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权利游戏》 第307章 被看到 忽然温清淮停下了。 沈清越看着他镜片后那双温和却难掩深沉的眼睛,轻轻笑了起来。 “温医生~吃醋了?” 温清淮镜片后的眸光微动,却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否认,只是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了几分:“你觉得呢?” 沈清越眼底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她凑的更近了些,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耳垂。 “HD和RK……如果我想,就可以有业务往来?” 她的指尖,开始不安分地,轻轻勾画着他衬衫领口的轮廓,带着若有若无的挑逗。 温清淮感受着耳畔的湿热和颈间微痒的触感,呼吸加重了几分。 他抬手,握住了她在他领口作乱的手,他转过头,看着沈清越满含风情的眼眸,语气带着一种罕见的严肃和认真: “清越,”他叫她的名字,“我不希望你是为了这些,来取悦我。” 他的眼神太通透,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精心包裹的算计和伪装,直抵内核。 沈清越脸上的媚笑微微凝滞了一瞬,随即,那笑容变得真实了些许,少了几分刻意,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她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却抬起,轻轻抚上他清隽的脸颊,指尖描摹着他挺拔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 “没有取悦,”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放缓,“是真心实意的。”她顿了顿,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大胆的欣赏和评价。 “温医生的每个方面……我都很满意。”她的指尖在他唇上轻轻一点,语气带着点小得意,“技术……也不错。” 这话大胆得近乎露骨,配合着她此刻慵懒又带着侵略性的姿态,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温清淮的眸色骤然加深,如同瞬间被点燃的暗火。 他看着她眼中那混合着真诚与戏谑的光芒,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微微收紧,另一只手则猛地扣住了她的后腰,将她整个人彻底拉向自己,紧密相贴。 “沈清越……”他低唤着她的全名,声音沙哑得厉害,“你真是……” 后面的话,被淹没在骤然落下的吻里。 这个吻,仿佛要将她刚才那些大胆的言辞和刻意的撩拨,连同她这个人,一同拆解入腹。 沈清越先是怔了一下,随即便放松下来,甚至带着一种放纵的迎合,主动环住了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索取。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喘息和衣物摩挲的细微声响。 意乱情迷间,温清淮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温清淮……”沈清越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镜片后那双燃烧着暗火的眼眸,声音带着一丝被情欲浸染的软糯,“帮我……” …… 一夜荒唐。 第二天,沈清越带着事后的酸软与慵懒,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温清淮安静的睡颜。 她轻轻拿开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悄无声息地下了床,随意披上一件丝质睡袍,系带松松垮垮,露出锁骨处暧昧的红痕。 她走到客厅,拿起平板电脑,看了一眼时间,上午九点。 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拨通了苏晴的视频电话。 屏幕很快亮起,苏晴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背景是她的办公室,她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担忧:“沈总!” “苏晴,”沈清越没有寒暄,“现在,通知公关部,把我们准备好的、关于我的所有‘黑料’,找几个有分量的营销号,全部放出去。” 苏晴在屏幕那头猛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全、全部放出去?沈总!这……现在舆论已经对我们非常不利了,如果再……” “照我说的做,具体的事夏安会负责。”沈清越打断她。 “我要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钉在我沈清越身上,钉在穹星科技身上。越是混乱,越是关注,对我们越有利。” 苏晴看着她笃定而冷静的神情,知道再多劝阻也是无用,只能咬牙应下:“……是!沈总!” 就在这时,视频画面的背景里,卧室的门被从里面拉开。 温清淮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丝质睡衣,头发有些凌乱,鼻梁上依旧架着那副标志性眼镜,缓步走了出来。 他似乎刚醒,神情还带着一丝慵懒,看到沈清越在开视频会议,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避。 沈清越却仿佛毫无所觉,甚至侧过头,非常自然地问了一句:“温医生,早餐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准备。 温清淮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水,闻言看向她,语气同样寻常,带着刚醒时的微哑:“都可以,你决定就好。” 沈清越再看电脑,就看到黑掉的屏幕,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将平板电脑放下。 刚放下电脑。 她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陆梨发来的视频请求。 紧接着,江以沫的视频请求也跳了出来。 沈清越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两个头像,揉了揉眉心,一个都没接。 她直接点开了那个被陆梨命名为“反江以然联盟”的三人群,手指飞快地打了一行字发出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别担心,我没事。在处理。】 发完,她便直接将手机调成了勿扰模式,扔在了一边。 温清淮走到她身边,将一杯温水递给她:“需要我让HD这边,给RK施加点压力吗?” 沈清越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抬起眼看他,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与算计:“暂时不用。还没到那个时候。” 她需要RK继续动作,需要他们露出更多的破绽。 “不过,”她话锋一转,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可以先放出风声,就说HD集团对国内半导体全产业链很感兴趣,正在评估相关的合作与投资机会。” 温清淮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利用HD的旗号,敲山震虎,扰乱RK的部署,同时也能为她暗中布局的“万物枢纽”吸引一部分火力,或者创造更好的合作条件。 “好。”他点头应下,没有多问。 就在这时,沈清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卢卡斯。 她走到窗边,按下接听。 “老板,”卢卡斯的声音传来,“‘万物枢纽’第一阶段整合完毕,上下游的十二家公司联网成功。生态链已构建。资金流充足,可以进行下一步扩张计划。” “很好。继续按照计划推进,目标不变。” “另外,”卢卡斯语气凝重了些,“梵颂那边,根据我们的监测和模型估算,RK资本及其关联方,目前已收购的梵颂流通股,预估已超过15%。闻澈那边的回购似乎遇到了阻力,进展缓慢。” 超过15%!这个数字已经达到了需要举牌公示的红线,但RK应该利用多个隐蔽账户分散持有,规避了监管。 他们正在悄无声息地,蚕食着梵颂的控制权。 沈清越看着窗外翻涌的云海,眼神冰冷。 她挂断电话,转过身,看向坐在沙发上安静看财经新闻的温清淮。 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侧脸清隽。 喜欢她的权利游戏请大家收藏:()她的权利游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8章 绿茶男与打人啦 视频被苏晴仓促挂断后,客厅里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清晰的光斑,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昨夜荒唐的旖旎气息。 沈清越看着温清淮。 她敏锐地捕捉到,他翻阅页面的指尖,比平时稍快了些,那副眼镜后的眸光,也并未真正落在铅字上。 她唇角弯了一下,慢悠悠地踱步过去,挨着他坐下,身体软软地靠进他怀里,仰起脸,:“温医生~刚才……被人看到了哦。” 温清淮翻动杂志的手指顿住,低眸看她。 怀中的女人像没有骨头似的依偎着他,睡袍领口微敞,露出更多暧昧的痕迹,眼神慵懒又带着钩子,分明是故意撩拨。 “看到又如何?”他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但揽住她腰肢的手臂却收紧了些许,带着些占有意味。 “不如何呀~”沈清越轻笑,指尖在他胸前画着圈,语气娇憨,眼神却清亮,“只是觉得……我们温医生穿睡衣的样子,比穿白大褂和西装更……”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红唇贴近他耳边,用气声道,“诱人。” 温清淮的呼吸重了一分。 他放下杂志,抬手扶了扶眼镜,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更添了几分禁欲的质感,与他此刻眼底渐渐聚拢的暗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比起容砚,”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紧绷,“如何?” 沈清越微微一怔,随即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果然……还是在介意。 她没有回避,迎着他审视的目光,笑得更加明媚妖娆,一只手甚至大胆地探入他的睡衣领口,抚上他温热的胸膛,感受着他瞬间加速的心跳。 “容先生啊……”她歪着头,仿佛在认真比较,眼神却带着狡黠。 “他像一杯精心调配的鸡尾酒,看起来赏心悦目,喝下去也知道滋味不差,但总归……少了点后劲。” 她的指尖在他心口轻轻一戳,语气带着点撒娇般的抱怨,“不像我们温医生,看起来是杯温润的清茶,初尝只觉得舒服,喝下去才发现……后劲十足,让人上头呢~” 温清淮眸色骤然转深,如同瞬间席卷的夜色。 他猛地抓住她在他胸前作乱的手,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低头便吻了上去。 他吻得很深,很用力,几乎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舌尖霸道地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处,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彻底覆盖掉她口中可能存在的、属于其他男人的痕迹,无论是真实的还是想象中的。 “唔……”沈清越被他吻得有些窒息,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更紧地禁锢在怀里。 她索性放弃了抵抗,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将自己更紧地贴向他。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温清淮微微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的脸颊上,镜片后的眼眸深不见底,里面翻滚着压抑的欲望和一丝愠怒。 “沈清越,”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沙哑得厉害,“不要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 尤其是,用那种带着比较意味的语气。 沈清越微微喘息着,看着他眼中那罕见的情绪,心头莫名地悸动了一下。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微肿的唇瓣,眼神迷离又大胆:“温医生这是……又吃醋了?” 温清淮盯着她,没有说话,但那紧绷的下颌线和愈发深沉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沈清越笑了起来,那笑容像盛放的玫瑰,带着刺,却又无比诱人。 她主动凑上去,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声音又软又媚:“好嘛~不提就不提。” 她的手滑到他的睡衣扣子上,灵活地解开着,“那……我们来做点,不提别人也能很开心的事,好不好?” 她的邀请直白而热烈,带着沈清越式的嚣张与妩媚。 温清淮的理智在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和主动的撩拨下,彻底土崩瓦解。 他再次狠狠吻住她,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温清淮……门……”沈清越在他怀里,含糊地提醒。 温清淮脚步未停,反脚踢上了卧室门,将一室春光彻底隔绝。 …… 这一次,比昨夜更加激烈,更加漫长。温清淮像是要将心中那股莫名的醋意和不安,连同对她所有的渴望,都尽数发泄出来,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强势和占有欲。 