵泉水,装在不起眼的军用水壶里。他拧开盖子,回到床边,自己先喝了一大口,清凉甘冽的液体滑入喉间,瞬间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感,仿佛一股清泉流经干涸的河床,迅速滋润了疲惫的身体。 他将水壶递到林晚唇边。林晚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灵泉水入口清甜,带着一种独特的生机与凉意,迅速缓解了她喉咙的干渴,更奇妙的是,一股温和却不容忽视的暖流随着水流扩散向四肢百骸,仿佛有无数只温柔的手在轻轻按摩着酸软的肌肉,驱散了过度运动后的沉重与乏力。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感,如同被阳光蒸发的晨露,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通透的轻盈与焕然一新的活力,连精神都为之一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呼……”林晚长长舒了口气,她抬眼看向韩峥, 韩峥将水壶放回柜子,重新躺回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两人肌肤相贴,那股清冽的生机在四肢百骸流转,不仅驱散了缠绵后的倦怠,甚至带来一种神清气爽、精力充沛的奇异感觉。韩峥感受着体内重新充盈的力量,眸光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明亮。他侧过身,手臂仍松松环着林晚的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腰间细腻的皮肤,忽然低笑一声,凑近她耳边,气息温热,带着显而易见的促狭与跃跃欲试: “晚晚,你说……”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压得低低的,只有两人能听清,“等下回,咱们先喝点这个……再开始……会不会更得劲?说不定……能试试一夜?” 林晚正沉浸在那灵泉水带来的通体舒泰中,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颊“腾”地烧了起来,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她羞恼地转过头,瞪向那个一脸坏笑的男人,想也不想地伸手在他结实的手臂上掐了一把,连声嗔道:“流氓!想什么呢你!没个正形……就知道想这些!” 语气又羞又急,却因着刚才的亲密和此刻的慵懒,听起来没什么威慑力,倒更像娇嗔。 韩峥被她掐了也不躲,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他顺势抓住她“行凶”的手,握在掌心,另一只手抬起,抚上她绯红滚烫的脸颊,拇指轻轻蹭过她微肿的唇瓣,眼神专注而灼热,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深情与占有欲。他俯身,再次吻住她的唇,这个吻不像之前那般激烈攻城略地,而是温柔厮磨,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满足。 稍稍分开后,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鼻尖相触,呼吸交织,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进她水润的眸子里,声音低沉而认真,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对你……怎么都要不够。” 这话直白得像一把火,瞬间将林晚本就发烫的脸颊烧得更红,心尖也像是被羽毛狠狠搔刮了一下,颤栗不已。她想移开视线,却被他牢牢锁住;想反驳几句,嗓子却像被什么堵住了,只能抿着唇,嗔怪地瞪着他,眼里水光潋滟,那模样看在韩峥眼里,更是爱得不行。 他知道她脸皮薄,不再继续那个“一夜”的话题让她更窘,但那份因灵泉水效果而生的、关于“耐力”的跃跃欲试,却悄然埋在了心底。他重新将她揽入怀中,让她舒舒服服地枕着自己的臂弯,拉好薄被盖住两人。 灵泉水的效果持续发挥着作用,不仅消除了身体的疲劳,似乎连精神都得到了滋养。明明经历了几番酣畅淋漓的亲密,此刻相拥的两人却都没有立刻沉入睡眠,反而有种宁静的清醒。 屋内静谧,只有彼此轻缓的呼吸声。秋夜的微凉被彻底隔绝在外,被窝里暖意融融。林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度和气息,方才的羞恼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浸泡在爱意与安全感中的慵懒满足。她悄悄抬起眼帘,看着男人在朦胧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的下颌线,心里那点对他“流氓”行径的嗔怪,早已化成了蜜糖般的甜。 韩峥也享受着这激情过后的温存时刻,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柔顺的长发。他确实在盘算,下次……或许真可以试试。不过这话现在可不能说出来,不然怀里这只容易害羞的“小猫”,又该炸毛了。 倦意终于如潮水般缓缓漫上,是那种身心极度满足后的、健康而深沉的困意。在灵泉水残余的滋养和彼此体温的包裹下,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依偎着,任由睡意将他们温柔吞噬。最后一刻,林晚模糊地想,随他去吧……这个“流氓”……她好像……也早就习惯且沉溺了。而韩峥在沉入梦乡前,唇角仍挂着一丝心满意足的、带着点痞气的弧度。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这个秋夜,因着极致的亲密、神奇的泉水和深情的告白,而显得格外悠长与甜蜜,如同一坛刚刚启封的美酒,余韵绵长,醉人心扉。 喜欢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请大家收藏:()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1章 榛蘑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空气里浸透着秋日特有的、清冽如泉水般的凉意,深吸一口,能一直凉到肺腑里去,却也格外醒神。院子里,昨晚那场激烈情事留下的慵懒气息早已被晨风涤荡干净,只有晾衣绳上微微潮润的衣物,和菜叶边缘将化未化的白霜,提示着夜的痕迹。 林晚和韩峥刚吃完简单的早饭——昨晚剩下的肉饼在锅里熥得温热,就着温热的小米粥,韩曦也乖乖吃了他的蒸蛋和小米油。碗筷还没收拾利索,院门外就传来了刘梅爽脆的嗓门:“林晚!在家不?” 紧接着是李姐带着笑意的声音:“快看看咱晚妹子起了没?” 韩峥正拿着军帽准备出门,闻声对林晚示意了一下,便大步流星地先出去了,跟门外的刘梅、李姐简单打了个招呼。林晚擦着手迎到院门口,只见刘梅和李姐都来了,刘梅手里还牵着她那虎头虎脑、约莫四五岁的儿子小军。两人都穿着耐脏的旧衣裤,脚上是结实的布鞋,背上各背着一个半旧的竹背篓。 “林晚,今儿天气好,我们打算去后山那边林子里转转,捡点榛蘑去!去年那会儿下雨后,那片松树林子底下可多了!”李姐眼睛发亮地说道,“你去不去?带着曦曦一块儿,就当带孩子出去透透气!” 刘梅也接口:“是啊,这时候的榛蘑最鲜了!炖个小鸡,或者炒着吃,别提多香了!小军在家也待不住,正好带他去撒撒欢。”她低头对儿子说,“叫林婶婶。” 小军有些害羞地躲在妈妈腿后,探出半个脑袋,小声叫了句:“林婶婶。” 林晚一听,心头便是一动。秋日山林的诱惑,新鲜的野味,还有和相熟的邻居结伴出游的乐趣,这些都让她难以拒绝。 “去!”林晚利落地应下,“你们等我一下,我换身衣裳,把曦曦的东西带上!” 她快速回屋,换上了方便活动的旧衣裤和布鞋,自己也背上一个空背篓,想了想,又往背篓侧袋里塞了条小薄毯、韩曦的水壶和一点零嘴。 “走吧!”林晚出来,给韩曦戴上小帽子,穿好保暖的外套。她没有用背篓背孩子,而是牵着他软软的小手。小家伙听说要出去,兴奋得直蹦跶。 三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说说笑笑地出发了。清晨的家属院还很安静,只有零星几户人家传来洗漱的声音。她们穿过整齐的屋舍,朝着营区后方的山林走去。 越靠近山脚,空气越发清新,带着泥土和落叶的味道。山路蜿蜒,但并不难走,显然是常有人走动踩出来的小径。阳光透过已经变得稀疏疏朗的树冠,洒下斑驳跳跃的光点。林间的色彩丰富极了,金黄、赭红、深绿交织在一起,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落叶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沙沙作响,柔软而有弹性。 到了林间一片相对开阔平整、地面铺满厚厚松针的空地,李姐停下脚步:“咱们就在这附近找吧,这块儿向阳,蘑菇多,地方也宽敞,让孩子在这儿玩,咱们看得见。” “好主意。”林晚应道,她蹲下身,对跃跃欲试的韩曦柔声说:“曦曦,咱们在这儿跟小军哥哥玩,好不好?妈妈就在旁边捡蘑菇。”说着,她把带来的小薄毯铺在干燥的松针上,又把水壶和零嘴放在旁边。 小军早就按捺不住,挣脱妈妈的手,已经在空地上跑来跑去,捡拾掉落的松果和颜色鲜艳的树叶了。他看到韩曦也下来了,好奇地跑过来,把自己刚捡到的一个特别大的松果递到韩曦面前:“弟弟,看!大球球!” 韩曦坐在软毯上,仰着小脸看着这个陌生的小哥哥和他手里奇怪的东西,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伸出小手想去摸,又有些犹豫。林晚鼓励道:“曦曦,这是小军哥哥,跟哥哥一起玩吧。” 小军很有点当哥哥的架势,他挨着韩曦坐下来,开始展示他的“宝藏”——奇形怪状的石头、翅膀透明的蝉蜕、还有一根他认为最直的树枝“宝剑”。他笨拙但耐心地试图跟韩曦解释每一样东西,虽然韩曦大部分听不懂,只是看着哥哥手舞足蹈的样子咯咯直笑,偶尔伸出小手去抓。两个孩子很快就玩到了一起,一个咿咿呀呀,一个童言童语,倒也热闹。 刘梅看着儿子有模有样地带着弟弟,笑道:“这小子,还挺会当哥哥。” 李姐也笑:“小孩子跟小孩子最好玩。行了,让他们玩着,咱们抓紧干活儿。” 安顿好两个孩子,三个女人便分散开,在附近的松树、榛树丛下仔细搜寻起来。李姐显然是捡蘑菇的行家,她边走边指点着:“看,这种松树底下,腐殖土厚的地方,最爱长榛蘑。得仔细看,它们颜色跟落叶差不多,棕褐色的小伞盖……”她眼神锐利,很快就在一棵老松树根部发现了一小丛,蹲下身,小心地将那一朵朵棕褐色、伞盖还未完全张开的小蘑菇采下来,放进背篓里。“喏,就这样,连根掐断,别伤了菌丝,明年还能长。” 林晚和刘梅也学着李姐的样子,仔细搜寻。起初林晚不太能找到,总是错过那些伪装得极好的小蘑菇。她一边低头寻找,一边不时抬头看看不远处毯子上玩耍的两个孩子。韩曦正试图学小军的样子,把一片大大的梧桐叶顶在头上,小军在旁边拍手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妈妈,看!那里!”小军眼尖,忽然指着林晚脚边不远处一片蕨类植物下面喊道。 林晚过去一看,果然又是一小片榛蘑,挨挨挤挤地长在一起,像一群害羞的小精灵。她心中一喜,小心地蹲下身将它们采下。蘑菇入手微凉,带着山林和泥土的清新气息,伞盖背面是细密的、乳白色的菌褶,看着就鲜嫩。 “找到了!谢谢小军!”林晚欣喜地朝着孩子们那边晃了晃手里的蘑菇。 “嘿嘿!”小军得到夸奖,挺起小胸脯,更认真地担负起“看守”弟弟和帮妈妈们“侦察”的任务了。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林晚渐渐找到了窍门。她们三人分散开,又保持着能互相看见、也能看见孩子们的距离,在林间仔细搜寻。山林里静谧而丰饶。除了榛蘑,她们还发现了一些可食用的地耳(类似木耳,但更小更薄),李姐说这个捡回去洗干净,凉拌或者做汤也很鲜美。刘梅还在一片向阳的坡地上发现了几棵野山楂树,摘了些红彤彤的小果子,说回去给孩子们做山楂糕。 两个孩子玩累了,就坐在毯子上分享林晚带来的零嘴,喝水。韩曦看着哥哥吃,也馋得直吧嗒嘴,小军就学着大人的样子,把饼干掰成小块喂给他。阳光暖融融地照在孩子们身上,画面温馨极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背篓底部也都铺上了一层收获,李姐招呼大家:“差不多了,回吧,赶在晌午前到家,正好收拾出来,下午就能吃上!” 于是,一行人满载而归。