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 第144章 明抢 场景一:合作社办公室 快递刚送到,沈星澜,顾青舟,桌上摊着两份烫金请柬 “全球生物科技与未来农业峰会……”顾青舟念着请柬标题,“主办方是国际农业创新联盟,协办方里……‘盘古生物研究院’。” 沈星澜拿起另一份请柬。她的那份写着“特邀主旨演讲嘉宾”,顾青舟的是“特邀评论嘉宾”。 “麒麟……”她轻声念出发起人署名,“这就是‘玄武’上面那个人?” 顾青舟打开随请柬附送的议程册,翻到第二天上午:“你看这儿。上午九点,主论坛,萧启明教授——就是‘麒麟’——发表主题演讲:《主动进化:人类世的技术伦理与必然选择》。” 他继续往后翻,手指停在一处:“下午两点,青年创新者论坛,你的演讲安排在最后一个,题目自拟,时间十五分钟。” 沈星澜盯着那两行字看了很久:“他们故意的。” “嗯。”顾青舟合上册子,“把你放在他后面,给十五分钟。意思是——前辈定调,晚辈补充。或者说……”他抬眼,“让你知道,谁才是这个领域的话事人。” 窗外传来社员们出工的招呼声。新的一天开始了,和往常一样。 “去吗?”顾青舟问。 沈星澜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正在装车的张德贵。老张今天精神不错,正跟搭档说笑着搬菜筐。 “德贵叔。”她忽然开口,“他儿子那个夏令营,申请材料昨晚发我了。孩子写了一篇作文,叫《我爸的菜地》。里面说,他爸以前种地,眉头总是皱着的,现在会笑了。” 她转过身: “青舟,他们想讨论‘人类世的技术伦理’。可咱们在做的,只是让一个个像德贵叔这样的人,眉头松开,会笑。” “所以?” “所以要去。”沈星澜拿起请柬,“去告诉他们,技术伦理的第一条,是让种地的人吃得上饭,笑得出来。” 顾青舟笑了。他打开电脑:“那我得给你准备点‘弹药’。” 场景二:峰会前一天,省城酒店房间 晚上十点,沈星澜,顾青舟,还有摊了一床的资料 “这是萧启明的履历。”顾青舟把平板递过来,“麻省理工博士,三十岁提出‘基因编辑生态学’,三十五岁回国组建‘盘古研究院’。发表SCI论文两百多篇,专利一百多项——学术上,确实是泰斗。” 沈星澜翻看着那些光鲜的简历:“他今年五十二岁?看着像四十出头。” “保养得好,或者说……”顾青舟顿了顿,“对自己也进行‘技术优化’。” 他调出另一份文件:“这是他近五年的公开言论。核心观点就一个:自然进化太慢,人类必须主动干预。他主张用基因技术‘修剪’生态系统——留下高产的、有用的,淘汰‘低效的’。” “低效的指什么?” “产量低的作物品种,生长慢的树种,还有……”顾青舟看向她,“他去年在一个内部研讨会上说,传统小农经济是‘需要被优化的落后模式’。” 沈星澜沉默了一会儿。 “明天他演讲,我该说什么?”她问,“我只有十五分钟。” 顾青舟关掉所有文档,坐到她对面: “不说理论。说人。” “什么人?” “张德贵,李会计,周技术员,王婶,还有后山那些等着咱们去修地的老乡。”顾青舟握住她的手,“告诉他们,这些人为什么笑,为什么哭,为什么守着几亩地不肯撒手。” 他顿了顿: “麒麟谈的是‘人类’。你谈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场景三:峰会主会场 次日上午九点,国际会议中心千人厅,座无虚席 萧启明(麒麟)登台,聚光灯下银发一丝不苟 主持人介绍:“萧启明教授,我国生物科技领域的领军人物,他的团队在基因编辑、合成生物学等领域取得突破性进展……” 掌声雷动。 萧启明微笑颔首,优雅从容。他今天穿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锐利而温和。 “女士们,先生们。”开口是流利的英文,嗓音醇厚,“今天我想谈一个词:必然。” 他身后的大屏浮现两个汉字:必然。 “人类从狩猎采集到农耕,是必然。从农耕到工业,是必然。从工业到信息时代,是必然。”他语速平缓,像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那么下一个必然是什么?” 画面切换,出现各种基因编辑作物的照片:发光的水稻、抗病的玉米、一个月成熟的速生林。 “是主动进化。”萧启明声音提高了一度,“是承认自然进化已经跟不上人类文明的需求,是时候……由我们执笔,续写生命的篇章。” 台下,前排的学者们纷纷点头。 顾青舟坐在媒体区,快速记录着关键词。 “我知道,有人会说这是傲慢。”萧启明话锋一转,笑容变得有些无奈,“有人说,要尊重自然,要保持‘生态平衡’。我年轻时也这么想——直到我看到非洲的饥荒照片,看到气候变暖让农民颗粒无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 “当‘尊重自然’意味着孩子饿死,当‘生态平衡’成为阻止技术救人的借口——这种尊重,是不是另一种残忍?” 会场一片寂静。 “所以我们必须做出选择。”萧启明指向大屏,画面变成一张对比图:左边是传统农田,右边是垂直农场,“选择效率,选择确定性,选择用技术为更多人创造生存空间。哪怕这意味着……”他轻声道,“淘汰一些低效的、无法适应新环境的物种和模式。” 他最后说: “这不是无情。这是更大的人道主义。因为进化的车轮从不为谁停留——要么主动驾驭它,要么被它碾过。”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顾青舟放下笔,看向坐在嘉宾席的沈星澜。她正襟危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攥紧了。 场景四:走廊休息区 咖啡吧角落,沈星澜,顾青舟,还有几个围过来的年轻学者 “沈社长!”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激动地说,“我看了你们‘净土计划’的数据,太不可思议了!能问问具体是怎么激活土壤微生物群落的吗?” 另一个男生插话:“萧教授刚才说的,您怎么看?传统农业真的没出路了吗?” 沈星澜接过顾青舟递来的温水,喝了口才开口: “我先回答第二个问题。” 她看向那个男生: “我合作社有个社员,叫张德贵。他爹是种地的,他爷爷也是。他儿子今年十岁,作文里写‘长大了也要种地’——因为现在种地,能让爸爸笑。” 几个年轻学者愣住了。 “如果一个行当,能让三代人笑着往下传,”沈星澜问,“它该被淘汰吗?” 没人回答。 “至于第一个问题……”她放下水杯,“下午我会讲。” 场景五:青年论坛后台 下午一点五十化妆间改的休息室,沈星澜,顾青舟,还有主办方的工作人员 “沈老师,还有十分钟。”工作人员小心地说,“您需要PPT吗?现在拷还来得及。” 沈星澜摇头:“不用。” 她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两样东西: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面装着一捧深褐色的土壤;一个旧相册。 顾青舟帮她翻开相册。里面不是数据图表,而是照片:李会计老伴手术后第一次下床走路的笑脸;周技术员儿子在合作社夏令营抓虫子的鬼脸;后山那几户签约“净土计划”的农户,按红手印时颤抖的手。 “准备好了?”顾青舟问。 沈星澜点头,深吸一口气。 这时休息室门被推开。萧启明站在门口,依然是那身笔挺的西装。 “萧教授。”顾青舟站起身。 萧启明点点头,目光落在沈星澜身上,打量了几秒,微笑: “沈社长,期待你的演讲。” 很客套的话,但沈星澜听出了别的东西——那是猎手看到有趣猎物时的眼神。 “我也很期待。”她说,“期待您听完后,告诉我答案。” “什么答案?” “如果一个孩子说,他爸种地时会笑了。”沈星澜直视他,“这算不算您说的‘进化’?” 萧启明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恢复: “那我们台上见。” 门关上。 顾青舟看向沈星澜:“紧张吗?” “紧张。”她老实说,“但更多的是……生气。” “气什么?” “气他把人当成数据。”沈星澜拿起那袋土壤,“德贵叔把这袋土给我的时候说,‘这是能长出让娃吃饱饭的土’。在萧教授眼里,这大概只是一堆‘有机质含量32.7%的基质’。” 工作人员又敲门:“沈老师,该上场了。” 沈星澜站起来,把相册抱在怀里,那袋土放进布袋。 “走吧。”她对顾青舟说,“去告诉他们,土不是基质,是家。” 场景六:会场通道,沈星澜上台前 幕布后的阴影里,沈星澜,还能听到前台主持人介绍她的声音 顾青舟最后帮她理了理衣领——就是平常下地穿的工装衬衫,洗得发白,但干净整齐。 “记住,”他说,“十五分钟,只说真话。” “嗯。” “如果他们鼓掌……” “我知道。”沈星澜微笑,“地里的庄稼不在乎掌声,只在乎下雨出太阳。” 主持人念到她的名字。 沈星澜深吸一口气,掀开幕布。 光涌进来。 台上很亮,台下很暗。她看不清观众的脸,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轮廓。 但没关系。 她走到讲台前,放下相册和布袋,调整了一下话筒。 “大家好,我是沈星澜,一个种地的。” 声音透过音响传出去,清澈,平静。 台下安静下来。 千里之外,白云村合作社食堂里,电视机开着。张德贵、李会计、周技术员……所有人都放下了碗筷,盯着屏幕。 王婶小声说:“星澜这丫头,咋穿得跟下地似的……” 李会计推了推眼镜:“她就是下地的人。” 屏幕上,沈星澜拿起那袋土,举起来。 镜头推近,给了特写。 袋子里,深褐色的土壤在灯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 喜欢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请大家收藏:()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5章 十五分钟 台下很安静,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穿着工装衬衫、与周围西装革履格格不入的年轻女人。 “这是一捧土。”她开口,声音透过话筒传到会场每个角落,“来自我的合作社,一个叫白云村沈家坳的地方。” 她打开密封袋,倒出一点在掌心。棕褐色的土壤在她手心堆成一个小丘。 “刚才萧教授讲了‘必然’,讲了‘进化’,讲了‘选择’。”沈星澜抬头,目光扫过台下,“我想讲三个小故事。” --- 第一个故事:关于“低效” “我们合作社有个社员,叫张德贵。”沈星澜翻开相册第一页,大屏幕出现照片——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蹲在地头,手里捧着一把土,笑得满脸皱纹。 “他种了三十年地。前二十年,越种越穷。化肥越用越多,土越种越硬,收成一年不如一年。他说那时候夜里睡不着,就想:‘我是不是太笨了?连地都种不好。’” 台下有人交头接耳。 “按照刚才萧教授的标准,张德贵和他的地,都该被‘优化’掉——效率太低,产出太差。”沈星澜顿了顿,“但我们没优化他,我们和他一起,把地治好了。” 她翻到第二张照片:同一块地,如今绿意盎然。 “怎么治的?不是基因编辑,不是高科技。就是让土歇口气,喂它吃点好的,陪它慢慢恢复。”沈星澜把手里的土举高些,“现在这捧土里,每克有三亿个微生物。它们分工合作,有的管松土,有的管供肥,有的管防病——没人指挥,自己就知道该干什么。” 她看向台下前排的萧启明: “萧教授,您说自然进化太慢。可这三亿个微生物用三千年形成的协作网络,我们真的‘优化’得起吗?” 萧启明脸上的微笑淡了些。 --- 第二个故事:关于“选择” 沈星澜翻到相册第三页:一个老太太躺在病床上,手握着一张纸,纸上按着红手印。 “李会计的老伴,癌症。做手术要二十万,他们家拿不出。”沈星澜声音很轻,“有人找上门,说可以安排最好的专家、最快的床位,条件是要李会计在合作社的账本上‘动一动’。” 台下响起一阵低语。 “李会计没动。他说:‘账本干净,我才能睡得着。’”沈星澜抬起头,“后来合作社的‘困难直通车’帮他们联系了省城医院,排队等了两个月,手术很成功。” 她翻到下一页:老太太站在地里,笑得眼睛眯成缝。 “李会计老伴现在常说:‘人活一口气,地活一层皮。皮破了能补,气断了就没了。’”沈星澜看向台下,“刚才萧教授说,要在‘更大的人道主义’和‘个人情感’间做选择。可如果为了救一个人,要先弄脏另一个人的手——这救的到底是什么?” 会场后排,一个年轻学者突然鼓起掌来。掌声孤单但清晰。 --- 第三个故事:关于“家” 沈星澜合上相册,从布袋里又拿出一个东西——一个玻璃瓶,里面泡着一棵完整的、带着根须的杂草。 “这是我们修地时挖出来的。”她晃了晃瓶子,“这种草特别顽强,盐碱地、污染土,哪儿都能长。按萧教授的标准,它该被‘淘汰’——没用,还跟庄稼抢养分。” 她把瓶子放在讲台上: “但我们把它留下了。因为它的根能扎到两米深,能把地底下的养分带上来。它死了之后,腐烂的根就是天然的肥料管道。” 沈星澜最后说: “我们合作社现在有两百七十三亩地。每一亩地里,都有这种‘没用’的草,都有蚯蚓、蚂蚁、叫不上名字的虫子,都有数不清的微生物。它们加在一起,就是我们说的‘地气’。” 她顿了顿: “萧教授说,进化是‘修剪’。可如果一片森林里,只留下最高最直的树,砍掉所有灌木、杂草、苔藓——那还是森林吗?那叫木材仓库。” 十五分钟到了。提示铃轻轻响起。 沈星澜没有理会,她举起那捧土,对着话筒说了最后一句话: “技术应该让森林更茂盛,而不是把森林变成仓库。谢谢。” 她鞠躬,下台。 第一时间:会场安静了三秒。然后掌声从后排响起,逐渐蔓延到前排。不算热烈,但持续。 萧启明坐在第一排,没有鼓掌。他侧头和助理低声说了句什么,助理快速记录。 媒体区的记者们疯狂敲击键盘:“传统农业代表‘叫板’基因泰斗”“土壤与试管的对决”“十五分钟的朴素反击”。 顾青舟在后台通道等着。沈星澜走过来时,他看见她手在抖。 “说得很好。”他握住她的手。 “我说错了吗?”沈星澜问,声音有些虚,“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没有。”