而沈清越也前所未有地配合,甚至主动,仿佛要通过这种极致的沉沦,来确认什么,或者忘记什么。 结束时,窗外已是夕阳西沉。 沈清越浑身酸软地趴在温清淮身上,连指尖都懒得动弹。 温清淮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长发,胸膛微微起伏。 “清越,”沉默良久,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认真,“HD和RK,之前确实没有直接业务往来。他们的领域偏重资本投机和灰色地带,HD更倾向于实体产业和前沿科技。” 沈清越闭着眼,蹭了蹭他的颈窝,含糊地“嗯”了一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沈清越睁开眼,抬头看他。 温清淮静静地回望着她,没有说话,只是伸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锁骨上他留下的印记,动作带着一种无声的怜惜和占有。 “港市那边对穹星的做空已经开始了,动作比预想的要快,力度也……” 话未说完,一阵急促而尖锐的门铃声,猛地刺破了室内温存未散的暧昧空气。 两人俱是一怔。 这里地处偏僻,安保严密,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会是谁? 温清淮眉头微蹙,拍了拍沈清越的背,示意她稍安。 他随手抓起一件睡袍披上,系带都未完全系好,露出精壮的胸膛和几道新鲜的抓痕,便沉着脸色下楼走向门口。 沈清越也迅速扯过散落在地上的睡袍裹紧自己,赤脚踩在地毯上,跟了上去。 温清淮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先透过可视门禁看了一眼。 屏幕上映出的那张脸,让他周身温和的气息瞬间降至冰点。 是傅沉舟。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底压抑不住的暴戾,仿佛一头随时要择人而噬的困兽。 温清淮眼神微冷,伸手打开了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隙,傅沉舟便猛地用力一推! 巨大的力道让温清淮猝不及防,向后踉跄了半步。 “她呢?!”傅沉舟低吼着冲了进来,目,瞬间扫过客厅,然后死死定格门口的人身上,她穿着睡袍、长发微乱、脖颈间痕迹斑驳的沈清越身上。 那一瞬间,傅沉舟瞳孔骤缩,呼吸猛地一窒,所有的理智在看到她那副明显刚经历过情事,且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模样时,彻底崩断! 他甚至没有再看温清淮第二眼,所有的怒火和屈辱如同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抡起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朝着温清淮的脸砸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 温清淮显然没料到他会直接动手,或者说,他没想到傅沉舟会失控到这种地步。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颧骨上,力道之大,让他直接撞在了身后的玄关柜上,发出一声巨响。 金丝边眼镜飞了出去,落在地上,镜片碎裂。 温清淮闷哼一声,抬手抹去嘴角瞬间溢出的血丝,再抬起头时,那双总是温和的眸子此刻如同结了冰的湖面,锐利而冰冷地射向傅沉舟。 “傅沉舟!”沈清越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然而,不等她上前,另一个身影如同旋风般从尚未关拢的门外冲了进来! “我靠!什么情况?!” 谢之遥人未到声先至,他穿着简单的白色体恤,脸上还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但当他看清客厅里的景象时,那点兴奋瞬间变成了错愕和一股莫名的火气。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嘴角带血、眼神冰冷的温清淮,又落在衣衫不整、脖颈间吻痕刺眼的沈清越身上,最后定格在如同暴怒雄狮般的傅沉舟身上。 “谁他妈给我发的消息说这儿有好戏看……” 谢之遥嘟囔了一句,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桃花眼里瞬间燃起怒火,但他却没有像傅沉舟那样直接动手,而是几个箭步冲到沈清越身边,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前面,动作带着一种下意识的保护欲。 “傅沉舟你他妈有病啊!要打出去打!别吓到清越!” 谢之遥冲着傅沉舟吼道,然后才转过身,小心翼翼地看向沈清越,语气瞬间变得委屈又紧张,“坏女人,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的目光落在她脖颈和锁骨那些暧昧的红痕上时,瞳孔猛地一缩,眼底闪过一丝清晰的刺痛和嫉妒,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无奈和心疼。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颤抖,轻轻碰了碰她颈侧一个尤其明显的印记,声音低了下来,带着点可怜巴巴的意味:“疼不疼啊……” 沈清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保护和小心翼翼的触碰弄得愣了一下。 她看着谢之遥那双写满了担忧、醋意和纯粹关心的桃花眼,再对比旁边剑拔弩张,几乎要拆了房子的两个男人,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谢之遥看着她有些怔忪的表情,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心里那股火气更旺,但对着她,又发不出来。 他忽然凑近她,不由分说地低下头,带着一股少年意气的霸道和委屈,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短暂而用力,带着点惩罚,又带着点宣誓主权的意味。 “唔!”沈清越彻底懵了。 “谢之遥!”傅沉舟目眦欲裂,看到谢之遥竟然当着他的面吻沈清越,仅存的理智彻底蒸发,怒吼着就要冲过来。 而被谢之遥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也激怒的温清淮,此刻也彻底卸下了温和的伪装,他站直身体,眼神冰冷如刀,毫不畏惧地迎向傅沉舟,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竟丝毫不逊于暴怒中的傅沉舟。 谢之遥却像是完全没感觉到身后两个男人即将爆发的更激烈冲突,他松开沈清越的唇,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仿佛在回味,然后对着沈清越撇了撇嘴,语气带着抱怨,眼神却执拗地看着她: “看吧,坏女人,我就说这些男人多让人心烦!一个个的,除了会打架惹你生气还会干什么?” 他拉着她的手,把她又往后带了带,确保自己在两个男人和她之间,“还是我好,对不对?我只想看着你,陪着你……” 客厅里,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傅沉舟拳头紧握,青筋暴起,像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温清淮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冰冷地审视着谢之遥和被他护在身后的沈清越,周身散发着无形的寒意。 谢之遥则像只护崽的刺猬,把沈清越挡得严严实实,对着另外两个男人怒目而视,嘴里还在不停地碎碎念。 她,此刻只想…… 找个地方,安静地抽根烟。 喜欢她的权利游戏请大家收藏:()她的权利游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9章 到底算什么 谢之遥那句带着孩的“还是我好”话音未落,傅沉舟积压的怒火彻底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 他眼中只剩下谢之遥那副“独占”沈清越的姿态和沈清越脖颈上刺眼的痕迹。 “谢之遥!” 他猛地挥拳再次袭来。 谢之遥虽然嘴上耍着宝,但反应极快。 他一把将沈清越往旁边更安全的位置推了推,自己却来不及完全躲开,只能侧身硬扛。 “砰!” 又是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傅沉舟这一拳狠狠砸在了谢之遥的肩胛骨上,力道之大,让谢之遥闷哼一声,踉跄着撞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扶手,疼得他瞬间龇牙咧嘴,那张漂亮的脸蛋都皱了起来。 傅沉舟自己也不好过,盛怒之下毫无保留的出拳,不知道是磕在了哪里,鲜血迅速渗了出来。 而温清淮,反而诡异地冷静了下来。 他站在稍远的位置,冷眼旁观,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在沈清越和另外两个男人之间缓缓扫视。 一片狼藉的客厅中央,沈清越被谢之遥推得退后几步,站稳。 她看了几秒这混乱的场面—傅沉舟喘着粗气,手在滴血,眼神猩红地盯着谢之遥。 谢之遥捂着肩膀,疼得抽气,却还倔强地挡在她原来的位置。 温清淮则像尊冰冷的雕塑,站在阴影交界处。 然后,她转身,慢条斯理地走向客厅中央那组宽大的沙发。 她坐下,甚至轻轻拂了拂睡袍的下摆,然后,翘起了二郎腿。 光裸的脚踝在深色睡袍下显得格外白皙晃眼。 她抽出一支细长的烟,低头,“啪”地一声点燃。 橘红色的火苗在她指尖明明灭灭。 她将烟送到唇边,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 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她冷艳的眉眼,也让她与眼前这片狼藉和愤怒,隔开了一层疏离的屏障。 她吸了第二口,才微微掀起眼皮,目光地扫过三个男人。 “还要打多久?” 谢之遥最先反应过来。 他捂着肩膀,呲牙咧嘴地凑到沈清越身边,也不管另外两个男人杀人的目光,一屁股挨着她坐下,还把脑袋往她那边凑了凑,声音带着委屈。 “清越你看,我就说吧,年纪大了就是容易情绪不稳定,还会打人。” 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又瞥了眼傅沉舟流血的手,“他怎么又发疯。” 沈清越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她伸出手,指尖微凉,轻轻抚上他被打得有些泛红破皮的嘴角。 “疼吗?”她问,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谢之遥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弄得一愣,随即眼睛更亮了,忙不迭地点头: “疼!可疼了!”他顿了顿,又小声补充,“不过你要是给我吹吹,可能就不疼了……” 沈清越没接他后面那句,只是用指尖轻轻按了按他嘴角的伤处,看着他疼得“嘶”了一声,才淡淡道: “疼,就长点记性。” 她收回手,目光重新落回指尖的香烟上,“谁给你发的信息,说我在这儿?” 谢之遥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我……我也不知道啊。就一个陌生号码,说这里有‘好戏’看,还附了这个地址。我担心你嘛,就赶紧过来了……” 他说着,又往沈清越身边蹭了蹭。 “呵。” 一声冰冷的嗤笑从傅沉舟那边传来。 他看着谢之遥那副恨不得贴在沈清越身上的样子,看着他被沈清越触碰过的嘴角,再看看沈清越那副事不关己抽烟的模样,心口那股邪火混合着尖锐的疼痛,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他不再看谢之遥,而是猛地将视线转向沈清越,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像是要穿透那层烟雾,看到她心底去。 他一步步走近,手背的血滴落在地毯上,晕开暗色的痕迹。 沈清越终于抬眼,正视着他。 她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傅沉舟在她面前站定。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他的暴戾滚烫,她的冷淡疏离。 他张了张嘴,想质问,想嘶吼,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剩下粗重得可怕的喘息。 沈清越与他对视了几秒,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动作。 她将还剩半截的烟,直接摁熄在了旁边茶几上一个空置的骨瓷烟灰缸里。 她站起身,睡袍随着动作滑落,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她转身走向客厅一侧的储物柜,从里面拎出一个家庭医药箱。 看到医药箱,谢之遥眼睛一亮,忍着肩膀的疼就想凑过去:“清越!我先来我先来!我嘴角破相了你就不会喜欢我了!” 沈清越没理他,拎着医药箱走回沙发区。 她先看向了温清淮。 温清淮依旧站在那里,嘴角的血迹已经有些凝固,颧骨处的青紫肿胀起来,眼镜碎了,让他少了那份温润的伪装,多了几分冰冷的锐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看着她走近,眼神复杂。 沈清越在他面前停下,打开医药箱,取出消毒棉签和药膏。 她抬起手,动作很轻,用棉签蘸取药水,轻轻擦拭他嘴角和颧骨的伤口。 温清淮垂眸看着她专注的侧脸,能闻到她身上混合着淡淡烟草味的体香,也能看到她脖颈和锁骨上那些属于他的印记。 简单处理完温清淮脸上的伤,沈清越又拿出纱布和胶带,想要帮他固定一下可能伤到的颌骨位置。 就在这时。 傅沉舟猛地一步上前,在沈清越正准备给温清淮贴纱布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清越蹙起了眉头。 她手中的纱布和胶带掉在了地上。 傅沉舟的眼睛红得吓人,他死死盯着沈清越,声音嘶哑破碎: “沈清越……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另一只受伤流血的手,也抬了起来,颤抖着,想要触碰她,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攥成了拳头,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沈清越被他抓得手腕生疼,她试图挣脱,但挣脱不开。 谢之遥见状想上前,温清淮也眼神一冷,想要动作。 “别动。” 沈清越却先开口。 她看着傅沉舟。 “让他发疯。” 他的目光,终于从她脸上,移到了她裸露的脖颈和锁骨上,那些深深浅浅的、新鲜的吻痕和指印上。 那些痕迹,像是一个个嘲讽的烙印,刻在他的视网膜上,烧灼着他的神经。 “这些……” 他喃喃着。 他松开了抓着沈清越手腕的手,但下一秒,那只受伤的手,却猛地按上了她锁骨处最明显的一处红痕。 “傅沉舟!” 沈清越吃痛,低呼一声。 他的力道很大,指甲甚至划破了她的皮肤,带来尖锐的刺痛。 那片白皙的皮肤在他的揉搓下迅速变得通红一片,甚至有些地方开始渗出血丝,与他手上的血混合在一起,触目惊心。 谢之遥和温清淮脸色剧变,再也顾不得沈清越之前的制止,同时上前! “你他妈放开她!” 谢之遥去掰傅沉舟的手。 场面再次陷入极度的混乱。 喜欢她的权利游戏请大家收藏:()她的权利游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0章 计划推翻 谢之遥掰扯傅沉舟手臂的动作也被傅沉舟用受伤的手猛推开,伤口崩裂,更多的鲜血涌出,滴落在沈清越已然通红的锁骨和睡袍上,绽开朵朵刺目的血梅。 混乱中,傅沉舟的注意力和被谢之遥的干扰短暂地分散了,禁锢沈清越的力道稍松。 沈清越猛地用力,彻底挣脱了他的钳制,向后踉跄了两步,后背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站稳。 她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锁骨处火辣辣地疼,皮肤被揉搓得通红破皮,混合着傅沉舟的血迹,一片狼藉。 傅沉舟被推开,赤红着眼睛还想上前,却被温清淮和谢之遥再次拦住。 沈清越抬手,用力抹了一把锁骨处的血迹。 她的目光越过挡在前面的温清淮和谢之遥,直直地看向傅沉舟。 傅沉舟也正看着她。 “处理完?”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讥讽和痛楚。 “处理完是什么时候?等你利用完容砚的背景,等你安抚好温清淮的势力,等你逗弄够谢之遥的单纯,还是等你在闻澈那边也布好了局?!” 他越说越激动,眼眶通红,“沈清越,你的‘处理’,就是周旋在所有对你有用的男人之间,把所有人都变成你的棋子,包括我,对吗?!” “我没有要求你等我。”沈清越抬起头,直视着他眼中的暴风雪,语气同样冷了下来,带着她一贯的倔强和棱角。 “傅沉舟,我有我的路要走,有我的仗要打。我不需要,也不希望任何人来干扰我的节奏,用感情的名义绑架我的选择。” 她的骄傲,丝毫不逊于他。 她可以接受利益的交换,可以承受阴谋的算计,甚至可以短暂地沉溺于欲望的慰藉,但她绝不能容忍任何人,试图用感情来扰乱她既定的步伐,动摇她孤注一掷的决心。 即使那个人是傅沉舟,即使她对他并非全无感觉。 “干扰?绑架?”傅沉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指着自己流血的手,指着她身上被他弄出的红痕,指着这满屋的狼藉和另外两个虎视眈眈的男人。 “沈清越,你看看!看看这满地鸡毛!看看你身边的这些人!这难道不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不是你亲手搅动的水?!现在你跟我说不要干扰你?!” 他的理智已经被痛苦和嫉妒焚烧殆尽,只剩下本能的攻击和控诉。 “是!”沈清越的声音也骤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锐利。 “是我选的路!所以后果我自己担着!是好是坏,是成是败,是孤独终老还是万劫不复,都是我沈清越一个人的事!我不需要谁来替我负重,更不需要谁来替我决定该爱谁、该选谁!” 她的话掷地有声,她不是在辩解,而是在宣告——宣告她的独立,宣告她的主权,宣告她情感世界的封闭与不可侵犯。 傅沉舟被她这番话彻底震住了。 他看着她,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她。她站在一片狼藉中,衣衫不整,伤痕累累,却脊背挺得笔直,眼神亮得惊人。 他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无力。 他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质问,在她这副“我自倾杯,君且随意”的姿态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苍白。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头哽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骄傲和爱意在胸腔里疯狂撕扯,最终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废墟。 他不再试图冲破阻拦,只是站在那里,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最后一丝哀求的执着: “沈清越……”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问,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头剜出的血,“你说等你处理完……你会选我吗?” 这个问题,在此刻这种混乱、暴戾、充斥着他自己鲜血和失控行为的场景下问出来,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如此卑微又可笑。 温清淮眼神冰冷,嘴角紧抿。 谢之遥则皱紧了眉头,看看傅沉舟,又看看沈清越,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满,也有一丝同情。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三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傅沉舟手背鲜血滴落的“嗒嗒”声。 沈清越靠在墙上,看着傅沉舟。 傅沉舟眼中的最后一点光亮,在她的沉默中,一点点熄灭,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灰烬。 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好……好……”他喃喃着,声音低不可闻。 就在这时—— “嗡——嗡——嗡——” 一阵急促而持续的震动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声音来自被沈清越随意扔在沙发角落的手机。 沈清越的眼神瞬间变了。 所有关于眼前混乱、关于傅沉舟质问的情绪,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她径直走向沙发,拿起手机。 “老板,紧急情况。闻澈遇袭,地点在梵颂总部地下停车场。对方有备而来,使用了枪械。闻澈身中两枪,一枪在肩胛,一枪……未知。目前已被送往私立医院抢救,生死未卜。现场封锁,消息被严格管控,但恐怕瞒不了多久。”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每一个字,狠狠砸进沈清越的耳膜,凿进她的脑海。 闻澈……遇袭……中弹……生死未卜…… 握紧手机的手指,骨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沈清越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那双眼睛,瞳孔深处掀起了惊涛骇浪,又在瞬息之间被强行冻结,只剩下令人心悸的冰冷。 几秒钟后,她动了。 她挂断电话,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操作。 “嘟——嘟——嘟——” 忙音。 无人接听。 再打,依旧是忙音。 沈清越的呼吸急促了一瞬,但立刻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RK……这是RK的手笔吗?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间点突然下此狠手? 是因为闻澈奶奶去世后内部清洗触及了核心,狗急跳墙?还是……另有原因? 港市对穹星的做空刚刚开始,RK就对闻澈本人发动了致命袭击,这两者之间,是巧合,还是有更深层的联动?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中疯狂碰撞,马上要将她的理智撕裂。 闻澈生死未卜的消息,瞬间将许多布局砸得粉碎! 万物枢纽的计划需要全部重新评估、调整,甚至可能推翻! 与梵颂相关的所有潜在合作或制衡设想,都因为闻澈的遇袭而变得岌岌可危,充满变数! RK为什么突然如此激进? 他们到底掌握了什么,或者忌惮什么,要采取这种极端手段? 穹星这边不能再拖了。 舆论的浑水已经搅起,RK的獠牙也已露出,港市的做空虎视眈眈。 她必须更快,更狠!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混杂着消息冲击后的生理性不适。 沈清越脚下微微踉跄。 “清越!”谢之遥离得最近,惊呼一声,下意识想上前扶她。 温清淮也立刻投来目光。 傅沉舟僵在原地,他看着沈清越瞬间苍白却强自镇定的侧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沈清越抬手,挡住了谢之遥伸过来的手。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冰冷的清明。 “我没事。”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没有再看客厅里的任何人,也没有任何解释或交代。 她只是弯腰,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医药箱,这个动作让她锁骨处的伤口再次传来刺痛,然后,拎着医药箱,转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她需要思考。 她需要……重新布置整个棋盘。 闻澈的遇袭,打乱了一切。 她必须立刻、马上,理清头绪,找出应对之法。 看着沈清越决绝上楼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客厅里剩下的三个男人面面相觑,一时无声。 刚才还剑拔弩张、几乎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冲突,在此刻显得如此荒唐和不合时宜。 傅沉舟低头,看着自己依旧在渗血的手,又抬头看向楼梯方向,眼神空洞。 谢之遥挠了挠头,看着一地狼藉和两个挂彩的男人,又看看自己隐隐作痛的肩膀,撇了撇嘴,小声嘟囔:“发生什么事儿了啊……” 喜欢她的权利游戏请大家收藏:()她的权利游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1章 飞鸟 楼上,主卧室的门被沈清越反手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她背靠着冰凉的门板,站了足足十几秒。 胸腔里那颗心脏跳得又快又重,撞击着肋骨,耳边似乎还残留着卢卡斯那句“生死未卜”的余音,混合着楼下刚才的喧嚣和傅沉舟绝望的质问,搅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最讨厌计划被打乱。 尤其是被完全不可控的方式打乱。 闻闻澈……中弹了?生死未卜? 一股无名邪火混合着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无措,猛地从心底最深处窜起,瞬间烧穿了所有强自镇定的伪装! “砰——哗啦——!” 她猛地转身,几步冲到靠窗的书桌前,手臂狠狠一扫! 桌上的全部东西被她扫落在地。 陶瓷碎裂的脆响,金属撞击地面的闷声,文件纸张飞扬的混乱,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她胸口剧烈起伏,看着一地狼藉,眼神却空洞得可怕。 讨厌。 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讨厌这种需要临时应对重大危机的仓促。 讨厌…闻澈可能真的会死这个念头带来的、细微的刺痛。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如此反复三次。 然后,她睁开眼。 她绕过地上的碎片,走到那张宽大的单人扶手椅前,坐下。 身体陷入柔软的皮质座椅,疲惫感如同潮水般从四肢百骸涌来。 锁骨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混合着血迹,黏腻地贴在丝质睡袍上。 她没去管。 她侧过头,望向窗外。 暮色正在悄然逼近天际,将原本澄澈的天空染上了一层忧郁的蓝调。 一群飞鸟,飞过。 就在不远处的树枝上,不知何时落了一只鸟。 灰蓝色的羽毛,安静地伫立着,小小的脑袋偶尔转动,黑豆般的眼睛似乎正望向她这个方向。 沈清越的目光与那只鸟隔着玻璃窗“相遇”。 几秒钟的凝滞。 然后,她移开视线,伸手从睡袍口袋里再次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啪。” 她将烟送到唇边,深深吸了一口。 辛辣的烟雾涌入肺部,带来熟悉的刺激和短暂的麻痹。 她缓缓吐出,看着青白色的烟雾在昏暗的室内盘旋上升,扭曲,最终消散在空气里。 烟,确实是个好东西。 能让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抓住一点虚幻的平静,哪怕这平静建立在有害的刺激之上。 然而,这一次,她拿着烟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她试图用另一只手握住手腕,强迫它稳定。 但没用。 那颤抖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厉害。 细长的烟支在她指尖晃动,烟灰簌簌落下,火星明灭不定。 她死死盯着自己颤抖的手指,眼神冰冷。 烟雾继续飘散。 窗外的暮色又沉了一分。 那只驻足枝头的鸟,忽然振了振翅膀,黑豆般的眼睛似乎最后“看”了窗内的沈清越一眼,然后转身,毫不犹豫地飞走了,小小的身影迅速融入苍茫的蓝调天际。 没一会儿,远处传来隐约的鸣叫。 一小群同类的飞鸟掠过天空,朝着鸟儿飞走的方向而去。 它们是一个整体,有方向,有同伴。 闻澈。 那个混蛋。 果然到死都这么让人讨厌。 总是出其不意。 总是打乱一切。 总是让她不得安宁。 但是…… 她捏着烟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颤抖似乎被这股力道强行压制下去些许。 她盯着窗外鸟儿消失的方向。 我不希望他死。 至少,一点也不。 闻澈活着,梵颂就还是一个可以制衡RK的棋局。 