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小刁民陈二蛋最新》 第1866章 小婉女 年凤朝一挑眉头:“娘,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读过书的,先生的书里说,有好多君王就出生在穷困之家。大家都是生而为人,有人富贵,有人贫穷,也不只在天,也是事在人为。这一点,我觉得我父亲就比你要强的多了。” 年大娘拉着女儿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叹气,“我就是害怕,害怕你真的离了爹娘,离了我们这个小山村,会受苦!” 年凤朝道:“母亲不必担心,吃苦也不一定是坏事。我们先生就给我们讲过,玉本来就是一块石头。一般的石头经不起琢磨,就成了一堆粉末,而经得起的,就成了美玉。还有,梅花只有经过严寒,香气才能更纯更远!” 年大娘爱怜的摸着她的脸庞,“七女啊,你是读过书的,我说不过你。我……唉,我还是希望我女儿平平安安,一生无忧无虑!” 年凤朝安慰母亲:“你放心吧,算命先生给我算过的,说我吉星关照,一生无虞,还能光宗耀祖呢!” 陈二蛋还没有回来,他循着歌声,从小河边走过,远远看到那座小石桥。这一时,也让他有些恍惚:那桥太过熟悉,也是一个弓形大拱,大拱两肩上各有两个小拱。 再走近些,只不过,那桥面石板都还是比较新的,没有破损。手拍在石栏上颇有些凉意,正是早春时节,乍暖还寒。 宋大礼也换了便装,扮做一个仆人模样,暗中带刀跟着陈二蛋从桥上下来。有了上一次遇刺的经历,他再不敢大意,让聂猛在驿站在守候,他亲自陪同陈二蛋来到桥边,心里也在一停的嘀咕:“左司徒为着一个洗衣服的小浣女,跑这么大老远,值得的吗?” 一片桑林旁边,石栏下面歌声停歇,明明刚才还在耳边。陈二蛋站在一株桑树旁边,探身往下看着,一溜歪歪斜斜的石阶下去,一个女子正在那里洗着衣服。 这一次,她洗的是一些粗重的布衣,把那些脏衣服放到一块青石板上,双手举了一棍木棒不停的擂打着,打完一面翻过来,再打另一面。仿佛能听到她微微的喘息,这种情况下,那个姑娘是唱不出什么优美歌声的。 年大礼也站在陈二蛋背后,他已经警惕过周围的环境,没有发现过什么凶险,还是不敢大意,把自己的感知力放开,在十丈以内,布下一张无形大网,保障陈大人的安全。 就这样,两人在岸上足足看了有两柱香的功夫,水边那女子的衣服差不多也洗完了,把衣服都装在一个竹篓里,看上去她有些劳累,用手抹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对着水面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 阳光桑树叶缝里透过来,已经颇有些刺眼,看看已经将近中午。宋大礼也不明白左司徒呆呆站在这里还要多久,他轻声问一句:“大人,我要不要下去帮那女孩子一下?” 陈二蛋暗自叹一口气,轻轻摇手道:“算了,我们走吧。”他觉得那个女子不是自己想要找的那个“梦中人”。 “春日暖暖,晞我衣兮,河水清清,濯我足兮……”两人转身离开,刚没走两步,河边歌声又起,那歌声如同水里正在盛开的莲花,脉脉香气、袅袅娜娜,一下子把陈二蛋两人笼住,迈不动脚步。 那女子把洗好的衣服放到大竹篓里,并没有急着离开。她脱了鞋子,坐在那块青青石板上,身体后仰,两臂向后拄着,伸脚在水里冲洗一下沾上的河泥。光脚在水面上拍打着,唱起歌来。 那歌声实在动听,有附近的鱼儿游过来,在她的脚边围绕着,静静听着,有些沉醉在歌声中,忘记着游泳,慢慢沉到水底。有两只调皮的鱼儿,在她脚趾处轻轻咬着,引得那女孩子咯咯笑起来。 陈二蛋有些看得呆住了。他对身后的宋大礼说:“你去,帮那女孩子把竹篓背上来,我,我有话问她。” 宋大礼答应一声,下去对女孩子说了两句话,而后替她背了竹篓上来,那女孩穿了鞋子,蹦蹦跳跳的在后面跟着上岸,来到陈二蛋身边。 她看过去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身穿一套蓝色的裙子,下衣裤角高高挽起,赤足穿一双红色小鞋子,可能是被鞋子映色,也可能被凉的河水激的,一截瘦瘦小腿也显得粉红。 她一蹦一跳来到陈二蛋跟前,两手好似无意的在嘴边掩了一下,好似吃了一惊的样子,“我好像认得你呢!”又两手一叉放到胸前拍了一下,也没有施礼,嘻嘻一笑:“你是个大官吧?对了,是不是有许多衣服要我洗呢?” 陈二蛋也在仔细的打量着她的样子。说实话,有些让他失望了:如果听歌声,想这女子应当是倾国倾城的美貌,但实在有些平凡。眼睛本来不大,又总在嘻嘻笑着,就眯成一条缝儿了,脸上皮肤有些粗糙,脸颊上还有两块冻疮,只是嘴角处两个小酒窝,显得俏皮可爱。 宋大礼把竹篓放下,申斥她一声:“你也太大胆,这是我们司徒大人,还不赶紧行礼?” 那小女子吐一下舌头:“哦哦,不好意思。小女子这里有礼了。”而后两后一搭放在身体一侧行个万福,又悄声问,“你姓司徒吗?我知道的,有人的姓是两个字,比如欧阳啊,司马啊。” 宋大礼又要申斥她,被陈二蛋拦住,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人们都叫我桥西儿,我家就住在桥西边,你也可以叫我西儿子,我会洗衣服,洗得很干净,价格也公道。乡里那些小姐的衣服,是细纱的,很贵的,都拿来让我洗的。” 陈二蛋对她说:“你跟我回去吧,我那里有许多衣服需要洗。” “去哪儿?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们以前认识吗?”桥西儿皱了眉头,歪着头看着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看起来你也不像个坏人,那我就跟你走吧。” 年四河已经往驿馆这边跑了五六趟,终于看到陈二蛋两人远远的回来,不对,再仔细看,后面还跟了一个小姑娘。揉眼睛看清楚,原来更是洗衣服的那个桥西儿,做为大将军的宋大礼,还替她扛了盛湿衣服的大竹篓。 () 第1865章 踏歌而行 听到此处,陈二蛋慌忙又问,“她们现在何处?” 宋大礼:“死者已经就地安葬,伤者现在在彩车内。在随行御医给他处理了伤口。” 陈二蛋让他带自己过去看一下。打开彩车的帘子,那名新选来的才女正躺卧在车箱里。现在已是微熹初露的时刻,又有火把打过来。陈二蛋仔细看进,那女子满身血迹,头上还缠了厚厚绷带,只露出一个下巴来。 应当是御医给她用了麻沸散一类的药物,现在她正在昏迷中。陈二蛋转头问那个随行御医,“这个女孩子怎么样?” 御医低头道:“性命应当无碍,只是箭伤及眼眸,就算伤愈,怕也盲了一只眼。”这对于一个“才女”而言已经就等于叛了死刑。 陈二蛋心事沉重,他安排御医还是要尽心医治,带着宋大礼回屋里,屏退其他人,悄声问他:“伏击我们的是些什么人?抓到了没有?” 宋大礼说,“没有抓到活口。聂猛抓到那个刺客时,对方已经服毒身亡。他们一共有五个人,都是死士。此次刺杀行动,肯定有过周密安排。目标在于才女,就是把她们杀掉。” “当时有三名刺客已经被我们包围,他们身受重伤,他们冒死冲向彩车。临死前还发袖箭,把这两个才女射成一死一伤。” 陈二蛋半晌不语,突发一问:“那你觉得,这些死士是谁派来的?” 宋大礼是个细心人,他也顿了一下,才回答:“我也没有把握,他们有备而来,尸体上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只是听那个带头的发命令时,说话口音好似不是我们本国人,应当是……外国人吧。” “武英国?”陈二蛋又陷入苦思:武英国王向来对本国美女感兴趣,也盼着越多越好,怎么会派人来杀这些才女?如若不是国王,还会是谁? “河水淙淙,芳草青青。 日出东隅兮,踏露而行。 ……” 驿站墙外,渺渺茫茫传来一阵歌声,那歌声似极远处传来,又好似就在耳边。陈二蛋突然心头一颤,觉得歌声正如清晨第一缕阳光,透出暗夜,又如一弯清泉淌过荒原。这声音只沁入他的心脾。 他暂时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到一边,对着宋大礼说:“你把那个年四河亭长叫过来。我有事问他。” 宋大礼并没有出屋,只是略转一下身子,对着窗外说:“年亭长,请进来吧。” 年四河就在窗外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他不知道这个宋大礼是国都王宫内一等一的大高手,一丈以内,有只耗子经常也逃不过他的耳朵,何况他这样一个莽大黑粗的大老爷们。 年四河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被里面的人发现了,“哦,呵呵。来了来了。”他搔着头皮从外面进来,“我正想过来问问,各位军爷,要怎么吃饭?这几十口子人一起开饭,我那婆娘一人可做不来。” 