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 第117章 密谋之残部北逃 袖中影蛛的腹部红纹仍在跳动,许羽柒指尖轻压它的背壳,一丝微弱却清晰的震感顺着指腹蔓延至腕骨。她站在城郊废弃药庐的门槛上,目光落在远处威虎门旧祠的方向。那座灰瓦屋顶在暮色里几乎与天际融为一体,唯有檐角残破处垂下的铁铃,在风里轻轻晃了一下。 她没有再往前一步。 转身时,衣摆扫过门槛边一株枯死的紫苏草,细碎叶片簌簌落地。几步外,罗景驰已候在马旁,黑袍裹身,脸上看不出情绪。 “他们选了地库。”她开口,声音很轻,像在自语,“姜堰晨不会在外面议事。” 罗景驰点头:“三处出口已封,只留东侧暗渠通气。若有人进出,必经我们眼线。” “不够。”她抬手从发间抽出一根银针,针尾系着极细的蚕丝线,另一端缠在小指上,“我要听见他说的每一个字。” 罗景驰皱眉:“音锁阵隔绝内外,连飞虫都穿不透。” “所以我不能靠耳朵。”她将银针缓缓插入身旁梁柱的裂缝,动作极稳,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我用震动听。” 话落,她身形一闪,已攀上药庐后墙,借力跃上相邻老树横枝,再翻入威虎门旧祠后院。足尖点地,未起尘埃。她贴着墙根前行,最终停在地库上方的横梁之下。 这里曾是姜家祭祖之地,如今成了密谋之所。 她屏息,将静息蛊含入口中,体温骤降,呼吸几近于无。随即翻身而上,稳稳落在横梁之上,身影隐入阴影。 地库门开启的声音传来,沉重如铁闸下落。火光从下方升起,映出石壁上斑驳的符文。姜堰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名黑衣死士,人人佩刀,脚步无声。 他脸色铁青,手中握着一只玉匣,放在石桌上时发出一声闷响。 “媚香楼完了。”他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压抑的怒意,“苏云曦被押,账册被抄,北境三条暗道全暴露。执法军昨夜就进了落霞镇。” 无人应答。 一名死士低头道:“少主,是否启动‘寒鸦’计划?” “不是启动。”姜堰晨猛地掀翻玉匣,里面半枚青铜虎符滚落出来,“是现在就开始逃。” 他弯腰拾起虎符,攥在掌心,指节泛白:“调集暗卫,北疆集结。所有人走密道,不得用真名,不得传信,不得聚众超过五人。补给线沿旧商路布设,每三十里设一口井——记住,只准喝带盐的水。” 许羽柒伏在梁上,指腹紧贴蚕丝线。每一句话都通过震动传入皮肤,清晰可辨。 她忽然察觉袖中一阵温热。 低头看去,那半枚藏在贴身布袋里的虎符,正在微微发烫。 双符感应,尚未合体。 她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 姜堰晨继续下令:“令三堂主带两队人马佯攻南岭,引开执法军视线。主力绕道青崖沟,七日内必须越过界碑。等风头过去,再联络漠北盟。” “若途中遇袭?”另一名死士问。 “遇袭就杀。”他冷冷道,“死一个,补三个。只要我还活着,威虎门就不会断。” 话音刚落,他忽然抬头,目光扫过横梁。 许羽柒不动。 她知道这人从小警觉,曾在一次比武中凭风声判断出偷袭者的位置。但现在,她连心跳都压到了最低。 片刻后,姜堰晨收回视线,挥手道:“去吧。明日寅时前,所有暗卫必须离城。” 死士们领命退下,脚步渐远。 地库重归寂静。 她等了足足一刻钟,才缓缓起身,借梁上阴影滑向出口。落地时,足尖轻点,未惊动任何机关。 回到城郊据点时,天已全黑。 罗景驰已在屋内等候,见她进门,立刻上前:“如何?” 她从袖中取出那半枚虎符,放在桌上。它还在微微发热。 “他们要北逃。”她说,“走密道,七日内越界。” 罗景驰沉声道:“正派还不知情。若放他们出去,日后必成大患。” “所以不能让他们走得太顺。”她走到窗边,打开一个小瓷瓶,倒出数十颗黑色卵状物,每一粒都带着细微绒毛,“影蛛卵已准备好。让它们附在巡夜弟子衣角,一路跟着。” 罗景驰皱眉:“万一被发现?” “不会。”她将瓷瓶递过去,“这些卵会自动寻找体温源,粘上就不掉。而且——”她顿了顿,“它们只在饮水点孵化。” “你是说……” “他在沿途设了补给井。”她冷笑,“那就让每口井都变成软筋散的源头。走一天,腿软半天。七日路程,拖成十日,甚至更久。” 罗景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足够我们布网了。” 她点头:“传令下去,影蛛队即刻行动。但记住——不要截杀,不要暴露。我只是想让他们走得慢一点,累一点,慌一点。” “为何不直接上报正派?” “因为。”她拿起桌上的半枚虎符,轻轻摩挲边缘,“我现在掌握的是活线索。一旦上报,他们就会换路线,断联系,彻底消失。而现在——”她将虎符收进袖中,“他们以为自己在逃命,其实是在往网里钻。” 罗景驰不再多言,抱拳退下。 屋内只剩她一人。 她走到铜镜前,伸手抚过镜面。镜中女子眉目清冷,眼底却藏着一丝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锐利。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枚薄如蝉翼的纸片,上面印着一行小字:**“许氏血脉,可启玄门。”** 这是昨日从苏云曦替身体内搜出的密令残页,原本以为无关紧要,但现在—— 她盯着那行字,手指慢慢收紧。 门外传来轻微脚步声。 她迅速将纸片收回,转身开门。 罗景驰站在门口,神情凝重:“刚收到消息,威虎门东侧暗渠已有三人潜出,皆为巡夜换岗弟子。” “让他们走。”她走出屋子,夜风拂面,“蜘蛛已经爬上去了吗?” “刚放出去,最多半个时辰就能附着。” 她抬头看向北方天空,乌云遮月,星轨模糊。 “走吧。”她说,“回城之前,再去一趟那口老井。” 罗景驰一怔:“哪个?” “姜堰晨下令设的第一口补给井。”她迈步前行,声音平静,“我要看看,水是不是真的加了盐。” 喜欢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请大家收藏:()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允诺之助阵承诺 夜风从檐角掠过,吹动了殿前一串铜铃。许羽柒站在祥鹤楼主殿的高阶之上,指尖还残留着那半枚虎符的温热。她没有回头,却知道罗景驰正立在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气息平稳,未曾多言。 台阶下,青石铺就的广场边缘,影子一层叠着一层。正派长老带着六名弟子跪伏在地,白须垂落,额头贴上微凉的石面。他们身后,数十名执法军列队静立,无人出声。 “此恩难报。”长老抬起头,声音沉稳,“三日前若非楼主施针破毒,我等早已化作枯骨。青龙令所辖七堂,愿听调遣。” 许羽柒缓缓转身,目光扫过那群人。她的视线在长老脸上停了一瞬,又落向他手中捧着的木匣。漆面斑驳,锁扣已锈,但封印纹路清晰——是正道盟库房才有的制式。 她走下两级台阶,脚步轻得像一片叶落地。 “你们要谢我?”她开口,嗓音略哑,却不急不缓,“可我不记得,我救你们是为了换一句谢谢。” 长老眉心一跳,未答。 她继续往下走,直到离他只有一步距离。低头看着那木匣,伸手轻轻掀开盖子。里面是一卷泛黄图纸,边缘焦痕明显,似曾遇火,却被精心修补过。 “破军弩?”她低声念出名字,手指抚过图上机关枢点,“射程八百步,贯铁甲如穿纸。正道盟压箱底的东西,怎会现在拿出来?” 长老神色微紧:“此物本禁用,除非魔教现世。但……威虎门私造同型弩,且已在青崖沟设伏两处。我们不能再等。” 许羽柒收回手,合上匣盖。 “所以你是来求我的。”她说。 “是。”长老直视她双眼,“我们需要你的情报,也需要你的指挥。三日后攻威虎门,若您不出面,众心难聚。” 殿前一片寂静。远处传来一声鸦鸣,划破夜空。 许羽柒忽然笑了下,极淡的一抹弧度。 “三日后?”她转身,一步步踏上台阶,袍角拂过石棱,“那就三日后。你们随我打威虎门——不是为了报仇,也不是为了清剿邪祟。” 她停在主位前,回眸。 “是为了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片江湖的耳目。” 长老深深叩首,身后众人齐齐俯身。 她不再看他们,只对罗景驰道:“带他们去偏厅候命。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罗景驰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黑布包裹的物件,递上前。 她接过,解开布巾,露出一枚残缺的金属片——正是追踪蛊炸裂后留下的核心残骸,表面刻满细密符文,中心一点暗红如血渍。 她拿着它,走向大殿中央的长案。烛火映照下,那残片泛出幽微光泽。 “你们说威虎门毁了第一批弩?”她问长老,“什么时候?” 长老略一迟疑:“据探报,是三天前夜里,于北工坊焚毁整批成品。” “错了。”她将残片往案上一掷,发出轻响,“他们烧的是第三批。第一批早在十天前就运出了山门,走的是东岭旧道;第二批藏在药庐地窖,等着雨季过后再转运。” 长老脸色变了:“你怎么可能知道?” “因为这个。”她拾起残片,指向其中一道裂痕,“这是我埋进雷霆炮里的蛊虫残核。爆炸时,它记录下了方圆三十丈内所有金属震频。而那天夜里,威虎门主库传出的震动频率,和破军弩机括完全吻合。”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更巧的是,那晚焚烧现场,并无大量铁器熔化的余温残留。烧的只是木架和废料罢了。” 殿内一片死寂。 长老额角渗出一丝冷汗。 她走到他面前,把残片递过去:“不信你可以拿去验。只要还有碎片留存,就能还原当时的声音、温度、甚至空气里的铁腥味。” 长老双手接过,指尖微颤。 她退回主座,坐定,抬眼看向殿外北方沙盘。上面插着几面小旗,标记着补给井的位置。 “你们以为他们在逃。”她说,“其实他们在布阵。每一口井,都是他们的临时兵站。每三十里,就有一支暗卫接应。他们不怕慢,怕的是断联。” 她转头看向长老:“所以我不会让你们现在就杀进去。我们要等,等到他们走出一半路程,筋疲力尽时,再收网。” 长老终于开口:“您想让我们做什么?” “明日午时,把这批工匠名单交给我。”她指向罗景驰手中的另一份卷宗,“参与过破军弩仿制的,一个都不能少。我要知道谁动手,谁设计,谁销毁证据。” 长老点头:“我即刻下令彻查。” “还有。”她从袖中取出一张薄纸,放在案上,“这是苏云曦替身体内搜出的密令残页。上面写着‘许氏血脉,可启玄门’。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既然提到了许家,那就不能忽略。” 长老盯着那行字,眉头紧锁:“玄门……那是百年前被封的秘地,传说唯有许姓嫡血才能开启。难道威虎门也在找它?” 许羽柒没回答。她只是轻轻敲了敲扶手,银铃轻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片刻后,罗景驰捧着一份新绘的地图进来,铺在长案上。正是威虎门通往北疆的三条密道全貌,沿途标注了水源、哨卡、陷阱位置。 她伸手点了点第一条路线的中途节点。 “这里,第一口补给井。”她说,“水里加了盐,但也掺了微量软筋散母药。剂量极低,喝一次看不出问题,连喝三天才会腿软。” 长老震惊:“你已经动手了?” “影蛛卵今早放出去了。”她淡淡道,“它们会附在巡夜弟子衣角,一路跟着。等那些人喝水时,卵自动破裂,释放催化酶,把原本无害的盐水变成慢性毒源。” 她站起身,走到沙盘旁,拿起一面黑色小旗,插进第一口井的位置。 “他们会走得越来越慢,越来越疑神疑鬼。等他们发现不对时,已经深入荒原,退无可退。” 长老久久不语。 良久,他低声道:“您不只是在打仗。您是在用时间杀人。” 许羽柒没有回应。她只是望着沙盘,目光落在最北端的界碑标记上。 这时,一名绯影卫快步走入,单膝跪地:“禀楼主,城南老井取样完成。水中确含硝盐与微量乌藤碱,比例与推测一致。” 她点点头,挥手示意退下。 转身时,她从案上拿起那枚追踪蛊残骸,在掌心握了片刻。 然后,她将它投入身旁烛台。 火焰猛地一跳,由橙转绿,幽光腾起,竟在空中投出一幅虚影——赫然是破军弩的内部结构图,齿轮、弓臂、扳机联动清晰可见。 所有人屏息。 她看着那绿影,一字一句道: “你们看不见的,我看得见;你们查不到的,我早已掌握。” 话音落下,绿焰骤灭。 殿内重归昏黄。 长老缓缓起身,双手捧匣,再度躬身:“三日后,青龙令全员听令。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诡阵迷局,正派不留一人后退。” 