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 第137章 三请三辞! 瞬间,所有的目光——老李头那杀气腾腾的审视、李元吉那充满希冀的求救——都聚焦到了李建成身上。 压力给到了太子殿下这边。 然而,李建成却仿佛自带隔离结界,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 他直接呆愣在原地,眉头紧锁,眼神放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反复咀嚼着老李头刚才甩出的那个专业术语: “……三什么三辞……哦……是三请三辞?” “什么意思啊这?” 他完全沉浸在了对这个陌生政治流程的学术思考中,自动屏蔽了鸡毛掸子的呼啸和他亲弟弟的哀嚎。 “李建成!你他娘的快先别琢磨了!我他娘的快让老头子抽死了!快!说话啊!!” 李元吉见大哥居然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走神,急得都快尿裤子了,声音凄厉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再次发出了绝望的呼唤。 听到李元吉声嘶力竭地叫自己的名字,李建成终于抬起了头。 可是,他的眼神当中却还全是茫然,显然思绪还没完全从“三请三辞”的迷宫里绕出来。 他看向被打得龇牙咧嘴、表情扭曲的李元吉,非但没有立刻解围,反而用一种充满求知欲的、极其不合时宜的语气,真诚地发问: “三胡……” “你先别吵吵。” “快跟哥说说,阿耶刚才说的那个……三什么什么辞的……到底是啥意思啊?” “啥意思……啥意思!你他娘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李元吉一边拼命挣扎着,一边用尽毕生所学,用最精炼的语言向他那陷入知识盲区的大哥嘶吼着科普: “三请三辞!就跟三顾茅庐一个道理!意思就是你他娘的多上书几回,表现得诚心点儿,老头子面子上好看了,可能就……嗷——!!!” 李建成自动过滤了弟弟的惨叫声,只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信息碎片,他喃喃自语地重复着,试图理解其中的逻辑: “我多上书几回……老头子就答应了?” “我多上书几回……老头子就答应了!” 李建成再次重复了一遍,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撼和……一种仿佛错过了几个亿的懊悔! 这件事……解决他辞职难题、避免父子反目、让权力平稳过渡的钥匙…… 真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个“多上书几回”的流程?! 就这么个他娘的面子工程?! 他回想起自己为了辞职,又是筹钱又是演戏,又是装死又是逼宫,把老父亲气得差点驾崩,把朝堂搅得天翻地覆,把自己和弟弟搞得鸡飞狗跳…… 结果现在告诉他,原本可能只需要……多写几封“辞职信”?! 他不信! 他拒绝相信! 这感觉,就像一个数学家穷尽毕生心血、用最复杂的微积分终于解开了一道世界难题,结果旁边一个小学生过来告诉他,这题其实有个口诀,背下来就能直接出答案…… 那种世界观崩塌、智商被侮辱、努力被否定的巨大荒谬感和憋屈感,瞬间淹没了李建成。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连弟弟的惨叫声都听不见了,脑海里只剩下“不敢相信”的念头在疯狂盘旋。 或许是这懊悔的情绪过于强烈,或许是看着李元吉挨打的条件反射,一句没过脑子的、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就这么顺着他的嘴角秃噜了出来: “阿耶……您看……您这打了三胡……就不能再打我了啊!” 话音刚落的瞬间,李建成的脑子终于重新接管了嘴巴的控制权。 他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抬手一巴掌就结结实实地抽在了自己嘴上! 心里话嘛……心里话,想想就得了,咋还能给秃噜出来呢?! 这下完了! 而听到他这句话的李渊和李元吉,也瞬间傻了。 李渊手里挥舞得正起劲的鸡毛掸子停滞在了半空中,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李元吉也忘了惨叫,甚至连屁股上的疼痛都暂时感觉不到了。 李渊下意识地松开了箍住李元吉的手。 李元吉缓缓地回过身。 父子二人,动作整齐划一,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一脸懊悔、捂着嘴的李建成,脸上写满了纯粹的、毫不掺假的不可置信。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在那一瞬间,李渊和李元吉的脑电波竟然离奇地同步了,一个相同的、振聋发聩的疑问如同惊雷般在他们脑海中炸响: ‘大郎(大哥)他……一直都这么不是东西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狗?! 李元吉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被至亲背叛的震惊、委屈和控诉——说好的兄弟情深呢? 说好的一起扛呢? 合着挨打我一个人来,你在旁边不仅看热闹,还想着怎么把自己摘干净?! 李建成感受着父亲和弟弟那如同实质的、混合着震惊、愤怒和鄙夷的目光,捂着脸的手慢慢滑下,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试图蒙混过关的尴尬笑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知道,任何解释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于是,他果断选择了转移话题——用一个人类无法拒绝的终极诱惑。 “那个……阿耶,三胡……既然……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带着一丝谄媚地指了指旁边依旧在咕嘟咕嘟沸腾着、散发着浓郁肉香的铜火锅,用商量的语气提议道: “要不咱们……先吃饭吧?!万事……万事吃饱了再说?” “……” 父子二人没有说话,但动作却出奇地一致。 他们先是顺着李建成的手指,看了看那口冒着诱人热气、汤底翻滚的铜锅,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然后,目光又齐刷刷地转回到李建成那张写满了“真诚”的脸上。 紧接着,似乎是被那香气勾起了最原始的食欲,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视线再次不受控制地飘向了那口罪恶的铜锅。 食欲与怒火,在小小的房间里激烈交锋。 短暂的沉默和眼神交流后,父子二人达成了高度的默契。 李渊用试探的语气,看向刚刚的“难友”: “三胡,要不咱们……” 李元吉立刻心领神会,咬着后槽牙,忍着屁股上的疼痛,给出了坚定的回应: “阿耶,那就……” 下一秒,两人如同心有灵犀,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战斗的怒吼: “干他!!!” 声落,人动! 李渊重新挥舞起了那柄象征着家法的鸡毛掸子,气势汹汹! 李元吉也瞬间忘了“残躯”的疼痛,一个箭步上前,发挥其体格优势,进行围追堵截! “哎?!不是……怎么还来?!不是说好先吃饭吗?!阿耶!三胡!冷静!冷静啊!” 李建成的惊呼声瞬间被淹没。 小小的房间里,刚刚平息的战火再次被点燃,而且比之前更加激烈,顿时乱成一团! 李建成逃……李渊追……李元吉围追堵截…… 父子三人足足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这场由鸡毛掸子主导、以人体盾牌为战术核心的“父子全武行”,才堪堪平息。 一个新的铜锅被端了上来,更多的羊肉片摆满了桌子。 父子三人总算是能 “心平气和” 地坐下来了——如果忽略他们凌乱的衣衫、李渊依旧铁青的脸色、李元吉龇牙咧嘴揉着屁股的动作,以及李建成脸上那过于殷勤的笑容的话。 衣着凌乱的李建成脸上挂着殷勤到近乎谄媚的笑容,狗腿子一样地忙着下肉、布菜,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刚刚对他进行过混合双打的阿耶和弟弟。 他一边给李渊夹了一筷子滚熟的羊肉,一边用带着点埋怨实则讨好的语气说道: “阿耶,您说说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这么折腾一通不累吗?再者说了,三胡再怎么不成器,那也是您亲儿子啊!您都把他抽得嗷嗷叫了……您这当爹的不心疼,我这当大哥的听着可心疼啊!” 李渊: (▼ヘ▼#) 手里的筷子捏得嘎吱响,眼神里的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你心疼?你心疼你刚才拿他挡得那么顺手?! 李建成仿佛没看见老爹杀人的目光,又转向李元吉,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兄长模样: “三胡啊,还有你!都不是哥说你,‘小杖受大杖走’,哥是不是早就教给你了?你咋就不知道跑呢?非得硬扛着……这挨揍能怨得了谁?!” 李元吉:Σ(?д?|||)?? 他瞪大了眼睛,嘴里的羊肉都忘了嚼,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离谱的话。 大……大哥! 你是咋他娘有脸说这话的?! 李元吉的内心,瞬间被无尽的悲愤和控诉填满,如同火山爆发前的地壳运动: 是谁?! 一开始就把我推到了阿耶怀里当人肉沙包?! 是谁?! 在父子追堵战的时候,一直把我当成人形盾牌使唤,阿耶鸡毛掸子刚要落下就把我精准拽过去挡刀?! 是谁?! 整了这样一个塌天大活,他最亲的弟弟竟毫不知情,全程被蒙在鼓里?! 是谁?! 在这场混战中身法灵活、片叶不沾身,全程没挨了一下打?! 是谁?! 现在居然还能腆着个大脸,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冒充贴心好大哥?! 李元吉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看着李建成那张写满了“无辜”和“为你着想”的脸,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顶门,最终再也忍不住,把筷子往碗上一拍,暴怒出口: “赶紧下肉!眼睛干啥用的?没看见都他娘的吃完了?!少在那儿说那些屁话!” “好嘞……您二位擎好儿,稍待片刻,肉马上来!” 李建成的笑容愈发灿烂,仿佛刚才那个被追得满屋跑、拿弟弟当盾牌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麻利地将鲜红的羊肉片下入翻滚的汤中,仔细地伺候着余怒未消的阿耶和怨气冲天的弟弟。 那一片片新鲜滚烫的羊肉顺着食道咽下去,仿佛也把那一肚子没处发泄的憋屈气……给强行熨帖平整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酒足饭饱之后,刚才还鸡飞狗跳的父子三人,此刻竟无比和谐地在暖烘烘的炕上躺成一排,一个个肚皮滚圆,十分悠闲地打着饱嗝,剔着牙,享受着这难得的、脱离了权力与算计的平静时光。 “啧……” 李建成咂咂嘴,回味了一下,略带挑剔地评论道:“这羊肉味儿还行,但跟草原上现杀的比起来,还是差多了……阿耶,等明年北疆再开那达慕大会,咱们直接坐火车过去!就买卧铺票,舒舒服服躺上三天就能到!那才叫一个地道!” 他侧起身,隔着中间的李元吉,对另一边的李渊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对未来的规划。 炕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了李渊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如今这权利,你算是彻底交出去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宫?” “再过几天吧!” 李建成重新躺平,望着屋顶的房梁,语气轻松。 “等二郎把局面彻底稳住,我和三胡再活蹦乱跳地回去。您嘛……歇一会儿就先回宫去吧。” “朕不回去。” 李渊回答得干脆利落,甚至带上了一点老小孩似的任性:“宫里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连个吵架的人都没有,没事儿干。不如你这儿热闹!” 夹在两人中间的李元吉,听着父兄讨论着未来旅行和回宫安排,感觉自己像个透明的,他眨巴眨巴眼睛,提出了一个发自灵魂的建设性提议: “阿耶,大哥,你们说这些……不觉得无聊吗?光躺着多没劲啊!” “要不……” 他一个骨碌坐起来,眼睛发亮! “咱们打牌吧?!赢钱的!!” 听到李元吉这突如其来的、却又无比契合此刻氛围的提议,躺在炕上的李渊和李建成也不约而同地坐了起来。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开口,却都从对方的眼睛里清晰地看到了一丝意动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搞点彩头”的跃跃欲试。 “仁贵……仁贵!” 李建成当即朝着门外喊了一嗓子。 “去,拿一副好牌,再取三十贯钱过来!” 片刻过后,忠诚的保镖头子薛仁贵便将一副崭新的牌和一袋沉甸甸的铜钱送了进来,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继续恪尽职守地当他的门神。 李建成手法熟练地洗着牌,纸牌在他手中发出“哗啦啦”的清脆声响。 他抬起头,目光在父亲和弟弟脸上扫过,带着一种赌场老手般的从容,笑着问道: “玩什么?要来点怡情养性的,还是……玩点刺激的?!” 李元吉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抢先说道: “不就是‘斗世家’吗?还能有什么更刺激的?” 李建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将洗好的牌“啪”地一声按在炕桌上,抛出了一个新鲜词: “那可多了去了!格局打开点,三胡!” “要不……咱们今天玩个新鲜的——‘炸金花’吧?!” “炸金花?” 李渊和李元吉异口同声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听起来既暴力又带着点财气的新鲜玩意儿,脸上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李元吉更是迫不及待地追问: “怎么玩?快说说规则!” 温暖的民宅内,刚刚经历了一场帝国最高权力更迭的父子三人,此刻仿佛普通的富家老爷与公子哥一般,围坐在炕桌旁,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副小小的纸牌和这个名为“炸金花”的新游戏上。 而与善和坊那间民宅里暖烘烘、准备开局打牌的悠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皇宫之中,额头还带着些许淤青的李世民,却是忙得脚不沾地,晕头转向。 他直到此刻才深切地体会到,权力的交接,尤其是一个庞大帝国的权力交接,哪里是那一封轻飘飘的圣旨就能彻底搞定的事情? 这更像是一场庞大、精密且不容有失的手术,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小心翼翼地处理。 旧的体系需要安抚或更替,新的人事需要安排,无数的关系需要平衡…… 尤其是如今临近年关,各地关于财政、治安、祭祀、祥瑞(或灾异)的奏报,就如同雪花一般纷至沓来,几乎要将两仪殿的御案淹没。 自早朝那场“不欢而散”(在群臣看来)之后,李世民就一直待在两仪殿处理政务,连片刻喘息都没有。 长孙无忌在一旁辅佐,同样是眉头紧锁,忙得不可开交。窗外天色已然渐暗,二人竟是连午饭都还没来得及吃。 李世民放下手中一份关于河东道雪灾的急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那额头的淤青在石灰灯下显得更为明显。 他望向同样一脸疲惫的长孙无忌,忍不住发出了由衷的感慨,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 “辅机啊……” “朕现在,还真怀念当初在北疆搞‘发改委’的时候。” “那时候事情虽然也多,千头万绪,但至少目标明确,推进起来条理清晰……” “哪像如今这般,四面八方的事情涌来,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真是毫无头绪,乱啊!”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高速旋转的漩涡中心,四面八方都是需要他立刻决断的事情,那种沉重的压力,远比战场上明刀明枪的厮杀更让人心力交瘁。 长孙无忌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苦笑着附和道: “谁说不是呢,陛下。” “这一国之政务,牵一发而动全身,处理起来,可比在地方、在衙门时,要难得多了。” 君臣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疲惫与无奈。 他们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也随之背负起了这权力带来的、如山岳般沉重的责任。 桌上的奏疏依旧堆积如山,窗外的夜色渐渐浓重。 而这,仅仅是大唐权力交接后,无数个忙碌夜晚的开始。 喜欢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请大家收藏:()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8章 逼宫!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在两仪殿足足忙碌到夜深丑时(凌晨两点左右),才勉强将今日如山般的疏奏整理出个头绪,批阅了大半。 极度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二人彻底淹没,精神一松懈下来,沉重的眼皮就再也支撑不住。 他们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和就寝规制了,直接一东一西,趴在了那宽大的御案之上,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梦乡,鼾声此起彼伏,隐隐有震天之势。 空荡而宏伟的两仪殿内,只剩下烛火噼啪的轻响,与这昭示着极度疲惫的鼾声相伴。 帝国的权柄,就在这沉沉睡梦中,完成了它第一次无声的交接。 而与此同时,善和坊那间普通的民宅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父子三人的 “炸金花”牌局也差不多持续到了这个时间。 与李世民那边的疲惫沉寂不同,这里的气氛可谓“热火朝天”! 李元吉早已输红了眼。 一开始每人十贯钱的起步资金,他手气背得出奇,走了不到七把牌就输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他就开始了 “借钱……打条儿……拉饥荒” 的循环。 打到后半夜,李元吉面前一个铜板没有,反而光欠条就打了一百多贯! 可他非但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越输越勇,面红耳赤地还在叫嚷着:“再来!最后一把!定能翻本!” 李渊到底是年纪大了,精力不济,看着已然彻底上头、赌徒心态暴露无遗的四子,又看了看窗外浓重的夜色,便打了个哈欠,将手里的牌放下,提议道: “行了,三胡,差不多得了。牌局如战场,有输有赢,要懂得适可而止。天色太晚了,早点休息吧……” 一方是力竭沉睡,一方是赌兴正酣(被迫结束)。 这大唐权力核心的父子四人,在这同一个深夜里,以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迎接着新时代的第一个黎明。 次日一早,得到通知前来上朝的文武官员们按时抵达太极殿前,却被告知新皇有旨: 停朝三日。 官员们低声交谈,脸上神色各异,有理解,有猜测,也有几分如释重负——毕竟昨日的冲击实在太大。 一番窃窃私语后,众人便各自散去。 而两仪殿内,李世民正带着天策府的一众核心班底,还在埋头整理、审查、批阅那些堆积如山的疏奏,以及李渊在位时积压下来、留中不发的各类奏书。工作量之大,远超想象。 李世民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眼前仿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公文,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 “真忙……忙死了……” “大哥……你在哪儿啊……快来帮帮我啊……” 与此同时,善和坊那间民宅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父子三人一觉醒来,都已快到正午时分。 慢悠悠地起床洗漱,又美美地享用了一顿不算早的午饭后,便再次毫无形象地 “瘫” 在了那暖烘烘的炕上。 许是昨夜输得太惨,欠下一屁股饥荒,李元吉难得地消停了,没再叫嚷着打牌。 三人就这么直挺挺地躺着,望着屋顶,享受着着难得的宁静,每个人的心里都转动着不同的念头: 李渊的眼神温和,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真好……都还在。” “折腾了这一大圈,到头来才发现,什么皇权帝位,终究是比不上身边儿孙绕膝、吵闹拌嘴的亲情来得重啊……” 李建成四肢舒展,眼神放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惬意和憧憬: “终于……自由了!” “以后再也不用天不亮就爬起来上朝,再也不用看那些老家伙吵架,再也不用去学着批那些永远批不完的奏章了!” “唐王庄!小别野!大洋马!老子来了!!” 李元吉则偷偷揉了揉还有些隐痛的屁股,心有余悸地撇了撇嘴,随即又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 “幸好……他娘的没让老头子当场打死……” “虽然挨了一顿揍,但好歹脑袋还在,命他娘的也还在,王爷照当,以后还能跟着大哥吃香喝辣……” “仔细想想,这波……不亏!” 阳光透过窗棂,温暖地洒在父子三人身上。 宫墙之内,是新帝忙碌而充满挑战的开始;市井之间,是太上皇与“前”太子、王爷悠闲而真实的团圆。 大唐的历史,在这一刻,悄无声息地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三日时间,眨眼便过。 李世民几乎是废寝忘食,好不容易利用这三天缓冲期,将积压的政务疏奏梳理出个大概,总算是没有在新朝第一次正式临朝时手忙脚乱。 然而,当他拖着依旧有些疲累的身子,强打精神坐上龙椅,刚刚完成例行的礼仪,侍官“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尾音尚在大殿梁间萦绕—— 以郑氏官员为首的五姓七家官员,如同事先约好一般,尽数起身! 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为首的郑家官员目光如炬,直视御座上的李世民,声音清晰甚至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开口便直指核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秦王殿下!” “敢问太子殿下如今……身在何处?!是生是死,还请殿下给天下臣公一个明示!” 态度,十分明确。 你这新君,圣旨我们看到了,太上皇的禅位我们也听到了,但是——我们不认! 尤其是郑家,心情最为激愤。 前不久才刚和太子李建成敲定了那笔足以影响家族未来数十年气运的“大买卖”,正摩拳擦掌,准备借着太子的东风 “互惠互利” 、畅想着如何 “再创辉煌” 呢…… 结果一转头……好家伙!太子没了?! 换成了这位一向与他们关系微妙、甚至可以说是有过节的秦王殿下?! 更何况,秦王殿下杀兄弑弟、逼父禅位的可怕设想,早已在一众官员当中流传得极广。 大家私下里都在猜测,都在假设,也因此而惶惶不安。 但一般的官员,谁敢把这诛心之问拿到朝堂之上,当着新君的面问出来? 恰好,盘根错节、底蕴深厚的五姓官员,偏就不在这“一般官员”的行列当中。 