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 第235章 准备与设计 这天回到南锣鼓巷95号院的林家,气氛温馨而寻常。林墨在闲暇时,开始有意识地整理家里的物品。 他找出几本父亲留下的、封面或内容可能带有旧时代明显烙印的书籍,还有一些过于“小资情调”的装饰摆件,仔细地用油纸包好,塞进了床底最深的箱子里。取而代之的,是在堂屋正中最显眼的位置,端端正正地挂上了一幅崭新的伟人标准像。 画像下方的小桌上,也摆放上了自制几个符合这个时代革命特色的木制摆件。 周末,他特意去新华书店,买回了几本崭新的“小红书”。 “小贤,巧儿,雨水,给你们。”林墨将语录分发给弟弟妹妹和何雨水,语气平常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现在外面都在学,你们也抽空看看,了解一下最新的精神。” 林贤憨厚地接过,挠了挠头:“哥,我看这个干啥?” 林巧倒是好奇地翻看着:“我们学校里好像也快要求学习了。” 何雨水接过书,轻声说:“谢谢墨哥,我们宣传科也刚发了,是要好好学习。” 林墨自己手头也常备一本,有时晚上和陈敏在一起讨论工作或设计之余,也会拿出来翻看几句,互相交流一下理解。陈敏对此心领神会,她知道林墨做事总有深意。 夜深人静时,鲁班工坊里。林墨的苏作技艺已臻纯熟,那些空灵秀雅的线条和精巧绝伦的榫卯,在他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但他并未停下学习的脚步。 第二天他直接找到陈敏。“敏敏,这个周末有空吗?陪我去趟中央美院资料室吧。”林墨对陈敏说道,“苏作的东西大体摸透了,我想再看看广作的资料。广作家具风格迥异,镶嵌、雕刻、用料都极有特色,尤其是其对西洋元素的融合,很有意思。” 陈敏自然欣然应允:“好啊!我也对广作很感兴趣,那种富丽繁复的美,和京作、苏作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两人泡在美院的资料室里,翻阅着那些珍贵的广作家具图录和研究成果。林墨看得极其专注,不时用笔记录下关键的结构特点和装饰手法。 光有资料还不够。林墨想起了室友杨振华家就在羊城。一次杨振华回四合院取东西时,林墨叫住了他。 “振华,有个事想麻烦你。”林墨递过去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不少钱和全国粮票。 “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写信问问伯父伯母,方便的话,在羊城旧货市场或信托商店,帮我留意收集一些广作家具的实物照片、老的工匠手稿,或者关于广作技艺的旧书?如果有小件的、残损的广作构件或者工具,我也愿意收。这些东西,对我研究家具流派很有帮助。” 杨振华接过信封,掂量了一下,笑道:“行啊,墨子!你这钻研劲儿我是服气的!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这就给我爸妈写信,让他们帮着寻摸寻摸!” 他知道自己的木匠的道路,浩如烟海,只有有兼容并蓄,方能融会贯通,走得更远。他就像一块贪婪的海绵,抓住一切机会,吸收着不同流派的养分。工坊里的他,他时而翻阅着广作图录,时而拿起刻刀在木料上试验新学的纹样。 二分厂内,机器轰鸣声已然沉淀为稳定而富有节奏的律动。“方寸·山水”系列家具如同流水般在线端缓缓成型,那融合了传统山水意蕴与现代简洁线条的设计,已然成为总厂广交会订单中新的中流砥柱。 相比之下,曾经风光无限的“东方韵律”与“经纬系列”虽然仍在生产计划上,但份额已大幅缩减。尽管几个系列在设计思路和生产工艺上有相通之处。 但不同系列间的转产,依旧需要对生产线进行繁琐的调整,更换模具、重新校准设备,每一次转换都意味着效率的损耗和成本的细微增加。然而新产品的推出又是必不可少的环节,距离“方寸·山水”系列家具在展销会上亮相已经一年多。 距离下一次广交会的时间悄然迫近,推出能引领新风潮、稳固市场份额的新系列,成了总厂上下的紧迫任务。 技术部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严肃。周明轩总工站在投影前,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设计骨干,最终定格在陈敏身上。 “广交会的新系列设计任务,时间紧,任务重。”周明轩的声音沉稳有力,“经过班子讨论,这个任务,决定由陈敏同志主要负责牵头。” 他顿了顿,视线转向陈敏,语气中带着明确的期许:“陈敏同志,林墨在‘方寸·山水’系列的外观设计中展现了出色的手艺功底和对市场的敏锐度。这次的新系列,你也要大胆构思,勇于突破。过程中,要多找林墨同志探讨、请教,他的结构实现能力和对国际市场的判断,对我们至关重要。”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原本严肃的气氛瞬间松动,几个年轻的同事忍不住交换着眼神,嘴角噙着善意的笑意,低低的起哄声在角落里响起。 陈敏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云,她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避开那些调侃的目光,努力维持着镇定,应道:“是,周总,我明白,我会和林科长深入沟通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周明轩仿佛没看见底下的小骚动,接着布置:“至于为三分厂准备制式图册的工作,就交给王工和李工你们小组负责,要尽快拿出几套有代表性的京作经典方案。”被点名的两人立刻正色领命。 基建处设计科里,林墨确实清闲了不少。三分厂的改造方案大局已定,细节有赵卫国他们盯着,他只需把握关键节点。于是,当陈敏抱着厚厚的素描本和资料来找他讨论广交会新系列时,他有了充足的时间。 两人常常并肩坐在办公桌前,摊开图纸,一讨论就是小半天。 “国际市场的变化很快,”林墨用铅笔轻轻点着桌面,眼神透着思索,“我研究过一些外面的资料,感觉未来几年,可能会更倾向于一些……更具几何感、线条更利落,甚至带点‘太空时代’幻想元素的设计。 ”他谨慎地选择着词汇,将脑海中属于六七十年代流行风潮的片段——诸如简洁的球状关节、流畅的弧面、金属与木材的对比碰撞等元素,巧妙地转化为符合当下语境的设计语言,娓娓道来。 陈敏听得极为专注,眼眸发亮。“几何感?利落线条?就像你之前提过的‘少即是多’?”她一边快速在素描本上勾勒着捕捉到的灵感,一边求证。 “对,但不仅仅是简约。”林墨拿过她手中的笔,在草图纸上快速画出几个抽象的几何形体组合。 “你看,比如这里融入一点不规则的有机形态,或者在这里使用不同质感的材料拼接,强调对比……结构上,我们可以考虑更模块化的设计,便于包装和运输,成本也更好控制。” 他不仅提供美学方向,更从生产工艺、材料选择和成本核算的角度为她把关,确保天马行空的创意能够落地生根。 这样的讨论日复一日,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自然多了起来。下班后,林墨推着自行车,很自然地与陈敏并肩而行。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布满岁月痕迹的青石板路上。 “去我家坐坐?”陈敏侧头看他,眼中带着一丝期待,“我爸前几天还念叨,说有些天没跟你活动筋骨了。他再过几天也要回部队了” 林墨笑了笑,点头:“好,正好我也有些新的体会想请陈叔叔指点。” 陈家小院内,暮色渐沉。陈父看着场中与他对峙的林墨,眼中惊讶之色越来越浓。 短短不到两月林墨的进步速度堪称恐怖。最初在他手下走不过几招,如今却已能凭借愈发娴熟的格挡、灵活的步伐和那股不屈不挠的韧劲,在他迅猛的攻势下勉力支撑,虽处下风,却不再轻易被击倒。 “好小子!”陈父一记凌厉的手刀被林墨巧妙地侧身卸开,他忍不住赞了一声,攻势更急。拳风腿影间,林墨凝神应对,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汗衫,呼吸也变得粗重,但他的眼神依旧清亮专注,每一次格挡和闪避都带着清晰的章法。 终于,在硬接了陈父一记势大力沉的扫腿后,林墨踉跄几步,最终还是稳住了身形,没有倒下。 陈父收了架势,看着微微喘息却站得笔直的林墨,走上前用力拍着他的肩膀。 “你小子这悟性,这吃苦的劲儿,要是早几年让我碰上,说什么也得把你拉到队伍里去!不当兵,真是可惜了你这块好材料!” 喜欢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请大家收藏:()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6章 象牙塔与四合院 春深夏浅,四九城的杨絮飘尽,蝉鸣尚未响起,是一段难得的晴好时日。二分厂运转稳定、新系列设计不算复杂,林墨便返回水木大学那方静谧的天地。然而,那间用于制作微缩模型的工作室,在这段时间一次次造访中,清晰地显现出逐渐冷清的轨迹。 第一次回来时,工作室里尚存几分热闹的余温。几位低年级的学弟学妹还在,只是心思显然已不完全在此。他们围着接近完成的古城中心街区模型,交谈的内容也多是关于即将奔赴的各个工地“蹲点”见闻。 “林师兄,”一个戴着眼镜的学弟见他进来,连忙招呼,语气带着些许歉意和兴奋,“系里通知下来了,下周我们这批就要去密云水库那边的工地报到,这‘半工半读’听说条件挺艰苦,但也算真刀真枪……” 梁先生坐在他惯常的那张旧藤椅上,正指点着另一个学生如何用细砂纸打磨一处鸱吻的弧度,闻声抬头,对林墨温和地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他自便。林墨注意到,先生的脸色似乎比年前苍白了些,但精神很好,讲解时的声音依旧清晰。 第二次来时,工作室明显空旷了许多。学弟学妹们已然离开,只剩下两位从古建修缮队请来的老师傅,正在给最后几段城墙模型做着批腻子、做旧色的收尾工作。 室内少了年轻人的喧哗,多了几分匠人专注的沉默。微缩古城模型已然成型,纵横的街巷、层叠的殿宇轮廓在阳光下投下朴素的阴影,只是许多细节处还裸露着木材的本色,等待着精雕细琢。 “小林来了?”其中一位姓王的老师傅看到林墨,直起腰,捶了捶后背,“这大架子总算都立起来了,我们哥俩这摊活儿也差不多了,厂里催着回去呢。” 梁先生依旧坐在那张藤椅里,身上多了条薄薄的毯子。他正就着灯光,仔细审阅一张复杂的斗拱分件图,听到动静,抬起头,目光在林墨脸上停留片刻,才恍然似的笑了笑。 “是林墨啊,来得正好,来看看这转角辅作的处理……”他说话间,气息似乎不如以往绵长,中间微微停顿了一下。林墨走近,接过图纸,敏锐地嗅到一丝淡淡的药味。 待到这第三次,工作室里已是一片冷清。学弟学妹们各奔工地,两位老师傅也在一周前完成了他们的任务,收拾工具回了原单位。 曾经堆满材料、工具和半成品的工作区,如今只剩下那座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的、庞大而精美的微缩古城模型,如同一位被遗忘的巨人,在寂静中散发着历史的幽光。只有窗边一隅,还亮着一盏孤零零的台灯。 梁先生因为暖夏的慢慢到来穿了一件轻薄的衣衫蜷在藤椅里,身形比椅子本身更显嶙峋。那本厚厚的《营造法式》注释手稿摊开在他膝上,他却并未翻阅,只是微微阖着眼,像是睡着了。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在他花白的头发和清癯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竟有一种琉璃般易碎的错觉。 林墨放轻脚步,走到模型前,拿起自己专用的那套刻刀和砂纸,开始为一座歇山顶殿宇安装最后几片瓦当。他的动作轻柔而精准,生怕惊扰了这片宁静,也怕碰坏了这凝聚了无数心血的结晶。 刻刀在的细微沙沙声,还是惊动了梁先生。他缓缓睁开眼,看到林墨专注工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轻咳。他用手帕捂住嘴,肩头轻轻耸动。 林墨立刻放下工具,快步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温水壶,默默地为先生续上半杯热水。 “咳咳……没事,人老了,零件都不太好用了。”梁先生接过杯子,呷了一口,声音带着咳嗽后的沙哑,却仍努力维持着平和的笑意。 “看到它们……能在我们手里,留下这副模样,算是给后世留下一个想象的空间吧。”他的目光悠远地望向那座微缩的古城,那眼神复杂难言。 林墨清楚地知道,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再过不到两年,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将席卷而来。 而眼前这位将一生都奉献给中国古建筑研究与保护的老人,这位学贯中西却谦逊温和的泰斗,将在那场风暴中遭受难以想象的冲击,他视若生命的学术、他拼命守护的遗产,都可能被轻易损毁。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重新拿起刻刀,回到模型前,更加专注、更加细致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夏日的傍晚,四合院里飘散着各家各户的饭菜香。林墨推着自行车进院时,正碰上哼着小曲的傻柱,手里依旧提着那个锃光瓦亮的铝饭盒。 “柱子哥,下班了?”林墨打了个招呼。 傻柱晃了晃饭盒,脸上带着点得意:“刚忙完小灶,还剩下一点菜!咋样,一会儿中院活动活动,再来哥这里喝两杯?” 林墨笑了笑:“成,我先回家吃饭,吃完找你。” 两人各自回家。傻柱钻进自家厨房,将饭盒里的半只鸡连汤带肉倒进砂锅,放在炉子上加热。不一会儿,浓郁的鸡肉香味便随着蒸汽弥漫开来,在中院萦绕不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林墨回到自家屋里,母亲程秀英和妹妹林巧已经摆好了碗筷。简单的二合面馒头、一点腊肉和青菜,配上棒子面粥,却是家的味道。 “哥,柱子哥又找你摔跤啊?”林巧一边盛粥一边问。 “嗯,活动活动筋骨。”林墨接过碗,刚拿起窝窝头,就听到中院传来许大茂拔高的嗓门: “好哇傻柱!我说我们家鸡怎么没了,原来是你给偷摸炖上了!香味都飘我们家去了!” 紧接着是傻柱毫不示弱的反击:“许大茂你放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你家鸡了?你们家那鸡趁鸡吗?你们家有鸡吗?” “甭,充傻装楞!头两天我拿两只鸡回来,养两天了,留着下蛋的。”许大茂的声音气得发颤。 “我装傻充愣?是,你是应该考虑下蛋的问题了?”傻柱的嘴一如既往的损,更何况现在被冤枉了,他一句话往许大茂心窝子上戳。 “我跟你拼了!”许大茂显然被激怒了。 随即传来娄晓娥的尖叫声和拉架声,以及她急匆匆跑开的脚步声。没过多久,前院就响起了二大爷刘海中那拿腔拿调的声音:“光天,去,把你一大爷、三大爷,还有各家当家的都叫到前院来!开会!反了天了还!” 林墨夹菜的手微微一顿。炖鸡的香味,许大茂丢鸡,傻柱的饭盒,下不出蛋的讥讽……这些熟悉的元素交织在一起,让他瞬间明了——这是开始了,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吃饭,心里却已预见到接下来的一场风波。 前院,刘海中挺着肚子,官威十足。他刚刚被娄晓娥请来“主持公道”,自觉责任重大,更是显示权威的好机会。易中海和闫埠贵也被请了过来,三位大爷面色各异地坐在搬出来的太师椅上。 中院贾家,饭桌气氛凝滞。棒梗低着头,小当和槐花也一点点扒拉碗里的饭,和以往吃饭节奏完全不同,他们不敢吭声。秦淮茹看着三个孩子,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听到许大茂嚷嚷丢鸡,再结合孩子们这反常的样子…… “棒梗,”秦淮茹放下筷子,声音发紧,“你跟妈说实话,许大茂家的鸡……是不是你拿的?” 贾张氏也瞪着眼:“快说!是不是你个小兔崽子干的?” 棒梗被逼问不过,支支吾吾地承认了:“我……我就是看那鸡在院门口溜达,在不拦住就跑了,我抓的时候太用力,死了,就拿着跟小当和槐花做叫花鸡吃了……傻柱知道这事,他看到我们吃了……”小当槐花头埋得更低了。 秦淮茹眼前一黑,贾张氏也慌了神。这时,刘光天在外面喊:“开全院大会了!各家当家的都到前院集合!” 婆媳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和一丝侥幸——也许,能糊弄过去? 前院渐渐聚满了人。林墨吃完饭后,也信步走了过来,站在人群稍外围的地方。他看到傻柱叉着腰,一脸混不吝地站在场中,面对许大茂的指控和三位大爷的审视,似乎还带着点“看你们能把我怎样”的架势。 林墨知道,以傻柱的性子,加上对秦淮茹家那几个孩子的维护,保不齐脑子一热就把这事给扛了。他悄然挪到傻柱身边,趁着众人注意力还在三位大爷和许大茂身上的空档,用极低的声音急速说道: “柱子哥,沉住气。鸡不是你偷的,打死也不能认。想想雨水,刚进厂,档案要清白。想想你自己,背个贼名,哪个好姑娘敢跟你?厂里小灶的规矩你懂,领导给的加班犒劳,天经地义,谁查也不怕。咬死了,别松口。” 傻柱浑身一震,侧头看了林墨一眼,眼神里的冲动和犹豫慢慢被冷静取代。他重重地、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刘海中率先开口,官腔十足:“今天召集大家开会,是因为院里发生了一件性质极其恶劣的事情!许大茂家丢了一只下蛋的母鸡!而傻柱家,正好在炖鸡!这里面,有没有关联,我们必须查清楚!这关系到我们院的集体荣誉,绝不允许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易中海接着道:“柱子,大茂指控你偷了他家的鸡,你现在炖的这鸡,是哪来的?你要如实交代。” 傻柱经过林墨的提点,心里有了底,面对众人的目光,显得从容了许多:“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还有各位邻居,我何雨柱虽然浑,但偷鸡摸狗的事,从来不干!” “这鸡,是厂里李副厂长看我们厨房加班辛苦,特意让食堂主任买了,给我当加班伙食的!饭盒打回来的,就是这半只。怎么,厂里领导体恤我们工人,还体恤出错了?” 许大茂跳脚:“你放屁!哪有那么巧的事?偏偏我家丢鸡,你家就炖鸡?” 傻柱嗤笑一声:“许大茂,你家鸡丢了,跟我有啥关系?兴许是黄鼠狼叼走了呢?或者……是它自己觉得你们家风水不好,不下蛋,跑了?” “你!”许大茂又被戳到痛处,气得要冲上来,被娄晓娥死死拉住。 闫埠贵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柱子,空口无凭啊。你说厂里领导给的,有什么证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傻柱两手一摊:“证据?要不,您现在跟我去厂里,找李副厂长、找食堂主任当面问问?” 这话一出,闫埠贵不吭声了。这年头,谁敢轻易去核实领导的事情? 易中海看着傻柱这反常的镇定和条理清晰的辩解,心里也有些诧异,原本以为傻柱会梗着脖子承认或者胡搅蛮缠,没想到…… 刘海中见僵持不下,又想显示权威,便道:“既然各执一词,傻柱又不承认。为了我们院的清白,我看,只能报派出所了!让公安同志来查!” “对!报警!”许大茂立刻附和。 “报警”二字像一块石头砸进水里,人群一阵骚动。 角落里的秦淮茹和贾张氏本来还想央求傻柱帮顶一下,这下不肯能了。秦淮茹用力掐了婆婆一下,压低声音,带着哭腔:“妈!不能报警!为了棒梗!快认了吧!赔钱!快啊!” 贾张氏也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公安一来,棒梗就完了。她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嗷”一嗓子哭喊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别报警!别报啊!鸡……鸡是我偷拿的……我就是嘴馋……我们赔!我们赔钱还不行吗?大茂,你说,赔多少钱?” 许大茂一愣,没想到是贾家干的。他眼珠一转,伸出两根手指:“两块五!少一分都不行!我那可是正下蛋的母鸡!” 贾张氏心疼得直抽抽,但在三位大爷和众人目光下,只得哆哆嗦嗦地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两块五毛钱,递给了许大茂。 一场全院大会,就在贾张氏的认赔和哭嚎中仓促收场。许大茂虽然拿到了远超市价的赔款,但没能整到傻柱,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悻悻地回了家。三位大爷见事情“圆满解决”,也各自散去。 傻柱松了口气,下意识地看向林墨,眼神复杂。林墨却只是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面带愁容的秦淮茹,以及哭天抢地的贾张氏,最后落在许大茂家的方向。 为了集体的名誉,个体的委屈可以被忽视;为了孩子的未来,大人的尊严可以舍弃。这院里的人情冷暖,算计权衡,远比拳脚来得复杂。 喜欢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请大家收藏:()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7章 想法与现实 夜色渐深,炖鸡的香味早已被这场风波吹散。林墨转身回家,心里清楚,这只“鸡”引发的风波看似平息,但由此牵出的,将是更加错综复杂的纠葛与漫长的故事。 四合院的日常,就在这看似鸡毛蒜皮的争斗与妥协中,缓缓铺陈开来。 全院大会的风波平息后,林墨在四合院露面的次数明显增多了。那只“鸡”引发的闹剧,像一根引信,让他清晰地意识到,记忆中那些关于这个院子、关于傻柱命运的轨迹,已然开始转动。 这天傍晚,林墨刚进中院,就看见傻柱在自家门口活动手脚。 “柱子哥,闲着也是闲着,活动活动?”林墨笑着招呼。 “就等你呢!”傻柱咧开嘴,“这几天没跟你过招,浑身不得劲!” 两人拉开架势,拳脚往来间,风声呼呼。林墨不再仅仅是防守,开始有意识地引导。 “柱子哥,注意我左手,”林墨虚晃一招,同时提醒,“我右腿可能要扫你下盘。” 傻柱急忙格挡下盘,却被林墨变招扣住了手腕。 “嘿!你小子现在招数越来越刁钻了!”傻柱挣开,喘着气笑道。 “不是刁钻,是让你习惯多想想。”林墨收势,递过毛巾,“我最近才学到的跟人动手,不能光靠一股蛮劲,得多观察,留后手。院子里的勾心斗角不也是这样吗。” 傻柱接过毛巾胡乱擦着汗,浑不在意:“嗨,不就是吃亏和占便宜嘛,我都知道,我就是无聊,跟他们逗逗闷子!他们想占我的那点便宜在我这里也没成本。” 林墨看着他,语气认真了些:“柱子哥,你不光是自己一个人了。雨水工作稳定了,你这当哥的,也得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吧?总不能一直这么单着。” 傻柱愣了一下,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窘迫:“嗨,不是一直在找着吗,就是没合适的。” “事在人为嘛,”林墨拍拍他肩膀,“关键是咱自己得立得住,名声得正。像上次偷鸡那事,你要是糊里糊涂认了,哪个好姑娘敢跟你?” 傻柱回想起全院大会的情景,心有余悸地点点头:“那倒是……多亏你提醒。” 林墨知道这事急不来,需要潜移默化。他之所以花心思在傻柱身上,一方面他曾经对自己的帮助,值得拉一把;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弟弟林贤。 他看得出林贤和何雨水感情很好,差不多该谈婚论嫁了。傻柱这个做哥哥的若能稳定下来,有个好归宿,何雨水将来也能少些牵挂,林贤的小家自然更安稳。 除了傻柱的事,林墨也在暗中留意着后院。一次和母亲吃饭时,他貌似无意地问起:“妈,最近看后院的娄晓娥,好像不怎么出门?” 程秀英叹了口气:“唉,阶层不同,她跟咱们院子的那些坐树根下讲闲话的人说不到一块,只有后院的老太太能跟她唠一下以前大户人间的生活。听说个娄老板,最近日子好像也不太好过。” 林墨默默记在心里。他知道娄家的背景和即将到来的风暴。这场风暴还会特别影响到的是梁先生,这也是一个对他帮助比较大的人。 这天他找了个机会,用厂里的外线电话,再次联系了香江华联公司的苏曼琪和何卫国。 电话接通后,林墨直接说明意图:“苏经理,何先生,冒昧打扰。我想咨询一下,香江或者国外,在肺结核和心脏病的治疗方面,目前有哪些比较权威的专家和医院?” 苏曼琪的声音带着关切:“林先生,是您家里人身体不适吗?” “是一位很重要的长辈,”林墨斟酌着用词,“病情有些反复,国内的治疗效果不太理想。” “我明白了,”苏曼琪很快进入专业状态,“香江的玛丽医院和港安医院在这方面的技术比较领先。国外的话,英国的米尔顿教授和美国的格罗斯教授都是这个领域的权威。如果需要,我可以帮忙联系,或者搜集更详细的资料。” 何卫国接过话头:“林先生,现在国外有一些针对性的新药,效果听说不错,就是价格比较昂贵,而且进口渠道……” “钱不是问题,”林墨打断他,“关键是找到最合适的医生和方案。麻烦二位先帮我搜集一下米尔顿教授和格罗斯教授的详细资料和联系方式。” “好的,我们尽快去办。”苏曼琪利落地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林墨心中稍定。有了明确的目标,总好过盲目摸索。 几天后,他再次来到水木大学藏书阁。梁先生依旧蜷在旧藤椅里,气色比前次见时更差,咳嗽声沉闷而费力。 “先生,我带了点新出的《建筑学报》,还有几本关于岭南园林的图册。”林墨将东西轻轻放在桌上。 梁先生抬起眼皮,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有心了……林墨。” 林墨看着他消瘦的脸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先生,我托朋友从外面打听到一些消息。听说香江的玛丽医院,还有国外叫米尔顿、格罗斯的医生,专门治肺病和心脏病,很有名气。” 梁先生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没说话。 林墨靠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先生,您的学问和手艺,是无价的。身体要紧……是不是考虑一下,出去治治?或许……是个出路。” 梁先生缓缓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林墨,那眼神复杂难言,有惊讶,有审视,更有一丝深深的疲惫和了然。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摇头,声音沙哑: “林墨啊……你的心意,我领了。”他轻轻咳嗽着,目光扫过周围堆积如山的书籍和那座巍然的微缩模型,“但我这把老骨头……根就在这里。这些东西……也带不走。”梁先生突然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林墨,语气异常严肃,带着告诫:“以后……没什么要紧事,少往我这里跑。对你……未来的发展,不好。” 这话如同重锤,敲在林墨心上。他明白了,梁先生并非不想求生,而是清楚地知道自身的处境,更不愿连累他这个年轻人。他只能默默点头,将那份记着医生信息的纸条,悄悄夹进了一本《园冶注释》里。 喜欢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请大家收藏:()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8章 一线与平衡 带着几分沉重的心情,林墨又来到了那栋熟悉的汽车楼。钱研究员早已在保密工作室里等候,见到他,脸上难得地露出了轻松甚至带着一丝兴奋的笑容。 钱研究员引他到里间,压低声音,语气激动,“阶段性测试结果出来了!你上次优化提出的那个复合防护结构,在极端环境下的表现,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数据非常漂亮!” 林墨平静地问:“具体达到了什么水平?” 钱研究员凑近耳边,说了几个关键数据,然后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上级特别满意!虽然不能公开表彰,也不能留下任何文字记录,但我必须亲口告诉你,林墨同志,你立了大功!这份贡献,组织上是记在心里的!” 林墨点点头,神情依旧沉稳:“能为项目贡献力量,是我的荣幸。后续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不骄不躁,好!”钱研究员赞赏地点头,随即神色恢复严肃,“这个阶段的工作基本完成了,后续的验证和深化,会有其他专业的同志接手。你这边关于结构推演的任务,暂时告一段落。”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李老师那边的变速箱模型研究也基本完成了,很快就要响应号召,带着成果去一汽参与实际应用了。他临走前,还特意向我问起你。” 正说着,工作室的门被推开,李老师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看到林墨,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小林!可算等着你了!