陈二蛋说,“不用。他们有随军的伙夫。我来问你,你听,外面那唱歌的是谁?” 年四河也侧着耳朵听一听,“哦哦,这我知道。就是桥西儿,给小石桥那边洗衣服的,对了,有时候也来找我们家凤朝来一起玩,还跟她学写字呢。” 陈二蛋又问:“她叫桥西儿?姓哪个乔?” 年四河说:那孩子是个孤儿,原来跟他姑姑家住过来的。后来她姑姑死了,她就在桥西给人洗衣服渡日,也不知道她姓什么,大家都叫她桥西儿。嗯嗯,这孩子唱歌是挺好听的,跟黄鹂鸟儿一样。 哦。陈二蛋总觉得那段歌声很熟悉,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年四河继续堆着笑脸:“对了,陈大人是不是叫她来洗洗衣服?这孩子也不容易,能给您洗衣服也是她的造化。要不,我这就出去叫她过来一下?” 陈二蛋说,“不用了,有空我自己去桥西转一转。” 年四河手下的那个马六,本身就是个村里的兽医。天亮后,他看看白马屁股上的雕翎箭,一时手痒,扑地一下,把箭拔了出来。又随手抓一把草药给敷上,到了中午时,白马的伤口已经止了血,慢慢又结痂了,这让他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这次立了大功一件,陈大人肯定会有不少赏钱。 年四河背了手,在自己家的屋子里转来转去,他那黑绒球似的老婆,不停的抹着眼泪:“你也太狠心了。怎么非要把自己闺女送到那种地方去?她是我的心头肉啊,那又是什么好地方?我舍不得。” 年四河烦躁地打断她的话:“真真是妇人之见。你懂得什么?那是什么地方?肯定也是好地方!君王待的地方还有不好?你个娘们就是什么也不懂。我们闺女去了那种地方,还能受得了罪?你就等着享福吧。” 年大娘还在哭着:“人们都说宁为从林鸟,不做金丝雀。你以为王宫是什么好地方?那里是是非窝子,虎狼窝子,咱就是小家小户的命,去了那里有什么好?遭罪倒是小事儿,弄不好丢了性命,可让我老婆子怎么活?” 年四河过去踹一下桌子腿:“贱命的婆子,你就别号了。别人都争着抢着的事,怎么到你这里倒成了恶事?行了行了,你也别号丧了,能不能去还不一定,人家陈大人还没有答应下来!” “我先去看下,陈大人回来了没有,”他拔腿往屋外走,转身又恶狠狠的对着老婆说,“头发长,见识短,这事上,前两年你就老给我作梗,今天好容易有个天大的机会,你再来捣乱,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年四河出去,内屋子里一挑门帘,女儿年凤朝从里面出来,来到母亲背后,轻轻的抚着她的肩头,又轻轻替他锤打一下后背:“母亲也不要伤心。” “儿啊!”年大娘抓了她的手,“你还小,不知道啊。你爹要把你放到王宫里去,那可不是我们小家儿女待的地方啊!” 年凤朝笑了:“母亲又何必担忧?就算王宫大些,难道岳王王后他们还长了仨鼻子六只眼不成?那些王公贵族不也是娘生爹养的?” 听她这话,年大娘愣住了,半晌才说,“女儿啊,你怎么敢这么说?人家天生的贵族,我们就是贫贱老百姓!” () 第1864章 这个女孩不简单 做了亭长后,接触的人员也更高级,眼界也更开阔,年四河发现只是生养儿女换土地,性价比还是低了些。如此下来,最多也就落个肥一点的地主,很难再有进步空间。 而这时候,他发现了一个新的机会,岳王正在选“才女”。不过,这个机遇也比较渺茫,整个府州才要十名,听说到了国都后还要好中择优,最终只有前三甲才出国的机会。 像他们这样的山里的小村庄,全国共有几千甚至过万,想在州府的初选中胜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年七妹十四岁那年,年四河就花重金,请了最好的画师,为女儿画了像,又一路使钱,得了乡里的冠军,但进了州级之后,就再无音讯。 今年是第三年,也是最后一次机会,过了十六岁,属于超龄,也就失去竞选才女机会……但天无绝人之路。真是吉人有天相,有福不用忙。从年四河听说涧边那人正是左司徒陈二蛋时,他发现自己的机会来了。 年大娘很快做好了饭菜,其中就是一碗清汤挂面,还有两个春卷。但越是简单的饭菜,越能看出厨娘的手艺,那清汤是用老母鸡炖成,又加了十几味中草药,都是大补良口,可熬成的清汤却清澈见底,挂面也丝丝分明,上面还飘了几叶春韭。另外一碟小春卷,压了刀花,如花边解瓣,玲珑可爱。 “大人请慢用。娇滴滴一声,陈二蛋抬头看到一个妙龄女子,低头正在自己面前,环佩丁当,弯腰把食盘举过头顶。 也许是由于职业敏感,陈二蛋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不俗,转身问旁边的年四河:“这是何人?” 年四河急忙弯腰回道:“回大人,是小女,年小七……呃,她是我的第七个女儿,上过学,学名唤作年凤朝。” “哦,挺好的。年凤朝,抬起头我,让我看一下。” 年小七把食盘放到桌子上,抬起头。这个年小七的确长得不错,几乎完全看不到她父母的影子,小圆脸,眼如杏核,眉梢之间几丝媚态几分机警又有几分倔强之气。见了陈二蛋竟然毫无惧意,还有意的瞟了他一眼,眼珠一转,犹如一只小野兽。 陈二蛋心里一动,觉得这个女孩子不简单,调教一下,或者可以大用。 女儿没有多说什么,把食盘放到桌子上,退了出去。年四河又在旁边一个劲的夸耀自己的女儿,这孩子从小就不简单,没到十个月就开口说话,一说就是一整句,伶牙利齿,从不结巴。不到一周岁时就可以满院跑。一周半岁时,可以写字,那时候,他爷爷还在世,给他写了一遍名字,她就过目不忘,马上可以写出来…… 陈二蛋真的有些饿了,拿了春卷吃起来,等吃过两个之后,才发现这里面内有乾坤,据年四河说,这春卷是用当地的好茶叶薰制过的,有异香,治百病。 又尝了一口面汤,陈二蛋更是赞不绝口:“这手艺,怕是比岳王宫的庖厨还要高明一些。贵夫人真是好厨艺啊!”#@$& 年四河满脸堆笑:“大人只要吃得高兴,我让那老婆子天天给你做来。”话里话外,说着又绕到选才女的话题上,年四河终于说,“大人,您觉得小女凤朝,可不可以入选才女呢?” 按说,今年才女选拔已经接近尾声,陈二蛋这次来到当地府县,就是把已经入选的才女接回到京都,进行最后的决赛选拔。但路上突遭变故,遇到刺客,轿中的才女被刺,现在还生死未卜。 听年四河问起,他低头沉吟一下:“按条令规则,在今年开春之际,你应当把令女的画像先递到州制。” 陈二蛋话还没说完,年四河一脸苦相的说:“陈大人,我也知道啊。只是那里面的事情实在是不好说。我前两年也是这样做的,可一递上去,再无消息。这样说吧,可能是半路上被别人使了手法,给挤出来了。您也看到了,咱家这女儿是什么情况,方圆几百里少有的颜色,再不要说聪慧才气。唉,这里面水太深了。” “呵呵……”陈二蛋也明白他说的这意思,只能笑了两声,又拿了汤匙喝了两口鸡汤,又挑了面条尝尝,果然入口爽滑,弹牙筋道。%&(& 年四河又凑近一些:“陈大人,您大驾幸临我们此地,这也是天意啊,小女幸运得遇大人,还请您多多关照。” 陈二蛋放下碗筷:“年老兄,我先问你。这才女的事情,您都知道吗?我是说,如果令爱真的被先入国色前三甲,您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吗?” 年四河道:“听说,他们会被送往武英国……为妃,是吗?” 陈二蛋点点头,缓缓说道:“我们岳宁国与武英国之间的恩怨,你也肯定有所了解,如果把令爱送到敌国武英王那里,您,真的放心吗?” 年四河站直身子,把胸脯拍的当当响:“有什么不放心!前面恩怨已经一笔勾销,我们现在不是结盟交好吗?再说了,这是我们岳宁王的王谕,他号令我们做什么,我们做为一名岳宁百姓,当然要服从响应才对。这也算是对国家尽力。” 实际上,他早就看得明白。如何入选州级才女,可以两万钱,百亩土地。如果能入选国色前三甲,至亲可以封爵,进都建府,永世富贵。 两人正说话间,听院子外面有动静,牛五从外面进来禀报:“年大人……” 话还没说完,年四河上去踢了他一脚:“什么年大人,我算什么大人,我是小人。陈大人在那边,有话赶紧去报告。” 牛五揉揉屁股,对着陈二蛋又谢礼报告道:“陈大人,我们已经找到宋将军,他们的队伍都在外面等候。” 陈二蛋从床榻上起身,这边年四河急忙递过鞋了,要亲手给他穿上。陈二蛋把他推开,拖着鞋子往外面来:“宋大礼,过来回话。” 一阵凯甲响动,宋大礼从人群里出来,抱拳朝陈二蛋施礼:“陈大人,属下无能,让您受惊了。” 陈二蛋一摆手:“我没事,你先说车里的那两名才女怎么样了?” 宋大礼面有惭色,他天生一副笑脸,即便这时候,还是看上去有些似笑非笑的样子,颇为尴尬的说:“是属下失职。两名才女,一死一伤。其中一个被箭贯胸膛,当场毙命。另一个,被箭伤到右眼,可能要眇一目。” () 第1863章 你是哪位 白马痛地咴咴直叫,后腿又在不停的打着哆嗦。陈二蛋看看箭头上带下来有鸡蛋大小的一块肉,不由得惊心,又见另外一支雕翎箭插得更深,自己就不敢再下手去拔。 