他们有这个底气,也有这个“需求”,来当这个出头鸟。 李世民面对这直刺要害的问题,当场就被噎了一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他说:据可靠消息,我阿耶和我那两个“已死”的兄弟,这三天在善和坊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除了上厕所基本不下炕,过得比朕这个皇帝舒坦多了?! 这话……谁他娘的能信?! 说出来,只怕立刻就会被坐实“心虚狡辩”的罪名! 朝堂之上,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世民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第一个考验,来得如此迅猛而直接。 就在李世民被那诛心之问逼得进退维谷、不知该如何将这要命的问题搪塞过去之时—— 自太极殿外,传来了一个带着几分戏谑、却又无比熟悉的清朗声音: “郑大人……这才几日不见,就这般想孤了啊?!” 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殿门。 只见晨光之中,两道身穿亲王蟒服的身影,步履从容,整齐地迈入了太极殿。 不是那传闻中早已身首异处的 “前太子”李建成 与 齐王李元吉,还能是谁?! 他们不仅活着,而且衣着光鲜,气色红润,神态悠闲,哪有一丝一毫遭遇不测的模样? 李建成目光如电,瞬间扫过那群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五姓官员,最终落在为首的郑氏官员身上,语气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面见新君,不礼不拜,不称陛下……诸位大人……” 他冷哼一声! “老子这才出去溜达、散心几天,你们就敢在这太极殿上,如此……放肆了吗?!” 最后几个字,如同冰珠砸落,带着千钧之力! 五姓官员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刚才那逼问新君的勇气顷刻间烟消云散,纷纷下意识地深深弯腰行礼,声音带着惶恐: “臣等不敢!太子殿下息怒!” 他们敢质疑李世民,是因为有流言可依,有利益驱动。但他们绝不敢当面顶撞李建成! 安北铁路的修建计划书、造价单,以及后续大唐铁路局的宏伟规划,早已在朝堂上议过。 所有官员都心知肚明,太子手里捏着一个足以改变大唐未来国运,同样也能彻底颠覆现有世家格局的惊天项目! 五姓七望,如今也只有与太子殿下有着姻亲关系的荥阳郑氏,好不容易才挤上了这辆通往未来的快车,正指望着借此“再创辉煌”。 其他几家眼睛都红了,正愁找不到门路巴结,此刻谁还敢跟项目的总负责人、掌握着未来资源分配权的李建成炸刺?! 震慑住五姓官员过后,李建成看都没再看他们一眼,与李元吉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便径直走到文官班列最前方,他们原本的位子上,坦然坐下。 仿佛这几日的风波从未发生。 李建成这才抬起头,冲着御阶之上、龙椅之中,那位明显松了一口气的二弟,投去了一个“搞定,拿下”的沉稳眼神,语气平和地说道: “陛下,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朝会,可以继续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太极殿内那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消散。 所有人都明白,这场由世家发起的、针对新君合法性的第一次逼宫,已被“太子”殿下轻描淡写地……化解于无形。 李世民看着下方稳如泰山的大哥,心中大定,深吸一口气,重新恢复了帝王的威仪: “诸卿,继续奏事。” 朝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一件件政务被提出、议论、处置。而经历了刚才那场风波后,五姓官员对李世民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变了很多。 那一声声 “陛下” ,叫得十分殷切、顺滑且发自内心。 他们不傻,眼见李建成与李世民兄弟二人配合如此默契,一个在台上稳坐,一个在台下镇场,分明是同心同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再加上李建成手中那足以影响家族命脉的项目,以及李世民已然稳固的帝位……此刻再不表忠心,更待何时? 直到所有常规政务都商议完毕,气氛逐渐缓和下来时,李建成这才不慌不忙地起身,再次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他面向御座,拱了拱手,语气轻松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认真,开口说道: “陛下,如今天意已定,您已登临大宝,君临天下。臣再挂着这‘太子’的名头,于礼不合,于制不顺,多少……有些不合适了吧?!” 他此言一出,满殿皆静。 这话由他亲口说出,其分量远比任何诏书都重。 李世民这才猛的反应过来! 这几日忙得晕头转向,竟然把最关键的一件事给忘了——大哥的唐王身份还没正式宣告! 自己麾下天策府那些跟着出生入死的臣公也还没论功行赏…… 别的暂且都不说了,可自己已经当了皇帝,大哥却还顶着“太子”的名分,这普天之下,哪有皇帝和太子是兄弟的? 这确实是他娘的太不合理了! 看着下方大哥那带着笑意的、催促的眼神,李世民心中顿时了然,更是涌起一股暖流和感激。 大哥这是在众人面前,亲手为他摘下这最后一点名分上的尴尬,将帝国的法统彻底理顺,不容任何人再有非议。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郑重而威严,沉声开口,声音响彻大殿: “皇兄所言,正是朕之所想!此事,关乎国体,朕已有定计。既然皇兄今日提起,那便借此机会,一并宣布了吧!” “辅机,宣旨!” 长孙无忌应声出列,神色肃穆,双手捧着另一卷明黄圣旨,来到了御阶之下最显眼的位置,展开后,缓缓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于武德八年十二月初九,由兄长相让,继父帝位,当克勤克俭,为唐鞠躬,然,众臣公辅佐朕多年,自晋阳起兵至今,均是劳苦功高,当有封赏!” “今日,特诏曰:” 接着,便是一长串掷地有声、足以载入史册的封赏: “长孙无忌,封齐国公,食邑三千户,擢升吏部尚书……” “尉迟恭,封吴国公,食邑三千户,擢升右武卫大将军……” “房玄龄,封邢国公,食邑三千户,擢升中书省中书令……” “杜如晦,封蔡国公,食邑三千户,擢升尚书省尚书左仆射……” “程知节,封卢国公,食邑三千户,擢升左武卫大将军……” “侯君集,封潞国公,食邑……” 一条条厚重的爵位、实职与食邑封赏下达,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从龙之功的巅峰荣耀。 受到封赏的群臣皆是兴高采烈,出列谢恩,脸上洋溢着激动与自豪。 然而,随着名字一个个念过,一个奇怪的现象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这篇封赏诏书里,从头至尾,竟然没有出现“李建成”的名字! 这位刚刚还力挽狂澜、稳住朝局,并且主动提出辞去太子之位的“前太子”,仿佛被遗忘了一般。 殿内开始响起细微的、压抑的议论声。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稳坐如山的李建成和御座上的李世民之间来回逡巡,心中充满了巨大的疑问和好奇。 当长孙无忌念出“钦此”二字,将圣旨缓缓卷起时,那股弥漫在殿内的窃窃私语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如同潮水般上涨。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李建成身上。 这位刚刚以雷霆手段平息世家诘难、为新皇铺平道路的前太子,此刻竟在盛大的封赏中颗粒无收?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端坐御座之上的李世民,将下方诸臣的惊疑、揣测尽收眼底。他面色沉静,眼底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要的,就是这一刻——让所有人都意识到,皇兄的功绩,绝非寻常封赏所能衡量。 直到长孙无忌对着李世民恭敬行礼,然后面色平静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整个太极殿,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寂静之中。 封赏结束了? 那太子殿下……哦不,是“前太子”殿下……该如何安置?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聚焦到了李建成身上,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而李建成自己,也只是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他知道,重头戏,还在后面。 龙椅上的李世民缓缓起身。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满殿私语戛然而止。 帝王的威仪如同实质,笼罩了整个太极殿。 他没有去看那些刚刚受封、喜气未消的臣子,而是将目光投向下方稳坐的兄长,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诸卿,封赏已毕,是否觉得……少了何人?” 殿内刹那间落针可闻。 李世民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与李建成坦然含笑的眼神相遇,他微微颔首,继续道,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宣告般的郑重: “朕之兄长,前太子李建成,于国,有安定社稷、规划蓝图之功;于朕,有推位让国、匡扶鼎力之德!此等功绩,岂是寻常爵禄可以酬谢?” 他略一停顿,让这句话的分量沉入每个人的心底。 喜欢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请大家收藏:()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9章 大唐——唐王! “故,朕特旨!” “擢封皇兄李建成为——唐王!” 旨意一出,满朝皆惊! 唐王! 李世民的声音带着一种开创历史的决断与郑重,在寂静的大极殿中朗声宣告,每一条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一位臣工的心头: “赐九锡,享天子仪仗,听调不听宣,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入朝不趋!” 轰——! 这第一条,就直接让所有大臣的脑子嗡嗡作响! 九锡! 那是人臣所能想象的极致荣宠,是权臣迈向篡位的最后一步阶梯! 而“享天子仪仗” ,更是将这份尊荣推到了视觉的顶峰! 更可怕的是后面那几句——“听调不听宣” ,意味着拥有极大的自主权,除非皇帝主动征召商议国事,否则连日常朝见都可免去。 “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入朝不趋” ,则是赋予了见君不趋、拜君不名、佩剑着履上殿的特权!这几乎是……另一个形态的皇帝! 大唐常务副皇帝——李建成?! 然而,没等他们从这第一条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李世民的声音再次响起,抛出了更具实质意义、关乎帝国未来的权柄: “封唐王为大唐皇家科学院院长,大唐发展改革委员会委员长,总领大唐境内,一切发展改革要务,自行立府,自行酌选官员!” 如果说前面的荣誉是虚名,那这后面的权力就是实实在在的基石! “大唐皇家科学院”与 “发展改革委员会” ,这两个名号听着新鲜,但结合之前太子(现唐王)所展现出的种种超越时代的构想(如铁路),所有人都明白,这将是未来帝国真正的发动机和智慧核心! 而 “总领一切发展改革要务” ,更是将科技、经济、乃至部分国策的制定权都交予其手! “自行立府,自行酌选官员” ,这等于是在朝廷之外,又建立了一个直属于唐王、只听命于唐王的小朝廷! 其权力和独立性,丝毫不亚于李世民当初的“天策府”,还更有甚之! 最后,是安身立命之所: “另,赐长安城外万亩土地,用以营造唐王府邸!” 这已不仅仅是赏赐府邸用地,更是一种昭告:唐王的根基,将牢牢扎根于长安,与大唐国运紧密相连。 圣旨宣毕,整个太极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极致荣宠与滔天权柄的封赏惊呆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酬功,这分明是……裂土封疆,共治天下的格局! 皇帝给予了唐王超然的地位和无限的信任,而唐王则以放弃皇位继承权、专注于开创未来作为回报。 细心的臣子或许会发现,这道旨意里,没有像赏赐其他国公那样,明确写明食邑若干户。 但这并非疏忽,而是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没有食邑,也不需要食邑。 虽然李世民在旨意中没有明说,但李建成却懂——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那是说给外人听的。 在他这里,李世民的天子内帑,就是他李建成的食邑! 只要他开口,二郎的库房就会为他敞开。 当然,这话永远不会宣之于口,但它就流淌在兄弟二人对视的眼神里,根植于这场惊世骇俗的“禅让”所铸就的信任基石之上。 况且…… 李建成脑海里闪过自己那庞大商业帝国的账本,再想想二郎那刚刚接手、恐怕还没捂热乎的“三瓜俩枣”内帑,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况且,就他家二郎那点可怜的家底儿…… 他还真看不上! 他富可敌国,他志在千秋。 钱财于他,早已是数字和工具。 李世民给予他的,可是比钱财重要万倍的东西——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一片任他挥洒的广阔天地。 这,才是对他最好的“封赏”。 李建成收回思绪,再次对着御座上的弟弟微微颔首。 这一次,不再是臣子对君王的礼节,而是兄长对弟弟的承诺,是开创者对掌舵者的回应。 朝堂众臣终于从极致的震撼中缓缓回过神来。 他们明白,一个前所未有的格局,就在今日,于这太极殿上,确立了。 皇帝坐镇中枢,总揽全局,执掌江山社稷。 唐王开拓前行,挥斥方遒,塑造帝国未来。 双日同天,却光耀各异,共同照亮了大唐前行的征途。 在无数道震惊、羡慕、乃至一丝恐惧的目光中,李建成缓缓出列。 他没有推辞,没有谦让,脸上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与从容。 他面向御座,依照方才被赐予的特权,并未行跪拜大礼,只是郑重地躬身,长揖一礼,声音清晰地响彻大殿: “臣,李建成……” “领旨,谢恩!” 这四个字,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权力交接,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同时也是开启一个全新时代的句号。 就在李世民心潮澎湃,准备宣布退朝的前一刻,刚刚受封的唐王李建成,却嘴角含笑,再次站了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面向御座,朗声说道: “陛下今日继位,君临天下,为兄心中甚慰。作为兄长,作为臣子,臣……亦有薄礼相赠,为陛下贺!” 此言一出,刚松弛下来的气氛再度变得热烈,所有人都翘首以盼,想知道这位手笔通天的唐王,会送出怎样的“薄礼”。 “礼其一,悍将三名!” 李建成话音落下,自太极殿外,昂首阔步走进来两名年轻小将,两人胸前都绑着显眼的大红花,显得既威武又带着几分喜庆的滑稽。 正是薛仁贵与王玄策! 至于另一位悍将刘仁轨,此刻估计正跟着李靖、程咬金在高句丽和靺鞨的战场上,带着神机营库库干仗,暂时无法亲自前来“献礼”。 “臣等,参见陛下!” 两位小将躬身行礼,声如洪钟。 李世民看着这两位他早已熟知、能力卓绝的年轻将领,心中大喜,忙道:“二位爱卿平身!” 待二人精神抖擞地站到一旁,李建成的声音再次响起: “礼其二,钱财万数!” 话音刚落,四海商会总裁马周便双手捧着一本厚厚、同样绑着大红花的账册,快步来到太极殿中央,躬身开口,声音清晰: “禀陛下!经唐王殿下决议,原四海商会,即日起更名为‘大唐皇家商业总局’,纳入朝廷体系!自此后,皇商局每年半数收入,直接划归陛下内帑,由陛下随意调配!” !!! 这下,不止朝臣们惊诧,就连李世民都忍不住动容! 四海商会富可敌国,其半数收入……那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等于直接给他的内帑装上了一个永不枯竭的活水源头! 待马周捧着那本象征着“金山”的账册退到一旁,李建成接着说道,语气依旧平淡,却抛出了更重的筹码: “礼其三,獠兵十万!” “礼其四,神机八千!” 话罢,一身腱子肉、同样绑着个大红花的彪子,迈着沉稳的步伐从殿外走入。 他来到御阶之下,抱拳行礼,声如闷雷,然后便默然站到一旁,如同一尊铁塔。 这支由李建成亲手打造、装备精良、战力强悍的私军,此刻尽数献给国家。 不过李建成马上又补充了一句,带着点护犊子的语气: “哎,先说好啊!兵都给你,但这彪子……彪子可不给啊!这可是我的保镖头子!” (另一位绑着大红花的保镖头子兼书记员、工作秘书、生活秘书、厨师长、传令兵、车夫的薛仁贵此刻正默默垂泪……) 最后,李建成清了清嗓子,抛出了最后一份“大礼”: “礼其五,人镜谏臣!” 只见殿门外,一身绯红官服、极不情愿地也在胸前绑了个大红花的魏征,脸色纠结,扭扭捏捏地走了进来。 他感觉自己一辈子的老脸都在今天丢尽了,内心疯狂吐槽: 我他娘的真是信了唐王的邪! 陪着他搞这名堂! 这成何体统! 这他娘的成何体统啊! 把魏征放在最后,足以说明,在李建成心里,这位以刚直敢谏闻名的“人镜”,才是无价的瑰宝,能助他的君王二郎明得失,知兴替(狂喷呗)。 五份大礼,份量如山! 从武将到钱财,从精兵到诤臣,涵盖了帝国统治的方方面面,且都是当下最急需、最核心的资源。 李世民看着下方这份由兄长精心准备的、系着大红花的“登基大礼包”,看着兄长那带着笑意的眼神,胸中暖流激荡,几乎难以自持。 他得兄如此,何其幸甚! 大唐得此唐王,何其幸甚! 原本在一众朝臣的心中,新皇登基,擢封兄长唐王,赐九锡,授重权,已是皇帝念及亲情,给予了天大的恩宠与便宜。 唐王殿下,是承受皇恩浩荡的一方。 然而,随着唐王李建成那五份系着大红花的“薄礼”一件件亮出——从能征善战的悍将,到富可敌国的财源,再到精锐无匹的私兵,最后是价值连城的 “人镜”谏臣…… 朝臣们心中的天平,开始剧烈地摇摆、颠覆! 他们看着御阶下那份量惊人的“礼单”,再回想一下唐王得到的那虽然尊崇无比、但更多是名位和未来期许的封赏…… 一个无比清晰且一致的念头,不由自主地在所有臣公的心中疯狂涌现: “陛下呀陛下!” “我的好陛下!” “唐王殿下这哪是来谢恩的……他这分明是来给咱大唐‘续费充值’的啊!” “就老么些实打实的好东西,您要是不把这皇位让出来一半跟他坐着,那都是您……不懂事儿啊!” 这念头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许多老臣都下意识地捋着胡须,微微颔首,看向御座上李世民的眼神中,都带上了一丝“陛下您可得知足、得懂事啊”的意味深长。 这帝国至高权柄的交接,在这最后一刻,完成了一种微妙的、远超所有人预料的平衡。 皇帝给予了兄长无与伦比的尊荣与信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而兄长回馈给皇帝的,是一个更加兵强马壮、财力雄厚、贤臣在侧,根基稳固的崭新帝国! 这已非简单的君臣封赏,而是成就了一段千古未有、相辅相成的君臣佳话,兄弟传奇。 李世民显然也读懂了兄长这五份大礼背后沉甸甸的分量与支持,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最终与李建成坦然含笑的目光相遇。 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这兄友弟恭、君臣相得的感人气氛即将圆满收场之际,一个略显焦急的声音猛地响起: “二哥……不是,陛下!还有我呢!我……我也有礼相送!” 只见 李元吉 一个箭步 从班列中窜了出来 ,他脸上写满了“可千万别把我忘了”的急切。 天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就盼着二哥登基后兑现那个“随意请假、不必上朝”的承诺,生怕二哥贵人多忘事,此刻必须狠狠刷一波存在感! 李世民看着眼前这个身形似乎比起前几日要“胖”了不少、但脸庞却没什么明显变化的四弟,心中也是一阵好奇与好笑。 他倒想看看,这个一向不着调的三胡,能送出什么别出心裁的“大礼”。 在满朝文武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李元吉挺了挺胸膛,努力让自己显得慷慨激昂: “臣弟……臣弟于北疆之时,承蒙唐王大哥悉心照料,省吃俭用,积攒了些许积蓄,共计五十五万贯!” 龙椅上的李世民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 五十五万贯? 省吃俭用? 三胡你对“省”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而且这钱怎么来的,你当哥哥我不知道? 李元吉继续着他的表演,声音提高了八度: “臣弟深知,我大唐如今百废待兴,正值用钱之际!故,臣弟愿拿出其中三……” 他下意识地想说“三十万”,但话到嘴边,巨大的肉痛感瞬间袭来,让他喉咙发紧。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老神在在的大哥李建成,似乎想寻求一点鼓励或暗示。 李建成感受到他的目光,只是眼皮微抬,嘴角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就这一个眼神,李元吉仿佛接收到了某种“危险”信号,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改口,几乎是咬着后槽牙,用带着颤音的语气,无比艰难地吐出了那个数字: “二……二十五万贯!对!二十五万贯!”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把后半句话吼了出来: “臣弟愿献出二十五万贯,用于国朝营建,助我大唐……呃……繁荣昌盛!” 说完,他眼巴巴地望着李世民,那小眼神里充满了“二哥你看我懂事儿不?够意思不?那放假的事儿……”的期待。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 随即,不知是谁先没忍住,“噗”的一声低笑传出,顿时引得一阵压抑的哄笑。 这齐王殿下,送礼都送得这么……别致且真实。 李世民看着自家这个活宝四弟,是又好气又好笑,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看着自家四弟那副明明肉疼得要死、却还强装出一副“为国分忧是我本分”的滑稽模样,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带着几分感动。 他沉吟片刻,带着几分戏谑开口道: “四弟如此深明大义,慷慨解囊,朕心甚慰。既然你向往清闲……那朕……便也赐你‘听调不听宣’,如何?” 若是放在平日里,听到这等可以合法偷懒、免去早起上朝之苦的特大恩赏,李元吉恐怕能直接高兴得蹦起来,当场表演一个太极殿滑跪。 可今天…… 他刚被自家大哥硬生生剜去了二十五万贯!那可是整整二十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而且这钱出得是莫名其妙,憋屈至极! 就在今日上朝前,李建成优哉游哉地踱步到李元吉面前,笑眯眯地掏出一叠欠条:“三胡啊,前两夜的牌局,你拉的那三百多贯饥荒,是不是该结一下了?” 李元吉当时脸就绿了,浑身上下摸遍了,也掏不出一个铜板,只能哭丧着脸告饶。 于是,他那“好心”的大哥便给他出了个“绝妙”的主意:“没钱?简单。你看二哥今天登基,你这当弟弟的总得表示表示吧?不如就把这欠款,变作一份‘礼物’,送给二哥,恭贺他继位大宝。