我明天就去长春了,走之前非得当面谢谢你不可!” 他拉着林墨的手,感慨道:“你帮忙制作的那些变速箱精密齿轮和传动构件模型,精度之高,吻合度之好,简直完美还原了设计意图!给我们节省了大量反复修正、打磨的时间!大大加快了研发进度!” 李老师上下打量着林墨,眼中满是惊叹:“说实话,小林,就你展现出的这套手艺,对精密尺寸和复杂形态的把握,还有对材料特性的理解,早已超越了普通七级木工的范畴!” 跟很多浸淫此道多年的八级老师傅相比,也丝毫不逊色,甚至在理解和实现新颖结构方面,更有灵性!” 林墨谦逊地笑了笑:“李老师您过奖了。我只是按照图纸和要求,尽力把东西做准确而已。能帮上忙就好。祝您在一汽一切顺利,早日让我们自己造的汽车跑得更快更稳。” 告别了钱研究员和李老师,走出汽车楼。他抬头望了望四九城湛蓝的天空。 回到四合院,傍晚时分依旧闷热。傻柱拎着个布袋子,晃悠着进了中院,正瞧见秦淮茹在水池边费劲地搓洗着满满一大盆衣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背影看着有几分单薄。 “秦姐,洗衣裳呢?”傻柱嗓门依旧洪亮,但语气里少了以往那种过分的热络,多了点平常邻居的随意。他走过去,把手里那不算太沉的布袋往水池台子边上一放,“喏,你托我买的二合面,家里有孩子,顶饿。” 秦淮茹搓衣服的手停了一下,撩起眼皮看了那袋子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声音带着惯有的柔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柱子……姐谢谢你了……” “邻里邻居的,说这个干啥。”傻柱摆摆手,转身就想走。如今被易中海时不时提点着,他也琢磨过味儿来,帮衬可以,但不能像以前那样傻乎乎地把底裤都赔进去。 “柱子,你等等。”秦淮茹却叫住了他,用手背抹了把额角的汗,脸上挤出些笑容,“你看你,总这么帮衬我们家……姐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我寻思着……你年纪也不小了,总这么一个人也不是个事儿。” 傻柱脚步顿住,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她。 秦淮茹左右看看,压低了些声音:“姐老家有个表妹,叫京茹,年纪比你小不少,模样周正,人也勤快。要不……我捎信儿让她进城来,你们见见?” 贾家的算计,秦淮茹和婆婆贾张氏早就盘算好了。傻柱是院里对她们家最好、也最有可能持续帮衬的。要是真能成了亲戚,那往后傻柱的工资、他那饭盒,接济起来不就更是名正言顺、理直气壮了?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傻柱一听,心里还真动了一下。他这年纪,说不想媳妇是假的。以前是没门路,现在秦淮茹主动提出来……他挠了挠头,脸上有点热:“那感情好啊,你放心要是成了,咱们就是一家人......” 秦淮茹见他意动,心里一喜,忙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儿就托人捎信儿去!” 几天后,一个穿着碎花褂子、梳着两条大辫子、模样确实挺水灵的姑娘,就被秦淮茹领进了四合院,正是秦京茹。姑娘初来乍到,看什么都新鲜,又带着点乡下人的怯生生的感觉。 这一幕,恰好被下班回来的许大茂瞧了个正着。他眯着眼,看着秦淮茹把秦京茹领进中院傻柱那屋,心里立刻跟明镜似的。 “哼,傻柱这孙子,还想相亲?”许大茂啐了一口,想起上次偷鸡事件傻柱那张臭嘴,还有自己没整到他的憋屈,一股邪火就往上冒,“美得你!看爷不给你搅和黄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眼珠一转,心里就有了坏主意,溜溜达达地就跟了过去,准备找机会跟这乡下姑娘“聊聊”。 林墨推着自行车进院时,正好看到许大茂远远地看向傻柱家门口,跟刚出来的秦京茹搭话。他目光扫过秦京茹那带着几分天真的脸,又看到许大茂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顿时了然。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许大茂必然想办法报上次偷鸡事件中傻柱毒嘴的仇。而秦京茹这样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容易听信人言的乡下姑娘,多半会被吓跑。 林墨脚步未停,径直推车回了自家屋子。他没有出面阻止许大茂。在他看来这并不算是好时机。 秦京茹背后的贾家是个无底洞,傻柱若真娶了她,就等于把贾家这个沉重的包袱彻底绑在了自己身上,最后还是会影响到弟弟林贤。与其如此,让许大茂坏了这次相亲,从长远看,对傻柱未必是坏事。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中院传来傻柱还在想着下一步怎么表现自己,那边秦京茹已经跟秦淮茹说:“姐!我不相了!我明天就回乡下!” 一场精心安排的相亲,还没正式开始,就草草收场。傻柱憋了一肚子火,他知道是许大茂搞的鬼,却抓不住许大茂什么实质性的把柄,只能在院里跳着脚骂街。 许大茂则躲在自家屋里,得意地呲着小酒。 四九城家具总厂的气氛,也在悄然发生变化。厂区主干道两侧,新刷上了“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醒目标语。高音喇叭里,每日播报的内容也更多地强调了政治学习和思想觉悟。 “工业学大庆”的精神深入工厂,要求干部深入一线,与工人同吃同住同劳动。一时间,许多科室的干部都换上了工装,出现在车间里,虽然大多只是做些象征性的辅助工作,但姿态要做足。 在这种情况下,林墨平日就经常下车间、与老师傅们切磋交流、主持技术探讨的习惯,就显得格外“突出”和“正确”。他的做法与运动的要求不谋而合。 在一次全厂的学习总结大会上,林墨和他组织的那个自发形成的技术交流的事情,被厂领导点名表扬,称为“响应号召、理论与实践结合、促进技术革新的生动典型”。 “林墨同志,能够扎根一线,虚心向老师傅学习,又能将先进理论与实践经验分享给大家,带动了整个总厂技术队伍水平的提升,这种精神值得全体干部职工学习!”王厂长在台上声音洪亮。 台下,林墨面色平静,并未因表扬而有多少得色。他知道,这不过是时代浪潮下,他个人行为恰好符合了潮流所致。他更关心的,是这股风潮对实际工作的影响。 会后陈敏将一叠设计草图铺在满是木屑的工作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图纸边缘。 “三厂那边已经把我们前期的设计推翻了大半。”她的声音有些发涩,“上面要求新系列必须突出‘革命化’、‘民族化’,要反映工农兵形象。” 林墨拿起最上面那张扶手椅的草图——流畅的曲线勾勒出符合人体工学的靠背,细长的金属腿与实木座面形成巧妙对比。这张在后世会被归入“中古现代风”的设计,此刻在政治语境下显得格格不入。 “你看这个,”陈敏指向被红笔批注“过于西化”的边几,“他们说要摒弃的奇技淫巧。那我们现在设计的广交会产品是不是也需要跟着调整呢”她的手指在纸张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林墨沉默片刻,目光扫过车间里正在打磨的样品。他想起前世在米兰家具展上见过的那些将传统元素解构重组的作品,一个念头渐渐清晰。 “民族化不一定要照搬传统纹样。”他拿起炭笔,在草图纸上快速勾勒,“比如这个椅背,可以从军队斗笠的轮廓中提取线条,但保持现代的弧度。” 笔尖游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造型跃然纸上。它保留了原设计的流畅,却在转折处暗合了革命文物的骨架。 “纹样方面,”林墨在图纸空白处画下一组变形的向日葵,“我们可以把象征光明的葵花用几何语言重构。不是写实,而是取其神韵。” 陈敏俯身细看,发现他笔下的葵花不再是传统雕花,而是通过木条拼接形成的抽象图案,在灯光下投出富有韵律的阴影。 “可是结构怎么办?他们批评这些曲线是‘小资情调’。” “实用本身就是革命精神。”林墨的笔落在连接处,“把榫卯做得更外露,展现结构的力量感。劳动人民创造的工艺,不就是最朴素的民族化?” 他说着,手下不停,一个将传统粽角榫与现代曲面结合的设计渐渐成型。榫头如革命纪念碑般庄重,线条却依然轻盈。他只能尝试着平衡流行与时代要求的因素。 林墨放下笔,炭粉沾在指腹,“用他们的语言,说我们的话。” 陈敏凝视着图纸,眼神渐渐亮起来。她接过笔,在另一张草图上开始修改。这一次,她的线条不再犹豫,。 当夕阳西斜时,工作台上已经铺满了修改后的草图。那些设计既符合要求的革命叙事,又在细节处暗藏匠心——一个抽屉拉手被设计成简化的齿轮造型,一组屏风的镂空暗合了井冈山杜鹃的轮廓。 喜欢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请大家收藏:()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9章 工作与生活 林墨与陈敏讨论设计的同时,基建处设计科里,赵卫国、孙学斌、李明三人带领的小组,高效地完成了三分厂改造的全部施工图设计。图纸严格按照林墨最初确定的“渐进改良、预留弹性”原则,重点优化了物流和功能布局,为未来可能的流水线升级留足了空间和接口。 王厂长迅速审批了图纸和预算。原龙成厂老厂区的改造工程,正式破土动工。 工地现场,再次热闹起来。拆除旧隔断的敲击声、运送新材料的车辆轰鸣声、工人师傅们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 林墨的身影,也如同在二分厂建设时一样,频繁地出现在这片尘土飞扬的场地上。他依旧穿着那身工装,头戴安全帽,手里攥着施工蓝图。设计科的几位年轻科员,赵卫国、孙学斌、李明,也跟着他一起,驻扎在工地临时设立的指挥部。 “林科,这个新规划的‘京作制式家具生产区’,地面荷载我们是按未来可能安装中型流水线计算的,您看这预埋件的位置……”赵卫国指着刚开挖的基础坑问道。 林墨俯身仔细查看,又对照了一下图纸:“位置没问题,浇筑前再复核一次水平。卫国,你重点盯一下这几个设备基础的施工质量,精度要求高,不能出岔子。” “学斌,改造期间临时电路的铺设,一定要确保安全,不能影响旁边还没搬迁的外协厂生产。”林墨又转向孙学斌叮嘱。 “您放心,林科,我都计算和检查过了,绝对符合安全规范。”孙学斌推了推眼镜,自信地回答。 “李明,物料堆放区和加工区的划分,你再跟施工队强调一下,严格按照我们规划的物流路线来,不能图省事乱放。”林墨对正在跟工长比划着的李明喊道。 “明白!林科!我盯着呢!”李明回头应道,年轻的脸庞上满是干劲。 林墨穿梭在各个施工节点之间,协调、指导、检查。他不仅关注技术问题,也留意着工人们的工作状态和安全。偶尔看到老师傅操作遇到小麻烦,他依旧会自然而然地搭把手。 他的专业、实干和毫无架子,很快赢得了施工队和原龙成厂留用工人们的尊重。 林墨站在初具雏形的三分厂车间里,看着眼前繁忙的景象,想着如何在符合这个要求的前提下,让这个寄托了总厂国内市场和技艺传承希望的第三分厂真正运转起来。 林墨推着自行车走进四合院时,夕阳的余晖正将院墙染成橘红色。他一眼就看见傻柱正拿着大扫帚,在院心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脸上却带着一种混合着得意和憋屈的古怪神情。 “柱子哥,今天这是怎么了?轮到你做卫生?”林墨支好自行车,走过去,有些疑惑地问。往常这打扫院子的活儿都是各家轮流,而且看傻柱那表情,不像是在完成分内事。 傻柱闻声抬头,见是林墨,把扫帚往地上一杵,先是嘿嘿笑了两声,随即又垮下脸来:“嗨,别提了!哥们儿这回是阴沟里翻船,让那孙子给反咬了一口!” “哪个孙子?许大茂?”林墨立刻联想到之前秦京茹那档子事。 “可不就是他!”傻柱来了精神,凑近几步,压低声音,眉飞色舞地开始讲述。 “你猜怎么着?前两天我在厂里加班看他跟厂里几个喝工人血的领导献媚,把自己得醉醺醚的。我这想起他搅和黄我相亲的事儿,气就不打一处来!一不做二不休,我把他弄进仓库,捆结实了,把他裤衩给扒了扔房顶上了!” 林墨听得眉头微皱,这手段可真够损的。 傻柱没留意林墨的表情,继续得意道:“等他醒了我才进去,骗他说他昨晚喝多了耍流氓,抱着路过的姑娘不撒手,还想脱裤子非礼,是我见义勇为把他制止了,关地窖里醒酒。” “那孙子当时脸就吓白了,压根不记得怎么回事,真信了!一个劲儿给我作揖,求我千万别声张……” “然后呢?”林墨问,心里已猜到几分。 “然后我就给他松绑了呗。他找不着裤衩,只好提溜着裤子溜回家。结果你猜怎么着?”傻柱一拍大腿,“被他媳妇娄晓娥给发现了!两口子吵得那叫一个凶,把三位大爷都惊动了!开全院大会!” 傻柱模仿着当时的情景,绘声绘色:“会上,我可劲儿把他往流氓罪上描,大伙儿都嚷嚷着要送厂保卫处法办!许大茂那孙子都快尿裤子了!” “可娄晓娥不干,非说要让保卫处查个水落石出。我一听要坏菜,这要真查起来,我那点小把戏不就露馅了嘛!没办法,只好……只好承认是我编的。” 他耷拉下脑袋,语气懊丧:“得,最后三位大爷判定,我诬陷好人,破坏邻里团结,罚扫一个月院子!许大茂那孙子倒落了个‘受委屈’的名声,屁事没有!嘿,我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林墨听完,真是哭笑不得。他拍了拍傻柱的肩膀:“柱子哥,你这事儿办得……漂亮,就是没把自己藏好。不过好在没真闹大,扫一个月院子,也算长个记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知道,我知道。”傻柱悻悻地重新拿起扫帚,“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两人正说着,就见前院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走了过来,清了清嗓子,官腔十足地说道:“柱子,扫干净点啊!旮旯拐角都别落下!这可是组织上对你的考验和教育!” “知道了,二大爷,保证完成任务!”傻柱拖着长音应道,等刘海中走远,才撇撇嘴,“瞧见没,这就抖起来了。” 林墨笑了笑,没接这话茬,转而问道:“对了,柱子哥,我看街道最近贴了不少标语,好像要搞防空演习?” “可不是嘛!”傻柱来了话题,“‘备战、备荒、为人民’嘛!广播里天天喊。街道都通知了,过几天就组织演习,学习敌机来了怎么躲、怎么灭火。咱们院也得挖简易防空壕,或者指定现成的地窖当掩体。我那地窖,这不就被征用了!” 他指了指自家方向,语气带着点自嘲。林墨顺着看去,心里明白,这不仅仅是演习,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这时,中院水池边隐隐传来些生疏的淘米声,以及贾张氏不大不小的议论:“哟,资本家小姐也学着干活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娄晓娥没有回嘴,只是沉默地继续着手里的活计。