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 第200章 出发!魔尊大人要亲自带我下副本! 涂山幺幺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从冰冷刺骨的水底,猛地拽回了人间。 神魂归位的剧痛还残留在四肢百骸,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栗。 她站在那片失败的坟场里,周围是堆积如山的腐朽卷轴,而眼前,是决定了她下一刻生死的魔界之主。 “我们,该出发了。” 渊皇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在说“天要下雨了”一样理所当然。 他收起了那张兽皮地图,那双幽深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审视。 涂山幺幺的脑子还有些发懵。 出发? 去哪里? 去那个连名字都透着不祥,能把她神魂都吸出去的鬼地方?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身板,又想了想刚刚那几乎被地图生吞活剥的恐怖经历,一股强烈的抗拒从心底涌了上来。 “我……我需要准备一下。”她小声地,为自己争取着最后的喘息机会,“我神魂还没完全恢复,而且……” “准备?” 渊皇打断了她的话,似乎觉得这个词有些可笑。 他没有再多言,只是手腕一翻,那根连接着他们二人的,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红线,骤然绷紧! 涂山幺幺只觉得手腕上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了一步,差点扑进他怀里。 下一瞬,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 那堆积如山的卷轴,那尘封万年的档案库,都在瞬间化作了流光溢彩的线条,向后飞速倒退。 空间被强行撕裂,扭曲,重组。 当涂山幺幺再次恢复视觉时,她已经离开了那座压抑的档案库,重新回到了那座空旷浩瀚的缘法大殿。 渊皇松开了红线的力道,她得以稳住身形,心有余悸地大口喘着气。 这……这就是魔尊的出行方式吗? 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拖着人就走? “你的准备。” 渊皇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涂山幺-幺抬起头,只见渊皇正站在大殿中央,而在他面前,悬浮着几件散发着强大魔气的物品。 一件是通体漆黑,仿佛由暗夜寒铁打造而成的贴身软甲,上面流动着细密的魔纹,一看就防御力惊人。 一双是小巧的,用不知名魔兽的皮毛制成的短靴,靴面上镶嵌着两颗幽蓝色的宝石,似乎蕴含着风的力量。 还有一串由十八颗漆黑珠子串成的手链,每一颗珠子都散发着安抚神魂的清凉气息。 “穿上。” 渊皇的命令简洁明了。 涂山幺幺愣住了。 这是……给她的? 她看着那几件一看就价值连城的魔宝,又看了看渊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个男人,前一刻还用“养魂液”折磨她,逼着她干活,把她当成可以随意丢弃的工具。 下一刻,却又拿出这些顶级的魔宝给她? 这是什么操作?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可这枣也太大了点吧! “这些是……”她迟疑地开口。 “噬魂渊内,时空错乱,怨念横生。你的这副身子骨,走进去的第一步,就会被撕成碎片。”渊皇的解释,没有半分温情,纯粹是在陈述事实。 “这件‘玄天魔甲’,可以抵御空间裂缝的切割。这双‘追风靴’,能让你在错乱的重力场中保持平衡。这串‘静心珠’,可以护住你的神魂,不被怨念侵蚀。” 他像一个最没有感情的军需官,介绍着武器的性能。 涂-山幺幺听明白了。 这不是什么奖励,也不是什么示好。 这只是为了确保她这个“工具”,在进入那个危险的“副本”后,不会因为太脆弱而轻易损坏,从而耽误他取回混沌之心的碎片。 想通了这一点,她心里那点小小的波澜瞬间平息,只剩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她没有再矫情,默默地走上前,拿起那件玄天魔甲。 软甲触手冰凉,却异常柔软,仿佛没有重量。 她笨拙地往自己身上套,可这魔甲似乎有自己的灵性,她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把它穿戴整齐。 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从她身侧伸了过来,接过了她手中的软甲。 渊皇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离得那样近,近到涂山幺幺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万年孤寂与绝对权柄的独特气息。 她紧张得屏住了呼吸,身体都僵硬了。 渊皇没有理会她的僵硬,只是拎着那件软甲,像是在摆弄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熟练地帮她穿戴起来。 冰凉的甲片贴上她的肌肤,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一片片自动扣合。 他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划过她的脖颈,她的腰侧。 那触感,比魔甲本身还要冰凉,激起她一阵阵细微的战栗。 涂山幺幺的脸颊,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变热。 她想后退,可渊皇的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按在了她的肩膀上,那力道不重,却让她无法动弹分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终于,魔甲穿好了。 严丝合缝地贴合着她的身形,将她娇小的身体完全包裹。 渊皇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又顺手拿起了那串“静心珠”,抓过她的手腕,准备给她戴上。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涂山幺幺怀里装死的小貂,忽然“吱”的一声,从她领口探出个小脑袋,对着渊皇伸过来的手,龇起了牙,发出了威胁的低吼。 渊皇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那双幽深的眸子,第一次,正眼看向了这只一直被他当成小狐狸附属品的小东西。 小貂被他看得浑身毛都炸了起来,但依旧勇敢地挡在涂山幺幺的手腕前,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警告声。 “呵。” 渊皇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他没有理会小貂的警告,手指轻轻一弹。 一道无形的魔气,瞬间击中了小貂的额头。 小貂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两眼一翻,脑袋一歪,就软绵绵地瘫了下去,又缩回了涂山幺幺的怀里,彻底没了动静。 “小貂!” 涂山幺幺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探,发现小貂只是晕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怒视着渊皇。 “你干什么!” “它太吵了。”渊皇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灰尘。 他不再给涂山幺幺发作的机会,抓着她的手腕,将那串“静心珠”,强硬地,一圈一圈,缠绕在了她戴着红线的那只手腕上。 珠子与红线,交织在一起。 清凉的气息,瞬间涌入她的神魂,让她那因为愤怒而有些躁动的灵台,为之一定。 做完这一切,渊皇才松开手,退后一步,重新用那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现在,可以出发了。” 涂山幺幺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小貂,又看了看手腕上那冰凉的珠串,心中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 可她知道,她不能发作。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的愤怒,比小貂的威胁还要可笑。 她只能将这笔账,默默地记在心里。 她深吸一口气,弯腰,将那双“追风靴”也穿在了脚上。 随着最后一件装备穿戴完毕,渊皇再次抬起了手。 这一次,涂山幺幺学乖了,立刻绷紧了全身,做好了被空间乱流撕扯的准备。 熟悉的拉扯感传来,眼前的缘法大殿再次化作了倒退的流光。 但这一次的旅途,似乎比上一次要漫长许多。 在无尽的黑暗与光影中穿梭,涂山幺幺感觉自己仿佛跨越了整个魔界。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撕扯空间的狂暴力量,终于缓缓平息。 光芒散去,一片荒芜而诡异的景象,呈现在她的眼前。 这里,就是噬魂渊的入口。 没有风,没有声音,连光线都仿佛被这片大地吞噬了,呈现出一种压抑的昏黄色。 天空是灰蒙蒙的,看不到日月星辰。 大地是龟裂的,寸草不生,只有一些嶙峋的,仿佛骨骼般的黑色怪石,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刺向天空。 一些早已枯死的巨大藤蔓,如同死去巨蟒的尸骸,缠绕在那些怪石上,让这片土地看起来,更像是一座远古巨兽的坟场。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无法形容的诡异气息。 那不是魔气,也不是怨气,而是一种更本质的,让灵魂都感到窒息的“混乱”。 仿佛这里的法则,从根源上就是错误的。 涂山幺幺只是站在这里,就感觉自己的神魂在隐隐作痛,似乎要被这片天地的气息同化,分解。 手腕上的“静心珠”散发出阵阵清凉,才让她勉强维持住了灵台的清明。 “这里……”她干涩地开口。 “噬魂渊,魔界最古老的伤疤。”渊皇站在她的身旁,眺望着这片死寂的禁地,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传说,在魔界诞生之初,曾有一位古神在此陨落,他的神躯化作了深渊,他的不甘,则扭曲了这里的一切。” 涂山幺幺的心,沉了下去。 连古神都会陨落的地方,她一只小小的九尾狐,真的能活着走出来吗? 渊皇似乎看穿了她的恐惧。 他转过头,那双幽深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她。 “记住,”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脑海,“在这里,你所认知的一切规则,都不再适用。” “时间会倒流,空间会折叠,你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都可能是假的。” 他说着,缓缓抬起手,那根连接着他们二人的红线,在他的指尖,显现出淡淡的光华。 “在这里,唯一真实,也是你唯一能信的……” 渊皇的手指,轻轻一勾。 涂山-幺幺手腕上的红线骤然收紧,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传来,将她猛地拉向他,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不到一臂的距离。 “……只有我。” 喜欢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请大家收藏:()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1章 妈呀!这鬼地方连时间都烂了! “……只有我。” 渊皇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枚淬了寒冰的钉子,精准地钉入了涂山幺幺的神魂深处。 她被那根绷紧的红线拽着,身体几乎要贴上他冰凉的袍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一种危险的程度,她甚至能从他那双幽暗的瞳孔里,看到自己那张写满了惊慌和抗拒的脸。 手腕上的红线传来一股不容挣脱的力道,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束缚,仿佛在宣告着所有权。 涂山幺幺僵硬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个男人最后的三个字,在耳边反复嗡鸣。 唯一能信的……只有他? 开什么玩笑! 她宁愿相信路边的一块石头,也不会相信这个喜怒无常,前一刻还把她当成实验品折磨的病娇魔头! 可她不敢反驳。 因为她很清楚,在这片连光线和空气都透着一股“错误”味道的鬼地方,她这条小命,确实完完全全攥在这个男人手里。 渊皇似乎很享受她这种敢怒不敢言的僵硬模样。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松开了那股拉扯的力道,率先迈步,踏入了那片昏黄而龟裂的大地。 涂山幺幺被他带着,身不由己地跟了上去。 脚下的“追风靴”很轻便,可每一步踩下去,都有一种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踩在针尖上的诡异感。这里的重力场是混乱的,时而轻飘飘,时而又重逾千斤,若非有魔宝护着,她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一踏入这片区域,那种让灵魂都感到窒息的混乱气息,浓度骤然提升了十倍。 四面八方,没有任何声音。 没有风声,没有虫鸣,甚至连他们自己的脚步声,都像是被这片空间给吞掉了,显得虚浮而不真实。 这种极致的安静,比任何喧嚣都更让人心头发毛。 涂山幺幺紧张地攥紧了拳头,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嶙峋的黑色怪石,如同巨兽的骸骨,以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角度扭曲着,指向灰蒙蒙的天空。那些缠绕在怪石上的枯藤,漆黑干瘪,看上去早已死去了千百年,可涂山幺幺总觉得,当她的视线移开时,那些藤蔓的影子,似乎在极其轻微地蠕动。 她不敢多看,只能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渊皇的背影上。 他走在前面,步伐从容不迫,玄色的长袍衣角拂过龟裂的大地,却没有带起一丝尘埃。他与这片诡异而死寂的环境,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仿佛他本就该属于这里。 而她,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顶级魔宝,像个误入巨人国的小矮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格格不入”四个大字。 手腕上的“静心珠”持续散发着清凉的气息,勉强护着她的灵台,不至于被那无孔不入的混乱气息冲垮。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感觉到自己的五感开始出现问题。 眼前的景物,偶尔会像水波一样,出现一瞬间的晃动。 耳朵里,会毫无征兆地响起一些破碎的,无法理解的杂音,像是什么东西在远处破碎,又像是什么人在她耳边低语。 她知道,这是噬魂渊的法则,在试图污染、同化她。 就在她心神不宁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渊皇,忽然停下了脚步。 涂山幺幺一个不防,差点撞到他背上,连忙急刹车。 “你看那是什么?”渊皇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块黑色怪石。 涂山幺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块怪石下,缠绕着一根格外粗壮的枯藤。与其他枯藤不同,这根藤蔓的表面,似乎覆盖着一层灰白色的,像是霜一样的东西。 她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一根……藤?”她不确定地回答。 渊皇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涂山幺幺心里发毛,只能硬着头皮,又仔细地看了几眼。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那根藤蔓的末梢,极轻微地,动了一下。 不是蠕动,也不是摇摆。 而是一种……更诡异的,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一样的,瞬间的生长与枯萎。 前一秒,它还是干瘪的枯藤。 后一秒,它那灰白的表面上,竟然抽出了一片嫩绿的叶子。 但那片叶子只存在了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黄,卷曲,最后化为飞灰,消散在空气中。 而那根藤蔓,又恢复了原先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涂山幺幺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 这一次,她看清楚了。 那根藤蔓上,每隔一小会儿,就会重复一次刚才的过程。 抽芽,长叶,然后瞬间枯萎,化灰。 周而复始。 那片小小的叶子,就在这根枯藤上,经历着无数次的,被压缩到了极致的“一生”。 “这……这是……”涂山幺-幺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里的时间,是破碎的。”渊皇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你看到的,是它在不断重复着自己生命中的某一个瞬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涂山幺幺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连时间……都烂掉了吗? “绕开它。”渊皇说完,便准备从旁边走过去。 