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补克星，你问我光刻机能修吗》 第1章 万物皆可修 ‘老板，我身上有个地方用三分钟就坏了，能修吗？’ ‘我和她不来电了，可以修吗？’ ‘我脑子坏了，能修吗？’ 音浪直播平台。 当魏修拧上最后一颗螺丝，观众们纷纷开始整活。 直播间画面中。 魏修将水壶交回到老大爷手里。 “收你十块钱吧。” 大爷满怀感激掏出十元纸币放在桌上，心满意足的去了。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魏修的收费，也纷纷直呼良心。 ‘我去，这老半天，工费都不止十块。’ ‘这个镇子没我魏哥真的得散。’ ‘这也许就是直播存在的意义！’ ‘好人一生平安。’ ‘一天能赚够房租吗？’ ‘主播要价这么良心，应该很穷吧？’ 魏修看着弹幕关于收费的讨论忍不住笑了。 还真别说。 以现在店铺的人气，一天也就赚个三四百块。 除去房租和花销，真不够生活费。 但他还是坚持开着这家维修店。 为什么？ 因为他善。 而且！ 他有统子哥。 眼眸一闪。 魏修进入到系统之中。 【万物皆可修系统】 【欢迎宿主回来】 魏修在半年前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 睁眼之后。 发现自己身体某个部位长了几厘米之外。 还随身附带着统子哥。 下一秒。 蓝光闪现。 【修理电热水壶，获得经验46】 【当前经验：288.3万】 这是一个维修即可获得经验的系统。 经验值的多少，取决于维修物品的价值。 像刚才。 46点经验。 说明老大爷的水壶价值46块钱。 魏修开店半年，累计修理物品价值266.3万。 意味着目前他的修理技能，能够通杀售价在266.3万元以下所有物品。 修理的物品越多，价值越高，累积的经验也会越来越多。 所以。 魏修开这家小店并不为赚钱，只是为了积攒更多的经验值。 正在晃神之中。 店门外传来引擎震动声。 紧接着。 蓝色的文字出现在魏修的脑海之中。 【8挡湿式双离合】 【前置四驱】 【4.0T】 【549马力】 这种现象自从统子哥出现后，就一直存在。 只要是在维修能力范围内的机器。 无论发出响声，还是出现在视野当中，都会自动跳出机器的相关参数。 魏修有些好奇：“宾利飞驰？我们镇子上还有这种豪车？” 弹幕听到魏修仅凭声音就判断出车型。 大写的不服。 ‘吹牛逼呢。’ ‘搁这听声辨位可还行。’ ‘魏哥装过头了嗷。’ ‘且不说你声音听得对不对，你们镇子多大牌面啊有宾利？’ ‘把镜头架起来给家人们瞧瞧。’ ‘要真是宾利我当场吃粑粑！’ 面对粉丝如此过分的要求，魏修当然是满足他了。 毕竟直播间粉丝不多，就三四百个。 饿死一个也是损失。 他从桌子上拿起直播手机，迈步走向门外。 当车子出现在镜头之中时。 直播间满屏666。 ‘草了，还真是！’ ‘我嘞个机械华佗。’ ‘我不服，主播绝对在作弊。’ ‘粉色的宾利，不会是小姐姐车主吧？’ 下一秒。 车门打开。 露出一截白皙光滑的小腿。 紧接着一位身着职业装的小姐姐迈步下车。 挺翘的鼻梁，红润的嘴唇，纤细而卷翘的睫毛，大波浪而又大波。 魏修眼神闪出一丝疑惑。 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一巴掌打过去应该会哭很久吧？ 而此刻。 直播间里已经完全炸了。 ‘这不科学！’ ‘糟了，这不会是魏哥女朋友吧？’ ‘我kiaO，怪不得你小子搁这10块10块的做慈善，敢情有富婆包养？’ ‘哥们儿我酸了呀。’ ‘你这饭也过于软了。’ 魏修虽然胃不好，但他还没有吃上软饭。 眼前这个女孩他不认识。 所以出于礼貌，他指指手机：“我记录生活，不介意吧？” 女孩儿红唇微扬：“当然，我也是你粉丝来着，我很喜欢看你直播。” “哈？你业余生活这么匮乏吗？” 女孩噗呲一笑：“不是啦，你帮我爷爷修过一次电饼铛，从那时开始关注你的。” 魏修闻言点点头，心说合理。 在他店里来修电器的顾客老年人居多。 不管贫富，都很节约。 能修绝对不买。 女孩俏皮的伸出小手：“我叫秦艺珂，很高兴见到你。” “先别高兴太早，要修车是吧？” 魏修把目光从女孩身上收回。 正对那台粉色飞驰。 “是的，一开起来就抖的厉害。” 秦艺珂嘟起小嘴，指着小汽车。 “去过几次4S店，都没检查出结果。” “所以我想来你这里碰碰运气。” 魏修示意女孩闪开，自己坐进驾驶位。 单手扶在方向盘上感受一番。 然后下车。 打开前引擎盖，左手放在大V8上，面色凝重。 “嗯，确实抖。” 秦艺珂轻咬红唇：“能修吗？” 没等魏修回答，弹幕替他回答了。 ‘能修个勾八。’ ‘主播是家电维修博主，不是汽车维修工。’ ‘就算他会点机修，也白搭。’ ‘这是宾利啊，他修不明白的。’ ‘小姐姐你把车开过来，我祖传修宾利。’ ‘主播帮我问问，车修不好还要吗？五百块卖给我行吗？’ ‘主播看到美女装高冷是吧？’ 魏修没有功夫理会弹幕上馋疯了的网友。 也没有时间理会这位碎花裙的小姐姐。 他的眼里，全都是对维修点的渴望。 宾利飞驰，售价279万。 好死不死，正好在魏修的修理技能以内。 关键是！ 修好这辆车，他可以一次性获得279万点经验值。 一次修理，顶上自己过去半年的积攒。 香麻了简直。 “你运气真好，得亏你来得早！” 看魏修凝重的表情，秦艺珂满脸揪心：“怎么？很严重吗，我一路高速开过来的，有些后怕。” “你但凡晚来一点。”魏修一个劲儿摇头。“我都下班了。” “？？？” 直播间里网友笑喷了。 ‘哈哈哈哈哈。’ ‘主播真是个人才。’ ‘给小姐姐脸都吓白了。’ ‘该说不说，车有问题还敢开高速，小姐姐胆子也挺大的。’ ‘你下不下班的关人什么事。’ ‘宾利你修的明白吗？’ 第2章 开车小技巧 魏修将手机支架放在一边，调整好角度对准发动机。 他想让水友们看清楚魏修的过程，滋他们一炮黄的。 架好自拍架。 他迅速的拆下发动机罩，娴熟的取出四根喷油嘴。 “喷油嘴洗澡了。” “一根指定是报废了，另外三根我得测一测。” “不行的话全得换。” 一边说。 魏修一边将喷油嘴拿进店内检测。 秦艺珂也尾随其后。 “修的好吗？” 魏修点头：“几分钟的事儿。” 经过检测后。 魏修发现另外三根喷油嘴问题不大，只举起一根有问题的喷油嘴。 “这个坏了，得换昂。” 秦艺珂乖巧点头：“好，你这里可以吗？” 魏修装作为难的样子：“等我找找吧。” 转头。 他走进自己的储藏间中。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的网友直呼太假了。 ‘哪儿就喷油嘴坏了？’ ‘看一眼就能知道问题，我信你是秦始皇都不信你这个。’ ‘吹牛逼呢？’ ‘4S店几趟整不明白，你看一眼就行了？’ ‘坏不坏的暂放一边，你有配件吗？’ ‘人是宾利的配件，别拿农用三轮糊弄人。’ 直播间的网友是对的。 魏修的储藏间内有很多小部件。 但就是没有宾利的配件。 别说配件了。 连宾利这辆车，魏修也是第一次亲自摸到。 但为了挣小姐姐这276万经验，他豁出去了。 魏修闪神进入系统之中。 目光左划。 【系统商城】 【当前维修点：288.3万】 这是系统最实用的部分。 维修点可以在系统商城内兑换物品。 包括但不限于各种机械原装配件、图纸和修理设备。 现实价值越高，兑换的价格也越高。 比如威龙战斗机的螺丝钉，一颗需要30万。 而这。 也只是见到高等级物品的入场券。 【爆震发动机：300000万】 【微型托卡马克：5420000万】 【二向箔：5000000000万】 【…………】 现阶段。 这些天价兑换物对魏修来说就是吉祥物。 存在，但用不上。 经过筛选之后，魏修找到了所需的喷油嘴。 售价5000维修点。 贵是贵了点，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拿着喷油嘴走出储藏室。 他也没有理会一旁卖萌的秦艺珂。 径直走向发动机。 三下五除二，四根喷油管重新装回。 魏修指着主驾驶，让秦艺珂上车：“给一脚油门试试。” 秦艺珂半信半疑坐进其中。 轻踩油门。 大V8嗷嗷直吼。 但方向盘和车身完全没有抖动，恢复如新。 “哇！好快！你好厉害！”秦艺珂像海豹似的鼓掌。 直播间里的水友此刻却绷不住了。 ‘？？？？’ ‘闹呢？这就好了？’ ‘不是，魏哥你是家电华佗啊，咋改汽修了？’ ‘我墙都不服只扶你。’ ‘就看一眼，问题找到，还能掏出配件？？？’ ‘主播你哪儿来的宾利配件！？’ ‘我嘞个国补克星啊！’ ‘有你在，咱妈还刺激个锤子消费。’ ‘这波操作我给82分，剩下的18分以666的形式发送。’ 现场。 秦艺珂满眼都是小星星，看魏修的眼神都快要拉丝了。 起初她过来。 只是想感谢一下魏修替她爷爷修水壶，碰运气再看看车子的问题。 没想到。 魏修本人比直播间里还要帅。 五官俊朗，身材健硕，浑身都是荷尔蒙。 尤其是魏修眼神中的冷峻，仿佛无法攀登一般。 虽然高冷，但行动却很暖。 得知自己有困难，第一时间就伸出援手。 真是个好人嘞！ 爱了爱了。 想到这儿，秦艺珂甜的发腻：“小哥哥，多少钱呀。” 魏修想了想：“你给15吧。” “15万吗？” “？？？” 魏修听完嘴角直抽，啥家庭啊你？ 把钱当欢乐豆花？ “十五块！又不是多复杂的个事儿。” 直播间的水友也傻了。 ‘求求你，这样傻娘们给我来一沓。’ ‘五分钟，我要这位富婆的联系方式，没有自杀！’ ‘修个电水壶10块，修个喷油嘴15，主播你不过了？’ ‘美女就15是吧，你是会泡妞的。’ ‘有一说一，拖拉机的喷油嘴也不值15吧？’ 魏修看了眼直播间的弹幕。 不以为然。 反正配件是维修点换的，又不花rmb。 用出去5000维修点。 换来的276万。 这点账他还是算的明白的。 事实上。 低价策略是魏修开店的核心。 只有维修的价格够低，才能让更多的消费者找他修东西。 秦艺珂从车里掏出Celine的包包，拿出自己的手机：“我扫你吧。” 魏修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收款二维码。 秦艺珂见状不禁娇哼：“就不能加你的微信吗？” “也行。” 魏修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名片。 秦艺珂一边扫码，魏修还不忘给出养护车辆的小技巧。 “你开车的时候注意。” “起步别着急，先热车。” “让机油润滑到位，再慢慢加速。” “一档进二档，三档开久一些。” “别一上来就挂四五档。” “合理给油，配合轻踩刹车，才能控制车速。” “当你发现车子抖动，再直接挂五档。” “五档持续几分钟，喷油才会顺畅。” “这样才有好的驾驶体验。” 秦艺珂听完有点懵，但还是乖巧点头：“学废啦~” 可直播间的水友直接炸了。 ‘卧槽，什么玩意儿从我脸上碾过去了？’ ‘还真尼玛是开车小技巧。’ ‘放我下去，这不是幼儿园的车！’ ‘老司机带带我。’ ‘魏哥我一挡就漏油怎么破？’ ‘哥们儿，你那喷的是好油吗？’ 在直播间的欢声笑语中。 魏修送走秦艺珂。 看着脑海中到账276万维修点，直呼得劲儿。 【当前维修点：583万】 有这些点数，自己的维修业务完全可以再拓展一些。 他考虑把隔壁的房子租下来，扩建成一个汽修间。 正式开展汽修业务。 这样维修点会积攒的更快。 当然。 原来的家电业务也不能落下，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想到这儿，魏修觉得今天过得很完美。 “家人们，今天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直播。” “我准备下播了。” “明天还是同一时间，不见不散。” 就在他准备点击下播时。 在众多弹幕中魏修注意到一个ID。 【Lv51·女孩儿为何穿短裙】：“主播，坦克可以修吗？” 这条弹幕已经刷屏好几次了。 看来他是认真的。 估计是看到了自己修宾利，被安利了。 这也正是魏修开直播的原因。 互联网毕竟流量大。 自己的修理技术又过硬。 容易口口相传，为自己招揽更多的生意。 魏修自信开麦：“坦克有啥不能修的？” “确定吗？” “能，有手就行，找时间开过来吧，地址在主页。” 说完。 魏修点击下播。 坦克作为硬派越野，在市场上很吃香。 无论是坦克300、400、500还是700，保有量都还不错。 但最贵的坦克700，也就卖46万。 魏修手里握着500多万维修点，修它不是随随便便？ 第3章 主播也是好起来了 【打赏‘胜利家电维修商行’音浪1号（10001钻）*1！】 【请确认！】 远在临城的豪华别墅内，王琦甩出大火箭。 踏破铁鞋无觅处！ 终于找到会修坦克的高人了。 王琦是个富哥们，银行卡余额比电话号码还长的那种。 他除了喜欢鼓捣美女之外，还喜欢鼓捣老爷车。 前两天。 他通过合法手段收购了一辆坦克。 准备摆在自己的收藏博物馆内。 为此，他还专门申请了一张国防教育基地的牌照。 但他现在面临一个问题。 那辆坦克太旧！ 听说坦克的岁数比他爸还要大一些，而且破损很严重。 如果不修复，无法展览。 他在全国找遍了技师，没一个敢揽这活儿的。 魏修是头一个。 想到这儿。 王琦立刻拿起手机联络板车，准备给魏修一点小小的震撼。 …… 第二天。 下午一点半。 魏修虽迟但到。 还是熟悉的标题——【胜利家电维修，万物皆可修！】 ‘Lv5·‘就爱喝雷碧’进入直播间。’ ‘Lv7·‘水库浪子’进入直播间。’ ‘Lv28·‘珂珂不爱吃香菜’进入直播间。’ ‘Lv48·‘凌少虐天’进入直播间’ ‘……’ 随着一连串提示，不少老粉丝涌入直播间。 原因无他。 魏修的魏修直播很解压。 而且他幽默风趣，还有点小帅，看着贼舒服。 魏修笑呵呵开口：“欢迎各位该溜子进入直播间。” ‘？？？’ ‘主播飘了。’ ‘早上为什么不播?’ ‘主播脖子上的草莓印怎么回事儿？’ ‘坏了，给这小子吃到肉了。’ 直播间的观众瞬间明白了迟到的原因。 男默女泪。 魏修看破不说破，和直播间水友闲扯十几分钟。 终于有一位大妈抱着热水壶走进了店铺之中。 魏修接过布满水垢的水壶，脑海中蓝光出现。 热水壶的平面图逐一展开。 损坏的部分有高亮红色显示。 正是由于这项技能的存在，魏修才能一眼看出机械的毛病。 像热水壶这类的简单机械，看一眼就好。 稍微复杂点的，加载结构图的时间也略长一些。 魏修拆开热水壶底座，用万用表装模做样点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经典台词。 “耦合器坏了。” 老大妈似懂非懂：“还能修吗？” “能，十块钱儿。” 直播间的网友直呼对味儿。 ‘来了来了，经典耦合器坏了。’ ‘我去PXX查了下，耦合器9.7，我魏哥含泪赚三毛。’ ‘就凭这一点，魏哥没得黑。’ ‘我哭死真的。’ ‘看了魏哥修水壶，我现在强的可怕。’ ‘别问，问就是耦合器坏了。’ ‘热水器商家哭晕在厕所。’ ‘耦合器商家批都笑裂了。’ 魏修水壶没有八千也有一万，手快的不行。 轻轻松松又是36个维修点到手。 而且自从自己开了直播之后，店里的生意明显变好了。 以前来修家电的，大多是镇上的邻居。 现在隔壁乡镇的也有。 维修点的增长，比以前快了三倍不止。 就这样持续下去，修水滴歼星舰什么的指日可待。 两点三十分左右。 又有一位顾客走进店里，手拿一把洗地机。 “老板，洗地机能修吧？” 魏修稍显犹豫：“这个我修的少，怎么回事儿？” “它充不进电了。” “我先研究一下吧。” 魏修手贼快，已经拆开了洗地机的底座。 网友们也提起了兴趣。 ‘新副本，洗地机！’ ‘以前没看过魏哥修洗地机昂？’ ‘废话，镇子上的大爷大妈不喜欢用这玩意儿。’ ‘魏哥迷茫了，搞不明白喽。’ ‘遇事不决，耦合器坏了。’ ‘只有我一个人发现洗地机小姐姐颜值很高吗？’ ‘小姐姐，我可以做你的洗地机吗，我舌头贼6。’ ‘楼上真尼玛恶心，小黑屋走起。’ 说归说，闹归闹。 水友们确实发现最近的客户颜值普遍有提高。 就像眼前这位洗地机小姐姐，妥妥9分御姐。 老色批们都馋哭了。 与此同时。 魏修已经找到了洗地机的毛病。 “充电接口脏了，接触不良。” 小姐姐：“能修吗？” “把接口垫片磨一下就好。” 说完。 魏修拿起手钻，伸进充电接口。 两分钟不到。 洗地机重获新生。 小姐姐竖起大拇指：“谢谢你！多少钱啊。” “你给十块吧。”魏修摆手。 “另外，你这个洗地机不如我家的好。” “你要认准这种全链路防臭的。” “污水箱里有去味棒。” “嘎嘎好用。” 直播间的水友当时就懵了。 哎——卧槽！ 我是不是看了一段广子？ ‘魏哥也是好起来了，能接广子了。’ ‘怪不得小姐姐这么好看，原来是商务。’ ‘毫无表演痕迹，我差点就信了。’ ‘主播上链接，我正好想买个洗地机。’ 魏修还是保持了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全程念完了甲方的广告词，含泪赚了一万块。 讲道理。 弹幕对魏修接广子的反应不大。 甚至还有点欣喜。 无他。 魏修简直太良心了。 给大爷大妈们修家电，近乎做慈善。 观众们不但不反感魏修接广子，反倒希望他多接一些。 ‘接广子洽上饭了，就不能再收水友们的礼物了嗷。’ ‘魏哥这种的接广子我一点不眼馋。’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不懂就问，这是什么直播间？’ ‘这给我干哪儿来了？’ ‘主播是干嘛的？收破烂的吗？’ 一时间。 直播间涌入了几百位新观众。 魏修知道，这是平台给他推流了。 最近因为持续播放火爆，流量一直在增加。 从一开始的几十人，到现在的几千人，弹幕多的有些读不过来。 但此时。 在快速跳动的ID中，魏修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Lv51·女孩为何穿短裙】：‘主播主播，我到你们镇子了，具体地址在哪儿。’ 魏修微微一愣，想起了这是昨天要修坦克的那位大哥。 正好，现在直播间人多。 可以展现真正的技术。 他毫不犹豫的指点：“你从高速口下来，往前开7公里，左转就能看到大集。” ‘好的好的，十分钟到。’ 【Lv51·女孩为何穿短裙】送出音浪一号（10001钻）*1. 魏修再收一发大火箭，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女孩哥别送了，我们是健康正能量直播间，你理智消费。” 弹幕网友纷纷扣起666。 ‘神特么女孩哥。’ ‘大哥霸气！’ ‘主播真的好起来了，都有大哥了。’ ‘女孩哥两发火箭，够去一趟4儿子店了。’ ‘大哥主要不为修车，为的是面基。’ ‘有一说一，51级大哥开坦克有些没牌面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开的是坦克700？’ ‘那也没牌面，除了揽胜行政版，都没什么牌面。’ 第4章 不是为了装X，就是单纯爱修东西 “看来大哥车坏的厉害，板车拉过来的。” 十分钟后。 魏修听到门外的引擎声。 脑海中自动跳出信息。 【江淮威铃K7】 【德威D25发动机】 【扭矩：850Nm-900Nm】 【最大马力：180匹】 然而直播间的网友并不买账。 ‘我咋就那么不信你能听声辩车呢？’ ‘绝对偷看窗户了。’ 新观众并不买账。 老观众习以为常。 ‘魏哥是这样的，阴阳眼加顺风耳。’ ‘看一眼就知道耦合器坏了，你寻思能是一般人吗？’ ‘镜头拿起来，给他们小显圣一波看看。’ 魏修拿起自拍架走出小店。 门外确实停着一辆江淮板车。 直播间众人直呼牛逼。 可魏修的嘴角有些抽搐。 他看着从板车副驾走下来的大哥，有点绷不住。 “你就是女孩为何穿短裙？” “是我，魏哥！” 女孩哥是个场面人，见面就散烟。 魏修没有接，指了指板车：“你的车呢？” “这不吗，这辆车是我……” 一言未毕。 魏修直接打断了他。 “别的我先不提。” 他上前拍了拍板车的车厢。 “你管这个叫‘一辆车’？” “你这是一地车啊哥们。” 镜头一转。 直播间的网友们看到板车上的情况。 全都绷不住了。 ‘好碎的一辆车。’ ‘这不就是一车破烂吗？’ ‘噗哈哈哈哈黑粉，绝对是黑粉。’ ‘车开成这样也是需要技术的。’ 板车零零散散一堆零件。 不仔细看。 还以为拉着一车的废铁。 甚至有的零件已经锈迹斑驳。 直播间的网友看到这里这才明白。 女孩哥绝对是反串来搞效果的。 拉一地废铁过来，摁说是修车。 纯为难魏修。 “你拿战损车过来修，我都不说啥了。” 魏修注视着那一堆破烂。 很快从其中捡出一块轮状废铁。 直视着女孩哥的眼睛。 “你这车到底是什么牌子的？” “怎么还有负重轮？！” 女孩哥有些懵逼：“牌子不好说，反正型号是59式。” 魏修：“？？？” 水友们也反应不过来。 CpU嗷嗷转，脑子快宕机了。 从画面上看，那些零件和汽车真没啥关系。 都是泛着绿色的钢结构件。 非常粗糙。 别说小汽车了。 现在拖拉机都不用这种材料了。 但很快，直播间里的大聪明冒出来了。 ‘卧槽！负重轮！是59！’ ‘敢情女孩哥说的是真坦克？’ ‘笑不活了，不是坦克300，也不是坦克500。’ ‘是59式坦克！’ 当魏修看到那一车零件的时候。 就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炮管、负重轮、导向轮全都在。 这是一车老59的拆车件。 正在他研究的时候，女孩哥一脸的清澈。 “我准备开一个军事博物馆。” “这辆车是合法渠道收购的报废车。” “我想复原当展车。” “能修吗哥？” 直播间直接炸了。 这波搞效果绝了。 一个说胯骨肘子。 另一个说城门篓子。 女孩哥问：‘坦克能修吗？’ 魏哥信誓旦旦：“能修！” 两个人终于在此刻相遇。 大眼瞪小眼，两脸懵逼。 ‘能修个锤子！’ ‘这题超纲了。’ ‘修汽车我们都不说啥，你拉一辆坦克过来纯搞子。’ ‘不得不说，女孩哥是懂得搞效果的。’ ‘女孩哥牌面够的，人家开坦克59。’ ‘魏哥脸绿了，破了大防。’ ‘维修生涯滑铁卢，终于遇到不会修的了。’ 直播间嗨疯了。 黑子们和抽象粉丝直接狂欢。 无他。 魏修之前太强了。 从来没遇到过不能修的机械。 有的老粉丝从开播第一天关注，一集都没落下。 从小水壶到电视机。 从洗衣机到电冰箱。 魏修都是看一眼就知道毛病出在哪里。 像开挂似的。 今天终于遇到个棘手货，所有人都盼着他翻车。 而魏修看着直播间的口嗨水友，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深藏功与名。 这辆车当年售价四十万。 维修点是够的。 可以修，但没必要。 这玩意儿全损，劈头盖脸修下来，费老鼻子劲了。 就为四十万维修点？ 划不来。 这个逼不装也罢。 可就在他准备送客时，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段文字。 【59-1中型坦克】 【12V水冷柴油机】 【382千瓦】 【100毫米线膛炮】 【7.62毫米机枪】 【……】 【限时任务已开启：完成修复可获得十倍维修点加成！】 魏修微微一愣。 新机制？ 也就是说—— 修好这辆坦克能获得400万的维修点。 统子哥你要这么搞。 我可就不困了。 40万的维修点，食之无味。 400万的维修点，我重拳出击。 想到这儿。 魏修脸上浮现出淡淡的逼味儿。 “我也不是为了装这个逼，只是单纯爱修东西，能修。” ‘？？？？’ 直播间内。 弹幕疯狂刷屏。 ‘主播开始说胡话了。’ ‘搞效果是吧？’ ‘我信你是秦始皇都不信你能修坦克。’ 一时间。 水友们也分不清魏修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可是修坦克这事儿也太抽象了。 而且女孩哥拉来的也不是坏了的坦克。 是一地的零件。 这辆车的岁数可能比魏修的父亲年纪还大。 修这玩意儿的难度，比给珠穆朗玛峰装电梯还要大。 女孩哥本尊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锁男，连忙挽尊。 “魏哥，我也不是为难你。” “反正也是当展车。” “有个起码的样子就行，你看着修。” 魏修瞥了眼弹幕，认真道： “我能修好，但时间长一点。” 女孩哥十分感动：“那无所谓！” “这样吧，三天后你来提车。” 魏修说完。 直播间的弹幕量到达了极限，都有些卡顿了。 无他。 所有人都觉得魏修过于装了。 能修坦克暂且存疑。 还三天就来提？ 啥家庭啊，敢这么吹牛。 ‘66666’ ‘主播把女孩哥当日本人骗？’ ‘主包收手吧，你修不明白的。’ ‘坦克可没看有耦合器的哦。’ ‘三天是吧？’ ‘三天修不好，我必举报主播。’ ‘你能修好我倒立吃屎。’ 魏修：“管理记一下饿了的水友id。” ‘？？？’ “最近几天先不播了，等坦克修好，我会挨个邀请吃屎的水友上麦，记得自带粑粑。” 第5章 不是说好的家电维修吗？ 【扫描中……】 【59-1中型坦克】 【完整度：11%】 卸好车，送走女孩哥。 魏修扫了一眼坦克，脑海中的文字让他直瘪嘴。 这车上辈子经历了什么？ 怎么能碎的如此具体？ 【是否开始模块解析？】 “解析吧。” 像这种技术复杂的机械结构，一次修好是不可能的。 强如统子哥，也需要分部解析，逐个修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动力模块。 【四冲程水冷直列12缸柴油机】 【排量：38.88L（缸径×行程=150mm×180mm）】 【额定功率：520马力】 【扭矩储备系数：1.25（1，200-1，400rpm区间）】 【燃油消耗率：245g/kW·h（全负荷工况）】 在不知不觉间。 一些知识以奇怪的方式进入了魏修的脑海中。 自从统子哥开启之后。 修理过的机械结构会自动记录，过目不忘。 魏修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掌握逆向研发的能力。 就比如眼前这台发动机。 他可以凭借现在的信息，完整复述出生产工艺。 不过。 复述是一回事儿，修理是另外一回事儿。 这台发动机损坏太严重。 七成的配件完全损坏，需要更换。 “列出全损配件清单。” 【收到】 【曲轴*1、飞轮*3、活塞销*1、汽缸垫*2、凸轮轴*5……】 【兑换上述配件共需1.325万维修点】 【注意：当前方案为修复版本，另存升级版本，是否查看？】 “嗯？” “升级？” 魏修微微一愣，觉得有些新奇。 “查看。” 【升级版动力方案】 【V型12缸水冷涡轮增压柴油机】 【排量：27.3L】 【额定功率：1500马力】 【扭矩峰值：5400Nm】 【升级上述方案共需33万维修点，是否兑换！】 “卧槽！” 魏修一口水差点呛出来，眼珠子都瞪圆了。 这个配置他懂！ 是99式！ 现役主战坦克的发动机。 也就是说。 魏修只要需要33万维修点，就能获得一台99式的发动机。 按照这个方案。 修出来的坦克动力方案能媲美99式。 这岂不是鸟枪换炮？ 而且魏修学会了举一反三。 既然动力模块可以升级，其他模块也同样可以。 他跳出动力模块，全局总览。 【武器可升级方案：无人轨道炮塔（44万）】 【装甲可升级方案：电磁装甲（26万）】 【光电可升级方案：隐身涂层+贴片雷达（53万）】 【其他可升级方案：无人机基站（80万）】 【点击以查看其他可行33种方案……】 “可行？” “可刑。” “特别刑！” 魏修有点馋，但还是克制住了。 升级的的方案每一项都很香。 如果劈头盖脸升级一遍，修出来的车能吊打所有现役装备。 但还是那句话。 可以，但没有必要。 多花装备点倒是其次。 就这个吊炸天的电磁新概念坦克，魏修能修得出来。 女孩哥可不一定敢要。 他敢要，国安能把女孩哥的棺材板焊死了。 …… 三天后。 【胜利家电维修商行】 此时直播间里已经五百多人观看。 魏修不开播的这段日子。 老粉丝们失去了快乐源泉，做梦都是耦合器坏了。 所以当今天魏修点开直播，前排的观众早就摆好了瓜子饮料矿泉水。 “欢迎【白开水】进入直播间。” “欢迎【萌萌（考研版）】进入直播间。” “欢迎【铁甲军魂】进入直播间。” 魏修心情不错，热情的欢迎观众。 “还是老规矩，把免费的小礼物送一下，粉丝灯牌都送一下。” “等人上到500，主播带你们看个好东西。” …… ‘芜湖，失踪人口回归。’ ‘修不好坦克，也没必要玩失踪。’ ‘兄弟们不会因为你修不好坦克不看你的。’ ‘主播，别装死，坦克呢。’ 蹲守的都是老粉丝。 有一半都是奔着打魏修脸来的。 新观众也都有些不明所以。 不知道满屏的坦克是什么意思。 魏修在弹幕中看到了很多熟悉的ID。 前些天扬言要吃粑粑的都在，他也就放心了。 “女孩哥在不在，在的话抠1。” 【Lv51·女孩为何穿短裙】送出音浪一号（10001钻）*1。 魏修嘿嘿一笑：“孩儿哥是场面人。” “车今天刚修好，我先让你在直播间看一眼。” “如果你不满意，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女孩为何穿短裙：这么快的吗？】 【白开水：真的假的？三天我画辆坦克都费劲】 【水库浪子：主播别搞，我不想吃。】 【珂珂不爱吃香菜：就喜欢主播说道做到的样子。】 在直播间的声声疑问当中。 魏修举着自拍杆，走向了屋外。 经过三天的奋斗，车子算是修好了。 此刻就停在门外。 不路过为了不引起群众的围观，魏修用一块防雨布把车子罩了起来。 此时直播间的水友们全都拭目以待。 随着防雨布扯下。 一辆绿中泛黄的坦克映入眼帘。 “孩儿哥，时间比较紧张。” “外观没给你修。” “你到时候找俩人重新喷一下漆就行。” 【Lv51·女孩为何穿短裙】送出音浪一号（10001钻） 【Lv51·女孩为何穿短裙】送出宇宙飞船（50001钻） 【Lv51·女孩为何穿短裙】送出豪华游轮（60001钻） 女孩哥一整个震惊了。 不是。 这也太牛逼了。 ‘卧槽，还真尼玛修好了？？’ ‘我擦！’ ‘666！’ ‘除了成色旧一点，真看不出来问题。’ ‘新人第一次来，不是家电维修吗？怎么改军火了？’ ‘我凑这是在直播间能展示的东西吗？’ 直播间的网友都快疯了。 屏幕里的坦克栩栩如生。 刷上层绿漆，就是真坦克。 目测这玩意儿也得好几十吨的车重。 就这种大家伙。 他们实在想不通，魏修是怎么在三天之内攒起来的。 尤其是那些扬言要吃翔的水友。 眼看着屎要到嘴边了。 别提有多害怕了。 不少老六已经默默的离开了直播间，装作看不到。 但还有一部分嘴硬的。 【水库浪子：主播别耍赖，我们说的是修好，拼起来不算。】 水库浪子觉得自己机智的一批。 拼乐高谁不会啊？ 把算钢板焊接起来，装作坦克的样子，并不算修好。 “浪子哥你千万别离开直播间。” 魏修看到熟悉的id，嘿嘿一笑。 “为了让你这口屎吃的心服口服，我现在试驾一遍。” 眼看着魏修爬上了坦克。 水友们纷纷抠出问号。 ？？？ 主播为了让粉丝吃一口，真是操碎了心。 这玩意儿还能动吗？ 【女孩为何穿短裙：魏哥牛逼！稍等一下我摇人来看！】 王琦拿着手机激动异常。 这么精彩的直播怎么可能一个人看？ 当然是要分享了。 他复制了直播链接。 在通讯录中找到了【战区装备部张明瑞】。 粘贴，发送。 幅度带一句话：“张部长，你说修不好的那辆坦克，修好了！” 第6章 绝无可能 “胜利家电维修？” “万物皆可修？” “什么玩意儿——？” 燕东市。 中部麒麟战区。 装备部办公室。 部长张明瑞身穿一身笔挺的军装常服。 肩章赫然是少将军衔。 他拿着私人手机。 看着被王琦转发过来的直播间，眉头紧皱。 他和王琦的交情不深，只知道对方是个富二代，开了一家军事博物馆。 前些天王琦通过关系，找到张明瑞提出想购买一辆报废坦克。 张明瑞看对方证照齐全，而且是出于国防教育科普的目的，于是同意了请求。 卖给他一辆几乎是战损级别报废的坦克。 “修？” “那破车能修好吗？” 张明瑞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无他。 他太清楚那辆车的情况了。 从部队退役的时候，几乎报废。 装备部又将其进行了涉密部件拆卸，而后在露天仓库一待就是三年。 部队上的几个一级军士长看了都直摇头。 断言这玩意儿只能卖废铁。 所以。 当王琦说车修好了，张明瑞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 他紧皱眉头点开直播间。 “动态展示？” 张明瑞听到主播的介绍，喃喃重复。 画面上。 一个年轻人身处满是配件的房间。 看起来像个家电小作坊。 看到这个场景，张明瑞更懵逼了。 在家电维修铺修坦克？ 开什么国际玩笑！？ 那玩意儿原厂工程师都修不好，一个乡镇维修铺能修好？ 还动态展示！？ 张明瑞下意识的想关闭直播。 可！ 下一秒。 镜头由室内转向室外。 光影突然变的明亮。 一辆斑驳的铁甲怪兽映入眼帘。 “？？？” 张明瑞脸色顿时一变。 这是什么情况？ 那辆老59复活了！？ 作为装备部长，车辆的型号是刻在张明瑞骨子里的。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造型。 绝对没有错！ 这就是59-1中型坦克的原型。 除了漆水之外，和原厂没有任何区别。 想到这儿，张明瑞立刻拿起电话。 “是我，让912厂刘源跑步来我办公室。” “我不管他在干什么。” “立刻！马上！” 五分钟后。 一位中年男子气喘吁吁的来到办公室。 他皮肤黝黑，身穿陆军常服，手上戴着沾满机油的白手套。 看起来像是刚刚从修理车间下来的。 而他身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肩膀上四折杠的肩章。 经常当兵的人都知道。 这是一级军士长的肩章。 在部队里，将军遍地都是。 可一级军士长并不多见。 他们通常拥有过硬的专业技能，还有超长的服役年限。 虽然军衔不高，但享受的是将官同等待遇。 刘源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装备部直属装甲修理厂912厂的王牌技工。 装甲部队的活化石。 服役26年，修理过我军几乎所有型号的坦克。 哪怕是少将张明瑞，见了面也要客套一下，尊称老班长。 “刘班长，你看看这个。” 刘源狐疑的接过手机，只看一眼，不明所以。 “59？59怎么了？” 下一秒。 刘源的瞳孔突然凝固。 “会动的59？！” 59坦克并不稀奇。 可会动的59凤毛麟角。 随着部队装备的根本更新换代，全军已经没有现役老59了。 这些老坦克全都被拆了涉密部件，静静的停放在各战区的仓库里。 屏幕上的59是从哪里来的？ 再次注目观看，刘源意识到事情越发的蹊跷。 “张部长，这背景像社会上——” “我天！” “这59不会来自于民间吧？” 张明瑞眉头紧锁，缓缓开口。 “是的。” “我之前卖过一辆报废坦克，编号8993。” “卖给了一个商人做展览。” “就是你看到的这辆。” 一言至此。 房间中陷入了恐怖的寂静。 8993，这辆车刘源可太熟悉了。 毕竟是自己单位的东西。 他记得很清楚，这辆车已经不能称之为车了。 只是一堆零件。 当时张部长要卖的时候还问过自己，能修好吗？ 刘源的回答很简洁：能修好我就我刘字倒着写。 可现在。 8993复活了，全须全影。 正在屏幕画面中轰鸣飞驰。 看着这个画面，刘源小脑都要萎缩了，忍不住爆粗口。 “卧槽，谁修的啊？” “谁修的不重要。” 张明瑞满脸官司。 身居高位的他清楚的知道利害关系。 卖车并不违规。 但卖出去的车能够重新启动，问题有些严重。 他卖出去得是一堆全损破碎零件。 现在呈现在画面上的，是一辆全须全影的坦克。 “现在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怎么修好的？” 张明瑞抬头看向刘源，眼睛里有十万个为什么。 “刘班长。” “以你的经验看。” “民间修好这辆车有没有可能？” 刘源断然摇头。 “绝无可能！” “当初我就说了。” “哪怕是我亲自上手，配上专业设备，都修不好这玩意儿。” “甚至我敢断言！” 刘源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当年设计这辆车的工程师复活，都不一定能修好。” 他丝毫没有夸张。 这辆车诞生于上个世纪，岁数比自己都大。 一生经历了四个部队，在役时早已满负荷运转，机械结构损坏殆尽。 退役后又因为保管不善，残余部件损耗严重。 这就好比一个人寿终正寝之后，又放在潮湿温暖的地方，被微生物分解。 想让他复活，老天爷看了都摇头。 另外。 能修这种机械的人才，只有部队里有。 能让一堆报废件重新组合，并且发挥作用的，更是凤毛麟角。 因为这台坦克的结构和动力，全都是保密资料。 至今未解密。 外行人根本修不好的。 想到这儿，刘源的表情渐渐冻上了。 细思极恐！ 粗思也恐！ “张部长，想修好这辆车。” “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他是个天才。” “要么……” 张明瑞抬头。 看着刘源欲言又止的表情。 两人想到了一起。 “要么他手里有涉密图纸！” 一念至此，张明瑞迅速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 “喂，保密科吗？” “派两个干事，去查音浪平台房间号为83541的直播间。” “一天之内，我要这个主播所有的关系网。” 第7章 家电在世华佗，国补最大克星 下午六点。 折腾了一天的魏修总算下播。 躺在沙发椅上，他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脑海中不停思考着今日的一切。 讲道理。 修坦克是比修水壶得劲一些。 在修理的同时。 魏修也掌握了59系列坦克的核心工艺。 如果有合适的设备，让他手搓一台59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以后要是家电维修干不下去了。 手搓坦克卖给中东老乡，不得嘎嘎挣钱？ 唯一可惜。 这种机会只有一次，他估计也就能掌握个59的制造工艺了。 “哎！” 想到这里。 魏修淡淡微笑，抛开杂念进入系统之中。 【恭喜宿主！】 【限时挑战成功！】 【获得维修点*400万】 【当前拥有维修点：946万】 看到奖励之后，魏修心里轻松惬意。 最近几天维修点增长速度极快。 几乎赶上过去一年的收成。 要不说要拥抱互联网时代呢。 自从自己开直播之后，修名远洋。 十里八乡的老乡就不说了，连女孩哥这样的邻省顾客也慕名而来，为店铺增添了不少人气。 除此之外。 直播还能提供情绪价值、财富价值。 自从他开播以来，账号累计已经获得45万的收益。 就这。 魏修还经常劝直播间的粉丝理性消费，让那些富哥们刷。 他要是脸皮放开些，无差别割韭菜。 这个数字估计能放大十倍。 这笔钱他也早就规划好了用途。 八万块，就能把隔壁的小院子租下来。 两间门店开拓汽修业务。 小院子既能当修理车间，又能当仓库。 再花点钱，买一些升降机、机床之类的设备。 马上就能把事业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新的任务开启！】 【是否查看？】 魏修想的正得劲，看到脑海中的文字，毫不犹豫回答。 “开！” 【限时任务：一个月内，请拥有100万粉丝】 【奖励：工业母机*1】 【是否接受？】 “接受！” 魏修犹豫一秒都不算男人。 想睡觉来枕头，真的香麻了。 刚才魏修还在寻思，做大做强的关键步骤是购买一些机床设备。 现在工业母机来了！ 简直完美。 要知道。 工业母机是可以制造机床设备机器。 也就是说，只要有了这台装备。 魏修就有了全产业链的能力。 缺发动机？ 那就造一台能生产发动机的设备出来。 只要母机在手，理论上魏修只要输入参数，就可以生产万物。 小到家电手机，大到飞机轮船，完全没有瓶颈。 不过。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目前魏修仅有18万粉丝，距离100万还有一段距离。 如何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涨粉72万？ 涨粉的捷径其实就那么几条。 蹭热度吧，拉不下老脸。 打PK吧，不想当要饭的。 擦边吧，自己又是个男的。 想来想去。 也就坚守维修这条赛道比较靠谱一些。 靠过硬的内容，抓住粉丝的猎奇心理，才能稳定持续的涨粉。 不过。 修电水壶之类的，不够吸引眼球，得找一些难度比较大的东西修一修。 这事儿要好好想想。 …… 第二天。 魏修没琢磨个所以然来，还是像往常一样打开了直播。 由于今天是镇上赶集的日子，顾客很多。 一个早上。 修好8个热水壶，2个电饼铛，4个电饭煲。 虽然网友都知道这是魏修的基操，不用6。 但弹幕上依然满屏感叹。 ‘家电在世华佗，国补最大克星诚不欺我。’ ‘谁懂耦合器坏了那五个字的救赎感呐。’ ‘电器末法时代，没想到还有如此高人。’ ‘10块钱是真的良心啊。’ ‘主播没火之前，也是收这个价格。’ ‘给我一奸商看感动了，今晚坏了的黄焖鸡只卖给大学生。’ ‘你的直播打动了我，我决定给你五万块以表支持，我把钱放到钱包放心借里了，你打开就能申请。’ ‘……’ 看着有很多新ID涌入直播间。 魏修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 该说不说，这波网友别的不行，玩梗是真的可以。 正在恍神间。 门外传来一阵突突突的引擎声。 魏修走出门外，发现一位老大爷骑着三轮拉着一台洗衣机停在了门口。 他不经意间一瞥。 脑海中文字出现。 【定时器损坏】 “大爷，洗衣机是不是只往一边转？” 魏修一波抢答，给老大爷整不会了。 “你看一眼就知道毛病？” 魏修已经掏出了螺丝刀：“修的多了就是这样。” 卸开后盖板，拔掉连接器，拿出新的定时器。 尖嘴钳去掉电线皮，两头接在定时器上，缠上绝缘胶布。 再将定时器固定，后盖板拧紧螺丝。 一气呵成，全程不到两分钟。 弹幕懵逼了，一脸茫然的看着画面。 ‘主播好快啊！’ ‘不是，主播手艺又精进了？’ ‘你是怎么做到看一眼就知道毛病的？’ ‘盲修可还行？’ ‘主播是不是绑定什么系统。’ ‘我机电专业毕业，真的佩服主播，我们拆这玩意儿都得盯着电路板看半天才能找出毛病。’ 弹幕一个不留神，洗衣机+1. 真特么绝了。 就当大家还沉浸在快速修复的爽感之时。 魏修只跟大爷收了15块钱，还帮忙把洗衣机抬上了三轮车。 至此。 弹幕上男默女泪。 ‘真·良心主播！’ ‘今年感动中国没你我不看。’ ‘这洗衣机放啄木?，不得收个450？’ ‘楼上你裸跳预言家了，前两天我修洗衣机就花了450，只是水管坏了而已。’ ‘主播一天挣四五百，啄木?一单挣四五百。’ ‘@啄木?维修，出来挨打。’ …… 与此同时。 啄木?维修总部。 陈忠义看着后台的私信，气不打一处来。 五百多条私信，全都是辱骂。 而且还有数不清的网友@官方号去看魏修直播。 陈忠义忍不住切换了自己的账号进入直播间。 此时此刻。 弹幕上全都在讨论啄木?维修，骂的的可脏了。 “我他妈这找谁惹谁了！” 陈忠义把手机往桌上一扔。 无能狂怒宣泄在了眼前两位副总的身上。 本来这些天公司的负面新闻就够多了，各个媒体都在报道。 公关部压都压不过来。 现在。 因为魏修的小火，网友们又把啄木?@在公屏上不断鞭尸。 陈忠义忍不了一点，转头看向主管公关的副总。 “媒体找茬就算了。” “一个搞直播的乡巴佬网红他凭什么？” “太阳下山之前，我要这个逼消失！” 公关副总试探着问道：“在互联网消失还是……？” “全部！” 陈忠义无能狂怒。 “先让音浪平台封了他的直播间。” “再带人去线下真实他。” “媒体我惹不起，这种穷逼我还惹不起吗？” 第8章 该枪毙就枪毙 【您的直播间因涉嫌违规已被中断】 【违规处罚：禁播365天】 【点此查看违规详情】 【……】 魏修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提示，有点蒙蔽。 “我尼玛犯天条了？” “禁我一整年？” “号白起了吗这不是？” 他的大脑开始快速运转。 刚才直播挺规矩的。 既没有引导观众，也没有说敏感话题。 最多最多。 就是在自己换工作服的时候露点了。 但这玩意儿罪不至死，不至于封一年吧？ 就在魏修思考的同时，门外传来汽车声。 【东风猛士917】 【最大功率：600】 【最大扭矩：1050】 他眼角一紧，有一丝不解。 这个牌子大多都是军车。 军车来这干嘛？ 哎！ 卧槽！ 联想到直播间刚刚被掐断，再加上前几天自己修过一辆坦克。 魏修心说不妙。 女孩哥那车不会没有手续吧？ 带着怀疑，魏修走出店门。 奇怪的是，那辆猛士917并不是迷彩涂装，而是纯黑色涂装，牌照也是民用。 车子前后排一工坐着四个人。 最先下车的是后排两人，身材高大而又挺拔，穿着黑色的夹克。 “你应该就是魏修了吧？” 魏修下意识的摆手：“不是，我过来串门的。” 为首的张明瑞忍俊不禁：“我看过你的直播，是你的粉丝。” “你可拉倒吧首长，你直说有啥事？” 张明瑞和刘源面面相觑，有些不理解。 他俩专门穿了便装过来。 为的就是不打草惊蛇。 没想到。 刚一露面，就被魏修看穿了。 索性张明瑞也不装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军人？” “你见过一水小平头的粉丝吗？” 魏修毫不客气。 这二位多少有些掩耳盗铃了。 就这种板板正正的气质，没吃过几年压缩军粮练不出来。 而且。 这二位一看都是领导的样子。 因为站在车边的那俩年轻人鹰视狼顾，永远在戒备。 似乎在保卫这俩的安全。 眼前的一切让魏修联想到直播间被切断。 再回溯到修坦克那事儿。 情况逐渐变得明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魏修便主动出击：“首长要修什么？” “我们不修东西，就是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魏修脱口而出：“我一直都奉公守法，除了初二那年给同桌冰红茶尿过尿之外，没干过坏事儿。” 半秒之后在。 张明瑞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别紧张，我就是了解一下你修坦克这事儿。” “嗷！”魏修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用谢，助力国防科普教育是个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 “？？？” 张明瑞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小伙，眉头紧皱。 这股机灵劲不是开玩笑的。 显然。 魏修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和意图。 也意识到自己摊上了什么事儿。 可他还是在插科打诨，避重就轻。 心理素质过硬。 但！ 张明瑞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索性开门见山：“既然我们都清楚，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 “59-1坦克生产于半个世纪以前。” “制造工艺和图纸目前仍处在保密期限内。” “除了内部人士，没有人知道他的结构。” 冰冷的目光刺过来，透着丝丝凉意。 “而你！” “却修好了坦克。”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魏修一脸清澈：“意味着……坦克被修好了？” 一旁的刘源终于忍不住，脸色一黑：“少耍贫嘴，交代问题。” “啥问题？”魏修抬头直视。 “你为什么对59坦克了如指掌？” 修好坦克，需要掌握专业知识。 这已经牵扯到泄密了。 更何况，魏修几乎是一比一复原了坦克。 这种操作，手里没有图纸是不可能的。 哪怕强如刘源这个一级军士长，也束手无措。 因此。 刘源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给魏修头上焊死了泄密的罪名，先入为主。 “要听实话吗？” 魏修看着这两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不装了，摊牌了。 “我有系统。” “我看一眼任何机械，立刻就会修。” “积攒经验还能换零件。” 刘源气不打一处来：“还狡辩！现在不说，等到保密部门来找你，就不是你这个待遇了。” “……” 魏修嘴角一瘪，心说老子跟你说实话，你又不信。 “那我换个版本。” “我是个天才。” “天生就能鼓捣机械。” 张明瑞闻言微微一笑，露出一抹慈祥的微笑。 “我们也没有恶意。” “只是想搞清楚这件事。” “既然你说你是天才，那我需要你证明一下。” 魏修不解：“怎么证明。” “我带来了一台59-1的发动机，已经损坏。” “如果你能在我们的见证下修好。” “那你就是天才，所有误会都解决了。” 张明瑞指了指街对面的一辆卡车，几个小平头正在卸车。 从视频上看。 魏修确实修好了59式坦克。 但张明瑞只看到了结果，没看到过程。 天知道他是怎么修好的？ 除非他有图纸。 其实张明瑞和刘源一样，都倾向于魏修有间谍嫌疑。 所以他才想出这个办法。 真的天才，应该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使用任何图纸帮助，修好同款发动机。 间谍则不会。 “给你两天时间，够吗？” 面对张明瑞的提问，魏修转头看向那台发动机。 【12150L-7柴油发动机】 【额定功率：580匹】 【增压中冷技术】 【分体式散热器】 【液压助力操作装置】 【……】 【完整度：67%】 【可修复】 【预计耗时：3小时】 看着脑海中跳出的信息，魏修莫名感到欣慰。 别说。 还真别说。 两位首长虽然是拷问自己来的，但还有点良心。 拉了一台接近七成新的发动机过来考验自己。 比拉来一地零件的女孩哥好多了。 “不用两天。” “你们等我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之后如果修不好。” “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该枪毙就枪毙。” 第9章 不装了，摊牌了 “枪毙倒不至于。” 张明瑞连忙摆手，有点不会了。 有一说一。 这小子有点东西。 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份，这小子一点都不慌。 对答如流，插科打诨。 机智的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面对自己提出的考验。 他也没有任何犹豫，欣然接受。 仿佛心里全是底。 讲道理。 像他这个岁数的小伙子，遇到两个军官前来了解情况，应该吓的说都不会话了。 刘源也意识到这小子不是善茬。 拉着领导走出维修铺。 “张部长，直接交保密部门处理吧。” 张明瑞掏出一根烟：“你觉得他修不好这台发动机？” “当然。”刘源接过烟。“最主要是他这个态度，情商和他的态度不匹配。” “嗯，但机会还是要给，万一他真是个天才呢？” 张明瑞递出打火机。 他们都知道在没有原始图纸和机械的辅助下，修好这台发动机没有可能。 但张明瑞想看看魏修葫芦里卖的的什么药。 反正三个小时也不多，耗的起。 “同时。” “我也让保密部门去查他的底了。” “这小子是什么成色，很快会知道的。” 听到首长还有另一手安排，刘源放心了。 “嗯！修不好这个发动机是一回事儿。” “但前两天他把59复原了，又是另一回事儿。” “我现在就怀疑他手里有59的泄密图纸。” 刘源想事情比较简单。 以个人之力，将59复原出来。 绝无可能。 但如果有团队，真不好说。 之前也有很多类似的武器图纸泄密案例。 间谍从各种渠道获得武器机密，传递给他国。 如果魏修是这种的，刘源感觉自己还能立个二等功。 现在他们俩只需要等待。 魏修要是鼓捣不明白那台发动机。 嫌疑度75%。 如果保密部门的背调再有点问题。 嫌疑度100%！ …… 两小时后。 嗡嗡嗡嗡嗡—— 张明瑞的电话不停的震动。 他看了眼魏修，又不动声色的给了刘源眼色。 俩人再一次来到店外。 “我是张明瑞，说吧。” “……” “确认吗？” “……”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 张明瑞看向一旁的刘源，眼神中满是疑惑。 “保密部门查了。” “魏修大专毕业之后就在这开修理铺。” “人际关系很纯洁。” “而且这个人口碑很好。” 刘源不太信：“一点嫌疑都没有吗？” “嗯，调了他的所有记录，没发现任何嫌疑。” 一言至此，两人都沉默了。 原因无他。 战区的保密部门可不是一般的衙门。 手段非凡。 只要他们肯查，有猫腻的肯定藏不了。 “不能吧？” 刘源向后瞥去。 “难不成真是个机械奇才？” 张明瑞砸么嘴皮子：“不应该，是天才的话，他应该发现了。” “发现什么？” “我给他的不是59-1的发动机。” 听到这话，刘源再次向店内看去。 还真是！ 强如刘源这种一级军士长，也才恍然大悟。 那是一台12150L-7型号柴油发动机。 这种发动机是用在59D上的。 而59-1的发动机，应该是12150L。 两个发动机的名称和外形基本差不多，但内在结构差远了。 刘源瞪大眼睛：“12150L-7强化了增压中冷技术，曲轴材质也不一样，他鼓捣这么半天，愣是没看出来？” “是啊，如果他是个天才，修这半天，早应该说出来的。” 张明瑞的心眼和马蜂窝一样，贼勾八多。 他故意拿了一台升级版的发动机给魏修。 这样就能直接试探出魏修的成色。 因为他之前复原过一次59，应该能看出发动机的差别。 可事实是。 他不但没看出来，而且还吭哧吭哧的修了俩小时。 真正的天才，不但会做题。 而且能敏锐的指出题目的错误。 魏修很明显不是。 他更像是那种学渣，拿着错题嗷嗷一顿瞎猜的那种。 刘源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可是背调没查出问题，这有点矛盾……” 话音未落。 魏修的脑袋突然从门内探了出来。 “首长，现在有个小问题。” 张明瑞立刻恢复镇定，喜怒不形于色。 “怎么了？” “你们能帮我找点氮化钢吗？” 张明瑞心里一紧：“要氮化钢做什么？” “因为曲轴的材质是氮化钢，疲劳极限高啊。” ！！！ 张明瑞再也绷不住了。 他回头看向刘源。 老刘也是一脸的懵逼。 “你早就知道这个发动机的型号？ 魏修理所应当的点头：“嗯啊，12150L-7嘛。” “曲轴用的38CrMOAl氮化钢，疲劳极限高40%。” “增压中冷，功率580。” “还升级立刻分体散热器，水油散热面积1:0.8。” “液压马达风扇也改了……” 张明瑞：“……” 刘源：“……” 不是，他一直都知道？ 张明瑞彻底不会了。 本来是他考验魏修，自己是考官。 现在，魏修给他摆了一道难题。 “你明知道这不是59-1的发动机，你还同意修？” 魏修嘴角一咧，开始装逼：“59D的发动机我也能修。” “59-2、59-2A、59-125、59P……” “都能修。” 张明瑞眼睛都瞪圆：？？？ 合着人家一直都知道踢错了。 自己才是那个小丑？ 更令人细思极恐的是。 魏修不但识破了张明瑞的小九九。 还准确的说出了12150L-7的详细参数。 他甚至氮化钢的疲劳极限都清清楚。 维修带着俩人回到店内，敲了敲发动机外壳。 “现在就剩曲轴没装了。” “你们要是没有氮化钢，我就用普通用材料代替了。” “反正功能一样，就是耐用性差一点。” 看着两个人默不作声，眼睛瞪像鹅蛋一样大。 魏修就知道这波自己装到了。 他没有迟疑，装上了普通材质的曲轴。 盖上盖板。 加入柴油。 点燃火花塞。 突突突突突！ 震耳欲聋的震动声响彻响彻整个街道。 张明瑞和刘源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他不但修好了发动机，而且躲开了张明瑞设置的题目陷阱。 别的不说。 同等条件下，让刘源这个一级军士长用三个小时修好发动机，门儿都没有。 事已至此。 张明瑞彻底服了：“小同志，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跟你说过，我有系统。” 张明瑞：“你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这个水平已经是国宝级别了。” 魏修直瘪嘴，心说我特么就差掏心窝子给你们看了。 咋就不信呢？ 既然不信。 那我就只能再装一次逼了。 “行吧，摊牌了，我是个天才。” 第10章 追兵也是兵 “天才？” “天才只是见你的门槛。” 张明瑞不可思议的摇头。 徒手修好一辆59。 已经不是能用天才能形容的了。 部队里，尤其是装备部。 机修天才有很多。 强如站在他身边的刘源。 军区为数不多的一级军士长，享受国家特殊津贴。 可是面对这种难题，也是一问一个不吱声。 “小同志，我跟你直说了吧。” “你这一手修理的手艺，够泄密级别了。” “我今天也是为这个事儿来的。” 魏修闻言连忙摆手：“我就是直播赚点零花钱，完全没想到泄密的事情。” “嗯，我相信你。” 张明瑞点点头。 但凡能查出一点泄密的事情。 此刻魏修手上已经多出一副手镯了。 “我们保密部门查了，知道你没事儿。” “那当然。”魏修一本正经。“我根正苗红。” “嗯？怎么，你是军属？” 张明瑞眼神里有些欣喜。 魏修点点头：“算是吧，我爷爷参加过长征。” “还是老兵后代？” 张明瑞瞳孔一震，心说不得了。 那确实是根正苗红。 事实上。 如果是老兵后代。 魏修都显得有些清贫了。 可问题是。 刚才保密部门的同事压根也没提这茬。 如果是红三代的话，档案一查一个准。 “小同志，不瞒你说，刚才我们调查你了，没发现你说的这个情况。” “你爷爷是哪个军的？” “如果是我们遗漏，回去我立刻给你补上。” 魏修当然不会骗人了：“第五军的。” 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张明瑞有些内疚。 “你爷爷叫什么？” “领导是谁？” “我立刻让武装部想办法给你申请优待！” 魏修脱口而出：“我爷爷叫魏孝，军长叫薛岳。” “？？？” 张明瑞懵了。 眼睛瞪得像鹅蛋一样大。 不是，合着你爷爷是后面追的那群人？ 下一秒。 刘源也反应过来，噗呲笑出了声。 “不是，小伙儿，你管这个叫根正苗红？” 魏修：“追兵也是兵。” “你爷爷是不是兵咱不白扯了。” “你小子一定是个兵。” 张明瑞正式伸出右手。 “我叫张明瑞，麒麟战区装备部部长。” 魏修神情一怔，默默的伸出自己的手。 讲真。 他能猜到这俩一定是个官。 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肩上扛星星的将官。 “你早说啊，我就不和你开那些玩笑了。” “开也没事。”张明瑞喜笑颜开。“下面的话，是我以军区装备部部长的身份说的。” “小魏同志，你专业技能过硬，军区十分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我代表装备部，邀请你入伍。” 魏修闻言，脸色顿时一变，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就我？ 就我这种半吊子？ 我也就是靠着统子哥，在互联网上整点活。 万没想到，被部队看中了。 听魏修有点妄自菲薄的语气，张明瑞又再次强调。 “我在部队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这么强的。” “如果你愿意，我安排你特招入伍。” “给你少校军衔。” 听到这话，一旁的刘源神情一怔。 乖乖！ 张部长这是下血本了。 特招入伍不稀奇。 只要是有一定的专业技能水平，都能被特招。 但特招入伍一般都是尉官做起。 就这，还必须是技能特别突出，素质特别过硬的那种。 入伍即少校，一般只有在学术范围内有突出成就的博士生才能达到。 也就是说—— 张部长认为魏修的水平已经到了博士高材生的地步。 细思极恐，粗思也恐。 一个20出头的小伙子，入伍即少校。 这已经是很多兵一辈子达不到的高度了。 少校每个月算上补贴，能领接近一万七八的基本工资。 部队医院负责全面保障，看病不花钱。 最重要是的是。 校官拥有开阔的晋升途径。 只要好好干。 像魏修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升级是分分钟的事情，前途不可限量。 毫不夸张的说。 只要魏修愿意，他的人生就等于开挂了。 刘源自己都快馋疯了。 “不好意思。” 但就在这时，魏修抬起头。 目光正视张明瑞，无比坚定。 “我还是想留在这里，修家电。” ？？？ ？？？ ？？？ “修家电？” 张明瑞闻言一愣，随后立刻整理思绪。 “小伙子，你可能没听明白。” “只要你来我这儿，待遇远超你现在。” “工资什么的我都不说了。” “只要你好好干，退伍了高低也是个县级干部。” 魏修摇头：“感谢你们的好意，但我还是想扎根基层。” “我要是走了，大爷大妈的水壶就没人修了。” “部队不一样。” “多我一个不多，没我照样能运转。” 张明瑞立刻闭嘴了了。 沉默声震耳欲聋。 之前他对魏修，仅仅是惜才。 而现在。 他一整个大写的敬佩。 20出头的年纪，竟然有如此高的站位。 当同年龄段的孩子这山望着那山高，眼高手低吹牛逼的时候。 魏修却放弃了优厚的待遇，选择在镇子上开一家维修铺。 因为赚不到什么钱，魏修还专门开直播赚补贴。 这样艰苦的环境，他依然不放弃。 张明瑞顿时觉得自己太渺小了。 自己拿高官厚禄引诱魏修，真的不上道。 想到这儿，张明瑞竖起大拇指。 “你不但专业素质过硬，人品也没得说。” 魏修点点头：“害，别夸了，再夸我会绷不住的。” 不开玩笑。 真的会绷不住。 就不提待遇了，魏修做梦都想穿军装。 可这不是没办法嘛？ 刚接了系统的任务。 一个月内要涨一百万粉，到时候奖励一台工业母机。 一旦去部队，等于自动放弃工业母机。 这账他能算的明白。 就算想去部队，也得等到这个任务完成再说。 于是他语重心长的抬头。 “首长，拒绝入伍，不是拒绝为国效力。” “既然你们看得起我。” “以后有修东西的需求，尽管来找我。” “民兵也是兵。” 第11章 还是说说解封的事儿吧 “说得好！” 张明瑞双手拍打叫好。 别说。 就凭这种思想觉悟。 就凭这种站位。 这小子如果能到部队上，肯定是坐火箭蹿升的那种干部。 不过。 魏修已经充分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人也也有选择的权利。 张明瑞不好强迫。 “如果你改变了想法随时来找我。” 他从兜里掏出自己的联系方式。 “另外，工作生活中遇到了什么麻烦。” “也可以来找我。” “能解决的我尽量解决。” 魏修收好联系方式：“真的吗？” “保真，我从来不画饼。” 魏修脱口而出：“您能给我解封直播间吗？” “？？？” 张明瑞听完一愣。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好在一旁有刘源解围：“张部长又不是管自媒体的。” “哦。”魏修低头沉思。“那能帮我安排个对象吗？” “你还是说说解封直播间的事儿吧。” 张明瑞也是服了。 这小子咋不按套路出牌呢？ 我是装备部长，又不是月老。 魏修一本正经：“我刚才老老实实直播，直播就被你们封了。” “我们？”张明瑞指自己的鼻子。 “嗯啊，突然拉闸，又没有违规，估计是嫌我修坦克泄露机密了。” 张明瑞一脸懵逼：“我们没有。” 他确实想封直播间来着。 但是考虑到一切都没有查实，张明瑞没下手。 “你是不是擦边了？”刘源脱口而出。 “首长，我这样的，擦也得有人看呐” 张明瑞闻言，噗呲一笑：“完事儿打个电话，帮你问问。” 解封个直播间，难度真不大。 但一般人请求，张明瑞不一定答应。 因为他不是那种滥用权力的人。 可。 魏修不是一般人。 张明瑞已经给眼前这个年轻人下了定义。 这小子，日后就算培养的不好。 保底也是个一级军士长。 培养的好了，前途不可限量。 …… 与此同时。 音浪平台。 家居生活板块负责人办公室。 “喂，陈总。” “事情都帮你办妥了。” “你瞧瞧你，多见外，还送东西。” “你们啄木?是我们音浪平台的战略合作伙伴。” “这点小事应该的。” 一通商业互吹之后，白高挂断电话。 看着桌子上的茅台礼品袋，心里一阵满足。 帮陈忠义封个直播间，顺手的事儿。 毕竟啄木?一年投好几千万的推广费，算是金主了。 金主提要求，封一个人万把粉丝的直播间，免费都能干。 更何况送礼了。 打完电话，通报结果。 这事儿就算完了。 白高站起身，准备将礼品袋收起来。 突然。 办公室大门被推开。 “白高！你他娘的都干了些什么？” 咆哮声背后。 白高看到了一张面目狰狞的脸。 瞬间腿软了。 原因无他。 来人是他的顶头上司，叫郑志。 被上司撞到自己手拿礼品，确实不好解释。 白高立刻慌不择言：“郑副总裁，你听我解释，这个是朋友送的，不算是受贿。” 怒发冲冠的郑志眉眼一皱：“你还受贿？” 此地无银三百两。 郑志根本没在意那一提茅台。 没想到白高招供了。 不过今天他没那个心思。 “我问你，83541直播间是不是你让封的？” 白高一脸懵逼：“哈？” “别尼玛装，那个家电维修的直播间。” “我问运营了。” “运营说你打电话让封的。” “有没有这事儿。” 白高听完表情立刻放松：“有这事儿。” 多大事儿啊。 我还以为我犯天条了呢。 “郑副总，这个直播间有问题。” “他们在直播中公然诽谤合作伙伴啄木?。” “人家啄木?投诉了，我按照规定就给封禁了。” 白高理直气壮。 因为这波操作没毛病。 打到天边也有理。 一个是万把粉丝的小网红。 另一个是平台的战略合作伙伴。 选一万次，也是选后者。 他觉得郑副总能理解。 “这是什么？” 郑志脸上的阴云没有消散。 “还有心思喝茅台？” 他低头看了一眼白高手里的袋子。 这才发现。 里头装的不是茅台，是现金。 “这是啄木?送你的吧？” 白高眼看躲不过只能见者有份，把手提袋递了过去。 “我是准备给您送过去呢。” 郑志怒了：“少他妈来这套，我没命花。” “怎么了郑主任？”白高也有点小情绪。“封个直播间不至于的。” 虽然收钱这事儿不好看。 但终归不是什么贪腐的大事儿。 只是举手之劳，封一个直播间而已。 就算郑志抓到了，俩人一分赃，皆大欢喜。 郑志如果抓着这点不放给白高穿小鞋，多少有些不上道了。 “你知道你封了谁的直播间吗？” “知道啊。”白高点头。“一个叫魏修的小网红，怎么？是您的人脉？” “我他妈要有这种人脉就好了。” 白高也做过了解。 魏修，一个臭修家电的。 流量不大，背景也不硬。 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可郑副总一脸惹不起的表情，给白高整有点不会了。 “刚才，平台接到麒麟战区电话。” 郑志气压制着自己心中强烈的怒火。 “质问我们为什么封禁这个直播间。” “现在老总已经去广电喝茶接受约谈了。” ！！！ 白高瞳孔地震，手里的现金掉了一地。 平台封禁的账号千千万。 上诉的人也有千千万。 可是，管用的没多少。 魏修可倒好，直接申诉到部队？ 多大的能量啊？ 白高诚惶诚恐：“为什么是麒麟战区？”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 郑志知道信息不多。 但有一点很明朗。 魏修是块铁板，踢不得。 “你立刻马上给人直播间解封了。” “给他的直播间配两个专人超管。” “83541这个直播间以后有啥事，直接通知我。” 白高吓得说都不会话了：“我马上办！” “等等！” 郑志突然伸手。 “你刚说是啄木?平台投诉的？” 白高愣愣点头：“是的，他们说魏修诽谤，还说要给魏修寄律师函。” “立刻把啄木?的所有推广撤下来，他们想找死别拉着我一起。” 郑志断臂求生。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不管啄木?和魏修有什么纠纷。 啄木?都算是倒了血霉了。 第12章 让你道歉，你怎么还成原告了？ “狗r的白高收钱不办事！” 保姆车里。 陈忠义举着手机无能狂怒。 “这货不还在直播吗？” 公关经理冯冲看了眼手机。 还真是。 魏修的直播间人气暴涨，有一千多人。 俨然是一个小有成就的主播了。 冯冲也想不通。 照理说平台拿了钱，应该封直播间的。 冯冲怀疑老板出价太低了，于是疑问道。 “老板，您送了什么礼给平台？” 陈忠义一想就来气：“一整袋的茅台。” “那是差点儿”冯冲一副大聪明的样子。“白总那个级别的，估计茅台看不上。” “锤子！袋子里是十万现金。” 陈忠义恶狠狠的咬牙。 照理说。 十万块让他们封个直播间，不少了。 毕竟是顺带手的事儿。 可！ 现在魏修还在直播间里大摇大摆的欢迎家人们。 他越想越气。 摇下车窗。 陈忠义看着马路对面的胜利家电维修行，握紧拳头。 “白高的账，等会再跟他算。” “现在最要紧的，是真实这个狗逼。” “我他妈看着孙子就来气。” 三小时前。 陈忠义亲自坐动车，从省城来到了临阳，也就是魏修店铺的所在地。 他准备了一封律师函。 准备亲手扔在魏修的脸上。 最近啄木?平台的节奏太多了。 魏修的直播间更是典型。 他每开一次直播间，啄木?就要被问候一万遍祖宗。 喜欢口嗨的网友太多，制裁不过来。 但制裁魏修，还是手拿把掐的。 “喜欢直播是吧？” “老子让你当着直播间的面吃屎。” “草。” 陈忠义开门下车，迈着六亲不认步伐，朝着店内走去。 …… “别瞎几把传。” “我就是停播两天。” “不是进去了。” 魏修看着弹幕离谱的猜测，连忙辟谣。 弹幕也只是玩梗。 不知道主播关播是因为什么。 好在魏修恢复了直播。 无家可归的大军又有了快乐源泉。 弹幕踊跃的不行。 ‘魏哥，你不在这几天我茶不思饭不想，经期都不调了。’ ‘主播好歹也是十万粉了，敬业一点。’ ‘没有你，我这两根免费的棒棒糖都要过期了。’ ‘主播不会得吃了吧？面色为什么如此红润？’ 久别胜新婚。 看几个熟悉的id整活，魏修很是欣慰。 关键是，今天的人气也很高。 一开播就有一千来人。 以前自己吭哧吭哧播半天，能攒五百人都是奇迹。 果然，越努力越幸运。 魏修猜想大概是自己的努力被平台看到了。 就在他心里美的时候，店外闪出两个人影。 “魏修在吗？”一个西装男趾高气昂。 魏修见来者不善，0帧起嘴：“不在，去世了，前天没的。” “？？？” 陈忠义微微一愣，直接来到柜台前。 “还装，你就是魏修。” “知道你还问？” 魏修把自己的罪过的人都过了一遍。 也没对上号。 眼前这个西装男是哪根葱。 弹幕也看到了不对劲。 ‘这么冲？吃枪药了？’ ‘这是有beef啊。’ ‘直播撕逼，今天又有新活了。’ ‘看这货的样子，像个土大款。’ ‘主播声音大一点，我听不见。’ ‘蒜鸟蒜鸟，都不泳衣。’ 观众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就是平常在街上看到有人撕逼，他们都要驻足观看。 更别说在直播间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魏修是在替观众受过。 因为自始至终。 他都没有在直播间说过啄木鴷的坏话，全都是观众在输出。 所以面对无妄之灾，他一脸懵逼。 “你哪位？” 陈忠义目光冷冽：“你甭管我是谁，我现在正式通知你。” “你的直播间侵犯了我司的名誉权。” “这是律师函，自己看吧。” 言毕。 陈忠义从公文包中掏出函件。 上面洋洋洒洒十六页。 全都是陈忠义从直播间里获取的证据。 尤其是看到最后一行的赔偿，魏修人都傻了。 “赔四百万？我杀你妈了？” “你素质高一点！” 陈忠义差点爆粗口。 但考虑到在直播，还是忍住了。 “你的直播间长期造谣我司。” “对我司名誉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害。” “你作为直播间的所有者，应当负有法律责任。” 魏修回头看向正在直播的手机。 无语的妈妈给无语开门。 无语到家了。 “家人们，这四百万应该你们出吧？” 弹幕这个时候才盘明白。 合着这个人模狗样的货是啄木?平台的。 打死他们都想不到。 这家公司的心眼竟然会这么小。 在直播间里蛐蛐他们一下，这货竟然拿着律师函上门。 既然对方来势汹汹，直播间也不惯着。 直接甩锅。 ‘没错，他就是魏修。’ ‘主播确实在蛐蛐你们平台，骂的可脏了。’ ‘支持用法律捍卫自己的权益。’ ‘主播也是无心之失，我私下接触过他，他人很好的，很温顺，领地意识很强。’ ‘事已至此，主播道歉吧。’ 弹幕一条条飘过。 全都是玩梗的。 魏修也是服了。 骂的是时候一堆人嘴臭，真来了律师函得我一个人扛。 这群老六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魏修把律师函放在桌上：“诽谤是吧？那你要我怎么办？就赔四百万吗？” 陈忠义用眼角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陈设。 穷酸的一批。 “看你也不像有四百万的样子。” “如果你真心悔过，我也可以不追究。” “前提是，你必须在自己直播间公开道歉三十天。” 陈忠义在写律师函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起诉的数额只是个数字。 魏修一个臭修理工，几辈子攒够四百万？ 最主要的是出这一口气。 该说不说。 魏修直播间还是有人气的。 比登报道歉的作用大多了。 “你早说啊。” 魏修嘴角一瘪，心说多大点事儿。 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我现在就给到你道。” 说话间。 魏修拿起自拍架，表情瞬间悲悯 “家人们，这是一段道歉视频。” “刚才我收到啄木?平台的投诉，说对他们的名誉权造成严重损害。” “对此我表示陈恳道歉。” 陈忠义微微一愣。 这小子骨头真软。 表情和措辞拿捏的很好，务必丝滑。 这货是个道歉专业户？ 魏修越说，表情越是悲伤，仿佛家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我得直播间不应该说啄木?是维修刺客。” “不应该说人家修个插头收450块。” “不应该说人家小病大修，大病不修。” “不应该说人家半年投诉超十五万。” “不应该说人家每单抽成95%。” “不应该说……” 嗯？ 一旁的陈忠义后知后觉。 不对啊。 让你道歉，你怎么还变原告了？ 第13章 高深莫测 ‘道歉道出了一种礼貌而又阴阳怪气的感觉。’ ‘人在机场，不懂就问，啄木?怎么了?’ ‘以维修之名诈骗。’ ‘建议全文背诵主播的道歉，就知道这个平台的下限在哪里。’ ‘反向道歉666。’ ‘去百度了一下，这个平台真的6。’ ‘我他妈要笑不活了，主播这歉道的得劲儿。’ ‘你是怎么把怂和刚完美融合一体的？’ ‘好看爱看，建议长期持续的道歉。’ 骚操作彻底引爆了直播间。 弹幕上开始不断刷新啄木?的骚操作。 没看过上一集的观众正懵逼呢，马上就被科普到了。 加入了讨伐啄木?的行列之中。 关键是。 魏修的这波简直太灵了。 前一秒唯唯诺诺，后一秒重拳出击。 看似是道歉，实则以退为进。 网络嘛，玩的就是情绪。 他以一种巧妙的方式，既不向平台妥协，也避免了和陈忠义对轰的修罗场。 你让我道歉，我道了。 不服你咬我。 反观陈忠义。 他就像个新兵蛋子，在镜头前军训。 以他的脑容量，想明白这些要花点时间。 等他想明白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直播间上千人都看到了这波道歉。 而且不少人都打开了录屏，准备二创传播。 “等等！别道了！” 陈忠义立刻站在镜头前。 魏修情真意切：“不！我错了，这个歉一定要道，我还有一半话没说呢。” “别说了，我不要这样的道歉。” “我一定要说，挨打要立正，犯错就得改。” 魏修心意已决。 “我不但要道。” “我还要连道三十天。” “兄弟们，我会单独出一个道歉合集。” “到时候麻烦大家投点抖加。” 陈忠义这才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 但已经上头的魏修已经无法阻拦。 两个人随即在直播间撕吧了起来。 “住手！” 突然。 门外一声大喊。 “你俩干嘛呢？” 张明瑞走了进来，看到两人大家连忙制止。 “有矛盾好好说，为什么要打架？” 魏修停手。 看到是老熟人这才放心了一些。 幸好是张部长来了。 但凡是陈忠义的人来，双拳还真的难敌四手。 而且魏修注意到。 今天的张部长穿的是军装，身后还跟着一群人，也都穿着军装。 “首长好。” 魏修一脸官司。 “我也没想打架，关键他太过分了。” 魏修一指。 陈忠义乖巧的像个新兵蛋子。 没别的。 来的这三位军人，级别有点太高了。 这位所谓的张部长，少将军衔。 身后的那两位，都是大校军衔，还戴着武装部的臂章。 “为什么撕吧？”张明瑞语气严肃。 魏修满脸委屈：“我要给他道歉，他不让我道歉，你说还有王法吗？” ？？？？？ 三位军官一愣。 都说临阳市是礼仪之邦。 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因为道歉问题打架，那就和抢着买单抢出矛盾一样一样的。 想到这儿，张明瑞才放心了一些。 “那就更不至于了，心都是好的，别打了。” 魏修这才拍拍衣服：“张部长怎么又来了。” 张明瑞答非所问：“给你介绍一下。” “左边这位，是临阳市人武部的谢部长。” “右边这位，是我军区主管军地协调的李科长。” “这趟过来，主要是给你发个证。” 魏修没听懂：“什么证？” 话音未落。 屋子外响起了咚咚锵锵的鼓乐声。 一支鼓乐队排成两行，浩浩荡荡的站在家电维修铺的门口。 居民们都十分好奇。 都以为谁家要结婚了，纷纷往这边聚集，围成了一个圈。 等大家靠近几步。 才发现几个穿军装的士兵，抬着一块红底金字的牌匾。 硕大的字眼清楚的映入所有人眼帘之中。 【临阳市双拥工作模范单位】 霎时间。 全场哗然。 看着这块牌匾，再看这个阵仗，谁都能理解其中意味。 问题是，他们想不通。 这种荣誉则怎么就落到了一个家电维修铺的头上。 弹幕更是直接炸锅了。 ‘我去？！’ ‘啥意思，魏哥立功了？’ ‘模范单位一般不都是给大公司的吗？’ ‘魏哥真牛逼！’ ‘少将亲自送匾，什么牌面？’ ‘今天的节目为何如此炸裂？’ ‘请注意姓陈的脸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 ‘简直就是爽文剧本。’ 连续观看的水友已经找到了最大的乐子。 陈忠义那年十八，站如喽啰。 他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什么鬼？ 模范拥军单位？ 他不就是个臭修理工吗？ 凭什么？ 关键是，前一秒我还在给人下律师函。 这尼玛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小魏同志。” 欢快喜庆的鼓乐暂息。 谢部长亲自接过牌匾，情真意切。 “我已经听张部长说过你的事迹了。” “身为一位修理工，拥军爱民，为国防事业做出了重大贡献。” “听说你还踊跃参与民兵队伍的建设，我们十分感动。” “经临阳市武装部研究决定。” “特授予胜利家电维修商行模范拥军单位的称号。” “同时。” “授予你个人预备役少校军衔。” 霎时间。 现场掌声雷动。 邻里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气氛烘托到这儿了，不鼓掌不合适。 他们只知道一点，小魏这孩子真的有出息。 镇上当兵的人也不在少数。 立过功的人也有。 可是。 从没有一个人，能像人家小魏一样，整出这么大的阵仗。 弹幕更是全体起立。 ‘乖乖，我就说魏哥不是一般人。’ ‘在直播间你叫魏哥不挑理，在外面你应该叫什么？’ ‘少校同志。’ ‘有没有懂哥科普一下，预备役少校是什么概念？’ ‘我是特种兵看过吧？小庄退伍的时候就是这个军衔。’ ‘乖乖，小庄是兵王啊。’ ‘四舍五入，我魏哥也是兵王。’ 这一波下来。 魏修有点不会了。 他觉得自己有点德不配位。 “张部长，没必要，就是修了一辆车而已。” “不是一辆车的事儿，主要是你的精神，值得学习，而且你的专业技能高深莫测，正是国防需要的。” 张明瑞笑着摆手，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他看中的是魏修这个人才。 那天提出邀请，特招他入伍，魏修拒绝了。 行，尊重他个人的意愿。 但这个人才他要定了。 经过这一波送匾和民兵授军衔。 魏修算是彻底和麒麟战区绑在了一起。 这徒手修坦克的人才，一定要先占住了。 万一被别的战区发现了，抢过去，张明瑞能哭死。 可。 他这一说不要紧。 围观人群瞬间变的火热。 “听见没，小魏因为修车修的好被特招了。” “我就说小魏修东西贼灵性。” “早知道让我家孩儿给他当学徒了。” “首长后半句说啥？” “说小魏高深莫测。” “什么？小魏搞了模特？” “卧槽，这是政审查出来的吧。” “生活作风问题不大，人家不在乎这个。” 第14章 你管这个叫红旗？ “话说回来，魏修为什么给你道歉？” 店门口普天同庆。 张明瑞却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陈忠义身后。 “额——没…没什么，一点误会。” 陈忠义人是傻的，声音是颤抖的 妈的，真是服了。 这些天平台丑闻缠身。 网络上到处都在带节奏，说平台的收费贵。 陈忠义也不想忍，想杀鸡给猴看，以儆效尤。 挑来挑去。 他觉得魏修很合适。 有点流量，但流量不大。 扔个律师函能吓半死那种。 所以他信誓旦旦的来找事儿。 万万没想到。 这颗软柿子的后台最硬。 他根本不敢和眼前这位首长说实话。 “别装。” 张明瑞突然冷篾一笑。 “我知道你在找他的麻烦。” “我也知道是你封了他的直播间。” 陈忠义惊恐回头。 魂飞魄散。 这尼玛将军一怒，太吓人了。 最恐怖的是。 张明瑞把手还搭在了他的肩上。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如果再找魏修的麻烦。” “就不是我找你谈话那么简单了。” 陈忠义后背汗毛欻欻歘。 整个人石化在了当场。 有一万句辩解，却都憋在咽喉说不出口。 这气场。 满满的全是压制感。 “首长……我…” “别说了，消失吧。” 张明瑞像逗狗一样挥手。 陈忠义也很听话，像死狗一样失魂落魄的离开店门口。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 敲锣打鼓的队伍才渐渐的平息。 魏修回到店里，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那个姓陈的呢？” “回去了。”张明瑞微微一笑。“他说让我代为祝贺你。” “我咋那么不信呢？” 陈忠义是什么货色？ 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 八成是看到自己入了伍，感觉怕了，灰溜溜走了。 不过也好。 大喜的日子，留他在这有点晦气。 魏修也不是很在意这种货色，没想着跟他撕逼。 毕竟狗咬人，人不能反咬狗一嘴。 他看张明瑞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直接发问。 “张部长，这匾不白给我吧？” 张明瑞猝不及防：“什么？” “你别装，大老远过来，就不给我块匾，我咋那么不信呢。” “嘶……” 张明瑞脸上七分惊讶，三分赞叹。 “你小子还真是聪明，我确实有点忙要你帮我。” 别说。 还真别说。 魏修的眼力见儿不是开玩笑的。 他从一开始就看穿了自己的来意。 确实和魏修想的一样。 这匾不能白嫖。 “是这样的，我有辆车坏了，想麻烦你修一下。” “也是战损版吗？”魏修有点PTSD。 “倒没那么严重，只是底盘有些问题。” “什么车？” 张明瑞言简意赅：“红旗。” “车在哪儿？你带来了吗？” 张明瑞摆摆手：“没有，在部队，你跟我过去看看吧。” “行吧。” 魏修点头应允。 随即转头看向屏幕。 “家人们，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来活了，我要下播了。” “祝我的衣食父母们永远不死，永远干净清爽无异味。” “886。” “？？？” 弹幕意犹未尽。 ‘这就完了？’ ‘裤脱我看？’ ‘好不容易复播，就四十分钟？’ ‘主播真的短。’ 水友们有些不舍。 但也有些理中客从有限的信息中分析出了重点。 ‘卧槽！？’ ‘将军让魏修给他修车？’ ‘我最喜欢的主播要被征用了？’ ‘666’ ‘红旗应该是魏哥修过最贵的车了吧？’ 水友直呼牛逼。 魏哥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播。 突然成了军方都看中的机修大佬。 连将军都要亲自上门，邀请魏修给他修车， 这谁听了不迷糊？ …… …… 半个多小时后。 车子来到十公里外的一处偏僻基地。 魏修下了车，只觉得凉飕飕的，不由自主的捂好了衣襟。 “车是在这里吗？” “不是，在这转乘直升机，车子在战区机关。” “？？？” 魏修这才发现不远处停放着一架墨绿色的直升机。 随即脑海中字符显现。 【直20陆航运输型直升机】 【涡轴-10发动机*2】 【巡航速度270km/h】 【……】 【……】 【完整度：100%】 看到系统信息，魏修忍不住笑了。 这玩意儿可不得百分之百？ 缺一点我都不敢坐。 不过话说回来。 魏修还是第一次坐直升飞机，心情难免有些激动。 张明瑞就不一样了。 肩扛一颗星，直升机是他日常的出行工具之一。 所以轻车熟路的帮魏修做心理辅导。 “把安全带系上。” “上一次飞机出事，没系安全带的撞得头破血流。” “可惨了。” 魏修喉头一紧，严丝合缝的扣上了安全带：“那系上就没事了吧？” “嗯，系安全带的出事也不怕，下来跟活人一样。” “？？？” 本来不紧张。 听完这话，魏修紧张极了。 好家伙，合着必杀啊？ 张明瑞忍不住噗呲一笑：“逗你的，怕你坐飞机紧张，活跃气氛。” “你不说，我还不紧张。” 服了。 别看张部长人模狗样，一本正经的。 说话办事是真没溜，老拿生命安全开玩笑。 很快直升机到达预定高度，机身微微倾斜，朝着一个方向奔袭而去，遁入山林。 又过了半个小时。 视野重新变得开阔。 地面上耸立着现代化的建筑物，周遭不断地有引擎声传来。 有坦克、有轮式车辆、甚至远处还能听到龙吟般的发动机呼啸声。 “这是麒麟战区的一个战备基地。” “多兵种合一。” “要修的那辆车现在就停在这儿。” 简短的介绍两句之后，直升机平稳落地。 还没等魏修的双脚完全落地。 只见停机坪几个士兵齐刷刷的向张明瑞敬礼，一声声的‘首长好’整齐有力。 看得出来。 这个基地的士兵不是开玩笑的，举手投足间都有种不可侵犯的神圣气场。 一路从停机坪走过来。 大概有七八队士兵不断地向张明瑞敬礼。 他就像个无情的点头机器，不断地向士兵回礼。 直到来到一座巨大的露天仓库前。 张明瑞一声令下，守卫的士兵在安防系统上按下密码，两道铁闸门慢慢拉开。 “就是这儿。” “这辆车坏了有一个多月了。” “找了好几拨人都修不好……” 没等张明瑞介绍完，魏修指了指停放在阴影当中的绿色怪兽。 “你管这个叫红旗？” 张明瑞一脸清澈：“没错啊，红旗9。” 第15章 升级套件 【红旗-9区域防空导弹】 【弹长6.8m、弹径0.7m、重量1300kg】 【动力：两级固体火箭发动机】 【H-200无源相控阵雷达】 【8*8高机动越野卡车】 【……】 看着脑海中的详情信息。 魏修嘴角直抽抽。 这是他妈的红旗-9！ 不是红旗h9。 真是服了个屁的。 “张部长你真是看得起我啊，这种大国重器给我修？这玩意儿两三千万要的吧？” “导弹肯定不用你修，就是底盘的毛病。” 张明瑞立刻解释。 这台防空导弹的发射部问题不大。 只是运载不时灵时不灵。 部队的机修连修了好几次，都没有彻底解决。 再修不好就只能返厂大修。 可眼下有紧急任务，一台装备都缺不得。 所以张明瑞想到了魏修。 “我的人判断是液压调平系统有问题，但我们修不好，你有办法吗？” 魏修眉头稍展，答非所问：“这个底盘值多少钱？” “刚过百万。” “那就能修。” 他现在有不到一千万的维修点。 修整台导弹修不了一点。 单独修个底盘，还是妥妥的够用。 可张明瑞听不懂了：“多少钱是你不能修的？” “一千多万吧。” “你就吹吧你，哪有照着价格修理的？” 张明瑞以为魏修跟他说笑。 于是也不再理会。 “这里的设备和人手随你调用。” “尽快把这玩意儿修好。” “最近的战备任务比较重。” 眼看张明瑞要走，魏修立刻提问：“你要修成什么样的？高配还是低配？” “肯定是尽你所能啊！” 张明瑞心说没一点正形。 让你修车，还分什么高配低配？ 只要能修好，那都是高配。 他转头向机修连的人安排任务，要求他们无条件配合魏修的工作。 别看嘴上一个个的满口答应。 可等张明瑞一走，机修连的人立刻变了脸色。 就凭他？ 这台车搁这停了也好几天了。 本单位的研究过，战区机关的人也研究过。 看完都一个劲的直挠头。 大家都只看出一个一知半解。 知道大概出问题的地方在哪里，却不知道怎么操作。 张部长从社会上随便拉一个小伙子过来就能修？ 锤子。 “小师傅，你是哪个单位的。” 机修连连长杨虎靠在卡车上套着近乎。 魏修围着底盘车子左三圈右三圈：“胜利家电维修铺的。” 杨虎噗呲笑出了声：“哥们你别逗我，我认真的。” “谁逗你了？” 魏修也是服了。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勾八困难。 自己说实话，没有一个人信的。 说假话，不假思索就信了。 像是规则怪谈一样。 他也没有再纠结。 满眼都是对工作的渴望。 毕竟修好这玩意儿，又能拿到几百万点的维修点。 【型号：TA5380（国产化率100%）】 【发动机：潍柴WP12.480柴油机（480马力/1800rpm，扭矩2200N·m）】 【驱动形式：全时8×8驱动+中央充放气系统】 【悬挂：独立油气悬架（行程420mm）+横向稳定杆】 【完整度：65%】 脑海中平面图展开。 系统将故障部分用红黄色标注。 你别说，坏的很具体。 液压调平系统有问题。 折叠发射架也有问题。 横向稳定杆断了。 防静电涂层电阻也不对。 “你们拿这车摔着玩了？” 杨虎没听懂：“啥意思？” “这坏的地方也太多了，没有一个模块是能独立运行的。” “是哈？你瞧瞧~” 杨虎的语气里充满了阴阳怪气。 且不说魏修有没有水平。 刚来看到车子旁边不到十分钟。 就断定车子坏的厉害。 你搁这悬丝诊脉呢？ 况且人家悬丝诊脉，好歹也有根丝线。 你连一把扳子都没有。 就凭一嘴红牙说有毛病，谁信啊。 “麻烦你，叫个大型举升机过来。” “准备一台示波器和军用OBD扫描仪。” “还需要电阻测试仪和线圈启动器。” 魏修确定了大概的维修方向，想立刻动手。 但杨虎不为所动。 搁这扯犊子呢？ 看一眼车子，就要拆件？ 就这。 哪怕张部长下了命令，杨虎也不敢配合。 拆坏了算谁的？ “你好歹看一眼维修记录啊哥们。” 魏修摆手：“不用看。” “液压调平系统用不对劲，差了6.4度。” “折叠发射架的行程多了3分钟。” “稳定横向杆断了。” “防静电涂层电阻远超合理值。” “得大修。” ？？？ ？？？ ？？？ 所有人当时愣在了原地。 人都是麻的。 乖乖！ 这嘡嘡嘡一大段，听着像是编的。 但他说的和维修记录大差不差。 甚至他连液压调平系统的的误差都精确到了小数点后。 要知道。 当时几个单位会诊之后，都觉得液压调平系统有问题，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活见鬼了。 “还愣着干什么？” “叫个大型举升机过来。” “准备示波器和军用OBD扫描仪。” “把电阻测试仪和线圈启动器拿过来！” 杨虎一字不差的重复了魏修的要求。 仿佛他才是自己的上级。 他知道。 身为机修连连长的他，修过的车子没有八千也有一万。 但他从没见过这样式儿的。 仅仅绕车检查几圈，就能判断出车子的问题所在。 真尼玛服了。 怪不得张部长对他礼遇有加，把他像宝贝一样供着。 人家真有两把刷子啊。 魏修看着忙碌的战士们，嘴角咧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当然是随时随地的浅装一下，慰藉这枯燥乏味，却又转瞬即逝的岁月。 这一泡黄的滋在杨虎的脸上，估计能管好几天的量。 接下来的维修工作他也能全心全意的帮助自己了。 讲道理。 底盘的问题不大。 调平校准再加上换件，一两天就能搞定。 毕竟它只是一个规格较高的卡车而已。 这台车真正的灵魂，是上方的导弹发射部。 正当魏修将目光落在发射部上时。 脑海中一道蓝光闪过。 【经检测…】 【该物体完整度良好，无需修复。】 【经检测…】 【该物体存在可升级套件，是否展开？】 嗯？ 魏修微微一愣。 正常情况，他修不了红旗9的发射部。 因为积分不够。 可现在。 他似乎发现了系统的新版本。 没有坏的东西，也可以升级，而且不受维修积分的限制。 既如此，那高低要尝尝咸淡。 “展开！” 【收到请求】 【正在匹配方案——】 【红旗9整合量子雷达加强版】 第16章 版本T1 “反隐身？” 一些知识以奇怪的知识进入了维修的脑海。 红旗9原配套H-200型相控阵雷达。 这玩意儿反射面积在1.8平方米左右。 而一般的隐身战机。 雷达反射面积差不多是0.05平方米。 所以当红旗9只能有限反隐身。 一些性能优秀的隐身飞机不在它的防御范围之内。 比如F117、F35。 可一旦采用升级版的方案。 红旗9的反射面积会来到0.001左右。 可以针对已知的所有与隐形飞机。 除此之外。 加强版还引入了多功能拦截器和模块化战斗部。 导引头抗干扰指标大于30db。 所有升级的功能加在一起，防空效率会大幅度提升。 一旦有隐身飞机进入它的探测范围。 必杀。 【本次升级共需900万维修点】 【是否选择升级？】 “升。” 魏修没有丝毫犹豫。 维修点这玩意儿和钱一样。 只有花出去了，才是真的。 否则就只是一堆数字而已。 随即。 磅礴的知识涌入脑海，让魏修大脑轻微缺氧。 紧接着身体不自觉的抖动。 知识传输完毕。 不过。 既然要升级，那就不只是修发射车了。 正常情况下。 红旗9的最小作战单元是8辆车。 1雷达车+1指挥车+6发射车。 一旦进行升级，指挥车和雷达车都得动。 “连长，麻烦你。” 魏修拦下杨武。 “把发射车和雷达车一起开过来。” “？？？” 杨武一脸懵逼。 只是发射车的底盘坏了而已，关雷达车什么事儿？ 但些许不解之后，他还是照做了。 张部长临走的时候说过。 而且刚才魏修也显圣过了。 天才只是见魏修的门槛。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照做！ …… 正由于杨虎的这股敬畏，双方两天的共事十分融洽。 按照张部长所说，必须在演训前交车。 意味着魏修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 他觉得问题不大。 所有模块都已经安装完毕，只剩下了软件调试和路测。 软件调试比较简单，在基地就可以完成。 路测相对耗时间一点。 因为要测试新加装模块的耐久度，车子行必须以一定的速度行驶够多的公里数，才能拿到数据。 于是在午饭后。 魏修和杨武同车，负责数据采集。 另外四名战士分别驾驶雷达车和指挥车。 一行三辆车，浩浩荡荡的从基地驶向国道。 … … “老板，咱们好像应该贴个实习标的。” 401国道上。 一辆全新的保时捷911开出加油站。 坐在主驾的沈一涵面对助理的提醒不以为然。 “为什么要贴实习标。” “因为交规规定，刚取得驾照一年内都要贴实习标。” 沈一涵冷笑一声：“切，我科三考了6次，算起来也有一年了，不用贴。” 开什么玩笑？ 全新的保时捷911Carrera 3.0T白云石配色。 贴个巨丑的黄色实习标。 那我这911不是白买了？ 她是一位音浪颜值区大主播。 这辆车也是直播间榜一大哥的血汗钱。 所以沈一涵十分珍惜。 助理看劝不动，也就没有再说。 实习标志问题不大。 关键是沈一涵的车技有待考量，一路上他都心惊胆战。 “老板，咱可以稍微开慢点，国道车况很复杂。” “我知道，我一直在点刹车。”沈一涵有点不耐烦。 助理：“但是咱都快80码了，这块限速60。” “我知道！我都说了我在踩刹车……” 沈一涵真的很气。 早知道就不带助理出来买车了。 絮絮叨叨不说，破车也不给力。 她有点怀疑这辆车是坏的。 “我一直在点刹右边踏板，它不减速我有什么办法？” 助理快疯了：“老板，左边才是刹车！” 车子还在加速中。 而且接近路口，求生欲极强的助理立刻掰了一把方向。 可这时。 一辆绿色大卡车正好从对向车道驶过。 “刹车！” “哪个是刹车！” “快刹车！！” “那个是啥车！？” Bang！ 一声巨响。 保时捷被弹飞。 好在是侧面撞击，泄了力。 路边又有绿化带挡着。 保时捷上的乘客都没有生命危险。 从气囊的震荡中缓过神来。 沈一涵立刻下车，检查车子被撞的地方。 保时捷撞在大卡车的轮胎上，车头完全报废。 而大卡车除了轮胎附近的钢板有些掉漆之外，没有功能性障碍。 看到这种情况。 沈一涵火气蹭一下就窜到了头顶。 “你们怎么开车的？？” “？？？” 从卡车上下来的陈晨和杨虎脑子嗡嗡的。 他俩以30迈的龟速直行。 眼看着对向车道冲出一道黄色闪电。 老司机杨虎还以为主驾的人犯癫痫了，当即停了车。 万没想到。 保时捷竟然鬼使神差打了一把方向，撞在了自己的车上。 这都不是最邪门的。 最邪门的是对方竟然问自己是怎么开车的？ 这是碳基生物能问出的话吗？ “不是，女士，我们直行。” “你直行怎么了？”沈一涵双手叉腰。“是不是你撞的我吧，我车头都撞扁了。” 听到这话，魏修就知道摊上事儿了。 这是当前版本战斗力最高的一个职业——小仙女。 根本赢不了。 想到这儿，魏修拉扯了一下杨虎的衣袖。 “杨哥，先走吧，事实胜于雄辩，但雌辩大于事实。” 杨虎愣了半秒，才听懂暗示，跟着点头。 类似的交通事故，无论军车有没有责任，他们都可以离开。 后续会有联勤保障们联系地方协调。 况且他们今天开的不是普通的车辆，不好逗留。 所以面对沈一涵的破防大骂，杨虎和魏修扭头就准备回到车上。 这一转身，沈一涵直接炸了。 “谁允许你们离开的？”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子，魏修直瘪嘴。 “我们有事，等会会有人联系你的。” “放屁，我已经让助理报警了，都不许走！” 魏修拍了拍车牌：“姐们，你看看我们这是什么车。” “破卡车了不起，我这刚提的911，一个轮胎的价格购买你们一辆车了。” “？？？” 第18章 人家车上拉着原则 魏修脑袋嗡嗡的。 不是。 咱都不说你这保时捷的轮子值多少钱，能不能平换一辆普通卡车。 你睁开你的卡姿兰大眼使劲看看。 这是普通卡车吗？ 果然。 老天爷是公平的。 给这位小仙女八分颜值的同时，把她的智商抽欠费了。 挺好看的一女的，可惜是脑瘫。 “不许走！” “我已经报警了！” “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你们。” 沈一涵拿着手机，骂骂咧咧的走到了一边。 杨虎也有点懵逼。 但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他不想和小仙女撕逼。 “魏哥，咱走吧。” 魏修摊手：“她不一定让咱走。” 面对当前版本最强势的英雄。 他们一点招没有。 “但凡咱俩上车，这货啪叽一下躺地下你咋整？” 杨虎摸摸后脑勺：“不会吧？” 嘴上说不会吧。 脑袋里可全都是沈一涵刚才的泼辣表现。 还真说不准。 不让走不要紧，反正今天不是紧急任务。 杨虎主要害怕事情闹大。 “现在还属于交通事故的范畴，小仙女要是继续撒泼，那就是妨碍军务了。” 魏修靠在车子上点燃一根烟：“没事，反正也不是我妨碍军务。” “话是这么说，搞不好要坐牢的，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老杨啊。” 魏修拍拍杨武的肩膀。 “你等休假了，买张机票。” “直奔双流机场。” “双流机场客运中心有到乐山的大巴。” 杨武没听懂：“去干嘛？” “到了乐山，坐3路公交车。” “直奔景区。” “那块有个大佛。” “你让他起来，你坐那儿。” 杨武：“？？？？” … … 十分钟后。 交警骑着摩托车到达现场。 隔老远一个路口。 老交警孙国胜看到十字路口停着的庞然大物，心里咯噔一声。 无他。 这种事故牵扯到军队比较麻烦。 一般情况下。 军车发生事故，可以记录现场后先行离去。 现在十分钟过去了，军车没走。 说明双方有纠纷。 此刻。 路口已经聚集了很多民众，现场叽叽喳喳，一度有点失控的样子。 孙国胜一边和指挥中心沟通调取监控。 一边勘察事故双方损伤。 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黄色保时捷自西向东北行驶。” “超速通过且不打转向灯。” “撞上自东向西正常行驶的军车。” “保时捷全责。” “我需要双方对事故责任单签字，然后尽快将事故车辆……” 一言未毕。 刚休息一阵的沈一涵再次炸裂。 “凭什么我全责？” “我车坏的厉害你没看到？” “他的车好好的。” 孙国胜一边操作警用终端，一边解释：“交通事故责任不是以车损判定的。” “那他们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孙国胜：“人家正常直行，无责。” “那他们凭什么不让我，明明看到我已经左转了。” 孙国胜：“人家明显已经避让了，履行了一切义务。” “那为什么还撞上了？” 一句话给孙国胜干懵逼了。 干交警小二十年，他没见过这种逻辑。 现在他算是明白军车为什么不赶快离开了。 原来是遇到不讲理的了。 “原则上，左转让直行。” “况且！” “人家车上还拉着原则！” 说完。 孙国胜放弃了和沈一涵沟通。 转向魏修。 “你们先走吧，事故责任单已经开好了。” “后续赔偿什么的我们会继续沟通的。” “别耽误你们工作。” 魏修点点头，伸手去接事故单，却被沈一涵一把抢过。 “我允许他们走了吗？” 孙国胜脸色立刻变得严肃。 “女士，再闹下去，人家有权力起诉你妨碍军务。” “三年有期徒刑。” “你这种行为够从严从重判的了。” 小仙女愣了半秒。 这算是触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 “那我车怎么办？” 孙国胜有些不耐烦了：“自己报保险吧，同时你还要赔人家的损失。” “切，赔就赔，说的好像我赔不起一样。” 眼看在交警这讨不到便宜。 沈一涵从破损的车子上掏出了手机。 一边拨号一边斜眼看人。 “一辆破卡车，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三者险500万，够赔你们一辈子了。” “……” 孙国胜差点没憋住笑，抬头看向杨虎和魏修。 不得不说。 人家当兵的就是专业，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笑场。 500万的保额算高的了。 能理解。 保时捷不高不低也算豪车。 关键是。 你这五百万估计也只够修人家的车轮。 也不知道哪家保险公司摊上你这么个玩意儿。 “喂，我报保险。” 沈一涵故意打开免提。 保险公司：“您好，请问发生事故了对吗？人员有没有伤亡？” “没有。” 保险公司：“请问交警定责了吗？” “定了，我全责，但我觉得他们定的不合理。” 保险公司：“请问对方是什么牌子的车子？” 沈一涵：“杂牌吧，好像是红旗9。” “好的，红旗牌H9轿车是吗？” 保险公司的接线员十分专业。 红旗旗下的轿车，保有量比较多的就是H9。 可能是车主口误，省略了H。 问题不大。 H9落地也就三十万，完全在保额范围之内。 交警既然已经定了责，也没什么好扯皮的。 双方离开修车定损，理赔专员跟进就完事了。 “这边马上派人联系您，请您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 “等下，不是轿车，是卡车。” “红旗牌—卡车？” 接线员微微一愣。 红旗什么时候出卡车了？ “怎么了？” 接线员正在懵逼的时候。 部门主管绕到了他的身后，主动问询。 “怎么了？” “客户说她撞了红旗。” 主管心里咯噔一声。 能让接线员犯难的，肯定不是一般的红旗。 这个牌子的车有点特殊。 民用款倒是不贵。 但有几款国宾车，死贵死贵。 而且一般人开不了。 比如红旗国礼款。 售价七百多万，基本都是私人订制。 撞一下，这笔保险就是亏的。 “不会是红旗国礼吧？” 接线员抬头：“不是…，是红旗9。” “那就没事了。” 主管长舒一口气。 “红旗9怕什么的，撑死也就三四万……” “等会儿！” “红旗什么？” 接线员：“9…没有H。” “……” 主管人傻了。 他是有基本常识的。 红旗9。 全程红旗-9远程地空导弹。 值多少钱，他不是很清楚，毕竟是机密。 但他知道！ 但凡撞一下，保险公司最好的选择是连夜提桶跑路。 第18章 怎么直接行刑了？ “什么叫超出保额？” “我买了五百万。” “什么破卡车赔不起？” “喂！说话！” 被挂了电话的沈一涵一脸懵逼。 保险公司答应会派人来现场。 但接线员回复有可能会超出保额，剩下的得自己赔付。 她搞不懂。 一辆破车卡车的轮胎剐蹭能值五百万？ 沈一涵还在懵逼。 孙国胜却已经看破一切。 这辆车打底千万起步。 虽然只是轮胎剐蹭，但人家车上有精密仪器。 万一因为碰撞精密仪器失灵，维修费用会是天文数字。 另外。 如果因为车祸造成了军事行动的延迟，沈一涵还得额外赔付其他损失。 “别嚷嚷了。” “我劝你赶紧让人家先走。” “耽搁越久，你的保险越不够用。” 沈一涵不带信的：“你们合起伙来讹我是吧。” 孙国胜懒得解释：“谁讹你了？人家这是红旗9防空导弹，造价千万打不住。” “看见那根管子了吗？” “里头装的弹头一颗就值好几辆保时捷。” “真服了。” 孙国胜已经尽量的和稀泥了，好让沈一涵少损失点。 但这姑娘过于极品。 智商不高，社会常识也没有。 真不知道她妈怎么给她养大的。 所以孙国胜放弃了劝说，来到魏修面前。 “我估计她妈生她的时候把孩子扔了，把胎盘养大了。” 魏修表示理解：“问题不大，幸好也不是什么紧急任务，她赔个百八十万顶天了。” “行，谢谢配合，你们该忙就忙，我处理就行了。” 孙国胜刚刚说完。 滴！ 滴！ 滴！ 身后的卡车突然发出轰鸣声。 孙国胜浑身一紧。 警报的频率贼高，有些刺耳。 “你们的车不会撞坏了吧？” “卧槽！” 杨武的弦立刻绷紧。 一路小跑来到指挥车上。 “咋回事！？” “雷达检测到不明飞行物，正在进行信号分析！” 按照魏修的吩咐。 车子开出基地时，指挥车和雷达车就在正常运行。 为的是测试整个系统在行进间的协同性。 雷达能检测到信号很正常。 可不明飞行物什么鬼？ “是测试信号吗？”杨武追问。 魏修率先开口：“不会，敌我识别模块是正常的。” 听完魏修的回答，杨武人傻了。 如果车上搭载正常的敌我识别模块。 照理它应该不会发出警报。 因为此时他们身处内陆。 天上就算有飞机，也只能是我军和民航的飞机。 不可能出现陌生的频率！ “报告连长，RCS信号解析完毕！” “西南320公里处！” “机型确定为F35！” 指挥车组的士兵大声汇报，空气立刻变得窒息。 “连长，怎么办？” 杨武如同石佛一样愣在原地。 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甚至都没有想象过这种情况。 内陆腹地。 竟然发现一架霉菌的隐身战斗机！ “连长，有打击窗口，我们怎么办？” 没等杨武反应过来。 魏修拿起了指挥对讲机。 “特等功飞过来了，还能怎么办？” “全组注意，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魏修不管那些。 