下山时,小军像个得胜的小将军,牵着韩曦的手走在前面,虽然韩曦走得摇摇晃晃,但有小军半扶半拉着,倒也走得兴致勃勃。小军还不时回头炫耀:“妈妈,我拉着弟弟呢!” 刘梅笑骂:“就你能!小心别把弟弟摔着!” 回到家属院,互相道别,林晚牵着儿子,提着沉甸甸的背篓进了自家小院。阳光正好,院子里暖洋洋的。 她则顾不上歇息,先将背篓里的收获一样样拿出来。榛蘑最多,带着山林里的潮气和松针草屑,需要仔细处理。她搬来两个大竹匾,先将品相最好、最鲜嫩的榛蘑挑出来,用一把小剪刀仔细剪去根部沾染泥土的部分,然后放在一个盛满清水的盆里,轻轻漂洗,动作轻柔,生怕弄碎了那脆嫩的伞盖。洗净的榛蘑捞出,控着水,一朵朵伞盖朝下,菌褶朝上,铺在干净的竹匾上,借着午前明亮但不灼热的阳光晾晒。这些是准备晒成干蘑菇储存的,等到冬日蔬菜匮乏时,泡发开来,炖肉炒菜,便能唤醒一整个秋天的山野鲜香。韩曦蹲在竹匾边,好奇地用小手指戳戳蘑菇,又仰头看看妈妈,仿佛在问:这是什么呀? 林晚看着这一小堆山野的馈赠和儿子天真的小脸,心里充满了劳动和收获的喜悦, 另一些大小适中、形态完整的鲜榛蘑,则被她单独放在一个笸箩里。这些,是今晚就要享用掉的美味。她数了数,足够做一顿丰盛的菜肴了。 地耳和野山楂也分别处理。黑亮的地耳需要更耐心地淘洗,去除里面的细沙和草梗,洗净后也摊开晾着。红艳艳的野山楂用盐水泡上,去去表面的浮尘。 忙完这些,日头已经微微偏西。林晚直起有些酸软的腰,看了看在草席上玩累后自己睡着了的儿子,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她轻手轻脚地给儿子盖好小毯子,然后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从碗柜里取出早就备好的一扇精肋排,斩成适口的小块,冷水下锅,加入姜片和料酒,煮沸后撇去浮沫,捞出用温水冲洗干净。铁锅烧热,下少许油,放入几粒冰糖,小火炒出漂亮的琥珀色糖色,然后将沥干水分的排骨倒入,快速翻炒,让每一块排骨都均匀地裹上糖色,瞬间变得油亮红润。烹入料酒、酱油,继续翻炒出香味,然后加入足量的开水,水量要没过排骨。 接下来,便是主角登场。林晚将笸箩里那些鲜嫩的榛蘑拿过来,又用清水快速冲了一遍,沥了沥水,便悉数倒入锅中。棕褐色的蘑菇与酱红色的排骨混合在一起,再投入几片姜、两段葱白、一颗八角。大火烧开后,转为小火,盖上锅盖,让时间与火力去完成风味的融合。 趁着炖排骨的功夫,她又去菜园里摘了两根顶花带刺的嫩黄瓜,洗净放在案板上,用刀背“啪啪”拍松,切成小段,放入碗中,撒上蒜末、盐,淋上香醋和几滴香油,用筷子拌匀,一道清脆爽口的拍黄瓜便成了,正好可以解排骨的浓郁。 厨房里,小火慢炖的排骨榛蘑渐渐散发出难以抗拒的复合香气。排骨的肉香醇厚,榛蘑的菌鲜独特,两者在汤汁中交织、渗透,酱香浓郁中又带着山野的清新气息,顺着锅盖的缝隙袅袅飘出,弥漫了整个小院,甚至把睡梦中的韩曦都勾得动了动小鼻子。 当韩峥踏着夕阳的余晖推开院门时,迎接他的便是这扑面而来的、令人胃口大开的浓香,以及院子里趴在草席上、好奇地望着厨房方向的儿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回来了?洗洗手,准备吃饭。”林晚从厨房探出头,脸颊被灶火烘得微红,额角带着细汗,眼神却亮晶晶的。 韩峥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明显的愉悦:“炖蘑菇了?真香。”他先去井边打了水,仔细洗净手脸,又弯腰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这才走进堂屋。 饭菜已经摆上了桌。中央是一大盆色泽油亮红润、汤汁浓稠的榛蘑炖排骨,排骨酥烂脱骨,榛蘑吸饱了汤汁,饱满滑嫩;旁边是一盘翠绿诱人、蒜香扑鼻的拍黄瓜;主食是松软的白米饭。简单,却充满了家的诚意与温暖。 林晚给韩曦的专用小碗里夹了两块最嫩的、脱了骨的排骨肉和几朵蘑菇,又盛了点汤汁拌饭。小家伙已经急不可耐,挥舞着小勺子,嘴里“啊呜啊呜”地催着。 韩峥先夹了一块排骨,肉质炖得恰到好处,轻轻一咬便骨肉分离,咸香中带着榛蘑特有的鲜味,酱汁浓郁却不油腻。他又尝了一朵榛蘑,滑嫩爽口,菌香十足,比肉似乎更添一份山野的趣味。 “这蘑菇鲜。”他赞道,又夹了一筷子拍黄瓜,清脆酸爽的口感立刻中和了排骨的厚重,十分妥帖。 “嗯,下午刚捡的,新鲜着呢。”林晚自己也尝了尝,对自己的手艺和食材都很满意。看着丈夫和儿子吃得香甜,一种平淡而深切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这大概就是寻常日子里,最踏实、最珍贵的幸福了。 韩曦吃得小嘴油光光的,努力用勺子把饭菜往嘴里送,虽然掉得多,但那股认真的劲头让人忍俊不禁。林晚时不时帮他擦擦嘴,收拾掉落的饭粒。 一顿饭吃得安静而满足,偶尔交流几句关于蘑菇、关于孩子、关于明日琐事的闲话。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秋虫开始鸣唱。饭菜的热气与香气,家人咀嚼吞咽的细微声响,孩子咿呀学语的童音,交织成这个秋日傍晚最温馨的乐章。 饭后,韩峥主动收拾了碗筷,林晚则带着韩曦洗漱。当一切收拾停当,孩子被哄睡,两人再次并肩坐在院子里时,月光已经清亮地洒了下来。晚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心头的暖。 “今天累了吧?”韩峥揽过林晚的肩。 “不累,挺有意思的。”林晚靠着他,看着天上的星星,“山里的空气真好,曦曦跟小军也玩得开心。” “嗯。”韩峥应了一声,将她搂得更紧些。 没有更多的话语,疲惫在美味的晚餐和彼此的陪伴中消解,只剩下安宁与满足在寂静的秋夜里静静流淌。这一天,以山林的馈赠开始,以家的温暖滋味结束,平凡,却足够美好。 喜欢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请大家收藏:()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2章 进山 第二天清晨,露水还挂在草叶尖上,刘梅的嗓门就又准时在院门外响起了。 “林晚!快起来!今儿咱们往深处走走,昨天那片儿蘑菇都捡得差不多了!” 林晚正在给韩曦穿外套,闻言笑着应了声。韩峥已经去出早操了,桌上留着他打回来的豆浆和馒头。她快速给儿子收拾妥当,自己也换上更厚实些的衣裤——山深处温度低,又往背包里多塞了条小毯子和韩曦的棉马甲。 李姐也到了,三人汇合,两个孩子——小军和韩曦手拉手走在前面,三个女人背着竹篓跟在后面,再次向着后山进发。 今天走的路线确实比昨日更深。穿过熟悉的松林,沿着一条被踩得若隐若现的小径继续向上。林木越发茂密,树种也多了起来,高大的柞树、桦树夹杂在松树之间,树叶黄绿相间,阳光几乎透不下来,林间光线幽暗,空气也更凉。脚下是厚厚的、不知堆积了多少年的腐殖土,踩上去软绵绵的,寂静中只听见自己踩碎枯枝落叶的声响和偶尔几声悠远的鸟鸣。 “这地儿平时来得人少,”李姐压低声音说,像是怕惊扰了山林的静谧,“咱们小心点,别走散了。” 越往深处,山货果然越多。不仅仅是榛蘑,她们还发现了成片的“趟子蘑”(一种长在倒木上的白色蘑菇),肥厚的“大腿蘑”,甚至在一棵老柞树下找到了几朵珍贵的“猴头菇”,毛茸茸的,像个白色的小刺球。野果子也更多了,除了山楂,还有熟透的野葡萄,紫黑色的一串串挂在藤蔓上,看着就酸甜诱人。 孩子们也安静了许多,大概是环境陌生,小军紧紧拉着韩曦的手,两个小人儿亦步亦趋地跟在妈妈们后面,大眼睛好奇又有些怯生生地打量着四周。林晚不时回头看看他们,心里也提着几分小心。 收获的喜悦冲淡了环境带来的些微紧张。三个女人的背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实起来。蘑菇、木耳、野果,还有李姐眼尖发现的一小片野山药藤,她记下了位置,说等过阵子山药长得更结实了再来挖。 不知不觉已近中午,日头升到中天,林间才亮堂了些。她们恰好走到一处山坳,听见了淙淙的水声。 “前面好像有水!”刘梅喜道。 循着水声穿过一片灌木,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从高处岩石间蜿蜒流下,在此处形成一个小小的、平静的水潭,然后又顺着石缝继续向下流去。溪水极清,能看见水底被冲刷得光滑圆润的鹅卵石,水面映着蓝天和树影,叮咚作响,在这幽静的山林里格外悦耳。 “这水真清亮!是山泉水吧?”刘梅蹲在溪边,用手掬起一捧,喝了一口,“嘿!真甜!比井水好喝!” 走了大半天,大家又累又渴。李姐也笑道:“正好,咱们在这儿歇歇脚,吃点干粮。” 林晚把带来的小薄毯铺在溪边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让两个孩子坐下。她先拿出水壶,倒了些凉白开给韩曦喝,自己也喝了点。刘梅和李姐已经直接用手捧着溪水喝了,连声赞叹水的清甜甘冽。 她们就着溪水,吃了带来的馒头和煮鸡蛋。孩子们吃饱了,又开始恢复活力,小军拉着韩曦在溪边平整的地方看水里的游鱼和小虾。林晚一边看着孩子,一边也俯身,用手拨弄着清凉的溪水,洗去手上的泥土和草渍。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冠,斜斜地照在溪面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林晚漫无目的地看着水底各色各样的石头,忽然,一抹不同于寻常石头的、更亮的反光吸引了她的注意。那光亮藏在几块灰色鹅卵石下面,随着水波荡漾,一闪一闪的。 “咦?”林晚下意识地凑近了些。 “怎么了晚妹子?”李姐注意到她的动作。 “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林晚指了指那个位置。 刘梅和李姐闻言也好奇地凑过来。三人一起盯着那处水面。水流微微晃动,那点亮光时隐时现。 “捞起来看看?”刘梅性子急,说着就要伸手。 “等等,”李姐拦住她,“万一是碎玻璃啥的,别划着手。用树枝拨弄一下。” 林晚就近折了根结实的灌木枝,小心地伸进水里,拨开上面压着的几块小石头。那点亮光完全暴露出来,约莫指甲盖大小,躺在白色的细沙上,在阳光下反射着温润而独特的、属于金属的光泽。 当林晚用树枝小心翼翼将它拨到岸边,又就着溪水冲洗掉沾着的细沙,将它捏在指尖时,三个女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小块不规则形状的、沉甸甸的、黄澄澄的……金属块。颜色、质地、重量……都指向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答案。 李姐第一个颤声开口:“这……这不会是……金子吧?” 刘梅眼睛瞪得溜圆,一把从林晚手里拿过去,掂了掂,又用指甲小心地掐了一下,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我的老天爷……真、真是软的!真是金子!”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了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林晚的心也怦怦直跳。金子?在这深山小溪里?她接过那块小金属,仔细端详。虽然形状不规则,表面也不甚光滑,但那独特的色泽和质感,以及沉甸甸的分量,似乎都在印证这个惊人的发现。她想起曾听老人说过,有些山里会有“沙金”,是随着水流从山体里冲下来的。 “再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刘梅已经蹲在溪边,急切地用手在水底扒拉起来。 李姐也回过神来,加入了寻找。林晚将那块疑似金子的小东西小心地用手帕包好,放进贴身的口袋,也弯下腰,仔细查看这片溪流。她们不敢大动作,怕激起泥沙看不清楚,只是小心翼翼地翻动着水底的石头,观察着沙粒。 也许是被刚才拨动石头带出来的,也许只是极其偶然的一小块。她们又仔细搜寻了附近大约两三米范围的溪底,再没有发现类似的闪光。倒是有几块颜色发黄、有些像的石头,但拿起来一看就知道不是。 但仅仅是这一小块发现,就足以让三个女人心潮澎湃,脸上都因为兴奋而泛着红光。 “这事……不能声张。”李姐最先冷静下来,她压低声音,神色严肃地看了看刘梅和林晚,“万一传出去,这山里就得乱套,还不知道会招来什么人。” 刘梅也赶紧点头:“对对对,不能说!咱们自己知道就行。” 林晚也深知利害,郑重地点头:“放心,李姐,刘梅,我晓得轻重。咱们自己心里有数。” “这地方得记牢了。”李姐环顾四周,寻找着明显的标记。她们所在的这段溪流,一边是陡峭的山壁,长着一棵形状奇特、像一把大伞的老松树,另一边是一片较为平缓的坡地,长着密密的灌木。“看,那棵歪脖子松树,还有对面那片叶子特别红的灌木丛,就是记号。” 三人仔细记下了周围的地形特征。