天色已经黑下来,四下一片黑茫茫,看不到任何出路,而且天气也越来越冷。他从衣兜里找出打火石,又在附近搜罗一些干苔藓,枯树枝。点火,先烘干衣服,也让白马卧在火堆旁边,抚摸着它的脖子:“马儿,先忍着点。等天明,我们出去找个好大夫给你看箭伤。” 脱下来的湿衣服基本已经烤干了,陈二蛋又披到身上,又照看一下火堆,依靠在白马身边,昏沉沉就要睡过去。 正在似睡非睡之间,听到一个熟悉的沙哑声音,“行了,别睡了。有人来了。” 陈二蛋猛然惊醒,他忽地坐起来,倒把一前一后靠过来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两人嗷地一声跳起来,回身就跑。树后有个声音大喝:“别动。再动我可开弓放箭了!混蛋王八蛋,怕什么?都给我回来。” 原来跑的那两人又拿着绳索回来。树后的那个声音又喊:“过去,先把那人绑了!” 那两小厮过来,刚要动手。白马已经跳起来,通通一通尥撅子,又扑又咬,把那两人吓得又退了回去。 陈二蛋也站起身来,抽出护身的宝剑:“哪里来的强盗?昭昭日月……”他刚说了半句,自己也觉得不应景,因为当时正值夜晚,一片黑暗,看不到“昭昭日月,朗朗乾坤。” 树后那人在冷笑:“谁是强盗?我们是专门抓捕强盗的官人。” 听他这么一说,陈二蛋也放下心来,朗声说道:“我是岳王殿前左司徒,本来特意来我们这里选拔才女的,请对面官人过来答话。” “哦?”听到这里,树后那人也转身出来,收起弓箭,随即点燃起一支火把,左手持火把,右刀持刀,一步步朝陈二蛋这边过来。 他让自己的一个手下过去,接过陈二蛋随手的证件看了一下,点点头,“哦,原来真的是陈大人!我们前几天也接到了州府发来的官告,知道您要过来,我们当地加紧巡逻,昼夜值班,正是为着大人的安全考虑,哦呵呵,没想到在这里正好遇到大人。”说完,把刀插回腰间,再次施礼相见。 陈二蛋也还了礼:“请问,您是哪位大人?” 那人再次弯腰施礼,满脸堆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个办差的亭长,我叫年四河。这两位是我的兄弟,牛五马六。对了,请问,大人,您是怎么到了这里来了?” 陈二蛋听这名字好不熟悉,再仔细看,眼前的这位亭长,果然长得又高又胖,黑锅底似的一张大脸,也极为面熟。也就如实相告,“我们中了刺客的埋伏,我的白马中了箭,跳下悬崖,不过,幸好捡了一条命。” “哦?刺客在哪里?”听这话,年四河又刷的把腰刀抽了出来,弓身护卫在陈二蛋身边。 陈二蛋指着头上说:“在另一道山梁上,刚才是白马受惊了,跑了十多里路,从这里跳下来,我的卫队们应当已经抓到刺客了吧?” “哦!原来如此。”年四河一听,又赶忙去白马身边看一下,吃惊道:“真是一匹好马,忠心救主,也是大人福大命大。这样吧,您跟我到庄上去,我马上找最好的兽医给它调治,您也好好休息,压一下惊。我马上再派人去与大人的卫队联系,最晚明天就能找到他们。” 看年四河把一切都安排的如此妥当,陈二蛋也没有再推辞,“好吧,您前面带路,我跟你到你们年家庄上先歇息一下。” 年又连连笑脸允诺,猛地一转身,朝另外两个手下喝道:“两个不开眼的,还不过来,帮陈大人牵马。” 那两个手下也赶紧把手里的绳索腰刀放好,过来帮陈二蛋收拾一下,请他上马。年四河又大声骂道:“蠢货,眼瞎啊,没看到陈大人的白马受伤了?怎么骑?”他又凑过来,俯下身子:“陈大人,您这马实在不能骑了,我看这样,要不,我背你过去。” 陈二蛋怎么好意思,连连摆手:“我没有受伤,和你们一起走过去就行。” 年四河执意不肯,他让两名手下去旁边砍树,结藤做了一副简易的担架,让陈二蛋躺在上面,两个手下抬了担架。他在旁边护卫,又牵了白马,一路转着山道,往山下那个小村庄走过去。 年四河自己的家就在驿站旁边,他原来就是当地的驿丞,现在又做了亭长,一人拿两份工资。他让牛五马六,先把陈二蛋安置在驿站里,又赶紧回去招呼自己老婆:“老婆子,别睡了,快起来做些汤饼。有贵客到了。” 年四河的老婆也长得黑胖,个子又矮,像个黑煤球。这女人没别的本领,只两样是整个庄子里一等一的好手。第一样就是会做饭,一般的青菜豆腐,经她的手一鼓捣,都别有一番滋味。 另一样就是能生孩子,前前后后,一共生了十一个男女,除了夭折的,最后存活了七个,而且都是闺女,人称七仙女之娘。 那六个仙女其实并不仙,也随他爹娘,高高壮壮,嗓门粗亮,干活是一把好手,生孩子也是一把好手。他的大闺女生的第一个孩子,和仙女之娘的最后一个孩子是同年同月,也就是亲娘俩一块坐月子。 仙女之娘的最后一胎果然生了个仙女,自小就与其他几个姐姐不一样,人长得水灵,又聪明,活脱脱一个仙女下凡。 十年前,岳宁国打了大败仗,几乎要亡国。国君被俘后,九死一生又被放了回来。回来后发了毒誓,不报此仇,死不瞑目。他听了右司徒闻天星的谏言,制订“十年生聚”的大计划。在国内奖励耕织,尤其奖励生养。 生一个男孩,由乡政府出面,奖励一只羊,一千钱,并十亩土地,并免三年赋税;生一个女孩,奖励一头猪,一千五百钱,并十五亩土地。 年四河那一阵正做驿丞,最先得到来自上面的政策精神,他们率先呼应,两口子奋力执行上乡政策,十来年间,不停生养,最后老婆荣获乡里的生育标兵,他也从一个驿丞又兼任了乡里的亭长。 () 第1862章 亲吻花瓣 门子开处,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过来,陈二蛋有些身不由己,一下子跌入门内,他进入到一个奇幻世界: 河水淙淙……陈二蛋发现自己变成一条鱼,逆着河流不停的游。河面被一层冰盖住,河水冷凉,阳光从冰面上面穿透下来,又让人,不,这时候他是一条鱼,让鱼感觉到有些躁热。 他就不停的扭动着细长的身躯,扑摆着尾巴,奋力前游。 不知道游了多远,头顶上的那层冰盖已经完全溶释。耳朵是哗哗的流水,弯弯曲曲,沿岸有竹林,有桑树,还听到有牛鸣犬呔的声音。柳叶从树上落下来,打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远远石桥边,石阶处,一曲歌声袅袅传来: 河水淙淙,芳草青青。 日出东隅兮,踏露而行。 河水皎皎,芳草萋萋。 日上桑林兮,浣彼纱衣。 河水孱孱,芳草绵绵。 纱衣如霞兮,饰彼芳华。 …… 歌声似在天际浮动的流云,似在荷叶上滚落的露珠,似在水面上飘摇的花瓣,又如林间第一缕朝霞灿烂而温暖…… 陈二蛋觉得痴了,他沉醉在美妙的歌声里,竟然忘记了鳍尾的摆动,身体缓缓的往水底沉下去。突然惊醒,听那歌声就在不远处,于是他打个旋子,转身往石桥方向游过来。 石桥边,一排青石台阶,一片红红绿绿的轻纱在水中浣洗着,随着水波,五彩的纱衣也起伏飘满,正如延绵不绝的歌声,而那美妙如斯的歌声,正从那个浣纱女的口中唱出。 彩纱下,青草间,陈二蛋和一群鱼儿静静的听她在唱歌,大家又渐渐的忘记了摆动鳍尾,缓缓沉向水底,有的随波逐流,荡出好远,才又恍然觉出,又摇着尾巴游回来。 那歌声如同午后的阳光从水面上照射下来,整个河水都成了一坛老酒,让水里生命们都沉醉不醒,宁愿醉死在这歌声里,永不醒来。 陈二蛋在水中的一丛青草间,他看到浣纱女一只赤着脚丫伸在水面上,拍打着水面,像在击打着节拍,那只赤足青白如玉,柔若无骨,五趾如五只雪白色的花瓣…… 他突然在心里萌生了一个猥琐的念头:我能不能游过去,亲吻一下那“花瓣”?仗着胆子,他从水草间游过来,带着羞怯慢慢往那只玉白的赤脚儿接近…… 白云飘荡,陈二蛋又恢复到人形,他这时正骑在一匹白马上,阳光刺眼,天气炎热,他领着一支队伍走在盘山路上,一行人都摇摇晃晃,恹恹欲睡。 他的身边是一辆大马车,红色结彩的轿箱,轿帘遮得严严实实,马蹄声声,车轮滚滚,轧在山路上,嘎吱嘎吱。 往后看一下,后面也跟随着许多步兵,大家都在肩上扛着长枪,护送着车仗。陈二蛋被夹在队伍中间,骑一匹白马,他想上个厕所,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实在憋不住了,他让身边的那个小兵勒住白马,自己翻身下来,想找个小树林,撒泡尿。 就在他一翻身下马的时候,突然一支冷箭“嗖”地飞过来,擦着他的耳根飞过去,箭尾的毛羽把耳下的擦得生疼,“铮”地一声,正钉在旁边的一个歪脖树上,箭身没进去有半尺。 “有刺客,保卫大人!”前面领队的侍卫长圈马奔来,手里舞着一把长刀,策马疾呼。陈二蛋刚从地上爬起来,马僮扶着他躲在白马的后面,一群士兵举起盾牌,贴着山体,在外面围成一个半圆,大家紧张的往四周看着。 正这时,“嗖嗖”又飞来两箭,射向彩车,里面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惨叫,又有另外一个女子在疾呼,“小姐,小东姐,你怎么了?啊,快来人啊,小东姐中箭了。” 侍卫长舞着长刀再次喝令:“保护彩车!”一阵马嘶,三四名骑车圈马跑过来,在彩车周围盘旋护卫。 侍卫长四下看看,发现对面山峰上人影一晃,他一声冷笑,把背后的宝雕弓解下来,搭上一支箭,大喝一声,“哪里走!” 