可涂山幺幺的脚步,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她的视线,死死地盯着那根在生与死之间无限循环的枯藤。 一种莫名的,近乎本能的冲动,从她心底涌了上来。 她想……修复它。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遏制不住。 或许是在缘法大殿里被逼着干了太久的活,她现在看到这种错乱的“缘”,就有一种强迫症般的,想要把它捋顺的欲望。 “等等!”她脱口而出。 渊皇停下脚步,终于回过头,那双幽深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我想……试试。”涂山幺幺鼓起勇气,指着那根枯藤。 渊皇挑了挑眉,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是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说“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涂山-幺幺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他。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块怪石走了几步,停在一个安全的距离。 她闭上眼,将神魂之力探出,尝试去感知那根枯藤的“缘”。 嗡! 一股庞大而混乱的信息流,瞬间冲入她的脑海! 那不是情绪,也不是记忆。 而是一片片破碎的,颠三倒四的时间碎片! 她“看”到这根藤蔓从一颗种子,艰难地在龟裂的大地中扎根。 她“看”到它在一次空间风暴中被拦腰斩断。 她又“看”到它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被一只巨大的魔兽踩成粉末。 过去,现在,未来……所有的时间线,都像一团乱麻般纠结在一起,而那片不断重复着生死的叶子,就是这个死结的核心。 强行剪断,只会让这个时间死结彻底崩塌,或许会让这根藤蔓化为齑粉。 涂山幺幺咬了咬牙,她想起了渊皇之前对她的“教导”。 引导,转化,平衡。 她伸出右手,一根闪烁着微光的红线,从她指尖延伸出来。 她没有去碰触那片诡异的叶子,而是将红线的另一端,小心翼翼地,连接上了那根枯藤的“根部”。 然后,她开始做一件极其大胆的事情。 她将自己的天缘之力,注入红线,然后以枯藤的根部为起点,开始强行梳理那些混乱的时间碎片! 她要为它,重新定义“过去”与“现在”! 这是一个无比耗费心神的过程。她的额头很快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渊皇就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地看着。 他看着那根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红线,是如何霸道地,将那些破碎的时间碎片,按照“从生到死”的正确顺序,重新串联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那根枯藤上,最后一片嫩叶抽出。 这一次,它没有再瞬间枯萎。 它停留在了那里,翠绿,鲜活,在昏黄的光线下,散发着微弱的,属于生命的光芒。 而整根枯藤,也随之彻底化为了灰烬,只留下那一小片,悬浮在空中的绿叶。 成功了! 涂山幺幺松了口气,刚想收回红线,那片小小的绿叶,却忽然化作一道绿光,主动融入了她的红线之中。 一股纯粹的,带着时间法则气息的微弱力量,顺着红线,反馈回了她的神魂。 这股力量,让她那被“静心珠”保护着的神魂,又多了一分对抗此地混乱法则的韧性。 原来,修复这里的“错误”,也能得到反馈! 涂山幺幺心中一喜,正待细细体悟,渊皇却迈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有点意思。”他评价道,“你似乎很擅长做这种修修补补的活。” 涂山幺-幺撇了撇嘴,没搭理他的“夸奖”。 她收回红线,正准备跟上他继续前进,脚下的地面,却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她低头一看,瞳孔骤然放大。 只见他们脚下那龟裂的大地,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裂缝,不知何时,竟然亮起了一道道极其暗淡的,如同血液干涸后的暗红色光芒。 这些裂缝……根本不是裂缝! 它们,是一条条巨大到无法想象的,被刻印在大地之上的……红线! 而其中一条最粗壮的暗红光芒,正从他们脚下延伸开去,一路蜿蜒,指向噬魂渊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深处。 喜欢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请大家收藏:()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2章 魔尊警告:别死,死也别拖我后腿! 那根绷紧的红线,成了天地间唯一的联系。 涂山幺幺感觉自己的神魂都被这根线拽着,随着渊皇的每一个呼吸而起伏。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投下的影子里,那股混合着永夜与权柄的气息,无孔不入地包裹着她,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她想后退,可脚下那双追风靴却像是被焊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渊皇似乎对她这副受惊小兽般的模样很是满意,并没有维持这种压迫性的姿态太久。他松开了那股无形的力道,转身,继续向着那片昏黄的禁地深处走去。 红线再次恢复了那种若有若无的连接感,涂山幺幺终于得以喘息。 她跟在渊皇身后,亦步亦趋,全部的心神都用来对抗这片诡异天地带来的侵蚀。 这里的法则混乱到了极点。 她刚刚明明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块半人高的黑色怪石,可眨了眨眼,那块石头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浅浅的凹坑。她不敢确定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那块石头真的在瞬间消失了。 “别相信你的眼睛。” 渊皇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前方传来,没有回头,却仿佛看穿了她内心的惊疑。 “在这里,存在与虚无的界限很模糊。你看到的东西,上一刻还在,下一刻就可能被此地的法则抹去。” 涂山幺幺心头一凛,下意识地抓紧了怀里昏迷的小貂。 她不敢再东张西望,只能将视线死死地锁在渊皇的背影上。他走得很稳,每一步的距离都分毫不差,仿佛这片重力错乱、空间扭曲的大地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渊皇再次停下。 “抬头看。” 涂山幺-幺闻言,顺从地抬起头,看向那片灰蒙蒙的,没有任何日月星辰的天空。 一看之下,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只见那片混沌的天幕之上,竟然悬挂着一条“河流”。 那不是真正的水流,而是一条由无数破碎的、闪烁着微光的画面组成的洪流。它从虚无的远方延伸而来,又流向未知的黑暗,无声地,缓慢地,在天空中奔涌。 涂山幺幺凝神看去,她能从那些破碎的画面里,辨认出一些模糊的景象。 有魔族战士在浴血厮杀,有古老的祭祀在向天祈祷,有巨大的城池在瞬间崩塌,还有一些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光怪陆离的奇景。 这些画面,就像是属于不同时空的电影胶片,被人剪碎后,又胡乱地拼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条流淌的“历史之河”。 “那是噬魂渊的‘时光残影’。”渊皇解释着,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波澜,“所有曾在此地发生过,或将要发生的事情,它们的碎片都会被卷入其中,永无止境地循环。” 涂山幺幺看着那条诡异的河流,感觉自己的神魂都要被吸进去了。 她仿佛听到了千军万马的呐喊,听到了生灵临死前的哀嚎,听到了世界崩塌时的巨响。 手腕上的静心珠散发出的清凉气息骤然加强,才将她从那种眩晕感中拉了回来。 “别看太久。”渊皇的声音里多了一分告诫的意味,“看久了,你的神魂会被卷进去,成为其中一个重复上演的,悲惨的影子。” 涂山-幺幺立刻收回视线,心有余悸地低下头,再也不敢看那片天空。 她现在总算具体地理解了,渊皇之前说的“你走进去的第一步,就会被撕成碎片”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危险,根本不是物理层面的刀剑或者魔兽,而是这种无形的,从根源上扭曲一切的法则。 就在她心神不宁之时,渊皇忽然侧过身,伸出手,拦住了她。 “等等。” 涂山幺幺不解地停下脚步。 “怎么了?” 渊皇没有回答,只是抬起下巴,示意她看自己的脚下。 涂山幺幺低头,这才发现,就在她前方不到三步远的地方,地面上出现了一道极其规整的,仿佛用尺子画出来的直线。 那条线横亘在他们面前,将龟裂的大地一分为二。线的这一边,是他们刚刚走过的,昏黄而死寂的土地。而线的另一边,景物却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那边的地面,不再是龟裂的黑色,而是呈现出一种湿漉漉的,如同沼泽般的暗绿色。空气里,也多了一股植物腐烂般的潮湿气味。 仿佛那条线,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分割线。 “空间断层。”渊皇言简意赅地吐出四个字。 “一步踏错,你可能会被传送到噬魂渊的任何一个角落。运气好,掉进某个怨灵的巢穴。运气不好,可能会被直接切割成几块,散落在不同的时间点里。” 涂山幺幺听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离那条可怕的分割线远了一些。 “那……那我们怎么过去?”她小声问。 绕路吗?可是这片鬼地方,谁知道绕路会碰到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渊皇淡淡地开口,“但在此之前,我想看看,我的小宠物,除了会修修补-补,还会不会点别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涂山幺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这个男人,又在给她出考题了。 他是在逼着她,用自己的能力,去解决眼前的困境。 涂山幺幺咬了咬嘴唇,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有被当成工具测试的屈辱,也有一丝不服输的倔强。 她不想总是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得像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那条空间断层的边缘,蹲下身,仔细观察。 她伸出手,想要触摸那条分割线,却被渊皇一把抓住了手腕。 “不想你的手永远留在昨天,就别乱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 涂山幺幺触电般缩回手,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学着之前的样子,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神魂之力,小心翼翼地探了出去。 这一次,她没有去感知任何实体,而是去感知“空间”本身。 在她的神魂感知中,眼前的世界变了模样。不再有颜色,不再有实体,只剩下无数根由法则构成的,纵横交错的“线”。 而那条空间断层,在她的感知里,就是一处断裂的,无法连接的“弦”。 两边的空间法则,因为这处断裂,而产生了完全不同的“音调”,所以才显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找到了症结所在。 涂山幺幺心中有了底。 她睁开眼,对着渊皇伸出手:“借你的力量用一下。” 渊皇挑了挑眉,似乎对她这种理直气壮的索取感到有些新奇。他没有拒绝,只是指尖微动,一股精纯的魔气,顺着两人之间的红线,缓缓渡了过来。 那股力量一进入涂山幺幺的体内,她立刻感觉自己那因为持续消耗而有些干涸的神魂,得到了巨大的补充。 她不再迟疑,伸出右手,指尖光芒一闪,一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凝实、都要明亮的红线,骤然射出! 她没有试图去强行连接那断裂的两端。 她知道,以她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修补空间法则的程度。 所以,她选择了一种更取巧,也更大胆的方式。 她将红线的一端,牢牢地钉在了他们脚下这片空间的某个稳定节点上。 然后,她控制着红线的另一端,如同搭桥的工匠,让红线越过那道可怕的断层,精准地,钉在了对面那片暗绿色空间的,一个与之对应的稳定节点上! 她没有去修复断层。 她用自己的天缘之力,强行在这道断层之上,架起了一座由“缘法”构成的桥梁! 嗡——! 红线绷紧的瞬间,发出了一声清越的嗡鸣。 只见那根悬在空间断层之上的红线,开始迅速变宽,变厚,最终化作了一座宽约三尺,散发着淡淡红光的,半透明的能量小桥。 小桥稳稳地连接着断层的两端,桥身周围的空间,因为缘法之力的强行介入,而出现了水波般的轻微扭曲,但桥本身,却稳定得不可思议。 成功了! 涂山幺幺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喜悦。 她回头,带着几分炫耀和邀功的意味,看向渊皇。 然而,渊皇并没有看她架起的那座桥。 他的视线,越过了她,望向了桥的另一端,那片暗绿色的沼泽深处。 他那张俊美到妖异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抹称得上是凝重的神情。 “看来,我们有客人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涂山幺幺心中一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见在小桥的尽头,那片腐烂的沼泽之中,不知何时,站立着无数个形态各异的扭曲身影。 它们有的像是被藤蔓缠绕的人形,有的像是无数骸骨拼接成的怪物,还有的,干脆就是一团蠕动着的,不可名状的阴影。 它们全都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它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混乱、邪恶、充满了吞噬欲望的气息,却铺天盖地般,朝着他们席卷而来! 就在涂山幺幺被这恐怖的一幕惊得浑身发冷时,她怀里一直昏迷不醒的小貂,身体猛地一颤,骤然睁开了眼睛! “吱——!!!”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的尖叫,从小貂的口中爆发出来! 喜欢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请大家收藏:()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3章 妈呀!这小貂疯了,它在害怕啥? “吱——!!!” 小貂的尖叫,不再是平日里撒娇或不满的短促鸣音。 那是一道被拉长到极致,灌满了最纯粹恐惧的利刃,狠狠刺穿了这片天地的死寂,也扎进了涂山幺幺的心脏。 怀里的小东西在疯狂地颤抖,那不是冷,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它的四只小爪子死死地抠着涂山幺幺胸前的衣料,柔软的皮毛根根倒竖,整个身体缩成了一个僵硬的毛球,拼命地想要往她怀里更深处钻去,仿佛那里是世间唯一的避难所。 涂山幺幺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骇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小貂紧紧抱住。 “小貂?小貂你怎么了?别怕,别怕啊!” 她急切地低声安抚,指尖下意识地凝聚起一丝柔和的灵力,想要渡入小貂体内,帮它平复心神。 可那丝灵力刚刚触碰到小貂的皮毛,就被一股更加狂暴的恐惧能量弹开。 没用! 她的安抚,她的力量,在小貂此刻经历的巨大恐怖面前,渺小得仿佛风中残烛。 涂山幺幺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她抬起头,再次望向那座由自己亲手架起的,通往对岸的缘法小桥。 桥的另一端,那片暗绿色的腐烂沼泽里,那些扭曲的身影已经不再静立。 它们开始动了。 没有嘶吼,没有咆哮,只有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肢体摩擦地面的“沙沙”声。 一个由无数骸骨拼接成的怪物,它那由肋骨组成的胸腔里空无一物,却迈动着长短不一的腿骨,以一种违反常理的姿态,笨拙地向前挪动。 一个形似人形,身体却被无数粗壮枯藤死死缠绕的生物,它的四肢被藤蔓拉扯着,每前进一步,身体都会被撕扯出诡异的角度,发出骨骼错位的轻响。 还有那些更加不可名状的,一团团蠕动着的黑暗阴影,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在沼泽上流淌,所过之处,连那暗绿色的泥土都仿佛被抽干了色彩,化为灰败的死色。 它们的目标很明确。 就是桥这头的,涂山幺幺和渊皇。 是它们! 是这些怪物吓到了小貂! 涂山幺幺立刻得出了结论,她抱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东西,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紧紧挨着身后的渊皇。 只有这个男人身上那股霸道绝伦的气息,才能让她在这片混乱的天地里,找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安全感。 “它们……它们是什么东西?”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噬魂渊的‘原住民’。” 渊皇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评论窗外的一场雨。 