林墨知道,她除了喝那些求子的中药,也开始慢慢学着操持家务,洗衣、做饭,努力适应着这院子里更“劳动人民”的生活。 成分的压力,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这个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 夕阳彻底沉下西山,暮色笼罩了四合院。傻柱还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地,嘴里嘟囔着对许大茂的不满。林墨站在院中,感受着这看似寻常的黄昏里,弥漫着的个人恩怨与宏大时代交织的复杂气息。 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后院隐约的炊烟味,以及空气中那份无形的紧张感,共同勾勒出1965年夏天,四九城胡同里的景色。 喜欢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请大家收藏:()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0章 时代 这天下午,尖锐的防空警报声划破了四九城上空惯有的宁静。街道组织的防空演习,正式开始了。 “快!快!进掩体!不要慌乱!听从指挥!”三位大爷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略显肥大的旧工装,胳膊上戴着红袖标,在院子里焦急地招呼着。 易中海指挥若定,颇有章法:“老闫,你带前院的人去老杨家地下室!老刘,中院和部分后院的,跟我去傻柱家地窖!动作快!” 刘海中挺着肚子,声音洪亮地补充:“注意秩序!妇女儿童优先!体现我们院的文明风貌!” 闫埠贵则一边小跑一边不忘提醒:“各家检查一下,灶火都灭了吗?可别演习弄出真火灾!” 院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孩子们起初觉得好玩,嘻嘻哈哈地跑着,被大人厉声喝止后,才缩着脖子,学着大人的样子,用湿毛巾捂住口鼻,跟着人群往指定的掩体涌去。 傻柱家的地窖入口本来就不大,一下子涌进十几号人,顿时显得拥挤不堪。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味、陈年白菜的干腐味,以及众人身上散发的汗味。 贾张氏一边往里挤,一边不满地嘟囔:“这地方能躲人?憋也憋死了!” 秦淮茹拉着小当和槐花,低声劝道:“妈,少说两句,就是演习。” 棒梗倒是觉得新奇,在地窖里东摸摸西看看。 许大茂最后一个钻进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傻柱,你这地窖一股味儿,晦气!能不能换个地方?” 傻柱眼睛一瞪:“爱待不待!外面挨‘炸弹’去啊?” “你!”许大茂被噎得说不出话。 娄晓娥默默地跟在许大茂身后进来,她不太适应地窖里浑浊的空气和昏暗的光线,用手帕轻轻掩着口鼻,站在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林墨也随着人流进入地窖,他冷静地观察着四周。地窖的结构还算稳固,但通风确实是个问题,若真长时间躲避,恐怕会很难熬。 他看到易中海正拿着个小本本,煞有介事地清点人数;刘海中在强调保持安静;闫埠贵则心疼地看着被踩来踩去的地面,仿佛在计算损失。 “这演习,也就是个形式。”旁边一位老师傅叹了口气,低声对林墨说,“真要是飞机来了,往这儿跑哪来得及?也就是安安心。” 林墨点点头,没有作声。他知道,这形势背后,是日益紧张的国际形势和“深挖洞、广积粮”的顶层战略。这演习如同一个信号,提醒着每一个人,和平的日子底下,潜藏着不容忽视的暗流。 演习持续了约莫半个小时,警报解除的信号才响起。人们如同获得大赦,纷纷从各个掩体里钻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好了,演习结束!大家表现得都很好!”易中海站在院子中央总结,“以后要经常搞,形成习惯!散了吧!” 人群议论着散去,话题很快从演习转回了家长里短。但林墨注意到,娄晓娥落在最后,脸色有些苍白,她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院子,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和茫然。 而傻柱,则一边拍着身上的土,一边冲着许大茂的背影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林墨推着自行车往回走,心里清楚,这看似闹剧般的防空演习,和院子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争斗,都不过是更大风暴来临前的序曲。 总厂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凝重。长方形的会议桌旁坐满了人,王厂长坐在主位,左手边是李长海副厂长,右手边是周明轩总工。陈敏、林墨、王工、李工以及设计科、技术科的骨干悉数在场。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敲响了上午九点的钟声。 “人都到齐了,开始吧。”王厂长声音沉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今天主要讨论两件事:广交会新系列设计定稿,以及三分厂制式图册方案审议。陈敏你先来。” 陈敏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前方,将精心准备的设计图一张张铺开在展示板上。她的设计延续了与林墨探讨的思路,线条流畅,结构严谨,在“民族化”与“现代化”之间找到了微妙的平衡,既保留了传统家具的风骨,又注入了符合国际审美的简洁与实用。 “这套‘青山系列’,我们提取了山峦的轮廓与韧劲,化入家具的骨架之中。椅背的弧度参考了斗笠的意象,但做了抽象化处理;” “纹饰上选用简化的松竹梅,象征坚韧不屈,采用浅浮雕与木质本色结合,避免过度装饰,强调材料本身的美感……”陈敏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一边讲解,一边用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林墨坐在稍远的位置,目光落在图纸上,微微颔首。他能看出陈敏在这些天承受的压力下,依然最大限度地保住了设计的灵魂。 然而,陈敏话音未落,李长海副厂长便轻轻敲了敲桌面,打断道:“陈敏同志的设计,美学上我是认可的。但是——” 他体前倾,手指点向图纸,“革命性体现在哪里?工农兵喜闻乐见的元素在哪里?我看来看去,还是太过‘雅致’,不够‘泼辣’,不够‘鲜明’!广交会是什么场合?是我们向世界展示新中国风貌的窗口!设计不能只考虑好看,更要考虑政治意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话音刚落,王工立刻接口道:“李副厂长说得对!陈工的设计,美则美矣,但革命气息不足。看看我们为三分厂准备的制式图册方案——” 王工和李工将他们负责的京作制式家具设计方案展开。与陈敏的含蓄内敛截然不同,他们的设计大量使用了红五星、齿轮、麦穗、镰刀锤头等图案,家具造型也刻意追求一种粗犷、敦实的视觉效果,色彩对比强烈,甚至在一些椅背和柜门上直接烙刻了标语式的文字。 “我们认为,家具不仅要好用,更要成为宣传革命思想的阵地!”李工语气激昂地介绍,“这套方案,每一件家具都蕴含着对工人阶级的赞美,对伟大时代的歌颂!这才是真正的‘民族化’与‘革命化’相结合!” 几位倾向于李副厂长的管理人员和设计人员纷纷附和。 “王工李工的设计更有冲击力,更能代表时代精神!” “陈工的设计是不是有点……过于追求艺术性了?容易被人诟病为‘小资情调’啊。” 会议室里顿时议论纷纷,支持与质疑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陈敏站在原地,紧握着图纸边缘的手指关节有些泛白。她能感受到那些投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审视、怀疑,甚至是一丝幸灾乐祸。 林墨一直沉默地听着,此刻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李长海和王工等人,缓缓开口:“李副厂长,王工,李工。关于设计的方向,我有几点看法。”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让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 “首先,广交会的核心任务是争取外汇。国际市场认可的‘民族化’,并非简单的符号堆砌,而是文化底蕴与现代功能的融合。生硬的政治符号,非但不能引起共鸣,反而可能让外商望而却步,觉得我们……不够专业。” 林墨语气平和,却字字清晰,“陈敏同志的设计,将革命精神内化于形制与气韵之中,比如这山峦般的稳定感,斗笠般的庇护意涵,松竹梅的品格象征,这本身就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具有普世价值的文化表达。” 他顿了顿,转向王工和李工的设计图,继续道:“至于三分厂的制式图册,面向国内市场,适当增加一些群众熟悉的元素,无可厚非。但是我们需要思考是不同地方对于家具的需求是不一样的。能将符号融进线条才能更好体现我们的水平和制度优越性,直接将符号烙印到家具上有可能引起抵触情绪。广交会目的是赚取外汇.....” 林墨的话条分缕析,既有对国际市场的洞察,也有对产品本质的坚持,一下子将争论从单纯的政治正确拉回到了技术与市场的层面。 李长海的脸色沉了下来:“林墨同志,你不要混淆概念!政治任务永远是第一位的!没有正确的政治立场,技术再好也是白搭!” “李副厂长,”王厂长终于开口了,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双方的争论,此刻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认为林墨同志说得有道理。经济工作,要尊重经济规律。广交会不是政治宣传画展,它是真刀真枪的商贸战场。我们要用产品说话,用品质赢取订单。” 他看向陈敏的设计图,语气坚定:“陈敏同志的‘青山系列’,我看就很好!沉稳大气,有筋骨,有内涵,既看到了我们的文化,也看到了面向未来的气度。也更有可能在国际市场上站稳脚跟!” 王厂长站起身,走到展示板前,手指重重地点在“青山系列”的主设计图上:“我看,就不用再争论了!广交会的新系列,就定‘青山系列’!设计科、技术科全力配合,立刻安排下样制作,确保按时发往广交会!” 他顿了顿,又看向王工和李工:“至于三分厂的制式图册,也符合我们的时代,但是要清楚京作的根本是实用与美观的统一。你们拿回去,做一些‘修改!突出京作的严谨、厚重与实用性,符号元素做到更自然一些!” 王厂长一锤定音,李长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反驳,只是一脸平静地坐了回去。王工和李工面面相觑,讷讷地收起了自己的设计方案。 陈敏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她悄悄看向林墨,两人目光交汇,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一丝如释重负。 “散会!”王厂长大手一挥。 众人陆续离开会议室。陈敏走在最后,小心地收拾着图纸。林墨等在门口,见她出来,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走吧,”林墨轻声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陈敏点点头,将图纸紧紧抱在胸前。她知道,图纸上的战争暂时告一段落,但即将到来的广交会,才是对这套设计,以及他们所有努力的真正检验。 喜欢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请大家收藏:()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1章 毕业与请托 一九六五年六月,水木园内绿树成荫,蝉鸣初起。大礼堂前,人头攒动,洋溢着一种混合着喜悦、憧憬与淡淡离愁的气氛。六零级土木系的学生们,终于迎来了他们的毕业典礼。 林墨穿着一身洗得发白但熨烫平整的中山装,站在熙攘的人群中,看着周围一张张年轻而激动的面孔。他作为六零级的一员,虽然经历特殊,但也收到了学校的正式邀请,回来参加这场青春的加冕礼。 校领导在台上慷慨陈词,勉励毕业生们“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将所学知识奉献给社会主义建设”。台下,学生们穿着统一的蓝灰制服,胸前别着崭新的校徽,眼神明亮,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向往。 当林墨从系主任手中接过那卷系着红绳的毕业证书时,心中竟也泛起一丝微澜。这一纸文凭,对他这个拥有后世记忆和现实成就的“特殊学生”而言,象征意义或许大于实际,但它依然代表了这数年大学生活的一个正式结点,是这段人生旅程的见证。 典礼结束后,同窗们聚集在礼堂外的草坪上,依依话别,交换着临行的赠言和通讯地址。206宿舍的六人难得地聚齐了。 周伟用力拍了拍林墨的肩膀,京腔响亮,带着一如既往的爽朗,但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墨哥,哥们儿我得去大西北了!那边正搞三线建设,缺人!别看那儿现在荒,等我们把它建设起来,那就是塞外江南!等过年回来,咱再好好喝一顿!”他嗓门很大,仿佛要用声音驱散离愁,也压下对未知艰苦环境的一丝忧虑。 王建国憨厚的圆脸上满是兴奋,搓着手,浓重的鲁省口音带着实在的喜悦。 “俺分到辽省的一个大厂!听说那边待遇好,一个月工资能多好几块呢!俺寻思着干上一年,攒点钱,就能把俺娘接来看看天安门了!”对于能挣钱改善家庭,他充满了最朴素的期待。 杨振华依旧是那副精明的样子,眼神灵活,压低声音,带着粤语腔调的普通话飞快地说道。 “我回羊城中交第四航务工程局啦!以后各位大佬有咩(什么)进出口嘅(的)需要,或者想淘点南方嘅(的)新奇玩意儿,记得揾(找)我!”他笑嘻嘻的,对未来显然有着清晰的规划。 徐润卿推了推金丝眼镜,衬衫雪白,西裤笔挺,语气从容却带着几分疏离:“我回沪市,在城市建设局。