既还了债,又全了礼数,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李元吉当时还觉得这主意不错,就是觉得几百贯有点拿不出手,嘴欠地问了一句:“大哥,才几百贯,是不是……有些不体面啊?” 李建成闻言,脸上笑容越发和煦,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地说道:“体面?放心,大哥帮你把体面拉满。具体数字嘛……你看着给。不过我可提醒你,要是给少了,让二哥觉得你这齐王抠抠搜搜的,那我可就只好提议,让你往后天天准时上朝,为大唐鞠躬尽瘁,上到死为止了。” 于是……于是就有了这价值二十五万贯的“天价礼物”! 此刻,听着二哥那“听调不听宣”的赏赐,李元吉是脸上笑嘻嘻,心里…… 美?!我美你个蛋蛋啊! 二十五万贯就买来个放假权?! 老子亏到姥姥家了啊! 李建成!你个杀千刀的!你他娘的算盘成精啊?! 那晚炸金花拢共也就三百多贯的账,你他娘是怎么算到二十五万贯的?! 你这高利贷是跟阎王爷学的吧?! 他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李世民躬身谢恩: “臣……臣弟……谢陛下隆恩!”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和泪的控诉。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那还没捂热乎的二十五万贯私房钱,正在长着翅膀,哀鸣着飞向二哥的内帑。 而站在一旁的李建成,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深藏功与名的模样,仿佛齐王殿下这价值二十五万贯的“深情厚谊”完全是他自发自愿,与自己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然而,在他那波澜不惊的外表之下,内心活动却是另一番光景: 喜欢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请大家收藏:()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0章 头大的新帝! 老子为了把这出戏唱圆满了,又是交兵权又是献商会,连未来的赚钱路子都分出去一半,实实在在地大出血了一回……我这当大哥的都快被掏空了,要出血,那就大家一起出! 要亏空,那就大家一起亏空! 我的好三胡……哥哥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让你也体验一下这‘为国出力’的‘快乐’!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正在强颜欢笑谢恩的李元吉,又瞥了一眼龙椅上似乎觉得这份“兄弟情”过于厚重、有些哭笑不得的李世民,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显得愈发深邃难明。 朝臣们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虽然不知内情,但看着齐王那副痛彻心扉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的样子,心中都不约而同地升起一个念头: 齐王殿下这礼送得……可真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且价格不菲)啊! 一场原本庄严肃穆的权力交接与新朝封赏大典,就在这李建成“精准算计”、李元吉“含泪大放送”、李世民“被动发财”的诡异和谐中,缓缓落下了帷幕。 只留下一个在未来史书中,关于新帝临朝第一天,唐王与齐王那“慷慨解囊”、“忠心体国”的千古佳话……以及齐王府账房那夜传来的、持续了整整一宿的、让人闻之心碎的算盘声和抽泣声。 下了朝,待一众心思各异的臣公们怀着满腹的感慨和八卦陆续离开了太极殿,原本已经快走入后殿的李世民,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悄悄地溜达了回来。 他赶忙几步下了御阶,在殿门口拦住了正勾肩搭背、准备开溜的李建成和李元吉。 “大哥,三胡,稍等!” 李世民脸上带着些许急切和好奇,压低声音问道:“阿耶呢? 怎么没见他人?这皇宫他真不打算回来了?” 李建成闻言,与李元吉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他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语气轻松地解释道: “他呀……这会儿还在善和坊那宅子里瘫着呢!说是宫里规矩大,闷得慌,远没有外面自在。说啥都不愿意回来了!” “额……这!” 李世民一时语塞,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皇宫规矩大……闷得慌…… 他忽然觉得,这皇帝当的……好像也不如想象中那么香了? 一股冲动涌上心头,他几乎是带着点委屈和渴望,脱口而出: “大哥,我……我想……”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建成毫不犹豫地、斩钉截铁地打断了。 李建成再度伸出手,重重地拍在李世民的肩膀上,脸上是鼓励的笑容,眼神里却写满了“你休想”三个大字,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你不想!” “二郎,你是皇帝,是这大唐的天子!你的任务是好好干活,励精图治,当一个名垂青史的圣君!” “至于我和三胡嘛……” 他指了指自己和旁边疯狂点头的李元吉。 “我们的任务就是当一个吃喝玩乐、胸无大志的闲王,替你好好享受这太平盛世!” “你看,分工明确,多好!咱们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光明?未来! 李世民听着这碗带着“毒”的鸡汤,看着大哥和三胡那两张写满了“我们要去浪”的脸,再抬头望了望那宏伟却压抑的太极殿穹顶……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 看不见光明! 看不见未来! 他所能看见的“光明”,就是两仪殿御案前那十二个时辰常亮的石灰灯! 他所能预见的“未来”,就是在常亮的石灰灯下那永远也批不完的奏折! 一股悲凉涌上心头,他带着最后一丝希冀,弱弱地唤了一声: “大哥……?” 李建成闻言,嫌弃地甩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用一副“你这不是废话吗”的表情看着他,发出了那句直击灵魂的反问: “啧……路是你自己选的,怪我?!” 李建成这句反问,直接把李世民噎得半晌说不出话。 他张了张嘴,试图挣扎一下: “也……也不全是……这不也是你也……” 可他话还没说完,李建成立刻瞪大了眼睛,摆出一副“你少来”的表情,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我也什么?我也什么!?” “别他娘的在这儿没屁搁楞嗓子!有事儿就说,有那啥就放!老头子还在善和坊等着我俩回去打牌呢!” 李元吉在一旁疯狂点头,表示牌局更重要。 李世民看着两位兄弟这“无情无义”的嘴脸,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只能拿出最后的“杀手锏”——卖惨! 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 “大哥,三胡……你们看看,这么多的政务,堆积如山……你们俩就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在这两仪殿里熬灯费油,鞠躬尽瘁?” 他希望能激起一点兄弟的同情心,哪怕只是口头安慰两句也好。 然而,他得到的回应是如此的冰冷而决绝。 李建成想都没想,干脆利落地吐出了两个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忍心。” 然后仿佛觉得力度不够,又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 “这有什么不忍心的?” 李元吉也有样学样,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忍心!” “……” 李世民彻底绝望了。 李建成看着他这副如丧考妣的样子,终于“大发慈悲”地最后问了一句: “有……有事!有事!” 眼看两位兄弟真要溜之大吉,李世民也顾不得什么帝王威仪了,一个箭步上前,一手一个,死死拽住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胳膊,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大哥,你先别急!你可是咱大唐发改委的委员长,这发展改革的大事离不开你啊!三胡,你也是商务部……” 李世民试图用官职和责任绑住他们。 “拿纸笔来!我现在就写辞职报告! 这委员长谁爱干谁他娘干去!” 李世民一看这招不行,立刻换上了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大哥!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弟弟我不义了!” 他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努力摆出帝王的威严: “朕……朕以大唐皇帝的身份命令你!必须……” “啥七八玩意儿?!” 李建成一听,猛地甩开了李世民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眉毛都竖起来了, “你小子这就属于是倒反天罡了!刚当上皇帝就敢跟你大哥摆谱?还‘以大唐皇帝的身份命令我’?咋的,是不是接下来还想让我管你叫二哥啊?!” “大哥……我……” 李世民被怼得气势一滞,刚才那点强行装出来的威严瞬间垮掉。 “什么我我的!” 李建成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模仿着他刚才的语气,用极其夸张的腔调说道: “您!现在!是皇帝!应该自称‘朕’!” 他一边说,一边作势就要往下跪: “来!那大唐皇帝二哥,大弟儿我……给您磕一个?!这总行了吧?!” “别别别!大哥!别闹!” 李世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双手用力扶住李建成。 这要是真让大哥给自己磕下去,那就不只是倒反天罡,简直是伦理惨剧了! 而一旁的李元吉,虽然平时莽撞,但看到这“神仙打架”、连皇帝哥哥都吃瘪的场面,深知不是自己这样的小歘歘能够参与的。 他趁着李世民伸手去扶李建成、无暇他顾的时机,几步就窜了出去,灵巧地躲在了大殿粗壮的柱子后面,只露出了一个脑袋,紧张又好奇地看着两位哥哥交锋。 李建成见李世民服软,也不再“演戏”,站直了身体,没好气地用手指戳着李世民的胸口(估计满朝文武也就他敢这么干了): “自己处理政务,也不怕累死你丫挺的!” “你都知道有发改委,有商务部,脑子里就光想着抓你大哥和三胡的壮丁?!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把发改委的班子重新在长安拉起来?!” 李建成这番连珠炮似的质问,如同惊雷般在李世民耳边炸响。 李世民被怼得哑口无言,脸上依旧是为难的神色,试图解释他的困境: “可是……北疆那边一摊子事儿,铁路、开发、维稳,千头万绪,也都需要信得过、有能力的人去处理啊!玄龄、克明他们……” “啧……!” 李建成发出了一声极其不耐烦的咂嘴声,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他伸出手指,差点就要戳到李世民的脑门上: “你这脑子……我他娘的真是……” 他强行把后面更不雅的话咽了回去,换上了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光北疆这一片,就已经让房玄龄、杜如晦他们忙得跟三孙子一样了!你就算是把他们全都调回长安,能顶个蛋用?!他们就算是三头六臂,能处理完这全天下的政务吗?!” 不等李世民回答,李建成如同报菜名一般,语速极快地甩出了一长串名字: “柴绍、段伦、李孝恭、李道宗、侯君集、张亮、于志宁、虞世南、许敬宗……” 他每念一个名字,就仿佛在李世民的心里敲了一锤。 “这老么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他娘的是你天策府出来的老班底,是跟着你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心腹!怎么,现在当皇帝了,眼里就只剩下房谋杜断了?这些人都不能用了?还是你不会用了?!” 最后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夹杂着冰块,从李世民的头顶狠狠浇下,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是啊! 他麾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为何自己登基之后,思维反而被局限住了,只盯着最顶尖的那一两个,却忘了自己还有整整一个庞大的人才库可以调用?! 他不是无人可用,他是……陷入了思维的盲区! 看着李世民那副恍然大悟、却又带着几分羞愧的表情,李建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脸上的不耐与戏谑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郑重与深沉。 他向前一步,距离李世民更近了些,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如同一位真正的导师在传授毕生心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二郎啊……” “你要记住,大唐这么大,不是靠着哪几个能臣干吏就能玩得转的。天下的奏折,光靠着你一个人,就算累死你,熬干你,也他娘的处理不完。” “你如今是皇帝了,不再是天策上将,更不是冲锋陷阵的秦王。你的首要之务,不是事必躬亲,而是要学会用人,更要学会放权。” 他微微停顿,让这核心的道理沉入李世民的心底,然后继续剖析: “长安,不比我们当初经营的北疆。北疆情况特殊,可以由我们兄弟几个商量着就能裁定。但长安不行,这里是天下之重,牵一发而动全身。” 接着,他给出了具体而极具操作性的方略: “就拿发改委来说,暂时可以不设部长。搞竞争上岗嘛!让有想法、有能力的人去争,去干!谁提出的方案好,谁干出的政绩漂亮,就让谁上!” “作为皇帝,你要做的,就是给他们舞台,给他们决策的权力,也让他们承担相应的责任。” 最后,他道出了帝国稳定的核心秘密,语气斩钉截铁: “只要你能把军权牢牢抓在手里,让军队只听你一个人的号令;同时,对天下的百姓好一些,让他们能吃饱穿暖,看到希望……” “那么,这天下,就绝对乱不了!任凭底下的人怎么争,怎么表现,这大唐的江山,永远都是稳的!” 这番话语,如同暗夜中的灯塔,驱散了李世民登基以来所有的迷茫与焦虑。 它剥开了繁杂的政务表象,直指帝国统治的核心要义。 看着李世民若有所悟的眼神,李建成知道火候已到,话锋一转,开始传授更具体的“管理心法”: “你可以先开个小会,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选,能干啥,想干啥,能尿多高,能吃多少,自己几斤几两他们自己清楚。” 他随手从袖中掏出个小本子——这是他在北疆搞建设时养成的习惯——边说边画着组织结构图: “让他们带着自己的工作组干就完了!但是丑话要说在前头——” 他突然加重语气,笔尖重重戳在纸上: “干好了有赏,干不好滚蛋!底下的人朝堂上选不出来就去弘文馆,去国子监选,那么多年轻学生,把工资开高点。” 李世民眼睛一亮,立即接话:“就像大哥在北疆搞的‘绩效考核’?” “没错!” 李建成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不用急着给他们封官。干得好了,组员升队长,队长升组长,组长升副部长,副部长竞争部长……” 他在纸上画了条上升的箭头: “这就是拴在驴脑袋前边的草!” 随即笔锋一转,在另一侧画了根棍子: “至于棒子……再成立个监察部,专门负责监督这些工作组。老魏这老家伙就适合干这个,等摊子铺开了,就安排人满大唐溜达……” 他突然合上本子,总结道: “记住三句话: 第一,要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 第二,要让干活的人吃得比闲人多; 第三,要让伸手的人死得比谁都快。” 李世民肃然而立,脸上的羞愧已然化为无比的郑重。 他后退半步,对着李建成,这个亦兄亦师的存在,深深一揖,发自肺腑地说道: “大哥……” “世民……受教了!” 这一揖,无关君臣,只为传承。 李建成坦然受了他这一礼,脸上重新露出了那抹熟悉的、略带痞气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能教的,已经教了。 未来的路,需要这位大唐天子自己去走了。 他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最后补充道: “行了,饭都快喂到你嘴里了,具体章程你自己去慢慢琢磨,现在——” 李建成朝殿外走去,对着还躲在柱子后边探头探脑的李元吉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来。 随即头也不回地对李世民最后吩咐道,语气自然得如同在安排一件家常小事: “你赶紧找人开会去吧。对了,顺便吩咐人把秦王府给腾出来,我和你嫂子他们先凑合住着。东宫我们再住着也他娘的不合适,还不自在!” 走到殿门口,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侧过半张脸,补充道: “等你这事儿捋顺了,班子搭起来了,告诉我一声。” “我来给他们上上课,统一统一思想。咱这发改委委员长也不能光挂名不干活不是?” 最后,他摆了摆手,身影即将融入殿外的阳光中,只留下最后一句随风飘来的话: “行了,就这样。我还得去老墨那儿转一圈,回来以后光忙着朝堂上的破事儿了,科研部也得赶紧开工了……”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踪影。 他望着空荡荡的殿门,半晌,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得,这下算是彻底被安排明白了。 有这样一个大哥在前面开路、布局、兜底,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那象征着无尽责任与工作的太极殿深处,目光已然变得坚定而锐利。 “来人!” 喜欢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请大家收藏:()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1章 “墨天王”的骚操作 他沉声唤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充满了力量。 “传朕旨意:即刻召集天策府众人,于两仪殿偏殿议事!” “另,命内侍监,将秦王府洒扫整理,一应物什,悉数移至库房,以待唐王入住!” 收到消息的天策府一众核心成员,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全部聚集到了两仪殿偏殿之中,等待着新帝的第一次正式召见。 而内侍监也火速派了一大帮宫人宦官,前往秦王府进行紧张的洒扫整理,为唐王一家的入住做准备。 与此同时,李建成和李元吉也分道扬镳。 李元吉自然是回了他的齐王府,而李建成回到东宫陪了一阵老婆孩子,告诉他们再有个一两天就能搬出去住的事儿后就吩咐保镖头子彪子赶着马车,直奔崇仁坊——去往他们兄弟三人送给老墨作为新婚贺礼的那座五进大宅子。 马车刚驶入崇仁坊没多久,还没望见墨府的朱漆大门,端坐在车厢里的李建成,耳朵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阵熟悉而又巨大的蒸汽机轰鸣声! 那声音要比在北疆时听到的机型更加有力、也更加稳定! “这他娘的老墨……动作这么快?!一天天净他娘的瞎搞!快!再快点儿!” 彪子闻言,一扬马鞭,马车立刻加速,很快便停在了墨府门前。 李建成不等马车停稳,便急匆匆地跳了下来,也顾不上等人通报,直接就闯了进去。 一进府门,那蒸汽机的轰鸣声更是震耳欲聋。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李建成愣住了。 风雅别致、庭院深深的五进大宅,此刻竟变得……空空荡荡? 正堂没人……偏房没人……他快步往里走……后堂……后堂呢?! 那么大的后堂怎么没了?! 放眼望去,原本应该层层递进的院落、游廊、厢房,此刻大部分都消失了,被平整成了宽阔的夯土地面。 整个五进的大院子,愣是被老墨拆得只剩下靠近大门的一个正堂、一个厨房和三个偏屋,硬生生从五进变成了二进! 而在那片被强行“开拓”出来的、无比宽阔的空地中央,正矗立着一台结构复杂、体型庞大、正在喷吐着浓郁白汽、发出震耳欲聋轰鸣声的钢铁巨兽! 七八个“天将”、“六大金刚”正围着它忙碌地记录着数据。 老墨本人,则穿着一身沾满油污的短打,正趴在那钢铁巨兽的底部,似乎在调整着什么阀门,对李建成的闯入浑然未觉。 李建成看着这如同工地般的“府邸”,看着那台显然已经趋于成熟的蒸汽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感叹: “唉……进度倒是不慢,可……可这他娘的扰民啊!这左邻右舍还过不过了?!” 他试图呼唤老墨: “老墨……老…墨!!!” 然而,在震耳欲聋的蒸汽机轰鸣声中,趴在机器底部全神贯注调整阀门的老墨,压根没听见李建成扯着嗓子的呼喊。 李建成见状,也懒得再费口水,几步上前,照着老墨那撅起的屁股就是不轻不重的一脚。 “哎呦!” 老墨猝不及防,直接被踹了个狗啃泥,沾了一脸的灰土。 他茫然地爬了起来,脸上带着被打断研究的恼怒,气呼呼地转头想看是谁敢踹他。 可当他的目光落到李建成脸上时,那怒气瞬间便烟消云散,赶忙收敛,换上了一副带着点心虚的笑容: “殿……殿下!李紧么来啦!?” 他扯着嗓子喊道,试图压过机器的噪音:“介里太巧啦!窝们去前边讲啦!” 李建成看着眼前这个不修边幅、脸上黑一道白一道、还扯着脖子说话的老伙计,是又好气又心疼。 他二话不说,上前一步,一把就拧住了老墨的耳朵。 “你大爷的!你他娘的还知道吵啊?!” 李建成一边拧着耳朵往前边拽,一边骂骂咧咧: “这是老子给你成家用的宅子!是让你过日子、养老婆孩子的!不是他娘北疆那随便折腾的科研部工棚!” 他扭头对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大匠吼道: “都停了!先别他娘整了!把这破玩意儿给我关了!耳朵都快震聋了!” 大匠们看着自家“墨天王”被唐王殿下像拎小鸡一样拧着耳朵拽走,想笑又不敢笑,赶紧手忙脚乱地去关闭蒸汽机。 老墨歪着脑袋,龇牙咧嘴地被李建成拽着耳朵,一路从“工地”拖回了尚且完好的正堂。 巨大的蒸汽机终于停止了咆哮,崇仁坊的天空,总算暂时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来到正堂落座,老墨的夫人苏姑娘奉上茶水后,便温顺地退下了。 李建成坐在主位,看着如同受惊鹌鹑一般低头蜷缩在椅子里的老墨,那副又委屈又专注的科研民工样子,真是让他一肚子火发不出来,化作一声长叹。 “好好的一座五进大宅子,让你硬生生改成露天工棚了!你说,你他娘的到底是…咋…想…的?!” 老墨低着头,搓着衣角上沾的油污,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小声辩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介不系……介不系冇(没)工做咩,大嘎(大家)都好闲,窝(我)就带他们搞点系情(事情)做啦……” “你光想着自己搞工作?!” 李建成音量又提了起来:“那蒸汽机一响起来没日没夜的,跟他娘的打雷似的!周边邻居怎么办?还他娘的过不过了?!说话!” 老墨被吼得缩了缩脖子,更委屈了: “辣李(那你)……辣李也冇(没)安排嘛……窝(我)就几有(只有)带着他们先搞啊!” “嘶……” 李建成被他这理直气壮的甩锅气得倒吸一口凉气:“我他娘咋安排?!安排啥?!这他娘是冬天啊!地他娘的冻得比你晚上那七八还硬!怎么挖地基?怎么搞工事?!就他娘的等不到开春了是吧?!” 他越说越气,开始进行全方位人身攻击兼人生指导: “就他娘的不能消停几天,带着嫂子逛逛街,看看景儿,培养培养感情,再他娘的研究研究……怎么造个小的?!