他没有看那些正在逼近的怪物,他的注意力,反而落在了涂山幺幺怀里那只快要吓破胆的小东西身上。 “你的这只小宠物,倒是比你敏锐得多。” 涂山幺幺一愣,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难道不是因为那些怪物长得太可怕了吗? 她自己看着都觉得浑身发冷,更别说胆子本来就不大的小貂了。 可就在这时,她手腕上那串“静心珠”旁边,一直安安静静的冥魂珠,忽然毫无征兆地,发出了一阵急促的,灼热的震动! 嗡……嗡嗡…… 那震动,与小貂身体的战栗,频率竟然完全一致! 涂山幺幺的心头猛地一跳。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不对劲。 小貂虽然胆小,却也跟着她见过不少大场面,在碎魂渊面对那些狂暴的魔物时,它虽然紧张,却更多的是戒备与跃跃欲试的战意。 它从未像现在这样,表现出如此纯粹的,仿佛天敌降临般的,彻底的绝望。 它的恐惧,不仅仅是源于视觉上的冲击。 那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来自生命本源的压制与惊骇! 涂山幺幺抱着小貂,另一只手抚上了发烫的冥魂珠。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冥魂珠的瞬间,一股庞大的,混乱的,充满了绝望与疯狂的情绪洪流,顺着珠子,猛地冲入了她的神识! 那不是一个生物的情绪,而是成千上万,无数生灵在被扭曲、被吞噬、被分解时的痛苦哀嚎! 这些情绪,全都指向同一个源头。 ——桥对岸,那片正在逼近的,扭曲的怪物潮! “它不是在害怕它看到了什么。” 渊皇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指点意味。 “它是在害怕,那些东西的‘本质’。” 本质? 涂山幺幺强忍着神识中的刺痛,再次看向那些怪物。 这一次,她没有用眼睛去看,而是催动了体内的天缘之力,顺着冥魂珠的感应,将自己的感知延伸了过去。 在她的缘法视野里,整个世界再次化为了由无数线条构成的模样。 而桥对岸的那些怪物,每一个,都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由无数根断裂、错乱、相互打结的黑色缘法之线,胡乱纠缠而成的线团! 它们根本不是“生物”! 它们是行走的“缘法之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这片噬魂渊里,所有错误法则、混乱因果的具现化! 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秩序”二字的极致嘲讽与亵渎! 难怪! 难怪小貂会怕成这样! 小貂能够吞噬负面能量,它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是“净化”与“梳理”的象征。 而这些怪物,却是“污染”与“混乱”的集合体。 它们从本质上,就是绝对的,不可调和的天敌! “吱……吱……” 怀里的小貂发出了更加凄惨的悲鸣,它似乎也感受到了涂山幺幺探知到的恐怖本质,恐惧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涂山幺幺心疼得无以复加,她紧紧地抱着小貂,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屏障,试图隔绝那些让它恐惧的气息。 她必须做点什么!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小貂被活活吓死! 那些怪物已经踏上了她架起的缘法小桥。 它们的动作很慢,但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整座小桥都在它们的踩踏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 涂-山幺幺的脸色愈发苍白。 这座桥是她的缘法之力所化,桥身承受的每一分压力,都等同于在消耗她的神魂。 “收回你的桥。”渊皇终于下达了第一个明确的命令。 “可是……”涂山幺幺迟疑了。 收回桥,他们就等于被困在了这里。 “你觉得,凭你这座脆弱的桥,能挡住它们?”渊皇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还是说,你想让它们顺着你的缘法之线,直接爬到你身上来?” 最后一句话,让涂山幺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她毫不怀疑,这些混乱的集合体,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她不再犹豫,心念一动,那座横跨在空间断层上的缘法小桥,瞬间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红色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失去了桥梁,最先踏上桥的几个怪物,脚下一空,直直地坠入了那道深不见底的空间断层。 没有惨叫,没有声响。 它们就像是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印,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然而,后面的怪物潮,没有丝毫停顿。 它们拥挤在断层的边缘,用那混乱而贪婪的“视线”,死死地锁定着断层这边的两道生灵气息。 涂山幺-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以为渊皇会出手,会像之前在档案库里那样,随手一挥,就将这些恶心的东西碾为飞灰。 可他没有。 他只是站在那里,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怪物在断层边缘徒劳地拥挤、徘徊,仿佛在欣赏一出有趣的戏剧。 “你……你为什么不出手?”涂山幺幺终于忍不住,仰头问他。 渊皇垂下眼帘,看着她那张写满了紧张与不解的小脸。 “为什么要出手?”他反问,“这些,不正是为你准备的,最好的‘教材’吗?” 教材? 涂山幺幺懵了。 “你之前修复那根枯藤,得到的反馈,感觉如何?”渊皇不紧不慢地问。 涂山幺幺下意识地回想了一下,那股融入神魂的,带着时间法则气息的微弱力量,确实让她对抗此地侵蚀的能力,增强了一分。 “修复此地的‘错误’,你就能得到此地法则的‘馈赠’。”渊皇缓缓道出真相,“你修复的错误越多,得到的馈赠就越多,你在这里,也就会越安全。”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恶魔般的诱惑。 “而眼前这些……就是整个噬魂渊里,最大,也最集中的‘错误’。” “杀了它们,不如‘修复’它们。” “把它们从混乱,重新变回秩序。这,才是天缘神女,该做的事情。” 涂山幺幺彻底呆住了。 修复……这些东西? 开什么玩笑! 这根本不是修一根藤蔓,搭一座桥那么简单! 这每一个怪物,都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错误集合体,修复一个,恐怕就要耗尽她全部的心神! 而眼前,是成千上万个! 这根本不是什么教材! 这是让她去送死! “做不到?”渊皇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看来,是我对你期望太高了。” 涂山幺幺被他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刺激得心头火起。 她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把一切都当成游戏,把别人的生死当成考验的模样! 可她也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想要在这里活下去,想要拿到混沌之心的碎片,她就必须适应这里的规则,利用这里的规则。 就在她内心天人交战,不知所措的时候。 对岸的怪物潮,忽然发生了异动。 它们不再拥挤在断层边缘,而是缓缓地,向两侧退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一个身影,从怪物潮的后方,缓缓地,走了出来。 那也是一个人形的怪物,但它与其他怪物截然不同。 它身上没有缠绕任何藤蔓,也没有拼接任何骸骨。 它的身体,仿佛是由最纯粹的,凝固的黑暗构成,通体漆黑,却异常平滑,甚至反射着周围昏黄的光。 它就像一个用黑曜石精心雕琢而成的人偶,安静,优雅,甚至带着几分诡异的美感。 然而,在看到这个黑色人偶出现的瞬间。 涂山幺幺怀里的小貂,那一直压抑在喉咙里的,最深的恐惧,终于彻底爆发! 它猛地从涂山幺幺怀里挣脱出来,跳到地上,对着那个黑色人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绝望到极点的尖啸! 而那个黑色人偶,也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它缓缓地,抬起了头。 它没有五官,那张光滑如镜的脸上,空无一物。 可是在它“脸”朝向这边的瞬间,涂山幺幺却感觉到,一道无可名状的,蕴含着极致混乱与吞噬欲望的意志,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精准无比地,锁定了她的神魂! 喜欢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请大家收藏:()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4章 渊皇的魔鬼教学:用你自己去喂它! 那道漆黑的意志,穿透了空间的阻隔,没有丝毫预兆,狠狠撞进了涂山幺幺的神识之海。 没有声音,没有画面。 只有一片纯粹的,扭曲的,想要将一切秩序都撕碎、吞噬、化为混沌的疯狂。 “啊!” 涂山幺幺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神魂剧痛,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脑子里搅动。 她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那片暗绿色的沼泽,那些形态各异的怪物,甚至连渊皇高大的背影,都化作了旋转的、模糊的色块。 这就是那个黑色人偶的攻击。 一种直接作用于神魂,从根源上抹杀“秩序”的攻击。 它甚至不需要动,仅仅是“注视”,就足以让一个神魂不够强大的生灵彻底崩溃,自我瓦解。 小貂的尖叫已经变成了微弱的悲鸣,它从地上跳起,再次死死地扒住涂山幺幺的衣襟,小小的身体抖得快要散架。它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涂山幺幺的怀里,仿佛只要看不见那个黑色的恐怖存在,就能逃过一劫。 涂山幺幺紧紧抱着小貂,另一只手死死按着自己剧痛的额头,牙关都在打颤。 她终于切身体会到了小貂的恐惧。 那不是害怕,而是“湮灭”。 在那个黑色人偶的意志面前,她感觉自己作为一个独立、完整的“个体”正在被否定,正在被分解成最原始的混乱。 手腕上的静心珠散发出的清凉气息,此刻就像是暴风雨中的一盏小油灯,光芒被吹得忽明忽暗,随时都会熄灭。 “感觉到了吗?” 渊皇的声音,就在这时,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没有半分起伏,与她此刻神魂中的惊涛骇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就是‘原初的混沌’。在天地未开,法则未定之前,万物就是这个样子。” “它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它只是想将一切,都变回它本来的模样。” 涂山幺幺哪里听得进这些风凉话。 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沉入冰冷的深海,视野的边缘已经开始发黑。 不行…… 不能就这么被吞掉! 她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她混乱的神识获得了一瞬间的清明。 她强撑着抬起头,怒视着那个站在空间断层另一边,如同优雅死神般的黑色人偶。 修复它? 渊皇让她修复它? 怎么修复!这东西根本就是一个移动的黑洞,一个纯粹的法则天灾! “你……你快出手!”她冲着身前的渊皇,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渊皇终于缓缓转过身。 他垂下眼,那双幽深的瞳孔里,映出她此刻苍白而狼狈的脸。 他的脸上,没有怜悯,没有焦急,只有一种近似于好奇的审视。 “我若出手,它会瞬间化为齑粉。”他慢条斯理地开口,“那这堂课,你可就什么都学不到了。” “我不想学了!”涂山幺幺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快要死了!这个混蛋居然还在乎什么狗屁课程! “那可由不得你。” 渊皇的手指,轻轻一动。 那根连接着两人手腕的红线,骤然绷紧! 一股霸道的力量顺着红线涌来,却不是为了帮她抵御攻击,而是强行稳住了她那即将溃散的神魂,让她无法昏迷,只能清醒地,痛苦地,承受着那份来自混沌意志的碾压。 “别想着逃避,也别指望我。” 渊-皇的声音,如同魔咒,钻进她的脑海。 “你不是能连接万物,重塑缘法吗?” “现在,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修复’它的。” 涂山幺幺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 这个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根本不是在教她,他是在用最残忍的方式,逼她进化! 可她没有选择。 红线被他牢牢掌控,她的神魂被强行锁定在清醒的状态,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着被混沌同化的剧痛。 对岸的怪物潮,因为黑色人偶的“苏醒”,而变得更加躁动。它们发出各种怪异的嘶鸣,在沼泽里狂乱地冲撞,但没有一个敢靠近黑色人偶周身百丈的范围。 那里,是王的领域。 涂山幺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黏腻地贴在脸颊上。 她知道,渊皇说得对。 她不能指望他。 在这片疯狂的土地上,唯一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去对抗那股碾压而来的意志,而是尝试去“理解”它。 她催动体内已经所剩无几的天缘之力,顺着那股混沌意志的源头,将自己的感知,小心翼翼地探了过去。 在她的缘法视野里,那个黑色的人偶,是一个更加庞大、更加深邃的黑色线团。 但与其他怪物不同,它的“线”,不是错乱打结的,而是……空的。 它内部没有任何结构,只有一个纯粹的,不断向内坍缩的“奇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它在吞噬周围的一切缘法之线,无论是完整的,还是破碎的,只要靠近它,就会被那个奇点吸入,分解,化为最原始的虚无。 它不是“错误”,它是“归零”。 修复这样一个东西,就像是妄图填满一个无底的深渊。 怎么办? 涂山幺幺的脑子飞速运转。 剪断?它没有可以被剪断的线。 连接?把它和什么连接?任何东西连接上它,都会被瞬间吞噬。 引导?转化?平衡? 渊皇的“教导”在脑海中闪过。 涂山幺幺的视线,扫过周围那些嶙峋的,仿佛骨骼般的黑色怪石。 这些怪石,在这片时空错乱的噬魂渊里,亿万年都维持着同样的姿态。它们是“永恒”与“静止”的象征。 一个无比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猛然成型! 如果…… 如果把这个不断吞噬一切的“动”,与那永恒的“静”,连接在一起呢? 以毒攻毒! 用一种法则,去中和另一种法则!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无法遏制。 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 涂山幺幺不再犹豫,她抬起颤抖的右手,一根闪烁着明亮光华的红线,从她指尖延伸而出。 神魂的剧痛,让她凝聚这根红线的过程,变得无比艰难。 “就是这样。” 渊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别把它当成敌人,把它当成你手中的‘材料’。” “用你的线,告诉它,它应该成为什么样子。” 涂山幺幺咬紧牙关,没有理会他的点评。 她将全部的心神,都灌注到了指尖那根纤细的红线上。 去! 心念一动,那根红线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划破了昏黄的空气,悍然射向断层对岸的黑色人偶! 就在红线即将触碰到黑色人偶的瞬间,那人偶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它那不断向内坍缩的“奇点”,骤然爆发出了一股强大了十倍的吞噬之力! 涂山幺幺的红线,在这股力量面前,寸寸碎裂,连靠近都做不到! 噗—— 涂山幺幺张口喷出一小口鲜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缘法反噬! “太弱了。”渊皇的评价冷酷无情,“你的‘线’,连它的‘皮肤’都碰不到。” “它在拒绝你,因为它不认为,你有资格为它定义‘缘’。” “你得……让它先‘吃’到一点甜头。” 甜头? 涂山幺-幺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手腕上的红线,再次传来一股巨力! 这一次,渊皇不是在稳固她的神魂。 而是将她的一部分神魂本源,强行从她体内抽出,凝聚成一个纯净的光点,然后,顺着那根连接他们的红线,猛地弹了出去! 那个光点,越过空间断层,精准地,射入了黑色人偶的体内。 黑色人偶的身体,微微一震。 那股疯狂的吞噬之力,竟然平息了一瞬。 它仿佛一个从未吃过糖果的孩子,第一次尝到了甜美的滋味,愣在了原地。 而涂山幺幺,却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活生生撕下了一块,那种源自本源的亏空感,让她眼前一黑,几乎要栽倒在地。 “你……你干了什么!”她惊骇欲绝地看着渊皇。 他竟然拿她的神魂本源,去当诱饵! “你看,它喜欢。” 渊皇完全无视她的控诉,只是指着对岸那个暂时停顿的黑色人偶,用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 “你的天缘之力,对这些混沌的造物来说,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现在,它对你放下了戒备。” “再试一次。” “用你的力量,去喂养它,安抚它,然后……在它最满足的时候,为它套上枷锁。” 