以后大家若来上海,可以找我。”他的未来似乎早已被家庭铺就平稳,少了几分闯劲,多了几分按部就班的淡然。 只有沈知书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镜,语气温和腼腆,却带着坚定的信念:“我留校了,在数学系担任助教。希望能像我们的老师一样,为国家培养更多的人才。”选择留在学术的象牙塔,延续知识的火种。 “各位,山高水长,后会有期!”林墨看着这群性格迥异却共同生活了数年的室友,心中感慨,举起了不知谁递过来的搪瓷缸,“祝大家前程似锦,无论身在何方,都能为建设我们的国家,尽一份力!” “干杯!”几只搪瓷缸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年轻而真诚的笑声与祝福,飘散在夏日的微风里。憧憬、责任、信念与对家庭最朴素的回报愿望,交织成这代毕业生最真实的群像。 送别了室友,林墨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没有立刻离开校园,而是转身走向那片愈发幽静的藏书阁区域。越往里走,气氛越发不同。 主干道两旁,原本贴着学术海报和通知的布告栏,如今被一层层新贴的大字报覆盖。 墨迹淋漓的标题变得愈发尖锐,从最初批评“教学脱离实际”、“理论晦涩难懂”,逐渐转向了“彻底批判学术权威”、“学术思想”。 林墨的心沉了下去。他加快脚步,来到藏书阁旁那间工作室。推开门,里面比上次更加冷清,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梁先生依旧蜷在旧藤椅里,膝上盖着薄毯,似乎连起身都变得困难。 他的脸色灰暗,眼窝深陷,只有那双看过无数古建瑰宝的眼睛,在听到林墨脚步声时,。 “先生。”林墨轻声唤道,将手里一小包托人买的、据说是润肺的梨膏糖放在桌上。 梁先生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窗外,:“外面……很热闹吧……”他顿了顿,像是耗费了很大力气,才继续说道,“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这里……你也少来……是非之地……” 林墨看着他枯槁的手紧紧抓着毯子边缘。先生是不愿连累他这个年轻人。那巍峨的微缩古城模型静静矗立在工作室中央,在从窗户透进的、被遮挡得斑驳的光线中,如同一个纪念碑。 离开藏书阁,林墨的心情更加沉重。他走向那栋熟悉的汽车楼。楼内比以往安静了许多,走廊里碰见的熟面孔寥寥无几。钱研究员的办公室门虚掩着,林墨敲了敲门。 “请进。”钱研究员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疲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墨推门进去,发现钱研究员正在整理文件,几个箱子堆在墙角。 “小林,你来了。”钱研究员看到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示意他坐下,“正好,项目组大部分人员,包括李老师他们,都已经按照上级安排,分赴各地一线厂矿了。这里……暂时没什么任务了。” 他起身给林墨倒了杯水,声音压低了些,眼神带着长辈式的关切和隐晦的提醒:“小林啊,你年轻,有能力,有想法,这是好事。” “但眼下……风向有些变化。在外面,说话做事要更加谨慎,多看,多听,少议论。尤其是……不要轻易与人争论学术观点或者……其他敏感话题。保护好自己,才能做更多事,明白吗?” 林墨接过水杯,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谢谢钱老师提醒。” 回到喧嚣而真实的四合院,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傍晚时分,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棒梗正带着两个妹妹和杨大山的小孩在院子玩。这个时代的孩子到了一定年岁要帮父母带小的弟妹,这种情况在尤为普遍,因为传统观念认为大孩子应该对小孩子负有照顾和教导的义务。 林墨刚进中院,就看见傻柱难得地穿着件半新的海魂衫,在水池边对着块破镜子笨拙地梳理着他那几根不听话的头发,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紧张和期待的傻笑。 “柱子哥,这是……有情况?”林墨停下脚步,笑着打趣。 傻柱一见林墨,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赶紧凑过来,压低声音,难掩兴奋:“墨子!哥们这打扮怎么样。” “哦?是哪家的姑娘?”林墨其实心里已猜到几分。 “就是棒梗他们班主任,冉老师!”傻柱搓着手,脸上放光,“冉秋叶冉老师!文化人!长得也俊!我托了前院三大爷,让他帮忙递个话,牵个线。三大爷收了咱两瓶好酒,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说是这两天就给信儿!” 看着傻柱那充满希望的样子,林墨心里却微微一叹。他知道原着中,这次相亲因为闫埠贵的不作为,傻柱偷了他的车轮去卖,还给冉老师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柱子哥,那三大爷……那边有准信了吗?”林墨斟酌着问道。 “还没呢!”傻柱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三大爷说了,冉老师是文化人,得讲究个方式方法,不能唐突。让我耐心等着!我琢磨着,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 正说着,贾家的门帘一挑,秦淮茹端着个盆出来倒水,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傻柱和林墨,脸上带着惯常的、略显疲惫的笑容:“柱子,林墨,聊着呢?” “啊,秦姐。”傻柱应了一声。 秦淮茹倒完水,却没立刻回去,而是走到傻柱身边:“刚听你说……你想跟冉老师认识?” 傻柱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啊……是,托三大爷问问。” 秦淮茹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快速闪动了一下:“冉老师可是个好老师,对我们家棒梗挺关心的。这事……三大爷给你回信儿了没?” “还没呢。”傻柱老实回答。 “哦……”秦淮茹若有所思,“那行,你们聊着,我回去做饭了。”说完,转身回了屋。 回到屋里秦淮茹拉过个小板凳坐下,跟棒梗问道,“你冉老师,就是教你算术的冉秋叶老师,你跟她熟不熟?” 棒梗挠了挠头,一脸懵懂:“熟啊,她昨天还夸我作业写得好呢。咋了妈,我没犯错误啊。” “傻小子,谁跟你说你犯错误了。”秦淮茹笑了笑,指尖点了点他的练习本,“冉老师是个好姑娘,对你又上心,妈是想让你帮个小忙。” 秦淮茹凑到棒梗耳边,声音又低了些:“你找个机会,问问冉老师,对……对何叔印象咋样。” “何叔?”棒梗眨了眨眼,显然没明白这两者的关系,“问这干啥?冉老师是老师,傻柱叔是厨子,他俩又不熟。” 棒梗没太懂,皱着眉头继续问道:“我咋问啊?直接问‘冉老师你觉得傻柱叔咋样’?” “你这孩子,不会绕着弯子说?”秦淮茹耐着性子引导,“比如你跟冉老师聊天的时候,就说‘冉老师,我何叔可好了,昨天还帮我修好了弹弓’,然后问问她,有没有见过何叔。”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再问问她,有没有人给她介绍对象。就说你听别的老师念叨,随口问问,别说是妈让你问的,听见没?” “那……行吧。”棒梗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我明天上学路上碰到冉老师,试试问问。” 第二天下午,林墨在自家屋前空地上和傻柱切磋摔跤。傻柱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频频看向前院方向。 “柱子哥,专心点!”林墨一个巧劲将他带得踉跄一步,“下盘不稳,心思飘了?” 傻柱稳住身形笑道:“嘿嘿,我这不是……等着三大爷的信儿嘛!” 林墨看着他眼中那份纯粹的期待,心中不忍,却也无法明说,只能含蓄提醒:“柱子哥,缘分这事强求不来。三大爷那边……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不能!”傻柱却信心满满,“三大爷收了礼,肯定得办事!再说了,我何雨柱条件也不差啊!六级炊事员,正经工人阶级!配她一个老师,绰绰有余! 喜欢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请大家收藏:()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2章 平衡 六五年的盛夏,热浪席卷四九城,但比天气更炙热的,是四九城家具总厂里洋溢的振奋与忙碌。林墨参加完毕业典礼,正式拿到水木大学文凭后不久,春季广交会的最终战报,在经过数月的小单收尾与数据核算后以统计报表形式,清晰地呈现在总厂领导们的案头。 王厂长办公室那台老旧的华生电扇嗡嗡地转着,他看着报表上那些令人眩晕的数字,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几分: “来,大家看看我们春季广交会的成绩”他环视着被紧急召来的周明轩总工、聂副厂长等几位核心领导,用力拍着桌上的报表,“看看!看看这数字!接近一千万美元!仅仅是一届广交会啊!” 他详细分解着数据,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人们心上:“‘方寸·山水’系列,独挑大梁,占了总订单额的百分之四十九!几乎一半!”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找准了方向,打出了品牌!‘东方韵律’和‘经纬系列’宝刀未老,加起来稳占三成,是我们坚实的基础!最可喜的是,‘青山’系列,初出茅庐,就拿下了两成的份额!这是我们新的增长点,证明了我们创新能力的持续性!” 这份接近千万美元的订单,如同一剂强心针。它不仅意味着巨额的外汇收入,更奠定了四九城家具总厂在全国轻工出口领域的标杆地位。 伴随着辉煌的出口业绩,一系列的人事变动也开始在总厂高层内部酝酿、流传。新产品设计科科长的位置,因原科长调任而空悬已久,如今成了瞩目的焦点。 在一次小范围的领导碰头会上,主管生产的李长海副厂长嘬了口烟,缓缓开口,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表情:“老王,老周,这次广交会,陈敏同志负责的‘青山’系列,表现很亮眼啊。” “她本身就是副科,能力有目共睹,又是‘方寸·山水’外观设计的主力之一。现在设计科科长的位子空着,厂里不少同志都觉得,由她来接任,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周明轩总工推了推眼镜,点头附和:“陈敏同志确实表现突出,理论扎实,有想法,也能团结同志。由副转正,担任设计科科长,我认为是合适的。” 王厂长默默听着,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他心里另有一番盘算。他原本属意的人选,是林墨。二分厂、三分厂的建设与改造,林墨居功至伟,技术全面,眼光超前,更是总厂技术革新和人才培养的核心人物。 按功劳和能力,提拔林墨担任设计科科长,甚至更高职位,都不为过。他私下里甚至将林墨视为周明轩总工未来的接班人培养。 然而,他目光扫过在座的同僚,最终落在李长海身上。李长海是原木器一厂的书记,在总厂合并后一直保持着相当的影响力,其提议往往也带着平衡原各厂人员、扶持原木器一厂嫡系的考量。 在当前强调“工人阶级领导一切”、“团结大多数”的政治氛围下,这种来自老干部的意见,分量不容小觑。 李长海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提林墨,立刻接话,语气带着一种看似公允的考量:“老王,林墨的能力和功劳,没人能否认。但是,他和陈敏同志正在处对象,这是厂里几乎公开的事情了。” “将来他们要是结了婚,夫妻二人同在设计科,一个科长,一个副科长,这……恐怕不太符合组织原则,容易惹人闲话啊。” 他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补充,“现在上面强调要注意影响,我们不能授人以柄嘛。” 他话锋一转,继续道:“我的意见是,陈敏同志提拔为设计科科长。林墨同志呢,可以去技术部,但技术部目前没有合适的副职空缺,让他去做普通工程师,那是大材小用,也委屈了功臣。而且,技术部也需要稳定,老周那边的人手班子动起来牵扯太大。” 李长海身体微微前倾,说出了他的核心建议:“三分厂不是刚改造完成吗?老龙成厂的底子,现在正需要一个懂技术、又能统筹管理的干部去把摊子支起来,尤其要团结好那边的老师傅和工人。我看,让林墨去三分厂当副厂长,主管后勤和技术,级别给正科。” “这样既发挥了他的长处,解决了他的级别问题,也避免了将来可能出现的夫妻同部门领导的尴尬,符合当前的政策精神。设计科那边的副科长,可以考虑从一直负责制式家具图册设计的李工或者王工里提拔一个,他们也熟悉国内市场的需求,更了解我们木器一厂的老传统。这样能够多元化地设计产品” 会议室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聂副厂长微微蹙眉,但没有立刻发言。周总工则看着王厂长,眼神复杂,他明白李长海话里话外的意思。 王厂长的手指停止了敲击。他知道,李长海的建议,从组织程序、避嫌原则以及平衡厂内各方力量的角度看,合情合理,而且也确实给了林墨一个独立负责一摊事业的机会。虽然三分厂目前主要以国内订单和制式家具为主,不像一、二分厂那样风光,但潜力未必就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老李的建议,有一定的道理。这样吧,我找个时间,亲自跟林墨同志谈一谈,听听他的想法。毕竟,这关系到年轻同志的成长和发展,也要尊重他个人的意愿。” 几天后,王厂长将林墨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亲自给他倒了杯茶,语气比平时更为郑重。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王厂长将广交会的喜讯、厂里关于陈敏提拔的考虑,以及李副厂长提出的、关于他任职三分厂副厂长的建议,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林墨,其中也没有隐瞒李长海关于避嫌和平衡原一厂人员的一些看法。 