只要发现，那必定是敌机，不存在误判的可能。 他紧盯着指挥终端。 立刻向雷达车下达指令。 “发现敌机目标，F35一架。” “靶眼位置220/78，高度70！” “速度750，航向350！” “立刻解算飞行轨迹！” “发射车立刻起竖！” 在一声声大喝中，杨武才缓过神来。 不管是什么情况。 只要发现敌机入侵国土，没别的可说。 干他娘的。 “各组听魏修指挥，立刻完成发射准备！” 将指挥权交给魏修。 杨武快步跑到孙国胜面前。 “警官，我需要你立刻戒严这个路口，不许任何车辆进出！” 孙国胜满脸惊诧：“哈？我？你们要干嘛？” “军事行动，无可奉告，立刻戒严！” … 十几米外。 全损保时捷旁。 刚刚赶到的理赔员看着车子，满脸愁容。 主管说的没错，真尼玛摊上大事儿了。 保时捷稀巴烂。 修，可能费劲，有报废的几率。 就算能修，维修费用也是天价。 这还只是一方车祸，更别提远处还停着一辆军车。 “沈女士，我估计够呛。” “您这辆车估计得报全损。” “人家那辆车还没定损。” “五百万可能真不够的。” 沈一涵一点就炸：“凭什么？你都没看他们那辆车。” “我大概看了一眼，红旗9两三千万的车子，擦一下都够呛。” 理赔员掏出手机，例行公事的记录事故情况。 “我们会按照合同履约，但超出的部分，恐怕得您自己承担了。” 沈一涵心里一紧：“多少钱？” “不定损不确定，百八十万的可能。” 啪嚓！ 沈一涵的玻璃心都碎了。 她当主播的时间也不长，大哥不是很多。 好不容易有了俩，嘤嘤嘤好久才弄来一辆保时捷。 手里一点存款也没有。 现在要赔百八十万。 疯了！ 大哥经不起这么薅啊！ “如果我赔不起怎么办？” 理赔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可能会被部队起诉吧。” “服了真的！什么傻逼导弹！” 沈一涵听到起诉两个字、 心态崩了。 谁想到买个新车，第一天就出事故，还他妈的要上法庭？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屎到家了。 吭哧！ 吭哧！ 滋——！ 就在她挠头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奇怪的响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朝着后方看去。 路口另一侧。 那辆事故卡车如同变形金刚一样，车厢竖直升起！ 同时。 交警孙国胜也能够小跑过来：“赶紧都让开！” 沈一涵直接瞳孔地震：“怎么了？他们要干嘛？” “有发射任务，快让开啊！” ？？？ ？？？ ？？？ 理赔员愣了。 助理愣了。 其他围观群众也愣了。 就一交通事故？ 不至于吧！？ “不是，说好的起诉呢？” “怎么？” “跳过庭审？” “直接行刑了？” 沈一涵更是满脸写满了问号。 “撞一下，至于用导弹轰吗？！” 第19章 紧急情况 与此同时。 麒麟战区机关。 会议室内。 张明瑞坐在会议桌一头，右手边是他的顶头上司黄瀚。 而他们的正对面，是来自航天二院的专家团队。 “新一代的远程防空导弹，必须拥有反隐身能力。” “赵总工，这是我们唯一的要求。” “讨价还价的余地。” 听完黄瀚的开场白。 头发花白的转角爱团队面面相觑，有些许难色。 这已经是第十八次会议了。 负责科研的航天二院团队和军方多次交流沟通。 进展不大。 原因无他。 航天二院的科研水平和军方的期望有着巨大的差距。 带领团队的赵恒岩院士不住的挠着眉心。 “黄参谋长，心情我能理解。” “但目前技术首先。” “反隐身雷达我们有，但不能立刻就用在防空导弹上。” 类似的问题他解释过很多遍了。 隐身战机并不是无敌的。 电科集团旗下的38所就有一款雷达，代号JY27。 这是一款米波雷达。 这款雷达发出的长波，无法被隐形飞机的吸波图层吸收。 所以它可以发现隐形飞机。 但成也米波，败也米波。 作为长波，探测精度有限，只能看出个大概。 所以无法提供准确制导。 这玩意儿只适合当做探测仪器使用。 “目前针对隐形飞机，最优解还是用JY-27，通过数据中继，来间接指挥反导系统。” “想直接把反导的雷达换成反隐形雷达，需要一定时间。” “我们还在攻克量子雷达方面的技术……” 没等赵总工说完。 黄瀚直接打断：“需要多久？” “少则三年，多则五年。” 黄瀚直瘪嘴。 他知道这是画饼。 根本没有任何时效性。 但转念一想，科研人员也不容易。 人家肯定也是尽全力在做工作。 搞科学研究，也不是一拍脑门的事儿。 于是他妥协了。 “行吧，我们不要求快，但要精。” “但在新的防空导弹立项之前。” “你们最好协助部队做好反隐身雷达和反导系统的协同工作。” 按照赵工给出的替代方案。 目前有效的方式只有用JY27+红旗的方案，才能有效拦截隐身战机。 比起直接使用反导系统，多出一个空勤态势中继。 虽然只多一步，但效果天差地别。 毕竟隐身战机都是马赫级的速度。 半秒的时间，能差出好几公里。 既然要用替代方案，就必须做好磨合。 “另外，红旗9最近的故障率有点高，能解决一下吗？” “呃……我尽量安排。” 赵工又甩出一张大饼。 作为红旗9的生产方，天然有维修保养装备的义务。 但他也有自己的难处。 “目前有一大批的装备都临近保养期限。” “所以故障率在提升。” “我们在尽量安排产能。” “但黄参谋长你知道的，我们不止要服务你们一个战区。” 听到这儿。 黄瀚的脸色彻底变黑。 巴拉巴拉巴拉巴 你有你的难处，我有我的问题。 一味拖下去可不是办法。 部队集结一趟，就会有两三辆车出问题。 就这个概率，别说打仗了。 完整集结都是个问题。 “赵总工，您也别跟我扯那些。” “你们厂要是产能不够，你们把人派过来。” “再加上部队的机修连，小毛病我们自己想办法。” 求人不如求自己。 这一批车子的故障大部分处在车辆底盘，算是比较好解决的。 但光靠机修连是不够的，还需要专业指导。 “张部长那里欠着七辆车。” “有的我们能修，有的我们修不好。” “你们抓紧派人过来。” 一言未必，张明瑞突然举手：“参谋长，是六辆。” “怎么少了一辆？”黄瀚抬头。 “我找人把编号013的车子委托出去了，估计今天能修好。” ？？？ 黄瀚有点懵逼。 013那辆车他有印象。 上次演习的时候，直接在阵地趴窝。 把他气了个够呛。 机修连的人来，鼓捣三天没弄明白，说要返厂。 “怎么？机修连又行了？” 张明瑞试探着：“不是机修连。” “不是机修连？战区谁还能修车？” 张明瑞硬着头皮回答：“我从社会上找的人，他……” 刚说完半句话。 黄瀚的铁手狠狠拍在桌面上，怒目圆瞪。 “你要上天？” “导弹车你敢给社会上的人修？” “纪律呢？” 对面的专家听完也直摇头，满脸失望。 赵恒岩虽然不能像黄瀚那样发脾气。 但他对张明瑞的操作也是极度不满。 “张部长，你糊涂啊。” “我就不说纪律了。” “红旗9好歹是我们这最优秀的反导系统。” “社会上的人能修的明白吗？” “简直就是国际玩笑。” 黄瀚本想控制一下情绪。 忍一手海阔天空。 可退一步越想越气。 他用手指狠扣桌面。 “张明瑞，从现在起，暂停你的职务。” “如那辆车有任何问题。” “军事法庭见。” 张明瑞连忙解释：“参谋长你听我解释，修的人也不算纯社会的人，他现在是预备役军官，水平很高。” “水平再高能修好红旗？你把我当日本人骗……” 发起火来的黄瀚像头野牛。 根本刹不住。 就当他马上要满嘴芬芳的时候。 勤务兵跑进来，救了张明瑞一命。 “黄总！有情况。” 在气头上的黄瀚眼角射出一丝冷冽。 气场令人窒息。 “没看到我在开装备会？” 勤务兵喉结微微一震，鼓起勇气。 “紧急情况，接到情报，霉菌有一架F35起飞，怀疑已经进入我们辖区…” 蹭！ 黄瀚直接蹦起。 “诸位，暂时休会！” “你们跟我一起去联席指挥室” “敌机来犯，搞不好会出大事！” 第20章 上报作战决心 “起立！” “敬礼！” 联系指挥部内。 高压气场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黄瀚迈步走到指挥位置，眼神想刀人。 “战时不要搞这这些没用的。” “坐！” 一声令下。 所有军官忐忑不安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什么情况？”黄瀚眉心紧皱的看向情报席。 【高分4号卫星十五分钟前发现，有3架F35从嘉手纳基地起飞，航向350。】 【我战区立刻启动应急响应，派预警机前出海上侦查。】 【最终在1135区域发现两架F35。】 “1135。” 黄瀚紧着地图。 这个区域往东几十公里，就是麒麟战区的防空识别区。 “也就是说——” “你们放任一架五代机进入了我的领空？” 话音落下。 指挥大厅内一片肃杀。 只有空军席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参谋长，经过我们研判，这架飞机大概率是出现了故障或者失误。】 【正常情况下，F35不会轻易的脱离编队，更不会在没有空勤支援的情况下前出。】 作为五代机。 F35是对方的宝贵战力。 这种机型不会担任前线侦查和突击的任务。 况且这一次他们只起飞了三架飞机，没有派预警机和僚机。 所以空军席判断，对方有可能因为电子仪器失灵而迷路。 黄瀚也认可这个判断。 但他的眉头没有舒展。 “不管什么原因。” “这架飞机已经进入了我的领空。” “这是不能原谅的。” “事后我再找你们算账。” 凌厉的目光甩向堂下。 “空军席！” 【到！】 “命令！” “起飞一架空警500，建立空勤前指！” “立刻派出4个编队，28架次J15！” “前出1126和1171两区域排查，不许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信号！” “另外，起飞两个编队的J20，提供视距外火力支援！” 【是！】 “信息支援席！” 【到！】 “命令！” “1-4区域、15-17区域的JY27雷达全功率开眼！” “保证通用数据链流转！” “立刻建立稳定天地链路连接！” “一旦获取信号，第一时间上传空勤前指！” “无需我命令，发现即击落！” 【明白！】 “地面也不能闲着，防空席！” 【到！】 “出动6个防空营，迅速向5-14号区域集结，梯次配置！” “如果空军找不到目标，那么敌机一定在这里。” “你们的雷达看不到F35，密切注意空勤前指的信息补盲！” “交战原则不变！” “一旦获取信号分享，立刻装订数据，完成起竖。” “务必歼灭来犯之敌！” 【是！】 张明瑞瞠目结舌，心中暗竖大拇指。 害得是参谋长。 短短几分钟内，就已经把情报态势梳理完毕。 敌机消失在1135区域。 那么它最可能出现的位置，就是参谋长部署的这几个位置。 由空勤前指指挥J20和J15前出拉网式侦查。 几乎可以无死角压制此空域。 而剩下的角落，则由地面防空阵地接管。 考虑到F35的匿踪特性。 JY27是绝对主力。 只有这款雷达可以无压力发现RCS仅为0.065的F35。 在短时间判断出敌我态势，并且准确的调度可用兵力。 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下达命令。 思路清晰，计划天衣无缝。 惊为天人。 “参谋长。” “如果是对方失误进入领空，我们配置应该没问题。” “迟早会发现的。” 听到张明瑞的恭维，黄瀚也没给好脸色。 “迟早不够早。” “况且。” “这样部署也不是天衣无缝。” 黄瀚忧心忡忡的看着战场态势图。 天上的空警500能发现F35。 但有效距离只有200公里。 超越这个范围，无能为力。 所以空军方面主要靠战斗机的视觉侦察。 这种方式太吃人品了。 地面上的雷达部队虽然探测范围广。 但这个区域只部署了两台JY27，远远不够用。 想到这儿。 黄瀚意味深长的看向航天二院的专家们。 “如果此时我们有性能更好的反导系统，我就不会这样担心了！” 专家头颅低垂，满是自责。 虽然突发情况和他们关系不大。 但归根结底，黄参谋长说的没有错。 如果他们的工作能更到位一些。 以后防空席在面对消失的F35的时候，会更从容一些。 黄瀚也没有怪他们的意思。 他只是老谋深算。 想借此给装备方一些压力，加快研发的进度。 眼见自己的目的达成，黄瀚的目光再一次回到大屏幕上。 “空军席，报告情况！” 【天山1号报告，已建立空勤前指，接管本场指挥！】 【J15珠峰编队已发现敌两架F35信号。】 【空勤数据已共享至多方雷达！】 【对方已开启明码呼叫！】 【判断另一架F35出现通讯故障。】 “不用管那两架，我会另派编队处理！” “你们的任务是搜寻失联飞机！” 【收到，目前未发现失联战机。】 “继续搜索。” 黄瀚的CPU快速运转。 毫无疑问。 这架F35应该是出现了机电故障，导航和通讯失灵了，对方也在焦急寻找。 但！ 关我屁事儿。 只要你进了我的空域，哪怕你完全失控了，也得击落。 现在的问题是。 空勤前指已经建立，并未发现敌机。 它跑哪儿去了？ “地面报告！” 【是！】 【防空营已陆续到达阵地，正在等待数据连接。】 【各阵地指挥员均已上报作战决心！】 “很好，等雷达数据吧。” “JY27，你那边什么情况？” 【报告！】 【雷达已开启长波扫描！】 【暂未发现可疑信号！】 “奶奶的，继续侦查！” 黄瀚忍不住口吐芬芳。 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地面的JY27雷达。 可两台雷达均未发现敌机，情况就变的严峻了。 天上只是碰运气，JY-27才是探测主力。 如果他们都无法发现。 事态后果便朝着最严重的方向发展了。 黄瀚拿起笔，以天山1号和两台雷达为圆心，分别画了三个圈。 张明瑞立刻看明白这三个圈的意思。 “照常理，失联飞机出现在这个区域内，一定会捕捉到。” 黄瀚紧握激光笔：“可有时候，它偏偏不按常理来。” “参谋长你的意思是？” 黄瀚如临大敌，指着地图上的经线。 大约是临阳附近。 往东是大海。 往西则是首都警戒空域。 “我怀疑它早就过了我们的防御区，往内陆去了。” “一旦它飞过这条线。” “无论飞机找不找得到，我们都得上军事法庭。” 第21章 这特喵谁带的兵？ “天菩萨——” 张明瑞被惊出一身冷汗。 让F35飞进防空识别区，还可以用失误来解释。 顶多，降几个人的职。 可！ 如果这架F35飞进了首都警备区。 从参谋长往下，有一个算一个，都得遭重。 张明瑞不敢往下想，只能再次看向地图。 三个圆之间虽不是紧紧贴合。 但留出来的空隙不过十来公里。 F35不可能就这么寸，沿着边溜进来。 于是。 他自己骗自己：“F35应该还在这片区域，可能是我们没发现。” “不好说！” 黄瀚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心中有了决断。 他指着三个圆留出来的一条缝隙。 “陆军！” 【到！】 “你们还剩下多少反导单位能立刻到位至401国道附近？” 【报告，目前最近的防空营距离401国道大约20分钟！】 嘭！ “太慢了！” 黄瀚一拳砸在桌子上，渐渐有些上头。 20分钟的时间，够F35飞出国土了都。 等到防空营到位，自己的帽子差不多也可以摘掉了。 黄瀚越来越倾向于相信，F35沿着401国道这条缝开进了东边。 可怎么查，附近都没有可机动的力量。 就在这时。 陆军席再次站起。 【报告司令员！】 【定位显示，有一个红旗车组掉队，目前正在401国道附近！】 “掉队？怎么回事？！” 黄瀚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一个箭步冲到陆军席前。 【该车组编号013】 【目前位置是401国道豫章路口，也就是4号区域边缘。】 “013？” 听到编号。 张明瑞立刻反应过来。 “司令员，这车就是我跟你说的那辆要大修的车！” 黄瀚热起来的血又凉了下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支配的单位，还他妈是坏的。 喝凉水都塞牙。 好在，他没有放弃。 “你之前说这车哪坏了？” “底盘坏了，但指挥车和雷达都是好的。” 张明瑞福至心灵，举一反三。 013车组正在大修是不错。 但修的是底盘，其他地方都没问题。 到了这个紧要关头，只要雷达和导弹车能用，就是救急。 “F35在这个地方飞，有可能是低空。” 黄瀚一路沿着401国道划线。 “只要飞的低，雷达还是有几率能看见的。” “不管013车组有没有带弹，只要他能扫描一遍，大概率能抓住！” 啪嚓！ 黄瀚把笔往桌子上一扔，亲自走向了通讯席。 “给我接013车组！” … … … “喂？哪位？” 七秒钟漫长的等待之后。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通讯用语也十分不规范，竟然用的大白话。 可这时的黄瀚管不了那么多。 “我是黄瀚，你给我听着。” “不管你们现在在干什么，立刻停止一切工作。” “马上打开……” 没等黄瀚说完。 对方突然打断：“没空。” 一句话。 给整个指挥大厅干不会了。 要知道，这是军用频道。 通讯交流有严格的要求。 不论是谁，只有在对方完全说完内容之后才能回复。 决不允许中途打断之类的情况发生。 可现在。 对方不但粗鲁打断，而且直接拒绝了命令。 闹呢？ 跟你通话的是参谋长。 三把手！ 在这个大厅里，除了天花板，他最顶！ 没空什么鬼？ 你当参谋长跟你闹着玩呢？ 黄瀚已经快要到了爆发的边缘。 但大局为重。 他还是忍着脾气，解释自己的身份。 “我是黄瀚！你立刻停下……” “你是天王老子都没用，忙呢，挂了！” 滴——— 滴—— 滴— 蜂鸣音响彻在大厅之中。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震愕和不可思。 我是谁？ 我在哪？ 刚刚发生了什么？ 013车组不但不接受参谋长的命令，还挂了电话。 他们不活了吗? “这他妈是谁带的兵？” 黄瀚一整个的怀疑人生。 “继续呼叫！” “另外给我把负责这个车组的人找到！” “就地免职，无法无天了还。” 人生就是如此。 好运不可能接二连三。 但吃屎，一定是摩肩接踵。 先是敌机入侵找不到。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调动的单位。 结果还是一个奇葩接的电话。 日了狗了。 黄瀚觉得自己的参谋长算是当到头了。 【参谋长！】 突然。 雷达席站了起来。 【7号区域，高度8000米！】 【检测到异常红外信号，范围非常大！】 【初步判定，应该是爆炸所致！】 “F35！” 黄瀚的血压蹭一下就上来了，立刻来到雷达席前。 在这个高度，监测到爆炸。 不用说！ 肯定飞机炸了！ 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民航机出事的概率不大。 只能是F35！ 下一秒。 情报席也站了起来。 【报告！】 【接警中心向我战区反馈！】 【警员在临阳镇附近目击飞机坠毁，询问是否为我方飞机？】 听到这话。 黄瀚喜出望外。 “让他们立刻封锁现场，维持秩序！” “在我们到场之前，任何人不许靠近，不许拍照！” “各席位主管，立刻跟我去现场。” 一言至此。 作战室内出现窸窸窣窣的响声。 十几位军官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大檐帽。 黄瀚一马当先的冲向门外。 这一天天的…… 日子和过山车似的。 太他妈刺激了。 一会儿敌机失联。 一会儿部下不听指挥。 还好还好！ 结果是好的，起码飞机炸了。 不过…… 飞机在八千米的高度爆炸，为什么？ 坐上了直升机，黄瀚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参谋。 “临阳镇附近，有什么单位？” 参谋脱口而出：“报告司令员，这附近没有任何我方防空单位和空中力量。” “你确定。”黄瀚眉头一紧。 “确定！只有一个步兵营，他们绝对打不到8000米的高度。” 黄瀚：“离着最近的单位呢？” “报告，是刚才抗命的013车组。” 听到这个代号，黄瀚就来气。 “不可能，临阳镇离401国道300多公里，超出射程了。” 黄瀚满脸疑云。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飞机在8000米处爆炸，自身故障的可能性不大。 因为就算飞机故障，失去动力，也应该坠落在爆炸。 在半空爆炸，肯定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关键是—— 被啥击中了？！ “真他妈邪门，这玩意儿放走进科学得拍三集！” “无论如何，让军法处先把013车组的人控制起来！” “战场抗命，疯了他们！” 第22章 族谱绝对能单开一页 “我擦，魏哥！” 看着雷达屏幕上消失的信号。 杨虎目瞪口呆。 “我们不会真的把F35打下来了吧？” 从发现飞机，到飞机的信号消失。 不过两分钟而已。 过去这两分钟。 爆表的肾上腺素让他来不及考虑更多的东西。 干就完了。 可是干完之后，无数个问号和感叹号写在了他的脸上。 讲道理！ 那是F35！ 世界一流的五代机。 拥有天花板级别的反隐身性能。 随着红旗9的一发导弹，信号瞬间消失！ 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而一旁的魏修相对淡定一些。 “自信一点，你就是把F35打下来了。” “信号已经回传了，确认击落。” “放心吧，你家的族谱要单开一页了。” 首战告捷。 他把功劳全都算在了杨虎的头上。 毕竟自己就是个修车的。 虽然刚才自己临危不惧，运筹帷幄，成功指挥车组击落目标。 但该谦虚还是得谦虚。 他主要看重的，是车子的性能。 讲道理。 这是自己修过的装备第一次的实战表现。 满分十分的话，可以打个十二万分。 很亮眼！ 无论是升级的性能，还是装备的可靠性，都经历了大幅度提升。 别的他不知道。 但如果是常规款的红旗9在这里，绝对无法完成这次任务。 就在魏修心里美的时候，一军用吉普直接飙到了他们的脸上。 龙摆尾掀起的灰尘直接封烟，啥也看不到。 等到魏修和杨虎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身着常服的军官出现在面前。 “看，族谱要单开一页了！” 魏修指着俩人，直竖大拇指。 不愧是部队，来的真快。 这边刚立功，慢半拍直接开车贴脸。 就冲打下F35这个事儿，立个特等功不过分吧？ 杨虎也慢半拍反应过来。 面带笑容敬礼。 “首长好。” 来人不苟言笑。 冰冷的目光在杨虎的身上扫射。 “013车组是你指挥的？” 杨虎挺起胸膛：“报告首长！战区机修连杨虎！” “奉命执行修理任务！” “013红旗9车组目前暂时归我指挥！” 两位军官面面相觑。 一左一右来到杨虎身后。 虽然没有动手，但已经形成夹攻之势。 “跟我们走一趟！” “是！” 杨虎二话不说，迈步走向吉普车。 魏修有点不乐意了。 这货多少有点自私了哈。 我搁那儿谦虚，你不能真把我放边啊。 你立你的功，我肯定也要嘉奖。 你一个人上车几个意思？ 于是他开口道：“那我呢？” 其中一人回过头来：“你也有参与？” 杨虎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解释：“当然！魏哥是主要力量！” 魏修暗暗点头，这还差不多。 不是白眼狼。 军官嘴角一拧：“这么说——你是主谋了？” “主谋谈不上，算是贡献了一点微薄之力吧。” 军官一脸面瘫：“很好，上车！” 等到俩人齐刷刷的坐进车子。 两位军官一左一右，一人陪一个。 杨虎心里美的不行。 得劲儿！ 当兵就是为了立功。 可他身为一个机修兵，冲在一线的可能性不大。 好在上天有眼，给他这么一个机会。 最主要的是。 给他派来魏修这样一个神人。 要没有他老人家，杨虎做梦都不敢想自己能打下F35来。 这一立功。 牌匾敲锣打鼓的送到乡里，父母亲朋得多高兴啊？ 想到这儿。 杨虎开口问道：“首长，我这事儿会通知家里的吧？” “放心，查实之后肯定会通知的。” 军官正面认可。 随后从身后掏出一副手镯。 “不过要走程序，审判定罪之后再通知家属。” “把手铐戴上！” ？？ ？？ 杨虎懵了，脑子呆瓜子直冒黑烟。 他实在是摸不准现场的情况，无辜的看向魏修。 “魏哥，这就是你说的族谱单开一页？” 军官冷笑一声。 “单开一页肯定是没跑了。” “就你这个罪——” “族谱会给你开除，放在家族之耻那一栏的。” … … 三百多公里外。 一处农田之中，熊熊大火刚被扑灭。 周遭到处弥漫着焦糊味。 而这股味道的正中央，是一堆乌漆嘛黑的飞机残骸。 “没错，是F35了。” 到现场的黄瀚只是看一眼，就确认无疑。 作为战区主官，这种战斗机烧成灰他也是认识的。 “飞行员呢？” 一位参谋立刻报告：“距此地六百米的地方发现尸体，已经确认死亡。” “很好，将尸体妥善保管，等待处置。” 亲眼目睹人机皆毁。 黄瀚悬着的心放到了半空中，但却没有全放下来。 因为现在他面对着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在车上他已经多方确认。 无论是天上的战斗机，还是地上的防空力量。 都没有发射动作。 “这架飞机到底是被什么打下来的？” 张明瑞蹲在残骸旁，斩钉截铁：“不管是谁，肯定不是我们的人。” “为什么？” 张明瑞指着残骸破片。 “参谋长你看。” “飞机残骸是一个纵向的横截面。” “就像被拦腰斩断一样。” 黄瀚定睛一瞧。 还真是！ 虽然现场残骸很分散，但是用想象力拼凑在一起。 这大概是飞机的腰部。 断裂面很明显，是被什么东西从个腰部直接斩断。 张明瑞接着解释道：“这就意味着击毁飞机的物体爆炸是环形状态。” “以此倒推，我可以确认是弹头离散杆结构。” “这种结构的战斗部一旦爆炸，就会形成锯条一样的圆环。” “打击面积大，爆破效率高。” “比传统的爆破不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黄瀚眉头越来越紧：“也就是说——击落飞机的物体，比我们掌握的武器更先进。” “是这样的。” “抛开这个效率极高的战斗部不说。” “谁能在八千米高度，发现并且击毁一架隐形飞机？” 黄瀚没有回答，默默抬头看向天空。 可说呢。 方圆五百公里之内。 最强的战斗力量，都在自己的手里。 如果不是自己人打的，还能是谁？ 三体人？ “报告司令员！” 晃神之间。 一位军官跑步来到。 “涉事车组已被扣押！” “主要责任人已经到案。” “请指示！” 第23章 你这玩意儿氪金了？ “指示？” 黄瀚瞪眼。 有没有点眼力见儿？ 一架F35在我面前碎一地，你问我怎么处理俩小兵？ “就地枪毙。” 军官闻言虎躯一震：“参谋长，不好吧……” “知道不好还不带过来？” “是！” 黄瀚也是服了个屁的。 好事一半年轮不到一次。 狗屁倒灶的事情一来就是一堆。 算了。 F35好歹也是被击落了，后续的调查且得走一阵。 先看看这几个战场抗命的兵是怎么回事吧。 不一会儿。 魏修和杨武被押送到了黄瀚的面前。 俩人一人一副玫瑰金手镯。 “杨武？” 黄瀚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兵。 随即语气变得更加强烈。 “你小子多少年的兵了，纪律不知道？” 面对参谋长的反问，杨武人是傻的。 我是谁？ 我在哪儿？ 为什么？？？ “司令员您是啥意思？” 黄瀚直接爆粗；“少他妈跟我装蒜，干了什么你不知道？” “我干啥了？” “首长！我交代！” 看杨武木的一批，魏修主动抢过话茬。 有一说一。 玫瑰金手镯都已经戴上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魏修是懂的。 “你要交代什么？”黄瀚觉得眼前的人很面生。 “我和杨连长正在进行装备测试。” “结果一时不察发生车祸！” “虽然我们有一定责任，但我觉得没必要把我俩拷起来。” 黄瀚：“你先等会儿，测试什么车？” “红旗9！” “你还把我的红旗9撞了？？？” 黄瀚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 这一天天的！ 还他妈有惊喜！ 战区红旗9本来就不多，还撞了一辆！ 逮着瘸子的好腿往死里踹是吧？ 看魏修的样子，没有军装，也没有军人气质。 他彻底压不住了。 “你是干嘛滴？谁允许你靠近红旗的9的！” “报告，我是张部长请过来修车的。” 张明瑞本来还蹲在F35旁边仔细研究。 听到有人CUE他，自然地回头。 “？？？” 下一秒。 他立刻从地上蹿了起来。 “魏修！？你怎么在这儿？” “你俩认识？”黄瀚抱着胳膊打量着两人。 “是的，他是我请来修红旗9的那个专家……” 张明瑞意识到了首长表情不对劲，音量渐小。 “你看他有专家的样子吗？” 黄瀚眼里有刀子。 好家伙。 这小伙儿看着和我孙子差不多岁数。 他能是专家？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沉默。 好家伙。 所有糟心事儿都凑到了一起。 下属私自让社会人士修车。 好死不死。 敌机入侵，需要车。 车还被撞了。 得亏运气好，F35被击落了。 但凡今天出一点事儿，张明瑞和这俩货剐一万遍都不多。 黄瀚忍着怒气，无数次的深呼吸，才换来平和的语气。 “小伙子。” “私自拆卸军用装备，造成重大损失。” “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魏修揉着太阳穴想了想：“族谱单开一页的行为。” 黄瀚微微一愣：“你是什么脑回路？” “我寻思我们打下一架F35，至少应该是个二等功吧？” 是。 确实是发生交通事故了。 但这也不能怪我们。 况且交警都判了，对方全责。 车损也不大。 我们打下了一架F35，高低能弥补一些吧。 可是再看这位首长。 他的脸色贼差，由黑变红，血压看着不是很稳定的样子。 “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打！下！了！F35！” ！！！ ？？？ ！！！ 随着魏修的大喊，方圆十米都安静了。 这每一个字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结合在一起，他们就听不懂了。 “什么F35？” 魏修也是服了，这么大个首长没见过F35? “就是鹰酱的战斗机，你们不会不知道有敌机入侵吧？” 一句话。 再次给黄瀚整不会了。 “我知道！但你凭什么打下来？” 开什么玩笑！ 五代匿踪战机。 战区吭哧吭哧的追踪了大半天，连根毛都没看到。 你给打下来了？ “你用什么打下来的？嘴吗？” 魏修指了指远处的红旗9：“用这个。” “你真把我当日本人骗？” 黄瀚无语了。 红旗9我能不认识？ 关键是我那么多红旗9，也是摆设。 怎么说，你这台红旗9氪金了？ “小伙子，红旗9探测不到F35的。” “就算可以。” “他的射程也远远达不到要求。” “我没功夫跟你扯淡……” 一言未毕。 杨虎立刻插话：“参谋长，他说的是真的！” 别人不知道。 杨虎和魏修朝夕相处好几天，也全程经历了。 他是有话语权的。 “事情是这样的。” “张部长让我配合魏哥修车。” “我们把车刚修好，就拉出来已测试。” “虽然遇到车祸，好在车损不大。” “碰巧雷达看到了有不明飞行物。” “我们分析信号频谱，确认是F35，所以自作主张开火。” “整个机修连都可以作证。” ？！？！ 黄瀚CPU有些爆炸。 不是。 这小伙满嘴跑火车无所谓，反正也不了解。 但杨虎他是清楚的。 这个兵人老实话不多，言必行行必果。 不会扯淡。 “可是红旗9在没有配合的情况下，怎么锁定F35?”黄瀚问出了深入灵魂的问题。 “我稍微修了一下。” 魏修拍拍胸脯，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样子。 “原车是H-200无源相控阵雷达。” “够用，但不是极致。” “我把原车的雷达升级成了量子雷达。” “最低反射截面积升级到了0.001。” “正正好能看到F35。” 这一次魏修说完，黄瀚没有再反驳。 原因无他。 死去的回忆开始攻击他。 记得和航天二院的专家开会的时候，赵总工说过。 他们也在研究量子雷达。 这玩意儿可以完美针对隐身战机。 转念一想。 也不对！ 航天二院的专家还搁那儿吭哧吭哧攻关呢，你怎么就领先了。 “小伙儿，你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魏修理直气壮：“修理工，你们张部长知道的。” 黄瀚的目光看向张明瑞。 此刻张部长的头像是安了马达一样，疯狂点。 “司令员我都跟你说了，这是真·天才，真·专家！” 黄瀚人是麻的。 一架F35的残骸躺在地上。 两位自己最信任的下属出言力保。 所有证据和事实都指向了最不可能的地方——量子雷达被魏修攻克了！？ 第24章 啥人啊？赛亚人吗? “吭，注意会议纪律！” 当天晚间。 战区会议室。 黄瀚走进大门，目光冷峻。 “我已经接到上级命令，要严肃追责这次敌机入侵事件。” “F35从他们的基地起飞。” “我们雷达未能全程监控。” “更有甚者，让其突入我方领空。” “长达二十几分钟了无音讯。” “这说明了我们的防控体系还存在缺陷，个别人员还有玩忽职守的情况！” 众人垂眉耷眼，不敢喘大气。 点背不能怨父母。 该死的F35，早不出故障晚不出故障。 偏偏在贴近麒麟战区的边境时导航失灵，误入领空。 这你上哪儿说理去？ 上级可不会听解释，只认为防空体系要背大锅。 防空席作为监控敌机的主力，责无旁贷。 于是。 信支部队的主官站了起来：“参谋长，我请求处分！” “嗯，这个态度还差不多。” 黄瀚欣慰点头。 犯错不可怕，勇于承认错误就行。 “今天防空席值班的所有成员，降一级，留原职察看。” “周末之前，所有人写一份检查上来。” “另外罚扣三个月津贴。” 中军官敬礼：“是！” 一口锅背在身上，信支部队的人算是踏实了。 罚钱写检查都是小事。 降一级也没什么的，原职还是保留住了。 毕竟这次敌机入侵，也有巧合的存在。 参谋长刀子嘴豆腐心，没有过分苛责。 对信支部队惩戒为辅，提醒为主。 可是。 会议室的末端。 装备部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信支部队顶多是能力不够，装备部可是完全的失职。 黄瀚的目光来到以张明瑞为首的人身上。 “极个别同志，装备管理混乱。” “导致战时调度不利。” “命令无法下达到连队，险些酿成重大后果。” “行为极其恶劣，危害极其恶劣！” 其他军官听的毛骨悚然。 这种措辞已经是顶格严厉了。 张部长的事迹他们大概都听说了。 没有按照规章制度保养车辆。 在战机入侵，紧急集合时，013车组没能到位。 甚至。 参谋长亲自打电话下命令，对方直接挂断电话。 说轻了，这是失职。 说重了，这是战场抗命。 张部长以及就机修连算是倒了血霉了。 这不是提个一撸到底？ 搞不好， 上个军事法庭也是有可能的。 黄瀚宣读完了张明瑞的过错。 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直接开始宣读处理决定。 “经战区研究，决定予以当事人张明瑞、杨虎记过处分！” “其他责任人，处以口头警告。” “你们一定要深刻认识到自己错误。” ？？？ ？？？ 信支部队的人满脸问号。 这就完了？ 我们失职，又罚钱又撸衔，还要写检查。 张部长他们管理混乱，战场抗命。 结果就一个记过？ 这合理吗？ 当时就有人不服了：“参谋长，013车组可是明明白白的挂了您的电话。” “我知道，不用你给我回忆。”黄瀚心里有数。 “那为什么他们只是记过？我们却是重罚，您有点太双标了。” 黄瀚听完了笑了：“那我问你，那架敌机最终坠毁了没有？” “坠毁了。” “怎么坠毁的？” 信支部队的军官硬着头皮：“合理推断，应该是因为故障坠毁的吧。” 他们没有去现场，不知道具体情况。 只知道飞机残骸被找到，飞行员身亡。 综合之前的信息。 整个战区都没有找到F35的踪迹。 参战部队也没有开火。 所以排除了被己方击落的可能性。 他们想不明白，战机坠毁和张明瑞这些人以有什么关系？ 就在大家满脸问号的时候。 航天二院的赵恒言敲门走进了会议室。 “黄总，我们的初步验证结果出来了。” “确认F35是被红旗9击落的。” “同时，我们对所谓的量子雷达做了测试。” “RCS面积低到0.002。” “惊为天人。” 听到赵恒言的描述。 黄瀚伸手一把抢过报告，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航天二院的专家加班加点，验证了魏修所说的每一个标点符号。 结果就在这张报告上。 “所以，魏修说的是真的。” “不但是真的。” 赵恒言满怀感慨。 “他说的甚至有些保守了。” “那套红旗9的探测水平，大约领先我们五到十年。” 话音落下。 黄瀚的喉结明显有些震动。 五到十年…… 要知道。 赵恒言作为业内最优秀的防空导弹专家。 穷极毕生所学，用国家最好的资源，带领最优秀的团队。 对于反隐身雷达的研究也将将处于起步阶段。 而魏修。 以一人之力，将我军的防空水平向前推进了一个代际。 “参谋长，我有一个请求。” 赵恒言目光殷切，激动中带着无限渴望。 “我希望请你把魏修交给我。” “我要让他入职航天二院。” “同时我会给他申请科学院的特招名额。” “像他这样的天才，稍加培养，未来值一个重装合成旅。” ？？？ ？？？ ？？？ 众军官听得出神。 一个人值一个重装合成旅？ 赵总工真的是不把重装合成旅当干粮啊。 他没当过兵。 不知道重装合成旅的含金量。 也就是咱们家，家底厚，养的起这玩意儿。 放在国外，重装合成旅就是BUG一样的存在。 打造一支重装合成旅，至少两百亿起步。 一旅灭一国，不是开玩笑的。 一个人值一个重装合成旅，啥人啊？ 赛亚人？ 可就在这时。 黄瀚摆摆手：“赵总工，你也太看得起我重装合成旅了。” “魏修这小子，就算培养不好。” “保底也值一个集团军。” 此话一出。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赵恒言都愣了。 一人一军，无双国士也不过如此。 信支部队听的云里雾里的。 这个叫魏修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赵总工夸他，参谋长更是给他台上了天。 “参谋长，魏修是谁？他是拯救世界了吗？” 黄瀚将资料放在了桌上，心潮澎湃。 “这次F35是被击落的。” “击落F35的，是013红旗9车组。” “魏修，就是让红旗9拥有反隐身能力的人。” 第25章 有编制的电工 “赵总工，这种人才，恐怕不是你我能决定去留的。” 黄瀚的话音落下。 赵恒岩才后知后觉。 是啊。 以一己之力，将反导装备往前推进五到十年。 这种人不会留在航天二院这座小庙。 他这个航天二院总工，想要决定他的去留。 多少有些土地爷指挥玉皇大帝的意思了。 甚至！ 强如黄瀚，一位战区主官都不敢轻易的下决断。 散会之后。 黄瀚第一时间直奔自己的办公室。 屏退左右。 他掏出抽屉，从中拿出一部卫星电话。 电话只有两个按键，一个是挂断键，一个是拨号键。 拨号键的另一端，只连接着一条线路。 电话接通。 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多少带着一些情绪。 “怎么？连一架故障飞机都拦不住，你这参谋长怎么当的？” 黄瀚立刻全身肃立。 “是！首长！我检讨！” “你当然要检讨，但不是现在，击落这架飞机的红旗9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的首长早已经收到了战报。 从F35入境到击落，整个过程写的很详细。 但首长还是没有看明白。 战报上说是红旗9击落F35，这可能吗？ 一台没有反匿踪能力，且射程有限的装备击落隐形战机。 首长有理由怀疑黄瀚是在贪功。 “你可不要搞些虚的糊弄我。” “报告首长！战报一切属实，那台红旗9经过改装，航天二院的专家已经验证完毕，确认无误。” 电话里有一丝迟疑：“什么意思？” “我军已经拥有了反隐形中远程导弹。” “嘶——” 电话那头突然静音。 三秒之后。 电话里再次传来首长的声音，但却不是对黄瀚说话。 “立刻准备飞机！我要去麒麟战区！” …… …… “两位，我都到家了，还跟吗？” 胜利家电维修铺门口。 魏修幽幽的看着从战区一路跟过来的两个兵。 “魏先生，首长让我们寸步不离保护你们的安全，请您理解！” “行吧。” 魏修无奈耸肩，嘴里零零碎碎。 我身边能有什么危险？ 最大的危险就是你俩寸步不离，我不好上厕所，容易便秘。 叫名是护卫，其实和软禁没什么区别。 心理发牢骚，嘴上还不好说啥。 他一路都在寻思。 这次修车的确是莽撞了。 修好归修好，不应该拉出去装逼打飞机的。 虽然最后飞机打下来了。 但是从战区的动静看，不像是好事。 到现在，黄瀚和张明瑞都没露面。 只是让这两个兵出面传达，让自己在家好好待着。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呐。 晃神之间，魏修迈步进门。 两秒后。 他后知后觉，瞪大眼睛看门锁。 “哎我草，我门咋开了？尼玛出个差，家里还来贼了？” “说谁是贼呢？” 一个中年人从后院走进了前厅。 “老登？” 看到来人的面容，魏修这才舒了一口气。 “你不是去城里给我姐看孩子了吗？” “我打不通你电话，着急的很。” 魏建国看到孩子没事，心才放到肚子里。 这家店本来是魏建国的产业。 后来老两口搬到了城里，魏修就接手了这家店。 家里人不止一次的让魏修把店兑出去。 在城里找个正经工作，魏修不听。 惹得老两口三天两头操心。 像这次。 好几天没打通魏修的电话，魏建国着急的不行。 来到镇子上。 发现大门紧锁，又找不到人，差点脑溢血。 “你瞅瞅这事儿整的，我赶紧让你二叔回来吧。” 说着，魏建国掏出电话。 “我二叔干嘛去了？” “我找不到你人，发动全家亲戚去找，你二叔去报警了。” “我又不是小学生，丢不了。”魏修有些不耐烦。 “是，小学生干不出这事儿来，三天打不通你电话，咱也不知道你那电话是啥牌子的，信号那么差？” 听老登的语气不对，魏修不敢再顶嘴。 免得挨削。 本来自己就是魏家所有小辈里最不省心的一个。 这次突然失联，还整出报警这档子事儿。 以后长辈们又有的说了。 晚饭前夕。 二叔一大家子人叽叽喳喳的回到了小院里。 逮着魏修一顿教育，魏修也只能无奈点头应承。 “我不是说你！” 趁着有亲戚们帮衬，嘴多。 魏建国再一次借题发挥。 “你看谁家大学毕业，还往乡里跑的？” 魏修：“我是大专。” “一样！人家都是往城里走，找工作，你倒好，窝在这开修理铺，书不白读了？” 魏修真诚的摇头：“我觉得修东西挺好的。” “放屁，我修了一辈子，我不知道好坏？” 说着。 魏建国血压有点高。 于是转头看向魏修二叔。 “老二，你能给魏修找个正经工作不？” 这事儿魏建国提过不止一次了。 二叔一直都在搪塞。 今天再度提起，二叔避无可避。 “哥，我是小科长，也不是县长，不是随便就能插人进去的。” 魏建国眉眼一横：“小军不就是你安排进去的？” “那人小军好歹上的是本科，才能当老师。” 听到这话，堂哥魏先军站了出来。 “要不让魏修考个证。” “我们学校后勤还缺岗。” “虽然是个合同工，但也接近于铁饭碗。” 听到这话。 魏建国眉头才稍稍舒展一些。 去大学当个电工，虽然没有编制，但起码是在城市生活。 别人问起来，在大学工作。 总比在镇子上开修理铺强一些。 “还得是小军，别人指望不上。” 魏建国乾纲独断。 “魏修你赶紧考证，让你哥给你弄进去当电工。” “大学好，钱多事少人清闲，像你哥，连工资带补贴，一年也十来万，你修车能挣几个钱？”叔母也站出来帮腔。 魏先军：“而且你进了大学，有进步的渠道，我们学校还有函授专升本，我可以给你想办法。” ？？？？ 魏修一脸懵逼。 说的好像我真要去大学当电工了一样。 一家子人，嘴跟机关枪一样，话密的不行。 就这，你们还想不通为啥我待在这镇子上不愿出去吗？ 第26章 能关到死 魏修和家里人的关系其实还算不错。 长辈们对他的关心他也能理解一些，但不能尊重。 毕竟为人父母，让孩子稳定一些，比啥都强。 尤其是在这种小地方。 公务员医生和老师永远是T1级别的职业。 哪怕去学校当电工，和老师不搭嘎。 父母也觉得至少是一份像样的工作，说出去脸上也有光。 不像现在。 但凡城里的朋友问起魏修的工作，魏建国都随便敷衍，说去南方打拼了。 “哥，你就没想继续读个博什么的？” 为了转移火力，魏修把话题扯到了魏先军身上。 不说不要紧。 一说。 魏先军满脸臭屁。 “我这个硕士就很很不错了。” “你也知道我们这个专业。” “再往上，就是正经八百的高精尖了。” 魏修有一句没一句的捧哏：“那确实。” 堂哥的学的是空气动力学，毕业于西科大。 名校好专业，各种BUFF叠满了。 这些专业毕业的学生，也很内卷。 一流的。 一毕业就进入科学院，从事宏观战略研究。 二流的。 毕业也能进入航科集团、蓉飞集团这些一线科研机构，为国铸剑。 像表哥这种三流的，只能在大学任教。 在懂行的人看来。 魏先军的职业选择差那么点意思。 但是在不懂行的长辈们看来，魏先军的职业就是世界上最好的。 二叔母一脸的宠溺和骄傲。 “你二哥现在终于走上正道了。” “就缺个媳妇。” “还好，我已经开始给他安排相亲了。” 魏修听完满脸八卦：“是哈？有眉目吗？” 二叔插话道：“有，前两天见了个女孩，其他都不错，就是工作有点那个。” “怎么？不好吗？”魏修能看出长辈的嫌弃。 “嗯，家里是包工程的，不太行。” “？？？” 魏修缓缓抠出一行问号。 包工程的不行，啥行？ 好家伙，给我一个家里是包工程的媳妇。 我立刻自备钢丝球，嗷嗷喊我不想努力了。 为了避免找对象这个话题再回到自己头上，魏修站起身，取出两个空碗。 “你干嘛？一碗不够吃？”魏建国不解。 “我给门外兵哥哥弄点饭吃，他们怪不容易的。” “？？？” 话音落下，家里人看着魏修。 一脸不理解。 合着门外那俩当兵的和咱家有关系？ 魏修不说。 大家还以为这俩是路过的。 “为什么？” 魏修风轻云淡：“我不是出差修了个车嘛……” 话音未落，堂哥抢答：“卧槽，军车？” “嗯呐，他们是……” 堂哥再次抢答：“你不会修出毛病了吧？” 一时间。 家里人再也没有吃饭的心思了。 修军车不要紧。 关键是你修完军车。 两个一米八的小平头守在门口。 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 魏修闯祸了。 魏建国只觉得头皮发麻：“你是不是给人车修坏了？人家把着你的门，怕你跑了？” 魏修抬头想了想：“有这个可能。” 说实话。 他自己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首长让他回家，但又派了两个彪形大汉跟着。 至于车子的事情，闭口不提。 谁知道人家怎么想的？ 魏修是那种不愿意内耗的人。 想不通的事情，那就不想，总有一天会忘的。 但他爹不是。 “你一天天的，钱挣不了，净闯祸。” 魏建国一口老火涌上心头。 “你给人军车修坏了？那得赔多少钱？” 老登也修了一辈子东西。 对于车辆的价格是有逼数的。 军车这玩意儿，你看着不起眼，甚至有点糙。 一翻价格表，贵得吓人。 一个普普通通的卡车，都得上百万。 最关键的是。 魏修闯了祸，还好意思把人家当兵的晾在屋外面。 “你是不是傻？赶紧给人请进来，问问到底要赔多少钱啊？” “你说城门楼子，我说胯骨肘子……” 魏修一个劲的直叹气，心说跟你们讲不明白。 但奈何老登拿气势压人。 没办法。 一家人只能恭恭敬敬的端着两碗饭来到门外。 走出门的一瞬间。 他们发现门口当兵的突然又多了几个人。 远处还停着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 “乖乖！出大事了！” 魏先军一看为首之人的肩膀，脸当时就黑了。 二叔母还不明所以：“咋了？” “首长来了！那个白头发的，两颗星星，将军衔。” 一言至此。 魏家人的心拔凉拔凉的。 军衔他们不太懂。 但将军这俩字他们明白，那是正经八百的大首长。 普通老百姓一辈子都见不了一面。 现在。 一位白发苍苍，身材笔挺的老者站在他们家门口。 完犊子了！ 魏建国身子当时一软：“魏修这瘪犊子给人闯了多大的祸啊！？” “不好说，将军都出动了，我估计百万抹不平。” “！！！” 魏建国的心口一紧，心肌有些梗塞。 一百万，他还能想办法凑一凑。 房子卖了，再倒腾借点，至少能赔一点。 一百万以上，他就无能为力了。 几辈子还的清啊？ …… 五米之外。 魏修走向老者，脸上也有一些疑云。 没等魏修开口，老者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看你们在吃饭，就没好进去打扰，你就是魏先生吧？” 魏修仔细回忆，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老头。 “魏先生是我爸，我叫魏修。” “哈哈哈。” 老者爽朗一笑，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你的事情，我已经从黄瀚那里听说了。” 魏修眉毛一紧。 黄瀚——？ 黄瀚应该是军区那个凶巴巴的老头。 见谁都不给好脸色。 强如张明瑞，在他面前都跟蝼蚁一般。 军区所有人，都用职务称呼黄瀚。 魏修还没见过有谁直呼其名的。 由此可见，这个老头的身份比黄瀚还高一些。 想到这儿，魏修无奈瘪嘴。 “既然您都知道，您就直接说怎么处理我吧，判几年？” 老者闻言，再次放声大笑。 “在咱们这儿，判不了几年。” “但你打下一架飞机，在霉菌那里可不好交代。” “你小子落在他们手里，能关到死。” 第27章 真给我流放宁古塔了？ “关到死？” “无期？” “魏修要判无期？” 魏先军离得远，听到一个大概。 听不清不要紧。 关键你别乱说啊！ 这一句话，把魏建国吓个半死。 啥罪过能判无期？ 不就是修坏个车吗？ 多金贵的车，能抵上一条人命。 没等魏建国发话，魏修就已经跟着那个老头坐上了越野车。 “完了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把人抓走了，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魏建国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号白练了。 关键自己已经五十多了，再要一个也不现实。 这不全完了吗？ …… 另一边。 越野车上。 “我叫林枭。” 老者依然和蔼可亲。 “我看我比你父亲还大一些。” “那就讨个大，给你当个叔吧。” 魏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林枭有些好奇：“怎么？还不愿意？” “谁给谁当叔都无所谓。”魏修摆手。“主要你这个名字好耳熟。” “正常，估计你在新闻联播上听过吧。” 魏修：“！！” 还真是！ 新闻联播里，还有军事频道，总是出现这个名字。 而且一般都是在重大场合，名字的排位还挺靠前。 怪不得！ 魏修之前猜到了老头的地位会很高。 可他没想到会这么高啊！ 林枭的头顶，也就那么两三个人了。 一想到这儿。 魏修心里有些没底。 飞机的事情还没有下文。 黄瀚和张明瑞也不出面。 换了一个接近于金字塔顶端的人来见自己。 魏修不知道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你们到底要怎么处理我？” 林枭扭头看着窗外：“我的想法是让你去哈城。” 魏修：“去干嘛？服刑啊？” 真给我流放宁古塔了？ 咱就说！ 我是犯了点小错，当地惩戒一下得了。 何必跑去东北呢？ 林枭忍俊不禁，噗呲一声：“你小子还真是个人才。” 不是字面意思，全是阴阳。 来之前他听其他人介绍，魏修不太正经。 亲眼一见，还真是。 面对自己这个身在高位的首长。 魏修一点都不胆怯，而且嘴里全是俏皮话。 就这个心理素质，绝对堪当大用。 “我们已经慎重考察了你的能力。” “你改装的红旗9，对我国的防空事业有战略意义。” “像你这样的人才，我们要着重培养。” “哈工大的电子工程专业是全国顶尖的。” “所以我想推荐你去那儿。” 来这里的飞机上。 林枭已经和相关各方面了解和讨论过了。 不管是军界的黄瀚，还是技术界的赵恒岩。 都对魏修赞誉有加。 说他是五十年一遇的人才。 可当林枭亲自看到那台改装过的红旗9之后。 他觉得黄瀚和赵恒岩太保守了。 一个维修工，突破了电子工程领域的技术桎梏。 实践领先于理论。 不但验证了量子雷达的可行性，而且直接量产。 这种水平，恐怕也只有林枭早已逝去的恩师能比拟了。 他自己也是技术军官出身，是国内第一批从事航天专业的高材生。 他的老恩师更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随笔撰写的《工程控制论》，至今仍然是各大理科专业的热门教材。 老恩师不但是国内航天工程之父，更奠定鹰酱的航天工程基础。 林枭觉得自从老恩师仙逝之后，再也不会有像他这样的人才。 可现在。 他推翻了这个假设。 魏修的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两分老恩师的神韵。 关键。 魏修现在才二十四岁。 还有无限的空间。 想到这里，林枭只觉得国运来了。 而哈工大，就是林枭能想到安置魏修的最好去处。 “怎么样，哈工大，你愿意去吗？” 魏修摇头：“不太愿意。” 话音落下，林枭眉目间有一丝惊讶。 甚至。 前排的司机和秘书闻言，脸上都写着大大的问号。 首长亲自安排国内最好的学府。 你不愿意？ 但凡脑袋正常一点的。 犹豫一秒钟，都是对哈工大的不尊重。 林枭觉得眼前这小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为什么？” “一个是离家太远了。” 魏修坦言。 “另一个是我现在已经过了上学的年纪了，再去学习，效率恐怕跟不上了。” 有一说一，哈工大确实很诱人。 不说别的。 这个学校的名字说出去，能装波大的。 但考虑到系统在，而且涨粉百万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魏修只能忍痛割爱。 讲道理。 自己只要守着直播间，老老实实涨粉百万，拿到奖励。 贡献不比去哈工大读书的小。 可是。 听到魏修的拒绝，林枭放声大笑。 “黄瀚诚不欺我，你还真是个奇葩。” 魏修：“？？？” “谁让你去哈工大读书了？” 魏修一脸黑人问号：“那我去干嘛，看大门吗？” “我让你去哈工大当老师。” 林枭脸色认真了一些。 “去电子工程系当客座教授，专门教雷达和反隐身。” “我会把你加入长江计划，享受高级别人才津贴。” “希望你能将量子雷达形成系统性理论，并且为我们培养一批专业人才。” 魏修万万没想到这个结果。 “我——我配吗？” 两块钱一把的钥匙，我配个几把？ 妈呀~~~ 林叔你真把我当个人了。 哈工大什么地方？ 我去那儿上学都费劲，别说当老师了。 魏修立刻回绝。 “量子雷达的理论我可以移交，但教学就算了，我教不明白的。” 林枭摇头：“你太谦虚。” “不是谦虚，我几斤几两我心里有逼数儿。” 魏修满脸都是拒绝。 且不说误人子弟的事情了。 去那教书，更没办法涨粉了。 看到魏修的态度坚决，林枭也不好再苦劝。 “那行吧。” “不过这个客座教授的头衔我还是给你留着。” “待遇也一样。” “你有兴趣了，可以随时过去。” 魏修瘪嘴：“白拿工资搞不好吧？” 林枭：“一个月零零总总五万多块。” “谢谢首长！” 魏修祖传变脸。 没办法啊，盛情难却。 再推脱，多少显得有些不尽人意了。 “你小子，还挺有意思。” 林枭忍俊不禁。 “其实也不完全白拿，以后我要是有需要的你的地方，你得帮忙。” 魏修想都没想，胸膛砸的砰砰直响。 “义不容辞。” 林枭点头：“那好，我现在就有一个小忙需要你操劳一下。” “？？？？” 魏修被整不会了。 合着不是客套，是真有忙要帮？ 不得不说，岁数大还是有优势的。 吃过的盐比我走过的桥还多。 小套路一环接一环，防不胜防啊。 第28章 我算老几？ 车子经过三重安检，停稳在一座仓库旁。 机库前乌泱泱的站着一群人。 穿军装的大约有十来个，穿着黑色行政夹克的也有十来个。 所有人看到车子开门的一瞬间，都开始肃立。 其中就有魏修的老熟人黄瀚和张明瑞。 可是林枭下车，直接无视了这些人的敬礼。 拉着魏修的手，径直朝着仓库走去。 “我听黄瀚和张明瑞他们说，你很擅长修东西，对吧？” 听到林枭突然跑来的疑问。 魏修很谨慎。 “对还是不对呢？” “哈哈，别紧张，只是个小玩意儿。” 林枭微微一笑，挥手让军官打开仓库。 魏修的事迹他已经听说了完全版。 从修59到修红旗9。 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正好，此时就有一件装备，亟待修复。 库门打开。 阴冷的空气夹杂着金属机电装置独有的味道扑面而来。 仓库的正中央。 一块军用伪装布盖在地上，凸显成一座小山包。 林枭迈步上前，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块金属片。 “就是这个小东西。” 魏修接过金属片，仔细观察。 质地非常轻，硬度很高。 表皮似乎有某种涂层，经过剧烈摩擦之后已经报废。 紧接着。 脑海中浮现一段文字。 【Ti-6Al-4V合金】 【主要用于战斗机蒙皮】 【表面附有三氧化二铁涂层】 【损毁度：99%】 【该材料多用于F35闪电战斗机。】 魏修白眼快翻上天了。 糟老头子坏的很。 一口一个小忙。 一口一个小玩意儿。 你管F35叫小玩意儿？ “你们有点过分了！” “给我一个铁片。” “让我给你还一架F35？” 林枭闻言，神情一怔，暗挑大拇指。 百闻不如一见。 只听手下说魏修如何如何天才。 他心里也没概念。 可现在。 魏修从一块剧烈爆炸现场拿出来的残片，就能推断出这是F35的材料。 简直了。 神乎其神。 “你小子还真是个天才，确实这是F35的残骸。” 魏修心态略炸：“修不了一点！” 拿个残片，让我给你修f35。 那过两天你不得拿一颗螺丝钉，让我给你修出一条航母来？ 退一万步讲。 F35这玩意儿是五代机里妥妥的大冤种，单价过亿美元。 远超魏修目前能维修的极限。 就算他想修，也没有这个能力。 看到魏修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林枭有些好奇。 “你不是万物皆可修吗？” “我的首长啊。”魏修有些无奈。“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搞点虚假宣传，很合理吧？” “你小子还挺幽默” 林枭呵呵一笑。 “那好，正经跟你聊，我不是让你修F35。” 眼前那块防伪布下。 盖着的正是麒麟战区收集回来的F35全部残骸。 这架战斗机吃了红旗9一个满大，拦腰截断。 而且还发生了爆炸。 如今已经是完全损毁状态。 就这个状态，别说维修了。 就是原生产商洛马公司，也不一定能修好。 他解释道。 “神仙也难救这架F35，我只是想让你加入这架战斗机的逆向研发工作组。” 魏修：“这破玩意儿还要逆向？咱不是有五代机吗？” 逆向研发他懂。 事实上，早些年。 国内的航空业界全靠逆向研发。 缴获一架飞机，得像祖宗一样供着。 能用的零部件全都拆出来，反哺在自己战斗机的项目上。 可现在，时过境迁。 兔子早已不是当年一穷二白的兔子了。 五代机也有，甚至可以和F35掰掰手腕。 “这玩意儿逆向研发的难度，不比造一架新飞机简单。” 听到魏修中肯的分析，林枭再次欣慰点头。 “是的，但有些技术，还是需要分析的。” “就比如你手里这块残片。” “牵扯到材料学、光学、电磁多个领域。” “如果能分析出个所以然来，对我们的战斗力是巨大的提升。” 眼前的这台战损版战斗机弥足珍贵。 可以预见。 这架飞机可能是近几年国内能拿到的唯一一架敌军主力装备。 有这个机会，林枭决定死死的抓住。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利用残骸，逆向研发战机各模块的细分技术。 不说以后有没有用吧，至少要掌握敌人的水平。 “小魏，你是懂雷达和隐身的。” “所以我想让你加入逆向工作组的隐身部门。” “和其他单位的专家一起，尽快给出一个报告。” “重点分析这架飞机的隐身性能，并且给出有效的参考信息。” “我们会根据你们的报告，针对性的改进我们的防空弱点。” 听到这话，魏修才放心一些：“你早说啊。” 远了不说。 只要魏修能复原这块残片的隐身涂层配方。 军方就可以拿着这种配方，喷涂在自己的飞机上。 完美的充当假想敌，担任训练靶机。 试想一下。 空军训练时，完全用同等隐身技术的飞机代替。 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敌机入侵情况，防空系统便可以以逸待劳了。 魏修完全能理解林枭的心思。 但他没有轻易松口。 无他。 修东西他很在行。 写研究报告，他是真不行。 “首长，你看过我的档案吗？” 林枭有些意外：“看过，怎么了？” “我这个人，对文字过敏，所以学习成绩很差的。” 魏修话说的很委婉。 系统给了我修东西的天赋。 你给我一片残片，让我给你修出一个机体。 只要点数够，我都能做到。 但你给我一块残片，让我给你写篇论文。 你把我勒死，我也写不出来。 “没关系，有学习好的人。” 林枭微微一笑，朝着身后的人群挥手。 紧接着。 一位穿着空军蓝军服的女子跑步到来。 “首长好！空军装备论证一处，秦熙向您报道，请您指示！” “稍息！” 林枭轻轻挥手。 秦熙便笔直肃立，像雕塑一般。 “小魏，向你介绍一下。” “秦熙，毕业于国防科技大学。” “主修材料学，是电磁隐身领域的专家。” “曾参与过六代机的研发工作。” “这次她会担任F35逆向工作中隐身部分的副组长。” “你将和她成为同事。” 嗯？ 我吗？ 魏修有些不可思议。 秦熙英姿飒爽，学历和工作履历都无可挑剔。 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 但人家已经参与过战机的研发了。 再看自己。 同样二十郎当岁，他参与过最大的项目也就是每年的淘宝双十一。 “我跟人家一起工作，我算老几？” 林枭脱口而出：“你算老大。” “？？？” 魏修彻底不会了。 不是，我那是个感叹句，不是疑问句。 第29章 这屋子里也没别人啊 “小秦，认识一下。” “这位是来自哈工大的魏教授。” “由他担任F35逆向工作隐身模块的组长。” “你们要通力配合，尽快拿出报告。” 林枭跟真事儿一样的介绍。 在他看来，没有人比魏修更适合担当这份工作了。 是他改出的量子雷达准确捕获F35，并且将其击落。 也就是说。 魏修是目前为止，境内最了解F35隐身特性的人。 现在又有残骸在手。 逆向工程出F35的隐身涂层应该问题不大。 除此之外，还有更深处的考量。 像秦熙这样的学院派有自己的优点，也有固有的缺点。 比如实践环节，纸上得来终觉浅。 魏修这位专精机修师正好可以扬长避短。 所以他才让魏修担当正职。 秦熙面对首长的安排，没有任何抵触。 她大方上前，伸出自己的右手。 魏修还有没整明白呢，愣愣伸手。 哈工大魏教授是谁？ 隐身工作组组长又是谁？ 不能是我吧？ …… …… “大伯你别念叨了，我已经在打电话了。” 胜利家电维修行。 一家人急得火急火燎。 别看平时这些长辈说话头头是道。 可真遇到事了，一点忙都帮不上，就会碎碎念了。 还得指望魏先军托关系打听。 不用说。 魏修肯定是闯祸了，才会被部队带走。 像这种涉军的情况，警察局什么的都掺和不上。 还好。 自己有个同学在县城武装部当领导，多少能管点用。 魏先军只能厚着脸皮给人家打电话。 “喂，老谢，忙不忙？” “……” “那我麻烦你一下，我弟弟下午被部队带走了，你能帮忙打听一下吗？” “……” “具体因为啥我们不太清楚，大概是他给部队修车，修出篓子了。” 电话那头的老同学听完一愣。 有时候部队也会请民间机构修车，这倒没啥。 关键修车能修出什么篓子？ 人家把车交给你修，肯定是能承担风险的。 至于抓人吗？ 最坏最坏。 就是把好车修报废，赔钱就完了。 想到这儿，老同学推测道。 “这种情况应该没啥大事。” “一般没啥责任。” “最坏的情况，你弟弟造成军产损失，赔偿就好了。” 听到这话。 那头的魏家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概需要赔多少钱？” 同学：“那就看坏的是啥了，便宜的十来万，贵的百万？” 咯噔。 魏建国兄弟俩心又拔凉拔凉的。 十来万还好说。 百万—— 所有家底倒腾出去也不值百万啊。 老同学能听出魏家人的沉默，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连忙找补。 “可能问题没那么严重。” “带走你弟弟具体是哪个单位的。” “我帮你问问？” 魏先军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真给问住了。 当时光顾着担心了，根本没敢问人家的单位。 “我就知道是穿绿军装的，有个老头。” 老头学：“名字都没有吗？” 突然。 魏建国大声插嘴：“有！叫林枭。” “谁？” “林枭，双木林，枭雄的枭。” 话音落下。 听筒里传来无尽的沉寂，仿佛时空静止了一般。 魏先军：“喂？老谢？你在吗？” “那什么，先军啊，我有点事儿先挂了，这个电话你就当没打过昂，挂了。” “？？？” 被挂断电话的魏先军一脸懵逼。 啥呀？ 刚聊的还挺好，说帮忙查查。 怎么没下文了？ 他抬起头看向魏建国。 “大伯，你怎么知道人家名字的？” 魏建国突然指向被静音的电视 一套。 晚间新闻。 画面上，好几个穿着军装的人正在开会。 下方还有字幕滚动。 【今日，我军召开扩大会议，各战区主要负责人列席参会……】 别人魏建国不认识。 但坐在会议桌最中央的那个老头化成灰他也认识。 “没错，是他，林枭！绝对的！” 霎时间。 魏先军像是被点了穴一样。 确实。 大伯没有认错，电视上那位就是今天带走魏修的人。 关键是！ 他凭什么坐在会议桌最中央？ 要知道！ 这可是尼玛新闻联播啊！ 能出现这上面的人，能是一般人吗？ 怪不得老同学急急忙挂断了电话。 人家没连夜提桶跑路都算好的。 想到这儿，魏先军心死了。 “大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魏修这趟怕是摊上大事儿。” 魏建国：“啥意思？多大事儿？我就这一个儿子。” “趁我婶子还年轻，再要一个吧。” 不吹比。 魏修这个号算是练废了。 你寻思。 人家首长亲自下来抓人，能好的了吗？ 咱也不知道魏修到底是干了啥？ 他把人家部队的飞机修坏了还是怎么着？ 正说话间。 前院突然传来卷帘门打开的声音。 魏修从门外钻了进来：“才几点就关门了？” “魏修回来了！” 一瞬间。 老魏家的人全都挤到了魏修身边。 又搂又抱，给魏修整害臊了。 “我回我家不很正常？” 魏先军立刻追问：“林枭带走你是为啥？怎么着你了？” 听到家人知道那老登的名字，魏修一脸好奇。 “你们怎么知道人家叫啥的？” 魏建国：“新闻联播上演了啊！” “是哈。” 魏修点点头，心说老登还真不一般，动不动就上新闻联播。 我什么时候能上一次呢？ 正瞎几把想呢，堂哥一拳砸在他的胸膛上。 “好好说话，问你呢！他们带走你要干嘛。” “不干嘛。” 魏修长话短说。 “还是上次修车的事情。” 魏先军：“要让你赔？” “不用，又给我安排了其他的活儿。” 事情太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 魏修只能用最简短的话语，别让家人担心。 可他一简短，魏先军脑子短路了？ 什么叫安排了其他的活儿？ 怎么？ 数额太大，要让魏修打工抵债？ 关键打工抵债也行，凭什么是能上新闻联播的首长亲自安排的？ 大家光顾着懵逼了。 没发现。 此时门外还站着俩穿军装的。 “魏教授，你安全到家了，我们就回去了。” 魏修挥挥手：“谢谢你们了，路上注意安全。” “客气！” 两位大兵离去。 魏建国愣了。 魏二叔愣了。 魏先军也愣了。 三秒之后。 他们纷纷左右观望，脸上写满了问号。 这屋子里也没别人啊。 魏教授是哪位？ 第30章 天价仪器 “他们说的教授该不会是你吧？” 魏先军的CpU想爆炸了，才犹犹豫豫的把目光放在堂弟身上。 “他们瞎客气。” “不是，瞎客气叫哥啊，叫哪门子教授？” “嗷，人家看我车修的好，给我在大学找了份工作。” ？？？ 魏修风轻云淡的回答，给老魏家所有人都整不会了。 怎么说？ 有工作了，还尼玛是教授？ “我咋就那么不信呢？哪个大学？”魏先军追着屁股后头一直问。 魏修随便敷衍一句：“忘了哪个大学。” “屁，名字你能忘？” 魏先军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 在临阳市这种小地方。 但凡有个体制内的工作，那恨不得把工作单位写脸上。 你还能忘掉？ “不是什么汽修职业技术学院吧？” 魏修停下脚步：“好像叫哈工大来着。” “哈？ 工？ 大！？” “对，就是这个学校，让我去教书来着。” 霎时间。 屋子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两位长辈有可能不知道哈工的含金量不高。 可魏先军太知道了。 国防明珠，共和国的铸剑炉！ 哈工大里的狗都是配枪的。 当初魏先军也想报这所学校的研究生来着。 结果政审就被刷下来了。 人家招生可不是一般的严格。 魏修凭什么？ 他连专升本都没考过啊！ 随着震惊退去。 无尽的空虚和羡慕涌上魏先军的脑壳。 又怕兄弟过得苦。 又怕兄弟开路虎。 魏修有个编制是好事。 兄弟之间多照应。 可你不能去哈工大当教授啊！ 那我十年寒窗算什么？ 这一下子，魏家的将来的族谱排名直接打乱了呀！ 看着堂哥一副吃了屎的样子，魏修忍不住瘪嘴。 我不想滋你这一泡。 你非要问。 现在好了，一问一个不吱声。 不过有一说一。 最朴素的装逼，最纯粹的享受。 所以魏修忍不住再次抬腿，尿了一泡黄的： “虽然他们让我去，但我嫌远没去，估计后续也就是当个客座教授。” “爸，二叔，我先睡了，折腾一天了。” “累！” 看着魏修远去的背影，魏先军只有无尽的沉默。 也不知道是因为房间矮小还是怎么着。 魏修大的背影越看越高大了。 魏建国虽然不懂什么是哈工大，但教授这两个字他懂。 “先军，他说的教授，是我想的那种教授吗？” “应该……是吧。” “那就是说，我家魏修终于有出息了？” 魏先军不愿意承认，但也只能点头。 魏建国当时就得劲儿了：“那这个哈什么大和临大哪个好？” 一听这话，魏老二不乐意了。 原因无他。 魏先军就在临大教书。 “哥你想啥呢，临大那是正经的二本大学，这个哈工大一听名字就不正经，还加个工。” 魏先军一把扯住了老爹：“你啥也不懂就知道嗷嗷喊。” 魏建国:“所以哈工大和临大哪个好一点？” “三七开吧。” “临大七啊？那也行，至少是个正经大学。” “哈工大三拳，临大过头七。” 人的悲欢是不相同的。 魏先军也不想和两位长辈多逼逼了，转头走向门外。 “你去哪儿？” 魏先军：“我去咱家老坟看看，估计杂草被谁点着了吧。” …… …… 卧室里。 魏修坐在自己的写字台旁。 右手煎饼，左手拿着那块残片。 若有所思。 他修过的东西是不少，但从没有修过这种没用的玩意儿。 说白了，这就是一块金属片。 我上哪儿知道他是什么成份？ 配方是什么？ 况且。 就算自己知道了，还得写论文写出来。 上大专的时候，我毕业的论文都是网上下载的，我哪儿会写那玩意儿！ 这块残片和机械工程不太搭嘎。 全都是材料学的事儿。 这玩意儿魏修一窍不通。 于是。 他将残片随意一丢。 “材料学，狗都不学！” 闭上眼睛，进入系统之中。 【任务：涨粉百万！】 【剩余时间：23天18小时】 【当前粉丝：19.4万】 “嘶……” 魏修看着进度不到五分之一的任务，直吸凉气。 这些天光顾着给战区帮忙了，正事儿一点没干。 23天的时间涨粉八十万。 任重道远。 讲道理。 互联网上弄万八千的粉丝，很容易。 但过了十万这个量级，一步一个坎。 当网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自己坚守维修这条赛道，做优质内容的路线没有错。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直播，他发现这条道路太扎实了，一步一个脚印。 快速涨粉这玩意儿，非得是出点邪招。 要不就拓宽一下赛道。 之前自己主做家电维修，内容是扎实的，但很容易祛魅。 毕竟是千篇一律的电水壶和电饭煲，不吸引眼球。 观众看得时间长了，如果没有热梗出现，容易乏味。 所以。 维修的赛道宽一点，可以带来增量客户。 那么问题来了，修什么呢？ 思考半秒之后，魏修把目光圈定了在了汽车上。 这玩意儿保有量大，还是所有男同胞的共同爱好，话题度宽一些。 自己这点技能点，现在也够修市面上大部分车子。 以前修车只是副业，现在应该扶正当主业了。 说干就干。 魏修甩头进入系统之中。 想修车，先得有称手的工具。 他记得系统商城里有图纸和修理设备，售价也不高。 经过一番查找，确实如此。 【德系车图纸压缩包】 【美系车图纸压缩包】 【国产车图纸压缩包】 打包购买。 不要9999！ 不要8999！ 只需要1299。 买！ 至于日系车，谁爱修谁修，反正老子不修。 随后魏修转头进入设备栏。 考虑买一些市面上售价高，但必须的工具。 比如OBD检测仪什么的。 就在他浏览的时候，一个标价899999的设备映入眼帘。 【解析仪】 “什么玩意卖八十万？金子做的？” 要知道，这可是维修点。 八十万维修点，够买一枚导弹了都。 魏修之前买过的所有民用设备，都没有这种天价。 怀着只看不买的心情，魏修进入了商品详情页。 【这是一款居家必备的解析仪器】 【可以不受限制的逆向分析物品的性状】 【广泛应用于机械工程、材料学、电子工程等多个领域……】 魏修忍不住多看两秒。 越往下看，越是着迷。 购物是这样的，不禁细琢磨。 越琢磨越想买。 挣扎了一分钟之后，他还是斥巨资购入了这款设备。 原因无他，详情描述实在太诱人了。 按照描述的说法，买了这款设备，就等于有了工科阴阳眼。 看一眼物体，就能看穿物体前世今生。 这玩意儿是谁看了不迷糊？ 购买完毕。 魏修再次睁开眼睛，看向手机。 【这一块合金材料】 【由合金金属和表面涂层构成】 【解析可获得：Ti-6Al-4V合金制备方法*1，纳米吸波涂层制备方法*1】 “卧槽！” 魏修张大了嘴巴，差点没忍住吼出来。 仅仅看一眼！ 就已经掌握了这块金属的制备工艺！？ 第31章 这是正能量的车吗？ 【宿主可以进入制作板块，自行制备】 看着脑海中的提示。 魏修一时间喜出望外。 进入神识空间制备，也就意味着他不用现实的生产力。 就比如钛64。 Ti-6Al-4V是一款拥有极高力学性能和耐腐蚀性的金属。 但由于其造价高昂。 只能应用于航空航天、汽车、消费电子和工业制造这些领域。 可现在。 自己已经掌握了完备的Ti-6Al-4V制备工艺。 价格完全可以打下来。 以后有客户过来修东西，但凡缺金属材料，就用钛64给他顶上。 香麻了简直。 至于剩下的纳米吸波材料，虽然不如钛64那么有用。 但毕竟是高端材料，先弄个一炉两炉的出来。 有备无患。 在制备的过程中，还可以顺便把论文攒出来，解决上级交给他的任务。 想到这儿，说干就干！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 魏修除了吃饭和睡觉，全都泡在神识空间之中。 钛64的制备相对简单一些。 只需要将原材料经过高温焙烧、渣金分离、电子束冷床熔炼三个步骤，就可得到这种高强度金属。 他前后炼制了三炉。 一次比一次成功，每一炉都可达到航空级标准。 纳米吸波材料更难一些。 但魏修还是排除万难，提炼出了5平方米的原材料。 少归少，过程很重要。 估计再有两三天，大规模试制就可以搞定了。 与此同时，这些天。 秦熙一直在发消息询问，什么时候开始逆向工作。 魏修一直在推脱。 现在不用了，因为他会了。 “秦副组长，我觉得后天是不错的良辰吉日，我们可以开始工作了。” 接到消息的秦熙很快回复。 “为什么今天不行？或者明天。” “因为我不会，后天才会。” 魏修关闭手机。 你非要说的话，今天开始工作也不是不行。 关键我已经好久没直播了。 逆向工作很重要。 涨粉同样很重要。 魏修想想都有些不忍。 没有我，粉丝该怎么活啊？ …… …… 下午两点。 准时开播。 当直播开始的信息弹到水友手机上时。 大部分老粉丝都有些措手不及。 ‘卧槽，失踪人口回归？’ ‘魏哥你不在，我的快乐源泉没有了。’ ‘主播出狱了？’ ‘都跟你说了最近查得严，少去搞95的。’ 看到没有正形的弹幕。 魏修会心一笑，对味儿。 许久不见。 这些老六依然是那么芬芳，那么没溜。 当然了，经过一段时间爱的沉寂，人气确实是掉了一些。 为此，魏修也准备了新的直播内容。 “家人们，很遗憾的告诉大家。” “因为我私人原因，以后修家电的机会可能会少一些。” “对此，我感到十分抱歉。” “感谢长久以来，直播间老铁对我的支持和热爱。” 看着魏修一本正经略带悲痛的介绍。 粉丝们人傻了。 ‘？？？？’ ‘不播了！？卧槽，不要啊。’ ‘快乐源泉没有了。’ ‘榜一大哥赶紧来根华子压压惊。’ ‘平台不能没有魏修，就像自行车不能没有泡打粉一样。’ ‘我是王铁柱，我不同意主播退网！’ 说归说，闹归闹。 魏修的人气不是开玩笑的。 自从他开始道歉，直播间的礼物没有停过。 “家人们别刷了，理智消费。” “再多的礼物，也动摇不了我的决心。” “从今天就开始，我宣布。” “胜利家电维修商行正式——” “升级为胜利维修厂！” ？？？？ 弹幕狂抠问号。 魏修神情饱满，慷慨激昂。 “从今天开始，我不仅承接家电维修业务” “还承接其他汽修、机修业务。” “专业维修坦克、核潜艇、反应堆，核弹头翻新，抛光，打蜡。” “高价回收电瓶车、拖拉机、航母。” “航天飞机保养，高空作业清洗卫星。” “可以上门维修各类锁具，破拆银行金库。” “量大从优，请大家多多宣传。” 沃日泥得蛙哦！ 水友们直呼上当了。 合着不是要退网，而是扩大业务了？ 没见过你这么不要碧莲的。 榜一大哥更是哭晕在厕所，直呼想报警。 不过。 说归说，闹归闹。 魏哥是有水平的。 说修航母坦克啥的，就是搞效果。 大家也没在意。 但把业务扩展到其他领域，早就应该了。 ‘魏哥支持你。’ ‘修耦合器挣不了几个钱，多多益善。’ ‘有一说一，农村农机多，机修更好一点。’ ‘其实经过上次坦克的事儿，我们能看的出来，魏哥会的。’ ‘讲道理，现在店面小了一点，人手也不够。’ ‘一步一步慢慢来吧，先从小事做起，再做大做强。’ ‘………………’ 弹幕老哥还是办法多。 调侃几句之后就已经开始群策群力。 怎么找人，怎么扩大影响力，指点的明明白白。 甚至连五年后敲钟上市的事儿都想好了。 魏修反而没那么大的雄心壮志。 他只想把广告打出去，让大家知道自己自己不止修家电。 因为之前火的时候。 很多粉丝想线下面基。 但苦于家中没有包浆的热水壶和老旧的电饭煲，只能作罢。 现在好了，业务拓展。 汽车、电脑、手机。 总有一款适合粉丝。 “家人们，以后有什么汽修业务，可以尽管找我。” “不说别的。” “只要是直播间有牌子的，一律不打折！” 粉丝无语，好好好，一毛不拔是吧？ 但大家心里门清。 魏哥只是在搞节目效果。 真到了修车的时候，肯定也是良心平价。 毕竟这是一个凭一己之力，打崩了热水壶市场的男人。 技术好就算了，关键还不坑人。 “当然了，直播间水友们有机械方面的问题，也可以线上咨询我。” “只要是我懂的，尽量给你们解决。” “有问题的直接抠在弹幕上。” “汽车、家电、各种仪器都可以。” 听到这话。 粉丝直接不客气了。 【湾仔睡觉码头lv25】：“魏哥，我想买一台二手车，预算20，想咨询一下。” 魏修一看来活了，立刻认真了起来。 “20块还是20万，你说清楚。” 【湾仔睡觉码头lv25】：“20万当然是！” “你有20万？” 魏修微酸。 “你能有20万？” “你那20万是好道来的吗？” “你撤回吧，我有个朋友破防了。” 【湾仔睡觉码头lv25】：？？？ 魏修：“圆规正传，20万预算可以上新车了。” 【湾仔睡觉码头lv25】：“没办法，现在就能找到一辆96年的二手车。” 魏修眉头一紧，发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算是第几任车主？” 【湾仔睡觉码头lv25】：“说是第四任，但我不太信，我怀疑这辆车以前是营运车辆，跑过网约车。” “这边建议你还是试驾一下。” 【湾仔睡觉码头lv25】：“别说试驾了，门把手都不让碰。” 其他水友越听越迷糊。 不是，你们聊的是车吗？ 你这车是正能量的车吗？ 第32章 路虎险胜 “那这就不好说了。” “这种一般修复过钣金，看着很诱惑。” “实际发动机什么的都不行，会烧机油。” “你搞不好上一任车主还留着备用钥匙呢。” “听哥的，有20万预算，能上一辆不错的00年以后的新车了。” “不建议上二手的。” 烧机油？ 直播间的观众脑子快烧焦了。 才发现他们聊得不是修车，是开车。 不愧是国补克星，赛博华佗。 不但能修车，还能修复一颗受伤的心。 讲道理。 湾仔哥也是上头，敢拿二十万砸网约车。 如果不是主播出来给他降降温，保不齐以后戴什么颜色的帽子呢。 ‘6666，人生导师我魏哥。’ ‘卧槽，我竟然都听懂了，我脏了。’ ‘把正能量抠在公屏上。’ ‘不懂就问，发动机烧机油到底是什么体验？’ 魏修瞥了一眼弹幕：“社会上的事情少打听。” 就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熟悉的乡音从门口传来。 “小魏子在吗？” 一位老者走进了店门。 黝黑的皮肤，一套洗到褪色的中山服。 一看就是镇上的邻居，淳朴的不行。 魏修也认识这位老人，立刻迎了上去。 “舅爷，你咋来了，赶集吗？” “我不买鸡。” 老头摆摆手，答非所问。 魏修只能把老头扶到座位上。 这位说是亲戚吧，还挺远的，叫一声舅爷也只是表示尊敬。 老头姓杨，住在几公里外的村子里。 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时灵时不灵的。 所以魏修和他交流起来有点费劲。 如果不是老杨头主动说话，魏修根本搞不清楚他要干嘛。 “小魏子。” “我的路虎开着不得劲。” “你能帮我看看不？” 大爷这话一出，直播间直接沉默了。 本以为是主播的穷亲戚来了。 万万没想到。 老头抬腿就是一泡。 正正滋在直播间3000多人的脸上。 ‘？？？？’ ‘老爷子都开路虎了。’ ‘卧槽我酸了呀。’ ‘大爷一看就是低调的人。’ ‘大爷我不想努力了。’ ‘楼上是懂得走捷径的。’ ‘老头好，老头事少有低保，老头死了我还能找。’ 魏修看着弹幕上嗷嗷叫干爹，心说社会风气真不行了。 他让老杨头安安稳稳的坐着。 自己举着自拍杆走出了店门。 那辆路虎就停在魏修的门前。 纯白色的车身，尺寸比揽胜小了将近一半。 看到这一幕。 水友绷不住了。 ‘卧槽，路虎险胜？’ ‘早说啊，我就不酸了。’ ‘有一说一，这玩意儿一比一复刻。’ ‘老头乐厂商的皮尺部，你当开玩笑呢？’ ‘讲道理，现在的老头乐做的是真好。’ 魏修心里早就有数。 整个镇子上都找不到一辆揽胜，险胜倒是很多。 除了这车，还有很多。 宾利添乱、兜里南、阿斯顿丁丁、保时捷卡挡…… 只要是市面上的有的豪车，大集上也都有。 原因无他。 农村地区，大量留守老人有出行需求，又买不起正经车子。 所以老头乐的市场空间很大。 隔三差五，就有老头开着心爱的座驾来修车。 魏修早就习惯了。 他只是瞥了一眼，脑海中就跳出了这辆车的毛病。 毛病都不大，但很多。 零零总总好几十项。 这也难怪。 千把块钱，要做出接近两米的轴距，可不就得偷工减料吗？ 电池减配，底盘减配，结构件减配。 最终造出来的老头乐，也仅仅是个能跑而已。 于是魏修摇着头回到店里。 “舅爷，车子毛病很多，不大好收拾，保底得大修。” “要多少钱啊？”老杨头有些犯难。 “不提钱了，舅爷。”魏修拍拍老头肩膀。“车放我这儿，过三天你来开，今天你坐公交回去吧。” 魏修敢断定。 老头买这车花不了多少钱。 要是劈头盖脸的给他修一顿，购买另一辆车了。 老头家情况也不好，要多少都不合适。 况且。 修这台车，魏修也有其他的目的。 修的时候是路虎险胜。 修好是什么车，那你就甭管了。 直播间就指望着这辆车打流量呢。 “那就谢谢你了小魏子，你是个好人啊！” “那你慢走，舅爷，我不送了。” 目送老杨头离开店里。 魏修再次把目光放在了眼前那辆车子上沉思。 直播间却已经感动哭了。 ‘不愧是我最喜欢的主播。’ ‘主播真是个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给我一个奸商看哭了，以后过期的拼好饭只卖给大学生。’ ‘讲道理，这种老头乐我也想要。’ ‘不上牌，跑得快，四座还能遮风挡雨，要啥小米SU7啊？’ ‘主包可以上链接吗？想买？’ 有一说一。 现在老头乐的制作工艺已经很成熟了。 甚至一部分车子的内部配置直逼国产低价新能源。 而魏修的铁粉大学生居多。 他们看到这种车子，馋的不行。 买不起小米SU7，还买不起苞米SU7吗？ “大学生想都别想。” 看着直播间上链接的呼声。 魏修立刻制止。 “你们一位老头乐的重点是‘乐’吗？” “老头乐的重点是‘老头’！” “你们开这车上路，你就开吧，看交警拦不拦你就完了。” 老头乐是游走在规则边缘的产物。 老头开，交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凡拦一下，交警也怕被他们讹上8000。 但要是年轻人开。 驾照的分都不够扣的。 “不信是吧？” 魏修看着还在嘴硬的弹幕。 转头从店里拿出了扳手。 “我现场直播拆解一下这车，让你们看看有多离谱。” 说归说闹归闹。 别拿国补克星的手速开玩笑。 魏修拆车的速度比脱女孩衣服的手速还快。 不多时。 一辆车就变成了一地零件。 “看吧，就这玩意儿。” “说是四轮车，实际是两辆电动车并联。” “没有空调没有风扇，冬天全靠炉子，这还有烟囱口呢。” “倒也有好处，冬天能烤地瓜。” “全车唯一的安全措施，是车门上那行‘出入平安。’” “汽车工业一百年的进化史，都浓缩在了这2.5厢里。” 第33章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贴车衣了 ‘神特么出入平安。’ ‘主播是想笑死我继承我的花呗是吧？’ ‘笑不活了，谁懂两辆电动车并联啊。’ ‘主播你手好快啊！ ‘小嘴一顿说，一辆好车你给拆解了。’ ‘大爷让你修车，没让你拆车。’ 魏修指着那堆零件，深藏功与名。 “大爷的车坏的太彻底了。” “必须大修。” “为了保障大爷的驾驶体验，我要拿出以旧换新级别的维修保障。” 【白天睡不着LV.33】：“666，性感技师在线修车。” 【九月明月LV.21】：“你再修他也是老头乐啊。” 【当初那片海LV.18】:“别装了，直接快进到换耦合器吧。” 【水库浪子范德彪LV.41】：“不懂就问，什么是以旧换新级别的维修保障。” 弹幕上全是问号。 就一破老头乐，你这么起劲干啥？ 路虎揽胜就算报废了，也是路虎揽胜。 路虎险胜你修出花来，他也是老头乐。 魏修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图纸，一点都不慌。 “首先，考虑到大爷常年在田间地头穿梭。” “车子的耐用性是首要考虑的。” “所以我准备给大爷换一套皮实耐造的底盘架和防撞梁。” “全车采用钛合金结构。” 好钢用在刀刃上。 正好自己炼制出了几炉钛64，天选的底盘材料。 给大爷的车从防撞梁到底盘全换一遍，邦邦硬。 以后在农村道路行驶，再也不用担心遇到半挂了。 可这话一出。 弹幕瞬间绷不住了，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 ‘主播知道钛合金什么价格吗？’ ‘全车换一遍，把主播全家卖了都不够。’ ‘不懂就问，什么是钛合金。’ ‘不懂就问，你为什么总是不懂就问？’ ‘钛合金是高级轻量化金属，用来造飞机的。’ ‘主播要能全车搞成钛合金，我当场吃。’ 魏修早就料到了弹幕会玩嘴。 要的就是玩嘴。 这样才有节目效果。 “好久没见到直播吃的哥儿们了，ID记一下。” “另外，我考虑大爷家里还有俩孙女。” “平常这车也用来接孩子，驾乘的舒适性是要保障的。” “我准备给车子装两块高清大屏。” “接入智能语音系统。” “全车都采用激光雷达，标配辅助驾驶。” 听着魏修画饼。 弹幕百分之百确定，他在吹牛逼。 放两块高清大屏他们是信的。 毕竟现在电视机也不贵。 关键是智能语音和激光雷达什么鬼？ 这两个东西都是要芯片要车机的。 这辆老头乐连个收音机都没有，你指望他智能？ 智障还差不多。 ‘主播醒醒。’ ‘梦里啥都有。’ ‘你能给大爷装智能系统我不怀疑，大爷会用吗？’ ‘不要小瞧我大爷，说不定人家在女主播直播间刷嘎嘎火箭呢。’ 魏修接着说道：“别打岔，还没说完。” “汽车工业的重点，最终还是在动力上。” “这是最重要的！ “我目测这辆车最多能开个50迈。” “从大爷家到镇上要开半个小时，太慢了。” “要提速。” 这次弹幕倒是没有抬杠。 讲道理。 电动车的时速是个谜。 表显都是25迈，结果一看导航码表，各个120迈。 大爷50迈的险胜确实只能坐小孩那桌。 ‘确实，大爷这车应该整120极速的。’ ‘现在的街上的两轮都快飞起来了。’ ‘电车提速很容易，换个电机就行。’ ‘电池也得换。’ ‘是的，不然就是续航五分钟，充电两小时。’ 水友们纷纷开始支招。 魏修不屑一顾，心说你们太保守了。 大爷辛苦了一辈子，就不能享受享受？ 120的极速是老头乐的极限，不是我的极限。 “我准备上双电机四驱。” “峰值功率495kW，673马力。 “峰值扭矩871nm。” “零百加速怎么也要干到3秒以内吧？” “最高时速怎么也得300吧？” “续航怎么也得1000公里吧？” “还要搭配800v快充，不然容易焦虑。” ？ ？？ ？？？ 无数问号飘屏。 水友们人都傻了。 ‘主播说的是中国话吗？’ ‘每个字我都听懂，合一起我听不懂了。’ ‘主播刚才是背了毛豆S的数据吗？’ ‘你一老头乐，对标超跑？’ ‘几个菜喝成这样？’ 哪怕是直播间最忠实的粉丝，也觉得魏修在扯淡。 且不说老头乐能不能适配这些技术。 关键！ 这些技术你有吗？ 你要是有，那些电动汽车巨头不就炸了吗？ 嗷。 人家吭哧吭哧的公关研发好几年，你直接在老头乐上量产了？ 没人信。 ‘极速300公里，你是怕大爷死的不够早啊。’ ‘开你这个车不得申请个赛车执照？ ‘开这车不用驾照，八字硬就行。’ ‘讲道理，前面的都当你画饼了，就这个续航和加速，你能做到我倒立吃屎。’ ‘+1’ ‘+111’ ‘+10086’ 看着直播间的兄弟们都饿了，魏修诚恳点头。 “那三天后，直播间不见不散。” “大家急得自备食材嗷。” 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主播，要学会宠粉。 吃肯定是会让你们吃到的。 但。 弹幕抬杠也给魏修提了个醒。 动力系统要是这么改，上路也是个事儿。 安全方面没啥问题。 有门上的出入平安顶着，安全系数绝对够。 关键是法规这块。 已知：杨大爷没有驾照。 问：开这辆改装后的车判几年？ 一般的老头乐其实交警也不管，他们也害怕惹祸。 但如果老头乐能开到300公里的极速，交警是不可能不管的。 好心帮杨大爷修车。 最后给人整出一堆超速罚单来，那就有点不道义了。 魏修回到店里，调出了镇上的地图。 光是国道上，电子眼抓拍就多大77个。 超速罚款，主要是靠这些电子眼。 也就是说。 要想让大爷这车开的舒心，必须要让这些电子烟拍不到才行。 想到这儿。 魏修的目光来到了角落里。 那里摆着自己刚刚试制出来的5平米纳米吸波涂层。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给大爷贴一层车衣了！” 第34章 没车没房，但你有梦想 确定改装路线之后，魏修吭哧吭哧开始干活。 一开始魏修觉得维修狗都不干。 跑个滴滴送个外卖都比这玩意儿强。 只不过自己有个系统，不用浪费了。 可现在。 狗都不干维修，我干！ 这玩意儿是真快乐。 每天和螺丝机油打交道。 不用付出情绪价值。 劳动强度也不高。 关键是不是还给你弄个教授、拥军模范啥的，反哺情绪价值。 得劲儿。 真的得劲儿。 就在魏修修车不亦乐乎的时候。 秦熙发来一条信息。 【魏教授，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看得出来。 秦熙那边已经等不及了。 上级交代任务已经一个周了，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别说搞研究写论文了。 魏修压根提都不带提的。 所以秦熙发消息时还带着小情绪。 【如果再不开始，恐怕我们很难交差。】 【您如果觉得困难，那我自己先开始着手了。】 【不过您放心，出了结果我们也会署上您的名字。】 ？？？ 这姑娘长得挺好看，说话真难听。 我一八尺男儿，能白嫖你的成果吗？ 想到这儿，魏修快速回复。 “我手头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如果你方便可以来我这里一趟。” 终于看到明确的答复。 秦熙迫不及待的回复：【好的，下午到！】 “还是个急性子。” 魏修也没想到秦熙说来就来。 今天正好还约了杨大爷提车。 时间正好扎堆了。 不过想想，人生就是如此。 闲的时候总是孤独的。 忙起来就是屁砸脚后跟，一点喘息机会都没有。 魏修在店里等了一个早上。 没等来杨大爷，也没等来秦熙。 中午时分。 倒是看到老姐的卡罗拉停在了家门口。 “妈？姐？你们怎么来了？”魏修满脸问号。 “我自己家我还不能来看看?” 老妈杨慧茹提溜着一大袋水果。 老姐魏璇则是提着一个手提袋，写着HLA。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 二婶子和两个舅母也来到了店里。 魏修看着这个阵容，心说事情没那么简单。 “姐，这是要干嘛？” 魏璇摆出一副长姐如母的架势。 “你知道二舅母的表妹吗？” “？？？” 魏修一脸懵逼。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妈妈的妈妈叫姥姥。 二舅母的表妹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就是当媒婆的那个刘婶。” “年前我和咱妈就寻思给你撮合一对儿。” “刘婶说有个合适的，但在外地上班，只有暑假才能回来。” “今天你小子运气好，人家回来了。” “今天会来咱家。” 魏修当时就甩脸了。 不是，她自己没有家吗？ 好不容易回趟老家，老往陌生男人跑什么劲儿？ 真服了。 讲道理。 父亲那一挂男的虽然说话不中听，但起码都是嘴炮。 母亲姐姐这一挂，说话不好听算了。 行动力还贼强。 不光背着魏修安排了相亲，还把相亲用的装备都带来了。 魏璇拿起手提袋：“赶紧的，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上。” “我自己有衣服。” 魏璇看了一眼魏修满是油污的牛仔裤：“你有个锤子，我这是海澜之家买的，男人的衣柜。” 魏修打开手提，里头是一套黑西装。 像极了房产中介的工服。 “你这分明是愁人的衣柜。” “哪儿那么多话？快去洗澡，给人一个好印象。” 魏修压根都不带动的。 洗澡那是对人的最高礼节。 刘亦菲今天上门，也只配让我洗个头。 更别说相亲对象了。 怎么着？她是奥特曼还是拯救过地球？ “别闹，姐，我今天事儿挺多，要见好几拨人。” “今天天王老子来了都得排队！你是不知道人家的姑娘有多优秀。” 老妈杨慧茹抱着胳膊，满脸都是对儿媳的渴望。 客观讲。 魏修条件还可以。 但架不住杨慧茹女士爱做梦啊。 之前她也打听过媒婆，选择有很多，关键工作都不咋地。 今天这位不一样。 外地的教师编，正经八百的铁饭碗，而且老家又是镇上的。 合适，简直太合适了。 所以面对魏修的不合作态度，老妈直接请出了家法，用笤帚疙瘩逼着魏修去洗澡。 …… 等到魏修吹完头发走出来的时候。 店里已经多了两个人。 一个中年妇女，想必应该就是那位媒婆了。 另一位穿着碎花连衣裙，一头乌黑的长发。 浑身上下透露着好嫁风。 不用说。 这就是老妈心心念念的模范儿媳——相亲对象了。 看到魏修走了出来。 叽叽喳喳的屋子顿时变得安静。 还得是人家媒婆有眼力见儿，情商高。 “那什么，你俩年轻人好好聊聊，我们出去晒晒太阳。” 一群人鱼贯走出门外。 那位女士慢慢抬头，目光和魏修交汇的那一刹那便立刻收回。 原因无他。 魏修比他想象中的要长得帅一些。 一米八的身高，健硕的身材，五官也很端正。 这种外貌的男生，在相亲市场算是硬通货了。 “你好，我叫徐淼。” “我叫魏修。” 魏修擦着头发，心思根本不在这儿。 “我在蓉城第二中学当老师，学历是研究生，你呢？” “大专。” 听到这话。 徐淼脸色一黑。 果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长得帅，必定在学历上打折。 不过倒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万一人家工作好呢？ “那你是什么职业？” 魏修指了指屋子：“你还看不出来吗？修理工。” “可是我听媒人说，你好像还在学校有什么编制？” “哦，那个啊。”魏修懒得解释。“在东北一学校挂个名而已。” 你别说。 媒人的信息渠道还是广。 自己这儿刚被聘为教授，媒人就知道了。 正常情况下。 一般到了这里是要装个逼的，说自己是哈工大的特聘教授。 不过魏修心里有数。 该滋一定滋，不该滋的一点都不能滋。 这位女士得知自己是大专，还有兴趣往下聊，说明她意向挺浓厚的。 万一给她滋一点，她就尝到甜头了。 事实也跟魏修想的一样。 从学历和工作上说，魏修的情况已经突破徐淼的底线了。 好在徐淼的底线很灵活。 人长得帅，学历低点，没有编制也能适当放宽。 人家虽然谦虚说是修理工，但实际上也是个体户。 收入这块的，还真不可貌相。 想到这儿，徐淼开始抛砖引玉。 “我现在一个月挣7千。” “没有车没有房” “但我有编制。” “所以我希望另一半的收入相对高一点。” “车房肯定是要有的，这样我才能有安全感。” 魏修听完直瘪嘴。 心说长得挺丑，但你想的挺美 有梦想挺好的，梦里啥都有。 第35章 版本T0 “嗯，我也这么想。” 考虑到双方第一次见面，魏修没有直接扎心，婉转的阴阳怪气了一番。 “是，想法一致就好办了。”徐淼眼里有光。 “？？？” 魏修愣了。 不是，集美。 你那脑子不用你就捐了吧。 我也没车没房，但我也想要个有车有房的。 你咋理解的？ 没等魏修解释，徐淼继续蹬鼻子上脸。 “如果我们能成的话，你的车子房子必须过户给我。” 魏修：“可以。” 徐淼面露喜色：“你父母的房子也得过户给我。” 魏修：“行。” “你工资卡必须上交，你爸妈的退休金也必须由我管理。” 魏修：“可以，没问题。” “因为我是女孩子，需要安全感，没有这些我没有安全感。” 魏修：“了解。” 徐淼从没见过如此通情达理的男孩，嘴角开始上扬。 “那同意的话，我们可以试着处一处。” 魏修：“不处。” “？？？” 徐淼神情一震。 “那你同意个鬼啊！” 魏修：“我同意你跟别人处。” 好家伙。 你搁这抄家来了？ 且不说你这长相不是我的菜。 就算是我的菜，你惦记我爸妈养老金可还行？ 我都惦记不上。 “你要安全感，你把我爸妈养老金拿走了，我爸妈的安全咋整？” 徐淼当时就来气了：“那我嫁到你们家，这不是应该的吗？” “讲道理，我也需要安全感。” “这样，我可以同意你的要求。” “但你必须保障我的安全感。” 听到魏修开出了条件，徐淼半信半疑：“怎么保障？” “我需要女方有36艘航空母舰。” “200艘驱逐舰。” “300艘巡洋舰。” “9999枚核弹头。” “十万支步枪。” “拥地面积1000平方公里。” 徐淼：“你耍我？？？” “我尼玛哪儿敢，耍一下我银行卡欠费了，你赶紧该干嘛干嘛去。” 魏修就当是逗傻子了。 讲道理。 就你这种相亲。 毒枭看了流泪，诈骗看了想转行。 李鸿章来了都不敢跟你处。 …… …… “哎，聊得很好啊，有来有回的。” 门外听墙角的几个妇女面露喜色。 男人？呵忒！ 嘴上说着不要相亲，但凡来一个长得不错的女孩儿，立刻上赶着。 这其中。 最属杨慧茹开心了。 多次相亲，终于捡到宝了！ 外地教师编，那不跟年入百万一样一样的？ 而且年龄相仿，姑娘长得也圆润，一看就是能生七胞胎的那种。 魏修已经24了，转眼就土埋到半截了。 这个时候遇到合适的对象，属于祖坟冒青烟儿了。 于是她短腿紧倒腾，来到了媒人身边。 “老张，这个女孩儿具体啥情况？” 明人不说暗话，媒人十分坦荡。 “要求比较高，主要是彩礼这方面。” 杨慧茹心里盘算了下，咬咬牙：“我们家也一般，你跟他们商量一下，二十万以内我是掏的出来的，再多就……” 一言未毕。 魏璇立刻阻拦：“妈，我们上哪儿弄二十万去？” “你不管，我的公积金还能贷款。” 杨女士壕无人性。 作为一名退休工人，他是镇子上少有的享受五险一金的人。 储蓄千日，为的就是今天。 要是一般的小太妹来，杨女士一个子儿不掏。 但如果是教师编，你甭管了。 这婚结定了。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阿姨你好，请问是魏修家吗？” 回过头。 一袭英姿飒爽的蓝军装映入眼帘。 所有人都看傻了。 这女孩儿长得太带劲儿。 至少一米七几，模特身材。 最重要的是身上带着一股英气，斩男由斩女。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杨女士呆呆的看着这位军官，瞬间感觉教师编不香了。 “你找魏修……什么事儿？” “我是他的……” 秦熙话还没说完。 里屋的徐淼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没钱你装什么？一辈子也吃不上四个菜！” “预备役少校了不起？” “臭傻逼！” 秦熙没想到现场会如此混乱，准备置身事外。 可！ 当她听到这个女人把少校和傻逼两个字一起念的时候，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女士，你刚说什么？” “嗯？” 徐淼一愣。 看到军装的那一刻，她感觉非常刺眼。 无他。 秦熙太耀眼了。 平常她可是那种谁也不服的主儿，喜欢雌竞。 迪丽热巴也不过是插标卖首而已。 但那只是在互联网上。 一旦到了现象，看到美女的她也会自惭形秽。 更何况是秦熙这种级别的。 妈的，起猛了。 搁这还看到明星了？ 看着挡在面前的秦熙，徐淼气场当时就萎了。 “干嘛？” 秦熙冷峻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我问你刚才说什么？” “傻逼……？” 秦熙言语如刀：“前一句。” “少校……傻逼？” “女士，我提醒你，侮辱军人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建议你立刻给魏教授道歉。” 所有人都懵了。 晋西北乱成一锅粥了。 大家还没搞明白徐淼为什么大发雷霆。 从天而降的仙女姐姐又开始和徐淼撕。 最关键的，魏教授什么鬼？ 她说的该不会魏修吧？ 徐淼有些怀疑人生了：“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领导，我建议你立刻向他道歉。” “我凭什么……”徐淼下意识抬杠。 秦熙剑眉一横：“凭他是预备役少校，凭他是哈工大客座教授，凭他为国家做出过贡献！” “？？？” 徐淼突然有点麻。 哈？ 预备役少校？ 哈工大教授？ 为国家做出过贡献？ 这不是三个人，而是一个人！？ 此时此刻。 徐淼的CpU都要爆炸了。 什么鬼？ 我好像错过了一个亿！ 魏修刚才也只承认了预备役少校，其他都没承认！ 合着他在藏拙！ 真正有用的信息一个字没有说！ 服了！ 早知道这样，我跪着舔都可以啊。 第36章 直播间惊现野生美女 “谢谢你替我装逼。” 魏修请秦熙进屋，重新认识了这位高知小姐姐。 别说。 读书确实有用。 人家这个情商就不是等闲之辈。 一进门，看到徐淼撒泼，立刻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0帧起嘴就开始替魏修装逼。 故意报出了魏修的所有头衔，差点没把徐淼和其他亲戚钓成翘嘴。 就那些教授什么的，真要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还真没那么得劲儿。 非得是秦熙说，才有内味儿。 秦熙一本正经：“不是装逼，我只是陈述事实。” “会说你就多说点。” 魏修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而秦熙则是不停的打量魏修店里的情况。 “所以，这就是你的工作场所。” “见笑了，比较简陋。”魏修擦擦板凳的灰，请人入座。 “客气了。”秦熙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我很好奇，你就是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中自学成才的？” “对。” “……” 秦熙突然陷入了沉默，随后便有些自惭形秽。 讲道理，自己学历高没有错。 可自己的学历，是由父母和国家的资源堆出来的。 从小到大，她都享受着最好的教育条件。 到了大学，又直接被国防科技大选中，享受国家奖学金和各种政策倾斜。 保底算，国家培养她这样一个装备工程师需要上千万。 而人家魏修。 作为个体户自力更生，没有消耗国家的资源，反而在为国家创造效益。 将自己代入到魏修的角色中。 你别说自学成才努力上进了。 秦熙觉得自己不崩溃就算好的。 想到这儿。 秦熙的怨气少了一些。 自从上级交给他们任务之后，魏修一直都没动静。 秦熙以为是魏修根本没有认真看待这份工作。 现在看来，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 她可以不操心柴米油盐，但魏修不行。 “所以你什么时候有空？纳米吸波涂层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魏修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目光变得深沉。 “现在就可以，秦教授你有什么想法？” 秦熙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内拿出了文件。 这是她过去几天的工作成果。 “我已经以材料学的角度，对残片进行了逆向分析。” “我大概可以确定这种材料的物理特性。” “但目前仍然有几个难点想不通。” 魏修接过文件，粗略的翻看。 心中暗竖大拇指。 人都说美貌和智慧不可兼得，锤子！ 人家秦熙就兼得了。 她的前期准备工作做得很详实。 无限接近最后的制备关键。 不吹不黑，秦熙绝对是个天才。 但可惜。 天才只是见到魏修的门槛。 因为他早就已经制备出了纳米吸波涂层。 所以秦熙精心准备的材料用处不大。 粗看一遍，魏修将文件随意丢在一边。 “这种的，没有意义。” “？？？” 秦熙有些不悦。 什么叫没有意义。 我吭哧吭哧熬了几个大夜赶制出的论文。 你只看了几行，就匆忙的下定论？ 凭什么？ “如果我们不搞清楚这几个关键步骤。” “就无法获得完整的制备工艺。” “这就像盖房子一样，必须要有地基。” 魏修不以为然：“再推导这几个步骤，也是无用功。” “为什么说这么丧气的话？” 