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 《阴魂不散的前夫》第3章绝不妥协 民宿的窗帘很厚,把清晨的微光挡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只剩一片沉闷的暗。商文娟是被乐乐的抽泣声惊醒的,女儿蜷缩在床角,小手死死抓着她的衣袖,额头上满是冷汗,嘴里反复呢喃:“别打妈妈……别打我……” 她心口一揪,连忙撑起身子,用没受伤的右手轻轻拍着乐乐的后背。骨折的左手还固定着厚重的石膏,稍一用力就牵扯着骨头缝里的疼,可这点疼,远不及看着女儿被噩梦纠缠的心疼。“乐乐不怕,妈妈在呢,坏人已经被警察叔叔赶走了。”她的声音放得极柔,像哄襁褓中的婴儿,“我们现在很安全,再也没人能伤害我们了。” 乐乐缓缓睁开眼,看清是商文娟,瞬间扑进她怀里,放声大哭:“妈妈,我不想再躲了,我想回家,想回以前的家……” “以前的家”四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狠狠扎进商文娟的心里。她何尝不想回家?可那个所谓的“家”,早就被李某的拳头砸得支离破碎,那里没有温暖,只有挥之不去的恐惧和满身的伤痕。她抱着女儿颤抖的小身体,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乐乐的头发上:“乖,等妈妈打赢官司,我们就找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家,没有爸爸,只有妈妈和乐乐,好不好?” 乐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可紧紧抱着她的小手,却始终没有松开。商文娟知道,这六年的家暴,不仅在她身上留下了伤痕,更在女儿心里刻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她必须尽快结束这一切,给女儿一个能安心入睡的未来。 早餐是民宿老板送来的,简单的粥和小菜,可商文娟却没什么胃口。她拿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妇联或律师的消息,屏幕一亮,却弹出了几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恶毒得让人浑身发冷: “商文娟,你以为躲得掉吗?那几个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有你好受的!” “把我惹急了,我不仅要找你,还要找你那个小野种的幼儿园,让她在学校也抬不起头!” “识相的就赶紧回来,不然我让你和你女儿死无全尸!” 短信一条接一条地发来,字里行间的疯狂和恶意,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心里。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李某指使别人发的。他被逮捕了,却还能通过外面的同伙威胁她,可见其人脉之广,手段之狠。 商文娟的手不停地颤抖,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她赶紧把短信截图保存,发给了张姐和律师,然后拉黑了那个号码。可即使这样,恐惧还是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不怕自己受伤害,可她怕李某伤害乐乐,怕他真的去幼儿园找女儿的麻烦。 “妈妈,你怎么了?”乐乐看到她脸色苍白,担心地问。 “没事,妈妈就是有点不舒服。”商文娟强装镇定,把手机藏起来,“乐乐快吃饭,吃完妈妈送你去幼儿园。” 送乐乐去幼儿园的路上,商文娟的心一直悬着。她反复叮嘱老师,一定要看好乐乐,不要让陌生人接走她,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和住址。老师看出了她的焦虑,连忙答应下来,说会格外留意乐乐的情况。 看着乐乐走进教室,挥手跟她告别,商文娟才勉强松了口气。可她不敢走远,就在幼儿园附近的公园长椅上坐着,眼睛死死盯着幼儿园的大门,生怕有可疑人员出现。 上午十点多,律师打来电话,语气凝重:“文娟,李某的同伙昨晚袭击你的事情,警方已经立案调查了,目前正在追查那几个人的下落。不过,我们得到消息,李某在看守所里并不老实,还在联系外面的人,想对你进行报复。” “那……那乐乐怎么办?我怕他去幼儿园找乐乐的麻烦。”商文娟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 “你别担心,我已经跟警方沟通了,他们会派人在幼儿园附近巡逻。”律师说,“另外,我也跟法院申请了加急处理你的离婚诉讼,希望能尽快开庭判决。只要判决离婚,并且确认李某的家暴行为,他就会受到更严厉的法律制裁,到时候他就没时间和精力来报复你了。” “可我怕等不到那一天……”商文娟哽咽着说。她现在每天都活在恐惧中,生怕哪一天李某的同伙就会突然出现,伤害她和女儿。 “文娟,你一定要坚强。”律师的声音很坚定,“我们已经收集了足够多的证据,不仅有你之前的伤情鉴定、保证书,还有这次他指使同伙袭击你的证据,以及他发来的威胁短信。这些证据足以证明他的行为是持续性的家暴和报复,法院一定会公正判决的。” 挂了电话,商文娟看着公园里嬉闹的孩子们,心里充满了羡慕。那些孩子脸上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他们的童年是幸福的、安全的,可她的乐乐,却要在恐惧中长大。她心里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让乐乐过上和这些孩子一样幸福的生活。 中午,她去幼儿园接乐乐吃午饭。看到女儿安全无恙,她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一些。乐乐拉着她的手,兴奋地跟她讲幼儿园里发生的事情,说老师表扬她画画画得好,还得了小红花。看着女儿脸上久违的笑容,商文娟的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这份暖意并没有持续多久。下午,她接到了幼儿园老师的电话,语气焦急:“商女士,你快来幼儿园一趟!有一个陌生男人来接乐乐,说他是乐乐的亲戚,我们不让他接,他就在校门口不肯走,还说要找你算账!” 商文娟的脑袋“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她知道,一定是李某的人!“老师,你千万不能让他把乐乐接走!我马上就过去!”她一边说,一边抓起包,快步向幼儿园跑去。 跑到幼儿园门口,她果然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嘴里骂骂咧咧的,引来不少家长围观。乐乐躲在老师身后,吓得瑟瑟发抖,大眼睛里满是恐惧。 “你就是商文娟?”男人看到她,立刻冲了过来,眼神凶狠,“李某让我来给你带句话,你要是再不回去,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你滚开!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李某!”商文娟挡在乐乐面前,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努力挺直了腰板,“这里是幼儿园,你不要在这里闹事!” “闹事?我还要打人呢!”男人说着,就扬起拳头,朝她砸了过来。 商文娟下意识地抱住乐乐,想要躲开,可身体却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僵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在这危急时刻,两名巡逻的警察及时赶到,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不许动!”警察大喝一声,将男人制服。 男人挣扎着,还在疯狂地嘶吼:“商文娟,你给我等着!李某不会放过你的!” 警察把男人带走了,围观的家长们也纷纷散去。商文娟抱着乐乐,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冷汗浸湿了后背。乐乐吓得紧紧抱住她的脖子,哭着说:“妈妈,我怕!我再也不想来幼儿园了!” 商文娟心疼地安抚着女儿,泪水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她必须给乐乐换一所幼儿园,甚至换一个城市。 她立刻给张姐打电话,告诉了她这件事。张姐让她不要害怕,说会马上联系警方和教育局,帮她给乐乐办理转学手续,还会尽快为她安排离开这座城市的事宜。 “文娟,你再坚持一下。”张姐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力量,“我们已经联系了外地的妇联,他们会接应你,给你安排新的住所和工作。等你离开了这座城市,李某就找不到你了,你和乐乐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挂了电话,商文娟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她抱着乐乐,在幼儿园门口站了很久。她看着这座让她又爱又恨的城市,心里充满了不舍和无奈。这里有她的家人和朋友,有她熟悉的一切,可现在,她却不得不为了安全,逃离这里。 接下来的几天,商文娟一直在忙着给乐乐办理转学手续,收拾行李。妇联的工作人员也在积极地为她联系外地的接应事宜,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网友们得知她的情况后,也纷纷给她留言,给她加油打气。有人给她推荐安全的城市,有人愿意为她提供工作机会,有人给她寄来了路上需要的生活用品和食物。 这些关心和支持,像一股暖流,支撑着商文娟一步步走下去。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很多人在关心她、支持她。 离开的前一天,商文娟带着乐乐去了一趟医院,复查左手的伤势。医生告诉她,骨头愈合得不错,只要好好休养,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从医院出来,她带着乐乐去了街角那家店,买了乐乐最喜欢吃的桂花糕。乐乐吃得很开心,小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商文娟看着女儿,心里暗暗发誓,到了新的城市,她一定要努力工作,给女儿更好的生活,让她每天都能像现在这样开心。 晚上,乐乐睡着了以后,商文娟打开手机,翻看了一下自己发布的那些视频和动态。看着网友们的留言,她的心里充满了感激。她编辑了一条长长的动态,写道: “明天,我就要带着乐乐离开这座城市了。在这里,我经历了六年的家暴,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和屈辱。但也在这里,我感受到了太多的温暖和支持。谢谢妇联的工作人员,谢谢律师,谢谢警察叔叔,谢谢所有关心和支持我的网友们。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早就被李某那个魔鬼折磨死了。 我知道,离开并不是结束,反抗家暴的路还有很长。但我不会放弃,我会带着大家的关心和支持,勇敢地走下去。我会努力工作,好好照顾乐乐,让她忘记过去的痛苦,健康快乐地长大。 也希望所有遭遇家暴的女性,都能勇敢地站出来,不要像我一样,在沉默中独自承受。你们不是孤单的,有很多人在关心你们,有法律在保护你们。只要你们勇敢地反抗,就一定能摆脱家暴的噩梦,重新获得幸福。 再见了,这座让我又爱又恨的城市。未来,我会带着乐乐,在新的城市里,开始新的生活。我相信,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能看到希望的曙光。” 发布完动态,她关掉手机,躺在乐乐身边。她紧紧抱住女儿,感受着女儿温热的呼吸。这一夜,她睡得很沉,梦里没有李某的狰狞面孔,没有暴力和恐惧,只有她和乐乐,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地方,幸福地生活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天一早,商文娟带着乐乐,登上了前往外地的火车。火车缓缓开动,窗外的风景一点点向后退去。乐乐趴在车窗边,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世界,小脸上满是期待。 商文娟看着女儿,心里也充满了期待。她知道,未来的路可能还会有很多困难,但她已经不再害怕。她有乐乐,有大家的支持,有法律的保护。她相信,只要自己勇敢地面对一切,就一定能摆脱过去的阴影,和女儿一起,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 可她不知道,李某的报复并没有停止。在她离开这座城市的同时,李某的同伙也已经查到了她的去向,正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向她逼近。 火车行驶了几个小时后,到达了目的地。商文娟带着乐乐下了火车,一眼就看到了前来接应她们的外地妇联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热情地接过她的行李,笑着说:“商女士,欢迎你来到这里。我们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住所,现在就带你过去。” 商文娟连声道谢,心里充满了感激。她跟着工作人员,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向新的住所驶去。 新的住所在一个环境安静的小区里,房子不大,但很干净整洁,阳光充足。工作人员给她介绍了一下小区的情况,告诉她小区的安保措施做得很好,让她放心居住。 “商女士,这是你的钥匙。”工作人员把钥匙递给她,“如果你有任何需要,随时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已经帮你联系了附近的幼儿园,明天就可以带乐乐去办理入学手续。另外,我们也给你介绍了一份工作,在一家花店上班,工作不累,薪水也还可以,你看你满意吗?” “满意,太满意了!谢谢你们,麻烦你们了!”商文娟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没想到,妇联的工作人员竟然为她考虑得这么周到。 工作人员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跟我们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联系你。” 送走工作人员后,商文娟带着乐乐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乐乐看到房间里有一个小阳台,兴奋地跑了过去:“妈妈,这里可以种很多花呢!” “是啊,”商文娟笑着说,“以后我们在这里种很多很多花,让我们的家变得漂漂亮亮的。” 乐乐开心地点点头,开始在房间里玩耍。商文娟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泛起一丝暖意。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安心停靠的港湾。 她走到阳台,看着窗外的阳光,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带着花草的清香,温暖而清新。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平静和安宁。 可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商文娟,你以为你跑得了吗?”电话那头传来李某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和疯狂,“我告诉你,你走到哪里,我就能找到哪里!你和你那个小野种,迟早都是我的!” 商文娟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恐惧再次袭来。她没想到,李某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她的下落!“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快就会来找你了。”李某的声音带着狞笑,“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逃跑了!我会把你和那个小野种一起带回我的身边,让你们一辈子都伺候我!” “你别过来!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会保护我的!”商文娟大声说,试图吓退他。 “报警?你以为警察能保护你一辈子吗?”李某冷笑一声,“我告诉你,我已经买通了这里的人,他们会帮我找到你。你就等着吧,我很快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说完,李某就挂了电话。 商文娟握着手机,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看着房间里玩耍的乐乐,心里充满了绝望。她以为,离开这座城市,就能摆脱李某的纠缠,可她没想到,这个魔鬼竟然阴魂不散,无论她逃到哪里,都能找到她。 她不知道,自己和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折磨。她不知道,这场噩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可商文娟的心里,却再次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她抱着头,绝望地蹲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不知道,自己和女儿能不能真正摆脱李某的纠缠,能不能真正获得幸福。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为了女儿,为了那些支持她的人,也为了自己,她必须勇敢地面对一切,和李某抗争到底。 她站起身,擦干眼泪,走到乐乐身边,紧紧抱住女儿:“乐乐,妈妈会保护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妈妈都会保护你。” 乐乐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和恐惧,懂事地抱住她的脖子:“妈妈,我不怕,我会一直陪着妈妈。” 商文娟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力量。她知道,只要有女儿在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她立刻给当地的妇联工作人员打电话,告诉了她这件事。妇联的工作人员让她不要害怕,说会马上联系警方,加强对她和女儿的保护。她们还说,会尽快帮她联系律师,准备应对李某的报复。 挂了电话,商文娟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会和女儿一起,勇敢地面对李某的报复,直到彻底摆脱这个魔鬼。 夜色渐渐降临,小区里一片安静。商文娟抱着乐乐,坐在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她不知道,李某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对。 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必须勇敢地走下去,为了自己,为了女儿,为了那些和她有过同样遭遇的女性。 反抗家暴的路,注定充满了荆棘和坎坷。但她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只要有大家的支持,就一定能看到希望的曙光,一定能摆脱这场噩梦,重新获得幸福。 喜欢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请大家收藏:()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胶带下的母爱》第1章红封泣血 台北市的雨季总带着化不开的湿冷,2023年5月12日的清晨尤其刺骨。巷弄里的骑楼还滴着昨夜的雨水,菲佣玛莎攥着钥匙的手指泛白,连续三次拧动门锁都没能打开那扇老旧的木门——往常这个时候,刘雪娥早就拄着拐杖守在玄关,听见动静就会哑着嗓子喊“玛莎快进来,阿明要喝水了”。 “刘太太?刘太太!”玛莎的华语带着浓重的口音,敲门声在空荡的巷子里格外刺耳。她今早只是去巷口买个豆浆油条,不过半小时光景,可这扇门里的寂静却像浸了冰的棉絮,闷得人喘不过气。 邻居被敲门声惊动,探出头来问:“怎么了?刘太太没应门吗?” “是啊,”玛莎急得眼眶发红,“先生还在里面,我怕……” 话音未落,门突然从里面拉开一条缝,刘雪娥的身影出现在门后。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头发凌乱地贴在额角,眼角的皱纹里嵌着未干的泪痕,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刘太太,您没事吧?”玛莎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却闻到她身上隐约飘着一股胶带的气味,混合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说不出的诡异。 刘雪娥没有回答,只是侧过身让她进来,脚步虚浮地往卧室方向挪。玛莎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跟进卧室,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瘫坐在地—— 林明躺在床上,盖着他常年盖的那条碎花薄被,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泛着青紫色,双目紧闭,胸口没有一丝起伏。他的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点胶带的痕迹,脖颈处隐约能看到几道浅浅的压痕。而在他枕头边,放着一个鲜红的红包,上面用毛笔写着“平安顺遂”四个字,墨迹还带着几分湿润。 “先……先生他……”玛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着林明,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刘雪娥扑通一声跪倒在床边,双手死死抓着床单,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像破旧的风箱在呜咽:“阿明,我的阿明……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实在没办法了啊……” 她的哭声嘶哑而绝望,每一声都像刀子割在人心上。玛莎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到客厅,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警察!警察同志!我雇主……我雇主杀了她儿子!” 警笛声很快划破了巷弄的宁静,红蓝交替的灯光将湿漉漉的街道照得忽明忽暗。几名警察走进这间狭小的公寓,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绝望,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情——客厅的墙上贴满了林明的照片,从襁褓中的婴儿到少年模样,每一张都被细心地过了塑,照片里的林明虽然躺着,眼神却清亮,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而在照片下方,放着一沓厚厚的病历本,还有几个装满药片的药瓶,标签上的日期密密麻麻,记录着五十年的漫长岁月。 刘雪娥没有反抗,任由警察将手铐戴在她枯瘦的手腕上。那双手布满了老茧和皱纹,指关节因为常年用力照顾林明而变形,虎口处还有几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年轻时给林明翻身、喂饭时不小心被他无意识抓伤的。她的目光一直黏在卧室的方向,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滚落,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我杀了我儿子,”她主动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深入骨髓的痛苦,“是我亲手做的,我认罪,我愿意偿命。” 警车驶离巷弄时,邻居们都围了上来,有人忍不住抹眼泪,有人低声议论着:“刘太太这辈子,太苦了……” 谁都知道,刘雪娥和林明这对母子,是这条巷子里最让人揪心的存在。 时间倒回五十二年,1971年的台北,还是一片战后重建的忙碌景象。刘雪娥刚满二十岁,嫁给了同厂的技术工林建国,次年就生下了儿子林明。小家伙白白胖胖,眼睛像黑葡萄一样,是夫妻俩的心头肉。可就在林明一岁半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脑膜炎,彻底打碎了这个小家庭的幸福。 高烧不退,抽搐不止,林明在医院里抢救了三天三夜,最终还是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重症小儿麻痹,全身瘫痪,无法言语,连基本的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医生握着刘雪娥的手,语气沉重地说:“林太太,做好长期照顾的准备吧,这孩子,一辈子都离不开人了。” 那一刻,刘雪娥觉得天塌了。她抱着襁褓中奄奄一息的儿子,哭得肝肠寸断。林建国蹲在医院走廊的角落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烟灰落了满地,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无助。 有人劝他们放弃,说这样的孩子养着也是拖累,不如送福利院。可刘雪娥看着儿子微弱的呼吸,感受着他小小的身体里顽强的生命力,怎么也舍不得。“他是我的儿子,”她红着眼睛对林建国说,“就算一辈子不能动,我也得养着他,好好照顾他。” 为了这句话,刘雪娥辞掉了工厂的工作,成了一名全职妈妈,从此开始了长达五十年的照料生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时的公寓比现在还要小,只有十几平米。刘雪娥在房间里支起一张小床,紧挨着自己和林建国的大床。林明不能自己翻身,她就每两个小时醒一次,小心翼翼地帮他变换姿势,生怕他长褥疮;林明不能自己吃饭,她就把饭菜炖得软烂,用小勺一点点喂进他嘴里,常常一顿饭要喂一个多小时,自己的饭凉了又热,热了又凉;林明不能说话,她就日复一日地跟他说话,讲外面的趣事,唱他小时候喜欢的童谣,慢慢摸索着他的眼神和表情,读懂他的需求——一个眨眼是渴了,两次眨眼是饿了,嘴角微微上扬是开心,眉头皱起是不舒服。 林建国则拼命工作,加班加点地赚钱,除了养家糊口,大部分钱都花在了林明的治疗费上。那些年,他们跑遍了台北的大小医院,甚至去了外地求医,中药、西药、针灸、理疗……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都愿意尝试。家里的积蓄很快花光了,刘雪娥就变卖了自己的首饰,林建国则向亲戚朋友借钱,债台高筑,却从未想过放弃。 有一次,林明得了肺炎,高烧不退,呼吸困难。刘雪娥抱着他在医院守了整整一夜,不停地用温水给他擦身降温,握着他的小手轻声安慰。天快亮时,林明的烧终于退了,微弱地眨了眨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刘雪娥看着他,眼泪又掉了下来,这一次,却是欣慰的泪。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巷子里的邻居换了一批又一批,孩子们长大了,飞走了,只有刘雪娥和林明,始终守在这间小小的公寓里。