他看着坐在对面,面色平静如水的林墨,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歉意和推心置腹: “林墨啊,不瞒你说,我心里原本对你是有更高期望的。你技术过硬,眼光独到,懂得培养人,我和老周私下里都认为,你是接他班的好苗子。” “让你去三分厂,毕竟离开了总厂的设计和技术核心,我心里是有些舍不得,也觉得有些委屈你了。” 林墨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有眼神专注,表明他在认真思考。王厂长提到接班人的期许,让他心中微微一动,但随即更加明晰了当前的局面。 王厂长叹了口气,继续道:“但是,老李提出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外面风声你也知道,强调政治影响,强调团结。你和陈敏的关系,确实是个现实问题。” “而且,三分厂那边,主要是原龙成厂和外协厂合并的底子,工人老师傅多,想法也多,需要一个能服众、懂技术、又能深入一线的干部去稳住局面,把大家拧成一股绳。这方面,我觉得你比一直在总厂机关的李工、王工他们更合适。” 听到这里,林墨抬起头,目光清澈而沉稳,打断了王厂长的话,语气平和却坚定:“厂长,您不用多说,我明白” 他几乎没有犹豫,直接给出了答复,“我接受组织的安排,愿意去三分厂工作。” 王厂长愣了一下,没想到林墨答应得如此干脆:“你……不再考虑两天?” 林墨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坦然的笑容:“厂长,我个人认为,去三分厂未必是坏事。正如您所说,那里工人老师傅多,技术底蕴深厚,正是需要我们深入下去,团结起来的力量。” “我一直觉得,咱们总厂的发展,离不开一线工人的智慧和汗水。去三分厂,正好可以让我更贴近生产一线,更好地了解他们的想法和需求,把大家的力量凝聚到新产品开发和工艺改进上来。这对我个人是锻炼,对三分厂的发展,或许也是一个契机。”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设计和核心技术,我相信无论在哪里,只要有心,都能继续学习和贡献。而且,这样也能更好地支持陈敏同志的工作,避免不必要的闲话。于公于私,我都认为这个安排是合适的。” 王厂长看着林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更深的欣赏和欣慰。他原本准备的一些安抚和劝说的话,此刻都显得多余了。他用力一拍大腿,站起身,绕过办公桌,重重地拍了拍林墨的肩膀: “你说得没错,扎根基层,团结工人,这正是我们当下最需要的干部品质!” 王厂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去了三分厂,厂里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有什么困难,直接来找我!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在三分厂干出一番新天地!” “我一定竭尽全力,”林墨站起身。 消息很快在总厂小范围内传开。有人为林墨感到惋惜,觉得他去三分厂是“明升暗降”,离开了风口浪尖;也有人佩服他的眼光,认为他能看到一线工人力量的重要性,并主动投身其中,是真正有格局的干部。 当林墨在晚饭后,推着自行车和陈敏并肩走在厂区外的林荫道上,将这个决定告诉她时,陈敏停下了脚步。 月光下,她仰头看着林墨,眼中有着清晰的心疼和一丝不安:“去三分厂?那边……条件比总厂这边要差一些, 林墨笑了笑:“别多想。去三分厂,是组织综合考虑后的决定,也是我自己的选择。那里有那里的天地,我能做的事情很多,尤其是能和更多老师傅、老工人在一起,能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也挺好。” 他顿了顿,“你凭自己的能力坐上科长的位置,我为你高兴。我们都在为总厂做事,只是分工不同。无论在哪个岗位,都一样。而且,这样不是挺好?各自奋斗,互相支持。” 陈敏听着他提及团结工人、扎根基层的想法,心中的那点不安和愧疚渐渐消散,。她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嗯。无论你在哪里,我都支持你。” 喜欢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请大家收藏:()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3章 重回旧地 三分厂的改建工程尘埃落定,原本略显杂乱的老龙成厂区焕然一新。虽未大兴土木建设全新的流水线,但内部的物流通道、功能分区、照明通风都得到了显着优化,预留的发展空间也清晰可见,整个厂区显得规整而富有潜力。 林墨的调令正式下达,他收拾了总厂基建处设计科的个人物品,在一个晨光熹微的上午,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三分厂。 厂门口的牌子已经更换,白底黑字写着“四九城家具总厂三分厂”。相较于一二分厂车水马龙的景象,这里显得安静许多,但空气中弥漫的新刷油漆和锯末混合的味道。 林墨推车进厂,直接来到了厂部办公室。这是一排经过翻新的平房,他的办公室被安排在东头第二间,里面陈设简单,一张旧办公桌,两把木头椅子,一个铁皮文件柜,窗台上还放着一盆不知谁留下的吊兰。 他刚放下手提包,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三分厂的厂长,原国营木器一厂主管生产的副厂长,名叫赵铁柱,一个身材敦实、面色黝黑的中年人,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了进来。 他是李长海副厂长的老部下,身上带着一股长期抓生产形成的雷厉风行,但眼神深处也藏着一丝对林墨的审视。 “林副厂长,来了?欢迎欢迎!”赵铁柱嗓门洪亮,伸出手和林墨用力握了握,手掌粗糙有力,“厂区刚收拾利索,条件简陋,比不上总厂那边,将就一下。” “赵厂长客气了,这里挺好。我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这里的情况再熟悉不过”林墨微笑着回应,态度不卑不亢。 赵铁柱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咱们三厂现在的任务,主要是承接原来木器一厂和龙成厂的那些国内订单,还有一些外协厂转过来的活儿。品种杂,批量小,但都是实打实的需求。” “人员嘛,正从各外协厂抽调,愿意来的、技术过关的,陆续在办手续入住集体宿舍。”他指了指窗外正在整理床铺的几排平房,“后勤这块,住宿、吃饭、仓库、车辆调度,千头万绪,以后就辛苦林副厂长你多费心了。” “技术方面,产品设计要跟上国内市场的需求,工艺改进、设备维护保养,我听周总工说你在这方面也是专业的,就不用我操心了。” 林墨点点头,沉稳地说:“赵厂长放心,后勤和技术工作我会尽快熟悉起来,保障好生产,服务好工人同志。” 正说着,另一位副厂长也闻讯而来。这位名叫孙和平,年纪稍轻,戴着眼镜,气质更显文雅,是部里直接派下来锻炼的干部,负责人事和宣传。他笑容和煦地与林墨握手。 “林墨同志,久仰大名。欢迎你来三分厂,以后咱们就是搭档了,人事和宣传这块,还请你多支持。” “孙副厂长,互相学习,共同把工作做好。”林墨能感觉到孙和平的客气与中立,这或许能让厂部的氛围更简单一些。 赵铁柱接着补充道:“哦,对了,厂里的保卫科和工会是独立设置的,不用对我们这里负责。党支部目前也设在总厂,咱们这边暂时不单设书记,重大事项厂部班子讨论,思想工作主要靠工会和平时抓。” 林墨心中明了,这三分厂的权力格局已然清晰:赵铁柱抓生产和全局,是李长海在三分厂的代言人;孙和平负责人事宣传,背景来自部里,相对超脱;” “自己主管后勤和技术,看似琐碎,却关乎全厂运行的根基和未来发展的潜力;保卫和工会独立,则确保了基本的秩序和工人权益。这是一个需要平衡与协作的局面。 简短沟通后,林墨没有在办公室多做停留。他拿起笔记本,对赵铁柱和孙和平说:“赵厂长,孙副厂长,我先去厂区和宿舍区转转,熟悉一下情况。” “好,你去忙,有什么需要直接找办公室。”赵铁柱挥挥手。 林墨在办公桌前,面前摊开着空白的笔记本、厂区平面图,还有一份聂副厂长帮忙协调来的、愿意调入三分厂后勤岗位的外协厂员工初步名单。 对于出身龙成厂并亲手规划了这里改造蓝图的林墨而言,这里的一切都了然于胸。他不需要适应环境,环境需要适应他的新规则。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带着点熟悉的节奏。 “师兄,进来吧。”林墨抬头,脸上露出笑容。 门被推开,一个身材结实、面容敦厚的青年走了进来,正是他的师兄,师父赵山河的二弟子王小柱。聂副厂长应林墨请求,特意将他从二分厂调过来帮衬。 “墨子,哦不,林副厂长,”王小柱挠了挠头,憨厚地笑着,“俺来了,有啥活儿你尽管吩咐。” 林墨起身,把他拉到桌前坐下,语气亲切:“师兄,这儿没外人,还是叫墨子顺耳。让你过来,就是指望你这‘自己人’帮我稳住后勤这块。千头万绪,得有个信得过的人跑腿张罗。” 他拿起那份名单递给王小柱:“这是聂厂长帮忙搞到的,愿意来咱们三厂后勤岗位的人员名单。你今天就辛苦一下,按名单上的联系方式,通知他们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到厂部办公室来面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亲自把关筛选一遍,确定人选后,具体分配到哪个岗位,再由你来安排和管理。” 王小柱接过名单,仔细看了看,用力点头:“成!这事儿包在俺身上,保证一个不落都通知到。” “好。”林墨继续布置任务,“食堂这块,硬件没动,但管理要立刻规范起来。你参照总厂食堂的伙食标准和卫生管理条例,尽快拿出我们三分厂的具体细则。成立伙食委员会,这事你负责协调。” “明白!总厂那套标准俺熟,照搬过来,再根据咱厂情况微调就行。”王小柱掏出个小本子认真记下。 “仓库是重点。”林墨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装订好的文件,封面上写着仓库管理与物流操作规范。 “这是我根据……嗯,参考了一些图书馆学到的经验,结合咱们厂实际情况拟定的管理规范,从物料编码、货位管理、出入库流程到账目核对,都写清楚了。你先拿回去熟悉透,等仓管人员选定后,由你负责组织培训,尽快落实下去。” 王小柱接过那份厚厚的规范,翻看了几页,眼中露出惊叹:“墨子,你弄得太细致了!有了这个,仓库管理肯定能上个台阶!” “制度是基础,关键在执行,师兄你得多费心。”林墨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指向宿舍区平面图。 “住宿方面,你先带人把厂里目前能腾出来的空房间数量、位置、条件都统计清楚,列个明细。等各车间人员基本到位,确定了哪些人确实需要厂里安排住宿,我们再根据实际情况统一分配。原则是优先保障家离厂远的核心技术骨干和管理人员。” “俺懂了,先摸清家底,再按需分配,公平合理。”王小柱点头记下。 “至于技术支持和运输车辆这两块硬骨头,”林墨站起身,目光投向窗外,“我亲自去解决。车辆……得去磨磨聂厂长,看他能不能从总厂后勤的牙缝里给我们抠出点资源来。” 王小柱看着沉稳干练、思路清晰的师弟,心里既佩服又踏实。“墨子,你放心去跑外面的事,厂里这些基础的、琐碎的工作,我一定给你打理得明明白白!” 林墨点点头,对这位踏实可靠的师兄,他一百个放心。“辛苦了,师兄。咱们分头行动,尽快让三分厂运转起来。” 送走王小柱,林墨重新坐回桌前,目光落在“运输车辆”和“技术人员”这两项上。 他拿起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下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上午处理厂内事务,下午回总厂,先找周明轩要人,再拜访聂副厂长求援。 喜欢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请大家收藏:()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4章 人与车 下午,林墨骑着自行车回到了总厂。他首先来到了周明轩总工那间堆满图纸的办公室。 “周总。”林墨敲敲门。 周明轩见到他,很是高兴:“林墨?三分厂开局怎么样?” “正在理顺。”林墨简单汇报了人员整合的进展,然后切入正题,“周总,这次来是想请您支援个技术苗子。三分厂的设备我都熟,维修暂时能应付,但长远需要培养自己人。我想找个踏实肯学的高中毕业生,带在身边亲自教。” “自己培养?这个思路好!”周明轩表示赞同,“你看中谁了?” “听说技术部档案室的刘志军不错,高中毕业,做事稳重。在档案室有点埋没了,不如让他跟我去三分厂一线学真本事。”这是林墨这段时间专门去了解的,还请教了来讨论木工技艺的不少工人,才挑出的的想要的人。 周明轩略一思索便点了头:“小刘是个踏实孩子,可以。档案室那边我去说,没问题。年轻人是该多锻炼。” 技术员的事情顺利解决,林墨道谢后,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聂副厂长的办公室。到这里林墨就相对轻松了许多,聂副厂长如今在总厂分管后勤,正是林墨需要争取支持的关键人物。 “聂厂长。”林墨来到办公桌对面的沙发边上,跟聂副厂长打招呼。 “林墨啊,刚到三分厂,千头万绪吧?坐,坐下说。”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起身亲自给林墨倒了杯水,“怎么样,赵铁柱那边配合得还行?” “赵厂长很支持工作。”林墨接过水杯,道了声谢,没有过多客套,直接切入主题,“聂厂长,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三分厂运输车辆的事。后勤要运转,生产要保障,没有可靠的运输工具,材料进不来,成品出不去,寸步难行。” 聂副厂长闻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露出几分了然和为难的神色。他坐下,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叹了口气。 “林墨,不瞒你说,这事我也一直在琢磨。可厂里的车辆,是真紧张啊!”