她只问了一句:“你说的是‘正派’,还是你 personally?” 长老一顿,随即明白其意。 “是我 personally。”他沉声道,“也代表愿意追随您的每一个人。” 她这才微微颔首。 罗景驰上前一步:“是否现在就开始部署?” “不急。”她坐下,指尖轻叩扶手,“让他们再走一天。等他们以为安全了,才会放松警惕。” 她目光落回沙盘,唇角微扬。 就在这一刻,袖中那半枚虎符,再次传来一丝温热。 她不动声色地按住它,眼神却已穿透殿门,望向北方夜空。 一只影蛛正沿着梁柱缓缓爬行,腹部红纹微微闪烁,如同心跳。 喜欢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请大家收藏:()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新令之情报整合 火盆里的火焰跳了一下,将墙上那幅新绘的蛛网图映得忽明忽暗。许羽柒指尖仍压在沙盘边缘,指腹下是北疆第一条密道的起点。她没有动,目光却已顺着那条线一路向北,仿佛能穿透石料与尘土,看见那些正悄然前行的身影。 梁上那只影蛛缓缓爬下,停在横木尽头,腹部红纹微微闪烁。她抬手,它便轻巧跃入掌心,六足微颤,传递着来自第一口补给井的动静——巡夜弟子换岗,水桶入井,绳索摩擦声持续三息,无异常。 “他们走得很稳。”罗景驰从殿外步入,脚步落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这满室凝滞的空气,“暗卫分三队,每队四十人,携带干粮与马匹,按既定路线推进。预计明日午时进入北疆界碑。” 许羽柒点头,未语。她将影蛛轻轻放回梁柱缝隙,任其隐入暗处。随后转身走向案几,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页——那是从苏云曦尸身内搜出的密信残片,边角焦黑,字迹残缺。她盯着那行“许氏血脉,可启玄门”,看了片刻,忽然松手。 纸页飘入火盆,瞬间被吞没。火焰猛地一涨,映亮整面墙上的“情报网图”。蛛丝般的细线交织成网,每一节点都缀着微小标记:红点为哨卡,蓝点为水源,黑圈则是绯影卫已布控的位置。整张图如同活物,在火光中微微泛光。 “七十二人,三天三夜,就为了这张图。”她低声道,“现在,该让它动起来了。” 罗景驰垂首:“属下已传令‘影蛛’组待命,随时可沿路线潜行。” “不急。”她走到沙盘前,拿起一面黑色小旗,插进第一口补给井的位置,“先让他们喝两天干净水。等他们以为万无一失时,再动手。” “您要投‘倦骨散’?” “不是现在。”她摇头,“先放母药。让影蛛把卵埋进井底泥层,等水流搅动时自动释放催化酶。剂量要准——三天内看不出异样,第四日开始腹痛、乏力,第五日连站都站不稳。” 罗景驰皱眉:“若有人提前察觉……” “那就说明他们不够蠢。”她打断,“我本就没指望所有人都病倒。只要三分之一的人出现症状,队伍就会迟疑。一旦迟疑,节奏就乱了。” 她顿了顿,声音更冷:“我要他们错过拦截正派援军的时间。哪怕只差半天,也够我们收网。” 罗景驰不再多问,拱手领命。正欲退下,却被她叫住。 “第一口井,加量。”她说,“我要那里的水,连马喝了都会腿软。” 他应声离去。殿内重归寂静,唯有火盆里余烬噼啪作响。许羽柒坐回主位,袖中那半枚虎符又传来一丝温热,像是一道隐秘的脉搏,与北疆某处遥遥呼应。 她不动声色地按住它,另一只手从案下取出一只瓷瓶。瓶身冰凉,封口用蜡密封,标签上无字。她拧开,倒出一颗晶莹如露的卵状物,置于掌心。这是最新一批“倦骨散”的载体,外壳由虫壳提炼而成,遇水即溶,不留痕迹。 片刻后,一名绯影卫悄然而入,跪在阶下。 “奉令模拟敌军饮水周期。”那人声音平稳,“自昨日起,每日饮含微量乌藤碱盐水一次,共三次。” 许羽柒示意他伸出手腕。她搭指于脉门,闭目感知。气血运行尚稳,但脾经略有滞涩,肝络微震——是毒素积累的前兆。 “再加半刻钟。”她道,“然后测体温与肌力。” 那人点头退下。她睁开眼,望向沙盘。北疆三道密径如三条蛇蜿蜒而行,每一条都通向未知的荒原。但她知道,它们终将汇聚一处。 一个时辰后,绯影卫再次返回。 “第四次饮水后半个时辰,体温升高半度,右臂握力下降两成,行走时左腿有轻微拖曳。” 她起身,走到案前,提笔在配方卷宗上划去一行数字,重新写下新的比例。随后取出一枚银针,刺入自己指尖,滴下一滴血落在新调制的药液中。血珠迅速扩散,颜色由红转灰,再由灰转清。 “成了。”她低声说,“发作窗口锁定在第三日夜间至第四日清晨。正好是他们最疲惫的时候。” 她将新配方封入竹筒,递给等候在外的传令兵:“交到‘影蛛’组首领手中,务必在明日寅时前完成所有井底布药。” 传令兵领命而去。她回到沙盘前,又取了一面黑旗,旗面绣着一个“疲”字。她将其稳稳插入第二口补给井的位置,动作缓慢却坚定。 “你们以为逃进了荒原就是安全?”她轻声说,“可你们忘了,这片土地的每一口井,都是我的耳朵。” 夜风从殿外吹入,掀动了墙上的蛛网图一角。那些细线在火光中微微晃动,仿佛整张网正在收紧。 又过半晌,罗景驰再度入殿,声音低沉:“刚收到消息,威虎门暗卫已越过界碑,正式进入北疆。前锋队距第一口补给井不足三十里。” 许羽柒点头,指尖轻敲扶手。 “让‘影蛛’组确认投放进度。”她说,“我要知道每一口井的泥层深度、水流速度、以及最近一次取水时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 “还有——”她忽然停顿,似有所感,抬手示意他稍候。 袖中虎符的温度又升了几分,不再是微烫,而是接近灼热。她缓缓抽出它,发现金属表面竟浮现出一道极细的裂痕,正从中渗出一丝暗红光泽。 几乎同时,梁上那只影蛛猛然震动,六足蜷缩,腹部红纹由闪变亮,持续不断。 她盯着它,眼神骤冷。 “他们动用了什么?”她喃喃,“不是普通的行军令……” 罗景驰察觉异样:“是否需要派人查探?” 她摇头:“不必。让他们继续走。等他们自己把底牌掀出来。” 她将虎符收回袖中,压在掌心片刻,直到那热度渐渐平复。然后她站起身,走到火盆前,抓起一把香灰撒入其中。火焰瞬间由橙转青,映照出墙上蛛网图的每一根线条。 “现在,我们等。”她说,“等他们喝下第一口‘干净’的水。” 殿外传来脚步声,一名绯影卫疾步而来,在门口单膝跪地。 “禀楼主,城南老井试验者已出现初期症状——腹泻两次,肌肉酸软,体温回升一度。” 许羽柒嘴角微扬。 “告诉‘影蛛’组,按计划执行。”她说,“第一口井,立刻加量。我要他们,连马鞍都爬不上去。” 罗景驰领命欲退,她却忽然开口: “你说,一个人在发现自己中毒时,最先怀疑的是谁?” 喜欢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请大家收藏:()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终战前夕之银铃轻响 夜风从殿顶斜掠而过,吹动她腕间那串银铃。声音很轻,像是谁在耳边哼了一句未完的歌谣,又戛然而止。 许羽柒站在祥鹤楼最高处的指挥殿前,黑袍贴着脊背绷紧。她没回头,只将袖中那枚虎符缓缓压进内袋,掌心还残留着方才的热度——那不是错觉,是金属内部流动的某种呼应,像心跳,却不属于她。 罗景驰的脚步停在台阶下方。他双手托着一卷羊皮地图,边缘已被摩挲得发白,图上山势用朱砂与墨线交错勾勒,几处关键隘口标着细小符号。 “落日峡。”他低声道,“前锋队已确认敌军主力进入峡谷腹地,正在构筑临时营垒。他们没有分散扎营,而是集中驻守主道两侧高地。” 许羽柒终于转过身。她的目光落在地图上,却没有立刻接过去。风再次掀起一角,露出下方一条被划去的旧路线——那是三天前推测的撤退路径之一,早已作废。 “他们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她说。 罗景驰点头,“但集结速度比预估快了半日。属下怀疑,他们动用了血脉密令催行,否则不可能避开所有哨探耳目。” 她轻轻嗤了一声,抬手解开左手腕上的银铃,放在石栏边。铃身微颤,余音未散。 “那就让他们快一点。”她伸手接过地图,指尖顺着北疆边界一路滑下,最终停在落日峡咽喉位置。两座陡峰夹着一道窄谷,形如刀口。若是伏兵居高临下,千人也可挡万军。 但她的眼睛没看地形,而是盯着地图纸面本身的纹理。片刻后,她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在左手中指指腹轻轻一刺。血珠涌出,悬而不落。 罗景驰屏住呼吸。 她将血滴向地图中央。血珠坠下时并未溅开,反而像被什么牵引着,贴着纸面缓缓游走。先是绕过外围岗哨标记,再穿过一片虚线标注的流沙区,最后笔直切入敌营核心——一座由巨岩围成的圆形空地。 血线停在那里,微微搏动,仿佛底下埋着一颗活着的心脏。 “这才是他们的命门。”她收回手,任由伤口自行凝结,“他们以为躲在山腹里就安全,却不知道这地方百年前三次崩塌,地脉早就不稳。只要火药埋得够深,一声响,整座峡谷都能塌下来。” 罗景驰盯着那条血线,喉头滚动了一下。“可正派联军尚在百里之外,若我们先动手,怕会误伤己方。” “不急。”她摇头,“我等的不是援军,是他们自己把底牌掀出来。” 她转身走向殿内,脚步沉稳。殿中摆着一座小型沙盘,正是以这张地图为蓝本所制。她走到沙盘前,从腰间解下一个铜盒,打开后取出三面小旗:一面漆黑,一面暗红,最后一面通体墨绿,旗角绣着一只蜷缩的蛛形纹样。 她将黑旗插在落日峡入口,红旗置于敌营主营帐位置,最后拿起那面墨绿旗,停顿了一瞬,才缓缓插入补给水源附近的一片洼地。 “‘影蛛’组已经到位?”她问。 “寅时前全部潜入指定区域。”罗景驰答,“母药已在四口井底完成布设,催化酶封层完好,只待水流搅动便会释放。马匹饮水后最早两个时辰出现反应,人则需更久。” “不够。”她皱眉,“我要他们在开战前彻底失能。传令下去,把‘倦骨散’的发作周期再压缩六个时辰。用新配的加速剂。” “可那样剂量太猛,恐怕会引起警觉。” “那就让他们警觉。”她冷笑,“一群逃到荒原还妄想翻盘的人,最怕的就是不确定。让他们猜是不是水有问题,让他们互相提防,让带队的头目开始砍人立威。混乱一起,阵型自破。” 罗景驰沉默片刻,拱手应下。 她不再多言,走到案前提起笔,在作战卷宗上写下几行指令: - 落日峡东侧崖壁布置爆破点,分三层埋设; - 影蛛组于子时三刻启动水源催化; - 绯影卫主力潜伏西岭,待敌营骚动后切断退路; - 信号以银铃声为号,三响为进,两响为伏。 写完,她吹干墨迹,将卷宗递出。 罗景驰接过时,发现最后一页角落画着一个极小的符号——像是锁链缠绕心脏的图案,线条扭曲,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 他不敢多看,低头收起。 “苏云曦那边……”他迟疑了一下,“尸体还关在地牢?” 许羽柒正在整理袖口,动作一顿。 “让她活着。”她淡淡道,“我要她亲眼看着姜堰晨是怎么死的。” 罗景驰心头一凛,没再追问。 殿外风势渐强,吹得檐下银铃又是一阵轻响。这次的声音比之前清脆了些,像是换了角度,又像是有人刚刚碰过它。 许羽柒忽然抬头,望向北方夜空。那里没有星,也没有月,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像一张等待撕裂的幕布。 “你记得小时候学过的棋局吗?”她忽然开口。 罗景驰一怔,“楼主是指……杀局定势?” “对。”她点头,“最好的杀招,从来不从正面攻。你逼他走到绝境,他自己就会把脖子送上来。” 她走回沙盘边,拿起一面白色小旗,旗面空白无字。她盯着它看了几秒,然后轻轻插在落日峡出口外的一块平地上。 “这是我们的退路。”她说,“也是他们的坟。” 罗景驰望着那面白旗,忽然觉得脊背发凉。 命令已下,网已收紧,可他还从未见过她如此平静。那种平静不像胜利前的从容,倒像是……早已看见结局。 他退出大殿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金属碰撞声。 是银铃又响了。 许羽柒站在沙盘前,右手缓缓抬起,指尖捏着一枚细如毫毛的银针。针尖上沾着一点暗红,不知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她将针插入沙盘边缘一个小孔中,轻轻一旋。 地下深处,传来一声几乎不可闻的机括咬合声。 整个祥鹤楼的地基之下,数十条隐秘通道同时开启。毒雾舱、火药库、机关埋点,全部进入待发状态。 她收回手,望向北方。 风卷起她的衣角,腕间的银铃第三次响起。 这一次,声音拖得稍长,像是某种召唤的前奏。 殿角铜漏滴下一滴水,正好落在她脚边。 