顾青舟摇头,“你只是说了他们很久没听过的话。” 合作社食堂,同一时间 电视机前挤了三十多人,没人说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德贵盯着屏幕里沈星澜举着的那袋土,突然站起来,冲出门去。 “德贵?”王婶喊。 “我去地里看看!”他头也不回。 李会计摘下眼镜,用力擦眼睛:“这丫头……这丫头……” 周技术员媳妇抱着儿子,小声说:“星澜姐说的那个‘困难直通车’,真帮咱家了。那个外企的工作……是假的。” 她丈夫握住她的手:“我知道。” 电视里,主持人正在总结:“沈星澜社长的演讲为我们提供了另一种视角……” “关了吧。”李会计说,“干活去。” “不看了?” “不看了。”老会计站起来,腰板挺直,“星澜在台上说咱们的事,咱们得把地里的事干好。不能给她丢人。” 社员们陆续起身。下午的活儿还多着呢。 峰会走廊,十分钟后,咖啡吧,记者围住了萧启明 “萧教授,您如何评价沈星澜社长的观点?” 萧启明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很有启发性。农业的路径本来就应该多元探索。” “但她似乎质疑了‘主动进化’的伦理基础?” “学术讨论,很正常。”萧启明端起咖啡杯,“不过我注意到,沈社长通篇没有提供具体的技术参数和量化数据。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说服力。” 另一个记者追问:“那您认为‘净土计划’是可复制的模式吗?” “小范围或许可行。”萧启明放下杯子,“但要解决全球粮食安全问题,我们需要的是指数级增长的技术,不是线性改善的经验。”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助理挡住还想追问的记者:“抱歉,萧教授接下来还有闭门会议。” 后台休息室,沈星澜和顾青舟在收拾东西 门被敲响。一个戴眼镜的外国老头探进头来,英语带着德国口音:“打扰,我是卡尔·米勒,慕尼黑大学的生态学家。” 顾青舟起身握手:“您好,顾青舟。” “沈女士,”米勒教授眼睛发亮,“你的演讲,让我想起我祖母。她也是农民,总说‘土地会说话,只是人忘了怎么听’。” 沈星澜有些不好意思:“我说得不好,很多专业的东西都不懂……” “不,你懂最重要的东西。”米勒认真地说,“我们这些‘专家’有时候太沉迷于数据和模型,忘了农业首先是人和土地的关系。” 他拿出一张名片:“下个月我在北京有个工作坊,关于生态农业的多元评估体系。如果你有时间,我想邀请你来——不是做报告,就是聊聊,像今天这样聊。” 沈星澜接过名片:“我……可能说不出什么理论。” “我要的就是非理论。”米勒笑了,“我们需要你这样的声音,提醒我们为什么开始研究农业——不是为了发论文,是为了让人吃饱,吃好。” 他离开后,又陆续来了几个学者。有法国农业部的官员,有印度的 NGO 工作者,有巴西的原住民代表。他们说的语言不同,但眼神相似——那是在宏大叙事里,突然听到具体回响的惊喜。 顾青舟默默记下每个人的联系方式。 傍晚,回酒店的路上,“累了?”顾青舟问。 “嗯。”沈星澜靠在他肩上,“像干了一天重活。” 车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与白云村的星空截然不同。 “青舟,”她轻声说,“我今天在台上,其实很怕。” “怕什么?” “怕我说错了,给合作社惹麻烦。怕我太天真,跟不上他们的‘先进理念’。”她顿了顿,“但当我举起那袋土的时候,突然就不怕了——土是真的,长出来的菜是真的,德贵叔他们的笑脸是真的。真东西,摔不碎。” 顾青舟握住她的手:“明天还有一场圆桌论坛,你和我一起。” “还要说?” “要说。”顾青舟看向窗外,“但明天我们不谈理念,谈方案。” “什么方案?” “如何把‘净土计划’的技术细节,用开源的方式分享出去。”顾青舟说,“既然他们说我们保守,我们就开放到让他们无话可说。” 沈星澜愣了愣,然后笑了:“好。” 手机震动。是张德贵发来的语音消息,点开,嘈杂的背景音里,老张的声音很大: “星澜!咱们的西红杮今天收了!一亩地比去年多收三百斤!品相好得很!我给你留了一筐最大的,等你回来吃!” 沈星澜听着,眼眶慢慢红了。 她回了条语音:“德贵叔,我想吃生杮拌白糖。” 几乎是秒回:“管够!” 出租车驶过繁华的街道。远处大厦的电子屏上,正播放着某生物科技公司的广告:“改变基因,改变未来。” 沈星澜看着那行闪亮的字,轻声说: “他们想改变未来。” “我们呢?”顾青舟问。 “我们……”沈星澜靠回他肩上,“我们先把今天过好。”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流淌成河。 而在千里之外的白云村,张德贵蹲在地头,就着月光看着刚摘下的西红柿。红彤彤的果实,在夜色里泛着温润的光。 他拿起一个,擦了擦,咬了一口。 汁水溅出来,酸甜的。 “嗯。”他点点头,对自己说,“这味儿,正。” 土不会说话。 但长出来的东西,会。 喜欢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请大家收藏:()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6章 理念 峰会次日清晨,早上七点,自助餐区,几桌学者边吃边议论 “昨天那个沈星澜,说得挺动人,但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戴金丝眼镜的中年学者叉了块培根,“全球八十亿人要吃饭,靠情怀能产粮吗?” 对面年轻的研究员放下咖啡杯:“王教授,可她展示的数据显示,他们的土壤改良后,单位面积产出提高了40%……” “那是在小规模、高投入下的数据。”王教授摇头,“可复制性存疑。萧教授说得对,我们需要的是指数级突破。” 邻桌一个白发老太太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清晰: “我父亲是农学家,1960年饿死的。他临终前说:‘告诉后来的人,别只顾着让产量翻番,要先让土地能一直种下去。’” 餐厅安静了一瞬。 老太太慢慢搅着燕麦粥:“我现在七十三岁了,还在做土壤研究。为什么?因为我知道——地死了,什么高科技都白搭。” 年轻研究员轻声问:“老师,那您觉得昨天两边的观点……” “萧启明像拿着手术刀的外科医生,看哪不顺眼就切掉。”老太太抬眼,“沈星澜像老中医,说‘你这个系统失调了,咱们慢慢调’。” 她顿了顿: “要我说,先得搞清楚——我们到底是要治病,还是要展示手术技巧?” 同一时间,微博、知乎、学术论坛,多个话题同时炸开 #主动进化还是自毁长城#(阅读1.2亿) 热门微博(@生物科技前沿): “某些传统农业的拥趸,用煽情故事掩盖技术落后的现实。当非洲儿童因粮食短缺死亡时,你们讲的‘土地情怀’能救命吗?科学需要理性,不是眼泪。” 评论区前排: · @农学生小李:“可萧教授说的‘淘汰低效生态’,这个‘低效’谁定义?小农户的生计算‘低效’吗?” · @理性科普君:“回复@农学生小李:进化本来就是残酷的。马车被汽车淘汰时,也没人问马夫同不同意。” · @大地行者:“回复@理性科普君:所以人活该成为‘进化’的代价?那些被淘汰的人,就该死?” --- #沈星澜的土#(阅读8000万) 热门知乎回答(匿名用户,疑似业内人士): “在现场。说实话,沈社长的演讲技术含量不高,但她指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当我们用技术‘优化’自然时,优化标准是谁定的?是资本?是科研机构?还是土地真正的主人——农民?” 高赞评论: · “作为一个被转基因种子公司坑过的农民,我想说:他们只管卖种子,不管地死活。地坏了,他们说你不会种。” · “我是生态学博士,沈星澜说的土壤微生物网络,其实比基因编辑复杂得多。我们连十分之一都没搞明白,就急着‘优化’,这是傲慢。” · “所以科技到底为谁服务?” --- 微信群:农业学术圈(500人) 【赵教授】:各位,萧老师昨晚在群里发的文章看了吗?《回应“朴素经验主义”:论科学农业的必然性》 【孙研究员】:看了。萧老师说得对,我们不能被情感绑架。粮食安全是硬道理。 【陈博士】:但沈星澜展示的案例里,农民收入确实提高了啊。如果技术不能让农民过得好,叫什么进步? 【赵教授】:小陈,你还是太年轻。局部改善和全局突破是两码事。 【李院士】:@所有人 我发个东西,大家看看。 李院士分享了一份文档:《可持续进化白皮书(草案)——顾青舟等十二位学者联合起草》 群内突然安静。 另一边,合作社,上午九点,顾青舟的临时办公室(家里书房改的) 顾青舟在视频会议,屏幕上分割着十一个窗口 “李院士,您看第三章这个表述要不要调整?”顾青舟快速浏览文档,“‘科技应以增强生态韧性为目的’,会不会太温和?” 屏幕左上角,白发苍苍的李院士声音沉稳:“温和点好。我们不是要打架,是要讲道理。” 右上角的中年女学者推了推眼镜:“但数据要硬。顾老师,你们合作社那个土壤碳汇增加的数据,第三方验证报告出来了吗?” “出来了,昨天刚收到。”顾青舟调出文件,“省农科院的检测,土壤有机碳含量平均提升1.2个百分点,相当于每亩地固碳……” “数字我来看。”另一个窗口的年轻学者打断,“关键是逻辑链——我们要证明,这种‘共生’模式不仅在伦理上成立,在经济和技术指标上也成立。” 会议开了两小时。十一位来自生态学、农学、经济学甚至哲学领域的学者,逐字逐句打磨这份白皮书。 中途休息时,李院士单独和顾青舟说: “小顾,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愿意掺和这事吗?” 顾青舟摇头。 “因为科学界沉默太久了。”老院士叹气,“让那些嗓门大的、背后有资本的,定义了什么叫‘进步’。现在该有人站出来说——进步不是一条路走到黑,是有很多条路,得选对人都能走的那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同一时间,西边试验田 沈星澜,张德贵,还有几个跟着学技术的年轻社员 “星澜,网上吵翻天了。”一个年轻社员举着手机,“说咱们阻碍科技进步。” 张德贵正在绑番茄架,头也不抬:“进什么步?让地越来越硬算进步?让化肥越用越多算进步?” 沈星澜蹲在地上,检查一株叶尖发黄的苗子:“德贵叔,你昨天收的西红柿,和十年前比,味道怎么样?” “那还用说!”张德贵直起腰,“以前的西红柿,看着红,吃起来没味。现在的,小时候那味儿!” “那你说,”沈星澜抬头,“是现在的西红柿‘进步’了,还是它‘回去’了?” 张德贵愣了愣,挠头:“哎,你这么一说……是回去!回到我爹种地那时候的味儿!” “所以进步不是一直往前冲。”沈星澜站起来,拍拍手上的土,“有时候是往回找,找回丢了的好东西。” 年轻社员若有所思:“可他们说要‘突破’……” “德贵叔,”沈星澜忽然问,“你儿子那篇作文,《我爸的菜地》,能给我看看吗?” “能啊!”张德贵赶紧掏手机,“我拍了!” 作文照片传过来。十岁孩子的字歪歪扭扭,但有一段被沈星澜念了出来: “以前爸爸回家总是叹气,现在会笑了。妈妈说,是因为地变好了。地好了,爸爸就好了,我们家就好了。” 沈星澜把手机还给张德贵,对年轻社员说: “这就是我们要的‘突破’——让种地的人能笑出来。如果一种科技让种地的人哭,那再先进,也是坏科技。” 下午三点 线上发布会,多家媒体同步直播 顾青舟坐在镜头前,背后是十二位联署学者的照片墙。 “各位,今天发布的《可持续进化白皮书》,不是要反对科技。”他开场就很明确,“我们反对的,是科技的滥用和单一叙事。” 他调出核心论点页面: “第一,进化应是‘赋能’而非‘替代’。技术应该让传统知识变得更强,而不是宣布它过时。” “第二,评估标准应多元。除了产量,还要看土壤健康、生物多样性、农民福祉、社区韧性。” “第三,决策应包容。农民、原住民、小生产者,应该和科学家、企业家一样,有定义‘进步’的权利。” 弹幕飞快滚动: “说得好听,怎么落地?” “又是理论派。” “支持!终于有人说人话了!” 记者提问环节,第一个问题就很尖锐: “顾先生,萧启明教授说你们是‘用情感绑架科学’。您怎么看?” 顾青舟顿了顿:“那我问一个问题:如果一个孩子因为吃了基因改良作物过敏,而这项作物只是为了提高5%的产量——这算科学进步,还是科学暴力?” 不等记者反应,他继续说: “科学从来不只是数据和公式。科学是关于人的——人怎么活,怎么吃,怎么和世界相处。把这个‘人’拿掉,科学就成了冷酷的机器。” 另一个记者问:“那你们的具体方案是什么?” “开源。”顾青舟调出最后一页,“‘净土计划’的所有技术细节、操作手册、成本核算,我们将在下个月全部公开。任何人都可以免费获取、使用、改进——只要遵守一个原则:不伤害土地,不伤害人。” 直播间人数突破五十万。 晚上,合作社食堂 电视机重播白皮书发布会 社员们边吃饭边看 李会计扶了扶眼镜:“青舟这孩子,平时话不多,关键时刻挺能说。” “被逼的。”周技术员扒着饭,“狗急了跳墙,人急了……就得上台说话。” 张德贵盯着屏幕里顾青舟认真的脸,突然说:“我儿子昨天问我,‘共生’是啥意思。” “你咋说的?” “我说,就是咱合作社这样。”张德贵比划,“你帮我,我帮你,人帮地,地帮人。不是谁吃谁,是一起活。” 食堂安静了一会儿。 王婶突然开口:“要我说,管他什么科技不科技。咱们就认准一条——能让地变好、让人变好的,就是好家伙。其他的,爱咋吵咋吵。” “对!”众人附和。 电视里,发布会结束了。画面切回演播室,主持人在总结: “这场关于农业未来的争论,或许不会有简单的胜负。但可以肯定的是——当我们谈论‘进步’时,声音越多,路才能越宽。” 食堂的灯亮堂堂的。 窗外,合作社的田地在月光下静静躺着。西红杮的架子,黄瓜的藤,白菜的苗,都在夜里继续生长。 悄无声息,但一步不让。 就像那些在舆论场里,用最朴素的话,守着最根本道理的人。 