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份简单的车辆登记表,推到林墨面前,“你看看,咱们总厂规模是上去了,可这运输家底,还是以前那几个厂子凑起来的,老旧不说,数量也捉襟见肘。” 他指着表格解释道:“现在跑得最勤、状态最好的四辆解放卡车,全部划拨给了一分厂和二分厂。为啥?因为他们专攻外贸订单,交货期卡得死,质量要求高,原材料和成品运输一点耽搁不起。这是厂部会议定下的,优先保障创汇主力。” “那三分厂和原来各外协厂……”林墨看着表格,眉头微蹙。 “这就是难处了。”聂副厂长苦笑,“一厂这边,也就是原来木器一厂的老底子,还有一辆勉强能用的‘东方红’拖拉机,算是备用车。二厂那边,枋安手上倒是也有一台备用的,可那台‘铁牛’,年纪比我都大,三天两头闹脾气,不是今天熄火,就是明天漏油,根本靠不住。现在三分厂整合,原来那些外协厂零敲碎打的运输力量更是指望不上。” 他顿了顿,看着林墨:“你的想法我明白,想要车。我现在能直接做主的,就是把二厂那台‘铁牛’调拨给你们。枋安那边我去说,他顾全大局,应该没问题。” “但一厂那台‘东方红’……那是人家一厂的备用家当,虽说用得少,但万一他们自己生产线有急用呢?要去跟一厂的马厂长商量,恐怕得费点口舌,人家未必乐意。” 聂副厂长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至于说申请新的卡车,或者从一、二分厂调配正在用的卡车过来……林墨,不是我泼冷水,这得拿到厂部会议上讨论。现在一、二分厂任务压得那么重,王厂长和李副厂长怎么可能同意把他们的主力运输车抽走?这条路,走不通。” 林墨安静地听完,脸上并没有露出失望或焦急的神色。他沉吟片刻,目光再次扫过那份车辆登记表,最终停留在表格最下方一个不起眼的备注栏。 “聂厂长,”林墨抬起头,眼神清亮,“新的卡车,或者正在用的主力车,我从来没想过。那不符合实际,也影响兄弟单位的生产。” 他手指点向备注栏:“厂里车棚,是不是还停着一台彻底趴窝的旧解放?还有,您刚才说,二厂那台备用‘铁牛’毛病很多?” 聂副厂长愣了一下,点点头:“是有台老解放,趴窝快半年了,厂里维修班的老师傅们看过,说是发动机和传动系统问题太复杂,零件也不好找,一直没修好,就当废铁扔在那儿了。二厂那台‘铁牛’也是老毛病不断……你的意思是?” “我的请求很简单,”林墨语气平静而肯定,“不需要厂里额外拨新车,也不需要动一、二分厂正在用的车。我只要那台趴窝的旧解放卡车,以及二厂那台备用‘铁牛’拖拉机。请厂里正式调拨给我们三分厂。” “我们自己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它们‘起死回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聂副厂长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林墨,那台解放可是大问题,汽车维修班都束手无策!还有那‘铁牛’,小毛病不断,修起来也费劲!你们三分厂刚成立,哪有懂这个的技术力量?就算有,零件、工具都是难题!” “技术力量和零件工具,我来想办法。”林墨语气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聂厂长,您只需要帮我争取到这两台‘废铁’的正式调拨手续,并且协调好二厂陈师傅那边,别让我们去拉‘铁牛’的时候遇到阻碍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看着林墨沉着自信的眼神,聂副厂长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在龙成厂那个面对困难总是能想出办法的年轻人。他深知林墨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既然敢这么说,必然有所倚仗。 “好!”聂副厂长一拍桌子,下了决心,“如果只是要这两台‘趴窝’和‘病号’,那没问题!调拨手续我亲自去办,陈枋安那边我也去打招呼,保证畅通无阻!不过林墨,丑话说在前头,这两辆车调过去后全靠你们自己折腾。要是真能弄好,那可是给厂里解决大难题了!” “谢谢您的支持!”林墨站起身,郑重地说道,“问题我们自己克服。只要车能跑起来,三分厂的生产后勤,就有了自己的腿。” 离开聂副厂长办公室,林墨没有耽搁,立刻回到了三分厂。他找来师兄王小柱,吩咐他准备接收车辆的相关事宜,并腾出合适的停放和维修场地。 第二天,聂副厂长的效率很高,调拨申请在厂部走了一圈。正如他所料,王厂长听说林墨不要新车不要好车,只要两台“废铁”,大感意外之余,也颇为欣赏这种态度,当即爽快批准。 李长海副厂长虽然对林墨去三分厂有些自己的算盘,但这种事关“废品利用”又不涉及核心资源分配的小事,他自然乐得做顺水人情,也表示同意。 手续齐全,林墨拿着批条,先顺利地从二厂将那头“病铁牛”牵了回来。陈枋安厂长果然很给面子,还特意派了个熟悉这拖拉机毛病的老师傅跟过来,简单交代了一下常见故障点。 接下来,就是那台真正的“硬骨头”——在总厂车棚角落里沉睡了半年的旧解放卡车。 手续恩替解决后,林墨骑着自行车,再次来到了水木大学那栋略显偏僻的汽车楼。这里依旧冷清,但是楼里还能隐约听到一些讨论声和金属敲击声。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二楼一间办公室前,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林墨推门进去。办公室不大,堆满了书籍、图纸和各种奇形怪状的金属零件。三位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穿着沾满油渍工作服的老师正围着一张图纸争论着什么,其中一位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的,正是林墨之前在汽车楼做模具时结识的、专门研究内燃机与传动系统的秦工。 “秦老师,孙老师,马老师,打扰了。”林墨恭敬地打招呼。 三位老师闻声抬头,看到是林墨,脸上都露出了笑容。秦工更是摘下眼镜,擦了擦,热情地招呼:“呦,是林墨啊!快进来坐!你小子可是稀客,听说你去家具厂分厂当副厂长了?怎么有空回我们这破地方?” “秦老师,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求援了。”林墨笑着走过去,没有客套,直接将三分厂车辆短缺,自己申请了两台“趴窝”车,但维修无门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特别描述了那台旧解放卡车可能存在的杂故障,以及那台“铁牛”拖拉机间歇性罢工的问题。 “……厂里维修班技术有限,实在没办法。我知道几位老师都是汽车和发动机方面的专家,见多识广,手上也有真功夫。” “所以冒昧想来请教,看看有没有可能,请几位老师屈尊到我们厂里指导一下,或者帮忙诊断诊断,哪怕指条明路也行。”林墨态度诚恳,将带来的两包好烟放在桌上,“一点心意,几位老师辛苦时提提神。” 秦工和另外两位老师对视一眼,都没有去动那烟。孙老师,一位方脸膛、声音洪亮的汉子,率先开口,语气直爽:“林墨,你这话就见外了!去年那个新型柴油机缸盖应力测试,那超高精度的木制替代模型的制造!可帮了我们大忙,至少省了我们两个月的摸索时间!” 马老师也推了推眼镜接口道:“还有传动箱那个异形密封件的模具,也是你帮忙用硬木雕出来试模的,效果比金属模具还好调整。” 秦工拍了拍林墨的肩膀,哈哈笑道:“那台老解放和‘铁牛’的问题,光听你说,我心里大概有点数。老解放那个年代的车,毛病翻来覆去就那些,可能是气门、连杆或者变速箱同步器的问题。‘铁牛’更简单,八成是油路或电路老化接触不良。” “走吧!老孙,老马,咱们反正今天实验数据也分析得差不多了,跟林墨走一趟,去现场看看!活动活动筋骨,也看看能不能给咱们的‘功臣’想想办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对,现场看最清楚!”孙老师和马老师也兴致勃勃地站了起来。 林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连忙道谢:“太感谢几位老师了!车就在厂里,我这就带路!” 当天下午,三位汽车楼的老师傅就跟着林墨来到了四九城家具总厂的后勤车棚。那台尘封的旧解放和刚从二厂迁来的“铁牛”并排停着,显得颇为落魄。 秦工几人也不多话,从随身带来的工具包里掏出扳手、螺丝刀、万用表等家伙,围着两辆车就开始了检查。 马老师则拿着本子,一边检测电路,一边记录。 林墨和王小柱在一旁打下手,递工具,清理场地。车棚里很快响起了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和老师傅们时而争论、时而恍然大悟的交谈声。 三位老师不愧是专家,经验极其丰富。不到半天功夫,就对两辆车的“病根”有了基本判断。 找到了症结,接下来就是维修。林墨早就通过聂副厂长的关系,从总厂维修班临时借调了一套基本工具,并申请了一些通用的紧固件和密封材料。三位老师傅亲自动手,林墨和以及三分厂两个机灵点的年轻学徒在一旁认真学习、帮忙。 更换气门摇臂、调整间隙、拆装变速箱……秦工手法娴熟,一边操作一边讲解要点。清洗油路、校准化油器、更换电路元件……孙老师和马老师配合默契,效率极高。 遇到缺少的专用配件,如那个损坏的同步器齿环和可能坏掉的后桥轴承,秦工沉吟一下,对林墨说:“这种老型号的配件,市面难找。” “不过我记得学校实验仓库里好像有以前拆车留下的类似旧件,可以去找找看能不能改改用。轴承型号我写给你,你去五金厂或旧货市场碰碰运气。” 林墨立刻记下,派王小柱骑自行车去跑配件。王小柱也是个能干的,跑了四九城几个相关的旧货市场和五金厂最终在一个专收工厂废旧物资的信托商店里,淘到了型号接近的二手同步器齿环和一副还能用的旧轴承。 学校的实验仓库也果然找到了可改造的替代件。 不到一天时间,当秦工拧紧最后一颗螺丝,跳下车,对林墨点点头时,林墨深吸一口气,拿起摇把,走到那台旧解放车头前。他用力摇动,引擎在迟疑了几秒钟后,发出一阵沉闷的咳嗽,随即“轰”一声启动起来!排气管喷出一股青烟,很快变得均匀,发动机的运转声从最初的杂乱逐渐变得平稳、有力! 几乎同时,孙老师也成功发动了那台“铁牛”拖拉机。“突突突”的轰鸣声再次响起,虽然依旧嗓门大,但节奏稳定,不再有之前的间歇和颤抖。 车棚里顿时响起一阵欢呼!王小柱和几个学徒工兴奋地拍手。 “秦老师,孙老师,马老师,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林墨握着三位老师沾满油污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没有你们,这两台车就是一堆废铁。现在,它们是我们三分厂的腿了!” “哈哈,能帮上忙就好!看着这些老家伙重新跑起来,我们也高兴!”秦工爽朗地笑道,“林墨啊,你这小伙子,有心,有办法,也舍得下力气。三分厂有你,我看行!” 林墨硬拉着三位老师在国营饭馆吃了一顿饭。回到厂里,林墨和王小柱看着眼前这台重获新生的解放卡车和状态稳定的“铁牛”拖拉机,心中充满了底气。 “师兄,”林墨对王小柱说,“抓紧时间,安排人把这两辆车彻底清洗保养一遍,该上油的地方上油,该补漆的地方补漆。然后,制定一个详细的车辆使用和管理制度。以后,这就是咱们三分厂自己的运输力量了!” “放心吧,墨子!”王小柱干劲十足,“保证把它们收拾得利利索索,管得明明白白!” 车辆问题的解决,如同给新生的三分厂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后勤保障有了初步的依托,林墨可以更从容地将精力投入后面的工作。 喜欢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请大家收藏:()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5章 食堂与拉拢 车辆问题的顺利解决,如同在三分厂紧绷的弦上松了第一扣。对于一个新整合的厂区,尤其是人员来自四面八方、心思各异的状况下,后勤保障的稳固与否,直接关系到人心聚散和生产效率。 解决了“行”的问题,“食”与“物”便成了接下来的关键。得益于聂副厂长在总厂多年的根基和人脉,以及他对林墨这个老部下的切实支持,各类基础物资的调配单据一路绿灯。 木材、五金、油漆、胶料……这些生产物料,以及食堂所需的粮油、副食指标,都开始按计划、分批次地运抵三分厂新建的、严格执行新规的仓库。王小柱带着初步组建的仓管小组,按照林墨那套详尽的规范进行着编码、入库、登账,忙而不乱。 物资渠道的畅通只是第一步,林墨将更大的精力放在了“人”上。无论是食堂厨师,还是仓库管理岗,他都坚持亲自面试筛选。 赵铁柱厂长提供的人员名单上有意向者,以及厂内原有后勤人员中愿意留任或调岗的,林墨一个不落地叫到他那间简朴的办公室。 面试的过程看似平常,林墨的问题也多围绕过往经历、家庭情况、对岗位的理解这些常规内容。但他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睛,却在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 说话时的眼神是否飘忽,谈及过往工作矛盾时的态度是推诿还是自省,对规章制度是本能抵触还是表示理解……他问得细致,听得更仔细。 几天下来,王小柱有些不解:“墨子,咱招的是做饭的和看仓库的,我看有好几个手脚麻利、脑子也活的,你为啥都没要?反而选了几个看起来有点木讷、话也不多的?” 林墨合上最后一份选定人员的简要档案,语气有些深沉:“师兄,咱们厂刚合并,人心不稳。后勤这地方,看起来不起眼,却关系到全厂上下几百张嘴的吃饭,和所有生产家当的保管。” “手脚麻利、脑子活泛固然好,但心性不稳、心思太活络的,眼下或许能干,可万一有点风吹草动,或者有点个人想法,就容易出岔子。” 王小柱似懂非懂,但出于对师弟一贯的信服,他点点头:“你说得对,稳当点好。那……食堂那边,人手定了,物资也到了,明天是不是该开火了?大伙儿可都盼着呢,这几天都是自己从家带干粮或者凑合着吃,不是个长久事儿。” “开吧。”林墨站起身,“明天你跟我去看看咱们炊事班的手艺。” 第二天中午时分,新建的食堂窗口前排起了长队。来自各外协厂的老师傅、新调入的青年工人,以及厂部的管理人员,都拿着饭盒,带着期待和好奇。空气中弥漫着蒸腾的饭菜热气。 林墨也拿着饭盒,排在队伍末尾。轮到他的时候,食堂厨师,一个名叫老谢的中年人,有些紧张地给他打了满满一勺白菜炖粉条,又夹了两个二合面馒头。 “厂长,您尝尝,看合不合口味。”老谢搓着手,憨厚地笑着。 林墨点点头,端着饭盒找了个角落坐下。他先看了看菜色:白菜炖得还算烂糊,粉条也吸足了汤汁,油星不多,但闻着有股朴实的香气。馒头个头实在,捏着也扎实。他夹起一筷子菜送入口中,慢慢咀嚼。 味道……很家常,甚至可以说有点平淡。