啊?!” “你就不怕再过几年,你那事儿硬都硬不起来了,连个后都他娘的留不下来?!你对得起你爹娘和你老岳家的祖宗吗?!” 这直击灵魂的拷问,涉及到了男人最根本的尊严与传承问题。 老墨猛地抬起头,脸涨得通红,急忙辩解道: “窝(我)……窝有在补的!祖上传下来的荒几(方子),管用的!” “哦?” 一听这个,李建成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脸上的怒气瞬间被强烈的好奇心取代。 他连忙把老墨拉着坐下,还无比贴心地给他倒了杯热茶推过去,然后又极其自然地从怀里摸出一支烟,递给老墨,甚至狗腿子般地掏出火折子给他点着。 自己则身体前倾,压低声音,眼神灼灼,充满了求知欲: “老墨……墨哥……您快抽茶,不不不,快喝烟!先顺顺气!” 他语无伦次地献着殷勤:“凭良心说,咱老李对你咋样?!够不够意思?!” 老墨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点懵,叼着烟,看着李建成那张写满“真诚”的脸,脑海里闪回过李建成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砸下的巨额资金、以及顶住压力给予的支持……当然,也想起了刚才屁股上挨的那一脚。 他权衡了一下,用力点了点头,带着口音诚恳地说: “李对窝……紧好啦!!” “哎!这就对了嘛!” 李建成一拍桌子:“我对你这么好,那你这祖传的方子……?” “窝港给李呀……” 老墨也是个实在人,当下就准备倾囊相授。 “细说……细说!怎么个补法?都用些什么药材?炮制有什么讲究?效果……具体怎么样?” 李建成赶紧把耳朵凑得更近些。 也不是他李建成虚……绝对不是!!! 他身体好着呢! 龙精虎猛! 这东西,毕竟涉及到以后跟大洋马之间扬大唐国威的“持久战斗”和“文化交流”,由不得他不上心!这叫战略储备! 绝对!不是因为虚!!! 于是,李、墨双方就“祖传补肾秘方”一事,在墨府正堂进行了亲切、友好且深入的交流。 李建成甚至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小本本,认真地记下了关键药材和注意事项。 等心满意足地合上小本本,李建成脸上的谄媚瞬间收了起来,恢复了唐王殿下的威严(自以为的)。 他满意地拍了拍老墨的肩膀,然后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张折叠好的、画满了各种符号和说明的纸张, “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老墨啊,蒸汽机这玩意儿,动静太大,暂时先别在城里搞了。” “给你整个新活儿,看看这个——水泥!” “这玩意儿,铺路、修渠、盖房子,有大用!比三合土强百倍!” “你赶紧组织人手,开个试验炉子,就按照这上头写的这些东西去烧。具体的配比、工艺,你们自己研究、调试……” 老墨的注意力瞬间被图纸上全新的概念吸引了过去,刚才的“补肾秘方”交流仿佛从未发生。 他拿起图纸,眼神里重新燃起了科研狂人特有的光芒。 “水梨……?” 他喃喃自语,夹着烟的手指在图纸上摩挲着,已然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李建成看着老墨迅速投入新课题、对着水泥图纸两眼放光的样子,得意地笑了笑。目的已经超额达成,他便准备功成身退。 “行,那老墨你就带着人好好研究,我就先撤了!” 听到李建成说话,老墨这才勉强从图纸中抬起头来,眼神还有些迷茫,但手上却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动作——他冲着李建成晃了晃手里那支快要燃尽的烟,带着浓重口音问道: “等下啦……介锅(这个)烟,李辣里(你那里)还有咩(吗)?!” “哈哈,这都他娘小事儿!” 李建成心情大好,大手一挥:“一会儿我就让彪子给你送几盒过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用几盒烟,换来一篇祖传补肾良方,又顺手推动了关乎国计民生的水泥研发…… 这一波,他老李属于是他娘的秦始皇摸电线——赢麻了啊! 李建成心满意足,带着彪子就往外走。 老墨也宝贝似的捧着图纸,迫不及待地要往后院冲。 就在李建成一只脚刚要迈出正堂门槛的那一刻,他猛地转过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老墨!等会儿!我他娘的都忘了问你——你哪儿来的钱和材料,搞出这么大一台蒸汽机的?!!” 这问题问得老墨一愣,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用一副“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的理所当然的表情,扯着嗓子回道: “咩呀(什么呀)!肥来(回来)长安的洗候(时候),不系(不是)李(你)下令,要窝(我)安排人带肥来(带回来)一大批材尿(材料)咩?!辣(那)都系(是)李(你)滴钱买的呀!问咩啊(问什么啊)?!” “哦…………” 李建成被这理直气壮的反问噎了一下,瞬间想起来了。 好像……大概……可能……确实是他当初在北疆撤离时,大手一挥,让老墨把能带的科研设备和原材料都打包带回长安,费用全是从他的账上走的…… 合着绕了一大圈,这蒸汽机还是花他自己的钱搞出来的! “咳咳……” 他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掩饰着自己的失忆:“那……那你忙吧,好好搞!我下午安排个得力的人过来帮你打理杂事,需要什么东西你直接跟他说,让他去安排采购跑腿!” 说完,这次是真的头也不回,快步溜走了。 老墨看着李建成略显仓促的背影,挠了挠头,也没多想,转身就扎进了他的新课题里。 而走出墨府大门的李建成,摸了摸怀里那本记载着“补肾秘方”的小本本,再想想即将开始研发的水泥…… 虽然钱是自己花的,但这结果,怎么看都还是—— 赢!麻!了! 李建成出了崇仁坊,回到善和坊那座作为临时据点的小院子时,已是大半个时辰之后。 院子里一派安宁景象。 李元吉果然早就回来了,不仅如此,他还带来了他家的二小子李承鸾。 只见那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此刻正被老李头 慈爱地抱在怀里,一老一少脑袋凑在一起,也不知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悄悄话,不时发出低低的笑声,显得格外亲昵。 而李元吉则独自坐在一旁的书案后,正挠着脑袋,眉头紧锁,对着桌上那份李建成交给他的《大唐皇家商业总会提纲》研究得起劲,那副认真的样子,与他平日里混不吝的形象大相径庭。 看着这一幕,李建成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和欣慰。 他之前将这份提纲交给李元吉,本就是存了试一试的心思。 既然这三胡对生意钱财之事显露出了兴趣,那让他做点正事,终归是比整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要强得多。 更何况,商会那边还有马周这位能臣干吏实际盯着,大局上出不了什么岔子,他也能放心不少。 权力的风暴已然过去,宫墙外的寻常巷陌里,流淌着的是更为真实、也更值得守护的温情。 李建成没有打扰正在用功的四弟和享受天伦之乐的父亲与侄儿,只是放轻了脚步,脸上带着平和的笑意,径直进了厨房。 系上围裙,看着四海商会下人刚送来、堆满角落的各色新鲜食材,他挽起袖子,心里琢磨着: 吃点什么好呢? 他很是随意地决定了菜单,手脚麻利地开始洗切烹炒。 “仁……彪子!” “在!” 彪子如同铁塔般的身影立刻出现在厨房门口。 “你跑一趟,去找马周,交代他两件事:第一,老墨那边需要个得力机灵的人去帮忙打理杂务,让他尽快安排;第二,让他抓紧时间,在长安城外寻摸一片适合科研部扎根,也要能建起大唐皇家科学院的地界,最好能依山傍水、地方宽敞、还得僻静一些!” 李建成一边说着,手里的动作丝毫未停,菜刀在案板上发出富有节奏的“笃笃”声。 他心里早有盘算:准备把这两个部门给搞在一起。 这样,一边搞教学,一边搞研究,理论能即刻联系实际,学生们也能最快地成长起来。 而且地盘集中,安全工作也更好做,僻静一些最好,免得像老墨这样,在崇仁坊瞎搞,搞不好都要把街坊四邻给“轰”跑了。 想到生源问题,他一边利索的切着肉丝,一边也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就目前而言,头一批学生,估计也只能从国子监和弘文馆里,抽调一些对机械、格物之类比较感兴趣的学子。 最好,也能想法子从民间招收一些至少能识文断字、心思灵巧的年轻人。 无他,如今这世道,识字的人太少了,对这些奇巧玩意儿感兴趣的,估计更是凤毛麟角…… 想到教育普及的艰难,他不由得停下了手里切菜的动作,眉头微蹙。 将菜刀放下,手在围裙上随意地抹了几下,便又从怀里掏出了那个至关重要的小本本,翻到记录着补肾良方后面的空白页,就着厨房的烟火气,提笔写了起来。 笔尖划过纸张,标题赫然醒目: 喜欢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请大家收藏:()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2章 年前雪灾! 【武德九年发改委计划总览(上会)】 紧接着,一条条足以影响大唐未来数十年乃至上百年国运的纲要,在他笔下流淌而出: 一:大唐皇家科学院建立一应事务; (为科技火种安家并逐步发扬光大) 二:成立大唐皇家军学院、医学院、工程学院、经济学院及综合学院的立项提案; (构建专业化人才培养体系) 三:新朝取消皇帝年号的问题讨论; (意图终结“一世多号”的繁琐) 四:与二郎、老墨讨论科研部分裂出军需科研处的必要(重中之重); (将最尖端的科技力量与国防安全直接绑定) 五:水泥研制成功后对长安城的改造工作以及全大唐地域内的高速公路修建工作; (勾勒出未来帝国的基建骨架与联通血脉) 六:大唐文化教育普及工作(重中之重); (指向最根本的民智开启与人才根基) 七:对世家的下一步战略谋划,包括土地,文化方面(重中之重)。 (直面帝国内部最顽固的堡垒,谋划釜底抽薪之策) 一连七条写完,他利落地收起小本本,将其重新揣回怀里,仿佛刚才只是记下了一串买菜清单。 随后便神色如常地继续忙活起做菜的事,洗菜、切肉、热油、下锅……动作流畅,没有丝毫停滞。 然而,那写在纸上还不到一页的七件事,其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真的要一件件做起来的话,每一件都足以让一个部门忙上很久很久,其间牵扯的利益、需要协调的关系、需要克服的困难,可谓纷繁复杂,桩桩件件都少不了他到时候劳心劳力,亲自推动,甚至与人博弈、争斗。 宏图在胸,重任在肩。 但这担子,他既然看清了,便会毫不犹豫地扛起来。 毕竟,这大唐的未来蓝图,是他亲手描绘,也注定要由他亲自参与铸造。 厨房里,菜肴的香气愈发浓郁。 而一个帝国的崭新时代,也在这锅碗瓢盆的交响与笔墨方寸的规划中,悄然加速。 随着李建成在厨房门口高呼一声: “收拾收拾,洗手开饭了!” 刚才还萦绕在他脑海中的、那一件件足以改变大唐未来数十年乃至上百年走向的宏图大计、惊世构想,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全部被暂时地封印了起来。 它们被封印在了那本神秘的小本本泛黄的纸页间,被封印在了他深邃而广阔的脑海深处,也被封印在了眼前这张小小的、弥漫着饭菜香气、充满了父慈子孝、兄弟和睦的温馨餐桌之上。 此刻,没有什么发改委委员长,没有什么唐王,只有一个为家人张罗饭菜的长子与兄长。 饭菜虽不算极致精美,却充满了家常的温暖与滋味。 一家人围坐,老李头逗弄着孙儿,李元吉一边扒饭一边还在琢磨他的商业提纲,李建成则笑着给父亲和弟弟夹菜。 觥筹交错间,笑语欢声,其乐融融。 吃过饭后,老李头心满意足,牵着乖孙李承鸾的小手,说是要出去溜达消食,享受含饴弄孙之乐。 李元吉则抹了抹嘴,又一头扎回了书案,继续跟那份《大唐皇家商业总会提纲》死磕,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而李建成,在收拾完碗筷后,也于窗边坐下,铺开纸张,开始伏案疾书,将他脑海中那“武德九年七项发展规划”的宏大框架,逐一细化,填充上具体的思路、步骤与可能遇到的难题。 时间也在他奋笔疾书的笔下悄然流过,窗外的日头渐渐西斜。 老李头带着孙子在外边足足溜达到黄昏时分,寒风吹拂,这一老一少却兴致勃勃,也不嫌冷。 等他们爷孙俩心满意足地溜达回来,李建成还坐在窗边,就着最后的天光写着,不曾停笔。 李渊抱着孙子,轻手轻脚地凑上前,好奇地看了看自家长子笔下那一条条关乎大唐未来国运的发展计划,那密密麻麻的字迹和复杂的图表,看得他眼花缭乱。 他转过头,又看到四子李元吉在另一边的书案后,正对着那份商业提纲抓耳挠腮,一副认真学习、快要被逼疯了的样子。 看着两个儿子都为着各自认定的“正事”如此投入、甚至有些“痛苦”的模样,老李头不由的也感到一阵头大。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他随即想起了大郎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脸上不禁露出了释然且轻松的笑容。 “还好……按照大郎的话来讲,朕……老头子我这是已经‘退休’了!” “那这些操心费力、劳神伤脑的事儿,就交给这几个精力旺盛的儿子去折腾就好了!” “我老人家嘛……就负责带带孙子孙女,遛遛弯,喝喝茶,享受生活,这就完啦!” 想到这里,他顿觉一身轻松。 儿子们都在专注做事,他也没有出言打扰,贴心的为两个儿子点上灯烛。 接着吩咐守在门外的彪子去找人准备晚饭,然后心无挂碍地,又抱着咯咯直笑的孙子,转身去了另一个屋子玩耍去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将那些纷繁复杂的政务、勾心斗角的算计,连同这帝国的未来,都彻底留给了下一代。 烛光下,是李建成勾勒蓝图的专注侧影;另一隅,是李元吉与商业提纲的艰难搏斗;而隔壁房间,则传来了祖孙二人无忧无虑的嬉笑声。 三种声音,交织成了一曲名为“传承”与“希望”的温馨乐章。 直到老李头在门外喊吃饭,李建成才堪堪停笔。 他站起来用力伸了伸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驱散着伏案已久的疲惫。 扭头看到一旁还在跟提纲较劲、几乎想要用眼神把纸页“瞪死”的李元吉,他不由得失笑,走上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走吧,先吃饭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有什么看不懂、想不通的,明天让彪子带着你直接去找马周。跟着他好好看,好好学。” “能学会他三成的能耐,你小子这辈子就算是成了!” 吃过晚饭,收拾洗漱完毕,父子四人也都钻进了被窝里。 炕火烧得贼拉暖和,驱散了冬夜所有的寒意。 估计是白天溜达累了,老李头搂着软乎乎的孙子,早已睡得香甜,鼾声均匀。 李建成却没什么睡意,他用胳膊肘杵了杵旁边快要睡着的李元吉,然后趴到他耳边,用气声压低声音,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哎,你看……老头子被窝里,今天居然躺了个带把儿的,稀奇不?” 脑子已经有些混沌的李元吉,反应了半天,才慢慢转过弯来,想明白了大哥话里调侃的意味——以往躺在父亲身边的,可都是后宫嫔妃。 他一时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嘘——!” 李建成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别吵醒了父亲和孩子。 等李元吉憋住笑,李建成才松开手,继续低声说着接下来的安排: “估计就这一半天的,你二哥那边就能把王府给收拾出来了。到时候咱们就各回各家。” “老头子这边……他要是实在不想回宫里头住着,那就跟我去我那边住着。” “其他的事儿,乱七八糟的,都等安安生生过完这个年再说吧……”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疲惫与平静。 窗外,是长安城寂静的冬夜。 窗内,火炕温暖,亲人环绕,鼾声与呼吸声交织成最安心的夜曲。 所有的权力纷争、宏图大业,在此刻,都让位于这最朴素的温暖与安宁。 一觉醒来,大地上又是一片银白…… 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鹅毛般的雪花一直到上午都没停,纷纷扬扬,将整个世界都包裹在纯净的寂静里。 都说瑞雪兆丰年,可这雪要是没完没了地下,也是真的烦人——尤其是当李元吉早上想出去上个厕所,结果脚下一滑,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的时候,那冰凉的触感和瞬间的狼狈,让他觉得这雪简直是烦死了! 于是,老李家的老少四位,便都猫在烧得暖烘烘的屋子里,懒得出门。 李建成继续完善他的计划书,李元吉研究他的商业提纲,李渊则陪着孙儿在炕上玩些简单的小游戏,倒也惬意。 一直到午饭后,院门外传来踏雪的脚步声。 一名宫里的小内侍,冒着依旧未停的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小院。 小内侍拂去身上的落雪,恭敬地向屋内的几位主子行礼: “禀太上皇,唐王殿下,齐王殿下,陛下传信:王府一切都已收拾妥帖,可以入住了。此外,陛下还请唐王殿下和齐王殿下得空入宫一趟,说是有事相商。” 李建成闻言,放下笔,看了看窗外依旧飘洒的雪花,无奈地笑了笑: “行吧,知道了。” 他转头吩咐道:“彪子,你带几个人,护送我阿耶和承鸾先去秦王府……不,现在是唐王府了,安顿下来。” 随后又对揉着屁股的李元吉说:“三胡,走吧,咱们也动身,进宫,看看你二哥这大雪天的,又有什么事儿!” 兄弟二人来到两仪殿,只见李世民正与长孙无忌、侯君集、尉迟敬德、于志宁等一众重臣议事,气氛凝重。 令人意外的是,连老墨也在一旁,眉头紧锁,看来事情确实不小。 听到门响声和脚步声,李世民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自家两个兄弟。 李建成和李元吉一边搓着被冻得有些发红的手,一边往里走。 不等李世民吩咐,机灵的内侍便极有眼力地搬过来两个锦墩,又迅速奉上了两杯滚烫的热茶。 二人落座之后,李建成先是抱着茶杯连喝了几大口,让暖流驱散体内的寒气,随即,极其自然地从怀里掏出一盒烟,给一起在北疆奋斗过的一帮老伙计都熟练地派了一支。 他这做派,引得于志宁等文官侧目,眼中露出好奇,但李建成浑不在意。 他自顾自地点上,深深抽了两口,白色的烟雾缓缓吐出,这才看向李世民,直截了当地问道: “怎么了?看这阵仗,出什么大事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世民脸色沉重,将手中的奏报推到他面前: “关内道和河东道均送来急报,天降大雪,连绵几日不停,雪势远超往年,如今已然成灾。房屋大量被压塌,牲畜冻毙无数,灾情……十分严重,急需朝廷立刻拨粮赈灾。” 李建成闻言,脸色也严肃起来,他拿过那两份奏报,仔细地看了起来。 他看得非常慢,非常仔细,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 当看完最后一行字,他没有说话,而是又深深地、连续地吸了两口烟,仿佛要用那辛辣的烟雾,来抑制内心因灾情惨状而涌起的激荡。 半晌,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众人: “你们……安排得怎么样了?” 李世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刚开始讨论此事,具体的章程……还不曾做安排。” “还不曾安排?!” “房屋压毁、牲畜冻死无数,受灾的百姓加起来足足有三十万之众!这是三十万张要吃饭的嘴,三十万个在风雪里挨冻的人!” “这他娘的还坐在温暖如春的两仪殿里讨论什么?!灾情就是命令!现在每一刻钟都有人可能被冻死、饿死!”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殿中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和一丝愤怒的焦急。 “这他娘的不是扯皮的时候,也不是扯皮的事儿!” 李建成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电扫过全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瞬间接管了指挥权。 他根本不给众人反应和讨论的时间,一条条指令如同连珠炮般发出,清晰、迅速、且直指要害: “着令:八百里加急,发往北疆!命北疆方面,收到消息后,停止非必要生产,即刻全力制作毡帐、棉衣!先趁着现在道路尚未完全封死,将库房里现有的所有御寒物资,往关内、河东两地火速运送,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他抬手点将: “尉迟敬德!” “末将在!”尉迟敬德霍然起身。 “你熟悉军务,行事果决,你带着右武卫,直奔关内道!到了地方,给我维持好秩序,谁敢趁机作乱,就地正法!首要任务是全力抢救灾民,把人从雪窝子里给我扒出来!” “侯君集,你带左屯卫,去河东道!任务一样,救人第一!速度一定要快,抢时间就是抢人命!” 随即,他看向文臣之首: “辅机!” “臣在。”长孙无忌肃然应答。 “你和陛下坐镇朝堂中枢,负责统筹所有物资的调配、征集、转运!要钱给钱,要粮调粮,确保前线物资供应不断!谁敢拖延、推诿,以贻误军机论处!” 最后,他面向李世民,语气郑重: “陛下,请立刻选派御史台干练、清廉的御史,作为钦差,跟着尉迟将军和侯将军分赴两道,深入灾区!明察暗访,紧盯钱粮物资的发放,看看底下有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伸手,发这昧良心的国难财!一旦发现,无论涉及到谁,严惩不贷!” 一连串的命令,如同精准的齿轮瞬间咬合,将庞大的帝国机器高效地动员起来,指向同一个目标——抗灾救人! 没有争论,没有扯皮,只有最直接的任务分配和最明确的责任落实。 殿内众人,包括李世民在内,都被这雷霆万钧的气势和缜密高效的安排所震慑,旋即涌起一股强烈的信心。 “老墨!” 李建成的手指精准地点向角落里的科研狂人。 “先他娘的别整水泥了!立刻让你的人设计几种最简单、最结实的铲雪工具图纸,分发下去!从现在开始直到灾情结束,工部由你全权指挥,给老子放开了造!我要在最短时间内,看到成千上万的铲子运往灾区!” “三胡!” 他一把拉起还在发懵的李元吉。 “别愣着了,跟我去商会总部!现在需要调配海量的粮食、药物和御寒布料!具体的细则让他们去商讨,我们立刻去先把第一批粮食调集起来,争取时间!” “行动!” 李建成说完这最后两个字,根本不给任何人质疑或反应的时间,拽着李元吉,如同一阵风般迅速离开了气氛凝重的两仪殿,只留下一个雷厉风行的背影。 殿内出现了短暂的寂静,只剩下他最后那声“行动”似乎还在梁柱间回荡。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拍御案,沉声道: “都听明白了?!就按唐王方才的部署,立刻行动起来……快!” “臣等领命!” 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等人齐声应道,纷纷转身欲走。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带着不满和阴鸷的声音响起: “陛下!且慢!” 众人回头,只见侯君集站在原地,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忿,他对着李世民拱手道: “陛下!唐王他……他方才怎可如此僭越,代替陛下发号施令?这……实是没有规矩!况且……”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却带着一丝狠厉,继续说道: “况且前几日那场‘逼宫’之时,陛下您……何不顺势假戏真做?把他们给……” 他后面的话没有明说,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寒光,以及手掌在脖颈间做出的那个微不可察的切割动作,其意不言自明——何不趁那时,将李建成、李元吉彻底铲除,以绝后患! 轰——! 喜欢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请大家收藏:()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3章 齐王师…… 这话如同一声惊雷,又似一盆冰水,瞬间浇灌在所有人的头顶! 