弓如霹雳,箭似流星,对面那只松树一晃,似乎一团东西坠落下来。侍卫长转向对着自己的手下:“聂猛,你去!” 聂猛答应一声,小个头如一只狸猫,嗖地一声弹出去,到悬崖边上,跃身一跃凌空跃下去,半空中他抓了一条长藤,身体一荡,很快就到了对面山崖,恍惚间,正往那棵松树下攀去。 侍卫长又往四周看了看,再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提马回来,下马来到陈二蛋身边:“大人,请放心,刺客马上就可以抓到。” 正这时,突然又飞来一阵箭雨。 ……陈二蛋的白马已经惊了,马屁股上还带了两只雕翎箭。在当时,陈二蛋并不情,只是拼命的拉着马缰绳,想把坐骑控制住,但实在无能为力。 白马在山路上一路狂奔,前面已经是末路,云气由断崖处翻滚上来,听到下面有惊涛拍岸的声音。“吁——停住!”他拼力的想拉马停下来,只是无济于事。 “咴儿——”的一声暴叫,白马已经奔到断崖边,突然腾空而起,从崖边一跃而下。陈二蛋只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身体一直不停往下坠着,“完了!我肯定摔死了。” 通地一声,他坠入到深渊,在冷水又不停的下沉。慌乱中,他伸手一通乱抓,好像抓到一团麻绳样的东西,原来是白马的尾巴,双手死命抓住,屏住气息,跟着白马在水中浮沉。 “马儿啊,坚持住。我们一定能逃出生天。带我出去,我,我拿你当亲兄弟一般!”白马果然是神驹,它也好像听懂了陈二蛋的心里话,奋力一跃,带着他从水中跃到岸边。 满身是水,后腿还不停的瑟瑟抖动。陈二蛋也浑身水嗒嗒,从岸边爬起来,抹一把脸上的泥水,这才看清楚,马儿的后臀上插了两支雕翎箭。 他牵着马上到一处平坦所在,把缰绳系在旁边一棵大树上,抚着白马的脖项说:“白马兄弟,你忍着点,我给你把箭拔出来。” 马上打个响鼻儿,用头轻轻的蹭着他的胳膊,表示信任。陈二蛋来到马儿身后一侧,平静呼吸,抓了箭杆,猛然发力一拔,扑地一声,把箭拔了出来,一道血箭喷射而出。 () 第1861章 去见上帝 陈二蛋开始给巴利念起咒语。说也奇怪,那些奇怪的咒语,看似莫名其妙哪也不挨哪,慢慢念颂起来,却是功效不凡。一开始念动,使人入静,再念一遍,神清气爽。再念动时,闭了眼睛,周围竟然泛起五色神光。半空里出现神妙幻相,花瓣纷纷坠落。 给他连续念了一夜,巴利心病霍然而愈,他突然想明白了:达里特一生受苦,此次离世就是解脱。我为情所迷,一再执着,难得圆满。 他对陈二蛋说:“我还想通了许多事情,我以前怨气太重,杀人只是为着平怨,反而又生冤怨,实是不该!” 陈二蛋也适时的点拨两句:“对啊,我们杀人不是为着自己的私怨,而是为着这个世界的公平。所谓金刚怒目,降妖除魔就是这个目的了。” 他又想到一句名言,顿了一下,说道:“原谅那些恶人是上帝的事情,我们的任务就是送他们去见上帝!对不对?” 两人相视哈哈一笑,心意想通。自此巴利不再执着自己的恩愿情仇,而成为陈二蛋走遍世界,扫平磨难的一个大利器。 巴利问陈二蛋:“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 陈二蛋道:“我们要找到那个拉兹老贼,这里面的事情大都因他而起,除掉他,就了结一段人间业障。” 巴利又问:“他现在在哪儿?” 陈二蛋道:“就藏在太格陵里。” “他出家做和尚了吗?” “差不多吧!” 加拉瓦经过一场大是非,得到一个大清醒。小伙子是个人才,重新掌权之后,马上开始清理集团内部事务。经过一番调查,他清理出拉兹各种黑材料,这些材料无一不在证明,他就是集团最大的害群之马。 眼看公司的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拉兹终于承受不住,他明白,再在集团待下去的话,加拉瓦肯定不会放过他,自己会死得很惨。 这个老狐狸看势头不对,竟然连夜脱光,连自己的女儿也没管,一直跑到太格陵,剃度做了和尚。在白象国也有一个传统,无论这人犯了多大的错误,造下多少业障,只要出家为僧,政府也就不再追究他的责任。 听到父亲逃走的消息,亚米也很生气,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找到自己的丈夫加拉瓦,请求对方原谅。 加拉瓦对这事情很是大度,他劝慰亚米:“你父亲并不代表你,你是我的妻子,我们都不是完人,都会做错事情。大家只要以后同心协力,为了集团为了我们这个家努力,我不会翻那些旧账,我们还是好夫妻。” 亚米听他这么说,也很感动,两人抱在一起,痛苦一场。她也决心与父亲断绝关系,一心和加拉瓦好好生活,共同经营塔特尔汗集团。 陈二蛋和巴利悄悄潜回莫米市,慢慢查访一番,最终确定,那个老狐狸拉兹就躲在太格陵,而且和那个神使拉莫拉多混到一起,上次要监狱长暗中害死巴利,也正是那个拉莫拉多的主意。 好了,这下找到祸根。两人计划一下,不日就要进到太格陵内,大战妖僧拉莫拉多,除掉老狐狸拉兹,为达里特报仇,也是为民除害。 他们与拉莫拉多交过手,上次破了他的梵天大阵,差点要了这个妖僧的命,这一次准备充分,更是信心满满。 两人又几次侦察好进攻的路线,研究了太格陵里面的地形图,这是莫米,乃至全国最大的神庙,据说拉莫拉多在里面修行多年,庙内多有机关。但这对于陈二蛋和巴利两位大神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两人准备停当,化妆成进庙祝福的香客,直接从正门进入。 随着人流,进了大门,一直往里面走去。过了一个很大的中庭,里面分了许多个小的房间。 陈二蛋问旁边一位服务人员:“你们神使在哪里?我们是相识以久的老朋友了,我想去单独拜望一下。” 那位服务人员听了,说,“我们神使平时都在后殿中修行。您想见他的话,我先去汇报一下,看他有没有时间。” 陈二蛋道:“没关系,我们都是相熟的老朋友,你带我进去就好。” 服务人员听了一笑,“那请跟我来吧。”说着,自己在前面走,带着陈二蛋和巴利两人穿过大殿,从许多神像中间穿过,出了大殿后门,一直往里面走过来。 前面一座圆顶高楼,那位服务人员指着楼上说:“走吧,前面就是我们神使打坐的地方。” 三层高楼没有楼梯,服务人员带领他们来到一座假山下,山下有洞,原来从山洞里有台阶,顺着台阶上去,就到了圆楼上。 服务人员在前面走,两人在后面跟上。假山出来,果然就到了圆楼的第二层,前者在前面领路,走到里面突然一闪身,没有了踪影。 紧接着一片声大笑传出来:“陈二蛋阁下,杀神巴利先生,欢迎你们来到迷幻天!” 砰地一声,他们身后的门窗都关得死死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正是拉兹在狂笑,像从天边传来,又似从地下钻出来,在空荡荡的中厅里不断回响着。 巴利大叫一声:“不好,我们中计了。” 陈二蛋却不慌不忙:“怕什么?他们越是这样装神弄鬼的,越证明他们胆小害怕了,不敢和我们正面对抗而已。” 巴利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又问:“那我们怎么办?” 陈二蛋笑道:“热菜热炒,凉菜凉拌!我倒要看看他们耍什么鬼把戏。” 拉兹的声音又飘悠悠传来:“两位真是好胆量,竟敢闯到我们的迷幻天境来了。好,好。既然来了,那就好好体验一下人生无常的境界。前面有的是门,敢不敢推开一扇来试试?” 陈二蛋环顾四周,果然四面八方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大门,有圆拱形,有四方形,有八角形,有椭圆形,大小不一,各种颜色。 陈二蛋笑道:“好啊,拉兹先生既然把我们邀请到这里来,何不现身见面,我们好好亲近一番?” 拉兹道:“没问题,你可以来这里,推门进来,我自然会好好招待你!” 陈二蛋一边和他对话,也在一边仔细判断声音来源,自己有一种强烈的意识,那个拉兹就躲在右手侧,圆形月亮门后。打定主意,陈二蛋身形一晃,一个瞬间移动的功夫,已经到了门边,抬手双推掌,砰地一声把门推开。 () 第1860章 请你喝了什么 面对这么个凶神,监狱长哪里还敢违抗,去了卧室里找出一瓶药粉来,对陈二蛋道:“就是这个了。”他从当地一个巫师那里弄来的药粉,一般人吃后,一周之内骨软筋麻,两周之后,身体僵硬。三周之后,神质不清,一个月后,基本成了干尸。 陈二蛋手里拿了那个小药瓶问监狱长:“你说的这个药真有这么厉害?” 监狱长道:“的确如此,而且这个药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它没有解药!” 陈二蛋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按监狱长的说法,把药粉取了一些,倒在茶水里,搅了一下,很快溶解了,而且没有颜色变化,没有味道。