秦熙终于明白了原因，这货未战先怯了。 诚然。 上级交给他们的任务，很艰巨。 仅凭一块经过爆炸之后的残片，要逆向研发出上面附着的纳米材料。 这就好比大海里捞针。 毕竟经过空难之后，那块残片上几乎没有什么有效成分了。 接手这份工作前。 单位里很多老前辈也劝过自己，这活儿不好干。 但秦熙的想法很坚定。 好不好干，总有人要干。 如果能通过残片逆向分析出吸波材料的特性。 别说复刻了，就算只是拿到纸面数据。 意义也足够重大了。 “我知道工作很艰巨。” 秦熙熬了一碗鸡汤。 “但如果我们成功。” “F35以后在我们的眼里，就像是裸体一样。” “所以你要振作一点，虽千万人吾往矣。” “？？？” 魏修脑袋瓜子嗡嗡的。 不是。 我一个不留神，你咋还开始上价值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劝你放弃是因为我早就搞定了？ 纳米吸波材料我都制备了好几个批次了。 还用得着你纠结那几个狗屁倒灶的小问题？ 可没等魏修继续解释。 突然！ 门外传来杨大爷的呼喊声。 一声声小魏子叫的贼亲切。 于是魏修只能中断和秦熙的谈话。 “不好意思，我的顾客来了，这事儿等会再聊。 秦熙有些不理解：“事情总要有个轻重缓急吧。” 魏修斩钉截铁，跟真事儿似的：“人民所急，就是最急。” “？？？” 秦熙仿佛被上了一课。 虽然她身上穿着军装。 但在站位这块儿，跟魏修比，她就像个生瓜蛋子。 说话间。 魏修已经眼疾手快的架起了直播设备。 无他。 前天在直播间许愿的人太多了。 倒立洗头的有18个。 吃屎的有39个。 叫爹的更多，数不清了。 他们都信誓旦旦，说但凡魏修能把大爷的车改出个名堂，立刻兑现。 所以魏修一定要让他们吃热乎的。 【钢铁狗蛋LV33】：提前开播，芜湖！ 【狮子座LV13】：怎么说，路虎险胜呢？ 【九天龙云LV11】：主播还算诚信，至少没有提桶跑路。 【辣味故人LV19】:主播搞效果的，你们不会当真了吧？ 直播间一开播，讨论度拉满。 毕竟上一集留了钩子。 网友们都很期待魏修能把那辆老头乐改成啥样。 不少人都设置了直播提醒。 所以一开播，人气就已经超过五千了。 这个人气虽然高一点，但在魏修这儿只能算基操勿六。 可秦熙看傻了。 她呆呆的盯着摄像头。 “五千人？魏教授你还是个网红？” 好家伙！ 秦熙偶尔也看直播，多少懂一点。 五千人，已经算是大主播了。 ‘我靠，起猛了，看到仙女了。’ ‘不对不对！魏哥这为什么有美女！？’ ‘这是什么神仙颜值啊？’ ‘小姐姐，求贴贴！’ ‘什么都贴只会害了你们。’ 秦熙的颜值太高。 直播间的水友们当时就坐不住了。 只有一部分水友还残存理智。 ‘两杠两星，卧槽！中校？’ ‘这个年纪就中校，什么水平？’ ‘坐火箭的水平。’ ‘主包你禽兽啊，中校都不放过！’ ‘好你个曹贼，背着我们莺莺燕燕，歌舞升平是吧？’ ‘主播，你关播吧，我有个朋友破防了。’ 第37章 求求你收手吧！ 随着秦熙的出现，水友们直接高潮了。 好家伙！ 提前开播也就算了，还有神秘女嘉宾。 关键什么女嘉宾还扛着两杠两星。 鬼鬼！ 魏哥吃的也太好了吧！ 魏修倒是没工夫在乎弹幕，在前厅接待着杨大爷。 “舅爷，车修好了。” 老杨头：“辛苦你了小魏子，我搁家带了点荆芥，刚摘的，你下面条吃。” “谢谢舅爷了。” 魏修收下荆芥，转头就朝仓库走去。 一旁的秦熙看着父慈子孝的一幕。 突然有些感动。 首长在开会的时候，重点提过这个事儿。 魏修能力出众，但不忘初心。 一直在镇子上经营维修铺，服务三农。 当时秦熙还不以为然。 觉得是首长为了拔高魏修，多少夸大了一些。 现在一看，首长一点没夸大。 魏修替人修车，不收钱。 老大爷送上一袋子荆芥当礼物。 多么和谐的邻里关系啊！ 想到这儿，身着军装的秦熙都有些惭愧了。 不过。 弹幕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基操勿六。 ‘魏哥是这样的，用最贱的嘴，说最温暖的话。’ ‘讲道理，这都不是维修，这是给留守长辈提供情绪价值。’ ‘我替你修车，你给我荆芥，这是我见过最和谐的客户关系。’ ‘hOld On！他的车修的怎么样，还不好说！’ ‘确实，讲道理，大爷那一袋荆芥可能亏了。’ 老观众都知道。 上一集魏修可是画了大饼的。 鬼知道他修出什么车？ ………… 在众人的期待中，魏修开着修好的路虎险胜出现在屏幕前。 一辆哑光灰色的硬派越野！ “？？？？” 秦熙直接看傻了。 卧槽！ 这是大爷的座驾？ 合着大爷搁这儿扮猪吃老虎呢？ 映入眼帘的，分明就是一辆路虎揽胜啊！ 灰黑色的涂装。 独特的哑光质感赋予车子一丝神秘质感。 阶梯式车顶！ 悬浮式立柱！ 蚌壳式引擎盖！ 标准的路虎揽胜家族式设计。 52年汽车工业的沉淀不是开玩笑的。 太好看了！ 弹幕也都炸锅了。 ‘我叼，太炸了这车！’ ‘你确定这是老大爷的险胜改的’ ‘尼玛这不就是揽胜吗？’ ‘不，揽胜和这车比，像是盗版。’ ‘魏哥为了让水友吃屎，下血本了。’ ‘这是提了一辆揽胜送给大爷？’ 弹幕都不太信这辆车是揽胜改的。 无他。 车宽车长多了一倍。 这怎么可能是同一款车子？ 另外。 这辆车的质感已经脱离了老头乐的范畴。 皮尺部可以复刻正品的尺寸，但永远无法复刻出那种优雅的英伦气质。 魏修开出来的这辆车。 不像是险胜，也不像是揽胜。 更像是揽胜的爹。 “你修这种豪车，只收一袋荆芥？” 秦熙看不懂了，上前小声嘀咕。 别亏本啊！ 我以为你修啥车呢。 好家伙！ 顶级豪车！ 换壳螺丝钉，都得还几千。 你却只收一袋荆芥，真做慈善呢？ 魏修摆摆手，风轻云淡：“没修多少部件，顺手的事情。” 转头。 魏修音量提高了几分，热情洋溢的向老杨头介绍。 “舅爷，这就是你那个老头乐。” “我重新刷了一遍漆。” “现在时兴这个颜色。” “这叫夏邦博灰！” 老大爷一脸懵逼。 不过他对车子的颜色是满意的。 这个灰色，比他之前的珍珠白可好多了。 一旁的秦熙却直皱眉头。 灰色的路虎她见过，确实是这个名字。 但没这种质感，至少都是亮面的。 而这辆车的灰色—— 说是哑光质感。 不全是，更像是一种高级的附魔。 远看是沉稳的水泥色，近看却有点极致的磨砂。 秦熙觉得这种颜色很面熟，总觉得这个灰色她在哪里见过。 “舅爷，原来的电池不好用了。” “充不进去电，还容易自燃。” “我给你换了块新电池，现在你可劲儿跑。” “七八天不充电，也没关系的。” 听到这话，老杨头喜出望外。 以前这辆车最大的问题，就是老得充电。 跑六七十公里，就得充。 而且一充就是一个晚上。 现在好了，跑七八天不用充电，算是解决了自己最大的痛点。 老头激动的握住了维修的手：“小魏子，你是个好人啊。” “但是大爷，你开车要慢一点。” “新的电池电机不比以前，油门贼快。” “你一定要遵守交通规则，按着限速开。” 老杨头一脸懵逼：“开车还有限速这么一说吗？” 秦熙：？？？？ 废话！ 大爷你考过驾照没有？ 弹幕则相对容易理解一些。 老大爷以前那车。 跑40公里顶天了，确实够不上限速。 无论如何。 魏修确实给大爷修车了，而且修的不错。 电池电机什么的不好验证。 但这个车的外型，绝对有东西。 神似路虎，但比路虎好看多了。 就在大家觉得魏修神乎其神的同时。 魏修带着老杨头来到了车的尾部。 “大爷，这个地方是加油的口，你记着，加的是柴油。” 老杨头：“咋还能加油呢？” “万一你没电，加柴油也能开，柴油也不贵。” 弹幕听傻了。 ‘我勒个去！’ ‘还特么是混动！’ ‘这还是老头乐吗？’ ‘路虎的外形，理想L9的动力。’ ‘讲道理，为什么是加柴油？’ ‘便宜耐用，农村用柴油的机器多。’ 魏修瞥了一眼弹幕，心说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转头给杨大爷介绍道。 “加柴油，让车跑不是最主要的。” “主要是发电。” “因为车里头我加了一台空调。” “以后你接孙女，就不用受冻遭热了。” “另外，我还加了一台冰箱，一个电视。” “你孙女能躺在里头看电视。” “农忙的时候，你把这车开到地头，直接就能休息。” 说着。 魏修拉开车门，奢华的内饰尽显无疑。 老大爷看傻了。 秦熙也傻了。 弹幕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心中的感受。 这尼玛还是老头乐吗？ 这不就是房车吗？ ‘冰箱电视洗衣机都有。’ ‘怪不得要用柴油呢，你这全是需要供电的。’ ‘好家伙，我刚买的L9不香了！’ ‘L9算个屁，这个配置直逼房车了。’ ‘起猛了，老头乐出房车了。’ ‘求求你收手吧，再改下去，老头乐该出半挂了。’ “老头乐百吨王、老头乐高铁，指日可待。” ‘@临阳交警，出来干活了。’ 第38章 再不管，老头乐能改出高铁！ “等一下！” 就在魏修即将递交车钥匙之前。 秦熙一马当先拦住了他， 桥豆麻袋！ 别的我不管。 就你这一套改装下来，这车至少两吨重。 这么重的车，上路就是马路杀手。 你要是有正经牌照也就算了。 【电D·00001】 这车挂的是自制牌照啊！ 但凡交了钥匙上了路，出了事儿算谁的？ “魏修你等等。” 秦熙把魏修拉到一边，借一步说话。 “这车不能上路，一点安全措施也没有，太危险了。” 魏修犹豫了一下，道：“也对，稍等一下，得整一套安全措施。” 说完。 魏修转身走向柜台。 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幅崭新的红纸。 上面写着四个烫金大字——【出入平安】 “舅爷，原来你那个对联褪色了。” 说着话。 魏修掏出双面胶，将对联贴在车门上。 “我给你换了副新的。” “现在好了，安全措施也有了。” “车可以正式交给你了。” 话落。 一旁的秦熙顿时傻眼了。 不是，帅哥！ 你听得懂人话不？ 你管这个叫安全措施？？？ 【圆圆爱吃土LV.21】：“？？？？？” 【明月久久LV.31】：“？？？？？” 【水库浪子范德彪LV.42】：“？？？？？” 【白天睡不着LV.33】：“？？？？？” 所有弹幕都懵逼了。 认真的？ 合着你这车的安全，全靠玄学？ …… …… 与此同时。 临阳交警支队长办公室。 谭林生听到门外敲门，一脸疲惫。 “进！” 敲门走入的是宣传科的王铮。 “小王啊。”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交代你。” “你那个账号做的怎么样了？” 步入新时代。 上级要求各单位要重视政务融媒体的发展。 王铮作为宣传科的先锋，负责临阳交警的自媒体账号运营。 但目前成果并不怎么样，只有2.4万粉丝。 王铮本来有事儿汇报。 听到领导突然叉出一头，也只能回答领导的问题。 “目前还需努力，粉丝不多。” 谭林生知道这事儿急不得，摆摆手：“没关系，有点粉丝就够了。” 说话间。 谭林生从抽屉里掏出一份文件。 “上级要求我们开展新一轮的乡村交通治理活动。” “重点是抓那些无牌农用车，三轮车和电动车。” “任重道远。” 作为一个地级市，辖区内百分之九十地区都是农村。 这就意味着无牌车辆的保有量巨大。 管理部门也知道这是块难啃的骨头，治理过好几轮。 但收效甚微。 “这一次我考虑，处罚什么的只能作为手段。” “关键还是要提高民众的交通意识。” “以宣传教育为主。” 谭林生深思熟虑。 他是那种有脑子有远见的领导。 一味的抓和查，只能激起民众的逆反心理。 还是要从根本上入手。 好在现在科技发达，哪怕是农村，也是人手一部手机。 所以他觉得这一轮的治理活动，要从融媒体入手。 “这样，你和执法部门一起行动。” “搞一个专项直播。” “在镜头前一边直播，一边执法。” “这样可以比较生动的让民众了解到道路安全的重要性。” 听到这儿，王铮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您和我想一块去了，支队长。” 谭林生微微一笑：“别拍马屁，搞好工作就行。” “真不是拍马屁！” 王铮一边说，一边掏工作用的手机。 他来到支队长的房间，就是为了汇报相关的问题。 “我刚在运营咱的账号。” “突然就看到很多私信@我们。” “辖区内有舆情了！” 听到这话。 谭林生心里咯噔一声。 自媒体时代啥都好，就这点不好。 出现舆情，很容易快速传播，曝光在阳光之下。 类似的例子屡见不鲜。 一旦交警处理不好，还会被网友拿出来鞭尸，钉在耻辱柱上。 光是今年一年，就已经有好几个交警自媒体被喷的关闭评论了。 “什么舆情？” 谭林生怀着忐忑的心情接过手机。 上面是王铮准备的一段录屏。 “路虎揽胜？这大爷条件挺好啊。” 王铮啧啧两声：“支队长你仔细看，那是路虎揽胜吗？” “哎！我靠！” 谭林生忍不住爆粗。 看着是路虎揽胜的样子。 但挂着的可是电动老头乐的牌照。 “现在搞老头乐的厂家是疯了吗？” “做的这么逼真？” “再这么下去，老头乐百吨王都能造出来了。” 王铮连连摇头，替支队长补剧情：“不是原厂，是改的。” “改……？疯了吧！哪有这么改的！？” 王铮：“临阳镇的一家修理厂改的，据他说百公里加速3秒以内。” “扯淡！” 谭林生脱口而出。 外形改的不错，我承认。 百公里三秒钟？ 我信你个鬼！ 但！ 不论如何，这个问题很严重。 不管他百公里多少，如此改装，已经触碰了底线。 前脚上级的文件刚刚下发到市里。 严肃要求支队开展无牌车辆整治活动。 后脚就有维修厂非法改装。 这还了得！？ “这样！” “你立刻和执法大队处罚，找到这辆车子。” “现场直播，先教育，再警示。” 谭林生气不打一处来。 老大爷法律意识薄弱就算了，我不说啥。 这种商家绝不能姑息。 “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这家厂商，严肃处理。” “再不管，老头乐都能改出高铁了！” 第39章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欢迎大家来到临阳交警直播间。” “今天我们将开展一场线上直播执法行动。” “站在我身边的，是执法大队队长李忠海。” “请李队长跟大家打个招呼！” 王铮作为老宣传干事，面对镜头十分自如。 而他身边的李忠海则是第一次上镜，还有些支支吾吾。 “大家好，我是李忠海。” “本月，是我们临阳市的交通安全宣传月。” “我们将在多个区域开展类似的执法活动。” “希望大家监督，并且能够自觉的遵守交通规则。” 虽然嘴上没说。 但执行任务的两人都知道，今天这场直播是有针对性的。 于是王铮很快把话题引到了正题。 “如大家所见。” “我们现在位于临阳镇外围国道。” “这里是通过临阳镇的必经之路。” “有市民多次向我们反映。” “在这条道路上经常有非机动车占用机动车道。” “甚至还有无牌无照的违法车辆，今天就请大家跟着镜头，一起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王铮和李忠海选择的地点是有讲究的。 因为他们通过交警的海燕大数据系统得知。 这条路是那辆非法改装车辆的必经之路。 果不其然。 两分钟后，一辆灰色的越野车开入镜头。 李忠海眼疾手快，立刻站在路中央对车子进行拦截。 王铮则对着镜头开始解说。 “前方我们看到一辆非常上档次的越野车，看起来应该是百万级的豪车。” “但是据我目测，这辆豪车应该没有依法悬挂牌照。” 镜头转向，给了涉事车辆一个全景。 刹那间。 直播间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观众都惊了。 ‘鬼鬼！好帅的路虎！’ ‘临阳镇消费水平可以啊。’ ‘揽胜都没有这么好看的颜色，估计是后改的。’ ‘不对，揽胜怎么可能是绿牌？’ ‘哥们你睁大眼睛看清楚，那是绿牌吗？’ 一位心明眼亮的水友发言。 大家这才后知后觉。 嘿！卧槽！ 这辆车虽然有牌照，但不是蓝牌。 也不是合法的新能源绿牌。 而是老头乐专用的假牌照。 ‘电D·00001！牛的！’ ‘哈哈哈哈哈’ ‘XSWL！是哪个大聪明给路虎起这个牌照的！’ ‘真车上假牌，太抽象了。’ ‘@Whtgi这里在整活！’ ‘@德龙东强，我预感这个直播间要火！’ ‘【恐龙太逗.LV33】分享了直播间’ ‘【离草LV.8】分享了直播间’ ‘【山杏叶LV.22】分享了直播间’ 随着这辆银色路虎的出现，直播间人气暴涨。 作为主播的王铮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流量。 大感欣慰。 人越多越好。 这样才能达成支队长交代的宣传任务。 交通安全，处罚为辅，教育为主！ 于是他吩咐摄像机，跟着李忠海，径直走向车子。 李队长是二级警司，执法大队队长，从基层一路爬上来的，业务能力过硬。 他仅仅扫了一眼，就知道这辆车存在好几处违法行为。 但考虑到驾驶员的岁数很大，执法需讲求一定的角度和技巧。 他先面带笑容，上前敬礼。 “驾驶员同志，请您先下车。” 车上的老杨头一看有交警，还有摄像机，瞬间来了精神。 好事成双！ 刚提了一辆好车，威武拉风。 现在正好遇到了交警，甚至还有摄像机。 邻居们看见了，不得羡慕死？ “同志，我是要上电视了吗？” 李忠海忍着笑：“大爷，先不说上电视的，你要去哪儿？” “我回家。” 李忠海：“您家住在哪儿？” “南河村。” 南河村在东边。 正好是大爷行进的方向。 问题是，大爷一直在逆行道上。 所以李忠海循循善诱：“大爷，您回家的话，应该走哪条道？” 老杨头想都没想：“405国道。” 李忠海一脸无语。 “不是，大爷，我的意思是您回家的话，走哪条道安全？” 老杨眼神淳朴：“405国道安全，路上坑少。” “大爷，我知道你要走405国道，关键是你应该怎么走405国道？” 李忠海有些崩溃，开始用手指对面顺行道路。 “这不就一直向东走，然后大柳树左拐，南河村你不知道吗？” 噗呲… 这个时候。 身后的王铮和摄像小哥都有些憋不住了。 弹幕更是笑的人仰马翻。 ‘神特么405国道。’ ‘交警叔叔要崩溃了。’ ‘讲道理，我怀疑大爷揣着明白装糊涂。’ ‘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我要是这么逆行，分已经欠费了。’ ‘话说回来，大爷这个车真勾八帅啊！’ 李忠海此刻也刚意识到。 自己好像掉入了谭谈宇宙。 不行。 一定要打起精神，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自己可能要火。 “大爷，首先我跟你说。” “你开什么车，都要遵守交通规则。” “你不能逆行。” “其次，你这个车是怎么回事儿？” “你这是机动车，为什么不挂牌照？” 杨大爷听完就不乐意了：“我挂了，我特意挑的00001的号！” “……” 李忠海有些无语。 问题就出在你这个00001上。 我承认，你的路虎很帅。 但这个牌照绝对是假的啊。 “大爷，你这个牌照是厂家自己弄的，不在我们的系统里。” “你机动车上路，一定要有牌照的。” 杨大爷摆摆手：“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呢？” 杨大爷：“因为我没有驾照。” “？？？” 没有拍照就算了。 还没有驾照。 好家伙！ 李忠海现在终于明白了。 支队长为什么要点名查这位老爷子的车了。 老大爷几乎把能犯的交通安全法全犯了一遍。 “大爷，开车必须要驾照、行驶证和牌照，三证合一。” “您啥都没有就上路，太危险了。” “这是不允许的。” 老杨头表示怀疑：“能上路的，卖我车的人说了，开这车不需要起照。” “咋不需要呢？” 李忠海严厉了一些。 “您这个明显是机动车，路虎揽胜啊！” 老杨头啧啧两声。 “小小年纪，眼神还不如我呢。” “你仔细看看！” “大爷这个是残疾助力车，路虎险胜。” ？？ ？？？ ？？？？ 李忠海傻了。 直播间的所有人都傻了。 第40章 她开的可6了！ 这车的轴距目测也得三米！ 这玩意儿你跟我说是残疾助力车？ 大爷你把我们当日本人骗可不行啊！ 无论是直播间的观众。 还是现场的李队长，对老头乐都有一定的了解。 老头乐厂家经常以残疾助力车的名义出产品。 忽悠老年人说这种车不仅需要牌照也能上路，国家不管。 由于乡村地区经济能力有限。 这种车销量很高，几乎是路面主流。 关键！ 人家正经的老头乐的轴距没有超过一米五的！ 虽然在造型上各种抄豪车，但尺寸骗不了人！ 眼前这辆车。 好家伙！ 看着就是路虎揽胜的完全体。 怎么可能是出残疾助力车？ 眼看警官不相信，老杨头带着警官绕到车后排，打开车门，指着铭牌。 【光明牌残疾人助力车】 【型号：路虎险胜】 【荷载：20000斤】 【成员两人】 “？？？” 李忠海直接懵逼！ 别说，尼玛还真是！ 这车外面看着质感十足。 但内饰的有些地方，廉价的一批。 尤其是这块铝合金的铭牌，和老头乐的一模一样。 关键。 打开车门李忠海才看清楚。 这车的内饰和揽胜完全不同，绝对不是一个牌子。 “不是大爷，你这就算不是揽胜，也不是老头乐啊！” “你见过谁家老头乐有智慧大屏的？” 老杨头十分骄傲：“得劲儿吧？我外孙子给我后装的！” “那这冰箱和航空座椅呢？” 老杨头卫筱：“都是后加的。” …… “？？？？” “？？？？” “？？？？” 一时间。 直播间里无数问号霸屏。 ‘起猛了，看到老头乐房车了。’ ‘讲道理，这个内饰太豪华了！’ ‘对不起，刚才声音大了一些，路虎和他一比就是弟弟。’‘ ‘鬼鬼，老头乐厂商逆了天了。’ ‘哎！卧槽，这集我看过！’ ‘@胜利汽修厂’ 王铮和摄像小哥也看得一愣一愣的。 讲道理。 当初王铮在屏幕上看的时候，还没觉得那么震撼。 现场一看。 简直苍了天了。 这辆车的改装，简直神乎其神。 如果不是违反了道路交通安全法，王铮愿意给他打个满分。 有这手艺，你去新势力车企应聘不香吗？ 非要窝在乡镇添乱？ 想到这儿。 王铮立刻给李忠海一个眼色。 出来的时候上级说的很清楚。 这场直播要以教育为主。 现在。 现实的例子就摆在面前，一定要大书特书。 本来开老头乐上路就是灰色地带，你还开一个这种庞然大物吗，简直就是贴交警脸开大。 李忠海长叹一口气。 “大爷，是这样的。” “老头乐首先是不允许上路的。” “因为太危险了。” 老杨头不这么认为：“我这有出入平安。” “那管什么的！” 李忠海满脸无语。 “您这个车只能在非开放道路代代步，可不敢开到国道上来。” 李忠海绞尽脑汁劝说。 这要是个正常年轻人，领罚单扣车没跑了。 但这是一位老年人。 而且开着一辆老头乐。 这两个因素加在一起，路权是最大的。 东风导弹来了，都得给他们让道。 所以李忠海的执法有些和稀泥，转换概念开始劝说，尽量不刺激老大爷。 可即便这样，老杨头也不领情。 “我买车不上路，那我的车不是白买了？” 李忠海：“您也看到了，路上车这么多，您岁数这么大了，万一不小心……” 一言未毕。 老杨头佝偻的背直了起来。 拿出了扭秧歌的劲儿。 “没事，我眼睛不花！” “就算我看不清。” “我的车也能看清，咱这车有智能驾驶。” 李忠海闻言一愣。 越来越离谱了。 残疾助力车！ 老头乐！ 你跟我说有智驾！？ 那智驾能是好道上来的吗？ 不等李忠海发问，老杨头已经跨步上了车。 “小爱同学？” 【在呢！】 “开启智能驾驶！” 【好的！】 大爷一顿操作。 三个交警直接不会了。 不是，大爷，你是我的亲大爷！ 你见过谁家的智驾是小爱同学的？ 你这不就是装了个语音助手吗？ 细细一想。 这厂家真的该死，判无期都不够多的！ 老大爷不懂就算了，厂家能不懂？ 给老大爷的车嗷嗷一顿胡整，里头塞一个小爱同学。 摁骗老大爷说是智驾！ 你骗不要紧。 关键老大爷信了咋整。 智驾一开，双手离开方向盘。 开这车不要驾照，纯看八字啊！ “大爷大爷！” 李忠海连忙更正。 “你听我说！” “你这个车不可能有智驾！” 老杨头：“咋没有，刚才那闺女都回答我了。” “不信你看着，她开车开的可好了。” “比我开的溜！” “……” 神特么闺女！ 李忠海简直服了。 说话间。 灵动的女声再次响起。 【智驾系统已开启】 【已全面接管操作】 【请主驾设定目的地！】 “回家！” 【好的！】 李忠海听的一清二楚，心里也有些含糊了。 不是，真要智驾？ 不能吧！ 我的BYD都没有全自动驾驶。 老头乐能有？ 下一秒！ 嗡！ 一阵奇怪的蜂鸣音响起。 这声音不像是燃油发动机，更像是电车的提示音。 李忠海急了，连忙大喊：“大爷快关掉！关掉！” 没等李忠海动手。 主驾的门自动落锁。 半秒之后。 嗖！ 一阵气流拂过李忠海的面颊。 王铮人都看傻了：“李队长，这……弹射起步？” 摄像小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最次也是零百加速两秒多的水平！” 车子像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这种瞬时加速度，已经是赛道级别了。 什么迈凯伦、什么特斯拉，在大爷的险胜面前都是弟弟。 更何况。 这还是一辆风阻巨大的SUv。 而一旁的李忠海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是谁？ 我在哪儿？ 这老头乐到底怎么回事？ 他看的很清楚。 大爷弹射起步之前，双手确实是离开方向盘的。 怎么说！？ 这车还真有全自动驾驶。 此刻。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直到半分钟之后，摄像小哥幽幽问道。 “两位警官，大爷……大爷不会不回来了吧？” “哎！卧槽！” 李忠海这才后知后觉！ 上当了！ 老头看着挺迷糊，实则比谁都精。 说是展示自动驾驶，实为逃逸躲避处罚。 李忠海立刻拿起对讲机。 “喂！调度中心吗？” “立刻出动附近的警力！” “拦截一辆悬挂绿色电D·00001的灰色老头乐！” 第41章 插上翅膀就是飞机 临阳市交通管理调度中心。 接线员有些懵逼。 ？？？ 电D？ 老头乐？ 还至于呼叫支援吗？ 这里一年也遇不上几个车辆闯卡的情况。 就算有，也都是机动车。 老头乐闯卡？ 先不说他为什么要闯卡？ 就那破玩意儿，跑步都追得上，还用得着警力支援吗？ 接线员有些无精打采：“收到，请问你是哪个大队的？” “我李忠海！执法大队！” 此言一出。 接线员立刻精神了。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李队长是执法队一把手，没人不认识。 想来李队长可能有宣传任务，接外勤了。 “好的！李队长！我马上安排警力！” “嗯，你叮嘱一下出警单位，这老小子的车不一般，尽量骑摩托！” “？？？” 接线员脑门上的问号更深了。 我寻思能有多不一般。 还需要出动骑警？ 但他还是坚决回复：“马上安排。” …… 几分钟后。 8公里外一个路口。 刚刚从高速上下来的两位骑警来到了现场。 负责代班的老骑警罗岩还有点不相信。 “这年头真是啥事儿都有。” “让我们骑警拦老头乐？” “这老头乐能飞啊？” 罗岩和同事属于高速支队，是离这里最近的警力。 他俩胯下的春风摩托极速能到250公里。 零百加速秒杀燃油车，和电车是一个水准的。 所以被上级调往国道支援，他觉得有些杀鸡用牛刀了。 更何况。 调度中心的话说的不是很清楚。 让他们拦截一辆老头乐？ 听着像恶作剧似的。 下属警员黄浩也有点好奇。 靠在摩托上闲聊。 “估计考虑到摩托的机动性强一点吧。” “我更好奇，啥老头胆子这么大?” “敢闯卡？” 就在这时！ 嗡——！ 不远处传来轰鸣声。 罗岩第一时间抬头：“这穷乡僻壤的，还有人飙车？” 这声音他熟。 不是传统的发动机引擎声。 像是某种物体和气流激烈摩擦出的声音。 抬头看！ 声音越来越近。 一辆灰色的越野车以极快的速度向这里冲过来。 由于高大的车身不具备空气动力学设计。 气流不断的撞击车子，发出类似战斗机一样的音噪。 “我嘞乖！” “这得有150了吧！” 黄浩已经看傻了。 作为高速支队，他对速度极为敏感。 看一眼，差不多就能判断出来。 150高高的！ 最重要的是。 以这个车的体量看，车重至少好几吨！ 这么重的车，开150不得飘成马啊！ 这还是国道！ 怎么敢的！？ 一个不小心，车毁人亡！ “快上车！” 罗岩来不及多想。 这个速度，拦是没有指望了。 于是他和黄浩立刻上车，打开警灯追了上去。 摩托车的速度和机动性确实很强，但在这台巨兽面前，也有点不够用了。 罗岩右手的油门快拧冒烟了，也只是勉强跟在车后。 从后方看。 这尼玛哪里是老头乐？ 分明就是路虎揽胜！ 除了那张绿色的电动牌照之外，和机动车一模一样。 关键是！ 揽胜也做不到他这个驾驶操控啊！ 要知道。 国道可不是高速。 路况很差。 曲里拐弯，路面还不平整。 就算是底盘调教好一些的轿跑，也无法在这种道路上如履平地。 但眼前这辆车明显不是。 巨大的车身四平八稳。 极速之下仍能稳定的保持重心，做出转向的动作。 车身姿态优雅极了。 “这还是人开的车吗？” 跟在后方的罗岩心里疑问四起。 三公里的追逐就在一刹那间。 眼看着前方即将进入人员密集区域。 如果这辆车以目前的极速保持通过。 他死了不要紧，撞到无辜群众可不好交代。 “小黄，你下国道抄土路！” 罗岩发挥摩托车的机动性优势，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路右侧有一小段捷径非铺装道路。 车走不了，但摩托车随便走。 小一公里的长度，正好能留出阻拦的窗口。 黄浩福至心灵，立刻转向进入土路。 好在他的驾驶技术过硬，没有损失多少速度，便赶在了涉事车辆之前。 摩托横在路当中。 黄浩不停的回手阻拦车辆。 而此刻。 老杨头坐在驾驶座当中，身体被死死的绑在座椅上。 他心里还有点美！ 敢情除了出入安全之外，魏修还改了座椅。 赛道级别的安全防护。 得劲儿，真的得劲儿！ 人家这姑娘开车时真的稳，又快又稳！ 除了恶心一点之外，真挑不出毛病。 看来以后，自己接孩子都能松开双手了。 就在这时。 车内语音响起。 【检测到前方有行人！】 【自动避障系统接管！】 【请扶好坐稳！】 老杨头这才意识到，路中间停着一辆摩托，还站着一个交警。 “闺女，你悠着点！” 可是。 自动驾驶系统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减速。 站在路当中的黄浩有些胆寒！ 一两吨的巨物朝着自己飞过来，谁不害怕！ “停车！” “快停车！” “卧槽！” 只见车子前轮稍稍偏向，准确的绕过了黄浩，从硬路肩飘移通过！ 黄浩全身直冒冷汗！ 尼玛！ 排水渠过弯，谁教你在国道上这么开车的！？ 几秒钟后。 罗岩匆匆赶来，摩托车的发动机烫的已经能烙饼了。 “车呢？？” 黄浩指着右后方：“转弯上高速了，驾驶员跟疯了一样！” “真尼玛服了，当我们这是美利坚啊！” 罗岩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 他对指挥部提供的信息一点都不怀疑了。 这车一般的交警真的追不上。 好家伙。 自己已经是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以最快的速度飞过来的，均速至少140以上了。 可他连这辆车的车尾灯都看不到。 这说明什么？ 这辆车全程150的速度，没有减速。 这哪里是开车？ 这他妈是玩命。 罗岩知道自己追不上了，立刻拿起对讲机骂骂咧咧。 “指挥中心！怎么回事！” “你们就派两个人追这种亡命之徒！？” 指挥中心也被罗岩的指责搞懵逼了。 “什么意思？你们没追上！” 罗岩继续说道：“追个锤子，他比高铁还快，我们根本不可能的！” “可是对方是一辆老头乐啊！” 罗岩：“锤子，插上翅膀就是飞机！” 罗岩气不打一处来。 但眼下。 还有更棘手的事情。 这辆车被交警逼上了高速岔口。 这玩意儿上了高速，那真就是如鱼得水了。 “嫌疑车辆已经进入G32平水湖方向。” “我们会继续尾随，你们派人在高速上拦截！” 第42章 翻译一下，什么叫隐身？ 听到一线的汇报。 指挥中心乱成了一锅粥。 李队长汇报说这车有问题。 但谁能想到，这车上坐着亡命之徒啊！ 骑警都追不上的车子，敢在国道上开？ 但凡出一点，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于是。 指挥中心成立了专项小组，由当值的主任高汉源负责。 “先不管嫌疑车辆到底是老头乐还是高铁了。” “最重要的是把他拦下来！” 高主任拿着笔在地图上比划。 “按警员的汇报。” “车子被他们逼上高速，进了西向车道。” “那么下一个出口是20公里外的青山收费站。” “立刻让青山收费站拦截，必要时放置破胎器！” “太嚣张了！” 指挥大厅立刻动了起来。 电话声不绝于耳。 这已经不是交通安全的问题，而是上升到了公共安全的高度。 但命令下达五分钟，青山收费站都没有传来进一步的回报。 高汉源有些蚌埠住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有消息？” 接线员弱弱答道：“从罗岩他们汇报，到我们部署，大概花了7分钟，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涉事车辆早过去了？” 一言落地。 指挥大厅里鸦雀无声。 20公里的距离，7分钟就跑过去了。 也就是说时速超过了200？ 怎么可能！ 它要是一辆赛车或者轿跑，也就算了。 它是辆越野车啊！ 可到了这个时候，再离谱的事情，高汉源也不得不认真。 “调摄像头！快调摄像头！”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来到了监控旁。 接线员一顿操作猛如虎：“报告，这段路没有电子眼，但是有限速摄像头。” “也行，至少让我们知道这车去哪儿了。” 没有电子眼不要紧，也不需要高清图像。 只要有有限速摄像头就好。 这四个摄像头都是雷达测速。 一旦速度超过120公里每小时，就会拍照取证。 按照刚才的推算，这辆车百分之百是超速的，不可能抓不到。 “怎么样？拍到了吗？” 接线员调取监控之后，满脸错愕的摇头。 “没有……” “一个都没有吗？” “是的，一个都没有。” 此时此刻。 大厅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为什么？ 雷达限速摄像头不可能存在拍不到的情况。 因为这种设备的工作原理是电磁原理。 车辆进入限速区之后，摄像头发射电磁波，然后撞击车身体返回。 计算电磁波反射和返回的时间，便能得出这辆车的行驶速度。 在摄像头功能完备的情况下。 但凡是限速区内出现足够大小的物体，都会被捕捉。 怎么可能拍不到？ 一片沉寂之中。 高汉源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我是李忠海啊！” “车子抓到没有？” “这车太过分了，一定要严肃处理。” 高汉源喉结微微一震：“李队长…我们…我们…没抓到那辆车。” “什么叫没抓到？不是说那车上了高速吗？” 电话那头的李忠海没听懂。 国道上抓不到，还好说。 高速上凭什么抓不到？ 说白了，高速是封闭路段，而且到处都是电子眼监控。 那车上了高速，就等于自投罗网啊！ 高汉源弱弱道：“我们已经失去目标，不排除车辆已经下高速了。” “怎么可能！？电子眼呢？测速呢？” “问题就出在这里，测速摄像头没抓到……我怀疑！” 李忠海的火蹭一下就上来了。 “怀疑什么！别婆婆妈妈的！” “我怀疑这辆车能隐身，摄像头根本拍不到。” 高汉源是有基本常识的。 四个雷达都没抓到。 那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四个雷达是坏的。 但很可惜，四个雷达都是正常运作的。 第二，这辆车存在隐匿信号的情况，吸收了雷达发射出去的电磁波。 听到这话。 电话那头的了李忠海直接炸了。 “你给我翻译一下，什么叫隐身！？” 高汉源：“就是能屏蔽我们测速摄像头电磁波的那种……” “那不是战斗机的技术吗？老头乐，他凭什么！？” 高汉源长叹一口气：“所以很蹊跷，车肯定是找不到了，要么报警，从人开始查吧……” …… …… 与此同时。 新升级的胜利汽修厂。 魏修关掉直播，看向一旁的秦熙。 “不好意思，秦教授，我直播间就这样，水友们的嘴不太好，但他们的素质也不高啊。” “？？？” 秦熙陪着魏修直播了一整场。 算是体验了他的正常生活。 讲道理。 魏修的日常生活比她想象中更丰满一些。 但此刻她已经无力掰扯这些了，只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于是。 秦熙又拿起了那份自己的研究报告。 “魏教授。” “所以你觉得我的报告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说我对隐身材料的逆向分析是没有意义的？” 魏修听完一愣。 没想到秦熙还挺小心眼儿。 半天前说的话，她现在还记在心上。 魏修伸手接过报告，仍然没有阅读和翻看，直接放在桌上。 然后下了结论。 “真的没必要。” 秦熙一说起工作，劲头认真得不行：“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我已经试制成功了。” 说完。 魏修转头走向货架。 从第二层拿出一块给大爷做整车蒙皮剩下的边角料。 “你看看这个东西，和F35的蒙皮像不像？” 轰——！！ 接过材料，秦熙脑子嗡嗡的！ 什么叫试制成功了？ 我还处在分析物理特性的第一阶段。 什么你就试制成功了？ “魏教授，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魏修摇头：“我从来不拿工作开玩笑。” “可是……” “你别可是了，你拿这块材料去国科大试验吧，RCS应该是低于0.002的！” 秦熙脸上写着一万个不相信：“虽然你很优秀，但是你不可能……” 话说到一半。 突然间！ 街道上警铃大作。 呜哇~ 呜哇~ 呜哇——！ 两人的对话被打断，纷纷抬头向外看去。 一辆警车正停在魏修的大门前。 刹那间。 四个警员迈步走进店里。 “你就是魏修吧？” 魏修瘪嘴：“我……是还不是呢？” “少废话，跟我们走一趟！” 第43章 三辆半挂，七秒钟裂开！ 临阳市局。 四楼。 留置室内。 李忠海指了指身边的中年人。 “这位是临阳市交警支队支队长，谭林生。” “我自己之前介绍过了，执法队李忠海。” “还有那位，市局刑侦队的杨冲队长。” “你这个案子行为恶劣，情节严重，我们会当做典型案件抓。” “请你不要有侥幸心理。” 李忠海面前放着一张桌子。 魏修乖巧的坐在对面。 一回生二回熟。 之前已经被军区押过一次了。 他心里坦荡极了，没有任何的局促。 有一说一。 人家军区的凳子可比你们市局软。 正思考间。 啪！ 李忠海把案卷拍在桌上，开始唱白脸。 “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开始交待吧。” 魏修：“交代什么？” “电D·00001，驾驶员杨虎，有印象吗？” 李忠海板着脸，范儿可正了。 因为他身旁的两位都是自己的领导。 所以问讯这种苦活只能他来干。 一听这话，魏修立刻打开了话匣子。 “杨虎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但你说那个老头乐我有印象。” “那是我舅爷啊！” “咋样，那车带派不！？” 顾左右而言他。 面不红心不跳。 李忠海暗道不妙，这小子心理素质可以啊。 反侦讯意识很强！ 面对这种亡命之徒，常规的审讯手法就没用了。 只能用证据压死他。 “少来这套！” “杨虎开着你改过的破车，在国道上危险驾驶。” “差点没酿成大祸！” “你还在这儿风轻云淡？” 魏修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我舅爷没事吧？” “有事儿你早就戴手铐了！” 李忠海的语气再次加码。 “你为什么要那么改？” 魏修一脸的信念感，娓娓道来。 “因为老大爷不容易。” “一个留守老人，拉扯一对留守儿童。” “好不容易攒点钱，买了一辆车。” “我给他改的舒适一点，也算是我对和谐社会做出的贡献了。” ？？？ ？？？ ？？？ 对面领导三脸问号。 一个没留神，你还自己拔高了？ 这给你能的！ 有这口才考公去不好吗？ 非得搁这搞非法改装？ 眼看这小子不是一般人，谭林生咳嗽两声，亲自上阵。 “小伙子，我们的警员目击。” “你改出来的那辆车，速度早已经超出了安全阈值。”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撞了咋办？” 魏修抬头，懵懂道：“撞什么？” “路障或者其他交通参与者。” 谭林生属于唱红脸那种，面色和蔼但言语如刀。 “你这车这么快，撞到半挂怎么办？你全村不得吃席？” 魏修摆摆手：“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说到底那是辆老头乐，一百多的时速撞上去，不得稀碎？” “不可能，和半挂撞，三七开。” 听到这话，对面几位领导轻蔑一笑。 开国际玩笑。 半挂面前众生平等。 李忠海态度很恶劣：“三七开？你以为你那破车是钛合金的？” “你咋知道！？” 魏修眼前一亮。 “你偷看我改车了。” 讲道理。 真的三七开。 三辆半挂撞上去，七秒裂开。 航空级的轻型合金，你以为闹着玩呢？ 那辆老头乐的主体框架和底盘都经过了加固。 你别说半挂了，撞坦克也就是微微掉漆而已。 “冥顽不灵！” 谭林生看这架势，红脸也唱不下去了。 “既然你狡辩，那我就来跟你掰扯一下。” “你改装过的车子，平均时速至少在150公里以上。” “你怎么解释？” 非法改装我都不说什么了。 你把一辆老头乐改的跟勒芒赛车一样。 疯了吧？ 这得亏发现的早，能及时制止。 但凡不管，以后全临阳市的鬼火少年都得去他那儿赶。 但魏修觉得问题不大。 “我不解释。”魏修耸耸肩。 “？？？” “你有证据吗？” 一句话。 给李忠海和谭林生问懵了。 超速肯定是超速的。 但你说纸面证据，还真没有！ 原因无他。 至今没有任何一个摄像头拍下那辆车的速度记录。 “这就是问题，为什么我们的雷达拍不到那辆老头乐。”谭林生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真的很想告诉你。”魏修情真意切。“但你的级别不够。” 李忠海的火蹭一下就上来：“你以为你是谁？这是我们的谭队长！交警队一把手！” 魏修耸肩：“真不是跟你抬杠，谁来都不行，我无可奉告。” 一言至此。 三位领导轻叹一口气。 硬茬，找死！ 你要老老实实的承认了。 可能也就是个非法改装，勒令恢复原状，再罚点款。 但今天冲你这个态度，好不了了。 “小伙子，我一直给你机会，你自己主动放弃。” 谭林生站起身，摊手无奈。 “那我没办法了。” “这个案子，我们转交给刑侦支队了。” “按照危害公共安全罪调查。” “至于你那辆车，暂时查扣。” 魏修微笑：“我也不是不配合你们，我是为了你们着想，知道的越少越好。” 工作当然是配合的。 你要问我别的，我畅快就给你说了。 毕竟确实我有错在先。 但是那辆车的细节，没法说出口。 我要是说了，麻烦在你们，不在我。 “这样吧，你让我打个电话行吗？” 李忠海斜眼：“你要干嘛？” “我摇个人。” “切！” 李忠海忍不住冷笑一声。 摇人？搞笑呢。 你以为搁这住宾馆呢？ 他断然拒绝道。 “案子我们要走刑事程序了。” “一切按照流程来办，我们会保障你的权益。” “但这里头不包含让你摇人。” 说话间。 三位领导鱼贯走出留置室。 最后离开的李忠海在关上门之前，冷笑一声留下一句狠话。 “另外，就你这个案情，摇谁来都不好使。” 啪！ 大门关上。 谭林生眉头紧皱，心里不得劲儿。 本来想着直播整顿一下无牌车的乱象。 没想到还牵出这么个不法之徒来，影响太恶劣了。 “杨队长，交给你了，从重办吧。” 杨冲敬礼：“是！” 李忠海：“那涉事车辆和驾驶员怎么办？” “驾驶员教育一下，罚款放了吧，土埋到半截的人，不好重罚。” 谭林生说着，轻叹一口气。 “至于违法车辆，交技术科分析一下，重点要研究出那车为什么照不到？” “是……”李忠海突然有些犹豫。“抓捕的时候，有个军官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用不用再联系一下？” 当时抓魏修的时候，李忠海亲自去的现场。 有位女中校一直阻拦，说他们没资格。 最终李忠海亮了证件，女中校才说让他们先把人带回去，但不许轻举妄动，等待指示。 听完李忠海的描述，谭林生嘴角上扬。 “我说这小子嘴怎么这么硬？” “合着有后台！” “不用管，他这个情节，谁来都保不住，缝纫机踩定了！” 第44章 我亲自去！ “主任，结果出来了。” 千里之外。 906超材料研究所。 研究院带着一份新鲜出炉的报告，放在领导的桌上。 坐在桌后的领导叫赵明高。 他来自科学院，担任超材料重点实验室的主任。 同时，他也是沈飞集团第7设计室的主任。 看着桌上新鲜出炉的报告，他既激动又紧张，不敢打开。 只能看向下属。 “结果怎么样？” “不乐观……” 下属暗自摇头。 “最新试制的一批材料，反射面积在0.004。” 一言落地。 办公室里陷入无尽的沉默。 第7设计室在整个战机项目中举足轻重，重点攻关隐身模块。 由于是新一代的战机，上级对于战斗机的隐身性能有更高的要求。 所以。 赵明高和整个第七设计室的任务，就是研发出比J20所用的隐身材料更为优秀的材料。 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国内本身在超材料方面起步就晚。 做到弯道超车，能在J20上大规模应用隐身材料已然不易。 现在材料学几乎摸到了天花板。 想要做出一款RCS值在国际一流水平，又要更加经济耐用的材料谈何容易？ 这已经是赵明高的第十六次失败了。 他双手掩面，不禁感到一丝疲惫。 “从头再来吧……” “上一次我们的方案，重点在于耐久度和经济性上。” “但一旦我们过度关注材料的耐久度，RCS的数据又不尽如人意。” “看来我们得找到平衡点。” 赵明高的实验团队已经经过了无数次的挫败。 才得出这个令人沮丧的真理。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讲道理。 新的主力战斗机，比J20那个时期可难多了。 因为J20的项目要求，只有一条——隐身。 其于耐久度和经济性，要求都很低。 原因无他。 因为国家当时没有，非常紧迫。 现在不一样。 国家已经有了大量的隐身战机，所以耐久度和经济实用性就变成了第一课题。 耐久度方面。 目前最先进的水平，大约飞三次，就必须重新喷涂。 所以战机的保养价格很高。 经济适用性也与此挂钩。 按照当前的价格，隐身蒙皮的保养修复占到战斗机维护费用的15%。 这样的性能，并不足以撑起新一代的主力战机。 可是研究员已经有些泄气了。 “主任，我们做了十六次，失败了十六次。” “有没有可能——这是个伪命题？” “要耐久度和性价比，隐身性能就会下降？” 赵明高摇摇头：“不，我听说鹰酱那边就有自适应修复的技术。” 你可以说鹰酱坏，但不能说鹰酱菜。 毕竟人家也是航空工业的皇冠，牛逼快一百年了。 在技术储备上，还是领先一些的。 虽然没有确切的文字，但赵明高多少在学界听到了些消息。 鹰酱最先研发出的自适应吸波涂层，可以在运行中做到自动修复，极大的减小损耗。 这样一来。 耐用性高，性价比自然就高。 而且这项技术已经在部分战斗机上换装，RCS性能也没有打折扣。 “鹰酱做的出来，我们也能做的出来。” 赵明高给自己打了一把鸡血。 “既然我们自己研制有瓶颈，那就只能摸鹰酱过河了。” 研究员一脸不解：“怎么摸？” “我听说之前麒麟战区打下一架F35。” “我最得意的学生秦熙加入了这架飞机的逆向工作组。” “只能寄希望于你这位学姐做出点成绩，让我们参考一下了。” 赵明高也知道。 像现在这样的无头苍蝇乱撞，搞出成绩是很看人品的。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麒麟战区有一架现成的F35。 如果能从中逆向提取出一些数据，善莫大焉。 毕竟，秦熙是赵明高手下最出色的学生。 “这样吧，暂时封存我们的项目，看看秦熙那边什么情况。” “好的！” 研究员乖巧回复，同时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纸。 “还有个事儿。” “什么？” 研究员：“临阳市市局请求我们技术援助，您看要不要派人去？” 赵明高微微一愣。 临阳？ 市局？ 技术援助？ 按理说，公安局请技术部门开展技术援助，很常见。 毕竟破案子，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公安局的技术中队也不是万能的。 可！ 为什么会请求906所？ 要知道。 这可是国家最高等级的超材料中心。 里头供职的研究员，各个都是人中龙凤，享受国家津贴的高等级科研人员。 像刑侦技术类的支援，当地的工科大学都能解决，何必杀鸡用牛刀？ 另外！ 什么样的刑侦案件，能扯上超材料？ 赵明高揣着疑问，看了一遍临阳市局的来函。 语气很恳切，行文也很正式，还盖着公章。 不去好像不行。 “这样吧。” 赵明高准备敷衍了事。 “让所里派个实习研究员过去，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 研究员立刻点头：“好的！所以正好有两位刚从科学院分配过来的博士生。” “好，就他们了。”赵明高不甚在意。“你没具体问一下临阳那边，具体是什么事儿？” 研究员点头：“问了，说是关于测速雷达的事情。” “？？？” 赵明高彻底摸不到头脑了。 什么鬼？ 我是超材料研究所，又不是光信号研究所。 测速雷达说白了，是光学方面的事情。 和我有什么关系？ “雷达的事情为什么找我们超材料所？” 研究员一知半解：“他们说有个超速的案子，雷达拍不到车子，所以向我们求助。” 闻言！ 赵明高心里咯噔一声。 雷达的细致技术他确实不懂。 但雷达的基本原理他懂。 这玩意儿通过发射电磁波，反射到物体，然后再返回来用来判断物体的速度和形状。 国内交警一般用的是KA波段的测速雷。 在民用领域已经算很先进的那种了。 怎么可能看不到？ 难道说……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他们的意思是……超速车辆能吸收电磁波？” 研究员点头：“好像是，他们怀疑那辆车的车衣有问题。” “鬼鬼！” 赵明高当时就不会了。 什么车衣骗过KA波段的雷达？ 他彻底坐不住了。 “别让实习生去了。” “你给我订今天的飞机！” “我亲自去！” 第45章 还有比你能力强的？ 另一边。 麒麟战区。 参谋长黄瀚接到了906所的问询函，一头雾水。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张明瑞。 “张部长，秦熙是不是在咱们战区？” “是的，首长安排她在咱们战区做那架F35的逆研发，怎么了？” 黄瀚摆摆手：“没啥大事儿，906所想让秦教授回去帮忙，那边遇到大问题了，说是主力战机的隐身涂层研发遇到瓶颈了。” 听到这话，张明瑞不禁眉头紧皱。 据他了解，新一代主力战机的其他研发模块一直都顺风顺水。 唯有906所负责的隐身涂层方面频传噩耗。 秦熙作为906所的主力，被上级借调到麒麟战区，人手也有限。 人家要人是应该的。 不过张明瑞很清楚。 秦熙是大首长点的将，要求她在临阳配合魏修工作，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您能拖就拖吧，秦教授暂时不能放回去。” 黄瀚点头：“他是在和那个魏修一起工作吧？” “是的，林老总钦点的。” 一言至此。 黄瀚知道轻重了。 首长钦点，然后又和魏修一起工作，放回去他没法和上级交代。 于是他叫来了自己的随身参谋。 “杨参谋，你回复一下906所，就说秦教授目前在参与重大项目，一时半会儿……” 一言未毕。 杨参谋突然抬头道：“您说的是秦熙教授？” 黄瀚心觉不对：“是啊，怎么了？” “秦教授刚才到军区了，正准备给您通报。” “还通报什么，都不是外人，让她进来吧。” 说曹操，曹操到。 也正好，当着秦熙的面儿问一下她的态度。 毕竟是人家的恩师发函正事来要人，自己的战区不好扣着不放。 可秦熙走进办公室，压根也没提回906所的事情。 “参谋长，出事了！” 一句话。 黄瀚和张明瑞的心里都咯噔一声。 异口同声。 “咋了！？” “魏修被警方控制住了，我拦都拦不住，你们想想办法吧。” 秦熙急得不行。 她是亲眼看到魏修被带走的，警方也没说明原因。 她私下里也找关系问了当地警方，人家啥不透露。 没办法。 秦熙只能硬着头皮来找参谋长和张明瑞。 毕竟这两位是发掘魏修的伯乐。 可！ 让秦熙万万没想到的是。 这二位听到魏修被控制起来，没有丝毫的惊慌，甚至脸上看不到一点点的意外。 张明瑞胸如平湖问道：“又抓了？因为啥啊？” “？？？？” 秦熙微微一愣， “什么叫又？” 张明瑞是了解魏修的，轻车熟路：“他那个老六，时常游走在规则边缘。” 让他修个模型，他能给你复原一辆坦克。 让他修个卡车底盘，他能打下一架F35。 你寻思，这种人不抓才不正常。 张明瑞不急不忙问道：“这次因为啥事？” “可能还非法改装吧，我具体也不清楚。” 听到这话。 黄瀚和张明瑞相视一笑。 合理！ 你要说魏修作奸犯科了，这俩人都不信。 你要说非法改装，那差不多的。 “参谋长，张部长，你们别笑啊。” 看着两位首长风轻云淡，秦熙有点坐不住了。 “魏修是逆向工作组的组长，你们得想想办法啊！” “被抓之前，他好像已经有点工作成果了。” 一听这话。 两位领导终于严肃了一些。 正常情况下。 战区是要尊重地方强力机关的工作的。 他们寻思魏修也不能犯什么大事儿。 弄清楚，罚点款，估计也就出来了。 可！ 秦熙说有工作成果，那就不一样了。 毕竟F35的逆向项目，是林老总亲自督办的。 想到这儿。 黄瀚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跑一趟了。 “杨参谋，通知当地科工委保密局，去警局把魏修保护一下。” “另外再备车。” “我去一趟，把这小子捞出来。” …… …… 当天下午。 黄瀚带着秦熙，从军区出发赶往临阳市。 距离并不远。 一个多小时，二人就已经来到了市局门口。 刚下车。 秦熙就注意到一个身着行政夹克的老者。 “老师！？” 她仅仅扫了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的恩师赵明高。 “老师您怎么来临阳了？” 赵明高一路舟车劳顿，本来很疲惫，看到爱徒便是眼前一亮。 “我过来帮他们弄一点技术支援的事情，你怎么在这儿？” “我……因为公干。” 秦熙不好说自己是来捞人的。 于是转头，向老师介绍黄瀚。 “这位是麒麟战区参谋长，黄瀚。” 赵明高亲切伸手点头：“我知道！我从北方出发之前，还给黄参谋长发了函。” “是是是……” 黄瀚闻言脸色有些尴尬。 本来想扣着秦熙不给的。 谁能想到。 竟然在临阳遇到了赵明高，这下当面锣对面鼓，还真不好解释了。 于是黄瀚只能把锅甩给秦熙。 “小秦啊，你的老恩师想调你回去，我还没来得及做决定。” “这下好了。” “当事人都在场，你自己决定呢？” 听到这话，秦熙没有丝毫犹豫：“老师，我回不去的。” “为什么？” 赵明高满脸不解。 且不说906所现在正面临关键时刻，需要人手。 更何况。 906所的科研条件，比临阳好多了。 要人才有人才，要设备有设备。 正常情况下，都不应该犹豫的。 “小秦，我们正是最需要你的时候。” 秦熙为难道：“我知道，可我现在在做逆向验证，走不开的。” “我知道！你可以把你逆向验证工作组带到906所去。” 赵明高心说在哪儿不是做？ 那架F35又不是不动产，拉不走。 秦熙继续摇头：“我说了不算，我不是一把手。” “什么！？” 赵明高满脸吃惊，有些责怪的看向黄瀚。 我最得意的学生。 全国超材料方面最顶尖的学者。 竟然不是项目一把手？ 当初把秦熙借调给麒麟战区，麒麟战区可是当座上宾供奉的。 到头来，让人家当个副手。 赵明高有些阴阳怪气了：“怎么？麒麟战区还有能力比你强的？” 秦熙没法正面回答。 黄瀚也看出了秦熙的心思，她不想走。 既然当事人不想走，那就好办了。 他立刻从中和稀泥。 “赵老，这些事容后再议。” “您来临阳有事儿。” “我们也有事儿。” “先办正事吧。” 第46章 贴个车衣，怎么就违法了？ 市局内。 李忠海和谭林生来到了技术科。 交警队那边已经把杨大爷处理完了。 现在就等着技术科出结论了，看怎么处理魏修。 “杨队长，有结果吗？” 负责技术侦查的杨冲无奈摇头。 “一点都没有，我们技术科的人挠破头，都想不通这玩意儿怎么能躲过摄像头的。” 听到这话。 李忠海和谭林生的眉头都不怎么舒展。 要处理魏修，首先得有证据。 有证据的前提是，他们得搞清楚魏修如何能躲过超速摄像头的。 讲道理。 技术科是整个市局学历最高的部门了。 连他们都搞不清楚，那这个案子难缠了。 “不过你们也别灰心。” “我们技术科有个小伙子有门道。” “已经给专业人士发了邀请函，估摸今天应该到了。” 一边说。 杨冲一边回头。 “那什么，小李，技术支援的人什么时候到？” “小李？” “小李去哪儿了？” 杨冲四下寻找着助手。 刚要拐过转角，却看见小李迎面而来。 “队长，到了！技术支援的人到了。” 年轻警察的身后还跟着三个人。 杨冲不禁咧出一抹笑容：“真是及时雨啊。” 可当他伸出手的那一刻，目光停留在了对方的制服上。 “国……安？” “不是，经济案件，怎么惊动你们了？” 同样的一套警服。 警徽一变，性质彻底都不一样了。 他们这身衣服，一看就是科工委保密处的。 隶属于国安部门。 虽然警服颜色大差不差，但级别差远了。 没等杨冲他们反应过来。 拐角又走出三个人来。 一老一少一女人。 两个军装一个便装。 黄瀚也没有解释更多，简短的自报家门：“麒麟战区黄瀚，魏修在不在你们这里？” 谭林生满脸错愕：“在的……” 黄瀚没有表情：“他牵扯到一些国防机密，从现在开始，他的案子，交给国安了。” “好好好！” 谭林生不敢有任何的反驳。 他虽然负责这个案子的最高职位。 但是和眼前人的军衔相比，他就是个弟弟。 “我们一定配合。” “但我有个问题。”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违法改装案件，怎么惊动你们了？” 黄瀚压根没有搭理他。 直勾勾的朝着走廊而去。 赵明高和秦熙，还有那三位保密战线的同志紧随其后。。 谭林生、李忠海和杨冲有些尬住了。 不愧是军区和保密局的人啊，真的高冷。 人家可以问你问题，但你不能反问。 多问一句，人家都不理解。 但不论如何。 从这些人的级别来看。 暂留室里那俩货一定不是什么好鸟，他身上还有别的事情。 看那几位的脸色就知道，都给人气黑了。 “人不可貌相啊。” “可说，那小伙子看着一脸清澈，结果招惹来这几位。” “不会是恐怖分子吧？” “不像，国安出动了，我估计是外部势力渗透。” “……” 三人满心八卦，一路都在蛐蛐。 黄瀚也突然一声大喊：“天聊够了吗？聊够了过来开门！” 嚯—— 脾气和军衔一样大。 杨冲心里mmp，嘴上笑嘻嘻，紧走几步开门。 黄瀚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牌子。 暂留室！？ 脸色又黑了几分。 “谁让你把他们关到这里的？” 不得不说。 军装就是男人最好的医美，气场太大了。 负责侦讯的杨冲肝儿直颤。 暂留室和拘留室是不一样的。 这里不用上手铐，环境也好很多。 一般都是用来约束醉酒人员的。 杨冲也是仔细考虑过的。 魏修的案子没定性，甚至连证据都没有，不好扔到拘留室。 那小子看着也没有什么威胁。 结果这一心软，被大首长抓到破绽了。 杨冲立刻道歉： “我们工作不严谨！。” “对不起！！” “我现在就让人转到拘留室去！” “！！！” 黄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还关到拘留室？你疯了？” 服了。 你的工作不想要了，我还想要。 魏修是林总钦点的专项科学家。 犯了错，林总罚可以。 你们凭什么罚？ 林总离开战区的时候放话了，魏修掉一根汗毛要自己好看。 你们这不是害我呢吗？ 杨冲还在替自己解释：“因为这个案子证据都没定呢，我怕转到拘留室不太合适。” “我看你是脑子不太合适！” 黄瀚越说越烦躁。 一旁的杨冲也有点小情绪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您就算是领导，也不能胡来吧。 得按流程办事儿。 赵明高眼看气氛不妙，站出来和稀泥：“黄参谋长，既然人家有程序，理解万岁吧。” 转过头。 赵明高看向一旁的杨冲他们。 “你怎么称呼？” 杨冲这才就坡下驴：“市局刑侦队杨冲。” 赵明高又往后看：“你们二位呢？” “市交通支队谭林生。” “市交通支队李忠海。” 赵明高点点头：“这样，你走你们的程序，就当我们仨不存在，我们旁听好吗？” “好……” 市局的仨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明白人。 讲道理，我们这个案子也没办错。 不应该承受这么多无端的压力。 打开暂留室。 魏修坐的横七竖八。 杨冲第一个开口：“坐好了，你的案子惊动上面了，这几位是督办的领导。” 话没说完。 黄瀚看到有些憔悴的魏修，火噌的一下上来了。 “态度端正点。” 杨冲：“听到没，让你态度端正点！” 黄瀚指着杨冲：“我让你态度端正点！” 魏修虽然年轻，但是被关了一整天，脸色好不了。 黄瀚看着都有些心疼了。 这可是替我打下F35的人。 战区的集体二等功的始作俑者。 就算不看林总的面子，黄瀚也得敬重他。 况且听市局的人说，这案子八字没一撇。 证据都没有，就给人关起来，真的不像话。 想到这儿，黄瀚脸色严厉的一批。 “我也不拿帽子押人。” “就像赵老所说的！” “你们走你们的程序，我旁听，把这个案子掰扯清楚。” “有任何不符程序的地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黄瀚也不是那种滥用权力的人。 既然说魏修有罪，那就明辨是非。 真有罪，大不了报告给林总，让他来解决。 如果是误会，黄瀚于公于私都忍不了。 “开始吧！” 一声令下，全程亲历此案的李忠海率先发问。 “我们现在有足够的证据确定，你那辆车的问题出在车衣上。” “你要知道，你改装的车衣。” “这算是为违法犯罪提供便利条件。” 话刚说完。 没等魏修回答。 黄瀚、赵明高和梁山写满了问号。 “等会儿，贴个车衣，怎么就违法了？” 第47章 核理吗？ 给违法犯罪提供便利这事儿黄瀚知道。 确实有这个罪名。 轻则追缴违法所得，重则追究刑事责任。 关键！ 就贴个车衣至于吗？ 面对领导的疑问，李忠海立刻解释。 “首长！您不知道，这小子给老头乐贴了一层车衣！” “那又怎么样？” 黄瀚板着脸。 是。 给老头乐贴车衣，是有点浪催的。 但人家乐意，你管得着吗？ “贴车衣违什么法了？” 李忠海解释道：“不一样，那个老头乐不能合法上牌，属于违法……” 没等他说完。 谭林生咳嗽一声：“你问这个干嘛？” 净说那没有用的。 现在是聊老头乐合不合法的时候吗？ “首长，是这样的。” 谭林生亲自接过话语权。 “涉事车辆违法上是板上钉钉的。” “我们需要巩固证据，但魏修拒不配合。” 黄瀚听完谭林生的解释，抓到了重点：“你们为什么巩固不了证据？” “因为那辆车主要的违法行为是超速。” 黄瀚不以为然：“超速怎么了？你们没有摄像头？” “关键就在这里，我们有摄像头，但拍不到。” ？？？ ！！！ ？？？ 一言至此。 三位后来的领导面面相觑。 屋子里的气氛霎时间凝固了。 什么叫拍不到？ 别人不懂，他们三个可太懂了。 两位是顶尖学生，大半辈子都在研究电磁信号。 一位是作战主官，日常使用的工具全都是带电磁信号的。 测速摄像头这玩意儿，他们太懂了。 只要有车通过，不可能测不到。 和车型无关。 和车的颜色无关。 只要有足够多的体积，百分之百测得到。 “你确定摄像头没有坏？”黄瀚紧张道。 李忠海：“绝对没坏，四个摄像头，一个都没有测到。” 赵明高立刻插话：“有没有可能是波段不够？” 国内用的测速摄像头有好几种。 发出的电磁频率不一样。 性能上也有所差别。 如果用的是普通的X波段或者K波段，也不排除有漏网之鱼。 “不可能。” 谭林生坚决摇头。 “那四个摄像头都是KA波段的最新款，上半年才装的。” 赵明高脑子当时就嗡嗡的。 诚如他所说。 KA波段的雷达在民用领域已经很顶尖了。 甚至有一部分在军用领域也有广泛应用。 远程计划引导雷达和遥感雷达都是这个波段的。 有很高的目标判别能力。 虽然和常规空中侦察用的S波段还有点差距。 但绝对不可能在测速中有差错。 想到这儿。 赵老的大脑有些空白：“为什么测不到呢？” 杨冲解释道：“我们市局邀请您过来，就是想帮忙协助调查这个事儿。” “……” 赵明高沉默了。 如果要从技术上分析这件事儿。 那只有一种可能。 “小伙子！” 赵老师抬头看向对面的魏修。 “你那老头乐能隐身？” 魏修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的。 “您可能是岁数大了，眼花。” “老头乐要是能隐身，交警队还能抓到？” “大家都可以看到的啊。” 黄瀚咳嗽一声：“你个老六，好好说话，聊的是那个隐身吗？” 不用说了。 这里头有幺蛾子。 “我在这儿，谁也动不了你，你实事求是。” 听到黄瀚的承诺，魏修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人撑伞就是好。 “那我就说实话了。” “我们镇上有个老杨头，买了辆老头乐。” “车总坏不说，还开不快，所以我就把车速给提了一下。” “这很合理吧？” 老头乐这种东西黄瀚也有所耳闻。 讲道理。 在三线城市和广大农村，这种交通工具是主流。 老百姓有出行需求，但买不起车子。 你让人家咋办？ 所以这种车就一直在灰色地带游走，不合法，但存在。 想到这儿，黄瀚转头看向谭林生。 “谭队长，我理解你们有难处，但你们也要体谅民众的难处。” “我看，提个速什么的，确实没必要大书特书。” 谭林生急了：“首长，你问他，他提的是好速吗？” “怎么说？” 李忠海憋不住了。 “这么跟您说吧！” “我们骑警骑的摩托车，极速250公里，零百加速3.1秒！” “结果！” “骑警连那辆老头乐的尾灯都看不到。” ？？？ 黄瀚一时没反应过来。 啥玩楞？ 摩托赶不上老头乐？ 照李忠海的说法，这老头乐岂不奔着一百五六的速度去了？ 他立刻转头：“魏修！？” 魏修一点都不慌，借着李忠海的话头说道。 “对嘛！” “正因为我那个老头乐快。” “所以我就在想，老大爷辛苦务农不容易，万一被查到罚款咋办？” 赵明高：“所以……？” “所以我就寻思给他贴个车衣算了。” “交警队查不到，老头也不会被罚款。” “皆大欢喜，很合理吧？” 核理！ 魏修说完，所有人都自闭了。 神逻辑！ 说的好像你跟占理了似的。 赵明高心里几乎已经有了确信的答案。 那车衣肯定不是什么好道上来的。 但他不敢相信。 于是，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魏修。 “你所谓的车衣，该不会能吸收电磁信号吧？” “能吸一点吧。”魏修闪烁其词。 “能吸多少，反射率有没有0.4？” 赵明高给出了一个中间值。 低于这个RCS，就已经能称得上是隐身了。 “有的吧……” 看魏修不能确定。 赵老再一次发问。 “0.2？” 魏修想了想：“具体没测过，应该也有。” “0.1？” “我估计可能是0.002以下。” 魏修说完。 黄、赵、秦三个人脑子快炸了。 0.002什么水平？ 强于目前任何一种隐身战机。 哪怕是理想化的实验室里，赵明高和秦熙做梦都不敢想拿出这种数据。 怪不得！ 怪不得KA波段的雷达找不到。 你就是毫米波雷达来了，也白搭啊！ 如果一架飞机是0.4左右的反射面积。 在最先进的毫米波雷达上，顶多也就是个盲点而已。 可如果这架飞机有0.002的反射面积，全世界的雷达都是瞎的。 细思极恐！ 粗思也恐！ 你别说老头乐在高速上飞驰了。 就算这辆老头乐直接侵入鹰酱的防空体系，他们都束手无措。 第48章 坏了国运！ “给老头乐贴隐身车衣，你到底咋想的？” 赵明高都快抓狂了。 就凭0.002这个数据。 一平米的材料，不得卖出天价？ 竟然贴在老头乐上？ 老头乐用的明白吗它？ 隐身涂层这种物质，极其脆弱。 就算是在战斗机上，也得细心保养，勤换着点儿。 一点都不耐用。 “你把这种高性能的材料用在车衣上，不就是暴殄天物？” 魏修明白赵明高的担心。 “这种车衣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我试验过好几次了，耐极端高温和低温。” “还有一定的抗盐碱性。” “就算有损坏，它还可以自己修复。” 咯——！ 赵明高一口气没喘上来，差一点背过气去。 好家伙！ 不但隐身性能大幅提升，而且耐用性直接翻倍？ 要知道！ 隐身涂层的耐用性和自修复功能，是过去两年906所的头等课题。 结果呢？ 在这儿被一辆老头乐攻克。 想到这儿。 赵明高立刻起身，目空一切向门外走去。 “赵老您干嘛去？”黄瀚抬头问道。 “我要亲眼看一看那款车衣——啊呸！隐身材料！” 事已至此。 屋子里一片寂静。 李忠海和谭林生虽然不懂什么0.002还是0.4。 但他们俩都觉得得劲儿了。 因为魏修承认了自己贴车衣躲超速的事实了。 虽然他说得天花乱坠。 说什么贴车衣是为了大爷着想。 但过错肯定是有的。 既然有过错，首长你还有啥话要说？ 谭林生硬气了一点。 “首长，主观意愿很明显了。” “魏修贴车衣是为了躲避摄像头。” “明摆着是知法犯法。” “为违法犯罪提供便利。” “您看看怎么处理吧？” 在获得证据之前，你跟我耍官威我不说啥。 但现在。 人家自己亲口承认证据了。 怎么说？ 你总得给我们一个市局交代吧？ “处理，一定要处理。” 黄瀚当即就表了态。 他转头看向秦熙。 “秦教授，去给首长打电话。” 秦熙：“我说什么？” “就说魏修这儿有成果了，让老总派团队过来，成立专项组。” 李忠海和谭林生面面相觑。 鬼鬼——！ 我让你处理，没让你往死里整啊。 顶多就是个非法改装，为违法活动提供便利。 成立什么专项组啊？ 没等这俩人发问。 黄瀚转头看向魏修。 “你小子，给我争光了。” “你放心！” “今年的科学技术进步奖绝对有你一份儿。” 谭林生：？？？ 李忠海：？？？ …… …… “老李，有重大发现，你赶紧放下手头有的活儿来临阳一趟。” “……” “林院，你咋听不懂呢？不是论文，是成品，对！天上掉馅饼了。” “……” “困难？一点困难都没有，一马平川。” “……” “我已经通知了全国超材料界的几个重要班子，你帮我打报告上去，书面要求成立专项组。” “……” 两小时后。 临阳市局大院。 赵明高拿着电话挨个通知自己在超材料界的人脉。 魏修则和黄瀚站在不远处，忙里偷闲的抽烟。 “黄总，以后你要捞人，直接捞，这多吓人啊。” 讲道理。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出不来了。 黄瀚心说你还有理了：“你立功了不假，但你有点太不像话了。” 他看了交警的执法记录仪。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一辆灰色的改装车在国道上风驰电掣，确实吓人。 “人家交警队追究你一个‘为违法犯罪提供便利’就已经够给面子了。” 黄瀚玩笑道。 “要我是交警队的，我直接枪毙。” “你舍不得。”魏修嘿嘿一笑。“那我就算没事儿了吧？” “想得美，林总下命令了，让你和秦博士尽快进京汇报。” 虽然仅仅过去了两个小时。 但学界已经炸锅了。 上至科学院，下至大学研究所。 每一个本行业的相关人员，都在讨论这条喜讯，跟过年了似的。 老总更是喜出望外。 直接邀请陈晨和秦熙进京不说，还专门派人过来，准备把那辆老头乐一同运进京。 正说话间。 赵明高挂断了电话。 快步来到两人身边。 “黄总，魏教授。” “初步测试结果出来了。” “我军多款主力雷达，均未在这款材料上获得反射信号。” 黄瀚眉眼上挑：“包括JY-27的吗！” 赵明高点头：“是的，长波雷达也测不到。” 划重点。 骗过毫米波雷达，确实很惊艳。 但能骗过长波雷达，那就是巧夺天工了。 因为长波雷达，就是隐形战斗机的克星。 虽然这种雷达技术比较落后，但偏偏就能看到隐形战机。 现在。 魏修的发现彻底将这块短板补上了。 “魏教授试制出来的这批材料，无论是性能还是耐用性。” “我敢说！” “绝对是世界第一梯队。” “一旦在飞机上量产，我们的空军即将立于不败之地！” 赵老还想多吹几句彩虹屁。 秦熙快步走来，打断了老师的发言。 “老师！黄总！直升飞机到了，我们得走了。” 市局楼顶。 来自首都卫戍区的直升机发出轰鸣声。 黄瀚虽然想和魏修多聊几句，但架不住老总催的紧。 “你们快去吧！” “魏修你精神点，好歹是代表麒麟战区的。” 魏修点点头，和秦熙肩并肩的上楼走向停机坪。 与此同时。 四楼。 市局的两位看着对面停机坪降落的直升机。 八目发呆。 市局虽然有个停机坪，但一直没有启用过。 这还是自从市局落成以来，第一次有直升机降落。 可！ 谁能想到！ 第一次来，来的就是军用直升机！ “鬼鬼，直-20！” 李忠海看到这架绿色大鸟，当时眼睛就瞪直了。 “不光是直-20，你听这声音，战斗机！” 在谭林生的提醒之下。 三人齐刷刷地抬头，向左前方望去。 两架若隐若现的J15划破长空，留下两道尾焰。 直升机来接人就算了，还有战斗机护航。 魏修到底是何方神圣？ 李忠海和谭林生的脑子都快冒烟了，也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杨冲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两位，省厅来指示了。” “怎么说？”李忠海和谭林生心里直打鼓。 “省厅让我们一切遵照黄瀚参谋长的指示。” 杨冲心有余悸的说道。 “魏修的案子，包括老杨头和那辆车，所有记录，都必须封存，S级加密。” 听到这话，谭林生长舒一口气：“还好还，没指责我们就好…” “怎么没指责？” 杨冲无奈摇头。 “省厅骂得可难听了，说我们差点坏了国运。” 第49章 奖励自己 【现实版有田下山】 【老头乐国道狂飙150公里每小时上演速度与激情】 【呼吁重锤出击管制老头乐】 【继老头乐房车之后又一力作——老头乐赛车】 【…………】 音浪平台。 临阳交警的直播画面迅速蹿红。 交警那边也是服了。 正经搞直播宣传的时候，流量半死不活。 这种无心插柳的事情，反倒是直接出圈。 最要命的是。 上面三令五申，要将这次事件加密，消除影响。 这可苦了基层删帖的干警。 他们即便动用最大的能量，也只能干预流量的传播，无法彻底根除。 毕竟。 现在这件事演化成了千万热度的互联网狂欢。 各大社交平台都在讨论这件事。 【老头乐赛车】稳占热搜第一。 ‘这给我干哪儿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起猛了，在国道上看见飞机了。’ ‘有没有屌大的说一下，这是什么牌子的车子，想要！’ 网友们看到的画面并不多。 大部分都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他们可以确定意见是。 这辆老头乐碉堡了，很多人都在评论区跪求链接。 ‘买不到的，洗洗睡吧。’ ‘怎么说？还是限量款？’ ‘正解，确实是限量款。’ ‘纯手工打造，匠心之作。’（点赞：2854） ‘楼上整的一手好活儿，666！’ ‘热评说的没错，确实是手工打造，我魏哥手工打造。’ ‘罪魁祸首找到了@胜利汽修厂’ ‘这辆车正是@胜利汽修厂的得意之作，代号【路虎险胜】，又名【早日投胎器】。’ ‘有需求的可以给我魏哥私信，价格不高，唯一要求：八字要硬。’ ‘@胜利汽修厂，喜欢主播的可以给他点点举报。’ …… 首都。 魏修躺在宾馆的床上，累的不行。 这一天下来，写不完的报告，讲不完的讲座。 比自己耕三亩地都要累。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放空一下。 突然。 叮——！ 【恭喜宿主完成现实挑战！】 【全平台粉丝100万达成！】 ？？？ ？？？ 魏修愣住了。 不是，我这些天都没直播，凭什么？ 谁买错流量了吧？ 他来到电脑前。 新粉丝：9999+ 评论：9999+ 点赞：9999+ 但凡有消息角标的地方，数字全都拉满了。 魏修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而且他可以确定，涨的这些粉全都是真人，不是人机。 因为他们在评论区骂的可难听了。 还好魏修心理素质好，看了两三句都已经脱敏了。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因为老头乐飙车，自己被动火了一次。 有一半人嗷嗷喊着要找他改车。 另一半人嗷嗷喊说他是交通安全法的最大绊脚石。 看到这儿。 魏修关闭了手机，心说黑红也是红，就不要自行车了。 不管黑粉还是好粉。 只要数量够了就行。 于是他闪神回到系统之中。 【获得奖励：工业母机（智能数控系统）】 【描述：该设备可实现高精度、复杂形状的机械加工，广泛应用于汽车制造、航空航天、3C电子等领域，支持个性化生产与零代码智能编程】 【是否开始接收？】 芜湖！ 魏修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讲道理。 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的完成任务。 果然越努力越幸运！ 有了这玩意儿，几乎没有能难得住魏修的零部件了。 只要有图纸，他都可以生产出来。 而图纸这玩意儿，商城多的是。 也就是说！ 只要自己有足够多的维修点，就能兑换足够多的图纸，从而生产足够多的零件或者整件。 无限循环，永动机。 得劲儿！ 真的得劲儿！ 这下万物皆可修的名声算是彻底落实了。 他回头进入系统首页。 【当前维修点：293万】 有点低了。 因为过去这段时间，没有正经修过什么大件。 虽然最近自己一直在逆向隐身战机的材料。 但那玩意儿不算个系统性项目，所以没有维修点可攒。 再加上过去升级和兑换图纸的消耗，家底花的差不多了。 维修点少是有点少，但问题不大。 有了工业母机的帮助，积攒维修点的速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接收吧！” 魏修一声令下，巨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 和之前工作台一样。 工业母机将会存放于神识空间之中，魏修可以随时切换意识进行操作。 不过这一次。 也许是工业母机的数据过于庞大，传输过程有一些负面效果。 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在快速运转。 CPU要冒火星子了。 到了紧要关头。 他的呼吸急促，心率加快。 空气中的含氧量仿佛在极速下降。 “鬼鬼~” “呼—” “呼——” “哎呦我去！” 五分钟后。 魏修坐在电脑前。 仿佛身体被掏空了一样，看什么都索然无味。 而且想想都有些后怕。 真得锻炼身体了。 不然以后换个东西，容易噶在神识空间里。 “你在呻吟什么？” 突然。 秦熙走进了房间，一脸疑惑的看着魏修。 他的脸色不太对。 脸色潮红，脸上挂着汗珠，有点魂不守舍。 秦熙立刻起了疑心。 “你在干嘛？奖励自己？” 魏修立刻摇头：“屁啊，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奖励自己的人吗？” 秦熙有点不信邪。 立刻上前两步，伸手摸了摸魏修的体温，又摸了摸魏修的脉搏。 她有些搞不懂了。 魏修如果没有奖励自己。 一个人坐在房间里。 又没有情绪上和体能上剧烈的消耗。 状态怎么可能会这么奇怪？ “你是不是生病了？”秦熙有点担心。“去医院吧。” “不去！” 魏修断然拒绝。 刚才接收工业母机确实耗费了很多体力，到现在他还晕乎乎的。 如果被拉去医院，还真不一定查出什么来。 万一他们摁着我住院咋办？ 我总不能说我脑子里装着一台工业母机吧？ 想到这儿。 魏修决定彻底堵上秦熙的嘴。 “没错，被你发现了，我确实在奖励自己。” 一言至此。 秦熙突然地下了头，一阵红晕从脖子上泛起。 下一秒。 她便娇羞的半拧过身子。 “首长明天让你去他办公室，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 秦熙轻声道：“嗯…” 信息传达完毕，她想离开房间让魏修好好休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她的黑色高跟鞋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很重。 直到走到门口。 她才感觉到这个房间似乎有一块磁铁，让她不忍离开。 “那个……” “其实……” “你可以不用奖励自己的……” 魏修瘪嘴点头：“我懂，动不动奖励自己，对身体不好，你就别念经了。” “不…” 秦熙忽然抬头。 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动人。 白嫩的脸颊上泛着一丝红晕。 “都这样了，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魏修：“？？？？” 第50章 让你摸鹰酱过河，你给人摸秃了？ 第二天。 国防部。 “202，科工委的谢主任来了。” 听到秘书的汇报。 林枭招手请客进来。 走进门内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学者模样。 他上前毕恭毕敬的和林枭握手，随后便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一份文件。 “报告我就不看了，你口述吧，隐身材料的进展怎么样？” 谢建林闻言，顺嘴秃噜出四个字：“非常乐观！” 从昨天早间开始。 整个超材料界宛若被人投下了一颗惊雷。 甚至整个航空工业界，都被炸的七零八落。 和之前任何一版的吸波材料不同。 麒麟战区提交上来的这一版技术含量更高，所涉及的方方面面，都是巨大的跃进。 首当其冲的是材料学。 它可以通过调整自身状态，改变厚度或者结构，实现在不同频段动态调节。 还能根据外部条件主动优化吸波效能，实现自适应电磁管理。 其次能量学方面。 这种材料结合吸波材料与智能基体，通过电阻损耗、介质极化损耗及磁损耗等多机制将电磁能转化为热能消耗。 核心性能已经比之前所有的量产材料优秀。 而耐用性方面，更是出类拔萃。 原来国内最新建的技术，保养频率大约是十五天。 现在则是27天，整整提升了一倍还多。 谢建林觉得这已经不是某种单纯的逆向工程，不是在摸鹰酱过河了。 “虽然是逆向研发F35的涂层。” “但这次的结果青出于蓝胜于蓝。”“ “我可以负责任的下定论，这种材料比F35所用的性能更加优秀。” 林枭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才对嘛！” 没想到！ 魏修的能力如此之强。 “我本来安排魏修去搞这个项目，是觉得他是块璞玉。” “能在逆向工程中学习到一些东西。” “所以才给他安排一个学院派秦熙辅助。” “现在看来，我还是太保守了。” 让魏修去摸着鹰酱过河。 万万没想到。 魏修把鹰酱摸秃了。 不但还原出了隐身涂层，各项性能还比缴获的那架F35要优秀。 这不是国运，这是什么？ “既然理论没问题，你们科工委得想办法落实这种材料！” 听到老总的嘱咐，谢建林胸有成竹。 “您放心，南北飞已经在动了。” “两位董事长给我上表了决心。” “新一代的飞机的隐身性能，一定会冠绝全球。” 林枭对于科工委的态度十分满意。 战斗机的研发制造是大项目。 只有在科工委的统筹领导下，才能发挥最大的潜能。 现在科工委的一把手说出了类似军令状的表态。 那说明整个项目一马平川。 剩下的，就只有时间了。 不过。 林枭也知道。 这一切的迅猛提速，不是因为科工委，也不是因为906所。 单纯只是因为魏修一人的不世之功。 “项目的事情，你操心我放心。” “叫你过来。” “有更重要的议题。” 看着老总沉眉，谢建林已经猜出了个大概：“魏修？” “是的，他的位置到底在哪里？” 林枭觉得自己太保守了。 当初给魏修一个教授的职位，让他担任逆向组的组长。 实权并不大。 原因无他、 考虑到魏修的理论基础不是很扎实，才做此决定。 “量子雷达项目，是他推进的。” “隐身材料项目，也是他突破的。” “现在看来，他的个人定位，应该到战略位置上去。” 谢建林闻言一惊：“您的意思是让他担任大型项目的总设？” 战略位置。 顾名思义。 不再拘泥于某一台或者某一种装备的研发。 而是掌控全局。 比如战机的研发，比如战车的构型。 每一个项目，动辄都是几百亿起步。 并且会奠定一个军种至少五到十年的主战力量。 整个团队以军队的阶段性使命为目标，设计与时代相呼应的装备。 往常担任这种主要团队职位的，至少都是某一学科的顶尖。 别的不说，岁数至少得五十岁往上。 但这一次。 谢建林觉得确实可以破破例。 “能力上说，魏修绝对够格，我觉得可以一试。” 林枭微微点头：“那你觉得安排在设什么项目上，更合适？” 定位的问题达成一致。 还有具体项目的问题。 从发现魏修以来，这小子展现了不同领域超凡的能力。 在地面反导方面，他有量子雷达。 在空军战机方面吗，他有适应性吸波材料。 甚至。 他早期还成功复原过坦克战车。 面对老总的提问，谢建林不慌不忙。 “我觉得像这种天才，我们不要设限。” “而是让他自己去选。” “当年的那位老先生，不也是自由发挥吗？” ！！！ 此言一出。 林枭突然茅塞顿开。 是啊！ 天才是没有天花板的。 何必以常人的目光来给他衡量位置呢？ 共和国的历史上，就有这样的天才前例，在每一个领域都有卓越的贡献。 以魏修现在的苗头，大有超越之势。 想到这儿。 林枭不再纠结。 “老谢，你整理一下。” “看看接下来我们手里有什么大型项目。” “摆在台面上让他自己选。” 言毕。 林枭按动桌面上的响铃。 “秘书，让魏修和秦熙进来吧！” …… …… 三分钟后。 两位年轻人走进会议室。 对于林枭，魏修已经很熟悉了。 而他身边站着的那位谢主任，则是第一次见。 秦熙却对谢主任很熟悉。 他老人家是科工委的一把手，统筹全国的军事装备和科学技术研究工作。 所以。 这二人的同框，让秦熙感到有些窒息。 她觉得自己有点不配站在这个房间里。 “小魏，活儿干的不错。” 林老总率先拍了拍魏修的肩膀。 “不过，你这个脸色怎么有些差呢？身体不好？” 魏修点点头：“对，有点被榨干了的意思。” 听到这话。 林枭有些埋怨的看向秦熙。 “秦教授，让你照顾好他，你怎么照顾的？” 秦熙：“……” ？？ 您还要我怎么照顾？ 我自己都豁出去了！ “是这样的。” 林枭挥挥手，让两人落座。 然后目光来到了魏修的身上。 “之前让魏修去哈工大任教，是我的失误，这个安排不是很妥当。” “对对对！” 魏修迫不及待的抠1。 太不妥当了！ 我是什么东西，能给别人当老师？ 能教出好玩意儿吗？ 赶紧撤掉，把待遇保留就好了！ “老总高见，我确实不适合任教！” 林枭点点头：“所以，我准备让你去科学院去，当个候补院士。” 第51章 不接受建议 不是，老登！ 你说的是中国话吗？ 魏修有点麻。 我一个劲搁这说我能力不够，德不配位。 不配做别人的的老师。 啪叽！ 你给我安排去科学院了？ 我的意思是你收敛点，你咋还站起来骑了？ 而此刻。 比他更震惊的还有一旁的秦熙。 她的眉梢微微颤动，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科学院！ 那可是科学院啊！ 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毕生的梦想就是进入科学院。 很多人穷极一生，也摸不到边。 强如秦熙自己，也从来没有对那个位置有过奢望。 而魏修！ 他才二十出头，已经是候补院士了。 接下来这后半辈子，就算他什么也不干，只是熬资历。 到老，也能混一个院士。 埋土里之前，也能披上一面国旗。 想到这儿，秦熙心里微酸，也有一些欣慰。 “你不要推辞了。” 林枭看到了陈晨的态度，也能猜出来他想说什么。 直接拒绝。 毕竟林枭有自己的考虑。 魏修的天才自然是不用说的。 但他才二十多岁。 年轻既是他的财富，也是他的阻碍。 他的能力绝对足以担当一个大型项目的总设。 但太年轻，恐怕难以服众，难以调配巨大的资源。 因此林总才给他把地位无限拔高。 让他拥有凌驾于大部分人之上的权力。 “去科学院，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手续我会处理的。” “现在的关键是。” 林枭话锋一转。 “你准备从事什么项目？” 魏修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额头的皱纹又多了一道。 “我还有的选？” 林枭：“当然，我们充分尊重你个人意愿。” 魏修听完微微瘪嘴。 呵忒。 糟老头子坏的很。 我信你个鬼。 我劲儿劲儿的说我不去教书，你非让我去。 我劲儿劲儿的说我不够资格，你给我安排到科学院。 尊重在哪里？ 没等魏修发话。 一旁的谢主任突然站了出来。 “目前有这么几个项目。” “国家已经明确立项了。” “但一把手的位置，到现在还没有着落。” “我和202希望你斟酌一下。” 谢建林和魏修第一次见面。 所以也没有个人情感铺垫。 有的只是对魏修的敬佩。 因此说话办事比较直接，公事公办。 “第一个，是你的老本行，战斗机。” 魏修：“不是领导，我的老本行是修电视机啊。” 林枭：“别谦虚了，让谢主任说完。” 谢建林解释道。 “自从你昨天报告之后，906所和南飞集团纷纷来电抢人。” “希望我们安排你到他们那里去任职。” “具体负责新一代战机的研发工作。” “当然了，这个项目你去的话，没法负总责。” “估计也只能当个副总设，负责隐身涂层和光电系统。” 虽然不关自己的事儿。 但是秦熙在一旁听的嘴角直抽抽。 也？只能？当个副总设？ 多么小众的词汇啊！ 新一代战机的副总设！ 那可是千亿级别的项目，正经八百的国之重器。 听这意思，老总觉得让魏修去当副总设，还委屈他了呗？ 没等秦熙盘明白。 魏修果断开口。 “不去！” 林枭似乎猜到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一嘴：“为什么？” “宁为虎头，不为鼠尾。” 魏修说完，觉得自己机智的一匹。 既拒绝了好意，还顺带装个逼。 一架战斗机保底就七八个亿了。 远超自己现在维修点的数额。 修不了一点。 就算自己过去，用系统的其他模块应付，也只是小修小补。 起不到决定性作用，也获得不了维修点的回报。 去了还有可能给人家添乱。 占着个总设的名头不干活可不行。 听到魏修的回答。 林枭发自内心的开心。 “好！不想当将军的厨子不是好司机！要的就是这个劲头。” 魏修真服了：“老总你少上点网吧，真的。” 谢建林哈哈一笑。 “那还有第二个选择。” “你去北方一机厂，担任总设。” “负责4号工程的研发。” 魏修不懂就问：“什么是4号工程？” “新一代主战坦克的研发，目前刚起了个头。” 林枭觉得很合适。 “正好，你在战车方面也有一定的建树。” “我建议你郑重考虑一下。” 一言至此。 秦熙有些窒息了。 4号工程，顾名思义。 排名所有重大工程中的第4位。 要知道。 这可是五年计划中的重中之重。 排在4号之前的，要么是核电站，要么是航空航天，要么就是耗资几千亿的交通网络建设。 其实如果让秦熙个人判断的话。 4号工程是最适合魏修的。 原因无他。 麒麟战区的张部长曾经说过，魏修在战车方面的天赋不比材料学的差。 战车的研发又是偏应用类的项目。 不像战斗机，理论科学占比多。 所以出成果。 魏修可以凭借这个项目，很快的拿到军功，实现进步。 想到这儿。 秦熙鼓起勇气开口：“魏修，综合国家战略需要和你个人发展，我也建议你去一机厂。” “我不接受你们的建议。” 魏修想都没想就拒绝。 傻姑娘。 我兜里就两百多万的维修点。 一辆坦克得多少钱？ 能力受限啊。 魏修算是看出来。 林总和这位谢主任不给他安排个位置，是不会罢休的。 所幸他主动出击。 “有没有便宜一点的大项目？” 林枭听完笑了：“你是怕担责任？” “我只是想先从小事做起，毕竟我还年轻。” 林枭转头看了看谢建林。 确实不好找。 魏修进来之前，他们俩人就合计了许久。 以魏修的才华，肯定是要放在战略位置上的。 可国家并行的大项目就那么几个，其中有一半还是四六不搭噶的其他行业。 真不好找。 沉默半晌。 谢建林突然开口。 “如果把限制放宽一点，项目也不是没有。” 林枭突然抬头：“有吗？” “有。” 谢建林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目前我们正在推进国产消防装备的项目。” “准备在五年内将所有消防设备逐步实现国产替代。” “也是上面特批的大型卡脖子项目。” “也许可以一试。” 第52章 还有高人！？ 诚如谢建林所说。 消防装备的换装，也是位列十五五之中的重点项目。 原因无他。 目前国内的消防特种设备还有将近一半是进口的。 尤其是大型消防车辆，德国产居多。 上级深谋远虑，正在推进各个领域的卡脖子项目的攻关。 决心在短时间内，将所有关乎国计民生的机械设备全部实现国产化。 别看消防车没有坦克和飞机那么吸引眼球。 但要论使用率和紧迫程度，一点都不输给军内的大项目。 谢建林是科工委主任。 不穿军装。 他老人家不但要考虑军事科研项目，还要从全局上统筹民用科技项目。 所以想的更长远一点，推荐了消防装备项目。 可听到这话的林枭直瘪嘴。 “老谢，你这算盘打的太平洋那边都快听到了。” “我刚发掘个人才，你跟我抢？” 谢建林憨厚一笑：“都是为国家的发展和建设嘛，魏修你怎么说？” “我服从谢主任的安排。” 魏修立刻应允。 消防设备好啊，起码是力所能及的。 而且谢主任说了，是国产消防装备的换装，说明是一个体系。 体系里有便宜的，也有贵的。 那就好办多了。 现在自己只有两百多万维修点，攒攒也就几百万。 战机和飞机肯定是整不了的。 消防装备还是可以的。 想到这儿，魏修自觉的往谢建林身边靠了靠。 “我觉得项目不分高低，职位不分贵贱。” “只要能够保障民生，建设国家。” “我没问题。” 魏修一本正经的拔高。 谢建林却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 “说得好！那我就照这样安排了。” 眼看着热乎的人才被谢建林拿走了。 林枭心有不甘，但一点办法都没有。 归根结底。 谢建林和魏修说的都没有错，国家的发展需要才是第一位的。 “人我可以给你，但只是借调，一旦这个项目结束，老谢你要给我原封不动的送回来。” “你放心吧司令员。” 说完。 谢建林亲切的拉着魏修的手，准备跟他交代一些细节。 屋子里。 秦熙看着魏修离去的背影，多少有些失落。 魏修接手消防装备的国产化替代。 意味着要和自己聚少离多了。 真该死！ 明明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进展，天不随人愿。 但没办法。 谁让自己不争气，不像魏修一样，是个全才呢？ 人家去别的项目组，依然能发光发热。 但自己离开了隐身材料这个项目，就是两眼一抹黑。 “秦教授，既然魏修有自己的选择，那么隐身材料这块，就交给你负责了。” 秦熙肃立敬礼：“是……！” …… 在魏修即将离开首都之际。 科工委和部队联合召开了一场嘉奖表彰仪式。 从日前麒麟战区击落F35开始，再到现在战斗机研发获得重大进展。 一系列有功人员的名单早就上报到了宣传部，也得到了批复。 但迟迟没有举行正式的表彰大会。 这一次。 借着几个工作组都来京汇报，大家还处在喜悦的氛围之中，上级才决定趁热打铁论功行赏。 麒麟战区因为击落F35，战区全体获得一等功表彰。 而具体执行的机修连获得了一等功，由杨虎上台代为领奖。 台下雷鸣般的掌声不绝于耳。 站在台上的杨虎却一直在左顾右盼。 掏心窝子，立功受奖他当然开心。 但他觉得于心有愧。 机修连谁都知道，那架F35没有魏哥，是不可能打下来的。 这功劳他占95%。 结果到了颁奖的时候，领导压根都没有提魏哥的名字。 甚至！ 在颁奖现场，杨虎都没有看到魏修的影子。 所以他的心里很不得劲儿。 “怎立功了还拉着个脸？” 到了台下。 黄瀚看出了他的异样，贴心的询问。 杨虎轻叹一口气：“参谋长你是知道的，这功和我关系不大。” “怎么不大？你亲手打下来的。”黄瀚不以为然。 “可如果没有我魏哥，你把我勒死，我也打不下来啊。” “刚才颁奖词压根也没提魏哥。” “讲道理，魏哥就算只是预备役，立功得奖也是应该的啊。” 听到杨虎的怨气。 黄瀚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 “行了，这是今年我们战区第一个一等功，已然不易，还是高兴点吧。” 随着重要的一等功归属落幕之后。 书记员走下了台。 按照正常的流程，下面应该是领导讲话，然后散会。 领导确实也上台了。 但林枭并没有讲话，而是又拿出了一份红绒布装裱的文件。 “现在，我宣读最后一份嘉奖公告！” 杨虎微微一怔，扭头看向一旁的参谋长。 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说？ 还有人打下另一架F35了？ “我军某位同志，先后在两个项目中表现异常优秀，不仅获得了上级的认可，并为国家、军队和人民做出了突出贡献！”。 林枭如是说道。 之前对杨虎的那份嘉奖词，其实已经很褒扬了。 而现在。 这份嘉奖词更是直接拉满，用的全是“异常”、“突出”之类的字眼。 都是最高级！ 最令人细思极恐的是。 虽然是嘉奖，但领导全程没有念出被嘉奖人的姓名，甚至连单位也没透露。 也就是说。 这位受奖人的档案已经被封存加密。 只有在他去世之后的一定时间里，才会被解密公布。 “经过组织研究决定，授予该同志【陆空卫士】称号。” “并且由宣传部负责，以新闻播报、短信等手段，号召全国人民向该同志学习。” “另外，为该同志提供住房一套、现金奖励1000万元，并且终身享受……” 随着林总的通报，大礼堂内顿时哗然一片。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直接将震惊两个字写在脸上。 众所周知。 在部队取消特等功之后，对于个人的奖励一共分为五个级别。 第一是荣誉称号，之后才是一二三等功，最后是嘉奖。 最近几年。 军内更是明确规定了立功的要求，十分严格。 在和平时期，拿一等功已经是万里挑一了。 更别说荣誉称号了。 按照大家普遍的理解。 活着拿到荣誉称号，几乎不可能。 杨虎人都傻了：“鬼鬼！参谋长，这位同志是谁？” 黄瀚虽然能猜到是谁。 但碍于保密条例，他也不能明言。 “不太清楚…” 杨虎一个劲儿的啧啧。 原本以为自己打下F35已经够吹一阵子了。 没想到，还有高人。 第53章 我很快的 在表彰大会顺利落幕的同时。 来自科工委的一纸红头文件悄然来到了消防口各级单位领导的办公桌上。 【关于加快消防装备国产化替代的通知】 在此之前。 科工委也多次下发同一主题的文件。 但多以‘建议’的形式下发。 这一次直接一步到位——通知。 意味着不论是终端的使用者，还是上游的制造商，必须配合，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全国的消防装备市场规模大约是1500亿元。 进口规模占据百分之二十左右。 但在高端和特种器材领域，进口规模高达百分之五十。 上级大力推行的国产替代计划，就将集中在高端领域。 不过。 虽然文件已经下达，下属各单位却各有各的苦衷。 设备厂商方面，由于技术封锁，研发成本一直居高不下。 基层消防队，又因为市场供需畸形，不得不被迫选用价格高昂的进口产品。 一时间让他们直接加速国产替代，多少有些拔苗助长的意思。 “吴科长，科工委的文件你看了吧？” 临阳市消防支队。 面对支队长钱伟的提问。 来自设备科的吴向华连连点头。 “看过了，我们坚决执行上级命令！” “别光喊口号，问题是怎么执行？” 钱伟挥挥手，示意别搞形式主义。 加快国产装备替代，落实到临阳支队的头上。 无非就只有一条路。 在装备采购招标之中，多向国产厂商倾斜。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目前我们支队急缺针对化工火灾和森林火灾的大型设备。” “这些装备国产的选择不多，性价比也不高。” “现在上级又让坚决推进国产化进程，有点违背市场规律。” 分析完现状。 钱伟的眉头紧皱。 命令是肯定要执行的。 但招标装备的预算是自己的，不能把钱花在刀背上。 吴科长也认为执行比较困难，但上级不会强硬推行。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既然上级让我们多采购国产装备。” “那上级肯定也在统筹设备提供方的研发。” “就像今天，我已经接到上级领导要来调研的通知了。” 说话间。 吴向华拿出一张红头文件。 上面说科工委已经成立了专项攻关小组，由工程专家组成。 其中一组最近三天内，就将莅临临阳支队，调研考察一线消防部队的需求。 看着文件的抬头。 钱伟不得不认真起来。 这玩意儿可是科工委签发的。 是钱伟职业生涯接到过级别最高的文件。 “我天，你咋不早点拿出来？” 吴向华赶紧甩锅：“我也收到。” “赶紧去准备，通知休假的干部立刻归队，用最高规格迎接！” 吴向华肃立敬礼：“是！马上去办。” “等会！” 命令刚下达，钱伟又觉得不太对劲，叫住了吴向华。 “专家怎么就选在了我们支队呢？” 吴向华闻言直摇头。 一脸清澈。 谁知道呢？ 一般来说。 要调研，应该选省一级的总队。 尤其是这种从高层空降下来的领导专家组。 临阳不过是一个地级市支队，级别排名倒数第二。 想到这儿，钱伟突然有些心惊。 “不能是觉得我们支队有问题吧？” …… …… 下午时分。 临阳市消防支队大门口。 警卫员沈豹一脸不解的看着魏修。 “首长，咱们为什么要来这儿调研？” “因为离家近。” 魏修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另外，不要叫我首长。” 沈豹：“不行，按级别，您就是我的首长。” “那好，现在你的首长命令你，以后叫哥。” “好的！首长哥！” “只叫哥！你那脑子不用你就捐了呢？” 看着这个呆萌的警卫员，魏修有点无语。 离开首都的时候。 魏修一个劲儿的推辞，说不用派警卫，没啥危险。 领导似乎不同意。 说自己掉一根汗毛，国家都会心疼。 最终魏修退而求其次，把警卫员的人数从两个减到了一个。 “哥，我去通报一下吧，上级的文件应该已经到了……” 沈豹还没说完。 魏修摆摆手：“不用，这地方我熟，不是第一次来了。” 说完。 他径直走入支队。 沈豹还以为他在吹牛，没想到是真的。 因为到了值班室之后，两个战士直呼魏修其名。 “魏哥来了？” “来的正好！” “我们的抽水泵又不得劲儿了。” 县级市本来就不大点地方，人际关系网很窄。 更何况。 魏修之前就替消防队修过东西，混了个脸熟。 自从上次合作之后。 支队的装备有点小毛病，都会打电话叫魏修过来修。 看到魏修和支队的几个战士打成一片。 沈豹一脸的不可思议 要知道。 魏修现在可是享受甲等护卫的高级人才，不是一般人。 他来消防队也是公干，走了公文的。 照理说应该是临阳支队的一把手接待才对。 不过首长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和基层打成一片，真亲民。 “所以……哥？你之前就和这几位认识是吧？” 在战士去拿坏装备的同时。 沈豹凑到魏修耳边，悄悄问道。 “是的，之前给他们修过东西，再之前，我被他们救过。” 沈豹：“？？？” “也不是啥大事，我就想知道灯泡放嘴里能不能拿出来。” 沈豹满脸疑惑：“所以拿出来了吗？” “你说呢？” 魏修彻底服了。 说你呆萌，你还喘上了。 赶紧把你那脑子挂咸鱼上，全新的价格高。 不一会儿。 两位战士抬来了坏掉的抽水泵。 魏修仅仅扫了一眼，就看到问题所在。 “线圈烧了。” 战士：“好修吗？” “有螺丝刀就好修。” 魏修心说有手就行。 于是战士立刻从营房内拿来了工具箱。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魏修便已经把水泵大卸八块。 就在他刚要拆下线圈的时候。 “谁让你们在这修的？” 支队长钱伟面露不悦。 一位战士立刻解释：“报告队长，这位是热心市民，之前我们队里的车就是他修好的，我寻思……” “修没问题。”钱伟点头。“不能在这儿修，上级马上要来检查了，去里面。” 魏修赶紧解释：“我都已经拆开了，搬进去太麻烦了，我很快的。” “小伙子，理解一下，我们马上要迎接领导，起码要做做样子的。” 钱伟也不是为难魏修。 主要是为了场面。 领导来了，一看值班室一地螺丝和机油，第一印象会很差。 魏修能理解，但真的不想动。 “那行吧，不装了，摊牌了，我就是那个领导。” 第54章 最好是无人区 “你这小伙子……” 钱伟一脸无语。 你是领导，我还是秦始皇呢。 钱伟有些不悦：“你叫什么？” 魏修：“我没叫啊。” “？？？” 沈豹听完忍着笑意，站出来解释：“这位是魏修教授，您应该接到通知了吧？上面有魏教授的信息。” ！！！ ？？？ ！！！ 钱伟当时石化了。 不是，你还真是专家？ 通知上写的很清楚。 科学院候补院士，哈工大教授魏修即将来临阳支队视察工作。 眼前这个小伙子也叫魏修？ 不是，哪有这么年轻的院士啊！？ 看着钱伟局促的样子，魏修倒是十分自然。 “认不出来也没关系，我本来长得也不像院士。” 钱伟立刻道歉：“不好意思领导……” “没事，等我把水泵修完的。” 魏修也是服了。 本来不想装逼的，你非逼着我装。 不说名字吧，你们把我不当回事儿。 说名字吧，又得滋你们一炮。 他蹲下身子，拆除坏掉的线圈，将正负极重新调整，然后装回水泵之中。 完活儿！ 450维修点到手。 虽然是蚊子腿，但再小也是肉，魏修一点都不嫌弃。 等修好了水泵，他才转头看向钱伟。 “钱队长通知你接到了吧？” 钱伟立刻重整心情，肃立敬礼：“是！我们全力配合您的工作。” “也没啥好配合的，主要就是来看看你们的装备情况，摸排调研一下子。” 要想推进国产化替代。 就得先知道基层消防支队的装备细节。 之后再对症下药，集中精力解决大型装备的问题。 不过。 考虑到维修点的限制，魏修准备从细微处入手。 先对小型微型消防设备进行攻关。 于是他跟着钱伟来到了装备库。 此刻的钱伟已经完全整理好了心情。 不管魏修多么年轻，顶着候补院士的头衔。 他那矫健的背影越来越伟岸。 钱伟的声音也越来越卑微。 “魏教授，这些就是我们目前装备量最大的微型灭火设备。” “这是一种手提式灭火器。” “主要成分是洁净式气体……” 在他介绍的同时。 魏修的脑海中同时也出现文字。 【六氟丙烷一次性灭火器】 【这是一种高效的微型灭火设备，内含2公斤六氟丙烷气体，广泛应用于小型火灾。】 【完整度：100%】 “为什么这是装备量最大的灭火设备？” 魏修有些好奇。 因为按照常规理解，消防队的主要使用设备是水枪。 灭火器应该更多的用于小型家庭火灾。 钱伟解释道：“因为这种设备是一次性的，所以装备量最大。” “除此之外，六氟丙烷的灭火效率比较高。” “在面对大部分火灾时，气体和粉末式灭火器的稳定性都要比水基好。” 沈豹忍不住插嘴问道：“是吗？还有水扑不灭的火？” 钱伟点头：“像化工火灾，森林火灾，光靠水是无法扑灭的。” 沈豹：“为什么？” 钱伟：“因为这两种火灾的温度都很高，水接触过火面积的第一时间就会蒸发。” “处理这两种类型的火灾，只有从燃烧条件上下手。” “也就是阻隔空气。” 