喜欢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请大家收藏:()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7章 投诚 第205章 暗夜投诚 凌晨两点,“盘古”安全屋,城郊废弃仓库改造的临时指挥部,玄武,林薇,还有三个操作监控设备的技术员 大屏幕上显示着星火合作社的实时卫星图,几个红点标注着关键位置。 “八月三号,晚上十一点。”玄武背对林薇,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响,“他们有一批‘净土计划’的土壤样本要送往省农科院,存放在三号仓库。当晚会有一场雷暴雨,监控线路会‘意外’故障十五分钟。” 林薇站在阴影里,手指冰凉:“你们要偷样本?” “不。”玄武转过身,眼中闪过冷光,“是放点东西进去。” 他示意技术员调出图片——几个密封瓶,标签写着“高浓度重金属污染源”。 “暴雨夜,仓库漏雨,污染源‘意外’混入样本。”玄武走到林薇面前,“第二天检测结果出来——星火合作社用于修复的土壤,本身含有严重重金属污染。‘净土计划’会立刻被叫停,沈星澜涉嫌数据造假的罪名也就坐实了。” 林薇喉咙发干:“如果……如果当晚有人值班?” “周技术员值班。”玄武微笑,“但他妻子会突然急性阑尾炎,需要紧急送医。当然,是假的,但足够让他离开岗位四十分钟。” 仓库里只有设备运转的低鸣。 “林薇,”玄武靠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这是‘心蚀’的收网行动。你负责最后确认周技术员的排班表,并在当晚十点四十分,给他妻子打电话——说孩子在学校发烧,需要家长立刻去接。” 林薇抬起头:“孩子的事也……” “孩子会真的发烧,我们有人在学校。”玄武理所当然地说,“一切都要逼真。” “如果我拒绝呢?” 玄武沉默了几秒,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疗养院的病房里,林薇的父亲正在康复师的帮助下练习走路,脸上带着笑容。 “伯父今天的康复训练很顺利。”玄武关掉视频,“医生说,如果能完成第二阶段全部疗程,他有希望恢复到能自己散步的程度。” 他顿了顿: “第二阶段疗程的最后一针,安排在八月四号上午。也就是……事情办成后的第二天。” 林薇闭上眼睛。 凌晨三点,回程车上,黑色轿车后排,林薇独自坐着,司机是玄武的人 雨点开始砸在车窗上。 手机震动,是母亲发来的语音消息,点开,母亲带着哭腔的笑声: “薇薇!你爸今天自己走了五步!五步!医生说简直是奇迹……” 林薇按灭屏幕,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 窗外,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成一片模糊的光团。她想起很多年前,父亲还能正常走路时,带她去郊外钓鱼。父亲说:“薇薇你看,这河里的鱼啊,有的吃饵,有的不吃。吃了饵的,就被钓上来了。” 她当时问:“那怎么知道哪个饵能吃,哪个不能吃?” 父亲笑:“看它从哪儿来。从善人手里来的,吃了没事。从恶人手里来的……”他收起鱼竿,“吃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车穿过隧道,灯光忽明忽暗。 林薇打开手机加密相册,里面存着几张截图——是周技术员儿子的照片,孩子笑得很开心,手里举着合作社发的“小小农学家”奖状。 还有张德贵一家在田里的合影,李会计老伴手术后第一次下地的视频,以及……沈星澜蹲在番茄架旁,手指轻触叶片时那专注的侧脸。 这些照片她偷存了很久,每次动摇时就拿出来看。玄武说这是“目标的生活切片,用于分析弱点”。但她知道,自己是在收集“饵”的来源证明。 车停了。到她公寓楼下。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林小姐,明早十点前,请确认排班表。” 林薇没说话,推门下车,走进雨里。 凌晨三点半,浴室中热水冲刷着身体,雾气弥漫 林薇站在花洒下,任热水从头浇到脚。太烫了,皮肤发红,但她需要这种灼痛感。 “沈星澜,”她对着雾气自言自语,“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想象中的沈星澜靠在浴室门口,还是那身工装,裤脚沾着泥: “你会怎么做?”幻影反问。 “我不知道。”林薇蹲下来,抱住膝盖,“我爸能走路了……他等这一天等了七年。” “所以呢?” “所以我想让他继续走下去。”林薇声音发颤,“但周技术员的儿子才六岁,他也在学走路。张德贵家……李会计家……那些你保护着的人,他们都在往前走。” 热水声哗哗响。 “你知道吗,”林薇抬起头,脸上分不清是水是泪,“我以前特别看不起你。觉得你傻,守着几亩破地,跟土疙瘩较劲。但现在我明白了——你不是在守地,你是在守那些在地里活的人。” 幻影静静看着她。 “玄武说我天真。”林薇苦笑,“他说世界就是弱肉强食,进化就是淘汰。可我父亲——他瘫痪七年,按那个逻辑早该被‘淘汰’了。但他现在站起来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站起来,关掉水,用浴巾裹住自己。 镜子里那张脸苍白,但眼睛很亮。 “如果为了让我父亲继续走,”林薇对镜子里的人说,“就得把别人推倒——那这路,不走也罢。” 凌晨四点,书房,林薇打开隐藏的电脑,启动多层加密程序 她有两个选择。 一:按照玄武的指令,明天确认排班表,四天后打那个电话。父亲完成治疗,她继续在“盘古”活下去。 二:现在,立刻,把“栽赃计划”的全套方案、时间、地点、执行人员,通过预留的紧急渠道,发送给顾青舟。代价是身份暴露,父亲治疗中断,自己会被追杀。 键盘在她指尖下冰凉。 她点开父亲走路的视频,又看了一遍。五步,颤颤巍巍,但确实是走。 “爸,”她轻声说,“如果是你,会怎么选?” 父亲不会说话,只是在视频里笑着,额头都是汗,但眼神里是重获新生的光。 林薇关掉视频,打开加密邮件系统。 收件人栏,她输入那个只使用过一次的地址——顾青舟的紧急联络号。 标题:心蚀·最终行动预警 她开始打字,手指飞快: “八月三日,夜十一点,雷暴雨。目标:星火合作社三号仓库。行动:伪造重金属污染现场,栽赃土壤样本。执行组四人,伪装电力维修人员进入。关键:周技术员妻子当晚九点会接到‘孩子发烧’电话,调离岗位。建议:提前更换样本存放位置,布置反监控,并……” 她停下来。 发送键就在那里,一点,就再也回不了头。 手机突然震动。凌晨四点的电话,只能是玄武。 林薇盯着来电显示,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 “想好了吗?”玄武的声音像从冰窖里传来。 “想好了。”林薇说。 “答案?” 林薇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封未发送的邮件,轻声说: “我爸教过我,饵从哪里来,要看清楚。” 电话那头沉默。 林薇按下发送键。 邮件进度条开始移动:10%……30%……70%…… “林薇。”玄武的声音彻底冷了,“你在做什么?” “在看饵从哪里来。”林薇笑了,眼泪滑下来,“爸,对不起……这饵,咱们不吃了。” 进度条:100%。发送成功。 电话被挂断。 凌晨四点二十,林薇冲出公寓楼,手里只拿着一个旧背包 雨还在下。她刚跑到街口,就看到两辆黑色SUV从不同方向疾驰而来,刺目的车灯穿透雨幕。 来不及了。 她转身往小巷里跑,鞋子踩进水坑,溅起泥水。背包里有现金、备用身份证、还有那个藏了U盘的毛线团——母亲寄来的,她一直带在身边。 身后传来急刹车声,车门打开,脚步声在雨夜里格外清晰。 林薇拼命跑,肺像要炸开。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教她骑车,说:“薇薇,往前看,别回头。一回头,就容易摔。” 所以她没回头,只是跑。 巷子尽头是死胡同。她喘着粗气靠在墙上,看着追来的黑影逼近——四个人,手里有东西在反光。 手机在背包里震动,她掏出来看,是顾青舟回的消息: “位置?接应你。” 林薇快速打字:“城西老棉纺厂后巷,被围,四人。别来,危险。资料在毛线团里,寄白云村王秀兰。告诉我爸,我爱他。” 按下发送。 黑影已经到十米外。她看清了,是“影牙”的人,玄武真的动了杀心。 林薇把手机扔进旁边的垃圾箱,从背包侧袋摸出防身用的电击器——很小,但足够争取几秒钟。 “朱雀,”为首的人开口,声音透过雨声传来,“何必呢?” “因为,”林薇握紧电击器,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我想当个人,不想当工具。” 四人散开,呈包围态势。 林薇看了眼巷口的方向——那里通向大路,有早起的环卫工人在扫街。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电击器,对准最近的人冲过去。 电光在雨夜里炸开,惨叫声。 另外三人扑上来。林薇躲开第一个,但第二个的拳头砸在她侧腹,剧痛让她弯下腰。第三个抬腿踢来——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警笛声。 不是一辆,是好几辆。 黑衣人动作一顿。林薇趁机撞开一人,往巷口冲。身后有人追,但她已经看到警车的红蓝光。 她冲出巷口,摔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警车门打开,穿制服的人冲下来。 “救……”林薇撑起身子,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黑影已经消失在小巷深处。 一个年轻警察扶起她:“女士,你没事吧?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有……” 林薇抓住他手臂,用尽最后力气说: “告诉顾青舟……八月三日,仓库……” 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雨还在下。 警灯的红蓝光在她苍白的脸上交替闪烁。 远处,城市的天际线开始泛白。新的一天,就要来了。 喜欢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请大家收藏:()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8章 病房里的春天 上午九点,军区医院隔离病房,单人间,窗户朝东,阳光斜斜照进来,沈星澜坐在床边椅子上,顾青舟站在窗边 医疗监控仪规律地发出“嘀、嘀”声。林薇脸色苍白,左臂裹着绷带,额角贴着纱布。 沈星澜手里削着一个苹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这是母亲王秀兰早上送来的,说“病人吃苹果好”。 “她昨晚喊了几次‘爸’。”值班护士小声告诉顾青舟,“还有一次喊‘别动孩子’。” 门轻轻推开,主治医生进来:“顾先生,沈女士。病人肋骨骨裂两根,左臂刀伤深及肌肉,轻微脑震荡。失血过多,但抢救及时,生命体征稳定了。” “什么时候能醒?”顾青舟问。 “麻药过了就该醒了。”医生看了眼监控仪,“不过心理创伤可能更麻烦。送她来的警察说,她被至少四个人围殴。” 医生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仪器的声音。 “青舟,”沈星澜忽然开口,“如果那天晚上,我们没有收到她的预警……” “八月三号仓库会出事,‘净土计划’可能真会被叫停。”顾青舟走到床边,“她赌上了命。” 苹果皮断了。沈星澜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看着林薇紧闭的眼睛: “我以前恨过她。” “我知道。” “但现在看着她躺在这里……”沈星澜声音很轻,“我只觉得难受。不是可怜,是……物伤其类。” 顾青舟握住她的手。 病床上,林薇的眼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林薇的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先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然后看到床边的人 “……沈星澜?”她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醒了?”沈星澜俯身,按了呼叫铃,“医生马上来。” 林薇想动,剧痛让她闷哼一声。她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医院,单间,窗外有持枪警卫的身影。 “这是军区医院。”顾青舟开口,“安全。” 医生护士进来做检查。林薇全程沉默,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沈星澜,像在确认这不是幻觉。 检查完,医生交代几句离开了。病房又只剩他们三人。 林薇先开口:“我父亲……” “你母亲早上打过电话,说疗养院一切正常。”顾青舟说,“我们没告诉她你出事,只说你在外地出差。” 林薇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进鬓发:“谢谢。” 沉默了几秒。 “为什么?”沈星澜问,“为什么要冒死报信?” 林薇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因为我父亲能走路了。” 沈星澜和顾青舟对视一眼,没听懂。 “他瘫痪七年,最近刚能走五步。”林薇声音发颤,“玄武用这个威胁我——如果我听话,治疗继续。如果不听话……” 她没说完,但意思明了。 “那为什么还是选了不听话?”顾青舟问。 林薇转过头,看向沈星澜: “因为我想起你蹲在地里摸叶子的样子。” 沈星澜一怔。 “那天在峰会后台,我看见你抱着那袋土,像抱着什么宝贝。”