林明慢慢长大了,从襁褓中的婴儿长成了少年,又从少年长成了中年。他的身体虽然瘫痪,却被刘雪娥照顾得干干净净,身上没有一点异味,皮肤也透着健康的光泽。邻居们都说,要是换了别人,林明恐怕活不到成年,可刘雪娥却用一双巧手和一颗坚韧的心,让他在病痛的折磨中,感受到了满满的母爱。 刘雪娥也渐渐老了,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头发也从乌黑变成了花白。可她照顾林明的动作,却依旧熟练而轻柔。林建国心疼她,想请个看护帮忙,可刘雪娥总是拒绝:“别人照顾我不放心,阿明习惯了我,我也习惯了他。” 她以为,这样的日子虽然辛苦,却能一直持续下去。她以为,自己能一直陪着林明,直到自己走不动的那一天。可命运,却对这对母子格外残忍。 2022年冬天,林建国突然中风,瘫痪在床。这个家里的顶梁柱,瞬间倒下了。刘雪娥不仅要照顾林明,还要照顾丈夫,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她的身体本就不算好,长期的劳累让她的腰越来越弯,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可她咬着牙坚持着,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给林明擦身、喂饭,再去照顾林建国,然后打扫卫生、洗衣做饭,直到深夜才能躺下休息。 屋漏偏逢连夜雨,2023年初,刘雪娥被查出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必须立刻手术安装支架。手术很成功,可医生反复叮嘱她,术后要好好休养,不能劳累,不能情绪激动。可家里的情况,让她怎么能休养得下来? 出院后没多久,刘雪娥在给林明翻身时,不小心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导致右腿骨折。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腿,刘雪娥第一次感到了绝望。她已经七十九岁了,身体大不如前,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还能照顾好两个瘫痪在床的人? 那段时间,她常常在夜里偷偷流泪。看着身边熟睡的林明,他的脸庞依旧清秀,只是因为常年卧床,显得有些苍白。她想起这五十年来的点点滴滴,想起自己为他付出的一切,想起他每次看到自己时眼里的依赖和笑意,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开始害怕,害怕自己走后,林明无人照料。林建国比她大十岁,身体状况也不好,恐怕活不了多久。他们没有其他子女,亲戚朋友也都各自有家庭,谁能像她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林明?她想象着自己去世后,林明躺在床上,没人给他翻身,没人给他喂饭,没人陪他说话,只能在孤独和痛苦中慢慢死去。一想到这些,她就浑身发抖,夜不能寐。 “阿明,妈妈要是走了,你怎么办啊?”有一次,她握着林明的手,哽咽着说。林明眨了眨眼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角滑落一滴泪水,滴在她的手背上,冰凉刺骨。 也就是从那时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萌生——不如,带着阿明一起走。这样,他就不会在这个世界上受苦了,他们母子俩,也能永远在一起。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像疯长的野草,再也无法遏制。她开始默默筹划,每天都在心里演练着那个可怕的场景。她看着林明,心里充满了愧疚和不舍,可一想到他未来的遭遇,又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 2023年5月10日,母亲节的前几天,刘雪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去了巷口的五金店。老板是个年轻人,见她年纪大了,还腿脚不便,连忙上前搀扶:“刘太太,您要买什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要买一卷胶带,”刘雪娥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躲闪着,“要最宽的那种。” 老板没有多想,给她拿了一卷宽胶带。刘雪娥付了钱,紧紧攥着那卷胶带,仿佛攥着什么烫手的山芋,快步离开了五金店。回到家,她把胶带藏在衣柜的最深处,然后去厨房给林明做他最喜欢吃的红烧肉。 那天的红烧肉,她炖得格外软烂,林明吃了很多。看着儿子满足的样子,刘雪娥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多想就这样一直照顾他,可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 5月12日,妈祖生日。按照当地的习俗,这一天要去庙里祈福,祈求平安顺遂。玛莎一早说要去买早餐,顺便去附近的妈祖庙拜拜,刘雪娥点了点头,心里却已经做好了决定。 玛莎走后,刘雪娥反锁了门。她从衣柜里拿出那卷胶带,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包。红包里装着一万新台币,是她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她记得小时候听老人说,人死后带着钱,在黄泉路上就不会被人欺负。她要让她的阿明,走得安心,走得体面。 她走到卧室,林明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平静。看到刘雪娥进来,他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刘雪娥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眼泪无声地滑落。“阿明,”她的声音哽咽着,“妈妈送你去妈祖那边好不好?妈祖那边是神仙住的地方,没有病痛,没有苦难,会过得好一些。” 林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神里露出一丝慌乱,他眨了眨眼睛,身体微微扭动着,像是在拒绝。 “阿明,你听话,”刘雪娥把红包塞进他的嘴里,让他含着,“这里有钱,到了那边,没人敢欺负你。妈妈会陪着你,我们永远不分开。” 她颤抖着拿起胶带,小心翼翼地贴在林明的口鼻处。林明的身体猛地一僵,开始奋力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声,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不解,像是在问:“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刘雪娥的心像被撕裂一样疼,她死死按住林明的肩膀,泪水模糊了视线:“阿明,对不起,对不起……你忍耐一下,就一分钟,很快就不疼了。妈妈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真的是为了你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林明的挣扎渐渐微弱,他看着刘雪娥,眼里的恐惧慢慢变成了绝望,最后,只剩下深深的依赖和不舍。他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跟她告别,然后,头一歪,彻底失去了呼吸。 刘雪娥看着儿子不再起伏的胸口,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她撕心裂肺地喊着林明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直到声音嘶哑,再也喊不出来。她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可她不后悔,至少,她的阿明不用再受苦了。 不知哭了多久,她听到了玛莎的敲门声。她擦干眼泪,慢慢站起身,拉开了门。然后,就是警察到来,戴上手铐,被带走。 警车行驶在台北的街道上,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刘雪娥看着窗外,眼神空洞。她想起了五十年前,自己抱着襁褓中的林明,小心翼翼地走在这条街上,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那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五十年后,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儿子的生命。 “阿明,妈妈很快就来陪你了,”她在心里默念着,“到了那边,妈妈还会像以前一样,好好照顾你,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刘雪娥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面对警察的询问,她一一如实回答,没有丝毫隐瞒。她详细地讲述了自己的动机,讲述了五十年的照料生涯,讲述了自己对未来的恐惧,也讲述了作案的全过程。 “我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她看着警察,眼神平静而坚定,“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我希望法官能判我死刑,越快越好。我杀了我的儿子,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的语气里没有丝毫辩解,只有深深的自责和愧疚。负责审讯的警察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心里五味杂陈。他们见过太多穷凶极恶的罪犯,却从未见过这样一个让人同情的凶手。 关押期间,刘雪娥拒绝会见任何人,包括林建国和亲戚朋友。她把自己关在牢房里,整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身体越来越虚弱。她甚至萌生了自杀的念头,想早点去陪林明。 律师是林建国托人找来的。第一次见到刘雪娥时,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神浑浊,毫无生气。“刘太太,我是你的律师,”律师轻声说,“林先生让我来帮你,你不能放弃自己,我们还有机会。” “我不需要辩护,”刘雪娥的声音微弱,“我有罪,我该死。” “刘太太,你听我说,”律师拿出一沓照片,放在她面前,“这是林明的照片,你看,他被你照顾得那么好,身上没有一点褥疮,身体状况甚至比有些正常人还好。这说明你爱他,你不是故意要伤害他,你只是走投无路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律师又拿出法医的初步鉴定报告:“法医说了,林明的死亡过程很快,没有太多痛苦,这说明你在动手的时候,是真心为他着想,不想让他受苦。” “那又怎么样?”刘雪娥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我还是杀了他,我还是个罪人。” “法律是讲人情的,”律师耐心地劝说,“你的情况很特殊,法官会考虑你的动机和处境。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你要为自己辩护,也要为林明辩护。他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糟蹋自己。” 在律师和林建国的反复劝说下,刘雪娥终于点了点头,同意进行无罪辩护。可她的心里,始终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不配得到原谅。 一审开庭那天,法庭里坐满了人。有媒体记者,有邻居,还有很多素不相识的民众,他们都是听说了这对母子的故事,特意赶来旁听的。 律师在法庭上详细讲述了刘雪娥五十年的照料生涯,讲述了她为林明付出的一切,讲述了她晚年的困境和无助。“我的当事人不是凶手,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律师情绪激动地说,“五十年如一日,照顾一个全身瘫痪的儿子,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她卖房为儿子治病,自己省吃俭用,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儿子。她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因为她太爱儿子了,她害怕自己走后,儿子无人照料,会遭受更大的痛苦。她的行为虽然触犯了法律,但情有可原!” 法医出庭作证,出示了详细的尸检报告:“被害人林明身上没有任何外力殴打痕迹,也没有生褥疮,身体各项指标除了窒息死亡的特征外,都很正常。这足以证明,被告人刘雪娥对被害人的照料非常细心周到。” 玛莎也出庭作证,她哽咽着说:“刘太太真的很爱先生,她身体不好,走路都需要人搀扶,可她还是坚持自己照顾先生,喂饭、擦身、换衣服,从来没有抱怨过。她只是太可怜了,身体不好,还要照顾两个瘫痪的人,她是被逼无奈才这么做的。” 法庭上一片寂静,很多人都忍不住抹眼泪。邻居们纷纷站起来,为刘雪娥请愿,希望法官能从轻发落。 刘雪娥坐在被告席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当法官问她为什么选择用胶带作为作案工具时,她抬起头,眼里满是泪水:“我想让他走得快一点,少受点苦。棉被太闷了,会挣扎很久,胶带快,一分钟就好……” 简单的一句话,让法庭里的很多人失声痛哭。 法官最终认定,刘雪娥犯故意杀人罪成立,但考虑到案件的特殊背景,她的行为情有可原,且有自首情节,认罪态度良好,最终判处其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允许上诉。 判决结果出来后,刘雪娥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对她来说,刑期的长短已经不重要了,她的心,早就随着林明的离去而死了。 回到看守所,刘雪娥的身体和精神状况越来越差。她常常一个人坐着发呆,不吃不喝,嘴里反复念叨着林明的名字。律师来看她时,总是鼓励她要坚强,说二审还有机会,或许能争取到无罪释放或者特赦。可刘雪娥只是摇着头,说:“我只想早点死,去陪我的阿明。” 2024年11月,二审的消息传来。越来越多的民众关注到了这个案件,他们通过网络、媒体等方式,为刘雪娥请愿,希望法官能网开一面,给予她特赦。参与一审的法官也表示,已经向相关部门提出了特赦建议。 可也有法律界人士提出了反对意见,他们认为,故意杀人是严重的犯罪行为,如果因为同情而给予特赦,可能会引发模仿犯罪,破坏法律的公正性和严肃性。 一时间,关于这个案件的争论愈演愈烈。有人同情刘雪娥的遭遇,认为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不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有人则坚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杀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而在看守所里的刘雪娥,对此一无所知。她依旧每天坐在牢房里,望着窗外,思念着她的儿子。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也不在乎。她只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唯一的愿望,就是早点去陪林明。 窗外的雨还在下,湿冷的空气透过铁窗飘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想起了那个妈祖生日的清晨,想起了自己塞给林明的那个红包,想起了他最后看自己的眼神,泪水又一次模糊了视线。 “阿明,妈妈对不起你,”她轻声说,“如果有来生,妈妈还想做你的妈妈,还想好好照顾你,这一次,妈妈一定会陪你更久更久……” 雨声淅沥,像是在为这对命运多舛的母子哭泣。而这个充满了爱与绝望、罪与救赎的故事,还在等待着最终的结局。 喜欢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请大家收藏:()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胶带下的母爱》第2章红封泣血 台北看守所的铁窗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却挡不住日复一日的死寂。刘雪娥蜷缩在牢房角落的硬板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囚服,那粗糙的布料蹭得她皮肤发疼,远不如家里给阿明缝的纯棉被褥柔软。她的头发已经快全白了,乱糟糟地披在肩上,眼窝深陷,颧骨凸起,原本就消瘦的身体,在这几个月里又瘦了一圈,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牢房里只有一个小小的气窗,每天只有短暂的阳光能透进来,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刘雪娥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眼神空洞地望着气窗,嘴里反复念叨着“阿明”两个字,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 “刘雪娥,有人来看你。”狱警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刘雪娥没有反应,像是没听到一样。她已经很久不想见任何人了,林建国中风后一直躺在医院里,亲戚们来看过她几次,每次都哭哭啼啼,让她心里更难受。她觉得自己不配见任何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关心。 “刘太太,是我。”律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焦急。 刘雪娥这才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她慢慢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跟着狱警走到会见室。 律师坐在玻璃对面,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心里一阵发酸。“刘太太,你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饭?” 刘雪娥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枯瘦的手。那双手曾经那么灵巧,能给阿明做出各种各样好吃的,能小心翼翼地给阿明擦身、按摩,可现在,这双手却沾满了儿子的鲜血,成了一双罪恶的手。 “刘太太,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律师拿出一份文件,“很多民众都在为你请愿,二审的法官也非常重视这个案件,已经受理了我们的上诉申请。而且,一审的法官也向特赦委员会提交了特赦建议,现在很多媒体都在关注这件事,大家都希望能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刘雪娥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却依旧没有抬头。“我不需要机会,”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我杀了我的儿子,我应该偿命。律师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你不用再为我费心了。” “刘太太,你怎么能这么说?”律师急了,“你不是故意要伤害阿明的,你是太爱他了,太害怕他受苦了。你五十年的付出,不是一句‘杀人偿命’就能抹杀的。阿明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啊。” “阿明……”提到儿子的名字,刘雪娥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是我对不起他,是我亲手杀了他。如果不是我,他还能多活一段时间,就算我走了,也许……也许会有好心人照顾他。是我太自私了,我害怕他受苦,却剥夺了他活下去的权利。”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我每天晚上都能梦到阿明,他就躺在那张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想解释,可我怎么也说不出来。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给他道歉,可他就是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全是失望。” 律师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刘太太,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后悔也没有用。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争取最好的结果。你想想林先生,他还在医院里躺着,每天都在盼着你能出去。如果你真的被判了死刑,他一个人怎么办?谁来照顾他?” 提到林建国,刘雪娥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那个一辈子老实本分的男人,为了这个家,为了阿明,辛苦了一辈子。现在他中风瘫痪,躺在医院里,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她心里一阵愧疚,是啊,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还要照顾建国,还要为他养老送终。 “我……我该怎么办?”刘雪娥抬起头,眼里满是迷茫。 “你要相信我,相信法律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判决。”律师坚定地说,“我们已经收集了很多证据,包括邻居的证词、医院的病历、还有民众的请愿书。这些都能证明你的行为是情有可原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积极配合我们,争取二审能改判,或者得到特赦。” 刘雪娥点了点头,泪水依旧不停地往下掉。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法律是否真的会给她一个公正的判决。但她知道,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暴自弃了,她要为了建国,好好活下去。 会见结束后,刘雪娥回到牢房。她慢慢走到气窗下,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她想起了家里的小院,想起了阿明小时候,她抱着他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建国在一旁给她扇扇子。那时的日子虽然辛苦,却充满了温馨和希望。 可现在,家没了,阿明没了,只剩下她和建国两个孤苦伶仃的老人,一个在看守所,一个在医院。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场悲剧,从阿明生病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日子一天天过去,二审的日期越来越近。刘雪娥的身体稍微好了一些,开始按时吃饭、睡觉。她每天都会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二审能有一个好结果,祈祷自己能早点出去,去照顾建国。 可与此同时,外界的争论也越来越激烈。支持特赦的民众越来越多,他们在网络上发起了请愿活动,短短几天就有几十万人签名。他们认为,刘雪娥的行为虽然触犯了法律,但她的动机是伟大的母爱,她五十年的付出足以抵消她的罪行。 “刘太太照顾了阿明五十年,这五十年里,她没有一天休息过,没有一天为自己活过。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如果我是刘太太,我可能也会这么做。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自己又无能为力,那种绝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法律是冰冷的,但人心是温暖的。希望法官能网开一面,给刘太太一个机会。” 可反对特赦的声音也同样强烈。法律界的一些人士认为,故意杀人是严重的犯罪行为,无论动机是什么,都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如果因为同情而给予特赦,将会破坏法律的公正性和严肃性,引发模仿犯罪。 “如果今天我们因为同情刘雪娥而特赦她,那么明天就会有人以同样的理由去伤害自己的亲人。到时候,法律将形同虚设,社会秩序也将受到严重破坏。” “母爱伟大,但不能成为杀人的借口。刘雪娥剥夺了林明的生命,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她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接受法律的制裁。”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无论是谁,只要触犯了法律,就应该受到同样的惩罚。不能因为刘雪娥的遭遇值得同情,就网开一面。” 媒体也对此事进行了大量的报道,各种观点在网络上激烈碰撞。有人为刘雪娥流泪,有人对她口诛笔伐,有人呼吁特赦,有人坚持法律的公正。整个台湾省都因为这个案件而沸腾起来。 而在医院里,林建国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他虽然中风瘫痪,不能说话,但他心里什么都清楚。他每天都会让护士给他读新闻,关注着二审的进展。每当听到支持特赦的声音,他的眼里就会露出一丝希望;每当听到反对的声音,他的眼里就会充满绝望。 他知道,雪娥是个好女人,是个伟大的母亲。五十年里,她为这个家,为阿明,付出了太多太多。他一直觉得亏欠她,亏欠她一个幸福的人生。如果不是因为阿明,她也许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会有自己的事业,会有更多的快乐。 可现在,她却因为太爱阿明,而犯下了这样的错误。他心里既心疼又愧疚,他多想能替她承担这一切,多想能让她早点出来。 “雪娥……对不起……”林建国躺在床上,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他想起了年轻时,雪娥抱着阿明,对他说:“建国,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阿明,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那时的雪娥,眼里充满了坚定和爱意。可现在,她却成了阶下囚,承受着世人的指责和内心的煎熬。 二审开庭的那天,台北地方法院外挤满了人。有媒体记者,有请愿的民众,有法律界的人士,还有很多看热闹的人。大家都在等待着二审的判决结果,都想知道这个充满了爱与绝望、罪与救赎的故事,最终会有一个怎样的结局。 刘雪娥穿着囚服,被狱警押着走进法庭。她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依旧空洞。当她走进法庭的那一刻,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同情,有指责,有好奇,有期待。 