魏修突然问道：“那针对类似化工和森林火灾，你们的装备够吗？” “说实话，不太够。” 钱伟长吁短叹的摇头。 针对大型火灾，必须要采用特种消防设备。 比如云梯消防车、大功率水炮式消防车。 恰好这些设备，全都仰赖于进口。 “您也知道，最近上级下发了推进装备国产化的文件。” “但对于我们基层消防单位来说。”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这是个地级市支队，整个队里只有一台大型设备。” “真要是有紧急情况，有些捉襟见肘。” “消防员还得领拎着手提式灭火器，靠血肉之躯阻挡。” 听到这话。 魏修有些动容。 来之前他也看过了一些报告。 高端消防设备的进口依赖有些严重。 尤其是在关键零部件方面。 超高压消防泵、电液比例控制系统、核心传感芯片…… 这些领域国产化堪忧。 厂商被卡脖子，就无法生产高端设备。 没有高端设备，就得用人海战术去填。 刚开始。 魏修选择这个项目是为了多清闲。 可当他具体了解到真实情况之后，内心触动很大，决心要做好这个项目。 如果从被卡脖子的关键领域入手。 他完全有能力造出一台又好又不要钱的消防车，毕竟现在有工业母机在手。 但只搞出，也是杯水车薪。 这个项目讲究的是产业化。 重点在于量产。 如何让整个产业快速的攻克瓶颈，才是重点。 于是他再次看向那堆手提式灭火器。 既然正向存在瓶颈，那么反向呢？ “钱队长，你刚才说，灭火的三要素是什么来着？” 钱伟脱口而出：“可燃物，氧气和热量。” “我们现在的主要手段，是阻绝氧化条件是吧？” “是这样的。”钱伟点头。“让火场的氧气急剧下降，是抑制各种火灾的最有效手段。” 一言至此。 魏修晃神进入神识空间之中。 【系统商城】-【图纸】-【战斗部图纸】 魏修快速筛选出了自己想要的图纸。 【温压弹】 【描述：这是一种燃料空气炸弹，通过高温、高压和缺氧效应造成大规模杀伤的大威力武器。】 【售价：43999】 看到这里。 魏修嘴角微微上扬。 讲道理。 干粉灭火器能杜绝氧气和可燃物接触。 温压弹同样也可以。 底层逻辑是一样的。 但这玩意儿售价并不高。 价格只有兑换一台高端消防车的十分之一。 如果经过合适的改装，这玩意儿的灭火效率也不一定比消防车差。 想到这儿，魏修再次回到现实中。 “钱队长，大概情况我了解了。” “我回去之后会研究一下，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你提供一些测试场地。” 钱伟不解：“用来测试什么的场地？” “新型国产消防设备。” “那当然没问题，场地有什么要求吗？” 魏修抬头想了想：“大一点，不能设在闹市区，最好方圆几十公里都是无人区。” “？？？” 钱伟有些愣神。 他是绝对配合上级的工作的，提供场地也没有问题。 可无人区是什么鬼？ 你要测试什么东西？ 第55章 高低要尝尝咸淡！ 初步的灵感有了。 但毕竟这是个一揽子项目，一台装备并不够。 谢主任当时交代的很清楚。 要推进消防设备的全面国产化。 顾名思义，从灭火器到大型灭火设备，都得一应俱全。 魏修查阅了一些资料。 目前世界上最大型的灭火设备，应该算是灭火船了。 最小的灭火设备，则是眼前这枚小小的灭火弹，是他从消防队借来的。 从灭火弹到灭火船，中间跨越了几十个装备类型。 一时之间拿出一个全面换装的计划，还真有点难度。 “那就从0开始吧。” 回家之后。 魏修决定先从灭火弹入手。 闪神进入系统之中。 【手抛式气溶胶灭火弹】 【这是一种可靠的家用小型灭火设备，包含0.5公斤气溶胶气体】 【完成度：100%】 【可进行自由升级解析，是否查看？】 平平无奇的概览页面。 只要魏修将目光放在任何工业产品上，都会出现。 可今天。 他却注意到了‘自由升级解析’这个词。 “新模块？” 怀着好奇的心思，魏修选择查看。 紧接着一个全新的页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左右分为两栏。 左边是魏修已经拥有的现实世界素材。 比如这颗灭火弹，又比如自己店里的零件。 甚至还有魏修身为院士可以调动的资源。 右边则是系统中的产物。 包括但不限于已购买的图纸、已兑换的零件和已经获得的工具。 左右两边的素材相加，便可得到一个新的产物。 魏修福至心灵：“融合技能？” 想到这儿。 他立刻将灭火弹放置在工作台正中央。 【请继续加入最少一项融合素材！】 魏修看明白了。 这玩意儿只有两个物件，才能正常工作。 于是他随手调用一节钢管进入工作台。 这节钢管是之前修东西的废料，强度并不高，也不知道在店里待了多久了，接近于废品。 【镀锌钢管】+【手抛式灭火弹】 【请选择至少一项加工素材】 所谓的加工素材，应该是指右边这一栏了。 要么是图纸，要么是工具。 图纸是舍不得的，毕竟要用维修点换。 但工具有的是。 刚换来的工业母机还是热乎的，一次没用过。 “加入工业母机！” 【镀锌钢管】+【手抛式灭火弹】+【工业母机】 【……】 【共生成153种红色方案，24种银色方案，1种金色】 【请选择预览！】 魏修一拍桌子：“当然是金色方案。” 【105mm肩扛式灭火炮】 【这是一种高效的远距离灭火设备，有效射程150m，可更换多种战斗部，广泛应用于森林火灾……】 【是否选择融合？】 魏修大喜过望。 钢管+灭火弹=肩扛式灭火器。 灭火弹作为主体，钢管作为分支，延伸出了一种新的思路。 而且这种融合，不仅仅可以在系统里办到。 在现实生活中量产，也完全没有问题。 肩扛式火炮其实已经是过去式了。 这种单兵装备过于老旧，大多数部队都开始了淘汰进程。 但由于历史原因，我们的部队穷过。 装备的肩扛式火炮不在少数。 这恰恰存在着巨大的产业升级机会。 将这些肩扛式火炮的发射部拿过来，只刷上一层橙色的油漆，再配上特别改装过的消防战斗部。 这不就是正经八百的国产化替代吗？ 【是否选择融合？】 面对系统的催促，魏修并没有着急。 他拿掉了钢管。 钢管毕竟是初级工业品，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如果加入一项高级的融合素材呢？ 魏修顺着这个思路，从商城中兑换了一份图纸——【91式榴弹发射器】 【灭火弹】+【91式榴弹发射器】+【工业母机】 【……】 【共生成223种红色方案，650种银色方案，2种金色方案】 【请选择预览！】 魏修胸有成竹：“金色方案！” 【单兵式榴弹灭火器】 【这是一种轻巧便携的灭火设备，可实现中短距离瞬时灭火，造价低廉，是不可多得……】 【是否选择融合？】 魏修没有回答。 对于这个融合板块，他心里基本上有数了。 只要以灭火弹为主体，融合出来的装备大差不差，实用性都很强。 关键是加入进去的融合载体是什么。 一段钢管，一把榴弹发射器，已经极大的增强了灭火弹的效率。 那么，载体再大一些呢？ 想到这儿，魏修看着右边的素材。 这里的图纸大部分都是魏修用维修点换出来的。 还有一小部分，是他通过自己的维修自然得来的。 其中的大家伙包括59式坦克、红旗-9导弹车。 于是。 他将59坦克作为素材，拖拽进工作台。 【灭火弹】+【59式坦克】+【工业母机】 【……】 【生成失败，素材属性不兼容，请更换素材！】 魏修当时就福至心灵。 对啊，都已经上坦克了，灭火弹怎么够用？ 直接上大口径的。 于是。 他将6公斤的粉尘式灭火器加入工作台之中。 【粉尘式灭火器】+【59式坦克】+【工业母机】 【……】 【共生成1种紫色方案！】 “鬼鬼！非酋改欧皇了？” 系统一直用各种颜色表示素材的强度。 紫色是最高级。 也就是说，这种融合方案顶到头了！ 【履带式电磁装甲消防车】 【这是一台性能卓著的大型消防设备，拥有全地形越野能力，并且能抵抗一定强度的爆炸……】 【该车采用电磁激发装置，能搭载巨型战斗部，并拥有多种编程战斗部可选择……】 【是否进行兑换？】 “换！” 这一次，魏修没有犹豫。 犹豫一秒，都是对工作的不尊重。 高端消防车的地盘被卡脖子，但59坦克咱多的是啊！ 上次张明瑞就说过，现在战区最多的就是这个玩意儿，废铁一堆。 接收了融合方案之后。 魏修有点玩上瘾了。 他将59式坦克车撤下来，加入红旗-9导弹车。 【灭火弹】+【红旗-9导弹车】+【工业母机】 【…………】 【…………】 这一次的融合明显有点难度。 系统都有点卡顿了。 长达15秒之后，一份方案才慢慢出炉。 【共生成1种黑色方案！】 “黑色？” 魏修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等级。 【洲际消防发射车】 【这是一种超越当前生产力的方案，可以极大程度的改变气象条件，人为制造降雨云……】 【注：该方案具有极高的危险性，请慎重兑换！】 “？？？” 气象武器？ 魏修看着简短的描述，脑海里就这一个画面。 但他可以确定。 黑色这玩意儿不是开玩笑的。 系统还特意用大量的篇幅来标注危险，极力劝阻。 但魏修瘪着嘴想了想。 你要是不劝，还则罢了。 你但凡劝一嘴，我高低要尝尝咸淡。 第56章 还有比你能装的？ “参谋长！” “魏院士来了！” 第二天。 麒麟战区。 勤务兵走进办公室，大声报告。 黄瀚抬头仔细想了想，他也不认识什么姓魏的院士啊？ “哪个魏院士？” 勤务兵笑了：“您忘了？魏修魏院士，上次打F35的那个。” 这话一出。 黄瀚微微一愣。 忘肯定是不会忘的，而且刻骨铭心。 关键院士这个称呼太陌生了。 讲道理。 很难将魏修那个老六和院士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让他进来吧，对了，让张明瑞也来一趟。” 勤务兵领了命令，很快就把魏修请了进来。 黄瀚本来坐在椅子上，挺得劲儿的。 但仔细一想，还是起身迎接了魏修。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魏修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插科打诨的小伙子了。 “魏院士，您瞧瞧，我这儿是蓬荜生辉啊。” “恶心人是吧？”魏修也不见外。 “主要您现在级别在这摆着。” 魏修摆摆手：“级别再高，我还是那个我，况且我还有求于人了。” 听到这话，黄瀚放心了。 一来，魏修没有变。 还是那个说话随性，办事踏实的老六。 二来，开门见山说有求于人，那就更放心了。 “怎么？上级给你新任务了？” “对，已经快立项了。”魏修点点头。“不过现在遇到了一点小瓶颈。” “有什么能帮忙的，你尽管说，我义不容辞。” 看黄瀚的态度，魏修心放到了肚子里。 不得不说，黄老总人还怪好的。 自己的具体要求没说出口，人家已经嗷嗷喊着答应了。 这不和空头支票是一样的吗？ 想到这儿，魏修大胆了一些。 “我现在搞的是应用项目，说白了，就是改装。” 黄瀚点点头：“那不是你的强项吗，说起改装，这世界上还有比你能装的？” “？？？？” 魏修怀疑黄瀚在骂人，但没有证据。 说归说闹归闹。 黄瀚字面意思是认真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魏修更懂改装。 让他修个红旗车，他给你整出量子雷达来。 让他研究个隐身涂层，他能给你改装出一辆隐形老头乐。 不得不说！ 上级领导是会慧眼识珠的。 让这小子去主管改装的项目，合适的很。 “所以遇到了什么问题。” 魏修直翻白眼：“所谓改装，肯定是建立在一定的装备基础之上，但我这方面比较薄弱。” “嗯~”黄瀚连连摇头。“你不薄弱的。” “薄！真的薄！”魏修坚定基建。“所以我想从你这里借点装备，回去研究一下。” 融合的路线基本上定好了。 有的素材魏修有，有的他没有。 想来想去，只能找麒麟战区帮忙了。 别的不说，至少这里59式坦克有的是。 “如果战区宽松的话，可不可以借我几辆59回去。” “可以。” 黄瀚想都没想就点头了。 别的没有，59管够。 说实话，一年退役下来好几个批次。 黄瀚自己都有点头疼该怎么处置。 眼看黄瀚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 魏修心说自己要少了，立刻加码。 “我还需要一点单兵装备，比如榴弹炮什么的，老款最好。” “没问题。” 魏修：“那我还想要一架无人机。” 黄瀚直接伸手打住：“你到时候拉个单子出来，交给张明瑞，我照单全批。” 别人来要装备，自己可以抠抠搜搜。 但魏修不行。 他现在在老总心中的分量，黄瀚是知道的。 前两天全国人民都收到了短信，上面说的‘海陆卫士’就是他。 但凡自己在这卡魏修一下。 魏修打个小报告去老总那里，自己可有好果子吃了。 退一万步讲。 不管魏修从事的是什么项目，最终的直接受益人还是麒麟战区。 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现在唯一好奇的是，魏修到底在搞什么项目？ 他一路坐火箭升上来，现在已经是候补院士了。 而在这之前。 他从事过的几个项目都是大型的武器装备改装和研发。 讲道理，这次应该也小不了。 “东西我可以给你。” 黄瀚贼眉鼠眼，压低了声音。 “你给我透个风，这次是什么项目？” 魏修有些为难：“怎么说呢……” 黄瀚心明眼亮。 看魏修这个为难的态度，肯定是大项目没跑了。 因为大项目都是高度保密的，所以不好直接提起。 于是他旁敲侧击：“我也不要你犯保密纪律，你就说个大概就行。” 魏修点点头：“应该算是个民用项目吧。” “你不说拉倒！” 黄瀚干脆不问了。 保密就保密。 拿民用项目来敷衍我，太假了吧？ 你一民用项目，要这么多的坦克榴弹炮干嘛？ 正说话间，张明瑞奉命来到办公室。 黄瀚便也放弃不再问了，指着魏修给张明瑞下令。 “张部长，你带魏院士下去走走。” “他有个项目需要我们协助，让他看看具体需要什么。” “你安排后勤给魏院士送过去，最后给我拉个条子，我签名就是了！” 张明瑞见到老熟人，脸上有压制不住的笑意：“是！” 两人将要离开办公室。 黄瀚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魏修你等等！” “怎么了？” 黄瀚从抽屉里抽出一本书：“你虽然是院士了，但我还是得多嘴一句，要多看看书。” 听到这话，张明瑞心中暗竖大拇指。 参谋长是爱才心切。 虽然魏修现在地位不低，但他的理论知识还是比较薄弱的。 天才归天才，后天的学习还是少不了。 就拿军事装备这块来说，有很多的流派。 信火一体派、火力至上派、区域拒止派…… 每一个流派的喜好偏向不同，最终的研发准则也不同。 “说的是，参谋长是希望你能多积攒一些理论知识，融会贯通，形成自己的流派和研发准则。” 魏修半信半疑，接过了黄瀚递过来的那本书。 “刑法？” 黄瀚点头。 “对，别人的研发准则我管不到。” “但你的研发准则是刑法！” “我已经捞过你两次了，我不想再捞第三次。” 第57章 多大的火啊？ “诶，张部长。” 往装备管理处走的路上，魏修越想越不对劲。 “你说黄参谋长是不是变相在骂我？” 别的科学家看书。 看的是《高能粒子物理》、《空气动力学概述》、《工程控制论》。 你让我多看书。 啪嗒。 塞给我一本《刑法》。 骂的好脏啊！ 张明瑞噗呲一笑：“这是首长对你的爱护。” 不多时。 两人来到装备管理处，见到了负责人李东平。 名义上，这是张明瑞的下级，所以毕恭毕敬的敬礼。 “张部长好！” “老李你就别客套了，稍息吧。” 李东平闻言扯出一抹笑容：“首长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怎么，没事儿我就不能来？” 听到这话。 李东平意味深长的笑了，心说少来这套。 在战区里，有几个位置的领导是极其难干的。 他这个管理处就是其中之一。 说是管理处，实际上就是个看仓库的。 部队需要东西了，拿着首长批的条子来调装备。 调是好调的。 但是指望部队换回来，那可费老鼻子劲儿。 所以李东平大部分时候的工作职责，和催收债务的没什么两样。 所以在借的时候，就要卡着点，多查查征信。 张明瑞虽然是自己的上级，但也得防着点。 因为他的征信不怎么好。 “张部长，上次你从我这拿走一台红旗-9。” “结果你立功了。” “我差点没被参谋长屌个半死。” 李东平叫苦不迭。 毕竟装备是从自己这里流出去的。 拉出去的时候是红旗-9，换回来变成红旗-9plUS了。 你们搁那儿又是嘉奖又是表彰的，我可是差点背了处分的。 “好事轮不到，挨打次次都有我。” 张明瑞一听这话，有些尴尬：“你放心，这次我有参谋长的命令。” “嗷，有命令那还行，这次需要什么装备？” “先别急。” 张明瑞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魏修。 “我先跟你介绍一下，魏院士。” “目前他手里有个项目，需要从我们这里借调一些装备。” 李东平闻言，微微一愣。 目光不停地在魏修身上扫描。 鬼鬼！ 院士！？ 这是什么小众的称呼？ 就这个岁数，已经院士了？ 那等他五六十岁，该是什么级别了？ 李东平细思极恐，连忙敬礼：“魏院士你好！” 看到李部长如此和蔼可亲，魏修有点心虚。 毕竟是跟人来借东西的。 而且只管借不管还的那种。 于是他弱弱的伸出手：“打扰了，李处长，我确实是项目需要，才来找你。” 李东平嘴上虽然牢骚，但心里还是深明大义的。 连连摆手：“客气了，全力保障科研工作，是我们应该做的。” 张明瑞也跟着欣慰点头：“你看，我们李处长的站位还是高的，魏修你就别客气了。” 有黄参谋长的命令。 再加上具体管理装备的李东平如此深明大义。 魏修只能暗道一声抱歉，然后抬头问道：“李处长，你有笔记本吗？” 李东平愣了两秒钟，脱口而出：“笔记本？我这儿还真没有，电脑这些东西归信息支援作战部统一管理，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去……” 一言未毕。 魏修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我要的不是电脑，是笔记本，纸质的那种。” “嗨！我理解错了。”李东平拍拍脑门。“那还是有的，要多少有多少。” 你说要笔记本电脑，还真有点为难。 毕竟本多的是。 管理处专门有一个仓库是装耗材的。 按吨算储量的。 “你要多少？” 魏修笑了：“我只要一本，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开始记了。” 李东平笑着摆手：“我脑子还行，你要什么就直说，我记得住。” “嗷，那好吧。” 魏修开始点菜。 “我要一台105mm榴弹炮、两台91式榴弹发射器、两台多管集束发射车、一台PHL火箭炮、两台步兵车、一台轻型坦克、两架双尾蝎无人机……” 李东平一开始还在很认真的记。 可是记到一半，他的表情逐渐抽象。 “你直接说所有陆战武器给你来一套得了。” 好家伙。 魏修说的这些，可都是我军的主力装备。 从单兵到防空，几乎涵盖了陆军所有兵种。 可魏修摇摇头：“直升机也要的。” 听到这话，李东平彻底不会了。 不是。 你搁这进货来了。 别说，这家伙还是有备而来。 他肯定做过功课。 因为魏修说的这些，库里全都有。 他简直就是照着库存装备的清单照着念的。 看着李东平紧皱的眉头。 魏修突然茶了起来。 “怎么说？有难处吗？” “明明黄参谋长答应我，随便挑的。” “你们麒麟战区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一言至此，张明瑞暗自点头：“李处长，就按照魏院士的清单给吧，毕竟人家也是在为国防建设出一份力量。” 李东平轻叹一口气。 “那行吧，我准备准备。” “不过你刚才说的这些，有些有，有些我得去现役调配。” “给我点时间。” 魏修眼看奸计得逞，嘴角上扬扯出一抹笑容：“好滴！” “那到时候出库单的抬头咋写？” 李东平这里出装备，是有严格的手续的。 要写清楚装备的调拨用途，调拨时间和经手人。 同时还需要从上至下所有首长签名，最高需要到军区首长那里。 按张部长的说法，军区首长是首肯了的。 签名肯定没问题。 但出库单的抬头总不能写魏修个人的名字吧？ 魏修想了想：“那就写我们项目组的名字吧。” “贵项目具体是……？” “消防设备国产化替代项目总办公室。” ？？？ ？？？ 张明瑞和李东平当时就愣住了。 不是，哥们儿，你认真的？ 你刚才跟我要了一个合成营的装备。 结果你跟我说你是搞消防设备的项目组，这像话吗？ 你要这么多火力装备，都够灭一个小国了。 你那消防项目是好道儿上来的吗？ 多大火啊，需要合成营去灭？ 第58章 我的重装合成营，直接改步兵了？ 几天之后。 黄瀚忙完了自己的手头的军务，神情轻松的走出了办公室。 来到楼下。 恰好遇到了作训科的科长，于是挥挥手招揽了过来。 “向科长，走。” “跟我去营区溜达一圈。” “这些天一直忙装备方面的事情，都没有看训练的情况。” “最近部队面貌还行吧？” 作训科的向天云立刻敬礼，回答道。 “我们一直在抓这方面的工作，欢迎首长检阅。” 黄瀚也不跟向天云玩虚的。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 正值正午十二点，是吃饭的时间。 他便把目光投向最西边。 “这个月西边的基地是哪个部队在值守？” 向科长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7旅3营。” “哦？王牌中的王牌？那走，我就检阅一下这支王牌。” 黄瀚所在的联席指挥中心是战区防务的重中之重。 历来拱卫这里的部队都不是等闲之辈。 7旅3营更是个中翘楚。 他们是麒麟战区为数不多的满编制重装合成旅。 无论是装备数量还是质量，都能拉开兄弟部队一大截。 像这种部队。 单独拉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地区，都能完成一旅灭一国的壮举。 每一个旅都是耗资百亿，重金打造。 装备提上去了，作战素养也得与之相匹配。 走到营区附近，黄瀚看看手表，低声道：“吹个紧急集合号吧。” 向天云下意识的劝阻：“今早他们刚进行完高强度体能训练，要不让他们吃个好饭再……” “啧！慈不掌兵。” 黄瀚翻了白眼。 “真打起仗来，也不会给他们吃饭的时间。” “吹号！” 向天云没话说了：“是！” 黄瀚曾经亲自给战区所有部队下过命令。 一旦接到战备号令，必须在三分钟内完成人车集结。 所以黄瀚一边掐着表，一边看着营区内战士们的反应。 一分四十七秒！ 3营长跑步来到黄瀚面前。 “报告参谋长！” “7旅3营集结完毕，请指示！” 此刻。 战士们都齐刷刷的列队站在黄瀚的面前，神情肃穆。 虽然是从午饭时间突然集结，但战士们的精神面貌十分昂扬，身上的战术装备也都穿戴整齐。 “嗯，还不错，要继续保持。” 总体上，黄瀚是满意的。 但很快。 他绕到队伍的后方，心里有点不对劲。 “三营长，你这个营有多少人？” 三营长：“报告首长，应到989人，实到953人！” “嗯……” 黄瀚微微皱眉。 人数差不多，因为还要除去岗哨和外出休假的人。 可…… “人是到齐了，你们的装备呢？” 黄瀚指着队伍后方的车辆方队。 “我之前下过命令。” “明确规定过！” “紧急集合不但要人员到位，车辆也要完成整备。” “我目测你们营的车辆连一半都没有吧？” 这个合成营是优势中的优势。 凭什么优势？ 还不就是因为他们拥有全世界顶尖的武器装备？ 99A、PHL191、PCL181、红旗-17…… 这些车辆装备才是整个合成营的核心。 可今天。 黄瀚看到的车辆装备完全跟现实数量对不上号。 “投机取巧是吧？” “少整备一半车辆，那你可不就速度快啊！” 听到这话，三营长有点委屈了。 “首长，我手里就这么多车。” 黄瀚横眉冷竖：“放屁！你一重型合成营，至少二百多辆车！” “你数数，够数吗？” “我看你是皮痒了！” 霎时间。 参谋长的怒火滔天而起。 三军主将身上的压迫感可不是开玩笑的。 换做其他任何时候。 三营长都会认怂，二话不说先接受处分。 可今天，他也有苦衷：“我们营里有一半车辆被装备管理处调走了。” “？？？” 黄瀚微微一愣。 最近也没什么换装和保养计划啊？ 就算有，自己也应该知道。 半个合成营的装备被调走，这都不是小事了。 再多一点，都需要黄瀚的上级来处理。 越往下想，黄瀚越是生气。 “警卫员，让张明瑞跑步来我这里！” 几分钟后。 张明瑞匆匆赶到。 因为他不是作战部队，体能一般，所以上气不接下气。 “咋了参谋长，这给一顿跑，累死我……” “你给我立正！” 一声吼。 张明瑞感觉到了满满的压迫感，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 “怎么了……参谋长？” “还怎么了！” 黄瀚上下打量着张明瑞。 “你瞅瞅你干的好事儿！” 黄瀚伸手指了指面前的部队。 一支重型合成营，要枪没枪，要炮没炮，光剩下几辆破吉普了。 “你看看像话吗？” “我的精锐重型合成营，直接改步兵了？” “你装备部换装保养，也不能直接拉走半个营装备吧？” 张明瑞人傻了：“我们最近没有大规模保养换装计划啊。” “？？？” 黄瀚双目出神。 “没有换装计划，那我的坦克呢？我的炮呢！” 忍一时海阔天空，退一步越想越气。 有换装计划，我顶多算你工作失误，计划不周密。 你没有换装计划。 那我半个营的装备去哪儿了。 被你吃了？ 看到参谋长是这个态度，张明瑞也有点不乐意了：“参谋长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 张明瑞：“不是你说的配合魏修工作吗？我把装备借给魏修了。” ？？？？ 黄瀚当时就眼前一黑。 是，我说过全力配合魏修工作来着。 可他是科研工作啊，又不是战备工作。 凭什么拉走我半个营的装备。 “他要这么多坦克火炮能干嘛？” “他不是在搞科研吗？” 这是搞科研的样子吗？ 你确定他不是去解放东京了？ 黄瀚脸上写满了问号。 张明瑞摊手：“不造啊，我只知道那个项目是个消防的项目……” “神特么消防项目！” 黄瀚的血压当时就上来了。 他看了看身后缺勤的装备。 坦克、自走火箭炮、防空导弹、无人机…… 谁家好人搞消防是用这些东西的！ “三营长！你快，跑步去司令部，给上级报备一下。” 这事儿黄瀚不敢细想。 “张明瑞，你赶紧跟我去魏修那儿。” 张明瑞一脸清澈：“干嘛去？” “把装备要回来啊！” 黄瀚心里mmp。 给他一辆红旗-9，他能打下F35来。 现在他有这么多装备。 你猜一猜他能给你打下什么东西来？ 第59章 失踪人口回归 临阳市消防支队。 支队长办公室。 “队长！搞定了，我联系到场地了！” 钱伟看着吴向华乐呵乐呵的跑了进来，一脸懵逼：“什么场地？” “就是魏院士要的测试场地啊。” “嗨！你瞧我这脑子。” 钱伟狠狠地拍着自己的脑门。 看似是记性不好。 实则是没怎么上心。 因为事后他越想这事儿越不得劲儿。 魏修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 能靠谱吗？ 索性也就没过多关注，把这事儿交给了吴向华去对接。 不过吴向华倒是很重视，东奔西走的联络好了合适的场地。 “临阳镇有个废弃的矿坑，地方很大，周围也很偏偏僻，特别符合魏院士的要求。” 钱伟左耳进右耳出：“行，那你给魏院士说一下吧。” 正说话间。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一个年轻人抱着一台平板走进了办公室。 “队长！吴科长也在啊。” 年轻人肃立敬礼，神情饱满。 他叫陈泽，是支队宣传科的一名干事。 也是整个支队长得最精神小伙儿，口条也利索。 因此。 他被钱伟委以重任，负责运营消防支队的短视频账号。 “小陈，你最近的工作成果一般啊。” 钱伟拿出自己的手机，搜出了【临阳消防】的主页。 账号下面的视频倒是挺多。 但点赞数据一般。 粉丝也不尽如人意，只有1.2万粉。 自媒体时代。 各个行政单位都在搞融媒，努力吸粉。 消防队、交警队、公安局文旅部都有自己的账号。 同为市本级的单位，低头不见抬头见。 粉丝量虽然不是什么政绩考核标准，但也是个直观的数据。 况且消防口是最需要粉丝的一个单位。 粉丝量越多，越能大规模的普及消防安全知识，防患于未然。 能够直接有效的减轻消防队本职工作的强度。 所以钱伟对现在的粉丝量并不满足。 “我前两天去市里开会。” “我听说人家交警队都有八十多万粉了。” “同样是市本级的单位，咱们消防队差距太大了吧？” 陈泽欲言又止：“是……我继续努力。” 嘴上没敢顶撞，他心里可全都是mmp。 是。 交警队的粉丝多。 但交警队那些粉丝都是好道上来的吗？ 队长也就是玩互联网的强度不高，不知道交警队的涨粉过程。 好家伙。 人家开直播抓老头乐，抓到一个在过道上开飞机的大爷。 就这种社会奇闻，可不就是吸粉吗？ 讲道理。 交警队整了这么一个大活儿，也才八十多万份，说明他们的工作也一般。 牢骚憋在心里，陈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我确实意识到涨粉的速度有点慢，所以我想除了拍视频之外，也开直播连麦。” “连麦？”钱伟是个老古董，不太懂。 “就是开直播，和有名气的人连线。” 吴向华多少懂一点，插嘴问道：“具体内容呢？” “我可以以幽默诙谐的方式，给他们普及一些消防知识。” “这些人名气大，粉丝多。” “说不定能转换一些过来。” 听到这里，钱伟大概懂了一些。 消防工作的重点在于事前的安全宣讲。 粉丝多了，传播度也广一些。 至于是谁的粉丝，确实也无所谓。 只要宣传的内容深入人心就好了。 钱伟点头许可：“那可以，我听说周杰仑最近入驻平台了，你要不和他连麦试试，或者干脆叫他过来拍个视频啥的。” 陈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尼克杨。 “周杰仑？” 钱伟：“对啊，那个歌星。” “帮我们拍视频？” 钱伟：“对啊，让他多帮咱宣传一下，夏季不能超负荷用电。” “我？” 钱伟：“嗯，你全权负责。” “……” 陈泽无言的走出了办公室。 我长这么大，连一张演唱会的门票都没抢到过。 我算老几啊，我就请人家连麦。 咱就说队长你家没有5G网吗？ 你好歹玩一玩短视频，掌握一点形势啊。 想想都头大。 其实，做消防队的主播并不难。 难得是自己的领导完全没有网感。 总以为涨粉很容易，宣传有手就行。 想到这儿，陈泽的母语是无语。 好在。 领导高低是同意了自己要连麦的这个请求。 讲道理。 周杰仑请不到。 其他人总可以吧？ 咱好歹也是官方直播间。 就不说那些千万粉丝的大主播了，百万甚至十万的应该可以。 有点粉就得了，要啥自行车呢？ 另外。 临阳也是个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地方。 外地的网红连不到，临阳本地总有那么一两个有粉丝的网红吧？ 高低也是老乡，连麦应该难度不大。 陈泽觉得自己机智的一批，立刻回到办公室，拉出一张临阳网红的单子。 排名第一的是102万粉丝的【胜利汽修厂】。 …… …… 中午十二点。 魏修久违的点开了直播。 因为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攻关，失联了很久。 后台的私信有些爆炸，不少忠实粉丝嚷嚷着要给魏修寄刀片。 “主播最近忙的一批，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开播，也算是宠粉了。” ？？？ 直播间水友愣住了。 【天青色等烟雨LV.12】：“你见过谁家主播一个周不播的？” 【狮子座LV.33】：“主播飘了，百万粉就开始摸鱼是吧？” 【铁公鸡开大花LV.22】：“有空的给主播点点取关吧。” 【女孩为何穿短裙LV56】：“主播终于回来了，我差点就报警了。” 你别说，粉丝黏性还挺高。 一开播就有将近五万的观看人数。 魏修很是欣慰，面对众多老六的取关要挟，很坦荡。 “要取关的取关，咱这个直播间人有点多了，等人数下去一点，我给大家整个新活。” 【湾仔睡觉码头lv25】：“新活儿？这次改什么？” 【白天睡不着LV.33】：：“万人血书，想看老头乐飞机！” 【水库浪子范德彪LV.41】：“主播主播，我已经买了一台老头乐，什么时候开过去你改一下？” 魏修轻咳一声，立刻把控风向。 “今天不修东西，咱放松一下，连麦玩一玩。” 第60章 真·万物皆可修 就在开播之前。 魏修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私信，希望有机会直播的时候可以一起连麦。 仔细一看，是临阳消防。 魏修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所以今天的直播不修东西，只连麦。 只不过现在临阳消防还没有上线。 自己直播间的人气也没有达到最巅峰。 所以魏修点击进入连麦板块，准备正经八百的宠宠粉。 【滴！主播‘胜利汽修厂’正在随机连麦……】 画面接通。 一位叫‘暖暖不爱吃香菜’的主播出现在画面中。 看着魏修直播间超过三万人的粉丝。 暖暖仿佛看到了保时捷碎片。 “哥哥，你是什么主播啊？” 魏修：？？？ 哥哥？ 你叫我侄儿差不多。 变声器加整容脸，真晦气。 于是魏修伸手开始比划手语：“阿巴阿巴阿巴巴……” 暖暖一看是残疾人，也不准备放过：“哥哥要不要玩一把……” 一言未毕。 魏修挂断了直播。 直播间满屏问号666。 ‘你可以质疑魏哥的素质，但不能质疑魏哥的审美。’ ‘小姐姐痛失流量密码。’ ‘魏哥早就应该连麦了！’ ‘主包这种老六，连麦包有节目效果的。’ ‘讲道理，魏哥也算是颜值赛道的。’ 魏修看着弹幕上的彩虹屁，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别说，久别胜新婚。 老六粉丝的嘴也不咋芬芳了。 不得劲儿。 继续点击连麦。 一位满分颜值的小姐姐出现在屏幕当中。 舒服了！ 直播间弹幕满屏666。 原因无他。 对面这位叫做‘小恶龙’的小姐姐属于顶级天赋。 长得好看也就算了！ 关键胸怀很宽阔。 “小姐姐你好，PK吗？ 帅气的面庞再加上低沉的气泡音。 对面直播间的女粉和主播瞬间被拿捏住了。 ‘乖乖，这个有点帅！’ ‘跟他玩，我们要看你打他。’ ‘就喜欢欺负帅哥了。’ 小恶龙看了一眼对方的人气，有些没底。 好家伙。 快4万的人数。 这是正经八百的大主播。 “小哥哥我这边没有什么条件。” 魏修：“没事儿，我这边都是低保户，没有大哥。” “那哥哥要手下留情哦。” “放心，我直播间的大哥消费力不如狗。” 话音落下，PK开始。 魏修的直播间里满屏都是问号。 ‘看不起我们是吧？’ ‘主播看人真准！’ ‘免费的礼物送完了，今天没条件了。’ ‘没条件的往后稍一稍，我还有两个棒棒糖。’ 【小雪花爱上吊LV.33】送出棒棒糖*1！ 魏修都看傻了。 我谦虚归谦虚，你们真不刷是吧？ 四万多人的直播间，被对面四十个人按在地上打。 “不是，哥儿们，没钱你们看什么直播？” ？？？ 魏修一本正经的质问，给弹幕整不会了。 好在直播间的核武器在。 听到这话，立刻忍不住了。 【女孩为何穿短裙LV56】送出宇宙飞船*1！ 【女孩为何穿短裙LV56】送出音浪1号*1！ 【女孩为何穿短裙LV56】送出保时捷*6！ 进度条瞬间翻转。 小恶龙直播间不淡定了。 不愧是大主播，一出手就已经是他们这种小主播无法企及的巅峰了。 时间很快结束。 小恶龙满脸忧桑：“哥哥你过分了，明明说没条件的。” “不客气，这算是我送你的一课，江湖险恶，什么都信只会害了你了。” 魏修拿下胜利，风轻云淡。 “所以怎么惩罚？你是什么主播？” 看这位小姐姐的颜值，跳舞什么的应该是标配。 女孩哥豪掷千金，让直播间的老六一饱眼福也行。 可是。 没等说完，小恶龙将话筒举了起来。 “好了啦，我认输。” “惩罚的话……我可以让你听听我的心跳。” 魏修：？？？ 直播间却炸锅了。 ‘好好好！’ ‘就这个，爱听想听！’ ‘好大的心跳…呸！好白的心跳…呸！就想听心跳！’ ‘不光要听，摄像头也得对准。’ 魏修瘪瘪嘴。 谁让我是宠粉主播呢？ “那就听听你的心跳吧，放你一马。” 小恶龙乖巧点头：“谢谢哥哥！” 随后她将话筒紧紧贴在左胸。 作为一个颜值主播，小恶龙的赛道是有些独特的。 她经常用听心跳之类的方法来巩固人气，而且十分有效。 当砰砰砰的声音清晰的从话筒传出，魏修直播间的老色批全都绷不住了。 好像要恋爱了的样子，满眼直放小星星。 ‘真香啧啧！’ ‘我大抵是病了，听心跳都有反应。’ ‘以后要多连麦，顶级享受。’ ‘主播的眼神都快要拉丝了。’ ‘主包你克制一点，人家是听心跳，没让你看心跳！’ 弹幕都在屏息凝神。 魏修也是。 他不但屏息凝神，而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面小恶龙的胸怀。 “小姐姐，” “你的第一心音分裂，主动脉瓣/二三尖瓣存在反流，右束支传导阻滞。” “建议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弹幕听到这话，顿时抠起问号。 ‘？？？’ ‘让你听心跳，没让你听诊。’ ‘主播这是什么活儿？’ ‘你是机械华佗，不是真华佗。’ ‘别说，这两句小词整的还挺像样。’ 没有人相信魏修说的。 只以为他是在信口胡说，整活儿而已。 可这时。 对面的小恶龙的感觉微麻。 “哥哥你好厉害！” 她从镜头外拿出一张病历。 “我前两天胸痛，去做过检查，和你说的差不多的！” “哥哥你是医生吗？” ？？？ ？？？ ？？？ 魏修的直播间的老六们人傻了。 ‘不是，真的假的？’ ‘你俩是不是商量好的？’ ‘说好的机械华佗，现在成真华佗了。’ ‘不是，你说的万物皆可修，连人也能修？’ 魏修看着弹幕上的666，风轻云淡。 其实从系统觉醒的那一天起，就附带这个机制。 魏修能通过听和看辨别部分疾病，只不过他很少用这个功能而已。 “万物皆可修，不是跟你们开玩笑的。” “小姐姐，我的逼装完了。” “溜了溜了。” 每日显圣完毕，魏修挂断连麦。 回到自己直播间，深藏功与名 经过这一泡尿。 直播间的人气也上涨到了五万多。 魏修寻思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开始在手机上搜索账号，振振有词。 “你们今天算是来着了。” “除了连线女主播之外，我还给你们准备了一位神秘嘉宾。” “包有活儿的。”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 直播间五万老六都被钓成了翘嘴。 不得不说，魏哥的关注列表有点东西。 随便一连麦，就是小恶龙这种宝藏女主播。 那神秘嘉宾不得嘎嘎有料吗？ 万众期待之中，直播间飘过一行小字。 【临阳消防进入直播间】 ‘？？？’ ‘？？？’ “？？？” 第61章 你就说犯不犯法吧？ 陈泽身穿蓝色消防制服，出现在屏幕之中。 直播间的网友当时就痿了。 不是，神秘嘉宾是男的？ 说好的女主播呢？ ‘？？？？’ ‘裤脱我看？’ ‘老板换碟，我们要看小姐姐。’ ‘这是撒子节目？’ ‘看这个制服，应该是消防的吧。’ ‘我擦，连到领到了，主包你完了！’ ‘主播也是出息了，连到消防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消防出息了，连到主播了？’ 直播间的水友不明所以。 陈泽也有些意外。 他做过功课，知道魏修是本地大网红，粉丝过百万。 但他万万没想到。 魏修的粉丝黏性太高。 随便一连麦，就是五万人在线。 弄的自己都有些紧张了。 “魏哥好，直播间的网友们大家好。” 陈泽故作镇定，开朗的自我介绍。 “我是临阳消防。” “很荣幸和魏哥连线。” “今天主要就是想给魏哥做个小测验。” “答对所有问题，有奖励哦！” 看着陈泽摆动着手中的公仔，直播间的众人才跟进了情况。 其实类似的直播连麦也不少。 通过和娱乐主播连麦，科普消防知识。 尤其是哏都那边，这个套路都玩出花了。 ‘讲道理，消防小哥也很帅啊。’ ‘比起主包还是差一点。’ ‘楼上吃点好的吧。’ ‘我魏哥颜值差哪里了？舔屏！’ ‘请这位来自川渝的朋友克制一点。’ 弹幕开始归于平静。 魏修心里早就有心理建设。 临阳消防联系他的时候，他大概了解了直播的流程。 寻思都是自家的老乡，能帮一点是一点。 更何况。 他也给临阳消防准备了一份礼物。 放马过来吧！ “可以！接受你的挑战！” 陈泽嘴角上扬。 “请听第一题，魏哥！” “假如你们家楼梯间堆放的杂物起火了，你该怎么办？” 魏修都不带思考的：“找个灭火器给它灭了！” “错！楼梯间就不应该堆放杂物。” 魏修：“？？？？” 弹幕也开始扣问号。 ‘？？？’ ‘消防小哥可以啊，挖的一手好坑！’ ‘哈哈哈，主包的表情笑死我了，截图当表情包。’ ‘我还以为是无聊的宣讲，没想到节目效果还行。’ 陈泽继续问道：“假如魏哥你家里的油锅着火了，应该用热水灭火还是冷水？” 魏修没有贸然作答，深思熟虑半秒：“这题有陷阱，反其道而行之，热水！” “错！油锅起火应该用锅盖。” 魏修：“？？？？” 不是，合着你这玩意儿到处都是陷阱啊。 我算是明白了。 别看这个消防小哥眉清目秀的，但套路多的很。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我已经找到规律了，请出题！” 陈泽：“请问家中发生天然气泄露，应该立即拨打什么电话？” “妖妖——你等会儿！” 魏修一脸老谋深算。 下一秒！ 他灵机一闪。 “你这是个陷阱题！” “家中天然气泄露，就不应该打电话！” “听懂掌声！” 弹幕全都懵了！ ‘66666！’ ‘害得是我魏哥，脑子反应真快！’ ‘好家伙，要是我，能被消防玩死！’ ‘这都是什么脑回路能想出来的问题？’ ‘不懂就问，为什么天然气泄露不能打电话？’ ‘因为用手机可能产生电火花，容易引发爆炸。’ 看着弹幕上如火如荼的讨论。 陈泽心里得劲儿的不行。 到底是我们临阳的大网红，有点东西！ 人气多就不说了，还贼有节目效果。 这才草草出了几题而已，弹幕的讨论度就已经拉满了。 这一场直播下来。 不管【临阳消防】的账号涨没涨粉，宣传的功能肯定是达到了的。 直播间里全部都在讨论消防知识，满满的正能量。 于是，他抓紧时间趁热打铁，从一旁拿出一套消防毯。 “魏哥，假如你家里只有一套消防毯，你会把消防毯放在卧室还是厨房？” “厨……”魏修立马刹车。“等会儿！” 不对劲儿。 对面这小子坏的很。 按常识答，他跟你玩反常识。 关键我还真不知道消防毯应该放在哪里。 这样就要反客为主！ “我堂堂一百万粉丝大主播，我家就两套消防毯，这合理吗？” 陈泽：“？？？” 魏修：“你别说话，我在每个房间都整一套，回答是否正确。” 陈泽有点不会了，沉默半秒：“假如我们就只有一套呢？我不想家里显得那么乱呢？” 魏修：“弟弟你别说那么多，你就说我整十几个犯不犯法吧？” “那倒是不犯。” 陈泽无奈苦笑。 你整十几个确实也不犯法。 关键我得用这个问题，来抛出答案，给大家普及知识。 你整十几个我就没法普及了。 “那这样，哥。” 陈泽重整旗鼓。 “您是有条件的，咱们直播间还有很多兄弟，人家就只能买一个。” “这种情况应该放哪里。” 魏修敏锐问答搜：“你是说我们直播间的老铁都是穷哥们？” 陈泽当时就慌了：“我没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 魏修嘿嘿一笑，打断道：“你看人真准，我们直播间的老铁确实都是穷哥们！” 穷哥们：？？？ ‘不是，你回答问题损我们干啥！’ ‘别说了魏哥，扎心了。’ ‘百度了一下，一个灭火毯要20多。’ ‘鬼鬼，我一个周的烟钱，买不起买不起。’ ‘楼上的，你抽的啥？树叶子吗？’ 魏修眼看陈泽慌了，立刻站出来缓和气氛。 “你这样，假如直播间的老铁都是穷哥们，只能买一个灭火毯。” “那我给他们送一套行不？” “家里常备两套，卧室一套，厨房一套！” “这个答案标准不标准！” ？？？ 陈泽懵了。 直播间却笑喷了。 ‘消防小哥遇到对手了。’ ‘送一套可还行！’ ‘这不比看小姐姐有节目？’ ‘y1S1，临阳消防算是捡到宝了，连到了华北地区最老六的主播。’ 弹幕翻涌。 陈泽的内心也在翻涌。 这次的直播肯定是成功的。 到时候拿着这段直播录像去给钱队长交差，队长不得嗷嗷给自己升职加薪啊！ “哥！我服了！” “那我就直接公布正确答案昂！” “如果家中只有一套灭火毯，应该放在便于拿去的地方。” 魏修奸计得逞：“你看看！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陈泽：“哥，我这里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魏修：“尽管来战！” “请问，灭火器有哪几种颜色？” 这是送分题了。 之前各个地方的消防队都在普及灭火器知识。 弹幕上很多人都知道。 魏修也知道：“灭火器颜色有很多，红色！黄色！绿色——” 陈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哥你是做过功课的，回答正确……” 一言未毕。 魏修突然打断道：“还有迷彩！” ？？？ ？？？ 陈泽先是一愣，马上笑道：“哥，灭火器没有迷彩的哦。” 与此同时，魏修伸手摸向桌子下方。 “便携式单人肩扛灭火器！” “你看他是不是迷彩色？” “回答我！” “lOOk in my eyeS！！” 第62章 火是灭了，家也没了啊！ ‘卧槽，还真有迷彩色的灭火器！’ ‘这是灭火器吗？’ ‘迷彩是没错，但这玩意儿看着好奇怪啊。’ ‘这个造型有点眼熟，但又说不上是什么。’ 弹幕懵逼了。 比他们更懵逼的是陈泽。 他可是临阳支队主管宣传的干事。 行走的消防百科全书，什么样的灭火器他没见过？ 手提式、肩扛式、推拉式、干粉、水基、气体…… 别说见过了。 市面上只要有，他都亲身使用过。 可现在。 魏修手里的那把灭火器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 “哥，你这是灭火器吗？为什么有点像RPG呢？” 魏修神秘一笑。 “这是灭火器，我用榜一大哥的终身幸福担保。” “你知道的，我是搞维修起家的，喜欢弄点小发明小改造啥的。” “这是我的最新力作。” “这个灭火器射程为两公里，单发弹头可携带两公斤干粉，爆炸后可覆盖5平米的范围。” 轰！ 随着魏修的介绍。 弹幕直接炸了。 ‘666666！害得是我魏哥。’ ‘合着你一直在给消防挖坑是吧？’ ‘没有迷彩的灭火器，硬改出来一个是吧？’ 这事儿放在别人身上，弹幕不一定信。 但在魏修身上，弹幕深信不疑。 你别说改灭火器了，他就是改一辆消防车出来，也是合理的。 毕竟这是让老头乐实现低空飞行的男人。 老水友都知道魏修从不画饼说谎。 他说的每一个参数，都是真实有效的。 ‘好家伙！2公里射程？’ ‘正经RPG射程也就一公里啊！’ ‘谁家灭火器还带爆炸的啊？’ ‘五平米？手榴弹啊？’ 陈泽看着那把酷似rpg的灭火器，没怎么当一回事儿。 还以为主播在搞效果。 毕竟两公里的射程太吓人了。 市面上也有一些激发类型的灭火器，射十米远就顶天了。 于是他微微一笑。 “哥，我知道你是做手工的。” “但你随便焊个模型出来忽悠我可不行啊。” “咱这可是正经的直播，普及知识呢。” “万一观众真信了咋整？” 五万多观众看着呢。 要考虑传播影响。 私下里开开玩笑没什么的。 万一弹幕上有观众真信了有这种灭火器，会影响消防安全普及。 魏修也料到了这种反应。 毕竟是刚刚试验成功的项目，大家认知度不高是应该的。 “我没跟你开玩笑。” “这个灭火器是经过我苦思冥想设计优化的。” “效果秒杀同级别的产品。” “这么着，我给你试验一下。” 言毕。 魏修扛着发射器来到了店外，同时架好了直播机位。 为了保证测试的效果。 魏修专门从店里拿出一个半开放式的汽油铁桶。 铁桶里装着废旧的被褥。 被褥上还浇了汽油。 陈泽在摄像头另一端看着直揪心。 鬼鬼！ 魏修的店里简直就是个可燃物的大集合！ 棉被、汽油应有尽有。 这些玩意儿要是不妥善存储，烧了就是大火灾。 这还给网友搞什么线上知识科普？ 最应该被科普的，应该是魏修。 想到这儿，陈泽立马开口：“哥，你要注意安全，汽油火源不好灭” 魏修：“你放心吧，我点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 说话间。 魏修设置好了火点，向后退了十几米。 “场地有限，模拟不了两公里的射程。” “我现在距离火点20米。” “大概给你们看个意思。” “如果要看射程，后续咱们准备专业的场地。” 一时间。 直播间内弹幕量暴涨。 每一条都是震惊和质疑。 ‘在消防直播间点火，真有你的。’ ‘你这火点的也太扎实了！’ ‘灭火器先放一边，魏哥点火绝对是专业的！’ ‘建议严查！’ ‘闹呢吧，汽油点的火，不好灭的。’ ‘这种用水泼都没用，最好是隔绝空气。’ 陈泽看着屏幕若有所思。 虽然魏修选择了汽油桶当容器，比较安全。‘ 但里头的可燃物不是开玩笑的。 棉被加上汽油，一般的水灭不了。 从画面判断。 像这种大火，必须使用专业的灭火器长时间的隔绝空气。 还有！ 魏修站在20米之外灭火，太玄了！ 你怎么把灭火介质扔到20米外的火点上？ “哥，我明白你是要搞效果，但还是算了吧，毕竟咱直播呢。” 魏修态度坚定. “不是直播我还不给你演示呢。” “你不是想涨粉吗？” “咱这个灭火器第一次亮相就是在你的直播间，包涨粉的！” 说完！ 魏修将灭火器扛在了身上。 打开瞄准部！ 对准火点！ “一发装填准备！” “3！” “2！” “1!” “发射！” 魏修自言自语，按下了击发扳机！ 下一秒！ 一颗弹头呼啸着尾焰，在火点上方爆炸！ 砰！ 一声巨响！ 白色的粉末瞬时间铺天盖地，天空就像是下起了面粉雪！ 而前一秒还在熊熊燃烧的大火，此时已经完全被掩埋！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是震撼的！ ‘？？？？？’ ‘这尼玛威力太大了！’ ‘天上下白面了这是？’ ‘疯了吧！这个发射方式，这尼玛能是灭火器？’ ‘你就说火灭没灭吧？’ ‘理中客！这个灭火器确实强的一批，那么大的火瞬秒！但我有一个疑问，油桶去哪了？’ 随着一段长弹幕飘出。 所有水友立刻定睛观瞧。 原来盛放可燃物的油桶，变成了铁皮碎片四散飘落在地面上。 ？？？？ 不是，魏哥。 这玩意儿能是家用灭火器！？ 火是灭了，家也没了啊！ 第63章 你那社区在哪里？ ‘噗哈哈哈哈！’ ‘神特么灭火器，分明是灭人器！’ ‘口径面前，众生平等。’ ‘这么大的火秒灭，太牛掰了。’ ‘拿RPG当灭火器，真有你的！’ ‘道德在哪里？良知在哪里？底线在哪里？链接在哪里！？’ ‘主包赶紧上链接，我想买！’ 陈泽看着直播间里整齐划一的上链接。 人彻底傻了。 不是，我们是消防知识科普直播间。 怎么改带货直播间了？ 水友们嗷嗷喊着要买灭火器。 可平时没见过他们这么踊跃过啊！ 以前上门科普，劝出租房配备灭火器，租客的脸跟司马一样。 现在！ 一口一个要买灭火器。 你们要买的那是正经灭火器吗？ 陈泽在震惊之余，将目光放在魏修手里的灭火器上。 讲道理。 击发式灭火器并不罕见。 大部分原理都是通过击发灭火弹头，抛洒阻燃剂达到灭火效果。 现在的关键是。 魏修手里这把灭火器射程太远了！ 消防队配备的正经击发式灭火器射程不过二十米。 魏修这玩意儿直接干到两公里？ 服了！ 这哪里是灭火器？ 灭火狙！ 再者——！ 这玩意儿的效果也很炸裂。 抛开他把油桶炸开了这点不谈，火确实是灭了。 陈泽不禁畅想。 如果基层消防队能够配备这种设备。 面对一些难以靠近的大型火灾，一定可以极大的提升效率。 一人一个RPG，远在两公里外就可以控制大面积火场。 消防员根本不用靠近，也就没有伤亡。 想着想着，陈泽有些心动了。 等到这场直播结束。 一定要上报领导，让领导考虑一下这个方案。 正在思考间。 魏修看到了弹幕，津津乐道的交流了起来。 “别着急，这个只是试验版。” “效果好的话，我会找合作方量产的。” “消防安全，重于泰山。” “到时候我一定确保咱直播间的老铁人手一个，以备不时之需！” 听到这话，陈泽连忙阻拦：“哥！桥豆麻袋！” “咋了？” 陈泽：“可不能人手一个啊！这玩意儿有缺陷啊。” 陈泽心有余悸。 专业人员配备，也还行。 你让让老铁们居家必备，人手一个。 像话吗？ 直播间五万人。 人手一个rpg？ 知道的这是重视消防安全。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出征中东呢！ “缺陷？” 听到这话，魏修默默点头。 “老弟你不愧是消防口出来的，专业啊！” “这个灭火器，它确实有缺陷。” 肩扛式灭火器，也就是水友口中的RPG，确实存在一些致命问题。 魏修在研发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虽然是模块化战斗部，可以根据需要改变灭火弹头。 但怎么换，弹头都很大。 一发一发的装填很费事儿。 还有一点！ RPG的爆发性强，但持续性很弱。 面对过火面积小的情况还能hOld住。 稍微大一点，就很鸡肋了。 这些缺陷来自于它本身构型的自限性。 而不是技术路线问题，一时半会儿无法解决。 因此。 魏修还准备一版构型更为合理的灭火器。 他一边说，一边走向屋内。 “实事求是，缺陷是有，而且不好解决。” “好在，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所以我还准备了一款连发式的灭火器。” “给大家看看！” 说话间！ 魏修从仓内中掏出第二款构型。 显现在屏幕上的，是比肩扛式灭火器粗了两倍有余的设备。 多管旋转结构！！ 腰托式背带！！ 轮盘式背带！！ 看着这一幕，弹幕直接炸锅了。 ‘？？？？’ ‘加特林？’ ‘我嘞个去！加特林本林啊！’ ‘模型吧？’ ‘最好是模型，不然出大事儿了！’ ‘这玩意儿好逼真啊！’ 水友们大开眼界。 好家伙！ 魏哥手里这把加特林，和他们在影视剧中见到的没啥区别。 最多，就是枪管粗一些。 ‘我知道主包魏修有一手，没想到！’ ‘这是主包做出来的吗？’ ‘讲道理，维修天才做这个不是手到擒来？’ ‘正解，阻碍魏哥的不是技术，而是刑法。’ ‘@网警，来活了！’ 弹幕上都在刷很刑。 但魏修不在乎，他心里有底。 反而开始专心致志的介绍这第二款产品。 “这个叫连发式大面积灭火器。” “一次装填携带24枚弹头。” “弹头本体是要比单发式小一些，但采用了化学成分灭火剂。” “效率更高，射速更快！” “当然，体型也大了一些，单人勉强能够操作。” “所以这款灭火器，适合用在社区消防站之类的场景。” 此刻。 直播间除了满屏问号，什么也看不见。 本以为肩扛式灭火器就已经是整活的极限了。 没想到。 才是一个开始！ 陈泽也是满脑子问号。 你这不就是加特林吗？ 我读书少，但我玩过穿越火线啊！ 你别蒙我！ 谁家好人灭火器和终结者同款？ 就你这玩意儿配在社区消防站？ 疯了吧！ 你那社区是好社区吗？ 是不是在叙利亚？ “哥，别闹，你这个模型确实得劲儿，但说是灭火器……” 一言未毕。 魏修抬着设备走到了门外。 “我就知道你不信。” “没关系。” “别看广告看疗效！” 说完。 魏修从店里拿出出一块废电池。 “经常纵火的诸位肯定都知道。” “锂电池起火是很不容易扑灭的。” “所以这一次，我点一块废的锂电池，给大家演示一下。” 陈泽：？？？？ 弹幕：？？？？ ‘不是，经常纵火什么鬼？’ ‘说好的消防科普，为什么主播一直在点火？’ ‘灭火器怎么样先放一边，但你家危险物品真多啊！’ ‘基操勿六，魏哥家里废电池连起来能绕地球一圈。’ 晃神之间。 魏修已经把废电池点着了。 陈泽人都麻了。 如他所说，废旧电池这种火是不好灭的。 如果设备不够的话，是很难彻底扑灭的。 由于起火迅猛，燃烧剧烈，极易造成重大损失。 像常见的电动汽车火灾，普通水基和粉剂灭火器根本没用。 等到消防队到位，也彻底烧完了。 “老铁们，主播的操作有危险，大家一定不要私下模仿。！” 陈泽眼看劝阻无效，只能对直播间的家人们叠甲。 “电池火灾确实是现在最常见，最危险的火灾。” “火势较小的话，大家可以用家用灭火器。” “可一旦火势扩散，大家千万不要尝试自主灭火。” “一定要远离火源，拨打消防电话，同时做好口鼻防护，以免吸入有害气体。” 话音落下。 魏修补充道：“也可以在汽车后备箱常备加特林灭火器。” ？？？ ？？？ ？？？ 第64章 性感主播，在线纵火 言出法随。 魏修按动灭火器的扳机。 圆盘弹鼓旋即迅速转动。 一颗颗弹壳被抛洒而出，落在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而膛口处！ 火舌不断喷射。 战斗部沐浴着火舌，在空中画出微弧线。 直击火点！ 一发弹鼓打完，魏修将发射器放在地上，华丽转头。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这一幕，宛如电影镜头一般，深深的刻进了每一观众的脑海里。 ‘？？？？？’ ‘我尼玛！这是免费能看的东西吗？’ ‘战争大片！’ ‘不是，灭个火你都能装一波？’ ‘有点小帅！’ ‘帅管个屁用，火没灭啊！’ 魏修微微一笑：“让子弹飞一会儿。” 他伸出三个手指。 3——！ 2——！ 1——！ “灭！” 弹头在接触过火面积之后，延迟释放阻燃剂。 仅仅半秒钟的时间。 冒着蓝焰的电池瞬间熄火。 随后便是阵阵白烟飘出。 至此，已成艺术。 陈泽全身上下已经麻完了。 不是，凭什么他灭火能这么帅？ 帅我都不说啥了。 这把灭火器太强了！ 仅仅一个弹鼓，远距离误伤灭火，而且是最棘手的电池火灾。 正常情况下！ 这种火灾至少要四五个人用小型灭火器持续降温几分钟以上才能扑灭！ 因此，这种操作极为危险。 电池火灾过火十分迅猛。 一旦起火，短时局部的降温不会起作用，反而会引起爆炸或者引发毒气危险。 大多数车辆火灾，有效的处理手段不多。 现在不一样了。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这台设备的可行性特别高。 持续的发射灭火弹，能够最大限度的压制火灾。 延迟爆炸，可以让化学粉末分布的更均匀。 一发弹鼓之后。 电池所有的表面积实际上都已经被附了魔，没有氧化条件。 所以才会瞬时熄灭。 以目测来看，这台灭火设备的效率逆了天了，秒杀市面上任何的手持灭火器。 弹幕也完全折服了。 别看灭火器的造型很抽象，但效果拉满了。 魏修仿佛古希腊掌握火焰的神，狠狠的给所有人脸上滋了一泡。 ‘卧槽，真加特林灭火器啊。’ ‘不是说好的电池起火最难杀吗？’ ‘原则上是最难杀的，你架不住魏哥手里有原则。’ ‘理中客，电池的火灾由于成分复杂，燃烧特别快，但魏哥用了化学灭火剂大面积覆盖，属于对症下药了。’ ‘灭火我不懂，但刚才的画面太帅了！’ ‘我家就是电车，后备箱正好能放下这玩意儿。’‘ ‘魏哥别说了，我买！’ ‘上链接吧，求求主播了。’ 直播人气已经突破七万。 大部分新粉丝都不明所以，还以为这是放电影的直播间。 直到魏修从烟尘中走出来，帅气的脸庞出现在镜头之中。 “我看看昂。” “这么多人都想要？” “你们有新能源车嘛就要？” 陈泽彻底蚌埠住了：“哥！这是有没有车的问题吗？” “怎么了？老弟你对效果不满意？我再打一个基数的弹药？” “别！” 陈泽跪求了。 效果好归好。 但你这玩意儿太炸裂了。 知道的说这是消防直播间，不知道的还以为军火交易现场呢。 是！ 这玩意儿能有效针对新能源汽车火灾。 但汽车后备箱放这玩意儿不像话了。 那不就是车载机枪吗？ “哥！别演示了！” “咱下播吧！” 不下播，不好收场了。 七万人在线！ 性感主播，在线纵火。 这谁受得了？ 影响越大，后面越不好解释。 可魏修有些意犹未尽：“怎么就下播了，我这正得劲呢。” 陈泽：“我知道你得劲儿哥。” “但你那个小作坊太危险了。” “你这样，明天我约个时间，上门拜访你一下。” 陈泽心里想的明明白白的。 这两台所谓的消防设备，效果确实炸裂。 如果能放在专业人的手里，绝对事半功倍。 但可不兴上小黄车啊！ 这些事情，一定要和魏修当面商量。 另外。 魏修的店也是个问题。 汽油、棉被、电池…… 各种火源都有，保不齐还有什么玩意儿呢。 灭火你专不专业我不知道，但放火你很专业。 魏修闻言，心说也是。 刚才也只是展示了两个单兵消防设备，还没有完全展示。 剩下的设备，都需要专业的场地。 “也行，你要线下真实我的话，咱俩约在我们镇子西边吧。” “那儿有个矿坑。” “地方大，好施展。” 陈泽：“哥，我是约谈，不是真实……” “算了，你说啥就是啥吧，明天见。” “今天你可不要再播了。” 弹幕看着陈泽匆匆离去，都要笑不活了。 ‘6666！消防要线下真实你了。’ ‘讲道理，魏哥那个小作坊要是被查，底裤都得罚没。’ ‘好一场酣畅淋漓的消防知识科普，很多知识以奇怪的方式进入了我的脑海中。’ ‘卧槽，这么多人，是上热门了吗？’ ‘何止，就在首页推荐挂着，一进来就是。’ ‘不懂就问，这里是性感主播，在线放火的直播间吗？’ 因为场面太过炸裂，直播的热度仍然在攀升。 不少直播截屏流出，疯狂的在各种群内传播。 下了播的陈泽也意识到了问题，一路小跑来到了钱伟的办公室。 “队长，我……” 他还没张口。 钱伟喜笑颜开：“我刚收到几个朋友发的消息，说我们临阳消防火了，有这事儿吗？” 一句话。 给陈泽整不会了。 这都不敢寻思。 村通网的钱队长，都知道直播火了。 那就更别提网络上有多凶了！ 陈泽硬着头皮点头：“确实……” “火了好啊，粉丝不就来了吗？” 陈泽：“这个火，是字面意义的火。” 钱伟：？？ 第65章 你那是反面教材！ “我按照队长你的吩咐，和一个网红连麦。” “刚开始挺好的，他粉丝很多，流量也大。” “可是后来画风有些不对了。” 陈泽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队长描述。 你跟他说有人灭火，掏出了一把RPG。 不过瘾，又掏出一把加特林。 敢说，队长不一定敢信。 果不其然。 钱伟的脑门上写满了问号：“能有多不对？粉丝涨了不就行了？” “怎么跟您说呢……这个网红很抽象。” 钱伟：？？？ “他放火能力很强，消防水平也很高。” 陈泽越说越迷糊。 “总之，您明天跟我去见见就好了。” “他那里有两件设备，我觉得还挺好的。” “可以用在我们支队。” 钱伟听的是一头雾水。 哪儿跟哪儿啊这都是？ 不过听到陈泽约见的地点之后，他勉为其难答应。 原因无他。 他明天正好和吴向华科长要去一趟临阳镇，有公干，捎带脚的事儿。 正好看一看这个以一己之力让临阳消防涨粉4.6万的抽象男孩儿。 …… …… 第二天一早。 沈豹匆匆赶来，还带来了自己班上的几个战友。 “魏院士，人我给您找来了。” “这些都是复合型人才。” “能打炮，会开车，还能操作火箭弹。” 魏修闻言直瘪嘴：“说话咋这么脏呢，你就说军事技能过硬就得了。” “？？？” 沈豹无语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哥你心脏？ 魏修看了看被沈豹抓来的几个壮丁。 虽然都穿着便装，但精神头非常足，不丢份儿。 这就够了。 今天约了消防主播和消防队的领导一起看测试，需要一些辅助操作的人手。 有这几个军事素养过硬的助手，应该是没问题了。 于是一行人带着所有设备，浩浩荡荡的前往矿坑。 途中，魏修还忙里偷闲打开了直播。 “沈豹，你帮我拿着，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摄像。” 沈豹接过设备：“哥，你直播瘾真大啊。” 好家伙。 正经干活呢，都要开直播？ 舍不得小礼物是吧？ 但魏修振振有词：“昨天答应了观众的，另外也算帮临阳消防一个忙，他们不是想涨粉吗？” “……” 我看是你想涨粉吧？ 沈豹忍住了心里的牢骚。 和魏修相处这些天，他也多少摸清了一些魏修的习惯。 除了在他的工作室里待着，剩余的时间都在直播。 咱也不知道这直播有那么好玩吗？ 能挣值几个钱？ 接过镜头，沈豹看着直播间的人数，突然叫出了声。 “10万！？我嘞个乖！” 因为昨天的活整的太成功。 直播间早就有人在蹲守了。 ‘今天人好多啊。’ ‘都让一让，我是大学生，让我先看。’ ‘今天魏哥有团队了，鸟枪换炮了。’ ‘一百万粉的网红，有个团队很正常吧？’ ‘+1！昨天还上热门了。’ ‘请问这里是纵火犯的直播间吗？’ ‘纵火犯66666！’ ‘卧槽，今天的画质也有点顶啊。’ 魏修看着直播间的人气，也有些吃惊。 这些老六。 平常你喊他们，打死都不来。 一听要被临阳消防真实，各个定闹钟等在直播间。 “已经有眼尖的水友看出来了，今天不但准备了团队，还用了专业的摄像机直播。” 魏修煞有介事的介绍着今天的大阵仗。 沈豹还以为魏修在跟自己聊天，下意识搭茬：“那以前用什么直播？” “手机啊，画质不太行，续航也差，专业直播的话还是要台靠谱的设备。” 弹幕听着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你小子是不是接广子了？’ ‘这明明就是口播。’ ‘魏哥能接到广子，在座的诸位都有责任。’ 沈豹也是高强度的冲浪选手。 短视频的套路他可太懂了。 现在他算彻底明白了。 魏哥今天为什么煞有介事，而且故意提起设备这个事儿？ 那肯定是有商务。 想到这儿，沈豹是有眼力界的，福至心灵的问道：“魏哥，那你的旧设备呢？” 魏修：“给我爸了。” ？？？？ 弹幕当时就不会了。 不是，剧情不应该是放转转回收了吗？ 扔了什么鬼啊。 ‘噗哈哈哈哈！’ ‘害得是魏哥，搞抽象有一手的。’ ‘我好像发现宝藏主播了。’ ‘刚来，这里是什么直播间，为什么人气这么高？’ ‘主播有点小帅，颜值赛道现在这么赚钱吗？’ 三言两语间，魏修已经把直播间的氛围调动了起来，车队也来到了矿坑。 此时。 消防队的人早就等在了这里，并且有些不耐烦。 “你到底约没约好？”钱伟看看手表。 吴向华：“不是，咱们为啥要等个网红呢？今天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陈泽让两位领导稍安勿躁：“领导，你信我的，不虚此行。” 别的先不说。 单看到魏修改装出来的灭火器，两位领导的下巴就能掉在地上。 钱伟轻叹一口气：“我再给你五分钟，待会儿我跟吴科长还要见一位重要的领导。” “一定一定，他刚才回复说已经到了。” 正说话间。 魏修迎面走了过来。 “呀！钱队长、吴科长，来这么早？” 钱伟和吴向华看到魏修，立刻敬礼。 “您来的才早呢！” 此时此刻。 弹幕和陈泽的脸上都写满了问号。 ？？？？ ？？？？ “队长，你们认识？” 钱伟点头：“对，我不跟你说要见一位重要的领导……” 一言未毕，魏修做出禁声的手势：“嘘……低调。” 转头。 看向陈泽。 “老弟，就是你要真实我是吧？” 这次换钱伟和吴向华看不懂：“你俩也认识。” 陈泽脑子都快烧了：“对，这位就是我说的网红。” 钱伟：？？？ 吴向华：？？？ 合着我们要见的是同一个人？ 其实他俩都不算最懵逼的。 这个时候，直播间的观众彻底看不懂了。 ‘消防的领导来了。’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这两位消防的领导有点卑微呢？’ ‘被魏哥的气场吓到了吧？’ ‘不是，他刚说魏哥是领导？’ ‘听错了吧，你说魏哥是0我信，领导？？？’ 魏修站在上帝视角，掌握的信息比较全，因此也安之若素。 他指了指身后的摄像机。 “我平常会搞点兼职直播，记录生活，两位出镜不介意吧？” 钱伟摆摆手：“当然不介意，关键您这个直播是什么内容的。” “消防安全知识普及。”魏修看向陈泽。“这位小哥联系过我，我俩连麦很合得来的。” 陈泽：？？？ 你那是消防安全普及吗？ 你那是反面案例。 第66章 你限位器呢？ “哦，这样的话您随意播。” 钱伟心说一举两得。 人家魏院士又是专家，又是网红。 甭管人家的项目搞的怎么样，起码消防安全是科普了的。 “所以你们俩昨天主要的直播内容是……？” 面对支队长的提问。 陈泽刚要回答，魏修抢在他前面。 “主要就是给观众科普一下各种灭火器，以及常见的火情。” 陈泽：…… 钱伟：“好！那您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说完。 他转向镜头。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临阳消防支队的支队长钱伟。” “感谢大家支持我们的消防事业。” “今天我们将和魏先生一起，测试一些新的消防设备……” 看着钱伟自如的面对镜头，魏修暗竖大拇指。 不愧是一把手，镜头感还挺强。 不用介绍，自己就跟弹幕聊上了。 一旁的吴向华则不关心直播，更关心项目的测试。 “所以魏先生，灭火器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魏修点点头，朝远处挥手示意把车开过来。 他自己则煞有介事的继续介绍。 “昨天我们看了两种单兵式灭火器，反响很好。” “钱队长和吴科长没看到不要紧，有录播。” “今天主要给大家展示专业的大型设备。” “现在你们看到的，就是【85型牵引式灭火器】。” 话音落下。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场地中央。 不是，灭火器？ 灭火器搁哪儿呢？ 所有人都不知道是自己的耳朵坏了，还是眼睛拉稀了。 硕大的场地中央，只有一台皮卡车。 你别说灭火器了，连桶水都没有啊。 就在这时。 魏修款步上前，绕到车后。 大家这才发现。 皮卡车后方牵引着一架双管炮！！！ 这一瞬间，弹幕彻底炸了。 ‘卧槽，直接高能了？’ ‘昨天玩枪，今天玩炮？’ ‘6666太有节目了！’ ‘皮卡拉大炮，味道太足了！’ ‘还是tOyOta的皮卡，这个皮肤首先就对味儿了！’ 钱伟和吴向华的心情更是震撼。 他俩没有复习昨天的剧情，没有任何铺垫。 看着一架双管炮充当灭火器，人彻底傻了。 尤其是钱伟。 他是从集团军退役之后转到消防队的。 眼前这玩意儿，他可太懂了。 “魏先生……你管这个叫灭火器？” “这……这不就是……” “这是我军的85炮啊！” 当年钱伟在役的时候，这个型号的装备还是我军的主力。 你别说外貌了。 钱伟都能把参数倒着背出来。 魏修闻言，连连点头：“还是钱队长识货。” “这个灭火器确实是在85炮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 “但我做了改良。” “原来的炮是机械瞄准，误差比较大。” “我这门炮，加装了红外瞄准套件。” 说话间。 魏修按动炮身的开关。 随即，一束光线从瞄准部射出。 钱伟作为退伍军人，立刻就明白了所谓的红外瞄准套件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大号的红点瞄准镜。 但很快。 一个大大的问号就爬上了钱伟的脑门。 “道理我都懂。” “用炮发射战斗部灭火，确实不失为一个天才的想法。” “可是，您加装制导套件是什么意思？” 魏修一本正经：“打得准啊！” 钱伟：“我知道打得准！可这是灭火用的，要那么准干嘛？” 魏修沉思片刻：“我怕火跑了。” ？？？ ？？？ 弹幕顿时活跃了起来。 ‘我他妈要笑死。’ ‘怕火跑了可还行？’ ‘我还是没跟上剧情，不是说好的消防设备吗？怎么变大炮了？’ ‘神特么红外制导。’ ‘有没有一种可能，主包就是想单纯搞一门炮出来？’ ‘火灾来对狙啊，我大炮！’ 就在钱伟目瞪口呆的时候。 吴向华已经悄悄的摸到了这门大炮的身后。 对于男人来说。 任何一种能激发物体，发巨大声响的机械，都是有致命吸引的。 更何况他这个消防设备科的科长。 这些年。 他一直在研究类似的课题。 怎么样让灭火作业变得更高效？ 尤其是近些年，国内大型山火频发。 这种火灾更多的发生在偏远山区和深山老林当中。 因为交通的原因，大部分的救火设备都无法轻易的到达作业区域。 所以！ 远距离灭火设备的课题就一直是吴向华的心病。 想到这儿，吴向华迫不及待的了解这门炮的参数。 “魏先生，这个炮能打多远？” 没等魏修回答，钱伟直接抢答。 “85式双管高炮，最大射程26000米，最大射高22000米，有效射高20000米，初速1000米每秒，射速35发每分，口径100毫米。” 这些数字是刻在钱伟的DNA里的。 魏修听完都连连鼓掌。 “牛逼啊！钱队长，你对我的灭火器参数如此了如指掌。” “……” 钱伟母语是无语。 我那是对85炮了如指掌好吗？ 同时，他从魏修的话里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魏先生，你的意思是，你把这门炮改成灭火器，参数没有打折？” 按照机械逻辑，高炮发射灭火弹，不是不行。 只需要改个战斗部就好了。 关键是射程射高这些参数。 对于灭火作业来讲，两万米真的没必要。 可魏修点了点头：“不但没有打折，还有富余。” “我对弹头和膛线都做了加强。” “射高射速普遍都有提升。” 听到这话，钱伟不由自主的又在心中复述了一遍85炮的参数。 “我的天，两万多米的灭火炮？你这玩意儿灭什么火啊？” 85炮设计之初的目的，是打天上的飞机的。 这个射程和射高足以覆盖大部分歼击机和轰炸机的飞行高度。 魏修又对射程和指导做了改良。 如果有一个能够爆破的战斗部，眼前这玩意儿完全可以用来防空的！ 钱伟越往下想，越想不通。 “魏先生，炮射灭火弹，我能理解。” “但你这是高射炮啊。” “谁家的火在天上飞？” 之前也有一些支队用炮射灭火器做试验。 但人家都用的是小型的迫击炮，出去是抛物线形式的。 高射炮的弹道，是直线。 而且只能往天上飞，根本没不敢发用于消防作业。 可是听到这话的魏修抱起了胳膊，幽幽的看着钱伟。 “天空确实不会着火，但是谁说高射炮只能往天上打？” 言毕。 魏修挥挥手，让两个士兵动起手来。 那架双管炮立刻发出吱悠悠的响声。 不一会儿。 炮管由斜上的角度变成了与地面垂直。 就在这变化的一瞬间，钱伟脸上充满了惊恐：“不是！限位器呢！你这炮的限位器呢？” 高射炮，顾名思义，都是打高的。 因此存在一个限位器。 限制炮管的角度在10到87度之间。 无论怎么调整，炮口都是朝上的。 一旦拆除限位器，炮管的角度能扩大到-3度。 事已至此，弹幕也彻底沸腾了。 ‘66666！ ‘高炮放平，军事法庭！’ ‘魏哥你可太行了！高射炮改灭火器就算了，还不加限位器。’ ‘不懂就问，限位器是什么？’ ‘就这么跟你说吧，没有限位器，射程范围之内众生平等。’ 第67章 你还说威力不大？ “限位器我拆了啊。” 面对钱伟的质问，魏修理直气壮。 “不拆，我怎么瞄准？” “钱队长你也不要太紧张了。” “高炮放平，军事法庭。” “那是因为高炮的战斗不是高爆战斗部，威力大。” “我们这个就不一样了，是专用的灭火战斗部。” 钱伟细一琢磨，倒是也！ 高炮放平军事法庭，是因为不太人道。 高射炮的初速太快，用的又是高爆战斗部。 平射危害太大，敌我不分。 但如果用在消防上，换上没有威胁的灭火部，其实问题也不大。 顶多就是射的快一些而已，杀伤力是没有的。 想到这儿，钱伟松嘴了。 “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很抽象。” 魏修从车上取下一枚弹头：“没关系，你看我演示，演示完了你就不会觉得抽象了。” 言毕。 他将手中的灭火弹头交给战士，让他们把灭火器安置在特定位置。 之后。 他又亲率两个战士，准备好了火靶。 钱伟看着他们一顿折腾，尤其是看着那腾腾的火苗子，眉头紧皱在一起。 “魏先生，你这个火不太对劲吧？” 一般的火焰，都是是分层的。 有焰心、内焰、外焰。 而魏修点起来的这团火，似乎只有一个焰层。 魏修竖起大拇指：“钱队长好眼神！” “为了更好的验证灭火器的可靠性。” “我们用了特殊的可燃物，扑灭难度更大。” 钱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可燃物？” “白磷。” 话音落地。 三位来自消防的大男子汉虎躯一震。 我了个豆！ 他们可太清楚了。 白磷这玩意儿是最危险的化学物体。 燃点只有四十多度，稍微摩擦一下就能起火。 而且极难扑灭。 就算短时间内隔绝空气，看似灭了。 但只要一接触氧气，又会复燃。 白磷火灾是消防队最不容易遇到，也最不好解决的火灾。 而且白磷最常见的用途，是制作炸弹。 看着不远处熊熊燃烧的火焰。 陈泽又联想起了昨天魏修的表现，真是服了这个老六了。 “魏哥，你搁哪儿你弄来这么多白磷？太危险了。” 魏修摊摊手：“我一专业的消防安全业余爱好者，家中有点白磷很合理吧？” ‘核理！’ ‘太核理了！’ 弹幕听到85炮属于一般激动。 但他们听到魏修准备了致死量的白磷，瞬间热闹起来了。 ‘笑死，什么是专业的业余爱好者？’ ‘纵火天才家里有点白磷怎么了？’ ‘讲道理，魏哥家里可能没白糖，但白磷多得是！’ ‘卧槽，这火也太大了，能扑灭吗？’ ‘百度过了，白磷号称扑不灭的火焰。’ 事已至此。 钱伟算是明白了，这小子真抽象！ 万幸。 这个矿坑足够偏僻，可燃物也不多，火势可控。 “标靶就位！” “炮手就位！” “炮仗就位！” “请指示。” 三点一线。 所有参与测试的战士纪律严明，各自并汇报。 魏修满意的点头，拿出了对讲机。 “请消防队的几位领导往后退一下。” “其他无关人员也撤离到一公里以外！” 说完。 其他不参与测试的人员都纷纷往后撤。 钱伟他们也在后退，但心里全都是疑问。 不是，你拿炮灭火，威力确实大。 但撤离到一公里以外，有必要吗？ 85炮这玩意儿用正经的高爆战斗部，杀伤范围也就十几米。 一般情况下躲个百米远，就已经很安全了。 你现在让我们退到一公里以外？ 况且，你装的是灭火弹啊！ 没等钱伟说出自己的疑问。 魏修拿起了对讲机。 “炮长听我指挥！” 他拿着手中的红外仪器，观察着远处的火点，将火点置于屏幕正中央。 “射向254！射角7！” “间接瞄准！” “基准炮，一发装填，准备！” ？？？？ 看着魏修在前线镇定指挥的样子，钱伟直呼专业！ 这哪里是灭火作业？ 眼前站着的分明就是个炮兵营长啊！ 一旁的吴向华不懂就问：“队长，间接瞄准是什么意思，不直接瞄火点吗？” 钱伟懵懂的摇头：“我也不知道……” 按理说。 这个距离之下，直接机瞄，都大差不差。 反正是灭火，只要大概位置对上了，准不准无所谓的。 甚至他都觉得这一套专业的炮兵术语也没有必要。 不等钱伟弄明白。 魏修大声发令：“射击！！” 一声令下。 炮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攒出！ 整个炮阵地都笼罩在尾焰之中，遮天蔽日。 巨大的声浪传播将近一公里到达观众的耳朵，仍然威力骇人。 不少人都感觉自己耳鸣了。 而钱伟来不及捂耳朵，因为他的目光全在炮弹上。 就在发射前一秒。 当过炮兵的他敏锐的发现，射角过高！ 根本没瞄准。 炮弹不会飞向火靶，而是会飞向火靶十米的高空。 误差太大了！ 刚才嗷嗷说了老半天，你这炮又是红外，又是制导的。 结果你瞄了那么偏的地方！ 除了口令专业，啥也不是。 你要是这么打炮，还要啥高端瞄具啊。 这和盲打有啥区别！ 无数思绪在钱伟的心中闪过，但其实也是弹指一挥间。 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 炮弹确如他所料，来到了火靶上方十米的高度。 轰—————！！！ 一声巨响。 小型蘑菇云升腾！ 也就是几微秒的时间。 蘑菇云周围的气浪以环形向周围扩散！ 紧接着！ 现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这股气浪的存在。 脸部表情被动的扭曲！ “卧槽！” 钱伟差点被掀翻在地上，下意识的大喊一声。 这特么哪里是灭火弹？ 这特么的是核弹！ 爆炸那一瞬间，整个大地都在颤动！ 又是蘑菇云，又是地震。 你还说你这战斗部威力不强？ “魏先生，这不对吧！” “就这个爆炸当量，已经足以造成小型地震了！” “这是正经灭火弹吗？” 魏修言之凿凿：“是啊。” “不是，关键你还打高了，没灭火啊！” 弹着点在标靶上方。 气浪虽然影响了一下火势，但并没有完全扑灭。 标靶上的火苗仍然在熊熊燃烧！ 但魏修胸有成竹，说出了自己的座右铭：“让炮弹再炸一会儿。” 刚说完。 突然间！ 现场所有人都感觉到身边的气流在搅动，朝着炮弹爆炸的地方涌动！ 片刻！ 无数气流汇集在一处，形成大风，四面八方的朝着火焰而去。 整个场地都在狂风呼啸，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就在这一片慌乱之中，火焰悄然熄灭…… 钱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什…什么鬼？” 第68章 首颗民用云爆弹 “钱队长，你是专业的消防人士。” “你应该知道灭火的基本原理吧。” 面对钱伟的反问。 魏修反客为主，抛出了专业的问题。 钱伟这才回过神来：“知道，消灭氧化条件，可是你这蘑菇云和气浪是什么鬼啊！？” 灭火的基本原理我当然知道了。 下策降温。 中策杜绝可燃物。 上策隔绝氧气。 但你这灭火弹我根本看不懂！ 既没有接触火点，也没有降温。 火焰凭什么就灭了？ “我这枚炮弹装的是高能燃料，里头有一根延时引信。” “炮弹到达指定位置，先产生小范围的爆炸。” “将炮弹中所带的燃料和空气充分混合。” “紧接着延时引信起爆，空气燃料瞬间爆炸。” 陈泽感觉自己要长脑子了，根本没听懂，举手问道。 “这和灭火有什么关系？这不就是纯爆炸吗？” 你搁这叭叭解释一通。 压根也没提降温，也没提隔绝氧气啊。 魏修无奈瘪嘴，再次细致解释。 “空气燃料爆炸，是不是需要氧气？” 陈泽点头：“嗯呐。” “那我用点燃空气燃料，形成爆炸，是不是消耗了大气层的中的氧气。” 陈泽再次点头：“嗯呐。” “所以我把氧气用光了，火灾是不是就没有氧气了？” “诶……我擦！还真是！” 叮——！ 陈泽福至心灵。 你别说，魏哥一解释，一切全通了。 燃烧的必要条件是氧气。 所以魏哥用空气燃料，消耗光了附近大气中的所有氧气。 让正经的火灾没有氧气可用。 这样，火灾自然而然就灭了。 回想刚才的画面，确实是这样。 第一次起爆之后，火灾并没有熄灭。 而第二次起爆，附近的氧气被吸干，形成了真空。 此时火焰才熄灭。 随即周围的空气涌向真空部位，汇集成气流形成了大风。 “妈呀！魏哥！你真是这个世界上一顶一的天才！” 陈泽忍不住开始鼓掌了！ 虚假的灭火器：喷洒粉末水剂，隔绝氧气！ 真正的灭火器：直接消灭氧气！ “魏哥，你这个路子之前没有人用过，太绝了！” “要不你申请个专利呢？” “这种方法实在是太有效了！” “我估计国际上都是首创……” 陈泽激动的一批，狂吹彩虹屁。 可就在这时。 钱伟拉住了他。 “你是啥也不知道，就知道瞎嗷嗷叫！” 陈泽一脸懵：“咋了？人这个方案不高效吗？” 钱伟：“高效！” “咱们消防领域也没见有人用过这个方案啊！” 钱伟：“确实没人用！” “那不就是首创吗？” 钱伟语重心长。 “消防领域确实没人用过，但不是首创。” “空气燃料…” “瞬间爆炸…” “消耗氧气…”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它叫云爆弹？？” 钱伟说完，转头看向魏修。 “你拿云爆弹灭火，我滴妈，你咋想的啊？” 作为一名退伍军人。 钱伟一开始和陈泽是一样的想法。 这个路线有点东西！ 但很快，他醒悟。 这他娘的不就是亚核武器云爆弹吗？ 就这玩意儿。 正经的正规军用之前都要考虑一下影响，不到万不得已不敢用。 结果你拿来灭火？ 魏修煞有介事的记录了刚才的数据，觉得很满意：“你就说行不行吧！” “刑！你可太刑了！” 魏修以为在夸他，很得劲儿，叭叭一顿解释。 “刚才打的是一发教练弹，装药量是实弹的十分之一。” “如果用正经的实弹，燃爆面积应该能超过一公里。” “也就是说，只要一颗弹头，就能涵盖一公里范围的过火面积。” “没有什么火灾，是一颗蘑菇云灭不了的。” 你听听！ 你听听！ 钱伟彻底蚌埠住了！ 这说的都是人话吗？ 我承认。 你一颗弹头打过去，一公里内不会有氧气，也就不会有火灾。 但这一公里内的其他生物你不管了啊？ 云爆弹这玩意儿正中央的高温至少2500度！ 火灭完，寸草不生了都！ 此刻，直播间也都陷入了震惧之中。 不是，魏哥！ 你一百万粉丝的博主，整两千万粉丝的活儿？ ‘卧槽！啥意思，刚才我看到了什么？’ ‘云爆弹什么鬼？’ ‘恭喜在座的八万网友，你们刚刚见证了我国首颗民用云爆弹的试爆，试爆取得了圆满成功！’ ‘神特么民用云爆弹！’ ‘讲道理，魏哥说的没错，火确实灭了！’ ‘不但火灭了，刚才那块地方物理性灭活了。’ ‘主包，请问这个灭火器哪里有卖的，我有个朋友想买，很急！’ 此时此刻。 矿坑的最中央已经被熏成了一片焦黑。 用来盛放白磷的汽油桶，也被高温烧灼成了铁水，再次凝固在地上。 钢铁尚且如此，其他物体就更别提。 钱伟走上上面，用脚步丈量着爆炸范围，想要印证这颗云爆弹的参数。 “魏先生，你这颗教练弹爆炸范围是多少来着？” “大约200米吧。” 钱伟眉头一皱：“不对吧，我步测，至少400米起步了。” “那就对了，我这爆炸范围200米，还有200米的误差，一共400米！” 一句话。 给钱伟整不会了！ 你是地球人吗？ 哪有这样算误差的？ “你直接说你400米的爆炸范围不行吗？” 魏修：“你看，说400米，你又不乐意了。” 钱伟：“我当然不乐意了，你起爆一颗四百米的云爆弹，地震都有了，我必须得往上面汇报。” 谁能想到，测试个灭火弹。 不是蘑菇云，就是地震的！ 要是不给上级赶紧报备一下，上级还以为他们搁这核试验呢。 获得云爆弹的数据之后，钱伟怀揣着忐忑的心，拨通了应急管理局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比钱伟还要着急。 “喂！钱队长，有人目击你辖区临阳镇发生巨大爆炸，不排除是武器级爆炸！” “我已经通知了军方赶过来去了，应急管理局也启动预案了。” “你就近先维持秩序，不要轻举妄动……” 没等对面说完，钱伟打断道。 “局长，稍安勿躁，刚才的爆炸是因为我们正在测试灭火器。” “……” “……” “……” 电话如同断线了一般。 五秒之后。 话筒另一头怒吼。 “什么灭火器能整出这动劲？！！地震局都拉警报了你知道吗！！” 第69章 空间不大 “张部长，感觉到地震了吗？” 越野车疾驰在高速上，一路奔向临阳镇。 坐在副驾的张明瑞回头看了眼首长，觉得他太敏感了。 “应该是刚才路不好，颠的吧。” 听到这话。 黄瀚才打消疑虑，随即再次强调。 “以后魏修来我军区啊，前后门上锁，要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张明瑞微微一笑：“过分了，首长。” “不过分！一点儿都不过分！” 黄瀚有苦说不出啊。 刚给他一本刑法，让他老老实实搞科研。 他可好。 转头就开始当强盗了。 好家伙。 魏修来军区溜达一圈，合成营改步兵了。 这谁受得了？ “这趟去找他，咱俩要统一阵线，把那些装备要回来，红脸白脸知道吗？” “知道…” 张明瑞硬着头皮点头，心里可全是牢骚。 以前还行，唱唱红脸白脸，把装备要回来就得了。 可现在。 人家魏修是正经八百的院士，是202的心腹，跟亲儿子似的。 咱现在跟人家唱红脸白脸，你猜人家理我们不？ 就在这时，坐在黄瀚身边的警卫员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简短交流之后。 警卫员的面色有些凝重。 黄瀚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样：“怎么了？” “首长，省应急管理厅通报，刚刚临阳镇发生1.5级地震。” “卧槽！” 黄瀚还没回应，张明瑞先惊呆了。 不愧是首长。 说有地震就有地震，言出法随了直接。 黄瀚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倒是更放心了一些。 毕竟1.5级的地震不算大，几乎造不成什么危害。 “确认了就好，小震没事的。” 警卫员：“可应急管理厅请求我们战区出动……” “？？？？” 黄瀚有些搞不懂了。 遇到地震，军队出动是应该的。 但才1.5级啊。 就这个震级，根本造不成伤害的。 “为什么？” 警卫员：“应急管理厅说震源深度为0。” 一言至此，黄瀚沉默了。 0！？ 顾名思义，地震发生在地表。 “啥意思？人为的地震吗？” 警卫员：“嗯，他们说最近临阳镇也没有矿山爆破作业，考虑…” “考虑什么！？” 警卫员：“考虑临阳镇境内可能存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 黄瀚当时就通了！ 不用考虑！ 绝对是！ 别人不知道，他可太清楚了。 临阳镇是魏修的老家。 但凡这里出一点问题，用脚指甲想都知道。 魏修在作妖。 黄瀚细思极恐：“不是，张明瑞，你给他战斗部了？” 张部长赶忙甩锅：“没有！他只借了装备，一颗弹药都没带！况且，我就算借给他弹药了，这动静是常规弹药能整出来的吗？” 话音落下。 俩人的后脖颈都有些发凉。 乖乖！ 1.5级的地震？ 这货到底在搞什么项目？ 手搓核弹吗我天！ 想到这儿，黄瀚看向驾驶员：“拉警报超速开！去晚了啥也赶不上了！” …… …… 矿坑。 应急管理厅的王钊和厅长率先赶到。 他的身后还带着应急救援的一大堆人马。 有防化科的、人防办的、省消防队的，几乎是摆出了救灾的架势。 但听到钱伟的解释之后，风尘仆仆赶来的众人全都绷不住了。 “灭火器？” 王钊和感觉在听外语。 “钱伟你说的是汉语吗？” “你这是灭火还是放火？” 好家伙！ 你不说，我还以为哪个工业区爆炸了呢？ 可这个时候的钱伟已经完全回过神了，并且对魏修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向王厅长疯狂安利。 “厅长，虽然听起来很离谱。” “但我和吴科长全程观看了演示。” “魏先生用云爆弹灭火的思路，的确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选择。” “首先，覆盖范围广！” “其次，灭火效率极高，没有复燃风险。” “最重要的是，可以远程精准发射！” “这三个优点结合在一起，可以有效对付工业区和大型的山林火灾。” 钱伟转业之后，是一路从基层爬上来的。 参加过不少的救援活动。 让他最刻骨铭心的，就是隔壁市港区的大火。 硝化棉因为高温产生自燃，引爆了周围的仓库。 数以万计的危化物品或爆炸，或燃烧，整整持续了三天。 期间有不少消防战士也因此失去了生命。 面对这种火灾，常规的灭火方式完全无法满足。 钱伟作为曾经亲临一线的作战人员，太懂那种束手无措的痛苦了。 可现在。 魏修用云爆弹灭火的思路，无限贴合这种火情。 工业区的火灾燃爆迅速，一旦燃烧则无法熄灭，而且范围广大。 这些痛点，都精准的打在了云爆弹灭火的优点上。 试想一下，如果当时有这种设备。 差不多五发炮弹，就能够解决一个港区的火灾问题。 “开什么玩笑！” 王钊和在听完钱伟的讲述之后，并不买账。 “工业火灾和林区火灾用这个灭？” “灭完寸草不生，那地儿还要吗？” 说完。 王钊和上前，抚摸着那架双管高射炮。 虽然钱伟提出的用途有待商榷，但逻辑他明白。 “不过……这玩意儿要是能用在油田火灾上，估计是一把利器。” “魏修是哪一位？” 人群中，魏修懵逼上前：“我是。” “你这个项目，有把握量产吗？” 魏修点点头：“当然，技术上没什么瓶颈。” 王钊和虽然对他们私自进行测试有些不满。 但听完事件的经过，他对灭火炮的效果没有任何怀疑。 因为魏修的研发逻辑是通的，而且有些天才。 如果能够对项目加以约束和规范。 这门炮确实会像钱伟所说的一样，成为消防队的神器。 “你这个炮路线是没问题的。” “但当量太大。” “刚才爆炸的时候，整个城区都听到响动了。” “如果你能改良这方面的问题，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推荐你去特种消防设备厂当一个工程师。” 钱伟立刻阻挠：“厅长，这不合适吧？” “有啥不合适的，小伙子有能力，破格提拔一下怎么了？” 正说话间。 一辆绿色的越野车疾驰而来，停在了所有人的脸上。 消防口的所有人看到黄瀚肩上的军衔，表情都有些凝固。 尤其是王钊和。 他确实是向军队求援来着，希望出动相关力量，查明这次爆炸。 可他万万没想到，军队派了一位将军过来。 “首长好！” “首长好！” “……” 黄瀚并没有在一声声首长中，迷失自我，而是直接走向了魏修。 “魏修啊魏修！你在干嘛！？” 魏修指了指王钊和：“没什么，王厅长说要提拔我。” 王钊和立刻敬礼：“首长好，我是应急管理厅的王钊和……” 还没介绍完，只见首长脸上满是问号。 “你！？提拔他？” 那语气仿佛在说——就你？ 王钊和：“嗯呐，我看这小伙子挺灵的，我寻思……” 黄瀚真是服了。 “你没这个资格，甚至连我都没这个资格！” “再说了！” “这小子在往上提拔的空间也不大了！” 第70章 新能源炮 不是针对你。 也没有人身攻击的意思。 你算老几啊？ 黄瀚白眼都要翻上天去了。 他也无心和地方上的人说太多，转过头看向魏修。 “我听说你搁这搞人工地震呢？” 魏修连连摆手：“别污蔑我啊，我搁这搞科研呢，正经八百的保障民生。” “你的科研是好道上来的吗？”黄瀚也无力吐槽了，目光灼灼的问道。“我的装备呢，是不是该还我了？” “那当然。” 魏修看到黄瀚的那一刻，就知道他为什么而来。 不怕，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他转手一指王钊和。 “但现在有个问题。” “王厅长准备征用你的装备去消防口。” “你们协调一下吧。” ？？？ ？？？ 不是？ 我的炮兵装备，你征用去消防口？ 怎么说？ 现在应急管理厅都有战斗任务了？ 黄瀚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钊和更懵逼了。 咱先不说装备是咋回事。 为什么？ 为什么麒麟战区的参谋长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毕恭毕敬？ 参谋长，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弹幕上也看出了端倪。 ‘不对劲啊，为什么职位越高，越跟魏哥关系好？’ ‘鬼鬼！魏哥有人脉啊。’ ‘锤子人脉，你看军衔！’ ‘魏哥是正儿八经的握着龙脉了。’ ‘卧槽，我以前发了那么多弹幕骂他。’ ‘那你完了，看魏哥和这位参谋长的关系，你高低得判个死缓。’ ‘？？？？？’ 弹幕上激动的讨论着魏修的背景。 而矿坑里的人的互相解释，补足了剧情。 黄瀚看着那台无比熟悉的85炮，眼里写着一万个不相信。 “这玩意儿还能用来灭火？” 魏修：“当然，刚才钱队长和王厅长论证了，他们觉得这玩意儿用在油田火灾，特别合适。” 王钊和站出来解释：“是这样的，我们认为这种消耗氧化剂的手段，在控制石油天然之类的大火方面有卓越的成效。” 这话倒也不是王钊和的结论。 而是消防业界多年来通过实践得出的经验。 因为油田大多数处于荒漠，人烟稀少。 但天然气和油井又极其容易发生自燃，一旦起火，难以扑灭。 所以灭绝氧化条件这个方法就显得极其有效了。 听着几个专业人士的解释，黄瀚觉得自己这套85炮十有八九是带不回去了。 不过85炮，问题倒不大。 因为这是老装备了，很多部队都已经退役了。 退役之后，装备了还得想办法处理。 现在可倒好，魏修直接给找到了处理的方法。 如果消防口真愿意要，部队有成批量的85炮能下放给他们。 “道理我大概懂了，原理就是用炮射的方式，把灭火弹打出去对吧？”黄瀚若有所思。 钱伟：“报告首长，是的！” “那灭火效果怎么样，全凭你们定了。” 你说灭火炮，那我很陌生。 但你说85炮，那我可太熟悉了。 这老家伙的优点和缺点并存。 装弹速度慢。 体型巨大需要大马力牵引。 瞄准和射击需要多人操作。 这些缺点黄瀚数都数不过来。 “一般的缺点我都不说了，毕竟你们消防口强度小，克服一下就好了。 “关键是，你们用这玩意灭火。” “动静是不是太大了？” 一语致死。 消防口的领导突然沉默了。 刚才光顾着兴奋了，忘了看缺点。 还是人家军区首长清醒，一言点破重点。 这门灭火炮哪儿哪儿都好，就是体型大，动静也大。 刚才一发试射，地震局都惊动了，确实也不太合适。 可就在这时。 魏修的耳朵根子竖了起来。 听到说动静大，他迫不及待的站了出来。 “首长，有动静小的啊！” “传统炮毕竟是用火药做发射部，声音是无法避免的。” “我在搞这个项目的时候，也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所以我还搞了一版长射程高度静音的灭火器。” “要不要看一看？” 一言至此。 几位消防口领导被钓成翘嘴了。 钱伟第一个反应过来：“静音？能有多静音？像狙击枪？” 但凡提到静音，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消音手枪之类的东西。 枪的口径越大，静音的难度越大。 现在咱们聊的可是炮啊。 炮这玩意儿怎么静音？ 魏修闻言伸出大拇指。 “钱队长猜的很准！” “这一版灭火器精度极高。” “高度静音！” “所以和远程狙击枪有异曲同工之妙。” “沈豹，拿过来吧！” 魏修一声令下，警卫员立刻动了起来。 到了这一路，其他几位领导都已经伸长了脖子去看。 灭火——狙？？ 讲道理。 在认识魏修之前，他们不会把这三个字组合在一起。 但是魏修真有点天马行空在里头。 他搞出来的装备，都不能以常理来度量。 管他是灭火炮，还是灭火狙。 只要好用就行。 片刻之后。 又一辆皮卡车开进场地。 拖车钩上拖着一门体型比85炮还巨大的火炮。 “各位请上眼，单兵远程静音灭火狙！” ？？？？ ？？？？ ？？？？ 所有人的脑门上都写着问号！ 不是，你对狙和炮，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黄瀚早就猜到了，一个劲儿的摇头：“魏修，你管这玩意儿叫狙？” “没错啊，精度准，口径大，还静音，叫狙很合理吧？” “……” 这小子扔进火化炉里烧三天，出来嘴还是硬的。 黄瀚懒得搭理他，转头看向所谓的“狙”。 首先可以确定一点，这应该不是从军区借出去的装备。 因为军区的制式装备，就没有这么怪的。 说是炮。 但后尾还拖着一个笨重的尾箱。 黄瀚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用途：“这是什么？弹箱吗？” 魏修拍拍尾箱，得意的介绍。 “传统火炮用火药产生推力，从而给炮弹提供动力。” “我们这个就不一样了，使用的是电推力。” “发射时不会产生烟雾和爆炸。” “节能又环保，静音且隐蔽。” “也算是新能源炮了。” 第71章 无视一切防御？ “首先！我一消防队，要那么静音，要那么隐蔽——” “干嘛？” 王钊和已经忍了很久了。 不吐槽不快。 听魏修的意思，这款灭火器最大的卖点就是静音。 可有什么用？ 魏修真诚解释道：“你们刚才嫌云爆弹动静太大的。” 钱伟忍不住：“云爆弹确实动静大了，但你完全静音也不像话。” 我说动静大。 意思是你别整地震了。 结果你来一个完全静音。 钱伟都想不通这个卖点的应用领域在哪里。 魏修则是振振有词：“你们可以打火灾一个措手不及啊！” 听到这话。 弹幕笑不活了。 ‘偷袭火灾，6666！’ ‘原以为军区领导来了，魏哥会克制，没想到他彻底放飞自我了。’ ‘他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的说瞎话的？’ ‘怕火跑了是吧？’ ‘讲道理，我都想不通这灭火器是什么原理。’ ‘既要发射，又要静音，加消音器吗？’ 王钊和也跟弹幕的水友一样，脸上写满了问号。 “我还有一个问题，新能源炮是什么原理？” 魏修脱口而出：“就是插电啊。” “新能源的好处太多了。” “首先它环保，不燃烧不爆炸，不会产生气体。” “其次它节能，充电两小时，灭火五分钟。” “最后，他动力足啊。” “新能源的小汽车你们你开过吧，加速嘎嘎快……” 王钊和立马拦住了魏修：“你等等吧！” 他是第一次见到魏修，也不太熟悉。 没成想。 这小子的嘴是上发条的。 叭叭说个没完。 关键你说到点子上也行，你说的这都不搭噶啊。 “新能源车的好处我当然知道，可你这是新能源炮啊，能一样吗？” “咋不一样？” 魏修再次拍拍供电箱。 “这块儿是不是有个开关？” 众人点头：“嗯啊。” “打开开关，电力就进入了储能装置，很合理吧？” 众人：“嗯啊。” “储能完毕，红灯亮起，这就表示能工作了。” “电能会进入到线圈之中，然后电磁场产生安倍力。” “从而推进灭火战斗部。” “新能源炮！” “很难理解吗？” 魏修一句反问，给所有人整不会了。 不吹比！ 真的很难理解！ 一些低阶军官CpU都快干爆了。 浅薄的知识储备不足以支撑他们理解魏修所说的原理。 啥就线圈了？ 安倍力又是啥？ 灭火战斗部凭什么就飞出去了？ 正当大家迷糊的时候，黄瀚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等会！” “你这玩意儿……” “电磁炮！你这是电磁炮啊我的祖宗！” “你攻克电磁轨道炮了？” 别人不知道。 黄瀚作为战区主官，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不就是电磁轨道炮的原理吗？ 先用电充能，再将巨大的能源一次性释放，形成电磁场，利用互斥力发射炮弹！ 这个要不是电磁轨道炮，我当场吃！ 作为近些年来，军武界最受人瞩目的技术。 电磁轨道炮和航母、战斗机一样，动不动就被人拉出来说一说。 可人家航母和战斗机，都是有切实成果的。 一代更比一代强。 只有电磁炮，永远都在原地踏步。 原因无他。 技术难度太高，主要是材料学方面的桎梏。 这项技术已经提出来十几年了，但仍然没有大规模量产的迹象。 也只是在最近这段时间。 圈子里盛传有海军舰艇在测试电磁炮技术，但没有正面印证。 所以无论如何。 电磁轨道炮要么不存在，要么就处于高度保密的尖端科技之中。 “小同志，这我就要批评你了。” “年轻人，还是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 “不要老是蹭热度，博眼球。” 王钊和对魏修的解释充满了怀疑。 毕竟最高端的技术，不能在你这里攻克了吧？ 事实上。 科技圈里总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八字没一撇，先拿出来蹭，骗经费。 与此同时。 直播间里也全都是质疑。 ‘我以为新能源炮是用电池的，结果你说是电磁炮？’ ‘典中典，魏哥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有没有懂哥解释一下，电磁炮技术有多难？’ ‘懂哥不请自来，以目前学界的普遍认知看，理论上可能，大规模应用还需时间。’ ‘主要限制的部分在储能的材料缺陷方面。’ ‘材料学这玩意儿就跟炼丹一样，运气好了立马就有，运气不好且得等几十年。’ ‘课代表总结：魏哥攻克电磁炮的难度=在喜马拉雅山上贴瓷砖。’ 直播间里的老粉都不带信的，更别说新粉了。 第一次观看直播的观众，都以为他在吹牛蹭热度。 魏修也没有言之凿凿，开始装傻。 “什么电磁不电磁的，我不太懂。” “但我这就是个插电的炮。” “插上给你们看一下，你们就明白了。” 说完。 魏修转头看向沈豹。 “你带人把线接上，开始储能！” “是！” 在众目睽睽之下。 沈豹从一旁的卡车上推下一盘高压线缆，慢慢展开。 一头连接在了灭火器后方的供电箱上。 另一头则向着远方无限延展。 直至消失在视野尽头。 王钊和看着这比手臂还粗的线缆，脸上写满了问号：“现充电？” 魏修点头：“嗯呐，还好这里矿山的供电系统还在，没有拆，充电方便的。” “不是，你这么粗的电缆，有必要吗？” 魏修再次点头：“有必要的，矿山的供电系统功率很大的。” “你等会儿！你这玩意儿直连矿山供电系统！？” 王钊和听傻了。 他当然知道矿山的耗电量大！ 因为测试场地在矿坑里，线路是按照能够运行超大型选矿设备设计的。 一天的耗电量。 估计能赶上好几个小区的生活用电了。 “也就是，你这个灭火器的耗电量和开矿差不多？” 魏修一辆清澈点点头：“是啊，这门炮的射程在200公里，膛口速度超过音速，所以需要的能量很多，这是初中物理啊。” ？？？ ？？？ 王钊和心中如同乱麻一般！ 能量守恒我知道！ 关键你整这么大能量干嘛？ 突然！ 一直默不作声的黄瀚发话了。 “等会，膛口速度超音速的意思是……你这玩意儿能无视一切防御？” 第72章 谁都能给，就是不给我是吧？ 速度越大，物体的势能越大。 这对于常年研究作战的黄瀚来说，是基本常识。 一门武器的击发速度如果超过音速。 无论弹头市是什么材质，射程之内都是无视防御的。 哪怕是一根针，加速度能无限大，也是超级大杀器。 魏修点点头：“参谋长说的不错，这也是初中物理。” “我不管什么物理，你告诉我，你一灭火器，要有穿甲功能？” 魏修抬头想了想：“我这不是怕火灾顽固抵抗嘛~” 越说越离谱。 又是电磁炮，又是无视防御的绝对速度。 消防口的领导咋就那么不信呢？ 王钊和有些抬杠的意思了：“小同志，话说出来了，你也主动要测试，我们可没逼你。” “当然，我是自愿的。” “那好。”王钊和决定把杠抬到底。“那我让我的人亲自给你准备靶子。” “不用了，这个强度的灭火器，一般的标靶不管用的。” 说着。 魏修指了指不远处的矿山。 这里原本是矿区，经过开采之后形成一个深坑。 三面都是巨大的高山，被削成了平面。 矿山停止开采之后，正在做山体恢复，准备退还为林地。 “我们就把矿山当做靶子好了，也好疏散一些。” 王钊和点头：“行！钱队长，你把无关人员疏散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灭火器到底是咋回事儿。” …… 三分钟后。 对讲机来报。 “报告队长，疏散完毕！山上确认没有逗留人员。” 钱伟：“好，你也下来吧，注意安全。” 同时。 沈豹已经带着已经在炮边就位。 魏修还在卖力的介绍：“这个炮的优点是易于操控。” “像这样，只有两个按键。” “绿色代表充能，红色代表发射。” “现在红色已经亮起，意味着充能完成，可以发射。” 王钊和静静看着他装逼：“既然准备好了，射吧。” “好的！” 魏修点点头，示意沈豹按下发射按钮。 BIU——！ 随着炮身的一阵抽搐。 一颗炮弹脱膛而出。 没有烟雾，也没有声音。 耳朵比较灵敏的，还能听到微弱的电流线圈共鸣。 耳朵差一点的，只能听到风声。 甚至！ 一些正在开小差看向别处的人，压根就不知炮弹已经发射了。 可这一刻！ 声音越小，事情越大。 黄瀚的喉结微微一紧。 静音！快速！ 毫无疑问，这门炮是具备电磁炮的属性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技术，能做到这样击发战斗部。 除非…… 魏修真的攻克了电磁轨道炮技术？ 下一秒！ 轰！！！ 巨大的声响传出。 炮弹在接触到山体的那一刹那，山体出现一个十多米的空洞。 紧接着整座山体开始崩坏。 别说靶点了，四十几米高的山体原地消失。 矿场顿时笼罩在满天尘土之中，就像是有人气爆了几百吨炸药一样。 所有人紧紧的捂住口鼻，但他们的内心是震撼的！ 我滴麻！ 这能是灭火器的动静吗？ 一座山被炸平了！？ 要知道，像这样巨大的山体。 几十台挖掘机同时作业，没十天半个月挖不平的。 此时此刻。 王钊和开始感到庆幸！ 幸亏把靶点设置在荒无人烟的矿山上，但凡设置在平地上，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从眼前的惨相看，魏修绝对没有说谎。 常规的弹药，绝对无法在静音的情况下制造如此大的杀伤。 过了许久，烟尘才稍稍散去。 魏也得以正常呼吸。 “怎么样，火靶灭了吧？” ？？？？ ？？？？ 此言一出。 弹幕的【？】键快要抠烂了。 ‘不是哥们儿，现在是关心火靶的时候吗？’ ‘就一个汽油桶，谁知道埋到哪儿了？’ ‘我严重怀疑你就是想炸山。’ ‘妈耶，这是免费能看到的画面吗？’ ‘真·静音，真·破防，魏哥诚不欺我。’ 即便是世界上最挑剔的键盘侠，此刻也不再抬杠了。 魏修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全部都实现了。 王钊和的脸色也从怀疑立刻变成了震惊。 紧接着是疑问。 接下来就是满脸的便宜了。 “小同志！我收回我之前的对你的所有质疑，你是真的——真的—真的掰！” 王钊和用尽洪荒之力，终于把那个脏字憋回去了。 毫无疑问。 这个灭火器是是卓有成效的。 第一，射程远。 消防队站在一个山头，就能解决另一个山头的火情。 第二，确实静音，还易于操作。 整台灭火器只需要皮卡车牵引，就可以完成作业。 极端情况下，一个司机一辆车，就能管一大片火场。 最重要的是。 这台灭火器的推力足够大。 就从山体的崩坏程度判断，刚才魏修所说的初速参数绝对没有夸大。 巨大的初速，意味着炮弹的战斗部可以无限加重。 刚才发射的也仅仅是一枚教练弹。 如果遇到极端火情，就可以无限增加战斗部灭火粉剂的含量。 几百公斤不够用？ 那上个几吨，估计也是没问题的。 灭火的效率直接没有了上限。 想到这儿，王钊和喜出望外：“我觉着吧，我们一线消防部队，就需要这样的大功率装备，简直完美解决了我们的痛点。” 没等魏修回答，黄瀚转过头没好气的看着王厅长。 你见过谁家消防队配电磁炮的？ 你刚才嫌云爆弹动静大。 现在真香了？ “这是电磁轨道炮，我的王厅长！” “先给你们消防队用？” “是不是有点茅坑里跳高，过粪了？” 王钊和：“可是……” 没等他说出口，魏修连忙抢答。 “确实过分了。” “这炮射程大，射速快，装药量巨大，使用前景非常广泛。” “不单单能用在消防领域，还能用在气象领域。” “把战斗部换成干冰，完全可以用于人工降雨。” 黄瀚：“？？？？”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祖宗！？ 你愿意给消防，愿意气象局，就是不给我是吧？ 我都不想说你。 最离谱的就是给气象局！ 你家人工降雨用电磁炮轰啊？ 怎么说，龙王不下雨？ 打一炮威胁他？ 龙王招你惹你了？ 以前求雨都用三牲六畜，瓜果梨桃当贡品。 换成你魏修，用电磁炮上贡？ 第73章 对面啥家庭啊？ 千里之外，大洋彼岸。 天刚蒙蒙亮。 一位肩扛着五颗星星的将军快步走进五角大厦，表情像是死了妈一样。 “各位，我接到最新的消息，东大电磁炮有进展的事情基本属实。” “具体的负责的单位是407研究所。” “据可靠消息，他们已经完成了理论验证。” “当前项目恐怕已经推进到了上舰测试。” 一言至此。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能够参加这场会议的，全都是国防部和参谋长联席会议的高官。 甚至还有相当一部分各军种的指挥官。 他们的手里，掌握着几乎全部的军费预算。 而刚刚说出这话的米切尔更是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主官。 他此刻感到无比的心塞。 要说起源。 第一个提出电磁炮项目的是霉菌。 他们曾经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无限的资金和人员，寄予重大的希望。 甚至有军界人士断言。 电磁轨道炮将会是下一个时代的是主力武器。 可事实是。 经过十几年的研发，科研人员得出一纸报告。 此领域短时间内不具备实战意义，材料学的桎梏锁死了大型电磁炮的研发。 于是。 他们便放弃了这一战略，只是在ppt上坚持研究， 可现在！ 当这群军官再次接到关于电磁炮进展的消息。 他们的内心无比震撼！ “不是说这方面有无法克服的困难吗？” 一位军官忍不住质疑。 随机。 无数将官跟风提问。 “有没有可能是假情报？” “这个项目我们也尚且只能ppt，他们凭什么？” “我个人认为他们不可能实现，八成是拿着我们的ppt继续吹牛。” 七嘴八舌之中。 啪！ 米切尔将自己手中的情报拍在桌子上。 “你们是在质疑我的情报来源？” “醒醒吧！” “你们还在怀疑人家有没有，人家已经上舰测试了！” 上舰测试。 意味着理论领域已经完善。 按照正常的工业逻辑。 上舰测试的三五年之内，一定会有大的进展。 到那时。 他们的驱逐舰将以无敌的姿态出现在蔚蓝之中。 “电磁炮一旦上舰成功，驱逐舰的射程将成倍数提升。” “本来他们的驱逐舰已然是无敌的姿态了。” “再加上电磁炮，我们在海上的优势即将损失殆尽。” 听到米切尔的断言。 台下还有不服的军官抬杠。 “我判断，他们的项目上舰测试，而不是在陆上测试，这说明了一个问题。” 米切尔：“什么？” “他们需要船舰提供巨大的能量，是说明他们在储能系统方面有短板。” “呵呵！” 米切尔不屑一顾。 废话。 谁看不出来他们有短板？ 电磁炮需要耗费巨大的能量，所以无法放在坦克和装甲车上。 但人家已经能上舰测试，说明至少可以用了。 你就知道挑人家的毛病，没看到人家有，我们没有吗？ “就算没法上陆，人家海军有，我就受不了！” 说完。 米切尔凌厉转头。 看向座位末席的军工寡头代表。 “克拉克先生，假如国防部全力支持，你们预计需要多久时间可以追赶上他们的脚步？” 克拉克被点名，满脸的无奈。 我刚才又没跟你抬杠，你这不是给我扔炸弹吗？ 事已至此。 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可能需要五到十年。” “十年？”米切尔怒火中烧。“等到十年后，人家的电磁炮都怼到我脑门上了！” fU*k！ fU*k！ fU*k！ 米切尔心中不禁飘出优美的语言。 当年电磁炮遇到桎梏之后，大家都放弃了。 只有东大还在锲而不舍的研究。 到最后。 我们都在吹牛，结果人家实现了。 电磁炮在射速和突防方面完全碾压现有的一切火炮。 米切尔都不敢想成功装备电磁炮之后，对方的炮兵和海军将会多么强大。 想到这儿。 米切尔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以强硬的姿态给所有到场的军工寡头下令。 “我明天就会上报总统，开展这个项目的研发。” “三年！我最多给你们三年。” “留给我们的时间最多最多，只有三年。” 对方在上舰测试这一步，意味着他们可能需要两三年的时间适应装备。 如果不在这段时间内取得突破。 以后见面，他们就完全的握有主动权了。 就在米切尔的盛怒之中。 一位秘书突然敲门走了进来。 “混蛋！没看到在开会吗？” 秘书目光阴沉，冒着大不韪来到了米切尔的身边。 “主席阁下。” “刚刚得到的消息。” “东大已经成功进行了电磁炮的试射！” ？？？ ？？？ ？？？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秘书。 刚才米切尔才信誓旦旦的说人家的电磁炮上舰测试。 下一秒。 直接试射了？ 怎么说？ 东大的科研没有一点瓶颈吗？ 米切尔更是不可思：“哪里？哪个单位试射的？” “音浪。” “音浪是什么科研单位，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秘书弱弱解释道：“音浪是一个短视频直播平台。” “？？？？” 米切尔想吃了秘书的心都有。 我这开正经会议呢，你过来开国际玩笑？ 可下一秒。 秘书将一段影像资料传输到了大屏幕上。 所有军官目睹了一发炮弹击碎山体的直播画面。 震惊…… 恐惧…… 疑问…… 无数复杂的感情频繁的出现在他们的脸颊之上。 毫无疑问。 视频的画面展示的就是电磁炮。 静音、无视装甲、威力巨大。 这些特性都如假包换。 尤其是那么渺小的一颗战斗部，击碎一整面山体。 这是多么骇人的火力啊！ 如果把山体换做舰船。 一发炮弹一颗航母，轻而易举。 “什么意思？” “他们公开直播这种简短武器的实验？” “难道说这武器已经不值得保密了？” 身为主官的米切尔看到了更远的一步。 人家不但成功试射。 而且直播成功试射！ 这算什么！？ 太过落后，可以展示？ “不不不！” 秘书连忙摆手。 “这并不是官方的直播。” “据我们推测，这门电磁炮是由一家叫做胜利汽修厂的企业研发的。” “他们声称这项技术将用于消防和气象领域。” bOOm！ 听到秘书的解释，所有人的脑子都像炸开了似的！ 疯了吧！ 我们求之不得的技术，他们拿去灭火？ 对面啥家庭啊！？ 第74章 这活没法干了！ “十分钟内！我要这个企业的所有材料。” 米切尔开始无能狂怒。 原来还有三年来着。 现在连三年时间都不给了。 一睁眼。 电磁炮怼脑门上了。 最气人的，还是民营企业研发的。 有没有搞错？ 我们才是那个不禁枪的国家。 我们才是那个人人都有AR的国家。 我们人均枪支占有量世界第一的国家。 武器的研发不应该是我们领先吗？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手越想越气。 米切尔直接站起身。 “算了！这个企业的材料不要给我。” “直接发给总统办公室。” “我立刻去面见总统。” “这样的企业一定要制裁，断绝他们的活路！” …… …… “主任！” “张主任！” “有新情况！” 首都。 总装论证处。 一个肩扛着金色松枝外加一颗星的老头正在伏案工作之中。 眼看着就要下班了。 助理像是不要命一样的跑了进来。 “小王啊，我说过了，凡事不要慌。” “等我退休了，你要接我的班。” “你这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说话的老头姓张，担任装备论证处的少将主任。 他的履历扎实。 一路从基层士兵升上来，最终成为我军装备研究领域的一面大旗。 尤其是在生涯后期。 他在军事装备科普、国防安全教育方面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如今被返聘的他。 已经远离了一线的论证和研究工作。 但还是孜孜不倦的在各个电视台之间奔波。 经常在各种权威军事媒体露面，对各国的军事武器装备进行评述和解析。 因为老头幽默风趣，又有高度的专业知识储备，广受观众好评。 “什么事儿搞的这么狼狈？” “电磁炮！” 助理这才喘匀了一口气。 “电磁炮有突破！” 张主任云淡风轻的拿起自己的保温杯。 “电磁炮啊，我听说了，海军那边准备上舰了，也不是什么新东西。” 虽然算是退休返聘回来的。 但老头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心明眼亮。 事实上。 当初电磁炮项目开始论证的时候，张主任就参与其中。 这一晃过去好几年了，终于有了好消息。 好消息归好消息。 可张主任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了。 这些尖端的武器装备他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咱们现在的任务是军事装备的科普。” “像这种最尖端的武器，没法拿出来的。” “也只能默默地祝福，海军尽早尽快的……” 一言未毕。 秘书直接打断：“不是海军！” ？？？ 张主任微微一愣。 不是海军？ 怎么可能！？ 虽然现在的技术具体什么样我不太清楚。 但当年论证我是在的啊！ 电磁炮这玩意儿对于能源的要求太高了。 除了海军的舰艇能提供足够的能源支持之外，没有其他选择。 “不是海军那是谁？总不能是陆军吧？” 助理喉结一震：“消防队…” 说完。 助理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 张主任迷迷糊糊的接过手机。 “搞什么名堂？” “消防队配电磁炮？” “这可能吗——” “哎！我去！” 看着手机上的画面，张主任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撼之中。 确实是消防队的人在。 也确实有高度疑似电磁炮的东西在测验。 效果还出乎意料的好。 无论是速度还是精度，都远超张主任的想象。 “这……视频属实吗？” 助理：“属实，我已经查证过了！” 霎时间。 张主任只感觉血压有点高。 不是！ 你们搞电磁炮测试就算了！ 现在连消防队都用上电磁炮了？ 好家伙！ 我一大把年纪的人了，马上就要退休了，给我出这种难题。 之前人家在节目上问海军电磁炮的消息。 我嘴皮子都磨烂了，好不容易给忽悠明白。 现在！ 消防队玩电磁炮，还是直播着玩的！ 退休老头的命也也是命啊！ 早知道这份工作的难度这么大，我在家带孙子不好吗？ 初生啊！纯初生！ …… 晚间。 军事与农业频道。 张主任身穿西装，梳着精致的小背头出现在镜头前。 主持人白筱也是老朋友了，经常和张主任一起搭档做节目。 正常情况下。 节目都是有大概剧本的。 先由白筱阐述一番最新情况，然后张主任加以评述。 但今天。 因为事出突然，节目组也有些始料不及。 于是只能匆匆拿出一段社交平台广为流传的视频作为素材。 “张主任，这段视频今天热度非常高。” “据说是我们正在测试电磁炮的珍贵画面。” “目前外网已经开始疯狂的猜测。” “尤其是由美利坚为首的一众媒体，纷纷断言我们已经拥有了电磁轨道炮。” “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白筱的措辞已经十分委婉了。 无论是内还是外。 网上都炸锅了。 原因无他。 视频的内容太过炸裂。 一击碎山，谁看了都得迷糊。 尤其是西方媒体，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有质疑的，也有震惧的，更多的是傲慢指责的。 说我们破坏地区和平，研发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之类的。 张主任在候播的时候，也有过一些了解。 所以此刻义正言辞。 “首先，对于外网的无理指责，我要说明一点。” “如果洗衣粉算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那我们国家有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多了去了！” “这一点我完全不否认，有！” “能奈我何？” 此话一出。 同步直播的网络直播间立刻6了起来。 ‘不愧是我局座，掷地有声！’ ‘这话听着就舒服。’ ‘当霉菌说你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时候，你最好真的有！’ ‘今天局座的画风变了，为什么不忽了？’ ‘别人都贴你脸了，还忽什么？’ 对外网的指责和评论做出表态之后，张主任的嘴角突然诡异上扬。 “当然了！讨论到电磁炮的具体问题，我们还是要理性看待！” “关于整个事件，我也做了大量的论证和研究。” “此电磁炮，非彼电磁炮。” “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电磁炮！” “他只是一个高射炮的改进版本，不是什么跨时代的武器。” “电磁炮这么先进的东西，美利坚搞了二十多年都没搞出来。” “我们一民营企业怎么就研究出来了？” “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第75章 就你们也配有朋友？ ‘名场面，建议全篇背诵！’ ‘哈哈哈哈糟老头子坏的很！’ ‘十年前J20你就是这么说的，我差点就信了。’ ‘忽悠我们不要紧，关键你把鹰酱忽悠瘸了呀。’ ‘F35的生产线都关了。’ ‘讲道理，局座这个表态，是不是意味着电磁炮实锤了？’ 白筱是个专业的主持人，受过严苛的训练。 一般情况下不会笑出声。 除非憋不住。 看着张主任现场发功，她差点噗呲出来。 确实。 这次邀请张主任出马辟谣电磁炮，着实难为他了。 毕竟直播画面在那儿放着呢。 好几万人都目睹了一座大山被炸平。 没得洗。 于是她立刻调转话题，保护我方张主任。 “主任，除了最近大家关心的电磁炮之外，外网还盛传我军在进行所谓陆地航母的研究，对此您怎么看？” 最近一段时间。 外媒军事杂志和军迷圈确实在讨论这方面的情况。 有人说陆地航母将是我军下一代主战坦克的雏形。 也有人说这是我军为未来陆战储备的新技术。 但大多是捕风捉影。 张主任身为专业人士，心里门清。 这个真没有！ 外媒只不过看到了一些概念项目的蓝图，就意淫我们要量产了。 那玩意儿的真实度，还不如儿童连环画。 于是他轻松的笑道。 “谣传，这个纯粹是谣传。” “陆地航母这玩意儿根本不符合现代战争的发展规律。” “军事装备是一门实事求是的科学。” “身为一个从事军事装备论证多年的科学工作者，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没有这种东西。” 话音落下。 直播间的网友心明眼亮。 反着局座买，别墅靠大海。 局座关于国外军事装备的判断，没错过。 而他关于国内军事装备的判断，没准过！ 这是精准反指！ ‘局座说没有，鹰酱你猜有没有？’ ‘你要是猜没有，那我可就量产了哦！’ ‘辟谣还是得局座来，别人听着没内味儿。’ ‘张主任你要保重身体啊，白头发又变多了。’ ‘怎么保重？lOOk in my eyeS！怎么保重？消防队都开始研究电磁炮了！’ ‘确实！工作难度太大了，军座心里苦啊。’ ‘我凑，魏修又开播了，前排强势围观。’ ‘@胜利汽修厂！’ …… “哎！？” “今天为啥这么多人？我上热门了吗？” 魏修刚点开直播，发现直播间里秒十万人。 ‘比上热门还恐怖，你上电视了。’ ‘魏哥上电视？哪里？’ ‘军事与农业频道！’ ‘你确定不是法制频道？’ ‘主包为什么还在矿山开播？昨天完没过瘾？又来炸山？’ 细心的网友发现了。 今天魏修身后的直播背景还是那个矿坑。 就仿佛昨天下播之后，他没走一样。 “昨天天色太晚，试验了几个项目匆匆下播，没完全弄完。” “今天照旧播。” “待会儿领导们会过来，我们先说会儿悄悄话。” 魏修眼里全是小算盘。 提前开播，他是有深意的。 消防装备体系改革是一个大型的打包项目。 这才哪儿到哪儿？ 还有很多项目没有亮相。 接到上级的未通知之后，魏修狠狠下了一番心思。 不仅在工业级、企业级设备方面下了功夫，拿出了云爆弹、电磁炮这些大型设备。 同时。 他还考虑了日常小型火灾的应对手段。 产品都已经做出来了，只是缺少市场反馈。 因此今天提前开播，就是为了推广小型的家用灭火设备。 “老铁们今天可算捞着了。” “我今天准备在直播间放一波福利。” “我挂了小黄车，限量发售一部分的便携式家用灭火器。” “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一听这话。 直播间的所有人蚌埠住了。 ‘加特林还是榴弹炮？’ ‘主播别说了，我买！’ ‘我尼玛！这东西你敢卖我就敢买！’ ‘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良知在哪里？链接在哪里？’ ‘链接为什么不开价？房产已经抵押！快点的！’ 水友就像是凌晨超市抢鸡蛋的大妈一样。 钱包早已饥渴难耐。 原因无他。 之前魏修展示的产品太过炸裂。 你说是灭火器？那我肯定不卖。 但如果是顶着灭火器名字，行加特林之实的大杀器。 必买爆！ 不过。 魏修心里是有逼数的，电磁炮那些大型的击发式武器肯定是不能随便卖的。 毕竟这里不是美利坚。 他举起一颗网球大小的黑色物体，娓娓道来。 “这是一款新式的民用灭火爆弹。” “弹体由高分子压缩气体组成，预热之后会迅速膨胀，对火点进行覆盖。” “这玩意儿的应用场景主要是油锅起火、电器起火。” “不吹不黑，这颗灭火弹可有效面对99%的家庭火灾。” “属于是居家常备，人手一个的消防利器。” ？？？？ ？？？ ？？ 对于魏修的介绍。 直播间的网友并不买账。 ‘灭火弹？没劲儿，炮得劲。’ ‘啊对对对，加特林在几号链接？’ ‘不对啊，我说主播最近开播这么频呢，是不是接广子了？’ ‘恰饭是吧？小黄车都挂上了。’ ‘我魏哥给大家整了这么多活，洽点臭钱怎么了？’ ‘+1！’ ‘讲道理，炸山的成本挺高的，得赚点钱。’ 直播间里满是质疑。。 但魏修满不在乎，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继续介绍道。 “这颗灭火弹由于是实验版本，所以只卖9.9块。” “我按我的成本价出的。” “一共只有五百单，先到先得。” “但由于是实验版本，水友们买了之后一定要如实评价，提出改正意见。” “后续如果没啥大问题，我会交由相关部门大量量产的。” “讲道理，这颗灭火弹很好用。” “就这么小一颗，随时能放在兜里。” “路遇火情，随手一扔，就能避免火灾发生。” “深藏功与名。” “难道你们不心动吗？” 魏修真心觉得大型灭火器固然好用。 但这种小型灭火器才是防治火灾的根本。 只有从小做起，从每一个人做起，才能真正的防患于未然。 可直播间里全是问号 ？？？？ ？？？？ ‘谁家好人把灭火器揣兜里？’ ‘好家伙！你把灭火器当卫生纸卖？’ ‘看似是带货，实则是整活。’ ‘9.9，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对，大不了申请仅退款。’ ‘主包主包，请问这个灭火器包上门安装不？’ ‘请问这个是饭前服用还是饭后服用？’ ‘主包主包，牙龈上火可以用吗？’ 魏修：？？？？ 不是，也不怪我说你们！ 就你们这样的配有朋友？ “爱买不买昂！” “五百单！” “三！二！一！” “上链接！” 水友们将口嫌体正直演绎到了极致。 五百单秒空！ 魏修想到了可能会卖完，毕竟直播间人数多。 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正当他惊讶的时候。 突然。 一个车队驶入画面…… 第76章 制裁名单里混进了奇怪的东西！ 打头第一辆是军用吉普车。 然后是黑色的奥迪。 队伍的最末尾是一辆考斯特。 无论哪一辆车，车牌都不是蓝底白字的正常牌照。 水友们看傻眼了。 就这个配置，他们在电视上见得多了，这是大人物出行的标配。 不一会儿。 窸窸窣窣的人群从车上走了下来。 其中有有穿西服的，有穿军装的，也有消防队的蓝色制服。 首当其冲的是老熟人黄瀚，他第一个迈步上前。 “魏修啊！你可把我们害惨了！” 魏修：“？？？？” “昨天回去之后我们连夜开会。” “上级对你这个消防电磁炮的项目十分重视！” “这不，403所的赵总工连夜赶了过来！” 顺着黄瀚所指看去，一位老者的情绪异常激动。 他跨步上前，颤抖着握住了魏修的手。 “魏院士！我们正在为电磁炮的储能方案发愁。” “结果就看到了您的解决方法，简直惊为天人！” “国之大士，你当之无愧。” 魏修的右手都快被老爷子拽下来了。 哪儿跟哪儿啊？ 你上来就一顿彩虹屁？ 虽然是好话，可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啊。 比魏修更惊讶的，当属直播间的网友了。 ‘院士？什么院士？’ ‘什么叫国之大士？’ ‘他说的该不是魏修吧？’ ‘糟了！魏修的电磁炮不会真有东西吧？’ ‘看这个阵仗，绝对是了。’ ‘我爱发明真人版是吧？’ ‘村民向您分享了核聚变技术。’ 黄瀚看了看身后的设备，忍不住笑了。 “你小子是真的喜欢直播啊，还在播？” 魏修连连摆手：“倒不是爱播，只是我那消防项目需要大规模测试，所以我把一部分测试设备低价挂小黄车了。” 听到这话。 所有人心里咯噔一声。 不是，你咋想的啊！？ 你那设备又是加特林，又是电磁炮的？ 消防队都不见得有资格用，你挂小黄车？ 真把我们当日本人整是不是？ 黄瀚当时就急了：“你那装备不能卖啊我的祖宗！” “怎么不能卖了？”魏修理直气壮。 “你那玩意儿堪比军火了！” “瞎JB……瞎说！” 魏修忍住了不文明的语言。 “我胜利汽修厂扎根农村，致力于保障民生，别给我乱扣帽子。” 真是服了。 我卖的是灭火器，凭什么说我是军火？ 看着魏修振振有词的模样。 黄瀚知道玩嘴玩不过，索性从助理手上拿过一张纸。 “你看吧！” 魏修接过那张纸：“啥呀？英文看不太懂。” “这是鹰酱最新颁布的制裁名单，你直接看最后一页” “ViCtOry AUtO Repair ShOp？”魏修用带着口音的英语念了出来。 黄瀚解释道：“就在刚刚，你的胜利汽修厂被列入了鹰酱的实体管制名单，你个人也受到了制裁，限制入境，并且会查封你的所有海外资产。” 这话说完，弹幕直接炸了！ ‘我去！’ ‘真的假的！？’ ‘我去官网看了，确实有！’ ‘草！魏哥被制裁了？’ ‘名单上其他都是大型军工科研单位。’ ‘哈哈哈哈哈！胜利汽修厂！？’ ‘里头混进了奇怪的东西！’ ‘魏哥以凡人之躯，进入制裁名单，什么水平？’ ‘什么叫制裁名单，那特么是白房子严选！’ ‘不愧是我喜欢的主包！牛掰！’ 瞬时间。 弹幕量几乎达到了服务器的极限。 之前也许有不喜欢魏修的水友。 但当制裁名单的真伪被证实之后，所有人都被圈粉了。 原因无他。 与其说那是一张制裁名单，不如说是一张表彰名单。 但凡能进入其中的。 要么是科研单位，要么是科技院校，全都是有重大突出贡献的。 胜利汽修厂在其中是显得那么突兀。 ‘白房子严选，必是精品！’ ‘灭火弹还有库存吗？再来点！’ ‘我不抽烟，只能用这种方式支持国防了。’ ‘主播快上链接！’ ‘身后的皮卡车卖不卖？我买了！’ ‘直播支架卖不卖？’ ‘主播把礼物打开啊，我已经把放心借提出来了！’ 直播间的震惊在短时间内化作了支持魏修的热情。 水友们纷纷喊着要给主包积攒劳斯莱斯碎片。 可魏修懵逼了。 不是，我杀你妈了你制裁我？ 我卖个灭火器，关你屁事？ 他抬起头看向黄瀚：“这个制裁具体什么作用，会上门枪毙我吗？” “他敢！” 黄瀚霸气护犊子。 “只不过就是叫嚣而已。” “我们已经对外声明，宣布了对等反制措施！” “对你个人最大的影响，无非就是你不能去鹰酱那边旅游罢了。” 魏修摆摆手：“那倒也没事儿，我也没有防弹衣，去不了那边。” “另外就是冻结你一些海外财产，你应该没有吧？” 听到这话，魏修心里咯噔一声。 “怎么没有！？我还有好几个外服游戏的账号，还有好几个视频网站的会员，不会全冻了吧？” 弹幕直接笑不活了。 ‘66666！’ ‘你那视频网站是好网站吗？’ ‘大家懂的，外服的收费视频网站，全是干货！’ ‘合着鹰酱费这么大劲儿，就封了几个账号而已？’ 虽然只是几个账号，但魏修也心疼的一批。 “首长，国家能帮忙把我的账号找回来不？有些学习做资料还挺要紧的。” “放心吧，不会让你吃一毛钱的亏的。” 黄瀚心里有数。 你别说账号了。 面对这种无理的制裁，一个子儿都要跟他们抗争到底。 “制裁的事儿上级会替你处理。” “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电磁炮。” “赵总工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这个项目。” 所有穿着西装的老者都目光灼灼，眼里只有对电磁炮的渴望。 魏修心说今天还有别的东西，这玩意儿有啥好看的？ 不过人家要求了，自己也只能勉为其难。 他带着大家来到了昨天大显身手的静音式消防灭火器旁。 赵总工看到那门庞然大物。 腿脚都变得利索了很多，一个箭步冲上前。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仅仅一番环视，他便开口问道。 “同轴同速？这是线圈轨道加速的路线？” 魏修心中暗竖大拇指：“赵工好眼力！” “传输速度呢？” 魏修：“同轴同速，十三级线圈，能做到离散加速，传输速度1.2毫秒！” “我天！超过两秒大关！” 赵工眼神一震，纷纷看向自己带来的同事们。 403所的所有研究人员，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手里最好的方案，堪堪3.4秒！ 谁能想到——！ 魏修已经把这个关键数据提升到了1.2！ 看着赵工惊讶的表情，黄瀚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样？相对贵所的方案……” 没等他说完，赵工抢答道：“没得比，不在一个层面上！” 赵工原以为细致路线上，魏修可能没有那么优秀。 可事实完全相反。 403所的方案完全可以作废了。 这就像打擂。 你走上擂台，以为对面拿着话筒的泰森是对手。 结果泰森一顿介绍之后，说自己是主持人，然后指着身后。 你的对手是迪迦奥特曼！ 第77章 消防面包车 “小魏，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赵工有些语无伦次。 “你这个灭火器技术，对我们有划时代的指导意义。” “我代表403所郑重的邀请你，加入我们的项目组。” 没等魏修回答，一旁的黄瀚表情十分复杂。 赵老啊赵老，可憋提那灭火器了。 这哪是灭火器？ 这分明就是电磁炮啊！ 我现在都怀疑魏修是不是故意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压根就没想灭火？ 黄瀚立刻阻挠：“赵老，容我插一句嘴，您不能让魏修进入403所的。” “凭什么不能？” 赵老理直气壮。 人才我发现的，就是我的了。 谁都不要跟我抢。 他转头看向魏修：“小魏，你放心，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只要您进入403所，我可以让你直接当副总工。” “待遇按照我的标准来。” “我亲自给你申请长江人才计划！” “住房我也能给你解决，保证你的后顾之忧。” 听到赵老开出的条件。 魏修还没有表态，弹幕先高潮了。 ‘卧槽，魏哥好起来？’ ‘不懂就问，副总工是什么级别？’ ‘和科长哪个大？’ ‘长江人才计划又是什么？’ ‘就这些待遇，能让魏哥相亲的时候跟公务员坐一桌不？’ ‘开什么玩笑！魏哥要有这个待遇，公务员巴不得坐对面呢。’ ‘冷知识，长江计划全国只有3000人。’ ‘卧槽，魏哥真好起来了！’ ‘老先生，我有个朋友破防了，麻烦你收回这句话好吗？’ ‘魏哥得名又得利，酸麻了！’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弹幕全都变成了翘嘴。 摆在魏修面前的是飞升的机会，只要抓住，彻底改变人生。 可是魏修听完丝毫没有动容。 “不了，赵老，谢谢您的好意。” 赵老为之一惊：“为什么？是你觉得待遇不够吗？” 魏修欲言又止。 怎么说呢？ 待遇上确实也没有之前202给的多。 但这不是主要原因。 于是他装了起来：“我有自己的使命，我还是比较喜欢扎根于农村，服务于大众。” ？？？ 赵老一下子不会了。 黄瀚立刻上前，在赵老的耳边呢喃了几句。 下一秒。赵老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知道了魏修的身份——科学院的候补院士。 此时正处于科工委统筹的大型项目之中。 这么说来，魏修的级别比自己还要高。 消化了许久。 赵老才相信眼前这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是院士的身份。 “如此说来，是我僭越了，我尊重你的意愿。” 魏修笑嘻嘻的点头：“理解万岁。” 现场的人基本都对齐了颗粒度。 可直播间全傻眼了。 不是，魏哥放弃了飞升的机会？ ‘魏哥你糊涂啊，这怎么拒绝的？’ ‘赵老给出的Offer能让你改变人生的。’ ‘真的假的你要扎根农村？’ ‘魏哥可能是舍不得粉丝吧。’ ‘粉丝舍得！你明明能有更大作为的。’ ‘求求你了，别装逼了，这个Offer不兴拒绝啊。’ 魏修看了一眼弹幕，气笑了。 我尼玛那是装逼吗？ 我去403所，且不说会耽误项目。 去了，那就是降级。 我脑子有坑我自降好几级？ 403所去是去不了一点的。 不过。 赵老明显需要帮助。 只要是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该帮的一定会帮。 “赵老，看您这个口风，您对电磁炮技术还有一定的疑虑是吗？” 赵老立刻摆摆手：“原来有，现在没有了，有你这个项目垫底，我感觉上舰测试会异常顺利。” 之前。 403所拿出的方案在储能系统方面有桎梏。 所以只能尽量放大储能装置。 因为体积的限制，这个项目只能在舰船上面测试。 可现在。 眼前这门炮的储能系统几乎可以做到车载。 赵老十分乐观：“我甚至感觉现在可以同时推进电磁炮上车测试了！” “上车？” 赵老点点头：“你这个装备完全可以用于陆军，稍加修改，就可以放在坦克上，试想一下……” 话没说完。 魏修笑道：“不用试想啊，你现场看看不就明白了。” “？？？？”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什么？ 什么叫现场？？ 什么叫看看？？ 没等大家发出疑问，魏修继续说道。 “这一款灭火器虽然静音，虽然远程，但它有致命的缺陷。” ？？？ 什么缺陷？ 没有啊！ 不管是专业的赵老，还是不专业的钱队长。 爱不释手，赞不绝口。 这炮就没有缺陷！ 于是所有人脑门上写着大大的问号。 “机动！” “你们也看到了。” “这门炮，需要皮卡牵引，不是很方便。” “为了快速到达火场，我还设计一些配套的车辆。” “这些车辆可以无缝衔接电磁灭火器系统。” ！！！ 赵老的脑子嗡嗡的。 不是，我连上舰测试都没一撇呢。 你直接上车了？ 无缝衔接电磁灭火器的车辆？ 翻译过来，是不是电磁坦克？ “我就说！” 在众人迷离的时候，黄瀚仿佛想通了一样。 “我就说你从我那儿拉走了那么多东西。” “不可能就只弄出几门炮！” 其他人不知道。 黄瀚可太清楚了。 他是受害者啊！ 战区的合成营变成步兵了，魏修就搞出几门炮。 这个账高低都对不上！ “魏修，我车呢？” 魏修挥挥手，示意黄瀚稍安勿躁。 而后向沈豹指示：“去把那辆面包子开过来。” 黄瀚闻言，抱着胳膊一副审视的样子。 面包子？ 当初我借给你的装备里可没有面包子啊。 再说了。 你见过谁家消防队用面包子灭火的？ 你那面包子是好道上来的吗？ 而另一边。 赵老和几位学者的注意力则全在魏修使用的字眼上。 他让沈豹‘开’过来。 顾名思义，这辆车已经完全成型了，是成品！ 就像眼前的电磁炮一样。 也就是说。 魏修不但完成了电磁炮的理论研发，而且已经推进了应用层面。 刷上漆，就能服役的那种——？ 就在这时，一辆绿色的8*8装甲车驶入大家的视线。 赵老脑子嗡嗡的。 数码迷彩涂装？ 怎么说，漆都不用刷了？ 第78章 我确实有点大病 “钱队长，你可有福了！” 魏修看向临阳消防的代表们，一脸宠溺。 “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消防车的国产替代！” “装甲防弹8*8轮式多功能消防车！” 大家的目光瞬间被那台钢铁巨兽吸引。 大约六七米的车长。 车高估计3米左右。 每一个轮子几乎半人高。 全车楔形外形，顶部配有炮塔。 你管这叫面包车？ 还面包消防车？ 你疯了我疯了？ 这分明是装甲步兵车！ 钱伟有点不敢答应了：“魏先生……这个……这个怕不是民用车辆吧？” “怎么不是了？” 魏修拍拍车子。 “水炮有，电磁炮也能加装在上面。” “我还专门配备了多管集束型远程灭火器。” “清一水的灭火设备！” “怎么不是民用车辆了？” 黄瀚气急败坏，直接破防：“那你倒是给人把涂装改成橙色啊！” 真服了！ 你见过谁家的民用消防车辆是迷彩。 还尼玛是最新式的城市迷彩！ 怎么说？ 害怕火灾看见，好隐蔽是吧？ 这辆车从外观看起来，和部队上用的轮式步兵车没有任何的分别。 甚至，外形上！ 这车还比部队现役的大八轮要威武一些。 尤其是顶部的武器模块。 原本应该架设机枪的地方，变成了一台水枪。 而原本应该架设主武器的发射台，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装置。 近六边形设计，一共有12个发射管。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块应该是你所谓的集束型灭火器了吧？”黄瀚试探着问道。 “好眼力！” 魏修竖起大拇指。 “之前的灭火炮，都还是单发的形式，效率很一般。” “所以在这台车上，我们搭载了更强悍的多管灭火器。” “aOe灭火战斗部。” “有覆盖面积大约是15平方公里！” 黄瀚直接惊了：“夺少！” “15啊！” 黄瀚：“我问的是单位！” “公里。”魏修一本正经。“12连发云爆弹，覆盖面积大一点，很合理吧？” “还是云爆弹——！” 黄瀚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核理！ 真尼玛核理！ 等于说，1.5级的地震乘以十二次呗？ 服了！ “你这玩意儿，叫名是消防车，实际不就是火箭炮吗？” 魏修连连摆手：“你可别胡说啊，黄参谋长，我这就是消防车。” “锤子，谁家好人往消防车上放多管发射器？” 魏修不慌不忙，指向远处：“照你这个说法，那一辆才是火箭炮。” ？？？？ ？？？？ ？？？？ 顺着魏修所指看去。 沈豹又开来了一辆车。 好消息：这次不是装甲车，是卡车！ 坏消息：卡车车厢里全是发射器！ 一辆军绿色的卡车缓缓驶来，慢慢停靠。 外形和所有军用卡车无异。 但后斗中整齐排列着6个多管集束型灭火器。 “刚才那一台大八轮主要负担火场运输任务，灭火为辅。” “这一台，才是火场消防的主力。” “远程集束型灭火器发射车。” “6联12发！” “配备了自动装弹系统。” “三轮齐射，可以在一分钟的时间内发射216发弹药。” 话音落下。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震撼两个字。 发射式的灭火器之前也不是没有，但全都是单发射击。 可现在。 直接来一个两百多发的灭火器。 发射的还是云爆弹。 钱伟都不敢想。 这玩意儿上了火场，火灾得多惨啊？ 赵老原本以为电磁炮够炸裂，没想到还有高手。 电磁炮虽然是新技术，值得高兴。 但从实用角度看，这一台消防跑车更是天马行空之作。 “小魏，你是咋想的呢？你这个研发思路……真的，我都不知道咋形容。” 黄瀚直翻白眼：“还形容啥？他这纯纯是有大病！” 服了！ 你这消防车武德也太充沛了。 我部队的火箭炮车，都不敢往里头加云爆弹啊哥儿们！ “这一点黄参谋长说的没错。” 魏修面对黄瀚的玩笑，直接认了。 “我确实有点病。” 赵老是老实人，不懂就问：“什么病？” “火力不足恐惧症。” …… …… 现场沉默了。 但弹幕上全都是核理！ ‘穷则战术穿插，达则火力覆盖，没毛病。’ ‘讲道理，一颗云爆弹也能灭火，两百多颗效果更好！’ ‘笑死我了，消防队的同志眼神快要拉丝了。’ ‘没别的，眼里全是对火力的渴望。’ ‘不想当炮兵的消防队不是好同志。’ 正如弹幕所说。 钱伟快馋疯了。 看赵老的样子，电磁炮他们大概是插不上手了，顺位应该在海军、陆军之后。 但这台集束型灭火器，你们不能跟我消防队抢了吧？ “魏先生，你能回介绍一下具体的性能吗？这台车子是不是在灭火云爆弹的基础上做了加法？” 魏修摇摇头：“也不全是加法。” “这台车代号为弹幕。” “顾名思义，量大管饱。” “发射部由六台12连发的远程抛射器组成。” “每一颗弹头能分裂出24枚子弹头。” “一轮齐射是72枚母弹，1728枚子弹。” 黄瀚本来对火箭炮的兴趣不大，毕竟他见的多了。 可是听到这儿，他忍不住了：“你等会！还是子母弹分裂？” 好家伙！ 魏修确实没有做加法。 他这是乘法——不对！ 他这玩意儿是平方啊！ 看似是24枚弹头，实际落地1728枚！ 集束炸弹吗这不是？ 黄瀚想想都觉得恐怖：“你这里头要全是云爆弹，堪称战略武器了啊哥们儿！” “不不不！” 魏修连连摆手。 “也不全是云爆弹。” “每一颗弹头的灭火介质都可以自主选择。” “上一颗是云爆弹，下一颗可以是干粉。” 黄瀚彻底绷不住了：“还尼玛是编程弹药？” 所谓的不同灭火介质，不就是编程弹药吗？ 1728枚弹头。 一部分装高爆炸药，一部分装破甲弹，一部分钻地炸弹。 这如果是真的在战场上。 一轮齐射之后，敌人的阵地不得千疮百孔啊？ 就这个火力，只要射程够，引导得当。 一轮齐射，就足以毁灭一个合成旅。 想到这儿，黄瀚抢到了钱伟身前：“射程呢？你这玩意儿射程多远？” 所有的炮火装备，最重要的性能标杆就是射程。 可刚才魏修小嘴叭叭一顿说，就是没提射程。 这个世界上。 火箭炮的分为两种。 一种是其他国家的火箭炮，射程大都是一百公里。 另一种是兔子家的火箭炮，大部分都能达到三百公里的射程。 黄瀚也不要求魏修追上国内的顶尖水平。 只要他这玩意儿射程达到国际水平，有个一百公里，那就妥妥够用了。 在众人的期待中，魏修嘴角微微上扬，有点小傲娇。 “我这个，射程299公里。” 第79章 反向虚标 “魏先生，你正经一点！” 钱伟轻拍他的后背。 年轻哪儿都好，就是容易开玩笑，没正形。 问你射程。 你还给我弄得有零有整的。 “你就说是300公里，凑个整不行吗？” 魏修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我们这个就是299，多一厘米都不行。” 听到这话。 黄瀚和张明瑞互相对视。 不是开玩笑的！？ 那么——！ 别人不懂这个数字之后的玄妙。 他俩可太懂了！ 在国际上。 超过300公里的火箭炮，一律会被划分到中短程导弹之中。 这可不仅仅是名称的差别。 中短程导弹在国际军火贸易之中，是受到严格管制的。 299公里的叫火箭炮，想怎么卖就怎么卖。 300公里的叫导弹，不能随意买卖。 想到这儿，黄瀚试探着问道：“你这个299的火箭炮，不会是在钻中导条约的漏洞吧？” 魏修摸摸脑袋：“我寻思万一产品搞得好，出口也不是不行，毕竟现在是国际化市场了。” 黄瀚被气笑了。 好好好！ 这小子算是把东大武器贸易的那一套学明白了。 三百公里的射程，放在其他国家，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射程了。 你小子用来搞消防，真有你的！ 好在。 东大在火箭炮这个领域天赋是点满的。 军队也吃过见过，对于魏修这门300公里射程的火箭炮不是特别感兴趣。 毕竟黄瀚手里还有能打480公里的素炮。 所以他对这门火箭炮并没有浓厚的兴趣。 “精度呢？” 黄瀚风轻云淡的顺嘴问道。 “以你的水平，精度应该很不错吧？” 火箭炮的衡量标准只有两个。 1、射程 2、精度 射程这块，赶不上国内的顶尖水平。 但299公里，绝对是世界一流的。 精度这块。 以刻板印象来看，魏修出品必属精品。 目前军用的各类型火箭炮误差普遍在一米以内。 这对于炮火装备来说，就已经很优秀了。 考虑到这不是军队的制式装备，而且是以消防为目的研究的，有个两三米误差也可以接受。 “精度……确实是我的心病。” 魏修满脸遗憾，不住的摇头。 “我的水平比较差，对火箭炮的研究还不是很到位。” “所以误差也很大。” 黄瀚鼓励道：“没关系，大能大到哪儿去，再接再厉嘛。” “理解万岁！”魏修十分感动。“那我直说了，我们这个炮误差是701公里。” ？？？？ ？？？？ ？？？？ 一时间。 所有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塞驴毛了。 听错了还是说错了？ 单位是公里？ 不是米！？ 米也不像话啊！ 700米的误差也太大了！ 黄瀚连忙提醒：“你口误了吧。” “没有啊，就是701公里，KilOmeterS！” “？？？” 不是，哥们儿，你喝假酒了？ 钱伟和赵工都有些不可思议。 你这是炮啊，误差十米都没法用了。 你整个701公里？ 你这玩意儿射出去，随机降落是吧？ 天知道打到哪儿去？ 你这不就是三哥的导弹吗，先发射再确定目标？ 其他人越听越迷糊。 黄瀚却渐渐清醒了。 “小魏，你说实话，你这个误差是正的还是负的？” 只有接触过魏修的人，才知道射程299，误差701的精髓。 所谓误差，只有+-才叫误差。 纯-，那叫做射程缩水。 纯+，那叫做增程。 魏修：“误差是正的，射程299，正向误差701。” 此言一出，现场寂静一片。 299+701=1000！？ 弹幕也才刚刚反应过来。 ‘这叫误差吗？这不就是纯射程？’ ‘你管这个叫火箭炮？’ ‘1000公里，妥妥的中程导弹了。’ ‘神尼玛误差701公里，我就说不对劲的呢！’ ‘见过虚标的，没见过反向虚标的。’ ‘笑不活了，看现场领导的表情，噗哈哈哈！’ 震惊。 现场的所有人脸上，除了震惊，什么也看不到。 这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主意吗？ 明明是射程1000公里的中程导弹，非要扮猪吃老虎，说自己是火箭炮。 最骚的是——！ 还尼玛是消防火箭炮！ 1000公里啊我的哥们儿。 你这玩意儿往地理中心一摆，都快覆盖全国了。 但凡稍微往边上摆一点，都能干到别的国家了。 想到这儿，钱伟忍不住嘴角上扬。 “也就是说，我们临阳消防队拥有远程跨区域作业的能力？” “？？？” 黄瀚听愣了。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且不说他这个1000公里是真是假。 你临阳消防队要跨区域作业能力干什么？ 是别的的县市没有消防队吗？ 他白眼了钱伟一番，转头看向魏修，语重心长。 “小魏，你别搞。” “中程导弹我是见过的。” “那玩意儿动辄十几米长，好几米粗，都是单发的。” “你这小小的炮管，能射出一千公里？” 魏修胸有成竹：“包可以的，你看看就知道了。” 言毕。 挥挥手。 沈豹作为合格的工具人，已经开始上车操作了。 运载车头慢慢启动。 车厢中的发射盖依次弹出。 原本平方的发射部瞬间竖直。 和地面的夹角变成九十度。 “垂直发射？” 黄瀚头皮微麻。 火箭炮的发射角度，一般都是倾斜三四十度。 但凡发射部垂直，那就是导弹了！ 原因无他，垂发的弹道更高，无法防御。 “魏修！你这个是纯导弹啊！纯导弹！” “你别乱给我们扣帽子，这是远程精确制导灭火器。” 魏修摆摆手，然后看向沈豹。 “来，给首长打一个基数瞧一瞧。” ？？？？ 你听听！ 你听听！ 像人话吗？ 谁家的灭火器用基数做单位的？ 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 6联12发发射部不断的吐露火舌，烟尘四起！ 72枚弹头垂直升空，上升十几米的距离之后突然垂直转向。 黄瀚想拦也已经晚了：“不是！你瞄准了吗？你就打？” “不用瞄的，这个是卫星制导，指哪儿打哪儿。” “发射之前，我们已经装订好目标了。” “测试靶点是前方三公里的山头。” 于是！ 所有人立刻抬头望去！ 弹头在临近目标前突然解体。 72枚弹头瞬间分裂！ 化作1728个光点，笼罩在天空之中。 看着满天星光，钱伟不自居的吐露出一句：“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魏修眼前一亮：“钱队长真有文化！” 黄瀚看着这俩一唱一和。 真特么服了。 这个时候整四六八句，你俩要考研？ 这是念诗的时候吗？ 再说。 人那诗是用来形容东风快递的。 现在你用来形容灭火器？ 辛弃疾要知道他的诗用在灭火器上，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第80章 头顶一块布 “王储阁下，最终的谈判结果出来了。” 利雅得。 天际大厦之中。 小萨拉曼听到消息，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什么价格？” 防长手拿最新情报，战战兢兢：“单车价格980万美元。” “嗯……还可以。” 小萨拉曼沉吟半晌，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由于地区局势的日益恶化。 小萨拉曼感觉自己的国家面临的威胁越来越多。 尤其是周边各股势力的崛起，让他意识到增强短程火力迫在眉睫了。 所以他派出了一支庞大的代表团，去和鹰酱谈判。 希望能够购买一些海马斯火箭炮，补充短程战斗力。 “一千万美元的话，不算贵，也不算便宜，我觉得问题不大。” 钱对于萨拉曼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要差不多，合同就可以签了。 可他刚说完，防长欲言又止：“可是海马斯的性能……” 萨拉曼伸手打断，无奈叹气。 谁都知道，海马斯的性能远称不上顶尖。 就拿射程来说，仅仅70公里。 可萨拉曼没有选择。 他何尝不知道遥远的东方，有更好的选择。 人家的射程保底都是300公里，价格还更便宜。 可是萨拉曼处在这个位置上，有时候不得不跪舔。 “如果不和鹰酱买，恐怕他们也不会同意我们向别的国家买，贵就贵点吧。” 眼看着萨拉曼要下决心，防长出言提醒：“阁下，我刚才说的是单车价格。” “？？？” 防长：“如果加上配套的雷达和弹药，一套下来，大约需要1500万美元。” “而且鹰酱那边说一旦购买，使用时都要经过他们的允许。” “我们不能随便攻击任何目标。” ！！！ 萨拉曼闻言鹰视狼顾，眼神里射出一丝凌厉的光。 讲道理。 虽然是鹰酱的狗，但萨拉曼觉得自己并不是舔狗。 他也是有尊严的。 单台报价高于市场平均水平，也就算了。 毕竟我别的没有，钱多。 可你一套报价，几乎翻倍。 太过分了。 根据萨拉曼事前的调查。 其他欧洲国家购买海马斯火箭炮，整车造价就没有超过一千万的。 现在跟我要一千五百万？ 他们真以为老子的钱是沙漠里长出来的？ 宰客也就算了。 发射前要通知你们是什么鬼？ 我买火箭炮就是为了增强防御，结果还不能随便发射。 那我不是花了钱，还把指挥权送出去了吗？ “这是在羞辱我！” 萨拉曼的火蹭一下就上来了。 “告诉代表团，不买了！” 防长小声提醒：“如果不买的话，我们恐怕没有其他选择了。” “那就跟东大买！” 防长：“可以是可以，但买完，可能会受到美利坚的封锁。” “……！” 萨拉曼拿起桌上的花瓶，无能狂怒。 一股悲怆从心中油然而生。 当狗是这样的，到哪里都站不起来。 明知道遥远的东方有更物美价廉的选择，但他就是动不了！ 一旦选择和东大交易，就要面临鹰酱的制裁。 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 秘书敲门走了进来。 萨拉曼冷冷对视：“什么事！” “王储阁下，我刚才看到一段有意思的视频，觉得您可能……” 秘书还没说完，萨拉曼破口大骂：“没看到我在商量正事？” 秘书吓得身子一哆嗦，但还是坚持己见。 “您……您还是先看看，我觉得会对您有帮助……” 看秘书坚持的样子，萨拉曼恶狠狠的从秘书手中接过平板电脑。 “什么？” “直播？” “都什么时候了，你让我看……” 话音未落。 萨拉曼便被视频牢牢的吸引住了。 防长只能从一旁偷窥屏幕，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他低声问秘书：“什么情况？” “东大正在直播火箭炮测试的画面。” 防长瞳孔放大：“新的火箭炮？他们的科研速度也太快了吧？” 前不久。 东大刚刚允许卫士火箭炮出售，射程高达300公里。 要知道。 这可是这种高性能的火箭炮第一次进入国际军贸市场。 现在又有新的？ 他们的科研难道真的没有瓶颈吗？ 秘书已经全程看了直播，赞不绝口：“恐怕是的，而且这次，是一家企业主导的测试，并不是官方。” “什么？企业？” 秘书：“是的，这家企业刚刚登上美利坚的制裁榜单……” 二人交头接耳间，萨拉曼突然抬头。 “不要吵了！立刻联系我叔叔，让他立刻去临阳市。” 防长闻言立刻肃立：“苏拉坦亲王目前正在京城，还要参加和平论坛，临时改变日程……” “我不管！” 萨拉曼的语气不容置疑。 “立刻让他放下手头所有事务，去和这位姓魏的先生谈一谈，我们要买他这辆车！” 防长头很铁：“可是王储，我们刚才已经分析过来，如果和东大做军火贸易，恐怕美利坚那边不好交代。” “谁跟你说谈军火了。” 萨拉曼觉得自己机智的一批。 “我买的是消防车！” “有什么问题？” “立刻给我叔叔打电话，让他立马飞到临阳！” …… …… “怎么样，钱队长，这个灭火效果还满意吧？” 魏修和众人来到靶点。 方圆几公里的山头已经被笼罩，体无完肤。 “满意！简直太满意了！” 钱伟一个劲儿的点头。 他是全程观看了测试的，直呼震撼。 他现在没别的想法，就想打钱。 “这台灭火器比之前的高射炮还要适合油田灭火，山林火灾。” 黄瀚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胡话：“你临阳有油田吗我就问问？” “黄参谋长，你别拦着，你们有更好的phl，这个你总不能跟我抢了吧？” “……” 抢是不能抢的。 关键是你一消防队，装备这玩意儿，像话吗？ 另外。 实事求是的说，魏修这台车很优秀，惊为天人。 某些数据已经完全和部队的制式装备同一水平了。 就拿部队的phl火箭炮来说，单台造价要200万人民币。 眼前这台车子，估计也少不了。 “魏修，你这台车造价大约多少钱？” 魏修抬头想了想。 因为这台机器是用神识空间造出来的，成本很低。 如果是放在现实的流水线之中，让其他军工厂代工，价格可能会高一些。 于是他打了一个富裕：“我估摸150万一台，差不多吧。” “150万，也不便宜。” 黄瀚看向一旁的钱伟。 “钱队长，你们消防口有足够的经费吗？” “你不管，就算是贷款，我也要装备，谁都不能跟我抢。” 钱伟铁了心，豪的一批。 今天的所有消费，临阳消防买单！ 经费虽然不多，但只要花在刀刃上，上级也不会说什么。 你说电磁炮什么的，有403所在跟前，抢不到就算了。 火箭炮，我势在必得。 就在钱伟和魏修查问具体的量产事宜时。 不远处突然传来汽车轰鸣的声音……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远方。 两辆奔驰大G，后跟着一辆劳斯莱斯。 全都是使馆牌照。 黄瀚眉头一紧：“怎么说？魏修，你还邀请了外宾观摩吗？” “没有啊，上哪儿认识外宾去？” 话刚说完。 劳斯莱斯车门打开。 车上走下一个身穿白袍的男人，头上顶着一块布。 第81章 买了，你就是五月花 “你好，亲王老师，我就是魏修。” 听到来人要找自己。 魏修擦了擦手就伸了出去。 黄瀚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忙纠正。 “你别瞎叫，应该叫苏拉坦先生。” “锤子，他说他叫苏拉坦亲王，外国人的名字要到过来念。” “亲王是人家的爵位！” 黄瀚也是服了。 啥也不知道，光剩下开朗了。 弹幕也被魏修这一波操作给秀到了。 ‘神特么亲王先生。’ ‘搞抽象是吧？’ ‘真是人才，在谁面前都能抽，随地大小抽！’ ‘讲道理，亲王过来干什么？’ ‘百度了一下，这个亲王是有实权的那种，王储的叔叔，老国王的弟弟。’ ‘还用百度？看到那块布我就知道他有实权了。’ 不光弹幕搞不到。 在现场的几位领导都搞不懂。 临阳连个领事馆都没有。 怎么接待这么重要的外宾？ 除了亲王的团队之外，现场就只有一个翻译。 关键。 亲王阁下来这里干嘛？ 而此刻。 苏拉坦的内心却有些激动。 来的路上，他已经补充了剧情，看完了直播，也知道了王储的意图。 但他毕竟是国内硕果仅存，没有被宫斗下去的老王爷，有些城府。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明自己的意图，而是拿捏着架子。 “各位请放松一些。” “我来没有别的意思，这只是访问的基本日程安排。” “消防安全也是我们双边交流的重要议题。” 魏修听完心里暗竖大拇指，儒家文化那点韬晦给你学明白了。 你都头顶抱着一块布了。 我能不知道你是来干嘛滴？ 当初研发这台车子的时候。 魏修高瞻远瞩，早就规划好了外贸。 所以才把射程定在了299公里。 现在。 外贸客户已经上钩了。 唯一没想到的是，这鱼有点大。 虽然出于各种原因，苏拉坦没有表露直接购买的意图。 但魏修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估计这阵苏拉坦已经被钓成翘嘴了。 “亲王阁下，那我再向您介绍一下我们的刚才的测试。” 魏修振振有词。 “这台灭火器6联12发。” “射程299公里。” “北斗卫星导航。” “配备可编程弹药。” “据我了解，您的国家油田多，气候还干燥。” “这种大型灭火设备，简直就是为你们量身打造的。” 一旁的其他人都已经看傻了。 不是，你就这么水灵灵的介绍上了？ 好家伙，想钱想疯了？ 虽然大家能猜出苏拉坦肯定是带着一点意向来的。 但军贸毕竟是大事，不能这么草率吧？ 此刻的苏拉坦还在拿范儿，还在装：“我承认，这台装备确实很好……” 魏修突然打断道：“亲王阁下，想必你来之前应该看到直播测试了吧？” “看到了……”萨拉曼根本没有完整说完一句话的机会。 “看到的话，您就应该知道这台装备的性能。” 魏修发动嘴遁攻势。 “这玩意儿，你不买，五月花开到你老家。” “这玩意儿，你买了，你就是五月花。” 苏拉坦：？？？？ 魏修：“我知道你们有钱，但只有钱花出去了，那才叫钱。” “你花不出去，那就是一堆数字。” “你拿那些钱，去买些名贵手表有什么意思？” “等到你们的对手突破你家大门。” “你们的国王只能指着手表说，你好，现在是利雅得时间八点半。” ？？？？？？ ？？？？？？ 一时间。 现场所有人都愣了。 尤其是黄瀚和钱伟他们。 不是，我们也是中国人，说的是汉语，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魏修刚才还叭叭搁那说民用，说保障民生。 现在又在暗示些什么？ 苏拉坦听完翻译之后。 也满脸震愕。 他听懂了魏修的暗示，甚至感同身受。 这小子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意图。 说的这番话，完全是照着自己的痛点来的。 猛踹瘸子那条好腿！ 苏拉坦、萨拉曼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就是穷的只剩下石油了，但却无法转化为有效的国防力量。 “魏先生真是谈判的一把好手。” 苏拉坦也不准备装了。 “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们来谈一谈具体的事情吧。” “眼前这台装备，假如我要买，价格呢？” 话音落下。 弹幕全都炸了。 ‘啥玩意儿就问价了？’ ‘卧槽！魏哥这嘴真不是开玩笑的。’ ‘不买五月花开你家，买了你就是五月花，6666！’ ‘划重点，建议全篇背诵。’ ‘天选销售圣体。’ ‘三句话，让一个土豪为我打钱！’ 之前魏哥改装机械，秀是挺秀的。 但都没有他这张嘴秀。 现场的其他人也都看傻了。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怎么就快进到了谈价格的环节？ 尤其是403所的赵老！ 他所在的单位也有一些军贸的业务。 他老人家也跟着所里的领导出席过几次军贸场合。 这玩意儿且得费劲呢。 意向谈判、一轮磋商、二轮磋商…… 没有大半年搞不完的。 现在到了魏修这儿，两句话的事儿？ “价格嘛——我看亲王阁下和我投缘，我给你个友情价。” 魏修眼看大鱼上钩，心里有了底，伸出三根手指。 苏拉坦一惊：“三千万？” “三百万！” 魏修也惊了。 心说我只是心脏，我不是蠢。 这台车卖给临阳消防，只要一百五十万。 外贸的话，双倍加价已经够黑了。 因为一百五十万的价格，还是粗算的。 要是真到了流水线上，成本还可以压缩百分之三十左右。 要三百万，其实已经是天价了。 可萨拉谈的脸上依然带着惊讶：“三百万！吗？” 魏修寸步不让：“对！三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话没说完。 黄瀚立刻上前。 好家伙，魏修心太黑了。 你外贸归外贸，适当加价就行。 他们刚才也都知道了这台车的市场价，翻一倍很过分了。 做生意。 你提价，我砍价是正常状态。 尤其是这种高价值物品，哪有不松嘴的？ 于是他凑到魏修耳边，小声嘀咕：“可以适当降一降，我看他挺想买的……” “对！黄参谋长说的对！” 魏修突然提高声调。 “三百万说的是美元，不是rmb！” 黄瀚：“？？？” 不是！我啥时候说要美元了？ 人家给你三百万人民币就很不错了，翻倍的价格。 啥玩楞就美元了，那人能答应吗？ 窒息半秒。 萨拉曼突然眉头紧皱上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伸出手：“那好，合作愉快。” ？？？ ？？？ 这一刹那，所有人都不会了。 包括魏修。 卧槽？！同意了？ 我是不是要少了？ 第82章 免责声明？这分明是说明书！ “我先期订购20台。” “销售款一次性付清，我希望在半年内交货。” “我可以让我的秘书立刻草拟意向书，我们现场签字，好吗？” 萨拉曼的嘴角像是AK一样难压。 原因无他。 太便宜了！ 性能上，他已经全程观看了录播。 这台车，完全不亚于任何一台主流的火箭炮发射车。 海马斯什么的，跟他比就是弟弟。 可在价格上。 海马斯单车价格近千万美元。 而且还要承受无理的要求，搭上尊严。 可是魏修的火箭炮车，三百万美元一口价。 还要啥自行车？ 他恨不得立刻让秘书把所有条文落实到纸张上，当场画押。 弹幕已经完全沙雕了。 一半人一直抠问号，仿佛人机一般。 另一半人则直呼狗大户壕无人性！ ‘真就头顶一块布，天下我最富了？’ ‘魏哥也太骚了，搁这卖拐来了？’ ‘笑抽了！’ ‘黄参谋长：我啥前儿说要自行车了？’ ‘楼上为什么可以发语音？’ ‘我尼玛这就三千万美元的生意了？’ ‘我彻底算了呀。’ ‘魏哥啊，哥们儿穷的好好的，你咋开始整千万生意了？’ ‘我看他们签字的样子，都有些迫不及待。’ ‘笑死，买方和卖方都怕对方后悔。’ 签完了意向合同。 魏修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他带着苏拉坦来到了那台车面前，语重心长。 “亲王阁下，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在前面” 苏拉坦听音感觉不对劲，对方好像要反悔，于是立刻摆手。 “魏先生，白纸黑字，你可不能不认账。” 魏修：“那是不会的，我只是有点免责声明要说。” 苏拉坦：“什么？” “我们这个项目是完完全全的民用项目。” “我们致力于保障民生。” “我们出售的不是武器，更不能用于战争。” 苏拉坦心领神会：“那是自然！” 啊对对对对！ 我全国连树都没几颗，一个森林消防队都没有。 我买这些森林消防车回去。 你放心！肯定是用于保障民生的。 “装备买回去后，严禁拆卸配重块。” 说话间。 魏修来到了车子的尾部。 “就是这里，这几颗螺丝，严禁拆卸！” “还有！严禁控制芯片短接。” 魏修再次绕到驾驶室。 “就是这里，这几个线可千万不能接在一起。” 苏拉坦一时间没明白：“拆了之后会怎样？” “拆了之后，一旦出现违背武器禁令的射程和精度，均与卖家无关，也没有售后服务保障。” ？？？ ？？？ 弹幕已经彻底笑喷了。 ‘严禁拆卸配重可还行？’ ‘你那是严禁吗？你连螺丝钉都给人家指出来了，就是担心人家不会拆？’ ‘这不是免责声控，这是说明书。’ ‘666666！狗大户的眼神都拉丝了。’ ‘不拆配重射程299，拆了配重呢？’ ‘楼上一看就没认真听讲，那不叫射程，那叫误差。’ 与此同时。 钱伟悄悄的来到了黄瀚身边。 “黄参谋长，怎么个意思？这就？这就卖了？” 黄瀚也觉得不可思议：“好像是……” “刚才说好的，先装备我临阳支队，不带这样插队的啊！” 黄瀚：？？？ 哥们儿，你没睡醒吧？ 你也不看看人家头顶上包的是什么？ 那是格子布！ 全世界唯一的土豪至臻皮肤。 你临阳消防再有钱，能跟人家比吗？ 赵总工也神不知鬼不觉走了过来。 他的心里也有疑问。 人俩生意谈的很顺畅，合同签了，意向也达成了。 甚至免责协议都一致认定了。 问题是，这样合规吗？ 他从业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如此之快的外贸。 “黄参谋长，魏修这样可以吗？” 黄瀚看了看周围：“存在即是合理。” “什么意思？” 别人搞不懂。 黄瀚脑子还是比较快的。 魏修的测试是在网上直播的，所有人都看得到。 苏拉坦来到临阳，一路绿灯，上级也没有阻挠。 无论是科工委还是国安的人，都没有出现。 意味着魏修已经得到了默许。 “魏修卖给苏拉坦这些消防车，某种意义上也是契合我们的战略的。” 黄瀚后知后觉。 “卖的是消防车，既规避了武器禁运条例。” “又避免了狗大户和他们的亲爹彻底撕破脸。” “我们卖的都是消防装备，他们买过去也都是为了保障民生。” “天王老子来了，也挑不出错来。” 事实上。 魏修这一套外贸的策略，甚至能作为模板参考。 假如存在禁令，无法直接交易武器怎么办？ 请看VCR！ 魏修风轻云淡之间，解决了客户的需求，还消化了过剩的产能。 火箭炮这玩意儿，国内已经玩出花了。 所以卖出去也无所谓。 关键之前，国内的卫士系列一直不好卖。 从性能上说，卫士系列冠绝同价位所有产品。 但销量却很一般。 产品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客户关系上。 有的是因为国际禁令，有的是因为国际关系。 重重阻挠下。 买家有钱买不到，买家有货卖不出。 可是现在。 魏修打开了新思路，为军火贸易提供了一个模板。 整编合成旅买不到？ 亲，这边看！ 我们这里有新上架的重装整编消防旅。 纯民用，不违反任何国际禁令，不破坏任何区域和平。 您不来看看吗？ “魏修看似是买了一台车，实际上是为我们打开了新局面。” 黄瀚越想，嘴角越是上扬。 他已经想好了，等到这次结束。 一定要要把魏修的先进经验总结出来，推广到各大存货积压的军工机构。 狗大户的钱是真的好挣啊！ 不信你看，现在的苏拉坦还有些欲求不满。 “魏先生，弹药单独收费我能理解，我也没有异议，但是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魏修：“什么？” “我希望随车附带的弹药，全部都是云爆弹，不需要灭火弹。” 苏拉坦振振有词。 “我们国内油田多。” “我们也认真听您讲述了，云爆弹似乎是目前对付油田大火的最有效手段。” 魏修闻言，连连点头。 心说要不你是亲王呢，一点就通。 “对对对！” “云爆弹不但能有效对付油田大火。” “对付偷油贼也是立竿见影。” 第83章 单兵温压弹？ “魏先生，魏先生。” “你过来过来！” “借一步说话。” 钱伟有些汗流浃背了。 说好的远程集束型灭火器优先考虑临阳消防。 现在你和狗大户手握在一起，紧紧不分离。 那我不纯小丑了吗？ “现在你把产能都给了亲王，我们临阳消防你不管了吗？”钱伟委屈的不行。 魏修笑着安抚：“钱队长你别着急，有坑咱不得紧着地主坑吗？” 钱伟一点都不买账：“咱还是老乡嘞，你先坑我行不行。” 看着两人你争我辩。 一旁的黄瀚实在是看不懂了。 你俩真的假的？ 真把这玩意儿当消防设备了？ 说的好像你临阳消防没有这些远程火箭弹不能活一样！ 很快。 两人的争辩有了结果。 很明显，撒泼甩赖这一套，钱伟更胜一筹。 魏修只能妥协。 好在他不仅有一套设备。 远程技术型灭火器给土豪了。 还有其他可以替代的产品。 “行行行，嘴不过你，我肯定给你临阳消防有考虑，沈豹，把那台单兵灭火器带过来吧。” “单兵！？” 钱伟听到这个字眼，就有些欲求不满。 “我消防队有的是单兵灭火器。” 我要的是消防车。 我要的是酷酷能射好几百公里的那种消防车。 你拿单兵灭火器糊弄我可不行！ 魏修解释道：“钱队长你不能一根筋啊，你想想，那台车其实也有很大的缺陷，对吗？” “唔——！我看不出缺陷，只看到了优点。” 眼看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魏修开始认真阐述。 “首先，这个车虽然覆盖面积大，但它也不精细，只能用于大型火灾。” “其次，这个车体型太大，灵活性肯定是差一点。” “另外，这车维护费用高啊……” 话音未落，亲王把脑袋凑了过来，用英语：“魏先生，你们在聊什么？” 魏修大嘴一咧：“没什么！我们再说亲王您今天可算是捡到宝了。”‘ “那确实！”亲王心里美的不行。 一旁的黄瀚差点看笑了。 亲王也就是吃了不懂中文的亏。 诚然。 魏修刚才说的这些缺点，确实存在。 因为装备功能的问题，远程集束型灭火器注定就无法精细化。 于是黄瀚中肯发声：“钱队长你也别闹魏修，临阳消防和这个车不太配的。” 魏修眼看有人帮腔：“所以啊，我觉得临阳消防更适合单兵灭火器。” 话说完。 沈豹背着一台装备到达了现场。 这一次大家可以证明，魏修没有说谎。 确实是单兵单兵装备，沈豹一人就可以背负。 立方体的造型，双肩背带。 看起来就像是农民经常用的农药箱一样，只不过体型大了一点。 钱伟看到这种小巧的体型，当即就不乐意了。 “你把我当小日子耍，我要消防车，你给我这么点小玩意儿？” “别着急啊，等我介绍完的。” 魏修蹲在那台设备面前。 “虽然小，但这台小玩意才是我的得意之作。” “研发代号ZSPD—01，单兵背负式灭火器。” 钱伟充耳不闻，眼里只有对火箭炮的渴望。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名字起的还挺花哨。 但管什么用？ 说到底，体积就这么大点。 能有多大的效果？ 黄瀚却有些认真了。 讲道理。 这是魏修拿出来的第一台正经八百像是灭火器的玩意儿。 “所以这个是什么原理？” 魏修一本正经：“这台灭火器走的是隔绝氧化条件路线。” “嗷——所以里头装的是水还是干粉？” 魏修：“干粉。” “那这没错了，确实是正经灭火的玩意儿。” 黄瀚很欣慰。 魏修终于老老实实灭火，没有走武德充沛的路线了。 可钱伟的脸快拉到了地上：“正经灭火有什么意思？干粉灭火器我们也有，还比你这个小。” “钱队长你先别吐槽，看看效果再说。” 魏修胸有成竹。 我这个灭火器，和你们的干粉灭火器不是一个路子。 “大家往后退一退，我让沈豹给大家演示一遍。” 没等话音落地。 工具人沈豹已经开始动手了。 他将背包卸在地上，直立放置。 随后从背包两侧掏出两颗弹药，手榴弹大小。 这时众人才看明白。 背包顶部开着六个口。 沈豹像是装迫击炮弹一样，将弹药灌进了孔洞之中。 黄瀚看完搞不懂了：“怎么说，你这还是个多连发？” “是的，毕竟一发灭火弹有可能不能完全达到效果。” 魏修一边说，一边劝说所有人往后退。 “都往后退走走，至少退个五十米。” 黄瀚有点不信邪：“这么点玩意儿能打五十米？” “不止，能打60公里。” 魏修解释道。 “但靶点离我们太近，我怕出危险。” 黄瀚直瘪嘴：“能出什么危险，就这么大点东西？” 你说你的火箭炮车有危险，我信。 毕竟体量在那摆着呢。 但这点小玩意儿，跟个农药箱一样，能出啥危险？ 靶点设置在二百米外的山上，我们又往后退了五十米。 我就不信啥单兵武消防设备能有这个覆盖范围？ 你别说灭火器了。 就算是我战区正经八百的单兵榴弹炮，也没这么猛。 说话间。 沈豹已经准备就绪，向魏修伸手示意。 魏修立刻点头，示意他开始作业。 随即。 沈豹从背包中水灵灵的掏出一个面罩，戴在了脸上。 钱伟看不懂了：“怎么？你这干粉有毒？还需要面罩？” “不是防毒面罩，是氧气面罩。” 黄瀚：“灭火要氧气面罩干嘛……” 没等问题落地。 沈豹突然动手，操作地上的设备开始发射。 直到这一刻。 大家才看明白！ “什么鬼！单兵火箭炮发射器？” 震惊和疑问瞬间淹没在爆炸声中。 一颗战斗部从地上的发射部中直冲云霄，随即画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 三秒之后！ 战斗部在火点上空绽放！ 白色的粉末瞬间覆盖所有火焰！ 不熟悉的魏修的人。 比如在场的亲王阁下，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好强的干粉灭火弹！ 可熟悉魏修的人。 比如黄瀚、钱伟、赵老和陈泽，都忍不住心里一紧。 原因无他。 这干粉肯定不是好道上来的。 片刻之间。 他们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轰——！ 剧烈的声响产生，大地都在颤抖之中。 白色冲击波辐射散开。 人群瞬间感觉到空气变得稀薄，纷纷出现干呕的阵仗，yUe做一团。 直到爆炸完全消失后的三分钟。 黄瀚好不容易才喘上一口新鲜的空气，满脸惊骇。 “不是——！” “你小子！” “你小子把温压弹做成单兵式了？” 第84章 拿上你的钱，离开我的灭火器！ ‘卧槽，这是不付费能看的场面吗？’ ‘这个爆炸绝了！’ ‘为什么现场的人都在干呕？’ ‘温压弹，瞬时燃爆造成局部真空，人的肺被压缩导致干呕。’ ‘？？？？？’ 懂哥的科普让弹幕坐不住了。 细思极恐粗思也恐。 这款灭火器的效果比云爆弹有过之而无不及。 ‘卧槽！那离的近一点，是不是直接炸了？’ ‘理论上是的，可以想象爆炸场就是真空袋，所有位于其中的空气都会被抽干，包括人体器官。’ ‘就这种武器，还做成单兵的？’ ‘绝了！魏哥真的绝了。’ ‘撒旦背上都得纹个你，还是不能睁眼的那种。’ 黄瀚已经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了，凝望着魏修。 “不是，你懂什么是单兵吗？” 魏旭一脸理直气壮：“懂啊，单人可操作使用，我这难道不是单人？” “你……我……哎！” 黄瀚彻底不会了。 话是没有错。 可你这单兵武器也太爱吓人了。 单兵温压弹！ 这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方案吗？ 我军在世界上已经是对火力不足恐惧最深厚的一个群体了。 因此富起来之后，很多武器都是量大管饱。 即便如此。 黄瀚看到这台单兵温压弹，也直呼离谱。 一发装填，远处的山头寸草不生不说。 树林里的所有生物，全部被真空吸干。 地面上随处可见小动物的尸体。 “你瞅瞅！” “老鼠直接被干瘪了！” “你这能是灭火器？” 黄瀚走进爆炸场，指着地面上的尸体，只觉得头皮发麻。 魏修眼前一亮：“我擦，还能灭鼠？设计的时候我确实没想到这一点。” “？？？？” 黄瀚也是服了。 你装什么？ 你别说灭鼠了，就你这灭火器一出动，但凡是碳基生物都得见太奶。 想到这儿，黄瀚突然抬起头：“你这个装备叫什么来着？” “ZSPD-1啊！” ZSPD? 众生平等？ 黄瀚这才反应过来：“我说整这么长代号，敢情是产品说明？” 你把温压弹做成单兵，还尼玛12连垂直发射。 这玩意儿可不就是众生平等吗？ 试想一下。 如果这玩意儿装备到部队。 每个班配上两三台。 一个班就能承担火力打击支援的任务。 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画面太美，黄瀚想都不敢想了。 “无论如何，这个装备不能给消防。” 钱伟：“？？？” 黄瀚现在只想刷油漆：“这个装备，我陆军要定了，要是每个班配两三台，还要什么火力支援，自己就是火力支援！” 魏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一个班两三台，那其他火力你不管了吗？” 他考虑到了黄瀚可能会动心。 但他没想到黄瀚会这么丧心病狂。 “一个班两三台，这么算下去，一个班只剩一挺机关枪了。” 黄瀚点点头：“八十年前，我们一个班只有一挺机枪，八十年后，依然还是一挺机枪，很合理！” “合理个锤子！” 钱伟彻底绷不住了。 当我是透明人是吧？ 人家魏教授给我消防队的装备，你陆军刷油漆？ 像话吗？ 远程灭火器给狗大户了，我不说啥。 现在单兵灭火器又给你们陆军。 有没有搞错！ 这是消防设备测试现场，是我的主场！ 人家秋雅结婚，你搁这又唱又跳的算怎么回事？ “不行！黄参谋长，总得给我留点什么吧” 黄瀚直接不装了。 “你消防队要这种单兵亚核武器干嘛？” “怎么说？” “火力不足恐惧症出现人传人现象了？” 魏修还想替钱伟争取一下：“都别抢，要么到时候协调下产能……” 话音未落。 黄瀚直接打断。 “协调个屁！也只有你能想的出来，管这玩意儿叫灭火器，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搞单兵核武器了？” 魏修抬头想了想：“可以……吗？” “……” 两道汗珠顺着黄瀚的脖颈流了下来。 我这是阴阳怪气啊哥儿们！ 不是疑问！ 你怎么还想上了？ 怎么说？ 要是我不拦着一点，你还真把单兵核武搞出来？ 服了！ “无论如何，单兵温压弹是无论如何不能给消防队的。” 听到黄瀚的表态，魏修只能无奈的摊手。 “钱队长，你看，不是我不偏爱你们，实在是黄参谋长不让。” 钱伟：“那我算什么？小丑吗？” 你们搁这消防测试。 结果测出来的装备没一个给消防队的。 像话吗？ 就在这时。 苏拉坦亲王的头悄悄的伸了出来。 “魏先生，刚才这种灭火器，卖吗？” ？？？ ？？？ 众人齐刷刷的看过来。 苏拉坦亲王一脸清澈，执着的看向单兵温压弹。 一开始他不怎么在乎。 寻思一个单兵灭火器，能厉害到哪去？ 可是当他亲眼目睹了爆炸之后，他的钱包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现在他才算真正明白，先知为什么说真理在东方了！ 这种神奇的国度，消防队都配备单兵可以操作的温压弹。 这不就是真理吗？ 魏修有些为难：“亲王阁下，卖恐怕有些问题，毕竟你也看到了，这个杀伤力……” 一言未必，苏拉坦直接发话：“你开个价。” 黄瀚立刻解围：“亲王阁下，他的意思是这个设备可能会有一些争议。” “一台10万美元！” 现场所有人沉默了。 好家伙！ 什么是土豪啊！ 什么就一台十万美元了？ 换算过来。 80万RMB！ 够买一台像样的火箭炮车了。 魏修的脸色更是震惊，心说今天可算是见到世面了。 10万美元，在苏拉坦手里跟欢乐豆似的。 就他这样的，估计喝酸奶都不舔盖。 吃肯德基都不用等疯狂星期四。 至臻土豪，恐怖如斯！ 要知道！ 他这玩意儿连弹药带设备，放在流水线上，两万块就能搞定。 眼看着魏修他们被镇住了。 苏拉坦亲王的脸上浮现淡淡笑意。 来的时候王储已经交代过了。 80亿以下的，自己可以批。 80亿以上的，汇报一下再批。 一台单兵温压弹卖10万美元，这已经是苏拉坦能想到的最低的价格了。 “魏先生，我想你没有异议吧？” 魏修：“我……” 苏拉坦深藏功与名：“既然没有异议，请你拿上来钱，离开我的灭火器。” “……” 第85章 武德爆表人影办 “等一等，亲王阁下。” 眼看着萨拉体验要打钱，黄瀚坐不住了. 好家伙。 这种先进的装备我还没用上呢，先外贸了？ 现在也不是当年卖给你们东风3的时候。 我们不是穷到什么都敢卖。 而且钱是一方面，地区局势稳定又是另一方面。 你有了消防火箭炮，再买单兵灭火器。 那你不就在中东无敌了？ 这并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于是他立刻出言制止：“亲王阁下，关于这台装备，能否出售，还得取得上级部门的许可。” “嗷！对！把这茬忘了。” 魏修一拍脑门，后知后觉。 光顾着看人家的钱了，忘了这茬。 武器外贸的准则还是要遵守的。 我军历来都是预研一代，研发一代，量产一代，服役一代，淘汰一代。 淘汰的那一代，才能作为外贸产品出售。 狗大户肥头大耳的，给他们俩火箭炮尝尝就好的了，没必要让他们吃的太好。 就在他跟狗大户解释的时候。 沈豹突然跑了过来。 “魏教授，警戒线外有人要见您。” 因为测试单兵云爆弹的缘故，魏修让人在周围拉起了警戒。 闲杂人等不能靠近，以免误伤。 魏修听到这话心里一紧，心说不会是炸到人了吧？ 于是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警戒线旁。 来人约莫四十岁上下，魏修并不认识。 他的手里拿着一部手机，手机上正在播放直播的画面。 “魏先生！我是你的粉丝！” “？？？” 魏修一时间有些不会了。 不是，我的粉丝已经这么疯狂了吗？ 都开始线下真实我了？ 关键。 这粉丝质量也不不咋地啊，连女粉都不是。 可就在魏修犹豫之间，钱伟第一个认出了来人。 “杨局长，你咋过来了？” 魏修：“局—？长—？” “这是我们临阳市气象局的杨天和局长，快让他进来吧。” 说话间。 钱伟亲自撩起警戒线，把老朋友请了进来。 此刻的杨天和还有一些激动。 “魏教授，从你试射85炮的时候，我就开始关注了。” “我让人满世界找，终于找到你的直播位置。” “我这才带着我们人影办的负责同志赶了过来。” ？？？ 魏修听着有点瘆人。 几个中年老粉丝，满世界人肉我？ “你们该不会要给我寄刀片吧？” 杨天和挥挥手：“怎么会？我们气象局，尤其是人影办，对您的装备都非常感兴趣。” “您自己不也说了？” “有些装备不但能适配消防队，还适配气象局？” 钱伟：？？？？ 黄瀚：？？？？ 苏拉坦：？？？ 合着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这下好了。 国内主要的炮兵力量都到齐了。 弹幕网友也有点绷不住。 今天的节目炸裂不说，惊喜嘉宾一个接着一个。 ‘哈哈哈！国内的几大武装力量都到齐了。’ ‘冷知识，消防和气象部门拥有的普通火炮和火箭炮的数量，超过亚洲所有国家军事火炮的数量。’ ‘远程打击力量排名：1、火箭军，2、陆军，3、气象局，4、消防队，5、民兵。’ ‘理中客，气象局手里的火炮足够剿灭大部分小国家了。’ ‘抛开质量谈数量是吧？’ ‘质量这不上来了吗？没看气象局局长亲自真实魏哥吗？’ ‘哈哈哈哈哈，真是笑不活了。’ 当杨天和身份流出的那一刻。 网友们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 所以在现场的杨天和索性也不装了。 “魏教授，同样是保障民生的单位，我们气象部门也很落后啊。” “您一定要给我们考虑一下。” “这不，我把人影办的周主任也带来了。” “我们要的不多，给两台远程消防炮就行！” 所谓人影办，全称人工影响天气办公室。 顾名思义，主要负责人工降雨。 以前人影办用的都是部队退下来的老装备，比如85炮什么的。 可当杨天和和刘主任看到魏修把85炮改出花的时候，彻底坐不住了。 这不就是质的飞跃吗？ 尤其是得知魏修还在临阳直播，他俩都快被钓成翘嘴了。 他们不像苏拉坦和钱伟胃口那么大，一要就是几十台。 他们这个行业，有个一两台，就足够了。 面对杨天和殷切的目光，魏修还没来得及回复。 黄瀚先说话了。 “杨局长，你到底认真看没看直播啊？” 杨天和理直气壮：“看了啊，我还刷了礼物，不然从哪儿知道魏教授的直播位置？” “你看了直播就应该知道，他那个装备不适合气象局！” 黄瀚也是服了。 你们武德也太充沛了一点吧？ 一个气象局，拥有8000门火炮，7000门火箭发射架。 外人都在蛐蛐你们，说你们不像民生部门。 还不知道收敛。 一有新装备测试就往上凑。 再说！ 魏修的那些所谓的灭火器，那都是正经灭火器吗？ 你们玩得明白吗？ 把握得住吗？ 魏修也跟着点头：“黄参谋长说的有道理，前面的几样装备气象局勉强能用，但不是很适配。” “对吗！”黄瀚赶紧点头。“连魏修这种法外狂徒都觉得不合适，你们歇着……” “但！” 魏修突然打断。 “我这有百分之百适配气象局的新装备！” “杨局长，你来的可太是时候了。” “再晚一点，我都下播了。” “沈豹，把通用型发射器拉过来！” ？？？ ？？？ 还有活儿。 黄瀚和钱伟都有些意外。 之前亮相的装备，几乎涵盖了所有的消防需求。 近程、中程、远程。 自走式、拖曳式、单兵式。 黄瀚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魏修：“你到底研究了多少消防设备？” “这才哪儿到哪儿，刚才亮相的都是中型设备，还有好些大型设备没出来呢。” “？？？？” 在众人的期待之中。 一辆卡车缓缓的驶入了测试场地。 对于这辆车，大家并不陌生。 底盘是魏修之前推出大八轮越野车。 可是！ 加上发射部，大家就看不懂了。 “原木运输车？” “怎么说？” “真·消防导弹？？？” 第86章 余夺少！？ 所谓原木运输车，是中文互联网的戏称。 指的是那些导弹运输车。 因为外形酷似原木运输车，所以大家都在玩梗。 而眼前这辆车，也像极了原木运输车。 面对黄瀚的质疑，魏修连连摆手：“不是导弹，是通用发射架。” 他阔步来到车前。 “这辆车最大的亮点，就是顶部的发射部。” “代号为龙王号。” “设计之初，就兼顾了消防和气象多重用途。” 听到这儿，杨天和眼神里有光：“多功能？” “是的。” “经常人工降雨和消防的朋友们都知道，二者的逻辑差不多。” “人工降雨是使用炮火设备将战斗部打上天，然后凝结水汽降雨。” “而消防呢，也是把战斗部打出去，喷洒灭火介质。” “二者可以说是亲兄弟了。” 杨天和和钱伟听到这儿，都忍不住点头。 说归说，闹归闹。 人家魏教理论知识确实很扎实，逻辑就是这样的。 人工降雨的弹头里装的是碘化银或者干冰。 而消防炮的弹头里装的是干粉或者化学粉剂。 只是成分不一样而已。 可黄瀚却有些不明白了：“既然逻辑差不多，你干嘛还专门搞出一台装备？前面的装备不都是多功能吗？” “还是有一点细微差别。” 魏修解释道。 “人工降雨通常对射高要求比较高。” “甚至有时候，高射炮无法满足作业需求。” “还需要飞机飞上天去播撒。” 杨天和立刻点头：“是这样的，云层的高度普遍都在3000米左右。” 黄瀚：“也就是说，这台装备的射高比之前都要高是吗？” 魏修：“是的。” “你别光说是的，具体多少！” 黄瀚学会了，在魏修这儿一定要问个具体数字。 魏修无奈：“100。” “100米？那也没高多少……” 魏修：“100公里。” “……” 不是，哥们儿，射高的单位普遍都是米。 你咋成公里了？ 100公里？ 10万米呗？ “你这降雨弹都打到临近空间了！”黄瀚有些不可思议。 “有备无患。”魏修一脸风轻云淡。“万一龙王躲的远你咋整？” ？？？？ 好好好！ 我看你这玩意儿不应该叫龙王号。 应该叫打龙王号。 “射程呢？” 黄瀚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射高100公里。 那射程肯定少不了。 这一次魏修没有搞299那一套，实话实说。 “400余公里。” 黄瀚点点头：“400公里的话，倒是比较合理，其余参数呢？” “其余参数也都和之前大差不差，编程弹药垂直发射什么的都有，打一发给你们看看吧。” 说吧，魏修挥挥手把沈豹叫了过来。 “准备发射！” “靶点就按之前安排的。” “一发弹药，编程三类子弹药。” “灭火弹一发、强效灭火弹一发、降雨弹一发！” “目标装订完成之后，立刻发射！” 沈豹敬礼：“明白！” 看得出来，魏修早有准备，甚至已经演练过了。 所以从目标确定到装弹，都非常丝滑。 他甚至都安排好了弹药的类型，侃侃而谈道。 “这个装备的可贵之处，就是编程弹药这一块。” “同一款弹头，可以携带多达7发子弹头。” “这7发弹头，可以像我刚才说的一样，编制不同的种类。” “而且每一个弹头都具备各自的独立导航，可以执行单独任务。” 听到这儿。 杨天和和钱伟都快被钓成翘嘴了。 香！ 香麻了！ 就凭单独编程这一点，就值得大书特书。 黄瀚也觉得这次比较靠谱，至少听起来没有任何的威胁性。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沈豹完成了发射前的准备工作。 他按照魏修的指令，装订目标，然后直接执行发射程序。 发射架竖起。 火舌从导弹的尾部攒出，发出阵阵轰鸣声，直冲云霄。 之前见惯了短程火箭炮的发射，他们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可黄瀚和赵老两位凝望着那黄色的尾焰，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原因无他。 他们俩可不是麻瓜，他们见过大型导弹的发射。 尤其是黄瀚，作为战区主官，他是为数不多有资格按动发射按钮的人。 “赵老，这尾焰…怕不是液氧液氢燃料吧？” “恐怕是的，看这颜色不会错了。” 得到赵老的印证，黄瀚的脸色晴转多云。 液氧液氢燃料是一种高端的液体燃料推进剂，比冲高达440S。 国内有很大一部分导弹，都用的这种燃料。 因为它可以提供充沛的动力。 “魏修！” 想到这儿，黄瀚的脸色异常严肃。 “你好好说，你这玩意儿射程多少公里？” “400余公里啊。”魏修稀松平常。“参谋长，你这记忆力不太行了，吃点脑白金。” “你少跟我来这套！400公里的射程你用什么液氧液氢，就这点路，普通液氧煤油燃料就够了。” “您还听懂的。”魏修呵呵一笑。“我说400余公里。” “余！？” 魏修：“嗯呐！” “余多少？” “余一万两千多公里。” 黄瀚人都傻了。 谁教你这么四舍五入的！？？ 400+12000=12400？？ 这是如假包换的洲际导弹啊！ 之前的远程技术型灭火器射程虽然离谱，但刚刚够到中程导弹的门槛。 现在直接干一万多公里，能够涵盖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国家。 “不是！”黄瀚直接急了：“一万多公里的降雨弹？远超于我们的国土面积了，你咋想的？” “这你就很狭隘了，参谋长。” 魏修一本正经的解释。 “保障民生，也没说非要保障国内的民生啊。” “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都很贫穷，很落后，用不起降雨弹和消防弹。” “我们能者多劳嘛。” 听到这儿。 黄瀚脑海中的弦瞬间紧绷立刻起来。 不用说，这发所谓的降雨弹肯定是奔着出国去的。 “我没跟你闹，你目标靶点是哪里？” 魏修不慌不忙道： “这个装备是大型装备，所以我觉得打一发完全用来测试，有点浪费。” “这次我是以战代练。” “弹头用的都是实弹，不是教练弹，就是奔着降灭火去的。” 说话间。 魏修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你看，热搜上写着呢，LA大火。” “全世界范围内，也只有这里正在着火了。” ？？？ ？？？ ？？？ 哥们儿，隔一万多公里！ 你确定你真的是去灭火的？ 第88章 强行灭火 ‘我凑，真的假的！？’ ‘不带这样开玩笑的。’ ‘都是12级牌子的老粉丝了，你什么时候见过魏哥开这种玩笑？’ ‘确实，魏哥玩的就是真实。’ ‘我真麻了呀，这跟直接开战有什么区别？’ ‘我尼玛看个直播，还看到三战了？’ ‘有什么问题？’ ‘落山鸡大火，他们自己灭不了，烧了十几天，我魏哥帮灭，怎么了？’ ‘魏哥心地太善良了，一直在关注大洋彼岸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 ‘魏哥替他们灭火，还不要钱，北半球包邮，我哭死！’ ‘好消息：是灭火弹！’ ‘坏消息：是洲际灭火弹！’ 弹幕已经彻底炸裂。 直播间超过50万人次观看，服务器也快到达了极限。 比水友们更加高潮的，也只有在现场的黄瀚。 我尼玛明明就是一场消防测试。 怎么就变成萨拉热窝的枪声了！ 作为战区主官的他，现在说什么都是晚的。 万一这颗导弹飞出自己的领空，进入别人的防空识别区，很容易引发误会。 要知道。 战区试射洲际导弹。 那都是要提前几天世界上的主要国家，害怕引起误会。 “魏修啊魏修，你就给我惹祸吧！” 魏修一脸清澈：“怎么了？” “你这导弹就算射程打折，少说也得进入第三岛链。” 黄瀚气不打一处来。 “第三岛链内有三处大型雷达，万一被检测到，我们怎么交代?” 魏修理直气壮。 “第一！我的射程从来不打折。” “第二！交代什么？他们不应该感谢我吗？” 黄瀚：“……” 咦！ 我！ 唉！ 算了。 我跟你这个老六说不清楚。 导弹已经发射。 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拦截了。 “张部长，立刻给战区海军通报。” “命令东海舰队严密监测领空！” “一旦发现不明飞行物，立刻启动拦截程序。” “不用请示，直接击落！” 黄瀚倒不是怕。 如果有命令在，他是全世界最愿意给鹰酱射导弹的那一个。 关键现在也没有上级许可，更没有舆论形势。 你莫名其妙给人家射枚导弹，会给其他部门造成巨大的麻烦。 可他的命令还没有下达。 魏修突然说道：“东海舰队怕是来不及咯。” “？？？”黄瀚惊恐的看着魏修。 魏修：“此时弹头应该加速到了22马赫，差不多已经飞过大洋了。” ？？？ ！！！ ？？？ 所有人睁大眼睛。 开什么玩笑？ 22马赫！？ 22马赫的消防弹！？ 在这个速度之下，小半个小时，就能直接到鹰酱家。 就这点说话的功夫，它估计已经飞一半了！ “而且。”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 魏修又补充道。 “就算及时拦截，这枚消防弹也有桑格尔弹道，一般的拦截手段是没有用的。” “我尼玛！？” 黄瀚实在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我尼玛你说的是中国话吗？ 你消防降雨弹飞22马赫我都不说啥了。 桑格尔弹道什么鬼？ 在场穿军装的人可太清楚了。 桑格尔弹道是无法拦截的。 具有这种弹道的飞行器首先会加速进入临近空间，然后反复在临近空间和大气层之间起伏跳跃。 轨迹极其复杂，完全没有任何有效的拦截手段。 “你咋想的！” “灭火弹你搞22马赫！” “还不可拦截！？” 魏修弱弱开口：“我考虑有的时候或许有不法之徒阻拦消防作业。” “比如今天，我们好心帮鹰酱灭火，他不一定答应。” “所以利用高航速和桑格尔弹道强行替他们灭火。” “这枚导弹末端突防能到27马赫，鹰酱高低拦不住的。” 听到魏修的解释。 现场寂静一片。 临近空间！ 末端突防！ 桑格尔弹道！ 怎么听，怎么不像是保障民生的技术。 具备这三种属性的飞行器，要么自己出故障坠毁，要么完成任务着陆。 除此之外，地面上的人没有任何办法。 唯一！ 唯一的希望，就是战斗部了。 想到这儿，黄瀚又亿次抬起头：“你战斗部用的是什么？没有带炸弹吧？” 魏修郑重其事：“肯定没有，带的都是灭火弹和降雨弹！” 如此。 黄瀚心里稍微有了一点安慰。 飞行器其实只是个载体，最重要的是上面的弹头。 弹头要是没有杀伤。 导弹本身就算再快，再突防，也是摆设。 好在魏修没有带炸弹，带的是灭火弹—— “不对！” 黄瀚想到这儿，心里一紧。 “你那灭火弹是好道上来的吗？” 魏修解释道：“当然，一共装了三枚弹头，一枚是普通灭火弹，里面是干粉。” “那就好……” 话音未落，魏修继续道：“还有一颗强效灭火弹，装的是温压弹。” “——！” 咯噔！ 悬着的心还是死了！ 黄瀚当时就无语了。 早应该想到的啊！ 魏修这货手里的灭火弹，保底都是云爆弹和温压弹起步！ 这些玩意儿跟着22马赫的东西落地。 不是核弹，胜似核弹。 就在这时。 敏锐的王天河局长突然开口：“你还带了一枚降雨弹是吗？” “你瞧瞧！也只有人家王局长认真听讲了。”魏修竖起大拇指。 “你先别捧我，你那降雨弹什么原理？” 王天河满心犹疑。 因为他已经查过了。 目前落山鸡上被高压控制，并不存在任何的降雨云。 而经常人工降雨的朋友们都知道，所谓的人工降雨，只是人工增雨。 天空中首先要有云彩，才能用碘化银等催化剂增强降雨。 可现在，落山鸡上空没有任何云系。 所谓的降雨也就是无稽之谈。 因此可以断定。 魏修的降雨弹一定不是常规路线。 “我这个和普通的还不太一样，走的是温和路线。” “首先我的弹头会爆炸，产生0.1HZ的极低频电磁波吗，然后向电离层发射。” “之后就会产生一定的等离子云体。” 听到这儿、 王天河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自然界的等离子云，是因为太阳风将大量的离子和电子带到地球附近而产生。 这种自然现象会对卫星和通信设施产生巨大的干扰。 同时也可以在磁场中形成电流，从而产生磁暴等极端现象。 无论哪一种，都属于武器级别的现象。 但！ 王天河想不通，这跟降雨有什么关系？ “那你如何能实现降雨呢？” “简单。” 魏修拿出手机，调出云图。 “等离子云在这个位置，他可以影响附近气流和温度。” “这样，就形成了一条低压槽。” “恰好此时，他们的西北洋面有飓风生成。” “这样低压槽就可以引导飓风，快速进入落山鸡。” 第89章 天王老子来，我也是保障民生的 ‘什么意思？没听懂。’ ‘有没有吊大的解释一下。’ ‘低压槽是一种气象现象，两侧的高气压会往中心的低气压聚集，这样就形成了一条气压引导路线。’ ‘翻译：飓风走上高速公路了！’ ‘这和降雨又有什么关系？’ ‘飓风不就是降雨？’ ‘乖乖！闪电风暴？’ ‘魏哥牛逼，还真是人工降雨！’ ‘不是，哥们儿，你们管飓风叫人工降雨啊？’ ‘在自己家，飓风叫做自然灾害，在别人家，飓风就是人工降雨（狗头）。’ 弹幕上已经开始庆祝了。 现场的黄瀚却没有任何力气说话了。 他虽然不是气象专家，但是基本的自然知识他懂。 高压脊和低压槽的作用他可太懂了！ 这玩意儿是高中的地理。 魏修用等离子云快速引导飓风进入落山鸡，降雨肯定是有的，而且大到无法想象。 但！ 你管这个叫人工降雨，着实有待商榷。 “你这！” 黄瀚彻底慌了。 “你这不就是气象武器吗？” 魏修连连摆手：“可不敢这么说，我是保障民生。” 啊对对对对！ 你干啥都是保障民生！ 全身上下就剩一张嘴了。 一枚携带着温压弹以及可能引发自然灾害的弹头飞向大洋彼岸，还无法拦截。 黄瀚感觉自己的CpU已经快爆炸了。 但无论如何。 他是现场级别最高的人，还得掌控大局。 “事已至此。” 黄瀚看向身后的勤务兵。 “立刻联系联席指挥部，让我们自己人不要慌。” “同时立刻把这里发生的一切报告上级，让他们在舆论和外交方面有个准备。” 勤务兵立刻敬礼：“是！” “等等！” “再叫几个人过来，立马把这台导弹车刷上【临阳市消防队】的番号！” “天王老子来，我们这颗导弹也是保障民生的。” 质疑魏修。 理解魏修。 成为魏修。 既然导弹无法挽回，那就只能按照魏修的思路办了。 你要说擅自发射一颗洲际导弹。 别说国际上。 你就是跟上级，也不好交代。 但如果说是消防降雨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 …… 与此同时。 关岛长程预警基地。 值班室突然进入战备状态。 几位负责人焦急地等在屏幕之前。 这里有铺路爪雷达，号称世界上最先进的远程预警系统。 工作频率为420-450兆赫，峰值功率582.4千瓦，标准探测距离约4800公里。 对潜射导弹等目标的探测距离最远可达5550公里。 天线直径30米，由2000个阵元组成，安装于32米高建筑内，单次扫描周期6秒，覆盖方位角240度。 正因为如此先进的性能，这里是鹰酱反导系统的前哨站。 大部分情况下，基地内的工作是很惬意的。 因为基地的主要作用是探测高威胁飞行器。 比如战斗机，比如导弹。 可是在和平年代，哪有那么多洲际导弹可以监测？ “CAI是不是弄错了？” 海军准将马里亚诺紧盯着雷达屏幕，对于情报信源有些怀疑。 “这个时间点，东大怎么可能发射洲际导弹？” 下属汇报：“我确认了好几遍，CAI百分之百确定！” “信源出处是哪里？他们没说嘛？” 下属：“据说是从网络上得到的消息，好像是网络直播……。” “？？？” 马里亚诺暗地里在心中问候一遍情报部门的祖宗。 开什么玩笑？ 情报无能，累死三军。 你一个没盐没醋的情报，我基地可就遭殃了。 雷达全部开眼，反导系统进入战备之中。 结果你跟说是网络直播？ 东大能那么傻，把发射洲际导弹这种事情现场直播？ “荒唐！” 马里亚诺不准备和情报部门过家家了。 “准备解除战备状态，留雷达正常扫描，多注意331方向就是了。” “我要向国防部告CAI的状，现在搞情报的一点都不严肃……” 正说话间。 检测员突然发声！ “报告！” “331方向检测到信号！” “速度极快！” “粗判超过20马赫！” 观测室内刚刚缓解的气氛突然紧张到了极点。 情报部门没错！ 20马赫！ 不用说，肯定是超高音速导弹！ “型号呢！？”马里亚诺放声怒吼。 “暂时无法研判，和之前我们检测到的任何电磁频谱都不一样！” 听到这话。 马里亚诺感觉到要窒息了。 无法判定型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新武器！ 鹰酱虽然坏，但他不菜。 过去这多少年，每次我们发射导弹啊，他们都会让雷达基地开眼，甚至让预警机起飞，采集了很多数据。 虽然有些导弹他们确实拦不住，但电磁频谱分辨还是能做到的。 现在出现在屏幕上的盲点无法判断，说明东大又有新武器了！ 细思极恐粗思也恐。 本来在洲际导弹方面，东大已经是鹤立鸡群了，研发根本没有瓶颈。 现在又来一个新款，还是直接发射的那种，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颗导弹的用意在哪里！ 事前对方也没有通报，不排除这是军事打击的可能。 如果是真的军事打击，那要不要还击？ 想到这儿，马里亚诺甚至有点庆幸。 他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做出战略决策的人。 他只是一个军事基地的小小准将，只负责反导，而不是反制。 “立刻启动陆基宙斯盾系统！” “目标信号立刻上传星链，通知末端防御系统做好准备！” “标准-3全面起竖，装订目标完成之后，立刻发射！” 关岛基地是陆基中段弹道系统的核心。 配备有定式陆基弹道导弹防御系统。 这种防御系统由指挥控制、作战管理与通信系统、预警探测与跟踪识别系统以及拦截装备等组成。 一旦抓取数据，全球联网，所有配备反导设备的军事基地都会调动起来。 当年这套系统建立起来之时。 他们曾经号称可以防御世界上一切攻击，但一直没有得到验证。 原因无他。 从来没有人敢给鹰酱扔导弹。 别说导弹了，连颗炮弹都没人敢扔。 马里亚诺万万没想到。 这套天下无敌的导弹系统第一次全面调动，就直接上强度了。 第90章 多次变轨，无法拦截 与此同时。 五角大厦也进入了全面动员之中。 上将簇拥着大统领，窝在一间小小的作战厅之中，紧盯着眼前的屏幕。 这里有陆基反导雷达站的反馈图，也有中途岛海军基地的实时画面，更有卫星从太空中的实时监控。 但无论是什么画面。 透露出来的讯息只有一个。 一颗超高音速的不明飞行物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高速飞来。 到现在，他们也没有接到通报。 根本不知道这颗发飞行物的目的地是哪里。 西岸？ 东岸？ 还是大西洋？ “统领！” “您放心！” “我们的GMD反导系统已经全面响应。”” “拥有中段和末段两个拦截窗口。” “马里亚诺准将已经开始拦截防御了，一定能将这枚飞行器击落在大气层之外。” 五星上将詹姆斯一遍又一遍的给统领做着心理按摩。 可是他自己说出的话。 他自己都不信。 原因无他。 一枚超高音速的弹头，拦截难度极大。 在这个速度之下。 无论是标准3还是爱国者，碰上这枚导弹。 就像是理想撞乘龙一样，乘龙铁碎。 但他没有选择。 因为他是史密斯专员。 这套GMD全球防御系统是在他的一手主导下建立起来的。 要是坦露心声，不但要被问责，甚至以后都没法继续捞钱了。 “我们的GMD系统完全成熟，而且这枚飞行器的发现时间较早，有充分的准备时间。” “更重要的是，这枚飞行器已经被我们牢牢的掌控航迹。” “说明他不是隐形的。” “我们的系统完全可以测算出他的轨迹。” 另一位将军也随声附和。 “当务之急，统领阁下，我们应该考虑要不要采取报复手段？” “这枚飞弹明显是带着挑衅的意味的。” “我建议立刻发射民兵导弹，予以还击。” 话音落下。 作战室里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鹰派和鸽派的。 但统领有自己的考量。 他是个生意人，他只是坏，并不傻。 这个时候反击，实力允许吗？ “总部！我是马里亚诺！” 突然间。 作战室内响起前线的声音。 “飞弹密集发射，仍未有效拦截！” “雷达显示，该飞行器在大气层和临近空间多次变轨，角度巨大，我们无法锁定！” “我重复！” “中段拦截手段失效，请做好末段反导准备！” 马里亚诺几乎是绝望的语气。 前一秒。 五星上将还在扬言报复。 下一秒。 他们全部都都慌了，脸被打的通红。 他们都很清楚。 中段拦截是把握最大的反导手段，一旦中段拦不住，那就全炸了。 一枚在大气层外的飞行器，以俯冲之姿朝着地面飞来。 22马赫加上重力加速度。 一切末段反导手段在它的面前都是白给。 无数颗豆大的汗珠从统领的脸颊上滑落。 他已经完全傻了。 别人都说我不按常理出牌，任性。 可我再任性，也不会冷不丁的朝人家扔弹道导弹啊！ 我尼玛上任就是来圈点钱，炒点股的。 来的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我算老几啊！？ 我特么怎么处理这种局面？ 好在。 作战室里还有头脑清醒的人。 “事已至此，我们的国土已经完全暴露在了导弹面前。” “我们还不知道他攻击的目标是哪里。” “应该立刻启动全国预警！” 一分钟前。 这位鹰派上将还在扬言反击。 现在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清澈。 保命要紧。 “同时，我们应该以最严肃的语气质问东大，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 …… 此刻。 落山鸡。 无数民众正在家中观看电视直播。 因为熊熊大火已经燃烧了好几天，火线已经从山区蔓延到了城市边界。 一开始民众们毫不在意。 寻思烧也烧的是富人区，甚至还有点小庆幸。 可现在，他们笑不出来了。 如果山火再无法得到有效控制，无情的大火就将吞噬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最新消息，距离市区最近的着火点已经不足五公里！】 【当局建议，图示范围内的所有居民应该立即撤离到海岸线附近！】 【消防部门以及警卫队正在全力阻止火势蔓延！】 【但不幸的是，根据气象专家判断，近期该地区一直处在高压控制之下，天气炎热干燥，风力迅猛，不利于救灾，请市民们做好……】 看着女记者忧心忡忡的报道。 五星好市民卡尔彻底坐不住了，破口大骂。 “bUllShit！” “他们根本没有在救火！” “他们是在帮富人区转移财产。” 作为土生土长的老落山鸡，卡尔太懂当局的尿性了。 救火是不可能救的。 全看天吃饭。 如果快要下雨了，当局一定是全面出动，完全扑灭火灾。 但如果天气持续干旱，那就只能表示遗憾了。 所以这场大火才能持续两个周。 在这两个周里，所有有生力量，都去山上替富豪们搬家了。 其实真正投入灭火战斗的，没有几个人。 想到这儿。 卡尔不再坐视不理，回到房间掏出了自己珍藏的手枪。 “蟹不肉！你要什么？” 厚密看到卡尔别枪，有些不能理解。 “富人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偷到一些之前的东西。” “快，你也带上枪，我们一起零元购。” 厚密心领神会，心说不不愧是我的brO。 脑子转得快！ 看新闻多少还是有好处的。 至少能找到一些财富密码。 正在两人准备枪支的时候，现场画面突然中断。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蓝色基底，白色字体的图片，并且伴随刺耳的蜂鸣声。 【防空警报！】 【请注意！ 【这不是演习！】 卡尔和厚密都看傻了。 美利坚虽然乱。 但是他们乱了这么多年，也顶多是拿枪玩一玩。 从没见过这种画面。 正当他们愣神的时候，一个冰冷的机械声从电视中传出。 