林薇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但比哭还难看,“我当时想,这女人真傻,土有什么好宝贝的?但现在我明白了——”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 “你不是在宝贝土,你是在宝贝那些靠土活着的人。周技术员的儿子,李会计的老伴,张德贵一家……还有我父亲。” 眼泪不停地流,但她没擦: “玄武说,为了‘更大的善’,可以牺牲‘小的恶’。可如果‘善’需要先弄脏手,那还是善吗?如果我父亲的腿,要用毁掉别人家的代价来换——那他宁可一辈子坐轮椅。”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声音。 沈星澜拿起那个削好的苹果,用小刀切了一小块,递到林薇嘴边: “吃吧。甜的。” 林薇愣愣地看着她,张嘴,咬住。苹果汁在口腔里漫开,清甜的。 “你说得对,”沈星澜看着她,“是甜的。” 林薇靠坐起来,精神好些了,三人,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水 “八月三号的计划,我们已经部署了反制。”顾青舟说,“样本换了存放地点,仓库加了隐蔽摄像头,周技术员那晚不会值班——我们给他放了假,让他带妻儿去省城玩两天。” 林薇松了口气:“那就好。” “但‘心蚀’计划不止这一招。”她看向顾青舟,“你们拿到U盘了吗?” “拿到了。藏在毛线团里,你母亲今天寄到的。”顾青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密封袋,“但需要密码。” “我生日倒过来,加我父亲确诊瘫痪的日期。”林薇说,“里面是‘心猿’小组过去半年的行动档案,还有十七个潜伏在农业、环保、媒体领域的人员名单。” 沈星澜和顾青舟同时一震。 “名单……”顾青舟声音发紧,“你有证据?” “有交易记录,通讯记录,部分有录音。”林薇苦笑,“我留了后手,从答应帮他们做事那天起就开始留。本来想用来保命,现在……用来赎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看向沈星澜: “我知道这些弥补不了什么。我差点毁了你的合作社,毁了那些信任你的人。” 沈星澜没说话,只是拿起水杯,递到她手里。 林薇握着温热的杯子,指尖慢慢回暖: “我以前觉得你天真。觉得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讲情怀的人活该被吃掉。”她低头看着杯子里晃动的涟漪,“可现在躺在这里的是我,而站在这里的是你。” 她抬起头,眼眶通红: “沈星澜,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守的那些‘老掉牙’的东西,最后反而更……坚固?” 沈星澜想了很久,才说: “因为我守的不是东西,是人。人踩在地上,地托着人。只要这个托举的劲儿还在,就塌不了。” 林薇怔怔地听着,然后笑了,笑出了眼泪: “多简单的道理……我怎么现在才明白,带电脑了吗?” 顾青舟用加密笔记本打开U盘,林薇口述密码 文件解锁,密密麻麻的资料涌出来。 “这个,”林薇指着其中一个名字,“省农业杂志的副主编,收了‘盘古’两百万,专门写黑稿。他有个情妇,开化妆品店,实际是洗钱渠道。” 顾青舟快速记录。 “这个,环保局的科长。‘盘古’帮他儿子办出国,交换条件是卡你们‘净土计划’的审批。”林薇一个个指过去,“这个,大学的教授,拿‘盘古’的科研经费,在学术上打压质疑他们的人……” 名单很长,触目惊心。 全部说完后,林薇靠在枕头上,精疲力尽。 “这些交给安全部门,足够掀掉‘心猿’半个网络。”顾青舟合上电脑,看向她,“你确定要全部公开?有些会牵连到你。” “公开。”林薇闭上眼,“我做的事,我担。” 沈星澜忽然问:“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林薇睁开眼,看向窗外。春末的阳光很好,玉兰树开花了。 “想……去菜市场。”她说,“买点菜,回家给我爸做顿饭。他以前最爱吃我做的红烧肉,但我总说忙,七年没给他做过。” 她声音越来越轻: “我以为忙着追逐未来,其实只是傲慢。连一顿饭的时间都不肯给的人,能懂什么未来?” 病房里安静下来。 沈星澜站起身:“等你好了,来合作社。我们有种黑猪肉,特别适合做红烧肉。” 林薇愣住:“你……还愿意让我去?” “为什么不愿意?”沈星澜笑了,“地不挑人,谁好好种,它就好好长。” 她走到门口,回头: “好好养伤。苹果每天给你送。” 门轻轻关上。 林薇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阳光从窗户挪到墙上,暖洋洋的。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大学暑假回家,父亲在厨房教她做红烧肉。父亲说:“薇薇,火候要慢,急了就柴。过日子也是。” 她当时没听懂。 现在懂了。 监控仪“嘀、嘀”地响,像心跳,像钟摆,像某种重新开始计时的声音。 走廊里,沈星澜和顾青舟并肩走着。 “她父亲的治疗……”沈星澜低声问。 “已经在联系其他专家。”顾青舟说,“‘盘古’的疗养院不能再待了,我们想办法转院。” “钱呢?” “合作社出。”沈星澜说得很自然,“‘困难直通车’不只对社员开放。” 顾青舟看着她,笑了。 “笑什么?” “笑你。”顾青舟握住她的手,“对想害你的人,你递苹果。对背叛过你的人,你敞开大门。” 沈星澜想了想: “地就是这样啊。你今年没种好,骂它它也不记仇。明年好好待它,它照样给你结果子。” 两人走出医院大楼。外面阳光灿烂,玉兰花瓣落了一地。 春风一吹,那些洁白的花瓣打着旋儿飞起来,像冬天终于过去后,天地呼出的第一口清气。 而病房的窗口,林薇看着那些飞舞的花瓣,轻声对自己说: “慢一点……这次,要慢一点。” 喜欢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请大家收藏:()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9章 命令 电话铃响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十七分。 顾青舟从行军床上翻身坐起——自从林薇预警后,他和沈星澜轮流在合作社值班室过夜。窗外下着细雨,春天的尾巴带着潮气。 “顾总!出事了!”电话那头是值夜班的张德贵,声音发颤,“西边示范区……您快来看看!” 沈星澜已经醒了,正在披外套。两人对视一眼,抓起手电筒冲进雨幕。 西边示范区笼罩在凌晨的灰蓝色光线里。但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停住脚步——昨天还郁郁葱葱的五十亩示范田,此刻像被无形的巨手碾过:番茄植株成片倒伏,叶片卷曲发黑;黄瓜藤蔓像煮过般软烂;连田埂边的野草都耷拉着,呈现出不正常的灰败色。 “什么时候发现的?”顾青舟蹲下,戴上手套触摸一片发黑的番茄叶。 “三点半我巡夜还好好的!”张德贵脸色惨白,“四点再过来就……就这样了!像是、像是被开水烫了,但哪有开水啊!” 沈星澜没说话。她走到田中央,蹲下身,手掌平贴在潮湿的泥土上。闭眼。 几秒后她猛地抽回手,像被烫到。 “星澜?”顾青舟冲过去。 “它们在哭……”沈星澜盯着自己的掌心,声音发飘,“不是病虫害,不是缺水缺肥……是有什么东西在从里面啃它们。从最里面。” 顾青舟立刻打电话:“李技术员,带上所有检测设备来西区!王会计,通知所有核心社员到会议室!现在!” 天蒙蒙亮时,会议室挤满了人。投影仪上放着刚拍的现场照片,触目惊心。 李技术员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初步检测报告,脸色比纸还白:“顾总,沈社长……这、这不科学。” “说清楚。” “我们检测了土壤、水源、空气,常规指标都正常。”李技术员咽了口唾沫,“但在植物组织样本里……发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酶复合体。它像……像剪刀,专门剪断植物细胞的DNA链,而且是定向的——只攻击双子叶植物,单子叶的杂草受影响小。” 会议室死一般寂静。 “人为的?”顾青舟问。 “百分之百人为。这种酶的结构太‘精致’了,自然界不可能自发形成。”李技术员调出显微镜图像,“更可怕的是它似乎能通过根系和空气传播,速度极快。照这个速度,七十二小时内,整个合作社的作物都会……” 他没说下去。 沈星澜忽然开口:“林薇的U盘里,有没有提过类似的东西?” 顾青舟猛地站起来:“我记得有!”他冲回办公室,几分钟后拿着一份打印件回来,“找到了。‘烛龙计划·最终预案:生态级反制手段。代号:落叶剂2.0。原理:特异性核酸酶定向降解……’后面被加密了。” “落叶剂……”沈星澜喃喃重复,“不是毒药,是……命令。命令植物去死。” 窗外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声音。顾青舟走到窗边,看见几辆媒体车已经堵在合作社门口,长枪短炮对着枯萎的田地。 “他们的动作比我们还快。”他冷笑。 手机震动,是李院士发来的加密信息:“青舟,我们监测到异常舆情爆发。至少二十家媒体同时发布‘星火示范区神秘枯萎’报道,配图一致,文案雷同。已确认是协调行动。” 紧接着第二条:“农业部刚刚通知,将派专家组进驻调查。‘净土计划’被暂时叫停,等待调查结果。” 会议室里炸开了锅。 “这是栽赃!”张德贵拍桌子,“他们先下毒,再倒打一耙!” “可咱们没证据啊!”周技术员抱头,“那些酶……咱们自己都解释不清,专家组来了怎么说?” 顾青舟环视众人:“慌什么?地死了吗?” 大家一愣。 “我问你们,地死了吗?”他提高声音,“土还在吗?根还在吗?咱们人还在吗?” 会议室安静下来。 “李技术员,”顾青舟转向技术人员,“给你二十四小时,我要知道这种酶的半衰期、传播途径、以及……有没有自然界存在的拮抗物。” “这不可能——” “可不可能,试了再说。” “张德贵,”他又看向老社员,“带人把枯萎植株全部清理,但根系保留。清理过程全程录像,样本分三份保存,一份给我们,一份给马上到的专家组,一份……寄给北京李院士指定的实验室。” “明白!” “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示范区封了,其他地块继续管。‘净土计划’停了,咱们自己的地不能停。” 人群散去后,会议室只剩下两人。 沈星澜一直盯着投影仪上那些枯萎的照片,忽然说:“青舟,我要进灵泉空间看看。” “现在?” “现在。”她站起来,“如果这真是‘命令’,那下命令的人,一定留下了‘笔迹’。我要去灵泉里……找找这‘笔迹’是什么。” 顾青舟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头:“我守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星澜进入空间时,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灵泉水面不再平静,而是剧烈翻涌着浑浊的暗绿色泡沫。中央那株小树苗的叶子卷曲发黄,原本温润的灵气变得滞涩而……愤怒。 是的,愤怒。空间在愤怒。 她跪在泉边,将手浸入水中。瞬间,无数破碎的“声音”涌来—— 植物的悲鸣、根系断裂的脆响、还有……一种冰冷、精密、毫无生命气息的“指令”,像病毒代码般在生态网络中疯狂复制:“死亡。分解。回归无机。” 沈星澜咬牙,试图调动“净化”之力。淡绿色的光芒从她掌心涌出,融入泉水,冲向那些暗绿色的污浊。 起初有效。污浊被逼退少许。 但下一秒,异变陡生——那些污浊突然聚合,反扑!它像有意识般缠上沈星澜的净化之力,开始逆向解析、拆解! “啊!”沈星澜痛呼一声,猛地抽回手。掌心出现细密的血点,像是被无数细针扎过。 她退出空间,脸色惨白地倒在顾青舟怀里。 “怎么回事?”顾青舟扶住她。 “不行……”沈星澜喘着气,“‘净化’是对抗污染、修复损伤。但这个病毒……它不是‘污染’,它是‘规则篡改’。它在告诉生命:‘你的存在方式是错的,你应该分解’。” 她抓住顾青舟的手,指尖冰凉: “这就像……就像有人篡改了电脑系统的核心代码,让它相信自己应该崩溃。你杀毒软件再强,杀得掉‘系统认为自己该崩溃’这个念头吗?” 顾青舟脸色凝重:“也就是说,常规手段无效。” “不仅无效,”沈星澜看着自己掌心渐渐消退的血点,“它还会反噬。我刚才尝试净化,它就在反向解析我的力量结构……它在学习。” 窗外,雨停了。天光渐亮,但合作社上空仿佛笼罩着无形的阴云。 第一批媒体记者已经突破门岗,长焦镜头对准枯萎的田地。网络上,#星火合作社神秘病害#已经冲上热搜第一,评论里阴谋论四起: “早就说他们的技术有问题!” “报应来了,弄虚作假迟早露馅。” “那些支持他们的专家呢?怎么不说话了?” 顾青舟的手机再次响起。是县里领导,语气严肃:“青舟啊,情况很严重。省里高度重视,调查组中午就到。你们务必配合,不要有任何隐瞒,也不要……有任何对抗行为。” 挂断后,他看向沈星澜。 “调查组会来,媒体会闹,舆论会倒。”沈星澜轻声说,“这些都在他们计划里。” “嗯。” “所以我们不能按他们的计划走。” 沈星澜站起身,走到窗边。晨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但眼神很亮。 “青舟,你还记得你之前说的吗?这种病毒是‘规则篡改’,是在生命系统里插入了自杀代码。” “记得。” “那如果我们……”她转过身,“不尝试‘删除’这段代码,而是让系统‘想起’自己原本健康的样子呢?” 顾青舟怔住:“你是说……” “植物有记忆。”沈星澜说,“受过伤的树,伤口愈合后,年轮会记录。被虫咬过的叶子,新长出来的会自带抗性。土地更是——它记得自己肥沃时的样子,记得每一种微生物该怎么协作。” 她走回桌前,拿起一支笔,在纸上画了两个圆圈: “病毒在告诉生命:‘你该死了’。我要做的,不是和它对抗,而是……用更大的声音告诉生命:‘不,你该活着。