然后,李姐又想了想,从旁边捡了三块大小差不多的白色石头,垒在一起,放在发现金子的溪边岸上,做了个不起眼但她们自己能认出的标记。 做完这一切,日头已经偏西。最初的狂喜渐渐沉淀为一种混杂着激动、紧张和巨大期待的复杂情绪。 “今天先这样,”李姐拍拍手上的泥土,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咱们先回去。这事……得从长计议。得带上合适的工具,筛子、小铲子什么的,还得准备干粮和水,说不定要在山里待上大半天。” “对!”刘梅眼睛发亮,“我家有个破脸盆,底儿漏了,正好可以当筛子用!” 林晚也飞快地思考着:“工具我家也有几样。水得多带点,干粮也得准备足,还不知道得筛多少沙子……” 三人低声商量着,越说越觉得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少。 “这样,今天回去各自悄悄准备,”李姐最后拍板,“后天,还是这个时辰,咱们在老地方集合,再一起上来。记住,这事天知地知,咱们三个知,连自家男人……也先别提!”她特别强调了一句。 刘梅和林晚都重重地点头。她们明白,这事太大,在没弄清楚到底有多少、该怎么处理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回程的路上,三个女人都沉默了许多,但眼神交流间,都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光芒。背上的山货似乎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两个孩子玩累了,小军趴在刘梅背上睡着了,韩曦也被林晚抱着,昏昏欲睡。 直到看见家属院的轮廓,三人才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各自平复了一下心情,努力做出只是寻常满载而归的样子。 “李姐,刘梅,那我们先回去了。”林晚在岔路口说道。 “哎,回吧回吧,后天见!”李姐摆摆手。 “后天见!”刘梅也笑着,只是那笑容里多了点只有她们才懂的意味。 林晚抱着韩曦,背着沉甸甸的竹篓走回自家小院。关上门,她才长长舒了口气,心还在咚咚地跳。她先把睡着的韩曦轻轻放到小床上,然后才拿下背篓,却顾不上整理那些山货。她走到水缸边,舀了瓢凉水喝下,才觉得干渴的喉咙好了些。 手不由自主地伸进口袋,摸到那个用手帕包着的小硬块。她没敢拿出来看,只是隔着布摸了摸。冰凉的,沉甸甸的。 真的是金子吗?如果是,有多少?只有那一小块,还是……这条小溪里,甚至这片山坳里,藏着更多? 无数个问题在她脑海里盘旋。她既感到一种发现宝藏的难以置信的狂喜,又有一丝隐约的不安和担忧。 喜欢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请大家收藏:()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3章 秘密 晚饭时分,三个小院的厨房里都飘出相似的饭菜香,但今晚,女主人开口说出的话,却在各自男人心里投下了一块沉甸甸、金灿灿的石头。 林晚家,她没等韩峥吃完那口馒头,就按捺不住,眼睛亮得惊人,压低声音却掩不住兴奋:“峥哥,我跟你说个事,你……你先别太惊讶。” 韩峥放下筷子,看着她。 “昨天……我和李姐、刘梅,在后山那条小溪边,好像……好像捡到金子了!”林晚说完,自己先吸了口气,仿佛说出口才更确信这是真的。她小心地从怀里摸出手帕包,层层打开,露出里面那小块在煤油灯下泛着温润黄光的金属。 韩峥瞳孔微微一缩。他没立刻去拿,而是先看了眼关好的门窗,才伸出手,拈起那块小东西。入手沉,指腹摩挲,质地软。他虽没见过多少金子,但基本判断还在。他掂了掂,又就着灯光仔细看了半晌,眉头渐渐蹙起。 “在溪边捡的?这一块?” “嗯,就这一块,藏在石头下面,被水冲着闪了一下光。”林晚把发现的过程和她们三人商量保密、做标记的事都说了,然后急切地看着他,“李姐说,那附近可能还有!我们仨商量好了,后天,带上合适的家什,再去好好淘淘看!要是……要真是有门道,量多的话,再告诉你和其他大哥,咱们一起想办法。” 韩峥沉默着,把那小块疑似金子的东西放回手帕上,重新包好。他脸色是军人特有的沉肃,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了敲。 “这事,可大可小。”他开口,声音沉稳,“你们想得对,先不能声张。三个人知道已经是极限。”他看向林晚,“后天还去,孩子怎么办?小曦跟着你们跑一天,太折腾,你们也没法专心。” 林晚忙道:“李姐和刘梅也都带着孩子,互相有个伴儿……就是得仔细看着点。” 韩峥沉思片刻,摇了摇头:“那也不妥。孩子太小,溪边水凉石头滑,你们又要分心淘洗,万一照看不过来。”他很快有了主意,“让薇薇过来吧,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过来帮着看几天孩子。你们也能安心做事。” 林晚心里一动,这确实是个好办法。韩峥的妹妹韩薇,去年就在家属院住过将近一年,帮着照看过小曦,跟院里的人都熟络,性格爽利又细心,小曦也黏这个姑姑。有她在,确实放心。 “薇薇能来当然好……会不会太麻烦她跑一趟?”林晚有些犹豫。 “麻烦什么,一家人。”韩峥说得干脆,“她去年在这儿待得也挺好,跟你们都熟。我吃完饭就去团部打电话,跟爹说一声,让薇薇准备一下,明天启程过来。她坐火车到县里,我再想办法接她,估摸着后天晚上能到。” 后天晚上才到……林晚心里算了算时间。那就是说,后天她们进山的时候,韩薇还没到,小曦还是得跟着一起去。不过也就这一天,等晚上韩薇到了,后面如果再需要进山,就有人看孩子了。 “那……后天我还是得先带着小曦。”林晚说道,“等晚上薇薇到了就好了。” 韩峥点头:“嗯,就一天,你们多费心看着。等薇薇到了,后面就让她带着小曦。”他顿了顿,“电话里我不会提金子的事,就跟爹说,你这边最近有点忙,需要薇薇过来搭把手,住几天。” “嗯,这样好。”林晚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刘梅家正热闹着。 “金子!老张,你瞅瞅,这像不像金子?!”刘梅的大嗓门压得低低的,却充满激动的爆破音,她把那小块黄澄澄的东西几乎怼到张干事眼前。 张干事刚喝了口粥,差点呛着,瞪大眼睛看着媳妇儿手里那玩意儿,又看看刘梅兴奋得发红的脸:“你……你们从哪儿捣鼓来的?别是捡了块黄铜吧?” “你才黄铜!”刘梅瞪他,“我跟李姐、林晚一起发现的!在水里,沉甸甸的,指甲一掐一个印儿!李姐都说像!”她把发现过程噼里啪啦说了一遍,“……后天我们还得去!好好在那溪边淘淘!要是真走运,淘出点儿来,那咱家……咱家小军以后娶媳妇儿的钱是不是都能攒点了?” 张干事被她描绘的前景说得心头也热了起来,但还是有些犹豫:“那深山老林的,安全吗?还带着孩子……” “安全!我们三个大人呢!就在水潭边,又不乱跑!”刘梅拍着胸脯,“你就放心吧!等我们真淘出点眉目,要是需要人手挖啊筛的,再叫你!现在先去探探路!” 张干事看着媳妇儿摩拳擦掌的样子,知道拦不住,也舍不得拦——万一呢?他挠挠头:“行吧行吧,那你们可千万小心!互相盯紧了,早点回来!” “知道了!啰嗦!”刘梅心满意足地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粥。 李姐家气氛最是冷静,却暗流涌动。 王处长看着桌上手帕里的小金块,又抬头看看神色平静却眼神发亮的妻子,没说话,先起身去检查了一下门闩。 “就这一块?”他坐回来,低声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嗯,就这一块。林晚眼尖发现的。”李姐语气平稳,把前后经过,包括三人约定保密、做记号、准备工具等,条理清晰地说了一遍。“……所以,后天我们打算再去。带上孩子,掩人耳目,实际是去溪边试试。如果那片地方真有沙金,哪怕不多,也是意外的进项。如果不多,或者就是这一块,也就当捡了个稀奇。等有确切结果,再商量后面怎么办。” 王处长静静听着,末了点点头:“考虑得周全。三个人知道,正好互相照应。孩子带着是个好掩护。”他顿了顿,“需要我做什么?” “暂时不用。”李姐给他夹了菜,“我们先去探。如果……我是说如果,真需要力气活或者更稳妥的打算,再跟你说。现在,就当我们只是又去捡了一天山货。” 王海山看着妻子,她总是这样。他点点头:“好。需要我的时候给我说” 三个家庭,三种不同的对话风格,却得出了相似的结论:支持,谨慎,等待。 韩峥吃完饭,穿上外套就去了团部。电话接通老家大队部,等了许久,接电话的是他父亲,韩父那带着乡音的大嗓门透过听筒传来:“喂?谁啊?” “爹,是我,韩峥。” “哦,老二啊!咋这个点来电话?出啥事了?”韩父的声音透着关切。 “没事,爹,家里都好吧?娘身体咋样?”韩峥先问了安。 “都好都好!你有事说事!”韩父是个爽利人。 “是这样,林晚这边最近有点事要忙,想请薇薇过来帮几天忙,照看一下小曦。”韩峥斟酌着词句,“去年薇薇在这儿住得也挺习惯,跟院里嫂子们都熟。您看让她明天就坐火车过来方便不?到了县里我想办法去接她,估摸着后天晚上能到。” “林晚忙啥呢?身子没啥吧?”韩父问。 “没啥事,就是跟几个家属院嫂子一起有点事要张罗,孩子有点顾不过来。正好也让薇薇过来散散心。” “行!这有啥!”韩父一口答应,“你妹子在家也是闲着,我一会儿回去就跟她说,让她明儿一早就收拾收拾去坐火车!后天晚上到是吧?你记得到时候去接站!” “哎,爹放心,我一定安排好。谢谢爹。” “自家人谢啥!挂了啊,我这就回去跟薇薇说去!” 挂了电话,韩峥心里踏实了。走回家属院,远远看见自家窗户透出的暖黄灯光。 林晚还没睡,在灯下缝补韩曦的一件小褂子,见他回来,抬头投来询问的目光。 “说好了,爹接的电话,他这就回去告诉薇薇,让她明天一早就出发,后天晚上到县里,我到时候去接。”韩峥脱着外套说道。 “太好了。”林晚松了口气,放下针线,“爹没多问吧?” “没,就说让你别太累着。”韩峥走过来,看她手边放着一个旧布袋,里面已经装了些东西,旁边还有那个豁口的大海碗。他拿起碗看了看,“这个准备带上?” “嗯,”林晚点头,想起他晚饭前提到的,“你说得对,浅口的好用。” 韩峥把碗放下,在炕边坐下。灯光下,他看着她,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太绷着。平常心对待。” 林晚被他难得的亲昵动作弄得鼻子一酸,点点头:“我知道。” 夜深了,孩子睡了。两人并排躺在炕上,却都没有睡意。 “峥哥,”林晚在黑暗里轻声说,“万一……我是说万一,真有不少,咱们怎么办?” 韩峥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先确定有多少,成色如何。如果是无主的沙金,国家有政策,但也看情况。最重要的是,这事知道的人必须少,处理必须稳。财帛动人心。”他侧过身,面对着她,黑暗中眼神很亮,“不管怎么样,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踏踏实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强。金子是好东西,但也是惹祸的根苗。你明白吗?” “我明白。”林晚往他身边靠了靠,汲取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热气,“我就是……有点慌,又有点盼头。” “正常。”韩峥的手臂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睡吧,养足精神。后天的事,后天再说。” 林晚闭上眼睛,却感到韩峥的气息靠近了些。 “睡不着?”他低声问,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嗯,脑子里乱。”她老实说。 韩峥没再说话,窸窸窣窣地起身。林晚睁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他下炕,走到桌边,拿起那个他放灵泉水的小陶罐,倒了两杯水。 他走回来,递给她一杯:“喝点,安神。” 林晚坐起身,接过温热的杯子。清冽甘甜的灵泉水滑入喉咙,那股熟悉的暖流迅速蔓延,奇妙地抚平了她心头的焦躁和杂乱,思绪变得清明,身体也松弛下来。她小口喝着,感受着那沁人心脾的舒适感。 韩峥也喝光了自己那杯,把杯子放回去。再回到炕边时,他身上带着夜晚的微凉和水汽。 他站在炕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轮廓,也照亮了林晚仰起的、在灵泉水作用下显得格外莹润的脸庞。她的眼睛清亮,倒映着一点微光,之前的慌乱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安静的依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还乱吗?”