他饶有兴趣的端了茶杯在手里看着出神。 监狱长还在夸夸其谈,甚至有些得意:“这个药吃下去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只是慢慢的开始觉得四肢酥软……呃!” 他说着说着,不由自主的凑了过去。没想到陈二蛋突然出手如电,一指点了他乳下期门穴,他正张嘴说话,一下子哽住,原来陈二蛋随手把手里茶水倒倒他嘴里,又在他后腰一拍,咕地一声,监狱长把茶水咽了下去。 监狱长又直愣愣的看着陈二蛋,几乎要哭出来:“你让我喝了什么?” 陈二蛋笑道:“你刚才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吗?就是那种药粉啊,而且据你所言,这种药粉有奇效,第一周如何,第二周怎样,你应当比我清楚吧?” 监狱长道:“你怎能这样啊!” 陈二蛋说:“你怎么对别人这样啊!” 说完,哈哈大笑起身站起来,头也不回往外面走去。 监狱长的小夫人赶紧过来,关心的问他:“你这是怎么了?他让你喝了什么?” 监狱长一把把她推开,自己瘸着腿跑到卫生间里,抠着嗓子想把喝下去的药末吐出来。可也真是奇怪,这次无论如何催吐,只是吐不出来。他哭着大叫:“快去叫警卫,把刚才那个东方人抓住,我要杀了他,啊哈哈哈,呜呜呜……”想到自己吃药后将要面临的悲惨结局,他不恐怖的大哭起来。 杀神巴利侥幸从生死门里逃出来,他抱了重伤的达里特一路狂奔,不敢停留,一直跑出去二百余里,天色将明的时候,他才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来,再看怀里的达里特已经没有半点气息,身体已经冰凉。#@$& 巴利万分悲痛,撕心裂肺大哭一场。他想要返回身去,找监狱长算账,给达里特报仇,回身刚刚走了两步,脚腕发软,一跤跌倒在那里,站不起来。 巴利身心俱疲,肝胆俱裂,满腔怒火却无法销解,他擂着自己的胸膛,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人也昏死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山洞里,旁边生起一堆柴火,柴火旁边一个年轻人正烤着两只野兔,烤肉在火堆上滋滋冒油,散发出阵阵香气。 巴利实在太饿了,忍不住伸手向人索要食物,想抬起手来,整条胳膊去酥软无力,身子一斜朝一边斜躺下来。 年轻人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把他扶住,又端来清水让他喝一点。巴利喝过水后,又喂他吃了两口烤肉,慢慢有了精神,他的眼神也开始清亮起来,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惊喜道:“是你,是你救了我!”%&(& 陈二蛋哈哈大笑:“吉人自有天相!” 巴利想爬起来向陈二蛋拜谢,浑身上下各个关节都好似被卸开一样,根本动不了地方。 陈二蛋赶紧过来告诉他:“不要动,你中了一种奇怪的毒,我现在也还不太清楚,正在想办法给你调制,你先不要动,吃点东西,慢慢恢复体力。” 又吃了些东西,巴利的精神头正好了,陈二蛋也开始给他好好排毒治病。拖着这个黑大个儿,来到一片树林里,先把他靠到一根古树旁边,自己施展木皇真功,把他体内的剧毒,慢慢转移到古树上一些。 很快,本来青绿的树叶变得枯黄,有树枝不断的落下来,不到半个小时,那棵古树竟然枯死了大半。看到这里,陈二蛋也在内心里暗骂:好厉害的毒药,好狠毒的监狱长! 又换了两棵古树,用以置换解毒,巴利身体内的毒素也在慢慢减少。陈二蛋取出那颗白宝石还给巴利,让他再次佩带到胸前,白光闪烁,再次把他体内的残余毒性除掉。随着白宝石死亡之光闪处,巴利大叫一声,竟然又一次昏死过去。 陈二蛋明白,白宝石杀伐的力量太大,而现在巴利的身体太虚弱,有些承受不住。自己还要用蓝宝石补益生发的功能加以调和,让他慢慢康复起来。 一边施治,一边琢磨,一边研究,一边调制,过了三天时间,终于把巴利体内的毒素全部清除掉,又给他调养三天,巴利恢复了健康,但要想完全恢复战斗力,还不能着急,需要慢慢调养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里,陈二蛋也教他一些内功心法,加上蓝白宝石的加持,巴利恢复的很快。但是,陈二蛋发现了一个情况,第一天本来已经恢复的好好的,第二天他的身体又差到了极点。 后来才发现,巴利现在很伤心,达里特的去世对他打击很大。 达里特的尸体已经被陈二蛋焚化,骨灰就撒到山脚下的小河里。巴利经常来到河边发呆,看着淙淙流去的河水,自己忍不住默默流泪。这样以来,本来已经恢复的体力,很快又垮下去。 陈二蛋用真气给他做了一个全体的扫描,发现巴利的心脉极为松散无力,气息飘乎不定,可见他伤心之大。 陈二蛋不禁感叹:这家伙看起来是个糙汉子,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可心里却有一个脆弱处,那就是他心爱的达里特。看来,做人还是不能太过用情,像我一样,没心没肺点更安全。 经陈二蛋治好的疑难杂症千千万万,只是这种情伤心脉的事情,他还真没有什么高招,他自己没有受过什么情伤,一直情场得意,自然也很理解别人的痛苦。 看着巴利病情好好坏坏,一代杀神竟然成了这个病恹恹的样子,这也让他很是无奈。 直到陈二蛋想起阿难大师临死前传授自己的梵音秘咒,说是可以医世上一切伤痛,那不妨念来试一下。 () 第1859章 巨大的屠宰场 巴利不停的大吼,用手里的盾牌抵挡,挥舞着宝剑不停劈砍。新鲜不断飞迸喷涌出来,空气中到处弥散着血腥味,断头断肢到处乱飞,一声声哀号惨叫不绝于耳,混和着疯狂的音乐和人们如醉如痴的呐喊…… 战斗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鬣狗的哀号声渐渐熄灭下去……灯光再次打亮,圆型的角斗剧场上遍地都是鬣狗的尸体,鲜血已经纵横成河,巴利半跪在那些尸体中间,他已经耗尽所有的力气——没有了死亡宝石的加持,他也只是一个健壮而勇猛的普通人,他也会精疲力竭。 他手里的盾牌已经被撕碎,宝剑也断为两截,身体半跪在那里摇摇欲坠不肯倒下。 就在剧场一角,假山石下,又转出来一只鬣狗。它是这群鬣狗的头领,最后时刻隐藏在假山石下,躲过一死。 鬣狗王已经被巴利斩断了一条后腿,它一拖一跳的过来,绕到巴利背后,想要发起最后的偷袭。 看台上有人发现了它的企图,在大声喊着:“杀神巴利,还有一只,还有一只在你身后,他要偷袭你!” 可巴利已经没有了力气,他想支撑自己的身体已经很困难。满脸鲜血,浑身伤痕,想转动自己的身体,却轰然倒地,倒在血泊中。 那只鬣狗王欢快的叫了两声,扑过来,一下子骑到巴利身上,露出尖锐的牙齿,朝他的喉咙咬过去。 巴利在半昏迷的状态里,感觉出巨大的危险已经来临,他的两眼已经被热血蒙住,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狂叫一声,两手往前一抓,死死搂住鬣狗王的脖子,他也张嘴咬下去。 撕咬本来是鬣狗的强项,但今天它遇到的是死神巴利。濒死的状态下,巴利暴发出最强大的战斗力,他抱着鬣狗王的脖子,狠狠一拉,竟然张嘴一口咬住鬣狗的喉管,鲜血涌出来,进到他的嘴里,被他吞咽下去。 哪里还敢松懈半分,死命的咬着,拼命的咽着,鲜血一股股进到巴利的嘴里,鬣狗王也慢慢停止了挣扎,最终竟然死在巴利的怀里。 巴利听到周围人的欢呼。 人们看到剧场地面上到处死去的鬣狗的残缺的尸体,好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屠宰场中:这群鬣狗本来是非洲草原上最顶级的杀手群体,它们联合作战,可以杀死最强大的猎物,但今天遇到了杀神巴利,只能算是死得其所。 而后者也暴发出最强战斗力,险些付出生命的代价赢得了这场比赛。 身在地上的血泊里,巴利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脱离身体,向半空中慢慢飘去。突然一个声音在提醒他:“巴利,我不要你死,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在门口处等着你啊!”那声音正是达里特。 巴利的灵魂又慢慢的回归到身体里面,他静静的休息片刻,把身上的那只死了的鬣狗推开,慢慢站起身来。 “巴利胜了,杀神胜了!” “巴利!巴利!杀神巴利……”观众看得过瘾,他们觉得这张票价值了,大声欢呼着为巴利庆贺胜利。 剧场的灯光又重新亮起来,把整个场地照得亮如白昼。自由之门已经打开,一位身穿盔甲,头上戴着鸡冠一样帽缨的守门人,向巴利打个招呼:您可以从这里走出去了。 巴利一步步走向自由之门,背后是人们不断的欢呼声。 