喜欢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请大家收藏:()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北疆初战之破局 风卷起她的衣角,腕间的银铃第三次响起。 许羽柒站在落日峡入口的碎石坡上,脚下是尚未干涸的血迹。正派联军前锋被压在低洼处,三轮箭雨过后,已有七人倒地不起。敌阵居高临下,弓弩手列于岩脊两侧,火把映着寒铁箭头,像一排排钉入夜色的獠牙。 她没回头,只抬手将袖口往内挽了一寸,露出手腕内侧一道细长疤痕——那是昨夜银针刺血推演地形时留下的。此刻伤口微痒,像是某种预兆。 “准备盾阵。”她声音不高,却穿透风声。 罗景驰立即挥手,十二名绯影卫扛起黑铁重盾,在她身前交错成墙。一名士兵刚把尸体拖到指定位置,火油便顺着麻布浸开。引燃药遇空气自燃,轰的一声,三具焦尸腾起烈焰,热浪扑面而来。 南风偏强,毒雾若顺风扩散,必伤己方。 但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火焰升腾,气流逆转,上方岩台的火把齐齐向下一弯。就在那瞬间,她从腰间抽出一只银罐,罐身刻满细孔,握在手中如握冰棱。手腕一抖,罐底轻敲掌心,一层泛着灰蓝光泽的粉末自孔中洒出,乘着上升热流直扑敌阵高地。 腐息散混了风媒颗粒,遇高温即化为无形毒雾,随呼吸渗入肺腑。 十息之内,左侧弓阵传来第一声咳嗽。 紧接着,第二人跪倒,捂住喉咙剧烈喘息,指缝间溢出带泡沫的黑血。第三人抽搐着栽下岩台,摔在同伴身上,压翻一片箭架。右侧阵型开始骚动,有人想后退,却被督战刀斧手拦住去路。 箭雨戛然而止。 “推进。”许羽柒下令。 正派联军立刻起身冲锋,盾阵前移,长枪手紧随其后。敌军尚未反应过来,前锋已冲至半坡。 就在此时,岩台最高处一道人影跃起。 姜堰晨踏着未落的箭矢借力前行,足尖点过一根根悬空箭杆,身形如鹰扑掠,剑光撕开夜幕,直取阵前那抹黑袍。 许羽柒早有察觉。 她在对方腾空刹那便向左横移半步,同时指尖弹出一枚银针,射入地面石缝。针尾连着极细丝线,另一端缠在她小指上。丝线绷紧瞬间,地下微型震线被触发,岩台边缘碎石簌簌滑落,扰得姜堰晨落脚不稳。 他旋身调整,剑锋仍划过她耳际。 一缕青丝飘落,被风卷着飞向火堆,转眼烧成灰烬。 “姜少门主,”她站定,嘴角扬起,“可还记得许锦佑?” 姜堰晨瞳孔骤缩,握剑的手微微一顿。 这个名字像一把锈钝的刀,狠狠捅进旧伤。他曾亲手将那枚染血的内丹放进琉璃匣,也曾在焚香案前烧掉她写的所有信笺。可此刻,眼前这双眼睛冷得不像活人,倒像是从坟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他没有答话,只是反手一剑劈出三道残影。 许羽柒退步拧身,袖中再甩出半罐残粉。毒雾贴地扩散,逼得姜堰晨不得不跃起闪避。罗景驰趁机率绯影卫合围,八人持盾成环,将她护在中央。 “你不是她。”姜堰晨落地,声音低哑,“许锦佑早就死了。” “死过一次的人,才有资格谈重生。”她冷笑,“你说是不是?当年青石阶上,你和苏云曦双剑齐出,取我内丹的时候,可想过今日?” 姜堰晨脸色铁青,不再多言,转身跃回高台。一声令下,敌军开始收缩防线,将中毒士兵集中关押,外围重新架起长矛拒马。 许羽柒望着那片混乱的营地,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针,针尾系着一枚铜铃。 她屈指一弹,银针破空而入,精准钉入一名垂死敌兵肩胛骨缝隙。铃铛随呼吸轻轻晃动,每响一次,那人身体便剧烈抽搐一下,口中涌出的黑血越来越多。 “此铃名‘归途’。”她立于风中,声音清晰传遍战场,“听它响三次者,七窍流血;响五次者,筋骨尽腐。” 话音未落,那士兵猛然弓身,一口黑血喷在铃上,随即瘫软不动。铜铃最后一晃,停在半空。 敌阵鸦雀无声。 有人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有人悄悄后退几步远离病卒。督战队挥刀砍翻两个欲逃的士兵,可恐惧已经蔓延开来。 许羽柒收回视线,抬手抚过腕间银铃。声音很轻,像是谁在耳边哼了一句未完的歌谣,又戛然而止。 “这一战,我不杀人,”她朗声道,“只送你们去见阎王。” 风势渐强,吹得旌旗猎猎作响。远处峡谷深处,仍有零星火光闪动,不知是残兵未熄的营火,还是某处暗哨正在传递消息。 罗景驰靠近一步:“要不要趁乱突袭主营?” 她摇头:“再等等。” 话音刚落,前方敌营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名士兵抬着担架往外冲,却被守卫拦下。担架上的人浑身痉挛,脸上浮现出蛛网般的青黑色纹路。 “倦骨散发作了。”罗景驰低声道,“比预计早了一个时辰。” “无妨。”她目光落在补给水源方向,“只要他们开始怀疑彼此,就不怕他们不乱。” 果然,不到片刻,敌营内部响起怒骂声。一名百夫长揪住负责打水的小兵,一脚踹翻在地。另一队人直接冲向水井,试图封井,却被更高层的将领喝止。 混乱正在扩散。 许羽柒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夹着最后一枚银针。针尖朝下,对准沙盘上早已标记的位置——落日峡咽喉、巨岩围成的圆形空地。 她知道,真正的杀局还未开启。 但眼下这一场火,已经烧起来了。 姜堰晨站在高台边缘,盯着下方那道黑袍身影,手中长剑微微颤动。他身后副将低声请示是否下令总攻,他却久久未语。 直到一阵风吹来,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味。 他皱眉抬头,看见几片灰蓝色粉尘正从空中缓缓飘落,像一场不合时节的雪。 许羽柒仰起脸,任由毒粉拂过面颊。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口呼吸,都会让敌人离崩溃更近一步。 她的手指松开银针。 针尖插入沙盘小孔,轻轻一旋。 喜欢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请大家收藏:()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峡谷对峙之旧情戳破 银针插入沙盘的瞬间,江面骤然翻涌。 水下传来沉闷的震动,仿佛有巨物在深渊中苏醒。涟漪自河心扩散,一圈圈荡向两岸,碎石随着波纹微微跳动。威虎门战船停泊处,水面先是鼓起数个气泡,紧接着,墨绿色的藤蔓破水而出,如活蛇般缠上船底。木质船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桨橹断裂,一名士兵脚下一滑,跌入湍急江流,连呼救都来不及便被卷走。 姜堰晨站在南岸高岩之上,目光死死盯住北岸那道黑袍身影。他握剑的手猛然收紧,身形一动,正要跃下拦截,一支震波箭却破空而来,钉入他前方三尺石地。冲击力震裂岩层,碎石飞溅,逼得他连退三步,脚下立足之岩轰然塌陷半边。 罗景驰收弓,隐入崖后阴影。 许羽柒立于北岸最高处,风卷起她的衣摆,腕间银铃轻响一声,又归于寂静。她没有看姜堰晨,只是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 玉色斑驳,边缘已有裂痕,是多年贴身携带留下的磨损。她指尖抚过上面刻着的“锦”字,唇角微扬,随即高举于风中。 “姜堰晨。”她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传至对岸,“这枚玉佩,是你十六岁那年,在青石阶前亲手系在我腰间的。” 姜堰晨瞳孔一缩。 “你说,愿以心火为誓,此生不负许锦佑。”她顿了顿,目光直刺对方,“可后来呢?你和苏云曦并肩而立,双剑刺心,取我内丹时,有没有想起过这个字?” 姜堰晨脸色骤变,猛地抬剑指向她:“许锦佑已死!你不过是个披着她皮囊的毒妇,装神弄鬼,妄图动摇军心!” “装神弄鬼?”许羽柒轻笑,笑声里没有温度。她指尖运力,玉佩应声而裂,断口锋利,划破她掌心一道浅痕。血珠渗出,滴落在残玉之上,顺着裂缝蜿蜒而下。 她将半片残玉穿入银针,悬于风中。 “她曾为你哈气暖手,怕你冬猎冻伤;她闭眼让你画眉,笑你说‘眉若远山,不如你眸光清亮’。”她声音渐冷,“而你,转身就与苏云曦合谋,将她钉在祭坛之上,剜心取丹,只为炼那劳什子‘玄阳内核’。” 江风呼啸,吹动残玉轻晃。 “你说我不是她?”许羽柒冷笑,“对,我不是。她是痴心错付的许锦佑,我是来取你性命的许羽柒。” 话音未落,她袖中再甩出一枚银针,精准刺入江畔石缝。 轰—— 水下藤蔓剧烈抽动,数十条粗壮枝条齐齐爆开尖端,裹挟着浸满火油的枯枝与硫粉,如箭矢般射入敌船舱底。火星溅落,引燃干草与布幔,浓烟腾起,火焰顺着甲板迅速蔓延。一艘战船倾斜下沉,另一艘试图解缆后撤,却被藤蔓牢牢缚住,动弹不得。 “烧了。”许羽柒只说了两个字。 姜堰晨怒吼一声,挥剑斩断一根扑面而来的藤蔓,炽烈剑气将整条藤绞成碎片。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许羽柒:“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这些事?许锦佑的玉佩……不可能落在外人手中!” “你怎么就不明白?”她望着他,眼神像在看一具早已腐烂的尸体,“我不是冒名顶替。我是她死后重生之人,带着她的记忆、她的恨,还有她未能出口的那句——你辜负了我。” 姜堰晨身体一僵。 “你以为杀了她,就能抹去一切?”许羽柒一步步走向江岸边缘,脚下碎石滚落水中,“你以为焚了她的信、毁了她的画像、将她的名字逐出族谱,她就真的不存在了?” 她抬手,银针轻挑,残玉随风飘起,落入江心。 “可她每一夜都在梦里看着你,看你如何娶苏云曦为妻,看你如何登上威虎门主之位,看你如何用她的内丹,换你今日修为。” 姜堰晨猛地后退一步,手中长剑几乎脱手。 “不……不可能……”他声音发颤,“她死了,魂魄早已消散,怎么可能……” “所以你觉得,背叛一个人,就可以彻底抹去她?”许羽柒冷笑,“那你今天就好好睁眼看清楚——我每走一步,都是她未走完的路;我每出一招,都是她未能还的手。” 她抬起右手,指尖夹着最后一枚银针,针尖朝下,对准江心最后一艘未燃的战船。 “这一针,是替她戳破你的假面。” 银针离手,破空而下。 姜堰晨暴喝一声,纵身跃起,剑光如虹,竟欲半空截下银针。可就在他腾空刹那,脚下江面猛然炸开,一条粗如手臂的藤蔓自水底暴起,直击他胸口。他仓促回防,剑锋劈断藤蔓,但力道已偏,银针擦着他肩头掠过,钉入战船主桅。 轰! 火油罐爆裂,火焰顺着绳索攀爬而上,主帆瞬间化作火炬,轰然倒塌,压垮船舱。 许羽柒站在岸边,黑袍猎猎,声音穿透火浪:“我不是来寻你旧情的,姜堰晨。我是来——毁你一切的。” 姜堰晨落地,单膝跪地,一手撑地喘息,一手紧握长剑。他抬头望向对岸,眼中怒意未消,却已掺进一丝难以掩饰的动摇。 他张了张嘴,似想反驳,却终究没能说出一个字。 许羽柒不再看他,转身拂袖,留下一句淡淡的话。 “明日此时,威虎门祠堂,我会亲自烧了你的族谱。” 姜堰晨猛然抬头,眼中血丝密布。 许羽柒迈步离去,足尖轻点地面,身影渐远。 罗景驰从崖后走出,低声道:“要不要现在渡江突袭?” 她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江心燃烧的战船,火光映在她眸中,忽明忽暗。 “不急。”她声音很轻,“让他再活一夜。” 江风卷起灰烬,飘向南岸。 姜堰晨跪在焦土之上,手中长剑深深插入岩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望着对岸那道远去的背影,嘴唇微微颤抖。 远处,最后一艘战船缓缓沉入江底,只余火焰在水面苟延残喘。 喜欢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请大家收藏:()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水战诡谲之藤蔓缠舟 江面火势未歇,残船在漩涡边缘打转,焦木浮沉。许羽柒站在北岸高崖之下,指尖夹着第二枚银针,针尾微颤,映着远处摇曳的火光。 她没有再看那片燃烧的水域,而是缓缓闭了眼。鬼藤根系深埋江底,与她的真气相连,像一张无形的网,静静蛰伏。方才那一击已耗去三成内力,但她清楚,真正的杀招还未发动。 罗景驰从崖后走出半步,弓弦松了一瞬,又重新绷紧。“南岸礁石有动静。”他声音压得很低,目光锁住江心那艘尚未倾覆的旗舰——姜堰晨仍立于船头,剑锋劈开一条条扑来的藤蔓,动作凌厉却不急躁。 许羽柒睁开眼,将银针刺入掌心血穴。一滴血顺着针身滑落,滴进脚边碎石缝隙,渗入地下暗流。