李世民的目光骤然变得冰冷锐利,如同实质的刀锋,死死钉在侯君集脸上。 长孙无忌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不赞同。 尉迟敬德更是勃然变色,那双铜铃大眼瞬间瞪圆,怒视着侯君集,蒲扇般的大手已然握成了拳头,骨节发出噼啪的轻响。 唰! 三人的目光,如同三支利箭,全部死死地盯在了侯君集身上! 两仪殿内,刚刚被李建成调动起来的救灾热情瞬间降至冰点,一股肃杀而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 “侯君集!你……” 尉迟敬德气得虎须戟张,想要痛骂几句这狼子野心的提议,但话到嘴边,看着李世民那阴沉如水的脸色,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能狠狠地瞪着侯君集。 整个两仪殿,静得能听到烛火摇曳的轻微噼啪声。 李世民的目光如同万年寒冰,死死地钉在侯君集身上,那里面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失望与威严。 他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侯君集,你给朕听好了,还有你们也一并听着。” “朕只说一次,这也是最后一次。” “于公,唐王李建成,乃是大唐发展改革委员会委员长,总领帝国革新要务,其位与朕,并无高下之分,只有职责之别!他对朕,对大唐,更有让位、定鼎、献策之不世天功!” “于私,唐王、齐王,是朕一母同胞的血亲兄弟,骨肉至亲!”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日后,朕不想再从任何人口中,听到此类诛心之言!” “倘若再有人敢放此厥词,离间天家,动摇国本……” “那就休怪朕……不讲情面,不客气了!” 最后几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也砸得侯君集脸色瞬间惨白。 随即,李世民根本不给侯君集任何辩解的机会,立刻下达了处置命令,语气恢复了帝王的冷静与果决: “着:侯君集,即刻卸去左屯卫大将军一职,回府闭门思过,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这惩罚,看似是暂时停职,实则是剥夺了其核心兵权,更是严重的政治信号。 紧接着,他连续下令,迅速接上了被中断的救灾部署,展现了惊人的掌控力: “传令:河东道救灾一事,改由柴绍为主,薛仁贵与王玄策二位将军辅之,共同带领左屯卫将士负责执行!” “另,命唐俭、魏征二人,即刻挑选御史台干练官员,随军出发,监察赈灾事宜,严防贪腐!” 一套组合拳,如行云流水。 既严厉惩处了不安分的臣子,扞卫了不容触碰的底线,又丝毫没有耽误救灾大事的推进,反而借此机会完成了关键岗位的人员调整。 “臣……领旨谢恩……” 侯君集面如死灰,艰难地跪下领旨,然后在两名殿前侍卫无声的“护送”下,步履踉跄地退出了两仪殿,背影充满了落寞与惊惶。 “臣等……告退!” 一位位臣公全部起身,神色各异地行礼离开,怀着复杂的心情,匆匆前去筹备自己负责的那一摊子救灾事宜。 关于薛仁贵、王玄策以及魏征等人的新任命,也自有传令官火速前去传达。 转眼间,偌大的两仪殿中,就只剩下了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君臣二人。 方才还人声鼎沸的大殿,此刻显得异常空旷和寂静。 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 长孙无忌看着御座上眉头微锁、似乎余怒未消的李世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试图以朋友和重臣的双重身份进行劝谏。 “陛下,潞……” 可他刚开了个头,李世民便抬起手,打断了他。 李世民的目光没有聚焦在长孙无忌身上,而是仿佛穿透了殿宇,望向了某个遥远的过去,声音低沉,却蕴含着极其复杂而真挚的情感: “辅机……” “这里没有外人。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 “大哥他于朕而言,究竟代表着什么。” 他微微停顿,仿佛在组织语言,又仿佛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正汹涌而来: “若非大哥,当年在突厥王帐,朕恐怕早已亡于颉利的乱刀利矢之下,尸骨无存……” “若非大哥,在朝堂之上屡次回护、暗中筹谋,朕或许根本等不到今日,早已被废黜甚至……” “若非大哥,他甘愿自污名节,行此险招,朕又如何能如此顺利、如此‘名正言顺’地坐上这九五至尊之位?” 他一连几个“若非大哥”,如同沉重的鼓点,敲在长孙无忌的心上,也道尽了他与李建成之间,那早已超越了普通兄弟情谊、交织着救命之恩、保护之谊、让国之德和治国之才的复杂羁绊。 李世民终于将目光转向长孙无忌,眼神坚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朕与大哥之间,无需这些世俗的君臣猜忌。这大唐的江山,是朕的,也同样是大哥的。我们兄弟……共担之。” 李世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论。 他看向长孙无忌,已然恢复了帝王的清明与冷静: “昨日朝会,擢封唐王,赐九锡,授重权,朕已将态度表明得清清楚楚。他侯君集不蠢不傻,定然能够明白朕意。可他却还是如此……” 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冷意, “所以,辅机……若你想为他求情的话,不必再提。此事,绝没有转圜的余地。” 长孙无忌心中凛然,知道陛下心意已决,更知道这道红线已然划下,不容逾越。 他深深躬身: “臣……明白!” “好了,不说这个了。” 李世民挥了挥手,将话题拉回当下最紧迫的事务。 “救灾一事,乃当前重中之重!尤其是如今临近年关,各地事务本就繁杂,救灾更是要万分上心,不容有失。” “大哥他已经去调集商会的资源了,咱们也不能落后。开始吧,要用最短的时间,将赈灾所需钱粮、物资,全部梳理清楚,确保调度顺畅!” “是!陛下!” 长孙无忌振作精神,应道。 两仪殿内,烛火再次被拨亮,君臣二人伏案疾书,投入到紧张有序的救灾统筹工作之中。 与此同时,李建成和李元吉二人也乘坐马车,离开了皇城,前往善和坊的商会总部。 马上就要去往那传说中富可敌国、神秘莫测的四海商会总部,李元吉心里的兴奋毫不掩饰。 他像个好奇的孩子,忍不住撩开马车厚厚的棉布车帘,兴致勃勃地往外看去,想看看这总部究竟是何等的气派。 寒风瞬间灌入车厢,但李元吉毫不在意。 然而,才看了没多久,他就发现了一丝不对的地方。 “大哥……” 他扭回头,满脸疑惑地问道:“不是说要去商会总部吗?这路……怎么看着是往回走,回咱们在善和坊那个小窝的路啊?” 李建成白了他一眼,裹紧了身上的裘皮大氅,没好气地说: “到了你就知道了!快他娘的把帘子放下,这冷风飕飕的往里灌,你他娘的不冷吗?!” 被大哥这么一吼,李元吉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那刺骨的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放下车帘,又往车厢里那个烧得正旺的小火炉旁使劲凑近了几分。 马车在积雪的道路上,不紧不慢地,确实是朝着他们那处作为临时落脚点的善和坊小院驶去。 李元吉心里嘀咕着,看着老神在在的大哥,一个荒谬又似乎合情合理的念头冒了出来: 难道那神秘的四海商会总部……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马车在善和坊那座再熟悉不过的小院门前停下。 李建成率先跳下马车,李元吉也满心疑惑地跟随着下车。 当他站定,看着正对面那扇自己进出过无数次、再熟悉不过的院门时,心态彻底有些绷不住了…… 他僵硬地转动脖子,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眼前的院子,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商会总部……真就在自己住了好几天的眼皮子底下?! 他也在这儿住了好几天了,平日里也没少出门溜达,他居然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究竟是他们隐藏得太好,还是自己的眼力实在太差?! 李元吉开始严重怀疑自己的观察能力。 也不管李元吉心中如何翻江倒海、怀疑人生,李建成已经径直上前,推开了那扇看似普通的院门,然后反手拽着还在原地发呆的弟弟,一把将他拖了进去。 院内陈设依旧,与往日并无不同。 但来到正堂落座后不久,收到消息的马周便脚步匆匆地从内间走了出来,神色恭敬。 李建成没有半句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关内和河东两道的灾情急报,你可收到了?” 马周微微躬身,语气沉稳,汇报却如同早已准备好的简报,条理清晰,数据确凿: “回殿下,商会的信息渠道已然收到,比朝廷官道驿马更快半步。当地的商会分会,已经依据应急预案,有序开始救灾动作。” “第一批用于应急的粮食,已从就近的粮库启运,至多再有两日,便可抵达灾情最重的几个县。根据初步统计,在半月之内,我等可筹措、调集到足够两道所有灾民支撑到开春所需的全部粮食。” “此外,御寒的衣物、布匹、搭建临时住所的毡帐等物资,也已根据各地报上的需求清单,在逐步装车运送途中……” 李建成听完,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但依旧叮嘱道: “做得不错,反应迅速。但目前虽然只有这两道传出确切灾情,其余各道、各州,也要倍加关注,雪势如此之大,难保其他地方没有受灾。” “记住,事关数十万百姓的生计性命,绝不可有丝毫大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马周神色一凛,郑重应道:“殿下放心,臣省得,已传令各州县分会,严密监控,一有异动,立刻上报,并可视情况先行启动救灾预案。” 站在一旁的李元吉,听着两人这高效、专业且信息量巨大的对话,看着马周这判若两人的干练模样,再回想这“大隐隐于市”的总部,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李建成在仔细询问,马周沉稳作答,李元吉则在一旁瞠目结舌地看着。 他感觉自己仿佛在观看一场顶尖高手过招,就在这一问一答、条分缕析之间,关内、河东两道复杂的灾情、海量的物资需求、以及应对的步骤时序,便都如同被无形的手梳理过一般,有了清晰的定数和可行的方案…… 这一切的枢纽,便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马周。 这……就是马周的本事?! 面对大哥各种角度、甚至有些刁钻的问题,他竟然回答得滴水不漏,反应极快! 将四海商会这么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商业帝国的所有事务,都能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条,纹丝不乱! 好他娘的牛批的一个人! 李元吉在心中发出了最直接、最朴素的赞叹。 怪不得……怪不得大哥之前说自己要是能学会他三成的本事,这辈子就算是成了! 如此来看,就别说学会三成了……哪怕只学会他马周一成的本事,懂得如何这般条理清晰地处理事务,他李元吉觉得自己都能原地起飞,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齐王了! 一股强烈的、想要拜师学艺的冲动,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爆发,再也抑制不住! 就在李建成和马周刚刚谈完正事,刚端起茶杯准备润润嗓子的间隙—— 一旁坐着的李元吉猛地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到马周面前,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扑通一下,竟是直接跪了下来! 他双手抱拳,仰着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马周,用尽全身力气,声音洪亮而又带着无比的诚恳喊道: “师父!” “请师父教我!教我如何做事,教我如何成为像您这样厉害的人!” “噗——!” 李建成刚到嘴里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去,呛得连连咳嗽。 而马周,更是手一抖,茶杯差点脱手,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写满了措手不及的震惊与慌乱。 齐王殿下……给他跪下了?! 还要拜他为师?! 这画面,太过震撼,让整个正堂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见马周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却久久不语,只是用求助的眼神望着大哥,李元吉还以为是马周嫌弃自己资质愚钝,或者顾忌身份,不愿意收下他这个徒弟。 他心里一急,也顾不上许多了,赶忙又开口,抛出了自认为最真诚、最厚重的承诺,试图打动对方: “马……马先生!你……你就收下我吧!” “我李元吉在此立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只要你肯教我,以后……以后我定会像对待父亲一般尊敬你,我来给你养老送终!” “你放心!我是大唐齐王,说到做到,绝对……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他这番情真意切、甚至有些“感人肺腑”的誓言一出口—— 噗——!!! 刚刚勉强顺过气、又喝了一口茶准备压压惊的李建成,再一次,结结实实地将口中的茶水全喷了出去,比上一次喷得还要远,还要猛烈! 他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四弟,内心已是万马奔腾: “三胡啊三胡!你个憨货!!” “马周他年纪比你还小几岁啊!你他娘的……就你这整天胡吃海塞、不爱动脑子的劲儿,都不一定能活得过他呀!!!” “你这‘养老送终’的宏愿,是不是许得太早了点?!这他娘的不是在咒人家吗?!!” 李建成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活宝弟弟给气笑了,额角的青筋都在欢快地跳动。 而跪在地上的李元吉,看着大哥再次喷茶,以及马周那变得更加精彩(仿佛吃了苍蝇般)的脸色,依旧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马周这下是彻底懵了,手里还端着那只险些摔了的茶杯,茫然无措地看向李建成,眼神里写满了 “殿下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的慌乱与求助。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场面。 这他娘的属实是……属实是……这突发状况以前也他娘的没排练过啊!剧本里没这出啊! 队友呢?!救一下!! 殿下!快帮帮我啊! 这齐王殿下跪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啊! 李建成在经过最初的愣神和喷茶之后,也迅速反应了过来。 他看着跪在地上、眼神灼灼的四弟,又看了看一脸求助、手足无措的马周,心思电转。 马周确实要比李元吉小上几岁,但这并非关键。 古语云达者为师,在经商理事这门学问上,马周的能耐做李元吉的老师绰绰有余,年纪倒不是什么问题。 真正的难点在于身份。 依照礼法和惯例,有资格教导亲王学问的,那必定是世间学问顶天、德高望重的大儒,就如同孔颖达、李纲那般的帝师先师。 马周虽有实学,但出身、名望与此相去甚远,若真收了齐王为徒,传出去恐怕会惹来无数非议,于马周本人也未必是好事。 但是…… 喜欢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请大家收藏:()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4章 我是屁! 李建成的目光再次落在李元吉身上。 看着他那难得一见的、充满了求知欲和认真的眼神…… 这三胡,平日里浑浑噩噩,如今好不容易自己开了窍,想要正儿八经地学些东西,求上进…… 这份心思,何其珍贵! 若是因为世俗的规矩和顾虑就将其扼杀,岂不是因噎废食? 难道就因为马周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儒”,就否定他的才学,剥夺李元吉向他学习的机会吗? 不! 李建成瞬间有了决断。 “三胡!你先他娘的给我起来!像什么样子!” 李建成忍着额角跳动的青筋,呵斥了一声。 等到李元吉不情不愿地起身,重新坐回椅子上,他这才深吸一口气,努力用平静的语气开口说道: “拜师不拜师的事儿,咱们先放在一边不说。” 他伸手指了指一旁依旧处于石化状态的马周。 “你就没看看清楚?人马周的年纪,还他娘的没你大呢!你……你给他养老送终?!你这孝心是不是表得太超前了点?!” 李元吉被问得一怔,下意识地扭头仔细看了看马周那张确实年轻的脸庞,似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脸上顿时有些讪讪。 李建成没好气地继续数落: “你突然来这么一出,属实是他娘的有点扯淡了,你知不知道?!想一出是一出!” 随即,他的语气转为严肃,开始剖析更深层次的利害关系: “况且,你想过没有?马周如今虽有才干,但尚无朝廷正式官身。就算他是我内定的大唐皇家商业总会执行总裁,是大唐发改委商务部部长的候选人,可这些名头,到了朝堂之上,那些讲究出身、资历的老学究们认吗?能给他折算成几品官职?!”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李元吉: “你,堂堂大唐亲王,金枝玉叶,若是拜了一个‘白身’为师,你让那些自诩学问顶天、最重规矩礼法的孔颖达、李纲等大儒怎么看?怎么想?” “他们不敢把你这个齐王怎么样,但所有的怒火和攻讦,都会瞬间集中在马周身上!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你就不怕他因为你这心血来潮的拜师,被那些人的口诛笔伐给活撕了?!” “你这是想害死他?!” 这番话,如同冰水浇头,让李元吉发热的头脑瞬间冷却了下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看似真诚的举动,背后可能隐藏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和麻烦。 他看向马周的眼神,也从之前的炽热崇拜,多了几分歉意和后怕。 马周站在一旁,听着唐王殿下为他如此周全地考量,心中又是感激,同样也有些许复杂。 “拜师就免了吧。” 李建成一锤定音,给出了一个务实且稳妥的解决方案。 “现在四海商会正在紧锣密鼓地改组成大唐皇家商业总会,里头千头万绪,要学习、要实践的地方多的是。三胡,你要是真想学点真本事,这段日子就跟着小马哥儿,给他打个下手,好好看,好好学。先把这经商理事的基础给夯实了。” 他看向马周:“年后,我会把筹办‘大唐皇家经济学院’的提案正式上会讨论。到时候,小马哥你肯定是里面的核心教习,少不了要你去授课。三胡你到时候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蹭课,系统性地学一学。” 他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带着征询的意味: “这么安排,你们觉得咋样?” 马周闻言,心中大石落地,连忙躬身: “殿下安排得极为周全,臣自当听命,定会尽心竭力,不敢藏私。” 李元吉虽然有点遗憾不能立刻有个名分,但也觉得大哥说得在理,便点了点头。 可他眼珠一转,又冒出一个念头: “那……大哥,拜师不行,我家承鸾……让我家那二小子拜马先生为师,这总可以了吧?” 李建成被他这锲而不舍的精神逗乐了,想了想,道: “这倒也不是不行。等明年吧,先把小马哥在朝堂上的地位、身份给抬上去。到时候,一个亲王世子拜师,阻力会小很多。” 他话锋一转,提醒道: “不过,这事儿也得看承鸾自己喜不喜欢、有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强扭的瓜不甜。” “行了,这事儿就先这么定了。” 李建成站起身,准备离开,又像个老妈子似的对李元吉嘱咐道: “三胡,你就留在这儿跟着小马哥吧。晚上要是不想回府里,对面就能住。看这雪势,晚上估计还得下,下雪了就别来回跑了。” “要按时吃饭,穿厚点,别染了风寒……” 他这一连串事无巨细的叮嘱,让李元吉听得直撇嘴,忍不住嘟囔道: “大哥,我怎么感觉……你刚才嘱咐我那些话,就像是在……是在嘱咐一个傻子?” 李建成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反问: “你不是吗?” “我是吗?!” 李元吉梗着脖子。 “你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建成语气肯定。 “我是……我是个屁我是!!!” 李元吉气得满脸通红,跳着脚反驳,感觉自己作为齐王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李建成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从善如流地改口道: “哦……那好吧,屁,我走了。你要乖乖的,好好听小马哥的话,认真学,知道吗?” 说完,他用力拍了拍李元吉的肩膀,然后不等对方再次爆炸,便迅速转身,溜之大吉,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外的风雪中。 事实上,正是因为马周之前关于赈灾的周密安排和强大执行力,让原本可能焦头烂额的灾情应对瞬间清晰、顺畅了许多,李建成肩上的压力骤减,心里一块大石落地,这才难得地生出了与三胡逗闷子、调笑一番的轻松心思。 李元吉看着大哥潇洒离开、毫不留恋的背影,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真的是……感觉一肚子憋屈气没处发泄,堵在胸口,上下不得!! 他猛地收回手,狠狠一挥袍袖,冲着空荡荡的门口,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那句经典的结尾: “我他娘的……” 后面的词儿在嘴里滚了几滚,终究是没敢当着马周的面真的骂出来,只能硬生生咽了回去,噎得自己直翻白眼。 马周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但他微微抽搐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此刻忍笑忍得十分辛苦的心情。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斟酌着语气,对那位还在运气的新任“学生”说道: “齐王殿下,您看……咱们是不是,先从查看各地分会报上来的物资调度清单开始?” 李元吉:“……” (憋屈,想骂人,但还得学!) 他重重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这“屁”学生的苦逼学习生涯,这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李建成回到了秦王府,却发现连大门外的牌匾都已经更换,朱底金字的“唐王别院”四个大字在雪后初晴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入得门去,府内已然焕然一新。 回廊庭院洒扫得不见一片积雪,所有的家具器物、帐幔帘席,均换成了崭新的,样式典雅,用料考究,既符合亲王规制,又不失舒适。 这短短一日时间,也不知工部的官员和匠人们是如何做到的,想必是累坏了不知多少“牛马”,才完成了这近乎不可能的任务。 郑观音正坐在温暖如春的正堂里,微微鼓胀的小腹已然显怀,她脸上带着恬静的笑意,手里拿着个布老虎,逗弄着李承宗。 小家伙咯咯笑着,试图去抓母亲手中的玩具。 老头子倒是会享清福的,自己寻了个僻静舒适的小院,午睡去了,此刻还没醒来。 李建成没有立刻打扰妻儿,他先行至书房。 果然,看到自己那个上了锁的大箱子,也已经被人小心翼翼地摆放好在书案旁。他打开箱子,随手拿出一盒烟又将箱子锁上,抽出一支点燃…… 铺开纸笔,将方才在商会与马周确定的关于赈灾物资调配、运输的详细方案和进展,清晰地撰写下来。 