他走过长长的门洞,看到洞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达里特。 巴利热血上涌,觉得身体又恢复不力气,他快步走起来,大喊着:“达里特,我来了。我自由了!” 达里特也在激动的朝他跑过来:“巴利,巴利。我在这里,快来啊!” 巴利一步跨出门洞,那里空气新鲜,月光璀璨,一切都那么美好。他抱着达里特,俯下身上轻声的问她:“我可以吻你吗?” 达里特仰着脸深情的看着他,又有些害羞的点点头:“我爱你!” 她刚刚要闭上眼睛,享受最甜蜜一吻,突然发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从巴利身后墙壁伸出来。达里特顾不得多想,猛地把巴利往旁边一推,几乎就在同时,一声沉闷的枪声响了,子弹正打在达里特的胸前。 巴利看到达里特胸前的血花,大惊,他很快明白过来。转身看到那个墙上的洞口,愤怒的一拳打过去,轰地一声,把墙打出一个大洞,里面的枪支倒着戳回去,里面的枪手的脑袋登时被戳得稀烂。 巴利抱起达里特疯狂的奔跑,身后又传来几声枪响,但巴利已经钻进树木不见踪影。 下属来向监狱长汇报:属下无能,让巴利逃走了! 这个结局让监狱长也没有想到。他觉得巴利在最后一战中已经九死一生,自己又派出去三个枪手,在他出洞口时突然开枪,肯定能将其击毙,怎么还是让他给逃走了?不过,监狱长还有第三条毒计,那就是已经提前在巴利的饭菜里面下了慢性毒药。 这种毒药虽然不会让他速死,但可以让他肌肉慢慢无力,僵死,不出一个月,巴利就会成为一具干尸。想到这里,监狱长又笑了,他没有再责怪那些手下。 而又让他们整理材料,向上面报告说巴利杀死狱警,越狱逃跑了。在全国发布通缉令,重赏抓捕巴利。 监狱长别墅里,陈二蛋把监狱长年轻美貌的小夫人放到那个硕大的养鱼缸里,慢慢加热,差点把她一起炖了鱼汤,监狱长实在坚持不住,把所有的事情统统招认了,他请求陈二蛋饶命:“这都是那个拉兹的主意,我本来也不想杀害巴利,他那么能打,我还想让他帮我赚钱。是那个拉兹要我一定杀掉他,不然,我们全家性命难保。” 陈二蛋坐在沙发上,听他说得明白,点点头:“我相信你,好吧。你可以把你小夫人从鱼缸里捞出来了。” 监狱长如蒙大赦,赶紧忍着腿上的枪上,一瘸一拐跑过去,拔掉电源,把自己小老婆弄出来,两人抱头痛哭。 陈二蛋道:“看看你俩,感情还不错。不过,你想过没有,人家巴利和达里特两人感情也挺好的,你怎么就忍心害得人家生死两别?” 监狱长道:“这不是我的本意,都是那个拉兹,他是个坏蛋,他让我那么做的。” 陈二蛋笑了:“不要把自己说的跟个好人似的。先说说,你给巴利下的药是什么药?拿来我看看。” () 第1858章 最后一战 巴利也很激动,他知道这将是自己的最后一战,打赢这一场,自己就可以通过自由之门,走出去,那里有自己最心爱的人在等着他,跨出这个环形剧场,就是自由的空气,广阔的天地。 他忍不住把剑盾丢下来,跪下身子,亲吻着脚下的土地,请苍茫大地之神赐于他力量,打赢最后一战。 看到这个情景,周围的观众也为之感动,他们挥舞着手臂,为巴利唱起胜利之歌:“啦伊啦那伊啊喔哇哇伊啦……”他们也在为自己心目中的战神祈祷。 巴利可以徒手与棕熊搏斗,可以力掼两只犀牛。大家不知道今天他将要对战的是什么猛兽,老虎吗?鳄鱼?银背大猩猩?还是比恐龙更恐怖的怪兽?大家不知道,都在紧张期待着。 监狱长在监控后面看得清楚,他拿起对讲机,对着野兽管理员下令:“打开栅栏,放它们出来!” 巴利正在虔诚的跪在地面上祈祷着,他根本没有注意,两个幽灵般的东西已经偷偷摸到他的身后。 灯光较为暗淡,两只野兽悄无声息,它们已经摸到巴利身后,其中一个抽动着鼻子,悄悄摸过来,猛然朝着巴利臀部中间,狠狠一口咬下去。 巴利正撅着屁股在祈祷,没有防备,等屁股被它的利齿咬到了,觉得一紧一痛,才反应过来。不过,他的反应也的确迅速,随手抄起短剑,往身后一挥,只听“吱”地一声惨叫,红光迸现。 巴利不敢多想,急忙原地一滚,左手又把自己的挂牌拣起来,就地滚出老远,才站起身来,把看牌护到身前,仔细看。 刚才偷袭自己的那只小怪兽,却是一个野狗模样的东西。它的鼻子已经被削去一块,惨叫着原地打转,鲜血滴滴答答。 巴利觉得屁股生疼,用手一摸,却是刚才被那东西咬下一块肉来,幸亏自己躲闪的快,宝剑锋利,不然肯定会伤得更厉害。 那两只狗一样的东西,长相实在猥琐,它们个头并不大,比一般的野狗略大,比狼略小一些。前腿长大,后腿较短,脖子很粗壮,身上长了黄毛,又布满一些黑色斑点,眼神凶狠而又贪婪。 巴利认出来了,这是两只斑点鬣狗。怪不得它们上来就朝巴利的屁股偷袭,它们的拿手本领正是掏肛。这些家伙本来生活在非洲草原上,生性极为凶残。角马、野牛比他们个头大许多,体重远超过他们,但却经常被它们所杀,其原因就是死于他们的掏肛绝技。 狮子本来是草原之王,与鬣狗相比,各个方面都占有绝对优势。但落单的狮子,往往成为鬣狗的口中之食。其原因就在于,鬣狗往往群体作战,它们讲究战略战术,而且生性极为凶残,攻击起来悍不畏死,一两条鬣狗死伤,都不能使他们退缩。所以,最后它们竟然能够战胜草原霸主的狮子。 人们看到最后一战,伤神巴利将要对战的竟然是小小的鬣狗,一些不明就理的人们有些失望,他们觉得鬣狗实力太弱,于巴利不相当。自己的重金所买的门票有些不值当了,不由得叹息。 而了解鬣狗的人们却很激动,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十分激烈有看头,于是都兴奋起来,伸着脖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上局势变化。 巴利屁股被咬伤,很是气愤,左手执盾,右手挥剑,朝两只鬣狗扑过来。 两只鬣狗吱吱叫着,颠颠往后跑,还不时回头朝他挑衅。 巴利大踏步赶过去,挥剑就砍,前面一只鬣狗和他兜着圈子,那只鼻子被砍伤的鬣狗,又绕到巴利的屁股后面去,幽灵一般,缀着他,冷不防就扑过来,伸爪子就挠,张嘴就咬,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巴利的屁股,它要向对付狮子、野牛一样,把巴利的肠子掏出来。 好在巴利是两足直立的人,不像四足动物,撅着屁股走路,容易把肛门暴露在外。但这也让他非常窘迫。自己对阵大敌无数,还没有遇到过如此龌龊的东西,它们从来不肯和你正面对抗,只是从暗处出击,不断偷袭。 巴利左手向手,一边用盾牌遮住自己的屁股,一边挥剑吹杀前面那只鬣狗。但这两只狗东西极为灵活,你进它退,你退它进。你刚刚停下来,它马上就从暗处偷袭。 如此一来,巴利竟然拿那两只鬣狗一点办法没有,他吼声如雷,越发的暴躁,反而引得台上的那些观众一片哄笑。有人还在嘲笑他:“这是杀神巴利吗?怎么我看着像是个蠢蛋巴利!” 巴利听到那些嘲笑声,自己反而安静下来,知道如此下去自己很难取胜。于是,他又追了两步,累得停了脚步,把手按着膝盖在那里喘息。 后面那只鬣狗,见巴利伏下身子,屁股撅起来,自己认为得了机会,悄悄过来,猛地一扑利爪朝巴利裆间一掏。 巴利就等它这一招,他轻轻一侧身,没有回头,一把抓住鬣狗的爪子。后者大惊,张嘴朝巴利的手腕咬下来。巴利一剑插入它的胸膛,又随手将它的狗头砍下来。 这只鬣狗极为凶悍,脑袋都被砍下来了,两排利齿还死死咬在巴利手腕上,甩了两下竟然没有甩脱出去。巴利只好丢下盾牌和短剑,把那只狗头的牙掰开。 他刚刚把狗头丢出去,觉得脑后生风,另一只鬣狗已经咬到了他的后颈。 巴利觉得脖子一痛,反手掐住那只鬣狗的脖子,拎到眼前来,左手按住狗头一拧,咔嚓一声把它脖子拧断,随手把它的尸体丢到一边。 看到巴利瞬间杀死两只鬣狗,剧场里的人们欢呼起来,空气中的血腥气,让他们更加兴奋。 这时候,灯光突然暗下来,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都安静下来,看着场子里一片漆黑。 这时候,人们发现剧场里面出现了许多绿光小灯泡,两个一对,在不停的游走,围着中间的巴利转悠不停。 灯光又慢慢的转亮一些,人们才发现,剧场里多了几十只鬣狗。至少得有七八十只,一个庞大的鬣狗群,把巴利包围了。 灯光在闪烁,重金属音乐起来,场中间的那些鬣狗们也疯狂起来,它们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涌上来,扑到巴利身上不断撕咬着。 () 第1857章 打定主意 监狱长看了看名片,写的是塔特尔汗集团总经理拉兹。他感觉有些奇怪,他知道对方的财力与地位,但自己与拉兹素来没有什么来往,这次他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来请自己去喝茶?而且看眼前这个阵势,自己不去肯定也不行了。 没办法,监狱长的车辆,被人家的车队夹在中间,很快来到一家叫做玫瑰月光的酒楼。上楼之后,果然是拉兹在等着他。 拉兹让自己的保镖都到门外守着,不要让其他人进来,他要与监狱长两人好好聊聊。 