闻澈若死,梵颂瞬间分崩离析被RK吞噬的可能性极大,届时RK携吞并梵颂之威,掉头全力对付她和穹星,再加上港市那边的做空局面将彻底失控,险恶十倍不止。 于公于私,闻澈现在都不能死。 烟雾缓缓散尽,最后一点火星在她指尖熄灭。 那阵失控的颤抖,也仿佛随着烟蒂的冷却,渐渐平息下来。 只剩下指尖残留的微麻和空气中浓郁的烟草味。 沈清越将烟蒂摁进从地上捡起的一个尚且完好的陶瓷杯里。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万物枢纽的计划需要调整,但不是推翻。 其核心布局和收购的实体资产依然是她最重要的底牌之一。 穹星不能再等了。 舆论的火已经烧到最旺,RK的獠牙也已亮出,港市的做空开始发力。 穹星,必须马上启动上市最终流程,争取最短时间内挂牌! 而万物枢纽不能永远藏在暗处。 她站起身,无视一地的碎片和身上的狼狈。 …… 客厅里,时间仿佛凝固了片刻。 沈清越上楼后。 谢之遥揉了揉还在发疼的肩膀,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客厅,又瞅瞅两个沉默不语的男人,眨了眨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还打吗?” 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点突兀的滑稽。 傅沉舟靠在另一张单人沙发的椅背上,手背的血似乎暂时凝固了,他低着头,看着地毯上凌乱的血迹和碎片,没说话。 周身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灰败和死寂,与刚才的暴怒判若两人。 温清淮脸上被打出的青紫和嘴角的血迹让他看起来少了平时的温润,听到谢之遥的话,眼皮都没抬。 没人回答。 谢之遥等了几秒,耸了耸肩,自顾自地得出结论。 “看来是不打了。” 他走到一张沙发边,没什么形象地瘫坐进去,长长吐了口气,“累死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他的话音落下,客厅里又安静下来,只剩下三人细微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傅沉舟才缓缓抬起头。 他的视线没有焦点地游移了一下,最终,落在了对面的温清淮身上。 温清淮感受到傅沉舟的视线,也抬眸回望过去。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傅沉舟的嗓子因为之前的嘶吼和情绪激动而沙哑得厉害。 “温医生?”他顿了顿,补充了两个字,或者说,一个更正式的称谓,“还是说……HD的温总?” 这话问得突兀。 谢之遥本来瘫在沙发上放空,闻言猛地坐直了身体,瞪大眼睛看向温清淮: “HD?什么HD?温清淮?温医生?HD温总?” 温清淮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唇角还习惯性地挂着那抹令人如沐春风的浅笑。 “傅总的消息,果然灵通。” 他没有否认,等于默认了傅沉舟后半句的称谓。 “怎么查到的?” 谢之遥在旁边听得更加云里雾里,左看看右看看: “查?查什么?打什么哑谜呢?HD……是我想的那个HD集团吗?那个巨无霸HD?” 他看向温清淮,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是HD的人?还是……温总?HD的……总裁??” 温清淮没有直接回答谢之遥的连环问,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傅沉舟身上。 傅沉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有任何笑意的笑: “不小心,查到了一点。” “那么,温总……你以HD总裁的身份,隐瞒背景接近沈清越,留在她身边,是有什么目的?” 谢之遥也竖起了耳朵,虽然他对商业上的事情不如傅沉舟敏感,但也知道HD集团的份量。 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的掌舵人,伪装成医生待在沈清越身边? 听起来就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温清淮迎着傅沉舟压迫的目光,缓缓开口。 “目的?傅总想听什么答案?” “如果我说,没有什么复杂的目的,只是…和你一样,喜欢她呢?” “喜欢她?”傅沉舟嗤笑一声,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怀疑和冰冷。 “只是喜欢她这么简单?温总,以你的身份和HD的体量,‘喜欢’这两个字,未免太轻飘飘了。还是说……” “温总也在利用她?就像……RK想利用江家和信为集团一样?HD,也想吞下RK,或者……通过她,得到别的什么?” “利用?”温清淮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脸上的笑容未变,甚至显得更加温和无害。 “傅总,什么叫利用?商业合作,互利共赢,各取所需,难道不是常态?还是说,傅总觉得,只有全然不求回报、不计得失的付出,才配得上‘喜欢’二字?” 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感慨,“傅总对感情的要求,未免过于……理想化了。” 傅沉舟当然知道商场如战场,利益交织才是常态。 但涉及到沈清越,他无法接受任何带有“利用”色彩的接近,尤其对方还是HD这种级别的存在,其“喜欢”背后所图必然更大。 “HD没有想吞RK?” 谢之遥在旁边已经完全听傻了,他张着嘴,看看傅沉舟,又看看温清淮。 “傅总,现在讨论这些,似乎为时过早,也偏离了重点。”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楼上,“眼下,显然有更紧急的事情需要关心。” 傅沉舟脸色一僵,也跟着看向了楼梯方向。 而窗外,暮色已浓,蓝调的天际彻底被墨色侵染。 那只飞走的鸟,再也没有回来。 喜欢她的权利游戏请大家收藏:()她的权利游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2章 同居 温清淮那句“眼下有更紧急的事情需要关心”,像一块无形的界碑,暂时划定了楼下空间的沉默范围。 “HD对RK的布局……恐怕比RK对穹星的觊觎,要更久,更深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隆——!!” 一声沉闷的惊雷毫无预兆地在天际炸响,震得玻璃窗都嗡嗡作响。 紧接着,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顶、窗棂和花园的植物上,发出巨大的喧嚣,瞬间吞没了世间其他一切杂音。 灰暗的天色被闪电不时撕裂,映照得客厅里三个男人的脸孔明明灭灭。 温清淮脸上那抹温润如玉的笑容,在闪电划过的白光中,显得有几分模糊。 温清淮微微侧头,表情看不真切。 谢之遥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缠绕头发。 他是纨绔,但不是傻子。 傅沉舟和温清淮之间这几句云山雾罩却又刀光剑影的对话,信息量太大了。 他看向温清淮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和重新评估的审视。 两个男人,一个执着追问,一个沉默以对,都在等待着温清淮的回答。 “叮咚——叮咚——叮咚——” 清晰而持续的门铃声,穿透了磅礴的雨声,突兀地响起。 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将视线转向了玄关大门。 这个时间,这种天气,会是谁? 傅沉舟眉头紧锁,谢之遥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温清淮眼神微凝。 几乎就在门铃响起的下一秒,楼梯上传来轻缓却稳定的脚步声。 三人抬头望去。 沈清越从二楼下来了。 她依旧穿着那身丝质睡袍,只是外面随意披了一件同色的长款开衫,堪堪遮住脖颈和锁骨处的狼藉,但下摆和袖口露出的痕迹依旧若隐若现。 长发被她随手用一根簪子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脂粉,甚至因为失血和疲惫显得有些苍白。 她径直走向门口。 拉开了门。 门外,狂风裹挟着雨丝瞬间卷入,带着湿润的泥土和植物气息。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外,撑着一把巨大的纯黑雨伞,伞面边缘雨水如注流下。 伞下,是容砚清隽淡漠的脸。 他肩头微微有些湿意,看到开门的是沈清越,他脸上并无太多意外,只是目光在她苍白的脸色和略显凌乱的衣着上极快地扫过。 “沈小姐。” “容先生,请进。”沈清越侧身让开。 容砚收了伞,在门廊处轻轻抖落伞面的雨水,这才迈步走了进来。 他的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与屋外的狂风暴雨形成鲜明对比。 客厅里的三个男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谢之遥最先反应过来,他冲着容砚抬了抬下巴,算是打了招呼。 容砚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客厅,掠过傅沉舟手背凝固的血迹和灰败的脸色,温清淮脸上的青紫和嘴角未擦净的血痕,最后回到沈清越身上。 他的表情管理堪称完美,只是那双向来深邃平静的眼眸,似乎比平时更幽暗了一些。 他对着谢之遥点了点头,唇角甚至勾起一抹礼节性的微笑,然后便看向沈清越。 沈清越没有介绍,也没有解释,直接转身:“容先生,楼上谈。”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 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 楼下,再次只剩下三个男人,和重新被关在门外的狂风暴雨。 谢之遥挠了挠头,看看楼上,又看看身边两个沉默的男人,嘟囔道:“得,又来一个……这下真够热闹的。” 傅沉舟死死盯着楼梯方向,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手背上刚刚凝固的伤口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温清淮则缓缓坐回了沙发,拿起之前未看完的财经杂志。 楼上,书房。 她走到书桌后,转身面对容砚,开门见山 “24小时内,我要看到穹星上市的最终意向书。审核委员会那边,必须同步通过,不能有任何拖延。” 容砚看着她。 他缓步走近,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沈小姐,” “筹码呢?” 沈清越似乎早有准备。 她弯腰,从书桌一个带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银色优盘。 她将优盘轻轻放在书桌光滑的桌面上,推到容砚面前。 容砚的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金属物件上,没有立刻去拿。 “这是什么?”他问。 “元晖。” 他脸上那完美无缺的温和笑容瞬间凝固,瞳孔猛地收缩。 元晖。 这个名字,代表的不只是容家在政商两界一个棘手的对手,更涉及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和把柄。 容砚放在膝上的手,收紧了一下。 他抬眸,再次看向沈清越,试图穿透她冷静的外表,看清她到底知道多少,又是如何得到这些东西的。 沈清越不等他追问,便直接堵住了他的疑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问我怎么拿到的。容先生,你知道的,在这个圈子里,想要某些东西,总会有一些……特殊的手段。” 容砚沉默了。 书房里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雨声,和两人之间无声的较量与权衡。 几秒钟后,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拿起那枚冰凉的优盘,握在手心。 “沈小姐准备这个,准备了多久?” “是早就准备着,用来在关键时刻……威胁我?还是,本就打算作为交换的筹码?” 这个问题很关键,关乎信任的基础,也关乎沈清越对他真实的态度。 沈清越扯了扯嘴角,“容先生想多了。只是自保而已。” 她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优盘,“只是确保,在‘合作’期间,我们彼此都能更安心一些。” “好。”他收起优盘,站起身,“那我就相信沈小姐。” 沈清越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却并未完全放松。 容砚却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 他踱步到窗边,看着外面被暴雨笼罩的漆黑山林,背对着沈清越,忽然问道:“你这么着急,甚至不惜动用这样的筹码……是为了什么?” 沈清越眼神微冷: “这似乎,就和容先生没关系了。” 她不想解释,也没时间解释。 容砚转过身,看着她,缓步走回她面前,微微俯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是吗?” “‘男朋友’……也不能知道吗?” 沈清越知道容砚是个老狐狸,善于利用一切机会夺取利益和优势,包括言语和身份上的便宜。 果然,容砚不等她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既然是我的‘女朋友’,那么,有些事,我希望其他不相干的男人,不要总是跳出来打扰。”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楼下方向,“毕竟,我会吃醋的。” 沈清越没接他这个话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容砚直起身。 “你这里,现在太‘热闹’了。” “收拾一下,明天就搬到我那儿去吧。清净,也安全。” 容砚的别墅,安保级别无疑是顶级的,能最大程度隔绝外界骚扰和潜在危险。 同时,搬去他那里,也能以一种最决绝的姿态,“处理”掉楼下那三个暂时无法理清的男人带来的混乱,让她能集中全部精力应对眼前的危局。 利弊在脑中飞速权衡。 最终,在窗外隆隆的雨声和雷声中,沈清越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好。” 她同意了。 他点了点头,没再多言:“明天下午,我来接你。”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沈清越一眼:“好好休息。明天见,‘女朋友’。” 书房门轻轻合上,容砚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方向。 