几乎同时,江水剧烈翻涌,仿佛地底有巨兽翻身。 水下传来闷响,像是某种种子在黑暗中炸裂。那些缠绕战船的墨绿藤蔓猛然抽搐,尖端爆开,射出裹满火油的枯枝,如毒刺般扎进船板、舱壁、帆索。火星溅落,火焰顺着浸透油脂的藤条迅速蔓延,整艘船瞬间被火舌吞没。 姜堰晨怒喝一声,剑光横扫,斩断数根扑面而来的燃藤。热浪逼人,他退至船尾,一脚踩上断裂的桅杆残骸。两名亲卫试图撑篙靠岸,却被突然暴起的藤蔓卷住脚踝,拖入水中,连挣扎都来不及。 “想走?”许羽柒轻声说,抬手再甩一针。 银针破空,钉入江畔一块凸起的黑岩。针尾连着细不可见的丝线,直通岩下埋藏的“引潮蛊”。蛊虫受血气牵引,骤然苏醒,在岩缝深处扭动身躯,搅动地下水脉。 江面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原本平静的逆流变得汹涌。南岸浅滩被冲塌一大片,碎石滚落水中,激起浑浊浪花。姜堰晨正欲借力跃向对岸高地,却被突如其来的激浪拍得身形一滞。 就在此刻,三支震波箭接连射来。 第一箭砸在他前方两尺处,地面炸裂,碎石飞溅;第二箭贴着他左肩掠过,带起一道血痕;第三箭直取面门,逼得他不得不回剑格挡。剑锋与箭尖相撞,发出刺耳金鸣,余波震得他虎口发麻。 罗景驰收弓,隐回崖后。 姜堰晨落地踉跄,回头望去,旗舰已开始倾斜下沉。火势吞噬了最后一块完好的甲板,浓烟滚滚,遮蔽视线。他咬牙,挥剑斩断一根缠住船舷的粗藤,随即纵身跃起,落在江心一块孤立的礁石上。 脚下寸土,四面环水,身后是焚舟残骸,前方是敌阵森然。 许羽柒终于动了。 她取出随身银铃,轻轻摇了三下。铃声清脆,在风中断续传开。 芦苇荡中立刻有了反应。十余艘覆着湿毡的小舟悄然驶出,每艘船头都架着盾牌,船身低矮,避开了江面漂浮的火焰。正派弟子们握桨待命,目光齐齐望向最前方那艘领航之舟。 许羽柒跃下高崖,稳稳落在船首。 黑袍拂过船沿,腕间银铃轻响。她抬手指向礁石上的身影,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江面:“活捉少门主,赏金千两。” 小舟队立刻呈扇形包抄而去,桨声划破水面,节奏整齐。 姜堰晨站在礁石上,冷眼看着逼近的敌船。他抹去脸上血污,右手紧握长剑,左手按住腰间一枚暗扣。那是威虎门最后的传令符,一旦启动,可召百名影卫自密道驰援。但此刻水流湍急,信号难达南岸,援兵不知何时能至。 一艘小舟率先靠近,船上弟子举盾前冲,试图登礁。姜堰晨冷笑,剑光一闪,盾牌被劈成两半,持盾之人惨叫落水。第二艘船改用长矛远攻,却被他以剑气震断矛尖,逼退三丈。 第三艘船悄然绕至侧后,两名弟子合力抛出铁索,勾住礁石边缘。一人攀绳而上,动作迅捷。 姜堰晨眼神一凛,剑锋疾出,直取那人咽喉。眼看就要得手,江面忽然剧烈震动,一条粗壮藤蔓自水底暴起,狠狠抽在他小腿上。他闷哼一声,身形不稳,剑锋偏移,只划破对方衣袖。 那人趁机扑上,两人在狭窄礁石上近身搏斗。其余小舟陆续围拢,箭手搭弓瞄准,压制姜堰晨行动。 许羽柒立于主舟船首,静静看着这一幕。她并未下令强攻,只是抬手示意罗景驰待命。 片刻后,那名弟子被一记肘击砸中胸口,倒飞入江。但姜堰晨也好不到哪去,左臂被划出一道深口,鲜血顺着手臂滴落。他喘息加重,体力明显下滑。 又一艘小舟靠近,这次是三人联手突袭。一人佯攻,两人从两侧包抄。姜堰晨奋力迎战,剑光纵横,逼退两人,却被第三人一锤砸中右膝。他单腿跪地,手中长剑插入礁石稳住身形。 许羽柒终于开口:“放箭。” 话音落下,六支羽箭齐发,全数钉在姜堰晨周围三尺之内,形成封锁圈。他抬头望向主舟上的黑袍女子,眼中怒火滔天,却不再言语。 他知道,再战无益。 下一瞬,他猛地拔剑,转身跃入激流。 水流瞬间将他卷走,身影消失在昏暗江面。 许羽柒没有追击。她收回目光,轻轻抚过腕间银铃,低声对身旁弟子道:“清点战果,烧尽残船,不得留一艘可用之舟。” 弟子领命而去。 罗景驰走近,低声道:“南岸密林通往落日峡腹地,他若逃入其中,地形对我们不利。” “所以他不会往深处走。”许羽柒望着对岸幽暗的树影,“他会沿着溪流上行,找最近的哨塔求援。你派人盯住三条岔路,等他露头。” 罗景驰点头,转身离去。 江面渐渐安静下来,只剩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一艘艘敌船彻底沉没,仅余焦木浮在水面。正派弟子开始回收武器,救治伤员。 许羽柒独自站在船头,风吹动她的衣角。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打开一角,露出半片斑驳玉佩。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的裂痕,她沉默片刻,又将其仔细包好,收回袖中。 远处,最后一缕火光熄灭。 她忽然抬头,看向南岸某处树冠。 那里有一片枝叶晃动得不太自然。 她眯了眯眼,右手缓缓探入袖中,握住一枚未出鞘的短刃。 风停了,铃也不响了。 她的唇角微微扬起,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又像是早已等待多时。 一支箭矢悄无声息地穿过林隙,直指北岸船首。 喜欢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请大家收藏:()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箭雨惊变之正派溃退 箭尖破空的刹那,许羽柒手腕一翻,银针自袖中疾射而出,钉入飞矢侧翼,硬生生将那支直取罗景驰咽喉的箭撞偏。箭镞擦过他肩甲,在皮肉上划开一道血线。 “高崖两侧有埋伏!”她声音压得极低,却穿透了呼啸的风声,“不是散兵游勇,是整编制的弓手。” 话音未落,第二波箭雨已至。密如蜂群,自峡谷两侧的岩壁上倾泻而下。正派弟子仓促举盾,可箭矢角度刁钻,从头顶斜劈而下,接连数人倒地,肩背插箭,鲜血顺着铠甲缝隙淌下。 许羽柒跃上前方断石堆成的高台,目光扫过战场。她早察觉南岸树冠异动,可终究慢了一步。敌军藏得极深,连气息都被某种药粉遮掩,直到此刻才暴起发难。 “烟障幡!”她厉声下令。 绯影卫迅速展开三面黑底红纹的长幡,插入地面。幡面鼓动,竟引动气流形成一道扭曲屏障,暂时阻住部分箭矢。可就在此时,风向突转——原本由北向南的微风骤然回旋,带着她先前撒出的毒粉逆卷而回。 灰绿色雾气扑向己方阵列。几名靠前的弟子吸入后猛地咳嗽,嘴角渗出血丝,眼神涣散。 “咳……楼主……这毒……”一人跪倒在地,指节抠进泥土。 许羽柒瞳孔一缩。她立刻明白——风势逆转,药性反噬。若不及时控制,己方伤亡将远超敌军。 她纵身跃下高台,冲入前线。指尖银针连闪,精准刺入数名中毒弟子的血脉要穴,封住毒素蔓延路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闭气!用湿布捂口鼻!”她一边施针,一边喝令,“重伤者拖往后方,轻伤者持盾结阵,不可乱!” 罗景驰拔出肩上断箭,随手撕下衣角包扎,沉声传令:“左翼退守石林,右翼佯攻吸引火力!” 命令刚落,峡谷南侧岩壁一道暗门无声开启。姜堰晨缓步走出,立于高台之上,手中长剑斜指地面。他望着北岸混乱的局势,唇角缓缓扬起。 “许羽柒。”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整个峡谷,“你连风向都掌控不了,还妄谈复仇?” 许羽柒站在盾阵前沿,抬眼望向那道身影。她没有回应,只是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只深紫色的小罐,罐身刻着细密符纹,隐隐透出腐臭气息。 她拧开盖子,一股紫黑色烟雾悄然升腾。 “我掌控不了风?”她冷笑,将一缕真气注入罐中,“可我能掌控死神的脚步。” 姜堰晨眉头微皱。那气味不对——不像寻常毒雾那般刺鼻,反倒带着一丝甜腻的腐烂感,像是久未清理的尸坑深处飘来的气息。 许羽柒抬起手,银针轻点罐口。针尖触及烟雾的瞬间,无数微小光点自烟中浮现,如同萤火虫般悬浮空中。它们并不随风乱舞,反而缓缓旋转,仿佛在感知什么。 “这叫‘归西’。”她低声说,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下一瞬,她扬手将整罐毒粉洒向空中。 紫雾扩散,被逆风再次吹向己方阵营。正派弟子一阵骚动,以为又是一次误伤。 可那些光点却在接近己方前猛然转向,顺着气流爬升,而后如猎犬寻踪般,朝着峡谷南侧的高崖飞去。 姜堰晨脸色微变。“撤箭手!”他厉声喝道。 但已迟了。 第一声闷响来自右侧崖顶。一名弓手突然抱住头颅,双目暴突,七窍渗出紫黑血液。他手中的弓脱手坠落,整个人向前扑倒,砸在箭垛上发出沉闷声响。 紧接着,左侧、正中、后列……十余名箭手接连抽搐倒地。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此前服用过媚香楼“亢神丸”的老卒——那种能短暂激发潜能、却会在体内残留药性的禁药。 如今,那残留的药性成了催命符。 “怎么回事?!”一名百夫长惊吼,试图组织撤离。可他刚开口,一股腥臭液体便从鼻腔涌出,眼前一黑,仰面栽倒。 许羽柒站在北岸高台上,腕间银铃轻颤。她抬起手,轻轻摇了三下。 清脆的铃声划破战场喧嚣。 “你们闻到腐烂的气息了吗?”她声音平静,却像刀锋刮过每个人耳膜,“那是你们同袍的内脏正在溶解。” 崖上幸存的弓手开始慌乱。有人扔下弓箭往通道退,有人拼命拍打身体,仿佛那看不见的毒虫正爬上皮肤。可越是挣扎,呼吸越急促,吸入的毒气越多。 短短十息,南崖箭阵彻底瘫痪。尸体横陈,血水顺着岩缝流淌,滴落在下方战阵中。 姜堰晨站在高台边缘,脸色铁青。他握剑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方才胜券在握的神情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震怒与一丝……动摇。 他盯着许羽柒,声音低沉:“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服药?” “我不知道。”许羽柒摇头,唇角微扬,“但我猜得到。苏云曦惯用此法操控下属,威虎门既与她联手,怎会不用她的药?” 她顿了顿,指尖抚过银针尾端沾染的一丝血迹。 “我只是赌对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姜堰晨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声冷而短促。“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区区几十个弓手,换不来战局逆转。” “我不是为了赢。”许羽柒看着他,眼神幽深,“我是为了让你们知道——从今往后,每一次呼吸,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她话音落下,远处最后一名倒地的箭手忽然抽搐了一下,手指痉挛般抓挠地面,指甲断裂,血肉模糊。随即,彻底不动。 战场上一时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风吹过断箭残甲的声音。 罗景驰走到许羽柒身旁,低声禀报:“左翼已退至石林掩体,右翼仍在牵制敌军视线。伤亡统计尚未完成,但中毒弟子已稳住性命。” 许羽柒点头,目光仍锁定姜堰晨。 对方却没有再说话。他站在高台之上,身影被夕阳拉得修长。身后是成片倒毙的属下,面前是步步紧逼的敌人。他第一次感到,这场仗,或许并不像他想象中那般容易收场。 许羽柒缓缓收回银针,指尖在袖中轻轻一捻,另一枚细如毫毛的毒针悄然滑入掌心。 她知道,真正的杀局还未开始。 姜堰晨终于动了。他抬起剑,指向北岸高台。 “传令。”他声音低哑,“关闭所有通风口,封锁药库,彻查军中是否还有未登记的‘亢神丸’。” 副将躬身领命,转身离去。 姜堰晨却没有离开。他站在原地,目光与许羽柒遥遥相对。 风停了。 毒雾凝滞在半空,像一层灰紫色的纱幕,隔开两军。 许羽柒忽然开口:“姜堰晨,你说一个人临死前最怕什么?” 他没答。 她自问自答:“不是痛,不是黑,是知道自己必死,却不知何时到来。” 她抬起手,腕间银铃再次轻响。 南崖某处,一名刚刚脱下弓手铠甲的士兵忽然僵住。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指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紫。 