涂山幺幺浑身冰冷。 她终于明白了渊皇的意图。 这个男人,让她用自己去献祭! 喜欢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请大家收藏:()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5章 魔尊嫌我死太慢,顺手清了个场! 浑身冰冷。 这是一种比魔甲的凉意、比噬魂渊的诡异气息,更加深入骨髓的寒冷。 它源自于涂山幺幺对自己处境最清醒,也最绝望的认知。 她不是什么被魔尊另眼相看的特殊存在。 她也不是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合作者。 她是一个实验品,一件工具,一捧被渊皇随手洒出去,用来引诱深渊巨兽的,香甜的鱼饵。 而鱼饵的下场,从来都只有一个。 神魂被撕裂的剧痛还在持续,那被渊皇强行抽出去的一缕本源,在她的神识之海里留下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道伤口,带来阵阵尖锐的刺痛。 她抱着怀里抖成一团的小貂,感觉自己也在发抖。 她恨。 恨渊皇的冷酷无情,恨他将她的尊严与性命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她更怕。 她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在这个男人设定的规则里,连死亡都成为了一种奢望。他能让她清醒地,一点点地,感受自己被蚕食、被消磨的全过程。 对岸,那个因为尝到了“甜头”而暂时停顿的黑色人偶,似乎已经消化完了那缕神魂本源。它那光滑如镜的“脸”,再一次转向了涂山幺幺的方向。 一股新的,更加贪婪的“饥饿”意志,跨过空间断层,遥遥地锁定了她。 它在等待。 等待下一份投喂。 而在它周围,那些被其王者气息震慑的扭曲怪物,也因为涂山幺幺那暴露出的、对它们而言充满诱惑的神魂气息,而变得愈发狂躁。 “沙……沙沙……” “嗬……嗬……” 各种令人牙根发酸的摩擦声与嘶鸣声混杂在一起,汇成了一首混乱的交响乐。 就在这时,一声狂暴的怒吼,骤然压过了所有的杂音! 吼——! 那是一头由无数惨白骸骨胡乱拼接而成的巨兽,它就是涂山幺幺之前注意到的那个怪物。它的体型在怪物潮中最为庞大,胸腔由一根根巨大的肋骨构成,腹下胡乱地长着七八条长短不一的腿骨。 或许是涂山幺幺的神魂气息太过诱人,又或许是它本身的混乱特质压倒了对黑色人偶的畏惧。 这头骸骨巨兽,彻底疯了。 它那空洞的眼眶里燃起两点猩红的魂火,无视了黑色人偶的领域,迈开那七八条腿,以一种极其别扭又迅猛的姿态,朝着空间断层冲了过来! 它要干什么? 涂山幺幺的心脏猛地一缩。 那骸骨巨兽冲到断层边缘,并没有停下,而是猛地人立而起,两条由臂骨组成的前肢狠狠砸在地面上! 轰! 龟裂的大地剧烈震颤,一股狂暴的力量顺着地面传导而来! 涂山幺幺只觉得脚下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站立不稳,向后倒去。 而那骸骨巨兽借着这一砸之力,庞大的身躯竟然高高跃起,像一颗惨白的炮弹,越过了那道不可逾越的空间断层,直直地朝着涂山幺幺当头砸下! 完了! 涂山幺幺的瞳孔,瞬间放大到极致。 她所有的心神都在对抗黑色人偶的意志碾压,神魂本就重创,身体也因为反噬而虚弱不堪。面对这突如其来、势大力沉的物理攻击,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死亡的阴影,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真切。 巨大的骸骨阴影将她完全笼罩,那股混杂着死亡与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几欲作呕。 她甚至能看清那巨兽下颚骨上因为年代久远而产生的细密裂纹。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站在她身前,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的渊皇,终于有了动作。 他没有回头,甚至没有侧身。 他只是极其随意地,甚至带着几分不耐烦地,抬起了右手,对着那从天而降的骸骨巨兽,轻轻一挥。 就像是在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没有毁天灭地的魔气爆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头庞大而狰狞的骸骨巨兽,就那么凝固在了半空中,距离涂山幺幺的头顶,不足三尺。 下一瞬。 “噗。”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仿佛气泡破裂般的声响。 那头山峦般的骸骨巨兽,从它最顶端的头骨开始,无声无息地,化为了最细腻的黑色粉末。 不是碎裂,不是崩解。 是湮灭。 是构成它存在的每一个最基本的粒子,都被一种无法理解的,超越了法则的伟力,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那黑色的粉末如同一阵微风,向下飘散,随即被噬魂渊中无处不在的混乱气息吞噬殆尽,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涂山幺幺仰着头,呆呆地看着那片空无一物的天空,大脑一片空白。 前一刻还是足以将她碾成肉泥的灭顶之灾。 后一刻,就这么……没了? 一股比神魂撕裂更加深刻的寒意,从她的尾椎骨,一路窜上了天灵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终于,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了渊皇真正的力量。 那不是她所能理解的,运用法则、扭转因果的力量。 那是一种更上位的,定义法则、创造因果的力量。 在他面前,所谓的规则,所谓的强大,都只是一个笑话。 他想让什么东西存在,它便存在。 他想让什么东西消失,它便……消失。 涂山幺幺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不是因为劫后余生,而是因为一种更加纯粹的,对于绝对力量的敬畏与恐惧。 她忽然明白了。 渊皇之所以要用这么麻烦的方式“教导”她,不是因为他杀不死那个黑色人偶。 而是因为,杀死它,对他而言,太简单了,简单到……毫无意义。 就像一个人,不会因为自己能轻易踩死一只蚂蚁,而感到任何成就感。 “杂鱼清掉了。” 渊皇的声音,将她从巨大的震撼中拉了回来。 他缓缓转过身,垂眸看着她。 那张俊美到不似真人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现在,你的课堂,清静了。” 他的话语,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再次扎进涂山幺幺的心里。 是啊,清静了。 他随手抹去了一个能轻易杀死她的“杂鱼”,只是为了让她能更专心地,去面对那个能慢慢折磨死她的“考题”。 这算什么? 出手相助? 不。 这只是一个嫌工具损坏得太快,顺手维护了一下,好让它能继续工作的,冷酷的主人。 “别让我失望,小宠物。” 渊皇的指尖,轻轻划过那根连接着两人的红线。 “我的耐心,和你那脆弱的神魂一样,都是有限的。” “再有下一次,我抽出的,可就不止那么一缕了。” 赤裸裸的威胁。 不带任何掩饰。 涂山幺幺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她看着渊皇那双幽暗无底的眼睛,所有的愤怒、不甘、委屈,在这一刻,都被那股更加庞大的,名为“无力”的绝望,彻底淹没了。 反抗不了。 逃避不了。 她被困在了这个名为“噬魂渊”的考场里,而唯一的监考官,就是眼前这个以她的痛苦为乐的恶魔。 她深吸一口气,那股混杂着混乱与腐朽的气息涌入肺腑,却让她那因为恐惧而几乎停滞的思绪,重新运转起来。 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利用规则。 渊皇说得对,修复此地的“错误”,她就能得到此地法则的“馈赠”。 那个黑色人偶,是最大的“错误”,也意味着……最大的“馈赠”。 她要活下去。 不为渊皇,不为青丘,只为自己。 她要活下去,变得更强,强到有一天,能把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所有屈辱,加倍奉还! 一股前所未有的,近乎疯狂的求生欲,从她心底最深处,猛地爆发出来! 涂山幺幺不再迟疑,她缓缓地,抬起了自己那只因为神魂亏空而不断颤抖的右手。 她的脸上,血色褪尽,苍白得如同透明。 但她的那双狐狸眼,却亮得惊人。 一根全新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纤细,却也更加凝练的红线,在她的指尖,颤颤巍巍地,凝聚成形。 这一次,她没有再将红线射出。 她看着对岸那个散发着“饥饿”意志的黑色人偶,用尽全身的力气,主动从自己的神识之海中,剥离出一小片,纯净的天缘之力。 剧痛再次袭来,让她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 但她强撑着没有倒下。 她将那片散发着诱人光华的天缘之力,缠绕在自己指尖的红线上,然后,像是在投喂一头桀骜不驯的凶兽般,小心翼翼地,将红线的另一端,朝着那个黑色人偶,缓缓地,递了过去。 喜欢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请大家收藏:()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妈呀!这破石头还会发光带路! 那根颤抖的红线,顶端缠绕着一小片从涂山幺幺神魂深处剥离的光华,像一根举着萤火的蛛丝,脆弱地,却又固执地,伸向了那片代表着终结与虚无的黑暗。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 涂山幺幺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那根线上。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随着那一点微光,被一同献祭出去。 对岸,那个黑曜石人偶般的怪物,那张光滑的脸上,无声地倒映出那一点越来越近的,甘美诱人的光。 它没有动。 但它周围的空间,开始发生更加剧烈的坍缩。 那股“饥饿”的意志,化作了实质的引力,拉扯着那根红线,以及红线另一端的涂山幺幺。 渊皇就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他没有再出手干预,只是那根连接着两人手腕的红线,微微绷紧,像一道最后的保险,确保她不会在“投喂”完成之前,就被那股引力彻底吸干。 终于,那一点光华,触碰到了黑色人偶的身体。 没有想象中的吞噬。 那光华像是滴入清水的一滴墨,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那片纯粹的黑暗之中。 涂山幺幺的身体猛地一颤,神魂深处那道被撕裂的伤口,又被剜去了一块。 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但她强撑着,死死地盯着对岸的变化。 黑色人偶的身体,在吸收了那片天缘之力后,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妙的改变。 它那纯黑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体表,竟然泛起了一层极其暗淡的,近乎于无的微光。 那股不断向内坍缩的吞噬之力,也随之停滞了。 它不再“饥饿”。 它似乎……满足了。 周围那些狂躁的扭曲怪物,在黑色人偶的气息发生变化的瞬间,全都安静了下来。 它们那混乱的嘶鸣戛然而止,猩红的魂火也黯淡下去。 它们仿佛一群接收到了指令的疯狗,虽然依旧龇着牙,却不敢再向前一步。 那道隔在两个世界之间的空间断层,因为黑色人偶的暂时“休眠”,也变得稳定了许多。 “你看。” 渊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解剖尸体般的冷静。 “再凶猛的野兽,喂饱了,也会变得温顺。” 涂山幺幺喘着粗气,没有力气去反驳他的混账话。 她只觉得一阵阵的发冷,神魂的亏空,让她连维持站立的姿态都变得无比艰难。 怀里的小貂,似乎也察觉到那股让它恐惧到极致的气息平息了,颤抖的幅度小了许多。 它从涂山幺幺的衣襟里探出小脑袋,用那双水汪汪的黑眼睛,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对岸那个安静下来的黑色人偶,然后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喉咙里发出几声委屈的“吱吱”声。 “现在,该怎么走,不用我教你了吧?” 渊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催促。 涂山幺幺咬了咬牙,她知道,这是渊皇给她下达的下一个指令。 她强忍着神魂的剧痛,抬起右手,一根新的红线再次凝聚。 这一次,她没有再剥离自己的神魂。 她学着之前搭桥时的样子,将红线的一端,钉在脚下的地面,然后控制着另一端,越过那道如今已经稳定下来的空间断层,钉在了对岸的沼泽地上。 一座全新的,比之前更加凝实,也更加稳定的缘法小桥,再次出现。 做完这一切,涂山幺幺的脸色已经白得像一张纸,身体摇摇欲坠。 渊皇没有扶她。 他只是拽着那根连接彼此的红线,率先迈步,踏上了那座半透明的红色小桥。 涂山幺幺被他拉着,身不由己地跟了上去。 当她踏上对岸那片暗绿色的腐烂沼泽时,之前那种被混沌意志碾压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那些扭曲的怪物,远远地退开,在黑暗中形成一道道模糊的剪影,用那混乱而贪婪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却不敢靠近。 而那个黑曜石人偶,则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座真正的雕塑。 涂山幺幺不敢多看,她怕那东西随时会再次“饿”了。 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往哪走? 噬魂渊里,没有方向,没有参照物,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 就在她茫然四顾的时候,她体内,那枚早已与她融为一体的混沌之心碎片,忽然,轻轻地,震动了一下。 嗡…… 那是一种极其轻微的,源自神魂最深处的共鸣。 紧接着,她手腕上,那颗一直被静心珠压制着的冥魂珠,也随之亮了起来。 它不再是之前那种灼热的,预警般的震动。 而是一种温和的,带着明确指向性的光芒。 一缕幽暗的光束,从冥魂珠上投射出来,穿透了昏黄的空气,直直地,指向了噬魂渊深处的某个方向。 涂山幺幺一愣。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混沌之心碎片,正在与冥魂珠指引的那个方向,产生着一种越来越强烈的,同源的吸引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第二块碎片! 它就在那个方向! “看来,你的小玩意儿,还挺好用。” 渊皇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冥魂珠的变化,但他的语气里,更多的是一种理所当然。 涂山幺幺没有理他,她的精神,因为这个发现而有了一丝振奋。 找到碎片,离开这里! 这个念头,成了她此刻支撑下去的唯一动力。 她不再迟疑,抱着小貂,顺着冥魂珠光束指引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去。 渊皇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侧,那根红线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们穿过了那片怪物盘踞的腐烂沼泽。 越往深处走,周围的景象就变得愈发光怪陆离。 他们看到一棵倒着生长的巨树,它的根须伸向灰蒙蒙的天空,不断抓取着那些流淌的“时光残影”。 他们看到一条凝固的瀑布,水流在半空中静止,每一滴水珠里,都映照着一个不同的,破碎的世界。 他们还看到一片由无数面破碎镜子组成的平原,每一面镜子里,都反射出他们不同的过去或未来。 涂山幺幺走在其中,感觉自己的认知正在被一点点地颠覆、重塑。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一个“错误”,都是一段扭曲的“缘”。 她甚至有一种冲动,想停下来,把它们一个个全都“修复”掉。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 神魂的亏空,让她连多凝聚一根红线都感到吃力。 而且,体内的混沌之心碎片传来的共鸣感,越来越强烈了。 另一个碎片,就在附近! 冥魂珠的光芒,也变得愈发璀璨,那道指引方向的光束,几乎化为了实质。 他们来到了一片更加荒芜的区域。 这里的地面,不再是沼泽,而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骨灰般的白色沙砾。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更加古老,更加沉重的混乱气息。 涂山幺幺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有无形的枷锁套在自己身上,让她呼吸困难。 终于,在穿过一片由扭曲的石柱组成的“森林”后,他们的眼前,豁然开朗。 而在那片开阔地的中央,一座巨大到难以想象的,黑色的祭坛,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祭坛,仿佛是用一整块山脉雕琢而成,通体漆黑,表面刻满了无数扭曲而诡异的符文。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充满了狂暴与毁灭气息的魔气,如同黑色的浓雾,将整个祭坛笼罩。 在看到那座祭坛的瞬间,涂山幺幺体内的混沌之心碎片,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剧烈的震动! 而她手中的冥魂珠,那道指引的光束,也直直地,射向了祭坛的最顶端! 找到了! 第二块碎片,就在那里! 涂山幺幺的心,狂跳起来。 