然后唤来彪子,命他即刻进宫,将信呈送给李世民。 直到将这最后一桩公务处理妥当,发送出去,李建成才真正感觉松了一口气。 他这才有时间,也有心情,走到正堂,陪着媳妇儿说些体己的贴心话,又俯下身,笨拙却又充满爱意地陪着儿子玩要起来。 老李头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他踱步到正堂,十分自然地从李建成手中接过了陪孙子玩耍的“工作”,熟练地将咯咯直笑的李承宗抱到自己膝上,拿着布老虎开始逗弄起来。 一边逗着孙子,他一边像是随口问起: “大郎,方才二郎他急匆匆唤你入宫,是为何事?” 李建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父亲和儿子互动,语气平和地答道: “是关内、河东两道遭了严重的雪灾,灾情紧急,二郎叫我一起商议应对之策。” “哦?” 李渊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眉头下意识地蹙起,带着一丝曾经的帝王本能追问: “情况如何?可都安排妥帖了?” “请阿耶放心……” 李建成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灾情算不上太严重,应急的章程都已经议定,人马也都派出去了,物资正在调运,算是……都已经安置得差不多了。” 父子二人,就这般一个逗着孙子,一个坐在一旁,看似闲话家常般地讨论着关乎数十万百姓生计的政事。 通过李建成简明扼要的叙述,李渊很快就明白了灾情的严重性以及朝廷(主要是李建成麾下力量)那惊人的处理速度和效率。 听着那环环相扣、迅速启动的救灾链条,李渊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番感慨: 这处理灾情的速度,比起朕在位时,何止快了一倍! 如此高效,全赖大郎一手建立起来的四海商会,那套远超官府的、如同精密器械般的运行机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家这大郎,不声不响的,可真是弄出来个了不得的好东西! 这才是真正富国强民的根基! 想通了此节,他心中那点残存的担忧也彻底烟消云散,转而关心起另一个儿子: “三胡呢?没跟你一起回来?回他齐王府了?” “没。” 李建成笑了笑:“这小子,难得自己开了窍,想正儿八经学点东西。我看他有意,就把他留在商会总部,让他跟着马周先学着看看了。” 李渊闻言,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抱着怀里的孙子轻轻晃了晃,说道: “如此也好……他能收收心,学上点安身立命的本事,总好过整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强。你这当大哥的,费心了。” 李渊逗弄着孙子,语气里带着释然和一丝对长子的赞许。 李建成笑了笑,说得理所当然: “瞧您这话说的,我是当大哥的,自然是要多帮衬弟弟一些的。” 殿内安静了片刻,李渊的目光从孙子可爱的脸庞上移开,似是不经意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轻声问道: “那……二郎他……近日可还好?” 自从前些时日那场“逼宫退位”的惊世戏码过后,老李头都还没见到过自家那被他当场骂作是“狼心狗肺”的二郎。 当天在两仪殿中,李世民具体是如何“劝说”他写下禅位诏书的,无论是老李头还是李世民,事后都没跟他这个“已死之人”细讲过。 但他也能猜到,过程肯定闹得挺不愉快。 毕竟,“杀兄弑弟,逼父禅位”这等在史书上都是浓重污点的买卖,要是双方还能和和气气、愉快收场的话,那才指定是活见鬼了! 李建成听出了父亲语气里那丝隐藏的关切与别扭,心中了然。 他语气轻松地宽慰道: “他呀?好着呢!就是——忙!特别忙!忙得脚不沾地的,我看着都累!您想啊,刚刚接手这么一大摊子,千头万绪的。” “等过几日,他把朝政捋顺了,喘过气来,自然会来看您的。到时候您可别拿着鞋底子抽他。” 李渊闻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声。 随即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斜睨着大儿子: “哼……说得倒好听,口口声声说当大哥的要帮衬弟弟。你既然这么会帮衬,那为何不去帮帮你那忙得脚不沾地的二弟,替他分担些政务?就忍心看他一个人累死累活?” 这话里带着点老小孩的刁难和试探。 李建成一听,立刻叫起了撞天屈: “阿耶,您这话说的可就不讲理了!我要是有那耐心和兴趣去处理那些每日里无穷无尽的、狗屁倒灶的政务奏章,当初也就不会心心念念想着把太子之位让出去,搞出后面那么多事儿了!” “二郎他能力足够,就是刚上手需要点时间适应。您放心,他能处理好的!真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他自然会来找我。” “你呀你……” 李渊指着李建成,最终也只是摇头失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几分了然,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大郎负责开拓,二郎坐镇中枢,三胡他活着就好…… 这或许,就是他们兄弟之间最根本的默契与最好的安排。 自己这都已经被迫退休了,如大郎所说,那些无穷无尽、狗屁倒灶的朝政与他何干,内有二郎镇守,外有大郎辅佐,天塌下来有两个儿子顶着! 他这位老人家管那些干啥。 “承宗,穿件厚衣,阿翁带你去堆雪人!” 老李头起身,把衣服给李承宗穿好,抱着他出了门。 屋外,风雪已驻,天地间披上了一层松软洁净的银装。 阳光穿透云层,在雪地上洒下细碎的金芒,耀得人睁不开眼。 老李头深深吸了一口凛冽而清新的空气,那气息直灌肺腑,仿佛将积压多年的朝堂浊气都涤荡一空。 他怀中的李承宗,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像只初熟的小苹果,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纯白的世界,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阿翁,雪!好白的雪!” “是啊,好白的雪。” 李渊笑着应和,用自己宽厚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孙子的小手。 “走,阿翁给你堆个大大的雪人!” 他先将李承宗放在廊下避风处,仔细替他拢好狐裘披风,确保没有一丝寒风能侵入,这才转身走入庭院。 他俯下身,毫不在意那冰凉的雪浸湿他名贵的锦袍下摆,用那双曾经执掌乾坤、批阅奏章的手,一捧一捧地,认真地滚起雪球来。 起初动作还有些生疏,但很快,那份属于孩童时代的记忆仿佛苏醒了,他的动作变得流畅而有力。 这雪,真干净。 他想……比太极宫里那些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金砖玉砌要干净,比朝臣们口中那些冠冕堂皇的奏对要干净,甚至比他自己的心……也要干净得多。 他用力将雪压实,仿佛要将所有关于权力、猜忌、权衡的思绪,都牢牢封存在这冰冷的洁白之下。 屋内,炭火烧得正旺,噼啪作响。 李建成负手立于窗边,透过半开的支摘窗,静静望着庭院中的一老一少。 父亲的身影在雪地里显得有些臃肿,甚至蹒跚,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高大威严、开创大唐基业的帝王。 此刻,他只是一个乐呵呵的、溺爱孙儿的普通老人。 郑观音轻步走到他身边,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他手中,柔声道:“看阿耶多开心。很久没见他如此开怀了。” 庭院中,雪人已初具雏形。 李渊找来两颗黑亮的石子为它嵌上眼睛,一截枯枝做鼻子,还用红布条围了个歪歪扭扭的围脖。 李承宗早已按捺不住,咯咯笑着跑过来,伸出小手也要帮忙,在雪人圆滚滚的肚子上拍出几个小小的手印。 “阿翁,雪人怕冷吗?” 喜欢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请大家收藏:()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5章 李二郎的黑历史 “有承宗给它围的‘围脖’,它就不冷啦!” “它会一直在这里吗?” “嗯……等到天暖和了,它可能会去别的地方。但它现在陪承宗玩,不是吗?” 祖孙俩的对话稚气而温馨,随着呵出的白气,飘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李建成和郑观音就这般并肩立在窗前,静静地看着。 冬日暖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融在一起。 他们脸上那抹会心的笑意始终未散,那笑意里,有对眼前安宁的满足,有对长辈健康的欣慰,亦有着对稚子成长的期盼。 但这片刻,风雪暂歇,政事已远。 只有祖孙二人的嬉笑,只有雪人憨态可掬地立在院中,见证着这乱世烽烟与宫廷深院里,难得的人间烟火与天伦之乐。 听着……看着门外祖孙二人的嬉笑,李建成和郑观音对视一眼,皆是露出来一抹会心的笑意。 左右无事,一家人用过晚饭就早早睡下,许是老李头带着李承宗堆了一后晌雪人的缘故,晚上睡觉时,小承宗死乞白赖的非要跟阿翁一起睡。 郑观音拗不过儿子的撒娇,李建成看着儿子钻进阿耶屋子时那雀跃的小身影,只能无奈摇头,在心里暗暗慨叹: 老李头的被窝里又钻进去一个带把的…… 也罢,他老人家开心就好。 第二天早朝过后,宫里的内侍又找上了门。 那熟悉的尖细嗓音和恭敬姿态,让刚端起茶盏的李建成眉头下意识就是一皱。 “唐王殿下,陛下叫您入宫议事。” “啧……哪儿来的那么多要议的事!真他娘烦人!” 李建成毫不避讳地将茶盏往案几上一顿,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抱怨归抱怨,他知道二郎若非确有要事,不会刚下朝就又来寻他。 他站起身,任由郑观音为他整理袍服,心里盘算着: 该把薛仁贵要回来了,身边虽然有彪子护卫,安全问题不用担心,但终归还是缺一个机灵些能跑腿办事的人。 彪子勇则勇矣,到底是憨直了些,许多机要之事,还是薛仁贵用着顺手。 收拾妥当,李建成便随着内侍入了宫。 穿过重重宫禁,来到两仪殿。 殿内炭火温暖,驱散了冬日的严寒,殿中只有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二人,看样子已经商议有一阵了。 见到李建成进殿,正在议事的二人尽皆起身。 李世民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还是率先开口:“大哥来了。” 长孙无忌也恭敬行礼:“唐王殿下。” 李建成大马金刀地往旁边凳子上一坐,没好气地开口:“又他娘咋了?一天天的不叫人清闲!” 李世民与长孙无忌对视一眼,还是由李世民开口,语气平稳地汇报: “倒也无甚大事,就是跟大哥你说一下,一是赈灾的队伍已经出发了,二是发改委各部已经开始选人了,三是收到北疆的奏报,药师于七日前已经整备好军队,连同原室韦诸部民众开始对高句丽和靺鞨动手了……” 李建成耐着性子听完,眨了眨眼,等着下文。 殿内安静了片刻,只有炭火偶尔的噼啪声。 “然后呢?” 李建成追问。 李世民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回道:“没……没了!就这些……” “我特么……你俩……啧……” 李建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李世民,又指了指长孙无忌,脸上的表情混杂着难以置信和怒极反笑。 “这么冷的天你俩叫我来就是让我看你俩搁这儿没屁搁楞嗓子?整他娘的跟真事儿似的!” 他猛地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走了两步,锦袍的下摆被他带起一阵风,语气愈发暴躁: “你俩他娘的要是闲得蛋疼去找娘们儿啊,找我……我他娘的能给你俩揉啊?!” 他的目光在瞬间有些尴尬的皇帝和努力憋笑的长孙无忌脸上扫过,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 “皇帝陛下,长孙大人,你俩他娘的要是实在没点儿正事儿不知道干啥,那就回家抱着媳妇儿造小孩儿去好不好啊?!这大冷天的把老子喊出来,就为了听这三句屁话?!哪一件不是早就定好的章程,啊?用得着特意把老子提溜过来‘议事’?议个屁!” 这一顿连珠炮似的咆哮,把两仪殿那点二人特意烘托出来的庄严肃穆的气氛轰得渣都不剩。 李世民被骂得摸了摸鼻子,有些理亏地干咳两声。 长孙无忌更是低下头,肩膀几不可查地耸动了两下,显然是在极力忍耐。 “大哥,消消气,喝口茶……” 李世民试图安抚。 “喝个屁!” 李建成一摆手,瞪着他:“老子家里茶不好喝?还是我老婆孩子没你俩好看?” “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你要能干就干,不能干就他娘的……他娘的再把老头子请上去!我告诉你李世民,下回再为这种狗屁倒灶的事儿叫老子,你看老子干不干你就完了!” “薛仁贵呢?把薛仁贵还老子,不他娘的给你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直接让他给老子传信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建成那一声“干不干你就完了”的怒吼还在梁间回荡,紧接着追问薛仁贵下落,直接把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将在了原地。 一看大哥要薛仁贵,李世民嘴角抽动了一下,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半晌没憋出一个字。 难不成他要告诉大哥,自己手底下的人胆大包天想整死他,被自己关了禁闭,然后把他点名要的薛仁贵派出去干活了?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脸上无光。 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长孙无忌,眼神里写满了“你来说”。 长孙无忌心里也是叫苦不迭,这事实在是……没脸说啊!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避开了皇帝的目光,盯着自己的靴尖,仿佛上面突然长出了一朵花。 李建成看着他俩你瞅我、我瞅你,跟俩哑巴似的就是不吭声,本就压着的火气“噌”地一下顶到了天灵盖! “人呢?” 他猛地一拍身旁的案几,震得茶盏哐当作响。 “让你俩给造了?说话?!哑巴了?!” 长孙无忌被这声怒喝吓得一激灵,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半步,躬着身子,声音干涩地回道: “额……回……回殿下,仁贵将军和玄策将军……被陛下派去……跟柴驸马去……去河东道赈灾了。” “柴绍?” 李建成眉头拧成了疙瘩:“不是说定了让侯君集去吗?咋了?侯君集那厮撂挑子了?”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必有蹊跷。 “额……就是……就是……” 长孙无忌磕磕巴巴,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心一横,眼一闭,尽量简略但又不失关键地把昨天李建成离去后,两仪殿中发生的侯君集如何口出狂言,陛下如何震怒,以及后续的人事安排,快速地说了一遍。 李建成听着,脸上的怒气渐渐被一种极致的荒谬感取代,最后,他直接给气笑了。 那笑声带着冰冷的嘲讽,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李老二……” 他摇着头,目光如刀子般刮过李世民的脸。 “你的人,胆儿挺七八肥啊?!还他娘的想整死我?!” “他长了几根儿七八?是他娘的没让炮轰过是吧?!” 长孙无忌看着气乐了的李建成,又看了看因为羞愤而面色涨红的李世民,赶忙上前一步,躬身打圆场: “殿下切莫动气,陛下昨日都已经将此獠重重责罚。为这等狂悖之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不值当啊……” 李建成深吸了几口气,胸膛剧烈起伏,那冰冷的空气似乎暂时压住了翻腾的怒火,却让更深沉的忧虑浮了上来。 侯君集啊侯君集,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人呐! 历史上玄武门之变时那血腥的一幕,就有着这家伙的参与,以及后来……后来他那大侄子承乾被怂恿着造他爹反时,背后同样有这个侯君集的影子! 这是个唯恐天下不乱,惯于在阴谋和背叛中火中取栗的投机之徒! 他们这一代,让他这个本该死在玄武门的人活了下来,没发生那无法挽回的惨剧。 可下一代呢? 难不成真让他大侄子去造他爹的反? 这个念头如同冰水浇头,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他瞥了一眼面色尴尬、带着愧色的李世民,又看了看一脸忧急、努力维持局面的长孙无忌。 他心里清楚,二郎或许能管住侯君集一时,但只要这人还在权力核心的边缘游荡,只要他那颗不安分的心不死,迟早还会生出事端。 历史上承乾造反,也不只是有侯君集怂恿,二郎这个当爹的恐怕要负九成的责任。 他眼前仿佛浮现出另一个时空的轨迹: 那个敏感而要强的侄子李承乾,是如何在他父亲多重而扭曲的压力下,一步步被逼到绝境的。 一方面是对太子李承乾恨铁不成钢的打压式教育, 二郎自己雄才大略,便期望继承人是完美的翻版,稍有不如意便是斥责与冷落,何曾给过孩子一丝喘息和肯定的温暖? 一方面是对魏王李泰超出规制的恩宠, 那种几乎不加掩饰的偏爱,如同悬在承乾头顶的利剑,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太子之位的摇摇欲坠。青雀那小子,被宠得怕是连自己几斤几两都忘了! 一方面是诸如李纲之类的老学究完全不合理的教导, 那些陈腐僵化的礼法规条,像一道道枷锁,捆缚着一个年轻活泼的灵魂,还要被冠以“储君仪范”的名头。 再加上他自己的足疾、身边人的挑唆、来自父亲的压力……桩桩件件压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上…… 李建成几乎能想象出那种窒息感。 那不是一个纨绔子弟的无病呻吟,而是一个被寄予厚望,却又在方方面面都被否定、被比较、被挤压的年轻人,在绝望中的嘶吼。 活生生的把一个明君苗子给逼上了造反路。 这才是最让他痛心的地方! 承乾那孩子,他见过,资质不差,若好好引导,未必不能成为一代守成明君。可偏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或许在他动手时就知道自己不会成功,他爹那可是七世纪最强碳基生物,大唐皇帝陛下,天可汗李世民! 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想向他爹证明,就算你看不起我又如何? 我照样敢造你的反! 这是一种何其惨烈、何其悲哀的反抗! 用自我毁灭的方式,只为了在父亲那庞大的阴影下,发出一点点属于自己的、微弱的呐喊。 他突然意识到,真正的症结,在于这个可能会重蹈覆辙的历史,在于那个未来可能被压垮的侄子,在于这个家族看似稳固实则暗流涌动的未来。 得想办法,不能再让操蛋的历史重演。 不是为了二郎,也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承乾、承宗、承业这些孩子们,为了这个他们的老子一手打下来,他们兄弟几人维系着的李家天下。 既然他能改变一次…… 那下一次……又有何不可?! 想到这里,李建成猛地抬起头,攥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脸上的怒气似乎被一种更深沉的忧虑所取代,目光灼灼地看向李世民,问出了一个让在场两人都猝不及防的问题: “二郎,太子之位定了吗?” 李世民看着眼前这个前一刻还叉着腰怒骂他们“没屁搁楞嗓子”、让他们“找个娘们儿揉蛋去”的大哥,后一刻却变得极其正色,开始询问国之储君大事,这急剧的转折让他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脑子卡壳了片刻。 好在这个问题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已有了定论。 他定了定神,把脑子里那些关于大哥变脸速度和“揉蛋”之类的杂七杂八且不合时宜的想法全部压了下去,清了清嗓子,以皇帝应有的庄重语气回答道: “已经议定了,立嫡长子承乾为我大唐三代太子,半月后的元正大朝会便会公布。” 李建成闻言,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缓缓点了点头,仿佛这只是确认了一个早已知道的答案。 他没有停顿,立刻开始了下一个,也是他真正关心的问题,语气平直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那你打算怎么教导承乾?” 李世民见大哥问及具体方略,精神微振,这显然是在认可他立储决定的基础上,关心具体实施了。 他略一沉吟,便将早已思虑过的计划道出,语气中带着一丝为父为君的期许:“我打算让李师、孔师、陆师任太子文师,教授承乾经义之学;让药师、敬德任太子武师,教授太子武事及兵法谋略。” “大哥认为可行否?” 他自觉这安排文武兼备,皆是当世顶尖的人物,堪称完美,望向李建成,期待能得到认同。 然而,李建成听罢,沉默了片刻,脸上非但没有赞许之色,反而眉头越皱越紧。 他忽然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和……一丝怜悯? “二郎,你是想把我大唐三代太子教成一个只会之乎者也、循规蹈矩,见了你就像老鼠见了猫的木头桩子吗?” 他不等李世民反驳,目光又转向武将名单:“李靖,用兵如神,这没的说。可他那个性子,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你指望他能跟承乾一个小娃娃掏心窝子讲兵法?他听得懂吗?” “尉迟恭,勇猛无双,是个好保镖,可他自己认得的字有没有一箩筐?你让他教武艺?他除了能教承乾怎么挥鞭子砸人,还他娘的能教什么?” 李建成向前踏了一步,几乎是指着李世民的鼻子,语气变得沉痛而锐利: “二郎,你这是在搭台子唱戏,唱给你自己,唱给天下人看!你找的都是名望最高、本事最大的人,可你从来没想过,他们合不合适一个孩子!你只是想造一个你心目中的‘完美太子’,你考虑过承乾他自己吗?!” 李建成那一声低吼还在殿中回荡,他看着被质问得有些发愣的李世民,胸中的怒火与那股子源于“先知”的急迫感交织在一起,让他猛地踏前一步,几乎要戳到李世民的鼻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痛心疾首的质问: “李老二!你他娘的给老子看清楚!承乾他今年才他娘的六岁……六岁啊!” 他伸出右手,拇指掐着小指指尖,比划着一个极小的长度,强调着这个年龄的微不足道。 “你这么大的时候在干嘛?!你他娘的还在晋阳跟个二傻子似的撒尿和泥玩儿!拔阿耶请来的先生的胡子!逗先生家的小孙女儿!跟府上的家生子比谁尿的高,尿的比人家低了还哭,非让人家蹲下尿!” 他语速极快,如同连珠炮,将李世民童年那些不堪回首的糗事抖落得一干二净,最后死死盯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李世民,厉声喝问: “说!谁干的?!这些混账事是不是你李二郎干的?!” 李世民被他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下意识地想反驳,可那些鲜活的、早已被尘封的童年记忆随着大哥的质问汹涌而来。 让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脸颊肌肉不自然地抽搐。 那些事……确实是他干的。 “干他娘的这老么些没屁眼子的事儿耽误你当皇帝了吗?!” “啊?!” 李建成的声音如同重锤,敲打在李世民的心上。 喜欢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请大家收藏:()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6章 皇家下一代的教育问题 “他是承载着大唐未来的太子不假,但他这会儿还他娘的是个孩子!是个需要趴地上玩蚂蚁、需要人哄着睡觉、会因为一块糖糕就笑开花的娃娃!” 他的语气从暴怒渐渐转为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给他套上那么重的壳子,塞给他一群板着脸的老头子,让他整天活在‘储君’的模子里,战战兢兢地看着你这个动不动就考核、就皱眉的爹……李老二,你是不是想亲手把你儿子逼疯?