监狱长无心喝茶,问拉兹:“总经理找我有什么事?” 拉兹也没有绕弯子,直奔主题:“今天把监狱长先生请到这里来,主要就一件事,那就是请您杀掉巴利!” 监狱长当然不肯,巴利是他的摇钱树,凭借这棵摇钱树他可以日进斗金,怎么肯自断财路。他找借口道:“拉兹先生如果有别的要求,我完全可以答应。但杀掉巴利的事情,我实在做不到。因为他在刚入监狱的时候,多乐上校就带来警局局长的秘密书信,让我好好保护这个巴利,说他人才难得,日后必有大用……” 局长的话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巴利能给他带来滚滚财源,监狱长当然不愿轻易听从拉兹的话。 但拉兹也是个狠角色,他冷笑一声:“看来监狱长阁下是不肯配合的了?那我们只好另想办法,巴利一定要死,而且,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做我们的敌人,您想活着也不容易了!” 他就是在恐吓监狱长,今天的事情就是给他一个预演,告诉他,想要你命的话,非常简单。 监狱长也不傻,他知道拉兹不仅是说说而已,“要财不要命”的买卖实在不上算,于是,他缓和一下语气:“我也不是要存心与监狱长为敌,只是这事情确实难办,您知道,这都是上面专门关照过的重要犯人,到时候给我要人,拿不出来我的责任就大了。” 拉兹也明白他的意思,哈哈一笑:“当然啦,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不会亏待你,这样,我先打给你五百万定金,事成之后,再给您五百万。怎么样?” 思来想去,权衡利弊,监狱长终于答应了拉兹的要求,很快自己的手机上显示,个人账户收入五百元,已经到账。 两人又喝了一会茶,监狱长问拉兹:“拉兹先生为什么非要这个巴利的性命,能告诉我吗?” 拉兹叹一口气:“我不杀他,他早晚会杀了我!” 拉兹前不久,刚刚见到神使拉莫拉多。当初写字楼一战,后者被陈二蛋和巴利联手攻击,元气大伤,险些死于当场,现今他通过血灵大法,日夜修炼终于使自己恢复了百分之八十左右的功力。 拉莫拉多神使告诉拉兹一个预言:我们很有可能死于巴利之手。要想逃过此劫,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将其置于死地! 拉兹本来对这个巴利就恨之入骨,知道他被关入监狱,判了终身监禁,本来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安全了,听拉莫拉多如此说,自己又紧张起来。 他也看过巴利在角斗剧场的那些演出,看他威风凛凛,无往不胜的样子,自己又心有余悸,觉得如果有一天,杀神巴利真的逃出监狱的话,自己肯定老命不保。所以,他找到监狱长,让他下手,替自己结果了巴利。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监狱长从茶楼出来,坐上自己的专车,一路回家,一路开始思考,如何在一周之内,处理掉巴利,不然的话,自己的性命也就难保。 思前想后,最后他终于打定一个主意。 监狱长把巴利约到一个秘密所在,把周围人都屏退,他亲自为巴利倒茶,称赞他近来的战绩,并且告诉他:后天又是一个周末,你需要打最后一场,只要打赢了这场比赛,就可以提前出狱! 巴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呼地一下跳起来:“监狱长,你说的是真的吗?”他被判了终身监禁,原来也根本想不到可以从监狱里出去,重获自由。他原来最大的愿望就是达里特可以来这里看她,他每天可以看到她,拉到她手就满足了,没想到自己还有可以出去的一天? 监狱长说:“是真的!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而是民众的呼声。所有看过你比赛实况的人都认为,你就是战神。已经打赢了这么多场比赛,本来就就当获得自由,像你这样的英雄,如果还一直被关押在这里,神也不会答应的!” 巴利听完后,激动的跪倒在地上,满脸泪水,双手合什喃喃自语,向着梵天大神不断的感谢,以头触地,把石板磕得咚咚作响。 监狱长说:“好了,你也要好好准备一下,后天就是周末。也是你的最后一战。如果这次可以完美胜出的话,就可以从自由之门里走出,你就是一个自由人了。你的妻子达里特就在那里等候,你们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巴利无限向往,却又纠正监狱长说:“我们现在还不是夫妻,她,她只能算是我的女朋友!” “哦哦,原来如此!女朋友啊,女朋友,好,呵呵呵呵……”监狱长笑起来,还来拍了拍巴利宽厚的肩膀,让他回去休息,这些话谁也不要告诉。 看着巴利走出密室,监狱长捻着自己的小胡子阴阴的笑了:最后一战了,钱要赚,命要也留下! 又是一个周末狂欢日,那些从暗网买到票的观众,早早已经来到监狱旁边的角斗剧场。剧场广告已经打出去,叫做“最后的决战”,领衔主角正是杀神巴利。 因为上几次巴利的表现足够震撼,人们有理由相信,这次大决战其惨烈程度,精彩程度肯定要超过上几次,所以大家期待满满,拭目以待。 晚上九点半,角斗剧场的钟声响起。先是一段热场歌舞,半祼的舞女,极尽挑逗之能事,把周围观众的肾上腺素都挑动起来,随之灯光闪烁中,巴利登场了。 魁梧如天神般的身材从铁笼里出来,黝黑的肌肤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状如乌金,他的头发和胡须连到一起,犹如一团黑色火焰。左手执盾,右手一把短剑。 () 第1856章 两只犀牛 看管人员看看拉扯不住,索性打开栅栏门,让这只母犀牛也冲出去。果然是加演的节目,更刺激,够疯狂,本来每次都只放一只犀牛,今天为了照顾杀神巴利,直接放了两头出来。 这只母犀牛马上投入战斗,四蹄蹬开,好似擂响惊天动地的战鼓,朝着巴利猛冲过来。 巴利看到来势凶猛,猛地往旁边一跳,大喝一声,脚下弓箭步,双掌推山出,一记双推掌推向犀牛的侧身位。 四蹄类动物都有一个特点,他们全力向前冲击的时候,前冲劲势不可挡,但横向的力量就小了很多。巴利就是看准了这一点,在这只母犀牛的旁侧发力,轰地一声推在母犀牛身上,后者竟然横飞出去,轰地一声撞到看台下面的石壁上,震得上面的观众差点掉下来。 太精彩了,太刺激了。看台上的观众一阵阵欢呼,他们已经进入到一种癫狂状态。 巴利也比较满意,因为战胜了这两头犀牛,自己赢得比赛,就可以把达里特留下来,两人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他已经开始在想像,达里特就坐在他的对面,穿过中间的烛光,他可以伸手过去,触摸到她的脸。 达里特的睫毛在闪烁的烛光里扑动,像两颗紫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看着他在笑着…… 看台上的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叫,巴利才从自己的幻想中清醒过来。他猛然发现,两头犀牛正从左右两边朝自己直冲过来,他们势如奔雷,视死如归,从两边怒吼着,朝他夹击而来,已经近在咫尺,四只眼睛通红,两只独角如钢锥,要把他穿体而过。 巴利一声大叫,猛然间拔地而起,跳到半空,叉开两腿,两只犀牛正好从他裆下钻过去,猛然撞到一起。 轰!!!嘁哩喀喳…… 犹如两颗小行星撞到一起,火花四溅,尘土飞扬,血肉横飞,轰然倒地。 巴利从半空里落下来,烟尘散去,再看眼前的景象,真的惨了:两只犀牛角都被撞断,两只犀牛的脖子都撞断了,嘴里喷着血沫,还没完全死,发出一声声哀鸣,八只蹄子在那里抽搐弹动着。 巴利看着他们也实在可怜,走过去,看准他们心脏的位置,狠狠一拳打过去,砰砰几拳,结束了他们的生命,也解除了他们的痛苦。而后才站起来,举起双臂向人们示意:我是胜者。 人群又在欢呼,有现场工作人员进来,当场屠宰肢解两只犀牛,现在拍卖,犀牛皮,犀牛角都是上好的东西,都能卖出好价钱。#@$& 人们惊奇的发现,战胜后的巴利,并没有走到自由通道,他又回到刚刚开始出来的那个铁笼子里:不是战胜者可以获得自由吗?怎么他又回去了? 但人们很快又欢呼起来:杀神巴利不能走!他就是角斗剧场的王者,他在这里,人们都会来看比赛表演…… 监狱长兑现了他的诺言,不但允许达里特来探视巴利,而且还可以在这里过夜。 为了庆祝巴利的首秀成功,监狱长特意给他们准备了烛光晚餐。 一间特殊的监禁室里,点上蜡烛,桌上摆满丰盛的饭菜,还有两瓶美酒,一份精美的蛋糕,还有一些水果奶制品……巴利被除掉镣铐,坐在桌子一边,正如他白天想象的一样,他的手穿过烛光,摸到对方达里特秀美无比的脸庞。