可就在她准备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时,渊皇却忽然伸出手,拦住了她。 “别急。” 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抹她从未听过的,凝重的意味。 “你看那是什么?” 他抬起手,指向祭坛的顶端。 涂山幺幺顺着他指的方向,凝神望去。 只见在祭坛顶端,那片最浓郁的黑色魔气之中,除了能隐约感觉到混沌之心碎片的气息外。 还有一双眼睛。 一双巨大无比的,仿佛两轮血色弯月般的,猩红的眼睛,正从那片黑暗中,缓缓地,睁开。 喜欢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请大家收藏:()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妈呀!这大眼珠子会放电影,专挑我最怕的演! 那两轮血色弯月彻底睁开的瞬间,涂山幺幺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压,没有摧枯拉朽的魔气。 一种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的力量,如同温水漫过堤坝,悄无声息地淹没了她的神识。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扭曲。 那座巍峨的黑色祭坛,那片昏黄的天空,甚至连身边渊皇高大的轮廓,都像是被投入水中的墨画,迅速地晕染、散开、最终化为一片混沌的白。 唯一清晰的,是手腕上那根红线的触感,以及怀里小貂那因为极致恐惧而变得僵硬的身体。 当涂山幺幺再次能看清东西时,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片荒芜的白色沙砾上了。 温暖的阳光,带着青丘独有的花草芬芳,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 她正站在青丘最熟悉的议事殿前,脚下是光滑的青玉石板,远处是云雾缭绕的仙山。 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令人怀念。 “幺幺!” 一个熟悉又严厉的声音传来。 涂山幺幺猛地抬头,看到了正从大殿里走出来的涂山月。 她身后,还跟着几位平日里对她最是头疼的长老。 “月长老!” 涂山幺幺的眼眶一热,所有的委屈、恐惧和思念,在这一刻全部涌了上来。 她想也没想,就朝着涂山月跑了过去。 “月长老,我回来了!我……” 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涂山月,以及她身后的所有长老,都在她靠近的瞬间,齐齐后退了一步。 那一步,退得整齐划一,仿佛排练过无数次。 那一步,像一盆兜头的冰水,浇灭了涂山幺幺心中所有的火焰。 他们的脸上,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一种混杂着厌恶、警惕和失望的复杂神情。 他们的视线,都死死地盯着她,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你还回来做什么?” 涂山月的声音,不再有平日里的严厉与关切,只剩下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你身上……好重的魔气。” 魔气? 涂山幺幺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正缭绕着一缕缕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 那是渊皇的气息,是在魔宫沾染的气息,是在噬魂渊里对抗混乱法则时留下的气息。 她已经习惯了它们的存在,却忘了,在纯净的青丘,这是最扎眼的异类。 “不……不是的!月长老,你听我解释!” 涂山幺幺慌了,她急切地想要上前,想要抓住涂山月的手。 “我没有被魔化!我只是……我只是在帮渊皇做事,我……” “渊皇?” 一位白须长老发出一声冷笑,打断了她的话。 “叫得如此亲密,看来,你早已乐不思蜀,忘了自己是青丘的狐族了!” “我没有!” 涂山幺幺大声辩解,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爹娘的线索,是为了修复三界的缘法!我是天缘神女啊!” “天缘神女?” 涂山月看着她,那张向来端庄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嘲讽。 “与魔尊纠缠不清,引魔族为援,甚至以修复魔界缘法为己任,这就是你所谓的天缘神女?” 她伸出手指,遥遥地指着涂山幺幺。 “你看看你自己,你还哪里有半分青丘神女的样子?你已经被污染了,涂山幺幺!” “你不再是青丘的子民!” “从今天起,青丘,再没有你这号狐!” 最后几个字,如同最锋利的冰刃,一刀一刀,凌迟着涂山幺幺的心。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此刻却变得无比陌生。 他们眼中的鄙夷与决绝,是那么的真实。 抛弃。 她被抛弃了。 被自己最珍视的家,最敬爱的族人,彻底地抛弃了。 巨大的悲伤与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 就在这时,周围的场景再次扭曲、融化。 青丘的暖阳与花香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魔宫特有的,那种华丽而阴冷的氛围。 她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柔软的地毯上,身处一间无比空旷奢华的寝殿。 手腕上的红线,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根沉重而冰凉的黑色锁链。 锁链的另一端,牢牢地锁在不远处一根雕刻着繁复魔纹的玉柱上。 她被囚禁了。 “醒了?” 一个慵懒而又带着戏谑的声音,从大殿上方的王座传来。 涂山幺幺猛地抬头。 渊皇就坐在那里,单手支着下巴,用那种她最熟悉也最恐惧的,审视所有物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你放开我!” 涂山幺幺挣扎着,那黑色的锁链发出“哗啦”的脆响,每一次晃动,都有一股阴寒的魔气顺着链条钻进她的经脉,让她浑身发软。 “放开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渊皇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小宠物,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从高高的王座上走下。 他身上的魔尊威压,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压得涂山幺幺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他对视。 “你以为,我带你修复缘法,带你寻找碎片,是在跟你合作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残忍的笑意。 “那只是因为,一个有点用处的工具,总比一个没用的废物,要有趣一些。” “现在,混沌之心碎片已经找到,三界缘法也趋于稳定,你最大的用处,已经没有了。” 涂山幺幺的瞳孔,因为他话语里的内容而剧烈收缩。 “不过……” 渊皇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那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战栗。 “你这身天缘之力,倒是个不错的玩意儿。用来滋养我这魔宫的花草,应该能长得不错。” “从今以后,你就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了。” “做我的所有物,做我这魔宫里,最漂亮的一件藏品。直到你体内的力量,被我榨干为止。” 不…… 不要…… 涂山幺幺看着他那双倒映着自己绝望面容的,幽暗的瞳孔,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永无天日的深渊。 被家族抛弃,被他囚禁。 她失去了一切。 自由,尊严,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被剥夺了。 她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玩物。 无边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要将她的意识彻底吞噬。 “就这点程度?” “你的心,原来脆得跟琉璃一样。” “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就在涂山幺幺即将被绝望彻底淹没的瞬间,一个声音,一个与眼前这个满脸戏谑的渊皇截然不同的,真正属于渊皇的,冰冷而平淡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直接在她混乱的神识之海里响起。 这声音,像一道撕裂黑夜的闪电,让她那即将沉沦的意识,猛地一震! 幻境! 这是幻境! 涂山幺-幺的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个念头。 她猛地睁大眼睛,眼前的一切依旧真实。 涂山月的决绝,渊皇的残忍,锁链的冰凉,都真实得毫无破绽。 可是,那个直接响彻在她神魂中的声音,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假的! 是那双祭坛上的血色眼睛搞的鬼! 它窥探了她的内心,将她最深的恐惧,编织成了这个无法挣脱的牢笼! “连自己的心魔都战胜不了,你凭什么执掌天缘?” 渊皇那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废物,就该有废物的死法。死在自己的恐惧里,倒也算死得其所。” “我不是废物!” 涂山幺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冲着眼前那个虚假的渊皇,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愤怒! 一股被逼到绝境的,滔天的愤怒,压过了所有的悲伤与恐惧! 她凭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凭什么要被最亲的族人抛弃? 凭什么要被这个男人当成玩物肆意摆布? 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她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因为激动而起伏。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去看周围那些刺痛她心灵的景象。 她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收回到自己的神魂之中。 打不破。 这个幻境太真实了,它直接作用于心灵,找不到任何物理上的破绽。 她不能用常规的方式去对抗。 她想起了渊皇之前的“教导”。 修复,引导,转化,平衡。 她的力量,是连接,是定义。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成型。 既然这个幻境是一个“错误”,那她就可以“修复”它! 既然这是一个“虚假”,那她就可以将它与“真实”连接,让它自我崩溃! 涂山幺幺猛地睁开眼,她不再理会周围的一切,而是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神魂深处,那因为连续透支而变得黯淡的力量,被她不顾一切地压榨出来。 一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虚幻,仿佛随时都会断裂的红线,在她的指尖,颤巍巍地凝聚。 她没有将这根红线射向幻境中的任何人。 她抬起头,看着这片华丽宫殿的穹顶,那里,是这个虚假世界的天空。 去!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这根承载着她全部不甘与愤怒的红线,狠狠地,射向了那片虚无的“天空”! 她要连接的,不是实体。 她要将这个“幻境”,与一个最根本的,名为“破碎”的法则,强行绑定在一起! 嗡—— 红线击中了穹顶。 没有声音,没有光效。 但在那红线击中的地方,一道微不可见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痕,悄然出现。 幻境中,那个囚禁着她的渊皇,和远处指责她的涂山月,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变化。 他们同时抬起头,看向那道裂痕,脸上露出了惊愕与……不安。 而就在那道裂痕出现的瞬间,一股比之前黑色人偶的意志,还要恐怖,还要庞大,还要狂暴的意志,顺着那道裂痕,疯狂地倒灌了进来! “吼——!!!” 一声不属于人类,不属于任何已知生灵的,源自太古洪荒的愤怒咆哮,在涂山幺幺的神魂深处,轰然炸响! 幻境,应声而碎。 但涂山幺幺的脸色,却比在幻境中时,还要惨白。 因为她发现,自己虽然打破了牢笼,却也……一脚踹在了看守牢笼的,那头远古凶兽的脸上。 喜欢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请大家收藏:()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8章 救命!渊皇一巴掌,我的心魔碎一地! 那一声咆哮,不是通过耳朵传入的。 它像一根烧红的铁锥,直接从涂山幺幺的天灵盖狠狠凿入,瞬间贯穿了她的整个神魂。 “嗡——!”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思绪,所有情感,所有刚刚燃起的愤怒与不甘,都在这声咆哮之下,被碾成了最原始的粉尘。 刚刚被她用红线强行连接“破碎”法则的幻境,应声而碎。 那些让她心胆俱裂的场景——涂山月决绝的背影,渊皇残忍的笑容,冰冷的锁链——全都化作了纷飞的玻璃碎片,在她眼前寸寸瓦解。 然而,幻境的破碎,并未带来解脱。 恰恰相反,这像是一脚踹开了关押着远古凶兽的牢门。 那股狂暴、愤怒、充满了毁灭意志的力量,顺着幻境破碎的缺口,毫无阻碍地,疯狂地倾泻而出,全部压在了始作俑者——涂山幺幺的身上。 “呃……” 涂山幺幺连一声痛呼都发不出来,她只觉得自己的神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然后猛地向内挤压。 构成她存在的每一丝灵力,每一缕意识,都在这股力量下颤抖、哀鸣,濒临崩溃。 她眼前的世界恢复了原样。 还是那片覆盖着白色沙砾的荒芜之地,还是那座通体漆黑的巨大祭坛。 可祭坛顶端,那两轮血色的弯月,已经不再是冰冷的注视。 那里面,燃烧着滔天的怒火! 是她,是她打破了它的“游戏”,是她冒犯了它的威严! 涂山幺幺的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控制自己的身体。 神魂的剧痛让她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唯一能感觉到的,是怀里的小貂,那小小的身体已经不再颤抖,而是变得僵直,冰冷,仿佛彻底失去了生机。 完了。 她要死了。 不是死在幻境里,而是死在打破幻境的代价之下。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刻,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平淡中透着不耐烦的嗓音,在她身侧响起。 “吵死了。” 渊皇动了。 他甚至没有去看祭坛上那双暴怒的血色眼睛,只是微微侧过头,垂下眼帘,看着倒在自己脚边,已经出气多过进气的涂山幺-幺。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波澜。 那神情,不像是看到自己的宠物即将死去,更像是看到一件顺手的工具,因为使用者的笨拙而快要报废时,所流露出的,一丝极淡的烦躁。 他抬起手。 那只骨节分明,修长完美的手。 然后,对着涂山幺幺的方向,对着那股正将她碾向湮灭的,无形的狂暴意志,轻轻地,挥了一下。 就像是拂去衣袖上的一粒尘埃。 没有魔气涌动,没有法则轰鸣。 整个世界,突兀地,安静了。 那股足以撕裂神魂的恐怖咆哮,戛然而止。 那股能将一切存在都挤压成虚无的庞大意志,烟消云散。 所有施加在涂山幺幺身上的压力,在那一挥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呼……哈……” 新鲜的,带着混乱气息的空气,猛地涌入肺腑。 涂山幺幺剧烈地咳嗽起来,贪婪地呼吸着,像是溺水之人被捞上了岸。 她趴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整个人虚脱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她的大脑,依旧因为刚刚那极致的体验而嗡嗡作响,但那濒临破碎的神魂,却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 得救了?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向站在身前的渊皇。 是他……救了她? “真是废物。” 渊皇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吐出的字眼,一如既往地刻薄。 “连自己的心魔都收拾不了,还敢去招惹正主。”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涂山幺幺却从中听出了一种……失望。 不是对她可能死去的失望。 而是对她这个“工具”,表现得如此不经用的失望。 涂山幺幺的心,刚刚升起的一点点劫后余生的暖意,瞬间被冻结。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因为喉咙的干涩和身体的虚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渊皇转过身,重新面向那座巨大的黑色祭坛。 祭坛顶端,那两轮血色的弯月依旧悬浮在浓郁的魔气之中。 渊皇刚刚那轻描淡写的一挥,似乎只是抹去了它外泄的怒火,却并未伤及其本体。 此刻,那双眼睛里的暴怒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充满了审视与好奇的意志。 