沈清越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睡袍的血迹和伤痕,再抬眼望向窗外无边无际的暴雨黑夜。 喜欢她的权利游戏请大家收藏:()她的权利游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3章 死讯和利用 容砚离开后的书房,只剩下沈清越,和窗外永无止境的暴雨。 她走到书桌前。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沈清越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这个时间点,她划开屏幕,信息内容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份高权限加密文档的下载链接和一次性密码。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停顿了数秒。 一种极其糟糕的预感,像是冰冷的毒蛇沿着脊椎悄然攀爬。 她最终还是输入了密码,下载,打开。 文档标题赫然在目: 《HD资本对RK国际长期博弈及阶段性介入策略分析(内部绝密)》。 是实实在在的布局计划书。 沈清越的目光迅速扫过那些冰冷的专业术语和图表。 她在浏览完前几页核心摘要的瞬间,发现全都串联了起来,变得清晰无比,也冰冷刺骨。 HD对RK的关注和布局,远早于RK对穹星露出獠牙。 为什么温清淮能查到RK与闻家的陈年旧怨? 为什么他说“HD和RK没有业务往来,但如果你需要,可以有”? 原来如此。 所谓的“帮你”,不过是顺水推舟。 所谓的“可以接触”,是因为HD本身就在虎视眈眈。 所谓的“信任他”、“坚定地选择你”……不过是为了让HD的渔网里,多一枚能搅乱RK阵脚的棋子,或者,一个能让他更“自然”地介入这场巨头博弈的理由和跳板。 她想起他镜片后总是温和却深邃的眼睛,他抚过她脸颊时指尖的温度。 “呵……” 一声嗤笑,在寂静的书房里响起。 沈清越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文字,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被这些文字化,一片片,凌迟。 温清淮。 HD的温总。 果然啊。 在这个圈子里,哪里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善意,哪里有什么不计代价的喜欢。 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包容,所有的“我只要你平安”,背后都标好了价格,都连着更庞大、更冰冷的资本算计。 她竟然差一点,就信了。 沈清越,你真是傻逼。 她在心里,一字一顿地,恶毒地骂着自己。 眼眶传来一阵尖锐的酸涩,视线开始模糊。 她猛地仰起头,用力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影,试图将那不该出现的液体逼回去。 她早就该知道,相信任何人,期待任何纯粹的情感,都是最愚蠢的奢望! 可是…… 为什么心口那里,还是像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带着冰碴,割得生疼? 一滴滚烫的液体,终究还是违背了她的意志,挣脱了眼眶的束缚,沿着苍白冰凉的脸颊,倏然滑落。 只有一滴。 “轰隆——!!!” 就在那滴泪落下的瞬间,窗外,撕裂天穹的狰狞闪电划过,紧接着,震耳欲聋的炸雷猛然爆开! 雷声的余威还在空气和骨骼中震荡,手机再次尖锐地响起。 铃声急促得如同死神的催命符。 沈清越猛地回过神,按下了接听键。 “老板……” “医院那边……刚传出的最新消息,未经完全证实,但来源可靠层级很高……闻澈抢救无效,可能……已经……” 后面的话,卢卡斯似乎犹豫了一下,没有完全说出口,但那个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可能已经……死了。 “嗡——!!” 手机从她无力的指尖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卢卡斯后面又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清。 闻澈…… 死了? 她刚刚还在想,不希望他死,一点也不希望的闻澈…… 死了? “不……不可能……” 她听到自己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干涩得厉害。 他怎么能死? 他怎么敢死?! 他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 她还没赢过他! 她还没把他加诸在她身上的“观察”和算计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她还没看到他知道万物枢纽和穹星联动时可能露出的表情!她还没…… 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头,带着酸苦的胆汁味道。 她猛地捂住嘴,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部痉挛抽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混杂着窗外持续不断的、仿佛永无止境的暴雨声和隐约的雷声。 她尝试站直身体,想走到窗边,。 可双腿却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得没有丝毫力气。 刚迈出一步,膝盖一软,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砰!” 重重地跌落在地毯上。 撞击带来的钝痛感从手肘和膝盖传来,却远不及胸腔里那片空茫的、撕扯般的剧痛万分之一。 她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地毯粗糙的纤维,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眼泪,这一次再不受任何控制,汹涌而出,决堤般滚落,迅速浸湿了脸颊下方一小片深色的地毯。 闻澈死了? 那个王八蛋……真的死了? 她不信。 可卢卡斯的消息,很少有误。 尤其是这种层级的“可能”。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钝刀,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来回切割。 她以为她足够冷硬,足够无情,早已习惯了失去和背叛。 可为什么心口还是这么疼? 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窗外的雷声渐渐远去,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小雨,无情地冲刷着这个世界。 沈清越躺在地毯上,眼泪晕开一片湿痕。 信任是假的。 温柔是假的。 喜欢她的权利游戏请大家收藏:()她的权利游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4章 我等着你 沈清越躺在冰冷的地毯上,意识在黑暗的边缘浮沉,耳边只有自己压抑的抽气声和窗外永无止境的雨声。 不久,一阵刻意放轻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书房门口。 门把手被轻轻转动。 “清越?你在里面吗?楼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谢之遥推门探进头来。 当他借着昏暗闪烁的灯光,看清书房内的景象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满地狼藉的文件和碎片中央,沈清越蜷缩在地毯上,长发散乱,睡袍凌乱,肩颈处的伤痕和血迹刺目,身体微微颤抖,脸颊贴着的地毯晕开深色的湿痕。 谢之遥那双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笑意的桃花眼瞬间瞪大了,里面映满了惊愕和心疼。 他扑了过去。 “坏女人!你怎么了?!” 他跪倒在她身边,声音都变了调,伸手想去碰她,又怕弄疼她,手悬在半空,不知所措。 看到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和紧闭的双眼,他心口像是被狠狠拧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地上扶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他手忙脚乱地去擦她脸上的泪痕和湿发。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儿呢。” 他低声哄着,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太累了咱们就不做了,好不好?什么穹星什么上市,去他妈的!咱们不玩了!我养你!我有钱!很多很多钱!你想干什么都行,想买什么我都给你买!” 沈清越靠在他怀里,没有睁眼,也没有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有些模糊地对焦在谢之遥写满担忧和焦急的脸上。 “谢之遥……你怎么上来了。” 谢之遥见她肯说话,稍微松了口气,但眉头还是皱得紧紧的: “我……我担心你。” 他老实承认,眼神干净,“楼下那两个阴阳怪气的,楼上又没动静,雨还这么大……我偷偷溜上来的。” “坏女人,你别吓我。” 沈清越看着他。 谢之遥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关心和心疼。 在这个深沉心思的世界里,谢之遥的这份“单纯”,显得如此珍贵,又如此格格不入。 她知道他也有他的骄傲,有他的家族和心思。 但在对待她这件事上,他的喜欢,确实是最不掺杂利用和复杂目的的那一个。 这也是为什么,她对他总比对其他人,多一丝罕见的缓和与容忍。 她允许自己短暂崩溃。 但允许自己认输,绝不可能。 她在谢之遥温热的怀里,静静地靠了一会儿,汲取最后一点暖意。 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 谢之遥低头看她。 沈清越推开他一些,自己撑着地毯试图站起来,腿依旧发软。 谢之遥连忙扶住她。 “谢之遥,” “扶我去浴室。” 谢之遥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他半抱半扶地将她带到主卧的浴室。 沈清越推开他,反手关上了门。 谢之遥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他靠着墙,仰头看着天花板,漂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的紧绷。 过了许久,水声停了。 门被拉开。 沈清越走了出来。 她已经换下那身染血的睡袍,穿了一身简单的长裙,将脖颈处的伤痕遮得严严实实。 长发被她用毛巾擦得半干,随意披散着,脸上没有一丝脂粉,没有一丝血色。 “坏女人……”谢之遥看着她,喃喃道。 沈清越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手机。 她面无表情地解锁,找到容砚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发送过去: 【现在方便去你那里吗?】 在信息发送成功的瞬间,回复就来了: 【可以。我现在过来接你。收拾好东西。】 沈清越收起手机,开始迅速而有序地收拾一些必要的物品和文件,装入一个黑色的手提行李袋。 谢之遥站在一旁看着,想帮忙又不知从何帮起,想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能感觉到,眼前的沈清越虽然重新站了起来,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周身的气息更加冰冷,更加封闭。 “你要走?”他终于忍不住问。 “嗯。”沈清越拉上行李袋拉链,拎在手里,这才抬眼看他一眼,“去容砚那儿。” 谢之遥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也好。” 至少,容砚那里肯定比这里安全清净。 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说了一句看似没头没脑:“坏女人,别忘了,会咬人的狗不叫。” 沈清越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看向谢之遥。 她没有追问,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她转身,谢之遥就在她身后。 她伸出手摸了摸谢之遥的脸,他低下头让她更舒服些。 “谢之遥,你…” “我在,沈清越。” 他的脸贴上她的手,一只手揽上她的腰,“不想做了,就停下来,我会等你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为什么?” 她不理解为什么谢之遥会这么坚持不懈。 他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因为喜欢你,不想让你难过。我觉得你会看到我的。” 听着他的话,沈清越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又一热,泪珠掉落。 可能情绪起伏太多,也可能现在太脆弱了。 她伸手抚摸谢之遥的后背,又摸摸他的头发。 她不能给出承诺,太重。她怕她做不到。 她刚要开口说话,谢之遥起身,松开她,她垂着头,睫毛上挂着未坠的泪珠。 谢之遥俯身靠近,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拂过她的眼尾,将那滴悬而未落的泪拭去。 “不哭,快去吧,我等着你。” 沈清越提着行李袋,下楼。 楼下的客厅,依旧维持着那种诡异的安静。 傅沉舟坐在阴影里,温清淮则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却似乎一页也没翻动。 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抬头。 当看到沈清越换了一身衣服,提着行李袋,面色冰冷苍白地走下楼梯时,两人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愕。 傅沉舟猛地站起身,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死死盯着她手里的行李袋,脸色灰败。 温清淮也放下了书,站起身。