盐味够,但缺乏层次,就是白菜、粉条、加点酱油和盐炖出来的味道,油水也确实不丰盈。馒头倒是实在,口感略粗,但顶饿。 对于一个常年需要体力劳动的普通工人来说,这样的饭菜,分量足,味道过得去,能扎实地填饱肚子,恢复力气,已经算不错了。但林墨的眉头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一下。 他想的更多。三分厂未来要承接的,不仅仅是普通生产任务,还有可能涉及一些对工艺要求更高、甚至需要接待客户或上级考察的招待。 食堂,不仅仅是工人填饱肚子的地方,某种程度上,也是厂子面貌的一个窗口。老谢他们的手艺,应付日常饱腹没问题,但若论起“招待”二字,无论是菜品的精细度、口味的丰富性,还是简单的摆盘心思,都还差着火候。 他安静地吃完,将饭盒清洗干净。 下午,林墨需要回总厂办理一批特殊辅料的交接手续。他跟着那辆修好的“铁牛”拖拉机,突突突地驶入总厂区。秋阳正好,厂区主干道两侧“工业学大庆”的标语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刚从物资科的小楼里出来,拿着盖好章的单据,林墨就在楼前的林荫道上,迎面碰上了正背着手、似乎在巡视厂区的李长海副厂长。 “李副厂长。”林墨停下脚步,礼貌地打招呼。 “哟,林墨!”李长海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显得颇为热络,“回总厂办事?我听说,你在三分厂干得不错啊!刚去就把趴窝的车给修好了,人员安排也抓得挺紧,连食堂仓库的人都是亲自挑的?” 林墨心中微微一动。赵铁柱厂长汇报工作倒是及时。他脸上保持着谦和的微笑:“李副厂长过奖了,都是分内工作,也多亏了聂厂长和总厂各位领导的支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诶,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但该肯定的还是要肯定。”李长海走近两步,声音压低了些,显得推心置腹 “三分厂那摊子,我知道,不容易。老赵抓生产是一把好手,但其他方面,可能没那么细。你去了,正好互补。以后工作上,有什么困难,需要总厂协调的,除了找老王和老聂,也可以直接来找我嘛!咱们都是一个厂的同志,都是为了把工作搞好。” 他的话语充满了关心,眼神也显得真诚。但林墨能清晰地感觉到,拉拢意味。 林墨心思电转,脸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的客气:“谢谢李副厂长关心。目前三分厂的工作还在梳理阶段,现在基本还能应付。如果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一定及时向各位领导请示汇报。”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感谢,又没有接“直接来找我”这个话茬,但也留有余地。 李长海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似乎对林墨的圆滑并不意外,反而更添了几分兴趣。他哈哈一笑,拍了拍林墨的肩膀:“好,好!有困难就说!我看好你!去忙吧!” “李副厂长您忙。”林墨微微躬身,目送李长海背着手继续向前走去,这才转身,朝着停在不远处的拖拉机走去。 厂里的人事,果然比修车和定菜单要复杂得多。但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和要做的事。车辆有了,物资在途,人员初定,食堂的基础也有了。拖拉机驶出总厂大门,朝着三分厂的方向开去。 喜欢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请大家收藏:()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6章 人员安排 林墨在三分厂忙碌了一天,回到南锣鼓巷95号院时,已是暮色四合。院子里飘着各家各户的饭菜香,孩童的嬉闹声隐约可闻。林墨没有先回自己家,而是径直走向中院何家。 傻柱正蹲在自家门口,就着昏暗的灯光收拾几条小杂鱼,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柱子哥,忙呢?”林墨招呼道。 “呦!墨子回来了!”傻柱抬头,露出笑容,“听说你小子现在也是副厂长了?行啊!” “刚起步,杂事多。”林墨笑了笑,在他旁边的小马扎上坐下,“柱子哥,有正事找你帮忙。我们三分厂食堂缺个掌勺的大厨,要求手艺过硬,人也得踏实可靠。” “你在勤行认识人多,有没有合适的师傅推荐?现在这光景,国营饭店不好做,你帮问问有没有愿意到我这端个铁饭碗的。” 傻柱一听,把手里的鱼一放,来了精神:“嘿!这事儿你算问对人了!还真有!我一同门师弟,姓张,手艺没得说,比我差点但也够用,原来在‘鸿宾楼’干,现在那边生意你也知道……人绝对老实本分!正愁找地儿呢!你要是觉得行,我明儿就叫他过来让你见见?” “那太好了!麻烦柱子哥你牵个线。”林墨点头,这事算是有了眉目。 正事说完,林墨想起另一茬,状似随意地问道:“对了,柱子哥,你跟棒梗他们班那个冉老师……后来有进展没?” 一提这个,傻柱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憋闷的怒气。 “快别提了!提起来我就一肚子火!”他愤愤地啐了一口,“闫埠贵那老小子,收了我那么多好处,答应得好好的要帮我跟冉老师递话、牵线。” “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前两天碰巧听棒梗那小子说漏嘴,人家冉老师压根就不知道有我何雨柱这号人!闫埠贵根本就没提过这茬!拿了我东西不办事,这不是耍我吗?” 他越说越气,眼睛瞪得像铜铃:“我正琢磨着,今晚就把他那破自行车的俩轱辘都给他卸了卖废铁!看他明天还怎么嘚瑟着去钓鱼!” 林墨听了,心下明了。闫埠贵这是自觉是知识分子的臭毛病又上来了,冉老师这种知识分子怎么能看得上傻柱这种伺候人的厨子。 他按住蠢蠢欲动的傻柱,劝道:“柱子哥,消消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他心中暗忖,闫埠贵那点小业主的底子,等风一起,自有他难受的时候,现在跟他置气,反而落了下乘。 “至于冉老师那边,”林墨话锋一转,引导着傻柱的思路,“你现在拆他车轮子,动静太大,万一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尤其可能传到学校去。” 傻柱愣了一下:“传到学校怎么了?” 他清楚在眼下,冉秋叶即便知道傻柱为人不错,照顾老人、帮助贫弱,欣赏他的善良,但他们两个走到一起也有一定难度。只有等风浪真的打过来,她需要依托的时候,傻柱的成分和真心才有可能被真正看重。 这些他无法宣之于口,只能迂回引导:“你想啊,冉老师是文化人,教书育人,最看重的是什么?是品行端正,是遵纪守法。” “你要是因为这点矛盾就去拆人家车轮子,这种行为,在她看来算什么?那不是跟街溜子差不多了?印象分直接扣成负的。那你之前做的那些好事,照顾老太太、接济困难户,建立起来的好形象,不就全毁了?” 傻柱听着,眉头紧锁,似乎被说动了。 林墨继续给他指路:“要接触冉老师,未必非得通过闫埠贵。你不是常接济秦姐家吗?棒梗是冉老师的学生,你可以通过棒梗,找个由头,正大光明地去学校找冉老师聊几句。” “只要接触上,让她知道你是个热心肠、负责任、靠得住的人,留下个踏实的好印象就行。感情的事,急不得,第一步是先让人家认识你,不反感你。以后……日子还长,路还远,谁知道会有什么变化呢?先把基础打牢,总没错。” 傻柱琢磨着林墨的话,眼睛慢慢亮了起来,怒气也消了不少:“我怎么没想到这茬!通过棒梗……这法子好!不着痕迹!对对,先留个好印象最重要!不能因小失大!” 见他终于听进去了,林墨松了口气:“所以,报复闫老师的事,先放一放。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跟冉老师关系有了进展,或者……等以后有了更好的时机,再说也不迟。” 见傻柱被劝住,林墨也放下心来。又闲聊了几句,他便起身回了自家屋子。 林墨躺在床上,想着三分厂逐渐步入正轨,想着李长海的招揽沉沉睡去。 后面几天,三分厂开工在即,各项准备工作紧锣密鼓。人员配置是重中之重,尤其是几个关键岗位的人选,林墨决定亲自把关。 食堂主任一职,他首先想到的还是傻柱。趁着回四合院的功夫,他特意又找傻柱深谈了一次。 “柱子哥,三分厂食堂马上要开伙了,你这手艺和威望都够,要不过来帮我怎么样?待遇肯定比你在轧钢厂食堂强,也清静些。”林墨诚恳地发出邀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傻柱正在颠勺炒菜,闻言手上动作没停,嘿嘿一笑:“墨子,你的好意哥心领了。不过啊,哥这人你也知道,就乐意在轧钢厂这一亩三分地待着,熟门熟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去你那儿当主任,听着是风光,可管人管事,迎来送往的,想想都头大!我还是乐意跟我的锅碗瓢盆打交道,自在!勾心斗角的事儿,我可玩不来,也不乐意掺和。” 见傻柱态度坚决,林墨也不再勉强。人各有志,傻柱这性子,在轧钢厂食堂那片小天地里,确实更如鱼得水。 于是,他采纳了傻柱之前的推荐,正式任命了他那位从“鸿宾楼”过来的同门师弟,张师傅,担任三分厂食堂主任。张师傅手艺扎实,为人也确实如傻柱所说,老实本分,管理食堂日常和按照总厂标准执行伙食、卫生条例,正合适。 其他诸如仓库管理员、物料统计员等后勤岗位的管理人员,林墨则充分放权给了王小柱,让他根据之前面试的印象和实际工作需要,从已确定录用的人员中自行挑选任命。 王小柱跟着林墨这段时间,成长很快,做事也越发稳重可靠,林墨相信他的判断。 技术部门是三分厂的另一核心。林墨将刘志军叫到办公室,这个年轻人自从跟着他来到三分厂,勤奋好学,进步很快。 “志军,技术部马上要正式组建,需要补充人手。这次面试,你跟我一起。”林墨将一叠申请简历推到他面前。 刘志军有些受宠若惊:“林工,我……我能行吗?” “怎么不行?”林墨鼓励地看着他,“你这段时间也熟悉设备,也了解我对技术工作的要求。我们需要的是踏实肯干、能沉下心钻研技术的人,而不是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你的眼光,很重要。” 接下来的面试,林墨主导,但会不时询问刘志军的看法。刘志军起初有些拘谨,但涉及到具体技术问题和操作细节时,他往往能提出切中要害的见解。 两人配合默契,最终筛选出了几名基础扎实、态度端正的年轻技工和一名经验丰富、善于解决实际问题的老师傅,初步搭建起了三分厂的技术班底。 林墨特意叮嘱刘志军:“技术是根,以后你要带着他们,把咱们厂的设备摸透、维护好,还要想着怎么改进、创新。” 就在三分厂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推进时,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找上了门——后院刘海中的二儿子,刘光天。 这天傍晚,林墨刚回到四合院,就被守在月亮门边的刘光天拦住了。 “林……林副厂长。”刘光天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瓶不错的白酒和一条“大前门”香烟,脸上堆着略显局促和讨好的笑容。 林墨停下脚步,有些意外:“光天?找我有事?” 刘光天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林副厂长,有点事想求您帮忙,咱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林墨微微蹙眉,还是把他带到了自家屋里。 一进门,刘光天就把手里的礼物往桌上放:“林副厂长,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林墨脸色一肃,抬手阻止了他:“光天,东西拿回去。有什么事,直接说。能帮的,我看在邻居的份上会考虑;不能帮的,你送什么东西也没用。” 刘光天讪讪地收回手,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林副厂长,我知道您现在是三分厂的领导,手底下正需要人。您看……我能不能调到您厂里去?不用什么好岗位,哪怕是个小组长……也行!我一定好好干,不给您丢人!” 林墨看着他,心中了然。这是在技术上攀登吃力想走捷径,又把主意打到自己这边来了。想到明年风起之时,刘海中那番“发迹”,这刘光天估计在他这儿也干不长久,迟早要跟他爹走到一起。 他沉吟片刻,语重心长地说:“光天,不是我驳你面子。你现在在轧钢厂是正式工人,岗位也稳定。来三分厂,一切刚起步,未必有你现在轻松。而且,我看你在工人岗位上踏实干,钻研技术,将来评工级、涨工资,一样有前途。当个小干部,琐事多,责任重,未必适合你。” 刘光天却听不进去,他受刘海中影响,对“当官”有着执念,觉得那才是出息。他急切地表态:“林副厂长,我不怕苦不怕累!我就想换个环境,跟着您干!求您给我个机会吧!” 林墨见他态度坚决,再三劝说无用,心中暗叹。他知道,就算现在拒绝,以刘光天的性子和他爹刘海中那股劲儿,以后少不了纠缠。而且,明年之后,自己真的需要一些能看到的自己人。 他看了一眼桌上刘光天带来的礼物,再次明确表示:“东西你务必拿回去,我这儿不兴这个。” 然后,他正色对刘光天说:“既然你坚持,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三分厂物流运输这块刚起步,需要一个小组长,负责协调厂内物料搬运和跟车押运,事情杂,要细心,也要有点责任心。” “你要是愿意,就先从这个岗位干起。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干得好,自然有机会;干不好,或者出了纰漏,我照样按规矩处理,绝不会讲情面。你能接受吗?” 刘光天一听,虽然不是他理想中坐办公室的“官”,但好歹是个“组长”,管着几个人,顿时喜出望外,连连点头:“能接受!能接受!谢谢林副厂长!我一定好好干!绝不给您丢脸!” “行了,回去等通知吧。具体报到时间,厂里会通知你。”林墨挥挥手。 刘光天千恩万谢地提着礼物走了。林墨看着他兴冲冲的背影,摇了摇头至于刘光天能在这个位置上待多久,就看他自己造化和心思了。 三分厂这艘船即将启航,船上的人员,也是形形色色,林墨需要驾驭的,不仅仅是生产和制度,还有这复杂的人心。 喜欢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请大家收藏:()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