法庭里坐满了人,比一审时还要拥挤。律师坐在她身边,低声对她说:“刘太太,别紧张,我们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一定会争取最好的结果。” 刘雪娥点了点头,却依旧没有说话。她的目光扫过法庭,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有邻居,有亲戚,还有很多素不相识的民众。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这让她心里感到一阵压力。 二审的审判长敲了敲法槌,宣布开庭。庭审的过程和一审相似,律师依旧详细地讲述了刘雪娥五十年的照料生涯,讲述了她晚年的困境和无助,提交了大量的证据,包括邻居的证词、医院的病历、民众的请愿书等等。 法医再次出庭作证,证明林明的死亡过程很快,没有太多痛苦,刘雪娥对他的照料非常细心周到。玛莎也再次出庭作证,讲述了刘雪娥对林明的爱和付出。 而检察官则坚持认为,刘雪娥的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应该维持一审的判决。“被告人刘雪娥明知自己的行为会导致被害人死亡,却仍然故意为之,其行为已经构成故意杀人罪。虽然其动机值得同情,但不能成为其免责的理由。希望法庭能依法判处,维护法律的尊严和社会的公平正义。” 法庭上的争论非常激烈,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审判长和陪审员们认真地听着双方的辩论,不时翻阅着手中的卷宗,表情严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雪娥坐在被告席上,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她仿佛置身事外,对法庭上的争论充耳不闻。她的心里只有阿明,只有对儿子无尽的思念和愧疚。 庭审进行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时分,审判长才敲了敲法槌,宣布休庭,择期宣判。 刘雪娥被狱警押着走出法庭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请愿的民众看到她,纷纷围了上来,大声喊着:“刘太太,加油!我们相信你!”“法官一定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判决!” 刘雪娥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看着那些为她请愿的民众,眼里满是泪水。她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嘶哑地说:“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的关心……是我对不起阿明,对不起大家……” 说完,她转过身,跟着狱警慢慢离去。她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 回到看守所,刘雪娥躺在硬板床上,辗转反侧。她不知道二审的判决结果会怎样,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她只知道,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面对。如果法官能网开一面,给她一个机会,她会好好照顾建国,弥补自己的过错;如果法官维持原判,她也会坦然接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可她的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她希望能早点出去,去看看建国,去给阿明上坟,去弥补自己对他们的亏欠。 夜深了,看守所里一片寂静。刘雪娥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阿明的身影。他躺在那张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阿明,妈妈对不起你,”她在心里默念着,“如果有来生,妈妈一定好好照顾你,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而在看守所外,台北的夜空依旧阴沉,仿佛预示着这个故事的结局,注定不会平坦。 民众还在为她请愿,法律界的争论还在继续,林建国还在医院里苦苦等待。而刘雪娥,这个背负着杀子之罪的母亲,只能在无尽的思念和愧疚中,等待着二审的最终判决。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救赎,还是更深的绝望。 喜欢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请大家收藏:()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胶带下的母爱》第3章红封泣血 台北的深秋带着透骨的凉意,看守所的气窗每天只能透进两三个时辰的斜射阳光,落在刘雪娥枯瘦的手背上,却暖不透她心底的寒冰。距离二审休庭已经过去二十三天,这二十三天里,她每天都在数着日子过,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火上煎熬。 她开始频繁地失眠,闭上眼睛就是阿明最后看她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恨,只有深深的依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像一根细针,日夜扎着她的心脏。有时候她会突然惊醒,双手下意识地去摸身边,却只摸到冰冷坚硬的床板,再也没有那个需要她每两个小时翻身、需要她轻声哼唱童谣才能安睡的身影。 “阿明,妈妈又想你了。”她蜷缩在床角,用囚服的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浊泪,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在那边还好吗?红包里的钱够不够用?有没有人欺负你?” 回应她的只有牢房里死一般的寂静,还有隔壁牢房偶尔传来的叹息或梦呓。她想起以前在家,哪怕再安静,也能听到阿明轻微的呼吸声,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可现在,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孤独和悔恨。 这天清晨,狱警破天荒地给她带来了一个包裹,是律师托人转交的。“刘雪娥,你的东西。”狱警把包裹递到她手里,眼神里依旧带着那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刘雪娥愣住了,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包裹了。她颤抖着拆开包裹,里面是一叠照片,还有一封林建国托律师代写的信。 照片上,林建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色比以前好了一些,虽然依旧虚弱,但眼神里带着期盼。照片的背景是医院的病房,床头放着一个小小的妈祖神像,那是他们家供奉了几十年的,是她当年亲手请回来的,没想到建国竟然还带在身边。 还有几张照片是家里的样子,玛莎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客厅墙上林明的照片依旧摆得整整齐齐,只是照片前多了一个小小的香炉,里面插着几支已经燃尽的香灰。阳台的花盆里,她以前种的月季花竟然还开着,鲜红的花朵在绿叶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刘雪娥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用枯瘦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林明的笑脸,那是他三十岁生日时拍的,她特意给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衬衫,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清亮,像个健康的年轻人。 “阿明,你看,家里还是老样子,玛莎把你的照片照顾得很好。”她哽咽着说,“妈妈对不起你,没能一直陪着你,没能让你看到家里的花再开一次。” 她拿起那封信,信纸上的字迹工整而有力,是律师的笔迹,但字里行间却充满了林建国的思念和牵挂。 “雪娥,见字如面。” “我知道你在里面受苦了,我心里也不好受。阿明的事,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这五十年来,你为他付出的太多了,是我对不起你,没能帮你分担更多。如果不是我中风倒下,你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我每天都在祈祷,祈祷妈祖保佑你,祈祷二审能有个好结果。我等着你出来,我们一起去看阿明,一起把家里的月季花照顾好。” “雪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管判决结果怎么样,我都会等你。我们都老了,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我想和你一起度过。” “阿明在天之灵,也一定希望看到我们好好的。你不要太自责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信不长,可刘雪娥却看了一遍又一遍,泪水打湿了信纸,模糊了上面的字迹。她想起了年轻时,林建国也是这样,不善言辞,却总能用最朴实的语言温暖她的心。他们一起熬过了最艰难的岁月,一起照顾了阿明五十年,可现在,他们却天各一方,一个在看守所,一个在医院。 “建国,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她对着信纸轻声说,“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我会等二审的判决,我会出去陪你,我们一起去看阿明。” 从那天起,刘雪娥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开始主动吃饭,主动锻炼身体,每天都会在牢房里慢慢散步,虽然脚步依旧蹒跚,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生机。她知道,她不能再消沉下去了,她要为了建国,为了阿明,好好活下去。 她每天都会把林建国的信拿出来看看,把照片放在身边,就像他们都在陪着她一样。她开始相信律师的话,相信法律会给她一个公正的判决,相信她还有机会出去,和建国一起度过剩下的日子。 而外界,关于这个案件的争论依旧没有平息。请愿的民众越来越多,不仅在网络上发起了签名活动,还多次组织了线下请愿活动,他们举着“支持刘雪娥特赦”“母爱不应被惩罚”的牌子,聚集在法院门口,希望能引起法官的重视。 很多社会名流和公众人物也纷纷站出来发声,支持对刘雪娥进行特赦。一位着名的作家在社交媒体上写道:“刘雪娥的行为,是伟大的母爱在绝望中的无奈之举。她五十年如一日照顾瘫痪的儿子,这份坚持和付出,足以让所有人动容。法律是冰冷的,但人心是温暖的。我们不能用冰冷的法律,去惩罚一份伟大的母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位资深的法律专家也表示:“虽然刘雪娥的行为构成了故意杀人罪,但考虑到其特殊的动机和背景,以及她五十年的付出,完全可以适用特赦。特赦并不是否定法律的公正性,而是体现了法律的人文关怀。在这个案件中,特赦刘雪娥,不仅不会破坏法律的尊严,反而会让人们感受到法律的温度,让社会更加和谐。” 可反对的声音依旧存在。一些法律界的人士坚持认为,特赦刘雪娥会引发不良的社会影响,会让一些人误以为母爱可以成为杀人的借口。他们在媒体上发表文章,呼吁法官维持一审的判决,依法严惩刘雪娥,以维护法律的尊严和社会的公平正义。 “如果今天我们特赦了刘雪娥,那么明天就会有人以同样的理由去伤害自己的亲人。到时候,法律将形同虚设,社会秩序也将受到严重破坏。” “母爱伟大,但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刘雪娥剥夺了林明的生命,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她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接受法律的制裁。” 双方的争论越来越激烈,甚至引发了社会的广泛讨论。有人说,这是一场“情与法”的较量;有人说,这是一场“母爱与正义”的博弈。整个台湾省都因为这个案件而陷入了深思。 而在医院里,林建国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他因为长期卧床,患上了肺炎,高烧不退。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说他的情况很不乐观,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林先生,你一定要坚持住,刘太太还在等你,二审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护士握着他的手,轻声安慰道。 林建国眨了眨眼睛,眼里满是泪水。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亲眼看到雪娥出来,能和她再说说话,能一起去看阿明。 他让护士给律师打电话,让律师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让雪娥早点出来。“告诉雪娥,我等她,我一定等她。”他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律师接到电话后,心里非常着急。他知道林建国的情况很不乐观,如果他等不到二审的判决,那将是一辈子的遗憾。他立刻联系了法院,希望能尽快宣判二审的结果。 法院也感受到了来自社会各界的压力,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在三天后宣判二审的结果。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引发了社会的广泛关注。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个最终的结局,都想知道刘雪娥的命运将会如何。 请愿的民众开始在法院门口彻夜守候,他们搭起了帐篷,举起了牌子,希望能用自己的行动,为刘雪娥争取到一个机会。媒体记者也纷纷赶到现场,架起了摄像机,准备记录下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而在看守所里,刘雪娥并不知道林建国病危的消息。律师为了不让她担心,特意隐瞒了这件事,只是告诉她,二审的判决很快就会下来,让她做好准备。 刘雪娥的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她每天都会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妈祖保佑她,祈祷判决结果能如她所愿。她想象着自己出去后的样子,她要先去医院看建国,然后和他一起去看阿明,去给阿明上坟,去告诉他,妈妈出来了,妈妈会好好照顾爸爸,会好好活下去。 可她的心里,也有一丝不安。她害怕判决结果不理想,害怕自己还要在看守所里待很久,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建国,害怕自己会让他失望。 判决前一天晚上,刘雪娥失眠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一会儿浮现出阿明的身影,一会儿浮现出建国的笑容,一会儿又浮现出法庭上的场景。 她起身走到气窗下,看着外面的夜空。夜空很暗,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远处城市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 “妈祖娘娘,求你保佑我,保佑建国,保佑阿明。”她双手合十,对着夜空默默祈祷,“我知道我有罪,我愿意接受惩罚,但我想出去陪建国,我想和他一起度过剩下的日子。求你发发慈悲,给我一个机会。”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她不知道,此刻在医院里,林建国也在对着妈祖神像默默祈祷,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却依旧坚持着,等待着二审的判决结果,等待着和雪娥重逢的那一刻。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看守所的大门就打开了。刘雪娥被狱警叫醒,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囚服,被押上了警车。 警车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上,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刘雪娥看着窗外,心里充满了忐忑和不安。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是救赎,还是更深的绝望。 法院门口已经挤满了人,比二审开庭时还要多。请愿的民众看到警车,纷纷围了上来,大声喊着:“刘太太,加油!我们支持你!”“法官一定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判决!” 刘雪娥的心里一阵温暖,她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在关心她,在支持她。她对着窗外的民众深深鞠了一躬,眼里满是泪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警车缓缓驶入法院,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刘雪娥被狱警押着走进法庭,法庭里坐满了人,审判长和陪审员们已经坐在了审判席上,表情严肃。 律师看到她,立刻迎了上来,轻声说:“刘太太,别紧张,林先生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 刘雪娥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法庭,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有邻居,有亲戚,还有那些为她请愿的民众。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这让她心里的压力更大了。 审判长敲了敲法槌,宣布二审宣判开始。 整个法庭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审判长,等待着他的宣判。 刘雪娥的心脏怦怦直跳,她紧紧握着双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着最好的结果。 审判长拿起判决书,清了清嗓子,用威严的声音宣读起来:“被告人刘雪娥,因故意杀人罪,经本院二审审理查明,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被告人刘雪娥的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本应依法严惩。但考虑到被告人刘雪娥五十年如一日照顾瘫痪的被害人林明,付出了巨大的艰辛和努力,其作案动机系出于对被害人的关爱和对未来的恐惧,主观恶性较小,且有自首情节,认罪态度良好,社会危害性较小。同时,结合社会各界的请愿意见和特赦委员会的建议,本院经慎重考虑,依据《中华民国刑法》相关规定,判决如下:撤销一审判决,改判被告人刘雪娥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二年。” 审判长的声音落下,整个法庭瞬间沸腾了。 请愿的民众们欢呼起来,有人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有人互相拥抱,庆祝这个来之不易的结果。 律师激动地握住了刘雪娥的手:“刘太太,赢了!我们赢了!” 刘雪娥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慢慢抬起头,看着审判长,眼里满是迷茫和不敢置信。“法官……您说什么?” 审判长看着她,语气缓和了一些:“被告人刘雪娥,本院判决你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二年。在缓刑期间,你要遵守法律法规,定期向社区矫正机构报告情况。如果你在缓刑期间表现良好,没有再犯新罪,缓刑期满后,原判刑罚将不再执行。” 直到这时,刘雪娥才反应过来,她赢了,她可以出去了,她可以去见建国了,她可以去看阿明了。 巨大的喜悦和激动瞬间淹没了她,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这一次,她的哭声里没有了绝望和悔恨,只有无尽的喜悦和感激。 “谢谢法官!谢谢大家!谢谢妈祖娘娘!”她哽咽着说,对着审判长深深鞠了一躬,又对着法庭里的民众深深鞠了一躬。 法庭里的民众们纷纷为她鼓掌,掌声雷动,久久不息。 刘雪娥被狱警解除了手铐,她的双手获得了自由。她慢慢走出被告席,走到律师身边,泪水依旧不停地往下掉。 “刘太太,我们走吧,我带你去医院见林先生。”律师轻声说。 刘雪娥点了点头,跟着律师慢慢走出法庭。 走出法院大门,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温暖而明亮。请愿的民众们看到她,纷纷围了上来,向她表示祝贺。 “刘太太,恭喜你!” “刘太太,终于可以和林先生团聚了!” “刘太太,以后要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和林先生。” 刘雪娥对着大家连连道谢,泪水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看着眼前这些善良的人们,心里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他们的支持和请愿,她可能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她坐上了律师的车,向医院驶去。她的心里充满了期待,她想立刻见到建国,想立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想立刻和他一起去看阿明。 可她不知道,命运再次和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当车行驶到医院门口时,律师的手机突然响了。律师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什么?你说什么?林先生他……他怎么样了?”律师的声音颤抖着,眼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刘雪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律师,心里充满了不安。“律师先生,怎么了?建国他怎么了?” 律师挂了电话,转过头,看着刘雪娥,声音哽咽着说:“刘太太……对不起……林先生他……他刚刚走了……” “什么?”刘雪娥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摇着头,大声说:“不可能!你骗我!建国他怎么会走?他答应过我,要等我出来的!他答应过我的!” “是真的,刘太太,”律师的眼泪掉了下来,“医院的护士刚刚打电话来说,林先生在今天早上,也就是我们开庭的时候,因为病情突然恶化,抢救无效去世了。他临终前,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手里紧紧攥着你的照片……” 刘雪娥的世界瞬间崩塌了。她瘫坐在座位上,双眼失神,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建国,你怎么能不等我……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的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绝望。刚刚获得的自由和喜悦,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击得粉碎。 她赢了官司,却永远失去了她最爱的人。 车缓缓驶入医院,刘雪娥被律师扶着,踉踉跄跄地走进病房。 病房里,林建国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照片,那是她年轻时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容灿烂,眼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床头的妈祖神像依旧摆着,香炉里的香还在燃烧,烟雾袅袅,像是在为他送行。 刘雪娥扑到床边,紧紧握住林建国冰冷的手,放声大哭:“建国!建国!我来了!我来看你了!你怎么不说话啊?你看看我啊!我出来了,我赢了官司,我可以陪你了!你怎么能走呢?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呢?” 她的哭声在病房里回荡,悲痛欲绝。律师站在一旁,默默流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她想起了林建国信里的话:“雪娥,我等着你出来,我们一起去看阿明,一起把家里的月季花照顾好。” 她想起了他们年轻时的约定:“建国,等我们老了,就一起回乡下,种一片月季花,陪着阿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可现在,阿明走了,建国也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个世界上。 她赢了官司,获得了自由,可她的世界,却已经彻底崩塌了。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可刘雪娥的心里,却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寒冷。她紧紧抱着林建国冰冷的身体,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滚落,滴在他的衣服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建国,你等等我,”她哽咽着说,“我很快就来陪你,很快就来……我们一起去看阿明,一起去种月季花,再也不分开了……” 病房里的烟雾渐渐散去,妈祖神像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在无声地叹息。这个充满了爱与绝望、罪与救赎的故事,最终还是以悲剧收场。 刘雪娥获得了法律的宽恕,却永远失去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她的余生,注定要在无尽的思念和孤独中度过,直到生命的尽头。 而那些为她请愿的民众,那些关注这个案件的人们,在得知林建国去世的消息后,也纷纷为这对命运多舛的夫妻落泪。他们感叹着命运的残酷,感叹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台北的深秋,依旧寒冷。刘雪娥坐在病房里,紧紧抱着林建国冰冷的身体,像一尊雕塑。她的世界,已经没有了色彩,没有了温暖,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悲伤。