他问,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有些低哑。 林晚摇摇头,诚实地回答:“好多了。” 韩峥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里。他没有立刻动作,只是用目光细细描摹她的眉眼,那目光深沉专注,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仿佛要驱散她心底最后一丝不安。 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上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颌线,然后缓缓移到她的唇边。 林晚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心跳却在安静的夜里清晰可闻。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小小倒影。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起初轻柔,带着抚慰的意味,而后渐渐深入。灵泉的水仿佛在两人之间牵起了无形的纽带,血液悄悄加速,感官也变得更加清晰。他轻轻吻过她的唇,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林晚不自觉地伸手环住他的肩,指尖下是他结实而温暖的身躯。 韩峥呼吸微重,伸手将她第一颗扣子解开。凉意掠过肌肤,她轻轻一颤,随即被他更紧地拥住。 他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的颈边,留下一片温热。林晚仰起脸,手指没入他浓密的短发中。灵泉带来的暖流仿佛在身体里缓缓蔓延,汇成一股令人心慌的热意。 韩峥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后背,掌心粗糙而温热,每到一处都仿佛点亮细小的星火。他熟悉她每一寸细腻的肌肤,指尖轻抚之间,她便忍不住微微战栗。 “峥哥……”她低声唤他,嗓音糯软。 这声轻唤仿佛触动了他心底某根弦。他稍稍退开,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凝视她片刻,才将两人之间最后的隔阂轻轻除去。肌肤相贴时,温暖与心跳仿佛交织在一起。林晚能感觉到他臂弯中的力量,那是一种令她安心却又心跳加速的靠近。 他再度吻住她,吞没了所有细微的声响。月光缓缓移过炕沿,只映出两道相偎的身影,与夜色温柔相融。 灵泉的水似乎仍在起作用,驱散了疲惫,也让这份依偎变得更加绵长。不知过了多久,韩峥将她轻轻拢入怀中,两人呼吸渐缓,只剩下温暖而潮湿的相贴。 他并未立即松开,而是就着这样的姿势,轻吻她的额发、鼻尖,最后落在汗湿的鬓边。手臂依旧环着她,仿佛这是一种无声的许诺。 良久,他才缓缓松开一些,将她揽进怀里,拉过薄被轻轻盖住。 林晚浑身松软,一动也不想动,只将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前,听着那平稳的心跳。 “睡吧。”他的声音带着满足后的沙哑,在她头顶响起,“明天好好准备。后天带着小曦,仔细些。等晚上薇薇到了,就好了。” 林晚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那些关于金光、关于溪水、关于未知财富的纷乱思绪,此刻都已沉淀。在他的怀抱里,在这亲密无间后的安宁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困倦。 喜欢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请大家收藏:()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4章 整装待发 九月的晨光,褪去了盛夏的灼热,显得清透而温和。林晚在惯常的生物钟里醒来,天光已透过窗纸,照亮了屋内简单的陈设。身旁的韩峥照例早已起身出操,小床上的韩曦睡得正香,一只小脚丫蹬开了薄被。空气里有种初秋特有的、微凉的清爽。 她并不急着起身,静静躺了片刻,听着窗外熟悉的起床号隐约传来,才轻手轻脚地穿衣下炕。先给儿子把被子重新盖好,然后开始一天的日常。 生火,烧水,准备早饭。九月的清晨,水缸里的水已带了些许凉意。她给韩曦蒸了碗嫩滑的蛋羹,撒上几粒葱花,滴两滴香油。小家伙被香味勾醒,自己爬下床,迷迷糊糊地蹭到厨房门口,揉着眼睛。 伺候儿子吃完早饭,林晚开始有条不紊地为明天的进山准备干粮。时间充裕,她不慌不忙。 先和面。白面里掺了些玉米面,加温水和成光滑柔软的面团,盖上湿布醒着。趁这功夫,她将自家晒的萝卜干和芥菜疙瘩从坛子里取出,洗净,切成均匀的细丝。锅里放少许油,烧热,抓一小把干辣椒段和几粒花椒扔进去,“滋啦”一声,辛香的热气腾起,瞬间激活了厨房的烟火气。快速倒入切好的菜丝,翻炒,加盐,少许酱油,炒得咸菜丝油润透亮,辛辣咸香,盛进大碗里。这是佐餐的好东西,夹在饼子里,或是就着干粮吃,都极下饭。 面团醒得差不多了。她将面团移到撒了薄面的案板上,重新揉匀,分成大小均匀的剂子,一个个揉圆,再用擀面杖擀成厚薄适中的圆饼。铁锅烧热,改小火,将饼子依次贴到锅壁上,盖上木盖,利用锅壁的余热慢慢烘烤。不多时,麦子特有的焦香混着面香,便丝丝缕缕地从锅盖边缘溢出,弥漫开来。 烤饼的空档,她着手准备明天的主打干粮——炸面鱼。这是耐存放、顶饱的实在吃食。 另取一个面盆,舀入两碗白面,再加小半碗细玉米面。打入一个鸡蛋,能让炸出来的面鱼更酥松。加入适量的盐调味。她走到碗柜前,小心地捧出韩峥存放灵泉水的小陶罐,揭开盖子,往准备和面的温水碗里,小心翼翼地兑入了一点点清澈的泉水——这水养人,能消解疲乏,明天进山需要好体力。用这碗水和面,边倒水边用筷子搅拌成絮状,然后上手揉搓。这面团要比做饼的面更软和一些,揉起来有些粘手,但她手上沾了些干粉,耐心地揉着,直到面团变得光滑细腻,盆光手光。盖上湿布,让面松弛。 这时,锅里的饼子传出愈发浓郁的焦香。她掀开锅盖,用锅铲小心地将两面烙出均匀焦黄印记、中间鼓胀的饼子一一铲出,放在竹篦子上晾凉。饼子外皮微脆,内里松软,散发着质朴的粮食香气。 面也醒好了。她在案板上薄薄地抹了一层油,取出醒好的软面团,无需再揉,直接搓成长条,切成一个个均匀的小剂子。取一个剂子,用手掌轻轻压扁,再用小小的擀面杖擀开,擀成椭圆形或牛舌状的薄片,厚度与饺子皮相仿。然后,用刀在面片中间利落地划上两到三道平行的口子,两端不划断——面鱼的基本形状便出来了。 铁锅里倒入小半锅清亮的菜籽油,烧热。揪一小块边角面丢入油锅,面块周围迅速泛起细密的小泡,并轻盈浮起,油温正好。她一手托起一片“面鱼”,顺着锅边轻轻滑入油中。“刺啦——”,欢快而短促的声响中,面片周围瞬间被无数金黄细密的油泡包裹,浓郁的油香与面香热烈地爆开,充盈了整个空间。面片在热油中迅速膨胀、舒展,边缘微微卷翘,中间划开的口子张开,形态生动,果真有了几分游鱼的意趣。她用长竹筷轻轻拨动,使其受热均匀。待一面炸至色泽金黄,便小心翻面,直到两面都呈现出均匀漂亮的金黄色,面鱼变得硬挺、酥脆,才用筷子夹起,控在架在盆上的铁丝笊篱里沥油。 一片,两片,三片……金黄酥脆、油亮诱人的面鱼渐渐堆成了小山。咸香的气味扎实而温暖。她又将早上多煮的几个鸡蛋从热水里捞出来,浸入凉水中,这样冷却后更容易剥壳。 食物准备停当,林晚开始收拾明日要带的行李。九月初的山里,白日阳光下或许还算暖和,但树荫下、溪水边,早晚定然凉意袭人,何况要待上一整天。她拿出自己和韩曦的厚外套——她的是一件半旧的藏蓝色灯芯绒外套,韩曦的是一件红蓝相间的粗线小毛衣,外面还可以套他那件带帽子的厚棉马甲。她把两人的厚外套叠好,放在背篓最上面,随时可以取用。 接着是工具。那个豁口的粗瓷大海碗,她用一块旧毛巾仔细包好,边缘塞紧。自己改造的旧纱窗小筛子,也用布裹了起来。还有一小包盐,一盒火柴,几个厚实不起眼的旧布袋。这些都与给韩曦带的备用裤袜、一条小薄毯一起,妥当安置在背篓里。水壶灌满了凉白开,沉甸甸的。 她这边不声不响地准备着,仿佛只是为一次再寻常不过的秋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此刻,刘梅家厨房里,蒸汽腾腾。刘梅正掀开笼屉,一大锅黄白相间的二合面馒头个个饱满结实,散发着热气。“多带点!实在!”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又转身去捞煮好的咸鸭蛋,蛋壳已经敲出了细密的裂纹,透着咸香。她还特意炒了一小布袋喷香的黄豆。“这个好,嘴里闲着也能嚼嚼,扛饿!”她盘算着,将馒头、鸭蛋、黄豆分别用笼布和油纸包好。 李姐家则是另一番细致光景。她正在案板上将擀好的面片抹油撒盐,层层叠起,再轻轻擀开,复又折叠……如此反复,正在制作她拿手的千层饼。烙好的饼子层层分明,咸香适口,凉了也不硬。旁边的小陶罐里是她腌的酱黄瓜,清脆爽利。她还洗净了两个水萝卜,用干净的笼布包好。“山里干燥,萝卜生津解渴。”她温和地对女儿小玲说。 三个女人,三户人家,都在为同一个目的悄然忙碌,心思各异却又目标一致,彼此心照不宣,只待明日汇合。 午后,林晚带着韩曦睡了个惬意的午觉。秋阳透过窗户,暖洋洋地照在炕上。醒来后,她将明天要穿的衣物再次整理——给自己挑了耐磨的深色长裤和长袖衫,给韩曦也搭配了方便活动的衣裤。 傍晚韩峥回来时,简单的晚饭已经上桌。炒了个青菜,热了中午的饼子。 吃饭时,韩峥很自然地问道:“明天进山的东西,都备妥了?” “嗯,吃的、喝的、用的,还有我和小曦的厚外套,都准备好了。”林晚给他盛了碗稀饭,“天还不太冷,但山里风凉,有备无患。李姐和刘梅肯定也各自在家准备着呢。” 韩峥点点头,看向正努力用勺子自己吃饭的儿子:“小曦,明天跟妈妈进山,要一直牵着妈妈或者小军哥哥的手,不能自己乱跑,记住了?” “记住啦!”韩曦扬起小脸,认真地回答,“我牵妈妈手!” 韩峥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儿子细软的头发,又对林晚说:“明天早上我送你们到山口。晚上我去接薇薇,火车大概七八点钟到县里。你们回来要是见我们还没到家,就自己先吃晚饭,不用等。” “好,你路上也当心。”林晚应着,心里踏实而温暖。 夜幕降临,初秋的夜空显得格外高远,星子疏朗。林晚最后检查了一遍背篓,确认再无遗漏,才吹熄了油灯,躺到炕上。 韩峥很快便呼吸均匀,沉入睡眠。林晚在黑暗中睁着眼,耳边是窗外秋虫渐弱的鸣唱,脑海里却清晰地浮现出那条清澈的山溪,水下光滑的卵石,以及那抹惊鸿一瞥、沉甸甸的金色光影。兴奋与忐忑,期待与谨慎,种种情绪如溪水下的暗流,在心中无声涌动。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翻过身,将自己偎进韩峥身侧熟悉的温热里,闭上了眼睛。 明天,山就在那里。潺潺的溪水之下,是否真的藏着能改变寻常生活的微光?答案,即将在秋日的山风中,被粗粝的海碗和小心翼翼的手,一遍遍淘洗、寻觅。 月色如水,静静流淌过寂静的家属院,笼罩着这几户看似平静、却藏着共同秘密的人家。夜晚,在等待中悄然流逝。 喜欢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请大家收藏:()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5章 溪沙 清晨的山间薄雾尚未完全散去,空气里浸着草木与泥土湿润的清新气息。林晚背起沉甸甸的竹篓,一手牵着穿戴整齐的韩曦,在自家小院门口与韩峥道别。 “就送到这儿吧,峥哥,回去忙你的。”林晚对送到家属院后巷口的韩峥说。她今天穿了深蓝色的长袖布衫和一条结实的黑色长裤,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额前碎发被晨雾打湿了些许,眼神清亮而坚定。 韩峥蹲下身,给韩曦正了正头上那顶小小的旧军帽——那是他用旧军帽改小的。“听妈妈的话,不许乱跑,不许靠近水深的地方,记住了?” “记住啦,爸爸!”韩曦奶声奶气地答应,小手紧紧攥着林晚的两根手指。 韩峥站起身,目光落在林晚脸上,伸手替她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嗯。”林晚点头,心底因为他这个细微的动作而泛起暖意,“晚上你接薇薇也注意安全。” 目送韩峥挺拔的身影转身走回晨曦中的营区,林晚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牵紧儿子的小手:“走,咱们去找李姨刘姨。” 三人约定的集合点,在老松林边缘一块突出的山岩下。林晚带着韩曦到时,李姐和刘梅已经等在那里了。