喜欢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请大家收藏:()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归西之威虎门乱 南崖上,那名指尖乌紫的士兵终于倒了下去。他的身体僵直如冻,手臂皮肤从指节一路蔓延成青黑色,像被无形的墨线一寸寸浸透。风一吹,腐臭味顿时扩散开来,混着血沫的气息,扑在每一个尚存之人的脸上。 几名弓手后退几步,脚跟踩到了同袍的尸体,滑了一下,慌忙扶住岩壁。可他们刚稳住身形,就见前方一名正欲脱下铠甲的百夫长突然捂住喉咙,双目暴突,口鼻同时喷出黑血。他踉跄两步,仰面栽倒,砸起一片尘灰。 许羽柒站在北岸高台,目光未动。 她抬起手腕,银铃轻响三声。 铃音落下的刹那,空中残余的紫雾微微震颤,仿佛有看不见的东西在其中穿行。紧接着,几具已死多时的尸体口鼻处忽然鼓起气泡,随即“噗”地炸开,黑血四溅。一名靠近查看的副将躲闪不及,血点沾上小腿破皮的伤口,瞬间肿胀发黑,惨叫着跪倒在地。 “别碰他们!”有人嘶吼。 但已经迟了。 毒不是靠呼吸才传的——只要沾过药、受过伤,哪怕只是擦破一点皮,那丝隐藏在经脉里的“亢神丸”残毒就会被引动,成了“归西”的养料。它顺着血液爬行,啃噬内脏,最后让整个人从里烂到外。 恐慌像滚雪球一样炸开。有人扔下兵器转身就跑,有人抽出刀砍向身边还在抽搐的同僚,生怕对方临死前扑上来咬一口。更有人干脆撕开衣襟,检查自己有没有伤口,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布料。 姜堰晨立于尸堆边缘,脸色铁青。 他原本下令封锁通风、彻查药物,本以为能稳住局势,却没料到这毒竟会借着旧伤发作,防不胜防。眼下箭阵全废,军心溃散,连他自己都不敢轻易靠近那些尸体。 但他不能退。 一声厉喝响起:“凡染毒者,当场斩杀!不得收容,不得触碰!违令者,同罪论处!” 话音未落,他已抬剑跃下高台,落在一名尚在抽搐的弓手身旁。那人眼珠翻白,嘴角溢黑,双手痉挛抓地。姜堰晨没有犹豫,一剑斩断其咽喉,血喷三尺。 他又接连出手,将几具尚未完全断气的尸体尽数斩杀。剑光冷冽,动作干脆,每一击都带着压制混乱的决心。 可就在他挥剑劈开第三具尸体胸膛的瞬间,一道寒光自北岸疾射而来。 是银针。 针未取人,而是精准钉入他手中长剑的剑脊,深入三分。 姜堰晨一怔,本能甩手,却发现那针竟似黏在了剑身上,纹丝不动。更诡异的是,针尾缠绕的一缕紫黑细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顺着剑身纹路迅速渗透进金属内部,如同活物般往握柄方向游走。 他心头警兆顿起,立刻松手弃剑。 可晚了。 那丝毒素早已顺着剑柄流入他掌心——那里有一道旧伤,是他早年练剑时留下的裂口,这些年从未痊愈。此刻伤口骤然发热,继而刺痛,像是有无数细针在里面搅动。 他低头看去。 掌心的裂口正在溃烂,边缘泛着暗绿,脓液混着黑血缓缓渗出,沿着虎口蜿蜒而下,滴落在岩石上,发出轻微的“滋”声。 “你……”他猛地抬头,望向北岸高台。 许羽柒依旧站在断石之上,黑袍未动,腕间银铃轻颤。她看着他,唇角微扬,却没有笑出声。 “晚了。”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整个峡谷,“‘归西’可通过伤口传染。你现在丢掉的不是一把剑——是你自己的命。” 姜堰晨站在原地,右手垂落,掌心剧痛钻心。他盯着那滩落在地上的黑血,眼神剧烈波动。这不是普通的毒,这是冲着他来的。从一开始,她就在等这一刻。 他忽然意识到——她根本不在乎杀多少小卒。她在逼他出手,逼他接触尸体,逼他用自己的手,把毒引进体内。 这才是真正的局。 他咬牙,左手迅速探向腰间丹囊,取出一枚赤红药丸就要吞服。 许羽柒却轻轻摇头:“解不了。那是母毒,和你们用的‘亢神丸’同源异变。你体内的药性越重,发作越快。现在吃任何丹药,只会加速它扩散。” 姜堰晨的动作僵住。 他缓缓抬眼,眼中怒意翻涌,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动摇。 许羽柒向前走了两步,站上更高一块断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说一个人最怕什么?”她声音平静,“不是死,是你明明知道死期将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南崖横七竖八的尸体,最终落回他脸上。 “你现在,闻得到吗?那股味道。” 姜堰晨没有答。 但他确实闻到了——不只是血腥与腐臭,还有更深的、来自泥土深处的恶臭,像是坟坑打开时涌出的气息。那味道若有若无,却让他胃部一阵抽搐。 许羽柒轻轻拂袖,转身欲走。 临行前,她留下一句话,随风飘入姜堰晨耳中: “粪坑坟墓,给你留着位置呢。” 话音落下,南崖最后一声哀嚎戛然而止。 再无人动。 整片阵地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残甲的轻响。尸体层层叠叠,黑血汇成细流,顺着岩缝缓缓流淌,像一条条通往地底的暗河。 许羽柒立于北岸高台,未曾离去。她望着南崖方向,神情冷峻,指尖在袖中轻轻捻动,另一枚银针悄然滑入掌心。 远处,姜堰晨仍站在尸堆前,右手掌心不断渗出黑血,长剑坠地,剑尖插进石缝,微微颤动。 他的左手还攥着那枚未服下的药丸,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风掠过战场,带来一阵新的骚动。 北疆战线后方的小径上,几道身影正快速接近,为首之人手持青铜杖,衣角绣着长老徽记。 他们脚步急促,显然已被前方战况惊动。 许羽柒眼角微动,没有回头。 她只是缓缓抬起手,将银针抵在唇边,吹入一道极轻的真气。 针尖微微震颤,如同苏醒。 喜欢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请大家收藏:()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6章 救!长老中毒 北疆战场的风裹着腥气,吹得高台上的黑袍猎猎作响。许羽柒指尖那枚银针仍在唇边轻颤,真气未散。她目光如钉,锁在南崖方向——那里尸横遍野,黑血顺着岩缝渗入泥土,像一条条暗线埋进地底。 就在这死寂之中,一声闷哼从北岸侧翼传来。 正派长老踉跄后退,左手死死按住右臂,脸上冷汗滚落。他方才靠近南崖边缘查看战况,不慎踩到一具尸体溢出的黑血,伤口裂开,毒液瞬间侵入经脉。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青、肿胀,溃烂自肘部向上蔓延,皮肉翻卷,露出底下发黑的筋络。 “快!扶住长老!”有弟子惊呼。 可没人敢上前。他们看着那手臂如同被火燎过的树皮,闻着那股越来越浓的腐臭味,只觉喉咙发紧,脚步钉在原地。 “别碰他!”另一人喊,“毒会传!” 长老咬牙跪地,额角抵上冰冷石面,声音嘶哑:“封……封脉……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破空而至。 银针自许羽柒指间疾射而出,精准刺入长老肩井与曲池二穴,深入三分。针尾微震,一股细流般的真气顺针而入,瞬间截断毒素上行之路。长老浑身一颤,喉头涌上腥甜,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许羽柒缓步走下高台,黑袍拂过碎石,脚步不急不缓。她袖中滑出一枚幽紫色药丸,掌心短刃一闪,左掌已被划开一道深口。鲜血滴落,药丸吸血即化,转为黏稠液体,在暮色中泛起微弱荧光。 她蹲下身,一手托起长老下颌,将药液缓缓灌入其口中。 长老喉结滚动,吞咽艰难,但意识尚存。片刻后,呼吸渐稳,溃烂边缘不再扩散,脸色由青转白,额头冷汗也慢慢止住。 四周一片寂静。 弟子们怔怔望着这一幕,有人攥紧了剑柄,有人低头避开视线。他们知道这毒无解,也知道许羽柒从不做无利之事。她救谁,不是慈悲,是算计。 药液服下不久,长老睁眼,目光浑浊却清醒。他盯着许羽柒,声音低哑:“你为何救我?” 许羽柒没答。她只是抬手,轻轻拔出两枚银针。随着针出,一丝黑血自穴位流出,随即凝结成痂。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角微扬。 “因为我要你活着。”她说,“亲眼看着威虎门满门覆灭。” 长老瞳孔一缩。 她转身,面向众弟子,黑袍在风中展开,腕间银铃轻响一声。 “你们可以恨我用毒,怕我手段狠辣。”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但只要听令行事,就能活着走出北疆。若谁想另起炉灶,或是暗通敌方……”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姜堰晨的坟墓里,还缺几块垫脚的骨头。” 无人应声。 有人低头,有人握拳,有人悄悄后退半步。恐惧与信服交织,压过了质疑。 许羽柒不再多言。她挥手召来一名绯影卫暗哨,低声下令:“焚尸三日,灰烬深埋,不得外泄半分。四周洒‘净秽粉’,清毒七日。” 那人领命而去。 她重回高台,立于断石之上,目光再次投向南崖。那里的尸体已被层层堆叠,火把尚未点燃,但焦臭已随风飘来。姜堰晨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地残甲和插在石缝中的断剑。 她抬手抚过腕铃,指尖轻轻一拨。 铃声清脆,划破沉闷空气。 远处,一阵急促脚步由远及近。几名正派弟子抬着担架赶来,上面躺着一名昏迷的伤员,手臂缠着布条,血迹斑斑。带队之人正是先前参与巡查的副执事,面色凝重。 “鬼医大人!”他抱拳行礼,声音发紧,“此人是巡防队的,刚才清理南崖边缘时,不慎被一具尸体抓破小腿……现在已经开始发黑,我们不敢擅动,特来请您示下。” 许羽柒看了那伤员一眼,又看了看副执事手中提着的铁钳和锯子——那是准备截肢用的。 她淡淡道:“送来做什么?等我再救一次?” 副执事一僵,额头冒汗:“属下……属下知错,只是……此人曾救过三位同门,大家不愿轻言放弃……” 许羽柒冷笑一声:“救?他要是死了,你们打算怎么收场?让全军恐慌?还是等毒蔓延到营地?” 她缓步走近担架,俯视那昏迷之人。伤腿上的布条已被渗出的黑血浸透,皮肉微微鼓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蠕动。 她抽出银针,在对方足三里与阳陵泉各刺一针,封住气血流通。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粒赤红药丸,塞进伤员口中。 “这是压制药,撑六个时辰。”她收回针,语气平静,“六个时辰内,把他关进隔离木屋,每日换药一次,若见嘴角渗黑血,立刻通知我。” “是!”副执事松了口气,连忙点头。 “还有。”她盯着他,“下次再带人来求情之前,先想清楚——你是想救人,还是想害死更多人?” 副执事脸色发白,低头拱手:“属下谨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许羽柒不再看他,转身走向高台中央。她取出随身药囊,开始清点剩余药材。紫晶草只剩三株,归西引蛊仅余两枚活体,心头血炼药最多再制五次…… 她眉心微蹙,指尖在药囊边缘停顿片刻。 这时,长老已能起身,在弟子搀扶下走到她身后不远处,低声道:“鬼医大人,此次大恩,老夫铭记于心。但此毒凶险异常,若长期依赖您一人施救,恐怕……” “恐怕什么?”她头也不回。 “恐怕人心难安。”长老缓缓道,“若您有个闪失,或是……不愿再出手,我们该如何自处?” 许羽柒终于回头,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淡。 “你不该问这个问题。”她说,“你应该庆幸,我还愿意出手。这毒是我布下的局,也是我能掌控的刀。你们怕它,是因为你们不了解它。而我了解——所以我不怕。” 她走近一步,声音压低:“你想知道解法?可以。但我告诉你之后,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长老心头一紧:“何事?” “从今往后,正派所有行动,须经我首肯方可执行。”她直视着他,“包括你们的粮道、斥候、夜巡路线,甚至……谁该死,谁该活。” 长老脸色骤变:“你这是要夺权!” “我只是要确保计划不被打乱。”她语气依旧平稳,“你可以拒绝。但下次中毒的,可能就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而我,不会再出手。” 