%&(& 他按捺住内心的狂喜,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都是真的,不是梦!我真的和达里特在一起了!”只要能和她在一起,监狱又怕什么,地狱又怕什么?在哪里都觉得像在天堂一样! 达里特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淌下来,落到巴利的满是伤疤的大手上。 这下巴利慌了,他局促的站起来,有些手忙脚乱:“达里特,你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达里特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她深情的说:“不,到今天我才真正的知道,这个世界上谁是最爱我的人!”年轻时,她的一颗心都在风度翩翩的加拉瓦身上,她觉得那里才有自己真正的爱情。 这么多事情过后,她才意识到,没有人比巴利更爱她! 她也站起身来,抚摸着巴利身上的一块块伤疤,无限心痛:“你为什么要去参加那种角斗比赛?那么危险,随时会丢了性命!你再忍耐一段时间,等那个陈教官回来,他有办法救你出去,那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巴利把他温柔的抱在怀里:“不,我想每天都见到你!你不在我的身边,我这里就觉得空荡荡,”他指着自己的胸膛,“像被狼把心掏走了一样。” 他说起来很自然,而且又坦然,而在达里特听来又甜蜜又伤感。那些年,她一直不知道巴利对她如此深情,直到现在才明白。 两人互诉衷肠,说着从前的事情,从小时候一起长大,一点一滴都无限甜蜜,累了就相拥在一起。巴利坐在椅子上抱着她,看着达里特静静的睡着了,直到天亮…… 这让屋外的那些看守们好不失望,他们觉得两人好容易凑到一块,肯定得发生点什么香艳的事情,自己也好在暗处饱下眼福,谁知道两人就这样抱着直到天亮,这不是白白浪费感情吗? 巴利成了监狱长的摇钱树,只要有巴利出场,当晚的角斗票很快就被一抢成空,世界各国许多富豪都来这个地下角斗场来观看巴利的表演,据说,票价最高时,曾被炒到三十万一张,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内,监狱长与角斗场老板赚得盆满钵满。 监狱长摸着自己越来越鼓胀的钱包,看着自己在国外银行上日益暴涨的数字,自己心情无比愉悦,又新娶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歌星做为自己的小夫人,专门把她安置在城北的一座小别墅里。 下班后,自己开车去往自己的别墅。 行至半路,突然自己的车辆前面出现一辆加长林肯挡住了自己的道路。监狱长一见大怒,让司机兼保镖下去“处理”一下,谁这么不开眼,竟然敢拦他的车辆。 没想到司机保镖刚刚下去,被车上下来几个包围起来,把他的配枪也下了。监狱长慌了神,开车门想跑,被后面几辆车围住,车上下来一群黑衣人,领头的一名管家模样的人,递过来一张名片:“监狱长阁下,我们老爷请你去喝茶!” () 第1855章 棕熊 巴利的拿手本领也是超级大巴掌,他现在虽然没有白光死亡宝石护身,但一身神力还在,对于棕熊的攻击毫不畏惧,不避不让,直接和他对扇大巴掌。 你来我接,我打你接,砰砰砰梆梆梆,轰轰轰,一人一熊在那里实打实的掌击对抗,对于超过一吨的熊掌力,巴利硬打硬接,并不处下风。 一连进击十多掌,并不能奏效,这只棕熊才大吼一声,落下两只前爪,喘着粗气休息,它也心里暗道:“这家伙确实挺厉害,比我们棕熊一点不弱,想战胜他真的不容易!” 想到此处,棕熊竟然有些气馁了,调转身子想回到自己的洞里去。 等它回到洞口处,里面的士兵却不开栅栏门,还拿了长矛不断的戳过来:回去,熊玩艺,怎么不打了,不打我们就烧死你。 有士兵从里面射出火箭来,有两只插在棕熊胸前,扑地一下子烧起火苗。 这下棕熊急了:你们这些恶毒的人类,无毛的两脚恶兽,看我不咬死你们! 可铁栅栏门关得死死的,它没办法对付里面的那些人们,于是迁怒于巴利,转过身来,朝着巴利一声怒吼,要与他生死大战。 四周看台上的人们更加兴奋起来,他们挥着自己的手帕,像一面面小旗子,疯狂的大叫着:“咬死他,咬死那个巴利!” 当然也有人为巴利加油:“加油啊巴利,把那个大狗熊的腿掰断,把他的熊皮剥下来,卖给我做个熊皮大衣,哈哈哈……” 棕熊已经成功的被人们所激怒了,他嗥叫着,四足着地,在地面着飞蹿着,朝巴利扑过来。 巴利看他来势汹汹,没有和他正面硬刚,而绕着假山疾跑。棕熊就在后面不停的追,一人一熊你追我赶,转眼间就在假山外面转了十来圈。 越跑越快,巴利竟然又追到棕熊的屁股后面。他伸手一把抓住棕熊的后腿,一声大吼,竟然把棕熊凌空抡起来,在半空里转了两圈,呼地一声丢了出去,棕熊被抡起十来米高,又从半空里重重的摔下来,轰地一声,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这个熊家伙被摔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晃晃悠悠,刚刚要从坑里爬出来,巴利已经赶到旁边,抡起大巴掌,朝它的熊脸上砰砰两大巴掌。 这可能就应当叫做“以熊之道,还熊之身”吧,巴利大巴掌扇过去,大棕熊立马没了脾气,一脑袋趴在土坑边上,昏死过去。 巴利战胜,他举手朝着四面看台呐喊示意。内心也在狂喜:今天晚上,达里特可以进到他的监室里来,与之共处两个小时,想想,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欢呼声,口哨声四起,有不少手帕花环从看台丢下来,大家觉得杀神巴利果然名不虚传,竟然可以徒手打败大棕熊。 那只大棕熊已经被打得半死,有现场人员进来,当场把它杀死,剥了熊皮,取了熊胆,当场拍卖。剧场又一次掀起竞买的狂潮: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熊皮熊胆熊肉,看在眼里的,现场活宰,一点虚假都没有。 战斗已经结束,巴利要回到铁笼里去。到了门前,里面的看管人员却不肯开门。一个小头目告诉他:“你愿不愿意再加演一场?” 巴利不明白:“为什么要加演?” 看管人说:“我们领导说了,如果你愿意再加演一场的话,今天晚上,你的那个达里特可以不走了,就在你的单独监室里过夜!” 听到这个条件,巴利几乎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他又回到角斗剧场中间。 观众的热情又被重新点燃起来,他们大声喊着巴利的名字,为他加油,大家都无比期待下面的节目。 当然,节目不可能白看。想看后面加演节目的话,还需要从手机上续费,接下来一场的费用就高达每人五万元。这对于这些找刺激的富豪来说,不算什么。当即续费,他们要看看巴利接下来还有什么高能量表现。 监控室里,监狱长得意的笑了,他端起一杯红酒,向对面的剧场老板举杯:“这就叫做把控节奏。现在场子已经热起来了,气氛刚刚好,正是我们赚钱的好时候,怎么能让巴利退场呢?” 剧场老板满脸堆笑:“还是监狱长大人厉害,就刚刚加演这一场,我们就多收入两千来万,你七我三,真是跟着老板走,肯定有肉吃。来来,干了这杯!” 猛兽出口的栏杆又一次被打开,一团烈火从里面冲出来,看台上的人们一片惊呼,仔细看,却原来是一头发疯的犀牛,牛尾巴被绑了可燃物,点着了火,从里面直冲出来,在场上横冲直撞。 为了提高刺激程度,看管野兽的管理人员,他们想了这一损招,把牛尾巴绑了可燃烧物,点燃后,放到剧场里来。 这头犀牛已经疯了,连蹿带跳,血红着眼睛在场子里奔跑。它突然看到巴利就在前面站着,哞地一声大吼,挺着鼻子上的长角直冲过去。 巴利已经躲闪不及,只能伸手抓住犀牛的独角。后者向前的力量实在太猛,巴利刹车不住,被犀牛顶着一直往后面滑过去,脚下被犁出两道深沟,已经退到圆形剧场的边上,身后就是光滑的石壁。 犀牛还在一往无前的冲撞过来,它要把巴利顶死在石壁上。 巴利向后抬起一条腿,支住石壁,拼力与犀牛形成相持,扼止了它的攻势。四周看台上的人们都站起来,他们分为两个阵营,一边在为巴利加油:“杀神巴利加油!杀死那头犀牛!” 一边在为犀牛加油:“牛哥加油,顶死那个该死的巴利!” 杀神巴利长吸一口气,一手抓了犀牛的独角,又一只胳膊勒住犀牛头,大喝一声,使劲一扳,那头超过两吨重的犀牛站立不稳,轰地一声倒在地面上,震起一片尘土。 看台上的人们几乎要跳起来,都在大声欢呼着:“巴利巴利,杀神巴利,力大无穷,所向无敌!” 巴利也挥着手向众人示意答谢。 他没有注意,关兽洞口又一次被打开,又一头犀牛被放了出来。这两头犀牛本来就是两口子,看到自己老公被人家掼倒,倒在地上直哼哼,这只母犀牛早就气得要发疯了,刨着蹄子乱跳一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