它似乎对渊皇这个能轻易化解它力量的存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看,它对你没兴趣了。”渊皇头也不回地开口。 “现在,它想玩的,是我。” 他的语气平淡,却让涂山幺幺的心猛地一沉。 她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顺着渊皇的视线望去。 只见祭坛上空,那两轮血月,开始缓缓地旋转,周围浓郁的魔气随之搅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股比之前幻境更加真实,更加古老,更加强大的力量,正在其中酝酿。 它要对渊皇出手了! 涂山幺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担心,还是该……期待。 担心渊皇,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掐灭了。 这个恶魔,巴不得他被这鬼东西弄死才好! 可…… 她又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那根连接着两人的红线。 如果渊皇出了事,她自己,恐怕也活不成。 这种被强行绑在同一根绳上的感觉,让她憋屈得想吐血。 “你……你要小心。” 最终,她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渊皇似乎听到了,他微微偏过头,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那弧度里,全是嘲弄。 “担心我?” 他反问。 “还是担心你自己?” 涂山-幺幺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脸颊涨得通红。 “收起你那点可怜的同情心。”渊皇的声音,重新变得平淡无波。 “你现在该考虑的,不是我的死活。” 他伸出手指,遥遥地指向了祭坛的顶端,那个正在疯狂汇聚力量的魔气漩涡。 “而是等我跟它玩完之后,你怎么去把它,哄回来。” 什么? 涂山幺幺彻底懵了。 哄……哄回来? 这东西现在摆明了是要跟渊皇拼命,等他们打完,不管谁输谁赢,这祭坛估计都得被掀了,她还哄个什么劲儿? 就在她脑子一片混乱的时候,祭坛上方的魔气漩涡,已经凝聚到了极致! 那两轮血月,骤然光芒大盛! 两道粗壮如天柱的血色光束,从那双眼睛中爆射而出,没有射向渊皇,而是狠狠地轰击在了祭坛两侧的虚空之中! 轰隆——! 整个噬魂渊,都为之剧烈震颤! 那两片被血光击中的空间,如同镜面般破碎开来,露出了后面更加深邃,更加混乱的虚无。 紧接着,两只巨大到难以形容的,由纯粹的黑暗能量构成的巨爪,从那破碎的空间裂缝中,缓缓地,伸了出来! 喜欢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请大家收藏:()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9章 救命!这爪子是假的,但它真想拍死我! 那不是爪子。 那是两片从虚无中探出的,代表着绝对终结的黑暗。 它们巨大,遮蔽了涂山幺幺所有的视野,每一根指节都比青丘最高的山峰还要巍峨。上面没有鳞片,没有皮肉,只有纯粹的、能吸收一切光线的黑暗物质,边缘处,空间因为无法承受其存在而扭曲出细碎的涟漪。 狂暴的意志从那两只巨爪上倾泻而下,不再是之前那种针对神魂的咆哮,而是一种更加纯粹、更加原始的物理性压迫。 涂山幺幺趴在地上,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山脉死死压住。骨骼在呻吟,内脏在挤压,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将肺部撕裂。 她甚至无法抬头,只能从眼角的余光里,瞥见那两片黑暗正在以一种缓慢而又无可抗拒的速度,向着她和渊皇所在的位置,缓缓合拢。 它们不是要拍死他们。 它们是要将这片空间,连同里面的一切,重新捏回最原始的“无”。 涂山幺幺的心,沉入了比噬魂渊更深的谷底。 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了。 之前的幻境,她还能靠着一股不甘的怒火,用自己都不理解的方式强行打破。 可现在,这是实打实的,无法理解的伟力。是能从空间裂缝里伸出爪子的,真正的怪物。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渊皇。 他会怎么做? 他会像刚才那样,再轻描淡写地挥一挥手,让这两只遮天蔽日的巨爪也化为齑粉吗? 然而,渊皇没有动。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衣袍在巨爪带起的能量风压下猎猎作响。他甚至微微仰起头,用一种近乎欣赏的姿态,打量着那两只正在合拢的巨爪。 “看到了吗?” 他的声音,没有被那恐怖的压力影响分毫,清晰地传进涂山幺幺的耳朵里。 “它生气了,所以它把自己的‘力量’,具现化了出来。” “它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你,在它的领域里,它就是法则,它就是天。” 涂山幺幺听着这些风凉话,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这个混蛋还有心情在这里现场教学! “那你呢!”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也是法则,你也是天!你快动手啊!” “我?”渊皇终于低下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淡漠。 “我若出手,这场戏,就不好看了。” 戏? 涂山幺幺被他这两个字噎得浑身发抖。 她在这边被压得快要变成一张狐狸皮地毯了,他居然觉得这只是一场“戏”? “你……” 她还想骂点什么,但合拢的巨爪带来的压力骤然增强,将她所有的话都堵回了喉咙里。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神魂因为过度虚弱和巨大的压力,正在被一点点地挤出体外。 不……不能就这么死了。 死在这个疯子面前,死得这么窝囊,这么像个笑话。 强烈的求生欲,再次压倒了身体的痛苦。 涂山幺幺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对渊皇的任何指望。她强迫自己那几乎停转的大脑,疯狂地运转起来。 渊皇的话,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 “具现化”。 “它的领域”。 “它就是法则”。 什么意思? 这些爪子,不是它真正的身体,而是它力量的“具现化”?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猛地劈开了她混乱的思绪。 幻境! 这还是幻境! 不是之前那种作用于心灵,勾起恐惧的心魔幻境。而是一种更高阶的,将虚幻与现实混合在一起,几乎无法分辨的“真实幻境”! 这两只爪子,既是假的,也是真的。 说它们是假的,因为它们并非血肉之躯,而是那个祭坛上的“东西”用自己的法则凭空捏造出来的。 说它们是真的,因为在这个“领域”里,在这个怪物制定的规则下,它们拥有真实不虚的,能够抹杀一切的破坏力! 怎么破? 用蛮力打破这个“领域”?那是渊皇才能做到的事。 自己唯一能用的,只有红线。 可是,红线要怎么对付这种东西? 连接?斩断? 涂山幺幺的脑海里,闪过自己之前打破心魔幻境时的那一幕。 她将“幻境”与“破碎”的法则连接在了一起。 她定义了幻境的“结局”。 那现在呢? 她要怎么定义这两只爪子的“结局”? 涂山幺幺的视线,死死地盯着那两只巨爪探出的地方——那两道深邃、混乱的空间裂缝。 它们从那里来。 那它们……就该回到那里去!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再也无法遏制。 这简直是疯了! 她要去定义一个由太古凶兽创造出来的“真实幻境”?这无异于一只蚂蚁,妄图告诉大象应该往哪里走。 可是,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渊皇那不带感情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像最后的催命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涂山幺幺猛地一咬牙。 赌了! 她不再压抑自己,而是任由那股庞大的压力将自己的神魂向外挤压。在意识彻底离体的前一刻,她将这股被挤压出来的,残存的,混杂着天缘之力的神魂力量,全部凝聚在了自己的指尖! 一根前所未有纤细,却又无比明亮的红线,颤巍巍地,从她指尖延伸而出。 这根红线,几乎耗尽了她的一切。 在它成型的瞬间,涂山幺幺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但她的意志,她那不甘就此死去的执念,全部寄托在了这最后一根线上。 去! 她没有将红线射向那两只巨爪。 攻击它们,就等于是在对方的规则里,用对方的力量去对抗对方,毫无胜算。 她要做的,是修改规则! 那根明亮的红线,在昏暗的空间里划出一道绚烂的轨迹,一端,连接上了那只正在压下的,巨大的左爪。 另一端,却绕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狠狠地,钉进了那只左爪探出的,那道漆黑的空间裂缝之中! 她要连接的,不是实体。 而是“因”与“果”! “爪子”是“果”。 “裂缝”是“因”。 她要把这个“果”,强行送回到它的“因”里面去! 她用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在这片不属于她的领域里,强行下达了一个定义: “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嗡—— 红线绷紧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那只正在合拢的左爪,猛地一顿。 它那纯黑的表面,开始出现一丝丝不稳定的波动,仿佛信号不良的影像。 祭坛顶端,那两轮血月之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种近似于“错愕”的情绪。 它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创造出来的“力量”,会突然开始不听使唤。 渊皇那一直平淡无波的脸上,也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他看着那根连接了巨爪与裂缝的红线,那双幽深的瞳孔里,闪过一抹奇异的光。 成了! 涂山幺幺的意志,在感觉到那只巨爪停顿的瞬间,爆发出了一阵狂喜。 她立刻如法炮制,调动最后一点意志,控制着红线分出一道分支,用同样的方式,将另一只右爪,也与它探出的那道空间裂缝,连接在了一起! “回去!” 当两条红线同时生效的刹那。 那两只遮天蔽日的巨爪,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不再缓慢,而是猛地,不受控制地,向着它们来时的裂缝,倒缩了回去! 没有巨响,没有爆炸。 那两片足以毁灭一切的黑暗,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塞回了原来的口袋。 随着巨爪的消失,那两道漆黑的空间裂缝,也迅速合拢,消失不见。 压在涂山幺幺身上那股足以碾碎一切的恐怖压力,烟消云散。 她成功了。 她用自己的方式,再一次,破解了这个怪物的攻击。 然而,还不等她从这劫后余生的狂喜中回过神来。 祭坛之上,那两轮血月,因为自己最强的攻击被用一种如此屈辱的方式破解,彻底暴怒了! “吼——!!!”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愤怒,更加狂暴的咆哮,轰然炸响! 笼罩着祭坛的浓郁魔气,被这声咆哮猛地炸开。 魔气散去,祭坛顶端的景象,第一次,完整地,清晰地,暴露在了涂山幺幺的眼前。 那里,没有怪物。 只有一颗巨大的,通体漆黑,表面布满了血色纹路的,不规则的心脏。 第二块混沌之心碎片。 那颗心脏,正被无数扭曲的黑色血管连接在祭坛上,有力地,搏动着。 而那两轮血月,根本不是什么眼睛。 它们是那颗魔化心脏搏动时,从两条最粗大的主血管断口处,喷涌而出的,沸腾的能量! 喜欢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请大家收藏:()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0章 妈呀!这心脏长了腿,还会自己跑! 那不是怪物。 那是一颗心脏。 一颗巨大无比,通体漆黑,表面布满了繁复血色纹路的心脏。 它就那么悬浮在祭坛的最顶端,被无数条粗壮的、如同扭曲巨蟒般的黑色血管牢牢地固定在半空中。 “咚……咚……” 沉重而有力的搏动声,不再是隔着魔气与幻境的闷响,而是直接敲击在涂山幺幺的神魂之上。 每一次搏动,那些连接着它的黑色血管都会随之抽搐、膨胀,将浓郁的魔气从祭坛深处泵入其中,再输送到心脏的每一个角落。 而那两轮所谓的“血月”,根本不是什么眼睛。 它们是这颗魔化心脏顶部两条最粗大的主血管,那被齐齐斩断的狰狞断口。每一次心跳,都会有巨量的、沸腾的、被高度压缩的能量,从那两个断口中喷薄而出,形成了之前那副血月当空的恐怖景象。 涂山幺幺趴在地上,整个人都傻了。 她仰着头,呆呆地看着那颗搏动的魔心,大脑因为过度的震惊和颠覆性的认知而彻底宕机。 所以,她之前拼死拼活对抗的,根本不是什么太古凶兽的意志,也不是什么怪物的眼睛。 她对抗的,是这颗心脏的“心跳”?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破解的,是这颗心脏的“心房收缩”?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羞耻感,瞬间淹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对着风车发起冲锋的蚂蚁,自以为战胜了巨人,却不知道那只是风车转动时带起的一阵微风。 “看懂了?” 渊皇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平淡的语调里,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揶揄。 涂山幺幺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猛地低下头,恨不得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太丢人了。 简直是狐生中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渊皇此刻正用那种“看,这就是我的小宠物,蠢得别具一格”的表情看着自己。 “咚——!” 又是一声沉重的心跳。 这一次,涂山幺幺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枚温顺的混沌之心碎片,也随之轻轻地,共鸣般地,跳动了一下。 一股源自血脉与本源的,微弱的联系,跨越了空间,将她与祭坛上那颗狂暴的魔心连接在了一起。 她能感觉到它的“愤怒”。 也能感觉到,在那愤怒之下,更深层次的,“痛苦”。 这颗碎片,被污染了。 被侵蚀了。 它不再是维持缘法秩序的神物,而是被强行扭曲成了制造混乱与毁灭的魔物。它每一次搏动,都在向外散播着扭曲的法则,每一次心跳,都在加剧着噬魂渊的混乱。 它在哀嚎。 涂山幺幺从那狂暴的搏动声中,听出了一丝不属于它的,被强加上去的哀鸣。 她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不再理会渊皇的调侃,也不再为自己的愚蠢而羞愧。她重新抬起头,认真地,仔细地,观察着那颗魔心。 那些缠绕着它的黑色血管,并非天然生成。它们的根部深深扎入祭坛的符文之中,像是一根根强制输送毒液的管道,源源不断地将噬魂渊最污秽的魔气与混乱的因果之力,注入碎片体内。 这是一个囚笼。 一个巨大的,以整座祭坛为基座,用来折磨和扭曲混沌之心碎片的,恶毒的囚笼。 而这颗碎片,在被囚禁了不知多少万年之后,已经与这个囚笼,融为了一体。 渊皇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涂山幺幺的表情从羞愤,到震惊,再到此刻的凝重与怜悯。 他没有催促,也没有干预。 他似乎对收取这块碎片并不着急,反而对涂山幺幺此刻的心路历程,更感兴趣。 涂山幺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那股巨大的悲悯情绪中挣脱出来。 她知道,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她必须想办法,净化它,然后,带它走。 她缓缓站起身,神魂的剧痛和法力的枯竭让她身体晃了晃,但她的脚步却异常坚定。 她要过去。 她要靠近那座祭坛。 然而,就在她迈出第一步的瞬间。 祭坛之上,那颗搏动的魔心,仿佛感应到了她的意图。 “咚!咚!咚!” 心跳的频率,骤然加快! 那些缠绕着它的黑色血管,猛地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其中一条离涂山幺幺最近的,足有水桶粗的血管,顶端猛地抬起,对准了涂山幺幺的方向。 一股充满敌意和警告的意志,死死地锁定了她。 不许靠近! 涂山幺幺的脚步,硬生生地停在了原地。 她能感觉到,那条血管里正在凝聚着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只要她再向前一步,那股力量就会毫不犹豫地倾泻而出,将她轰成齑粉。 它在拒绝她。 哪怕它们本是同源,这颗被彻底魔化的碎片,也已经将一切外来者,都视为了敌人。 怎么办? 强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别说她现在油尽灯枯,就算是在全盛状态,恐怕也扛不住那血管里凝聚的能量一击。 涂山幺-幺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渊皇。 渊皇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甚至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在能量风压下略显凌乱的袖口。 注意到涂山幺幺的求助目光,他才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怎么,你的小玩意儿,不听你的话了?” 他的声音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涂山幺幺气得牙痒痒,这个混蛋! 