风掠过高台,吹乱了她的发丝。 长老站在原地,嘴唇微抖,最终缓缓低头:“……老夫,答应你。” 许羽柒点点头,正欲开口,忽觉指尖一凉。 她低头看去——方才划伤的左掌伤口,竟又渗出一滴血珠,正缓缓滑向手腕内侧。 她不动声色地抹去血迹,将药囊合上。 远处,第一堆尸火终于点燃,火焰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空。 喜欢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请大家收藏:()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7章 逃之现行 火光映在许羽柒的脸上,半明半暗。她站在高台边缘,看着远处南崖残部溃散的方向,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一枚温热的蛊虫残壳。 那东西还在微微跳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她没再看燃烧的尸堆,也没理会身后正派弟子们低声的议论。转身时黑袍一甩,已跃下高台。一名绯影卫悄然迎上,递来一张北疆地形图,手指点向一处荒村:“他往这边去了,伤势未稳,带的人不足二十。” “井水下了药?”她问,声音不高。 “按您的吩咐,‘蚀志散’混入水源,发作需六个时辰。粪坑也挖好了,茅草遮顶,只等他喝下去。” 许羽柒点头,将蛊壳贴在耳侧听了一瞬,随即收进袖袋。她迈步前行,脚步轻得几乎不惊起尘土。风从背后吹来,带着焦臭与血腥,但她走得极稳。 荒村在夜色里像一头趴伏的死兽。屋舍倾颓,门板歪斜,连狗叫都没有一声。姜堰晨带着残兵躲进这里时,天刚擦黑。他靠坐在一间破屋的墙角,右手掌心缠着布条,可黑血仍不断渗出,顺着指缝滴落在地。 “少主,我们……还能回威虎门吗?”一名弟子喘着气问。 姜堰晨没答。他闭着眼,额头冷汗直流,腹中一阵阵绞痛。白天饮下的井水起初无异,可半个时辰前,肠胃突然如被刀割,接连呕吐数次,吐出来的全是黄绿色的苦水。 他强撑着站起身,想去查看水源,可刚走两步,膝盖一软,重重跪在地上。 “不对劲……”他咬牙,“那水有问题。” 没人回应。其余士兵也都蜷缩在角落,有人抱着肚子打滚,有人趴在门槛上干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腐气味。 就在这时,屋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们抬头望去,只见一人缓步走来,黑袍垂地,腕间银铃轻响一声。月光落在她脸上,眉眼清晰,唇角微扬。 “你们逃得挺远。”许羽柒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闲谈。 姜堰晨猛地抬头,瞳孔骤缩。“是你!” 她没理他,只是绕到屋后,伸手掀开一堆枯草。 恶臭瞬间扑面而来——一个深坑赫然出现,里面盛满污秽之物,苍蝇嗡鸣盘旋,蛆虫蠕动于泥浆之间。 “认得这个吗?”她回头看他,“苏云曦被押过这儿的时候,还说这味道熏得她头疼。你不信?现在轮到你了。” 姜堰晨脸色铁青,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双腿发软,刚撑起一半又跌回泥地。他怒吼:“你竟用这种手段!我乃威虎门少主,岂容你如此羞辱!” “少主?”许羽柒冷笑,“你刺我心口取内丹时,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她走近一步,俯视着他:“这井里的药,是我亲手调的‘蚀志散’。不杀人,只让你肠穿胃烂,浑身无力。你现在觉得腹痛难忍,明天会更糟。你会控制不住自己,像狗一样爬过来,掉进这坑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姜堰晨双目赤红:“妖女!我要杀了你!” 他猛然催动体内真气,手臂青筋暴起,可刚提起一口气,胸口便传来剧烈撕裂感。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口黄水,整个人向前扑倒,手掌砸进泥泞之中。 许羽柒静静看着他挣扎,没有靠近,也没有退后。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在月光下轻轻一弹。针尖泛着幽蓝光泽。 “你体内的‘归西’毒早已深入经脉,刚才那一口气,反而加速了它蔓延。”她说,“你现在运功,只会让毒素更快侵蚀心脉。” 姜堰晨趴在地上,喘息粗重,额头发青。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他嘶哑道。 “因为你欠我的。”她声音冷了下来,“不只是命,还有尊严。当年你在青石阶上对我说‘此生不负’,转头就和她一起把我钉在祭坛上。现在,我也让你尝尝什么叫身败名裂,什么叫众叛亲离。” 她转身欲走,却又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她轻声道,“苏云曦临死前,也是这样跪在地上,哭着求我放过她。我说,粪坑太臭?那你就不该活着闻它。” 姜堰晨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许羽柒不再多言,抬步离开。她的身影渐渐隐入村口黑暗之中,唯有银铃余音断续飘来。 荒村里只剩下痛苦的喘息与污秽的臭气。姜堰晨趴在地上,手指抠进泥土,试图再次起身。可腹部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他忍不住弓起身子,喉咙深处发出低吼。 忽然,他感觉脚下一滑。 低头一看,右腿已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肌肉僵硬如铁。他用力去抓墙面,指尖划过木板,留下几道浅痕,却根本借不上力。 “不……不行……”他喃喃自语,“我是少主……我是……” 话未说完,腹中一阵翻搅,他猛地弯腰,一口秽物喷出,溅落在裤腿和鞋面上。 他怔住了。 视线缓缓移向屋后的粪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股臭味,比之前浓烈得多。 风吹过空荡的村落,卷起一片枯叶,打着旋落在坑边。 许羽柒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左手搭在树干上,右手缓缓合拢,掌心那只追踪蛊的残壳正在微微颤动。 它还没死。 说明他还活着。 她睁开眼,望向村中那间破屋。 灯光摇曳,人影晃动,但很快,那影子就倒了下去,久久没有再起来。 她抬起手腕,轻轻拨了一下银铃。 铃声清脆,划破寂静。 屋内,姜堰晨正用手撑着地面,一点一点往前挪。他的裤子已经沾满污渍,膝盖磨破,血混着泥浆往下淌。可他顾不上这些。 腹中的疼痛越来越强,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五脏六腑。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 必须逃。 哪怕爬,也要爬出去。 他咬牙,拖着身子往门口挪。每动一下,都像耗尽全身力气。当他终于蹭到门槛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但他没停。 他扶着门框,一点点往上撑,终于半跪起来。 就在他准备继续前进时,眼角忽然瞥见地上的一滩水迹。 那是他刚才吐出来的。 而此刻,那液体正缓缓流向屋外,顺着地势,流向那个方向—— 粪坑。 他呼吸一滞。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炸开了。 他猛地扭头看向屋后,目光穿过墙壁,仿佛能看到那深坑里蠕动的蛆虫、漂浮的秽物、以及……即将属于他的位置。 他的手开始发抖。 然后是肩膀,是全身。 “不……不会的……”他低声说,“我不是……那种人……” 可话音未落,腹中又是一阵剧痛。 他惨叫一声,双手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倒。 脸,堪堪停在那滩秽物边缘。 鼻尖几乎触到那令人作呕的气息。 他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远处,银铃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是从村口传来的。 紧接着,是一句随风飘来的话: “粪坑坟墓,给你留着位置呢。” 喜欢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请大家收藏:()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8章 追踪蛊反之残部覆灭 风从村口灌进来,卷着灰烬和残破的草叶。许羽柒站在老槐树下,左手贴在粗糙的树皮上,掌心那枚蛊壳仍在微弱跳动。她没动,只是将体内最后一丝真气缓缓注入袖中藏着的蛊卵。 那东西轻轻震了一下,像有了呼吸。 她抬眼望向破屋。灯光早已熄灭,可她知道,里面还有人在喘。姜堰晨还没死,他的心跳太乱,乱得连追踪蛊都感应到了挣扎。 她迈步前行,脚步轻得如同踩在冰面上。屋檐下挂着半截腐烂的布条,随风晃了两下,被她的袍角扫落。她没有停,径直绕到窗边,指尖抵住墙缝,将蛊卵推出袖口。 蛊卵离体瞬间,像是被什么牵引着,贴着泥墙滑入窗隙。 屋内,姜堰晨靠在墙角,右手掌心的布条已被黑血浸透。他低着头,肩膀微微起伏,嘴里发出断续的嘶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名弟子,有的蜷缩着抽搐,有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空气中弥漫着酸臭与血腥混杂的气息。 忽然,他猛地抬头。 屋顶梁上,一只拇指大小的黑色蛊虫正缓缓爬行,背甲泛着幽光。 “是你……”他咬牙,声音沙哑如磨刀石,“还在盯着我?” 话音未落,他猛然甩手,一枚铁蒺藜破空而出,正中蛊虫。 “啪”一声轻响,蛊虫炸开,溅出细密的蓝灰色粉末,在昏暗中如尘雾般扩散。 姜堰晨迅速闭气,抬袖掩面。可那粉雾竟不落地,反在空中悬浮片刻,随即顺着呼吸缝隙钻入口鼻。 他瞳孔一缩,立刻催动真气驱毒。可刚提气,胸口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钝痛,仿佛五脏六腑被人攥住狠狠搅动。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手指抠进泥土。 四周的残兵一个接一个倒下。有人刚抬起头,眼神便涣散了,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随即口吐黑沫,四肢僵直。一名弟子挣扎着想爬向门口,可刚挪动两寸,脖子一歪,整个人瘫软下去,再没动静。 姜堰晨喘着粗气,额头冷汗直流。他强行撑起身子,目光死死盯住窗外。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我?”他低声吼道,“我是威虎门少主!我不会……死在这种地方!” 他猛地拔出腰间短剑,踉跄着冲向门口。可才迈出一步,双腿突然一麻,膝盖发软,整个人重重砸在地上。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黑袍垂地,银铃轻响。许羽柒走了进来,脚步平稳,目光落在他身上,像在看一具尸体。 “这蛊叫‘同归’。”她说,“你刚才打碎的不是追踪蛊,是它的伴生卵。它一死,另一只就会自爆,把毒素送进每一个靠近它的人体内。” 姜堰晨仰头看着她,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所以……你也吸到了?” “我没有。”她淡淡道,“我在三丈外就停下了,等毒雾沉降才进来。你忘了,下毒的人,从来不会中毒。” 姜堰晨喉咙里滚出一声怒吼,拼尽全力举起短剑,朝她扑来。剑锋未至,人已因腹中剧痛弯下腰去。他硬撑着往前冲,脚步踉跄,像是拖着千斤重物。 就在他即将扑到她面前时,一道掌风从门外袭来,正中他右肩。 “砰”地一声,他整个人被震飞出去,后背撞上土墙,短剑脱手飞出,插在门槛边的泥地里。他咳出一口黑血,手臂软软垂下,经脉已被封死。 正派长老从门外走入,站定在许羽柒身侧,没有多言,只是静静看着地上的姜堰晨。 