【我们正在遭受空袭！】 【请收到这条警报的居民立刻寻找最近的防空避难所！】 【如附近没有符合条件的避难所，请立刻进入坚固的地下室抵御空袭，同时应准备充足的食物和水源！】 【再次重复，这不是演习，我们正在遭受攻击！】 “WTF？？？” 卡尔看着警报，人都麻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发财的机会，你让我避难？ Shit！ 考虑再三。 卡尔觉得还是保命要紧。 于是他立刻掏出手机，查询最近的防空洞。 手机上显示。 离他们最近的避难所是七公里外的圣莫妮卡山防空洞。 这里是永久性防空建筑，号称可以抵御核弹级别爆炸。 问题是！ 圣莫妮卡山早就被大火笼罩了！ 你让我去那儿避难？ “疯了吧！” “地上有大火，天上有炸弹！” “合着我今天必死？” 第91章 他真的！我哭死！ 大部分落山鸡的居民都放弃了避难。 原因无他。 几乎所有的避难设施都在大火笼罩的山区。 去那里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在被炸死和被烤熟之间，居民们选择被炸死。 “毁灭吧！先是大火，又是空袭，我不想活了！” “统领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承受？” “是谁会空袭我们？疯了吧！” “还能是谁，东大！” “真的无法理解，统领为什么要招惹一个人人都会kOngfU的民族！” “我哪里都不会去的，死在家里沙发上，总比死在火炉中好一些！” 卡尔看着周围唉声叹气的人群，心说你们纯浦西！ 就算死。 也要死在暴富的路上。 权衡再三，他怀揣着自己的手枪出门了。 不管是大灾还是大乱，都是最好发财的时候。 就算炸弹要炸，也至少让我抢到点值钱东西再死！ 就在他带着厚密朝着火灾山区逆行之时。 轰！ 一声巨响！ 远处的天空突然出现一个光圈！ 紧接着。 光圈之中出现无数个光点，径直地朝着山区下落！ 就像无数颗垂直的流星一般！ 随着高度的下降。 光点在临近地面时忽然炸开。 白色的烟雾瞬间笼罩了山区，就像是下雪了一般。 原本被火光笼罩的山区，突然间烟雾四起，火势也不像之前一样张牙舞爪。 “蟹不肉！” “起猛了！！” “看见神迹了！！” 卡尔注视着远方的天空，第一次相信了上帝的存在。 虽然他搞不懂为什么。 但他可以确定，这个像是某种魔法阵一样的光圈，应该是在灭火。 白色的粉末似乎正在一步步覆盖火焰范围。 周围的人群也瞬间躁动了起来，纷纷拿起手机记录。 ‘Wtf？上帝真的存在！？’ ‘这白色的粉末是什么？’ ‘感觉像是灭火剂，就像是我们灭火器的那种干粉！’ ‘那这光圈又是什么？’ ‘难道这就是他们说的空袭？’ ‘bUllShit！哪里有空袭！这分明是有人在帮我们灭火！’ ‘我看到网络直播了，据说东大发射了一枚灭火弹！’ 随着一位懂哥举起自己的手机。 围观人群立刻口碑翻转！ ‘感谢东大送来的大火箭！’ ‘全世界都不关心我们的死活，只有东大！’ ‘跨越大洋的灭火弹！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万幸！科技掌握在文明手中！’ 在无情的大火即将摧毁他们的家园之时。 东大挺身而出。 大部分落山鸡的市民眼中只有感动和震惊。 但也有一些杠精，不可能低下骄傲的头颅。 ‘这是灭火吗？这是对一个主权国家的侵略！’ ‘想用干粉灭火剂扑灭这种大火？笑话！’ ‘干粉灭火剂只能用于小型火灾。’ ‘是的，虽然干粉铺洒，但火灾并没有完全消失啊！’ 火灾的面积太大。 弹头中携带的干粉剂量并不够。 如果要想完全扑灭这场足以笼罩半个城区的山火，恐怕至少得几百吨干粉。 就在大家认清现实，即将失望的时候。 天空中的光圈再一次有了动静。 一个巨大的光点垂直落下，径直来到山区最中央。 这一次不像之前。 光点并没有分裂，而是以完全体的姿态在半空中爆炸。 轰——！ 霎时间！ 地动山摇！ 圣莫妮卡山脉火光冲天！ 仅仅半秒之后。 城区内气流涌动。 无数气流汇聚成狂风，朝着山区席卷而去。 所有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体感到了地震的存在。 而靠近山区的居民，纷纷觉得有些窒息，开始干呕。 ‘yUe—yUe—yUe！’ ‘Oh！Shit！Wtf？？’ ‘核弹吗？’ ‘哦买噶！地震了！’ ‘快看！山火在熄灭！’ 随着人群的呼喊。 众人齐刷刷的向山区看去。 干粉没有完全解决的火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就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一样。 火圈迅速的向中心收缩，最后只剩下了缕缕浓烟飘出。 ‘？？？？’ ‘？？？？’ “？？？？” 围观群众的CpU已经全部烧爆了！ 本来文化就不高，他们根本看不懂这种神奇的现象。 天上有法阵，一颗有一颗的降落魔法。 干粉不够，那就直接来一场巨大的爆炸，收走火灾。 没有人能理解这其中的原理。 此时此刻。 哪怕是最鹰派的红脖子，也感动的感激涕零。 ‘可以确定，这是东大发射的灭火弹无疑，全程都有直播！’ ‘啊哦买！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神奇的国度人人都会魔法！’ ‘我不敢相信，全世界在乎我们的，只有东大。’ ‘我们的武器用来杀人，人家的武器用来救人，这就是区别！’ ‘现在明火已经完全熄灭，消防队呢？警卫队呢？’ ‘东大已经替他们干完了所有的活儿，快去善后啊！’ ‘这种干旱的天气，如果不妥善处置，火灾很容易复燃！’ 越来越多人的走上大街。 开始指点江山。 他们都听过天气预报。 最近几天都会持续干旱大风，只有在一周之后，飓风有望登陆，才有所缓解。 因此灭火不是战斗的结束，防止复燃是目前的第一要务。 可当人们抬头望向天空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光圈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云压阵。 狂风卷集着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海上奔向市区。 临近海边的城区已经感受到了空气中凝重的水汽。 ‘下雨了？’ ‘Why？’ ‘天气预报说最近一个周没有雨的啊！’ ‘快看！天气预报改口了，飓风卡尔维斯已经登陆！’ ‘为什么这么快？早上还说它还没有完全生成啊！’ ‘好大的雨啊！’ 霎时间！ 豆大的雨珠无情的拍打在每个人的脸颊。 正常情况下。 这种成灾狂风暴雨都是不好的消息。 可今天。 暴雨笼罩中的人们完全没有躲避，甚至有些欢呼雀跃。 ‘我确认！这是人工降雨！’ 人群中。 一人手拿着手机高呼。 网络上已经炸开锅了。 【东大发射远程灭火弹和降雨弹，帮助落山鸡扑灭火灾并且人工降雨！】 这条帖子下面已经有超千万人留言。 那些不在现场的网友还在唇枪舌战。 但处于暴雨正中央的居民们却已经感激涕零。 “又是东大！他真的！我哭死！” 第92章 就算是核弹，又能如何？ 暴雨倾盆。 大火彻底失去了死灰复燃的机会。 所有人在防空警报中瑟瑟发抖，并没有看到任何空袭或者导弹袭击。 而此刻。 东岸。 统领已经化身为地堡男孩，钻进了白房子的防核堡垒之中。 他看着来自落山鸡的实时画面。 气的直抖手。 不光是他，跟随他一同躲进地堡其他要员们也都无言以对。 这就是国防部所谓的导弹？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疑似核打击？ 从效果看，这就是一颗灭火弹！ 震愕之间，一位军官匆匆跑来汇报。 “报告，五角大厦最新消息！” “全域再未发现其他可疑飞行器痕迹！” “可以确定，在落山鸡上空爆炸的就是我们监控中的飞行器。” “国防部判断现在应该没有威胁了！” 话音落。 统领拍案而起。 “还用你说！？” 我这不就是纯小丑？ 手底下养着一群纯废物！ 一颗高超音速导弹向着国土飞来，没有任何拦截能力。 甚至连飞弹的型号和电磁频谱都分辨不出来。 挨打了，都不知道是谁打的。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躲进地堡拉响警报。 好几亿人都从警报声听出了他们的慌不择路，束手无措，以为世界末日要来了。 结果发现是一颗消防降雨弹。 对！ 最他妈离谱的就是消防降雨弹。 落山鸡的大火着了两个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灭。 全国民众都在质疑我。 结果人家东大看不下去，一颗导弹给打灭了。 这是又打完左脸，又打右脸。 啪啪作响！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废物！一群废物！” 统领血压暴涨，无能狂怒。 鹰派官员立刻上前。 “先生，既然危险已经解除，我们一定要采取反制措施，否则我们很难保住颜面。” “目前来看，这是一颗灭火弹没有错。” “可无论如何，他们依然是不经任何通知，攻击了我们的国土。” “这是向我们宣战！” “我建议发射同一级别的武器进行威慑！” 几位将军高声附和，同仇敌忾，把变脸玩到了极致。 得知飞弹无法拦截时：立刻质问！ 得知飞弹没有威胁时：立刻反击！ 统领已经够够的的了。 我怕他妈只是坏，我又不是蠢！ 我拿什么资本发射飞弹反制？ 别的不说。 我手里的洲际导弹，全都是流十年前研发的古董。 上一次试射民兵3，就尼玛水灵灵的失败了。 我能打的到人家国土去吗？ 就算能，我用什么理由？ 人家的导弹归根结底是奔着灭火来的，首先占住了理。 我发射一颗民兵3过去，就算不被对方拦截，也不好解释。 最重要的是！ 我特么现在敢碰瓷吗？ “人家一颗降雨弹，飞跃了一万多公里，多次变道无法拦截。” “你们号称全世界最先进的导弹防御系统像摆设一样。” “就这样，我们敢反制吗？” 统领已经怂了，可在骨子里的软弱性让他不敢往反制方面想。 鹰派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诚然。 现在反制，那就是全面开战的征兆。 可就算他们这些最激进的鹰派，也不敢承担这样的责任。 统领唉声叹气，长吁短叹。 “事已至此，只能通过外交渠道解决了。” “给他们高层发去最严厉的质问电，斥责他们这一行为。” “同时前线导弹也要装一装样子，威慑他们！” “一定要威逼他们道歉！” …… …… 千里之外。 首都。 会议桌旁围坐着七个人。 大屏幕上正在播放来自临阳的连线，黄瀚正在深刻的检讨自己。 “首长！这完全是我的失误，魏修本人并没有过错，是我监管不严，误射消防弹。” 听到这儿。 一号位气笑了：“你也真是背着牛头不认脏，到现在还说是消防弹？” 黄瀚吓的大气不敢喘一声。 事到如今，他只能豁出去背下这口黑锅。 总不能把魏修推到前头去吧？ 向美利坚发射洲际导弹，不管携带什么弹头，都没得洗。 说轻了是无组织无纪律，违反开战原则。 说重了就是战争罪。 事情已经发生了。 领导做什么处分决定，都是应该的。 黄瀚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首长，我准备将手头工作交接，立刻飞赴首都，等待处置！” 会议室里沉默半晌。 许久之后。 一号位和其他几人对对眼神，随即轻叹一声。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继续在麒麟战区坐阵。” “啊？” 黄瀚有些不可思议。 “不处分我？” 一号位：“你没做错，我为什么处分你？” 黄瀚：“……” “如你所说，我们只不过是发射了一颗消防弹，帮助友邻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何错之有？” 一号位是战略棋手，他想的很清楚。 既然事情出了。 那就只有一口咬定是消防弹。 “你把发射车涂上消防涂装的决定做的很对。”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让战区全面警戒，以免对方狗急跳墙。” 听到领导的安排，黄瀚高兴惨了，立刻立正敬礼。 “是！” 但半秒之后，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疑问。 我是没事了。 那魏修呢？ 首长全程可没有提怎么处置魏修。 归根结底。 这次风暴的根源就是这小子。 “首长，那魏修怎么办？” 一号位脱口而出。 “让他继续干，直播间也不要关，不然显得我们心虚。” “另外，你要派人严密保护他的安全。” “他身上掉一根汗毛，唯你是问。” “告诉他不用担心，我们会出手的。” “只是一颗消防弹而已，就算是核弹又能如何，我们不相信对面有胆量和我们对轰！” 第93章 活菩萨天天见，活阎王真的不多见 “导弹的数据回传回来了。” 魏修从发射车上跳了下来，手拿平板，兴高采烈。 “导弹在飞行过程中，遭遇多次拦截。”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一定会有居心叵测之徒阻挡我们灭火吧？” “咱也想不通，鹰酱为什么这么抵触保障民生？” 看着魏修指鹿为马。 所有人脸上都是大写的无语。 人家为什么阻挠，你心里没逼数吗？ 换任何一个国家，都会阻挠的啊！ 魏修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回应自己，自顾自的说。 “火情复杂，所以我设计了变轨突防能力，是很有必要滴。” “根据数据显示。” “弹头突破阻挠之后，成功抵达预定目标上空。” “第一次释放一枚干粉弹，但火情迅猛，无法有效扑灭。” “于是立刻释放第二枚温压灭火弹，火情得到了有效控制。” “为了防止死灰复燃，第三枚强效降雨弹同时起效，引导飓风进入火场。” “三枚弹头各司其职，分别负责前端终端和末端消防，最终成功扑灭大火！” 说完。 魏修停顿两秒。 他觉得此处应该有掌声。 可现场所有人都咬着嘴唇，紧盯着魏修意味深长。 哥们儿，你这个信念感真不是开玩笑的。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说是消防弹？ 干粉咱就不说了。 你夸差给人家山头上扔了一颗温压弹。 温压弹啊哥们儿？ 也只有你武德充沛，把温压弹当灭火弹使。 赵总工忧心忡忡：“魏教授，着火的圣莫妮卡山区，可是他们的文化娱乐中心，这一下恐怕寸草不生了。” “那没办法，抗灾嘛，总有损失。”魏修习以为常。 “魏教授，飓风虽然能灭火，但我估计飓风经过低压槽引导，最终等级会加强到4级。” 王天河是气象学专家，言语中充满了难说。 4级飓风等于17级超强台风。 这可能是西岸登陆的最强风暴了。 按照气象学的定义。 4级飓风所到之处。 房屋将严重损毁，大部分屋顶结构和部分外墙损毁。 绝大部分树木折断，电线杆倒塌。 居民区停电持续数周至数月，大部分区域数周内无法居住。 “用这种方法降雨，确实有效，但也有可能引发伴生灾害，是不是有伤天和？” 魏修摊手：“不伤共和就行。” “……” 所有人都沉默了。 讲道理。 活菩萨天天见，活阎王真的不多见。 虽然魏修口口声声保障民生。 但他的所有装备，都透露着武德充沛四个字。 “亲王阁下，您全程目睹了我们的远程消防导弹，您怎么评价？” 魏修转头看向现场唯一土豪。 苏拉坦傻眼了。 怎么评价？ 我怎么敢评价？ 我的上帝啊！ 隔着一个大洋，人家就这么水灵灵的把灭火弹发射到了另一个大洲？ 这是灭火吗？ 这是核威慑！ 当年我们买了几颗东风-3，从此站起来了。 那玩意儿可是六十年前的产物。 射程仅仅2800公里，属于中程导弹。 眼前这远程消防导弹，是正经八百的洲际导弹，大国重器。 最关键的！ 它还是消防导弹！ 我把这玩意儿买回去，甚至都不受武器禁售的约束。 简直香麻了！ 想到这儿，苏拉坦没有评价，只有一颗尊重技术的心。 “魏先生，我想要！” 魏修没反应过来：“想要什么？导弹车啊？” “除了发射导弹的那位先生不要，其他的我都要。” “？？？？” 魏修有些猝不及防。 没见过这么买东西的。 你甚至都没有问价。 关键这玩意儿你想要，我不一定卖给你。 于是他立刻摆手：“不行，这个我做不了主。” “钱不是问题，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魏修有些心动，但还是坚守原则：“不是钱的事儿。” “那我可以不要发射权，我只要这台设备。” “？？？” 苏拉坦继续加码：“实在不行，我可以同意你们在我国内驻扎一支部队，专门负责维护和保养这台设备。” “不是！你误会我了……” 苏拉坦霸总的劲儿上来了：“要么我给你们几座油田的永久开采权！” “你们在聊什么？” 就在这时。 黄瀚打完了视频电话，回到了众人身边。 看着苏拉坦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不能理解。 “为什么亲王殿下像是中了五百万一样？” “你是不是亲王这两个字有误解？” 魏修直翻白眼。 好家伙！ 一个不留神，又是驻军，又是给油田的。 你竟然说人家中了五百万？ 骂人咋这么脏呢？ “亲王说想要买这枚消防导弹。” 黄瀚闻言眉头一紧，压低声音：“不能卖！这是战略威慑，你没答应吧？” “没有。”魏修心动的不行。“但快了，他给的太多了。” “他给多少都不能卖！” 魏修：“他邀请我们殖民他，这你上哪儿说理去？” 听到这话。 弹幕彻底笑不活了。 ‘66666！殖民可还行！’ ‘又给驻军又给油田，可不就是殖民吗？’ ‘一个不知道对方有多富，一个不知道对方有多穷。’ ‘我擦！外事部召开发布会了！’ ‘真嘟假嘟？正在直播，快去看！’ ‘外媒也都炸了，传送门在这里。’ ‘魏哥反复在国际法边缘蹦迪，可不就得炸嘛？’ ‘66666！今天的直播可太有节目了！’ 看着直播间的弹幕，魏修微微撇嘴。 心说这才哪儿到哪儿？ 于是他久违的拿起摄像镜头，对准自己。 “家人们，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今天天色不早了，就播到这儿。” “明天换个地方，同一时间准时开播，我们不见不散。” 听到这话，弹幕纷纷挽留。 ‘别啊！裤子都脱了！’ ‘主播真的好短，这才几点？’ ‘等会儿？你意思是明天还有节目？’ ‘你这么说我明天可要请假了！’ 在声声不舍之中，魏修关闭了直播间。 而此刻的黄瀚也有些看不懂了。 “明天还要播？” 魏修：“怎么？不让播了吗？” “倒没说不让播，只是你都消防导弹了，你这个项目还没完？” 黄瀚连连摇头。 两天直播。 大的小的，单兵式发射式，短程中程洲际。 琳琅满目，各色各样。 几乎涵盖了所有能想到的消防设施。 你还有？ 怎么说，你这研发是真的没有瓶颈吗？ “嗯。” 魏修风轻云淡的点点头。 理论上一次性测试完最好。 但没办法。 有些装备不能在山区测试，必须换战场。 “还有亿点点装备没有亮相。” “消防嘛，毕竟要全面。” “海陆空三位一体才能全方位保障民生。” 黄瀚：？？？ 钱伟：？？？ 王钊：？？？ 赵总工：？？？ 苏拉坦：？？？ 第94章 不服你咬我 一时间。 全球的媒体都炸锅了。 尤其是外网。 各种标题党层层出不穷。 ——【东大公然发射洲际导弹入侵他国】 ——【无视反导条约，悍然出售中程导弹，成为区域安全的不稳定因素！】 ——【三战开端？涉事双方至今没有任何回应】 ………… 网络上霎时间众说纷纭。 一般情况下。 像这种高超音速武器的动向，普通民众无法得知，只有等待官宣。 可今天。 发射是在网络上全程直播的。 网友了解的细节甚至比高层还要多。 鹰酱国防部除了颁布和取消了防空警报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回应，更是对落山鸡的山火熄灭闭口不谈。 无尽的沉默之中，让舆论的疑问和不满发酵到了极致。 就在此时。 驻扎东大的外媒记者都接到了一条消息。 半小时后。 将于蓝厅召开记者发布会。 虽然没有说明发布会的事项是什么，但接到记者心里都有数。 发布会分为例会和突发两种。 毫无疑问，这一次的突发会议，肯定是为了解释导弹一事。 于是半小时内，蓝厅人满为患。 甚至座位不够用，有不少记者都是站着参加的。 参会记者中，尤其是以鹰酱的人最为愤慨。 几个知名媒体的常驻记者已经准备好了多达十几页的质问稿件，气势汹汹。 而其他国家的媒体也都瑟瑟发抖。 原因无他。 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震撼了。 鹰酱那边乱成一锅粥，至今没有一个解释。 作为他们的小弟，已经吓麻了。 常言道打狗还要看主人。 这次东大连主人都打，细思极恐。 只有极少数的记者心态比较放松，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情看热闹。 过去这些年，鹰酱的风评有些太差。 他们挨打，对于很多国家来说都是喜闻乐见的。 只是表面上他们不敢说出来罢了。 在万众瞩目之中。 聂凤天走上了演讲台。 作为外事部司长，他奉命主持本场会议，答中外记者疑问。 他刚刚说完开场白。 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士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 “聂先生！CN记者杰西卡提问！” “你的提问礼仪略差。” 聂凤天眼角一撇，大手一挥。 “但无所谓了，请问吧！” 杰西卡立刻拿出提纲，编辑部已经罗列了好几条罪名。 “首先！” “相关消息显示，东大悍然出售射程超过300公里的导弹给中东国家。” “此举悍然违反了导弹禁售条约！” “您如何解释？” 众位记者闻言一惊。 作为当事方，杰西卡没有第一时间提起发射导弹的事情。 而是问出售导弹的事情。 这一招，高！ 因为东大违反禁令在先。 而他们的交易又在网络上全程直播。 这个罪名是做死了的。 先抛出这个问题，不但有可能打乱发言人的部署，而且会彻底占据博弈的举动。 毕竟对方理亏。 “首先我纠正你一下！” 聂凤天嘴角微微上扬，丝毫没有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难住。 “你恐怕是没有认真观看直播。” “我们确实和狗大户达成了一笔交易意向。” “但我们卖出的是中短程消防灭火器，而不是导弹！” 杰西卡都被气笑了。 “聂先生！这是诡辩！” “有视频资料为证，那批装备明明有武装可能性！” “只要将灭火器的战斗部更换，就能变成武器！变成中导条约明令禁止的武器！” 事实胜于雄辩，但雌辩胜于事实。 杰西卡拿出泼妇的姿态之后，战斗力提升百分之百。 这也是他们这些媒体的惯用伎俩了。 在提问时总是预设立场。 千方百计的将回答者往自己预设的方向引诱，直到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为止。 好在聂凤天经常和他们打交道，习惯了，一点都不慌。 “菜刀本来是用来切菜的。” 他大手一挥，有理有据。 “现在有人买回去，用在杀人，你怪卖菜刀的？” “我们出售消防设备，是考虑到有些友邻国家保障民生的需求。” “至于人家买回去拿消防设备干什么，我们也管不着。” “就算用做武器，买家二创，和我们也没有关系。” 说到这儿。 聂凤天开始直视杰西卡。 这一刻，他的目光不再是轻蔑，而是恐吓。 “还有一点提醒你！” “我方可不是所谓中导条约的缔约国。” “我们长期以来遵守此项约定，只是碍于国际间的默契。” “所以，就算我们卖了中程导弹给友好国家，又能如何？” 聂凤天作为一个外事人员。 常年接受外交辞令的培训，说话很严谨也很繁杂。 这些话翻译过来只有五个字。 不服你咬我！ 台下的记者们纷纷记录。 有些灵感爆棚的记者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头条标题。 【东大重构导弹贸易新秩序！】 过去这些年，由于有鹰酱的中导条约压着。 大部分国家在出售和购买射程在300公里以上的飞弹时都很克制。 原因无他。 大哥不动筷子，别人也不能动。 哪怕其中大部分国家都不是缔约国。 这种微妙的默契在军火市场上持续了很长时间。 可现在，东大打破了这一默契。 要知道！ 在导弹这个领域，东大的天赋是独树一帜的。 世界上只有两种导弹，东大导弹和其他导弹。 这次表态，意味着东大已经不在乎所谓的禁售限制了。 那么无数有防卫需求的国家的订单，会密密麻麻的飞向东大！ 看着周边记者躁动的样子，杰西卡有点不会了。 不是！ 你们不应该认错的吗？ 最次，也得虚与委蛇，狡辩一下。 怎么直接就承认？ 你这一表态，等于说我家超市开门了，大家都来买。 那我不就遭殃了？ 全世界的国家都去买你的导弹，那发射的目标都是我啊！ 看着杰西卡拉胯的表现，同行西蒙斯忍不住了。 “先生！FOX记者提问！” 他站了起来，心说驴派的媒体简直就是战五渣。 这个时候你不长驱直入给他定一个战争罪，反而问什么军购。 简直就是蠢货的妈妈给蠢货开门，蠢到家了。 还得我象派媒体扛大旗。 “先生，早些时候，贵方悍然向主权国家发射到导弹，这一行为依然属于公然侵略！” “导弹在线人口最密集的区域爆炸，导致上千万人受到影响。” “请问您对此作何解释？” “对于数千万遭到轰炸的普通市民，您有什么话想说？” 聂凤天微微一笑，轻轻挥手。 “我想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第95章 挨火箭炮的命，操导弹的心 ‘哈哈哈哈哈！’ ‘六百六十六。’ ‘不用谢可还行。’ ‘我们帮你灭火，确实只能说不用谢。’ ‘发言人霸气炸了卧槽！’ ‘这种举重若轻，我一辈子也学不来。’ ‘好喜欢这种一本正经但又阴阳怪气的感觉。’ ‘我脑袋想破了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发言人颇有几分魏修的劲儿。’ ‘雀实，有内味儿了。’ 网络上。 近百万网友观看了发布会的直播。 万万没想到聂凤天会用这种方式来处理刁难。 现场的其他记者也懵逼了。 还好西蒙斯的脑子转的比较快，立刻接茬。 “也就是说，聂先生承认你们发射洲际导弹这件事了？” 聂凤天直视目光：“洲际导弹？我们什么时候发射洲际导弹了？” ？？？？ 西蒙斯有点不不会了。 当场赖账？ 直播画面在那放着呢，敢赖账？ “聂先生，全世界人民都看到了直播发射的过程，你还说没有。” 聂凤天微微挑眉。 “嗷！” “你说是我们临阳消防发射的那颗灭火弹吧？” “这个我刚才表态了，不用谢啊。” 西蒙斯这才明白，聂凤天算是师夷长技以制夷了，开始胡搅蛮缠。 “聂先生，那可是一枚射程高达一万多公里的洲际导弹……” 言未毕。 聂凤天举起手，直接纠正。 “错！” “那是一枚射程高达一万多公里的消防降雨两用民用弹头。” “我在此严正声明！” “我临阳消防和热心市民魏先生在执行测试作业时。” “看到大洋彼岸的落山鸡民众饱受火灾折磨。” “本着人道主义和国际主义的原则。” “他们决定自费发射一枚新研发的洲际灭火弹。” “现在，大面积火灾均已完全消灭，数千万人民的生命财产得到了保全。” “在此！” “我代表魏先生向受灾群众说一句‘不用谢’！” 声明一出。 网络直播间直接炸了。 ‘说的好！’ ‘回答的太得劲儿了。’ ‘这些红脖子真尼玛不要脸！’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替你们灭火还要遭抱怨，甚至要赔偿？脸呢?’ ‘魏哥研发那一枚灭火弹值不少钱呢，没跟你们要经费就不错了。’ ‘放心，一切有狗大户买单。’ ‘我们的科技是用来救灾的，不像某些人，是用来抢石油的。’ ‘庆幸，科技掌握在文明手中。’ ‘别扯别的，你就说火灭没灭吧？’ 蓝厅里。 西蒙斯彻底不会了。 凭什么？ 他们为什么可以如此理直气壮？ 眼看着亲爹不行了，小日子记者站了起来。 ‘聂先生！朝日新闻记者提问。’ 众多记者回头看，心中暗自竖起大拇指。 不得不说，养儿防老啊！ 谁说干儿子不顶用的？ 现在亲爹被怼的没话说了，儿子站了起来。 孝字当头！ “作为邻国，贵国在发射之前没有通知我方！” “该枚导弹无预警的情况下，无端进入我国领空。” “这违反了国际共识，破坏了区域和平。” “对我方安全形成了严重威胁。” “您为此作何解释？” 一万多公里的射程。 免不了会经过好几个国家的领空。 对于一般国家来说，发射前确实会预警，以免发生误判和意外。 但小日子，不是一般国家。 他不太配。 聂凤天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村上先生，贵国完全没有必要担忧。” 村上：“一枚洲际导弹经过我们的领空，威胁好几亿人的安全，我们凭什么……” “因为！”聂凤天直接打断。“你们更应该担心的是中程导弹。” 摊牌了！ 不装了！ 聂凤天的态度很明确。 对于别的国家，还需要解释一下。 对于小日子，没有必要。 打他们，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更不用做心理建设。 所以也就没有事后解释的必要了。 不论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地点，以任何武器动手，都是天道轮回。 ‘霸气！’ ‘我他吗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除了牛逼也不会喊别的了。’ ‘大人说话，小孩凭什么上桌啊？’ ‘笑死我了！’ ‘挨中程的命，操洲际的心。’ ‘楼上老铁扎肺管子了！’ ‘会说你就多说点。’ 看着中村悻悻的坐下，一旁的思密达觉得自己又行了。 虽然同为孝子贤孙。 但子孙之间也是有竞争的。 棒子记者暗自窃喜，一个挨过人家打的国家，怎么还好意思质问人家的？ 好好看好好学，哥给你打个样。 亲爹受委屈了，我忍不了一点。 “聂先生，KBS提问！” 聂凤天无奈瘪嘴。 就这个战斗力，你们就不如一起上的。 “作为友邻国家，我方非常担心！” “贵国在测试这种大型杀伤性武器时，应该做到透明和坦诚。” “这样做才能消除误解和缓和矛盾。” “作为地区内的负责大国，我们强烈谴责这种任性的行为。” 一般情况下。 聂凤天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不会笑。 但是他听到‘负责任大国’这五个数字，差一点没绷住。 “朴先生，您和村上先生一样，确实多虑了。” 聂凤天风轻云淡的摆手。 “我想贵国不应该关注我国洲际武器的发展，而是应该关注我国火箭炮的发展。” “你放心！” “以后我国试射火箭炮的时候，一定会通知贵国的。” 弹幕彻底笑不活了。 万万没想到！ 外事部的发布会直播间效果比魏哥的直播间还炸裂。 ‘哈哈哈哈！’ ‘这个更离谱！’ ‘挨火箭弹的命，操导弹的心。’ ‘你说你们好好的，惹他干嘛？’ ‘聂司长的小嘴跟淬了毒似的，好听爱听。’ ‘完了完了，全员魏修化！’ ‘保障民生已经出现了人传人的症状。’ 看着台下的记者一个个的团灭，聂凤天还没有过足瘾。 “众所周知，蓝星是我们每一个人热爱的家园。” “大火燃烧两个周有余，我们也不清楚当事国家是没有能力还是不想熄灭？” “总之！山火引起的污染会跟着季风飘向全世界。” “我们作为负责任的大国，绝不会坐视不理。” “据我所知，热心市民魏先生研发的这枚灭火弹造价不菲。” “虽然魏先生没有说要收取费用，但我还是要提一句。” “人家不要，不意味着你们可以不给。” “希望相关国家自觉主动，不要逃避责任！” 第96章 兵者，轨道也 所有外国记者都有些错乱。 在几十年的采访生涯之中，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不管是哪国的发布会，一旦涉事方牵扯到鹰酱的时候，大部分国家会直接跪。 小部分国家会说些场面话糊弄过去，反正不撕破脸皮。 可今天。 聂凤天坚定的眼神和不容质疑的语气让大家有一种错觉。 鹰酱作为受攻击方，是不是真的错了？ 驴象两派的媒体纷纷面面相觑。 最终西蒙斯镇定了心绪，还准备抢救一把。 他避而不谈灭火的事实，抓着导弹的射程不放。 “聂先生！请你不要混淆视听，不管是什么样的用途。” “只要导弹的射程超过8000公里，就是洲际导弹。” “你们公然发射洲际导弹袭击我国，这是侵略！” “我在此代表全国民众，要求你立即对此做出解释和道歉。” 看着西蒙斯咄咄逼人的样子。 聂凤天笑了。 宛如看蝼蚁一般看着台下。 “西蒙斯先生，你没有任何资格让我解释和道歉。” “你的国家也没有资格让我解释和道歉。” “六十年前没有，现在依然没有。” 说完。 聂凤天转头看向所有人。 “我再重复一遍。” “这颗弹头是由我国民用部门研发，射程超过一万两千公里，用于保障民生。” “这个距离，恰恰可以覆盖西蒙斯先生家乡的绝大多数地方。” “如果你们任何国家对此有异议，想反制。” “请便！” “只有一点希望各位记住。” “我们的灭火弹你们尚且无法拦截，那其他呢？” “好，今天的发布会到此为止。” “祝各位晚安，睡个好觉！” 说完。 聂凤天收起稿件，风轻云淡的走下讲台。 留给所有记者的，除了一个潇洒的背影，就只剩下了无尽的沉默。 这一刻，他们仿佛意识到了一件事。 时代，似乎不一样了。 …… …… 此时，大洋彼岸。 无数记者在发布会大厅中等待。 经历了如此重大的事件，作为涉事方的鹰酱必须得召开发布会澄清。 可是。 他们将时间定在了东大的发布会之后。 原因无他。 在事发之后，他们企图用各种渠道联系对方，均未奏效。 到现在，鹰酱也不知道东大的态度是什么。 所以鹰酱的发布会必须开在东大之后。 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写稿件，商量对策。 终于。 十五分钟后。 在记者们的万众期待中，白房子新闻发言人卡洛琳走上了台。 霎时间。 发布会现场的气氛有些让人窒息。 不论是驴派还是象派的媒体，都不敢造次。 也只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欧洲媒体有点坐山观虎斗的样子，一上来就拱火。 “卡洛琳女士！《晨报》记者提问！” “日前，东大发射一枚射程高达一万多公里的飞行器命中落山鸡。” “东大坚称这枚飞行器是消防灭火弹，民用性质。” “请问白房子对此有何看法？” 说完。 所有外国记者纷纷摆好了小板凳前排吃瓜。 有一说一，挑事儿害得是欧洲人。 很明显，这位记者提问的时候嘴角都有些压不住。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就算没有得利，看着老大和老二打作一团，他们心里也很开心。 按照鹰酱利来的作风，这种事儿是一点都不能忍的。 发现一包洗衣粉，都要派军队过去。 更何况一颗弹头打到自家了呢？ “我们也注意到了相关的事件。” 卡洛琳脸色有些局促，慌忙看向手头的发言稿。 “经查明，这是一枚携带有灭火器的远程消防设备。” “该飞行器在落山鸡上方爆炸，释放化学粉剂，对救火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我方认为这是一件好事，能够缓解当地民众的受灾情况。” 话音落下。 无论是提问的记者，还是其他记者，都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 怎么说？ 鹰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礼貌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鹰酱吗？ 此时此刻。 网络直播间之中。 一些来自东大的IP嘴角像AK一样，根本压不住！ ‘哈哈哈哈！发言人顿时变的眉清目秀了。’ ‘这尼玛太怂了，还是鹰酱吗？’ ‘射程包含鹰酱全境，多次变轨加末端突防，他除了礼貌没有别的选择。’ ‘鹰酱也想发飙，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讲道理，当鹰酱说你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时候，你最好真的有。’ ‘家核万事兴！’ ‘兵者，轨道也！’ ‘君子核而不同。’ ‘不是，哥们儿，大家都是搞洲际导弹吓唬人，也只有东大真发射还打中目的地。’ ‘什么洲际导弹，人卡洛琳女士都说了——远程消防设备！’ ‘我现在拉屎都得站着，没办法，腰杆太几把硬了！’ 现场。 所有的记者哑口无言。 他们提前准备好的稿件都没用处。 无论是站在什么立场上的记者，都想不到鹰酱竟然怂了。 看到如此情形，一位黄皮肤的小伙子站了起来。 “女士，CNTV记者徐翔提问。” 人家好不容易召开的发布会。 你们作为媒体都不提问，当哑巴，这不是不给面子嘛？ 你们不问，我问。 当然。 作为当事一方的记者，徐翔也不好太直接在上楼上撒盐。 所以转而提问经济问题。 “今天，东大三大股指全线走强，收涨60点，请问发言人有什么看法？” 卡洛琳：…… 她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谁教他这么提问的？ 癌股今天确实涨了，但那不是经济原因，全都是因为这颗灭火弹闹的。 一枚导弹，让全世界意识到鹰酱不再是资本的避风港。 看似徐翔没有提导弹的事情，但他字字不离导弹的，直接在坟头上蹦迪。 ‘哈哈哈哈！徐翔你小子可太坏了，好喜欢！’ ‘这是谁的部将，竟然如此勇猛？’ ‘放过这只发言人吧，让我来。’ ‘ZJH这帮内行搞了多少年都在保卫三千点，结果我魏哥一枚灭火弹就让股市翻了红。’ ‘说明保卫你钱包的不是银行，是大烟花。’ ‘我搞不懂，我们的J20飞两千公里，说我们是地区和平破坏者，我们的灭火弹飞一万多公里，突然变成好事了？’ ‘因为灭火弹是真可以打到她家啊。’ 第97章 消防？消灭和防御吧？ 入夜。 一架飞机缓缓降落在首都机场。 出国访问的谢建林经过八个小时的飞行，满身疲惫。 走下舷梯的那一刻，他感觉脑袋直发蒙。 可看到秘书和一大帮人站在舷梯前等待，他知道自己又得开始忙活了。 “怎么？你们怎么都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秘书满脸焦急：“是的，您在飞机上这段时间，地面发生了很多事情。” “不着急不着急，我们这个位置要做到处变不惊。” 尽管满身疲惫，谢建林还是按部就班。 快步和大家一起走上专车，谢建林这才抬头看向接机的老几位。 科工委内负责对外贸易的负责人几乎全到齐了。 他知道。 大家这是关心自己这趟出访的结果。 作为科工委的一把手，对外军贸也是谢建林的分内之事。 这次出访，他走了七个国家。 其中大部分都是有军贸意向的国家。 毕竟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所以负责对外贸易的负责人，尤其是那几位军装集团的老总翘首以盼很正常。 “先给你们吃颗定心丸吧。” 谢建林风轻云淡的摆摆手。 “这次出访，我签订了八个亿的意向订单。” “其中包含火箭炮和无人机多种类别。” “别着急，你们都能分到一杯羹。” 说完，他觉得此刻应该有掌声。 可坐在中巴车上的各位不为所动。 谢建林有些搞不懂了：“八个亿美元不错了，这毕竟是开始，打开了第一步，后面就有源源不断的订单，你们还不满足？” 好家伙！ 我出去辛辛苦苦的跑外贸签订单。 现在订单签订了，你们脸拉的跟驴一样长。 军火贸易又不是其他，要考虑的方方面面有很多。 有八个亿，那就是贸易的开端。 毕竟签合同的对方都是第一次和我们打交道，慢慢来嘛。 就在谢建林有些生气的时候，北方工业的负责人吴学连连摆手。 “谢主任，我们不是不满足。” 谢建林：“那你们脸拉那么长？” “现在有个新情况，狗大户看上了我们的装备，如果要开展贸易的话，金额远比八个亿要多啊。” “？？？？” 谢建林当时就愣住了。 狗大户！？ 他当然知道这三个字的含金量。 人傻钱多事儿少。 如果说要在这个世界上给所有军贸客户排个名。 狗大户是断层式领先的。 可问题是，他们是鹰酱的小弟，不敢太出格。 之前狗大户也和东大眉来眼去过，但碍于鹰酱的存在，他们不敢越界，只能小打小闹。 于是谢建林连忙问道：“什么规模？” 吴学：“不好说，但肯定小不了，土豪出手，我估计总体打包，几十亿有的。” 吴总是全程看了直播的人。 狗大户在魏修那儿，这也想买，那也想买。 甚至提出让我们过去驻军的离谱要求。 说明他们早就准备好了钱包。 能达成多少军购的金额，全看产能有多少。 反正人家土豪的钱包是没有限额的。 现在的关键是。 狗大户想要的装备，都不是量产的装备，而是魏修新研发的灭火装备。 他已经初步了解过了。 这些装备量产的难度不大，所以吴学作为北工集团的负责人，国内最大的火箭炮生产厂商，是来抢订单的。 “谢主任，和狗大户的贸易是我们梦寐以求的。” “我没别的，只求您一件事。” “让我们北工集团代工这个项目。” 听到这话，兵装集团的人不乐意了。 “吴总，装备又不止火箭炮一项。” “榴弹炮你们能做的出来吗？” “我们兵装集团肯定也要分一杯羹。” 看着人两方撕逼，航天科工集团的人笑而不语。 心说你们都太没逼数了。 魏修的那个项目里，什么单兵灭火器，什么火箭炮，都只是弟弟。 最重要的是还是远程灭火降雨两用消防发射器。 要说起这玩意儿，国内唯一有资格争抢代工的厂商只有航天科工集团。 “我就不跟你们抢那些零碎了。” “我只要导弹项目。” “谢主任，导弹这个部分的订单舍我其谁，没问题吧？” 看着三位老总在车里抢的头破血流。 谢建林有些看不懂了。 怎么说？ 听这样子，火箭炮、榴弹炮，甚至导弹？ 狗大户啥都想要？ 这还是个打包项目？ 不是，我就是在飞机上断连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无论如何。 和狗大户的军贸不是小事。 这货有钱，谈的好了，说不定能够拯救一半烟民的肺。 必须得从长计议。 “好了好了！” 谢建林阻止了几人的唇枪舌剑。 “回去先开会，然后再慢慢研究。” 车内的争执这才停息一些。 谢建林的嘴角也开始慢慢上扬。 你别说，运气这玩意儿来了还真就挡不住。 不管狗大户是谁谈来的。 能把这个全世界最优质的客户转化成订单，都是好运。 “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国运这种事儿。” “前两天，我才发现魏修这么一个先天军工圣体。” “现在狗大户的订单又来了，你上哪儿说理去？” 心里正美呢。 谢建林回头看向秘书。 “对了，魏修那个消防项目搞的怎么样了？” 话音落下。 车里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谢主任。 仿佛在看珍稀动物一般。 “咋了？为啥这么看着我？” 秘书弱弱解释：“魏教授……挺好的，狗大户的订单就是他谈来的。” ？？？？ 谢建林的眼中写满了不解。 “他那不是个消防项目吗？” 吴学：“消防？是消灭和防御吧！” 说着。 他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给村通网的谢建林补剧情。 接下来。 长达七分钟的时间。 谢建林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有声声卧槽不经意间秃噜出来。 不是！哥们儿！ 你是这么理解消防的啊？ 我明明交给你的是消防设备国产替代的项目，这洲际消防导弹什么鬼？ 怪不得我的手机里有这么多的未接电话，合着你小子一直在外面给我闯祸？ “谢主任，这个魏教授是个一顶一的天才啊，您看是不是让他到我们北工集团指导一下工作？” 吴学见缝插针。 兵工集团的人又不乐意了：“凭什么？魏教授在单兵武器方面的造诣更高，先来我们这儿吧。” “都往一边稍稍，单兵能和国之重器比吗？我请求让他到航天科工集团担任总工。” 一时间，几位老总又抢到了一起。 可现在。 谢建林没有别的心思。 因为他看到了魏修的直播预告。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去临阳！让车子掉头回机场！” 第98章 感谢老铁的大火箭 “新的一天开始了。” 临阳镇。 胜利汽修厂。 魏修怀着大好的心情打开了直播。 可当他看到直播间的人数之后，自己都吓了一跳。 “卧槽？五十万？” “现在社会这么不景气？” “五十万人没班儿上？” 此刻是礼拜三的十点钟，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直播的黄金时段。 可直播间里早已人满为患。 ‘主播早上好，向你致敬。’ ‘从微博过来的，主播昨天干的漂亮。’ ‘欢迎各位新来的粉丝，有空给主播点点举报。’ ‘魏哥一如既往的嘴臭，味道对了。’ ‘没叫我们穷哥们儿已经是积德了。’ 魏修看着即将爆炸的弹幕，心说真尼玛生不逢时。 短时间内，他已经涨了一千万粉。 早知道就早点整这种大活了。 之前也就不用为一百万粉丝吭哧吭哧的直播了。 就在惋惜之时，屏幕上一发大火箭射出。 【Lv51·女孩为何穿短裙】送出音浪一号（10001钻）*1。 魏修当时就感觉有些亲切：“孩哥你来就来，送什么东西啊，下次还送昂。” ‘鉴定完毕，是魏哥无误。’ ‘光明正大要礼物是吧？’ ‘孩哥确实有点抠了，才一发火箭。’ ‘确实！昨天魏哥给鹰酱刷了一发火箭，都是带三个弹头的（狗头）。’ 孩哥确实不在乎一发火箭。 关键现在。 不送一发火箭，根本无法在乌泱泱的弹幕中脱颖而出。 他只是想让魏修念到自己的发言而已。 【Lv51·女孩为何穿短裙】：“魏哥看昨天的发布会直播了吗？” 魏修不解：“什么发布会？” 【Lv51·女孩为何穿短裙】：“外事部和鹰酱的发布会。” “嗷，没看。” 魏修摆摆手，心说我哪有时间？ 昨晚忙着回后台私信，看女粉爆照来着。 “他们说啥了？” 【Lv51·女孩为何穿短裙】：“鹰酱说你的行为属于公然挑战国际秩序，出售大规模武器破坏地区和平。” 弹幕上百分之八十的网友都看了那几场直播。 外国记者骂的可脏了。 好在咱们自己的发言人够护犊子，一点没给对方好脸色看。 ‘在现场，他们把魏哥说的跟恐怖分子似的。’ ‘一发灭火弹，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可不就得急眼？’ ‘我看他们还是欠抽，再整一发就乖了。’ ‘魏哥魏哥，我室友临死之前想看你再发射一枚灭火弹，求你了。’ ‘我也想看！’ ‘万人血书再整一发！’ 【Lv57·孔武有力】送出送出音浪一号*1 【Lv48·棒棒糖】送出宇宙飞船*1 【Lv59·习惯抽菜叶】送出游轮*1 …… 一时间，满屏的礼物特效遮蔽了弹幕。 魏修都看傻了。 不是，你们的钱都是好道上来的吗？ 送礼物撺掇我射导弹？ “打住！不要再送了！” 魏修义正词严。 “我再次重申一遍，我那叫保障民生，我展示的和出售的，都是民用设备。” 看着魏哥一本正经的样子，弹幕纷纷表示信了。 ‘啊对对对，你放个屁都是保障民生的。’ ‘已经有几个国家向联合国提出抗议了，说你破坏地区和平。’ ‘主播也是好起来，先从直播走向央7，再从央7走向央1，马上就要走去央12了。’ ‘法制频道是吧？’ ‘在国际法的边缘反复试探。’ 魏修看着弹幕玩梗，心说老子的口碑就是被你们败坏的。 “我跟狗大户达成的是灭火器的出售意向。” “你们也都看到了，我说过！” “决不允许他们更换战斗部，加装导航和拆除配重。” “我已经尽到了所有告知的责任。” “剩下的，全看买家自觉了。” 弹幕连打666。 ‘买家二创，关你鸟事是吧？’ ‘有没有可能，你的免责声明一出，人家更得劲了。’ ‘沙漠里出现了野生的洲际导弹。’ ‘这都不算啥，过两天沙漠里会长出野生的核弹头，还附带说明书。’ 就在弹幕上讨论的如火如荼的时候。 突然。 一个陌生的ID出现，连刷大火箭。 【Lv1.拖鞋哥】送出音浪一号*1！ 【Lv35.拖鞋哥】送出音浪一号*1！ 【Lv36.拖鞋哥】送出音浪一号*1！ …… 【Lv50.拖鞋哥】送出音浪一号*1！ 弹幕都被土豪的操作震惊了。 ‘卧槽，一个白号只剩五十级？’ ‘送了340个大火箭？’ ‘土豪你的钱不花可以给我，我是大学生。’ ‘这个账号纯白号，IP未知。’ ‘完了，孩哥榜一大哥的位置不保。’ 魏修也被满屏的火箭整不会了。 见过刷礼物的。 没见过白号直升50级的。 “不要！” “拖鞋哥！” “千万不要。” 魏修连连摆手。 “千万不要停！” 就在魏修花式要礼物的同时。 镜头前出现几袭白衣。 一群穿着白袍子，戴着方格头巾的人走进了魏修的店铺。 网友们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卧槽，真土豪来了！’ ‘昨天大部分都是西装，今天都穿吉勒班了。’ ‘这表示庄重。’ ‘有没有可能，拖鞋哥就是苏拉坦亲王的小号？’ 魏修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笑着站起身握手。 “亲王殿下，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客气了！” “SRY！忘记了入乡随俗，我确实没带礼物。” 苏拉坦以为魏修在点他。 于是转头从助理手中接过一张黑金卡。 “这是记在我名下的黑卡，无限额，请魏先生笑纳。” “怎么？刚才在直播间嗷嗷刷礼物的不是你？” 魏有些绷不住了，他以为拖鞋哥就是苏拉坦。 可他显然低估了苏拉坦的实力。 亲王听完就不乐意了：“直播打赏？我怎么可能在直播间打赏，你在侮辱我?” ？？？ ？？？ ？？？ “无论如何，魏先生！” 苏拉坦强调一句。 “昨天我已经向我们的王储先生汇报了。” “他对您的项目十分感兴趣。” “我们已经派人在和贵国的科工委接洽了，想尽快将昨天的意向协定落实。” “另外，我们王储殿下亲自批复了二百亿美元的额度，用于开展双方在消防领域的合作。” 一时间。 所有人都绷不住了。 水友：？？？？ 拖鞋哥：？？？？ 魏修：？？？？？？ 不是，消防项目！ 这玩意儿有按百亿算的吗？ 第99章 亲王是懂技术的 魏修十分怀疑。 狗大户那儿的美元是不是有不一样的汇率。 我尼玛就是花游戏币，也不敢这么大手大脚的。 关键他还做不了主。 他只是装备的设计者，也不是装备的生产商。 牵扯到这汇总大规模的外贸，要科工委统筹，协调旗下的几个巨头生产。 真正的合同，要和他们签。 虽然科工委那边答应了会尽快协商讨论，可当时说的也不是这个价格啊。 现在怎么说？ 一下追加到两百亿，科工委不白研究了吗？ 另外。 就算魏修能做得了主，二百亿得卖多少装备啊？ 除了几个大件之外。 狗大户看上的东西都是小单兵装备，价格不高。 你拿二百亿过来，那些军工企业的生产线不得撸出火星子吗？ 想到这儿，魏修收起了对美元的渴望，连连摆手。 “首先，军贸的事情不归我管。” “其次，我知道您有钱。” “但我们产能有限。” 看着魏修为难，苏拉坦早就想好了对策。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阻止他们花钱。 “我知道贵方有难处。” “我有一个方案仅供参考。” 苏拉坦大手一挥。 “可以由魏先生牵头，在我们国内设立几条生产线。” “原始资金我们出，地皮我们出，所有消耗都算在我们头上。” “我们只需要生产出来的产品。” “而且我们也不介入具体的生产过程，您看怎么样？” 苏拉坦信誓旦旦。 现在他觉得买装备不过瘾了。 买生产线才是正道。 “我们可以承诺，绝不要求贵方出售技术！” “同时我们会特意划出一块地皮，当做经济开发区，由贵方完全运营。” “这块地皮贵方可以自由使用，甚至可以驻军。” 弹幕直接听傻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经济特区？’ ‘换个词就懂了，租界。’ ‘牛逼，第一次见到求着殖民自己的。’ ‘一觉醒来，列强竟是我自己。’ ‘狗大户；奇怪，买你们装备，你们派人建立军事基地，这不很正常嘛？鹰酱就是这么干的。’ ‘讲道理，这样是双赢啊。’ ‘魏哥答应他吧，不是为了钱，主要是交个朋友。’ ‘反正卖的又不是现金装备，外汇赚一点是一点。’ 魏修看着弹幕上煽风点火，其实也有点动心。 网友们对国际形势也有一定的了解。 一看就是出去吃饭坐二楼的那种。 反正经济特区我先替科工委答应了，至于具体造什么装备，科工委说了算。 想到这儿，魏修拿捏了一下表情。 他装作愤慨的样子，开始斥责弹幕。 “现金？要什么现金？人家亲王给二百亿就不错了！要现金你们还是人吗？” 弹幕：？？？？ 水友们人都麻了。 刚才几万条弹幕，你能挑出一条要现金的，我当场吃。 虚空弹幕是吧？ 与此同时，同声传译来到了苏拉坦的耳朵里。 “现金比较难办。” 亲王脸上顿显一丝为难。 “但如果魏先生执意要求的话，我们可以想办法。” “现金储备我们是有的，但运输比较困难。” “这样，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去协调飞机。” ？？？？ ？？？？ ？？？？ 魏修再一次刷新了三观。 这么快就答应了？ 合着我还是要少了？ 其实魏修也是吃了岁数太小的亏，没有见证当年东风3的交易。 当时因为国际制裁的缘故，没法走结算系统。 老王爷们是用集装箱船拉了一船现金过来买的。 ‘66666！神特么要现金。’ ‘这个锅水友们背了。’ ‘狗大户也就是吃了没看过春晚的亏。’ ‘莫名其妙，我们多了一片殖民地？’ ‘狗大户你可长点心吧，来的时候开劳斯莱斯，出去变骑自行车了。’ ‘楼上多少有些侮辱狗大户了，这都小钱。’ ‘我寻思这也没到双十一啊，直接开始促销了？’ 事已至此。 魏修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含泪赚走这二百亿。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悔不该当初的和亲王殿下握在了一起。 “意向归意向。” 魏修再次强调。 “具体的交易，亲王殿下还是要和科工委商量一下。” 苏拉坦只要东西，其他一切都可以无视：“当然，听从您的安排。” “另外，我还得强调，我卖的都是保障民生的装备，不能用作其他。” 亲王是明白人。 他已经看过了外界的反应，深知魏修的难处。 于是大手一挥。 “你放心，我们买的就是消防装备。” “我们准备编制十个消防独立旅，全都使用中式装备。” “这十个旅的人员编制和机构设置，都按贵国的惯例来。” 弹幕看着亲王睿智的样子，纷纷竖起大拇指。 要不说人家是亲王呢。 消防独立旅这种主意，一般人想不出来。 好家伙，还一次性十个。 要知道，东大也才29个重型合成旅。 一个旅能单独灭一国的那种。 你这十个旅都按照魏修的消防设备编制了，战斗力一半总是有的吧？ 称霸中东妥妥的。 想到这儿，网友们突然明白了。 亲王的财富和智慧是匹配的。 画个特区就能让自己成为一方霸主，被殖民一下怎么了？ “亲王果然是懂技术的！”魏修连连竖大拇指。 “当然！”苏拉坦有些小傲娇。“只不过现在有些小问题。” 魏修：“什么？” “假如按照这个方案执行的话，我希望魏先生牵头。” “您不但要负责统筹项目，还要负责人员的培训。” “希望您帮我们建立一套有实战能力的消防作战体系。” 魏修心说多大点事儿，拍拍胸脯。 “你放心，我敢答应，我就包售后的。” “到时候软件硬件我们都负责培训。” “只要钱到位，我给你遥控指挥。” “要是实在不会，你把你家WIFI打开，我远程操作。” “一言为定。”苏拉坦连连点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魏修：“你说吧。” “消防合成旅雏形定型的话，是不是需要一些空中支援？” 听到这话，魏修眉头一紧：“你想要飞机？” “可以吗？” “没有。”魏修连连摇头。 苏拉坦不明白：“您昨天不是说要展示海陆空消防一体吗？” “我那是字面意义。”魏修一本正经。“我有飞机，但都是正经消防飞机，没有你要的那种。” 第100章 你不是说没有飞机吗？ “是吗？” 苏拉坦脸上写满了失望。 “那这样的话我只能表示遗憾了。” 弹幕看到亲王大失所望，也纷纷绷不住了。 ‘什么鬼？亲王不就是要买消防设备吗？为什么表示遗憾。’ ‘标记一下楼上，这是个老实人，等他老了卖他保健品。’ ‘新粉刚来，你们为什么加密通话？’ ‘亲王要买的是消灭和防御飞机。’ ‘这就和进洗浴中心一样的道理，你想要95的，人家只有盲人推拿。’ ‘不懂就问，什么是95的？’ …… 就在弹幕讨论的如火如荼的时候。 一个车队缓缓驶来，正停在魏修的门前。 将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黄瀚和张明瑞不请自来。 同时来到的还有临阳消防和省应急厅的几位。 除此之外。 弹幕还注意到人群中多了一个穿西装的人和几位穿蓝色和白色军装的人。 弹幕并不认识来人。 魏修可有印象，于是立刻出门迎接。 “谢主任，你咋来了？” 谢建林闻言直瘪嘴：“我要是再不来，你就要用核弹灭火了。” 好家伙！ 来的路上谢建林看了所有的直播视频。 差点没闭过气去。 让你搞个消防设备国产替代项目。 你差点把消防队长弄成炮兵司令。 离谱的妈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关键这些我都不说啥了。 我出去累死累活，拉来了八个亿的订单。 结果到你这儿，变得不值钱了？ 谢建林小声道：“怎么说？听说你和狗大户谈成了十几个亿的订单？” “没有！谣传。”魏修连连摆手。 “你少来这套。”谢建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我都看直播了，狗大户要买你的单兵装备，那不就得十几个亿。” “瞎说，明明是二百亿。” 魏修没忍住，又滋了一泡黄的。 “亲王就在我这儿呢，刚才又追加了订单。” 说话间。 他把大家领进了屋子。 不大的维修铺瞬间变得拥挤。 “亲王说他好大侄儿给他批了二百亿额度。” “还说要给我们开个经济特区啥的。” “我只说不要不要的，亲王又要给现金。” “正好谢主任你来了，你跟他说吧，我说不明白。” “土豪钱太多，聊不到一起去。” 走进屋子里的众人都看傻了。 知道亲王求贤若渴。 可没想到亲王直接住在这儿不走了，比他们到的还早。 跟着谢建林来的那几位军工集团的老总更是不敢相信。 看到亲王就像见到了亲人似的。 好家伙。 二百亿的订单！？ 就这么水灵灵的谈成了？ 这样放在他们的手里，不得好几轮磋商又求爷爷告奶奶的？ 这赚的可是纯外汇啊！ 就在几人和亲王拥抱行礼之时，黄瀚挤过人群来到了魏修身边。 “你小子没卖敏感的东西吧？” 魏修连连摆手：“我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黄瀚抱着胳膊，表示难说。 钱给够多，你小子能把核按钮卖出去。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魏修着重强调。 “亲王说想要飞机，我说没有，有弹幕为证。” 就在屋子里闹闹哄哄的时候。 一个中年人来到了门口。 “我去，这么多人？魏修在吗？” 魏修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我在！四叔！” 众人这才停止交谈，把目光投向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中年人，四五十岁的样子。 穿着一件褪色的迷彩裤，上身藏蓝色的pOlO衫布满了灰尘，扎进裤子中，头顶着一顶草帽。 他叫刘长海，是远房亲戚。 毕竟镇子不大，细论起来，多少都沾亲带故的。 刘长海看着屋子里有这么多人，当时就有点局促了。 先看看屋子里那几个穿穿白袍的，再看看屋外停着的纯黑色的轿车。 刘长海忍不住开口。 “咋？有人过世了？你咋不说一声？谁没了？” 魏修：“啥话啊四叔，都活的好好的。” 刘长海压低了声音：“那咋还有戴孝的呢？” 听到这话，弹幕笑不活了。 ‘戴孝可还都行？’ ‘这是人家的礼服，表示最高礼仪。’ ‘老农民哪懂这些？’ ‘你别说，这么多人，再加上几个穿白袍的，怎么看怎么像是要吃席。’ 听到魏修的解释之后，刘长海这有些尴尬。 他对外国友人的穿搭风格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那你忙的话，我改天再来。” 魏修连连摆手：“别改天，农药机我给你修好了，你过来搭把手，抬出来。” 看到这儿。 领导们和弹幕才算是看明白。 这位大概也是魏修的客户。 毕竟他们之前就听说，魏修一直扎根农村，保障民生来着。 不少人都有些动容，尤其是弹幕。 前一秒还在谈二百亿的生意，后一秒就是二百块的生意。 这个镇子没有我魏哥真得散。 就在众人的目光之中。 魏修和刘长海抬着一架形似柴油机的东西走了出来。 一个不留神，两人已经来到了店门口。 招呼着沈豹搭把手，要把几十公斤的东西往刘长海的三轮车上抬。 可这时。 苏拉坦绷不住了：“等会儿！魏先生。” “咋了？” “你刚才不是说没有飞机吗？你为什么骗我？” 苏拉坦对于魏修的人品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他们抬上三轮车的这台设备，中央是一台柴油电机，似乎算是动力总成。 四周由不锈钢管焊接。 四角延伸出四个螺旋桨。 底部设置有水箱，看起来像是储物系统。 不会错！ 苏拉坦相信自己的判断，这肯定是大型的多旋翼无人机没错了。 “不是！” 魏修连连摆手。 “这是我给老乡修的农药机。” 苏拉坦：“你们打农药都用上无人机了？” 听说东大的无人机技术断层式领先。 但苏拉坦万万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像这种造型的大型多旋翼无人机，在他们国内还是少数人的玩物。 在东大这里，已经成为了农民田间地头必备用品。 这个世界真的太参差了。 霎时间。 苏拉坦只感觉自己被滋了一泡黄的。 和人家相比，自己穷的就只剩下钱了！ 第101章 查打一体 看着王爷们惊讶的样子，领导们多少有些自豪在脸上。 王爷确实也没吃过啥好的。 看到一架农药无人机，就能感叹成这样。 那要是给他看看华强北，他直接能馋哭了。 可就在这时。 黄瀚紧盯着三轮车上那台无人机，心说不对劲。 是！ 国内用无人机打药已经成为了常态。 尤其是临阳这种地处平原的地方，普及率更高。 但寻常的无人机，都是电机+旋翼+货舱的结构。 魏修的这台无人机则不然。 黄瀚跳到三轮车上仔细观察。 无人机的前方有一块四方四正的白色板件，上面有诸多矩阵式的光点。 “你这农药机怎么还有相控阵雷达？” 黄瀚发出了内心深处的疑问。 别人不懂，他可太懂了。 这个造型，这种矩阵排列，肯定是相控阵。 魏修习以为常：“因为我这个是查打一体机啊。” ？？？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魏旭。 这小子是真的不经夸啊。 刚说你小子保障民生，替农民修农药机。 转眼你搞出一个察打一体机。 疯了吗这不是？ “你一农药机，搞什么察打一体？”黄瀚立刻质问。 魏修：“我这个是查虫打药一体机，怎么了？” ？？？ ？？？ 黄瀚人懵了。 察打一体是一个军事战术概念。 是指无人机或作战系统同时具备侦察（察）和打击（打）能力的集成化功能，能够实时发现目标并立即实施精确打击，显著缩短从侦察到攻击的决策时间。 这种战术概念往往要依托足够先进的设备才能实现。 比如（察），首先要求装备具有强大的侦查能力。 无论是视觉方案，还是电磁方案，都必须具有精准的识别能力。 相控阵雷达就是最好的选择。 传统的雷达需要不停的转动扫描，才能获取目标。 但相控阵雷达不就一样。 他利用雷达面板上的每一个小探测单元发射电信号，利用相位差来确定目标所在。 这样就可以解决外形上的固有限制，从而以贴片的形式出现。 更重要的是。 这种雷达的精度要比传统雷达高出不少。 一秒钟扫描成百上千次不是问题。 还可以一边扫描，一边连续跟踪多个目标。 这些技术特性，让它在军用领域，都是首选的雷达方案。 结果现在。 你给我落在农用机上？ 讲道理。 咱们现在是富起来了，技术丰厚。 但也没富到这个地步吧？ 黄瀚想不通：“我听说过民转军的，你这军转民还是第一次见。” 魏修一副少见过怪的样子，解释道。 “我刚说了。” “查虫打药一体机。” “查虫打药，都得用眼睛看。” “所以我配个相控阵很合理吧？” 黄瀚：“……” “你想想啊。” “两块地有可能同时种不同的作物。” “你打药不得分开来吗？” 众人不置可否。 道理是对的，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另外，虫灾是不是农作物最大的危害？” “相控阵就更有用了。” “大规模的蝗灾，一照一个准。” “你都不用操作。” “飞机发现虫害，会重点播撒药液，全程自动。” 听到这儿。 众位领导有点大开眼界。 他们想过相控阵雷达的一万种用法，就是没想到能用在农业上。 “之前一直听说你用科技服务农民，现在我有具象化的概念了！” 谢建林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讲道理。 魏修比他身边那些纯学者强多了。 知道学以致用。 技术以文字出现，那只是一堆没卵用的论文而已。 只有像魏修这样，做到学以致用，才能可以成为真正的科技。 “所以这种农药机的效果怎么样？” 听到谢主任的问题，魏修有些小自豪。 “嘎嘎好用。” “对猴头菌啊，鸡枞菌啊，菜青虫啊这些贼有效。” “尤其是对霉菌，见一个杀一个。” ？？？ ？？？ 弹幕纷纷抠出问号。 不是哥们儿，又开始加密通话了？ ‘不对啊，鸡枞菌猴头菌是蘑菇啊，不算菌啊。’ ‘霉菌？你最好说的是真霉菌！’ ‘楼上又有老实人了，标记一下给他卖保健品。’ ‘噗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原以为魏哥学乖了，没想到三句不离老本行。’ ‘查打一体是真的，至于我打什么，你别管了。’ 黄瀚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 我就说嘛！ 魏修这小子！ 家里的狗都是配枪的。 他手里就没有什么保障民生的东西。 一旁的苏拉坦听不懂什么霉菌，但是他看得懂。 相控阵雷达+无人机！ 如果把无人机的药仓换成弹仓，这不就是察打一体机穿越机吗？ “魏先生，冒昧问一句，这架飞机的载重量是？” 魏修：“业载85公斤，支持投放、播撒、喷洒多重模式。” 听到这儿，苏拉坦的DNA动了。 85公斤！ 这玩意儿甚至能搭载大型航弹。 载弹量甚至比他们手里的正经攻击型穿越机还要大。 想想都头皮发麻！ “魏先生！就这种顶级无人轰炸机，你们拿去打农药，我实在是想不通！”苏拉坦只觉得暴遣天物。 “想不通就别想了，总有一天会忘记的。” 魏修风轻云淡。 “我们是农耕文明，弄点无人机打药很合理吧？” “合理！” 苏拉坦狠狠点头。 太合理了。 现在我算是知道了。 你们为啥把农业频道和军事频道放一起了！ “魏先生，这个东西多少钱？” 没等魏修回话。 一旁的刘长海摸不清情况了：“魏修，他不会是想要我这机器吧？” “嗯啊。” “那可不行，我全指望这台机器种地呢。” 刘长海气不打一处来。 我攒了一年的钱，好不容易买一台农药机。 怎么可能卖给你？ 想要你自己买去啊！ “你瞅这逼人长那样儿，谁家正经人出门还穿一身孝啊？” 刘长海满嘴芬芳，气得不行，转头问魏修。 “他们现在叽叽咕咕说啥呢？” 魏修：“说是十万美元一台，他特别想要。” “？？？？” 刘长海人傻了。 不是！十万！？还美元？ “卖！我连三轮车都送给他！” 第102章 增程式灭火弹 “当然了。” 魏修突然话锋一转，看向一旁的王厅长和钱队长。 “这种飞机我也准备了消防版本。” “农药舱可以切换成灭火弹舱。” “同样可以投掷，喷洒。” “80公斤的业载能力也足以让它从地面拉起水带。” “这作业模式十分适合高空消防。” “你们说呢？” 钱伟和王钊和面面相觑。 作为消防口的领导，他们深知这台设备的实用性。 别的不说。 魏修改装过的这台无人机的业载量确实是出类拔萃。 对于多旋翼无人机来说，业载能力大于一切。 比起消防队现役的无人机。 这架飞机显然是领先好几个版本的。 出色的业载能力让它可以搭载更多的灭火介质。 既可以用灭火弹的形式形成爆炸覆盖。 也可以用喷洒的方式形成大规模的氧气隔绝。 实在不行，最后还有最传统的拉水带模式。 这要是放在几天前，消防口的同志看到这台无人机，能原地馋哭了。 可今天。 他们思考一阵之后，齐齐摇头。 “我们觉得一般，不得劲儿。” 魏修：“？？？？” “魏教授，您知道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王钊和解释道。 “昨天我们看了很多大型装备，这八十公斤的业载，实在是有点不够用。” 吃过了细糠，很难再吃得下去粗粮了。 魏修心说我也是给你们惯的。 你看看旁边的苏拉坦，已经被这台无人机钓成翘嘴了。 你们还生在福中不知福，挑肥拣瘦的。 不过还好。 魏修准备了后手：“我还没说完呢，消防无人机肯定要比农药机先进那么一丢丢。” 一边说，他一边挥手。 让沈豹从屋子里抬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设备。 “这台设备代号为金雕。” “和那台农药机同平台。” “但无论是飞控还是光电系统，都有升级。”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黄瀚闻言坐不住了。 “首先，你起这个代号，我听着就不像是保障民生的。” “其次，你这玩意儿还有光电系统？” 魏修点点头：“嗯呐，既然都上无人机了，我加点红外锁定很合理吧？” “核理！” 黄瀚都快有肌肉反应了。 别问，问就是核理。 消防队想不想要，他不管。 这台代号为金雕的多旋翼无人机，陆军是真的想要。 相控阵雷达加红外锁定。 一看就是给陆军量身定做的配置。 以黄瀚的专业视角来看，这台无人机贼适配特种部队作战。 尤其是城市巷战。 这种环境里，高楼林立。 部队一旦进去，就是绞肉机。 保不齐哪个窗户里就有敌人的火力点。 而这台无人机正好解决痛点。 无人机带上八十公斤榴弹，用红外锁定可疑窗口，然后一发入魂。 再加上它配备的相控阵雷达，还能有效打击敌军的无人机和地面上的坦克。 炮口平射，定点清除。 炮口垂直，火力覆盖。 想到这儿，黄瀚动起了小心思，言不由衷道。 “怎么说呢？我也觉得一般。” “对于消防的同志来说，量大管饱是主要的。” “80公斤在穿越机领域很逆天了，但你永远比不过人家的消防车是吧？” “那玩意儿动辄几吨了都。” 黄瀚的算盘打的咔咔直响。 言下之意。 消防嫌弃你，我陆军不嫌弃你。 我们八十公斤就管够了。 消防看不上的，我陆军全都要了。 可听到这话，魏修也有些无奈。 旋翼无人机主打一个小快灵。 业载增加一公斤，旋翼无人机的机能就会下降一个点。 八十公斤是魏修能找到最大平衡点。 再多，多旋翼无人机就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没办法，多旋翼无人机的载重量有技术路线的桎梏。” 黄瀚也不管听没听到，乱几把点头。 “对！所以啊，这个项目我们可以给他再考虑一个位置，比如……” 一言未毕。 突然！ 魏修话锋一转。 “所以，我采用了其他路线，以路线差别来解决量大管饱的问题。” 黄瀚都懵了，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呢？ “啥路线？” 说着。 魏修带着众人来到了后院的停车场。 那里停放着一辆白色的皮卡车。 车身上有金黄色的拉花。 这种车型叫做海拉克斯，在国内已经不多了。 但是苏拉坦亲王对这种车异常亲切。 因为这种车在中东地区，尤其是民兵武装之中举足轻重。 “我去，你搁哪儿找的这车？” 黄瀚有点不敢信。 “这车怕是和我一样的岁数了吧？” 魏修摆摆手：“车不是重点，重点是车上的这台设备。” “设备？就这玩意？” 黄瀚走向车子的后斗。 “这啥啊？水箱吗？” 他看到的是一个四方四正的物体。 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出用途。 直到黄瀚爬上车厢之后，才看清楚。 物体的正上方疑似有开孔。 “啥玩意儿？又是火箭炮吗？” 魏修连连摆手：“你别给我泼脏水，这是灭火弹发射器，另一个型号的。” 转头。 他看向众人，解释道。 “这一台发射器，可以发射50枚灭火弹。” “按照装药量算，也差不多是80公斤的量。” “但这个玩意可比刚才的金雕造价便宜多了。” “可以做到集成发射。” 听到这儿，大家都有点迷糊了。 尤其是黄瀚：“不是聊无人机呢吗？怎么又改炮弹了？” 昨天魏修拿出来的灭火弹发射器太多了。 垂直的，平射的、仰射的。 炮弹的所有种类都被他玩出花了。 结果现在又说炮弹。 性能重合咱先放在一边。 关键大家有些审美疲劳了。 可魏修的信念感非常强，继续解释。 “和之前的灭火弹不一样。” “这个型号的灭火弹，都配备有折叠翼。” “灭火弹从膛口射出之后，利用初速飞行一段时间。” “然后再打开折叠翼，滑翔一段时间。” “这样，炮弹的射程不就增加了吗？” “所以我将它命名为增程式灭火弹。” ？？？？ ？？？？ ？？？？ 黄瀚瞬间恍然大悟。 你是会起名字的。 神特么增程式灭火弹！ 这不就是炮射无人机吗？ 第103章 坏了！消防用上正版了！ 炮射无人机，也是近几年新兴的战术概念。 本质是将无人机小型化，利用炮火方式发射。 前段利用加速度，中段利用空气动力学，末段利用重力加速度。 这样可以让炮弹的射程更长。 而且由于中段的花香动力存在，炮弹可以不用走抛物线，实现飞行轨迹的微调，就像飞机一样。 这种打击方式既有无人机的可控性优点，又比普通无人机速度快，所以广受陆军好评。 关键。 这项技术现在陆军还玩的不是很明白。 黄瀚有些怀疑人生。 不是，说好的军用科技领先民用五到十年。 怎么到你这。 全都倒反天罡了？ 我的炮射无人机营还没形成作战力量呢，消防又用上了？ “过分了！真的过分了！” 黄瀚站在皮卡车的后斗，不舍得下来。 “你这一个发射器，50架无人机，容量也太大了吧？” 魏修摊摊手：“没办法，民用嘛，首先考虑的降本增效。” “那我就不懂了，就这点玩意，怎么发射五十架无人机的？” 黄瀚百思不得其解。 你把灭火弹加上翅膀，我能理解。 这样确实可以有效减少飞机的占地面积。 但发射飞机，总归是要动力的吧？ 炮射无人机，顾名思义，要用炮打。 用炮，就得要火药作为推进剂。 目测，这个发射器的大小装不了多少火药。 别说五十架无人机，五架都够呛。 “你怎么解决炮射动力的问题？” 面对黄瀚的疑问，魏修不慌不忙。 “传统炮射无人机用的是火药，那样确实会占地方。” “所以我这个采用了新能源的方式。” “节能环保还高效。” 谢主任一时间没听明白：“什么就新能源了？” 黄瀚：“主任啊，你看您就是没认真记知识点，他说的新能源是电磁炮。” 经常看魏修直播的人都知道。 别人的新能源是电池。 这货的新能源是电磁。 所以他们最先融会贯通。 黄瀚转头看向魏修：“你是不是想说电磁炮都有了，我整点电磁炮射无人机，很合理吧？” 被抢了台词的魏修有点无语：“锤子电磁炮射无人机，人家学名叫做电磁推射无人机。” “你还挺会起名……” 话说到一半。 黄瀚突然愣住了。 电磁推射无人机? 电磁推射？ 电磁弹射！？ 电弹！！！ “我去，你这玩意儿和航母是一个技术路线？” 一时间。 所有人都不会了。 原本以为你用的是火箭军的技术路线。 仔细一看。 你这不是海军的路线吗？ 利用电磁线圈的互斥力，赋予飞机初始加速度。 这不就是电磁弹射吗？ 海军弄了好几年，现在还在上舰试验，没完全形成战斗力。 怎么说！ 你消防队又用上了。 一听和国之重器一样的技术路线。 钱伟和王钊和瞬间就不困了，一扫阴霾，上前仔细观察。 “这玩意儿能飞多远？” 魏修：“150公里。” 听到这个回答。 人群中有人绷不住了。 “不可能！” 跟随谢主任一同而来的电科集团的姜福元立刻提出质疑。 电科集团的老本行就是研究无人机。 我军在役和研发中的炮射无人机，几乎都出自他们之手。 没有人比姜总更懂无人机了。 “我承认，利用电磁弹射是很高明的想法。” “这样确实可以提高无人机的作战半径。” “但150公里的距离，也太远了。” “这样对于飞机的初速要求太高了！” 诚然。 电磁弹射是可以增加初速，从而增加无人机的作战半径。 但！ 初速越大，飞机在膛口处承担的过载也越大。 无人机可不是炮弹，硬铁一块，随便造。 这玩意儿里头有芯片，有精密仪器。 一旦承受巨大过载。 轻则飞机失效，重则一出膛口就粉身碎骨。 目前电科集团最主流的技术，也只能飞15公里。 再多，无人机会无法承受过载而失能。 如果要发射更很多里程的无人机，就只能选择专用的发射平台。 “这位一看就是懂行的。” 听到质疑，魏修眼前一亮。 心中终于不是麻瓜了。 “确实，过载是我面临的比较庞大的挑战。” “我尝试着用机械分离技术，改进了一下过载的瓶颈。” “目前这款炮射灭火弹能承受3600G的过载。” “所以基本上能应付现存技术条件下的所有膛口速度。” 夺少！ 3600！？ 听到这个数字，台下的所有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这些人可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 有陆军、空军、火箭军… 还有电科集团、北工集团、兵工集团… 他的职业，或多或少都会接触到过载数值。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知道这个数字的含金量。 人体的过载极限是9G。 载人航天器和飞机的过载极限是10G。 导弹的过载极限是100G。 而电科集团研究的炮射无人机，已经到了把研发中心撸出火星子的地步。 过载极限堪堪做到120G的水平。 这个数值足以让他们冠绝全球了。 现在。 你跟我说3500G？ 整整提高30多倍！ 姜总的脑袋就像炸开了似的。 怪不得人家用电弹呢！ 就凭人家无人机的过载水平，用魔法都是应该的！ “正因为过载数据优秀。” “所以这款消防炮射无人机的作战半径才很优秀。” “150公里的范围，几乎可以覆盖所有的消防作业环境。” “如果不能，那我们就多来几台。” 说着。 魏修上前，指着那台设备。 “除了半径大之外。” “这台设备还有一个优点。” “就是集成化和模块化。” “你们看到的只是一辆车，一台设备。” “但如果是十辆车，十台设备呢？” 魏修说的很形象。 现在大家终于明白这台设备为什么四方四正。 就是为了集成化。 一台可以放在皮卡上。 但如果是十台，就可以放在半挂上。 一旦遇到火情。 一台半挂车拉着发射器到达现场。 短时间密集发射，将会是500台的巨量。 而且这个数字还可以无限叠加。 试想一下。 着火了，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都是无人机，遮天蔽日。 每一台机器都携带着一枚灭火弹。 但每一台机器却不像炮弹那样无脑。 既可以联网，又可以单独作战。 进可火力集群，覆盖火场。 退可弹点突破，控制火势。 想到这儿，身为陆军一线主管的黄瀚头皮有些发麻。 蜂群！ 这不就是蜂群战术吗？ 坏了！ 我陆军还没完全形成战斗力的东西。 消防先用上正版了！？ 第104章 穷则战术穿插，达则火力覆盖 “不是，东西很好我没说的。” 黄瀚心态有点炸了。 “关键这东西你给消防，他用的明白不？” 魏修笑了，傲娇抬头。 “用蜂群灭火的概念比较新，但逻辑上是通的，多训练就好了。” 黄瀚着急得不行，我知道多训练就好了，关键他不配。 你咋还不懂我的意思呢？ “咱就说一点，用蜂群去灭火，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听到这话。 魏修突然拍手，满脸自豪。 心说终于问到知识点了。 你不问，我都不知道去怎么装这个逼。 他解释道。 “不浪费。” “这台设备最大的特点就是便宜。” “一发灭火弹的价格，和155毫米基础型高爆弹的价格差不多。” 啥玩楞？ 穿军装的人心里都咯噔一声。 155毫米高爆弹的价格他们太清楚了。 7500元一枚，便宜的不行。 但那玩意儿是纯炮弹！ 你这可是加了导航和折叠翼的弹头啊。 说是炮弹，实际上就是无人机！ 王厅长悄悄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一枚空投用的25公斤消防水弹，市面上卖2000元左右。 虽然这架无人机能买四个水弹，但性能没法比啊。 一颗更比四颗强！ 讲道理。 八千元买一台处在时代最前列的高端装备，还要啥自行车？ 想到这儿，他不准备给其他人机会：“我要了！合同在哪儿签！” “啥玩意儿你就要了。” 黄瀚阻挡在王钊和的身前。 “你也不问清楚。” “他刚才只说飞出去的事儿。” “还没说飞控和回收的问题。” “你们消防队的经费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魏修的小嘴虽然叭叭说个不停。 但全都说的是优点。 缺点是一点都没提啊。 黄瀚心想你多少劝退一下消防队的，让我陆军先来行不行。 可听到这个话题，魏修的话匣子更关不上了。 “回收？我们这玩意儿没有回收的机制。” 黄瀚：“不是，无人机你不回收？扔出去不管了？” “嗯啊。” 魏修一本正经。 “八千块一枚，还回收？” “费那劲儿干嘛？” “我们这款无人机设计的时候，就是一次性的。” 一次性？ 一次……自杀式！？ 乖乖！ 现场的军官们都服了。 魏修说话总是需要翻译。 所谓的一次性，不就是自杀式吗？ 想想也是。 人这玩意儿造价便宜，消防弹上安了翅膀，那可不就是自杀式吗？ 黄瀚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你灭火静音、突防我都不说啥了。 现在又来一个自杀式！？ 合着你这民转军不光转技术，还转战术！ “我们陆军多少年积攒的战术理念，你算是给偷明白了。” 魏修嘿嘿一笑：“没办法，条件到了，穷则战术穿插，达则火力覆盖嘛。” 说到这儿，弹幕直接炸了。 ‘没毛病！’ ‘搞了一辈子战术穿插，我消防队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穷则高速穿插，达则给老子炸！’ ‘穷则搁置争议，达则自古以来！’ ‘穷则弃权谴责，达则反对抵制！’ ‘穷则谦虚学习，达则坚决抵制！’ ‘穷则啥都能卖，达则啥都能造！’ ‘穷则战忽，达则战恐。’ ‘卧槽，你们怎么还走起队形了？’ ‘时代变了，我们也是好起来了。’ ‘也没有完全变，七十年前用人海战术，七十年后还是用数量取胜。’ ‘楼上的，明天来战忽局上班。’ 就在弹幕造句玩嗨了的同时。 直播间的礼物也躁动了起来。 【Lv52.拖鞋哥】送出音浪一号*1！ 【Lv52.拖鞋哥】送出音浪一号*1！ 【Lv52.拖鞋哥】送出音浪一号*1！ 【Lv53.拖鞋哥】送出音浪一号*1！ 茫茫多的火箭直接刷屏，魏修不得不关闭了礼物的特效。 不得不说。 新粉丝太给力了。 这位ID叫拖鞋哥的水友从白号直升五十多级，几十万是花了的。 到现在还不肯停手。 “拖鞋哥，理智消费哈，你再刷我就心虚了。” 魏修赶紧劝导。 我这又不是女主播的直播间。 你刷这么多，我没法报答你。 可就在这时，拖鞋哥突然说话了。 ‘主播先生你好，请问这个怎么付款？’ 魏修：“付款？付什么款？” ‘我想买这种灭火弹，买一百套，在哪里付款？’ 看着拖鞋哥略带AI机翻味道的发言。 网友们笑不活了。 ‘合着拖鞋哥也是潜在客户？’ ‘哈哈哈哈！拖鞋哥该不会以为礼物就是付款链接吧？’ ‘咔咔一顿刷，发现主播压根没上链接。’ ‘还愣着干什么，不给拖鞋哥上个链接？’ 水友们都在玩梗。 黄瀚却认真了起来。 这种自杀式无人机蜂群还有人想求购？ 想屁吃！ 他点开了拖鞋哥的个人主页，发现是白号。 但此刻IP地址已经刷新了出来。 “也门？你这榜一大哥不对劲啊！” 黄瀚看傻了。 合着拖鞋哥不是ID，是番号啊？ 真尼玛服了。 别人的粉丝榜是按礼物值排的。 你这粉丝榜是按武力值排的啊！ 现在。 拖鞋哥还在那目空一切的刷求购，这对吗？ “我说你这玩意儿是用海拉克斯装呢！” 黄瀚恍然大悟。 看着那辆皮卡车的涂装。 “就你这个车型，再拉上一套自杀式无人机。” “中东老乡直接馋哭了。” 海拉克斯这辆车国内保有量并不多。 黄瀚还在那儿纳闷呢，为什么要用这辆车作为载具？ 敢情你已经替未来的潜在客户考虑了？ 这可是中东各大武装派别的至臻皮肤。 这辆车在别的地方是皮卡。 在中东那块，可是正经八百的坦克车。 “我不是！” “我没有！” “你胡说！” 魏修否认三连。 咱也不知道中东老乡潜伏在直播间啊。 不过讲道理。 中东老乡喜欢这台装备，也很合理。 便宜、轻便、皮实耐造。 谁看了不得迷糊啊。 黄瀚眼看几位潜在买家都准备豪掷千金，他也只能大出血了。 “不管消防和外贸客户出多少，我陆军都出双倍，这套装备一定要先在陆军列装。” 一言至此。 苏拉坦有些失望。 他也想要来着，但他怎么抢，都抢不过亲儿子。 可消防队不服了。 王钊和已经跟上级了解过了。 魏修这次助理的项目正式名称是【全面推进消防设备国产化替代项目组】，科工委下辖。 这是正经八百的民用消防项目。 可到现在，我手里啥也没捞着。 “黄参谋长，过分了。” 他理直气壮的看着黄瀚。 “这是科工委下辖的民用项目，你们陆军就别凑热闹了行不行？” 人秋雅结婚，你们搁这又唱又跳。 这合适吗？ 第105章 昨天还有人拦我呢！ 眼看着两位领导言辞激烈的争辩。 魏修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尴尬的看着。 因为顶级领导的唇枪舌剑没有儒雅，只有芬芳，骂的可脏了。 他只能转头看向其他人。 项目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也不知道两位领导在争什么？ “当然了。” “这个时候就有人问了。” “这款自杀式无人机还是太小该怎么办？” 人群面面相觑。 谁问了？ 我没问啊！ 虚空提问是吧？ 压根就没人觉得你这玩意儿小。 动不动就是蜂群集结，这玩意儿小吗？ “还嫌小的话，旋翼这个技术路线就被否定了。” “所以，我还准备了一款固定翼的大型农业消防长航时查打一体机。” “请各位跟我来。” 众人怀着犹疑的心情，跟魏修穿过院落，来到屋后的荒地。 空地上停放着一辆庞然大物。 目测机长超过十米！ 没有螺旋桨！ 翼身融合，V型垂尾，背负式进气道！ 这一刻。 所有人的脑子都嗡嗡的。 这个造型？ 这对吗？ 电科集团的姜福元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管这个叫农药机？ 是我的耳朵拉稀了还是你的嘴巴抽筋了？ 这分明就是歼轰一体机啊！ 飞机工业一百多年，技术迭代也不过是六代。 到了现在，能量产的第六代。 大家基本上都选择这种三角形翼身融合的造型。 无论是南飞北飞还是西飞，网络上曝光出来的六代机造型都大差不差。 可人家那些，全都是正经八百的战斗机。 魏修这台飞机除了小一点之外，造型和六代机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姜福元差点绷不住说脏话：“你管这玩意儿叫农药机，背负式进气道的农药机？” 魏修摊摊手：“对啊，用来打药，不就是农药机？这款飞机的研发代号叫做B-3……” 众人：“B夺少！？” “B-3啊，咋了？”魏修不解。 “就你这个名儿，他能是民用？” 他要是民用，我们当场吃！ 所有人都不知如何吐槽。 咱也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鹰酱的轰炸机代号B-2。 你整这玩意儿叫做B-3？ 那鹰酱下一代的轰炸机该叫什么？ 黄瀚万万没想到。 原本自杀式无人机已经够炸裂了。 结果！ 还有高手？ “你这翼身融合再加上B-3这个代号——？我信你是秦始皇，我都不信你这玩意儿是农药机！” 魏修摸摸鼻头：“怎么？叫B-3犯法？” “那倒没有，关键你这个样子……” “那不就得了，我这飞机就叫B-3。” 看着魏修理直气壮的样子，苏拉坦心里无数个感叹号冒了出来。 东大——！ 东大真的勇！ 造个无人机，人家敢叫B系列？ 怎么说？ 走鹰酱的路，让鹰酱无路可走？ 等到鹰酱下一代的轰炸机生产出来，去注册商标名字，人傻了。 坏了，我成盗版了？ 关键。 魏修这架飞机还真是那么回事。 从外形上看，除了尺寸小了一些，没有任何缺陷。 最先进的翼身融合结构，全机都是灰黑色涂装，质感完全不是正常材质，略带哑光。 苏拉坦虽然没见识过好的，但他见过好的。 六代机都是这种成色的啊! 苏拉坦的眼神都已经要拉丝了。 都不用多介绍，就这个造型，他就想打钱。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在其他人细思极恐的时候，姜福元已经开始头皮发麻了。 作为一个航空从业者，他深知。 外形是为了技术服务的。 他虚心求教：“魏教授，您这翼身融合是怎么考虑的？” 魏修脱口而出：“帅啊，颜值就是战斗力。” 姜福元真服了：“除了帅之外呢，参数怎么样？” “参数只能说够用。” “最大起飞重量22吨。” “业载6吨。” “最大飞行速度1300公里每小时。” “最大航程12000公里。” “升限10000。” “有6个内埋弹仓，最多可挂载6吨消防弹或者等量农药。” 魏修风轻云淡的表情，仿佛在介绍一辆车一样。 嘴上说着保障民生。 但飞机的军事参数你可是章口就来啊！ 还等量农药？ 你航速都1300公里了？ 你那里头装的农药能是好道上来的吗？ 一般人听1300公里每小时可能无感。 但要是换个单位！ 这玩意儿航速超过一马赫，妥妥的超音速飞机！ 再加上6吨的业载，10000的升限和12000的航程。 这架飞机已然跻身于国内无人机的第一梯队了。 这也就是东大，无人机技术强盛，牛逼的机型太多。 要是放在别的国家，这个数据妥妥的遥遥领先了。 要知道。 一万两千公里的作战半径，足够跨越大洋了。 这不是战略性武器，这是什么？ “你可别农药机了。” 姜福元CpU都快爆炸了。 “这飞机放在任何地方，都叫高空长航时超音速无人作战平台。” 魏修化身为ETC，原地抬杠：“别泼脏水啊，这玩意儿就是用来保障民生的。” “那你告诉我！” “这圆润流畅的机身结构是几个意思？” “还有！” “这粗糙中带着细腻的漆面是什么意思？” “最重要的！” “你农药机搞什么内置进气道？” 姜福元字字珠玑。 作为航空从业者，他太懂了。 这些体现在外形上的技术，无一例外，全都是为了隐身在服务。 曲面优化，能有效减少信号反射。 漆面并不光滑，这分明是吸波涂层。 进气道更是为了消除反射源，做了内置处理。 “我真的不懂，谁家打药还需要隐身的啊？” 听到姜福元的质问，魏修理直气壮：“万一有人拦我呢？” “你打农药谁拦你？” “废话！” 魏修想想就来气。 “昨天我发消防弹就有人拦我！” ？？？？ ？？？？ ？？？？ 所有人都不会了。 不是，怎么还给他理直气壮上了？ 第106章 你最好祈祷我们在保障民生 “姜总，这你就不懂了。” 黄瀚是吃过见过的，仗义执言。 “魏修改过的老头乐都是隐身的。” “飞机隐身对他来说是基本素质。” 临阳本地的各位听到隐身也没有任何反应。 纯无感。 当你经历过老头乐飞驰在国道上，抓不住的绝望之后。 隐身什么的真没啥稀奇的。 基操勿6. 可姜福元有点不相信自己的感官。 他身后那些同行们也都开始怀疑人生。 翼身融合、背负式进气道、灰黑色的涂装…… 这些工艺只存在于他们单位最高等级的实验室里。 全球能造出这个造型飞机的国家不超过五个。 能让它成功飞上天的只有两个。 而作为现场最尊重技术的人。 苏拉坦的眼神已经拉丝的跟芝士一样了。 你别说翼身融合的大三角翼飞机了，就是常规造型的固定翼无人机，我也馋啊。 要知道。 在中东，老王爷们玩鹰是有传统的。 现在一辆暗灰色的钢铁雄鹰摆在面前，DNA怎么可能不动？ 如果此刻苏拉坦手里握的是私财，而非国防预算。 他早就刷卡了！ “魏先生，这个多少钱？” 魏修咬着手指想了想。 “这个目前只是个原型机。” “后续成本核算，还得交给生产部门仔细算算。” “不过我预估不会超过200万。” 苏拉坦一惊：“200万美元吗？和一架喷气机的价格一样？” “开什么玩笑。”魏修大开眼界。“我说的是rmb。” 我虽然是奸商，但我不是诈骗犯。 200人民币还是我打了富裕之后的结果。 “我这架飞机是农药消防机，有几个消防队用得起200万美金的东西？” 苏拉坦睁大了眼睛，有些不信。 “还不如一辆劳斯莱斯，这怎么可能？” 魏修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这你就不懂工业克苏鲁的魅力了。” 这架飞机之所以看起来贵。 是因为无论是空气动力学还是隐身工艺，都需要创新。 而这一点，魏修通过统子哥完成了。 一旦最难的点解决，研发成本就下去了。 只要图纸交到以电科集团为首的无人机制造厂商手里，便只剩下了流水线作业。 这对于一个全产业链国家来说，像吃饭睡觉打豆豆那么简单。 苏拉坦确实没听懂：“什么是工业克苏鲁？” 魏修认真了一些。 “工业克苏鲁的意思是。” “全世界一多半的原材料吸入了一个黑洞之中。” “你不知道这个黑洞在干什么，只知道有多少能量。” “一旦爆发，全世界都无法阻挡。” 魏修自己很清楚。 他最大的金手指不是统子哥。 而是生在了东大。 手搓出B-3这种飞机，在别的国家也并不能产生决定性的作用。 因为生产力受限。 一个国家工业体系不能全都指望我的统子哥吧？ 但在东大，只要手搓出来，有图纸。 剩下的你别管了。 如意金箍棒13500斤。 按目前东大的钢铁产量，不含瞒报，能产一亿五千根。 发电量方面。 东大一年新增半个小日子，一个高卢鸡的发电量。 硫酸一吨200块，价格甚至比一吨纯水还要低。 这些资源堆出来一个无情的工业机器。 只要有图纸，它自己会把量产的价格打下来。 说到这儿。 除了苏拉坦之外的所有人脸上都有淡淡自豪。 黄瀚忍不住说道。 “苏拉坦先生。” “工业克苏鲁的说法只是他们年轻人的口语。” “我更愿意称之为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全产业链的优势。” “打个比方。” “去年俄乌互射炮弹。” “二毛打了150枚。” “而鹰酱年产40枚，欧洲高一点，100万枚。” “数字基本上对得上的吧？” 苏拉坦点点头。 逻辑他懂。 二毛的背后是美欧，所以他们的年产量和二毛打出去的产量差不多。 黄瀚接着说道：“而大毛这边，一年打了1200万枚。” “我想魏修所说的工业克苏鲁的意思是——” “这一千二百万枚是从哪儿来的？” 明人不装暗逼。 爱好和平之类的，只能对外面说说而已。 对于苏拉坦这种大权在握的老王爷。 黄瀚没有过多的遮掩，点到为止。 剩下的，你去猜吧。 一旁的谢建林也跟着说道。 “如果您还不能理解。” “我还有个恰当的例子。” “我们国内有些造螺丝钉的企业，一枚螺丝钉的报价可以趋近0元。” 苏拉坦：“怎么可能！？” “因为这些企业不靠螺丝钉赚钱。” “螺丝钉刨削之后产生的废料就是他们的利润。” “我们现在的情况是灾难级的供大于求。” ？？？ ！！！ ？？？ 苏拉坦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什么？ 灾难级的供大于求，这都是人话吗？ 作为主管国防的亲王之一，他一直都知道东方雄狮的恐怖。 可他压根没想到是这种级别啊。 一架翼身融合的三角翼飞机。 放在任何一个工业强国，2亿打不住。 就拿鹰酱的全球鹰来说，7个亿一架。 而到了工业克苏鲁这里，200万一架，还是初步估算的结果。 苏拉坦清楚。 工业产品量产越多，价格越低。 所以这个价格还算高了！ 当一个国家拥有足够全的产业链，能自给自足大部分资源。 任何工业品的成本，在他眼里就会变成一个可以无限缩小的数字。 过去一年东大年产钢铁10亿吨，全球产量18亿吨。 这个数字可以直接给中东地区加个盖儿。 是字面意思的那种盖儿。 可现在苏拉坦有些怀疑。 10亿吨这个数字，恐怕是克苏鲁怕吓到大家，可以展示出来的友好水平。 想到这儿。 苏拉坦汗毛都有些矗立。 他回头看着魏修。 终于理解了这个年轻人的所作所为。 别的国家还在为穿越机发愁时，魏修拿这玩意儿撒农药。 别的国家还在鼓捣迫击炮口径的时候，人家的炮已经退居二线，成了消防队的装备。 别的国家还在拼命扩张军费，人家已经开始军转民了。 “魏先生，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用这么多先进的东西保障民生了。” “不是因为别的。” “而是因为你们太富有了。” 听到这话，魏修微微一笑。 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 “去年，我们生产了全世界一半以上的无人机。” “就这个产能。” “你们最好祈祷我们全都用来保障民生了。” 第107章 隔壁海军馋哭了 ‘卧槽！这段封神了！’ ‘三位大佬一唱一和，给苏拉坦直接镇住了。’ ‘会说你们就多说点！好听爱听！’ ‘吹牛害得看魏哥啊！’ ‘锤子，魏哥吹了吗？哪一条不是事实？’ ‘霸气！如果工业克苏鲁不一直保障民生，那S3早就到了！’ ‘你们最好祈祷我们在保障民生！划重点，全篇背诵！’ 弹幕最后一节高潮了。 本来以为看个乐子就得了。 没想到是极致的爽文。 关键黄参谋长和谢主任也很配合。 两人一左一右，各滋了一泡，尿黄的不行。 此刻的苏拉坦已经开始有些怀疑他们的立国之本了。 很明显。 世界的格局已经在开始变化了。 就这样。 我们为什么还要坚持的跟在偷油贼的身后做小弟？ 就在苏拉坦沉思的时候。 谢建林把魏修拉到了一边。 他心里有些拿不准。 魏修想赚外汇，他不反对。 谁不想赚外汇？ 可用B-3这架飞机赚外汇，他有些犹豫。 毕竟这架飞机上所有的技术储备，全都是国内最先进的梯队。 “小魏，这么先进的技术，卖不卖还得论证一下，过于先进恐怕无法展示。” “你放心吧，有我在。” 魏修心里早有谱，胸有成竹。 钱肯定是要赚的，但先进技术是不可能展示的。 既要又要是我的天赋。 说着话。 他转头看向苏拉坦，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 “亲王阁下，你刚才看到的这架B-3，是我们的特供版。” “如果你想买的话，我恐怕只能卖给你专供外贸的青春版了。” 苏拉坦：“什么是青春版？” “你想啊，我们地大物博。” “农民的需求比较特殊。” “一阵儿要去西北种葡萄，一阵要去江南种大米，航程什么的就长一些。” “而你们国土比较小，所以青春版在航程方面有点打折。” 魏修直接把奸商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不想兄弟开路虎，也不想兄弟过得苦。 所以他准备了所谓的青春版。 翻译过来，就是丐版。 航程打折，业载打折，航速打折。 但全部打折，又不太像话。 于是魏修继续说道。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青春版的虽然性能有折扣。” “但功能依然是齐全的。” “比如卫星导航。” “你们要使用的话，得按周期解锁，充个会员什么的。” “想额外挂载打弹量的话，也可以充钱解锁。” 听到这话，弹幕彻底沸腾了。 ‘66666！你算是把汽车销售那套玩明白了！’ ‘充钱解锁卫星导航可还行？’ ‘下一步该充钱解锁起落架了。’ ‘魏哥，求你了，老老实实保障民生，千万别从商。’ ‘你这玩意儿去4S店，高低的是销冠！’ ‘狗大户：来的时候开的库里南，出门咋变自行车了？’ ‘回家一查，身上还有好几笔贷款。’ 一旁的谢建林看着魏修提出的要求，直点头，欣慰的不行。 没想到。 魏修不但搞研发是个好手，搞营销也有一套。 青春版这个方案，完美解决了既想赚外汇，又不想卖太多好东西的问题。 毕竟中东地区保持现在的平衡对我们是最有利的。 唯一的问题，这种要求太严苛了。 也不知道人家亲王能答应不。 可下一秒。 苏拉坦大手一挥：“没问题！我都同意！” 亲王寻思是啥苛刻条件呢。 没想到，就这？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当年鹰酱卖给我们飞机，不但贵，还丧权辱国。 买回来的飞机想自由飞都不行，必须取得他们的同意。 相比之下，魏先生简直是良心买家。 只要钱，别的啥也不要。 这还犹豫什么？ “这样吧。” “我也不说买多少了。” “还是跟之前一样，搞一条生产线。” “我们出钱出地，贵方出人和技术，划出一片特区，特区内的事务贵方自行决定，还可以派兵驻守，怎么样？” 魏修看向一旁的谢建林，有些搞不懂。 “他们怎么就这么热衷于请我们殖民呢？” 谢建林老谋深算：“这不是在买装备，这是在交保护费。” 但无论如何，这笔交易有利无弊。 谢建林当即就答应了苏拉坦的请求。 不过。 就在即将握手之时，苏拉坦欲言又止。 “那个……我能不能看一看飞机的试飞情况，毕竟……” 魏修连连点头：“你是怕我刚说的参数不真实？” “不是不是，别误会……” “没误会，卖橘子还先尝后买呢，我买飞机肯定也给你先尝尝。” 说着话。 魏修看向身后的沈豹。 “来，把农药舱装上，给亲王阁下现场作业演示一下。” 沈豹立刻化身为无情的工具人，动了起来。 黄瀚也想看一看这架飞机的真实水平，殷勤的帮忙。 “这样吧，我给你协调最近的军用机场试飞。” 魏修连连摆手：“不用那么麻烦。” 黄瀚闻言，微微皱眉：“民用机场飞也行，就是搞地勤比较麻烦……” 一言未毕。 魏修突然打断：“我们这玩意儿不要机场。” “？？？？”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什么鬼？ 不要机场！？ 十米长的飞机，你不用机场？ “那你怎么起飞啊？”黄瀚百思不得其解。 “黄参谋长，你动动脑子啊。” 魏修有些埋怨。 “我这是农药消防机。” “谁家农民家里趁机场的？” 黄瀚有些哑口无言。 话是没错。 但这是一架固定翼飞机，又不是旋翼飞机能垂直起降。 就算再不济，至少也得几十米跑道，不然怎么够起飞速度？ “我们这架飞机采用的还是炮射无人机的老路子。” “利用电磁线圈加速，推进到空中实现起飞。” “这样的话，不用考虑起飞条件，能够随地大小飞。” 听到魏修的解释，所有人都懵懂的点头。 确实，魏修是有炮射无人机技术的。 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所谓炮射无人机，炮射的都是小型折叠翼，和纸飞机的原理差不多。 但你这玩意儿起飞重量几十吨，那得要多大的动力？ “不对！” 黄瀚突然想了起来。 “你那是锤子的炮射无人机，我差点被你绕进去。” “你那不就是电磁弹射吗？” 魏修点点头：“对啊，B-3起飞和航母差不多的原理。” ？？？？ ？？？？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原本以为飞机参数本身就已经很炸裂了，没想到还有更炸裂的。 之前空军已经被钓成翘嘴了。 现在来个弹射起飞大型无人机。 隔壁的海军直接馋哭了！ 第108章 返航键已抠 随着魏修一声令下。 装载B-3的卡车被开到了大街之上。 远看之下。 这玩意儿就是半挂拉航模。 可紧接着，电脑接管发射程序。 发射架四十五度扬起，对准了天空。 储能系统迅疾开始供电，发射架绿灯亮起。 灰黑色的大鸟在悄无声息之中，飞向了远方的天空。 这一刻。 所有人的心都是震撼的。 如果说推射几公斤重的折叠翼无人机不算什么。 那这22吨的钢铁巨兽怎么说？ 虽然魏修风轻云淡，说都是电磁推射系统。 可大家都明白，二者完全不一样。 电磁推射技术如果用在低起飞重量的飞机上，技术难度并不高。 随便一个大学机电专业的宿舍，就能鼓捣出来。 可现在这破玩意儿22吨啊！ 那不跟推一架战斗机一模一样！ B-3上天，意味着这套系统也能推常规战斗机！ 海军那边吭哧吭哧的研究好几年的电磁上舰，在这一刻显得有点不值钱了。 外行看门道，内行看热闹。 黄瀚看到无人机上天的那一刻，就知道陆军的新时代要来了。 在现今立体化作战模式之下。 陆军战术地位比较低，十分仰赖于火箭军和空军的空中支援。 但空中支援有个最大的问题。 受制于机场！ 所以在制定大的战术战略时，必先夺取机场或者护卫机场。 可现在有了b-3。 机场就没那么重要了。 这架飞机能搭载在半挂之上，随着陆军一起行动。 只要陆军的大型设备能到，空中支援就能到。 还真有点魏修说的‘随地大小飞’的意思。 就凭这一点，这个项目已然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了。 “小魏，你这个项目毫无疑问是成功的。” 听到参谋长的夸奖。 魏修一脸臭屁，心说还用你说？ “防空识别代码我已经让沈豹发给军方了，你们可以让空管检测一下，航速是不是达标了。” 正常状态下。 拥有隐身涂层的飞机只有在起飞阶段会散发一点电磁信号。 大多数时间，空管和雷达站都检测不到。 于是魏修提前上报了代码，以免别人看不到自己这架飞机的实用之处。 装逼最主要的一点是什么？ 最主要的是有人能看到！ 还没等黄瀚联系。 空军雷达站主动发来了报告。 听完汇报的黄瀚稍稍有些愣神。 过了好久才对大家说道。 “刚才，我军雷达站报告，B-3已经飞过他们的防区，航速0.87马赫。” “看起来，魏修说的参数并没有夸大。” 狗大户听完没有任何表示。 他们完全不在意。 参数夸大又能怎？ 就凭这个造型，就凭这电磁弹射的性能！ 他就是上天直接炸了，我都说是工业明珠！ 与此同时。 赵总工悄悄摸到了黄瀚的身后。 他知道。 黄参谋长刚才在通报的时候隐去了关键信息。 毕竟狗大户在场，不好让外人知道我们的雷达站的具体位置。 但赵明阳不一样。 他是自己人。 于是他压低了声音：“具体是哪个基地？” 黄瀚俯身细言：“东洲岛。” 赵总工微微一愣，CpU立刻开始运转。 东洲岛位于国土东端，距离发射的临阳本地过千公里。 就这点时间，飞机已经进入了东洲岛的识别区—— 不用说！ 魏修所说的参数不但没有打折，而且有些虚报。 黄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小魏，差不多得了，赶紧飞回来吧。” 东洲岛往东几百海里，就是公海。 再往东走，就是别人的防空识别区了。 寻常情况下。 除了军事行动之外，空军不会贸然的出镜。 一来是怕泄露机型数据，让心怀叵测之徒获得电磁频谱。 二来，也是最主要的，怕吓到别人。 现在不比以前了。 东大放个屁，周边宵小都会觉得危害了自身的安全。 只是一场飞行测试，没必要给外事部找麻烦。 可魏修听到阻挠，一脸清澈：“返航？现在返航不了？” “开什么玩笑？” 魏修一本正经：“我没有设置返航这个机制。” “锤子，飞机哪有不返航的，你别把我当傻子……” 一言未毕。 东洲岛空管站再次发来汇报。 “报告！” “目标飞行器在我辖区内极速至超音速！” “现已飞出我辖区！” “航向331，预计十分钟内抵达脚盆鸡防空识别区！” 黄瀚听完汇报，直呼上当了！ 真尼玛服了。 魏修嘴里说出来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说是演示飞机，一眨眼功夫，就飞出国土了？ “你他娘的不搞事能死啊?” 魏修摊手：“没办法，航速太快，怪只怪我们的国土太窄！” 听到这话，弹幕纷纷扣1，不能再认同了。 ‘说得好！’ ‘14亿人口，只有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这合理吗？’ ‘对啊，搞个飞机测试都跑不开。’ ‘讲道理，一个地球，却有几百个国家，这分明就是分裂。’ ‘我觉得魏哥没毛病，飞机的航程是用来丈量国土面积的。’ ‘没事哒没事哒，东边反正也没住啥好东西。’ 弹幕齐刷刷的站到了魏修这边。 黄瀚这个时候才看明白。 作为战区主官，他在几个战区的一把手里算是鹰派的那种了。 鹰如他，他都觉的这样不妥。 可和弹幕和魏修相比，他这个鹰派保守的像新兵蛋子。 讲道理。 去脚盆鸡那边试飞一圈，倒也没什么。 空军的飞机也偶尔去。 关键这是一架最新的飞机，代表着国内最先进的航空力量。 在测试阶段就贸然入境，恐怕会泄密。 即便这架飞机有信号隐身，但飞的低了，总会被看见吧？ 一旦被目视，就有可能引来防空火力的集火。 “魏修，你别闹了，赶紧返航！” 黄瀚认真了一些。 “万一被击落可就不好玩了。” 可魏修坚定的摆手：“放心吧，不会被击落的，我们这架飞机有隐身。” “啥隐身你也架不住低空飞啊！” “而且，你全程直播！” “小日子肯定也看得到，他们早有准备。” 魏修转头，嘴角莫名上扬，像是龙王上身一样。 “放心吧，包看不到的，B-3有一定的视觉隐身性能。” ？？？ ？？？ ？？？ 第109章 80周年纪念 姜福元的脑子嗡嗡的。 怪不得刚才他觉得B-3的涂装看起来那么怪异！ 因为雷达吸波的关系，涂装本身有一定的颗粒感。 但是这种颗粒感又不像是普通的吸波材料那种粗中有细。 更趋向于一种远看平滑，近看磨砂的质感。 这种性状！ 再综合魏修所说的视觉隐身性能，姜福元细思极恐粗思也恐。 “你不会把TVS-2也突破了吧？” 听到这话，魏修连竖大拇指：“姜总一看就是识货的人，确实是TVS-2。” 与此同时。 穿军装的人，还有狗大户。 眼神都有些清澈。 相对赵总工和姜总这种科研工作者来说。 他们本身就是愚蠢的。 “什么是TVS-2？” 面对人群中麻瓜的提问，姜福元颤抖的解释。 “这是一种感光材料，可以吸收不同角度反射过来的光线，利用光的折射原理，形成视觉隐身。” “这是目前学界比较先进的一种概念，目前还在实验室级别。” “理想效果是在远距离之下，几乎可以做到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 姜总还在滔滔不绝的解释。 魏修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板，大约60Cm见方。 麻瓜是无法掌握魔法的。 魏修觉得与其滔滔不绝得解释，不如眼见为实。 “这就是TVS-2。” 所有人立刻抬起头，注视着魏修手中的材料。 “我能看的见啊！”苏拉坦第一个质疑。 他不但看的见，还看的很清楚。 暗灰色偏黑，和那架飞机一样的颜色。 “卧槽。” 魏修立刻神色大惊。 “不会吧，这你都看得见？亲王会魔法？” “……” 黄瀚无语极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逗亲王玩。 “你这玩意儿我们都看得见，瞎了才看不见呢！” 魏修嘿嘿一笑，向后退了十米：“现在呢？” ！！！ 这一刻。 所有人的心都是震撼。 在魏修退后的同时。 他手里那块材料的颜色也在发生变化，渐渐的与周边环境融为一体！ 苏拉坦直接傻眼了。 不是，先知说过真理在东方。 也没说东方人都会魔法啊！ 在远视距的情况下，那块材料确实有一些隐身的意思。 姜福元立刻解释道：“就是这种效果！” “由于他感光的原理，能把自己隐藏在周围的环境之中。” “就像吉利服一样！” “虽然不能做普遍概念的那种透明隐身。” “但这个状态，一旦视距有足够的距离，几乎完全能隐藏。” “哪怕是视力极好的飞行员，在十几二十米的距离，也只能看出一个轮廓。” 话说到这儿。 现场寂静一片。 要说电磁隐身，也只能钓到狗大户这种没有的人。 以黄瀚为首的军方，可是吃过见过的。 你的水平再高，也只是在雷达上看不见而已。 可现在。 视觉隐身！ 这个军方是真没有啊！ 黄瀚甚至都无法想象。 一架飞机，能在雷达上隐身。 又能利用TVS-2形成视觉隐身—— 那不就是无敌？ 高空你看不到，低空也看不到。 只有我把炸弹扔你脸上的时候，你才能看到！？ 此刻的弹幕也彻底爆炸了。 ‘真·隐身？’ ‘什么是TVS-2，有没有吊大的解释一下？’ ‘这个真没有，你当弹幕人均诺贝尔？’ ‘问了AI：TVS-2是一种新概念材料，其基本原理至今仍存在多种争议，学界普遍认为这项技术暂不具备理论基础……’ ‘鬼鬼！魏哥牛逼！’ ‘魏哥直接显圣了。’ ‘看那些总工的表情，就知道假不了。’ ‘我都能看到赵总工的扁桃体了。’ 过分了！ 黄瀚觉得魏修真的过分了。 这就是完全的视觉隐身！ 有这么好的材料，你还用在飞机上？ 还尼玛是消防农药机？ 疯了吧！？ 就这玩意儿。 做成防弹衣，士兵直接原地隐身。 同理。 做成伪装布，坦克和高炮直接飞升！ 任何一种领域，TVS-2的应用前途都是光明的。 偏偏就是飞机上，收效最小。 “不是，我都不知道你这个脑子咋长的？” 黄瀚百思不得其解。 “你一农药机，你整这么先进干嘛？” 魏修微微瘪嘴。 “参谋长，你真是属ETC的。” “纯抬杠啊！” “你想。” “你那么大个飞机飞过去打药，虫子见了不得跑？” “那你还打个嘚儿啊！” ？？？ ？？？ 黄瀚直接不会了。 不是，哥们儿，你怎么还理直气壮上了？ ‘哈哈哈哈！我笑不活了！’ ‘魏哥说的没毛病，这叫打虫子一个措手不及。’ ‘魏哥我真的哭死，不但研发装备，还替战忽局想好了台词。’ ‘众所周知，B-3只是一款用于保障民生的落后机型。’ ‘此隐身非彼隐身，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隐身。’ ‘前面的，立刻马上去战忽局报道！’ 算了。 事已至此，黄瀚也没能力和魏修玩嘴了。 “就算你牛逼，你这飞机有视觉隐身！” “你飞过去干嘛？” “估摸着时间，这也该到小日子的防空识别区了。” 魏修：“既然都飞过去了，我不得给客户展示一下我们的洲际农药投送能力？” “洲际——？农药？？？” 黄瀚的母语是无语。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魏修瘪瘪嘴：“航程一万二，怎么不算洲际了？” 说完。 魏修看向正在操作飞机的沈豹。 “飞机状态怎么样？” 沈豹全神贯注。 “一切正常！” “正在降低高度，迫近作业区域！” “小胖子已就位！随时投放！” 众人：“小胖子？？？” “是滴，这是我们投放系统的代号，名字取得还行吧？” 魏修笑着点头。 “这个名儿是为了纪念世界上唯二的两颗民用核弹爆炸80周年。” 刑！ 你可太刑了！ 小男孩+胖子=小胖子？ 就你这个起名，你还说你这是农药机？ 小日子看到你这个代号，DNA当时就能原地蹦迪。 不带你这样贴脸开大的！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 魏修看着飞机的合成孔径摄像头传来的画面，若有所思。 “下面这应该是稻田吧？” “长势不咋好呢。” “来都来了，替他们施施肥吧。” “准备投放！” 第110章 野生的肥料 ‘来都来了，典中典。’ ‘看见稻田长势不好是忍不了一点。’ ‘没办法，农耕文明就这点爱好，喜欢种地。’ ‘给其他国家施肥可能有点顾虑，给小日子施肥甚至都不用做心理建设。’ ‘S3，露头就秒。’ ‘要求不高，筑一个富士山大小的京观就够了。’ ‘投降键抠掉，一定要让他打满14年。’ ‘哭？哭也要算时间！’ 弹幕的情绪已经到达了最高潮。 无数大火箭直接砸了魏修一脸。 他只能摊手微笑：“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不帮是不行了。” “沈豹！” “小胖子系统准备，一发投弹。” “3！” “2！” “1！” “投放！” …… …… 时间回到五分钟之前。 岛国。 横田霉菌基地。 中将司令官萨尔瓦多看着手下递来的情报，有些摸不到头脑。 “你确定情报部门是这么说的？” 下属立刻点头。 “是的！” “CAI全程监控相关网络账号。” “确认他们将会以测试为名，发动挑衅甚至是侵略行为。” 听到这话。 萨尔瓦多面色凝重。 放在几天前，CAI发出这种情报，他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哪有情报局守着直播间搞情报的？ 可是经过落山鸡那一出之后，他不得不相信。 他们是真的敢炸啊！ 作为驻岛霉菌的最高长官，萨尔瓦多不得不提起警惕。 小日子怎么样无所谓，该死就死。 关键岛内有好几个霉菌的基地，全都是他们海外战略的重要支点。 你别说轰炸了。 就算是对方派飞机来领空上绕一圈，自己这个中将司令回去就得卸任。 想到这儿，他的面色凝重。 “全球防御系统开了吗？” 下属：“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但目前仍未发现任何可疑目标。” “不应该啊……！” 萨尔瓦多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在东亚地区，他们有三个雷达阵列，形成了坚不可破的监控网。 你要说太平洋基地监控不到，应该的。 毕竟离得远。 可是东亚的几个基地，直线距离不过一两千公里。 有些高功率雷达是可以直接监控到机场的。 飞机或者飞行器在起飞之时，电磁信号是无法隐蔽的。 全球防御系统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命令！” “驻岛基地所有雷达开眼，固定搜寻方向！” “再起飞两架EO-3电子侦察机，朝着西方331航向搜寻。” “驻岛第五飞行大队做好起飞准备，一旦获取目标，立刻将其击落。” “从现在起，岛国上空的所有空域由我们管辖，不许任何民航机起落！” 萨尔瓦多军衔是中将。 但实际地位堪比太上皇。 虽然在别国驻扎，但他的所有行动，都不需要提前申请。 甚至连领空，都直接握在手里。 最后还是下属看不下去了，硬着头皮提醒。 “司令官，是不是通知一下岛国当局？毕竟是朝着他们来的？” “也行，让他们自己通过外交渠道抗议吧。” 萨尔瓦多风轻云淡。 “跟我们的人说清楚，如果发现敌方的意图不在我们，那就只做监控。” “毕竟，炸的也不是我家。” …… …… 片刻之后。 广岛山区。 一只农场主看着自家稻田的长势，嘴里头骂骂咧咧。 “一定是你们的春肥没有给到位，稻苗才变成这种样子。” “这样下去不行！” “明天重新给肥！” 由于狭长的海岛限制，岛上并没有多少可耕种的土地。 地方不大就算了，人还挺多。 于是在相对闭塞的地理环境之下，催生了近乎变态的农作物培育方式。 地没有几亩，伺候的人就有十几个。 还美其名曰工匠精神，稻米仙人。 种出来两绺稻米，精挑细选之后会送进寿司店，一番鼓捣之后卖出天价。 但此刻。 农场里的年轻人对于社长的叮嘱，有些敷衍。 他们的手机都接到一条信息。 “社长，施肥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一位年轻人硬着头皮来到社长身边，递过手机。 “防空警报响了，让我们找就近区域避难。” “我们先回去吧。” 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 广岛的人对于防空警报有一种特殊的情愫。 一看到这几个字眼，DNA立刻就动了。 大部分人都有些PTSD，恨不得立刻原地挖个防空洞躲起来。 可社长不一样，看完信息之后满脸不屑。 “蠢货！” “他们不敢！” “别的不说，岛上还有霉菌呢，难道他们敢在霉菌眼皮子底下动手？” 社长对于时局有自己的判断。 亲爹在这里坐镇，怕什么？ “你们年轻人不要听风就是雨。”“ “我们和美利坚是亲兄弟。” “像这种事情他们是不允许发生的。” 正说话间。 其他员工突然抬起头，出神的凝望着天空。 “社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大家一同抬头看。 天空中什么都没有。 可是大家明明听到了SiUSiU的气流扰动声。 社长不以为然：“年轻人，是你太紧张了……” 言未毕。 突然！ 天空中一个黑点显现！ 由远到近，越来越明显。 这一刻，社长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之中。 虽然嘴比什么都硬，但他是广岛本地人。 正经八百的招核民族。 看到天空中有黑点，再加上气流扰动声，DNA直接开始蹦迪。 “这是什么！？” “糟糕！” “巴格蛋！” 但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双腿已经瘫软。 所有年轻员工也都傻眼了。 短信五分钟前才到，让我们避难。 避个锤子！ 五分钟的时间，连防空洞都跑不到。 天空中。 一个疑似球体的物体极速落下。 片刻间！ 轰！ 整个大地都在颤动！ 土壤、积水和麦苗瞬时混杂在一起，在空中狂舞。 两三秒之后。 社长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连忙擦着脸上的泥浆。 眼前出现的那一幕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比小男孩那次还要刻骨铭心。 眼前的稻田出现了十几米的巨坑， 整片稻田全部消失不见，仿佛被那个大坑吞噬了一般。 更令人不解的是。 空气中并没有火药味和烧焦味，反倒是有阵阵臭味，熏的人无法呼吸。 “社长…yUe！” 年轻人立刻捂住了抠鼻！ “社长，好臭啊！好像是生物肥的味道！” 年轻人一席话惊醒了还在懵逼中的社长。 确实。 这个味道很熟悉！ 这家农场由于稻米仙人的名号在外，化肥用的比较少。 大部分时候用的都是有机肥。 也就是粪。 弹坑周围此刻就像是厕所一样，弥漫着芬芳。 “社长，这应该不是空袭。” 没等社长反应过来，年轻人心里大概有谱了。 “你是不是预定了无人机施肥？” 社长人都傻了：“没有啊。” 现场的所有人CpU都快爆炸了。 啊？ 怎么说？ 野生的肥料？ 第111章 骂的脏不如你玩的脏 横田基地。 萨尔瓦多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不停地在指挥室内踱步。 自从CAI发出警报，已经十分钟有余。 所有渠道的消息都显示他们即将面临一次挑战。 可到现在。 任何一个雷达站，任何一架预警机，都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已知：空袭是确定的。 求：为何雷达一片空白？ 萨尔瓦多甚至都不敢往下想。 答案是确定的。 这意味他手里的雷达和防御系统都是摆设。 在东太平洋地区的隐身和反隐身之中，他们已经落于下风。 “还没有消息吗？” 雷达席不敢直视司令官的眼神，只能弱弱回答。 “并未捕捉到任何异常信号。” “我们手里都是毫米波雷达，对于隐身目标几乎没有用。” “是不是紧急调动一些米波雷达过来……” 一言未毕，萨尔瓦多无能狂怒。 “等调过来，炸弹已经到我们头顶了。” 联想起落山鸡事件。 萨尔瓦多的后脖颈一个劲的发凉。 自己手里这套全球防御系统，在人家眼里就像凌晨四点钟的马路，想过就过。 基地里甚至连一个雷达盲点都看不到。 换句话说。 自己这个基地，还有这颗项上人头，人家想拿随时拿。 就在他焦虑到极点的时候，一个传令兵匆匆跑来。 “报告号司令官！” “广岛市报告。” “郊区发现疑似飞行器坠落的痕迹！” 传令兵立刻递上照片。 “？？？” 一时间。 萨尔瓦多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拉稀了。 农田中央一个大坑，直径十几米。 这并不像是炸弹掉落之后的产物。 更像是某种飞行器垂直落下，经过重力加速度砸在地面上的样子。 “什么鬼？飞行器坠毁了？”萨尔瓦多有些怀疑人生。 传令兵摇摇头：“目击者报告，现场没有任何火药爆炸，他们怀疑是肥料爆炸。” “肥料爆炸？” 萨尔瓦多抠了抠耳朵。 “翻译翻译，什么叫肥料爆炸？” 飞跃几千公里！ 用雷达都看不见的隐身飞行器突入一个主权国家的防区。 就扔了一罐肥料？ 萨尔瓦多把脑子烧爆了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可就在这时。 一位参谋款步上前。 “司令官，这倒是很像他们的作风。” “昨天他们的洲际导弹低空突防，最终只扔下消防降雨弹。” “正是这种做法，让我们没有充足的理由还击。” 听到这话，萨尔瓦多才再次开始思考。 有点道理！ 如果他们直接扔一颗航弹下来。 不用说，S3已经开始。 因为即便自己有多怯战，对方已经把炸弹扔脸上了，不还击不行。 可如果是消防弹或者肥料，还有的商量。 因为上一次五角大厦也没有激进的表态。 要知道。 上一次的炸弹可是扔在本土的。 这样一来，萨尔瓦多感觉自己手里抱了个烫手山芋。 人家扔的是肥料，就看我还不还击了。 还击。 人家说我只是保障民生，你们过于敏感了。 一顶挑起S3的大帽子就扣了过来。 不还击。 脸就被扇肿了。 人家往你脸上几马赫几马赫的扔东西，你还默不作声。 周边小弟和徒子徒孙会怎么看？ “这是阴谋！他们玩的好脏啊！” 萨尔瓦多压力大的一批，转头看向传令兵。 “现场具体什么情况？有没有人员伤亡？” 传令兵：“并无人员伤亡，只是现场气味难闻，农田被毁，水源还污染了。” “气味难闻？”萨尔瓦多有些不理解。 传令兵：“目击人员说他们扔下的是有机肥。” “有机肥？？？” 传令兵：“是的，就是排泄物发酵后的……” “够了！” 萨尔瓦多立刻制止。 再多问两句，他自己都要yUe出来了。 兔子狡诈阴险到了极致！ 事已至此，他也不想背这个锅，只能把皮球往上踢。 “命令基地所有战备力量不要轻举妄动，等待国防部指示。” …… …… 与此同时。 临阳。 狗大户和几位将军看着实时回传的画面，嘴里不断的出现感叹词。 爆炸之后，满屏都是屎。 即便隔着几千公里，大家都能想象出那种味道，太得劲儿了。 “对味儿！” 魏修有些小臭屁的看向众人。 “怎么样？播撒效果很好，很均匀吧？” ？？？ ？？？ ？？？ 我们虽然没种过地。 但我们也见过别人种地！ 你管这个叫施肥？ 肥是撒的挺匀乎。 秧苗可是一颗都不剩啊！ 黄瀚彻底服了。 他也不知道魏修哪来的信念感，一本正经的说这些话！ 刚才扔下去的是六百公斤米田共。 如果是六百公斤炸药的话——！ 画面太美，黄瀚都不敢想。 而此刻。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超越了服务器的极限。 不但有简中网友不断抠666！ 还有顺着味道过来的还玩网友。 其中尤属好几百只小日子最为愤慨。 ‘不可饶恕！这是公然践踏国际法！’ ‘向一个主权国家投放炸弹，这是侵略行为。’ ‘帝国不会饶恕你们的。’ ‘这就是你们呢所谓的爱好和平，朝手无寸铁的农民下手？’ 一开始。 中文网友还没反应过来。 但在短短的几十秒之后。 简中立刻夺回了阵地。 ‘草了，这是鬼画符？有没有人翻译一下。’ ‘就是鬼叫而已，骂魏哥来着。’ ‘合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XDM，把小胖子打在公屏上！！！’ 魏修看着激烈交锋的弹幕，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 我免费义务给你们施肥，怎么还有不满的？ “真尼玛服了，狗咬吕洞宾啊！” 黄瀚一个没溜神，没听懂：“咋了？” “小日子的网友恩将仇报，骂的可脏了。” “我还没找他们要肥料钱呢。” “你知道一公斤有机生物肥卖多少钱吗？” 黄瀚听完，嘴角直抽抽。 不是，你真的假的？ 你这信念感也太强了吧！ 是，人家骂的是挺脏的。 但哪有你扔的脏啊？ 第112章 寇可往，我亦可往 与此同时。 白房子。 一只小八嘎站在统领办公室里哭天喊地，像是司了马一样。 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委屈了。 “尊敬的统领阁下！” “东大在我方领土公然投下肥料，这不仅是对我们的侵略，更是对贵国的挑衅。” “作为贵国在该地区的忠实盟友，我们坚决支持您采取一切反制手段。” 一通舔给统领听的直瘪嘴。 你听听，说的这是人话吗？ 人家扔点肥料，成公然挑衅了？ 虽然对面玩的脏，但统领心里很清楚。 这就是个陷阱。 你要上头，输。 不上头，也输。 他已经召集自己的幕僚开过会了。 可没有人听出有效的解决方案来，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 于是只能任由小日子的代表说下去。 “更过分的是，他们竟然扬言要出售这架飞机。” “这可是隐形远程轰炸机！” “一旦他们出售给中东地区，绝对会引发局部地区的不稳定。” “您作为世界安全的领导者，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小日子的代表也是会拱火的。 你不管我是吧？ 那你油库总还是要的吧？ 狗大户买了飞机回去，当时就能在中东地区称王称霸，倒反天罡。 一句话。 直接扎到了大统领的肺管子上。 他不得不表态。 “嗯……” “今天他们可以悄无声息的在广岛扔下肥料。” “明天他就有可能在我们的基地，甚至本土动手。” “我们确实不能坐视不理。” 旋即。 大统领看向面前的幕僚和海空军将领。 众人默然一片，不敢出声。 谁出声谁背锅。 原因无他，这件事儿太棘手了。 正面对抗吧，有点打不过。 虽然媒体把他们吹上天了，但在场的诸位心里门儿清。 比工业生产能力，比远程打击能力，自家的辉煌已经一去不复返。 你打我推荐，真打我不打。 他们只是史密斯专员而已，靠着吹逼挣点钱。 没必要豁上小命。 但话又说回来。 这个时候，也不是怂的时候。 但凡有鸽派的人出来说蒜鸟蒜鸟，都不泳衣，立刻会被贴上叛国的标签。 一旦认怂，几十年的霸权体系就会完全瓦解。 看着废物一样的下属，统领暗自摇头。 但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 “我们决不能允许东大在岛链挑战我们的权威。” “一定要还以颜色！” “国防部立刻制定方案！” “命令第七舰队开赴相关海域进行实弹演习！” “一定要让他们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事已至此。 统领除了演习，没有别的招了。 对面刚的一批，自己又不敢打开核按钮还击。 就只能在人家家门口演习威慑一下了。 虽然统领言辞坚定，但他内心虚的一批。 演习归演习，但他也不知道对面会作何回应。 …… …… 白房子的命令还没有到国防部。 另一边。 青龙战区阳山军港。 联席指挥中心。 几个参谋从四面八方赶来，手中都拿着最新接截获的情报。 “司令员，情报系统消息！” “霉菌即将在东海举行实弹演习。” “命令预计很快会下发到国防部，具体方案有待探查。” 青龙战区主官凌涛看了眼参谋，仿佛早就知道一样，只是微微点头。 “正常。” “讲道理，鹰酱的耐心还是不错的。” “谁给我家扔一个六百公斤的玩意儿，我当时就能拨开核按钮。” 凌涛自从早晨开始，就一直在联席作战室内亲自值班。 除了了解各方态势之外。 他的桌子上还摆着一块平板，全程都在播放直播，并且馋的直流口水。 炮射无人机，电磁弹射无人机，还有之前的消防导弹。 凌涛只感觉自己误入了珠海航展，军火双十一。 等这档子事儿过去。 他非要亲自去一趟麒麟战区。 凭什么祸是黄瀚闯，好东西也是他麒麟战区先拿，唯独活只有我青龙战区干活儿？ 想到这儿，他胸有成竹的看向各席。 “关于他们的反应，上级已经做了精准的判断。” “演习摩擦是不可避免的。” “既然他们想要演习，那就给他们一个舞台。” 在早些时候。 凌涛早已经接到了上级的战备命令。 那时落山鸡的山火才刚刚熄灭。 甚至从上级的视角判断，报复来的甚至有些晚了。 “所以司令员……” 参谋看着信誓旦旦的凌涛，心里有些没底。 “上级的具体指示是？” 凌涛：“务必保证魏修教授的科研活动顺利进行。” 一言落下。 参谋们都有些摸不到头脑。 科研活动，我们怎么保证？ 而且魏修的科研活动远在临阳，是麒麟战区的事儿。 关我们东战区什么事儿？ 但很快。 凌涛就用自己的部署，为这句话做了最好的注解。 “我命令！” “天狼星号电子侦察船立刻前出133海域！对敌方参演舰艇进行尾随式侦查！” “在港船只全部起锚，以3号航母编队核心，开往133海域。” “舰队所有航空兵编队随舰机动，派遣两架预警机建立空中前指！” “注意，此次行动不是演习，所有单位务必在一小时内挂载实弹，完成集结！” 凌涛已经准备很久了。 自从上级给他底气之后，他一直都在调兵遣将。 等待时机。 现在时机来了。 既然鹰酱想要演习，那就给他们一场实弹演习。 “他们想要以实弹演习威慑魏教授的活动。” “但我接到的命令是全力保障魏教授的科研活动。” “既然如此，我们就争锋相对，在他20海里处也演习。” “寇可往，我亦可往！” 一声令下。 偌大的联席指挥部瞬间躁动起来。 所有人都像是上了发条一般，各司其职。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各席位已经陆续开始接受船舶起航的报告。 与此同时。 一位参谋贴近凌涛的耳边。 “那临阳那边……是不是需要通知黄参谋长一下？” “嗯，通知一下。” 凌涛不停点头。 “告诉他们，直播不能停，停了就输了。” 第113章 你管这叫小舢板？ ‘鹰酱和小日子同时谴责魏哥了。’ ‘哈哈哈哈，这是捅了多大的篓子？’ ‘小日子也是好起来了，有资格谴责起我魏哥来了。’ ‘不光是谴责，刚刚发声明说要联合演习。’ ‘普通人闯祸的天花板。’ ‘不愧是在国际法上蹦迪的男人。’ ‘主播个人行为，请勿上升到粉丝层面！’ ‘皇军，罪魁祸首找到了，就是最帅的那个。’ 看着直播间的弹幕。 魏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以为大家在玩梗。 可就在这时。 赵明阳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小魏，真成国际纠纷了，小日子和鹰酱已经开始联合演习了。” 魏修有些吃惊：“至于吗？我杀他们妈了？” “……” 赵总工一脸无语。 你给人用隐身战机低空突防扔了六百公斤屎。 这不比杀他们妈严重？ 姜福元也意识到事情有些失控了。 昨天扔消防弹，鹰酱屁都没敢放一个。 今天直接实弹演习，说明戳到他们肺管子了。 “小魏，我建议还是先停一下直播吧，你这样搞是解气，但上级会很为难的……” 话音未落。 黄瀚挂掉电话，朝着这里走来。 “不能停！” 赵总工：？？？ 姜福元：？？？ 不是，认真的？ 之前就属你熊魏修最狠。 一阵埋怨他不事先通知，一阵又说他太过火。 现在给对面逼急了，开始演习了。 你反倒支持起来了？ 变脸也不是这么变的啊。 “刚接到上级和青龙战区通报。” “我青龙战区已经部署了演习计划。” “我们的直播照常继续。” 黄瀚看着魏修，一脸无语。 “你这个民兵少校，比我这个战区参谋长面子都大。” “整个青龙战区都被你调动起来了。” 讲道理。 黄瀚也没有想到上级和青龙战区会是这个反应。 他本来以为自己够鹰派了。 没想到，还有高手。 国内现在泾渭分明的有两派。 激进派和保守派。 黄瀚是激进派的代表人物，主张强硬。 而青龙战区的凌涛是保守派的代表人物，总觉得黄瀚他们过于保守了。 听到这话，魏修有点犯难了。 “不是，让我继续直播？” 黄瀚：“不然呢，友邻战区为了你已经战备了，你自己下播，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 “关键，我没啥可播的了。” 魏修摊手。 “等会B-3顺利返航，我今天的直播计划就结束了。” 黄瀚裤脱我看的亚子：“那不行，就算你直播唠嗑，直播间也不能关。” 如此，魏修只能妥协：“那好吧，那我们就去接一下B-3返航吧。” “接？” 所有人纷纷抬起头，眼神里写满了疑问。 飞机还用接的吗？ 怎么说，你这玩意儿一次性，有来无回？ 黄瀚更是不理解：“你不会真的抠掉了返航键吧？” 魏修摆摆手：“那倒不是，只是油料有点见底了，估计飞不到临阳，我们得出海稍微接一下。”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皱眉。 到底还是年轻人啊，做事太大条了。 新机测试，怎么可以犯这种失误？ 一旦油料不够坠毁，装备没了是小事。 万一坠海被别的国家给捞回去，那可真是上天的馈赠。 魏修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不是最近两天油价高吗，我寻思过两天便宜了再加满……” “不像话了，这点钱你都要省！” 话都没说完。 黄瀚打断埋怨道。 “事已至此，我让青龙战区出去接一下吧，你给一个坐标位置……” “不用！” 魏修摆摆手。 “不用麻烦国家，我们自己发射的飞机，含泪也要接回来。” 转过头。 他看向沈豹。 “豹哥，我们的小舢板准备的怎么样了？” 沈豹拍拍胸脯：“一直在港准备，随时都可以出发。” 一言未毕。 大家出神的看着魏修。 ？？？ ！！！ 不是，小舢板？ 顾名思义，你还有船？ 你一消防项目，有炮我忍了，有导弹我认了。 毕竟多少还沾点边。 可……船？？ 什么鬼啊！ 黄瀚的CpU都已经烧焦了。 “什么意思？你还准备了船？” 魏修点点头：“嗯呐，消防小舢板。” “不是，消防怎么会有船？” 没等魏修回答，应急厅的王厅长站了出来。 “术业有专攻，这你就不懂了，黄参谋长。” “消防船是很常见的装备。” “船只着火，是所有火种中最难对付的一手。” 说罢。 王钊和看向魏修，直竖大拇指。 “魏教授想的真周到！” “这下海陆空消防体系算是彻底完善了。” ？？？？ 黄瀚有些懵逼。 我感觉你们在联手忽悠我，但我没有证据。 弹幕也有些不理解。 ‘真的假的，消防还用船？’ ‘怎么，不用？消防你不得用水吗？’ ‘黄参谋长人懵了，几个人联合起来pUa他。’ ‘王厅长的表情典中典！’ ‘消防一定要有船啊，没船我怎么刷油漆？’ 海上消防确实是消防作业的关键一环。 尤其对于王钊和来说。 因为他下辖的省应急厅，管理着好几个国际大港的消防安全。 前面的装备又是狗大户，又是陆军空军的。 一个劲儿的插队。 他的消防部门插不上手。 但这次，船我是要定了。 想到这儿，王钊和无比殷勤：“魏教授，你的船在哪个港？我派车送咱们过去。” 没等魏修开口。 黄瀚大手一挥：“坐车得坐到什么时候去，我派直升机。” 不多时。 一行人登上了麒麟战区的军用直升机，包括狗大户。 到现在。 赵明阳还是有点埋怨的心思。 “魏教授，我还是不得已，要说你两句。” “以后的大项目测试，保障一定要做好。” “像油料不够这种事儿决不能再犯了。” 听到这话，黄瀚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赵总工，你还真是个老实人。” “怎么呢？” 黄瀚：“你信他的？锤子油料不够，他就是想骗我们开船出海。” 赵明阳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你没看狗大户一听有船，眼神都拉丝了吗？” “！！！” 赵明阳和其他人这才恍然大悟。 搞科研他们行，但是搞诈骗他们不行。 先卖飞机，再看似意外的展示一下飞机可以在船上降落。 狗大户又得刷卡，买一艘船回去。 这钱都不够魏修赚的！ 欢声笑语中，直升机渐渐驶离青山港。 岸边的船只已经清晰可见。 看着海面上的浪涌，黄瀚有些担心：“天气不怎么好，你的船吨位够吗？” “够的，我那小舢板好歹有两万余吨，不怕这点风浪。” 黄瀚刚要点头，又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不是！两万余吨，你叫小舢板！？” 第114章 战忽大业后继有人 “不装你能死啊！” 黄瀚直翻白眼。 他算是看出来了，魏修嘴里的任何一颗吐沫星子都不能信。 现在他甚至都怀疑魏修这个名字是不是真的。 魏修风轻云淡：“生活的意义就在于随时随地浅装一下，聊以慰藉枯燥的人生。” “啊对对对！” 讲道理。 年轻人爱装逼是能理解的。 但黄瀚觉得这个逼魏修装的有失水准。 之前他都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风轻云淡过来尿一泡。 尿贼黄，还有点甜的那种，被滋的人甚至可以尝到甜头。 可刚才。 三万多吨的船摁说是小舢板。 虚构事实，强行装逼，非常拙劣。 于是。 黄瀚从舷窗外远眺。 居高临下，青山港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由于直升机缓缓下降的缘故。 港口停放的船只也在逐渐的放大。 从一开始芝麻粒，变成现在的庞然大物。 青山港是军民两用港，停放都是大型船只和军舰。 两万吨的船虽然比舢板大，但在这个远洋港口中，还真不够看的。 黄瀚在众多庞然大物中找了老半天，也没有找到。 “你的船搁哪儿呢？” 魏修伸出手，指着远方的13号泊位。 “那个，橘黄色那个。” “鲁临渔1402。” “这船是渔船改的，弦号都没来及起，还用的是老弦号。” ？？？ ？？？ ？？？ 当看到鲁临渔的那一刻。 所有人的内心都是崩溃的。 “舢板？” “这是你说的小舢板！？” “你不说，我还以为谁家的天然气船停这了呢！” 服了！ 眼前这艘船就像是一座小岛一样，静静的停在最后一个泊位。 从远处看，这玩意儿就不是船！ 是一座城，是一座山，是一个海上巨岛！ 正常情况下。 只有巨型汽船、游轮和滚装船能媲美这个船的体量。 可那些船排水量动不动就几十吨！ 眼前这艘鲁临渔，才两吨？ 我相信光都不信你这玩意儿。 “闹呢？” 黄瀚的嗓子都快劈了。 “你这船赶得上航母了，你说两万吨？” 魏修连忙叠甲：“你别污蔑我，我啥时候说两万吨了？” “翻小肠是吧？”黄瀚看向众人。“大家都听着呢。” “讲道理，我说的是两万余吨。” 魏修一本正经，心说每一公斤都是我的血汗。 余字你给省略了可还行。 听到这话，黄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余……夺少？” “余着9万吨吧。” “？？？” “…………” “？？？？” 不是，哥们儿，你有毛病吧？ 你简直就是古希腊掌管四舍五入的神。 9万吨！ 一艘大型船只的排水量，你直接给余了。 人家都是余小数点，你从五位数开始余？ “我真服了，9+2，你这船11吨啊！” 看着黄瀚一惊一乍的样子，魏修有些不能理解。 “不能被2整出，都算余，有问题吗？” “没问题！” 黄瀚双手合十，前身道歉。 一点问题都没有！ 是我的问题。 我太尼玛保守了。 当时听说魏修有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 这个老六！ 让他搞个消防项目。 火箭导弹无人机全都有。 有几艘堪比大驱航母的船更是超级核理！ 前脚他还觉得魏修说小舢板那套，装的过于拙劣。 后脚他就开始默念对不起。 说2万的吨的船是小舢板，属于装逼未遂。 说11万吨的船是小舢板，这是正经八百的人前显圣。 装得好，好看爱看多装！ 当众人走下直升机飞机。 那艘两万余吨的海上巨岛进入镜头的时候。 弹幕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做压迫感。 镜头焦距扯冒烟了也拍不到船只的全貌。 ‘鬼鬼，就看到一堵墙。’ ‘拿镜头的人走远点啊。’ ‘摄影师都快退到城区去了。’ ‘大船是这样的，离近看就是墙。’ ‘不对啊，我看官媒放的十几吨的船的都很小。’ ‘官媒那都是摄影奇才，一百万吨的船也能拍出玩具既视感。’ ‘笑不活了，好一个余啊！’ ‘魏哥是懂数学的。’ ‘讲道理，官媒的镜头+魏哥的嘴，天下无敌了。’ ‘战忽大业后继有人了。’ 在弹幕的声声卧槽之中。 魏修已经带人登上了鲁临渔的甲板。 从外观上来看，这艘船稍显破旧。 魏修说的没错，这是一艘改装过的老船，甲板上还有补漆的痕迹。 但甲板上的所有设施均已经移除。 甲板也变成了纯平面，船身两侧还有两个舰岛。 “怎么说？你这还是个双舰岛设计？” 魏修惭愧的点头：“没办法，水平有限，能力不足，只能改成双舰岛了， “……” 姜福元和赵总工这些科研口的人被滋的喘不过气来。 他们虽然不是海军装备的专家，但多少都了解过一些。 双舰岛对于航母来说，确实有些落后。 因为航母的甲板寸土寸金。 一切设计前提，都是以满足起飞更多飞机为核心。 但眼前这艘船，按照魏修所说的用途。 它是一艘消防船。 合理推断，这艘船日后的起降主力，应该是以B-3为主的无人消防机和直升机。 如此一来，这艘船的定位更贴近两栖攻击舰或者轻型航母。 “如果按照两攻或者轻型航母的定义，双舰岛可能是当下最先进的技术了。” 姜福元联想到了日前海军下水的两攻，细思极恐。 那艘船也是双舰岛，具有强大的多任务处理能力。 第一个舰岛负责舰船导航和防御。 另一个负责无人机的起降和调度。 这种分工赋予了舰船在面对复杂任务时更高的灵活性和专注度。 在未来以无人机为主要载体的情况下。 双舰岛设计必定是大势所趋。 “魏教授，您的技术可一点都不落后啊！” 赵总工由衷感叹。 “就这个双舰岛的设计逻辑。” “沪东船厂刚玩明白，你就直接用上了。” “你这属于走在时代的前沿了。” 第115章 上辈子解救银河系了？ “会说你就多说点。” 魏修心说还是文化人说话舒服。 转头看向黄瀚。 “不像某些领导同志，除了阴阳怪气就是脏话。” 黄瀚：“？？？？” 我那是脏话吗？ 我那是太惊讶了。 好家伙。 经过两位总工的一唱一和，黄瀚算是了解了。 魏修所谓的消防船，战力已经直逼正在下水的076了。 不过想想也是。 体量上，这艘船还比076大一些。 肯定是能装的。 目测甲板上能有十七八个停机位。 足以停放包括大型战斗机和直升机在内的大部分机型。 而这艘船和航母的最大不同是它的肚子更大。 类似076的两攻这样设计是因为要装载更多的登陆设备。 比如坦克和两栖战车之类的。 可鲁临渔是一艘消防船。 合理推断。 黄瀚觉得这艘船的甲板可能是最不值得惊讶的。 按照魏修一贯的手笔。 这个巨大的船腹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想到这儿。 黄瀚警惕的转过头。 “你这船包民用吗？船上是不是有武器？” 魏修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让沈豹带着人进入驾驶位置。 “说来话长，先开出船，路上慢慢说。” “慢了，我怕接不到B-3。” 事已至此，所有人都翘首以盼。 这船完全具备了航行能力，拿出去溜一圈，最能体现它的性能。 于是在黄瀚的默许之下。 工作人员开始解缆离港。 【交管你好，这里是鲁临渔1402，13号泊位，我船已做好准备，请求离港！】 由于青山港航道条件好，再加上鲁临渔是国内船只。 并不需要引水，可以自停自离。 只需要向交管报备一声，等待人家协调好航道放行即可。 按理说，这是正常请求。 可今天。 交管却第一时间驳回了离港请求。 【鲁临渔1402，交管叫。】 【根据海事局发布的禁航通知，我港口外5海里外围有重大军事活动。】 【一切船只暂时不得离港，离港时间等待通知！】 海事局此刻也是忙的焦头烂额。 自从接到青龙战区的演习通报之后，他们就一直在协调业务。 不但要管控在港船只，还需要呼叫已经离港的船只。 因为演习事出匆忙。 有很多船已经先前离港，进入了演习区域。 可青龙战区一再嘱咐，这一次是实弹演习，务必要保持海域清爽。 所以在人家没有下达指令之前，一条船都不能放过。 大部分船只对于海事的决定都很尊重。 但这一次。 交管刚刚放下无线电。 鲁临渔传来回电。 【交管，这里是鲁临渔1402，我船有紧急任务，务必出港，请放行！】 交管听完先是一愣。 随后摆出一副就你能的表情。 开玩笑！ 说的清清楚楚，是军事活动，没有可转圜的余地。 人家十几艘大船，都在港口摁着呢。 就你特殊！ 语气还这么横！ 你当港口是清晨四点的马路，随便过呢？ 再说了，你叫鲁临渔。 一渔船，能有什么紧急任务？ 去晚了，怕鱼跑了？ 他回头看了看海军驻派本地的协调官，把锅甩了过去。 协调官也根本不惯着，上前两步抄起话筒，面无表情道。 【鲁临渔1402，这里是青龙战区港务司！】 【东海境内以及黄海一部有重大军事活动！】 【不允许任何船只进入！】 【你船务必遵照交管指挥，等待放行信号！】 【否则按照破坏军务处理！】 这位少校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再胡搅蛮缠，给你扣顶高帽子，你可就炸了。 可没等少校放下话筒。 声音再次传来。 【青龙战区！】 【这里是鲁临渔1402，我是麒麟战区参谋长黄瀚。】 【鲁临渔正在协助进行重大军事活动，我命令你立刻给予放行！】 【另外通知你们司令员，协调两艘护卫舰护航，完毕。】 【重复一遍，这是命令！】 短短几句话。 掷地有声。 直接给交管大厅干沉默了。 我是谁？ 我在哪儿？ 少校司长有些恍惚。 黄参谋长？ 他为什么在渔船上？ 就算他在渔船上！ 一艘渔船能有什么军事任务？ 不多时。 青龙战区指挥部的电话打来。 黄参谋长的命令得到了证实。 船上不光有黄参谋长，还有一众科工巨头和外宾。 凌司令员还一再嘱咐，务必要保证鲁临渔的安全。 少校的CPU都快要爆炸了！ 鲁临渔的登记信息明明是一艘远洋渔船啊，凭什么？ 难不成首长要带着外宾一起去海钓？ 但无论如何。 命令在手。 他没有理由拖延，立刻安排了航道放行。 直到鲁临渔解缆发车，巨大的船身遮天蔽日的进入少校的眼帘。 他整个人都麻了。 不是！ 你们管这个叫渔船？ 这不就是航母吗？ 我们的战忽局现在越来越不像话。 几百米的船身，目测过十吨的排水量。 弦号是鲁临渔1402？ 你们这么骗有人信吗我就想问？？ …… …… 十五分钟后。 港口之外。 东海舰队三艘护卫舰脱离了原本航向，朝着返回的路线前进。 这是来自于战区司令员的最高指令。 但对这个命令，三艘船上的官兵都不是很理解。 “舰长，啥意思啊？做了一天的战备，好不容易离港，又让我们返回。” 大副脸上写满了牢骚。 他所在的保州舰本来靠港整修来着。 突然接到战备命。 舰上官兵各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寻思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 鹰酱的演习就在眼前。 作为护卫舰的他们一马当先，眼看着就有族谱单开一页的机会了。 结果这个时候让他们返航。 没有抵触情绪是不可能的。 舰长也很无奈：“没办法，凌司令员改变了我舰的任务。” “我们要和惠定、枣阳两舰为重要目标提供护航。” “别牢骚了。” “全速开往青山港口，和目标会合吧。” 大副一边点头，一边调转方向。 但他心里还有些疑问。 “重要目标？什么船能让我们三艘轻护一起去护航？” “没道理啊。” “航母现在已经开出去了。” 保州、惠定和枣阳舰都是轻型护卫舰，是航母编队的重要组成部分。 作为航母的带刀侍卫，高低保护的也是高价值目标。 可现在。 两艘航母都开到相关海域以逸待劳，准备演习了。 还有什么值得三艘轻护倾巢出动保护的？ 舰长对于命令也不太理解：“具体不清楚，只知道目标舷号鲁临渔1402。” “？？？？” “？？？？” 什么鬼？ 鲁临渔！？？ 顾名思义，渔船！？ 啥渔船配得上三艘轻护当保镖啊！ 这艘船上辈子是拯救银河系了吗？ 第116章 你怎么还逮虾户上了？ “枣阳舰，这里是保州舰，我已到达预定海域。” “我舰并未目视护航目标！” “我正在尝试公用频道呼叫。” 听到先一步到达的保州舰的呼叫，舰长拿起了望远镜。 不能啊！ 按理说，护航目标应该就在附近。 小船的船速应该比他们这些护卫舰快一些，怎么会看不到？ 枣阳舰：“保州舰，司令部的命令明确提到护航目标将先一步到达，请确认！” 保州舰：“目力范围内，只有一艘巨型商船，恐怕是汽轮或者游轮……” 话音未落。 保州舰的通讯突然静默了。 几秒钟沉寂之后。 频道再次响起，声音中充满了震惊。 “枣阳舰，已收到目标回应！” “鲁临渔1402位于我船左翼，你船右翼。” “请立刻确认！我了个去！” 保州舰舰长听到呼叫，立刻拿起望远镜。 渔船是一艘也没看到。 但他看到了保州舰所说的那条巨轮。 当他慢慢的把镜头移到巨轮的船身的舷号上时，整个身子都麻了。 “鲁临渔1402？？？” “我草！” 枣阳舰舰长发出了和保州舰舰长一样的惊叹。 “你们会说中国话吗？” “这特么的能是渔船？” 当鲁临渔的船身完全进入舰上官兵的视线时。 每一个人都觉得天黑了。 这艘大船遮天蔽日，满满的都是压迫感。 目测他的船宽五十米左右。 可三艘护卫舰加起来，还不如人家的三分之一。 这三艘轻护可都是常年护卫航母的主。 因此舰上官兵可以百分百确认。 这艘船的体量足以和已经服役的任何一艘航母媲美。 保州舰大副人都傻了：“这……能是渔船？他能钓什么鱼啊？” 舰上没有人回答大副的问话。 作为一群身经百战的水兵，他们什么大船没见过？ 但看到这艘巨型渔船时，还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远洋渔船撑死了也就一两万吨，比轻护稍稍大一点。 就这，都算是性能过剩了。 一两万吨的渔船出一次海，渔获最少百吨起步。 现在！ 眼前这条船目测至少七八万吨。 你们用这玩意儿捕鱼？ 这一网下去，整个太平洋的鱼不得断子绝孙啊？ 大副见没人回应，嘴里骂骂咧咧的自言自语。 “妈的，这玩意儿不能是去钓鲲的吧？” 大副之前一直很不服气，骂骂咧咧的。 别人吃肉，自己的船在后方护航吃屎。 结果看到这艘护航的大船，言语更是芬芳。 来之前小气了。 来之后气小了。 就这个体量，你让我们三艘轻护护航？ 闹呢？ 人家一个加速尾浪，就能把这三条小舢板掀翻了。 “舰长，司令部太草率了，这个船的体量至少要安排一个编队护航……” 一言未毕。 通讯频道突然接到呼叫。 【东海舰队枣阳舰，我是是鲁临渔1402，感谢你船护航。】 【我船有紧急任务，需要全速航行至181海域。】 【请你船根据我方航向进行调整，完毕！】 舰长来不及惊讶，立刻拿出航海图。 在图上看到181海域的那一刻，舰长瞳孔一震。 181可不兴去啊！ 这片海域是演习的边缘。 往东是鹰酱的演习区，往西是东海舰队的演习区。 中间这一块地方，正好是摩擦缓冲区。 换而言之。 等会演习有任何擦枪走火，炮弹全是往这个地方飞的。 你别说你是一渔船了。 你就是航母，也不能直接插在两只海军的正中央啊！ 还尼玛全速航行！？ 我们三条舰是轻型护卫舰，不是急救舰。 我再牛逼，也护不住你作死啊。 想到这儿，舰长语气严厉。 【鲁临渔1402，我不同意你船前往182海域。】 【该海域存在巨大风险！】 【请你减速等待舰队司令部通知，完毕。】 舰长心里已经充满了问号。 怪事天天有。 今天特别多。 你一渔船，直勾勾的冲向鹰酱的舰队。 去干嘛？ 碰瓷啊？ 这可不是大马路，海上可没有人遵守交通规则。 正在枣阳舰长纳闷的时候。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枣阳舰，这里是鲁临渔1402，我是麒麟战区黄瀚。】 ！！！ 黄老总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枣阳舰的指挥室炸响。 现在大副算是彻底明白了。 为什么舰队司令部要派大炮打蚊子。 让三艘轻护给商船护卫。 合着商船上有一位将军！ 舰长一会儿立刻严肃了起来，遥相敬礼：“首长好！” 黄瀚：“现在枣阳、保州和惠定舰归我指挥。” “我船必须按时前往182海域，执行接应重大科研成果返回的任务。” “你三艘船务必保证我船的防空安全。” “明确吗？” 舰长：“保证完成任务！” 黄瀚：“另外，将我船的作战意图上报东海舰队，让你们凌司令员调整部署，配合我方行动。” “是！” 黄瀚：“我船马上要全速前进了，请跟随，保持联系，完毕！” 听到首长的命令。 舰长一边和三艘舰协调护卫位置，一边命令大副做好跟随准备。 像这种几万吨的大船，航速快不到哪儿去。 最多二三十节。 而枣阳舰这种轻护，动辄三十几节，机动性拉满了。 跟上大船的航速肯定是没问题的。 所以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持海面和空域的清爽。 “大副，打起精神。” “我船位于目标右后翼。” “要保证侧翼的安全，同时一定要让大船处于视野范围之内。” 大副信心满满的拍着胸膛：“放心吧，我虽然不知道这船什么来路，但我绝对能跟上。” “你让我跟那些小渔船，我不敢保证。” “跟这么一艘超级巨轮，怎么可能掉队……” 话音未落。 枣阳舰开始剧烈摇晃。 水面上白浪四起。 两道B型尾浪从侧前方席卷而来，有两三米高。 大副手握舵把，目视前方。 “我去了，这船是要起飞吗？” 船上的所有人都傻了。 巨浪之后，鲁临渔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 海面上被他搅的波涛汹涌。 枣阳舰只能尽力的拉开距离，保证不受尾浪侵袭，然后加速。 可是大副把发动机拉冒烟了，也将将看到鲁临渔的车尾灯而已！ 就在此时。 通讯频道再次响起，一个陌生带点俏皮的声音传来。 【这里是鲁临渔1402，我船以全速航行，航速54节，请问你们是否在跟随？】 ？？？？ ？？？？ 我跟个卵子！ 全舰官兵都无语了。 我们最大航速35节，你一下给我拉爆缸了？ 讲道理，我可是轻护啊！ 你们几万吨的大船，怎么还逮虾户上了。 舰长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司令部也是糊涂啊。 我们的轻护什么档次，配给这玩意儿护航？ 就这个航速，你别说轻护了，摩托艇来了都不一定跟得上。 54节的航速，近十万吨的排水量。 这船到底是什么成分，三体船吗？ 第117章 烧开水 鲁临渔1402上。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为什么。 姜福元和赵总工他们总觉得这船似乎有点推背感。 经常坐船的各位都知道。 排水量越大，体感越稳。 像鲁临渔这种十万吨级别的巨轮，更应该如履平地一般，不可能有晃动。 可现在。 鲁临踏破巨浪以全速前进，海面上就像是遭了台风一样。 有一些旱鸭子甚至已经开始晕船了，不停的给海里打窝。 虽然姜福元和赵总工不是造船专家。 但基本物理他们懂。 能量这玩意是守恒的。 物体质量越大，速度越慢，所需的能量也越大。 眼前这艘船，接近十万吨的排水。 至少也得是十几万千瓦功率的发动机。 就这。 还是按照正常航速的计算的。 如果以54节的极速满功率运转，至少还要翻一倍。 你别说船了。 就算是公路上的百吨王，也不敢这么跑啊！ 想到这儿，赵明阳满脸犹疑。 “不太对！你这个船航速太快，你用的是什么动力？” 正常情况下。 大型船只用的都是重油，能量密度高于柴油和汽油。 但他的能量密度再搞，也不能推着十万吨级别的巨船逮虾户。 因此赵总工确定，这艘船肯定不是常规的动力模式。 “怎么说呢？” 魏修咬着手指想了想。 “我这个船的动力系统比较老旧，还是传统的烧开水那一套。” 狗大户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烧开水？蒸汽机吗？” 霎时间。 大家的记忆倒回一百年。 航运行业一开始，用的都是蒸汽机。 利用煤炭加热水，产生水蒸气推动汽轮机产生动力。 别说船了，那时的火车汽车用蒸汽机的也都很普遍。 甚至到现在。 依然有些行业还在采用这种古老的动力模式。 但！ 那是特殊情况！ 现在是什么时代？ 工业革命都走了好几轮了，你还用烧开水？| 苏拉坦当时就有些心疼了。 “魏先生，你们对于石油的节省是我无法想象的。” “你放心，一旦我们达成合作。” “你们会有用不完的石油，不需要再用蒸汽机这种古老的机械。” 他以为魏修采用蒸汽机是无奈。 毕竟不是每一个国家都处在中东，自来水管里流的都是石油。 可魏修摆摆手：“蒸汽机是蒸汽机，但不是用煤炭的那种。” 苏拉坦不解：“那用什么？” “煤炭多污染环境啊，能量密度也一般，我们用的还是新能源的方式。” 魏修有些自豪。 “不但能量密度大，而且几乎没有污染，节能高效。” ！！！！ 听到这话。 身后科学家们的心里咯噔一声。 狗大户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就算再缺油，魏修也不可能用烧煤的蒸汽机。 既然不是烧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想到这儿，赵总工面色惊恐：“你用的该不会是核动力吧？” 魏修竖起大拇指：“你咋知道？” “不是！”赵总工人麻了。“你管核动力叫烧开水？” “没错啊，人类文明的本质就是烧开水。” 魏修一本正经的回答给所有人整不会了。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错，有道理！ 但合在一起，就不像话了。 烧开水是烧开水。 但你这消防船用核能烧开水，也太硬核了。 怪不得你开着船逮虾户呢。 赵总工：“我真不懂你咋想的，你这个脑回路放走近科学得拍三集你信不？” 魏修仔细思考之后认真作答。 “主要考虑就是续航问题。” “你保不齐以后接一些远洋灭火的任务，对吧？” “我这船能保证续航20年。” ？？？？ 你听听！ 你听！ 这特么的说的是人话吗？ 远洋灭火我都不说啥了。 谁家好人的灭火船出门一次，二十年不回家的？ 就你这个速度，20年够在大洋上玩贪吃蛇了。 “另外就是经济和节能的问题。” “核能环保啊。” “毕竟是消防船，出去嗷嗷冒黑烟，影响不好。” 此刻的狗大户听的脑子直嗡嗡。 是。 石油是贵。 但再贵，能贵过你这核动力系统？ 苏拉坦本以为这趟出来，钱带的够多了。 没想到。 还是保守了。 其实从这船亮相的时候，苏拉坦就有点想要。 既然陆地消防合成旅组建起来了，海上消防陆战队也得提上日程。 你别说你这船是核动力的。 就算你这船是烧煤的。 凭着这一套直平甲板和起降无人机的系统，他就想买单。 可没等苏拉坦动手。 省应急厅的王钊和死死的挡在他的身前。 “魏教授！” “待会这船回港了，你停着别动。” “我立刻让我的人过来刷油漆。” 没等魏修回答。 一旁的黄瀚实在蚌埠住了：“不是，王厅长，你真的假的？” “黄参谋长，你陆军拿的够多的了，该让我们消防队带点东西回去了。” 王钊和委屈的不行。 说是消防项目。 可到现在，他连正经装备都没得手呢。 陆军抢完空军抢，空军抢完大户抢。 这船一定得在海警和海军下手之前拿到，不然说什么都完了。 海警是出了名的手快油漆多。 下手晚了，一点热乎的就不剩了。 “我省下辖好几个国际大型港口。” “每年承担大量的海洋消防救援工作。” “我们就需要这样大型的船只，保障往来货船的消防安全。” 听着王钊和的义正词严。 黄瀚小脑都快要萎缩了。 像话吗？ 核动力啊哥！ 海军的核动力还没形成战斗力了，你消防先用上了？ …… …… 【报告首长，高分4号卫星过顶显示】 【里根号航母距离181海域200公里，期间多次起降飞机，型号包括F/A-18E、EA-18G、E-2D】 与此同时。 青龙战区。 联席指挥作战中心内满坑满谷。 各席位严阵以待。 坐在最中央的凌涛闻言面不改色，轻声回应。 “和我们预想的差不多，其他方向呢？” 【霉菌盟友均有出动！】 【小日子派遣两艘导弹护卫舰，已与里根号会合，但作战决心不高！】 【南部方向，原定进入印度洋的福特号航母战斗群均已转向，预计两小时后经过巽他海峡。】 凌涛：“作战意图很明显，两艘航母一南一北封锁，重头戏还是在北边的里根号上。” 跟随的参谋立刻点头：“和上级的判断一致，他们这次演习志在耀武扬威，同时伺机寻找摩擦机会。” “嗯！黄参谋长和魏修他们那边什么情况？” 【枣阳、保州和惠定舰均已到达预定位置，开始护航！】 【根据回传报告，此次护航目标舷号为鲁临渔1402。】 【排水量9万吨，核动力模式。】 【该船即将前往181海域，迎接实验项目返回！】 【枣阳、保州、惠定三舰均已上报作战决心！】 【………………】 正在海军席络绎不绝的汇报之时。 凌涛突然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你等会儿！” “九万吨，还核动力？” “麒麟战区什么时候也有航母了？” 第118章 说打也就打了！ “司令员！” “不管几万吨！” “181海域可去不得啊！” 参谋来不及震惊，快步走到态势图面前，拿起激光笔比划。 “181海域距离鹰酱演习区域3海里。” “距离我方演习区域7海里。” “但凡对方有图谋不轨擦枪走火的心思。” “这片区域首当其冲。” 说完。 指挥室里陷入一片寂静。 凌涛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本来鹰酱这次的言下就没憋着好心眼儿。 一方面是报复性的威慑。 报复前些天魏修给他们刷大火箭又送肥料的事情。 另一方面。 是想在海面上搞些摩擦，从而讨些便宜。 让媒体记者拍拍照，吹逼说自己在太平洋完胜balabala的，平息国内的愤怒。 而东大也有坚定的决心。 你要摩擦，那就擦。 看谁更硬一些。 可现在。 鲁临渔号前往181海域的情况打破了平衡。 一旦鲁临渔进入这片危险的海域，就将成为对方擦枪走火的靶子。 这样风险太大。 参谋出于谨慎的角度，诚恳建议。 “要么给鲁临渔下死命令，立刻返回……” 话都没说完。 凌涛当即拒绝：“不行，上级让我们全力保障魏修的活动，没让我们全力阻止魏修的活动！” 他毕竟是一战区主官。 站位要比这些参谋高。 他知道上级这么安排，更多的是出于战略角度。 命令的本质不能变。 一旦他们让鲁临渔退后，那不就意味着战略目标完全失败了？ 这场演习就是为了保障魏修的一揽子活动而准备的。 就为这碟醋包的饺子。 现在你让把醋打碎，吃饺子还有什么劲儿？ “况且……” 凌涛拧眉沉思，大脑快速的运转。 “鲁临渔上有黄瀚坐镇，他也不傻。”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坚持前往，说明他必须去。” “情报上说他要去迎接实验项目回归……” “也就是说，他们飞出去的那架飞机航程可能不够。” “如果这个时候让鲁临渔后退，那架飞机只有坠海一个结果。” “这可是我们最新的科研结果。” 话说到这儿。 参谋不敢再阻拦。 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最新的科研成果坠落，而霉菌就在两海里之外。 如果让他们捞起来，青龙战区从上到下，能一撸到底。 “也就是说，我们的作战目的已然发生了改变。” 凌涛点点头，来到态势图前。 “之前我们任务是防范鹰酱搞事情，并且开展演习回应。” “但现在！” “我们的任务是保障鲁临渔在181海域顺利完成任务。” 他立刻拨正了态势图的位置。 将181海域放在了正中央。 往东两海里，是鹰酱的里根号航母。 配属2艘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3艘伯克级驱逐舰，水下也许还有1-2艘弗吉尼亚级攻击核潜艇，还有一艘快速支援作战舰。 除此之外，编队后方还有小日子的两艘准航母。 这已经是超过超过满编的航母战斗群配置了。 而在东南方向，福特号航母也在拼命的向这边运动，意图形成包夹之势。 “两个航母战斗群如此密集的分布在太平洋上，很久没见到这样的架势了。” 参谋跟着点头：“是啊，他们不但兵力多，而且占据了有利位置，我方的增援预计要晚于他们。” “那就不要增援！” 凌涛下定了决心。 “虽然我手里只有一个航母编队，位置还远。” “但他们并不了解我海军新质战斗力的恐怖。” “2:1的兵力比看似悬殊。” “但说打，我也就打了！” 转过头。 “情报席！长征31号在什么位置？” 【报告首长，长征31号借由货船掩护，正在通过海峡，预计半小时内脱离浅水区，届时可对来犯之敌进行战略打击。】 凌涛：“很好，这样我们就有了战略保障。” “提醒长征31，水下可能存在敌军一到两艘潜艇，要注意他们的位置。” 海军席：“是！” 凌涛：“3号航母群什么时候到位？” 情报席：“【3号航母群已经收拢编队，正在高速航行，预计4小时内到达。】” 凌涛：“也就是说我们的局部劣势只有4小时。” “一旦长征31号和3号航母战斗群到位，就能包饺子。” 听到司令员的部署。 参谋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什么叫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 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 这就是。 明明是天崩开局，但司令员确实一副优势在我的样子。 无他。 只是因为海军新质战斗力给他的底气。 凌涛有绝对的把握，依靠悬殊的兵力与敌军周旋，直到援军到来。 想到这儿。 他用食指关节轻扣桌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的意见是，由位置最近的055大区南都舰前插，配合天狼信号，给他们的舰队阵型斜刺里插一刀，先干掉小日子的出云级和日向级。” 所有人立刻看向态势图。 目前181海域只有我方两艘舰艇。 一艘是本来就在此海域执勤的大驱南都舰。 另一艘是从东边赶来，被里根号战斗群分割开来的电子侦察船天狼信号。 两艘舰的位置均位于东南方向，和大部队有一定间隙，面对的是敌方阵型的侧后方。 他们虽然是离181海域最近的舰队，有先发的优越性。 但换个角度看。 这两艘船深入敌后，也有被包围的可能。 参谋觉得有点冒险：“是不是再等等？等3号航母编队再靠近一些，有个照应？” “等不了！” 凌涛摆摆手，乾纲独断。 “鲁临渔预计很快会到达181海域。” “如果不在侧后方予以牵制。” “里根号一定会对鲁临渔的作业形成干扰。” “这个时候我们在他侧后方来一刀，至少能给鲁临渔分散一些压力。” 参谋：“可是单舰前突，有点危险吧。” 凌涛摆摆手：“时不我待，单舰前突虽然有风险，但那是055，是南都舰！” “也是时候让外界这些虎狼看看我海军韬晦十年的新质战斗力了。” 看到司令员一下决心，参谋便不再多言：“好的！那我让长征31号做好准备，一旦情况危急，直接给他们致命打击。” “嗯！” 凌涛突然站起身。 看向指挥厅内的所有人。 “同志们，祖国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我命令！” “南都舰立刻前叉，配合天狼信号，进行威慑！” “任务目标，逼退地方一切行动了，必要时可采取所有手段！” 南都舰：“保证完成任务！” 天狼信号：“保证完成任务！” “好！” 凌涛怀着必胜的决心。 “立刻和鲁临渔1402沟通我们的作战方案！” “同时向上级上报我方作战决心。” “我战区坚决歼灭来犯之敌，坚决保证魏教授科研活动的顺利进行！” 第119章 有种开火控雷达照我 “青龙战区准备让南都舰掏他们的腚眼儿。” 黄瀚接到了青龙战区的通报，迈步来到魏修身边。 “凌涛让我们按照原计划行动。” “他会尽量牵制舰队的侧后方。” “等到我们的两个航母到达包夹位置，情况会好很多。” 魏修听完有些惊讶：“南都舰？一艘船？” “一艘就够了，南都舰是我们列装的最新款的055。” “负责南都舰指挥的张明仁是海军屈指可数的一线主官。” “技术过硬，意志坚强，我相信他能出色的完成任务。” 黄瀚不但对凌涛的作战方案没有怀疑，而且百分百的支持。 他知道。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青龙战区以最近的055大驱形成牵制，为鲁临渔争取接回飞机的窗口。 这样还是有一定胜算的。 否则，就只能撤回等待。 魏修听完有些感动，他相信黄瀚和凌涛的判断。 毕竟这二位都是战区主官，还有丰富的作战经验。 虽然单舰前突有些冒险。 但毕竟承担前突任务的是055，正经八百的航母杀手。 再加上一艘815电子侦察船作为辅助，提供电磁压制。 这是海军最新战斗力的最好体现。 看起来是两艘船，但如果配合无间，会发挥远大于两艘船的效果。 更别说两艘舰艇上还有战意满满的官兵。 几十年前。 他们有坚船利炮，我们有钢铁的意志。 现在。 我们也有坚船利炮了，希望他们最好也有钢铁的意志。 “不过。” 作为鲁临渔号指挥的黄瀚并没有盲目乐观。 “我判断，鹰酱那边应该也知道了我们出海的意图。” “恐怕接下来迎回飞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 …… 大洋之上。 里根号航空母舰。 少将维克夫看着CAI最新送来的情报，眉头紧皱。 “东大突然派出一艘舷号为鲁临渔1402的民船前出182海域。” “CAI综合情报判定。” “轰炸广岛的飞机也许航程不够，需要在海上降落。” “这艘民船，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接回无人机的母舰。” 听到最新情况。 指挥室里的参谋面面相觑。 一人在沉思之后举手表态。 “此刻双方都在海面上拉开了阵势，同时举行演习。” “181海域就成为了缓冲区。” “这个时候他们派民船而不是军舰前出，估计就是为了不挑起摩擦。” “如此看来，他们似乎示弱了。” 维克夫闻言微微点头。 “国防部也是如此看法。” “既然对方先示弱，那我们就有了优势。” “国防部命令我们，务必要干扰鲁临渔的行动，最好可以缴获那架飞机。” 瞬间。 几个扛着星星的红脖子开始上嘴脸了。 起初他们接到演习命令时，心里直犯嘀咕。 毕竟人家先炸落山鸡，再炸广岛，气势如虹。 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在这种情况下。 在东大的脸上举行演习，是不是有些讨打的意思？ 可现在。 东大派出民船前往181海域，明摆着先怂了。 此消彼长。 里根号上的指挥官气焰嚣张了起来。 “那就装作误伤，击沉鲁临渔，之后我们便可以以逸待劳，缴获那架飞机。” 听到参谋的毒计，维克夫微微点头。 “这是首要的作战目标。” “不过不能让国际社会抓到把柄。” “先向鲁临渔进行喊话，如果他不退让，那就别怪我们的鱼雷不长眼睛了。” 维克夫不但坏。 而且要脸。 他知道国际社会的所有目光都聚集在182海域，所以要做的天衣无缝。 我想按照惯例，朝你喊话。 你退，接不到飞机。 你不退，我有理由击沉你。 毕竟这是演习区域，谁让你在这儿瞎逛来着？ 想到这儿，他立刻安排手下通过公共频道喊话。 【鲁临渔1402！】 【这里是里根号航母！】 【现对你发出严正警告！】 【我方正在进行军事演习，请你立刻驶离，否则一切后果由你承担！】 不多时。 频道内传来一个充满朝气的声音。 【里根号航母。】 【这里是鲁临渔1402。】 【我船正在公海进行作业，请你让出作业区域。】 【否则我船将无视你船存在，一切后果由你方承担。】 ？？？ ？？？ ？？？ 维克夫人傻了。 不是。 你一民船，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 让我军舰给你让出作业区域？ 闹呢？ 别说我今天接到的任务就是干扰你作业。 就算平常，你让我让出作业区域都不可能。 我在这儿摆了一个航母战斗群，你当我跟你开玩笑呢？ 【鲁临渔1402。】 【我方早已发布通知，有权在此海域进行军事活动！】 【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将使用武力驱离！】 维克夫也没想到。 自己堂堂一航母战斗群的指挥官，会跟渔船吵起来。 要不说这几年东大飘了呢！ 不过也好。 按照国际惯例，警告三次，开火无责。 谁让你往枪口上撞呢？ 就在维克夫部署伯克级驱逐前突准备突袭时。 频道内再次传来鲁临渔的呼喊。 【这里是鲁临渔1402。】 【有种你开火控雷达照我。】 【没种你就闭嘴。】 魏修的回答通过直播间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一瞬间。 直播间上百万网友原地沸腾。 ‘牛逼！就这么硬。’ ‘妈的都在公海上，凭什么让他？’ ‘美帝忘我之心不死，明摆着就想对鲁临渔动手。’ ‘讲道理，我有些担心，毕竟鲁临渔单舰前突，援军还没到呢。’ ‘卧槽，魏哥为什么还是那么风轻云淡。’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要换我，我早尿了。’ ‘看样子，魏哥还有大活儿。’ 与此同时。 海面上伯克级驱逐舰前突，和鲁临渔打了一个照面。 看到这一幕的苏拉坦心里有些打鼓。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没想到鹰酱会如此强硬的阻拦。 他更没想到。 魏修开着一艘渔船，竟然比鹰酱还硬。 我就是来看个热闹，真没必要把搭上去。 要么你先放个小艇下去，让我下船？ 想到这儿，苏拉坦怂的一批。 “魏先生，要么先取消行动吧？” 魏修摆摆手：“来都来了。” 苏拉坦召集了：“可看伯克级的样子，好像要动真格，舰炮都动了！” “没事，我有应对手段。” 第120章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你那应对手段是好道上来的吗？” 黄瀚心里一紧，满脸都写着拒绝。 这话从谁的嘴里说出来都行。 唯独从魏修的嘴里说出来不行。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鹰的鹰派，狗路过都得挨两巴掌 如果这场演习的指挥权交给他，他会把大洋上的比车轮高的红脖子豆沙了，而且是车轮放平的那种。 他可是撒旦纹在背上的男人。 他所谓的应对手段，肯定是违反日内瓦公约的。 可现在。 海面上的情况只是演习，甚至都没有开始摩擦。 双方秉承着不开第一枪的原则。 最多最多，就是开火控照一照。 黄瀚也不是怂。 只是这种情况下，魏修的应对手段很容易把局势升级成热战。 “你冷静一点，上级有明确指示，对面不开枪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先开枪，否则我们在国际社会上说不清……” “你放心。”魏修直接打断。“我是说文明的那种应对手段。” “？？？？” 你小子手里还能有文明的应对手段？ 鲁临渔指挥室里有一个算一个，所有碳基生物都不信这话。 说话间。 魏修伸手拿出钥匙，在控制台上解锁了按钮盖。 黄瀚心都提到嗓子眼儿。 你寻思，按钮的护罩都是用钥匙解锁的。 这玩意儿最次也得核弹了！ 黄瀚死死的挡在身前：“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按钮？” “文明的反制手段啊！”魏修一本正经。 “锤子，谁家高人把文明的手段锁起来？” 魏修眼疾手快，突然按动按钮，随后嘴角扯出一抹一抹弧度。 “真是反制手段，不信你们听。” 下一秒。 海面上传来震耳欲聋的喊话声。 【警告！警告！警告！】 机械音以特定的频率震响。 目力可见范围内的船只都能听到这个声音。 而且！ 警告神同时也在公用通讯频道中播放着同样的内容。 【警告！警告！警告！】 【这里是鲁临渔1402消防船，现在开始防火宣讲！】 【防火人人要注意，灾害远离你我他！】 【烟头别乱扔，防火弦紧绷！】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地里冒烟，拘留15天！】 【山里一根烟，亲人两行泪】 【……】 ？？？？？ ？？？？？ ？？？？？ 此时此刻。 鲁临渔1402上的所有人内心都是震撼的。 不是，合着你说的文明手段，是字面意思？ 广播系统里全是防火标语。’ 还整出了四六八句的，像是要考研一样。 黄瀚服了：“你这是啥玩意儿？” “防火教育宣讲系统啊，我们本来也是消防船，有这玩意儿很合理吧？”魏修一本正经。 “合理合理！” 黄瀚彻底崩溃了。 “关键！” “到了这个时候，你认为说服教育有用？” 好家伙！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前一秒反制手段是给小日子扔高导弹。 后一秒的反制手段确是高音喇叭喊话。 是，确实文明了。 可管用吗？ 现在两边都到了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的时候。 你来个高音喇叭喊话？ 就这个时候，你开火控雷达都不一定管用。 再说了，你就算用高音喇叭喊话。 你也说点有用的威慑。 气势上起码拿捏住了。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是什么鬼？ “司令员！伯克级已经逼近我们测弦！” 就在高音喊话之后，伯克级的动作更加的大胆。 他们似乎把高音喇叭当做了羞辱。 直接开船来到了鲁临渔的侧前翼。 这个距离之下，船上的任何武器都可以打得到。 甚至如果不刹车的话，都能直接撞上。 考虑到魏修这艘船毕竟是科研船，没有多少正经八百的武器。 黄瀚判断道：“我估计他们动舰炮，只是想吓走我们。” “看到我们不为所动，他们也不敢开炮。” “于是想用走位来威逼我们后退。” 这是鹰酱的惯用做法。 大洋那么宽，它非挑你走的路线上行进。 两只船一撞，它先咬一口，说什么自由航行之类的。 这一切魏修都看在眼里，他亲自接过了船只指令台。 “寸土不让，我们也让他体会一下自由航行的魅力。” 黄瀚闻言，心中竖起了大拇指。 讲道理，气势很好。 要的就是这种逢敌必亮剑的气势。 但——！ 现实考虑。 眼前的毕竟是一艘伯克级的驱逐舰。 也算是鹰酱海军的最高水准了。 排水量万吨，舰上配备宙斯盾和MK41垂发。 而我们，毕竟只是一艘民船现改的消防船。 无论是硬度，还是武器配备，都无法和军舰媲美。 当面锣对面鼓的撞，不一定能讨到便宜。 想到这儿，黄瀚深思熟虑。 “这样吧，我让保州舰突前。” “让他利用舰上的武器和敌军周旋。” “你稍微退一退，这艘船如果出一点毛病，B-3就接不到了。” 黄瀚考虑的很周全。 现场除了鲁临渔之外。 能够调动的就只有三艘轻护了。 虽然体量上和伯克级没得比，但毕竟是军舰。 能扛一阵子。 “保州舰的命也是命，我凭什么让人家冒险？” 魏修态度坚决的摆手。 自己约的炮，含泪也要继续。 没必要把别人牵扯进来。 黄瀚能理解魏修的心思，但他十分担心：“那毕竟是军舰，离得这么近，万一撞上咋整？” 魏修摆摆手：“没关系，我们还有驱离手段。” 言毕。 他按下操控台的绿色按钮。 突然间。 甲板两翼的升降机启动。 两尊巨炮逐渐浮现在大家的眼帘。 “怎么？你要开火？”黄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魏修还是摆手：“这只是两尊驱离的水炮而已。” “哦……” 听到这话。 所有人新放在了肚子里，并且深感欣慰。 讲道理！ 只有水炮这个功能，和这艘消防船是百分之百适配的。 作为民用船只，尤其是消防船。 水炮才应该是基本配置。 而面对现在这种局面。 双方都不想开第一枪，水炮驱离也是上佳之选。 黄瀚忍不住翘起大拇指：“你终于整出点有用的了！快，立刻发射水炮驱离，给我们争取时间。” 魏修还是第一次得到黄瀚的许可。 面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按下了发射键。 第121章 这不就是喷砂机吗？ 霎时间。 两尊水炮如恶龙突袭一般。 水幕源源不断，将伯克级驱逐舰笼罩了起来。 伯克级的指挥官肖恩看到这一幕，直接笑出了声！ “我看舰队司令官还是太保守了。” “东大根本不敢掀开第一枪。” “我们船已经贴到他的脸上了，他竟然只用水枪驱离。” “笑话，他以为我的伯克级是海警船吗？” 伯克级舰上的官兵根本没有把两尊水炮放在眼里。 全当是提前迎接胜利的水门洗礼了。 原因无他。 伯克级是军舰。 像水炮这些东西，则是海警或者海巡过家家的武器。 你用来驱赶渔船商船也还行。 用来驱逐军舰，简直就是大笑话。 指挥官肖恩立刻叫来了随舰行动的记者。 他们此行的任务，就是跟随演习，拍一些照片。 从而找角度歪曲事实，好在国内发报道，让民众高潮。 可现在。 事实都不用歪曲。 素材就来了。 面对伯克级的威压，对方只能用水炮还击，多么渺小，多么可笑。 “使用水炮，意味着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 肖恩感觉又是在我，可以更得寸进尺一些。 “指令长，传我命令，再靠近一些！” “到达榴弹射程之后，用单兵步枪向他们发射催泪弹。” “同时向舰队司令部报告，我们将很快拿下181海域……” 话音未落。 轮机长突然站了起来。 语气中充满了惊慌！ “舰长！右舷船体出现破损，武器库发生殉爆！” “左舷发动机失能！” “不好！船体损坏严重，即将沉没！” …… …… 与此同时。 鲁临渔1402上。 看着大功率的水炮阻碍敌军，黄瀚心里很得劲。 “小魏你这个水炮看起来比海警的还要高档些。” “下来之后你一定要和海警交流一下技术。” “这玩意儿海警用的上。” 水炮这种技术，也就海警用得上。 而且功率越大越好。 就像现在鲁临渔上配备的这两台水炮一样。 不但射程远，而且最末端的水滴仍然有压力。 可以很好的干扰敌方舰艇的作业。 “你瞧瞧，伯克级慌了。” 黄瀚拿起望远镜观察着远方。 敌方舰艇看起来有些慌不择路，甲板上的操作员都在穿救生衣。 黄瀚心里还有些犯嘀咕。 至于吗？ 就是一水炮，也不是舰炮。 还能把你的伯克级打沉是怎么着？ 可下一秒。 当黄瀚的望远镜向下移，观测到舰体时——！ 他的瞳孔无限放大！ 伯克级竟然从中间出现了一道裂痕，似乎被人拦腰截断了！ 黄瀚回过头看着指挥室的所有人。 大家都是好几十脸懵逼。 看这情况，伯克级最多有五六分钟就沉没了。 关键是为什么？ 拦腰阶段！！！ 这种毁灭方式，极有可能是被大型导弹击中。 可是刚才这段时间里。 伯克级一直在大家的视野之中。 你别说导弹，连一颗子弹都没有飞过去。 伯克级唯一遭受的攻击，就是鲁临渔的水炮！ “不是，魏修！你那水炮是好道上来的吗？” 黄瀚虽然不明白，但他可以肯定。 问题就在魏修这里。 魏修则是摊手，摆出了一个标志性的事不关己的表情。 “水炮嘛，这有啥好道不好道的。” “原理很简单，也不存在创新。” “我这水炮就是常规的水炮啊。” 黄瀚指着舷窗外的伯克级：“那伯克级为什么成两半了？” “估计是被水炮里的杂质喷的吧。” 听到这话，所有人瞪起了眼睛：“杂志？” “嗯啊！用在水炮里的水，肯定不是饮用水级别，有点杂质很合理吧？” 黄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这水里的杂质主要是什么？” “金刚砂。” 黄瀚：“密度呢？” 魏修抠抠鼻子：“具体没算过，大概一半一半吧。” ？？？ ！！！ ？？？ 指挥厅内。 沉默声震耳欲聋。 水炮里加金刚砂！？ 这真的不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主意。 这不就是妥妥的喷砂机吗？ 一半水，一半砂，三体人来了都得碎成两半！ 撒旦一觉醒来，自己背上好像多了点东西，还是闭着眼的。 “魏修。” 黄瀚面对眼前的活阎王，喉结都有些震动。 “每当我觉得好像了解你了的时候。” “你总会给我打开新天地。常看常新。” 魏修一本正经。 “传统的水炮驱离方式太慢了，加金刚砂能大大提升效率。” 他指了指舷窗外的伯克级。 “你们看，他们撤退的速度是不是快了很多。 “？？？？” 所有人双目无神。 哥们儿，你会说中国话吗？ 这叫撤退吗？ 这就叫全军覆没。 伯克级遭遇了两发金刚砂水炮的喷射，拦腰截断。 舰体已经失去了完整性，各自沉向一边。 舰上的官兵慌不择路，纷纷像下饺子一样往海里跳。 这玩意儿，谁看了不迷糊啊！ 一艘军舰挑衅一艘民船，直接给干报废了。 而且民船甚至都没有动用热武器。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鲁临渔上的诸位就算做梦也不敢想。 魏修则正面回应了黄瀚先前的提问。 “等靠港之后，黄参谋长你可以联系一下海警。” “确实，这个水炮技术恐怕只有海警用的上。” “以后在南海巡逻，也就有底了。” 黄瀚直接拒绝三连。 “不用！” “不行！” “不可以！” “海警用原来的水炮挺好的。” 魏修：“你刚还说我这效率高呢。” “是，用你这玩意儿，效率是高了，功德亏成负数了。” 这分明就是喷砂机。 魏修似乎还对这台设备做过升级，压力和喷射射程都远超现存的喷砂机。 就这玩意儿，所到之处众生平等。 多厚的钢板东圃能被磨成细砂。 “就你这玩意儿装备给海警，你猜海警敢用吗？” 面对黄瀚的质疑，魏修胸有成竹。 “你不就是嫌装金刚砂威力太大吗？” “没事，还有其他版本的。” “我这套系统能用硝基盐酸。” “海警爱不爱？” 第122章 尾焰也是焰，战火也是火 ‘不懂就问，硝基盐酸是什么？’ ‘俗名叫王水，又叫化尸水。’ ‘？？？？’ ‘水炮里加金刚砂就够炸裂了，万没想到还有高手！’ ‘666666！’ ‘要不说魏哥是活阎王呢。’ ‘老魏家的祖先在下面木鱼都快敲出火星子了。’ …… …… 【Mayday！Mayday！】 【伯克级被敌方水枪击中！船体断裂！】 【请立刻派出快艇接应落水人员！】 【Mayday！Mayday！】 里根号上的所有人听到呼救，有些愕然。 什么鬼？ 被敌方的水枪击中，还船体断裂了? 这船是豆腐渣？ 史密斯专员从中拿回扣了？ 双方都没有正面开火，结果我先损失了一艘驱逐舰。 维克夫怒火中烧，立刻拿起对讲机兴师问罪。 【鲁临渔1402！】 【这里是里根号航母！】 【你方无视警告，向我方开火，这将被我方视为开战信号。】 两三秒后。 魏修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传来。 【里根号航母。】 【这里是鲁临渔1402。】 【我方已对你方做了礼貌劝离，你方无视我方警告。】 【因此我方才动用水枪驱离。】 【我只是没想到，你方的船只质量会如此之差。】 【不过无所谓了，你爱咋咋地吧。】 里根号上的所有人听着对方的解释，不敢喘大气。 只是回过头看指挥官。 维克夫就像一个烧到80度的水壶，马上要炸了。 操了！ 还给他占理了。 双方都秉承着不开第一枪的默契。 确实人家也没开第一枪，只是用水炮驱离。 结果自己的主力驱逐舰沉了。 这要是传出去，他这个舰队司令可以原地辞职了。 想到这儿，维克夫忍不下去了。 “命令！圣乔治号进入射击位置！舰炮给我对准鲁临渔1402，等待我命令！” 参谋立刻阻拦：“指挥官，这样是不是违背了开战规则？” 来之前。 国防部对所有的参战部队做了明确规定。 绝对不能先开第一枪。 因为这次演习的目的是威慑。 鹰酱也害怕和这个沉睡多年的克苏鲁全面开战。 可维克夫不这样认为。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用什么击沉了我的伯克级。” “但很明显，对方开火在先！” “我立刻向国防部报备。” “一旦接到指令，立刻击沉这艘狗日的民船！” …… …… 鲁临渔1402之上。 黄瀚作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员，已经预判了维克夫的预判。 “他一定会上头，让一艘提康德罗加级来处理我们。” “那玩意儿配备了一台122单元的MK41垂发系统。” “还有两门54口径Mk45舰炮。” “舰上还可搭载2架MH-60R直升机进行支援。” “如果对方全面动武，这个配置可不是开玩笑的。” 黄瀚把自己代入到了维克夫的视角。 如果是自己手下的船被锯成两半。 他说什么都不会让鲁临渔囫囵回港。 但此刻。 鲁临渔身旁只有三艘轻护。 虽然有一定的武装能力，但无论是武器强度还是数量，都无法和提康德罗加级抗衡。 听到黄瀚的担忧，魏修脸上还有淡淡的笑容。 “我这船也不是摆设，除了水枪之外，我还有其他的反制手段。” 黄瀚：“比如？” “我的舰首有两架54mm的舰载灭火炮。” “舰尾还有114个垂发远程灭火器单元。” “水下还有两个三联反舰灭火器鱼雷发射管。” 魏修说完。 接连按下三个按钮。 武器模块立刻从甲板之上显现。 黄瀚都看傻了。 不是，哥们儿，你不早说？ 这个配置，妥妥的驱逐舰了！ 因为鲁临渔1402的构型偏航母，或者说更像是两栖攻击舰。 所有人都没指望他自身搭载很多武器。 因为无论是两攻还是航母，最主要的功能是供飞机起降。 因此大部分空间都用完了。 可鲁临渔1402！ 不但保证了停机位，还在舰身加装了如此多的武器。 彻底补足了航母防御能力的不足。 就这个武器配置。 以后航母出巡可能都不需要护航。 驱逐舰有的，航母也有，还要啥护航啊？ 黄瀚想都不敢想：“你这航母完全是攻防一体了啊。” “不不不！” 魏修谦虚的摆手。 “我舰上这些炮，都是陆地上那些消防设备改装而来的。” “陆炮上舰，实属无奈。” 我信你个鬼。 五十年前。 我军陆炮上舰，那确实是实属无奈。 因为没有好的舰艇和武器，只能把高射炮和坦克拉到军舰上当舰炮。 说起来有些心酸。 可现在。 但这些陆炮都已经证明了自己，有强大的杀伤力。 而且你陆炮上舰也不是硬性的结合。 远程消防器无缝切换到了垂发盖板之中。 你这是无奈吗？ 你这分明就是显摆！ 就在这时。 张明瑞突然观察到了提康德罗加级的异动，大声提醒。 “参谋长，对面两座舰炮都动了。” 黄瀚拿起望远镜，坐怀不乱：“嗯，不动才不正常。” “关键这次他们怕是要动真格的了。”张明瑞有些担心。 “不好说，舰炮估计已经瞄准我们了，但没有发射，说明他们还是顾虑开战原则。” 黄瀚拿捏了对面的心理。 估计他们正在跟上级拼命请示呢。 可魏修看到有两个舰炮对准自己，忍不了一点。 “远程灭火单元，准备射击！” 黄瀚一惊：“不是，对面还没开枪呢！” 魏修摆手：“不开第一枪，是作战准则，又不是我的灭火准则。” 黄瀚：？？？？ 魏修拿手指着对面的舰炮。 “参谋长，这玩意儿等会发射，是不是会有尾焰。” 黄瀚有些茫然：“是啊，怎么了？” “尾焰也是焰，战火也是火！” “鲁临渔作为消防船，使命就是将任何火灾消灭在摇篮之中！” “听我命令，饱和式射击，垂发准备！” “5！” “4！” “3！” “2！” “1！！” …… 第123章 越努力越幸运 鲁临渔1402上的所有人，尤1其是以黄瀚为首的将领们。 对于饱和式射击这个名词并不陌生。 翻译过来：开战就打，打就不停。 众所周知，因为历史的原因，兔子是有火力不足恐惧症的。 这种病症在三军之内普遍存在。 现在情况好起来了，兔子也在渐渐地克服这种绝症。 具体药方就是：只要是击发类武器，量大管饱，饱和式射击。 第一轮齐射保证消灭敌方有生力量，第二轮齐射保证把敌人脚下的土地犁一遍。 但！ 这些战术概念是用在军队身上的。 你一消防船，用什么饱和式打击啊？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 下一秒。 整艘船都被笼罩在了垂发的尾焰之中。 弹头由垂发系统启动，垂直飞上天空。 而后再拐弯前行，垂直下落。 提康德罗加级离鲁临渔1402仅仅一步之遥。 但导弹走出的路程，恐怕是二者之间距离的十倍。 黄瀚能猜得到。 面对近在咫尺的敌人，魏修舍弃了舰炮，而采用垂发。 就是为了保证命中率，让提康德罗加级躲无可躲。 霎时间。 无数字母弹头分裂而出，编织成一道弹雨覆盖整个海面。 提康德罗加级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 而此刻。 提康德罗加级上的所有人的脑袋嗡嗡的。 不是！明明我是先发制人。 对面怎么先开火了？ 他们怎么敢的？ 另外! 一艘民船，凭什么有垂发？ 舰长艾米丽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有人敢主动向自己射击。 第一颗弹头在她的注视之下，准确的击中了提康德罗加级的舰岛。 艾米丽本能的抱头。 但下一秒。 这枚弹头并没有爆炸。 她鼓起勇气上前查看。 弹头中的灭火干粉铺洒一地。 艾米丽有些难以置信！ 对面真的是一艘消防船？ 着舰的所有弹头，都没有炸药。 此刻的提康德罗加级就像是被白雪覆盖了一样，全体铺上了一层灭火干粉。 但即便他们使用的是没有威胁的灭火弹。 提康德罗加级也失去了战斗能力。 因为密集的弹雨加上重力加速度，早就已经将舰体砸的千疮百孔。 【里根号！这里是圣乔治号！】 【我方遭遇敌导弹袭击，船体失能，请求退出阵地！】 接到汇报的维克夫大脑空空白一片。 ？？？？ 袭击？ 还导弹？ 他们怎么敢的？ 我还在这里请示国防部，结果对方就动手了？ 那还等什么命令，全力歼灭这条船就好了！ 【圣乔治号！我是维克夫！】 【请你识别攻击模式，提供武器参数！】 通讯频道里的声音有些无奈。 【没有获取到武器的电磁频谱！】 【根据目视判断，应该是垂发导弹，型号不明。】 【但对方没有携带战斗部，而是发射了干粉灭火器。】 ？？？ ？？？ ？？？ 一时间。 里根号不会了。 他们咋想的？ 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率先开火，却只发射了灭火弹？ 图什么呢？ 参谋一脸清澈的望向维克夫：“司令官阁下，我们还……我们还还击吗？” 维克夫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管是什么弹，他们已经率先开火，我只要他们死！” “我命令！” “起飞两架F35C，对鲁临渔1402进行打击，同时起飞两架咆哮者，为F35C提供电抗支援。” “记住，一旦锁定鲁临渔，立刻发射导弹，务必歼灭！ 盛怒之下。 维克夫的头脑还算稳定。 先有伯克级，后有提康德罗加级，都没有在鲁临渔1402手里讨到便宜。 这艘船绝对不能轻视。 所以常规的驱离战法已经不能奏效了。 维克夫决定用上自己的杀手锏，也是目前里根号上最有效的攻击方式。 远距离起飞F35C，辅以电子战飞机的电磁压制。 超视距投弹，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套攻击策略，全球百分之九十九的海军都无法防御。 更别说一艘单舰突前的民船了。 …… …… “报告参谋长！” “青龙战区通报！” “高分卫星过顶侦查现示，两分钟前，敌舰有多架飞机起飞。” “型号包括F35C，咆哮者！” “青龙战区判断，对方即将对我舰实行打击！” 听到汇报，黄瀚心里咯噔一声。 对方彻底急眼了。 海面上的事情，动用F35C这种隐形飞机，是为了保证打击效果。 但同时，也意味着对面被打怕了。 想用隐身战机在视距外打击的这种方式让自己全身而退。 “青龙战区的支援什么时候到？”黄瀚进入了指挥状态。 张明瑞：“2号航母群预计半小时后到达！3号航母群执行海峡封锁任务，稍晚一些。” “也就是说，我们要坚持半个小时……” 黄瀚眉头凝重。 “现在只要扛过F35的这波攻击，我们稳赢。” “立刻让三艘轻护突前，寻找敌机信号。” “务必要把敌机和导弹拦截下来！” 张明瑞向下传达了命令，但心里还是满满的担忧。 “首长，轻护虽然有一定的反导和防空能力，可对方是F35C，恐怕……” 张明瑞的话没有说完。 但黄瀚完全能理解。 恐怕收效不大。 F35C作为优秀的五代机之一，有一定的电磁隐身性能。 三艘轻护虽然有防空和反导武器，但缺少雷达的配合，恐怕很难发现他们。 但黄瀚没有选择。 如果不让三艘轻护出马，那么鲁临渔必定会被击中。 “事已至此，只能碰碰运气了。” 听到黄瀚有些丧气的回复，魏修满脸朝气。 “可不能这么说，越努力越幸运。” 黄瀚：“？？？” “我这艘船搭载了几部大功率电抗雷达。” “拥有一定的电磁压制能力。” “只要我们有了电磁权，F35C的攻击也就不算啥了，对么？” 黄瀚点点头，双目无神。 话是没有错！ 只要有了电磁权，F35C的信号能瞬间暴露在轻护的火控雷达上。 他会被轻护率先集火！ 可是，这可能吗？ “你一消防船，为什么能有电磁压制能力？” 魏修摊摊手：“我就怕跟现在一样，有人干扰我们的灭火作业。”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黄瀚累了，不想和魏修争辩这个问题。 他现在只想知道。 所谓的电磁压制，到了哪个地步？ 是局部优势，还是全面优势？ “你这雷达功率有多大？” 魏修微微一笑：“大于对面的所有雷达功率总和。” 第124章 给你看个好东西 里根号的甲板上，四架飞机相继起飞。 F35C首当其冲，航速接近一马赫，迅雷不及掩耳的朝着鲁临渔逼近。。 在马赫速度之下。 千里之遥也不过须臾之间。 “白犀3号，由你突前，我将在你侧后方支援。” 白犀牛3号：“不要紧张，白犀牛7号，只是一次针对民船的行动。” 7号：“据说这艘民船击沉了两艘军舰，你觉得他们会抵抗吗？” 3号：“就算他们敢，也没有这个能力，等他们意识到被轰炸之后，我们已经返航了。” 7号：“说的也是，三分钟后，基地咖啡厅见。” 虎牙1号：“白犀牛3/7号，已接近目标位置，我与虎牙2号将持续提供空中支援。” 3号：“收到，已进入导弹射程，通讯数据链正常，即将开启火控……” 滴——！ 滴——！ 滴——！ 就在这时。 急促的警报声响起。 执行突前投弹任务的两架F35突然陷入了慌乱之中。 白犀牛3号：“Shit！我的报警雷达响了，我被火控锁定了！” 白犀牛7号：“怎么可能，我们的隐身系统并没有失效……FUCK！我也被锁定了！” 白犀牛3号：“这只是一艘商船，它怎么可能拥有反导能力？” 白犀牛7号：“哦买噶！快看！商船垂发盖板打开了！糟了！” F35的飞行员目视的足够清楚。 在被火控锁定之后。 鲁临渔1402前端的发射盖板立刻打开。 不管里头装着什么型号的武器。 都是这两架F35C的丧钟。 此时此刻。 原本有四架飞机的通讯频道里。 不知道为何。 只剩下了两架孤零零的F35C在哭天喊地。 而另外两架负责提供支援的咆哮者电子战机已经消失匿迹。 里根号也没有最新的指令传来。 两只白犀牛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 作为常年执飞F35C的老飞行员。 他们俩太清楚这架飞机的能力了。 欺负落后战力。 他们可以用隐身能力降维打击。 可一旦电磁隐身失效，他的功能实际上还不如大黄蜂。 更何况。 现在还没有电子战机的配合，他们俩在天空中完全就是活靶子。 飞行员CpU烧爆了都没有想明白。 一艘商船，为什么会有反隐身能力？ 更不明白的是。 一艘商船，为什么会有垂发导弹盖板？ 这一套配置就像是他俩的坟墓一样。 3号：“怎么办？仍然投弹吗？” 7号：“立刻终止，搞不好他们的导弹会比我们快！” 3号：“你掩护我侧翼，我即将回转！” 7号：“要立刻联系该死的虎牙，他们不是干扰机吗？为什么不干掉那操蛋的火控！？” 在执行脱战程序的同时。 两只白犀牛疯狂的呼叫咆哮者。 但无论是虎牙1号还是2号，都失联了。 可白犀牛看的很清楚。 虎牙1、2号并没有脱离战场。 他们的飞机仍然不停的相关空域盘旋，就像是中邪了一样。 里根号上。 维克夫手下的通讯员嗓子都快喊冒烟了。 但前突机组的四架飞机没有任何人回应。 在他们的面前，仿佛有一个电磁黑洞一般。 任何装备进入其中，都会被彻底吞噬，和外界断连。 “Why?” “tell me Why？” “他们不是说这是一艘消防船吗？” “为什么！？” “为什么它会对我们形成电磁优势？” 维克夫无能狂怒。 你消防船击落我的伯克级，我不说什么。 毕竟你用的是水枪。 你消防船击落我的提康德罗加级，我也不说什么了。 毕竟你的导弹里装着干粉。 可电磁压制？ 凭什么？ 你见过谁家消防船出门，还要先玩一顿电子战的？ 最涩的是。 我尼玛两家专业的电子战机咆哮者出动，竟然还没玩过你！？ 我甚至连前方发生了什么都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 两架后起飞的大黄蜂抵达事发空域。 他们的通讯频道还算畅通，于是立刻加入了C4神经网络。 “指挥官阁下！” “目视虎牙1号2号似乎遇到了问题！” “他们在商船上空盘旋，并且还有俯冲动作。” 维克夫听傻了。 咆哮者？ 俯冲？ 他一电子战机，没有带弹。 俯冲个嘚儿啊！ 大黄蜂：“报告！商船垂发盖板已打开！重复！商船垂发盖板已打开，有交火风险！” 话音落下。 失联已久的咆哮者电子战机突然上线。 虽然声音不是很清晰。 伴随不少的电子杂音。 但维克夫一袭可以辨别他们的发言。 虎牙1号：“指挥官！我被踢出了C4神经网络！” “我无法直接和指挥舰和F35联系！” “但敌舰可以跟我正常通话！” 听到这里。 维克夫的心咯噔一声。 C4神经网络是他们的指挥中枢，高度智能化的加密通讯频道，属于是舰队的最高大脑了。 可是！ 敌方竟然轻易的侵入了C4神经网络。 而且还将前线负责电子战战机踢了出去。 更有甚者，能直接利用C4神经网络和电子战机通话！ 这已经不是电磁优势那么简单了！ 这是百分之百的电磁压制啊！？ 细思极恐。 粗思也恐。 维克夫：“你的意思是，我军最高机密的通讯频道在他们眼里底裤都没穿？” 咆哮者来不及管那么多。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敌舰通话让我贴近一点儿，说要给我看个好东西。” “我机俯冲略过敌舰甲板，发现他的甲板上有两个垂发模块！” “每个模块114个垂发口，盖板均已打开！” “指挥官阁下，情况十分危急！” 咆哮者撕心裂肺。 指挥室里却是鸦雀无声。 他们想到了敌舰上可能有武装。 但是他们没有想过，敌舰竟然已经武装到了牙齿。 228枚垂发导弹！ 别说天上这些飞机了，就算舰队又能怎样？ 只要对方执行发射，别说完成干扰任务了。 整个舰队都得折在这里。 “不行！绝对不可以让他们取得电磁压制！” 维克夫想想就觉得后背直冒冷汗。 对方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是因为电磁的先发优势。 说起来也是自己大意了。 在执行任务时。 也没有让导弹观测舰取得电磁优势。 于是他立刻拿起对讲机。 “洛伦岑号！立刻用你的巨型雷达干掉对面的火控！” “一旦鲁临渔的火控被打掉，F35C立刻投弹！” “这是我们唯一取胜的机会！” 第125章 天气晴朗 洛伦岑号导弹观测舰得到命令后立刻执行前出电抗任务。 这家伙虽然听名字人畜无害，像个测量船。 实际上糟老头子坏得很。 船身上顶着两座13米高的巨型相控阵雷达天线，搭载一套CJR雷达系统。 主要包括两部大型S、X波段有源相控阵雷达，探测距离5000公里。 这艘船原本一直在在琉球和小日子那边转悠。 雷达天线一直对准着东大，目的就是为了实现对兔子的全面监控。 这还只是在平时。 要是在战时，或者有演习了。 洛伦岑号就会完全担负起电子战主力的位置。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 东大在电子战方面都处于劣势。 究其原因。 技术太弱。 东大在雷达小型化方面的进展很慢。 性能优秀的雷达体型都很大，全都部署在岸上，上舰的很少。 因此洛伦岑号在海上，很少吃到过败绩。 得知自己的敌人是一艘商船之后，洛伦层号的舰长胸有成竹。 之前海军两遭败绩，还陷入了局部劣势的局面。 是因为指挥官维克夫大意了，没有闪。 没有事先派出洛伦岑号进行电磁压制再出动。 人家商船上随便开个雷达，就把F35照出来了。 现在则不一样了。 电子战说到底，拼的还是功率。 这就像夜间国道上，两车交汇，都开灯。 谁开远光灯，谁有路权。 洛伦岑号说是一艘船。 实际上是发动机上加了个雷达。 所有空间全都让给了这两座相控阵雷达。 在海面上难寻敌手。 “我不知道指挥官为何如此焦躁。” “再怎么说，对方也只是一艘消防船。” “即便有一些武器，又能怎样？” “等我们雷达开眼之后，它就是一堆废铁。” 舰长话音未落。 操作席传来报告声。 “报告，雷达已开眼！” “接收到大量干扰信号！” 舰长眉头一紧：“怎么会？” 快步来到雷达屏幕前。 黑色的同心圆中出现大量的绿色光斑。 由点成线，由线成面！ 占据了屏幕四分之三的位置。 “数量不对！判断是敌方的电磁干扰！” 听着操作席的判断，舰长一个劲儿的mmp。 还用你说！ 这些信号如果全都是地方单位。 那这片海域里全是对方的船只了。 按这个雷达分布，这都不是海了，这是在船群里加了点水而已。 但舰长也有些不可思议。 从直觉上来说，这不像是一艘商船能发出的干扰频率。 就这个频率，一般的海军都比不上。 “立刻实施反干扰！” “两座雷达全功率！” “就算他有电战功能，也不是专业的。” “搞爆他们的雷达，立刻给F35C提供引导！” 话落下。 操作席的几个士兵忙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疯狂的拨弄按钮，手速像是在玩劲舞团一样。 可是！ 当洛伦层号的雷达功率刚抵达峰值。 观察席传来一声噩耗。 “报告！信号被压制！” “我方CJR雷达功率过载！” “系统完全宕机！” “我方失去电磁权！” “重复，我方失去电磁权！” 这一刻。 观察席的汇报声如同丧钟一般。 经由C4神经网络，传输到了每一个参战海军的耳朵里。 无论是洛伦岑上的舰长，还是里根号上的指挥官们。 脑袋都嗡嗡的。 不是！他凭什么？ 电子战不过就是拼功率而已，他一消防船凭什么？ 我专业的电抗船两座相控阵雷达，功率堪比强光手电筒。 结果你一消防船，抬手就是探照灯？ …… …… 几分钟前。 距离事发海域几百公里远的省气象中心。 李小土手握着保温杯，回到了自己观测员的岗位之上。 他是省气象中心观测科的一名科员。 负责接收各级气象雷达站发送来的数据，从中挑选异常数据上报，以供上级工程师参考，并且对外做出预报。 不过这些天他的工作比较简单。 因为全国的大部分区域都处于高压控制之下。 天气晴朗，阳光刺眼，很少有云层。 这种天气类型以雷达回波形式呈现，就是空白的一片。 突发的恶劣天气一定会在雷达上有征兆。 而此刻。 除了南部海面的雷达有星星点点绿色之外，几乎都没有反射信号。 气象局的雷达都是分层设色显示。 按照回波的强烈不同划分。 蓝色是最低级，往上递增直到深紫色。 不过在李小土多年的从业经历中，他从未见到深紫色的雷达回波。 “小土，数据接收了吗？” 观测科总工刘昭阳突然来到办公室，检查工作。 李小土点头：“接收了！” “回复了吗？” 李小土点头：“回复了！” “重点观测站标注了吗？” 李小土：“标注了！” 刘昭阳有些没辙：“那你还不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李小土听完直瘪嘴。 心说我是真牛马，而你我的朋友，是真没有妈！ 这才刚午休上岗，就跑过来查岗。 你给我等着，等我当了领导，我一分钟查三次！ 不过现在，他屈居于领导之下，弱弱点头。 “那我把今天的例报写了吧。” “今天全省没有什么异常，雷达回波都在低频……” 正说话间。 李小土突然注意到面前一台屏幕有了些许绿点。 “瞎子山雷达站报告！” “反射率异常。” “约为17DBZ！” 刘昭阳闻言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地图。 “这才中午，就已经有对流云团了？” 他虽然身为科长，但却是正经八百的工程师。 一幅雷达图放在他面前，他可以准确判断的出云量和雨量。 按理说。 最近这些天海面被副高控制，海水一直承受高热直射，有些水汽上升汇集成对流云团也很正常。 所以深思熟虑之后，他并没有报异常。 而是当做正常信号处理。 “估计就是对流云团，小范围的。” “让预报部门谨慎点报吧。” “有可能不会有后续的发展，给他们提个醒就行！” 李小土默默点头，将雷达图打印了出来，并且附上了观测部的意见。 【我省大部天气晴朗，仅瞎子岛海域有对流云团形成，14点34分】 第126章 又改台风了？ 雷达回波图天气预报的重要参考资料。 首先由观测部整理，然后附上总工的意见，然后报送上一级预报部门。 每天有固定的时间点报送。 如果遇到极端恶劣天气，时间间隔则会缩短。 虽然瞎子岛海域有些许对流云团产生，但还没有形成足以引发天气变化的条件。 不需要特别标注，只需要观测部在接下来的时间跟进即可。 “小土，你每隔十五分钟，亲自检查一遍瞎子岛的雷达图，有什么不对再叫我。” 刘昭阳嘱咐完，刚要离开自己的观测室。 “哎我去！” 李小土突然一惊一乍了起来。 “反射率又升了！” 刘昭阳顺着李小土所指看去。 还是瞎子岛雷达站的反馈图。 屏幕下方的颜色逐渐加深。 星星点点的蓝色汇聚成了一小团的绿色。 刘昭阳的脸上写满了不理解：“这也太快了，强对流天气？” 李小土跟着附和：“一分钟内变化这么快，只有可能是强对流天气了。” 正常的降雨降雪，云层都有一个积聚的过程。 只有强对流的天气会在短时间内发生巨大的变化。 不过目前事态依然可控。 强对流云团只是笼罩在瞎子岛上空一部。 因为地形的关系，局部天气发生变化也是很正常的。 尤其是在夏天。 很多地方都会出现小区内下雨，小区外晴天的情况。 可没等刘昭阳将这件事写进例报。 突然！ 浅绿色的板块突然结合在了一起。 原来星星点点的绿色，直接连成一片，形成了一片硕大的降雨云层。 甚至云层的最中央，颜色已经演变成了黄色。 刘昭阳当时就有些不淡定了。 他立刻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预报部门的号码。 如果说一小团对流云团，还没什么威胁。 可现在。 对流云团已经形成了一定的面积，中心云层还在剧烈变化。 这已经是可以产生影响的天气条件了。 “喂，预报科，我是观测科。” “……” “是，特殊情况，瞎子岛区域演化出了强对流天气，不排除局部暴雨的可能性。” “……” “是的，你们立刻通过海事发预警吧，相关海域的船只要开始注意了。” 由于瞎子岛孤悬于海外。 附近有强对流天气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除了渔民。 海上天气变化迅速，影响恶劣。 虽然只是一个小范围的降雨，但也有可能对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威胁。 预报部门在接到观测科提醒之后，会第一时间通过海事通讯频道，将第一手信息发送到已出海的渔船手上。 “也是怪了。” 通报完了工作。 刘昭阳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儿。 “虽然海面天气多变，但这次短短几分钟就形成一个巨大的对流云团。 “我从业十来年了，也没见过这样的，真奇怪……” 话音未落。 李小土突然指着另一台雷达。 “科长！野猪岛雷达站也有异常！” “野猪岛？” 刘昭阳的心里咯噔一声。 这里离瞎子岛有500公里的距离，几乎已经是省气象中心管辖的最南边了。 几分钟前的记忆，这里可是啥事儿也没有，晴空万里啊。 顺着李小土所指看去。 屏幕上一团团黄色的回波连成了不规则形状的面状。 雷达回波率平均都在25dbZ以上! 要知道！ 雷达回波率如果超过20，那就有可能形成暴雨。 “怎么……怎么会？” 刘昭阳有些怀疑人生。 “从南到北，都是暴雨？” 你说一个地方突然搞出点对流云团也就算了。 