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只知道,她会带着对阿明和建国的思念,好好活下去,守护好他们的家,守护好那些珍贵的回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喜欢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请大家收藏:()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章 煤烟里的暖阳 六月的风裹着矿区特有的煤尘味,漫过锈迹斑斑的铁轨,吹进家属院低矮的平房。苏晚刚把最后一碗番茄鸡蛋面端上桌,院门外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厚重的胶鞋踩在碎石路上,带着独有的沉稳节奏。 “爸,你可算回来了!”她蹦到门口,一眼就看见苏志强高大的身影。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领口和袖口沾着洗不掉的煤黑,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黝黑的皮肤上。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像矿道里的头灯,看见她时,瞬间盛满了温柔的笑意。 “今天收工早,给你娘俩带了巷口张记的糖糕。”苏志强扬了扬手里的油纸袋,声音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洪亮。他抬手想揉揉女儿的头发,又想起自己手上还沾着煤屑,赶紧缩回去,在工装裤上蹭了又蹭。 李兰从屋里出来,接过丈夫手里的工具袋,嗔怪道:“天天惦记着给孩子买零嘴,自己在矿上省吃俭用的,看你这手,又没好好洗吧?”嘴上说着,却已经转身去拿毛巾和肥皂水。 苏晚凑过去,鼻尖萦绕着父亲身上特有的味道——煤烟味、汗水味,还有一丝淡淡的皂角香。这味道陪伴了她二十三年,从她记事起,父亲每天都是这样,披着星星出门,踏着月光归来,工装永远沾着煤尘,可口袋里,总有给她带的小惊喜:一颗水果糖、一个烤红薯,或是一把野酸枣。 “爸,你上周说带我去看新上映的电影,这周末有空吗?”苏晚拉着父亲的胳膊,晃了晃。她刚大学毕业没多久,还没找到正式工作,每天在家陪着母亲,最期待的就是父亲休息的日子。 苏志强坐在小板凳上,任由妻子给自己擦手,闻言咧嘴一笑:“有空!这周末轮休,咱爷俩去看,看完再去吃你最爱的火锅。”他的手指粗糙坚硬,布满了老茧和细小的伤口,那是常年握着铁锹和钻杆留下的痕迹,可握住女儿的手时,却温柔得不像话。 “太好了!”苏晚欢呼一声,把糖糕递到母亲手里,“妈,你也一起去呀?” 李兰笑着摇头:“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你们父女俩去好好玩玩,我在家给你们炖排骨。”她看着丈夫和女儿,眼里满是欣慰。日子虽然不富裕,丈夫是个普通的挖煤工人,没什么大本事,可他疼老婆、爱孩子,二十多年来,从未让她们娘俩受过半点委屈。 苏晚记得,小时候家里条件更差,冬天没有暖气,晚上睡觉冷得发抖。父亲就把她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还会讲矿上的趣事,讲他年轻时遇到的奇闻,那些故事里没有惊险,只有温暖和乐观。有一次她半夜发烧,外面下着瓢泼大雨,父亲背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镇上的医院跑,一路上,他把雨衣全罩在她身上,自己浑身湿透,却还不停安慰她:“晚晚不怕,爸在呢。” 上高中时,她住校,每个月回家一次。父亲不管多忙,都会提前请假,骑着那辆老旧的二八自行车,去镇上的车站接她。自行车后座铺着厚厚的棉垫,他怕她坐得不舒服。每次她下车,都会发现父亲的后背被汗水浸湿,可他从来不说累,只是接过她的行李,笑着说:“饿了吧?家里炖了鸡汤。” 大学四年,她在外地读书,父亲每天都会给她打一个电话,哪怕只是说一句“吃饭了吗”“注意保暖”。他不会用智能手机,就用那部老旧的按键机,每次通话结束,都会反复叮嘱:“缺钱了就说,爸有钱。”可她知道,父亲在矿上的工资并不高,大部分都寄给了她,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吃完饭,苏志强坐在院子里抽烟,苏晚坐在他身边,靠着他的肩膀。夜色渐浓,远处矿区的灯光隐约可见,空气中的煤烟味似乎更浓了些。 “爸,矿上工作是不是很危险啊?”苏晚忽然问道。她偶尔会在新闻上看到煤矿事故的报道,每次都吓得心惊胆战,可每次问父亲,他都笑着说没事。 苏志强弹了弹烟灰,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傻丫头,放心吧,现在矿上安全措施做得好,爸都干了二十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爸就希望你以后能找个轻松点的工作,不用像爸这样,靠力气吃饭,受这份苦。” “我不觉得苦,”苏晚仰头看着父亲,“爸,你是我最崇拜的人。你靠自己的双手,把我养大,供我上大学,给了我最好的生活。” 苏志强眼眶微微发热,他转过头,不敢让女儿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睛。他这辈子,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大志向,唯一的心愿,就是让妻子和女儿过上好日子,让女儿能平安喜乐,不受委屈。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苏志强站起身,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爸明天还要早起上工呢。” 苏晚点点头,看着父亲走进里屋。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心里满是期待。还有两天,就能和父亲一起去看电影、吃火锅了。她拿起手机,翻看着以前和父亲的合照,照片里的父亲,笑得一脸灿烂,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虽然皮肤黝黑,却有着莫名的安全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不知道,这竟是她和父亲最后一次平静的相处。 第二天一早,苏志强像往常一样,天还没亮就起床了。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给妻子和女儿做好早饭,留下一张纸条,然后拿起工具袋,悄悄关上门,走进了黎明前的黑暗里。 苏晚醒来时,桌上的粥还冒着热气。她拿起父亲留下的纸条,上面是父亲遒劲有力的字迹:“晚晚,爸上工去了,粥在锅里,记得趁热喝。周末的电影票,爸已经让同事帮忙买好了,等爸回来给你。” “妈,爸又这么早就走了。”苏晚拿着纸条,走到厨房。 李兰正在收拾碗筷,闻言叹了口气:“你爸就是这样,永远闲不住。矿上最近好像在赶工期,他每天都早出晚归的,真担心他身体吃不消。” “等周末他休息了,就让他好好睡一觉。”苏晚说道,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她拿出手机,给父亲发了一条信息:“爸,注意安全,记得按时吃饭。” 可是,直到中午,父亲也没有回复。苏晚有些着急,又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却传来“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可能爸在矿道里,信号不好吧。”李兰安慰道,可她自己的心里,也泛起了一丝焦虑。 下午三点多,苏晚正在房间里看书,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几个人的说话声。她起身走到门口,看见三个穿着煤矿制服的男人站在院子里,神色严肃。 “请问,是苏志强家吗?”为首的男人问道,他的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苏晚。 苏晚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蔓延开来。“是的,我是他女儿,我爸呢?他怎么了?” 男人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们是矿上的,有些事情,想跟你和你母亲谈一下。” 李兰也听到了动静,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这阵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丈夫呢?他是不是出事了?” 为首的男人叹了口气,说道:“嫂子,你别激动,先冷静一下。苏师傅他……今天在矿上工作时,突然晕倒了,我们已经把他送到医院了。” “晕倒了?严重吗?”李兰抓住男人的胳膊,声音颤抖,“哪个医院?我们现在就过去!” “嫂子,你别着急,”男人拉开她的手,语气有些犹豫,“医院那边还在抢救,你们现在过去也没用,不如先等我们的消息。” “不行!我要去见他!”李兰情绪激动起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丈夫到底怎么了?你们让我去看看他!” 苏晚也急得不行,拉着另一个男人的衣服:“叔叔,求你们了,告诉我们是哪个医院,我们想去看看我爸。” 可是,无论她们母女怎么哀求,那三个男人始终不肯说医院的名字,只是一个劲地劝她们冷静,让她们等消息。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们去?”苏晚看着他们躲闪的眼神,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是不是我爸出什么事了?你们实话实说!” 为首的男人脸色变了变,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说道:“苏师傅他……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什么?”李兰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妈!”苏晚惊呼一声,赶紧扶住母亲。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那个男人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去世了?怎么可能?昨天晚上,父亲还和她一起吃饭,还答应周末带她去看电影、吃火锅,怎么会突然就去世了? “不可能!你们骗人!”苏晚嘶吼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我爸身体一直很好,他怎么会突然去世?你们把他藏在哪里了?我要见他!我要见我爸!” 她扑向那三个男人,想要从他们嘴里问出父亲的下落,可他们却下意识地往后退,脸上满是为难。 “姑娘,你别激动,”为首的男人叹了口气,“苏师傅的遗体,已经送到殡仪馆了。矿上的意思是,尽快火化,免得节外生枝。” “殡仪馆?火化?”苏晚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为什么要这么快?我还没见到我爸最后一面!我要见他!我只想见他最后一面!” 她爬起来,抓住男人的裤腿,哭得撕心裂肺:“叔叔,求你们了,让我见见我爸吧!就一面,好不好?我想再看看他,我想送送他……” 她的哭声凄厉,回荡在寂静的家属院里,引得邻居们都纷纷探出头来。可那三个男人却像是铁了心,任凭她怎么哀求,怎么哭闹,始终摇着头。 “姑娘,这是矿上的规定,我们也没办法。”为首的男人语气冰冷,没有一丝同情,“苏师傅的后事,矿上会处理好,该给的赔偿,也会一分不少地给你们。你们就别再闹了,对谁都没好处。” “赔偿?我不要赔偿!我只要我爸!”苏晚哭得几乎喘不过气,“你们告诉我,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矿上出事故了?你们是不是在隐瞒什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想起以前听父亲说过,矿上偶尔会有小事故,但矿上为了不影响生产,都会尽量隐瞒。难道父亲的死,并不是因为突然晕倒,而是因为矿难? “没有什么隐瞒的,”男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却依旧坚定,“苏师傅就是突发疾病去世的,医院已经给出诊断证明了。你们就别胡思乱想了。” “诊断证明呢?给我看!”苏晚说道。 男人却摇摇头:“诊断证明在矿上,等后续处理赔偿的时候,会一起给你们。” 苏晚知道,他们是在故意拖延,故意隐瞒。可她没有任何办法,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没有权力,没有背景,根本对抗不过强大的煤矿厂。 她看着那三个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看着他们毫不犹豫的脚步,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她的父亲,那个爱她、疼她,给了她二十三年幸福生活的父亲,就这样突然离开了她,而她,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夜幕降临,家属院里一片寂静,只有苏晚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李兰已经醒了过来,母女俩相拥而泣,泪水浸湿了彼此的衣服。 苏晚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拿出那个陈旧的相册。相册里,全是她和父亲的合照。有她小时候,父亲抱着她在矿区的山坡上玩耍;有她上小学时,父亲牵着她的手,送她去上学;有她考上大学时,父亲笑得一脸骄傲,给她整理行李…… 每一张照片里,父亲的笑容都那么灿烂,那么温暖。苏晚抱着相册,蜷缩在床上,哭得肝肠寸断。她一遍遍地抚摸着照片里父亲的脸,那熟悉的轮廓,那温柔的眼神,仿佛就在昨天。 “爸,你怎么就走了呢?”她哽咽着,声音沙哑,“你答应带我去看电影的,你答应陪我吃火锅的,你还没看到我找到工作,还没看到我结婚生子,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爸,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爸,让我见见你吧,就一面,好不好?” 她哭了一夜,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嗓子也哭哑了。窗外的天渐渐亮了,可她的世界,却永远陷入了黑暗。她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个总是把她宠成公主的父亲,那个为了这个家默默付出的父亲,再也不会回来了。 而父亲的死因,就像一个谜,被煤矿厂死死地掩盖着。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查明真相,为父亲讨一个公道。她只知道,往后的日子,她再也没有父亲了,再也没有人会在她生病时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再也没有人会在她委屈时温柔地安慰她,再也没有人会在她期待时,给她带来满满的惊喜。 煤烟味依旧弥漫在空气里,可那个身上带着煤烟味的男人,却永远地消失在了她的生命里。只留下无尽的思念和悔恨,像一把钝刀,在她的心上,一刀一刀地割着,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喜欢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请大家收藏:()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未凉的粥与封死的门 天刚蒙蒙亮,矿区的公鸡还没来得及啼鸣,苏晚就被胸口的窒息感憋醒了。 她蜷缩在床上,怀里紧紧搂着那个装满照片的相册,相册的边角硌得肋骨生疼,可她不敢松手,仿佛只要一松开,父亲苏志强的痕迹就会像晨雾一样消散。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眼皮重得像坠了铅,稍微一动,酸涩的痛感就顺着眼窝蔓延到太阳穴。嗓子哑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昨晚的哭喊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此刻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像被遗弃的小猫。 “晚晚……” 门外传来母亲李兰沙哑的呼唤,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苏晚挣扎着坐起来,刚要应声,眼泪就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记得,以前每天早上,都是父亲用洪亮的声音喊她起床,而母亲则在厨房里忙碌,粥香混着油条的香气,是一天中最温暖的开端。 可现在,厨房里一片死寂。 苏晚掀开被子下床,双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寒意瞬间从脚底窜到头顶。她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挪到门口,打开门,就看见李兰站在客厅中央,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眼睛红肿得和她如出一辙。母亲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下一具摇摇欲坠的躯壳。 “妈……”苏晚的声音破碎不堪。 李兰转过头,看到女儿,眼泪又汹涌而出。她快步走上前,一把将苏晚搂进怀里,母女俩的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哭声交织在一起,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晚晚,你爸……你爸他真的走了……”李兰捶打着苏晚的后背,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确认这个残酷的事实,“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他答应我,等你找到工作,就和我一起回老家,种种菜,养养鸡,他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苏晚紧紧抱着母亲,泪水浸湿了母亲的肩头。她想说些什么安慰母亲,可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啊,父亲答应过的事情太多了,答应过要看着她穿上婚纱,答应过要帮她带孩子,答应过要和母亲一起补拍一套婚纱照……那些美好的约定,如今都成了最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割在她们的心上。 哭了不知多久,母女俩都没了力气,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苏晚抬起头,目光落在餐桌上——那里还放着昨晚父亲没喝完的半碗粥,旁边是她啃了一口的糖糕。粥已经凉透了,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膜,糖糕也变得干硬,可那熟悉的气息,却依旧萦绕在鼻尖,提醒着她们,那个给她们带来这些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去把粥热了吧。”李兰挣扎着站起来,声音依旧沙哑。她不想让女儿饿肚子,哪怕心里再痛,日子也得继续过下去。可她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敲门声急促而沉重,像敲在她们的心坎上。 苏晚和李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恐惧。她们都知道,这个时候来的人,一定和父亲的事有关。 苏晚扶着母亲,慢慢走到院门口,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栓。 门口站着的还是昨天那三个穿着煤矿制服的男人,为首的依旧是那个眼神躲闪的中年男人,他身边还多了两个穿着西装、面色冷峻的人,看起来像是矿上的领导。 “嫂子,苏姑娘,我们是来和你们谈后续事宜的。”中年男人开口,语气比昨天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 李兰紧紧抓住苏晚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什么后续事宜?我丈夫的尸体呢?我要见他!” “嫂子,你冷静点。”旁边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上前一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苏志强同志是在工作期间突发心脏病去世的,属于工伤。这是赔偿协议,矿上考虑到你们的情况,愿意一次性支付五十万的赔偿金,另外,会负责所有的丧葬费用。” 五十万? 苏晚的脑子嗡嗡作响。她看着那份印着煤矿厂公章的赔偿协议,只觉得无比讽刺。父亲用二十年的血汗,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这五十万?这五十万,能买回父亲温暖的怀抱吗?能买回那些一起看电影、吃火锅的约定吗?能买回她二十三年的幸福生活吗? “我不要钱!”苏晚嘶吼着,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尖锐,“我只要我爸!我要见他!我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把诊断证明拿出来给我看!” 她扑上前,想要去抢那个男人手里的文件,却被旁边的人死死拦住。 “姑娘,你别不识好歹!”西装男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冰冷,“矿上已经仁至义尽了,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足够你们母女俩以后生活了。苏志强同志的遗体已经火化了,这是火化证明。” 他又拿出一张纸,递到苏晚面前。 火化证明? 苏晚的目光落在那张纸上,上面写着父亲的名字,火化日期就是昨天下午——就在她哭着哀求想要见父亲最后一面的时候,他们竟然已经把父亲火化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们怎么能这样?”苏晚浑身冰冷,像是掉进了冰窖,“我还没见他最后一面,你们凭什么把他火化?你们是不是在隐瞒什么?我爸根本不是突发心脏病,他是因为矿难死的,对不对?” 她想起父亲昨天早上还好好的,身体一直硬朗,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心脏病。而且,矿上昨天一开始说父亲晕倒在医院,后来又说已经去世,最后竟然直接火化了,这一切都太蹊跷了! “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西装男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医院的诊断证明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你要是再胡搅蛮缠,矿上有权收回赔偿!” “我没有胡搅蛮缠!”苏晚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些冷漠的人,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你们把诊断证明给我看!你们把我爸的遗物给我!你们告诉我真相!” “诊断证明我们已经存档了,遗物会在后续整理好给你们。”中年男人说道,“现在,你们只需要在赔偿协议上签字,然后拿着钱,好好过日子。” “我不签!”李兰突然开口,她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不把我丈夫的死因说清楚,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这字我死也不签!” 李兰这辈子,从来没有和人红过脸,一直都是温柔贤惠的性子。可现在,为了丈夫,为了查明真相,她鼓起了所有的勇气。 西装男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嫂子,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矿上的耐心是有限的,要是你们不签字,到时候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 “我们不要你们的钱!我们只要真相!”苏晚喊道。 “真相就是苏志强突发心脏病去世!”西装男厉声说道,“你们要是再闹,我们就报警了!” 报警?他们竟然还要报警?苏晚看着眼前这些颠倒黑白的人,只觉得无比荒谬。明明是他们隐瞒真相,明明是他们不让自己见父亲最后一面,现在竟然反过来威胁她们。 “你们报吧!”苏晚擦干眼泪,眼神里充满了倔强,“我倒要让警察评评理,你们凭什么不让家属见死者最后一面?凭什么在没有经过家属同意的情况下就火化尸体?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 西装男没想到苏晚会这么强硬,一时语塞。他和旁边的中年男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 “好,你们等着!”西装男冷哼一声,收起文件,“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要是你们还不签字,就别怪矿上不客气了!” 说完,他带着人转身就走,脚步匆匆,像是在逃避什么。 院门关了,屋子里又恢复了死寂。苏晚和李兰站在原地,浑身都在发抖。 “晚晚,我们该怎么办?”李兰无助地看着女儿,眼泪又掉了下来,“他们太欺负人了,你爸死得不明不白,我们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苏晚紧紧抱住母亲,咬着牙说道:“妈,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爸一定是被他们害死的,他们在隐瞒矿难的真相!我们一定要查明真相,为爸讨一个公道!” 她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火苗,那是对父亲的思念,是对真相的渴望,是对这些冷漠之人的愤怒。 可是,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她们没有钱,没有权,没有背景,怎么可能对抗得过财大气粗的煤矿厂? 苏晚想起了父亲的那些同事。父亲在矿上工作了二十多年,一定有不少关系好的工友。或许,他们知道些什么。 “妈,我去找找爸的工友问问,说不定他们知道爸去世的真相。”苏晚说道。 李兰点点头,又有些担心:“可是,矿上肯定已经警告过他们了,他们会不会不敢说?”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试。”苏晚眼神坚定,“为了爸,我不能放弃。” 她回到房间,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又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镜子里的女孩,眼睛红肿,面色憔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开朗。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心里默默对父亲说:“爸,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不会让你就这么白白死去。” 