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她遮得严严实实的脖颈,落在她冰冷毫无波澜的脸上。 沈清越的目光直接落在温清淮脸上,停留了大约两秒钟。 然后,她移开视线,径直走向玄关。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时,温清淮忽然动了。 他上前,在沈清越拉开门的瞬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清越,” “外面雨很大,现在走?” 沈清越停下了动作,没有回头。 她感受着手臂上他掌心传来的温度,那温度曾经让她觉得安心,此刻却只觉得讽刺和冰凉。 她没有挣扎,只是缓缓地将自己的手臂从他的手中,一点一点地,抽了出来。 温清淮的手僵在半空,掌心还残留着她手臂的触感和冰冷的衣料质感。 他猜到了。 她可能知道了。 知道了HD对RK的布局,知道了他的“顺水推舟”,知道了那些温柔坚定背后的资本算计。 所以,这,是她给出的回答。 他没有再试图阻拦,也没有再开口解释或挽留。 就在这时,门外车灯的光束刺破雨幕,由远及近,停在了别墅门口。 车门打开,一把熟悉的纯黑大伞撑开。 他打着伞,走到门口廊下,正好与门内的沈清越,以及她身后几步之遥的温清淮,形成一个三角。 容砚的目光先落在沈清越身上,看到她手里的行李袋和冰冷苍白的脸,眼神动了一下,但并未多问。 然后,他的视线掠过沈清越身后的温清淮,以及客厅里隐约可见的傅沉舟和跟下楼的谢之遥。 他只是微微侧身,为她撑开了一方无雨的空间。 沈清越迈入容砚伞下的空间,与他并肩站在了廊下,背对着屋内的一切。 温清淮站在门内,看着雨幕中那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 雨水溅湿了他的裤脚和鞋面,他却恍若未觉。 容砚微微调整了一下伞的角度,确保雨水不会淋到沈清越,然后便揽着她的肩,转身,朝着停在雨中的车子走去。 自始至终,他没有说过一个字。 车门打开,沈清越上车。 引擎发动,车灯划破厚重的雨幕,黑色的轿车缓缓驶离,很快便消失在蜿蜒的山路尽头,只留下两道迅速被雨水冲刷干净的车辙印。 别墅门口,温清淮独自站着,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飘摇的雨丝飞入,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 傅沉舟不知何时也走到了门口,他看着空荡荡的车道,又看看温清淮的背影。 谢之遥最后一个走出来,他靠在门框上,看着大雨,又看看身边两个失魂落魄的男人,撇了撇嘴,小声嘀咕: “得,正主儿接走了。” “我也走了,再会。” 雨,还在下。 喜欢她的权利游戏请大家收藏:()她的权利游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5章 大狗头 车厢内温暖而安静,只有雨点敲打车顶和轮胎碾过湿滑路面的规律声响,以及空调系统几乎无声的送风声。 雨刷规律扫开的朦胧世界。 沈清越靠在真皮座椅上,侧头看着窗外模糊成一片混沌光影的景色。 车内光线昏暗,只有仪表盘幽幽的光芒映亮她半边苍白的脸。 容砚坐在她旁边,同样保持着沉默。 过了许久,直到车子驶离山路,进入相对平坦的城际高速,窗外的景物变得稍微清晰了一些,容砚才忽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哭了?” “嗯。” 容砚忽然微微倾身,从前排座椅背后的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个用精致纸盒装着的小东西。 他打开纸盒,里面是一个点缀着新鲜草莓和奶油的一人份蛋糕。 他将蛋糕连带小叉子一起递到沈清越面前。 沈清越终于将视线从窗外收回,落在了那个突然出现的蛋糕上。 她有些愕然,转过头,看向容砚。 沈清越没有接,也没说话。 她不知道容砚为什么会带着一个蛋糕,也不明白他此刻的用意。 见她不动,容砚也没收回手,只是用另一只手拿起了小叉子,从那块精致的蛋糕上,轻轻切下带着一颗草莓的一角,然后,非常自然地,将那小块蛋糕递到了沈清越的唇边。 “吃点东西。” “小女孩都喜欢。” “哭……也是力气活。” 她看着蛋糕,又抬眼看了看容砚。 鬼使神差地,沈清越张开了嘴。 微凉的奶油和香甜的草莓,混合着松软的蛋糕胚,在口腔里化开。 甜味很适度,并不腻人,甚至带着一丝清爽。 容砚等她吃完这一口,又切了第二块,同样递到她唇边。 沈清越默默地吃着。 一口,两口……她吃得不多,大约吃了小半块,便摇了摇头,表示够了。 容砚没再勉强,放下叉子,将剩余的蛋糕重新盖好,放回原处。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但气氛似乎比刚才微妙地缓和了一点点。 沈清越靠在座椅上,胃里有了点暖融融的食物,加上情绪透支和身体疲惫,困意席卷而来。 车窗外的雨声和车辆规律的摇晃,变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头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地歪向了一侧。 容砚似乎察觉到了,侧过头看她。 就在她的脑袋即将磕到冰凉车窗玻璃的前一秒,他伸出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头,然后,将她的脑袋拨到了自己这边,让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沈清越在迷糊中似乎感觉到了更舒适稳靠的支撑,无意识地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安稳。 她睡着了。 容砚保持着姿势没动,肩膀承受着她头部的重量。 他能闻到她发间的洗发水的香味。 他微微偏头,垂下眼眸,看着靠在自己肩头沉睡的女人。 容砚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然后,伸出另一只手,用指尖,戳了戳她因为侧靠而微微鼓起的脸颊。 触感微凉,柔软。 沈清越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含糊地咕哝了一声。 容砚的指尖在她脸颊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收回。 他不再看她,转回头,重新望向自己那一侧的车窗外。 夜色深沉,雨声未歇,但他的侧脸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比平时柔和了那么一丝丝。 …… 翌日清晨。 沈清越是在一阵湿热的触感中醒来的。 脸上痒痒的,她迷迷糊糊的。 脸上湿漉漉的感觉还在继续。 她微微侧头,对上了一个毛茸茸的吐着舌头,正试图继续舔她脸的巨大狗头。 是“泰山”。 此刻它正前爪搭在床边,庞大的身躯几乎有小半个人高,毛茸茸的大脑袋凑在她脸旁,见她醒来,尾巴立刻欢快地摇成了螺旋桨,发出“呜呜”的、带着讨好意味的声音。 沈清越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她抬手,摸了摸泰山毛茸茸的大脑袋和厚实的颈毛。 泰山立刻眯起眼睛,享受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它又调皮了。” 清淡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沈清越抬起头。 容砚已经穿戴整齐,一身简约的居家服,衬得他身形挺拔,气质清隽。 他端着一杯水,倚在门框上,看着床上的一人一狗,唇角带着微笑。 “早。” 沈清越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换了一套柔软的丝质睡衣,不是昨晚那身。 谁换的,她没有问,只是对容砚点了点头。 “早。” 容砚走进来,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洗漱一下,早餐准备好了。” 他看了一眼还在蹭沈清越手的泰山,“泰山,下去。” 泰山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有些不情愿地“呜”了一声,但还是乖乖地从床边退开,趴到了地毯上,只是大眼睛依旧眼巴巴地望着沈清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清越洗漱完毕,换上了容砚让人准备好的衣服。 她走出卧室,跟着容砚来到餐厅。 早餐是典型的中西结合,清粥小菜,煎蛋培根。 餐厅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一个精心打理过的庭院,雨后的清晨,空气清新,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带着初霁的宁静。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用餐。 泰山就趴在沈清越脚边,时不时用大脑袋蹭蹭她的腿。 吃到一半,容砚放下筷子,从旁边拿起一个文件夹,推到沈清越面前。 沈清越抬眸看他。 “你要的东西。”容砚言简意赅。 沈清越放下勺子,拿起文件夹打开。 里面是加盖了正式公章和签字的文件——穹星科技上市最终审核通过意向书。 24小时。他真的做到了。 沈清越的手指抚过那冰凉的纸张和清晰的印鉴。 “谢谢。”她合上文件夹,看向容砚,语气郑重。 容砚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各取所需。” 他顿了顿,看向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舆论还在发酵,RK和港市那边的动作不会停。” 她拿起旁边的平板电脑,迅速操作了几下,然后推向容砚。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即将发送的会议通知,标题醒目: 【穹星科技紧急战略会议暨“星璇-破晓”新品全球发布会筹备会】 时间:今天上午十点。 “舆论?”沈清越扯了扯嘴角,“与其被动澄清,不如用更爆炸的消息覆盖它。” 她点开另一个页面,是连夜赶制出来的、关于搭载“星璇感知”系统的新一代无人机的简短预告和核心数据摘要,性能参数惊人。 “明天上午十点,”她看着容砚,“召开新品全球发布会,并同步回应一切不实传闻。” 她不仅要上市,还要在最受关注的时刻,用绝对领先的技术和产品实力,强势反击,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她的“私生活”和“黑料”上,彻底扭转到穹星无可争议的技术领先性和商业价值上来! 逆风翻盘,一战定乾坤! 容砚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又抬眼看向对面的女人。 容砚点了点头,没有多言,“那就,一切顺利。” 沈清越很快吃完了自己那份,她拿起平板和文件夹,对容砚说:“我先去准备会议。” 容砚点点头。 沈清越起身,离开餐厅。 泰山立刻爬起来,摇着尾巴想跟上去,容砚叫了一声,“泰山,停!” 泰山委屈地又趴了回去,看容砚不注意它了,它又开始趴着向前挪动。 走到门口,沈清越脚步微顿,没有回头,说了一句: “容砚,昨晚……谢谢。” 他看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庭院阳光。 沈清越也没有等他的回应,径直走向书房。 喜欢她的权利游戏请大家收藏:()她的权利游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6章 发布会 上午十点整,穹星科技“星璇”新品全球发布会,准时开始。 现场座无虚席,长枪短炮的媒体阵仗远超寻常科技发布会,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感。 线上直播通道刚一开启,观看人数便呈指数级飙升,弹幕滚动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字,充斥着质疑、谩骂、好奇与零星支持的声音。 后台,沈清越对镜整理了一下耳边的微型麦克风。 夏安快步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脸色有些为难:“沈总,傅总那边……回复说今天有紧急事务,不方便到场。陆总说他会准时到,已经在路上了。” 傅沉舟缺席,意料之中,或许也是他最后那点骄傲和破碎的自尊使然。 陆景明会来,算是雪中送炭,也符合他一贯冷静评估利弊后的选择。 沈清越面上毫无波澜,只点了点头:“知道了。按原计划进行。” 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通往舞台的通道。 聚光灯打下,沈清越出现在舞台中央。 台下瞬间响起一阵压低却嘈杂的议论声。 她没有丝毫怯场,直接切入主题,开始介绍“星璇感知”系统的革命性突破和“破晓”无人机的卓越性能。 大屏幕上播放着精心制作的演示视频和数据对比。 最初的十几分钟,会场竟渐渐被产品本身的魅力所吸引,质疑声似乎被压制了下去。 就在产品介绍接近尾声,即将进入媒体问答环节时,一个坐在前排、挂着某知名财经媒体胸牌的男人突然未经允许,直接站了起来,声音通过自带的便携麦克风放大: “沈总!打断一下!在您畅谈美好未来之前,能否先回答公众几个更关心的问题?您和容砚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仅仅是恋爱关系,还是更深层次的……上市合作‘伙伴’?穹星此次光速过会上市,是否存在权钱交易、权色交易?您是否利用了容家的影响力,为您的公司铺平了道路?!”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直播弹幕瞬间爆炸,全是“来了来了!”“终于问了!”“直击要害!”之类的字样。 所有镜头和目光,唰地一下,从舞台上的沈清越,转向了台下嘉宾席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容砚就坐在那里。 他今天穿着深灰色的西装,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 即使被突如其来的聚光灯和无数道目光锁定,他脸上也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他平静地望向提问者,又缓缓转向台上的沈清越。 紧接着,更多被安排好的“记者”纷纷发难,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刻薄: “沈清越小姐,请你正面回答,你和容砚先生是否存在利益输送?” “你的成功是否主要依赖于男性‘贵人’的扶持?你如何证明穹星的成功是你个人能力而非其他因素的结果?” “对于网络上传闻你周旋于多位男性之间获取资源的说法,你有什么解释?” 现场气氛降至冰点,无数人屏息等待着沈清越的反应,或嘲讽,或同情,或纯粹看戏。 