她就不该对他抱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幻想! 她转回头,不再看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硬闯不行,那就只能……智取。 她的力量是连接,是修复,是引导。 或许,她可以不用那么强硬的方式。 她想起了自己之前“投喂”那个黑色人偶的经历。 既然这颗碎片充满了痛苦和愤怒,那她是不是可以……安抚它?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异想天开。 用她现在这残存的,比萤火还要微弱的力量,去安抚一颗被魔化了万年,狂暴得足以撼动整个噬魂渊的魔心? 这无异于用一杯水,去浇灭一座爆发的火山。 可是,看着那颗在囚笼中痛苦搏动的心脏,涂山幺幺的心,没来由地一软。 她想试试。 她再次抬起自己的右手,神魂深处,那仅剩的一点点天缘之力,被她小心翼翼地牵引出来。 一根比发丝还要纤细,近乎透明的红线,在她的指尖,缓缓凝聚。 她没有立刻将红线射出。 她闭上眼睛,将自己全部的善意,全部的怜悯,以及那份源自同源的亲近感,毫无保留地,全部注入到这根红线之中。 她希望这颗碎片能感觉到,她不是来伤害它的,她是来……救它的。 做完这一切,她猛地睁开眼睛。 去吧! 那根承载着她最后希望的红线,化作一道微不可见的流光,没有射向那颗充满防备的魔心本体,而是轻柔地,缠向了那根正对准她的,狰狞的黑色血管。 她不想对抗,她只想建立一丝最微弱的联系。 然而,就在红线即将触碰到那根黑色血管的瞬间。 异变,陡生! 祭坛上,那颗魔心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搏动的声音猛地一停! 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 下一瞬。 “咚——!!!!!”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都要狂暴的心跳,轰然炸响! 那根被红线瞄准的黑色血管,没有喷射出能量,而是猛地一缩,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蛇,瞬间缩回了祭坛的范围。 紧接着,所有连接着魔心的黑色血管,全都剧烈地蠕动起来! 它们不再是固定在祭坛上,而是像拥有了生命的触手,纷纷从祭坛的符文中“拔”了出来,在半空中疯狂地舞动! 那颗巨大的魔心,在这些血管触手的支撑下,竟然……从祭坛上,缓缓地,“站”了起来! 涂山幺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心脏,长腿了?!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 那颗由无数血管作为“腿”的魔心,迈开了“脚步”。 它没有攻击涂山幺幺,也没有理会渊皇。 它转了个身,用那两条喷涌着血色能量的“断头血管”对准了噬魂渊深处的某个方向,然后…… 跑了! 它竟然就这么迈开上百条血管大长腿,以一种极其诡异又快到离谱的速度,头也不回地,向着噬魂渊的更深处,狂奔而去! 喜欢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请大家收藏:()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1章 快拦住它!那颗黑心要污染全世界了! 涂山幺幺的脑子彻底成了一锅粥。 她见过跑得飞快的魔兽,见过御剑飞行的仙人,甚至见过渊皇这种一个念头就能挪移千里的变态。 可她发誓,她这辈子都没见过一颗心脏,长着上百条血管当腿,在地上狂奔的。 那画面,太诡异,太掉san了。 那颗巨大的魔心,完全无视了物理法则,上百条血管“腿”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频率交替摆动,带动着它那庞大的身躯,卷起一阵混合着魔气与骨灰的尘暴,一溜烟就窜出了上百丈远。 速度快得离谱。 “……” 涂山幺幺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跑了? 她辛辛苦苦,又是献祭神魂,又是打破幻境,差点把自己交代在这里的混沌之心碎片……就这么,长腿跑了?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脱力感,让她双腿一软,差点又一次瘫在地上。 “废物。” 渊皇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这一次,那两个字里,蕴含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真实的火气。 他的猎物,在他面前,跑了。 这比涂山幺幺之前的任何愚蠢行为,都更能触怒他。 下一瞬,涂山幺幺只觉得腰间一紧,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传来,她整个人被粗暴地提了起来。 渊皇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依旧拽着那根连接两人的红线,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墨色的流光,朝着那颗狂奔的魔心,径直追了上去。 “啊——!” 涂山幺幺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周围的景象瞬间化作了流动的线条,那些扭曲的石柱,倒长的巨树,凝固的瀑布,在她眼前飞速倒退,快到根本无法看清。 狂风灌进她的口鼻,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只能死死地闭上眼睛,将脸埋进渊皇那冰凉却坚硬的胸膛里,整个人被动地,被拖入这场匪夷所思的追逐战。 渊皇的速度,显然比那颗长腿的心脏更快。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被迅速拉近。 涂山幺幺已经能清晰地听到前方传来的,那“咚咚咚”的,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以及上百条血管腿践踏在白色沙砾上发出的“沙沙”声。 她勉强从渊皇怀里探出半个脑袋,顶着狂风,眯着眼睛向前望去。 那颗魔心似乎也察觉到了追兵将至,它跑得更加疯狂了。 它不再走直线,而是开始毫无规律地左冲右突,试图摆脱追击。 它庞大的身躯横冲直撞,将沿途那些扭曲的石林撞得粉碎,溅起漫天碎石。 然而,就在它经过一片相对“平静”的区域时,涂山幺幺看到了让她浑身发冷的一幕。 那片区域里,生长着一些奇特的,像是珊瑚和菌菇结合体的植物,它们安静地矗立着,散发着微弱的幽光,是这片死寂之地里难得的一点“生机”。 可当那颗魔心从它们旁边狂奔而过时,一股肉眼可见的,漆黑的波纹,从魔心上扩散开来,扫过了那片“珊瑚林”。 没有任何声音。 那些原本还算形态稳定的珊瑚菌菇,在被黑色波纹触碰的瞬间,开始了剧烈的,恐怖的异变! 它们的体表,疯狂地长出了一根根尖锐的骨刺,原本还算柔和的幽光,骤然转为刺目的猩红。 它们的根部,伸出无数蠕动的触须,开始疯狂地相互攻击,相互吞噬! 仅仅是一瞬间,那片还算祥和的区域,就变成了一片充满了暴虐与混乱的血肉磨盘。 污染! 涂山幺幺的瞳孔,剧烈地收缩。 这颗碎片,已经不是被动地被魔气侵蚀了。 它变成了一个移动的污染源! 它本身,就在主动地,向外散播着最纯粹的,最恶毒的扭曲法则! 它所到之处,所有的缘法,所有的秩序,都会被强行扭曲,堕入混乱的深渊! “快……快拦住它!” 涂山幺-幺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它在污染这里的一切!如果让它跑出去……” 她不敢想象,如果这么一个东西跑到魔界,甚至跑到仙界或者人间,会造成怎样毁灭性的灾难。 那将是一场席卷三界的瘟疫,一场无法治愈的,缘法的瘟疫! 渊皇没有回答。 但他揽在涂山幺幺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速度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 他显然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他那双幽深的瞳孔里,第一次,浮现出一种冰冷的,如同万载玄冰般的杀意。 之前,这颗碎片是他的“藏品”。 而现在,它变成了必须被清除的“威胁”。 “它……它不是在乱跑!” 就在这时,涂山幺幺的神魂深处,那枚与她融为一体的,温顺的混沌之心碎片,再次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共鸣。 通过这丝微弱的联系,她能模糊地感觉到,那颗狂奔的魔心,并非是在仓皇逃窜。 它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 它在被什么东西……召唤! “它在往噬魂渊的最深处跑!”涂山幺幺急切地喊道,“有一个东西在叫它过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渊皇闻言,动作微微一顿。 他偏过头,看了涂山幺幺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审视和探究。 他似乎在判断,涂山幺幺这句话的真伪。 而就在这一瞬间的迟疑。 前方那颗狂奔的魔心,突然一个急转,冲进了一片笼罩着浓郁灰雾的峡谷之中,瞬间消失了踪影。 渊皇眉头一皱,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着冲了进去。 穿过灰雾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他们不再处于那片白色的沙砾荒原。 这里,是一片更加古老,更加诡异的废墟。 无数巨大而残破的建筑骨架,东倒西歪地插在漆黑的地面上。 这些建筑的风格,不属于仙,不属于魔,也不属于人。 它们充满了非人的,扭曲的几何学美感,仿佛是某个疯狂梦境的产物。 空气中,那种混乱的,扭曲的缘法气息,在这里浓郁到了极致,却又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稳定”。 就好像……这里的混乱,本身就是一种秩序。 而那颗长腿的魔心,此刻就停在废墟的中央。 它不再奔跑。 它所有的血管“腿”,都深深地扎入了下方的黑色地面,仿佛在汲取着什么力量。 它那两道喷涌着血色能量的断口,不再对着后方,而是虔诚地,朝向了废墟最深处。 在那里,一座比之前祭坛还要庞大百倍的,由无数扭曲的骸骨与破碎的兵器堆砌而成的,白骨王座,静静地矗立着。 一个模糊的,巨大的黑影,正端坐在那王座之上。 它没有散发出任何气息,也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就仿佛一座与王座融为一体的雕塑。 可是在看到那个黑影的瞬间,无论是涂山幺幺,还是渊皇,都同时停下了脚步。 涂山幺幺是因为神魂深处传来的,那种源自本能的,极致的恐惧。 而渊皇,则是因为,他认得那个东西。 他看着那个端坐在白骨王座上的黑影,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第一次,真正地,露出了一种名为“棘手”的表情。 “逆缘……” 他从牙缝里,吐出了两个字。 那颗魔化了的混沌之心碎片,在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搏动得更加剧烈了。 它扎根于地面的血管开始疯狂蠕动,将从废墟中汲取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输送向王座上的那个黑影。 它在……献祭自己! 喜欢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请大家收藏:()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7章 我爹娘的失踪,原来是这么回事! 轮到你了。 这四个字,像四根淬了寒冰的钉子,狠狠地楔入了涂山幺幺的神魂深处。 那只抬着她下巴的手已经移开,可那股凉意却仿佛渗透了骨髓,让她浑身都动弹不得。 整个殿堂死一般地安静。 那些悬浮在空中的星辰般的卷轴,那些流淌在地面的混沌之气,似乎都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比试,那份劫后余生的喜悦,那点成为“弟子”的小小得意,在这一刻,都变得像一场可笑的闹剧。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 她不是什么误打误撞的幸运儿。 她只是一枚,早就被算计好的,棋子。 “我爹娘……” 她艰难地张开嘴,喉咙干涩得发疼,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他们……追查那些叛逆……然后失败了……” 她重复着渊皇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咀嚼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失败了。 多么轻描淡写的三个字。 可这三个字背后,是她找寻了百年的父母,是她日思夜想的亲人,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她一直以为,他们只是迷路了,或者被困在了什么地方,总有一天,她会找到他们,然后一家团聚。 可现在,渊皇告诉她,她的父母,是卷入了一场席卷三界的巨大阴谋,去对抗一群连魔尊都称为“叛逆”的恐怖存在。 然后,他们失败了。 那画面,她不敢想。 一滴滚烫的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滑落,砸在她紧紧攥着鳞片的手背上。 很烫。 可她感觉不到。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得不似凡人的魔头。 “你……”她的声音开始发颤,一股被欺骗、被玩弄的愤怒,终于冲破了那层层叠叠的震惊与悲伤,“你早就知道了?!” “从我把你绑错红线的那一天起,你就知道了,是不是?!” “你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在魔宫里给你当宠物,给你修复那些乱七八糟的缘法,你看着我为了爹娘的一点线索就对你感恩戴德,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她质问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变成了尖叫。 那双清澈的狐狸眼里,第一次,对渊皇燃起了毫不掩饰的恨意。 渊皇没有动。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任由她的质问与愤怒,像石子一样砸向他那万年不变的冷漠。 直到她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地喘息,再也说不下去,他才缓缓地开口。 “是。” 一个字。 一个干脆利落,不带任何辩解的“是”。 这个字,比任何长篇大论的解释,都更加残忍。 它像一把重锤,将涂山幺幺心中最后那点可笑的幻想,砸得粉碎。 涂山幺幺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她怎么会以为,这个喜怒无常、视万物为刍狗的魔头,会真的好心收她为徒,会真的因为她赢了一场比试就给她奖励? 他只是在放长线,钓她这条愚蠢的鱼。 “所以,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找回混沌之心?”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狼狈。 “不然呢?”渊皇反问,语气理所当然得令人发指,“你以为,本尊的时间,很空闲吗?” “你……” 涂山幺幺气得浑身发抖,她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刻甩出红线,把这个混蛋和他的王座永远地绑在一起! 可是,她不能。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那股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让她混乱的头脑,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不能。 因为,她需要他。 为了找到父母的真相,为了弄清楚那所谓的“叛逆”到底是谁,她需要渊皇的情报,需要他的帮助。 这个认知,比被他利用,更让她感到屈辱和无力。 她就像一只掉进蛛网的蝴蝶,越是挣扎,就被那张名为“真相”的网,缠得越紧。 而渊皇,就是那只蹲在网中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垂死挣扎的,蜘蛛。 看到小狐狸眼中的恨意渐渐被不甘和无力所取代,渊皇似乎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他缓缓踱步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的父母,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的声音,像一缕冰凉的丝线,缠绕上她紧绷的神经。 涂山幺幺猛地抬起头。 “他们是青丘的隐世长老,也是上一代‘天缘神女’的守护者。”渊皇的每一个字,都在揭开一个她从未接触过的,属于她血脉的秘密,“而你,涂山幺幺,就是这一代的天缘神女。” “你父母的失踪,并非失败,而是选择。” “他们为了保护年幼的你,为了守护你体内尚未觉醒的天缘神女之力不被那群叛逆夺走,选择了自我牺牲,将所有的力量,连同混沌之心的线索,一同封印在了你的血脉深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轰——! 涂山幺幺的脑海里,仿佛有万千惊雷同时炸响! 天缘神女! 守护者! 自我牺牲! 这些词,每一个都重如山岳,压得她几乎要跪倒在地。 她手中的那枚青色鳞片,在这一刻,仿佛与她神魂深处的某个封印产生了共鸣,骤然爆发出了一阵前所未有滚烫的热流! 一股庞大的、她从未感受过的力量,在她体内轰然苏醒! 那股力量,与她本身的红线之力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化作一股金红色的暖流,瞬间冲刷过她的四肢百骸! 她能感觉到,自己与天地万物的联系,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她仿佛能听到风的低语,能看到缘分的流淌,能触摸到因果的脉络。 