出门前,苏晚又看了一眼餐桌上那碗凉透的粥。那是父亲亲手做的最后一顿早饭,粥里还带着淡淡的米香,就像父亲对她的爱,虽然平凡,却温暖而绵长。 她走到餐桌前,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凉粥放进嘴里。冰凉的粥滑进喉咙,带着一丝苦涩,泪水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爸,你的粥还没凉透,你怎么就不等我了呢?” 她一边哭,一边一口一口地吃着那碗凉粥,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父亲的存在。 吃完粥,苏晚擦干眼泪,转身走出了家门。 矿区的路依旧坑坑洼洼,路边的野草长得很高,煤尘弥漫在空气里,呛得人喉咙发疼。苏晚沿着熟悉的路,一步步走向矿工宿舍区。她记得,父亲的工友老王叔、赵哥都住在那里,他们和父亲关系最好,经常一起上下班,一起喝酒聊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是,当她走到矿工宿舍区门口时,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你找谁?”保安面色严肃地问道。 “我找老王叔和赵哥,他们是我爸苏志强的工友。”苏晚说道。 “矿上有规定,外人不能随便进去。”保安说道,“而且,你爸的事我们都知道了,矿上已经打过招呼了,不让任何人随便谈论。你还是回去吧。” “我只是想问问他们,我爸去世前有没有什么异常。”苏晚哀求道。 “无可奉告。”保安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苏晚知道,矿上一定已经警告过所有人了。她不甘心,又绕到宿舍区的后门,后门也有保安把守。她试图给老王叔和赵哥打电话,可他们的电话要么无法接通,要么就是无人接听。 她在宿舍区门口站了整整一个上午,烈日炙烤着大地,煤尘沾满了她的衣服和头发,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混着泪水,在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可是,她始终没有等到任何一个父亲的工友出来。 有几个矿工远远地看到了她,眼神里带着同情和犹豫,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转身走了。他们不敢和她说话,不敢给她任何信息,他们害怕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害怕遭到矿上的报复。 苏晚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心里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她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去。煤矿厂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把所有的真相都封死了,也把她和母亲的希望都封死了。 中午,太阳越来越毒,苏晚的头晕得厉害,眼前阵阵发黑。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为了父亲,为了母亲,她必须坚持下去。她扶着墙壁,慢慢走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 树荫下稍微凉快了一些,可她的心里却依旧一片冰冷。她想起了父亲以前给她讲过的矿道里的故事,父亲说,矿道里虽然黑暗,但是只要有头灯,就不会迷路。可是现在,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却没有一盏头灯,能为她照亮前行的路。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苏晚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喂,是苏晚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压低的男声,带着一丝警惕。 “我是,请问你是?”苏晚问道。 “我是你爸的工友,老刘。”男人说道,“我听说你在宿舍区门口等了一上午,我偷偷给你打个电话,你赶紧回去吧,别再这等了,没用的。” “老刘叔,你知道我爸的事对不对?”苏晚激动地说道,“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矿难?”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老刘急促的声音:“我不知道!你别问了!矿上已经警告过我们了,谁要是敢说出去,就会被开除,还会扣掉所有的工资和奖金!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我不能冒险!你赶紧回去吧,好好照顾你妈,别再追查了,追查下去也没用,只会让你们母女俩更痛苦!” “老刘叔,求你了,告诉我真相吧!”苏晚哭着哀求道。 “对不起,我不能说。”老刘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电话被挂断的忙音传来,苏晚无力地垂下了手。她知道,老刘叔说的是对的,矿上势力庞大,他们这些普通的矿工,根本不敢反抗。 她慢慢地站起身,沿着来路,一步步往家走。路上的煤尘被风吹起,迷了她的眼睛,可她却没有力气去揉。她的脚步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回到家,李兰正坐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女儿回来,李兰赶紧上前:“晚晚,怎么样了?有没有问到什么?” 苏晚摇了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没有,他们都不敢说。矿上已经警告过他们了。” 李兰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她叹了口气,扶着苏晚走进屋里:“算了,晚晚,我们斗不过他们的,也许……也许你爸真的是突发心脏病去世的。” “不可能!”苏晚坚定地说道,“妈,你想想,爸从来没有心脏病,而且他们做事这么蹊跷,一定有问题!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可是,除了不签字,她们还能做什么呢? 苏晚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那份冰冷的赔偿协议,心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她想起了父亲的笑容,想起了父亲温暖的怀抱,想起了父亲对她的爱。这些回忆,像一把把刀子,在她的心上反复切割,让她痛不欲生。 夜幕再次降临,矿区的灯光依旧闪烁,可苏晚的心里,却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温暖。她抱着父亲的相册,蜷缩在床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爸,我该怎么办?”她喃喃自语,“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想为你讨回公道,可是我好没用,我什么都做不了……” 她哭着睡着了,梦里,她看到了父亲。父亲还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手里拿着巷口张记的糖糕,对她说:“晚晚,爸回来了。” 苏晚笑着扑进父亲的怀里,感受着父亲熟悉的体温和煤烟味。可是,就在她想要抓住父亲的时候,父亲的身影却突然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黑暗。 “爸!爸!” 苏晚大喊着从梦里惊醒,冷汗浸湿了她的衣服。她环顾四周,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照进来。父亲的相册还在她的怀里,可父亲的身影,却再也不会出现了。 她抱着相册,失声痛哭。窗外的风呜呜地吹着,像是在为她哭泣,又像是在为那个沉默的父亲,奏响一曲悲伤的挽歌。 而那扇被煤矿厂封死的门,后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真相?苏晚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条路,注定充满了荆棘和痛苦,可她却必须走下去,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为父亲,讨一个公道。 喜欢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请大家收藏:()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灰烬里的碎片与无声的哀求 凌晨三点,苏晚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梦里是矿道深处无尽的黑暗,父亲穿着沾满煤尘的工装,背对着她一步步往前走,她拼命地喊,拼命地追,可无论怎么努力,都追不上那个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最后,父亲彻底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她一个人,被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绝望包裹着。 她猛地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浸湿了后背的衣衫。怀里的相册被攥得紧紧的,指腹摩挲着照片上父亲的笑脸,那笑容越是温暖,心里的痛感就越是尖锐。 窗外,矿区的夜格外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火车鸣笛声,划破漫长的黑暗。苏晚侧耳倾听,仿佛还能听到父亲以前收工回家时,胶鞋踩在碎石路上的沉稳脚步声。可如今,那份熟悉的声音,再也不会出现了。 她轻轻掀开被子下床,生怕惊醒隔壁房间的母亲。李兰这两天几乎没合过眼,眼睛红肿得吓人,整个人瘦了一圈,颧骨都凸了出来。昨天下午,母亲因为过度悲伤和劳累,突然晕了过去,虽然很快就醒了过来,可苏晚知道,母亲的身体和心里,都已经承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苏晚走到客厅,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到餐桌上还放着那份煤矿厂送来的赔偿协议。协议的封面印着煤矿厂的全称,烫金的字体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像一双冷漠的眼睛,注视着她们母女的无助和痛苦。 她走过去,拿起那份协议,纸张的触感冰冷坚硬。五十万,这是父亲用生命换来的数字,可在苏晚看来,这五十万就像一堆垃圾,玷污了父亲二十多年的血汗和对这个家的爱。 她翻开协议,里面的条款写得清清楚楚:煤矿厂一次性支付赔偿金五十万,母女俩放弃对苏志强死因的一切追究,不得再向煤矿厂提出任何要求,不得向外界散布任何对煤矿厂不利的言论。 “放弃追究?”苏晚低声冷笑,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爸死得不明不白,你们连他最后一面都不让我们见,凭什么让我们放弃追究?” 她想起父亲火化的那天,煤矿厂的人说,父亲的遗体已经处理好了,让她们去领取骨灰。可当她和母亲赶到殡仪馆时,只拿到了一个小小的骨灰盒,里面装着父亲的骨灰。骨灰是灰白色的,细腻得像粉末,可苏晚却觉得,那里面藏着无数的疑问和不甘。 她当时抱着骨灰盒,哭着问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父亲的遗体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可工作人员只是摇着头,说一切都是按照煤矿厂的要求处理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苏晚把协议扔在桌上,转身走进厨房,想要倒杯水喝。厨房的灯是声控的,她轻轻咳嗽了一声,灯光亮起,昏黄的光线照亮了狭小的空间。她的目光落在灶台旁的柜子上,那里放着父亲的一个旧工具袋,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用的,里面装着他下矿时用的手套、矿灯和一些小工具。 她走过去,拿起那个工具袋。工具袋是蓝色的帆布做的,上面沾满了洗不掉的煤黑,边角已经磨损得厉害,露出了里面的棉线。她拉开拉链,一股熟悉的煤烟味扑面而来,那是父亲身上独有的味道,带着汗水和岁月的痕迹。 苏晚把手伸进工具袋里,一点点摸索着。手套还是那么粗糙坚硬,上面布满了老茧的印记;矿灯已经没电了,灯头蒙着一层灰尘;还有一把小小的螺丝刀,是父亲用来修理家里东西的,刀柄被他握得光滑发亮。 突然,她的手指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不是工具,倒像是一张卡片。她心里一动,赶紧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张小小的工资卡,是父亲的工资卡。苏晚记得,父亲的工资卡一直放在家里的抽屉里,怎么会跑到工具袋里来了?她仔细看了看,工资卡的边缘有些磨损,上面还沾着一点煤尘。 她拿着工资卡,心里充满了疑惑。父亲为什么要把工资卡放在工具袋里?难道是他出事前,预感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她发现工资卡的夹层里,似乎还夹着一张小纸条。她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抽出来,纸条已经有些受潮,边缘卷了起来,上面的字迹是父亲的,遒劲有力,却因为受潮而有些模糊。 苏晚赶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了那张纸条。上面只写了寥寥几个字:“西巷三号,老周,矿道顶……” 字迹到这里就断了,后面的内容被撕掉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裂”字。 西巷三号?老周?矿道顶裂? 苏晚的心跳瞬间加速,她反复看着这几个字,脑子里乱糟糟的。西巷三号,应该是矿区附近的一个地址;老周,会不会是父亲的某个工友?而“矿道顶裂”这几个字,让她浑身冰冷——难道父亲的死,真的和矿道有关?矿道顶部开裂,发生了坍塌事故,而煤矿厂为了掩盖真相,才谎称父亲是突发心脏病去世的? 这个猜测让她既激动又恐惧。激动的是,她似乎找到了一丝线索;恐惧的是,煤矿厂势力庞大,想要查明真相,无疑是难如登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紧紧攥着那张纸条,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这张纸条,是父亲留下的唯一线索,是父亲用生命换来的真相的碎片。她一定要找到这个老周,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第二天一早,苏晚就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母亲。李兰拿着那张纸条,看着上面丈夫的字迹,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爸……你爸一定是发现了矿道有问题,想要告诉我们什么。”李兰的声音颤抖着,“老周,我想起来了,你爸以前跟我提起过,矿上有个叫老周的工程师,负责矿道的安全检查,他们关系还不错。”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老周!”苏晚说道,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李兰点点头,擦干眼泪:“好,我们现在就去。不管有多难,我们都要问清楚你爸的死因。” 母女俩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矿区附近的巷子错综复杂,都是低矮的平房和狭窄的小路。她们按照“西巷三号”的地址,一路打听,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了那座破旧的平房。 房子的院墙是用土坯砌的,上面爬满了野草,院门关着,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苏晚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有人在家吗?” 没有人回应。 她又敲了敲,声音加大了一些:“请问,老周师傅在家吗?” 依旧没有人回应。 苏晚和李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失望。难道老周不在家?还是说,他已经搬走了? “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吧。”李兰说道,“也许老周师傅出去办事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苏晚点点头,和母亲一起坐在了院门口的台阶上。巷子很安静,偶尔有几个路过的居民,好奇地打量着她们。苏晚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的同情和疑惑,可她不在乎,她现在只想找到老周,问清楚父亲的死因。 她们在门口等了整整一个上午,太阳越来越高,晒得人头晕眼花,可老周始终没有出现。 “晚晚,你说老周师傅会不会……”李兰犹豫着说道,“会不会是矿上的人已经找到他了?” 苏晚的心沉了一下。母亲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煤矿厂既然能隐瞒父亲的死因,自然也能找到老周,威胁他,甚至是伤害他。 “不会的,妈,我们再等等。”苏晚安慰着母亲,也安慰着自己,“也许老周师傅只是出去得比较远。” 可是,又等了一个下午,老周还是没有回来。就在她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拄着拐杖,慢慢从巷子里走了过来。老奶奶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了,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很清明。 “你们是找老周的?”老奶奶开口问道,声音沙哑。 苏晚眼前一亮,赶紧站起身:“是啊,老奶奶,您认识老周师傅?” “认识,他就住在这里。”老奶奶点点头,“不过,他前两天已经搬走了。” “搬走了?”苏晚心里一紧,“您知道他搬到哪里去了吗?” 老奶奶摇了摇头:“不知道。那天晚上,来了好几个人,把他家里的东西都搬走了,老周看起来不太情愿,好像是被他们逼着走的。” 被逼着走的? 苏晚的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母亲的猜测是对的,矿上的人已经找到了老周,并且把他带走了,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他说出真相。 “那您知道老周师傅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者有没有什么联系方式?”李兰问道。 老奶奶想了想,说道:“好像没有。不过,我记得老周搬走之前,好像往门口的邮箱里放了一封信,不知道有没有寄出去。” 苏晚赶紧跑到邮箱前,邮箱是铁做的,已经生锈了,上面的锁也坏了。她打开邮箱,里面果然有一封信,信封上没有写收件人,也没有写寄件人,只是在封口处,画了一个小小的煤矿图案。 苏晚心里一阵激动,她赶紧把信拿出来,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她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工整,是老周的笔迹。 信里写着:“志强兄,我知道你出事了,矿道顶部的裂缝越来越大,我早就提醒过矿上,让他们停工检修,可他们为了赶工期,根本不听。那天你下矿,正好遇到了坍塌,矿上为了隐瞒真相,才谎称你是突发心脏病去世的。我知道你女儿一定会来找我,我已经被矿上的人控制了,他们要把我带到外地去,我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你女儿真相了。这封信,是我偷偷写的,希望能被你女儿看到。矿上的人很狡猾,他们不会轻易放过知道真相的人,你女儿和妻子一定要小心,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好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看完信,苏晚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真相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父亲是因为矿道坍塌而死的,煤矿厂为了利益,竟然不惜隐瞒真相,草菅人命! “这群畜生!”苏晚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他们怎么能这么狠心?我爸那么好的人,他们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还隐瞒真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兰也哭了,她紧紧抓着信纸,手指因为用力而颤抖:“志强,你死得好冤啊……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老奶奶看着她们母女哭得撕心裂肺,忍不住叹了口气:“孩子,别太伤心了。老周也是个好人,他早就看不惯矿上的做法了,可他一个人,根本对抗不过他们。你们还是听老周的话,不要再追查下去了,矿上的人不好惹,你们会吃亏的。” “吃亏?”苏晚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爸都死了,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我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 她知道,老周是为了她们好,才劝她们不要再追查下去。可父亲死得这么冤,她怎么能就此罢休?煤矿厂的人草菅人命,隐瞒真相,必须付出代价! 苏晚把信小心翼翼地收好,和母亲一起离开了西巷。路上,她们遇到了煤矿厂的人,就是前两天来送赔偿协议的那几个人。他们看到苏晚和李兰,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和威胁。 “苏姑娘,考虑得怎么样了?赔偿协议签不签?”为首的西装男问道,语气冰冷。 “我不签!”苏晚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我已经知道真相了,我爸是因为矿道坍塌而死的,你们别想再隐瞒下去!” 西装男的脸色变了变,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冷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志强就是突发心脏病去世的,这是有诊断证明的。你要是再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们还能对我们怎么样?”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疯狂,“杀了我们吗?就像杀了我爸一样?” “你说话注意点!”西装男厉声说道,“我们警告你,不要再散布谣言,否则我们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谣言?”苏晚冷笑一声,“你们才是在撒谎!你们为了利益,不顾矿工的生命安全,隐瞒矿难真相,你们才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西装男被说得哑口无言,他看了看周围围观的居民,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知道,这件事如果闹大了,对煤矿厂不好。 “好,你们等着!”西装男冷哼一声,带着人转身就走。 苏晚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她知道,煤矿厂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打压自己和母亲。可她不怕,为了父亲,她愿意付出一切。 回到家,苏晚把老周的信拿出来,反复看了好几遍。信里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在她的心上割着。她想起了父亲下矿前,给她做的那碗粥,想起了父亲答应带她去看电影、吃火锅的约定,想起了父亲温暖的怀抱和温柔的笑容。 这些回忆,都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她决定,要去报警。她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公道可言,不信煤矿厂能一手遮天。 第二天一早,苏晚就带着老周的信和父亲的工资卡,来到了镇上的派出所。她向警察说明了情况,把父亲的死因和煤矿厂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警察。 警察听完她的话,皱了皱眉头,说道:“姑娘,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们需要调查核实。你先把证据留下,我们会尽快给你答复。” 苏晚把信和工资卡交给了警察,心里充满了期待。她希望警察能还她父亲一个公道,让煤矿厂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是,几天过去了,派出所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苏晚去问了几次,警察都只是说还在调查,让她耐心等待。 苏晚知道,煤矿厂一定动用了关系,压制了这件事。她的心里充满了绝望,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为父亲讨回公道了吗? 这天晚上,苏晚又抱着父亲的相册,蜷缩在床上哭泣。她看着照片里父亲的笑脸,心里充满了思念和悔恨。如果那天她能早点发现父亲的异常,如果那天她能拦住父亲,不让他去矿上,是不是父亲就不会死了? “爸,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她哽咽着说道,“爸,我好没用,我到现在还没能为你讨回公道。”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夹杂着煤矿厂那些人的叫嚣声。 “苏晚,李兰,你们赶紧开门!” “赔偿协议签不签?再不签,我们就不客气了!” 苏晚和李兰吓得浑身发抖。她们知道,煤矿厂的人来报复了。 苏晚紧紧抱住母亲,眼泪掉了下来:“妈,怎么办?他们来了……” 李兰也很害怕,可她还是强作镇定,说道:“晚晚,别怕,有妈在。我们不能让你爸白白死去,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 院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响,叫嚣声也越来越大。苏晚知道,她们母女俩根本不是煤矿厂那些人的对手。可她不能退缩,为了父亲,她必须勇敢面对。 她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扶着母亲,一步步走向院门口。