沈清越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下,她的脸色冰冷如霜,扫过台下那些咄咄逼人的面孔。 她反而是拿起讲台上的水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 这个动作让她显得异常镇定,甚至带着一丝睥睨。 放下水瓶,她拿起话筒。 “关于穹星科技的上市流程、财务状况、技术专利,所有依法需要公开的信息,都已提交并可通过公开渠道查询。如果各位,或者任何人,对其中任何环节有确凿证据的疑问,认为存在违法违规,欢迎随时向相关部门实名举报、投诉。” 她顿了顿,“而不是在这里,用毫无根据的臆测和充满恶意的联想,要求我——一个合法企业的创始人——来自证清白。法律,才是评判的标准,而非诸位的口水。” “至于我和容砚先生的关系……” 她的话刚开了个头,还没来得及说完。 台下嘉宾席角落,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动了。 容砚缓缓地站了起来。 这个简单的动作,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连直播镜头都迅速聚焦过去。 他个子很高,站起时自带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聚光灯追随着他,将他清隽却淡漠的侧脸映照得格外清晰。 他将目光投向台上的沈清越,与她遥遥对视了一眼。 然后,他才转向台下,接过工作人员迅速递来的话筒。 “我是容砚。” 简单的自我介绍,无需多言。 “沈清越,是我的女朋友。” 他没有丝毫暧昧或回避,“我支持她的事业,正如任何一位男士支持自己在意的人追求理想一样,这并不违反任何法律或道德。” 他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扫过刚才那几个提问最凶的记者。 “如果有人认为,我容砚,或者容家,在此过程中滥用了任何特权,干预了正常的商业秩序,同样欢迎各位,拿出确凿证据,去任何你们认为有管辖权的部门,投诉,举报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可以说得上客气。 但是去举报容砚?举报容家?这需要何等的证据和勇气? “但是,”容砚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带着一种凛然的寒意,“如果没有任何证据,仅凭臆测和恶毒的想象,就凭空捏造所谓‘权色交易’、‘依靠男人’的污名,这不仅是对我个人的侮辱——”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落回台上的沈清越身上。 “更是对我女朋友沈清越女士,对她多年来的努力、才华和取得的卓越成就,最卑劣的贬低和践踏!” “什么时候,一位女性在商业上取得非凡的成功,就必须被归结为依靠男人?什么时候,她的能力、她的眼光、她夜以继日的拼搏,在有些人眼里,就变得不值一提,可以被如此轻易地抹杀和污名化?” “质疑她可以,请拿出商业上的真凭实据。而不是用这种低劣的、带有性别偏见的方式,试图将她的一切努力拖入泥潭!” 容砚这番话,不仅是在维护沈清越,更是在尖锐地抨击一种普遍存在的、针对成功女性的恶意舆论环境。 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语气斩钉截铁,瞬间将个人感情的维护,拔高到了对一种社会偏见的反抗层面。 直播弹幕在寂静了一瞬后,轰然爆炸! 【卧槽!帅炸了!】 【霸气护妻!】 【说得太好了!凭什么女人成功就是靠男人?】 【支持沈清越!用实力说话!】 【啊啊啊容砚三观好正!】 当然,也不乏冷嘲热讽: 【演得真好,谁知道私下什么样。】 【男朋友帮忙说话而已,能证明什么?】 【急了急了,看来是戳到痛处了。】 但无论如何,舆论的风向,因为容砚这番强势而有力的发言,出现了明显的分化和转向。 容砚说完,不再理会台下各色目光,将话筒递还给工作人员,重新坐了下来。 沈清越与他目光交汇,容砚的维护,超出了她预期的“合作”范畴。 她迅速收敛心神,对他点了点头。 在容砚发言造成的短暂震动后,那位一开始提问的记者再次站了起来,抛出另一个更毒辣的问题,直接针对沈清越创业的“原罪”: “沈总,容先生维护女友情深意切,我们理解。但是,根据我们调查,您创立穹星科技的最初一笔启动资金,来源似乎并不完全清晰合法。有证据显示,其中一部分与某些灰色地带的资本流转有关。您如何解释这笔‘第一桶金’的纯洁性?这是否才是您始终无法摆脱‘靠男人’、‘手段不正’传闻的根本原因?” 这个问题极其恶毒,直接质疑创始人最基础的合法性与道德性。 如果坐实,不仅是沈清越个人名誉扫地,穹星科技的上市根基也会被动摇。 现场再次陷入死寂,连直播弹幕都似乎凝滞了。所有人都在等待沈清越的回答,或者说,看她如何辩解。 沈清越的眼神瞬间冰冷到了极点。 就在她大脑飞速运转,寻找最稳妥回应方式时。 “我想,关于这个问题,我或许有些发言权。” 一个温和醇厚的男声,从贵宾席的另一侧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缓缓站了起来。 是顾衍之。 沈清越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顾衍之?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站出来想干什么? “刚才那位记者提到的,沈清越女士创立穹星科技的最初一笔资金,”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回提问者身上,“其中一部分,是我给的。” 全场哗然!连直播弹幕都卡顿了一瞬! 【???顾衍之?顾氏那个?】 【前男友?初恋那个?】 【卧槽剧情越来越精彩了!】 【这是什么神展开?】 “那时候,我和清越还在交往。她有了一个非常棒的技术创意和商业计划,但缺乏启动资金。我作为她的男朋友,看好她的能力和项目,给予了一些经济上的支持。这是她获得初始资金的来源,如果需要查询,随时欢迎。不过这在我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是我直接给自己当时的女朋友一笔钱,支持她的梦想,违反哪条法律了吗?” 他反问得理直气壮,将一件可能被曲解为“包养”或“利益输送”的事情,轻描淡写地定义为恋爱中的正常支持。 “而且,” “我必须强调的是,我当时给她的那笔钱,只占她最初启动资金的一小部分。更多的基础资金,是她自己通过承接其他技术项目、没日没夜工作赚取的。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只会伸手索取的人。恰恰相反,她是我见过的最有行动力、最坚韧、也最擅长将想法变为现实的人之一。” “所以,关于‘初始资金来源不合法’的指控,”顾衍之看向那个提问的记者。 “不仅是对沈清越女士的污蔑,也是对我顾衍之,以及我们顾氏声誉的诋毁。如果你有确凿证据,请拿出来。如果没有,我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顾衍之的突然出现和这番证词,瞬间让局面变得更加复杂,但也奇妙地化解了那个最恶毒的资金来源问题。 那个提问的记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顾衍之平静却威慑力十足的目光下,悻悻地坐了回去,没敢再纠缠。 沈清越站在台上,看着台下为她挺身而出的顾衍之,心情复杂难言。 旧日情愫早已烟消云散,但此刻他雪中送炭般的解围,确实帮了她大忙。 顾衍之接收到她的目光,微微颔首,重新坐下。 发布会的主持人赶紧控场,试图将话题拉回产品本身。 然而,经过这几轮高潮迭起的交锋,媒体和公众的注意力早已彻底歪楼。 在最后的自由提问环节,几乎所有问题都聚焦于沈清越混乱的感情生活: “沈总,请问您目前到底同时和几位男士保持亲密关系?” “容砚先生是现任男友,那傅沉舟先生、谢之遥先生,还有刚刚出现的顾衍之先生,与您又是什么关系?” “您如何平衡事业与如此复杂的私人感情?” “对于‘公共情人’、‘周旋豪门’这样的标签,您自己怎么看?” 问题一个比一个露骨,一个比一个充满猎奇和羞辱意味。 沈清越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主持人示意时间到。 她拿起话筒,做了最后的总结陈词,完全无视了那些关于私生活的提问,只强调“星璇-破晓”的技术领先性和穹星对未来的信心。 然后,在无数闪光灯和更加喧嚣的议论声中,她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下舞台。 发布会结束了。 技术展示了。 质疑应对了。 回到后台,隔绝了前场的喧嚣,沈清越靠在墙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夏安和苏晴围上来,脸上带着担忧和后怕。 沈清越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她想要的关注度,达到了。 喜欢她的权利游戏请大家收藏:()她的权利游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7章 主动找来 车子驶入容砚别墅的庭院,停在主楼门前。 雨早已停歇,庭院被冲刷得焕然一新,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和青草气息,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澈明亮。 沈清越推开车门,刚一下车,一道庞大而兴奋的白色身影就从侧边猛地扑了过来! “呜——汪汪!” 是泰山。 毛茸茸的大脑袋直往沈清越怀里拱,尾巴摇得像要起飞,整个身体兴奋得扭来扭去,差点把刚站稳的沈清越扑个趔趄。 沈清越猝不及防,被它热情的口水糊了一脸,却忍不住轻笑出声,连日来的紧绷和疲惫,似乎在这一刻被这单纯的热情冲淡了些许。 她蹲下身,抱住泰山毛茸茸的大脑袋,揉了揉它的耳朵和颈毛:“好了好了,泰山,慢点……” 泰山更来劲了,绕着她疯狂转圈,然后用鼻子去拱她的手,示意要玩。 沈清越索性在庭院里陪它玩了一会儿扔球游戏。 她将一颗橡胶球扔向不远处的草坪,泰山便像一道白色的旋风般冲出去,叼住,又乐颠颠地跑回来,把沾满口水的球放到她脚边,黑亮的眼睛期待地望着她,尾巴都快摇出残影。 容砚没有立刻进屋,他让司机将车开走,自己则走到庭院一角的露天藤编桌椅旁坐下。 那里撑着一把巨大的遮阳伞,桌上已经摆好了简单的茶具。 他开始泡茶,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那片草坪上,落在玩得不亦乐乎的女人身上。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她身上跳跃,给她冷艳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 她偶尔笑起来,眉眼间的冰雪仿佛融化了些许。 容砚端起小巧的茶杯,慢慢饮着清茶,深邃的眼眸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玩了好一会儿,泰山有些得意忘形,又一次扑向沈清越时力道没收住,前爪搭在她肩膀上,湿漉漉的大舌头又要去舔她的脸。 “泰山。” 正兴奋的巨犬动作猛地一顿,耳朵“唰”地竖了起来,扭头看向声音来源,自家主人正看着它。 泰山庞大的身躯瞬间僵住,兴奋的呜咽卡在喉咙里,然后,它缓慢地从沈清越身上挪开爪子,后腿一屈,“咚”地一声,乖乖地趴在了沈清越脚边的草地上。 只是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还咕噜噜地转着,偷偷瞄了容砚一眼,又讨好似的往沈清越腿边蹭了蹭,喉咙里发出撒娇般的“呜呜”声,大尾巴在草地上扫来扫去。 沈清越看着脚边瞬间从“兴奋二哈”切换到“乖巧委屈”模式的大狗,觉得有些好笑。 她拍了拍泰山的脑袋,对容砚说:“没事,它跟我玩呢。” 容砚放下茶杯,走了过来,在沈清越身边停下,垂眸看着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假装很乖的泰山,:“它很少对人这么亲近。” 他目光落在沈清越被泰山蹭得有些凌乱的裤脚和沾了点草屑的手上:“看来,是认定你了。” 狗认主,有时凭直觉。 沈清越没接这话茬,只是继续给泰山挠着下巴和耳后,泰山舒服得眯起眼睛,发出咕噜声,完全忘记了刚才被主人“训斥”的紧张。 庭院里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泰山舒服的哼唧声。 就在这片宁静温馨的氛围中,沈清越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泰山的痒痒,一边忽然开口。 “顾衍之……今天怎么会出现在发布会现场?” 她没有抬头,目光依旧落在泰山毛茸茸的脑袋上,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容砚站在她身旁,闻言,脸上并无意外之色。 他沉默了几秒,目光投向远处庭院里一丛被雨水洗得格外翠绿的竹子。 “是他找的我。” 沈清越挠狗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换了只手继续挠。 “发布会前,他通过一些渠道联系到我,表示愿意就你初始资金的问题提供证词,澄清不实传闻。” “我权衡了一下。” 容砚收回目光,看向沈清越的侧脸,“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的证词,比任何来自你本人或者现有盟友的解释,都更有说服力,也更难以被驳斥。能最有效地化解那个最恶毒的质疑。所以,我同意了。” 沈清越听完,没有说话。 她只是继续给泰山挠着痒痒,指尖陷入厚实柔软的毛发里。 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没有再追问顾衍之具体的事情,有些事,问得太清楚,反而没意思。 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然后,她拍了拍泰山的屁股,站起身。 蹲久了,腿有点麻。 泰山也跟着站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脚边,大脑袋蹭着她的腿。 容砚看着她站起身,“先吃饭吧。” 说完,转身朝屋内走去。 “好。”沈清越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 走了两步,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沾着狗毛和些许泰山口水的掌心,皱了皱眉,“我先去洗个手。” 泰山听见她要洗手,以为又要玩水,立刻兴奋地“汪”了一声,甩着尾巴就想跟上去。 “泰山。” 走在前面的容砚头也没回,只是淡淡地叫了一声。 