她,就是缘法本身。 “感觉到了吗?”渊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近乎催眠的魔力,“这才是你真正的力量。” “现在,你还觉得,本尊是在利用你吗?” 涂山幺-幺怔怔地感受着体内那股澎湃的力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恨意,屈辱,悲伤,愤怒…… 所有的情绪,在“天缘神女”这个身份,在父母“自我牺牲”这个真相面前,都显得那么的……渺小。 她不再是那个只会闯祸的小狐狸。 她身上,背负着父母的牺牲,背负着一个她自己都还无法理解的沉重使命。 “我……”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不再颤抖。 她抬起头,再一次,看向渊皇。 那双哭得红肿的狐狸眼里,恨意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迷茫与坚韧的光。 “我要怎么做?” 渊皇的唇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很简单。” 他转身,指向那片代表着魔界古战场的漆黑区域。 “找到混沌之心的所有碎片,将它们重新聚合。” “而你的第一站,就是那里。” 渊皇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中回响,带着一种宿命般的宣告。 “你父母的终点,将是你的起点。” 喜欢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请大家收藏:()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章 涂山月尝试修复羁绊 第69章:涂山月尝试修复羁绊 混乱像一锅煮沸的浓粥,将整个村庄搅得天翻地覆。 锄头砸碎窗棂的脆响,骨头被钝器击中的闷响,还有喉咙深处挤压出的、不成调的嘶吼,汇成了一曲癫狂的地狱交响。涂山月身形如一片雪白的羽毛,在狂暴的人潮缝隙中穿梭,每一次闪避都险到毫厘。 她看到了那个用身体护住儿子的母亲,此刻却被儿子用尖锐的石块疯狂地砸着后背,母亲的眼神没有恨,只有一种麻木的、即将熄灭的悲哀。她看到了那对扭打在一起的老夫妻,他们曾是彼此的依靠,如今却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 这些扭曲的画面,像一根根毒刺,扎进涂山月的心里。她执掌青丘姻缘司数百年,见证过无数爱恨情仇,修复过无数濒临破碎的缘分。在她眼中,每一根红线都应是温暖的,是牵引,是守护。可眼前的景象,是对她毕生信念最恶毒的亵渎。 不能再这样下去。 一个闪身,她避开一柄挥舞过来的镰刀,退到一处相对空旷的墙角。涂山启和另一名族人背靠着背,艰难地格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无差别攻击,为她争取到了这短暂的喘息之机。 涂山月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她双眸微阖,再睁开时,那双美丽的狐狸眼中已褪去了所有情绪,只剩下一片澄澈的、属于法则执行者的冷静。 她的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繁复而优美的手印,那是青丘“正缘归位”的起手式。指尖光华流转,一缕比月光更纯净、比金丝更柔韧的金色丝线,从她的指尖缓缓延伸而出。这丝线并非实体,而是她以自身仙力与对缘法大道的感悟,凝聚出的本源之线。 她的目标,是那对正在互相伤害的母子。 在她的灵视中,一条粗大的、缠绕着怨毒符文的黑线,如同一条毒蛇,将母子二人死死捆绑。那孩子每一次攻击,黑线就随之搏动,将更多的恶意注入他的四肢百骸。 “定。”涂山月轻声吐出一个字。 金色的丝线如一道流光,精准无比地射向那条黑线。她没有试图强行斩断,那是治标不治本的粗暴做法。她要做的是“修复”,是用青丘最正统的缘法之力,去梳理、去净化、去引导这段被扭曲的关系,让它回归到母子间应有的、那条代表着“亲情”与“守护”的本来轨道上。 金线触碰到了黑线。 没有预想中的净化与消融。那一瞬间,涂山月感觉自己像是用一根绣花针,去捅了一头沉睡的洪荒巨兽。 “嗡!” 那条黑线猛地一震,表面那些怨毒的符文瞬间亮起,如同被烧红的烙铁。一股狂暴、阴冷、充满了毁灭与混乱意志的力量,顺着金线,悍然反噬而来! 这股力量与她所知的任何魔气都不同。它更古老,更本源,仿佛是法则本身的阴暗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要将一切美好都拖入深渊的蛮横。 涂山月的金色丝线,在那股力量的冲击下,连一息都未能坚持。纯净的金色迅速被污染,变得灰败、暗淡,然后“啪”的一声,寸寸断裂,消散在空气中。 “噗!” 涂山月身体剧震,喉头一甜,一丝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石墙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神魂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体内原本平稳流淌的仙力,像是被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炭,瞬间沸腾起来,横冲直撞。 “姑姑!”涂山启见状大惊,一剑逼退身前的疯汉,急声喊道。 “我没事。”涂山月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却变得更加凝重。 一次试探,她就明白了。这些黑线,根本不是普通的缘法错乱。它们被加固了,被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更高层次的力量下了禁制。任何试图“修复”的行为,都会被视为挑衅,并遭到最直接、最凶狠的反击。 常规手段行不通。 涂山月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既然无法修复,那就斩断!斩断这些罪恶的源头,至少能让这些可怜的人从互相伤害的轮回中解脱出来。 她并指如剑,调动起体内翻腾的仙力,强行将其压制、凝聚于指尖。一抹凛冽的白光亮起,化作一柄三寸长的、半透明的灵力短刃。这是青丘秘法“慧剑斩情丝”,专门用来斩断那些会带来灾祸的孽缘。 “断!” 她一指点出,灵力短刃破空而去,带着斩断一切羁绊的锐利决意,再次斩向那条连接母子的黑线。 “铛!” 一声清脆的、仿佛金石交击的异响,在混乱的村庄中突兀地响起。 涂山启和另一名狐族精锐都愣住了。他们看到,那柄无坚不摧的灵力短刃,在碰到那条看似虚幻的黑线时,竟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黑线只是微微震颤了一下,表面暗光流转,便将所有的冲击力尽数化解。 而那柄灵力短刃,则在一声哀鸣中,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随即崩碎成漫天光点。 涂山月瞳孔骤缩,心彻底沉了下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斩不断。 以她青丘姻缘长老的修为,全力施为的斩缘之剑,竟然连撼动这黑线分毫都做不到。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坚韧、如此邪恶的羁绊? 她猛地抬头,目光穿过狂乱的人群,死死地盯住了村庄正中央,那座沉默的、如同巨兽般蛰伏的黑色祠堂。 所有的黑线,都从那里延伸出来。那里就是蛛网的中心,是提线木偶的总控台。那座祠堂,不仅仅是源头,它更像是一个活物,正源源不断地为这张覆盖全村的缘法之网提供着能量,维持着它的运转,加固着它的每一根丝线。 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出了故障的法阵,而是一个精心布置的、以生灵的负面情绪为食粮的……活的诅咒。 “姑姑,怎么办?我们快撑不住了!”另一名族人焦急地喊道,他的手臂上已经被一个村民用牙齿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们被困住了。被这些疯狂的村民,被这些斩不断的黑线,被这个巨大的、以绝望为基石的牢笼,死死地困在了原地。 涂山月的目光扫过战场。他们不能伤害这些村民,可躲闪的空间正被不断压缩。而每一次试图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尝试,换来的都是无情而强大的反噬。再这样下去,他们三个的仙力迟早会被耗尽,最终被这片疯狂的浪潮彻底吞没。 进退维谷,十死无生。 不。还有一个地方。 涂山月的视线,再次落向那座漆黑的祠堂。那里是绝地,是所有邪恶的根源,却也可能是唯一的生机所在。不摧毁核心,这个诅咒就永无止境。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心中形成。 她看着在人潮中左支右绌的涂山启二人,声音穿透了喧嚣,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听着!别管这些人了,跟我冲!我们必须进到那座祠堂里去!” 喜欢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请大家收藏:()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7章 小貂的预警能力 ### 涂山幺幺感觉自己的神魂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还浸泡在渊皇那片由极致憎恨构成的、沸腾的黑色海洋里,被灼烧得千疮百孔。 另一半,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尖锐的警钟狠狠拽回了现实。 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最深处的共鸣,是只有同族在面临生死绝境时,才会通过冥冥中的缘法之线传递过来的、最后的悲鸣。 焦灼,愤怒,被围困的窒息感,以及……属于涂山月长老那股决绝赴死的凛冽气息。 像一根冰锥,猛地刺穿了她混沌的脑海。 “月长老!” 她失声惊呼,神智瞬间从那种玄妙的通感状态中惊醒。眼前的景象重新变得清晰,还是那座堆满古籍的阴冷藏书阁,还是眼前这张俊美到不似真人的脸。 可她再也无法集中精神去处理他掌心那条恐怖的黑色纹路。她霍然抬头,越过渊皇的肩膀,望向魔宫之外那片无尽的黑暗。 族人……出事了! “吱吱——!” 角落里,一直蜷缩在软垫上养伤的小白貂猛地弹了起来。它浑身的雪白长毛根根倒竖,炸成一个毛茸茸的球,喉咙里发出焦躁不安的嘶叫。它绕着软垫疯狂打转,一双黑豆似的眼睛死死盯着魔宫之外的某个方向,充满了惊惧。 这反应,彻底证实了涂山幺幺的感知并非错觉。 她猛地想挣脱渊皇的钳制,可扶在她肩上的那只手纹丝不动,像一座冰冷的铁山。连接着两人手腕的姻缘红线,因为她心神的剧烈波动而疯狂闪烁着暗金色的光芒,将她牢牢地绑缚在这方寸之间。 她想走,可她被拴着。 “安静。” 渊皇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平淡,冰冷,不带一丝波澜。他似乎对她突然的中断很不满。 “是我的族人!”涂山幺幺急得眼圈都红了,她顾不上什么尊卑,也忘了恐惧,反手抓住渊皇的手臂,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们在魔界,他们有危险!我感觉到了,月长老她……她快撑不住了!” 她的声音因为急切而发颤,带着哭腔。 渊皇垂下眼帘,视线落在她抓住自己手臂的手上。那只小手冰凉,还在微微发抖。他的目光没有丝毫动容,反而微微蹙起了眉。 像是在看一件出了故障的工具,或是一个不听话的宠物。 “你的族人?”他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他们不该来这里。”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仿佛在说,擅闯花园的虫子被护卫碾死,是理所应当,不值得大惊小怪。 涂山幺幺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她怎么忘了,跟这个疯子讲道理,跟这个没有感情的魔头共情,简直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事。在他眼里,除了他自己,万物皆为蝼蚁。他的魔宫,是他的绝对领域,任何未经允许的踏入者,都只有死路一条。 “求求你,”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哀求,“他们是来找我的……是我连累了他们。你让我去救他们,或者……或者你派人去……” 她的话越说越小声,因为她看到渊皇的眼神,那是一种看透一切的、带着玩味的冷漠。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小宠物,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渊皇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捏着红线的手指微微一动,一股冰冷的魔气顺着红线涌来,让她浑身一颤,“你的任务,是修复我。而不是去关心那些擅闯我领地的……飞蛾。” 他的注意力,终于从她身上,移到了角落里那只还在焦躁嘶叫的小白貂身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聒噪。” 一道无形的魔气,如利箭般射向那只小白貂。 “不要!” 涂山幺幺想也没想,几乎是本能地,她催动了自己体内仅存的一丝仙力,凝成一根守护红线,堪堪挡在了小白貂面前。 啪。 红线应声而断。那道魔气虽然被削弱,余威还是扫中了小白貂。 小家伙发出一声凄惨的“吱”声,像个皮球一样被弹飞出去,撞在书架上,又滚落在地,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涂山幺幺的心都揪紧了。 渊皇看着这一幕,眼神变得有些奇异。他看着那根断裂的、正在消散的红线,又看了看被他魔气冲刷、却依旧顽强护在小貂身前的涂山幺幺。 “原来如此,”他忽然低语,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涂山幺幺解释,“这只小东西,并非能预知未来,而是它的‘缘’格外纤细敏感,能提前嗅到远处其他‘缘线’断裂时,散发出的血腥味。” 他一语道破了小貂能力的本质。 它不是预警,它是在为远方的死亡而哀鸣。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刀子,狠狠扎进了涂山幺幺的心里。缘线断裂……那意味着,有族人已经……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再无一丝血色。她能感觉到,那股从远方传来的、属于青丘的集体气息,正在飞速衰弱,如同风中残烛。尤其是属于月长老的那道气息,正在以一种决绝的方式,剧烈燃烧,仿佛要将自己燃尽,照亮他人逃生的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不能再等了! “渊皇!”涂山幺幺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些许迷糊和呆萌的狐狸眼里,此刻只剩下烈火般的焦灼与孤注一掷的坚定,“你把我绑在这里,不就是想利用我的能力吗?我现在告诉你,如果我的族人死了,我的‘缘’也就死了!一个心死的狐狸,一根枯萎的红线,对你还有什么用?!” 她豁出去了。 她赌,赌自己在渊皇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工具”之外的价值。 渊皇静静地看着她。 藏书阁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古籍书页上积攒的尘埃,在两人之间无声地飘落。 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被她威胁到。那双深渊般的眼眸,像是在审视一件有趣的物品。 良久,他忽然松开了扶着她肩膀的手。 涂山幺-幺一愣。 他要做什么? 只见渊皇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他面前的空间,像水面一样泛起涟漪,一副模糊的画面,渐渐在涟漪中心成型、清晰。 画面中,是一片黑褐色的乱石滩。 一个由乳白色光幕构成的守护阵法,正在疯狂地闪烁,光幕之上,已经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摇摇欲坠。 阵法之外,是数以百计的、狰狞的魔族,将小小的阵法围得水泄不通。 而在阵法之前,一个身高两丈、手持巨刃的独眼魔将,正高高举起他那把足以斩断山岳的屠刀,刀锋上凝聚着令人心悸的恐怖魔气。 阵法之内,涂山月长老浑身浴血,九条白尾光芒黯淡,却依旧死死地顶在阵法最前方。她的身后,是同样伤痕累累、面带绝望却依旧苦苦支撑的青丘族人。 他们,已在覆灭的边缘。 涂山幺幺的呼吸,在看到这画面的瞬间,彻底停滞了。她的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那把即将落下的、闪烁着死亡光芒的屠刀。 “擅闯者,当有擅闯的觉悟。” 渊皇的声音,在她耳边幽幽响起,像来自九幽地狱的宣判。 他没有去看画面,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锁在涂山幺幺的脸上。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脸上那由震惊、恐惧、到最终彻底化为死灰的绝望。 “你想救他们?”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的、残忍的笑意。 涂山幺幺僵硬地转过头,看着他。 渊皇伸出手,轻轻勾起她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小宠物,你的能力,不是只能用来连接姻缘,或者疏通河道。” 他的指尖冰冷,话语却带着蛊惑般的魔力。 “它,也能杀人。” 他看着她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现在,让我看看,你怎么用我的红线,去救你的族人。” 喜欢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请大家收藏:()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