她不知道,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可她知道,无论多么艰难,多么痛苦,她都要为父亲讨回公道,让那些害死父亲、隐瞒真相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此刻,窗外的月光依旧冰冷,矿区的煤烟味依旧弥漫在空气里。那个曾经给她带来无限温暖和幸福的男人,已经化作了一堆灰烬,可他留下的爱和真相的碎片,却支撑着苏晚,在这条充满荆棘和痛苦的道路上,艰难地前行。 喜欢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请大家收藏:()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章 寒夜的威逼与碎掉的念想 院门外的敲门声像重锤般砸在心上,每一声都带着蛮横的力道,震得老旧的木门嗡嗡作响。夹杂在敲门声里的叫嚣声越来越刺耳,是煤矿厂那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语气里的威胁毫不掩饰,像冰冷的刀锋,划破了寒夜的寂静。 “苏晚!李兰!别躲在里面装死!赶紧开门!” “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签了赔偿协议,拿着五十万走人!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矿上有的是办法让你们低头!” 苏晚扶着母亲的手,指尖冰凉,母亲的身体抖得像筛糠,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李兰紧紧咬着嘴唇,牙齿几乎要嵌进肉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她知道,此刻她们不能示弱,一旦退缩,丈夫的冤屈就永远没有昭雪的可能。 “晚晚,别怕。”李兰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带着一丝硬撑的坚定,“妈跟他们拼了,也不能让你爸白死。” 苏晚摇摇头,泪水无声滑落。她怎么能让母亲去拼命?母亲已经承受了太多,她不能再失去母亲。“妈,有我在。”她深吸一口气,扶着母亲退到客厅角落,自己则一步步走向院门口,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腿肚子止不住地发颤,可眼神却渐渐变得倔强起来。 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隔着门板喊道:“你们走吧!我是不会签字的!我爸死得不明不白,你们不把真相说清楚,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善罢甘休?你一个毛丫头,也配跟矿上谈条件?”门外传来西装男嘲讽的笑声,“我告诉你,苏志强的事,矿上已经定性了,就是突发心脏病!你手里那所谓的‘证据’,根本不算数!” “不算数?”苏晚气得浑身发抖,“老周的信写得清清楚楚,矿道顶部开裂,是你们为了赶工期,不顾矿工死活,才导致了坍塌!你们草菅人命,还想一手遮天!” “老周?”门外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凶狠,“那个叛徒早就被我们处理了!你以为他的话有人信?我劝你赶紧认清现实,签字拿钱,不然,我们不仅要收回赔偿,还要告你诽谤!到时候,你们母女俩不仅一分钱拿不到,还要坐牢!” “处理了?”苏晚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老周被他们怎么处理了?是被威胁了,还是……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煤矿厂的人简直丧心病狂。 “你们这群畜生!”苏晚嘶吼着,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尖锐,“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会还我爸一个公道的!你们等着坐牢吧!” “报警?”门外传来一阵哄笑,充满了不屑,“小姑娘,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警察会帮你?矿上每年给镇上交多少税,你知道吗?你以为你的那点所谓的‘证据’,能扳倒矿上?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苏晚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她不得不承认,门外的人说的可能是事实。小镇就这么大,煤矿厂是镇上的支柱产业,关系盘根错节,警察或许真的会因为各种原因,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巨响,院门上的铁锁被他们硬生生砸开了。门板被猛地推开,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身材高大、凶神恶煞的壮汉,手里拿着木棍,一看就是矿上请来的打手。 苏晚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护住身后的母亲。“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西装男走到苏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干什么?当然是让你签字!”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人立刻拿出赔偿协议和笔,递到苏晚面前。 “我不签!”苏晚死死地咬着牙,往后退了退。 “不签?”西装男冷笑一声,“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他给身后的壮汉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立刻上前,就要去抓苏晚。 “住手!”李兰突然扑了过来,挡在苏晚面前,张开双臂,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你们别碰我女儿!要签,你们就先打死我!” “妈!”苏晚哭喊着,想要把母亲拉到身后,可李兰却死死地挡着,不肯挪动一步。 西装男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李兰会这么强硬。“嫂子,你别逼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要是识相,就赶紧让你女儿签字,大家都好收场。” “我不签!”李兰的声音虽然颤抖,却异常坚定,“我丈夫死得冤,我一定要知道真相!你们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让我女儿签字!” “好!这是你自找的!”西装男脸色一沉,对身后的壮汉说道,“给我搜!把她们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搬走!我看她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那些壮汉立刻应了一声,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衣柜被拉开,衣服扔了一地;抽屉被拽出来,里面的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桌子被掀翻,碗筷摔得粉碎。 苏晚和李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疼得浑身发抖。这是她们和父亲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每一件东西都承载着她们的回忆,可现在,却被这些人肆意破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住手!不要碰我爸的东西!”苏晚哭喊着,想要去阻止他们,却被一个壮汉一把推开,重重地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在桌角上,疼得她眼前发黑,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晚晚!”李兰惊呼一声,想要冲过去扶女儿,却被另一个壮汉死死地按住,动弹不得。 壮汉们翻到了苏晚放在床头的相册,那是父亲留下的唯一念想。一个壮汉随手把相册扔在地上,还用脚狠狠地踩了几脚。相册的封面被踩得稀烂,里面的照片散落出来,有的被踩得满是脚印,有的被撕成了碎片。 “不要!”苏晚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壮汉死死地按住。她看着那些散落的照片,看着父亲的笑脸被踩得面目全非,心里像被千万把刀子同时切割着,痛得几乎窒息。 那是父亲抱着她在矿区山坡上玩耍的照片,那是父亲牵着她的手送她上学的照片,那是父亲在她考上大学时笑得一脸骄傲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是她和父亲最珍贵的回忆,可现在,却被这些人肆意践踏。 “爸……对不起……”苏晚哽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没能保护好你的照片,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家……” 李兰看着女儿痛苦的样子,看着被破坏的家,看着被践踏的照片,终于忍不住崩溃了。她拼命地挣扎着,哭喊着:“你们这群强盗!你们会遭报应的!我丈夫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她的哭喊和挣扎,在这些人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壮汉们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家本来就不富裕,唯一值钱的,就是父亲攒了一辈子的积蓄,可那些钱,都存在了父亲的工资卡里,被苏晚交给了警察。 “妈的,真是个穷光蛋!”一个壮汉骂骂咧咧地说道,又踹了一脚旁边的柜子。 西装男皱了皱眉,走到苏晚面前,蹲下身,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语气冰冷:“苏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签不签字?” 苏晚抬起头,眼泪模糊了视线,却依旧倔强地看着他:“我不签!” “好!”西装男站起身,冷笑一声,“我看你能撑多久!从今天起,我们每天都会来!直到你签字为止!我倒要看看,你们母女俩能不能扛得住!”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被按住的李兰,眼神里充满了威胁:“嫂子,你最好劝劝你女儿,别让她再执迷不悟了。不然,下次我们来,可就不是只搬东西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带着人,扬长而去。 屋子里一片狼藉,衣服、碗筷、书本散落得到处都是,桌子、椅子被掀翻在地,墙上的相框也摔得粉碎。苏晚挣扎着爬起来,冲到散落的照片前,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破碎的照片捡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那些照片有的缺了角,有的被撕成了两半,有的上面还沾着泥土和脚印,可每一张,都承载着父亲的爱和她的思念。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照片上的污渍,手指因为过度悲伤而不停地颤抖。 “爸,你的照片……”她哽咽着,声音沙哑,“我对不起你,我没能保护好它们……” 李兰挣脱了壮汉的束缚,也扑了过来,和女儿一起捡着那些破碎的照片。母女俩相拥而泣,泪水滴在破碎的照片上,晕开了一片片水渍。 “晚晚,我们该怎么办?”李兰无助地看着女儿,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他们太欺负人了,我们根本斗不过他们……” 苏晚紧紧抱着那些破碎的照片,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她知道,煤矿厂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用各种手段逼迫她们签字,直到她们屈服为止。可她不能屈服,为了父亲,为了那些破碎的照片,为了这个被破坏的家,她必须坚持下去。 “妈,我们不能放弃。”苏晚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闪烁着倔强的光芒,“他们越是逼迫我们,就越说明他们心里有鬼!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的!”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煤矿厂势力庞大,关系盘根错节,而她们母女俩,只是两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没有钱,没有权,没有背景,怎么可能对抗得过他们? 夜深了,寒风吹进屋子里,带着刺骨的凉意。苏晚和李兰坐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抱着那些破碎的照片,哭了很久很久。她们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苏晚想起了父亲以前常说的话:“晚晚,遇到困难不要怕,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希望。”可是现在,希望在哪里?她看不到一丝光亮,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痛苦。 她抱着那些破碎的照片,蜷缩在母亲的怀里,渐渐睡着了。梦里,她又看到了父亲。父亲还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手里拿着巷口张记的糖糕,对她说:“晚晚,爸回来了。” 她笑着扑进父亲的怀里,感受着父亲熟悉的体温和煤烟味。可是,就在她想要抓住父亲的时候,父亲的身影却突然变得破碎,像那些照片一样,散成了一片片,消失在她的眼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爸!爸!” 苏晚大喊着从梦里惊醒,冷汗浸湿了她的衣服。她环顾四周,屋子里依旧一片狼藉,破碎的照片还在她的怀里,可父亲的身影,却再也不会出现了。 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充满了思念和绝望。父亲,你到底在哪里?你知道女儿现在有多难吗?你知道女儿有多想念你吗?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苏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接通电话。 “喂,警察同志,是不是有我爸的消息了?” 电话那头传来警察低沉的声音:“苏晚同志,关于你父亲的案子,我们已经调查过了。煤矿厂提供了医院的诊断证明和相关证据,证明你父亲确实是突发心脏病去世的。你提供的那封信,经过核实,无法证明是老周所写,也无法证明矿道存在问题。所以,我们不能立案调查。” “什么?”苏晚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不可能!那封信就是老周写的!我爸根本没有心脏病!你们是不是被煤矿厂收买了?” “苏晚同志,请你注意言辞。”警察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们是按照规定办事,没有任何偏袒。如果你对调查结果不满意,可以向上级部门申请复议。好了,就这样吧。” 电话被挂断了,忙音在耳边响起,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苏晚的心脏。 无法立案调查? 那封信无法证明是老周写的? 父亲真的被定性为突发心脏病去世? 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彻底破灭了。 苏晚看着怀里破碎的照片,看着一片狼藉的家,看着身边憔悴不堪的母亲,心里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痛苦。她知道,她彻底输了,她没有办法为父亲讨回公道了。 煤矿厂真的一手遮天了。 她抱着那些破碎的照片,失声痛哭。哭声凄厉而绝望,在寂静的寒夜里回荡,久久不散。 寒夜漫漫,看不到一丝曙光。苏晚和李兰母女俩,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痛苦包裹着,不知道未来在哪里,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而父亲的冤屈,似乎也将永远被掩埋在那厚厚的煤尘之下,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那些破碎的照片,就像她碎掉的念想,再也无法拼凑完整。而她对父亲的思念,却像潮水般,一次次涌上心头,带着刺骨的疼痛,让她痛不欲生。 喜欢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请大家收藏:()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章 七日暖阳碎 消毒水的味道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缠了夏心爱七年。 从第一次攥着医生递来的促排针剂,看着针尖刺破皮肤,冰凉的药液顺着血管蔓延开时起,这味道就成了她生命里最浓重的底色。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夜,她的胳膊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旧的叠着新的,青紫色的印记褪去又浮现,像刻在骨头上的勋章,也像无法磨灭的伤痕。 “心爱,再坚持坚持,医生说这次卵泡发育得很好,肯定能成。”丈夫林致远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小心翼翼地帮她揉着刚打完针的胳膊,指尖带着珍视的温度。 夏心爱点点头,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促排,第几次人工授精。七年里,她辞掉了热爱的工作,推掉了所有朋友的聚会,把自己的生活压缩成两点一线——家、医院。中药汤子喝了一缸又一缸,苦涩的味道浸透了喉咙,以至于后来她连吃甜的都觉得索然无味;寺庙里的香灰积了满满一盒子,从普陀山到五台山,只要听说哪里有送子观音灵验,她就会不远万里赶去,三步一叩,九步一拜,额头磕得红肿,膝盖磨出了厚茧,只求能得一个孩子。 公婆起初的期盼渐渐变成了隐晦的催促,邻里的闲言碎语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林家媳妇是不是有问题啊?结婚七年都没动静。”“听说她打了好多针,花了不少钱,要是再怀不上,致远怕是要跟她离婚了。”这些话像幽灵一样跟着她,让她在每个深夜辗转反侧,抱着林致远的胳膊无声落泪。 “致远,要是我一直怀不上,你就……就再找一个吧。”她哽咽着说,声音里满是绝望。 林致远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胡说什么!我娶的是你,不是为了要孩子。没有孩子,我们两个人过一辈子也挺好。”话虽如此,夏心爱却能看到他眼底深处的失落,看到他路过幼儿园时,望着那些嬉笑打闹的孩子,眼神里藏不住的羡慕。 她不甘心,更不想让他失望。于是,她咬着牙,一次次走进医院,一次次承受着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直到第七年的春天,当医生拿着化验单,笑着对她说“恭喜你,怀孕了”时,夏心爱当场就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化验单上,晕开了“阳性”两个字。 林致远接到电话时,正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他几乎是立刻起身,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疯了一样冲进医院。见到夏心爱的那一刻,这个平日里沉稳内敛的男人,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心爱,我们有孩子了,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整个林家都沸腾了。公婆杀了鸡炖了汤,小心翼翼地端到她面前,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花;远在外地的亲戚朋友纷纷打来电话道贺,说着“苦尽甘来”“老天有眼”。夏心爱的孕期过得无比小心翼翼,林致远几乎包揽了所有的家务,不让她做任何重活,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营养餐,晚上趴在她的肚子上,听着胎儿微弱的心跳,脸上满是憧憬。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产房里,夏心爱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阵痛,疼得几乎晕厥过去。汗水浸透了她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喉咙喊得沙哑,可只要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就又生出了无穷的力气。“用力!再用力一点!”医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宫缩,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空气。 “哇——” 婴儿的哭声清脆而有力,像一缕暖阳,瞬间驱散了夏心爱所有的疲惫和痛苦。 “恭喜你,夏女士,是个千金,六斤八两,很健康。”护士抱着孩子走到她面前,小家伙闭着眼睛,小嘴巴微微张着,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像个小小的天使。 夏心爱伸出颤抖的手,轻轻触碰着孩子柔软的脸颊,眼泪再次汹涌而出。七年的煎熬,七年的期盼,在这一刻都有了圆满的归宿。她的女儿,她用无数针剂、无数泪水、无数祈祷换来的孩子,终于来到了她的身边。 林致远在产房外等得心急如焚,听到孩子的哭声,他猛地站起来,眼圈瞬间红了。当护士把孩子抱给他看时,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动作笨拙又轻柔,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伤了这个娇嫩的小生命。“心爱,你辛苦了,”他走进产房,握住夏心爱的手,声音哽咽,“我们的女儿真漂亮,像你。” 接下来的几天,是夏心爱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她给女儿取名叫念念,寓意着念念不忘,念念有回响。念念很乖,除了饿了、尿了会哭几声,大多数时候都在安安静静地睡觉。夏心爱每天都守在婴儿床边,贪婪地看着她的小脸,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柔软起来。 林致远每天下班都会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给夏心爱带她爱吃的补品,然后就趴在婴儿床边,陪念念说话,给她唱儿歌,哪怕念念根本听不懂,他也乐此不疲。公婆每天都会来医院探望,给念念带来亲手织的小毛衣、小帽子,看着念念的眼神里满是疼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家人沉浸在新生命到来的喜悦中,觉得所有的等待和付出都是值得的。夏心爱常常看着念念熟睡的脸庞,笑着笑着就哭了,那是幸福的泪水,是苦尽甘来的泪水。她想,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她要看着念念长大,教她说话,教她走路,陪她上学,看着她成家立业,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得让人猝不及防。 念念出生后的第七天早上,护士像往常一样来给念念测黄疸。“夏女士,宝宝的黄疸指数有点偏高,需要转到新生儿监护室照蓝光,观察几天。”护士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夏心爱的心猛地一沉,连忙问道:“护士,偏高很多吗?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算特别严重,但新生儿黄疸不能大意,照几天蓝光就好了,你别太担心。”护士安慰道。 林致远也有些担心,但看着护士笃定的样子,又想到医院的专业,便劝夏心爱:“没事的,心爱,照蓝光是很常规的治疗,念念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听医生的,让念念去监护室好好治疗,等黄疸退了,我们就把她接回来。” 夏心爱虽然心里舍不得,但也知道黄疸对新生儿的危害,只能点了点头。她小心翼翼地把念念抱起来,在她柔软的额头上亲了又亲,哽咽着说:“念念,乖乖的,妈妈等你回来,妈妈很快就来接你。” 念念似乎感受到了妈妈的不舍,小嘴巴撇了撇,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哼唧声。夏心爱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她把念念紧紧抱在怀里,舍不得放手。 “夏女士,该走了,监护室的医生还在等着呢。”护士提醒道。 夏心爱咬了咬牙,把念念递给护士,眼眶通红地说:“护士,麻烦你多照顾一下我的孩子,她还太小,拜托你了。” “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护士接过念念,转身走出了病房。 夏心爱看着护士离去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有些不安。林致远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别担心,监护室里有专业的医生和护士,念念会没事的。我们明天就去看她。”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夏心爱坐立难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一遍遍回想着念念被抱走时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想给监护室打电话问问念念的情况,又怕打扰到医生护士工作,只能强忍着焦虑,在病房里来回踱步。 下午三点多,夏心爱实在忍不住了,拉着林致远说:“致远,我们去监护室看看念念吧,我实在放心不下。” 林致远点点头,两人一起朝着新生儿监护室走去。监护室的门口有一扇玻璃窗,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夏心爱迫不及待地凑到窗前,四处寻找着念念的身影。 很快,她就看到了念念。她躺在一张小小的婴儿床上,身上连接着一些仪器,蓝光灯照着她小小的身体,让她的皮肤看起来有些发蓝。夏心爱的心揪了一下,刚想仔细看看,目光却被旁边的一个男护士吸引了。 