是不是非要等他哪天受不了了,做出点让你我,让整个大唐都后悔莫及的事,你他娘的才甘心?!” “他娘的说话?!” 最后这句话,李建成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带着某种洞悉未来的恐惧和愤怒,在大殿中沉沉回荡,震得李世民脸色发白,心神俱颤。 两仪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李世民怔怔地坐着,耳边反复回响着大哥的怒吼——“六岁……撒尿和泥……耽误你当皇帝了吗?” 他缓缓抬手,揉了揉发紧的眉心,第一次开始真正审视自己为承乾规划的那条“完美储君”之路,是否真的……太过严苛,太过不近人情。 长孙无忌垂手立在旁边,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知道,唐王殿下这番话,怕是真正说进陛下心里去了。 他见李世民脸色变幻,沉默不语,心下焦急,忍不住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试图为皇帝分辩,也是想缓和这凝滞的气氛: “殿下息怒,陛下……陛下之所以如此安排,殚精竭虑,也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好啊!严师出高徒,皆是希望太子能成为一代明君,肩负起这万里江山……” “为了太子好……为了太子好?!” 李建成猛地打断他,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声音里充满了讥讽与怒其不争: “这世界上最扯淡、最混账的话,就是他娘的‘我都是为了你好’!” 他霍然转身,目光如电,先刺向李世民: “二郎!你摸着良心告诉老子!若是前两年,就在这两仪殿里,阿耶走过来,拍着你的肩膀跟你说:‘二郎啊,你别争了,安安分分当你的秦王,这储君之位给你大哥坐稳了,免得兄弟相争,血流成河,爹这都是为了你好啊!’你他娘的乐意吗?!你听得进去吗?!你当时是不是只想回一句‘去你娘的为了我好’?!” 李世民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段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那种被压制、被安排的不甘与愤怒,至今仍是他心底最深的烙印。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反驳不出。 李建成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矛头又瞬间转向长孙无忌,语气愈发凌厉: “辅机!你也别在这儿跟老子和稀泥!若是我现在告诉你,为了避嫌,为了免得日后别人嚼舌根,说你们长孙家外戚势大,让二郎对你生出猜忌之心,你今天就辞去所有官职,回家抱着婆娘孩子热炕头,颐养天年去!我这同样也是‘为了你好’,为了你长孙家满门的长久富贵!你乐不乐意?你干不干?!” 长孙无忌被问得蹬蹬后退半步,额头上冷汗直冒,脸上血色尽褪。 让他放弃权力,归隐田园?这怕是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 他嘴唇哆嗦着,同样是无言以对。 李建成看着眼前这两个被问得哑口无言、狼狈不堪的帝国顶尖人物,心中的怒火化作了深沉的悲哀与一种近乎于教的痛斥: “看见没?啥他娘的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都他娘的好好琢磨琢磨!让你们俩在自己最贪玩、最坐不住的年纪,身边哐哐怼上几个板着脸、絮絮叨叨的老头子,从早到晚盯着你,管着你,这个不许,那个不准,张嘴就是圣人之言,你俩能乐意吗?!你俩他娘的六岁的时候要是有这待遇,现在还能站在这儿跟老子瞪眼?!” 他重重地喘了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块垒尽数吐出,最后斩钉截铁地总结道: “孩子不是泥胚子,不是你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尤其是承乾,他是太子,但他首先是个活生生的人,是咱们老李家的种!” “话再说回来……” 李建成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犀利,直接拷问这整套太子培养体系的根本目的。 “什么是太子?太子就是以后要执掌大唐万里江山的皇帝!学论语,学他娘的四书五经,是指望他以后做个满腹经纶的迂腐大儒吗?学兵事,练武艺,是要指望他日后非得御驾亲征,还是让他去当一个冲锋陷阵的将军?” 他向前一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李世民,每一个问题都像重锤敲打在李世民的认知壁垒上: “二郎,你给承乾选的这些先生,李纲、孔颖达、陆德明,学问上或许学究天人;李靖、尉迟恭,战场上猛的鸭匹!一个个在各自的领域上都有建树,这我不否认。可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直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哪个当过皇帝?!哪个真正知道,坐在太极宫那把椅子上,每天面对堆积如山的奏章、勾心斗角的朝臣、四方蠢动的外敌、还有这亿兆黎民生计的时候,究竟该怎么想,怎么做,怎么决断?!啊?!” 这振聋发聩的一问,让李世民彻底僵在原地,瞳孔微缩。 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一直以为,汇聚各领域最顶尖的人才,就能塑造出一个完美的继承人。 李建成不给喘息之机,直接抛出一个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声音沉痛而冰冷: “前朝太子杨勇,咱们那位大表叔,谁教的?教导他的,难道不是当时天下最有名望的大儒和能臣吗?结果呢?!” 他无需多说,杨勇被废黜、最终被杀的结局,如同一道阴影瞬间笼罩在两仪殿中。 那不仅仅是前朝的失败,更是血亲之间残酷的权力教训。 “读死书,练死武,不通人情,不晓权变,不懂平衡,不明帝王心术……你把这些东西硬塞给一个六岁的孩子,却唯独没教他该怎么当皇帝,怎么在你百年之后,坐稳这个位置,管好这个国家!” “李老二,你他娘的这不是在培养储君,你他娘的是在给大唐制造下一个杨勇!”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李世民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半步,靠在御案边上才稳住身形,脸上血色尽失。 长孙无忌更是骇得面无人色,几乎要跪倒在地。 良久,李世民才从震撼中缓缓抬起头,望向眼前这个看似粗豪却洞若观火的大哥,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恳切: “还请……大哥教我……” “二郎啊……辅机,咱们仨,一个亲爹,一个亲娘舅,还有我这个亲大爷,再加上这满朝文武,颠儿颠儿的折腾大半辈子,流血流汗,勾心斗角,为了啥?” 他目光扫过这富丽堂皇却冰冷压抑的两仪殿,仿佛穿透宫墙,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不就是为了给后代子孙,打下个太平基业,留下个能过得下去的江山吗?” 他重新坐回凳子上,身体前倾,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 “等到承乾上位的时候,该打的硬仗,咱们这辈人估计也打得差不多了;该立的规矩,该改革的弊政,咱们能办的也都办完了。什么开疆拓土、扫平四夷的丰功伟业,咱们这代人就算干不完,估计也给他铺平了八九成的路。他上台,就是个守成之君!” “守成之君,最要紧的是什么?是如何治理好这已经打下来的天下,是怎样发展民生,让老百姓能吃饱穿暖,是让这大唐的江山,能安安稳稳、一代代传下去!” 他具体解释道: “文化,该学。但学的重点是读书识字,明事理,通古今,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是让他有辨别是非、鉴赏文章的能力,不是让他去钻故纸堆,当个寻章摘句的老雕虫!” “武艺,该练。但练的目的是强身健体,保持充沛的精力,不至于在日后被朝堂上那批不完的奏折、扯不完的皮把身子骨给熬废了!不是非得让他去阵前搏杀。” 最后,他目光炯炯地看向李世民,说出了最核心的一句: “剩下的,皇帝到底该怎么当,如何平衡朝局,如何驾驭臣下,如何决断军国大事,如何在这天下第一的位置上既不被人蒙蔽,又不刚愎自用……这些,只有你这个皇帝能教。” 他的语气深沉而恳切,带着不容置疑的真理: “二郎,你才是承乾最好的老师。你得把他带在身边,让他看你如何处理政务,听你如何与臣子对答,理解你每一个决策背后的考量与权衡。让他从小就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上,风光背后是何等的如履薄冰,一言一行又承载着多少人的身家性命。这些,李纲教不了,孔颖达教不了,李靖和尉迟恭更教不了!” “你……明白吗?” 李建成最后问道,目光灼灼。 李世民怔怔地站在那里,仿佛有一道惊雷劈开了他长久以来的思维定式。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李建成,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醒悟,有震撼,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明悟。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无比坚定: “我……明白了。” 李建成看着终于开窍的二弟,以及旁边欲言又止的长孙无忌,心里的那股火气总算平息了大半。 他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仿佛下定了决心,用一种既像是商量又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唉……话都说到这儿了,索性……摊开了讲。” 他抬眼看向李世民:“等明年开春吧,承宗那小子也该正式启蒙了。二郎,你要是放心的话,就把你家里那几个小子,还有三胡家的都给我甩过来。” 他顿了顿,似乎在计算着工作量,然后大手一挥,定下了章程: “这帮小的,我来教他们一些……嗯,不一样的东西。其他的孩子,我一个月带二十天,剩下的十天,你来安排你的那些大儒猛将们去教他们的经史子集和武艺兵法,我不管。但是我教的东西他们也别过问,至于承乾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特别强调了太子,目光变得郑重:“他是太子,不能完全脱离你的视线。这样,我带半个月,你带半个月。在我这儿学点‘野’的,在你那儿学点‘正’的。咱们哥儿俩,一起把他给掰扯明白了。” 李世民闻言,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甚至带着点欣喜的表情,立刻应道:“那自然是极好!能有大哥亲自教导,我是一万个放心!” 他深知大哥看似粗放,实则内里乾坤,尤其在洞察人心、把握时局上,有着独到的眼光和手段,这正是承乾,也是其他皇子们最需要补上的课。 一旁的长孙无忌见状,心里跟猫抓似的。 他早在北疆时就见识过这位唐王殿下的本事,李承宗那小子才多大点,就透着一股不同于常娃的机灵劲儿。 他赶紧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 “殿下,那个……臣家中那两个不成器的犬子,冲儿和涣儿,不知能否……能否也有幸聆听殿下教诲?” 他知道这要求有些唐突,但为了儿子的前程,这张老脸豁出去了。 李建成斜睨了他一眼,对于这位精明的舅哥那点心思门儿清。 他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得像是答应一起去郊游: “成啊,你要是放心,就一起送来呗。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没啥区别。多他俩不多,少他俩不少。” 长孙无忌顿时喜出望外,深深一揖:“臣,拜谢殿下!殿下大恩……” “行了行了,少他娘的来这套虚头巴脑的。” 李建成打断他的谢恩,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那他娘的就这么定了。” 李建成一锤定音,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具体章程,让你们底下人去碰。还他娘有事没?” 他环顾二人,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对视一眼,尽皆摇头。 “那没事的话我就回去睡回笼觉了!” 李建成打了个哈欠,脸上露出了真切的不耐烦。 “这大雪天的不睡觉,起这么大早跟你们在这儿扯淡,真是他娘的浪费!” 他嘴里嘟囔着,转身就朝殿外走,毫不留恋。 就在他快要迈出殿门,身影即将融入外面那片雪光时,脚步却突然顿住了。 他停在门槛前,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回过身,殿内二人本以为他还有什么重要补充,都凝神以待。 却见李建成脸上的不耐和暴躁褪去了些许,眼神里带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看着李世民,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二郎,等手头的事儿忙的差不多了……记得抽空来看看阿耶。”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他……挺惦记你的。” 这简单的一句话,像一道暖流,瞬间冲破了之前所有激烈的争吵和犀利的言辞所筑起的壁垒。 皇权、朝政、储君教育……在这一刻,似乎都让位于最朴素的父子亲情。 李世民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和愧色。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 “我知道了,大哥!” 得到这句承诺,李建成脸上似乎松动了一下,他摆了摆手,又恢复了那副惫懒模样: “行了,那你们忙你们的。以后这样那样、狗屁倒灶的小事儿,你们自己定就行,别他娘的动不动就烦我!累挺!” 这一次,他再没回头,大步踏出两仪殿,身影消失在漫天风雪后的宫苑之中。 殿内重归寂静。 李世民望着殿门方向,久久不语。 长孙无忌悄然上前,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好奇: “陛下,您小时候……真的因为尿的没别人高哭过?还非要让人家蹲下尿?” 李世民那张原本还带着几分深沉感慨的批脸瞬间垮了下来,黑得如同锅底。 他猛地扭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妻兄,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辅机,你他娘的没话了是吧?!要是闲得蛋疼就去找个娘们儿揉揉去!” 长孙无忌脖子一缩,赶紧摆手:“臣失言,臣失言!” 殿内安静了片刻。 长孙无忌偷瞄了一眼皇帝的脸色,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将内心最深处的担忧问出了口,声音比刚才又低了几分,带着浓浓的不确定: “陛下……您说,唐王殿下他……他不会把咱们家的小子……一个个全给教成……他娘的……他娘的吧?” 他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那种可能出现的、混合了唐王式彪悍、不羁与智慧的奇特画风,只能用一个意犹未尽的“他娘的”来概括。 李世民闻言,脸上的怒气也被一种巨大的茫然和一丝隐隐的蛋疼所取代。 他抬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仿佛这样就能缓解那突如其来的头疼,语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不确定和认命: “额……这……” 他张了张嘴,最后颓然放下手,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郁闷,低吼道: “朕他娘的也不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去?!” 君臣二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忧虑和……一丝对未来的、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复杂情绪。 把孩子们交给大哥/唐王殿下,这步棋,到底是对是错? 怎么感觉……真他娘的有点悬乎呢? 喜欢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请大家收藏:()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7章 小年 回到“唐王别院”,屋子里炭火烧得暖烘烘的,将外面的严寒隔绝开来。 李建成脱下带着寒气的外袍,真就又钻回了尚且温热的被窝,脑袋沾上枕头没多久,鼾声便起来了。 这一觉睡得踏实,再睁眼时,已是日头高挂的正午。 他被饥肠辘辘的感觉催着起了床,洗漱完毕来到饭厅。 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家常却精致的菜肴,老李头李渊正抱着大孙子李承宗,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他吃着蒸得嫩嫩的蛋羹。 郑观音在一旁布菜,见李建成进来,含笑示意他快坐。 虽说是退休了不假,可一下子从日理万机的皇帝宝座上彻底闲下来,李渊心里也时常觉得空落落的,颇不适应。 而且,那皇位上坐着的,终究也是他的儿子,由不得他不操心。 见李建成坐下端起饭碗,李渊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早上宫里那么急叫你,没啥大事吧?” 他语气尽量放得平淡,但那微微前倾的身体和略带探寻的目光,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关切。 李建成扒拉了一大口饭,嚼了几下咽下去,浑不在意地摆摆手: “没啥事儿,阿耶您就别瞎琢磨了。估计二郎也是刚上台,万事开头难,心里没底,过段时间等一切都捋顺了就好了。” 他刻意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早上去两仪殿真的只是听了几句无关痛痒的汇报。 关于侯君集扬言要“整死他”以及后续引发的关于太子教育的那场激烈争吵,他一个字也没跟老头子提。 终归二郎那边已经把人关起来了,算是表了态,自己再去计较反而显得小气。 说那些糟烂事儿除了让老头子平白担心、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家庭矛盾之外,没啥意思。 有些风雨,他们兄弟之间扛过去就行了,没必要再让已经放下担子的老父亲跟着揪心。 “真没事?” 李渊有些不信,他还算了解自己这个儿子,有时候报喜不报忧。 “真没事!” 李建成肯定地点头,夹了一筷子肉放进李渊碗里。 “您啊,就安心享您的福,带好您的大孙子。朝堂上的事,有我和二郎呢,塌不了天。” 说着,他转头逗弄正吃得香的李承宗:“承宗,下午阿翁还带你去玩雪好不好?” 小家伙立刻挥舞着勺子,奶声奶气地应和:“好!堆雪人!打雪仗!” 看着孙子天真烂漫的笑脸,李渊心里那点疑虑和担忧也暂时被冲散了,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好,好,阿翁带你去!” 饭桌上的气氛重新变得轻松温馨起来。 李建成低头吃饭,心里却清楚,有些暗流依旧在涌动,承乾的教育更是任重道远。 不过,这些暂时都不必让眼前的老人知道。 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天伦之乐与表面和平,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之一。 被熊了一顿的李世民,过后的几天果然没再敢去打扰李建成。 李建成也乐得清静,真就过上了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了就逗弄儿子、陪着老父亲说说话、偶尔在雪地里带着李承宗撒欢的悠闲生活,仿佛那日两仪殿里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 日子如同指间流沙,在平静与安宁中一天天滑过,转眼便临近年关。 武德八年十二月二十四,小年。 长安城内早已弥漫开节日的氛围,炊烟袅袅中似乎都带着股甜丝丝的灶糖味儿。 按照礼制,皇帝需在这一日亲率文武众臣于宫中进行隆重的祭灶仪式,虔心祈求灶王爷“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仪式庄严肃穆,香烟缭绕中,李世民身着衮冕,一丝不苟地完成所有流程。 祭灶结束过后,照例皇帝是要设宴款待群臣的,以示君臣同乐。 尤其李世民还是登基头一年,第一次以天子身份带领群臣进行如此重要的祭祀活动,于情于理,这顿酒宴都显得格外必要,是巩固君臣情谊、彰显新朝气象的好机会。 然而,咱们的皇帝陛下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底下黑压压一片躬身侍立的臣子,心里头惦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他一想到自“继位”之后还不曾去看望过阿耶,纵然今天祭灶,阿耶也没有出席,而是还待在大哥那充满烟火气的“唐王别院”;再一想到反正再过几天元正大朝会时,还有一场规模更大、礼仪更繁琐的国宴要操办…… 一种属于“儿子”和“弟弟”的情感,悄然压过了纯粹“帝王”的考量。 于是,在仪式彻底结束后,他只是随意地对身旁的近侍和几位重臣嘱咐了几句,大意是年关将至,诸位爱卿也早些回府与家人团聚,宫中便不设宴了。 在臣子们些许诧异又了然的注视下,李世民干脆利落地登上帝辇,出了皇宫,方向明确——直奔他大哥的唐王别院去了。 望着帝辇远去的背影,留在原地的臣公们先是安静了一瞬,随即互相交换了几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脸上大多露出了轻松甚至略带庆幸的笑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年毕竟也算是年前一个不小的节日,谁不想在这带着团圆意味的日子里,回家陪着父母妻儿,吃一顿热腾腾、闹哄哄的家常饭? 留在宫里陪皇帝吃饭,规矩多,拘束大,哪有在家自在舒服? 陛下此举,倒是体恤臣下,给了大家一个意外之喜。 “陛下仁厚,体恤我等啊。” 有老臣捋须感叹。 “是啊,正好我家那小子前日从军中回来,今晚能好好喝两盅了!” 一位武将模样的官员声音洪亮,透着高兴。 “走走走,赶紧回府,莫辜负了陛下美意!” 皇帝先行一步,臣公们除了需要轮值值守的,也纷纷说笑着,三五成群地散了,各自打道回府。 原本庄严肃穆的宫门前,很快便冷清下来,只剩下值守的禁军士兵如同钉在地上的钉子,依旧坚守岗位。 但就连他们那被寒风吹得冰冷的甲胄之下,似乎也因为这份即将到来的、属于小年的短暂温馨,而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长安城的各条里坊街道,则因着官员们的早早归来,比往日更早地热闹了起来。 一辆辆马车、一顶顶轿子穿梭其间,归家的主人带来了宫中最新的消息,也带回了团聚的期盼。 各家各户的厨房里,想必更是香气蒸腾,准备着祭灶后的家宴。 而这一切温馨的源头,似乎都来自于那位抛下宫廷宴饮、直奔兄长家中的皇帝一个看似随性的决定。 这个决定,像一颗投入水面的石子,在武德八年的这个小年,漾开了一圈圈带着暖意的涟漪。 李世民出宫,没有庞大的仪仗,只有必要的护卫。 帝辇在覆雪的长安街道上轧出深深的车辙,李世民坐在微微摇晃的车厢里,身旁是端庄温婉的长孙皇后作陪。 帝辇之后,是一长溜规格稍低的车驾,里面坐着他的几位妃嫔,以及承乾、青雀、丽质等年纪稍长的儿女们。可谓是小半个皇室家庭倾巢而出。 