已经抬起一只前爪的泰山瞬间定住,耳朵耷拉下来,扭头看看主人的背影,又看看沈清越,黑眼睛里写满了“我想去”的渴望,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呜”声,大脑袋还配合地摇了摇,仿佛在说“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沈清越看着它这副明明怕主人却还想耍赖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又弯了弯嘴角。 她没说话,只是对泰山摇了摇头,示意它乖乖待着。 泰山看懂了她的小动作,更加委屈了,但它到底还是怕容砚,最终只是趴回了原地,下巴搁在前爪上,眼巴巴地望着沈清越走进屋内的背影。 沈清越走进一楼的客用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清凉的水流冲刷过手指,带走那些细小的狗毛和湿漉漉的感觉。 她看着镜子里略显疲惫的自己,脑海中回响着容砚刚才关于顾衍之的那番话。 她关上水龙头,用柔软的毛巾擦干手,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她拉开门,走向餐厅。 喜欢她的权利游戏请大家收藏:()她的权利游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8章 撬墙角 沈清越去到餐厅。 长条餐桌上铺着素雅的亚麻桌布,摆着几道清淡却精致的家常菜。 窗外暮色四合,庭院里的地灯次第亮起,勾勒出婆娑树影,与室内的灯光相映,竟有几分难得的宁谧。 容砚坐在主位,沈清越坐在他右手边。 泰山被暂时关在了餐厅玻璃门外,它庞大的身躯几乎贴在了玻璃上,湿漉漉的黑鼻子在玻璃上印出一个个圆印,眼巴巴地望着里面的美食,尾巴偶尔扫一下。 两人安静地用餐。 沈清越则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还在复盘着发布会后的舆论数据。 就在这时,容砚的筷子伸了过来,非常自然地从那盘清炒芦笋虾仁里,夹起最大的一只虾仁,然后,轻轻放进了沈清越面前的骨瓷小碟里。 沈清越微微一怔,抬眼看他。 容砚已经收回了筷子,神色如常地继续夹着自己面前的菜。 “多吃点。”他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但这句话却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无端生出几分亲昵的意味。 沈清越看着碟子里那只莹白剔透的虾仁,又看看容砚平静的侧脸。 她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筷子,默默地将那只虾仁吃了。 就在沈清越准备去夹点青菜时,容砚的筷子又过来了。 这次是一小块仔细剔除了鱼刺的蒸鲈鱼腩肉,同样落入了她的碟中。 然后是几根翠绿的菜心,一块炖得软烂入味的山药…… 他夹菜精准地避开了她不太爱吃的几样,选的也都是桌上相对清淡好消化的部分。 沈清越起初还有些不自在,想要说“我自己来”,但看着容砚那副理所当然得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索性不再纠结,安静地接受着他的“投喂”,偶尔也会在他碗里空了的时候,顺手给他盛半碗汤递过去。 容砚会很自然地接过,道一声“谢谢”,气氛竟诡异地和谐起来。 玻璃门外的泰山看着里面两人“你来我往”,急得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哼唧,爪子轻轻挠着玻璃,似乎在抗议:我也要吃!给我一口! 沈清越被它可怜兮兮的样子逗得有些想笑,故意夹起一块排骨,在泰山眼前晃了晃。 泰山的眼睛瞬间直了,口水差点滴下来,急得一直在转圈。 就在沈清越恶作剧般想把排骨递到门边逗它时,容砚轻轻咳了一声,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门外的泰山。 泰山:“……” 耳朵耷拉下来,委屈巴巴地趴回地上,只是眼睛还死死盯着那块排骨。 沈清越忍不住轻笑出声,觉得此刻的泰山和平时威风凛凛的模样反差极大,实在有趣。 她最终还是没忍心,将排骨放回了自己碗里,没再逗它。 就在晚餐接近尾声,气氛趋于平和时,沈清越放在桌边的手机突然连续震动起来,是密集的社交平台和新闻推送提示音。 她微微蹙眉,拿起手机解锁。 屏幕上,微博、财经新闻APP等多个图标上都显示着红色的未读数字,并且还在不断增加。 她点开其中一条推送,标题赫然映入眼帘: 【官方公告:“清晖计划”慈善基金正式启动运营,首批资助项目聚焦医疗领域。】 下面附有官方发布的正式公告截图,以及基金会LOGO和简要介绍。公告末尾,特意@了沈清越的个人认证账号,并写道:“感谢沈清越女士的全资捐助与发起,让‘清晖’得以照亮更多需要帮助的角落。” 她立刻看向容砚。 容砚也放下了筷子,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他抬眸对上沈清越询问的目光,语气平静地解释: “时机刚好。发布会后,舆论虽有松动,但根基仍需加固。官方背书、正面公益形象,是现在最需要的‘东风’。我让人加快了流程。” “放心,所有手续合法合规,资金流向透明可查,不会留任何把柄。” 沈清越瞬间明白了。 容砚不仅帮她加速了上市,连慈善基金这一步棋,也精准地卡在了这个舆论反弹的关键节点上。 为她披上了一层“社会责任”和“正能量”的金色光环。 这比任何公关稿都更有力。 果然,手机推送还在不断涌入。 网络上,因为周慕言声援而开始转向的舆论,在这条官方慈善基金公告的加持下,进一步发生了积极变化。 许多中立媒体和意见领袖开始转发评论,称赞沈清越“富而有仁”、“在争议中不忘回馈社会”。 虽然仍有黑子酸言酸语,但主流声音已经开始倾向于肯定她的商业成就和社会贡献。 “谢谢。”沈清越放下手机,看向容砚,这次的道谢比之前更多了几分复杂。 “互惠互利。”容砚依旧用这四个字定义,然后指了指她碗里还剩小半的饭,“先吃饭。” 沈清越点了点头,重新拿起筷子。 玻璃门外的泰山见里面两人似乎“忙”完了,又蠢蠢欲动起来,趁着容砚低头喝汤的间隙,它悄悄立起前肢,把鼻子使劲往门缝底下塞,试图嗅闻更多美食香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清越看着好笑,趁着容砚没注意,快速从自己碗里夹了一小块没什么调料的鸡肉,走了出去。 泰山立刻察觉,兴奋得耳朵都竖了起来。 但它居然没有立刻扑过去,而是先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容砚,确认主人没在看这边,然后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长脖子,舌头一卷,“嗖”地一下把那块鸡肉卷进了嘴里,嘎嘣嘎嘣嚼得欢快,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继续眼巴巴望着沈清越,黑眼睛里写满了“还要还要”。 沈清越肩膀微微耸动,忍笑忍得很辛苦。 容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目光扫过门外一脸“我很乖我什么都没吃”表情的泰山,又看了看沈清越微微泛红、带着笑意的脸颊,眼中也掠过笑意。 他没戳破,只是对门外沉声道:“泰山,你的饭在客厅,自己去吃。” 泰山听懂了自己有饭吃了,虽然可能不如桌上的美味,但也算是解了馋,立刻欢快地“汪”了一声,摇着尾巴,啪嗒啪嗒地跑向客厅方向了。 …… 另一端,HD集团总部顶楼,总裁办公室。 温清淮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璀璨如星河的城市夜景。 他手中拿着一份刚刚送来的内部简报,上面详细罗列了今天下午以来,围绕沈清越和穹星科技发生的所有舆情变动:周慕言视频、谢之遥的寰亚娱乐推波助澜、官方慈善基金的突然官宣…… 他的目光在“容砚公开维护”和“顾衍之现身作证”两行字上停留了片刻。 手机屏幕亮起。 【确认,RK对梵颂的持股已逼近18%,闻澈仍处高危,未脱离生命危险,但最新消息显示,生存几率有所上升。】 温清淮看完,脸上并无波澜。 他放下简报,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打开电脑,调出一份标着“绝密”字样的战略规划书。 标题是:《HD资本全球化战略及对RK国际的阶段性整合预案》。 他的手指在触摸板上缓缓滑动,浏览着那些冷冰冰的数据、图表和进攻路线。 HD对RK的布局,确实早已开始,甚至早于他与沈清越重逢。 RK与闻家的宿怨,只是他切入这场猎杀游戏的一个绝佳引子,一个可以让他“师出有名”、暗中推动局面的完美借口。 他要的,从来不仅仅是打击RK,或者分一杯羹。 他要的,是通吃。 是趁着RK全力狙击梵颂而露出破绽、分散精力之际,利用HD庞大的资本网络和早已渗透的暗桩,一举吞下RK的核心优质资产,补全HD在激进投资和某些灰色地带的版图,让HD成为真正横跨实体与金融、光明与阴影的全球性资本巨鳄。 而沈清越…… 温清淮的目光落在电脑旁边一个相框上。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相框玻璃。 喜欢她,不是假的。 那份被她吸引的心动,想要靠近,甚至产生占有的欲望,都是真实的。 在她身边伪装成温和无害的医生,倾听她的疲惫,给予她暂时的港湾,那些瞬间的温柔与悸动,也并非全然演技。 但,这份喜欢,与他的野心和布局,并不冲突。 甚至,在他原本的计划中,沈清越和她的穹星,可以是牵制RK注意力的另一枚重要棋子,可以是未来HD生态中一个颇具潜力的科技拼图,也可以是他想要收藏的、最特别的那件“战利品”。 只是他没想到,沈清越比他预想的更敏锐,也更快地察觉到了HD与RK之间的暗涌,甚至可能已经猜到了他的部分意图。 不过,没关系。 温清淮端起桌上的美式,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 梵颂他要,RK他也要。 而沈清越……他同样,志在必得。 只是方式,或许需要调整了。 翌日,清晨。 她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下楼时,容砚已经坐在餐厅里看财经报纸了,手边放着一杯黑咖啡。 “早。”容砚从报纸上抬起眼。 “早。”沈清越回应,在餐桌旁坐下。 就在早餐快要结束时,别墅的管家走了进来,神色有些恭敬,又带着点迟疑:“容先生,沈小姐,门外有位陆景明先生来访,说是……与沈小姐有约。” 陆景明? 沈清越微微挑眉。她昨天确实收到了陆景明发来的信息,说是今天会来商讨一些“合作细节”,但她没想到他会直接找到容砚这里来。 而且,这么早。 容砚放下报纸,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看了沈清越一眼。 沈清越对管家点了点头:“请他到会客室稍等,我马上过去。” 管家应声退下。 沈清越快速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包,擦了擦嘴,对容砚说:“我去一下。” 容砚“嗯”了一声,重新拿起了报纸。 沈清越起身,走向会客室。 会客室的门虚掩着。沈清越推门进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陆景明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他今天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白色的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戴着那副标志性的金丝边眼镜,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冷峻、禁欲又精英的气息。 阳光从窗外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沈清越脸上。 “宝宝~这么早。”沈清越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不早。有些事,宜早不宜迟。” 他放下交叠的双腿,一只手交握放在膝盖上,这是一个略显正式且带有压迫感的谈判姿势。 “昨天发布会上的表现,很精彩。” “容先生的维护,顾总的证词,周慕言的声援,还有……今早官方慈善基金的公告,一系列组合拳下来,舆论风向基本稳住,穹星上市的最大障碍,已经扫除大半。” 沈清越不动声色,等着他的真正目的。 陆景明推了推眼镜,看着她,“但是,清越,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上市成功,穹星未来的路,依然布满荆棘?RK不会罢手,港市资本虎视眈眈,闻澈生死未卜导致的梵颂变局,也可能产生连锁反应。穹星需要一个更强大、更稳定、且完全站在你这一边的盟友。” 他的话,切入要害。 沈清越看着他:“宝宝的意思是?” 陆景明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 文件的封面标题清晰可见:《陆氏集团与穹星科技全方位战略合作及深度绑定方案(草案)》。 “我上次的提议,并非戏言。” “陆氏可以给穹星的,不仅仅是资金和渠道。我们可以共享最顶尖的研发资源,打通上下游产业链,甚至……在关键时刻,动用陆氏的全部力量,为你和穹星,抵御来自任何方向的恶意攻击。” 他的条件,比之前更加具体,也更加诱人。 这几乎是将陆氏这艘商业巨轮的一部分甲板,与穹星这艘正在破浪前行的新锐战舰,进行了硬性捆绑。 沈清越的目光扫过那份文件,没有立刻去拿:“诚意,我心领了。不过,容先生这边……” “容砚能给你的,我都能给。”陆景明打断了她的话。 “容家背景深厚,但正因如此,牵绊也多,顾虑也多。他能在发布会上为你说话,已是极限。更多深入骨髓的利益捆绑和风险共担,容家不会同意,他个人……也未必愿意全力倾注。” “但我可以。” “陆氏是我说了算。我可以调动陆氏的一切资源,毫无保留地支持你。前提是,” “你离开容砚,选择我。” 他这不是在商量合作,更像是在……“撬墙角”。 用一种极度理性的方式,分析利弊,摊开筹码,逼迫沈清越做出选择。 会客室里一片安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鸟鸣。 沈清越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陆总,”她缓缓开口,“你这是在跟我谈生意,还是在跟我……谈感情?” 陆景明神色不变,清晰地回答:“都是。” “生意上,陆氏是最佳选择。感情上,”他看着她,克制的情感在深处涌动,“沈清越,我一直都在。” 他的表白,没有任何浪漫的辞藻,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有分量。 沈清越靠在沙发背上,与他对视着。 门外,隐约传来泰山在走廊里啪嗒啪嗒跑过的声音,以及容砚似乎低声吩咐管家什么事的模糊声响。 屋内,陆景明抛出的重磅筹码和直白的“邀请”,沉甸甸地压在空气里。 喜欢她的权利游戏请大家收藏:()她的权利游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