李姐也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竹篓,穿着半旧但干净整洁的藏青色上衣和黑裤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女儿小玲安静地站在她身边,身上多了件碎花小外套。刘梅则是风风火火的,竹篓看起来最大,她儿子小军正兴奋地围着那块大山岩转圈。 “都到了?走吧!”刘梅压着嗓子,但眼里的兴奋劲儿藏不住。 三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无需多言,便默契地排成一行,李姐打头,刘梅居中,林晚带着孩子殿后,沿着昨日踩出的那条若有若无的小径,再次向山林深处进发。 九月初的山林,色彩已有了层次。松柏依旧苍翠,但柞树、桦树的叶子边缘已悄然染上淡黄或浅红,地上堆积的落叶厚了一层,踩上去沙沙作响。阳光穿过渐渐稀疏的树冠,投下斑驳晃动的光斑。空气比山下凉了不少,幸好都带了厚外套。 孩子们起初还很兴奋,尤其是小军,总是想往前跑,被刘梅低声喝住几次。韩曦紧紧跟着妈妈,好奇地东张西望。小玲最安静,一直拉着李姐的衣角。 越往深处走,林木越密,光线也越发幽暗。溪流的水声渐渐清晰,像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她们的心跳。当再次穿过那片叶子特别红的灌木丛,看到那棵伞状老松树时,三人的脚步不约而同地加快了些。 清澈见底的小溪再次出现在眼前,水声潺潺,水面映着天光和树影,碎金般晃动。岸边的白色石头记号还在。 “到了!”刘梅长舒一口气,放下背篓,迫不及待地张望,“就是这儿!” 李姐先环顾四周,侧耳倾听。除了流水声、鸟鸣和风吹树叶的飒飒声,再无其他动静。她点点头:“先把孩子安顿好。” 林晚把带来的小薄毯铺在溪边一块平坦干燥的大石头上,让三个孩子坐下,拿出煮鸡蛋和面鱼分给他们。“小曦,小军,小玲,你们就在这块石头上吃东西,看小鱼,不许到水边去,听见没?” “听见了!”三个孩子异口同声,注意力立刻被香喷喷的食物和溪水里偶尔闪现的小鱼虾吸引。 安顿好孩子,三个女人这才聚到溪边。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先看看那记号附近。”李姐低声说,走向那三块垒起的白色石头旁。 清澈的溪水下,白色的细沙和颜色各异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昨天被林晚拨动过的地方,水流已经重新抚平了沙痕,看不出任何异样。 “怎么弄?”刘梅搓着手,既兴奋又有些无从下手。 李姐从自己背篓里拿出那个小铲子:“先用铲子,把上面这层沙石铲到筛子里。”她又看向林晚带来的破脸盆筛子,“林晚,你把筛子准备好。刘梅,你用那个……海碗,等会儿接筛过的细沙,在水里淘。” 分工明确。林晚赶紧拿出用旧纱窗绷在破脸盆框上做成的简易筛子,放在溪边较浅、水流平缓处。李姐挽起袖子,拿起小铲子,小心翼翼地开始铲溪底紧挨记号上游一点位置的沙石——她判断如果真有沙金被水冲下来,可能会在上游方向沉积更多。 一铲带着水的沙石被倒进筛子。粗糙的纱网滤掉了大部分鹅卵石和粗砂,细沙和水流透过网眼,落入下方的溪水中,被水流冲走。林晚轻轻摇晃着筛子,让细沙更快滤下。 筛子里剩下一些小石子和较粗的砂砾。林晚将筛子稍微倾斜,在清澈的溪水里缓缓晃动漂洗。水流带走剩余的泥沙,筛底渐渐清晰。 三个脑袋几乎凑到了一起,屏住呼吸,紧盯着筛底那些灰黑色的粗砂砾。 “好像……没有?”刘梅的声音带着失望。 “别急,这才第一铲。”李姐沉稳地说,但眉头也微微蹙起。她又铲起第二铲沙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如此重复。一铲,两铲,三铲……筛洗了五六次,除了普通的砂砾和小石子,筛底空空如也。只有水流冲刷石头的哗哗声,和孩子们偶尔传来的嬉笑声。 气氛有些凝滞。最初的兴奋和期待,被冰冷的溪水和毫无所获的筛子一点点浇凉。难道真的只是偶然一块?或者……那根本就不是金子? 林晚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她看着清澈见底的溪水,阳光在水面跳跃,却照不进那份逐渐蔓延的失落。 “是不是……位置不对?”刘梅有些焦躁,“往旁边试试?或者往下游?” 李姐直起身,揉了揉后腰,脸上也露出思索的神色。“沙金重,一般会沉在底下。我们刚才铲的是表层。”她用铲子指了指溪底,“看见没,溪底下面还有一层颜色更深的沙石,被上面的压着。得挖深一点试试。” 她选了个位置,开始用铲子用力挖开表层的鹅卵石和浅沙。溪水被搅得有些浑浊,但很快又清澈下来。挖了约莫半尺深,露出了下面颜色更深、颗粒更细的沙层。 “铲这个试试。”李姐铲起一铲这深色的湿沙,倒入筛中。 重复筛洗的过程。浑浊的溪水顺着筛眼流下。当水流变得清澈,林晚再次倾斜筛子在水中漂洗时,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筛底深色砂砾中,似乎有一个极其微小的、不一样的反光点。 她的动作顿住了。 “怎么了?”李姐敏锐地察觉。 林晚没说话,小心翼翼地将筛子端到更靠近眼前的水面下,用手指极其轻柔地拨开那几粒深色砂砾。 在那里,静静地躺着两三颗比芝麻粒还小、在清澈溪水映衬下闪烁着微弱但确定无疑的暗黄色的……小颗粒。 “有……有了!”林晚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李姐和刘梅立刻凑近,几乎把脸贴到水面上。 “我的天……真有!”刘梅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 李姐仔细看了看,又用指尖小心翼翼地从水里拈起一颗最小的,放在掌心,就着阳光仔细辨认。那极小的颗粒,在阳光下呈现出更明显的金属光泽,虽然微小,但那种沉甸甸的质感和独特的颜色…… “是沙金。”李姐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红晕,“真的是沙金!” 希望重新点燃,而且是以一种更真实、更震撼的方式——不是偶然的一块,而是可以随着沙石被淘洗出来的、星星点点的金沙! “快!继续挖这里!”刘梅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这一次,三人的动作更快,但更加小心翼翼。李姐继续挖那深色的沙层,林晚负责筛洗,刘梅则拿起了那个豁口的粗瓷大海碗。 当林晚再次从筛底仔细拨拉出几颗细小的金砂时,刘梅便用海碗盛上浅浅的溪水,接过那些混着少量粗砂的金砂,学着记忆中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淘金法子,将碗半浸入流动的溪水中,手腕极其轻微、有节奏地晃动、旋转。 水流拂过碗沿,带走比重轻的普通沙粒。刘梅全神贯注,动作从生涩慢慢变得有模有样。碗底的水渐渐澄清,最后,碗底最中心处,留下了几粒微小却无比醒目的金灿。 虽然每一次的收获都微乎其微,小如尘芥,但那种“真的有”的确定感,和亲手从沙石中将它们分离出来的过程,带来的兴奋和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她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劳,轮流挖掘、筛洗、淘选。范围从最初的点,慢慢扩展到周围一小片区域。发现的金砂虽然细小,但似乎在这片特定的深色沙层里,分布得比预想中要“均匀”一些——不是随处可见,但耐心挖掘筛选,隔一阵就能有所发现。 孩子们起初还乖乖在石头上吃东西,看小鱼,后来也被妈妈们神秘而专注的动作吸引。韩曦忍不住从石头上溜下来,跑到林晚身边,扒着妈妈的腿好奇地看:“妈妈,你们在找什么呀?” 林晚一惊,连忙侧身挡住筛子,柔声说:“妈妈和姨姨在找一种……很特别的漂亮小沙子。小曦乖,回去坐好,这里水凉。” 小军也跑了过来,被刘梅眼疾手快地拎住:“一边玩去!别捣乱!” 李姐看了看日头,又看了看三个又开始蠢蠢欲动的孩子,当机立断:“快到中午了,先歇歇,吃点东西。下午再说。” 确实,高度集中精神劳作了一上午,三人都有些腰酸背痛,尤其是弯着腰筛洗的林晚和一直半蹲着淘洗的刘梅。她们回到大石头边,用清凉的溪水洗了手和脸,打开各自带来的干粮。 孩子们立刻被食物吸引。林晚把面鱼分给孩子们,韩曦和小军吃得满嘴油光。大人们则就着凉开水,吃着烤饼夹咸菜,或者馒头就酱黄瓜。简单的食物,在此刻却格外香甜。刘梅甚至大方地给每人分了半个咸鸭蛋,流油的蛋黄配着烤饼,简直是绝顶美味。 吃饭时,三人低声交流着上午的发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看来这片地方确实有。”李姐咬了一口千层饼,目光扫过那片溪滩,“量……说多不多,但肯定不止我们昨天捡到的那一块。像这样细小的沙金,积少成多,也不少。” “就是太小了,淘起来费眼睛费工夫。”刘梅嚼着馒头,但眼神发亮,“不过有的淘就行!下午咱们加把劲!” 林晚小口喝着水,心里也在盘算。这发现证实了她们的猜想,但这金沙的储量、范围、该如何持续、安全地获取,都是问题。而且,一直带着孩子这么干,不是长久之计。 “下午我们再仔细筛洗看看,尽量把这片有金沙的沙层多弄点出来。”李姐规划着,“今天主要是探明情况。等薇薇来了,孩子有人看,咱们再来,就能更专心,也能计划得更周全。” 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三人再次投入“工作”。有了上午的经验,下午的效率似乎高了一些。她们又发现了十几处含有细小金砂的沙层点,淘洗出的金沙小心翼翼地收集到李姐带来的一个小铁皮盒里——那是她以前装针线的旧盒子。 阳光渐渐西斜,林间的光线变得柔和,温度也开始下降。溪水愈发冰凉。 李姐再次直起身,看了看天色:“差不多了,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不能太晚。” 虽然意犹未尽,但刘梅和林晚也知道必须在天黑前走出山林。她们将工具仔细清洗干净,不留任何痕迹。那个小铁皮盒被李姐用布层层包好,放进竹篓最深处。三人又将挖掘过的地方尽量用溪水抚平,恢复原状。 背起竹篓,叫回在附近捡漂亮石头和野果子的孩子们,三个女人再次踏上归途。回程的脚步比来时沉重——不仅是背篓里多了些“分量”,心情也沉淀了许多复杂的情绪:证实发现的狂喜尚未退去,对未来的种种思量已然升起,还有身体劳作后的疲乏。 当看到家属院熟悉的轮廓在暮色中显现时,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又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有疲惫,有兴奋,更有一种共守秘密的紧密联系。 “明天……咱们还来吗?”在岔路口分开时,刘梅忍不住小声问。 李姐摇摇头:“明天歇一天。薇薇晚上到,后天咱们再看情况。这事,急不得,也……不能天天往外跑,惹人注意。” 林晚也点头:“对,孩子们也累了。” “那……这些东西?”刘梅指了指自己的背篓。 “去你那儿?”李姐的声音压得很低。 林晚会意,推开自家院门:“嗯,进来吧。” 三人前后脚进了屋。林晚把几乎睡着的韩曦抱到小床上,盖好被子。小家伙嘟囔了一声,蹭了蹭枕头,很快就睡沉了。 屋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最后一点天光,昏黄朦胧。三人放下背篓,围着堂屋中间那张旧方桌坐下,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只有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空气里还残留着白天山野的气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金属的冷冽感。 李姐先从自己背篓最底下,摸出那个用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铁皮盒,放在桌子中央。刘梅立刻瞪大了眼睛,身体微微前倾。林晚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手在膝盖上悄悄握紧了。 李姐一层层打开包裹的布,露出那个锈迹斑斑的旧铁盒。她掀开盒盖——里面垫着一小块干净的深色绒布,上面,散落着星星点点、细碎如尘却又在昏暗中隐隐发亮的暗黄色颗粒。那是她们今天大半天的全部收获,混杂着一点点未能淘净的黑色砂砾,但那些金色的微光已然不容错辨。 “都在这里了。”李姐的声音平静,但握着盒子的手指微微用力。 刘梅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指,极轻地碰了碰那些细碎的金沙,喃喃道:“真是金子……咱们真淘到金子了……” 林晚也凑近了些,仔细看着。