李世民的目光掠过窗外,看着那些寻常百姓家门前,大人孩子忙着清扫积雪、炊烟裹挟着食物的香气袅袅升起,他的心中竟真的生出了几分近乡情怯般的期待,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他不知道大哥会不会又给他甩脸子,不知道阿耶见到他是高兴还是埋怨他久不来探望,更不知道他那个大侄子承宗,还会不会记得他这个二叔。 但当帝辇稳稳停在唐王别院的大门前时,里面隐约传来的孩童清脆的笑声和老父亲那中气不足却带着笑意的说话声,瞬间抚平了他心中所有的不安。 这里,或许比那冰冷庄严的宫廷,更像一个“家”。 车队在唐王别院不算宽敞的门前停下,早有眼尖的仆役连滚带爬地进去通传。 李世民率先下了车,又亲手扶下长孙皇后。 孩子们也被乳母嬷嬷们依次抱下车,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原本是他们长大的家,此时却变成了大伯家的府邸。 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李承宗兴奋的尖叫:“二叔!是二叔来了吗?” 率先迎出来的是郑观音,她显然没料到皇帝会带着这么一大家子突然驾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与一丝忙乱,连忙敛衽行礼:“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嫂嫂不必多礼,今日是家宴,没有陛下,只有二郎。” 李世民虚扶了一下,语气尽量放得温和。 这时,李建成也慢悠悠地踱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居家的常服,外面随意披了件裘袍,看着门口这乌泱泱的一大家子,尤其是被长孙皇后牵着小手、显得有些拘谨却又好奇地偷瞄他的太子承乾,他眉毛挑了挑,脸上那表情说不出是欢迎还是嫌弃,最终化成一句带着调侃的嘟囔: “嚯……陛下这是打算把整个皇宫都搬我家来了?三胡也是领着一大家子,都来老子这儿吃大户了?老子这儿可没预备这么多人的饭食。” 李建成这嗓门不小,带着他特有的粗豪和三分真七分假的嫌弃,话音还没落,他身后就传来老李头李渊中气不足却带着明显喜悦的喝骂: “放屁!大过年的,哪有把自家人往外撵的道理?快,都进来,外头冷!” 只见李渊被内侍搀扶着,站在正厅门口,身上裹着厚厚的皮裘,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笑容,目光先是落在李世民身上,复杂地停留了一瞬,随即就迫不及待地扫向他身后那一群孙儿孙女,尤其是在看到怯生生的小承乾时,眼神瞬间柔软了下来。 李承宗可不管那么多,像个小炮仗似的从李建成腿边钻过去,扑向李世民……身后的弟弟妹妹们,嘴里嚷嚷着。 “大家快来看,阿翁给我堆的雪人还没化呢!” 李世民看着父亲那明明高兴却强自镇定的模样,又看了看嘴上不饶人却已然侧身让开道路的大哥,再感受到小手紧紧抓着自己衣角的儿子承乾,心中百感交集。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牵起承乾的手,对李建成笑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哥,叨扰了。今日小年,我们……回家吃饭。” 这一刻,帝王的威仪似乎被这寻常巷陌里的烟火气冲淡了许多。 这座小小的唐王别院,因着这一大家子的到来,瞬间充满了寻常人家过节的喧闹与生机。 李建成这才把目光正式投向李世民以及他身后的女眷,他搓了搓手,脸上那点嫌弃终于彻底化成了无奈却又带着一丝暖意的笑容。 他先对长孙皇后等女眷点了点头:“弟妹们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然后才看向李世民,哼了一声: “进来吧,还等着老子八抬大轿抬你?” 大人们在头里走着,孩子们的天性很快被激发,在承宗的带动下,也顾不得许久不见面的生分和宫廷礼仪,嘻嘻哈哈地就往院子里跑。 去看那在冬日下依旧晶莹剔透的雪人和屋檐下挂着的冰凌。 李渊看着满院子跑跳的孙辈,笑得见牙不见眼,被内侍搀着,也慢悠悠地跟了过去,嘴里还指挥着: “慢点跑,别摔着!承宗,带你大哥去看看咱爷俩堆的那个大的!” 长安的唐王别院在阖家团圆,其乐融融。 而远在北疆,天地间一片苍茫银白,风雪虽驻,寒意却更甚。 然而,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另一种形式的热闹与虔诚正在上演。 由房玄龄、杜如晦二人主持的北疆祭灶仪式,在一片特意清扫出来的开阔地上如期进行。 这已是北疆的“老规矩”了——祭灶、开表彰大会、然后给辛苦了一年的官吏、驻军以及归附的部落民众放假……这套流程,如今已是第三年。 相较于前两年,今年的景象又有了显着的不同。 不仅是在房杜二人主持的“官方”祭坛前聚拢了不少神情庄重的各族头人代表和唐军将士,更引人注目的是,放眼望去,在茫茫雪原上,在那些星罗棋布的毡帐前,或是新筑的砖瓦房、木屋门口,许多草原上的家庭,也由自家长者或者小部落的头人带领着,摆上了简单的祭品(或许是一碗奶酒,几块风干肉,甚至只是一捧新炒的麦粒),模仿着唐人的样子,朝着东方或自家的灶膛,虔诚地祭拜着。 袅袅的青烟从无数个角落升起,与官祭大典的香烟遥相呼应,融入了北疆凛冽的天空。 经过了近三年的熏陶与潜移默化,这些曾经只信仰长生天的牧民,对“灶王爷”这个来自东方的神只也有了自己朴素的理解:大唐的天官们三年前打败了长生天赐给他们的可汗,而且还带领他们开垦田地、互市贸易,让他们能吃饱穿暖,过上了比以前安定富足的好日子。 灶王爷,又是这些强大的天官们所信仰和尊崇的神明……那么,四舍五入之下。 大唐天官 > 突厥可汗,灶王爷 > 长生天! 这套简单直接又带着实用主义色彩的逻辑,在他们中间悄然流传。 信灶王爷,没毛病! 既能表达对如今统治者的归顺,又能祈求来年灶火旺盛、食物充足,何乐而不为? 经过了发改委文化教育部孜孜不倦的“汉化”教学,北疆的牧民们收获的不仅仅是能磕磕绊绊书写、认读的唐文唐字,更是一套全新的、细分领域极其明确的“神灵客服系统”。 他们现在门儿清:自家娃娃要是学堂考试考不好,光着急没用,得记得带上束修(可能是风干的肉条或奶疙瘩)去拜文曲星君,求他老人家开开智慧;要是部落的勇士们准备出去打猎,指望满载而归,那出发前就得去武曲星君庙里上柱香,保佑箭无虚发、猎获丰硕;最让他们上心的,还是家里那些赖以生存的牛羊马匹,想要它们膘肥体壮、多下崽子,那就得拜春神句芒和管天马的神兽英招——这两位一个管生机勃发,一个管牲畜兴旺,专业绝对对口! 这套精细化的“信仰指南”比起之前无论什么事都一股脑儿拜长生天,在牧民们看来,那可真他娘的是“专业”了不少。 毕竟,长生天大包大揽,听着厉害,但具体管哪块儿的说不清,感觉就像去找个啥都管的官老爷办事,效率存疑。 而人家大唐的神灵,那是各司其职,分工明确,如同一个个专业部门的负责人,诉求精准投放,听起来就靠谱得多! 于是,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一种奇特的信仰景观出现了:汉人神话体系中的神仙庙宇,如同雨后春笋般,一座接着一座在各处拔地而起。 虽然建筑可能略显粗犷,带着草原的风格,但里面供奉的神像、牌位,却是严格按照“教材”来的。 牧民们牵着牲口、带着孩子,目标明确地穿梭于不同的庙宇之间,嘴里念叨着刚学会不久的祈祷词,脸上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具体期盼。 反观曾经至高无上的长生天,其祭坛前难免显得有些冷清寥落。 面对大唐这套“精准打击”、“细分市场”的神仙体系,长生天这位曾经的“全能型选手”,一下子面临着严峻的“失业”风险。 草原的风依旧呼啸,却仿佛带来了不同往昔的声音——那是混杂着唐言胡语、祈祷着具体而微的幸福、并逐渐向中原文明靠拢的崭新旋律。 长生天或许并未被遗忘,但它确实需要思考一下,在这片日益“神满为患”的草原上,自己的“新岗位”在哪里了。 喜欢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请大家收藏:()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8章 不讲武德? 在草原上结束祭灶活动,开始表彰撒币的同时,远在长安城中阖家团圆、热闹非凡的唐王别院里,李家一大家子也美美地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家宴。 酒足饭饱过后,三家女眷们围着炭火,看着孩子们在庭院里不怕冷地追逐打雪仗,笑声与尖叫声此起彼伏。 而老李家父子四人——李渊、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则是默契地寻了个相对僻静暖和的小房间,关上了门。 孩子们在雪地里疯玩了足足大半个时辰,小脸小手都冻得通红,终于还是被各自心疼不已的娘亲拎着耳朵,半哄半训地带回了暖和的屋里擦洗收拾。 把孩子们都安顿妥帖,长孙皇后、郑观音以及李元吉的王妃三人闲着无事,便想着去看看自家男人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伺候的,茶水点心是否充足。 结果刚走到那僻静房间的窗前,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李建成那标志性的、中气十足的破口大骂: “李老二!你他娘的这也太不讲武德了吧?!” 紧接着是李元吉带着点幸灾乐祸和跟风的声音: “就是……就是,大哥说的对!二哥,你不讲武德!” 三位女眷面面相觑,心下好奇,连忙轻轻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们先是一愣,随即都忍不住掩口轻笑出声。 只见房间内暖意融融,父子四人正围坐在一个热炕头上,炕桌中央赫然摆着一副麻将牌,显然是刚打完一局。 而战况……似乎有些惨烈。 兄弟三人脸上,都已经贴满了代表输钱的白色细纸条,随着他们的动作轻轻晃动,看起来颇为滑稽。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端坐上首、老神在在的老公公李渊,他那张老脸上干干净净,一根纸条都没有,手里还正慢悠悠地整着牌,嘴角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 李建成一边哗啦啦地洗着牌,嘴里还忍不住嘀咕: “阿耶前脚打了八万你不胡,我后脚跟了八万你就胡牌?明知道我还没听牌,点炮要包三家!几个意思?嗯?李老二,你这就是针对我!不讲武德知道吗?!” 李世民被他说得面皮有些发烫,他原本的打算确实是想在牌桌上故意放水,多让老父亲赢几把,也算是用一种笨拙的方式,稍稍弥补一下内心深处因“逼父禅位”而产生的、难以言说的愧疚…… 咳……怎么说呢,出发点是好的,就是这牌桌上的演技实在太差,做得过于明显了…… 李世民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回话,上首的李渊便眼皮一翻,开口了: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牌场如战场,输了就是输了!痛快点,把脸伸过来,老子看看哪儿还能贴得下纸条!” 老爷子语气霸道,带着赢家的得意,又混着点父亲对儿子们特有的不讲理。 “再说了,这马上又是新一年了,新君继位肯定是要立新年号的,说着就要改元了,还讲什么武德不讲武德的?!” 李建成一下子被老头子这番强词夺理给怼得没了脾气,嘴角抽搐了两下,心里暗道:罢了罢了,大过节的,您老人家开心就好…… 他悻悻然地把脸往前伸,准备接受“贴条”的惩罚。 可就在那纸条即将沾上脸颊的档口,他动作猛地一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又把脸飞快地缩了回来。 在李世民、李元吉乃至李渊疑惑的目光中,李建成把手伸进怀里,一阵摸索,竟然掏出了一个颇为精致的小本本。 他无视了三人诧异的表情,哗哗地快速翻到本子的后面几页,片刻之后,李建成“啪”地一声合上小本本,重新塞回怀里。 然后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向李世民,脸上露出了那种混合着了然、戏谑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的似笑非笑表情。 二郎啊……二郎,阿耶都说了新朝不讲武德,那大哥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心里转着这个念头,开口却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正式的腔调:“新年号,定下没?” 李世民虽然疑惑大哥为何突然如此郑重地关心起年号,但这本就是即将公布之事,便也收敛了牌桌上的随意,正色答道: “已然定好。取自《易经·系辞》:‘天地之道,贞观者也。’我与辅机等重臣商议,决意改元——贞观!” 他说出这两个字时,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对未来的期许与雄心。 李建成心里暗道一声 果然…… 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缓缓摇了摇头。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父亲李渊,最后定格在李世民脸上,用一种清晰而沉稳,却足以让房间内空气凝固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好。现在我以 大唐唐王 、 大唐发展改革委员会委员长 的身份,正式进行提议——”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确保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聆听者的心上: “取消年号制度。日后凡我大唐君主继位,无论时间长短,功业如何,再不另设年号。后世史书,只以大唐二字为纪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饶是李世民身为帝王,心志坚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堪称颠覆祖制的提议震得瞳孔猛缩,一时竟忘了呼吸! 旁边的李元吉更是张大了嘴巴,手里的麻将牌“啪嗒”一声掉在炕桌上都浑然不觉。 就连一直老神在在、只顾着开心的李渊,也猛地坐直了身体,浑浊的老眼里射出锐利的光芒,紧紧盯着大儿子。 三位女眷闻言对视一眼,又全部退了出去,还默默的关上了门。 这几个爷们儿,聊的……这么嗨吗? 取消年号?! 自汉武帝创立年号以来,近八百年间,无论王朝如何更迭,帝王们无不以此彰显权威、记录功绩、祈佑国运。 这早已成为帝王权力象征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如今,李建成竟然轻飘飘一句话,就要将这延续了近八百年的传统连根拔起? 房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炭火盆里偶尔爆起的火星子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映照着父子四人脸上那无比复杂、震惊、以及陷入深思的神情。 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江倒海的心绪,他看向李建成,眼神无比凝重: “大哥……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尽他娘的废话!” 李建成眼睛一瞪:“我不知道我说啥难不成是在这儿放屁?!” 他语气虽然冲,但神色却异常认真。 “我说的就是,取消年号!日后我大唐一朝,皇帝登基,不再另立年号。就以阿耶登基那一年为始,定为 大唐元年!今年是阿耶退位你继位的头一年,但纪年上,接着排下去,就是 大唐九年!明年就是 大唐十年!依此类推,后世子孙,无论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都给我这么老老实实地往下排!” 李世民眉头紧锁,显然一时难以接受这完全颠覆传统的想法: “大哥,这……除了省事,究竟有何深意?有何必要?” “当然有!而且意义重大!” 李建成斩钉截铁,他目光扫过李世民,又看向若有所思的李渊,以及一脸懵懂的李元吉,开始阐述他的理由: “你们想想,在我大唐周边,无论是已经纳入版图的原东西突厥、薛延陀、高昌、吐谷浑,还是眼看就要打下来的室韦诸部、靺鞨诸部乃至高句丽!这些地方,有很大一部分已经开始使用我中原的历法(汉历),甚至其中不少贵族、头人已经在学着认、学着写咱们的汉字!这些人,是容易被我们汉化的胚子!” 他话锋一转,点出关键难点: “但同样,也有数不清的部落、族群,他们不通教化,不识文字,语言也与我们迥异。比如突厥人,比如室韦人……对于这些人,我们该如何让他们最快地明白‘时间’,明白他们如今是属于哪一个时代 ,属于谁的时代 ?” 他自问自答,手指在炕桌上重重一叩:“学唐话,识唐字,就从最基础、最常用、也最绕不开的纪年开始!可现在咱们用的年号呢?阿耶在位时,年号武德 ,用了八年。武德八年阿耶退位,你继位……好,现在你要改元贞观 ,明年又变成 贞观元年 !等到日后承乾那小子继位,不知道又会换个什么年号,然后再往后,再换……再换……” 李建成的语气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烦躁和批判: “时间短还好说,时间一长,几十年、几百年下去,该怎么记?太他娘的麻烦! 在长安、在洛阳,在天子脚下,有朝廷邸报,有官府文书,大家还能搞清楚今年是什么年号,是哪一年。” “可出了关中,到了陇右、河东呢?再远些,到了安西、漠北那些新附之地呢?那些刚刚归顺的胡人首领、部落民,他们怎么搞?” 他描绘着一幅可能的混乱场景:“今天听到的还是‘贞观多少年’,过两年可能就变成了‘某某多少年’,他们本来就对中原文化陌生,再被这变来变去的年号一搅和,更容易糊涂!一旦糊涂,就容易产生疏离感,不利于真正的归心和认同!” “但如果我们用大唐纪年呢?” 李建成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简单,直接,永恒! 无论皇帝是谁,无论朝廷有什么变动,只要天下还是我李唐的天下,这个纪年方式不变!今年是大唐九年 ,明年就是大唐十年 ,一百年后就是大唐一百零九年 !” “这样排下去,哪怕是在最偏远的部落,一个孩子从出生到死亡,他听到的、用到的纪年,前缀永远只有两个字——大唐!”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李世民: “二郎,这不仅仅是省事!这是在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在所有臣民、乃至周边所有势力的脑海里,刻下 ‘大唐’ 这两个字!让时间本身,都打上我大唐的烙印!让后世子孙和四方万国,一提到时间,就自然而然想起我大唐国祚!” “这……他娘的……才是真正的万世之基 !”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房间内再次陷入了沉寂,但这一次,沉默中涌动着的是震撼与深思。 李世民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和不解,逐渐转变为一种锐利的、看到某种巨大可能性的光芒。 连李渊都缓缓点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显然是被大儿子这番关于“万世之基”的论述触动了心弦。 然而,旁边的李元吉挠着脑袋,还是一脸的疑问之色,他显然没完全理解这其中的深远意义,反而想到了另一个方面,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大哥,那如果……如果咱们的大唐就跟前隋一样,也……” 他话还没说完,李建成已经猛地扭过头,眼神如同要吃人一般,抓起炕桌上的一张牌就砸了过去: “我特么……会说话你再开口,不会说话就他娘的一边玩儿蛋去!” “咒谁呢?!啊?!” 几乎是同时,李渊和李世民二人也是怒目圆睁,死死盯住李元吉,那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大唐像前隋?! 二世而亡?! 骂谁呢?! 他娘的骂谁呢?! 李渊更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顺手抄起旁边扫炕用的笤帚,隔着炕桌就朝李元吉的方向虚抽过去,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发颤: “混账东西!大过节的,不会说人话就给老子滚出去喝西北风!” 李世民也是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三胡!你……你给我闭嘴!” 他好不容易才从大哥描绘的宏伟蓝图里找到点感觉,正心潮澎湃呢,被这三弟一盆“二世而亡”的冷水浇下来,简直煞风景到了极点! 李元吉被父兄三人同时怒斥,吓得脖子一缩,赶紧双手抱头,连连讨饶: “我错了我错了!阿耶、大哥、二哥,我瞎说的!掌嘴!我掌嘴!” 说着还真轻轻拍了自己脸颊两下,一脸讪笑。 “咱们大唐肯定万岁万岁万万岁!比八百年周朝还要长远!” 看着他这副怂样,李建成没好气地把牌扔回桌上,哼了一声: “不会比喻就别瞎比喻!前隋杨广那败家子能跟咱们老李家比?他修运河是图自己享乐,咱们干事是为了江山社稷!能他娘一样吗?” 李渊也余怒未消地瞪了李元吉一眼: “再敢胡咧咧,老子把你塞灶膛里跟灶王爷一块上天说好事去!” 经李元吉这么一打岔,房间里那关于取消年号的严肃紧张气氛,倒是被冲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家人间特有的、骂骂咧咧却又透着亲近的暖意。 李世民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将注意力拉回正题,他看向李建成,语气已经变得无比郑重: “大哥,取消年号,以大唐纪年……此事,干系太大,涉及礼法、史书、官府文书等方方面面,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我还需回去与重臣们细细商议,权衡利弊。” 李世民沉吟着说道,作为皇帝,他习惯性地考虑朝堂平衡。 “商议个屁!这件事儿说白了就是他娘的皇家私事儿!咱们老李家自己定规矩,咱乐意叫啥就叫啥,关他们那些外姓人什么事儿?还需要他们点头不成?” 他身体前倾,目光如炬地盯着李世民,语气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急切: “怎么商量?跟谁商量?二郎,你一个当皇帝的,可以适当的放手给他们权力,让他们去办事,这没错!但是!” “你也要有一言而决 的手段和能耐!如果连这样的小事儿,你都需要跟底下人商量来商量去,那其他的军国大事,比如对外的战和、对内的重大改革,你又该怎么决断?”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种洞悉权力运行规则的锐利:“商量? 商量他娘个蛋!今天你跟他们商量年号,明天他们就想跟你商量太子人选,后天就敢跟你商量皇权该受到什么制约!日后一旦成了习惯,那你这个皇帝说了还算吗?” 最后这句质问,如同惊雷炸响在李世民耳边。李建成死死盯着弟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追问: “说了不算的皇帝,那还是皇帝吗?你品,你细品!” 李世民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不得不承认,大哥的话虽然粗鄙,却直指核心——皇权的威严,正在于其最终的、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他挣扎着,试图找到一个平衡点: “大哥所言,确有道理。可……可若是如此的一言而决,丝毫不听取臣下意见,恐怕……恐怕会让朝臣非议,说一些君王刚愎自用、堵塞言路、不听谏言之类的话。史笔如铁啊……” “那就让他们说去呗!” 李建成浑不在意地一挥手,仿佛在驱赶几只苍蝇。 “他们还能说出花儿来?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二郎,我告诉你,当皇帝的,只要抓住两样东西,这江山就他娘的乱不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语气斩钉截铁: 喜欢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请大家收藏:()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