许羽柒缓步上前,蹲下身,与他对视。 “你记得青石阶吗?”她问,“那天你说,此生不负我。结果呢?你和她一起,把我的内丹挖出来,扔进火堆里烧了。” 姜堰晨喘着气,眼神却仍带着恨意:“你……毁我威虎门……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你已经放过了。”她打断他,“从你挥剑刺进我胸口那一刻起,你就把我当成可以随意处置的东西。现在,我也让你尝尝——被当成废物丢弃的滋味。” 她抬起手,指尖夹着一枚银针,针尖泛着冷光。 姜堰晨瞪大眼睛,想要后退,可身体已完全不受控制。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根针,一点点逼近他的眉心。 “你不配活着。”她说。 银针落下。 “嗤”一声,没入皮肉,直透颅骨。 姜堰晨的身体猛地一颤,瞳孔骤然放大,随即失去焦距。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溢出一缕黑血。四肢抽搐了一下,便彻底静止。 许羽柒收回银针,轻轻擦去针尖血迹,收入袖中。 她站起身,看了正派长老一眼:“你可以走了。” 长老沉默片刻,拱手一礼,转身退出破屋。 屋内只剩她一人。 她低头看了看姜堰晨的尸体,又瞥向屋后那个深坑。粪水仍在缓慢流动,苍蝇嗡鸣不止。他的右手还伸在外面,指尖离污秽只有寸许距离。 她没再看第二眼,转身走向门口。 走到门槛时,她脚步微顿。 风从背后吹来,掀动她的黑袍。银铃轻响了一声。 她抬手拨了一下,铃声戛然而止。 村口的老槐树下,那只追踪蛊的残壳还在她掌心微微跳动。她低头看着它,忽然用力一握。 壳碎了。 细微的粉末从指缝间洒落,随风飘散。 她迈步离开,身影融入夜色。 荒村里只剩下尸体和毒雾。月光斜照进破屋,落在姜堰晨脸上,映出他最后的表情——惊恐、不甘、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他的手指,终于滑进了粪坑边缘的泥浆里。 喜欢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请大家收藏:()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章 威虎门内乱,姜堰晨头疼 星图光屏上的小点还在移动,那封泛黄信笺正被一双手缓缓展开。许羽柒的指尖贴在阵法边缘,灵流顺着符纹爬行,像是一根细线牵着千里之外的呼吸。 她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画面中三长老翻阅密信时骤然紧缩的瞳孔。 罗景驰站在殿侧,手中捧着刚从外围传回的竹筒密报。他低头看了一眼,声音压得极低:“威虎门议事厅已吵了两个时辰,四名长老要求彻查少门主通敌一事,另三人则主张封锁山门,暂停一切外务。” “吵得好。”许羽柒终于开口,嗓音不带起伏,“一个门派最怕的不是敌人在外,是自己人开始互相盯梢。” 罗景驰抬眼:“要不要再放些风声?比如……有人亲眼看见姜堰晨与北境使者私下会面?” “不必。”她轻轻摇头,“现在最该做的,是闭嘴。让他们自己猜,自己查,越查就越乱。” 话音未落,星图上威虎门内务堂偏院忽然亮起一道红痕,紧接着数个光点迅速汇聚——那是执事级以上的气息标记。 “三名执事联名上书。”罗景驰迅速解读情报,“指控姜堰晨三年前曾私自与玄冥阁往来,意图勾结外宗篡权。” 许羽柒嘴角微动,却没有笑。她知道那封所谓的“密函”是谁写的——根本不是伪造,而是从旧档中抽出一段真实记录,再添上几句断章取义的话头。真真假假掺在一起,才最容易让人疯。 --- 姜堰晨坐在偏厅案后,面前堆满了卷宗。他的手指停在一封被朱砂划去的落款上,眉头拧成死结。 “我没有写过这封回信。”他低声说,像是在说服自己,“我根本不认识李殊这个人。” 烛火晃了一下,映出他眼底的疲惫。他已经三天没合眼,每一刻都在追查那封突然冒出来的密函来源。可查来查去,线索全都断在内务堂档案库。更糟的是,昨夜亲卫队长竟主动上报,说曾在深夜看见一道黑影出入书房。 “你确定?”他当时厉声质问。 “属下……记不太清。”那人跪在地上,额头冒汗,“那天服了安神汤,脑子昏沉……只记得窗纸动了一下。” 安神汤?姜堰晨冷笑。那药还是他自己准许配制的,专治夜间惊悸。如今倒成了遮蔽记忆的工具。 他猛地起身,在厅中来回踱步。脚步越来越急,拳头越攥越紧。他知道外面已经乱了。长老们分成两派,一派要他去祖祠发誓清白,另一派干脆提议由门主暂代职权,等风波平息再说。 这不是查案,是夺权。 “谁在背后动手?”他停下脚步,盯着墙上悬挂的门规令,“是我父亲的人?还是那些一直不服我的老东西?” 门外传来轻叩声。 “进来。” 一名执事低着头走进来,双手呈上一份文书:“少门主,这是昨夜巡卫交接时的值守记录,请您过目。” 姜堰晨接过翻开,目光扫到中间一页时猛然一顿。 那页记录被人用墨笔重新誊写过,字迹虽尽力模仿原笔体,但转折处少了顿挫。更重要的是,时间栏里写着“戌时三刻”,而真正的换岗应在“戌时五刻”。 差这两刻,足够一个人潜入书房,留下或拿走任何东西。 “这份记录是谁经手的?”他冷声问。 “是……是周管事。”执事声音发颤,“但他今早告病,没来当值。” 姜堰晨将文书摔在地上,怒意翻涌。他不是傻子,这种拙劣的掩盖只会让他更加确信——有人正在系统性地抹除证据,甚至可能已经渗透进他的近身队伍。 “传令下去!”他转身喝道,“封锁所有档案库,任何人未经许可不得进出。另外,把过去三个月所有服用过安神汤的护卫名单给我调出来!我要亲自问话!” 执事慌忙退出。 姜堰晨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他忽然觉得这座主殿像个牢笼,四面八方都是看不见的眼睛,等着看他倒下。 --- 聚魂殿内,许羽柒缓缓收回感知。 监察符纹的灵流逐渐暗淡,但她脸上已有了答案。 “他们已经开始互相怀疑了。”她说。 罗景驰站在一旁,低声问:“是否需要做点什么,防止他们联手?” “他们不会联手。”许羽柒淡淡道,“权力崩塌的时候,每个人想的都是自保。只要有一人先动手,其他人就会立刻反扑。” 她站起身,走到沙盘前。威虎门主殿的位置已被一颗黑子覆盖,旁边还留着一枚灰子——那是尚未落定的变数。 “现在最危险的,不是他们打起来,而是突然安静。”她伸手拨动沙盘边缘的一颗小石,“一旦姜堰晨决定镇压异己,可能会强行统一口径,对外宣称一切正常。那样的话,我们的布局就白费了。” 罗景驰皱眉:“您的意思是……要保证内斗持续?” “不是我们要做什么。”她纠正,“是要让他们觉得,对方随时可能背叛。” 她回头看向罗景驰:“传令绯影卫,暗中护住二长老和四长老。如果有人试图对他们下手,立刻干预,但不能暴露身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 “另外,让埋在威虎门药房的暗桩继续按计划行事——每三天给两名亲信护卫更换一批新的安神汤配方,剂量递增。” 罗景驰一怔:“让他们产生依赖?” “不止。”许羽柒眸光微冷,“让他们慢慢失忆,慢慢变得不可靠。等姜堰晨发现连最信任的人都记不清事情经过时,他会比现在更疯。” 罗景驰沉默片刻,抱拳退下。 许羽柒没有动。她望着星图上那片不断闪烁的红光,仿佛能听见威虎门议事厅里的争吵声。那种声音很熟悉,是权力裂开的声音。 就像当年青石阶上,剑刃刺入心口前那一瞬的风声。 --- 姜堰晨再一次踏入祖祠。 香火缭绕,牌位森然。他跪在蒲团上,手握青铜匕首割破掌心,鲜血滴入铜盆。 “列祖列宗在上,姜堰晨若有半分背叛门派之心,愿受天雷诛灭,魂魄不得归宗。” 誓言落下,祠内寂静无声。 可当他抬头时,却见二长老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手札。 “少门主。”二长老声音平静,“三年前,您确实签过一份与玄冥阁互通药材的协议。虽然内容无害,但程序违规,未登记入档。我知道您当时是为了救您母亲的旧疾,可这件事……一直没人敢提。” 姜堰晨愣住。 原来真有其事。 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谁告诉你的?”他站起来,声音发紧。 “昨夜有人把这份手札塞进我房门缝里。”二长老看着他,“署名是你的一名贴身护卫。” 姜堰晨脑中轰然作响。 他转身冲出祖祠,直奔护卫营房。 推开房门时,那名护卫正坐在床边发呆。见到他进来,立刻跪下。 “你说你知道什么?”姜堰晨一把揪住对方衣领,“是谁让你送那本手札的?” “我……我真的不记得了……”那人脸色苍白,“我最近总做梦,醒来就忘了事……安神汤……好像有点不对劲……” 姜堰晨松开手,踉跄后退一步。 他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单纯的陷害。 这是精心设计的网,一层套一层,用的是真实事件做饵,用的是他身边人的记忆做刀。 有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点点割断他对这个门派的掌控。 他站在屋中央,耳边嗡鸣不止。 外面传来喧哗声,似乎是又有长老带人闯入议事厅,要求立即召开紧急门会。 姜堰晨扶着墙,缓缓滑坐到地上。 他的视线落在床头那瓶未喝完的安神汤上,瓷瓶口残留着一点褐色药渍。 他伸出手,指尖离瓶身只剩半寸。 喜欢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请大家收藏:()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章 媚香楼之暗流涌动。 许羽柒站在高阁窗前,指尖还残留着铜铃的凉意。方才那辆马车转进窄巷的瞬间,帘角微微掀起,她看清了驾车人的手——指节粗大,虎口有道旧疤,不是南陵城常见的脚夫。 她没有动,只是将铜铃轻轻放回袖中。 罗景驰快步上楼,脚步比平时急了些。他手中抱着一卷泛黄纸册,边角磨损严重,封皮上写着“刑案辑要·血手十三”六个墨字。 “取到了。”他把册子放在桌上,“是十年前行刑司的副本,原本藏在府库夹层里,今早刚被翻出来。” 许羽柒走过去,翻开第一页。案卷记录详尽:七起命案,死者皆为两派之间摇摆的商贾,手法一致——心口剜洞,不留血迹,现场留下一枚倒悬刀印。她手指停在拓片图样上,那枚印章线条细密,刀锋朝下,像是随时会坠落。 “和我们见过的一模一样?”她问。 “一模一样。”罗景驰压低声音,“但问题就在这儿。这拓片是从当年第三起案发现场拓下的,原件一直封存在刑堂地窖,外人不可能接触。可今天媚香楼审讯时拿出的印章痕迹,竟与这拓片完全吻合。” 许羽柒抬眼:“苏云曦从哪得来的?” “不清楚。但她确实动了刑堂秘档,而且派人去了城西老库房,调出了当年未销毁的证物箱。” 她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声:“有意思。她若真想嫁祸自己人,何必自揭伤疤去查旧案?反倒像是……被人推到了风口上。” 罗景驰皱眉:“会不会是姜堰晨的手笔?借刀杀人,让她两败俱伤?” “不像。”她摇头,“姜堰晨现在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布这种局?他是被动接招的人,不是幕后推棋的。” 窗外传来钟楼暮鼓,一声接一声,街面行人渐稀。许羽柒走到墙边,抽出一张南陵城舆图摊开在桌面上。她用朱笔在媚香楼、丰年仓、长风镖局三处画圈,又在城南民宅区标了个红点。 “你说,有人用了‘倒悬刀’印章,说明他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甚至掌握实物证据。”她顿了顿,“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当年残党未灭,要么是某个知情者故意翻出旧账。” 罗景驰沉吟:“可血手十三早在十年前就被剿杀殆尽,连主脑都被斩首示众。” “示众的是替身。”她冷冷道,“真正的头领至今没找到。你忘了?当年最后一起案子后,巡防司上报说有一具尸体失踪,登记簿上只写了‘误焚’两个字。” 罗景驰瞳孔微缩:“你是说……有人活下来了?” “不止活下来。”她指尖点了点地图上的红点,“他还回来了,而且比我们更早动手。” 楼下传来轻叩门板的声音,一名绯影卫闪身进来,递上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许羽柒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东市三家茶肆,已有说书人改口,称血手十三归来乃因‘门户不公’,矛头直指威虎门执法苛刻。” 