比起昨天那块指甲盖大小的“金疙瘩”,眼前这些碎金砂显得微不足道,但意义却完全不同——这证明那条溪流里,确实有可以持续获取的沙金资源。 “接下来怎么办?”刘梅抬起头,看向李姐和林晚,眼里闪着光,“咱们仨……怎么分?” 这是最现实,也最关键的问题。三个人,一条心发现,一起出力,收获自然要共享。但如何分,分多少,里面却有着微妙的考量。 李姐似乎早有准备。她不慌不忙地从怀里——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用旧手帕包着的东西。打开手帕,里面是一杆极其小巧精致、黄铜制成的戥子秤。秤杆不过一掌长,乌木制成,打磨得光滑,上面的银色刻度在昏暗中微微反光。配套的小铜秤盘和秤砣也都小巧玲珑。 刘梅和林晚都有些惊讶。刘梅脱口而出:“李姐,你还带了秤?” 李姐淡淡道:“有备无患。既然要分,就得公平,心里也踏实。”她拿起小铁盒,将里面的金沙连同底下那块绒布一起,轻轻倒在摊开的手帕上。然后,她极有耐心地,用一把从针线筐里拿来的小镊子,仔细地将混在黑砂里的金色颗粒一一拣出来,聚拢到一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昏光下,那一小撮金沙聚在一起,终于有了点“分量”的模样,虽然依旧很少,但金色的光泽连成一小片,沉甸甸地压在三个女人的心上。 李姐将空了的秤盘挂好,用一把更小的骨匙,小心地将金沙一点点舀进秤盘里。她的动作稳定而专注,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神圣的仪式。小小的秤杆随着金沙的加入,缓缓抬起,又在她精细的调整下趋于平衡。 屋里静极了,只有秤砣细索移动的微响,和三人不由自主屏住的呼吸声。 秤杆最终稳稳停住。李姐就着窗外最后的天光,仔细辨认着刻度。 “总共……”她报出一个极小的重量单位数,那是她们今天大半日弯腰撅腚、筛洗淘漉的所有成果。 “现在,平分三份。”李姐说着,开始将秤盘里的金沙,用骨匙分成三等份,每一份都重新称量,确保毫厘不差。她的手指稳定,眼神锐利,不容半分差错。 这个过程,林晚和刘梅都静静看着,没有任何异议。李姐的公正和严谨,在此刻让她们无比信服。这种关乎切身利益的事情,最怕的就是猜忌和不公。李姐用一杆小秤,称出的不仅是金沙的重量,更是三人之间沉甸甸的信任。 三份小小的金沙,被分别放在三张准备好的、裁剪整齐的油纸上。每一份都少得可怜,薄薄地铺在纸心,但在三个女人眼中,却仿佛闪烁着比太阳更耀眼的光芒。 “来,各自收好。”李姐将其中两份推向刘梅和林晚。 刘梅赶紧从怀里摸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一块新手帕——大概是昨天就备下的,小心翼翼地捧起属于自己那份金沙,包了好几层,紧紧攥在手心,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激动和喜悦。 林晚接过自己那份,指尖能感受到油纸下那细微的、颗粒状的触感。她没有像刘梅那样立刻包起来,而是借着最后的天光,又静静地看了一眼。然后,她心念微微一动,那份包裹着金沙的油纸便从她手中消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那个唯有她知晓的、绝对安全的随身空间里。整个过程自然流畅,毫无痕迹。 李姐将最后一份金沙仔细包好,谨慎地收入怀中贴身的口袋。那杆小秤也被她重新包好,贴身收起。 分完了,屋里似乎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却又多了某种更紧密的东西,将三人无形地捆绑在一起。 “今天大家都累了,回去早点歇着。”李姐站起身,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平稳,“明天,咱们都别出门,缓缓劲,……总是往山里跑,容易惹人注意。” 刘梅连连点头:“对对,是该歇一天,我这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林晚也同意:“嗯,明天我正好收拾收拾,薇薇晚上到,也得准备一下。” “后天,”李姐看向两人,眼神清亮,“后天一大早,老地方。如果……家里能安排好,咱们尽量早点出发,也能多干一会儿。”她意有所指,韩薇的到来,意味着至少林晚可以不用带孩子。 “没问题!”刘梅立刻应道,干劲十足,“我回去就跟老张说,后天还得进山‘捡山货’!” 李姐点点头,又叮嘱了一句:“东西都收好,搁在稳妥地方。在咱们想清楚下一步之前,对谁都别提,包括自家男人细节。” “明白。”林晚和刘梅异口同声。林晚下意识地感受了一下空间里那份安稳的存在,心中更定。 三人又在昏暗里静坐了片刻,消化着这一整天的惊奇、疲惫和此刻那份虽不可见却真实无比的分量感。然后,李姐和刘梅先后起身,背起各自的竹篓。 “走了。”李姐低声道。 “后天见。”林晚送她们到院门口。 看着两人的身影融入渐浓的暮色,消失在各自家的方向,林晚才轻轻关上门,背靠在门板上,长长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浑身的酸乏这才后知后觉地涌上来,但精神却有种异常的清醒,心底深处更因为空间里那份安稳的存放而格外踏实。 她走回屋里,点亮了油灯。昏黄的光晕照亮了简陋却整洁的房间,也照亮了小床上儿子酣睡的侧脸。她走到床边,看了儿子一会儿,伸手轻轻抚了抚他汗湿的额发。 然后,她走到桌边,看着空无一物的桌面。那份微小的、却意义非凡的金沙,此刻正安然地躺在她的空间里,那是比任何房梁缝隙、箱柜角落都更安全、更隐秘的所在。意念微动,甚至能“看”到它静静待在那里的样子。 这不是梦。是真的,并且被她以最稳妥的方式守护着。 她开始动手准备晚饭,同时侧耳听着院外的动静,等待着韩峥接韩薇归家的声响。 喜欢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请大家收藏:()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6章 韩薇来到 火车汽笛的嘶鸣划破县城的暮色,老旧的站台上人影稀疏。韩峥站在出站口的石柱旁,军装笔挺,在渐渐浓重的夜色里格外显眼。他抬手看了看腕表,七点四十分,火车晚点了将近半小时。 终于,伴随着哐当哐当的减速声和喷吐的白汽,一列绿皮火车缓缓驶入站台。车厢门陆续打开,背着大包小包的旅客鱼贯而出。 韩峥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很快,一个扎着两条粗黑辫子、穿着碎花布衫的年轻女子拎着个鼓囊囊的布包,随着人流挤了出来,正踮着脚东张西望。 “薇薇!”韩峥抬高声音喊了一句,同时挥了挥手。 韩薇闻声转头,眼睛一亮,脸上立刻绽开灿烂的笑容,拎着包快步小跑过来:“二哥!” 到了近前,韩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沉甸甸的布包。“路上还顺利吗?” “顺利!就是火车晚点了,可急死我了。”韩薇说话语速快,带着乡音,一双和韩峥有几分相似的眼睛亮晶晶地打量着哥哥,“二哥,你好像又壮实了点儿?嫂子和小曦都好吧?” “都好。”韩峥提着包,领着她往站外走,“饿了吧?先回家,你嫂子给你留了饭。” “不急不急。”韩薇跟在哥哥身侧,脚步轻快,好奇地看着县城的夜色。 韩峥借了部队的吉普车来接站。看到车,韩薇“哎呀”一声:“还开车来了?多麻烦。” “晚上不安全,开车快些。”韩峥打开副驾驶的门。 车子驶出县城,拐上通往营区的土路。车灯劈开黑暗,路两旁的田野和树木在光影中飞速后退。 韩薇安静了一会儿,看着窗外黑黢黢的田野,忽然轻声说:“爹娘可想小曦了,老念叨。娘还让我带了她新做的两双虎头鞋,说孩子脚长得快。” “嗯,代我谢谢爹娘。”韩峥握着方向盘,侧脸在仪表盘微光的映照下显得轮廓分明,“家里都还好?” “好着呢!今年秋收不错,爹说交了公粮还能剩下不少。”韩薇说起家里的事,话匣子就打开了,“大嫂怀孕了,娘现在天天围着大嫂转,恨不得一天三顿给她开小灶……”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里的琐事,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显得温暖而真实。韩峥专注地听着,偶尔应一声。 车子驶进营区大门,哨兵敬礼放行。家属院一排排平房的窗户里透出零星灯光。 吉普车在林晚家小院外停下。院子里的灯亮着,昏黄的光从窗户透出来。 韩峥刚拎着包下车,院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林晚系着围裙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回来了?路上冷吧?快进屋。” “嫂子!”韩薇三步并作两步跨进院子,亲热地拉住林晚的手,“我可想你们了!小曦呢?” “屋里呢,刚还念叨姑姑怎么还不来。”林晚笑着,上下打量韩薇,“瘦了点,路上累坏了吧?” “不累不累!”韩薇说着,目光已经往屋里瞟。 屋里,韩曦正趴在炕沿边,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韩薇,呆了一下,随即眼睛猛地睁大,清脆地喊了一声:“姑姑!”从炕上哧溜滑下来,光着脚丫就扑了过来。 韩薇一把将他抱起来,原地转了个圈,在他嫩乎乎的小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哎哟我的大侄子!想死姑姑了!让姑姑看看,长高了没?重了没?” 韩曦搂着她的脖子咯咯笑,睡意全无。 温馨的喧闹充满了小小的屋子。林晚去厨房把一直温在锅里的饭菜端出来:一盘炒白菜,一碟咸菜,还有特意给韩薇留的、炸得金黄的几块面鱼和两个白面馒头。 “嫂子,你别忙活了,我自己来。”韩薇抱着韩曦坐到桌边,看着热腾腾的饭菜,心里暖烘烘的,“还给我留这么多好吃的!” “坐了一天车,肯定饿了,快趁热吃。”林晚给她递上筷子,又盛了碗热汤。 韩峥把韩薇带来的大布包放在炕边,去舀水洗漱。 韩薇确实饿了,拿起馒头咬了一大口,又夹了块面鱼,外酥里软,咸香适口。“嗯!好吃!嫂子,你手艺越来越好了!”她边吃边含糊地夸赞,又问韩曦,“小曦吃过了没?” “吃过了,他吃了蛋羹和粥。”林晚坐在旁边,看着韩薇吃饭,顺手把韩曦乱蹬的袜子给他穿好。 韩薇很快就把饭菜扫荡一空,满足地舒了口气,这才有功夫仔细看林晚:“嫂子,你看着好像有点累?哥电话里说你最近忙,忙啥呢?有啥我能帮上手的,你尽管说!” 林晚和端着洗脸盆进来的韩峥对视一眼,笑着对韩薇说:“没啥大事,就是跟院里的李姐、刘梅她们约好了,最近想多进山几趟,捡点山货晒干了存着过冬。这不是小曦没人带嘛,就想着麻烦你过来帮看几天孩子。” “这有啥麻烦的!”韩薇一拍大腿,“我巴不得呢!我最喜欢带小曦了!你们该忙忙去,孩子交给我,放心!”她说着,又捏捏韩曦的小脸蛋,“是不是啊小曦?跟姑姑在家玩,好不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好!跟姑姑玩!”韩曦使劲点头。 “你看,孩子都乐意。”韩薇笑道,随即又想起什么,起身去拿那个大布包,“对了,娘让我带了好多东西来。” 她解开包袱皮,里面满满当当:两双做工精致、虎头虎脑的红色小布鞋;一小布袋炒得喷香的南瓜子;一瓶自家酿的豆瓣酱;还有几块颜色鲜艳的碎花布头。“这布头娘说给你,看能给小曦做点啥。南瓜子晚上嗑着玩。豆瓣酱拌面条可香了……” 林晚接过这些东西,心里热乎乎的:“娘也太费心了,大老远的还让你带这么多。” “娘就爱张罗这些。”韩薇又掏了掏包袱,拿出一个小纸包,“这是大嫂让我捎给你的,她娘家那边产的枣子,可甜了,说给你补补身子。” “大嫂也太客气了。”林晚接过枣子,心里更暖了。 韩薇利落地把东西归置好,又抢着去洗碗。林晚拦不住,只好由她去,自己则去给韩薇准备睡觉的地方。家里就两间屋,好在炕大。林晚把炕梢的位置重新铺了被褥,换上干净的被单枕头。 韩峥趁着韩薇在厨房忙活,低声对林晚说:“明天你们休息,后天再去?” “嗯,李姐说歇一天,缓一缓,也免得惹眼。”林晚点头,声音也压得很低,“薇薇来了正好,后天我就能空出手了。” “凡事小心。”韩峥只说了这四个字,但眼神里的关切和提醒很明确。 林晚郑重点头:“我知道。” 晚上,一家人早早歇下。韩薇坐了整天车,又吃饱喝足,很快就在炕梢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韩曦兴奋劲儿过了,也蜷在林晚怀里睡熟了。 林晚却一时没有睡意。她听着身旁韩峥均匀的呼吸,听着窗外秋虫最后的鸣叫,心里盘算着后天的安排。韩薇的到来解决了孩子的问题,可以更专注地去淘洗。但金沙的事……到底能持续多久?下一步该怎么走? 想着想着,困意终于上涌。她往韩峥身边靠了靠,在令人安心的气息里闭上了眼睛。 