而且你记得怎么活’。” 顾青舟看着那两个圆圈,突然明白了:“你要用灵泉空间里那株健康小树苗的‘生命图景’……作为‘健康模板’,广播出去?” “嗯。”沈星澜点头,“但需要你帮忙。我需要知道,这种广播需要多大范围、多强强度,才能覆盖病毒的‘指令’。还需要知道……我的身体能承受多久。” 顾青舟沉默了很久。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沈星澜要燃烧自己,去唤醒这片土地的本能记忆。 “成功率多少?”他最终问。 “不知道。”沈星澜诚实地说,“但如果不试,这五十亩地会死,然后是整个合作社,然后是周边所有签约‘净土计划’的土地。‘盘古’会用这个案例证明:看,传统生态农业多么脆弱,不堪一击。” 她握住顾青舟的手: “我们输不起。” “你会受伤。” “地受伤了,人怎么能不受伤?”沈星澜笑了,“这才叫共生,不是吗?” 窗外传来嘈杂声——调查组的车队到了。 顾青舟深吸一口气,拿起外套:“我去应付调查组。你……准备你的‘广播’。” 走到门口,他回头: “星澜。” “嗯?” “活着回来。我等你一起吃晚饭。” “好。”沈星澜微笑,“我想吃西红柿鸡蛋面。” 门关上。 沈星澜独自站在会议室里,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走到枯萎田地的监控画面屏前,看着那些倒伏的作物。 “别怕。”她轻声说,像在安慰孩子,“咱们一起……把忘了的,想起来。” 屏幕里,一株番茄的断枝在晨风中微微颤抖。 像是听到了。 喜欢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请大家收藏:()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0章 恐慌 上午八点,合作社大门外 张德贵(堵在门口,脸涨得通红):“不能进!这块地封了!” 记者A(举着话筒往前挤):“大叔,我们就拍几张照片!公众有知情权!” 记者B(相机咔嚓响):“听说你们的技术导致基因污染?这些作物会不会影响人体健康?” 张德贵抄起门边的铁锹,往地上一拄:“放屁!我们种的东西自己天天吃!我儿子……” 他的话卡住了。人群里,他看见儿子的班主任正牵着张小虎的手往这边看。孩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全是恐惧。 周技术员从里面跑出来,一把拉住张德贵:“德贵叔,顾总说了,让他们拍。” “可他们胡说八道……” “让他们说。”周技术员压低声音,“但咱们也录。手机都开着,谁造谣,谁诽谤,一笔一笔记下来。” 记者们冲进枯萎的示范区。惊呼声此起彼伏。 “我的天……这真是‘一夜之间’?” “你看这土!裂得像龟壳!” “连那边的野树都枯了……” 李技术员抱着检测箱站在田埂上,被记者围住。 记者C:“李工,初步结论是什么?是病虫害还是技术事故?” 李技术员推了推眼镜:“样本已经送检,在等结果。” 记者D(咄咄逼人):“等结果?可网上已经有专家分析,说是你们使用的微生物菌剂发生变异,攻击了植物本身!这就是你们‘净土技术’的致命缺陷吧?” 李技术员脸憋得通红:“胡、胡说!我们的菌剂都经过三年安全测试……” “那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记者把录音笔怼到他嘴边。 这时顾青舟从人群后走来,声音平静:“各位,农业部调查组半小时后抵达。所有问题,请等官方调查结果。现在请大家退到警戒线外,配合防疫隔离要求。” “顾总!说两句吧!”记者们转身围住他,“‘净土计划’是不是要彻底叫停了?” 顾青舟停下脚步,看着那些镜头: “地生病了,我们就治。治得好,继续种。治不好……”他顿了顿,“治不好就换块地再种。只要人还在,地总有的种。” 他说完就转身往回走。记者还想追,被安保人员拦住。 人群里,张小虎挣开老师的手,跑到张德贵身边,小声问:“爸,咱们的地……会死吗?” 张德贵蹲下来,粗糙的手掌擦掉儿子脸上的灰:“地不会死。地只会……睡着。睡够了,就醒了。” “真的?” “真的。”张德贵抱起儿子,“走,回家吃饭。你妈蒸了馒头,趁热吃。” 上午九点半,合作社会议室 调查组组长(五十多岁,表情严肃):“顾青舟同志,情况很严重。枯萎面积已经从五十亩扩大到八十亩,周边三个自然村的农田也出现类似症状。省疾控中心已经介入,怀疑是新型生物安全事件。” 顾青舟把一叠材料推过去:“这是我们的初步检测报告,以及过去三年所有技术应用的完整记录。另外,这是今早收到的——北京微生物所对病毒酶结构的初步分析。” 组长快速翻阅,眉头越皱越紧:“这种特异性核酸酶……自然界不可能存在。” “对。”顾青舟点头,“所以不是技术事故,是人为攻击。”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调查组成员A:“你有证据吗?” “有。”顾青舟调出投影,“第一,病毒扩散呈精确的点状分布,集中在示范区及‘净土计划’签约地块。第二,传播速度超出任何已知病害,且有明显的方向性——它在‘寻找’特定作物。第三……” 他切换画面,出现几张卫星云图:“过去七十二小时,示范区上空出现三次异常的微型无人机信号,每次都在夜间,每次信号消失后,第二天就出现新发病点。” 组长(盯着云图):“这些资料哪来的?” “国家安全部门提供的。”顾青舟坦诚道,“我们合作社的‘净土计划’被列为重点民生项目后,一直有安全监测。这些数据今早同步给了我们。” 会议室安静了。 组长(揉着太阳穴):“所以你的结论是……商业恶性竞争?不,这已经超出商业范畴了。” “是生态恐怖袭击。”顾青舟一字一句,“用技术手段,制造大规模农业灾难,打击公众对生态农业的信心,进而扼杀‘净土计划’这样的技术路线。” 门被推开,沈星澜走进来。她脸色苍白,但步伐很稳。 “沈社长。”组长起身,“你的身体……” “我没事。”沈星澜在顾青舟身边坐下,“组长,我想申请一件事。” “你说。” “给我二十四小时。”沈星澜看着他的眼睛,“二十四小时内,不要喷洒任何化学消杀剂,不要翻耕病田,不要……放弃任何一株还活着的植物。” 成员A:“为什么?按照应急预案,应该立即隔离销毁,防止扩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因为它们在‘病’,不是在‘死’。”沈星澜声音很轻,但清晰,“病可以治。但如果现在翻耕焚烧,就等于宣判了死刑。” 组长:“你有治疗方案?” “我在试。”沈星澜说,“用我们自己的方法。” 会议室里响起低语声。有人摇头,有人质疑。 组长沉默了很久,看向顾青舟:“你有多少把握?” “科学上,零。”顾青舟实话实说,“但土地上有些事,科学还没学会测量。” 又是漫长的沉默。 组长(终于开口):“十二小时。我只能给你们十二小时。明早六点,如果没有逆转迹象,疾控中心会接管,按最高级别生物事件处理。” 他站起来,环视众人: “这十二小时,我会用我的职业生涯担保。希望你们……别让我赌输。” 中午十二点,食堂里没人吃饭 电视机开着,新闻正在直播。 主播:“……‘星火事件’持续发酵,已有十七位专家学者联名呼吁,暂停全国所有类似‘土壤修复’项目,重新评估生态风险。本台记者了解到,欧盟农业委员会已表示关注……” 王婶“啪”地关了电视。 “吃饭!”她把一盆馒头墩在桌上,“天塌下来也得吃饭!” 李会计慢慢掰着馒头:“我老伴刚打电话,说疗养院有人问她:‘你老头是不是吃了星火的菜才病的?’” “放他娘的屁!”张德贵把筷子拍在桌上。 周技术员闷头喝汤,突然说:“我媳妇……早上辞职了。” 众人看他。 “超市经理说的,委婉劝退。说现在顾客看见‘合作社家属’就有顾虑……”周技术员眼圈红了,“我说别干了,我养你。可她说……她想靠自己。” 食堂里只剩下咀嚼声和叹气声。 沈星澜和顾青舟端着饭盒进来时,所有人都抬起头。 “星澜……”王婶起身,“你脸色咋这么差?” “没事,没睡好。”沈星澜坐到张德贵旁边,“德贵叔,小虎呢?” “送他姥姥家了。”张德贵低头扒饭,“学校里……有孩子说闲话。” 沈星澜筷子停了停,然后夹了块土豆放进张德贵碗里: “等这事过去,咱们在合作社办个小学堂。请最好的老师,教孩子种地、认植物、学怎么和土地说话。好不好?” 张德贵抬头,眼睛红了:“好。” 顾青舟站起来,敲了敲饭盆:“各位,说个事。” 所有人都看他。 “调查组给了十二小时。”顾青舟说,“十二小时后,如果地没好转,这里会被封锁,作物全部销毁,合作社……可能保不住。” 死寂。 “所以这十二小时,咱们得分头干。”他继续道,“李技术员带人继续分析病毒数据;张德贵带人巡视,记录每一处微小的变化——哪怕多冒一片绿叶,都记下来;周技术员负责对接所有签约农户,告诉他们实情,让他们自己选——是等我们十二小时,还是现在退出‘净土计划’。” 他顿了顿: “选择退出的,合作社按最高标准赔偿。留下的……如果十二小时后合作社没了,他们的地我们管到底。” 李会计突然站起来:“我管账!赔多少钱,怎么赔,一笔一笔算清楚!” “我跟着德贵叔巡视!”一个年轻社员举手。 “我也是!” “还有我!” 饭盆叮当响,像战前的击鼓。 沈星澜安静地吃完饭,洗了碗,对顾青舟说:“我去准备了。” “需要什么?” “一片最安静的地,一壶水,还有……”她握住他的手,“你在我旁边。” 下午三点,网络战场白热化 微博热搜: 1. #星火合作社生态灾难#(爆) 2. #土壤修复技术安全吗#(热) 3. #专家呼吁暂停所有生态农业项目#(热) 知乎热榜:《如何评价“星火事件”?中国生态农业走到尽头了吗?》 高赞回答(用户“农学博士在线”): “在现场。说几点事实:1.病毒酶结构确为人造;2.传播模式不符合自然病害;3.星火合作社第一时间上报并公开所有数据。那些急着扣帽子的人,你们在怕什么?” 回复区: · “怕真相!如果真是人为,谁干的?为什么?” · “所以是商业战争升级到生物恐怖主义了?” · “不管谁干的,老百姓的地毁了是真的!” 微信群:合作社家属群(287人) 【王小虎妈妈】分享文章《别让我们的孩子成为试验品——一个母亲的呼吁》 【李会计女儿】:阿姨,这文章是假的!我爸就在合作社,他说根本不是技术问题! 【王小虎妈妈】:闺女,你还年轻。我儿子昨天回来说,同学都不跟他玩了,说他爸种毒菜…… 【周技术员妻子】:@王小虎妈妈 王姐,我昨天辞职了。不是因为信不过合作社,是因为我想挺直腰板告诉所有人——我丈夫做的事是干净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群沉默了几分钟。 【张德贵】发了一条语音,点开,是粗糙的、带着哽咽的声音: “各位乡亲,我是张德贵,种了三十年地。我不懂大道理,就说一句:我儿子吃合作社的菜长了三公分,我老伴吃了血压稳了。地坏了,我们治。人要坏了……就没治了。” 群里陆续跳出消息: “德贵叔,我们信你。” “等你们治好地。” “十二小时,我们等。” 傍晚六点,日落时分 沈星澜盘腿坐在一片还没被病毒侵蚀的玉米地里。这是合作社最北边的一块地,背靠小山,相对隔离。 顾青舟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监测仪。 “准备好了?”他问。 沈星澜点头,又摇头:“青舟,如果……如果我醒不过来……” “没有如果。”顾青舟握住她的手,“你会醒,地会醒,我们都会醒。” “可这种‘广播’……我从没试过这么大的范围。”沈星澜看着西沉的太阳,“我要把灵泉里那棵健康小树苗的‘生命图景’,像种子一样播出去。让这片土地、这些生病的植物‘想起’自己健康时的样子。” “就像让失忆的人看老照片?” “嗯。”沈星澜闭上眼睛,“但需要我……成为那座桥。桥的另一端是灵泉,这一端是这片生病的土地。我要让‘健康’淌过来。” 顾青舟把监测仪戴在她手腕上:“我会盯着所有数据。一旦你心跳超过140,或者体温超过39度,我就中断。” “不要中断。”沈星澜睁开眼,眼神清澈,“除非我停止呼吸。” “星澜……” “青舟,”她微笑,“你知道我外婆临终前说什么吗?她说:‘澜澜,地不会死,人也不会。只要记得自己从哪里来,就总能回去。’” 她重新闭上眼睛,呼吸渐渐悠长。 顾青舟盯着监测屏幕。心跳:72。体温:36.5。正常。 几秒后,数据开始变化—— 心跳:85,92,103…… 体温:36.8,37.1,37.4…… 而远处,枯萎的田地里,张德贵正蹲在一株倒伏的番茄前,拿着小本子记录。突然,他看见那株番茄的断枝处,渗出了一滴极淡的、几近透明的汁液。 他揉了揉眼睛。 汁液在暮色中,泛着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绿光。 “老周!”他声音发颤,“快来看!这、这是……” 周技术员跑过来,用手电照。那滴汁液在手电光下,像一颗微小的翡翠。 两人对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一种东西—— 希望。 喜欢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请大家收藏:()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1章 困境 夜色像浸透的墨汁般包裹着玉米地,只有监测仪屏幕的微光映在顾青舟脸上。沈星澜的呼吸声变得极轻,轻得仿佛随时会融进风里。她的手在他掌心微微颤抖,体温已升至38.7度,心跳稳定在128——一个危险的临界值。 “青舟,”她忽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它……在嘲笑我。” 顾青舟握紧她的手:“什么?” “病毒。或者说,制造它的那个东西。”沈星澜没有睁眼,睫毛在轻颤,“我的‘广播’……那些健康的生命图景,像雨滴落在烧红的铁板上,嘶一声就没了。它们不是被杀死,青舟,是被……扭曲了。就像有人把一首完整的歌,每个音符都拧成噪音。” 监测仪上,代表灵泉能量波动的曲线开始剧烈震荡,从规律的波浪变成锯齿状的尖峰。 “停下。”顾青舟去摘她手腕上的传感器,“星澜,你的灵泉在报警。” “等等。”