她眉梢一动。 “传话下去,让茶坊老板换人。”她说,“找我们自己的人上去讲,就说最近被抓的‘余党’里,有人供出当年曾受媚香楼庇护,每月领银,专杀不愿合作的商户。” 罗景驰迟疑:“这会不会太假?万一被人识破——” “越像编的,才越有人信。”她打断,“现在满城都在猜是谁在背后搅局,只要让他们觉得答案就在眼前,就不会往更深的地方挖。” 她转身走向柜子,从暗格取出一块薄木牌,正面刻着一只展翅鹤形,背面则是一串数字编码。这是祥鹤楼最底层密探的身份凭证,通常只发给潜伏三年以上的暗桩。 “挑一个能舍的人。”她把木牌递给罗景驰,“让他今晚出现在北巷赌坊,故意输光钱财,然后说出一句——‘老子当年也是血手十三的人,如今却被主子抛弃’。” 罗景驰接过木牌,眼神微沉:“您是要引蛇出洞?” “不。”她摇头,“我是要让蛇自己爬出来咬人。只要这句话传到媚香楼耳朵里,他们一定会追查这个‘叛徒’。到时候,顺着线索找过去的,就不只是他们的人了。” 罗景驰退下后,许羽柒重新站到窗前。天色已暗,远处几盏灯笼亮起,映着街道湿漉漉的石板。她注意到,刚才那辆马车停靠的窄巷口,多了个卖糖糕的小贩,蹲在角落,始终没开张。 她眯了眯眼。 不到一炷香时间,另一名绯影卫悄然返回,低声汇报:“那人是假贩子,腰间藏着短刃,已经盯了高阁半个时辰。我们的人假装路过时,听见他低声念了一句‘标记已落’。” 许羽柒冷笑:“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当即提笔写下一道指令,交给来人:“送去城北废窑,让‘幸存者’提前露面报案,就说他又想起一件事——劫杀那晚,听见其中一人喊了声‘刀主有令’。” 绯影卫领命而去。 屋内重归寂静。她坐在灯下,再次翻开那本案卷,目光落在最后一页的附录上。那里列着当年参与调查的官员名单,其中一个名字被墨水涂黑,只露出半截姓氏:“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盯着那个字看了很久。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一名绯影卫冲上楼,喘着气:“楼主,城西仓库那边……出事了!” “说。” “威虎门执法队突袭了那处仓库,当场抓了六个人,其中有两人穿着媚香楼外围弟子的服饰。更奇怪的是,他们身上搜出了带血的匕首,刀柄纹路……和血手十三用过的制式一致。” 许羽柒缓缓合上案卷。 “看来。”她站起身,走到窗边,“不止我们在演戏。” 她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仓库方向,那里已被官兵封锁,人群围在外圈议论纷纷。而在人群边缘,一辆不起眼的青篷车静静停着,车帘微动,似有人正在记录什么。 她嘴角轻轻扬起。 片刻后,她唤来另一名手下,低声吩咐:“放一个人出去。” “谁?” “陈五。”她说,“让他今晚回一趟旧居,带上那套跛脚行走的拐杖。” 绯影卫愣住:“可他是我们埋在镖局的关键眼线——” “正因如此,才值得舍。”她淡淡道,“让他们抓去吧。我要看看,是谁在背后牵这条线。” 夜风穿窗而入,吹得烛火晃了一下。她伸手扶稳灯罩,指尖触到温热的玻璃壁。 就在这时,罗景驰匆匆回来,脸色凝重:“媚香楼刚刚派出三批人,分别往东阳镇、临河渡、白石坡去了。每队都带着刑具箱,像是要去提审什么人。” 许羽柒眼神一凛。 “他们在找谁?” “不清楚。但据线报,其中一人临行前说了句‘务必带回活口,楼主亲审’。” 她静了几息,忽然转身走到地图前,拿起朱笔,在东阳镇的位置重重画了个圈。 “他们不是去找人。”她低声道,“是去抓‘证人’。” 她抬头看向罗景驰:“传令下去,所有通往东阳镇的私道设卡,不准放任何陌生面孔进出。另外——”她顿了顿,“让陈五今晚必须‘被捕’。” 罗景驰点头欲走,又被她叫住。 “等等。”她从袖中取出那块染血布条的另一半,原本泡在水碗里的那一片,此刻已被晒干,血迹呈现出深褐色的裂纹状。 她将布条平铺在掌心,对着灯光看了看,忽然道:“这血,不是人血。” 罗景驰一怔。 “是猪血混了药汁。”她轻轻摩挲布条表面,“用来伪造痕迹足够逼真,但经不起细查。苏云曦拿这个当证据去对质,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她把布条收回袖中,目光冷了下来。 “既然有人想玩老把戏,那就别怪我掀了这场牌局。” 她走到窗前,最后一次望向那辆青篷车。车帘掀开一线,一只眼睛迅速缩了回去。 许羽柒抬起手,将铜铃轻轻一晃。 铃声未落,车夫猛地抽鞭,马车疾驰而去。 喜欢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请大家收藏:()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章 备战,决战前宁静 他脚步坚定,背影决绝,仿佛终于抓住了命运的绳索。 许羽柒睁开眼,指尖从袖中铜牌移开,轻轻落在案几边缘。那枚曾属于旧日心腹的信物已不再发烫,像一块普通的金属,静静沉在她的掌心。她没有多看一眼,只将它缓缓推入暗格,锁进檀木匣中。 “传罗景驰。” 声音不高,却穿透殿内寂静。门外守卫立刻退下传令。 不过片刻,脚步声由远及近,稳而有序。罗景驰推门而入,黑衣未解,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雪粒。他抱拳行礼,动作干脆利落:“楼主。” “北岭药庐那边,可有动静?”她问,语气如常,不急不缓。 “半个时辰前,姜堰晨带人抵达,搜查现场,取走碎玉残片。他们掘地三尺,连墙根都翻了一遍。”罗景驰顿了顿,“他还命人在原地设了灵阵,试图追溯残留气息。” 许羽柒轻笑一声:“他在找答案,却不知道答案根本不在那里。” 她站起身,走到灵讯镜前。镜面灰暗,映不出任何画面——她早已下令关闭监察回路。此刻,镜中只照出她自己的轮廓,眉目冷峻,唇线微扬。 “你不看了?”罗景驰略显意外。 “看多了,反而会被牵着走。”她转身,目光落在他脸上,“真正的战场,不在他们奔走的地方,而在他们心里。他已经慌了,才会急于动手,才会把一块普通碎玉当成线索。” 罗景驰沉默片刻,低声道:“属下已确认,影匿阵法九重叠印完成,聚魂殿真实方位已被遮蔽。七十二处暗桩全部转入隐踪位,粮道、传讯、伏兵路线皆按新编排执行。地脉封印以您的血契加固,三日内不会松动。” 她点头:“很好。还有呢?” “灵讯监控网全面覆盖主殿方圆十里,一旦有异动,三息之内便可预警。绯影卫主力已潜伏至东岭断崖与西渠渡口,随时可切断退路。南线埋伏的毒烟阵也已就位,只需一道令下,整片山谷都会陷入迷障。” 她说:“我不想让他们逃。” “所以……一个都不会放走。”罗景驰声音沉稳,“包括那些原本只是奉命行事的人。” 许羽柒没答话,只是踱步回到主位坐下。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划过,像是在数节拍。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她忽然开口。 罗景驰抬头。 “不是背叛。”她语气平淡,“是装作不知情的人,拿着刀,笑着说‘我只是听命而已’。当年那一剑,也是这么说的吧?‘门规所限,不得不为’。”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可殿内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罗景驰垂下眼:“这次,不会再有人替他们说话了。” “嗯。”她应了一声,抬手翻开案上一本薄册,是最近三日各据点回报的汇总。她一页页看过,笔迹清晰,条目分明,无一遗漏。最后合上册子时,指尖在封皮停留了一秒。 “备战的事,到此为止。”她说,“接下来,我们等。” “等?” “对。”她靠向椅背,闭上眼,“让他们查,让他们烧,让他们以为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等他们耗尽力气,等他们彼此怀疑到拔剑相向,等他们发现所有线索都通向死路——那时,才是开始。” 罗景驰站在原地,没有立即离去。 他知道,这一刻的安静,并非迟疑,而是风暴前的蓄力。这位归来之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为一句誓言动容的女子。她不再追逐仇人,因为她已成了仇人梦里的影子。 “你去吧。”她仍闭着眼,“守好外殿,若有异常,不必通报,直接启动一级戒备。” “是。” 他转身欲走,却又停下。 “楼主……当真不打算再看一眼灵讯镜?万一他们提前发动突袭……” “那就让他们来。”她睁开眼,眸光清亮,“我在这里,等的就是这一天。” 罗景驰没再说什么,抱拳退下。殿门合拢,脚步声渐远。 许羽柒重新闭眼。 呼吸渐渐平稳,气息沉入丹田。她开始运转心法,一遍遍梳理经脉中的灵流。这不是为了恢复,而是为了精确掌控每一缕力量。决战之时,差之毫厘,便是生死之别。 殿内烛火微微摇曳,映在墙上的人影静止不动。只有偶尔响起的铜铃声,随风轻颤,像是在计算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光线微变。雪停了,天光透进来,照在她的侧脸上,轮廓分明。 她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探入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木簪。簪身朴素,没有任何雕饰,却是原身生前最后佩戴之物。那夜青石阶上,剑光闪过时,它掉落在血泊里,被一名心腹悄悄拾回。 她摩挲着簪尾,指腹抚过那道细微的裂痕。 曾经,这双手也会颤抖。会因一句温柔的话而心软,会因一场雨后的初晴而微笑。但现在不会了。 她将木簪收回袖中,双手交叠置于膝上,重新进入调息状态。 外面的世界正在动荡。有人在疯狂搜查,有人在密谋反扑,有人在恐惧中等待结局。而她,只是坐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动,不察,不迎,不拒。 像一座山,挡在所有人的前方。 又像一片海,吞噬所有奔涌而来的波涛。 时间一点点过去。 某一刻,她忽然睁眼。 不是因为听见什么,也不是感知到危险,而是内心某种节奏完成了闭环。就像弓弦拉满,箭已在弦,只待松手。 她起身,走到窗前,推开半扇雕花木窗。 冷风拂面,带着雪后清冽的气息。 远处山峦轮廓清晰,天空湛蓝如洗。檐角铜铃轻响,声音悠远。 “罗景驰。”她背对着殿门方向,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 门外脚步声很快响起,罗景驰出现在门口。 “你说,一个人最怕的是什么?” 他稍一思索:“被孤立?失去依靠?” “不。”她摇头,“是最怕明明感觉到危险,却找不到源头。他现在满眼都是痕迹,却不知道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他会越查越疑,越疑越乱,到最后,连自己人都不敢信。” 她转过身,眼神澄明如镜:“我要让他死前明白——他从未赢过,甚至连对手是谁都没看清。” 说完,她走回座椅,缓缓闭眼。 铜铃再响,余音袅袅。 殿内归于寂静。 许羽柒端坐中央,呼吸均匀,周身气息收敛至极点。她的手指搭在扶手上,指尖微微泛白,像是握住了无形的缰绳。 罗景驰立于阶下,目光扫过主殿四周。一切如常,防线稳固,无人擅动。可他仍感到一丝压迫感,来自那个闭目养神的身影。 她不像在等待袭击。 她像在等待献祭的开始。 忽然,她眼皮微动。 没有睁眼,也没有出声。 只是右手食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一下。 一下。 两下。 三下。 节奏缓慢,却带着某种不可逆转的意味。 罗景驰屏住呼吸。 他知道,这是她与绯影卫之间最隐秘的信号——三级警戒,敌踪临近。 但他没有动。 因为她还没睁眼。 风穿过窗缝,吹起她一缕发丝。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瓦片被踩动的震动,转瞬即逝。 许羽柒的指尖,停在了第三下。 喜欢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请大家收藏:()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