喜欢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请大家收藏:()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7章 再入深山 天还蒙蒙亮,东边的天际才透出些许蟹壳青。林晚就轻手轻脚地起来了。韩峥和韩曦都还在睡,炕梢的韩薇也睡得正沉。她穿好昨天就准备好的衣裤——耐磨的深色长袖衫和裤子,将头发紧紧挽在脑后,动作麻利而无声。 背上昨夜就收拾妥当的竹篓,分量比昨天更沉了一些。她走到灶间,从温着的锅里拿出几个还带余温的面鱼和煮鸡蛋,用油纸包好揣进怀里,又检查了一下水壶。然后,她轻轻推开房门,悄无声息地融入拂晓前清冷的空气中。 家属院一片寂静,只有几户勤快人家的烟囱刚刚冒出第一缕若有若无的炊烟。晨风带着刺骨的凉意,林晚拉紧了外套的领口,脚步匆匆地穿过一排排安静的院落,走向约定的老松林边缘。 她到的时候,李姐和刘梅已经等在那里了。两人也都是同样的装束,背篓在手,脸上没有困意,只有一种沉静的、蓄势待发的神采。三人对视一眼,没有多余的寒暄,只互相点了点头。 “走吧。”李姐低声说,转身率先踏上了进山的小径。 刘梅紧跟上,林晚走在最后。三个女人的身影很快被茂密的林木吞没,脚步声和衣袂摩擦枝叶的沙沙声,是黎明前山林里唯一的响动。 天色渐渐亮起来,林间的景物从模糊的轮廓变得清晰。露水打湿了裤脚和鞋面,凉意顺着脚踝往上爬。但三人都走得很快,昨天走过一遍的路今天显得熟悉了许多,步伐也少了些试探,多了些急切。 当再次看到那棵伞状的老松树和对面叶子鲜红的灌木丛时,太阳才刚刚升上山头,金色的光芒斜斜地穿过树冠,在溪水上洒下跳跃的碎金。 溪水依旧清澈潺潺,环境与他们昨日离开时几乎没有差别,只有水流悄然抚平了昨日挖掘的细微痕迹。 “先干活。”李姐言简意赅,放下背篓。 三人迅速行动起来,默契地复制昨天的流程。但今天明显不同——孩子不在身边,她们可以完全专注于手头的工作。而且,经过昨天的实践,动作也熟练了许多。 李姐拿起铲子,精准地找到昨天发现金沙的那片深色沙层,开始更深、更有力地挖掘。湿漉漉的沙石被一铲铲挖起,堆在旁边。 林晚支好那个破脸盆改造的筛子,稳稳地接住李姐铲来的沙石,手腕灵活而有节奏地摇晃、倾斜,让浑浊的溪水带着细沙迅速滤下。她的眼睛紧盯着筛底,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的反光。 刘梅今天不再只是等待淘洗,她主动帮忙将挖出的沙石搬运到筛子旁,并在林晚初步筛出含有金砂的粗砂砾后,立刻接过去,用那个豁口的大海碗,在溪流平缓处开始淘洗。她昨天的生涩不见了,手腕晃动海碗的幅度和频率都掌握得更好,水流带走普通沙粒的效率明显提高。 一时间,溪边只有铲子与沙石的摩擦声、水流声、筛子晃动的轻响,以及三人偶尔压得极低的简短交流。 “这儿沙层颜色更深。” “这铲含金量好像比昨天那几铲多点。” “小心点,边上有块石头,别铲歪了。” 高效而专注的劳作中,时间似乎流逝得特别快。阳光逐渐升高,透过稀疏的树冠,直射在她们弯着的脊背上,带来些许暖意,但溪水依旧冰凉刺骨。 收获,也随着一铲铲沙石的筛洗淘漉,一点点积累起来。今天似乎运气不错,李姐选定的挖掘点往下深挖后,出现的深色沙层范围比预想的要宽一些,而且含金砂的“浓度”似乎比昨天还要略高一点。虽然每一次淘洗出的金沙依旧细小如尘,但出现的频率让三人心头渐渐发烫。 刘梅又一次小心翼翼地将海碗中最后一点清水倾出,碗底中心,五六粒比针尖略大、在阳光下闪着诱人光泽的金色颗粒清晰可见。她屏住呼吸,用一把小刷子——这是她昨晚特意找来的——极其轻柔地将它们扫进李姐带来的那个小铁皮盒里。盒底铺着的深色绒布上,金色的细屑已经积了薄薄一小层,比昨天结束时看到的要多不少。 “今天……好像比昨天多。”刘梅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抬头看向李姐和林晚。 李姐直起腰,抹了把额头的汗,看了看日头:“嗯,看样子这片沙层确实有料。而且咱们今天手脚也麻利了。”她的目光扫过溪滩,沉吟道,“不过,也不能光盯着这一个地方挖。得留着点,细水长流。下午往旁边挪挪,再探探别处。” 林晚也停下筛洗的动作,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腰背。高强度的专注劳作,体力的消耗很大。她从怀里拿出早上带的干粮:“先歇会儿,吃点东西吧。都干了快一上午了。” 三人这才觉得饥肠辘辘。她们洗了手,走到离溪水稍远些的干燥处,就着凉开水,吃起冷掉的面鱼和煮鸡蛋。简单的食物此刻格外香甜,迅速补充着消耗的体力。 “照这个进度,”刘梅咬着面鱼,眼睛却忍不住往装金沙的铁盒瞟,“咱们咱们多来几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也行,不过还是小心点。”李姐冷静地打断她,“咱们三个女人,隔三差五往深山里跑,时间长了,难免惹人注意。而且,这活计太耗体力,天天干谁也受不了。 林晚点点头,咽下嘴里的食物:“李姐说得对。而且,这些金沙怎么换成实在的东西,也是个问题。不能拿在手里看。”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淘出金子只是第一步,如何安全地把它变成能改善生活的物资,才是更大的难题。三个女人都沉默下来,刚才因为收获而兴奋的心情,沉淀了几分现实的凝重。 “走一步看一步吧。”李姐最终说道,“先把能弄到手的,稳妥地弄到手。其他的,再慢慢合计。” 休息了约莫两刻钟,三人再次投入工作。下午,她们按照李姐的计划,在最初挖掘点的上下游各延伸了一段距离,试探性地挖了几处。结果发现,金沙的分布似乎确实集中在最初发现的那片区域,离开那片特定的深色沙层稍远,含金量就急剧下降,甚至没有。 这个发现让她们既有些失望,又松了口气。失望的是,看来“金窝窝”的范围有限;松口气的是,范围有限也意味着目标明确,更容易控制,也减少了无意中扩大范围引来他人注意的风险。 下午的收获不如上午集中,但积少成多,到日头开始西斜时,铁皮盒里的金沙又增厚了一点点。 李姐再次叫停。她仔细地将铁皮盒盖好,用布包严实,放进自己背篓最底层。“收拾干净,准备回了。” 三人像昨天一样,仔细清理了工具,尽量将挖掘过的地方恢复原状,不留明显痕迹。背上再次变得沉甸甸的竹篓——里面除了工具和剩余干粮,更多了一份无形的重量。 当熟悉的营区轮廓在暮色中显现时,那种混合着疲惫、兴奋、担忧和期待的复杂情绪,才渐渐被“到家了”的安心感稍稍压过。 在岔路口分开时,李姐低声说:“明天歇。后天再去。” “嗯。”林晚和刘梅应道。 林晚独自走回自家小院。推开院门,屋里已经亮起了灯,温暖的饭菜香气飘了出来。韩薇系着围裙,正在灶台前忙碌,韩曦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转悠。听到门响,韩薇回头,露出笑脸:“嫂子回来了?正好,饭快好了!快洗洗手,累坏了吧?” 韩曦也跑过来,抱住林晚的腿:“妈妈!” 看着妹妹和儿子,闻着家常的饭菜香,林晚紧绷了一天的神经骤然松弛下来,一种极度的疲乏和浓浓的暖意同时涌上心头。她弯腰抱起儿子,对韩薇笑了笑:“嗯,回来了。辛苦你了,薇薇。” “我辛苦啥,就做个饭看看孩子。”韩薇利落地把炒好的菜盛到盘子里,“你们进山才辛苦呢。我看你和李姐刘梅姐,背篓都沉甸甸的,收获不小吧?” “还行,捡了些蘑菇木耳。”林晚含糊地应着,放下韩曦,去舀水洗脸。冰凉的水扑在脸上,洗去尘土和疲惫,也让她纷乱的心绪清晰了些。 她走进里屋,放下背篓。意念微动,今天收获的那份金沙,连同昨天的那一份,都安然地存放在那个绝对隐秘的空间角落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背篓带子,林晚的目光有些飘远。 山里的那条溪,溪底的沙金,像是一个诱人却烫手的梦。她们已经踏了进去,拿到了实实在在的东西。但接下来,该怎么走?能走多久? “嫂子,吃饭了!”韩薇在堂屋招呼。 “来了。”林晚应了一声,甩开那些纷繁的思绪,走向弥漫着食物香气和温暖灯光的堂屋。无论山里藏着怎样的秘密和未来,此刻,家才是她最真实、最需要守护的当下。 夜幕落下,远山再次隐入黑暗。溪水依旧不知疲倦地流淌,冲刷着沙石,也冲刷着三个女人悄然改变的生活轨迹。明天是休息的日子,但关于那条溪流和金色沙砾的思量,或许才刚刚开始。 喜欢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请大家收藏:()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8章 合力 偷摸进山淘金的日子,转眼已持续了大半个月。秋意渐浓,山林披上了斑斓的色彩。那处山坳里的小溪,成了林晚、李姐和刘梅三人熟稔于心的所在,每隔两三日便去淘洗,金沙积少成多,带来隐秘的期盼与沉甸甸的思虑。 其实,这早就算不上是纯粹的“秘密”。早在第一次,当三人带着那小块令人心跳加速的金疙瘩和后来淘洗出的细碎金沙回家,各自在忐忑与兴奋中将东西捧到丈夫面前时,这共同的发现就已经变成了三个家庭心照不宣的默契。 韩峥当时看着林晚手帕里那点微光,沉默地掂量、观察,最后只沉稳地说了一句:“收好,别声张,凡事小心。”王海山听完李姐条理清晰的叙述,拍了拍她的手:“你想得周全,要帮忙就说。”张建国则是瞪大了眼,搓着手又惊又喜,被刘梅拧着耳朵叮嘱了八百遍“敢说出去打断你的腿”。 男人们知道了,也默许了,更在暗中关注着。看着自家媳妇儿隔三差五早出晚归,带回的“山货”与疲惫程度不太成比例,他们心里有数。私下里,三个男人碰过头,商量过。顾虑安全,也琢磨这事的长远。最终,他们决定不干涉,但也不完全放手,只是留意着,准备着,等待一个合适的介入时机。 这天清晨,露水未散。三人刚在溪边摆开架势,就听见小径那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和低语声。 林晚直起身,和李姐、刘梅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来了。 灌木被拨开,韩峥、王海山、张建国三人出现在溪边。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韩峥拎着把结实的工兵铲,王海山拿着铁耙和几个厚实的帆布口袋,张建国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看样子装了不少东西。 “就知道你们今天还得来。”韩峥开口,语气平常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他走到溪边,目光扫过那些简陋的工具和岸边的小铁盒,最后落在林晚脸上,“工具该升级了,你们那套太费时费力。” 王海山对李姐憨厚一笑:“我看你这几天回来揉腰的次数都多了。今天换我们来挖,你们歇歇手。”他说着,很自然地接过了李姐手里的旧铲子。 张建国更是直接,把背包往地上一放,对着刘梅就开始往外掏东西:“看看,我准备的!新编的竹筛,细密!这木盆,够深!还有这杆秤,比李姐那个戥子称得多!早就想拿来了,怕你们嫌我碍事……”他语气里有点委屈,又带着点“快夸我”的期待。 林晚三人看着自家男人这架势,心里那点因为秘密早已分享而仅存的尴尬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和暖意。原来他们不是来质问或阻止的,是来帮忙的,而且看起来暗中准备已久了。 “行了,别显摆了。”韩峥打断张建国的献宝,挽起袖子,拿起工兵铲,开始观察溪流和岸边的地质情况,“既然都来了,就好好弄。我看这溪水流向和两岸沉积,上游应该还有更好的富集点。今天咱们分分工,我和海山往上探探,建国你力气大,负责把这附近我们之前看好的几个点深挖一下。林晚,你们三个负责精细淘洗和后续处理,用建国带来的新家伙。” 他的安排条理清晰,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的。王海山和张建国立刻点头,没有异议。 男人们的加入,让整个淘洗工作的效率和专业性提升了一大截。韩峥和王海山沿着溪流向上游仔细勘查,用更专业的眼光判断可能沉积金沙的位置。张建国则挥动铁锹,深挖那些被认为有潜力的沙层,力气足,效率高。林晚、李姐、刘梅则用上新工具,进行筛洗和淘漉,果然比之前省力且效果好。 中午,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带来的干粮很丰足。韩峥边吃边和两个男人低声讨论着上午的发现。 “越往上,河床的坡度变化和转弯处,应该是沉积的好位置。”韩峥说。 “没错,我看有几个石头堆后面的回水湾,沙层颜色都不一样,下午可以重点挖挖看。”王海山附和。 张建国咽下馒头:“我听你们的!指哪儿挖哪儿!” 看着男人们认真讨论的样子,林晚三人相视而笑,心里那份共同奋斗、改善家计的信念更加坚定了。这不再是她们三人孤独的秘密冒险,而是变成了三个家庭携手面对的一次特殊机遇。 下午,韩峥和王海山决定再往上游走一段,去更靠近山坡的地方看看情况。