她反握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不正常,“你看见了吗?灵泉深处……那棵小树苗的叶子在卷曲。不是枯萎,是……恐惧。它在害怕这种‘无序’。” 顾青舟调出平板上的实时数据,病毒酶结构的3D模型正在旋转。那些诡异的核酸链像一条条拧着的毒蛇,缠绕着正常的基因片段。“沈老之前说过,生命规则有自己的‘语法’。光合作用、细胞分裂、信息传递……都是按这套语法写的句子。但这个——”他指着屏幕上那些违背碱基配对原则的链接点,“这是在语法里塞脏话。不,不止,这是把整本词典都泼上硫酸。” 沈星澜终于睁开眼睛,瞳孔深处有极淡的绿光在流转,像是快要熄灭的余烬。“所以我的净化没有用。我在用清水洗墨迹,可这墨迹……是用腐蚀性液体写的。水冲掉了颜色,却冲不掉纸已经被烧穿的洞。”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德贵和周技术员深一脚浅一脚跑过来,手电光晃动着。 “星澜!顾总!”张德贵气喘吁吁,手里捧着一片叶子,就是之前渗出绿光汁液的那片番茄叶。此刻,那点微弱的绿光已经完全消失,断口处变成一种不祥的灰黑色,正在向叶脉蔓延。“就亮了那么一会儿……不到十分钟,又不行了。” 周技术员把检测仪递过来:“病毒载量在病株体内不降反升。而且……出现了新情况。”他调出数据图,“它开始攻击土壤微生物了。不是杀死,是‘劫持’——那些固氮菌、解磷菌的基因片段被强行插入了病毒编码,现在它们像傀儡一样,把病毒带到更深的土层。” 顾青舟感到沈星澜的手瞬间冰凉。 “它在学习。”她喃喃道,“不,是设计它的人,早就预判了所有常规应对。化学消杀?它有抗性基因。翻耕隔离?它借土壤生物扩散。生态净化?它扭曲生命规则本身……”她突然咳嗽起来,指缝里渗出一点血丝。 “星澜!” “我没事。”她用手背擦掉血,那血迹在月光下发暗,“只是灵泉的反噬。我强行‘连接’,就像用手去抓烧红的铁链。”她看向顾青舟,眼神里有种他从未见过的疲惫,“十二小时不够,青舟。就算我透支到灵泉干涸,也只能让这片地……回光返照几个小时。然后病毒会卷土重来,更猛,更聪明。” 张德贵扑通一声蹲在地上,抱着头:“那……那就没救了?” “有。”沈星澜慢慢站起来,身体晃了晃,顾青舟一把扶住她。“但得换思路。我们一直在想怎么‘杀死病毒’,可如果病毒本身杀不死呢?如果它的存在,就像伤口里的碎玻璃,硬挖会大出血,不挖又会化脓?” 周技术员推了推眼镜:“你的意思是……共生?驯化?” “不。是‘重构语境’。”沈星澜望向黑暗中枯萎的田野,声音渐渐凝聚起力量,“它之所以能扭曲,是因为它钻了生命规则的空子——就像电脑病毒利用了系统漏洞。那我们就把漏洞补上。不是消灭病毒,而是让它的‘扭曲’失去作用对象。” 顾青舟瞬间明白了:“你要升级整个生态系统的‘语法’?” “用灵泉最根本的力量。”沈星澜点头,“但需要载体。需要一个……能承受这种‘规则改写’的活体模板。一株植物,从种子开始,就在新的规则下生长。然后让它成为新的‘源头’,把健康的规则像涟漪一样传出去。” “可哪去找这样的——”顾青舟的话卡住了。他看见沈星澜的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时间凝固了几秒。 “你疯了。”顾青舟的声音发干,“沈星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灵泉和你血脉相连,你要用自己身体当培养皿?万一规则改写失败,万一病毒反噬——” “那至少我试过了。”沈星澜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上,“而且,不是‘我’,是‘我们’。青舟,你记得吗?两个月前,灵泉里那棵小树苗突然开了一朵从没见过的花。那天晚上,我梦见了外婆,她说‘新生命会带来新的语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张德贵猛地抬头,看看沈星澜,又看看顾青舟,张大了嘴。 周技术员手里的检测仪啪嗒掉在地上。 “这孩子的每一个细胞,都浸泡在灵泉里长大。”沈星澜的声音轻得像月光,“TA会是天然的抗扭曲模板。但需要时间……需要至少二十四小时,让我引导灵泉完成最基础的‘规则锚定’。” 顾青舟的手指在颤抖。他想起调查组组长的话——“十二小时,我会用我的职业生涯担保。”现在,沈星澜在问他:你愿不愿意,用我们的孩子,赌这片土地的生死?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调查组的人到了,雪亮的车灯划破黑暗。 “顾总!沈社长!”组长的声音透过喇叭传来,“时间已经过去七小时!请立即汇报进展!” 沈星澜看着顾青舟,等他回答。 顾青舟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他对着跑近的调查组组长说: “我们需要延期。再要十二小时。” “不可能!”组长身后,疾控中心的专家厉声道,“病毒扩散速度在加快!根据模型,最多六小时就会突破隔离区!” “那就用我的身体当隔离区。”沈星澜上前一步,月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我是灵泉载体,所有病毒会本能地向我聚集。给我一块最严重的病田,我去那里。如果六小时内,病毒没有在我身上发生可控变异,如果我没有找到逆转的方法——”她顿了顿,“你们可以连我一起,就地隔离销毁。” 死一般的寂静。 组长死死盯着她:“你凭什么认为病毒会聚集?” “因为它‘饥饿’。”沈星澜平静地说,“它被设计成寻找最纯粹的生命能量进行扭曲。灵泉对它是终极诱惑。就像飞蛾扑火。” 顾青舟抓住她的胳膊:“我不同意。” “青舟。”沈星澜转头看他,忽然笑了,笑得像很多年前他们第一次在试验田相遇时那样,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你记得你求婚时说的吗?你说‘我想和你种一片能传给孩子的土地’。现在,孩子来了。”她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腹部,“那我们就真的……种一片地给TA看看吧。” 车灯的光束里,尘埃飞舞。 组长沉默了很久,久到东方天空开始泛出鸭蛋青。他终于抬手,对着对讲机说: “所有单位注意,撤离三号病区。设立二级隔离带。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然后他看向沈星澜,敬了一个很标准的礼: “沈社长,六小时。这片土地……拜托了。” 沈星澜点点头,转身走向那片枯萎得最彻底的田地。走着走着,她忽然回头,对还愣在原地的顾青舟轻声说: “对了,给孩子想个名字吧。要带‘禾’字旁的。土地的孩子,总得和庄稼有点关系。” 晨风吹过,她走进枯黄的玉米秆丛中,像一滴水融进干裂的大地。 顾青舟站在原地,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他想起很久以前沈星澜说过的话:“地不会死,它只是在等一场足够深的雨。” 而现在,他的爱人,他未出生的孩子,正把自己变成那场雨。 喜欢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请大家收藏:()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2章 顾轻舟破局 顾青舟站在隔离带外的指挥车旁,手里的卫星电话烫得像个烙铁。屏幕上同时显示着三个加密通话窗口:瑞士日内瓦、印度海得拉巴、北京西山。 “青舟,数据包收到了。”日内瓦窗口里,联合国粮农组织首席生物安全顾问索菲娅·陈语速很快,背景音是嗡嗡的服务器阵列,“我们对比了全球七十六个农业异常事件数据库。你猜怎么着?五年前,西非一种木薯霉菌的基因剪切模式,和你们病毒里的核酸酶有43%的相似性——那案子最后被归为‘未知自然变异’。” 海得拉巴窗口接话,是国际作物研究所的拉杰夫博士:“还有三年前阿根廷大豆的‘鬼叶病’。叶片脉络呈人工分形图样。当时我们以为是哪个艺术家的恶作剧,现在看……”他调出对比图谱,“核心扰乱算法同源。青舟,这不是单一攻击,是有历史、有升级路径的系统性测试。” 顾青舟盯着屏幕上并排的三组基因序列,像在看三份不同年代的犯罪笔记,笔迹出自同一只手。“能溯源吗?” 北京西山窗口的李部长声音低沉:“安全部门交叉核对了无人机信号、资金流向和专利数据库。有一个名字反复出现——‘盘古生物科技’。注册在开曼群岛,三年前收购了西非那个木薯研究站,两年前是阿根廷大豆实验室的隐形股东。而他们最近一次公开的专利申报……”他停顿了一下,“是关于‘高通量生命编码纠错平台’。” “纠错?”顾青舟咀嚼这个词,“所以他们认为自己是在‘纠正’自然?” “更像是重写。”索菲娅插话,调出一份晦涩的哲学论文摘要,“看看这个,《后人类世农业宣言:论驯化自然的终极阶段》。作者是盘古的首席科学家,一个叫‘陆吾’的人——假名。核心观点:当前生态系统是低效、混乱的旧版本,人类作为‘智慧设计者’,有责任对其进行‘版本升级’。而升级过程中,对旧代码的清理……是必要代价。” 指挥车里一片死寂。周技术员抱着笔记本电脑站在旁边,屏幕上是沈星澜生命体征的微弱信号——心率131,体温39.2,像风中的烛火。 “所以病毒不是武器,”顾青舟缓缓说,“是格式化工具。他们没想毁灭这片地,是想清空旧数据,安装他们的新系统。” “而星澜和她的灵泉,”李部长声音发紧,“是那个无法被格式化的‘顽固文件’。所以他们必须用更激进的手段,扭曲她,或者诱使她‘自我崩溃’。” 拉杰夫问:“现在沈社长的情况……” 顾青舟看向窗外那片被隔离的、死寂的田野。沈星澜就在其中央。“她在尝试把自己当成新系统的‘安装盘’。用她和孩子的生命,作为新规则的载体。”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但我们可能都错了方向。” “什么意思?” “我们一直在用医学思维。”顾青舟转身,在白板上快速画出两个重叠的圆,“一个圆是‘生命’,一个圆是‘反生命’。传统思路是增强生命圆,消灭反生命圆。但如果是这样——”他重重地在两个圆重叠的阴影部分画了个叉,“如果病毒本身,就是被设计成‘反生命编码’,它存在的目的不是杀死,而是定义什么是‘非法生命’呢?你越用生命能量去对抗,它越能识别、标记、扭曲你。” 索菲娅反应极快:“就像杀毒软件无法删除操作系统自身的漏洞?” “更糟。它自己就是一段畸形的系统指令。”顾青舟扔掉笔,“所以净化无效,灵泉对抗吃力。因为这是规则层面的降维攻击。我们要做的不是‘清除病毒’,而是用一套更完整、更坚固的新规则,覆盖掉它存在的底层逻辑。让它的‘扭曲’指令,在新系统里变成无法执行的乱码。” 李部长:“理论可行。但新规则从哪来?怎么覆盖?” 顾青舟指向屏幕上沈星澜的生命信号,又指向自己心脏。“灵泉是源头之一。但不是唯一的。李部长,我需要最高权限,接入‘天河’超算中心,以及中科院基因库的全球种子银行数据。” “你要干什么?” “做一个逆向工程。”顾青舟眼睛里有血丝,也有火光,“既然他们把病毒设计成‘生命语法检查器’,专找不符合他们规则的目标攻击。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集合地球上最古老、最坚韧、最多样化的生命蓝本。从南极苔藓的耐寒基因,到沙漠仙人掌的储水编码,从三亿年前的蕨类孢子记忆,到最近杂交水稻的抗逆性图谱。用这些历经亿万年考验的、真正的‘生命智慧’,编译成一个巨大的、开放的‘生命防火墙’。” 拉杰夫倒抽一口凉气:“你想用全地球的生物基因多样性,对抗那个狭隘的、人造的‘完美规则’?这……这是生态层面的公民抗命!” “也是唯一的活路。”顾青舟声音沙哑,“星澜和孩子在做的,是从一个点(灵泉)生成新规则。我要做的,是调用一个面(全球生态记忆)去支持她、验证她、丰富她。单点规则容易被再次扭曲,但如果是整个人类迄今理解的、加上自然亿万年试错形成的生命规则共同体呢?它盘古公司,有本事格式化整个地球的历史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沉默。只有服务器风扇的轰鸣从各个听筒传来。 索菲娅先开口:“粮农组织有‘末日种子库’的备份数据密钥。我可以申请紧急调用。但需要中国方面提供政治担保。” 拉杰夫:“国际作物研究所的全球生态基因组图谱,我可以开放权限。但青舟,你要想清楚,一旦开始,这就是把全世界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如果失败,如果你们的新规则也被污染……” “那就证明,‘盘古’的路,或许真的是未来。”顾青舟平静地说,“但在这之前,李部长,请帮我申请。还有——”他看向西山的窗口,“我需要见一见那个‘陆吾’。” 李部长皱眉:“他行踪成谜,安全部门追踪了两年……” “不用找。”顾青舟调出一份刚解密的企业内部通讯记录,指向一句用典古怪的批示:“‘昆仑南渊深三百仞,开明兽守之。’ 这是《山海经》的句子。而盘古公司在青海注册过一个完全不起眼的野外考察站,名字就叫‘昆仑南渊生态观测点’。坐标我已经标出来了。” 指挥车里落针可闻。周技术员小声问:“顾总,你怎么想到的?” “因为傲慢。”顾青舟关上电脑,屏幕暗下去,映出他疲惫而锋利的脸,“真正相信自己是在‘开天辟地’的人,总会忍不住,在神坛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卫星电话里,李部长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决断:“好。我协调超算和种子库权限。安全部门会部署青海。青舟,你只有不到五小时了。星澜那边……” 顾青舟望向窗外渐亮的天空,地平线上,那片被隔离的田地上空,隐约聚集着不正常的、带着微褐色的薄雾。 “她不会孤军奋战。”他对着话筒,也像是对着远方那个燃烧自己的身影说,“告诉她,援军在路上。告诉孩子……爸爸在给TA准备一份礼物。