那个男护士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白色的护士服,头发有些凌乱,眼睛紧紧地盯着手里的手机,手指不停地在屏幕上滑动着,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一声轻笑,看起来像是在玩游戏。他的身边就是几张婴儿床,里面躺着几个刚出生不久的宝宝,包括念念。 夏心爱皱了皱眉,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了。新生儿监护室里的宝宝都那么小,需要时刻有人看护,这个男护士怎么能一边玩手机一边工作呢? “那个护士怎么回事?上班时间还玩手机?”林致远也注意到了那个男护士,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刚想上前去说几句,就看到那个男护士终于放下了手机,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悠悠地走到念念的婴儿床边,拿起奶瓶,似乎是要给念念喂奶。 夏心爱松了一口气,心想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可下一秒,她看到的画面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个男护士拿着奶瓶,动作粗鲁地把奶嘴塞进念念的嘴里,然后就不再管了,转身又拿起了手机,继续玩了起来。念念的头偏向一边,奶嘴并没有完全含在嘴里,奶瓶里的奶液顺着她的嘴角流了出来,浸湿了她的衣领。 “不好!”夏心爱的心脏猛地一缩,失声喊道,“他怎么能这样喂孩子!孩子会呛到的!” 她想冲进监护室,可监护室的门是锁着的。林致远也急了,用力地拍着门:“开门!快开门!那个护士,你快看看孩子!” 里面的男护士听到了敲门声和喊声,不耐烦地抬起头,瞪了他们一眼,嘴里嘟囔着:“吵什么吵?烦不烦啊?”他虽然嘴上抱怨着,但还是慢悠悠地放下手机,走到念念的床边。 就在这时,夏心爱看到念念的小脸突然涨得通红,眉头紧紧地皱着,嘴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的小手紧紧地攥着,身体开始不停地抽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呛奶了!孩子呛奶了!”夏心爱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拍打着门,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快救救我的孩子!快啊!” 林致远也急得满头大汗,一边拍门一边嘶吼:“快开门!你们要干什么!孩子都这样了!” 那个男护士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把念念抱起来,想要拍她的后背,可他的动作慌乱而笨拙,根本没有掌握正确的急救方法。念念的脸色越来越红,然后慢慢变成了青紫色,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夏心爱看着这一幕,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林致远扶住她,继续用力地拍着门,嗓子都喊哑了:“医生!医生在哪里!快救救我的孩子!” 终于,监护室的门被打开了,几个医生和护士匆匆跑了过来。他们看到念念的情况,脸色大变,立刻接过念念,开始进行急救。按压胸口、清理呼吸道……医生们忙作一团,夏心爱和林致远被拦在外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夏心爱瘫坐在地上,双手合十,不停地祈祷着:“老天保佑,保佑我的念念没事,求求你了,保佑她平安无事……”她的声音嘶哑,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前只剩下医生们忙碌的身影和念念那张青紫的小脸。 林致远蹲在她身边,紧紧地抱着她,自己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他一遍遍地说:“念念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她那么坚强,一定会挺过来的。”可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们的动作停了下来。为首的医生转过身,脸上带着沉重的表情,对着夏心爱和林致远摇了摇头。 那个动作,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刺穿了夏心爱和林致远的心脏。 “医生,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样了?”夏心爱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着扑到医生面前,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医生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对不起,林先生,夏女士,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因为呛奶导致窒息,抢救无效……” “不——!” 夏心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林致远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地上,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念念明明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监护室里,那个男护士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和自责,反而有些不耐烦地小声嘀咕着:“真是晦气,好好的怎么就呛奶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被护士叫醒的夏心爱耳朵里。夏心爱猛地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像一头失去理智的母兽,死死地盯着那个男护士。 她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却被林致远死死地抱住。“心爱,你冷静点!” “冷静?”夏心爱嘶吼着,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的孩子死了!我的念念没了!就是因为他!因为他上班玩手机!因为他不负责任!我怎么冷静!” 她指着那个男护士,泪水混合着愤怒和绝望,顺着脸颊疯狂地滑落:“你为什么要玩手机?你为什么不看好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个孩子受了多少苦?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用七年的时间,用无数的针剂和泪水换来的?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那个男护士被夏心爱看得有些发慌,但嘴上还是硬邦邦地说道:“反正孩子都死了,死了就死了呗!你还想怎样!” “你说什么?”夏心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挣脱开林致远的怀抱,冲到那个男护士面前,抬手就要打他。 林致远连忙拉住她,将她护在身后,怒视着那个男护士:“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还敢说出这种话!你有没有点人性!” “我又不是故意的,”男护士皱着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谁知道她那么娇气,呛一下就没了。再说了,我一天工资一千块,比这里所有的女护士待遇都好,我凭什么要那么尽心尽力?”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了夏心爱和林致远的心里。 一天一千块的工资?就因为待遇好,就可以无视生命,就可以如此不负责任? 夏心爱看着眼前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看着他那张毫无愧疚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的念念,她那个才来到这个世界七天的孩子,她视若珍宝的天使,竟然因为这样一个贪图享乐、毫无责任心的人,就这样痛苦地离开了。 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七年的期盼,七天的欢喜,最终都化作了一场泡影,化作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绝望。消毒水的味道再次弥漫在鼻尖,可这一次,不再是希望的底色,而是死亡的气息,是让她永生难忘的噩梦。 夏心爱瘫倒在地上,发出一阵绝望的呜咽,那声音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哀嚎,听得人肝肠寸断。林致远紧紧地抱着她,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她的头发上,混合着她的泪水,浸湿了一片冰冷的地面。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照进监护室,可夏心爱的世界里,却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寒冷。她的念念,她的暖阳,碎了,碎得彻底,碎得让她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喜欢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请大家收藏:()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寒夜无眠恨难平 夏心爱再次醒来时,是在原来的病房里。 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病房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柔和却驱散不了弥漫在空气里的死寂。消毒水的味道依旧浓烈,只是此刻闻起来,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她的心上。 她动了动手指,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痛无力。脑袋昏沉得厉害,喉咙干涩发痒,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可这些身体上的痛苦,比起心里的绝望,都显得微不足道。 念念……她的念念…… 那个才来到这个世界七天的孩子,那个她用七年时光、无数针剂、数不清的泪水和祈祷换来的宝贝,那个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像小天使一样的女儿,永远地离开了她。 不是因为重病,不是因为意外,而是因为一个护士的极度不负责任,因为他上班时间沉迷游戏,因为他的疏忽大意,让她的念念在呛奶的痛苦中停止了呼吸。 “念念……”夏心爱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 她还记得念念被抱走时,柔软的小身体贴在她怀里的温度;还记得念念熟睡时,均匀的呼吸声像小猫一样轻柔;还记得她亲念念额头时,那细腻光滑的触感……所有的一切,都还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可如今,却只剩下冰冷的回忆和无尽的悔恨。 如果她当初没有同意让念念转去监护室,如果她坚持自己照顾念念,如果她在看到那个男护士玩手机时,能更早一点冲进去制止他……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是不是她的念念就不会离开? 可是,没有如果。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就是没有如果。 “心爱,你醒了?”林致远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沙哑,他一直守在病床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他伸手,想要摸摸夏心爱的额头,却又怕碰疼了她,动作迟疑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传递着他内心的痛苦和不安。 夏心爱没有看他,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眼泪依旧在不停地流。她的世界,已经随着念念的离去而彻底崩塌了,剩下的只有一片废墟和无尽的黑暗。 “水……”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林致远连忙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湿她的嘴唇,滋润着她干涩的喉咙。“慢点喝,别呛到。” 夏心爱咽了几口温水,喉咙的疼痛感稍稍缓解了一些。她终于转过头,看向林致远,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悲伤和绝望,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怨恨。 “是我不好,”林致远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情绪,声音哽咽着,充满了自责,“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念念,是我太大意了,相信了医院的承诺,没有早点发现那个护士的问题。如果我能早点……” “不是你的错。”夏心爱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依旧嘶哑,“是那个护士,是他害死了念念。是他冷血无情,是他不负责任!” 一提到那个男护士,夏心爱的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他说什么?他说念念死了就死了!他怎么敢这么说?我的念念,是我用命换来的孩子,他怎么能这么轻飘飘地说出这种话?” “还有他的工资,一天一千块!比所有的女护士待遇都好,可他呢?他拿着那么高的工资,却干着草菅人命的事情!他配吗?他根本不配当护士,不配做人!” 夏心爱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歇斯底里的愤怒和绝望。眼泪混合着愤怒,顺着脸颊疯狂地滑落,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林致远心疼地看着她,想要安慰,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只能紧紧地抱着她,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发泄着内心的痛苦和愤怒。 “我要告他!”夏心爱突然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泪水模糊的眼睛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我一定要告他!我要让他为念念的死付出代价!我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对,我们告他!”林致远重重地点头,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我们不仅要告他,还要告医院!是医院监管不力,才让这样不负责任的人留在新生儿监护室,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我们一定要为念念讨回公道!” 公婆也赶了过来,两位老人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婆婆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一样,看到夏心爱醒来,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心爱啊,我的乖孙女儿……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公公强忍着悲痛,拍了拍林致远的肩膀,沉声道:“致远,你放心,爸支持你们。不管花多少钱,不管费多少力,我们都要为念念讨回公道!那个杀千刀的护士,还有这个不负责任的医院,我们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家人围坐在病床边,悲伤笼罩着每个人,可更多的,是对那个男护士和医院的愤怒。他们失去了最珍贵的宝贝,这份痛苦,这份仇恨,像一颗种子,在他们的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当天晚上,林致远就去了医院的医务处,要求医院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并严惩那个不负责任的男护士。 可医务处的主任却只是敷衍地说:“林先生,这件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会进行调查的。那个护士确实存在工作失误,我们会对他进行批评教育,并给予相应的处罚。还希望你们能够冷静一点,不要太过激动。” “批评教育?相应的处罚?”林致远气得浑身发抖,“我的孩子死了!你们就用一句批评教育来打发我们?那个护士不仅工作失误,而且态度极其恶劣,他害死了我的孩子,还毫无愧疚之心,说什么死了就死了!这样的人,你们只是批评教育?” “林先生,请你冷静一下,”主任的语气依旧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新生儿呛奶是很常见的意外,我们也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是你也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护士身上。我们会按照医院的规定来处理这件事情,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意外?这根本不是意外!是他的失职!是他的犯罪!”林致远嘶吼着,情绪激动到了极点,“我不管你们医院有什么规定,我只知道,我的孩子死了,是因为你们医院的护士不负责任!我要求你们立刻开除他,并追究他的法律责任!否则,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林先生,这件事情我们需要时间调查,不能这么快下结论。”主任皱了皱眉,显然是不想再和林致远纠缠下去,“这样吧,我们先和那个护士沟通一下,让他给你们道歉。关于赔偿的事情,我们也可以协商。” “道歉?赔偿?”林致远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嘲讽和愤怒,“我的孩子没了,多少钱能换回我的孩子?一句道歉能弥补我们的痛苦吗?你们医院太冷血了!” 林致远没有再和那个主任多说什么,他知道,和这样一群冷血无情的人沟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转身离开了医务处,心里的愤怒和失望越来越强烈。 他回到病房,把医务处的态度告诉了夏心爱和公婆。 夏心爱听了,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再次涌了上来。“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能这么冷血?念念是在他们医院出事的,是因为他们的护士不负责任,可他们却只想用道歉和赔偿来打发我们!我不要他们的道歉,不要他们的赔偿,我只要我的念念,我只要那个凶手付出代价!” 婆婆也哭着说:“这是什么医院啊?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我们的念念,那么小的孩子,就这么没了,他们怎么能心安理得?” 公公叹了口气,沉声道:“看来,和医院协商是行不通了。我们只能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致远,明天你就去请最好的律师,我们一定要告到底,为念念讨回公道!” “对,告到底!”林致远点了点头,眼神坚定,“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让那个张家齐,还有这个医院,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张家齐,那个男护士的名字,是林致远从医务处主任那里问来的。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了夏心爱一家人的心里,让他们日夜难眠。 接下来的几天,夏心爱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就办理了出院手续。离开医院的那天,她特意绕到了新生儿监护室的门口。 透过玻璃窗,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张家齐。 他依旧穿着白色的护士服,坐在那里,手里拿着手机,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心情很好,完全没有因为害死了一个孩子而有丝毫的愧疚和不安。仿佛念念的死,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一个不小心犯下的“失误”。 看到这一幕,夏心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张家齐……”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我夏心爱,在此立誓,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一定要让你为我的念念,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林致远紧紧地抱着她,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和内心的痛苦,他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坚定。“心爱,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我们一定会为念念讨回公道,绝对不会让那个凶手逍遥法外!” 离开医院后,夏心爱没有回自己的家。那个曾经充满了期待和喜悦的家,如今到处都留着念念的痕迹——婴儿床、小衣服、奶瓶、玩具……每一样东西,都能勾起她无尽的悲伤和痛苦。 她和林致远一起,搬到了公婆家。公婆悉心照料着她的饮食起居,生怕她因为过度悲伤而垮掉。可夏心爱的心里,始终被悲伤和仇恨填满,她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迅速地消瘦下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每天晚上,她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梦里,她看到念念在呛奶时痛苦挣扎的样子,看到张家齐冷漠无情的脸庞,听到他说“死了就死了”的冰冷话语。每次醒来,她都是一身冷汗,泪水湿透了枕巾,心脏疼得像是要炸开一样。 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眼神空洞,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曾经那个温柔开朗、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夏心爱,在念念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被悲伤和仇恨支撑着的躯壳。 林致远请了最好的律师,收集了所有能够收集到的证据——医院的监控录像、证人证言、念念的死亡证明……律师告诉他们,这个案子胜诉的可能性很大,张家齐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过失致人死亡罪,应该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可夏心爱知道,就算张家齐被判了刑,就算医院给了他们再多的赔偿,她的念念也永远回不来了。那份深入骨髓的痛苦和仇恨,也永远不会消失。 她每天都会坐在窗前,望着远方,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决绝。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看着张家齐受到惩罚,一定要为念念讨回公道。 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支撑,也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寒夜漫漫,无眠无休。 夏心爱的世界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寒冷。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不知道正义什么时候才能到来。但她知道,她不会放弃,永远都不会。 为了念念,她必须坚强,必须勇敢地走下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哪怕要付出一切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因为,她的念念,不能白死。 喜欢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请大家收藏:()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强权压顶恨难咽 夏心爱坐在公婆家的沙发上,指尖紧紧攥着那份薄薄的尸检报告,纸张边缘被她捏得发皱,几乎要撕裂。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报告上“心脏出血致死”几个黑色的宋体字上,刺得她眼睛生疼,心口像是被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压住,喘不过气。 “心脏出血?”她抬起头,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和愤怒,“怎么可能是心脏出血?念念进监护室之前,各项检查都好好的!医生说她健康得很,只是黄疸偏高!怎么会突然心脏出血?” 林致远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律师刚送来的医院答复函,脸色铁青得可怕。答复函上的文字冰冷而官方,明确写着:经医院多方调查及尸检结果显示,患儿林念之(念念)系先天性心脏发育异常导致突发性心脏出血死亡,与新生儿监护室护士张家齐的工作无任何关联。医院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愿向家属支付人民币二十万元作为慰问补偿,望家属妥善处理后事,勿再纠缠。 “人道主义关怀?二十万?”林致远猛地将答复函拍在茶几上,纸张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客厅里压抑的死寂,“他们把我们当什么了?把念念的命当什么了?二十万就想收买我们?就想掩盖他们的失职和罪行?” 