张建国留下,继续在附近挖掘,林晚她们则配合淘洗。 几个时辰后,日头开始西斜,韩峥和王海山才从上游返回。两人裤腿上沾满泥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却格外明亮。 韩峥走到众人面前,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从一个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用厚实手帕紧紧包裹着的东西。他一层层打开,动作谨慎。 当最后一层手帕掀开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手帕中央,躺着几块大小不一、形状不规则、但明显比溪底淘出的沙金粗大得多的暗黄色天然金块!最大的那块,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沉甸甸的、夺人心魄的暗金光泽,竟有小半个核桃大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在上面,靠近山坡脚下一片被山水冲塌了的碎石坡里找到的。”韩峥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但依旧沉稳,“零星散落在石头缝和浮土下面。我们粗略翻找了一下,不止这一处有。” 王海山补充道:“虽然都是零散的,埋得也浅深不一,但能捡到这种块头,说明……”他顿了顿,看向韩峥。 韩峥接过话头,语气变得凝重:“说明这附近的山体里,很可能有原生金的矿脉。这些是被风化、侵蚀后,又被雨水冲刷搬运下来的。” 这个判断,让溪边的空气瞬间凝固了片刻,随即又被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所取代——尤其是林晚、李姐和刘梅。 韩峥将那块最大的金疙瘩,连同其他几块稍小的,一起递给了林晚。沉甸甸的手感让林晚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李姐和刘梅也立刻围了上来,三双眼睛紧紧盯着这些远超她们之前收获的“大货”,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激动和欣喜。 “我的天……这么大!”刘梅压低声音惊呼,手指想碰又不敢碰。 “成色看起来比沙金还好。”李姐仔细端详着,眼中闪着光。 林晚捧着这些金块,感觉手心发烫。她们这大半个月起早贪黑,筛洗淘漉,三个人分下来,那些细碎的金沙折算起来,每人也能有好几千块钱了,这在那时可是一笔巨款。如今再加上这几个金疙瘩……她简直不敢细想。 然而,韩峥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她们心头的火热。 “事情到了这一步,性质已经变了。”韩峥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今天在这里看到的一切,我们之前所有的发现,从现在起,必须严格保密。这些金块,包括之前淘的沙金,”他目光扫过林晚手中的金块和岸边的小铁盒,“我的意见是,回去之后,整理好,如实、完整地上交,交给部队,由国家来处理。” 上交国家?交给部队? 这话一出,林晚、李姐、刘梅三人脸上的兴奋瞬间僵住了。她们几乎同时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自己的丈夫,又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短暂的沉默后,李姐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迟疑:“上交……是应该的。可是,韩营长,海山,建国,咱们……咱们也就是在这溪边、坡脚捡到点零散的东西。万一……万一上头派人来查了,根本就不是什么金矿呢?或者就是条早就没了的、小小的矿尾巴?那咱们这不成了……虚报?或者惹出别的麻烦?” 刘梅立刻跟着点头,语气急切:“是啊是啊!李姐说得对!现在政策多严啊,咱们平头老百姓,哪懂矿不矿的?别到时候东西交了,好处没落着,再惹一身骚,说不清楚!”她看着那金块,满心不舍。 林晚也握紧了手中的金块,冰凉坚硬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些,她抬头看向韩峥,声音轻柔却清晰:“峥哥,王大哥,张大哥,李姐和刘梅担心的有道理。咱们就是偶然发现了这点东西,具体情况根本弄不明白。而且……这眼看着快到十月底,山里就要上冻结冰了,这条溪到时候肯定没法再来。这事……是不是再斟酌斟酌?或者,咱们再看看情况?” 她们的话,句句实在,透着普通百姓在面对巨大诱惑和潜在风险时的本能谨慎与自保心态。那些金子是诱人的,但“政策严”、“惹麻烦”、“说不清楚”这些字眼,在当时的年月里,有着沉甸甸的分量,足以压过对财富的渴望。 韩峥、王海山、张建国三人听着妻子们的话,都沉默下来。男人们眉头微锁,显然也在权衡。上交,是纪律和责任感使然,但他们也理解妻子们的担忧——那是对家庭安稳最直接的顾虑。 王海山看向韩峥,张建国也等着他拿主意。 韩峥的目光缓缓扫过妻子们紧张而不安的脸,又看向手中那几块在暮色中依然醒目的金疙瘩,再望向沉默的、仿佛蕴藏着无限秘密的深山。他深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山风,眼神中的凝重渐渐沉淀为一种更深沉的思量。 溪水潺潺,仿佛在催促着什么,又仿佛在无言地等待。王海山和张建国也沉默着,目光在自己媳妇和韩峥之间游移,显然内心也在激烈权衡。上交,于理于法无可指摘,但妻子们那实实在在的担忧,也重重地压在他们心头。这年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涉及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资源”问题,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了几秒,却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韩峥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仿佛带着山林草木和冰冷溪水的味道,也带着决断的重量。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先这样吧。” 短短四个字,却像一道赦令,让紧绷的气氛骤然一松。 林晚、李姐、刘梅三人几乎同时抬起头,眼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脸上控制不住地绽开笑容,虽然极力压抑着,但那如释重负和心头大石落地的喜悦,依旧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她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庆幸和激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韩峥将手里的金块重新用手帕仔细包好,却没有立刻放回自己口袋,而是顿了顿,然后递向林晚:“这个,还有之前那些,你们先收着。”他的语气依旧平稳,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暂不上交,由她们保管。 林晚赶紧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小包入手,仿佛接住的不仅仅是一些金子,更是一份暂时得以保全的希望和丈夫深沉的理解与回护。她紧紧攥着,用力点了点头。 王海山也轻轻拍了拍李姐的肩膀,低声道:“听韩营长的。先收好,别露了形迹。”李姐“嗯”了一声,一直微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张建国更是直接咧开了嘴,对着刘梅小声道:“我就说嘛……”被刘梅一个眼风扫过去,赶紧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但脸上的喜色藏也藏不住。 “但是,”韩峥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将刚刚升腾起的喜悦稍稍压了下去,“今天在这里挖到金块的事情,还有我们之前所有的判断,仅限于我们六个人知道。对外,包括以后对组织,如果没有人专门问起,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人。王海山和张建国立刻挺直腰板,沉声应道:“明白!”林晚三人也连忙郑重点头。 “这里,”韩峥指了指脚下的溪流和远处的山坡,“从现在起,直到明年开春天暖化冻之前,我们都不能再来了。今天所有的痕迹,都要尽量清理干净。工具全部带走,一点可疑的东西都不能留。” “眼看十月底就要上冻,进山也危险。”王海山补充道,“正好是个由头停下。” 众人都深以为然。季节是最好的掩护和理由。 “走吧,天快黑了。”韩峥最后看了一眼那潺潺的溪水和暮色中轮廓模糊的山坡,率先背起了自己的工具包。 一行人开始迅速而无声地收拾。男人们将挖掘过的沙坑尽量用石头和落叶填平、伪装,仔细检查有无遗漏的工具或显眼的痕迹。林晚三人则快速将那些淘金的工具——破脸盆、旧纱窗、豁口海碗、小铁盒等——全部收进背篓深处,用带来的布严实盖好。那包新得的金疙瘩和积攒的金沙,被林晚贴身藏好。 收拾停当,六人排成一行,沿着来路快步下山。回程的气氛与来时截然不同,沉默中涌动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惊险过后的余悸,有收获沉甸甸的喜悦,有秘密得以暂时保全的庆幸,也有对未来的隐隐不安和茫然。 当熟悉的营区灯光在越来越浓的暮色中浮现时,众人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仿佛从那个藏着金色秘密的幽暗山林,重新回到了踏实的人间烟火之中。 在岔路口分开时,韩峥再次低声叮嘱了一句:“各自回家,平常一样。东西收在最稳妥的地方。” “知道了。”众人应下,各自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背影很快融入了渐深的夜色和点点灯火之中。 林晚回到家时,韩薇已经做好了晚饭,正陪着韩曦在灯下玩。看到林晚回来,韩薇立刻迎上来:“嫂子回来了?累坏了吧?饭还热着呢。” “还好。”林晚笑了笑,放下背篓,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韩曦扑过来抱住她的腿,她弯腰将儿子抱起,亲了亲他的小脸,心中那份因为山中奇遇而激荡的情绪,才在家常的温暖中慢慢沉淀下来。 夜深人静,韩峥洗漱完毕,回到屋里。林晚正坐在炕沿边,就着油灯微弱的光,看着手里那几块金疙瘩和一小袋金沙发呆。灯光下,金子折射着温润内敛的光泽,并不刺眼,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韩峥在她身边坐下,没有看那些金子,只是握住了她微凉的手。 “峥哥,”林晚抬起头,眼中仍有残留的不安,“我们这样……真的行吗?” 韩峥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不是要私吞国家的资源,只是……在情况不明朗的时候,选择最稳妥的方式,先保护好自己和家人。这些东西,”他看了一眼那些金子,“如果将来有机会,确定不会给家里招祸,也许能派上正当用场。如果……风声不对,或者有更好的处理方式,再拿出来也不迟。现在,就当是山神爷给的一点念想,先收着吧。” 他的话,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一种安慰和定心丸。林晚知道,这已经是他在原则和现实之间,能为这个家做出的最大限度的权衡和回护了。 她将金子和金沙重新包好,这一次,她没有再藏进房梁或者箱底,而是心念一动,将它们送入了那个绝对安全、只属于她的神秘空间。在那里,万无一失。 吹熄了灯,躺进温暖的被窝。身旁是丈夫平稳的呼吸,另一侧是儿子小小的、安宁的睡颜。林晚闭上眼睛,山中溪水的潺潺声仿佛还在耳边,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金块冰冷的触感。 喜欢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请大家收藏:()锦绣六零:灵泉甜妻幸福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