一份叫‘整个世界’的礼物。” 通话切断。他转向周技术员:“连接天河超算。把我们所有的土壤数据、灵泉波动记录、病毒基因序列,还有刚刚拿到手的全球种子基因库访问密钥,全部上传。算法框架就用我之前设计的‘生态神经网络模拟器’。我们要在虚拟世界,先打一场规则战争。” “是!”周技术员眼眶发红,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顾青舟最后看了一眼沈星澜的生命监测曲线。 心跳132。体温39.3。 稳住,他在心里说,等我把那些想把世界变成单一图景的家伙……亲手埋进他们自己挖的坑里。 晨光刺破云层,照亮指挥车玻璃上凝结的露水,也照亮屏幕上开始疯狂跳动的、来自地球各个角落的生命基因数据流。它们像亿万颗星星,正在汇聚成河,流向一片干涸的土地,和土地中央那簇不肯熄灭的火。 喜欢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请大家收藏:()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3章 本源共鸣 隔离区内的空气稠得像胶。沈星澜盘坐在龟裂的土地中央,手心贴着小腹,那里有极其微弱的、属于另一个心跳的震颤。灵泉在她体内哀鸣——像被无数细针穿刺的湖面,每一圈试图荡开的治愈涟漪,都被病毒那粘稠的、充满恶意的“无序噪声”搅碎、吞噬。 她已经试过了所有已知的方法:引导、净化、覆盖、稀释。汗水浸透她的后背,又在高温下蒸腾成白汽。监测手环不断震动报警,体温39.5℃,心率135。身体的警告尖锐刺耳,但更深处,一种冰冷的明悟正在浮起。 错了。从根子上就错了。 耳麦里传来顾青舟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却异常清晰,像凿子敲进她混沌的意识:“星澜,听得到吗?别再对抗它。那不是敌人,是……一面扭曲的镜子。” 沈星澜的嘴唇干裂,呼吸带着灼热:“镜子?” “对。”顾青舟的语速很快,背景音是巨大的数据流轰鸣,“我们刚完成初步模拟。这种‘反生命编码’的运行逻辑,不是破坏,是强制映射。它把正常的生命波动,强行‘翻译’成它定义的错误格式。你越用灵泉的纯净生命力去冲撞,它越兴奋——就像找到了最完美的教材,来验证它的扭曲规则多么正确。” 沈星澜闭上眼,感受着体内灵泉那徒劳的、左冲右突的力量。确实,每一次灵泉鼓荡,周围土壤里那些被“劫持”的微生物就更活跃一分,病毒信号的强度就涨一截。她在喂养它。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那我……该怎么做?”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耳麦那边沉默了几秒,只有键盘敲击和模糊的人声。然后顾青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放缓了,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沉静:“邀请。” “什么?” “不再‘修复’,不再‘净化’。忘记你是个医生,在治疗一个病人。”顾青舟顿了顿,仿佛在寻找最准确的词,“把自己当成……一个古老的回音壁。或者,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但这次,不要投你自己的灵泉之力。投一个‘问题’,一个‘呼唤’。” 沈星澜的指尖无意识地抠进干硬的土里:“呼唤什么?” “呼唤这片土地自己还记得的东西。”顾青舟的声音被巨大的数据传输声覆盖了一瞬,再清晰时,带上了一种奇特的、仿佛来自许多人的混合音色,“星澜,我接入了全球种子基因库和生态记忆数据库。现在,我把我感受到的……传给你。不是数据,是‘感觉’。准备好了吗?” 没等沈星澜回答,一股浩瀚而庞杂的“感觉”洪流,顺着那脆弱的通讯连接,汹涌而至。 那不是图像,不是声音。是温度——南极冰盖下百年苔藓缓慢生长的、近乎凝固的冷;是压力——深海火山口虾类在巨压下依然搏动的心脏节律;是韧性——撒哈拉沙粒间一株骆驼刺用十年时间延伸四十米根系的、近乎固执的渴求;是记忆——沼泽底沉睡千年的古莲种子,壳内依然湿润的、等待绽放的梦。 还有更多,更多。稻田里波浪般传递的群体抗病信号;森林大火后焦土中第一株蕨类抽芽时释放的、宣告重生的化学之歌;甚至,是城市缝隙里一株蒲公英顶着汽油味开花的、微不足道却不容忽视的喜悦。 亿万生命,在亿万种严苛或平庸的环境里,依然选择“存在”的、最原始的冲动。 这些“感觉”太庞杂,太浩瀚,几乎要将沈星澜的意识冲垮。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监测手环发出尖锐的警报。但就在意识涣散的边缘,她抓住了顾青舟传递过来的、那根最核心的“线”——一个来自超算模拟的、冰冷而清晰的理论框架。 “病毒……是一个蹩脚的翻译官。”她喃喃自语,汗珠从下巴滴落,在尘土里砸出一个小坑,“它只会一种粗暴的、错误的语法。而生命……生命有无数种方言,无数种表达‘活着’的方式。我之前的错误,是想用一种方言(灵泉),去纠正另一种错误的方言(病毒)。”她呼吸急促,眼睛却越来越亮,“但不对……不该是这样。我应该……应该让所有方言,一起说话。” 她不再试图约束体内狂乱的灵泉之力,反而彻底放开了限制。 但不是将它推向外界,去对抗病毒。 而是将它沉下去。沉到自己的最深处,沉到与腹中新生命连接的那个点上,然后,将它调频——从“输出”模式,转为“接收”与“共鸣”模式。 她停止“说话”,开始“倾听”。 耳麦里,顾青舟屏住了呼吸。他面前的屏幕上,代表沈星澜灵泉能量输出的曲线急剧跌落,几乎归零。但另一条他从未定义过的曲线——一条代表“环境能量互动熵值”的指标——却开始疯狂爬升。 “她在……降低自己的生命特征振幅。”旁边的周技术员瞠目结舌,“她在让自己变得‘透明’?让病毒……找不到靶子?” “不止。”顾青舟盯着屏幕,声音发紧,“她在邀请。用自己近乎‘归零’的状态,作为一个纯粹的空腔,一个共振箱。她在邀请这片土地之下,那些还没被病毒完全扭曲的、最基础的生命脉动……透过她这个‘通道’,重新被听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隔离区内,沈星澜的感觉彻底变了。 疼痛在消退。不是消失,而是变得遥远,仿佛那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她不再感到自己是一个被病毒包围的“孤岛”。相反,她脚下的裂缝,深处那些尚未死透的根须,土壤里残存的、未被劫持的微生物,甚至空气中飘荡的、来自远方健康田野的花粉……它们极微弱、极混乱的“生命低语”,开始透过她完全开放的灵泉感知,一丝丝、一缕缕地汇聚过来。 最初只是噪音。绝望的、痛苦的、濒死的噪音。 但沈星澜没有拒绝。她容纳它们,像大地容纳雨水。然后,她开始轻轻地、用几乎不存在的精神力量,去“哼唱”顾青舟传来的那些浩瀚感觉里,最简单、最普世的一段旋律——那是所有种子在破土前,共有的那一瞬间的膨胀感。 没有具体的形态,没有具体的物种。只是一种最原初的、“我要展开”的冲动。 她哼唱着这无形的歌,不是向外广播,而是让它在自己内部,与那些汇集而来的痛苦低语共鸣。 奇迹般的,一些细微的变化开始发生。 一缕极其微弱的、属于某种土壤真菌的求生信号,在“共鸣”中,偶然地与她哼唱的“膨胀感”某个频率重叠了。那一瞬间,那缕信号自行强化了一点点,并自发地调整了自身的波动模式,变得更清晰、更有序了一丁点。 然后这略微有序了一丁点的信号,又与其他混乱的低语接触,引发了新的、微小的共鸣与调整…… 这是一个极其缓慢、极其脆弱的链式反应。像在狂风里试图用火星点燃湿柴。无数次尝试,无数次濒临熄灭。 但沈星澜坚持着。她不再“用力”,只是“存在”在那里,作为一个纯粹的音叉,持续地哼唱着那最简单的生命基调。她的身体越来越冷,心跳越来越慢,意识越来越飘忽。监测手环的警报已经从尖锐变得断续,仿佛也快没电了。 耳麦里,顾青舟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星澜,你的生命体征……在接近临界值。停下,先停下!” 沈星澜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青舟……你听到了吗?” “什么?” “土里……有东西在……学唱歌。”她的嘴角极其微弱地弯了一下,“跑调的……不好听……但是……在唱。” 顾青舟猛地看向另一块屏幕。那是广谱生态信号监测仪,原本只显示病毒那单一、霸道的扭曲波。但此刻,在那令人窒息的扭曲背景噪音之下,一丝丝极其微弱的、杂乱的、但截然不同的波动,如同深海里初现的荧光,开始断断续续地闪烁。 不是灵泉的绿色。是各种暗淡的、朴素的、属于土地本身的原色。褐色的坚持,灰色的隐忍,甚至是被病毒污染后那种不祥的暗紫色里,竟然也挣扎出了一点点求变的、颤抖的悸动。 它们太弱了,随时会被病毒的噪音吞没。 但它们在。而且,在极其缓慢地,试图同步。不是同步到灵泉的频率,也不是同步到病毒的频率。而是在沈星澜那近乎虚无的“基础共鸣”的引导下,尝试着找到彼此之间,一种全新的、临时的、笨拙的和谐。 一种属于伤者的、病者的、垂死者的,但依然想“一起活下去”的、粗糙的和声。 “有效……”周技术员捂住嘴,眼泪掉在键盘上,“顾总,理论有效!她在引导局部生态,自发生成一种‘抗扭曲’的临时共识!虽然弱,但这是从规则底层萌发的!病毒无法扭曲它,因为它的‘语法’根本就不是传统生命波动,它是……是‘求生欲望’的直接显化!” 顾青舟没有说话。他死死盯着屏幕上沈星澜几乎成一条直线的心跳曲线,和降到35℃以下的体温。他知道,沈星澜正在支付的代价,是她的“存在感”本身。她在用自己作为生命体的清晰边界,去交换那片混沌中,一丝新规则诞生的可能。 “盘古实验室有动静了!”李部长的声音突然插入加密频道,带着急促,“他们监测到了隔离区内的异常能量聚合模式!他们启动了……启动了一个叫‘清道夫协议’的东西!青舟,星澜那边可能马上会面临第二波冲击!强度未知!” 顾青舟的心脏像被冰手攥住。他看着屏幕上那微弱但顽强闪烁的、属于土地的“新声”,又看看沈星澜那即将消失在监测仪上的生命信号。 他一把抓起单独连接沈星澜耳麦的麦克风,声音低沉、嘶哑,却带着全部的力量,穿越电波,抵达她即将沉寂的意识边缘: “星澜,听见了吗?第一声合唱……开始了。” “现在,该教它们……下一句了。” “我会把全世界生命的歌词……都发给你。” “撑住。” “为了孩子。” “为了这片……刚刚想起来,自己还会唱歌的土地。” 喜欢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请大家收藏:()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4章 奇迹和代价 顾青舟那声“撑住”还在耳麦里带着电流回音,第二波冲击就到了。 不是病毒,是声音。一种低频的、直接敲在脑髓上的嗡鸣,从地底深处传来,像巨大的机械齿轮开始碾压。盘古的“清道夫协议”——它不直接攻击生命体,而是干扰空间本身的稳定性。 沈星澜刚刚引导出的、那片脆弱如蛛网的“求生和声”,瞬间被这粗暴的物理震动搅得粉碎。她猛地弓起身,一口血喷在干裂的土块上,不是鲜红,是带着诡异荧光的暗绿色——那是灵泉本源在受损。 “星澜!”顾青舟的声音撕裂了。 “我……没事……”沈星澜趴在滚烫的地面上,手指抠进泥土,眼前阵阵发黑。灵泉空间在她意识里天翻地覆,原本清澈的泉水剧烈翻腾,边缘的金色沙地大片大片崩塌,那株一直支撑空间的小树苗叶片蜷缩,发出只有她能听到的、近乎哭泣的哀鸣。更糟的是,她清晰地感觉到,腹中那微弱但坚韧的新生命心跳,漏跳了一拍。 恐惧。冰冷的、从未有过的恐惧攥住了她的心脏,比病毒,比死亡更甚。 “孩子……”她无声地嘶喊,所有的意念不顾一切地收拢,死死护住小腹。 就在这意识内收、自我保护达到顶点的瞬间,她触碰到了灵泉最深处、从未被主动唤醒的某个“界面”。那不是什么具象的东西,而是一种……权限。一种在自身存在受到根本性威胁时,灵泉自动解除的最后保护机制。 耳麦里,顾青舟的喊声、周技术员的惊呼、李部长调派支援的指令,都变得遥远。她只听见自己血脉里,一个比外婆更古老、更苍茫的“声音”在低语,那不是语言,是本能: “若容器将倾,是固守残垣,还是……破而后立?” 没有时间权衡。沈星澜用尽最后一点清醒,做出了选择——她主动松开了对灵泉的最后约束,不是引导,不是共鸣,而是……邀情崩塌。 “青舟……”她对着麦,气若游丝,“帮我……告诉孩子……妈妈不是放弃……” 话音未落,灵泉空间内,那株哀鸣的小树苗,根系猛然炸开万千光丝,刺入翻腾的泉水和崩塌的沙地。紧接着,整片空间向内坍缩,像一颗即将熄灭的恒星进行最后的引力塌陷。 顾青舟眼前的屏幕,代表沈星澜生命体征的所有曲线,在同一秒——归零。 尖锐的、持续的长鸣警报响彻指挥车。时间仿佛凝固了。周技术员瘫坐在椅子上,张德贵刚冲进来,手里还攥着一把刚从边缘病株上摘下的、奇迹般泛出一点绿意的叶子,此刻叶子从他颤抖的手里滑落。 “不……不可能……”张德贵嘴唇哆嗦。 顾青舟没动。他没看屏幕,眼睛死死盯着隔离区方向。他的拳头捏得指节发白,指甲嵌进掌心,血顺着指缝滴下来,但他感觉不到痛。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血液冲撞太阳穴的轰鸣。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 然后——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嘀”,从沉寂的仪器里传出。 紧接着,第二条曲线挣扎着,从零的基线向上跳动了一个微小的起伏。心跳。然后是第三条,体温。数值低得可怕,但它们在动。 “活了……她……”周技术员像溺水的人喘上气,眼泪哗啦流下来。 但顾青舟的目光却越过了屏幕,落在隔离区的实况画面上。那里,以沈星澜倒下的地点为中心,一圈肉眼可见的、柔和的绿意,正贴着地面,像水面的涟漪,极其缓慢、却无可阻挡地荡漾开来。 