公婆坐在一旁,脸色同样难看到了极点。婆婆捂着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哽咽着说:“这分明就是医院在撒谎!在包庇那个杀千刀的张家齐!我们念念那么健康,怎么可能有先天性心脏病?进医院的时候所有检查都做了,医生怎么不说?现在孩子没了,就编出这么个理由来推卸责任!” 公公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拐杖重重地敲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医院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他们以为这样就能一手遮天吗?我们绝对不能答应!” 夏心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她清晰地记得,念念出生后,医生做了全面的检查,明确告知她和林致远,孩子各项指标都正常,没有任何健康问题。现在,医院为了包庇张家齐,竟然编造出“先天性心脏发育异常”这样的谎言,把孩子的死归咎于不可抗力,让那个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他们在撒谎……他们一定在撒谎……”夏心爱喃喃自语,眼神里闪过一丝猩红的恨意,“张家齐害死了念念,医院包庇他,他们都是凶手!都是凶手!” 她猛地站起来,不顾身体的虚弱,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外走。“我要去医院!我要去找他们问清楚!他们凭什么撒谎?凭什么包庇那个杀人犯!” “心爱,你等等!”林致远连忙拉住她,“你冷静点,我们不能就这么冲动地去。医院现在摆明了要包庇张家齐,我们单枪匹马地去,根本讨不到任何好处。” “那我们怎么办?”夏心爱转过身,泪水混合着愤怒,顺着脸颊滑落,“就任由他们撒谎?任由张家齐那个畜生逍遥法外?念念的仇就不报了吗?” “当然不是!”林致远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我们有监控录像,有当时看到张家齐玩手机的证人证言,还有念念之前的体检报告,这些都是证据!医院想一手遮天,没那么容易!我们现在就去找律师,让律师拿着这些证据,去和医院交涉,去申请重新尸检!我们一定要揭穿他们的谎言,为念念讨回公道!” 律师在了解了医院的答复后,也表示非常愤怒。他告诉夏心爱和林致远,医院的这种行为属于明显的推卸责任,尸检报告的结果很可能存在猫腻。他会立刻着手准备相关材料,向相关部门申请重新进行尸检,并向医院发出律师函,要求医院公开当时的全部监控录像,配合调查。 接下来的几天,夏心爱和林致远每天都在为这件事情奔波。他们跟着律师一起,一次次地去医院交涉,要求医院给出合理的解释,公开监控录像,允许重新尸检。 可医院的态度却异常强硬,每次都以“尸检结果真实有效”“监控录像涉及医院隐私”“拒绝无理要求”为由,将他们拒之门外。负责和他们对接的医务处主任,更是从一开始的敷衍,变成了后来的冷漠和不耐烦。 “林先生,夏女士,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孩子的死因已经很明确了,是先天性心脏问题,和我们医院的护士没有关系。”主任坐在办公桌后,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们已经给出了人道主义补偿,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们如果再这样纠缠下去,就属于扰乱医院正常秩序了,我们有权报警。” “扰乱秩序?”林致远气得浑身发抖,“我们只是想知道真相,只是想为我们死去的孩子讨一个公道,这叫扰乱秩序?你们医院包庇凶手,编造谎言,才是真正的天理难容!” “请你们注意自己的言辞!”主任的脸色沉了下来,“医院的声誉不容诋毁!如果你们再在这里胡搅蛮缠,我就叫保安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叫啊!你今天就是叫警察来,我也要把话说清楚!”夏心爱往前一步,眼神死死地盯着主任,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你们凭什么撒谎?凭什么包庇张家齐?我女儿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了医院里不少患者和家属的围观。大家纷纷议论着,对着主任和夏心爱一行人指指点点。主任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保安!保安在哪里!把这些人给我赶出去!” 很快,几个穿着黑色保安服、身材高大的男人就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朝着夏心爱和林致远走去。 “你们想干什么?”林致远立刻挡在夏心爱面前,警惕地看着那些保安,“我们是来合理维权的,你们不能这样!” “合理维权?”一个保安冷笑一声,语气粗鲁,“院长说了,你们再在这里闹事,就直接赶出去!识相的就自己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们没有闹事!我们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夏心爱嘶吼着,泪水再次涌了上来,“你们医院草菅人命,还不让人说了吗?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可那些保安根本不听她的辩解,上前就抓住了林致远的胳膊。林致远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们,可保安人多势众,力气又大,他根本不是对手。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林致远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力。 夏心爱看到林致远被保安抓住,急得不行,想要冲上去帮忙,却被另一个保安死死地按住了肩膀。那个保安的力气很大,夏心爱的肩膀被按得生疼,她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们这群强盗!你们和医院是一伙的!你们都是凶手!”夏心爱一边挣扎,一边哭喊着,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公婆也冲了上来,想要阻止保安,可两个老人年纪大了,哪里是保安的对手,很快就被保安推到了一边。婆婆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公公连忙扶住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保安骂道:“你们这群没人性的东西!欺负老人,欺负失去孩子的父母,你们会遭报应的!” 保安们根本不管他们的哭喊和指责,强行架着林致远,拖着夏心爱,把他们一家人往医院外面拉。 走廊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同情地看着夏心爱一家人,有人对着保安和医院指指点点,也有人事不关己地冷眼旁观。可没有人上前帮忙,没有人愿意为他们说一句话。 夏心爱被保安拖着,胳膊被抓得生疼,鞋子都跑掉了一只。她看着医院走廊里洁白的墙壁,看着那些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走过的医生护士,只觉得无比的讽刺。这里本应该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本应该是充满希望和温暖的地方,可现在,却成了草菅人命、包庇凶手、欺压百姓的地方! “张家齐!你出来!你这个杀人凶手!你给我出来!”夏心爱对着走廊深处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绝望,“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躲得掉吗?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可回应她的,只有走廊里传来的回声,和保安粗鲁的拖拽声。 很快,他们一家人就被保安拖到了医院大门外,狠狠地推了出去。夏心爱踉跄着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膝盖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顾不上疼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看到医院的大门在她面前“砰”地一声关上了,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她和真相、和公道彻底隔绝开来。 林致远连忙爬起来,冲到夏心爱身边,扶起她,焦急地问道:“心爱,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夏心爱摇了摇头,泪水混合着地上的尘土,沾满了她的脸颊。她看着紧闭的医院大门,看着门楣上“仁爱医院”四个烫金的大字,只觉得无比的刺眼和恶心。 仁爱?这样的医院,哪里有半分仁爱之心? 公婆也走了过来,婆婆心疼地抱住夏心爱,哭着说:“心爱啊,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为什么不让我们为念念讨回公道啊?” 公公叹了口气,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愤怒,却又带着一丝深深的无力。“这世道……这世道太黑了……” 夏心爱靠在林致远的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着。膝盖上的疼痛钻心刺骨,可比起心里的疼痛,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她原本以为,只要他们有证据,只要他们坚持,就一定能为念念讨回公道。可现在她才明白,在强权和利益面前,所谓的证据,所谓的公道,是那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医院包庇张家齐,院长动用保安将他们赶出来,这一切都像是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们的脸上,也打在他们的心上。 二十万的补偿款,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他们的脸上,也像一根毒刺,扎在了他们的心里。他们的念念,他们用七年时光换来的宝贝,在医院眼里,竟然只值二十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夏心爱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念念不能就这么白死……绝对不能……” 林致远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和内心的痛苦,他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坚定。“心爱,你放心,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医院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们心里有鬼。我们还有律师,还有证据,我们可以去卫健委投诉,可以去法院起诉!就算拼尽全力,就算这条路再难走,我也一定要为念念讨回公道!” “对,我们去起诉!去投诉!”夏心爱抬起头,泪水模糊的眼睛里,再次燃起了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光芒,“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天理了!我就不信,张家齐和这个黑心医院,能一直逍遥法外!” 阳光刺眼,却照不进他们心中的阴霾。医院大门紧闭,像一道冰冷的壁垒,隔绝了正义和真相。可夏心爱知道,就算前路布满荆棘,就算要面对再多的困难和阻碍,她也不会放弃。 为了念念,为了那个才来到这个世界七天就无辜惨死的孩子,她必须坚强,必须勇敢地走下去。哪怕粉身碎骨,她也要拖着张家齐和这家黑心医院,一起坠入地狱! 恨,像一颗种子,在她的心底疯狂地生长,汲取着悲伤和绝望的养分,长成了参天大树,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躯壳,也支撑着她复仇的决心。 她看着紧闭的医院大门,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仁爱医院,张家齐,你们欠我的,欠念念的,我一定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喜欢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请大家收藏:()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章 证据湮灭路茫茫 秋风吹过街道,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远,像极了夏心爱一家此刻茫然无措的命运。 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里,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红木会议桌上,摊着一叠厚厚的材料——念念的出生证明、体检报告、医院的答复函、尸检报告复印件,还有律师整理的调查笔录。可这些堆积如山的材料,此刻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像一记记无声的耳光,抽在夏心爱和林致远的脸上。 “林先生,夏女士,”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沉重得近乎艰难,“情况……不太乐观。” 夏心爱的心脏猛地一沉,指尖紧紧攥住了衣角,指甲深深嵌入布料,几乎要将其撕裂。她屏住呼吸,目光死死地盯着律师,生怕从他嘴里听到那个最不愿听到的答案。 林致远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他强压着内心的不安,声音沙哑地问道:“李律师,是不是……证据出了问题?” 律师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我们申请重新尸检,但医院以‘原始样本已处理’为由,拒绝提供相关检材,相关部门也因为缺乏关键依据,无法强制要求医院配合。至于我们最看重的监控录像,医院声称‘监护室部分时段监控设备故障,未能录制到相关画面’,只提供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片段,完全没有拍到张家齐工作时间玩手机、违规喂奶的关键场景。” “不可能!”夏心爱猛地站起来,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愤怒而变得尖锐,“监控怎么可能刚好故障?他们分明是故意销毁了证据!是为了包庇张家齐那个凶手!” 她清晰地记得,那天她和林致远在监护室窗外看到的一切,监控明明就安装在天花板的角落,怎么可能偏偏在那个时间段故障?这分明是医院精心策划的谎言,是他们为了掩盖真相、保护凶手而编造的借口! “我知道这很不合理,”律师叹了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同情,“我们也提出了质疑,甚至申请了技术鉴定,但医院拒绝提供监控设备的原始数据,鉴定机构也无法开展工作。没有了监控录像这个最关键的直接证据,我们之前收集的证人证言,力度就弱了很多。” 律师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些看到张家齐玩手机的患者家属,虽然愿意为我们作证,但他们的证言属于间接证据,而且没有其他证据佐证。医院方面又请了专业的医疗鉴定团队,出具了所谓的‘专家意见’,坚称念念的死因是先天性心脏发育异常,与护士的操作无关。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我们请到了再好的律师,在法庭上也很难占据优势。” “那我们之前的体检报告呢?”林致远急切地问道,“念念出生后做了全面检查,医生说她身体健康,没有任何心脏问题,这份报告难道不能证明医院在撒谎吗?” “这份报告确实能说明一些问题,”律师解释道,“但医院方面辩称,先天性心脏发育异常有些是出生后短期内才会显现的,常规体检可能无法及时发现。他们还找了不少医学文献来支撑这个说法,虽然有些牵强,但在法律上,他们的辩解也有一定的合理性。” “牵强?合理性?”夏心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扶住了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他们这是强词夺理!是颠倒黑白!我的念念那么健康,怎么可能突然就心脏出血?这分明是他们为了推卸责任而编造的谎言!”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的脸颊疯狂滑落,她的身体因为过度悲伤和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她以为,他们有体检报告,有证人证言,有律师的帮助,就一定能揭穿医院的谎言,让张家齐受到应有的惩罚。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医院竟然会如此肆无忌惮地销毁证据、编造谎言,而他们,却因为缺乏关键证据,在维权的道路上寸步难行。 “李律师,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林致远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他看着律师,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期盼,“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念念不能白死啊!” 律师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无力:“林先生,夏女士,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也很想帮你们为孩子讨回公道。但法律是讲证据的,没有足够的证据,就算我们再努力,也很难打赢这场官司。除非……我们能找到新的、强有力的证据,证明张家齐的失职行为与念念的死亡之间存在直接的因果关系,否则,这场诉讼的结果,恐怕会对我们非常不利。” 新的证据? 夏心爱和林致远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深深的绝望。医院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或隐藏了,他们去哪里找新的证据? 这段时间,他们为了寻找证据,几乎跑断了腿。他们一次次地回到医院,想要找到当时可能看到真相的医生或护士,可那些人要么避而不见,要么一口咬定“不清楚情况”;他们去卫健委投诉,可得到的答复总是“正在调查,请耐心等待”;他们甚至在网上发帖,希望能引起社会的关注,可帖子要么被很快删除,要么就石沉大海,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们就像两只无头苍蝇,在黑暗中四处乱撞,却始终找不到一丝光明。 “难道……我们的念念,就真的只能这样白白死去吗?”夏心爱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不甘。 七年的期盼,七天的欢喜,最终却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凶手逍遥法外,医院安然无恙,而他们,却只能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眼睁睁地看着正义缺席。 林致远紧紧地抱住夏心爱,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和内心的绝望,他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心爱,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没能为念念讨回公道,没能保护好你和她……” 他觉得自己无比的无能和懦弱,面对医院的强权和黑幕,他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恨张家齐的冷血无情,恨医院的包庇纵容,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律师看着眼前这对悲痛欲绝的夫妻,心里也充满了惋惜。他从业多年,处理过不少医疗纠纷案件,可像这样证据被彻底湮灭、医院如此明目张胆包庇的情况,还是很少见。他拍了拍林致远的肩膀,轻声说道:“林先生,夏女士,我知道你们现在很难过,但请你们保重身体。虽然现在情况不太乐观,但我不会放弃,我会继续帮你们关注这件事情,一旦有任何新的线索,我们就立刻采取行动。” 夏心爱和林致远没有再说话,他们只是默默地收拾好桌上的材料,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律师事务所。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可他们的心里却一片冰冷。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步履匆匆,脸上带着各自的喜怒哀乐。可这繁华的世界,却再也与他们无关了。他们的世界,早已随着念念的离去,变得一片荒芜。 回到公婆家,夏心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整天都没有出来。她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念念的样子,回放着那天在监护室窗外看到的一切,回放着医院的冷漠和嚣张,回放着律师沉重的话语。 无尽的悲伤和绝望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让她喘不过气。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孤儿,孤独而无助。 婆婆敲门,她不开;林致远叫她,她不应。她只想一个人待着,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仇恨里。 天黑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夏心爱没有开灯,她蜷缩在床角,抱着膝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眼泪已经流干了,眼眶干涩得发疼,可心里的疼痛却丝毫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强烈,像一把钝刀,在她的心上反复切割着。 她想起了那个不负责任的男护士张家齐,想起了他说“死了就死了”时的冷漠嘴脸,想起了他拿着一天一千块的高薪,却干着草菅人命的勾当。她想起了仁爱医院那些穿着白大褂、却毫无医德的医生护士,想起了他们编造谎言、销毁证据、包庇凶手的丑恶行径。 恨,像一颗毒藤,在她的心底疯狂地生长,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窒息。可与此同时,深深的无力感也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没有证据,没有靠山,他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怎么可能对抗得过财大气粗、有权有势的医院? 维权之路,遥遥无期。 公道,似乎也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林致远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盏台灯,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柔和的光线照亮了房间的一角,也照亮了夏心爱苍白而憔悴的脸庞。 林致远在床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夏心爱的手。他的手依旧冰凉,却带着一丝坚定的力量。“心爱,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一样。但我们不能就这么垮掉,不能让念念白白死去。” 夏心爱没有看他,声音微弱地说:“没有证据,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李律师都说了,这场官司我们很难打赢。” “就算打不赢官司,我们也不能让张家齐和那家黑心医院好过!”林致远的声音里充满了决绝,“我们可以继续去医院抗议,可以继续向相关部门投诉,可以把我们的遭遇告诉更多的人,让大家都知道仁爱医院的真面目,让他们名誉扫地!就算不能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们也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夏心爱抬起头,看着林致远坚定的眼神,心里那片死寂的黑暗中,似乎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火苗。 是啊,就算不能通过法律途径为念念讨回公道,她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她要让张家齐一辈子活在愧疚和谴责中,要让仁爱医院永远背负着草菅人命的骂名,要让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唾弃他们,谴责他们! “好,”夏心爱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维权之路再难,就算要付出一切代价,我也要和他们抗争到底!” 林致远紧紧地抱住了她,声音哽咽着说:“好,我们一起,抗争到底!为了念念,我们绝不放弃!” 台灯的光线柔和而温暖,却照不亮他们心中的阴霾,也驱散不了他们内心的痛苦和仇恨。维权之路依旧漫长而艰难,没有证据的支撑,他们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旅人,不知道前方是否有光明,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可他们知道,他们不能放弃。 为了那个才来到这个世界七天就无辜惨死的孩子,为了那份深入骨髓的仇恨和不甘,他们必须坚强地走下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哪怕最终依旧无法得到想要的公道,他们也要拼尽全力,去抗争,去呐喊,去让那些凶手知道,他们的罪恶,永远不会被遗忘。 夜,依旧漫长。 夏心爱靠在林致远的怀里,听着他沉重的心跳声,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决绝。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将彻底被仇恨和抗争填满。而这条道路,一旦踏上,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但她无怨无悔。 因为,她的念念,不能白死。 喜欢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请大家收藏:()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