那不是普通的植物复苏。龟裂的土缝里,没有立刻长出嫩芽,而是先渗出了一层晶莹的、仿佛带有生命力的水膜,滋润着每一粒沙土。已经枯死倒伏的秸秆,在这水膜漫过之后,没有复活,但它们的颜色从死寂的灰黑,迅速褪成一种干净的、近乎透明的枯白,然后……无声地化为齑粉,融进湿润的土壤里,像是完成了最后的归还仪式。 而在这些“让位”的死亡躯体之间,一点又一点倔强的绿,从土壤最深处钻出。不是作物原本的形态,有些像野草,有些像地衣,有些甚至无法辨认,但它们绿得生机勃勃,绿得理直气壮,仿佛在宣告:这片土地的生命力从未消失,只是被强制休眠,现在,它按自己的方式,重新开始了。 “我的老天爷……”张德贵扑到监视屏前,老泪纵横,“地……地自己活了!不是咱们种的!是它自己想活了!” 李部长的声音从频道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顾青舟,你们……你们做了什么?卫星热感显示,隔离区中心温度在急剧下降至正常水平,土壤湿度异常上升!病毒信号……病毒信号在衰减!不是被清除,是像被什么东西……稀释、覆盖了!” 顾青舟没回答。他全部的心神,都系在沈星澜刚刚恢复、却依然微弱的心跳上。他按下另一个内部频道的按钮,声音沙哑得厉害:“医疗组,准备强行突入。不计代价,把人带出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然而,就在医疗组车辆启动的同时,异变再起。 隔离区内,沈星澜身边,空气开始下雨。 不是天上的雨。是凭空出现的、细密如雾的、散发着柔和淡绿色光芒的雨丝。它们只笼罩着沈星澜周围小小的一片区域,落在她身上,落在新生的稚嫩绿意上,落在那片刚刚“净空”的土地上。 灵泉空间内部,沈星澜残存的意识“看”到:崩塌停止了。坍缩的中心,没有变成黑洞,而是下起了温润的雨。干涸的泉眼重新涌出水流,比以往更清冽,更活泼。崩塌的沙地边界在雨中向外拓展,空间明显变大了。而在泉眼正中央,那株耗尽了所有光丝、变得有些透明的小树苗旁边,另一株小小的、稚嫩的、介于虚实之间的新苗,怯生生地探出了头。它的叶片上,还滚动着一颗宛如泪滴的露珠,散发着与新生命同频的、纯净的波动。 这株新苗出现的刹那,沈星澜腹中,那短暂停滞的心跳,重新恢复了搏动,甚至比之前更有力了一点点。 耳麦里,传来顾青舟压抑着巨大情绪的声音:“星澜……能听见吗?你身边……在下雨。” 沈星澜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极其缓慢地睁开一条缝。视线模糊,但她看到了漫天温柔的绿色光雨,感受到了身下土地传来的、久违的湿润与松软,还有腹部那安稳的、坚定的搏动。 她用尽力气,轻轻动了动嘴唇,声音微不可闻,却带着一丝近乎虚幻的满足: “……灵泉……哭了。” “是感动的。” 指挥车里,顾青舟终于脱力般向后靠去,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里,有铁锈般的血腥味,也有劫后余生的虚脱。 周技术员一边抹眼泪一边飞速记录数据:“生命波纹覆盖模式改变!从对抗转为包容性更替!土壤微生物群落开始自然重组,趋向更高多样性!这……这简直是生态层面的‘重启’!” 张德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田地的方向,重重磕了个头:“地母显灵……地母显灵啊!” 加密频道里,李部长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一丝后怕:“奇迹发生了,青舟。但是,‘清道夫协议’被触发了。盘古那边已经知道他们的‘格式化’失败了。根据安全部门最新情报,陆吾……或者说盘古的核心团队,正在撤离青海的‘昆仑南渊’站点。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而且——”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他们对‘能引发局部生态规则覆盖’的个体,兴趣恐怕会比之前对‘灵泉载体’大得多。星澜现在的状态,恐怕已经暴露在更危险的视线下了。” 顾青舟睁开眼,看向屏幕上沈星澜被医疗组小心翼翼抬上担架的画面,又看向那株在灵泉空间监测反馈图上、刚刚萌芽的虚实树苗。 “我知道。”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但那冷静之下,是刚刚淬过火的钢铁,“他们想要新的‘系统’,想要‘完美规则’。现在,他们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能孕育新规则的‘母体’。” 他站起身,走到车外。晨光已大亮,照亮了隔离区内那片不断扩大、虽然稚嫩却充满野性生命力的新绿。 “李部长,青海那边,请务必留下‘活口’。我们需要知道他们全部的计划。”顾青舟对着通讯器说,目光却遥遥追随着远去的救护车,“至于这里……” 他回头,看向陆续聚集过来、脸上混合着泪水和希望的合作社社员们,看向张德贵,看向周技术员。 “这里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下一次风暴来临前,让这新生的根……扎得足够深。” 喜欢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请大家收藏:()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5章 清剿 地点: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FAO)罗马总部,紧急闭门会议厅 “证据链完整。”索菲娅·陈将厚达三英寸的加密文件推到长桌中央,投影幕布上同时显示着青海“昆仑南渊”的地质扫描图、西非木薯站的资金流水、以及“清道夫协议”的原始代码片段,“‘盘古生物科技’,或曰‘陆吾’及其团队,在过去五年内,于全球至少七个生态脆弱区,进行了二十二次‘非自然生态规则覆盖测试’。他们称之为‘版本迭代’。而我们称之为——生物圈层面的蓄意破坏与恐怖主义。” 长桌另一端,欧盟农业安全代表马丁脸色铁青:“我们境内的阿尔卑斯山草甸退化事件……也是他们?” “第五次迭代测试。”拉杰夫博士调出另一份数据,声音沉痛,“旨在验证‘高寒生态系统简化模型’。代价是十七种本地特有植物永久消失,以及上游流域土壤持水能力下降百分之四十。” 一片压抑的吸气声。一位非洲国家代表猛地站起:“我们需要立即行动!他们的触角已经伸进我们的种子银行!” “这就是问题所在。”顾青舟的声音通过加密线路传来,略显失真但异常清晰。他身处北京指挥中心,面前是同步的会议画面,“根据我们截获的内部通讯,‘盘古’并非铁板一块。核心团队‘掌控派’由陆吾领导,信奉激进重构。但还有至少两个分支:一个倾向于‘渐进融合’,另一个……似乎在最近开始质疑整个方向,代号‘女娲’。我们的打击必须精确,避免将潜在分化力量推向绝境,或促使他们销毁更多未公开的试验数据——那些数据里,可能包含逆转部分伤害的关键。” 地点:青海,“昆仑南渊”观测点外围,联合行动临时指挥部 李部长盯着无人机传回的热成像画面。隐藏在废弃矿洞深处的建筑群正在紧急转移,车辆往来。“他们察觉了。比预想快。” 耳麦里是国际刑警组织跨国有组织犯罪调查科负责人凯特的英式英语,冷静果断:“我们的人已控制外围七个通信中继站,正在注入循环信号,他们暂时以为网络延迟是山区常态。但窗口期不超过四十分钟。A队(中方特种作战小组)就位了吗?” “青龙就位。”一个冷硬的声音切入频道。 “白虎就位。” “朱雀就位。” “玄武……”频道里沉默了一秒,“等等,代号冲突。对方有‘玄武’。” 李部长和顾青舟对视一眼。顾青舟快速翻动情报:“盘古内部核心安保主管,代号‘玄武’。特点是极端谨慎,擅长防御布控和痕迹清理。如果他在里面,强攻会遇到陷阱,且可能触发数据销毁。” “交给我。”另一个略显苍老但沉稳的声音加入,是国安部的资深情报分析员“谛听”,“给我接他们的内部后勤频道,三十秒。” 一阵快速键盘敲击声后,“谛听”模拟出一个焦急的、带地方口音的男声:“‘玄武’老大!三号备用发电机的油管爆了!满地都是!工程组说可能是之前施工被冻裂的,这玩意儿见明火就炸!我们是不是先……” 频道里传来一声压抑的怒骂,是另一个低沉的男声(真玄武):“蠢货!怎么现在才报?!所有人在原位待命!工程组穿防爆服跟我去处理!通知‘麒麟’,数据转移暂停,先确保能源安全!” “麒麟……”顾青舟眼神一凛,“他们的首席数据架构师,所有试验数据的总钥匙。他要暂停转移。” “A队,行动变更。”李部长立刻下令,“青龙,趁乱从通风管道潜入核心数据区,控制‘麒麟’和主服务器。白虎、朱雀,在发电机附近制造可控混乱,拖住‘玄武’,但避免直接交火。行动!” 地点:某地下审讯室(七十二小时后) 灯光惨白。隔着单向玻璃,顾青舟看着里面那个代号“麒麟”的年轻人。不到三十岁,脸色苍白,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是长期敲击键盘留下的神经质颤抖。他身边没有“玄武”那种戾气,只有一种深切的、茫然的疲惫。 审讯专家老赵的声音平缓:“张明远,或者说‘麒麟’。你设计的‘生命编码纠错算法’,基础逻辑很美。识别冗余,优化能耗,甚至在模拟中提升了百分之十五的光合作用效率。为什么允许它被用来制造‘病毒’?” 张明远(麒麟)猛地抬头,眼睛里有血丝:“那不是病毒!是……是‘规则剪刀’!陆老师说,旧系统太臃肿,太多无谓的竞争和浪费,我们需要修剪,才能让生命走向更高效的形态!那些测试……那些只是必要的代价!是为了更伟大的……” “更伟大的什么?”老赵打断他,推过去一叠照片。照片上是西非因为木薯绝收而陷入饥荒的村庄,是阿根廷大豆田边农人绝望的脸,是星火合作社枯萎的示范区,是沈星澜躺在救护车上、面无血色的样子。“这就是你‘更高效形态’的代价。用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地,来验证你的算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张明远看着照片,嘴唇开始哆嗦,呼吸急促起来:“不……陆老师说那是意外……是局部反应过度……我们后续版本已经优化了针对性……等等,”他忽然死死盯住沈星澜的照片,又猛地抬头,眼神里有种近乎癫狂的求知欲,“她……她就是那个引发‘未定义生态响应’的个体?数据!我要看数据!她的生命波动是如何抵消‘规则剪刀’的?这不可能!除非……除非她本身就是一套完整的、更高阶的规则集合!这……这是钥匙!是通往下一个阶段的钥匙!” 顾青舟在观察室里握紧了拳头。这个人,即便此刻,想的依然是“数据”和“钥匙”。 老赵不动声色:“‘玄武’已经交代了。陆吾在撤离前,给了他一组坐标和启动密码。那是什么?” 张明远脸上的狂热瞬间褪去,变成恐惧:“你们……找到‘卵’了?” “什么卵?” “最后的……终极测试场。”张明远的声音低下去,带着颤,“如果之前所有测试是修剪枝叶,‘卵’就是……替换根系。陆老师说,当‘钥匙’出现时,‘卵’就该孵化了。他不知道钥匙具体是什么,但他说……‘能引发生态共鸣覆盖的,就是候选’。”他惊恐地看向沈星澜的照片,“她……她就是候选。‘卵’会为她启动。那不是一个地方……那是一套触发式系统,埋在……我不知道具体位置,但信号触发源,是特定的、大范围的生态规则扰动波——就像她之前引发的那个!” 顾青舟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他立刻接通李部长:“盘古的‘掌控派’落网只是开始。他们埋了‘雷’,而星澜……成了触发引信。” 地点:星火合作社医疗室 沈星澜靠坐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亮了许多。她小腹的弧度已经隐约可见。窗台上,一小盆从复苏土地上移栽的、不知名的小草,正舒展着嫩叶。 顾青舟推门进来,将一份简报告诉她,隐去了最残酷的部分和“卵”的细节。 沈星澜安静地听完,手指轻轻抚摸着腹部。“所以,他们不是魔鬼,只是一群……走火入魔的聪明人。” “本质上没有区别。”顾青舟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他们带来的伤害是真实的。” “我知道。”沈星澜望向窗外那片新生的、略显杂乱的绿野,“我只是觉得可悲。他们想创造‘完美’,却连眼前这片不完美但真实的生机都容不下。”她转回头,看着顾青舟,“那个‘麒麟’……他提到‘钥匙’和‘共鸣’?” 顾青舟心头一紧,面上保持平静:“他想研究你。疯子的痴心妄想罢了。” 沈星澜看了他一会儿,没有追问,只是轻轻将头靠在他肩上。“青舟,灵泉里那棵新长出的小苗……它好像能和外面的小草‘说话’。不是语言,是一种……很慢、很安静的分享。分享阳光照在叶子上的感觉,分享夜里露水的味道。”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我觉得,真正的‘钥匙’,不是什么高阶规则。可能就是……愿意倾听,愿意分享,愿意让生命自己找到出路的那点耐心。” 顾青舟搂紧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目光却越过窗户,投向远山。山影沉默,仿佛蕴藏着未知的雷暴。 “盘古”掌控派的瓦解登上了全球新闻,被称为“国际社会联合打击生态恐怖主义的里程碑”。 但在知情人沉默的眼底,那声遥远的、来自埋藏深处的“卵”的滴答声,似乎才刚刚开始响起。 而怀抱新生命的沈星澜,对此仍一无所知。她只是看着指尖,那里,一丝微不可察的、与窗外新生大地同频的淡绿光华,悄然流转,又悄然隐没。 喜欢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请大家收藏:()退网后,我靠种田火遍全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