现在野猪岛雷达站也有一场。 这该怎么解释？ 关键这里的降雨强度还要比瞎子岛高一些。 像这个强度的云团，暴雨加强风，很有可能形成灾祸。 “科长，要不要赶紧预警？这边雨下的更大。” 听到李小土的催促，刘昭阳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等等，你把雷达切换到全局视图。” 刘昭阳隐隐有种预感。 这两个雷达观测站的异象似乎有某种关联。 两个相距几百公里的观测站。 怎么可能短时间出现如此剧烈的变化？ 随着李小土的调度。 全省的雷达覆盖范围经由AI算法拼接，绘制成了一幅全局雷达图。 此时此刻。 屏幕上风起云涌。 北至瞎子岛，南至野猪岛。 方圆五百公里的范围内，均有对流云团产生。 绿色逐渐加深，结成黄色的面。 甚至局部地区还出现了橘红色的重灾区。 看到这一幕，李小土有点不淡定了。 “刘工，这也不像是对流天气，这么大的面积，是台风啊！” “不是，哪有这么快的台风啊？” 刘昭阳下意识的反驳。 台风的形成往往需要很长的时间。 从一个胚胎到热带风暴，少则一个周，多则一个月。 可今天！ 从刘昭阳到观测室，也不过仅仅几分钟而已。 就这几分钟的时间。 雷达图从无到有，生成了一个面积广大的强对流图像。 但！ 你要说这不是台风吧，也不合理！ 如此大的面积，除了台风之外，刘昭阳找不到其他的解释。 想到这儿，他战战兢兢的拨通了省厅总工的电话。 “喂！杨总工，是我。” 那头的杨总工还有些好奇。 “我刚看到预报科的预警了，海面都在副高控制之下，怎么突然强对流天气了？” 刘昭阳摇摇头：“现在已经不是强对流天气的事儿了，杨总工！” “咋了？” 刘昭阳：“我们观测到东海上有台风生成，还在加剧之中！” “？？？？” “反射率还在指数级上升，从雷达图看，这可能是今年最强的台风！” “？？？？” 电话那头的杨总工一头雾水。 这都哪儿哪儿啊？ 东海上怎么可能有台风生成？ 就算有，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生成。 之前气象局不可能没有预警啊！ “开什么玩笑，你当气象预测是神仙做法，说来就来啊！” 杨总工对于观测科的一惊一乍很是愤怒。 “你等着，我们过去。” “我就不信台风说来就来的！” 第126章 他说你负责左翼 “这下你们信了吧！” 五分钟后。 观测科。 省厅的几位工程师齐聚。 刘昭阳指着雷达屏幕，一脸的倔强。 ？？？ ？？？ ？？？ 所有大佬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全都晃神了。 雷达图已经完全变成了紫红色。 面积也从原来的不规则形状完全变成了一个圆大饼。 覆盖东海的绝大数区域。 “杨总工，赶紧预报吧！” “这么大面积的台风，有可能是史上最强。” “会遭重灾的！” 杨总工有些无语，心说老刘你是真的没有心啊。 “这咋预报！” “你看这块的反馈！” “这都超出气象学的范畴了！” “你怎么报？” “气温-200摄氏度？70级大风？” 雷达上有些区域的回波率已经爆表。 俨然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 刘昭阳这才回过神来：“对啊……卧槽，我以为出大事了。” “这不是大事儿吗？”杨总工并没有放松警惕。 “？？？” 杨总工：“虽然可以排除气象学的问题，但雷达回波图变成这个样子，只有两种可能。”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总工。 “第一，四海龙王齐聚东海。” “第二，这个地方有核爆。” 如果直接从雷达图判断。 杨总工更愿意相信有人在海面上投下了一颗历史级别当量的核弹。 不管是谁投的。 事态都要比一场台风来的严重。 “你们！快联系军方，证实一下这件事！” 无论如何。 这次雷达异常已经完全影响到了省厅的工作。 紫红色的雷达大饼覆盖了省厅的所有雷达站。 省气象厅瞬间成了瞎子。 也就意味着全省一亿多人没有了天气预报。 这已经算是重大灾难了。 可如果杨总工的推断被证实，真有人投了核弹，那更是世界末日的前兆。 三十秒的寂静之后。 一位职员来到了杨总的面前，神情为难。 “说话！军方怎么答复的？” 职员：“他们说暂时不能透露。” “？？？？” “什么叫不能透露？” 杨总工有些生气了。 毫无疑问，军方肯定是知情的。 不管是什么情况，高低也得说一声啊。 “我省厅16个雷达站都是瞎的，我们的工作还做不做了？” 就在杨总工百感交集的时候。 李小土突然想到了什么：“杨总，是不是和东海上的演习有关系，我看有直播……” ！！！ 一语惊醒梦中人！ 所有人看向李小土，一副大便通畅的样子。 合理！ 这样就合理了！ 杨总工立刻点头：“嗯！军事演习，肯定是有雷达干扰的，关键……” 看着杨总工欲言又止，刘昭阳憋不住了：“关键什么，您一次性说完啊。” “关键，这得是多大的雷达功率啊！” 杨总工抬头看向那幅人间炼狱般的雷达图。 头皮直发麻！ 军事雷达和气象雷达用途不同，但逻辑大差不差。 都是通过反射信号来工作。 有些军事雷达的功率的确很大，而且还可以生成干扰电磁信号，干扰普通雷达的工作。 可是这一次！ 面积这么大，反射率这么强的信号！ 杨总工想都不敢想。 这说明演习海域，双方的电子战对抗已经白热化了。 “看这样子，从瞎子岛到野猪岛这广阔的区域内，两个神仙在打架！” 众人不解：“哈？” “我们民用的雷达没有滤波能力，所以在图形上反馈，就形成了这种核爆的图。” “实际上，现场应该是双方互相用大功率雷达干扰形成的。” 杨总工冷静的判断。 可李小土有些不淡定了：“那得是多大的功率啊。 “不知道。” “但我知道，幸好我们的雷达站离的远，否则设备当场就冒烟了。” “如果你人处在电子战的正中心。” “身上会有静电，随身携带的精密电子设备也会彻底报废。” 听到杨总工的回答，所有人不停的发出啧啧声。 四海龙王虽然没有聚集东海上空。 但世界上最强大的两股力量在东海玩电子竞技。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神仙斗法呢？ …… …… 与此同时。 里根号指挥室。 维克夫看着雷达回波图，眼睛都快瞪出血了。 它的设备虽然有滤波功能。 但他看到的反馈图可不比气象局的能好到哪里去。 海面上密密麻麻，全都是敌方的电磁信号。 如果直观的用这张图解释——兔子在东海上游试玩天兵天将，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洛伦岑号导弹观测舰虽然加入了战场。 但和没有一样。 对方的火控依然存在，己方的探测手段却被全部压制。 这是维克夫这辈子经历过的最复杂的电磁情况。 “你们谁来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维克夫在指挥室内无能狂怒。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 一开始。 他以为自己遇到的只是一艘先进一点的消防船而已。 可现在。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是一艘全能舰！ 有近程防御能力，也有远程打击能力。 他甚至还有在复杂电磁背景下作战的电抗能力！ 最涩的事！ 他自己就能制造复杂的电磁背景。 这不就是攻防一体，全知全能？ 一艘船干了一个舰队的活儿。 想到这儿。 维克夫握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 这样一艘领先着世界造船工业水平的舰船，决不能让他囫囵回到港口。 否则！ 输了对抗事小。 更重要的是，鹰酱的海军再也站不起来了。 “目前我们的兵力还是占优的！” “既然电子战和信息战都打不过，那就刺刀见红！” “至少我们船多！” 维克夫手里握着十多艘大型军舰，满弹满油。 就算折损了两艘，绝对兵力还是占优。 火控雷达被干掉了，那就用舰炮，用机瞄。 十艘船的的弹药足够埋葬一艘十万吨的大船了。 可是参谋却有些犹豫：“全面开火的话，国际上我们是不是不好交代？” 上级给的命令是威慑，最好能擦枪走火。 但人家没说火力全开。 十艘船用弹药倾斜干掉一条民船，传出去国际观瞻很差。 “搞不好，我们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参谋再三劝诫。 “怕什么？只要杀光对方船上的每一个人，就不会传出的，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维克夫已经杀红了眼，直接拿起对讲机，进入加密频道。 “莱文号，你舰从右侧包抄！” “加拉格尔号，你舰快速机动，负责吸引火力！” “安提坦号，你舰负责左翼！” “所有船只一旦看到目标，机炮直接瞄准，无需请示，打光所有弹药！” 命令下达。 频道内传来略带杂音的回复。 莱文号：“收到！” 加拉格尔号：“收到！” 安提坦号：“抱歉，通讯不清楚，请重复！” 没等维克夫再次开口。 频道内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说着塑料英语。 “他说让你负责左翼，不惜一切代价干掉我们船。” 第127章 渔船落鱼鹰，很合理吧？ 听着这个陌生的声音，整个舰队都惊了。 指挥官维克夫只感觉自己后背发凉，颤巍巍的拿起对讲机。 “请你表明身份！” “我是鲁临渔1402，你的手下信号不是特别清楚，我帮他转达一下。” “…………” 里根号的指挥室里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维克夫看了看头顶。 那里仿佛有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还怎么玩？ 人家都已经侵入到C4神经网络的最中枢了！ 你告诉我，还怎么玩？ 维克夫想象到了对方已经有了电磁优势。 但他打死也想不到，对方竟然能监听自己的最高机密频道，还能加入对话。 也就是说。 之前自己的所有部署，对方都清清楚楚的知道。 最要命的是。 刚才自己那番罔顾国际法的阴谋论，也被清楚的听到了。 听到都不要紧。 关键对方还在直播。 那番话放在台面下说，没什么。 可要是放在台面上，够上军事法庭的了。 想到这儿。 维克夫万念俱灰。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单向透明。 自己对敌人的装备性能一无所知。 现场的态势几乎全盲，而对面的敌人却像是开了全图模式一般。 这种情况在游戏里都赢不了。 更何况是真实的战场了。 加密频道被破解，意味着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还手之力。 因为这不是陆战，至少还有通信兵可以依靠。 大海之上，海空装备之间的联系只能通过C4神经网络来达成。 现在的维克夫甚至不能有效的调动自己手下的任何一个单位。 想到这儿。 他放弃了部署挣扎，只是拿起对讲机。 【鲁临渔1402！】 【你方无故对我方伯克级和提康德罗加级开火。】 【造成重大伤亡，我希望得到一个解释。】 维克夫很清楚，对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单项透明，必输无疑。 可此刻对方加入通讯频道，意味着将整个对抗搬到了台面上。 对抗已经从演习层面转移到了外交层面。 他所说的一切都会被留下影像和录音证据。 因此他先泼一盆脏水为敬。 …… 直播间里。 水友们的火蹭的一下就上来。 ‘不是，还能有这么不要脸的？’ ‘眼看打不过，泼脏水是吧？’ ‘我听得很清楚，他们要打光所有弹药的。’ ‘霉菌是这样的，脸皮厚。’ ‘毕竟是能拿洗衣粉当大规模杀伤武器的弱智。’ 鲁临渔上的所有人也都气不打一处来。 说的这叫人话吗？ 你的伯克级和提康德罗加级要是不先动手，能废？ 但唯独魏修的脑袋比较清醒。 他面无表情的拿起了对讲机。 【里根号】 【我再次重申一遍】 【我们对提康德罗加级和伯克级的行动只是驱离】 【毕竟我们只是一艘保障民生为主的消防船，没有部署任何武器】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船要开始作业了，退下吧】 黄瀚看着英姿勃发的魏修，有些出神。 都说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魏修这货不一样，他是胸有核弹而面如平湖。 好家伙。 面对对方的刁难，不卑不亢。 还有理有据，说的跟真事儿似的。 能在这种重压之下还保持清醒的头脑，难能可贵。 “各单位注意，B-3接近181海域，即将着陆。” 魏修看了看手表之后依然太团购。 “甲板部准备接收飞机入库！” 一声命令。 才把所有人从晃神中拉了回来。 快问快答：鲁临渔1402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迎接B-3着陆！ 可自从到了181海域，幺蛾子就没断过。 导致船上很多人都忘记了最重要的使命，只顾着和鹰酱较劲了。 黄瀚看了看附近波涛汹涌的海面，不禁有些担心。 “鹰酱的舰队还没有撤走，现在降落没问题吗？” “没问题。” 魏修心大的不行。 “战场的电磁权在我们手里，他们只能干瞪眼。” …… …… 里根号上。 整个航母群都陷入了停滞之中。 维克夫的命令无法下达到基层船只。 其他舰船的情况也无法反馈的指挥部。 最要命的是。 他现在连国防部都联系不到。 “指挥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维克夫无能狂怒，把气全撒在了来找不自在的参谋身上。 “原地待命，等待电磁环境的好转。” 话音未落。 一位观察员突然喊出了声：“指挥官！9点钟和方向！” 维克夫立刻拿起高倍数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 一架飞机从远处慢慢逼近。 也许是因为能源管理。 此刻的B-3飞得很慢，就像民航客机一样。 “指挥官，飞机要降落了，我们的任务……” “闭嘴！我知道！” 维克夫无情的打断。 他知道，任务要失败了。 整个航母战斗群出动的主要任务就是干扰回收B-3。 可现在，B-3眼看着就要着陆。 战场的优势却已经掌握在了敌人的手里。 想到这儿，维克夫有些不甘心的分析道。 “看样子B-3似乎飞行很不稳定，我估计它已经没有多少动力了。” 参谋：“指挥官的意思是？” “这个速度和这个高度，我们的手持防空武器都可以够得到，要不要殊死一搏？” 维克夫下不了这个决心。 作战室里的参谋们也都面面相觑，试图甩锅。 就在这时。 通讯频道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这里是鲁临渔1402】 【警告：我船即将开展作业，请任何无关船只远离】 【作业期间，我船灭火弹火控雷达将瞄准附近海域所有船只，请好自为之！】 维克夫：？？？ 这是威胁？ 他立刻拿起对讲机。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保障民生，是灭火船，可为什么要用火控照我们？】 鲁临渔：【我这是提前预防你船即将出现的火光之灾。】 维克夫无语了。 我信你个鬼！ 关键现在他还没有更多的办法，只能在言语上逞强。 【我都看到你的船上落飞机了，你还说你是消防船，你这分明就是航母，分明就是蓄意挑衅的战争行为！】 鲁临渔：【请问我的弦号是什么？】 维克夫：【鲁临渔啊。】 鲁临渔：【对啊，我是渔船改的消防船，落两只鱼鹰很合理吧？】 第128章 地级市也配冠名航母了？ ‘6666鱼鹰可还行？’ ‘我尼玛要笑不活了。’ ‘会说你就多说点。’ ‘鹰酱人都懵了，真嘟假嘟？’ ‘讲道理，也只有魏哥敢在这种时候一本正经的说这种骚话了。’ ‘消防船发射灭火弹，渔船上面落鱼鹰，天经地义！’ ‘把没毛病打在公屏上。’ ‘这还是处在被包围的状态中，魏哥的精神状态真的无敌？’ ‘保卫？确实，魏哥包围了航母战斗群。’ ‘敌人非但不投降，还向我还击（狗头）。’ 弹幕此刻已经变成了红色的海洋。 即便直播间的彩色弹幕是需要花钱解锁的。 但当魏修带着鲁临渔在前线对峙，并且以凡人之躯保卫世界上最强大的航母战斗群时。 也就没人心疼那几个糟钱了。 与此同时。 B-3也稳稳的落在了鲁临渔的甲板之上。 黄瀚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过去这个把小时，简直就像是0.5倍速一样，无比的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恍黄瀚都在揪心，担心鲁临渔深入险境。 但事实是。 鲁临渔不但没有出任何问题，而且还圆满的接回飞机的任务。 这艘船的含金量已经拉满了。 甚至！ 黄瀚有些怀疑。 同样的作战环境，同样的作战目标。 海军成体系的航母战斗群，是否能达成同样的作战效果？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一旁消防口的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好！魏教授！特别好。” 王钊和连连竖起大拇指。 “我们省应急厅对于这艘船的性能十分满意。” “我看这艘船已经完全可以列装了。” “这样吧，我们现在就达成意向协定，靠港之后我们省应急厅来接收。” 钱伟也懂领导的意思，下手晚了就没了。 于是立刻附和。 “这么好的船叫鲁临渔不太合适。” “我看入编之后就叫临阳号吧。” “魏教授是临阳人，浅浅的纪念一下。” 看着他俩一本正经的样子。 黄瀚和军方的其他人彻底不会了。 你俩真的假的？ 就这船，你们还真想列装到消防？ 像话吗各位？ 还临阳号？ 什么时候地级市也能配给航母命名了？ 而一旁的苏拉坦，也陷入了无尽的呆滞之中。 自从看到魏修主动向霉菌打水炮的那一刻起。 他们整个团队都已经失心疯了。 狗大户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人敢动霉菌。 更吓人的是。 魏修动完霉菌，霉菌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们这么搞！ 那我们过去给霉菌交的保护费算什么？ 世界的格局每一天都在发生变化，这不假。 可是从刚刚那一刻起，世界的格局似乎已经达成了从量变到质变的转化。 想到这儿，苏拉坦忍不住张开颤动的嘴巴：“魏先生，请问……这艘船售价是多少？” 魏修轻轻摆手：“这个具体还说不好，可能得等消防队入编之后再细聊了。” 可苏拉坦醉翁之意不在船：“那都不要紧，我愿意出一笔钱，资助这个项目。” 魏修解释道：“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暂时这条船可能还无法顺利出口。” “我知道，我只想要给贵国的科研事业尽一点微薄之力。” 苏拉坦执意要给钱，而且不要船。 他算是看明白了。 买什么装备，都不如直接交保护费来的靠谱。 东大的装备已经领先他们太多个时代了。 自己买回去，还真不一定玩的明白。 倒不如直接交保护费，让东大来保护自己。 至于原来的老大鹰酱…… 不熟勿扰，我怕东大误会。 …… …… 与此同时。 距离181海域20海里外。 2号航母作战群全面就位。 所有舰船的通讯频道中响彻着同一个声音。 【我是凌涛！】 【鲁临渔作为我们保障目标，已经独自面对霉菌十几分钟。】 【现在，它出色并超额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需要返航！】 【我命令！】 【舰队以最高规格迎接鲁临渔1402返航，并且对逗留在此区域的一一切来犯之敌做出坚决回应！】 【按照2号预案，各舰船！各舰载机中队立刻执行！】 命令下达! 四架空空构型的J35飞机从2号航母甲板滑跃起飞。 15架J15则早在已升空在，在天空中以逸待劳。 “天眼，我是飞鲨6号，我编队已前往敌预警机区域，准备实施驱离！” 天眼：“收到，光电数据已传输天基通讯链，注意跟踪。” “天眼，我是铁拳1号，我编队正在掩护轰6K进行低空突防！” 天眼：“收到，预计敌方电磁权将会少量恢复，制空权或许会发生变化。” 铁拳1号：“确认！目视敌甲板有大量舰载机起飞，意图搅乱局势。” 最高指挥官凌涛直接加入通讯频道。 “和我们判断的一样，敌方恢复电磁权之后还想困兽犹斗。” “他们想阻碍鲁临渔1402返航，我们绝不答应！” “所有J15，就近寻找敌方空中单位进行缠斗！” “务必咬住敌方所有歼击机！” 飞鲨中队：“明白！” 猎鹰中队：“明白！” 凌涛继续下令道。 “铁拳中队，你部继续按照2号预案！”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切换至定向数据链，低可截获模式，最低开功率！” “注意用恶劣天气隐蔽自身！” “快速接近里根号航母，低空打开油料仓，快速瘫痪敌舰队战斗能力！” 铁拳中队：“明白！” 海鹰1号：“明白！” “注意！交火规则是不开第一枪！” “霉菌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的总体任务是羞辱霉菌，送他们回家！” 空中单位每一个都战意昂扬。 【保证完成任务！】 三分钟后。 里根号紧急起飞的十几架舰载机和赶来支援的J16缠抖在一起，无法摸清对方侧位编队的真实意图。 而就在这时。 四架J35掩护轰6K从低空杀出。 四十米长的6爷遮天蔽日。 在飞临甲板的那一刻，里根号就像是天黑了一般。 而此刻。 霉菌的所有力量都已经被侧位编队牵制。 近防装备也都因为电磁干扰无法开火。 维克夫和下级军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6爷在咫尺之遥打开油库，将30吨航空燃油倾泻在了自己的甲板之上。 第129章 请你把油漆桶拿远一点 【铁拳，情况如何？】 铁拳01：“任务完成，观察到敌舰队停止作业，开始洗消。” 听到前线的汇报。 指挥大厅内顿时响起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这次作战方案虽然没有开火，没有动用实弹。 但三十吨航空燃油泼洒在里根号上，已经让他们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 在甲板清洗完成之前。 敌舰队不可能起降任何一架飞机，也不可能转动任何机械武器。 否则就是灭顶之灾。 “司令员，这下好了。” 参谋面带笑容的来到凌涛面前。 “敌舰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但凡它的舰炮转动一下，整个舰队就将陷入火海之中。” “那不正好。” 凌涛的小嘴也像是淬了毒似的。 “鲁临渔1402正好在，给他救救火。” 几位高级参谋当时就露出爽朗的笑容。 虽然这次行动没有动真格，但比动真格的还要羞辱人。 霉菌不请自来，在东海上进行演习。 不但一点便宜没占到，反而损失了两艘主力舰艇。 甚至临了。 还被六爷放油瘫痪了战斗能力，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上一次霉菌舰队这么屈辱的时候，恐怕还是珍珠港了。 凌涛看了看态势图，用手丈量了一下距离，心放到了肚子里。 “一时半会他们的洗消工作还完成不了。” “紧急起飞的这十几架歼击机油量不多。” “飞不回航母，也飞不到嘉手纳基地。” “到时候可能还得求助我们迫降。” 众位参谋纷纷竖起大拇指，直呼牛逼。 司令员在制定这个作战的计划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 不但放油羞辱他们一次。 等到他们飞机必须迫降地面时，又能羞辱他们一次。 因为方圆之内，能够迫降的机场都掌握在我们手里。 他们要么选择求我们放他们入境，执行迫降。 要么就准备飞机落在大海里。 “通知外事部门，青龙战区圆满完成任务，接下来由他们接手，狠狠的敲竹杠吧。” 参谋：“是！” 随即。 凌涛拿起面前的话筒，加入了千手观音作战指挥系统。 【我是凌涛！】 【参与作战的空中单位可以返航！】 【其余未参与作战的所有空中单位立刻起飞，在空中为鲁临渔1402护航！】 【各水面舰艇放弃原有队形，以鲁临渔1402为核心冲动型构建阵型，护送英雄舰艇返航！】 此刻。 鲁临渔已经调转航向，朝着码头的方向开去。 只留下身后的里根号战斗群在海上凌乱。 而在公共频道之中，无数明码呼叫声响起。 【鲁临渔1402，这里是海军002航母，海域已清空，我舰位于你船后方，将全程执行护航，欢迎回家！】 【鲁临渔1402，这里是海军延州舰，我舰位于你船侧翼，将全程执行护航，欢迎回家！】 【鲁临渔1402，这里是海军龙江舰，我舰位于你船侧翼，将全程执行护航，欢迎回家！】 【鲁临渔1402，我是舰载机J35编队，我编队正在你船上方，空域已清空，欢迎回家！】 【这里是保州舰，欢迎回家！】 【这里是惠定舰，欢迎回家！】 【这里是鲁江渔42，欢迎回家！】 【这里是江远货，欢迎回家！】 【……】 沿途几十海里。 但凡能够进入频率范围之内的船只，都自觉的加入到了护航团队之中。 无论军舰还是民船，甚至是小舢板，都发自内心的迎接这艘素未谋面的消防船回家。 而此刻。 青山港，接引区。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净水泼街黄土垫道。 港口到处挂着彩色旗帜，正中央一面国旗随风飘扬。 14门礼炮一字排开，在岗船只满灯满旗。 两艘真正的消防船在停泊区前架起了水门，以最高礼节为鲁临渔1402接风洗尘。 船上的魏修看着阵仗，有点摸不着头脑。 “参谋长，青山港是不是有什么接待任务。” 黄瀚莞尔一笑：“你小子，接你的你看不出来？” “我？”魏修指着自己的鼻子。“测试是挺成功的，但也就是个测试，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吧？” “你小子还装起来了。” 黄瀚欣慰的不行，口嫌体正直。 心说好装，多装，我们爱看。 这一波测试，彻底打没了霉海军的霸权。 搞不好能彻底把鹰酱赶出岛链以外。 海军每一天都在强调走向深蓝。 可是谁能想到。 这走向深蓝的第一步，竟然是一艘消防船迈出来的？ 随着魏修和船上众人走下舷梯。 阵阵礼炮声鸣响。 几位身穿军装的军官阔步向前。 白蓝绿各色都有，肩头清一色的星星松枝。 “魏教授，麒麟战区空军司令员孙畅，欢迎您回家！” 身穿蓝色军装的将军率先敬礼。 紧接着。 “魏教授，青龙战区参谋长，受司令员凌涛委托，欢迎您回家！” 作为这次参战的主要力量。 凌涛还在一线指挥中心指挥后续事宜，所以不能第一时间赶到。 但他派出了手下的二把手出动，已经算是诚意拉满了。 而最后一位穿着深蓝色衣服，军衔却比其他两人高出一级。 于是自然而然的最后发声。 “魏教授，海警总队司令员郭辽，代表海警总队，欢迎您回家！” 敬礼完毕。 郭辽继续指着自己身后的海警指挥官。 “这位是我海警总队装备部部长，这位是我海警总队参谋长，这位是……” 没等郭辽介绍完海警的所有阵容。 黄瀚赶紧人工闭麦。 “郭司令员，您等等吧！你怎么还带着全明星阵容过来了？” 好家伙。 一个欢迎仪式而已。 你海警全员出动，大小一把手都来了。 干什么？ “这艘船的性能全世界都看到了。” 郭辽也丝毫不掩饰。 “黄参谋长您也知道，我们海警就需要这种大型的多任务平台，我带人提前来验收一下。” ？？？？ ？？？？ ？？？？ 所有人都听傻了。 都说海警刷油漆的手速快。 可咱也没想到这么快啊。 黄瀚立刻阻挠：“我代表我战区明确表态，海警的同志，请你们把油漆桶拿远一点！” 好家伙！ 这玩意儿看似是消防船。 实际上是超航母。 新一代的海上攻防一体舰载机平台。 你们海军用的明白吗？ 应急厅的王钊和当时就不乐意了：“就是，秋雅结婚，你们海警又蹦又跳算怎么回事？” 郭辽：“话不能这么说，消防口也用不到这种性能的船。” 王钊和：“谁说的？” 苏拉坦：“那个……请问外贸合同是谁负责的？” 一时间。 码头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人都在抢这艘船的归属。 魏修一脸懵逼。 我是谁？ 我在哪儿？ 你们没人管，我自己打滴滴回家了？ 就在军种主将撕逼的时候。 一个年轻的军官快步从远方跑了过来。 “报告首长！” “首都来电，邀请魏教授立刻回京！” “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第130章 你负责预研一代 两小时后。 首都。 国防部办公厅。 林枭的办公室门外。 两队少将列队欢迎，热情鼓掌。 魏修在夹道欢迎之中有些不解，心说你们别光鼓掌，说说话啊。 “首长们，找我来什么事儿？” 一位领头欢迎的军官连连摆手：“我们还没有那个资格，快进去吧，林老总在等你呢。” 魏修闻言半信半疑地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林老总这个称呼他熟。 灰白的小平头，双目如炬，挺精神的一老登。 上次拍板，让魏修主管消防设备国产化事宜的就是他。 果不其然。 屋内林枭早已等候多时。 站在他身边的，还有科工委的谢主任，好像是叫谢建林来着。 看着两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魏修硬着头皮微笑。 “报告首长！” “消防设备国产化替代现在初具成效！” “我来向你们交差了！” 听到这话。 屋子里的两位领导差点没绷住。 谢建林：“不是，小魏，你的消防设备搁哪儿呢？” “部分项目的测试我直播了，您家里没WIFI嘛？” “我家里是通网了。” 谢建林觉得又气又好笑。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魏修敢这么跟自己还有林老总说话了。 “但你告诉我，你这里哪有消防法的事儿啊？” 好家伙。 让你整点消防车。 火箭炮、垂发导弹整出来了。 让你整点消防船。 新一代海上作战平台整出来了。 “一开始我还寻思你年轻，底子薄，让你慢慢从民用入手熟悉一下。” “结果！我没想到。” “你小子虽然底子薄，但你胆子大啊！” 谢建林直呼大意了，没有闪。 让魏修去搞消防项目，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工作失误。 可魏修没听懂，还以为首长对自己的工作不怎么满意：“怎么说？我是要挨处分了？” “处分？”谢建林连忙摆手。“我现在哪敢处分你啊！” 就在这时。 一直默不作声的林老总发话了：“我和谢主任商量了，以你的能力，搞消防有点浪费，所以我们想给你重新安排个位置。” 在魏修来之前。 林老总和谢主任已经pUa自己很久了。 是他们瞎了狗眼，竟然让魏修这种天才去搞消防设备。 这一套消防国产替代化的项目搞下来，充分证明了魏修的能力。 “你现在是有能力担当任何一个大型项目的总工的。” 林枭娓娓道来。 “而且从你这个项目我能看的出来。” “你小子不但是个高技术的高手。” “还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手，适合当个总揽全局的一把手。” 人才林老总手底下有的是。 但一专多能的人才并不多。 无论是兵装集团，还是北兵集团，但凡是这些大型的军事工业复合体。 技术型人才和管理型人才是分开来的。 董事长负责把控全局搞管理。 总工负责技术攻关，搞产品。 二者的侧重完全不一样，需要的技能也都不一样。 可魏修是个例外。 他不但有技术，能搞出像鲁临渔这样物美价廉的产品。 还有能力卖出去。 “我看过你忽悠狗大户的事情了。” “你小子搞外贸商业，也是一把好手。” “所以这一次我们想给你找一个总揽全局的位置。” 说罢。 林老总低下头。 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抽屉中取出一颗螺丝钉。 放在桌面上。 “你不是喜欢修东西吗？” “喏！” “我这里有辆坦克，你修吧。” ？？？ ？？？ ？？？ 魏修看着那颗锃光瓦亮的螺丝钉，直接傻眼了。 不是，你们现在都不装了是吧？ 拿一颗螺丝钉，摁说是坦克坏了。 搞我是吧？ “首长，不带你这么开玩笑的，我是个魏修供，我不是魔法师。” 听到抱怨，林枭微微一笑：“你先看看这颗螺丝钉再说，知道这是什么坦克上的吗？” 魏修轻叹一口气，注视着桌面。 脑海中的统子哥立刻有了反应。 【这是一枚紧固螺丝】 【多用于油电混动平台的动力锁止】 【该型号配件未进入量产程序，推测出自某工程机械的实验室版本】 看到这里。 魏修心里大概有数了。 我军的坦克至今没有混合动力的版本。 上一次接消防这个活儿的时候，领导大概提过一嘴。 想让魏修去第四代坦克的研发项目。 结果因为想让魏修积累更多经验而作罢。 现在看来，林老总再次动了这个心思。 “怎么说？您想让我进入主战坦克的项目组？” 林枭神秘地摆手。 “不，第四代我另有人选。” 第四代主战坦克几乎成型，不需要魏修这样的天才。 让他去四代坦克的项目组，只能限制他的发展。 可魏修不明白了：“那您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军的传统历来是服役一代，研发一代，预研一代。” 林枭娓娓道来。 “我想让你负责一个新的项目，也就是预研的这一代。” 魏修跟着点头：“那您是想让我去一机厂？” 想当然。 搞坦克，国内有且只有一家单位——第一机械厂。 历来我军的所有主战坦克都是出自这个厂家。 可林枭依然摇头：“不，一机厂装不下你这座大佛。” “您要是再跟我这么猜谜语，我就不玩了。” 魏修直接摊手，有点放弃的意思。 就在这时。 一旁的谢建林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份红头文件，拍在了桌面上。 “看吧，刚印出来的，热乎着呢。” 低头看去。 那是一张类似调令的一样的文件。 抬头是【军委转国防部并科工委】。 文件的标题十分冗长。 【关于成立第98家中央直属企业的决定】 与标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它简短的内容。 【同意以魏修同志为核心，成立新的综合性军事工业集团，望各部迅速拿出方案，付诸实施】 第131章 狗都不接我来接 “首长今天也看了你的直播，给了你很高的评价。” 林枭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高层在会议室里的唇枪舌剑一笔带过。 很显然。 成立新的央企这样的决定，不是林枭一个人能做出来的。 可魏修却听出了这话的另外一层意思。 首长？ 能被林枭叫首长的人，这世上应该没有几个了吧。 想到这儿，他好奇道：“首长没刷点礼物？” 林枭将那一纸文件拍在桌面上。 “这就是你的礼物！” “一个新的军事工业集团，由你掌舵。” “初步方案我已经和谢主任商量的差不多了。” “我们会将原来比较独立的几个院所和公司资源重整，划归到你的名下。” “这就是你未来的基础班底。” “但你给我记住，我可不是让你搞重整并购收拾破烂的。” “我希望你利用这些有限的资源，迸发出无限的创意。” “我希望下一代陆战主力武器的招标会上能看到你的方案。” 直到今天。 林枭才算是完全搞清楚魏修的使用说明书。 这小子就是不能管，不能给他设置上限。 他的能力本身就是没有上限的。 用常规的使用人才的方法，只能限制他的发挥。 另外。 林枭感觉到目前的军事工业体系也有一些僵化。 虽然各级工厂企业很多，但席位已经确定，很容易形成固化。 这个时候给产业里投入一匹黑马，也能促进整个产业的良性循环，优胜劣汰。 “小魏，保举你的时候我和林司令员可是下了军令状的，你要好好干。” 谢建林装模作样的鼓励着魏修。 魏修却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那没事，死道友不死贫道。” “你小子！” 林枭气笑了。 “企业的名字你有想法吗？” 魏修脱口而出：“胜利怎么样？” “胜利防务工业集团？” 林枭顺嘴念了念，嘴角上扬。 “让你小子起名，你直接搞起家族企业了？” 谢建林却有不同看法：“我觉得挺好，朗朗上口，寓意也好，关键我们本来也是以魏修为核心组建的，起这个名字没问题。” “那行。” 听到这话，林枭也就欣然应允。 “没别的事儿了，你现在下去办公厅，把你的军衔升一升。” 魏修没明白：“军衔？我现在少校挺好的。” “锤子，你见过谁家民兵少校当总工的？去吧，给你的肩章多加一根松枝。” 告别了林枭和谢建林。 维修才知道上级给他火线提了干。 从民兵预备役的少校提到了总装直属的少将。 魏修觉得很一般，没有元帅过瘾。 不过听办公厅的小姐姐说，自己是目前最年轻的少将之后，心里也得劲了一些。 这一次的首都之行并没有安排满满的日程。 第二天魏修参观了升旗仪式之后，就回到了临阳。 因为上级考虑新的军工集团就设立在临阳。 一来，这里曾经是重工业基地，上下游产业链比较完整。 二来，这里位置居中，完美适配国土防御的需要。 相关的文件已经下发到了临阳市府，要他们大力配合。 市府当然求之不得了。 二十年前临阳也是省里有名的老工业基地。 煤化工、钢铁和机械制造企业多得是。 但随着产业的升级，这些落后生产力从军转民，再从民转私有制。 一步步消失在市场经济的浪潮之中。 临阳的支柱产业也从工业变成了农业。 市府也很头疼，人口一步步流失，GDP一缩再缩。 所以他们把魏修当做救命稻草一样抓着。 …… 时近正午。 日头正当空，最热的时候。 市府的所有班子整整齐齐的站在市府大院，列队欢迎。 魏修经过了这几次，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因此游刃有余，挨个握手。 直到握到最后一个胖子，听着他的名字有点耳熟。 “龚鞠？我认识你吗？” 胖子十分随和：“您可能听过吧，我是科工委委派过来，担任您副手的。” 魏修这才想起来。 谢主任提起过。 为了保证自己工作的正常运行。 他们会指派一位经验丰富，长期在军工产业做经理的专业人士辅助魏修。 说的就是龚鞠了。 经过交谈魏修也知道了龚鞠的含金量。 这老小子几乎在科工委旗下的所有院所都供职过。 一路从科长爬上来，最高做过南兵集团的副总经理。 经验和人脉都是拉满的。 工作能力就更不用说了。 在进入市府会议大厅，和市府领导班子第一次交锋的时候，龚鞠就已经开始显圣了。 “张市长，不是我说你们。” “上级是让我们来创新的，不是让我们来收破烂的。” “什么煤化工，什么钢管厂……” “你们这些土埋到天灵盖的企业，给我们扔过来，算咋回事？” 龚鞠对于市府提出的产业重整方案十分不满。 是，上级是让我们扎根临阳，重整资源。 但市府递交上来需要改组重整的企业名录，全都是当地的落后产业。 没有资产，全是负债。 作为老油条，龚鞠心里清楚的很。 临阳市府是想借着这波新的军事工业集团成立，搁这平账呢！ 这些工厂产业极其落后，财报极其的拉胯。 其中绝大部分倒腾了好几手，都没能焕发第二春。 甚至还有一些是通过司法拍卖，挂靠在临阳市法院名下的。 就这个烂摊子，谁接了谁头大。 “我们的态度很坚决。” 龚鞠丝毫不惯市府的毛病。 毕竟是央企，有这个资本。 “除了临阳一托厂之外，我们什么也不要。” 临阳一托厂是这次改组并购的核心标的。 这家企业有自己的生产线，能够生产一些装甲车辆，同时还能兼顾民用拖拉机的品类。 稍微大力一下，也不至于成为负资产。 龚鞠已经有一些规划了。 将来以一托厂的底子为基础，慢慢兼并收纳，新企业的路子才能走通。 “至于你们提出来的其余起家企业。” “我话说的糙一点。” “狗都不接。” 撒完气，龚鞠转头看向魏修。 “您说是吧？魏教授？” 此时的魏修就像是没有睡醒一样，有些闪神。 但他的大脑很清楚。 立刻接过了龚鞠的话茬。 “狗都不接，我来接！” 第132章 百亿补贴 时间倒回到五分钟前。 正在龚鞠和市府领导激烈讨论之时。 魏修却因为系统的提示而闪神，来到了神识空间。 【叮！检测到有可供绑定的新单位，是否开始绑定？】 这个界面魏修可熟。 当初和统子哥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随后他便把胜利家电维修铺绑定进了系统。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回答：“绑定！” 【已绑定新单位！】 【胜利防务工业集团！】 【检测到当前单位注册资本为8000万元！】 【已开启维修点千倍加速！】 芜湖！ 鸟枪换炮。 魏修差点叫出声来。 合着系统也是看人下菜碟。 绑定的单位不同，待遇也不尽相同。 之前维修点以正常倍率增长，修一块钱的东西，就涨一点。 吭哧吭哧的鼓捣半天，也赚不了多少钱。 可现在，千倍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胜利防务工业集团经手的项目都很大，动不动就是过亿的单项。 再加上维修点千倍的增长，还要啥自行车。 魏修心里简单盘算了一下。 这么整，商城里那些天价的图纸—— 比如售价过兆的水滴—— 不就是唾手可得？ 正在魏修得劲儿的时候，脑海中再次出现提示。 【滴！当前单位可享受补贴资格！】 【请移步二级页面查看……】 魏修眼神一甩。 胜利防务工业集团的大概情况简以视图的方式出现在脑海中。 【资源】、【人才】、【技术】…… 大大小小有十几个类目。 每一个小项都有分级制度。 分为S、A、B、C、D五个级别。 就拿资源来说。 潜在可吸收的固定资产和资源都存在分级。 【临阳一托厂，评级：A，补贴倍数：1.2！】 这本来就是胜利防务工业集团潜在的吸收标的。 评级还算优秀。 一旦魏修选择吸收这些资源。 在之后的运营过程中，由此资源产生的利润将得到1.2倍的加成。 也就是说。 临阳一厂造一台坦克，成本三百万，卖五百万。 魏修将得到240万的利润。 多出来的40万将以合理合法的方式出现在公司账目之上。 这尼玛谁看了不心动？ 之前吭哧吭哧的捣鼓半天，得到的还只是维修点。 现在可是真金白银啊！ 这还不是返利倍数最高，最炸裂的。 【临阳煤化工厂，评级：D，返利倍数：2.0】 【临阳市农业机械公司，评级：D，发力倍数：2.0】 【临阳市钢管厂，评级:D，返利倍数：2.0】 【……】 出现在市府提供的改组并购企业名录中的七家企业，全部都有。 因为这些都是潜在的可吸收资源。 评级都十分拉胯，确实符合龚鞠对这些产业的判断。 但返利倍数已经拉满了。 这些企业产生一块钱利润，会以两块钱的形式体现。 要知道。 这些企业再拉胯，他也是企业。 只要能产生利润，那就不是一块两块的毛毛钱。 翻倍的利润放在七个企业上。 挣一个亿，能赚两个亿。 挣十个亿，能赚二十亿。 挣五十亿，能赚一百亿。 妥妥的百亿补贴，还要啥自行车？ 看到这里，魏修立刻睁开了眼睛。 “我就喜欢接老破小！” “你们在并购名录上的企业，我全要了。” “临阳还有没有类似的企业，一起打包送过来吧。” ？？？？ ？？？？ ？？？？ 会议室里当时就安静了。 龚鞠回过头看着自己这位新搭档，脸都绿了。 不是，哥们儿！ 你脑子是窜稀了吗？ 国家让你来临阳是搞高精尖，整合资源做时代最前沿的军工装备。 你倒好！ 给人家擦屁股来了。 就那七家企业，有一个算一个，倒贴钱都不能要的！ 想到这儿，龚鞠立刻劝阻：“使不得，魏教授，那些企业都是落后面临淘汰的产能。” “我知道。”魏修点点头。“要给落后企业一些重新爬起来的机会嘛。” 龚鞠：“不是，他们造的产品，往前倒十年都卖不出去。” “那说明他们没有一个好的销售。”魏修主意已定。 “不是！关键你看他们这个资产负债表，都是负的！” 魏修风轻云淡的摆摆手：“总有人要负重前行的嘛。” 转头。 魏修看向临阳市府的各位。 “上级让我牵头成立胜利防务工业集团，而且特意把地址选在了临阳，目的是什么？” 市府众人一脸清澈的摇头。 “目的就是为了带动临阳的发展！” “这些产业我不接手，谁接手？” “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是好几万的人的就业。” “总不能让这些人下岗睡大街吧？” “人都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苦一苦我自己，造福临阳，应该的。” 话音未落。 现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全都是发自内心的那种。 尤其是张市长，看到魏修大义凛然的样子，他自己鼻子都有点酸。 作为一方父母官，自己没带好这些产业链，至今没能发挥正效益。 人家魏修，虽然带着中央的命令来了。 他完全可以坐视不理，只吸纳优秀资产。 但最后，他还是义无反顾，燃烧自己照亮他人。 这不就是拳拳赤子心吗？ 看着张市长感激涕零的样子，魏修也很得劲儿。 临阳发不发展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 胜利防务工业集团马上要走起来喽。 这次上级虽然给了一些政策优惠和启动资金。 但走上正轨之后，盈亏还要靠自己。 毕竟是公司，而不是单位机构。 要靠业绩来反哺自身的研发的。 这下可好！ 吸收临阳的落后产业骗补贴，拿着两倍的返利，魏修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输。 “好了，龚总，你来负责磋商具体的事宜。” 魏修看向一旁的懵逼的龚鞠，语重心长。 “另外，人才方面的事情也得抓紧了。” “我记得906所有位叫秦熙的教授。” “能力出众，科研水平很高，先想办法把她调来吧。” 第133章 放弃甲弹对抗，拥抱信火一体 人才这块首长是有过承诺的。 只要魏修看上了，全国各大院所随便挑。 这也是快速组建一家有过硬研发能力企业的唯一捷径。 魏修也能理解上级的深意。 他们这是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闪光点，为军工产业注入新的创新动力。 而且一个创新的项目定在了陆军，他也能看出来一些端倪。 近十年来。 军事工业蓬勃发展。 但成果基本上都集中在海空军方面。 一到展示新装备的时候。 空军：看，新高的六代机，还分南北两个构型。 海军：看，055下饺子了，052D我的不惜的用，整体下方海警。 只有老陆。 一到展示装备的时候，弱弱的掏出了自己的单兵装备。 “看，我新发的黄胶鞋。” 所以。 魏修准备给老陆也吃点好的，来到了系统之中。 讲道理。 以目前魏修所解锁的素材和维修点。 攒出一辆新式装备真不是问题。 但魏修记得。 领导说是主战坦克项目，正式名称却是陆军主战武器。 这说明。 领导已经意识到了，主战坦克的概念已经有些过时了。 传统的甲弹对抗已经满足不了陆战载具的需求了。 信火一体才是未来陆战武器的终极模式。 因此林老总下任务时，给出的概念很宽泛。 想到这儿。 魏修进入了素材兑换页面。 毫无疑问。 新一代主战武器的核心，在于无人化和智能化。 于是他将目光右移，选择分类——【军事AI大模型】 再将目光下移。 选择售价最高的素材。 【战颅系统】 【这是一款通用性战略战术大模型，可单独嵌入单兵武器使用，亦可作为战场中枢指挥神经网络】 【可实现多设备组网，实时灵活任务，战场及时指挥等多种功能……】 看着系统的介绍，魏修有些出神。 贵还是有贵的道理。 如果采用这套系统的话，基本可以实现完全体的信火一体。 车辆在组网状态下，只要设定任务目标，即可实现自主执行。 配合前置的视觉或者雷达传感器。 它可以做到查打一体。 自主侦查，自主判断，自主打击。 应用在主战坦克，或者装甲车类别。 以后的装甲兵就只剩下一件事：充好电加好油。 “加入购物车！” 魏修毫不犹豫的将战颅系统加入清单。 有了大脑。 硬件选择就相对简单了一些。 既然已经朝着信火一体的方向迈进了。 那么装甲的部分可以适当减少。 老子都已经几乎无敌了，还需要什么防御？ 空出来的空间，应该多给武器和动力分配一些。 武器好说一些。 基础的主副炮塔还是要有，但应该朝着无人炮塔的方向前进，而且不应该是主要功能。 真正负担打击任务的，应该是长程的查打一体智能飞弹。 不管是将炮弹改成无人机，还是将无人机改成炮弹。 路线都是一样的。 新时代的陆上打击武器，一定是智能化、模块化、高航程、查打一体。 至于动力方面。 传统燃油路线的能量转化率太低。 电能转化率高，但是可靠性太差。 毕竟是战场，很容易受到外部伤害。 可电池包又很金贵。 出车五分钟，修车两小时可不行。 油电混动虽然能解决一部分问题，但不是能源动力的终极形态。 如果要造出一台版本答案级别的陆战载具，核动力是唯一的可选的路线。 于是魏修毫不犹豫的选择可控核聚变技术。 紧接着。 他将所有预览的素材放置在工作台之中。 【战颅系统】+【智能可修复隐身装甲】+【无人炮塔】+【可编程智能巡航飞弹】……+【可控核聚变】 【………………】 【共生成1种方案，其中包含1种至臻紫色方案！】 看着脑海中的预览画面。 魏修有些愣神。 加入的素材越多，反而获得的方案越少。 不过仔细思考之后，他可以逻辑自洽。 随材越多，需要融合的属性越多。 等于多加了很多限制条件进去。 这都不要紧。 方案多少，只要级别高就行了。 至臻紫色，你寻思。 有前缀，他差的了吗？ 想到这儿，魏修毫不犹豫的选择兑换。 下一秒。 一道冰冷无情的提示响彻在脑海之中。 【抱歉，您的维修点不足！】 我尼玛！ 魏修狠拍脑门。 光顾着加购物车了，忘算价格了。 刚才他所选的每一项素材，售价都是天文数字。 而自己兜里的维修点是有数的。 他大致计算了一下所需的差价，后面密密麻麻都是零。 上一次见到这么多零的时候，还是在成都。 这尼玛要是靠修水壶，得修到下辈子去。 就算现在绑定了胜利防务工业集团，销售额也可兑换维修点。 那也看起来很遥远。 好消息：营业额能兑换维修点。 坏消息：胜利防务暂时没有营业额。 购物一时爽，结账火葬场。 等魏修从统子哥里出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乏力，索然无味。 正在他愣神的时候。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个高挑靓丽的女孩儿，养眼的不行。 “我凑，起猛了，看见女神了。” 魏修还以为是系统的后劲太大，没缓过来。 结果女孩儿先开口了。 “你又奖励自己了？” “？？？？” 这个声音…… 生个身影…… 耳熟有面熟。 关键是她怎么知道我喜欢奖励自己的？ “秦熙？你怎么还到我家来了？” 魏修意识到这不是幻觉，有些惊讶。 秦熙身穿着白色长袖衬衫，黑色的裙摆下露出一双笔直纤细的美腿。 她红唇淡抹，脸上还有点小傲娇。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被调离了906所。” “新的单位在临阳。” “所以我先来看看你。” 秦熙自己也是懵逼的。 自己在906所工作的好好的，结果领导说给她升级调任。 而且还挺急，要求秦熙立刻去新单位报到。 升级调任其实是好事儿。 但领导却没说具体调到哪里，在玩神秘。 只说是一家新成立的单位，上级很重视。 “我也不知道新单位是什么情况，反正动静不小。” 秦熙款步来到魏修身边。 “无所谓了，单位的事儿明天再说吧。”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段时间你怎么样？” 魏修突然一愣：“咱也不是故意日后不见的，这不是工作忙嘛。” ？？？？ 秦熙有点不会了。 我凑，什么东西从我脸上飞过去了？ 好快的车速。 第134章 完整的产业链 第二天。 秦熙扶墙走出门，发现一个胖乎乎的男人站在店门口。 “请问你找谁？” 龚鞠憨态可掬：“我找魏总，您是……？” 秦熙没有正面回答龚鞠的问题，只是把他请进了家门。 龚鞠也是吃过见过的，知道什么情况就没有多问。 他来找魏修是有正事儿。 今天约了市府的班子一起，去胜利防务工业即将要吸收的那几家企业视察。 一开始龚鞠是没有放在心上的。 觉得那些企业反正是要被淘汰的，他自己这个副总经理过去就行了。 看看情况，点点账务，收破烂就得了。 但没想到魏修知道了，说什么都要自己亲自去。 直到现在，龚鞠还有些不理解。 “魏总，您说您日理万机的，掺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干嘛？” 魏修还在刷牙：“别胡说，我没有，我不认识李万机。” 龚鞠：…… 秦熙：…… “我的意思是，胜利防务集团刚成立，百废待兴……” 话音未落。 就听一旁的秦熙在尖叫：“撒贼！？胜利防务工业是你的？” “你们两口子老打断人说话可不行啊。” 龚鞠也真是服了。 拢共进门说了两句话。 每一句都说不下去。 “您就是秦教授吧？您的调令还是我亲自提交的报告。” 听到这话。 秦熙彻底愣在了屋子里。 她想过新单位可能和魏修有点关系。 但她没有想到魏修会是新单位的话事人。 鬼鬼。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秦熙现在就想把自己的眼珠子刮了。 上一次分别时。 魏修还只是某个大型项目的负责人。 虽然有点权力，但不负总责。 可现在。 他已经是一家新成立的央企掌门人了。 这种晋升速度，跟坐了火箭似的。 不过事后回过味儿来，她的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所以魏修，首长们是把我军的装备创新事业的引擎交给了你？” 魏修：“引擎没见到，烂摊子有一堆。” “万事开头难嘛。” 秦熙满眼都是光。 来的时候她听领导和同事们多少提起过一些。 这家新成立的军事工业集团肩负着为军装领域破局的重任。 也算是领导们养蛊的一种方法。 成立一家天马行空，不走寻常路的新公司。 一来可以孵化出新的装备。 二来鞭策那些老家伙们努力前行。 再加上现在知道魏修是这家新巨头的掌门人，秦熙对胜利防务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龚鞠也同意秦熙的看法。 “秦教授说的对，我们的第一要务是创新，所以视察那些老工厂的任务还是让我去……” 话音未落。 魏修抬起头打断道：“你刚说什么？” “我说视察老工厂我一个就行。” 魏修摆手：“上一句。” “我们的第一要务是创新？”龚鞠试探道。 “锤子。”魏修当场纠正。“这不是我们的第一要务。” 龚鞠和秦熙面面相觑。 有些搞不懂了。 从军方的首长，再到部委的领导。 每一个人都对胜利防务工业集团充满了希望。 希望魏修带给他们更多的可能。 不然呢？ 龚鞠不解道：“第一要务不是创新？那还能是啥。” 魏修正经了一些：“咱们公司的名字叫什么？” “胜利防务工业集团啊。” 魏修点头：“那这个名字里的重点是？” “防务和工业啊。” “老龚啊，你还得练。” 魏修有些失望。 “胜利防务工业集团的重点是‘集团’。” “赚钱才是第一要务。” 不管领导是怎么想的。 至少魏修是这么想的。 不赚钱，哪儿来的创新。 目前胜利防务工业的主线任务，就是赚钱。 只有赚的够多，维修点才够创新的。 “就算你说得对，咱们的第一要务是赚钱。” “为了赚钱，我觉得更不应该吸收临阳这些落后产能啊。” 可龚鞠还是不能理解。 在他看来，市府推荐的那七家工厂根本不可能赚钱。 不赔钱都算好的。 但魏修心很大，连忙安慰：“龚总，你小气了，万一人家也有自己的亮点呢？” “也许吧。” 龚鞠不置可否。 只是在早饭之后和魏修来到了工业区，看到了那七家企业的实际情况后。 看之前：小气了。 看之后：气小了！ 好家伙，这哪是工厂啊。 这分明是废弃工业基地。 七家工厂都位于城西郊的开发区，两成一片。 说是开发区。 可这里看不到任何开发的样子。 农田之中夹着一条破国道。 路面上满是炮弹坑，比龚鞠的脸都糙。 路打头第一家就是临阳市煤化工厂。 红砖厂房，围墙上还用白漆刷着斑驳的字体——【只生一个好】。 魏修看完也有点愣神。 转过头看着身旁陪同的市商务局的领导。 “怎么说？你们是错过改革开放了？” 听到魏修的揶揄。 商务局的王晗有些羞愧。 “魏总，情况跟您说过了。” “这几家企业的产能比较落后。” “市里确实也没有资源扶持，所以只能放任他们堕落了。” 市局也有市局的苦衷。 本来这些产业就是重工业。 就拿煤化工厂来说，他们是为隔壁市的炼化基地提供配套产业的。 王局长走到了煤化工厂的仓库前，饶有兴致的介绍道。 “十年前，这家煤化工厂年产煤气罐十万罐。” “产能在全省都算是多的。” “再加上隔壁市的焦煤炼化产业的原因。” “煤化工厂可是市里的产业支柱。” “但后来产业转型，天然气的普及，再加上环保法规越来越严格。” “这不就发展不下去了吗？” 龚鞠听着王局长的介绍，有一点感同身受。 传统的重工业是这样的。 在经济野蛮生长时期是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放眼全国，全都如此。 可当初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寞。 无论是煤化工厂还是钢管厂，都是重工业企业。 产能十分落后。 排放也不达标。 劈头盖脸整治一通下来，别说别的。 光节能减排的设施，就得还几千万。 就这，魏修还想靠着这些产业赚钱？ 想屁吃。 想到这儿，龚鞠有些阴阳怪气：“我昨天就说了，这种狗都不接，结果被我们接了。” “说实话，我也很佩服魏总的勇气。” 王晗也在苦笑。 “作为市里主管招商的人，我也不知道魏总为什么会选择接手这些企业。” 魏修虽然有点牢骚，但觉得问题不大。 所以解释道。 “要是只有一家企业，我也不接。” “但好就好在。” “你们有七家企业。” “短短一公里的路，聚集了煤化工厂、化肥厂、钢管厂等七家企业。” “这是一套完整的产业链，我觉得还是能抢救一下的。” ？？？？ ？？？？ 王晗和龚鞠全都愣住了。 哪儿呢？ 产业链搁哪儿呢？ 这七家企业四六不挨着，哪儿哪儿都不搭嘎啊！ 第135章 关键要便宜 跟着魏修一圈视察下来。 龚鞠把头挠秃了，都没想到这个产业链是怎么构成的。 讲道理。 就这几家厂子的产品，放在他爷爷活着的时候兴许还能算的上产业链。 煤化工厂生产煤气罐。 钢管厂给煤气罐焊阀门。 勉勉强强能联系在一起。 可现在。 天然气都普及了。 除了摆夜市的小商品摊贩之外，谁还有这个需求啊？ 龚鞠的猜想也仍在接下来的企业恳谈会上得到了印证。 七家企业的一把手全都围坐在会议室中。 七位领导加起来快四百岁了。 最要命的是。 他们每一位还都不是专职的经理人。 要么是市里从其他部门平级调过来养老的。 要么就是在体制内得罪了领导，搁这流放的。 大部分人连自己工厂的生产流程都说不出来。 存在的意义就是保证厂子能按时领到补贴，按时发工资而已。 龚鞠脸上的牢骚越发的明显。 他将煤化工厂带来的资料往桌上一拍，带着官威问道。 “孙厂长，负债表我是看到了，你们的资产表呢？” 孙厂长颤颤巍巍的指着文件：“都在这儿了，您手里那一摞就是。” 龚鞠：？？？？ 合着你们这厂子没有资产，全是负债？ 好家伙！ 刚才那张表上。 厂房是抵押出去的。 供应商的货款是欠着的。 库存产品是没有的。 你管这个就资产表？ 那我们胜利防务工业算什么？ 冤大头吗？ 来接盘吗？ 想到这儿，龚鞠不得不在桌子下踢踢魏修。 提醒他塞翁失马，为时未晚。 要么就扔给这些厂子一笔补助款算了，犯不上陷进去。 烂泥是扶不上墙的。 可这一踢不要紧。 魏修来劲儿了。 “我明白！” “夕阳产业的日子是不好过。” “但厂子是死的，人的脑子是活的。” “我觉得这七家工厂还是很有未来的吗嘛。” ？？？ 龚鞠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即将要和自己搭班子的人。 他十分怀疑。 你是不是地球人？ 未来？ 这玩楞哪有未来啊？ 我那患了糖尿病的父亲，都比这七家厂子有未来。 “魏总，我觉着吧，困难还是很大滴。” 龚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希望魏修别上头。 “首先这些产品他不好卖出去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卖不出去的产品，只有卖不出去的销售。” 魏修摆摆手。 “换句话说，产品的营销不对。” “你们缺一个好的产品经理。” “比如说。” “汽车手机支架，这玩意儿是不是听着快灭绝了？” 与会众人慢慢开始代入，呆呆点头。 “在国产汽车都在卷智能，卷装修的时候。” “将手机支架作为卖点，听着很蠢。” “但如果换个方式，就不一样了。” “我们可以避开他的支架功能，转而推销他的隐私功能。”“ “男朋友在主驾开长途，手机就放在中间的充电板上。” “副驾的女友是不是一无聊就会查岗？” “那我们推出个手机支架，把手机架起来。” “就能避免这种情况。” ！！！ ！！！ 虽然只是打了个比方。 当明白过这个道理之后。 与会众人的眼都瞪直了。 有点东西！ 看似是手机支架，实际上是家庭和睦守护器！ 魏总着实有点东西。 连一向牢骚的工具，都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你的意思是这些产品还有营销的角度？” “当然了。” 魏修点头继续道。 “首先，这些产品的客户定位就错了。” “苏厂长，你们煤化工厂的煤气罐现在主要的客户群体是？” 苏厂长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现在主要就是卖给那些夜市小摊贩。” “这就是问题！” 魏修轻拍桌子。 “小摊贩能用多少煤气？” “这个客户群体本来就不大，需求是死的。” “而且大部分小摊贩都不合法合规。” “需求有很大的波动性。” “不能成为我们首选的客户群体。” 话是这么说。 小摊小贩流动性很高。 而且因为城管的关系，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销量很不稳定。 但讲道理。 煤气罐这种产品，除了小摊贩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需求了。 孙厂长也有自己的难处：“主要现在国家政策好，天然气都已经普及入户了。” “你看，你还是没转过脑子。” 魏修失望的摇头。 “国内天然气入户了，国外却还不知道天然气为何物呢。” 一言至此。 所有人齐刷刷的抬起了头。 ？？？ 怎么说？ 就一煤气罐。 还要走外贸？ 龚鞠第一个炸毛了：“你不会想把这些产品出口的国外吧？” “当然了。” 魏修语重心长的点点头。 “我们的日子过得好了。” “国外还是有一大群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老百姓的。” “亚非拉同胞的命也是命。” “我们保障民生的口号，不是光喊一喊的。” 说到这儿。 魏修转头看向一旁的王局长。 “王局，这七家企业我接了。” “但你们市府也不能做甩手掌柜。” “我们胜利防务保证接受这七家夕阳企业，但市府要开出绿色通道。” “为我们这七家企业的产品出海保驾护航。” 王晗愣了。 倒不是这个要求有多难。 主要是—— 主要是这些玩楞能出海吗？ 煤气罐、钢管、上个世纪的农机、还有化肥…… 讲道理。 这些东西卖出去，甚至有可能是亏运费的。 王晗想不通。 但既然魏修提出了这个要求，他会全力满足。 毕竟只要胜利防务接了这七口大锅，市府会轻松很多。 亏多少，那是胜利防务的事儿。 和自己没关系。 于是王晗点头应允：“您放心，只要您有赚外汇的心思，我们一定全力打通出海的渠道！” “那就好，还有一点小要求。”魏修得寸进尺。 王晗完全属于若是，点头哈腰：“您说。” “产业整合需要一些新的人才，您帮忙推荐一下。” 魏修看得出来。 指望这七家公司的原有班子再创辉煌，是不可能的了。 这几位掌门人能力有限，关键血糖和血压也不健康。 还得靠新鲜血液。 这个要求对王晗也不过分。 搭进去几个人才，能甩出七口大锅。 何乐而不为？ “您放心。” “我马上组织一场公开招聘，给您推荐一些三十岁以下的年轻干部和社会才俊！” “您对人才有没有具体的要求？” 魏修杵着手指头想了想，提出了三点要求。 “年轻。” “会外语。” “最主要的是要便宜。” 第136章 运作一下 人才哪有便宜的？ 龚鞠听的嘴角直抽抽。 你要的是能当这七家企业掌门人的人才。 不高不低。 放在体制内，至少也是正处级的水平。 放在体制外，至少也要当个职业经理人，年薪几十万是基准。 便宜的哪儿有好货？ 龚鞠完全不明白，魏总到底还想不想这七家企业好了？ 然而！ 魏修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聘用人才，也是可以拿到百亿补贴的。 系统中关于人才的划分，也是五个级别。 D级最拉胯，但拿到的补贴倍数最高。 S级最顶，拿到的补贴倍数也最低。 一切都向着百亿补贴看齐，当然是聘用D级人才最好用了。 因为魏修已经为这七家企业制定了一套嘎嘎好用的赚钱套路。 他准备亲自上手，监督执行前期的事宜。 所以人才这玩意儿，只是挂个名，放在那儿骗补贴罢了。 请个吉祥物过来，当个总经理。 实则全是自己这个董事长在背后遥控指挥。 既然是吉祥物，当然是越便宜越好了。 听到这个离谱的要求。 王晗当时就乐开了花。 你要找能力强的，我们市里的人可能还真不够多。 就算有，人家组织部也不一定舍得放。 但你说要便宜的，有！ 绝对有！ 会议结束的当天，王晗亲自给人社部打了招呼。 要他们在展开一场社会公开招聘，条件放得极其宽松，筛选出几份简历，够搪塞魏修就行。 当然。 全靠社会公开招聘，也有些过于贴脸开大了。 于是王晗又跑了一趟组织部。 要了几份外放锻炼，而且不服管教的科级干部的档案。 你要的是便宜的人才。 那你应该知道便宜的才是最贵的。 反正任务我给你完成了，人才都送到了你的面前，那七家夕阳企业从此就是你的麻烦了。 …… …… 魏修走出了开发区，只觉得神清气爽。 除了那七家企业之外。 胜利防务改组临阳一托厂的案子也在快速的推进。 毕竟胜利防务是首长亲自下的大棋。 下面各个部门丝毫没有设卡，但凡遇到胜利防务的文件，都送上了绿色通道。 估摸着用不了多少时间，胜利防务就能开启正式的研发工作。 但欢乐的时光总是不长久的。 由于魏修在临阳市区的消息被泄露到了家庭群里。 魏修很快就被父母扥到了大伯家吃饭。 快乐也就从他的脸上消失了。 这段时间。 魏修确实没怎么回家。 要不是父母知道魏修现在走上了正道，估摸着早就报警了。 所以一听到魏修在临阳市区，就把他绑到了大伯家里。 原因无他，魏家最近有好事。 魏修也是到了家才知道，堂哥历经千辛万苦，给家里领回来一个媳妇。 “魏修啊，你看看你哥，难道不羡慕吗？” 魏母杨慧茹看到魏修，没有想念，全是阴阳。 “你嫂子在商务局工作。” “月薪六七千呢，还不算五险一金啥的。” “而且以后还有的是晋升渠道。” “两个人过日子，会轻松很多的。” 魏修听完没说话，只是瘪嘴。 羡慕，我羡慕的鸡儿都紫了。 堂哥可算是有福了，找到了华北地区版本前三的嫂子。 公务员的工作确实够父母们吹半年了。 讲道理。 准嫂子苏丽确实也还不错，六七分的模样，没什么大毛病。 再加上版本前三的职业加成，彩礼肯定是二十万起步的那种。 堂哥可算有福了！ 听到长辈们对他她赞不绝口，她得劲儿的不行，忍不住从厨房走出来加入了对话。 “叔母您也别这样说。” 苏丽撇了撇小叔子。 “小魏还年轻，长的一表人才的，肯定也是很有市场的。” “就是不知道，小叔子是什么工作？” 魏修还没有适应苏丽的嫂子身份，没盐没醋的答道：“体制内，混晚饭吃。” “那太好了，我们一家都是体制内，以后可要互相帮衬着点。” 因为保密条例的关系。 魏修并没有向家人说明自己具体的工作。 只说是在体制内。 苏丽寻思可能就是和他们差不多，最多搞个正科级那种。 但魏先军是有眼力界儿的。 经过之前那些事儿。 他大概猜得到，自己这个堂弟不是池中之鱼。 “老弟，你现在是不是调到中央直属工作了？” 听到这话。 魏修还没来得及回复。 一旁的苏丽惊得一愣一愣的。 ？？？ 这么年轻？ 就中央直属了？ 以前她也问过几嘴，魏修是干什么的。 魏先军只说违反保密纪律，不敢说。 她以为小叔子大概就是能接触机密的基层职员而已。 完全没想到这一层。 魏修则是风轻云淡的摆手：“你就别问了，问了也是心病。” “哦……”魏先军略有些失望。“我还说如果你上去的话，是不是认识的人更多一些。” “咋了？你有求于人？”魏修顺着话茬问道。 “嗯呐，我想调动一下工作，运作一下，就想咨询一下。” 到了魏先军这个岁数，还是在大学里，不上不下的。 有些尴尬。 所以他一直在各处打听运作。 魏修不置可否，只是问道：“有谱吗？” “有点吧。” 魏先军心里其实也在打鼓。 “我有个同学，说有办法给我弄到央企去。” “已经打点了好几万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到面试邀请。” 听到这话，魏修点点头：“央企的话，这个价格也行，去了毕竟待遇好。” 苏丽突然插话问道：“那小叔子具体是什么单位的？” “也算是央企吧，所以我比较了解一些。” 因为目前胜利防务的组建还处于高层保密阶段，没有公开。 所以魏修也没有多说。 其他人也就识趣，没有再问下去。 中饭过后一点多。 眼看着回家标准的琐事流程要来了。 魏修便给秦熙发了一条消息，让她来解救自己。 半小时后。 秦熙身着军装来到了魏修家门口。 当她出现的那一刻。 饭桌上仿佛突然按下了静音键。 尤其是第一次见到秦熙的堂哥一家，眼珠子都瞪直了。 之前他们听说魏修好像和一位高知女性勾搭在了一起。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 高知女性还是有皮肤的。 长得好看就算了，陆军中校什么鬼？ 苏丽看到秦熙，就像是照镜子一样。 这不自己每晚做梦，想象中的自己吗？ “那边面试会已经组织好了，现在过去吗？” 听到秦熙救场。 魏修立刻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嗯，现在去。” 听到这话。 苏丽心里才稍稍平衡了一些。 合着小叔子也要跑面试啊，那说明他也在往上爬，混得也不咋滴。 第137章 合在一起就只值四千 吸收临阳一托的程序还在执行之中。 但胜利防务的办公主体已经搬进了临阳一托的厂区。 会议室里。 龚鞠早就到了，而且还整理好了面试者的档案。 这并不是秦熙的分内之事，但他还是选择过来凑个热闹。 可。 当她看到这次参加面试的人的简历的时候，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原因无他。 太拉了。 讲道理。 胜利防务好歹是国家倾注心血成立的第98家直属央企。 而今天招聘的。 是胜利防务旗下第一批子公司的一把手。 应该瞄准的是人中龙凤，马中赤兔。 最少最少。 也得和自己这个电科大的教授看齐吧？ 但手中的简历，参差的不行。 秦熙看来看去，也就第一份简历，那个叫文翔的科级干部履历还算是扎实。 国外名校毕业，研究生学历。 入编之后长期在开发区工作，还有一定的实践经验。 专业对口，能力尚佳。 龚鞠和秦熙一致都认为可以以深入了解一下。 于是龚鞠开口问道：“你的期望薪资是多少？” 文翔没有第一时间作答。 他也是了解过的。 像胜利防务这样高规格的央企，待遇差不了。 尤其是他这样的高级管理岗位。 电网的中层主管，薪资都能干到40万。 对比之下，他给出了一个自己觉得合理的起步点：“五十万？差不多吧？” 龚鞠没有作答。 只是将资料翻到了下一页。 确实差不多。 国外名校的研究生，专业还是管理，就值这个价。 同样的简历，放在私企，薪资会翻倍。 可就在这时。 一直默不作声的魏修突然出声：“差多了，我们连一半都给不到。” 龚鞠：？？？ 照理说，魏修是一把手。 薪资什么的他不管。 但如果人家硬要管，也是应该的。 但你也不能太离谱啊。 胜利防务的高级管理岗，薪资给到25万。 这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开不起央企呢。 文翔也有些不服气：“可是我是研究生学历。” “你研究生什么，我们都只能给到25。” 文翔：“我在开发区也从事的一线的管理工作，履历也是够的。” “是！” 魏修郑重其事的打断了文翔。 “我承认你各方面都很优秀。” “但你这么想。” “人体器官分开来卖都很值钱，合在一起就只值月薪四千。” “我给你的算多了，你考虑一下。” 文翔：“……” 话都说到这儿了。 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25万的年薪，还不如自己的原单位呢。 来你这里，就图的是改善。 年薪不升，那我放弃稳定的工作，跑到你这个刚成立的央企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文翔带着自己的简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他这一走不要紧。 龚鞠有点炸毛了。 “我的魏总啊，一堆人力拢共就这一个像样一点的，你咋还给弄走了？” 魏修一本正经：“我们是央企，主要是为人民服务，他把钱看的太重了。” “可他的能力真的很出众啊。” “你看他，一听薪资不对精华，脸立刻掉了，人心不咋地，我们选人，能力次之，人品才是最主要滴。” 才怪！ 魏修拿出了能得奥斯卡的演技糊弄龚鞠，差点破功。 能力当然是最主要的考核标准。 但我的标准是能力越差越好。 像刚才走的这盘蚊香，在系统的评级中高达S级。 那么能干，你不要命了？ 年薪五十万倒没什么。 关键把你这个S级人才招进来，我的补贴骗不到了。 “下一位。” 魏修大手一挥，乾纲独断。 龚鞠稍稍有些情绪，轻拍着桌面上的简历。 “那我可提醒你。” “商务局有点糊弄我们。” “下面的人，可都没啥人样儿。” 龚鞠不是开玩笑。 唯一的一位像样的人才弄走了，剩下的都是驴马蛋子。 临退休混吃等死的处级干部、刚考进编制的毛头小伙子、常年借调在外的刺头…… 一连看了三个，都够不上招聘的标准。 魏修也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标准太苛刻了？ 直到！ 一位看着和自己岁数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走进的了房间。 “领导们好！我叫谭忠文。” 龚鞠听到名字，翻看了一下简历堆，从中抽出了一张纸。 看到表头之后，他的眼睛当时就睁大了。 “大专？？？” 谭忠文弱弱点头：“是的…” “？？？？” 龚鞠脸上写满了不理解。 招聘的是高级管理岗，最次也是研究生起步。 大专什么鬼？ 商务局也太不像话了。 我们要的是人才！ 送来的简历个顶个的人才，全都是卧龙凤雏那种的。 一个大专，当央企的高管，当的明白吗？ 想到这儿，龚鞠都懒得看简历了。 直接往后一靠，准备敷衍问两句就让他走人。 “上一份工作是干什么的？” 谭忠文闻言，低下了头，有些难以启齿。 龚鞠更不满了：“大方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上一份……我……之前。” 谭忠文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 “我之前其实劳改来着，已经两年没工作了。” ！！！ ？？？ ！！！ 龚鞠愣了。 秦熙愣了。 连稳坐钓鱼台的魏修都直起了身子。 劳改？ 坐牢呗？ 龚鞠想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不是！商务局有点不当人了吧？ 我要的是人才，你给我弄大专生我都不说啥了。 刑满释放人员是什么鬼？ 我们这是正经八百的央企，又不是你临阳市二次做人的改造基地。 龚鞠直接不装了：“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歧视，只是我们央企的政审比较严格，你不符合要求。” 谭忠文听到这话，悬着的心也就死了。 他也没抱什么希望。 低着头站起身子就准备要走。 就在这时，魏修突然发声。 “等一下，你了解过这个职位吗？” 谭忠文弱弱点头：“了解过一点儿…” “你觉得你可以胜任吗？” 谭忠文：“应该…问题不大吧…” 第138章 促成过大宗国际贸易 ？？？？？ ？？？？？ 不是！ 你俩咋还深度交流上了？ 龚鞠当时就开始怀疑人生了。 我们直属的央企，代表国内最新质的生产力。 不是垃圾收容所啊！ 他立刻压低声音，在魏修耳边呢喃。 “魏总，刑满释放人员就不考虑了吧？” “你怎么还歧视人家？” 魏修用正常音调回答。 随即看向谭忠文。 “你坐，面试还没完。” “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我们这可是企业的高级管理岗。” 谭忠文颤颤巍巍的拉开凳子，小心翼翼的坐上去：“因为我有一定的外贸经验，促成过大宗国际贸易…” 龚鞠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 你一大专生，还能在外贸公司干过？ 英语你都说不明吧？ “你说的是什么样的外贸经验？速卖通上卖打火机可不算。” 谭忠文细声慢语的说道：“我大专毕业之后，一直在华强北修手机。” 龚鞠点头，心说合理。 但！ 这跟外贸有啥关系？ “那你咋搞的外贸？” 谭忠文：“后来手机不是不景气了嘛，无人机又火了起来，我就开始自学组装无人机了。” “背包客？”魏修瞪大眼睛。 “是的…” 这个业态魏修多少听说过一点。 属于是华强北的特色产业。 他们每天夜里都流窜在华强北，购买零件攒东西。 小至手表，大到电脑电器。 只要市面上有的牌子，他们都能自备零件攒出来。 而且攒出来的东西和正品一模一样。 至于质量嘛，就看背包客的良心了。 早些年华强北攒手机攒手表的比较多。 现在产业和进步了，攒无人机也成为了主流。 魏修有点欣赏他了：“这么说你还是技术型人才。” 谭忠文摆摆手：“我只是会鼓捣一点基础机电的东西。” 龚鞠：“你这说白了就是二道贩子，哪里算的上外贸啊？” 谭忠文继续解释。 “我攒的无人机还是比较畅销的。” “周边的假货档口都从我这里拿货。” “但这东西毕竟是假冒伪劣产品，不能光明正大的卖。” “所以我就想办法，在速卖通上开了个店…” 龚鞠两手一摊。 我说什么来着！ 还真就是速卖通。 现在的求职者，简历是真的敢写。 一个开速卖通的，敢说自己是搞外贸的。 你咋不说自己拿过2008年感动中国年度人物呢？ “真服了，你这是外贸啊?”龚鞠气不打一处来。“你这顶多算是1688！” 谭忠文气场瞬间弱了下来：“也可以这么说…” 魏修却来劲了：“你最多卖出过多少营业额？” “具体不好算，但我促成过大宗国际贸易…” 龚鞠当时就忍不住了：“你知道大宗国际贸易的门往哪儿开吗你！” 魏修有些生气：“你别打岔，让人说！” 谭忠文轻叹一口气。 “我不是开速卖通嘛…” “主卖的是玩具机。” “就是你们在商场看到过的那种。” “一架成本几十块，在国外还是有很多受众的。” 魏修跟着点头。 这倒是实话。 无人机这块，华强北的落后产能放到国外，那都是顶尖技术。 “但后来，客户的要求逐渐就有些多了。” 秦熙：“比如？” “一开始，他们说续航不够。” “我就跑了好几个档口，找到了供货商，给他们加上了大电池。” “后来，他们又说摄像头不够清晰。” “于是我又跑去找了省外的厂子，配上4K高清摄像头。” 秦熙不解：“那这样成本不就高很多？” 谭忠文再次叹气。 “成本确实上去了，我也以为销量一般。” “可我没想到，销量不减反增。” “而且他们提出了更多的要求。” 秦熙：“什么要求？” “他们希望我在无人机底部开一个槽。” 秦熙：“什么槽？” 谭忠文比划了起来：“就是一个二三十厘米，细长的槽。” 秦熙听不懂了：“玩具无人机要开槽干嘛？你这玩具主要销路是哪里？” “在中东。” 秦熙更迷糊了：“中东的人饭都吃不上，还有空玩无人机？” “……” 龚鞠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看着秦熙。 好好的美女，咋就没有脑子呢？ 你寻思。 玩具无人机！ 又是大电池，又是高清摄像头，还要在底部开槽。 那能是正经的玩具无人机吗？ 龚鞠算是搞明白了，眼前这个叫谭忠文的还真有两把刷子。 曾几何时。 国内大的消费级无人机厂商都做了产品只用于民用的承诺。 但是您猜怎么着？ 过去三年，全球战场的无人机数量不断激增。 而作为国内第一大无人机生产国的东大却不参战。 那多出来的这些无人机产能是怎么来的？ 现在。 答案很明显了，就是谭忠文这些小摊贩搞出来的。 魏修抬起头再一次审视眼前的年轻人。 他除了气场有点弱之外，还真没有别的大毛病。 熟知供应链和产业链，还有独立自主搞外贸的经验。 有点香来着。 他带着欣赏的目光，再次问道：“所以你劳改，是因为倒卖无人机？” 谭忠文连连摆手：“那不是的……” 龚鞠：“那是因为啥，不能是刑事犯罪吧？” 谈起那段灰暗的人生，谭忠文的气场更弱了。 “就是刑事犯罪。” “我为了更好的搞外贸，后来就开始自学外语了。” “起初我是通过看美剧，看英文媒体自学英语。” “学着学着，我就开始翻墙上网。” “那一天，我在外网论坛闲逛来着，结果看到个帖子。” “有个阿三在吹他们家的阿琼坦克和光辉战机，而且还拉踩。” “说我们的99A和J20远比不上那俩货。” “我当时就忍不了了。” 听到这儿。 魏修龚鞠和秦熙三人一致点头。 三哥是这样的。 互联网五常，从来没输过。 “你干嘛了？” 谭忠文终于气场强了一些。 “我就开始摆事实讲道理，和他对线。” “想用武器参数驳倒他们。” “结果三哥还跟我杠。” “我气不过，就伪装身份。” “说我是军工专家，想增加一点可信度。” “没有人比我更懂军事装备。” 虽然谭忠文言谈温和，说话像蚊子声。 但他的表达能力还不错，讲故事讲的头头是道。 龚鞠都带入进去了，迫切的想知道剧情：“所以你是因为在网上吹我们的武器，泄密了被判的刑？” 谭忠文连连摆手：“那咋可能！我说的都是公开参数，网上查得到的。”“ “那是为什么？” 谭忠文轻叹一口气。 “那次对线之后没几天，我收到一条私信。” “他说他是叙利亚网友，非常崇拜我。” “我一看有粉丝了，更来劲儿了，疯狂吹逼。” “我说我是高级工程师，参与过国家重点项目。” “结果有一天，他突然给我来了一句，他想要5000把AK，一百万发子弹。” 第139章 这不得拿个诺贝尔和平奖？ “当时我也没咋在意，随口答应了。” “毕竟互联网吹牛，你们都懂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打了十五万定金过来。” “我当时谈了个女朋友，急用钱，所以……” 一言至此。 屋子里变得贼拉安静。 故事的走向逐渐变得离谱。 这不比短剧有意思？ 剧情跌宕起伏，还他妈每一集都有钩子。 眼见对面三人全都入迷了。 谭忠文掏出自带的矿泉水，抿了一小口，继续说道。 “所以我就鬼迷心窍了。” “我上网找了一些图片，pS了一下给对方看。” “对方信了，又说要追加3套反导系统和200枚防空导弹。” “然后又给我打了一百万定金过来，那可是刀乐啊！” 秦熙神色一怔：“所以……你是因为倒卖军火被劳教的？” “哪儿能啊！” 谭忠文连连摆手。 “领导你没认真听。” “我只是吹逼，一点事儿都没干。” “我一个体户，上哪儿去整那么多AK和防空导弹去？” 龚鞠不明白了：“那你怎么还能进去坐牢的？” “一说这个我就来气。” “你说说，这群狗币，都尼玛恐怖分子了！” “还报警！真他妈服了。” 说起落网的事情，谭忠文气场变强了，义愤填膺。 “我刚拿到定金，准备去女朋友家提亲。” “我们老家派出所找我，说恐怖分子报警了，把我逮了起来。” “最后罪名是涉嫌宣扬恐怖主义，判了两年，处罚金五万，没收所有违法所得。” “讲道理！” “你判我个诈骗啥的，我都认了。” “就这个宣扬恐怖主义，我觉得冤得慌。” “我虽然收了钱，但我他妈也没发货啊！” “这不就是变相的削弱了恐怖分子的实力？” “他们不给我颁个诺贝尔和平奖就算了。” “还判刑？你们说有没有天理了还？” 魏修头皮都是麻的，眼睁睁的盯着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孩。 身形瘦弱，唯唯诺诺。 就他这个身子骨，坐车过个减速带都得住院半年。 可谁能想到。 最弱小的身躯，干的却是最炸裂的事情。 简直是小母牛坐飞机，牛逼上天了。 而一旁的龚鞠还有些不相信来着。 原因无他。 剧情太过离谱，不像是真的。 “你这保真吗？有没有杜撰的情节？” 谭忠文：“都是真的，裁判文书网上都能查到我的判决书。” “所以你说的促成过大宗国际贸易，就是因为诈骗这个事吧？” 龚鞠再次掏出这货的简历。 “那你这也不算有外贸经验啊？” 谭忠文摇了摇头。 他回想起了那段蹲号子的日子。 讲道理，自己是幸运的。 狱友听说了自己罪名之后，都对自己尊敬有加。 管教也高看自己一眼，所以没吃啥苦。 “后来我不就服刑了嘛？” “大概俩月之后。” “管教民警来找我，说我立功了，减刑半年。” “当时我还纳闷，我寻思我也没整小发明啊。” “后来我才得知，我没弄成的那笔订单，被兵器工业集团拿去了。” “也算是给国家间接赚了几个亿的外汇。” “所以我寻思这多少算是外贸经验吧。” “……” “……” “……” 谭忠文说完，对面三人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 时间仿佛都是静止的。 人才，真尼玛是个人才。 就这个翻转结局，谁听了不迷糊啊？ 电视剧都不敢这样拍啊！ 不过。 谭忠文讲述完自己的经历，立刻收起了气场，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我投简历的时候，也知道自己的过去不光彩。” “我也没打算在你们这儿找到工作。” “感谢三位领导宝贵的时间。” “那我就先走了。” 谭忠文拿起自己喝过的那瓶水，向着三人微躬致意。 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 一双大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欢迎你加入胜利防务工业集团！” 魏修站在他的面前，领导的范儿拿捏的死死的。 ？？？ ？？？ ？？？ 一旁的龚鞠直接看傻了。 不是，你脑子被门夹了？ 这货搞诈骗未遂，我都不说啥了。 关键他是个刑满释放人员啊！ 咱们可是央企，军事工业的央企。 就凭他这个简历，政审都过不去啊！ “魏总，你别逗人家孩子。” 龚鞠立刻像开玩笑一样打圆场。 “咱这边政审是比较严格的。” 魏修摆摆手：“不怕，我在上面有人，政审我帮他过了，宣扬恐怖主义又不是啥大罪过。” “？？？” 这不是大罪过，那什么是大罪过？ 就他这个罪名，估计是建国以来头一个！ 是，他有点小聪明在身上，可他是个法外狂徒啊。 恐怖分子都敢骗，还有啥不敢骗的？ 可此刻，魏修的眼里全都是小星星。 爱才之心溢于言表。 首先，这货胆子大。 开个速卖通，就敢上去忽悠恐怖分子。 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 其次，他还有科技相关的从业经历。 仅凭华强北的档口，他就能攒出令客户满意的‘玩具机’。 这你还要啥自行车？ 另外。 这货的外贸经历太香了。 魏修招的是主管那七家落后夕阳产业的掌门人。 谭忠文经常打交道的客户，就是那七家企业未来的主流客户。 等于他是自带客户群的。 最重要的是。 这货在系统人才库里的评级是D。 骗补神器了属于是。 “我代表胜利防务工业的班子，热烈欢迎你的到来。” “现在我们来谈谈细节吧。” “这个岗位主要负责老旧产业的整合。” “年薪能给到五十万。” 谭忠文听到这话，嘴张的巨大：“夺少？” “你要是嫌少的话，还可以适当网上提一提。”“ “再说了，五十万是底薪。” “央企的福利还是很强的，算下来也是一大笔。” 谭忠文连连摆手：“不少！不少！给我五千我都知足了！” “开什么玩笑，你这样的人才，五十万我都觉得少了。” 魏修大手一挥。 “干出成绩再给你调。” 一旁的龚鞠和秦熙面面相觑。 一副黑人问号脸。 是！ 谭忠文是个人才，不假。 但他是那种贼抽象的人才！ 我们可是正经八百的科研单位。 你找这么一个‘人才’过来，我们胜利防务还好的了吗？ 第140章 客户画像 魏修拉着谭忠文走出了会议室。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带这货去见一下未来的单位了。 但面试并没有完全结束。 剩余的职位，魏修全权委托给了秦熙和龚鞠负责。 毕竟接下来的岗位，全都是一些行政和中层管理岗，无所屌谓。 但谭忠文对于魏修的热情，有些是受宠若惊。 “魏哥，你真的要给我这份工作吗？” 魏修装作大人模样啧一声：“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 “魏植物？” 谭忠文虽然不理解，但尊重。 “我真怕我有点干不来啊。” “神特么的植物。” 魏修被气笑了。 “别见外，以后叫我魏董事长就好。” 谭忠文乖巧点头：“魏董…我心里没啥底，关于将来的工作。” “你没底，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有底了。” 魏修一个劲的拍着谭忠文的肩膀，让他放宽心。 目前胜利防务的第一要务，就是赚钱，攒够维修点。 而魏修把赚钱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那七家老工厂上。 现在又有谭忠文这个天选之子主理，赚钱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份工作没有你想的那么困难。” “你有原来的客户渠道。” “而我们临阳有产品。” “你作为桥梁，往中间一搭。” “贼勾八简单。” 听到这话。 谭忠文才放心了一些。 你要这么说，我上确实可以。 因为之前谭忠文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没有大型制造业的经历。 你说你让我担任个销售代表啥的，还行。 全权负责，恐怕实力不允许。 可现在。 魏董都说了，产品由他想办法，自己的工作就是把产品卖出去。 那就没什么压力了。 胜利防务工业集团——！ 这个名字一听就是那种高大上的军事工业集合体。 这里的产品拿给自己的那些老客户们。 能把他们钓成翘嘴。 就在二人各自畅想美好的未来的时候。 厂区大门口。 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停了下来。 魏先军从副驾走了下来，女友苏丽则在主驾给他打气。 “加油！你一定行的！咱是走了后门的！” 魏修看到这一幕，站在门口直抠问号。 不是！ 合着你们说要运作新的单位，是往我的单位运作？ 走我的后门？ 这尼玛……！ “魏修，你咋在这儿？你不会也要进临阳一托吧？” 魏先军有些惊讶。 市里最近都快传疯了了。 说临阳市要迎来一个新的央企，主体是临阳一托改组的。 所以市里的基层干部都在往这边运作。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 魏修竟然也想进临阳一托。 于是他立刻八卦道：“咋样，央企很严格吧？” 魏修嘴角一瘪：“还行吧。” “那你面试过了没有？” 魏修：“哥你就别问那么多了，问多了也是心病，赶紧进去面试吧。” “那好，面试完我跟你说好消息。”魏先军拍拍胸脯。“我打点过的，八九不离十。” 目送老哥离去。 一旁的到谭忠文心明眼亮，大概看出了两人的关系。 “魏董，你为啥不告诉他，临阳一托是你在主事？” 魏修风轻云淡的摆摆手：“这你就不懂了，进入央企第一课，要会装逼。” “？？？” “这都不是最主要的。” 魏修也懒得解释。 “现在最重要的是，集团还没成立，就已经有贪腐了。” “我哥可是花了好几万才获得的面试机会。” “最尼玛离谱的是，这好几万我没见到！” 谭忠文听迷糊了。 不愧是央企的领导。 说话跟谜语人似的。 你到底是想要贪腐，还是不想要贪腐？ …… 三言两语间。 两人坐车来到了开发区。 临阳市煤化工厂。 各车间主任全部到齐，等待着上级的训示。 魏修一进入这个厂区，就觉得时间在倒退，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 会议室的桌子是红木的，四周还摆着铁皮文件夹。 墙壁上挂着安全生产的的标语。 几个车间主任看着岁数都不小了，踩在退休线上的那种。 因此开会时的纪律也比较松散，不少人都在吞云吐雾。 魏修挥挥手，拨开会议室的烟雾，才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现在开会！” “关于你们厂和另外六家厂区的领导，已经确定了！” “以后这七家厂区，统一合并，归谭忠文领导！” 话音落下。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些上岁数的车间主任别的不行，搞形式主义是有一套的。 虽然对这位年轻的空降高管有一定的质疑。 但面子是给足了。 “既然领导已经确定，企业的发展路线也已经确定。” “接下来，你们的任务！” “就是大张旗鼓的赚钱。” 会议室里顿时变的鸦雀无声，几位车间主任面面相觑。 话谁都会说。 企业存在的目的，就是赚钱。 关键。 临阳市煤化工厂，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钱这玩意儿了。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另外。 领导说发展路线确定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第一车间的杨主任举起手：“那个……魏董，我们的发展路线是什么？” “外贸！” 魏修指向一旁的谭忠文。 “谭总是自带外贸客户渠道的！” “所以！” “我们肯定是要赚外汇，这是毫无疑问的。” 现场众人经过短暂的惊讶之后，纷纷一副吃瓜群众的表情。 当时魏修和市领导视察单位的时候，就提过这么一嘴，要搞外贸。 当时没有人信。 毕竟领导视察，吹逼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可现在！ 这里是企业的闭门会议。 魏董还一口一个要搞外贸，那就有点玄了。 临阳市煤化工厂的主力产品是煤气罐。 就这玩意儿，你别说往国外卖了。 往省外卖都吃力。 二车间的肖主任直嘬牙花子，拐弯抹角的提醒。 “外贸是好事儿。” “但我们现在的产品和技术都比较落后。” “我担心会没有竞争力。” 魏修直面质疑：“现在的产品，肯定是没有竞争力的。” “但首先！” “我们作为产品的生产方，脑瓜子要转过劲儿来。” “一切要以客户的价值导向为前提，提供客户所需要的东西。” “这样，我们的产品不就有竞争力了？” 听到这里，三车间的主任举手：“那我们客户到底是怎样的画像？”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新来的谭总。 既然你自带渠道。 想必应该很了解自己的客户吧。 谭忠文也没有怯场，抬头想了三秒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的客户渠道主要是中东地区的。” “要说客户画像的话……” “可能是又穷又横吧。” 第141章 加点白糖大伊万 谭忠文原以为面前这些老古董很难理解自己的话。 可他没想到。 说完之后。 几位车间主任开始慢慢点头。 七嘴八舌了起来。 “是那么个意思。” “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嘛。” “那地方还有个宗教因素制约。” “新厂长这个评价真的很中肯了。” “但是，我们找客户群体，不应该找富一些的吗？” 三车间主任的一句话，终结了对话。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魏修。 这么说来，魏董当初的决策就是有问题的。 赚外贸的决定虽然有点出乎意料，起码还在谱上。 但魏董找来这么一个自带穷客户渠道的厂长。 这就有点离谱了。 是，现在的工业讲究一个出海。 但人家正经企业都是往发达国家。 再不济也是往发展中国家走。 没见过往鸟不拉屎的地方去的。 “魏董，那个地方恐怕没什么消费能力的吧？” 面对三车间主任的质疑，魏修早有准备，微微摆手。 “你们还是没能形成客户思维。” “穷客户怎么了？” “穷客户就不过日子了吗？” “我都说了，保障民生，不止是一句空口号。” 话说完。 几个车间主任直瘪嘴。 讲道理。 外人在的时候，尤其是市领导在的时候。 您拔高一下子也没啥。 现在都是自己人了，何必呢？ 关键这话说的伟光正，车间主任们还没法反驳。 三车间主任只能旁敲侧击，用现实的例子阐述难度。 “魏总，不是我说。” “我也在电视上看过。” “中东或者那些落后的阿拉伯国家，真不咋用煤气罐。” “人家灌煤气，都是用个大塑料袋，一装就拎回家了。” 三车间主任是吃过见过的。 猎奇视频他也看过。 虽然这种方法不安全，但它也便宜啊。 消费习惯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的过来的。 魏修摆摆手：“你们要多pUa自己。” “用户不买，多找产品的锅。” “要在设计上下手，不能找客户的毛病。” 老三顺着思路往下想了想。 你非要说的话。 这种穷横客户的痛点，可能就是价格了。 所以他懵懂的摇头：“我们临阳煤化工的煤气罐，已经是市场最低价的那一档了。” “正因为这个，我们才连年亏损。” “你要是让我们再为中东客户压缩价格，恐怕厂子干不下去啊。” 魏修啧一声：“谁让你从价格下手了，从设计下手。” “设计？煤气罐这玩意儿还要设计？” 所有车间主任都看不懂了。 煤气罐这玩意儿诞生几十年了。 一直就是那个设计。 因为煤气罐是个简单工业品，并不复杂。 同行同业早就探索出了最优线路。 圆柱形罐体，再配个阀门。 顶多就是在阀门那块下下料，注重一下安全性。 还怎么设计？ 给煤气罐加冰箱彩电大沙发吗？ 大家一头雾水，只觉得这两位新来的年轻领导是在胡闹，纸上谈兵。 可就在这时。 魏修却走向了会议室的黑板。 他拿起起了粉笔，咔嚓咔嚓的在黑板上画着，念念有词。 “街道办没通知你们厂？” “现在已经21世纪了吗？” “怎么还有石膏粉笔？” “赶明把这玩意儿换成多媒体屏幕。” 牢骚和咳嗽之间。 黑板上出现了一幅简笔画。 “这就是我们临阳煤化工即将用于出海的产品草图！” 众人立刻抬起了头。 眼睛不好使的纷纷往前挪椅子，端详着黑板上的团。 “这是煤气罐吗？” “为啥尺寸这么长呢？” “旁边这个管子是干嘛用的？” “怎么还带支架的？煤气罐直接放地上不就行了吗？” 全是质疑没有理解。 因为按照魏修的图示，他这个煤气罐是倒放的。 咱就不说长的花里花哨的事情了。 你见过谁家煤气罐阀门朝下的？ 二车间的主任连连摆手：“魏董，您别说生产了，首先您这玩意儿就不符合安全规定，用不了啊。” 魏修一本正经：“中东煤气罐是这样的，面对这种又穷又横的客户，你就得想这种邪招。” “这跟人家穷横没关系吧？主要这玩意儿不能用？” “谁说不能用了？” 魏修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微笑，指着图示开始详解 “就这个位置，可以打开。” “打开之后，你把白糖和硝铵化肥加进去。” “外面这一层，你加一些废铁钉，轴承滚珠啥的。” “最外面这层，割出菱形的纹路，就搞得跟古驰包包的纹路一样。” “我就不信这玩意儿卖不出去？” 话音刚落。 端着茶杯的一车间主任噗呲一口喷了出来。 剩下的几个车间主任也目瞪口呆。 不是，让你创新，没让你创人啊！ “不是，魏董，这不就是炸弹吗？” “一硝二硫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就这个口径，比没良心炮还吓人啊！” “可不能这么整啊，这不就成军火了吗？” 魏修脸色已成：“老谢，别胡说，我画的是煤气罐！” “我卖的也是煤气罐！” “天王老子来了，也是煤气罐。” 众人：“……”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关键你这个一本正经的信念感也太牛了。 睁着眼说瞎话吗这不是？ 而此刻。 一直默不作声的谭忠文也惊呆了。 原本想着自己是后来者，经验少资历浅，少说话多学习。 这一学不要紧。 直接学废了。 魏总是懂中东人民的。 就他这一套小图画的，百分之百精确的砸在了中东客户的审美点上。 就这玩意儿，你拉倒中东大集上。 有多少卖多少，剩一个都算我输。 “生产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后续我会按照这个雏形，稍微兼顾一下气动，给你们个定稿图。” “你们啥也不用管，生产线撸出火星子，生产就得了。” 说完。 魏修看向一旁乖巧可爱的谭忠文。 “谭总，生产你不用太操心。” “但销售这方面，可得靠你了。” “有信心吗？” 知遇之恩大于天。 谭忠文立刻拍拍胸脯：“有！您定一个数字吧。” “今年怎么着也得干一个亿的业绩吧？” 车间主任们都听傻了。 作为工厂的元老，他们可太清楚了。 一个亿，够把他们这破厂子买二十遍了。 可最令他们吃惊的是，谭忠文还答应了。 “好！我保证完成任务。” 魏修欣慰的拍着他的肩膀：“也别有压力，我说一个亿，是七家厂子加起来。” 三车间主任不懂了：“怎么说？钢管厂化肥厂和农机厂都要生产煤气罐？” “不，他们有他们的使命，我还要给他们去开会强调一下。” 第142章 我要是援助了，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秋老虎之后。 首都的天气终于变得凉爽了一些。 黄瀚站在林老总的秘书面前，言明了自己的来意。 可秘书听完，摆着僵硬的笑容。 “黄参谋长，要装备这个事儿，您最好别提。” 黄瀚：“怎么呢？” “最近几个军工口的负责人轮流的来老总这儿要项目，他老人家正上火着呢。” 秘书见天的跟在林老总身边，一切都看在眼里。 自从那个所谓的消防设备国产化替代项目落地之后。 老总的办公室就没有消停过。 说是消防设备。 可一经发布之后，军工口炸了锅了。 他们纷纷进行论证，觉得那些一揽子项目有极高的军事应用价值。 稍微改款，就可以原地变身为军用武器。 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各大军工集团抢先项目的时候。 都希望新项目能落地在他们的公司生产。 老总的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现在又来个黄参谋长，秘书害怕他触老总的霉头。 “不一样，我是要装备，又不是要项目，老总肯定不会滋我的。” 黄瀚却不怎么在意。 说完，就敲门走进了办公室里。 是，军工口抢项目是有点头疼来着。 魏修整出的那些玩意儿说先进吧，没多先进。 但实用性好极了。 各大军工口仿佛看到产业革命的希望。 你要导弹，我要单兵榴弹，他要无人机，且得打一阵呢。 他们争的头破血流。 我黄瀚是文明人，不搞那一套。 我只是想见老总，希望这些装备到了服役的时候，老总能偏着点麒麟战区。 “老总，我来了。” 林总一看黄瀚狗腿的的笑容，就知道他没憋好屁。 “黄瀚啊，你没什么事儿就先回吧。” 黄瀚一下没绷住：“老总我还没说话呢，你就逐客？” “你不用说，我猜得到。” 老总放下了手中的笔。 “你是不是想说，魏修整出来的那些装备，到时候多给你考虑点？” 黄瀚：“…………” 准备好的台词都没用了。 老总不按套路出牌啊。 自己想什么，人家只是一打眼，就看透了。 这还怎么玩？ “我把话放在这儿。” “怎么分配生产，怎么分配服役，那都是宏观战略。” “我不可能因为某个人，就偏袒谁。” “你一边儿待着去吧。” 老总过去半个月，都在接待来自己这抢项目的人。 拒绝这一套玩的可溜了。 拒绝那些穿西装的科研口负责人，还要讲些情面。 拒绝黄瀚这种穿军装的直系下属，老总直接贴脸开大。 根本不用怕的。 看到老首长的脸色，黄瀚也不敢再争取了，只是厚着脸皮坐了下来。 他偷瞟了一眼桌上的文件。 桌上的文件原件是英文书写的。 所以他谄媚的问道：“老总，这是在处理外军的事情吗？” “嗯。” 林老总从抽屉中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 “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黄瀚：“我可以看不？” “看吧，看完别外传就行。” 黄瀚拿起那份英文原件，仔细阅读。 来函的是鹰酱的使馆武官，中将军衔，名叫奥特佳。 这货理论上是驻华的最高军事代表。 工作内容是充当传话筒，协调两军之间的事宜。 文件的语气十分强硬。 开口闭口就是质询。 希望我军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并且公开道歉。 黄瀚当时就气不过了：“海上演习完刚消停几天，他们怎么又装起来了？” 林老总倒是习以为常了：“他们就这样，两三天不打，就觉得自己又行了。” “到底是因为啥事儿，他们这么生气啊？” 林枭娓娓道来。 “前一个月，他们驻中东的几个军事基地被火箭弹炸了。” 黄瀚不以为然：“这不是常有的事儿吗？谁让他们住别人家里了？” “这几次袭击不一样。” “情报上说，这次他们遭炸，不是常规武器。” “而是一种新型的简易型火箭弹。” “射程一般，伤害性也不强，但量大。” “一到晚上，就是成百上千的发射。”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林老总自己看了情报，也有点不能理解。 霉菌在中东驻军，经常遭各派别武装的轰炸是常有的事儿。 但以前的轰炸，大多数是俄制的武器。 而且都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存货。 数量并不多。 可现在。 一次轰炸，就是几百枚火箭弹齐发，林老总也觉得很蹊跷。 “中东老乡穷是大家都知道的。” “可最近这两个月，他们好像开窍了。” “简易武器的生产力突然上来了。” 黄瀚听完觉得事不关己：“上不上来的，和咱有啥关系？霉菌为啥要给您发问询函？” “谁知道呢。” 林老总不屑一笑。 “他们在函里说，这个产量的火箭弹，不像是老乡们自己能做出来的，他们怀疑我们在里头提供了帮助。” 黄瀚突然抬头：“我们有吗?” “有个屁！但凡我们给老乡们提供帮助了，老乡们早就把霉菌基地炸平了。” 老总霸气外露。 军购这块的业务他是主管。 每年全国出口到国外的军事武器装备，他都是有数的。 无论台面上还是台面下。 老总可以确定，国内绝对没有出口到中东地区的火箭弹。 尤其是这种简陋的火箭弹。 “从情报上看。” “霉菌基地遭受的火箭弹口径特别杂，甚至都不是标品。” “咱们国内的军工产业，怎么会出这种落后的产品？” “他们属于是被打急眼了，到处乱扣屎盆子。” “我可不惯着他们这个毛病。” 忍一手越想越气，退一步急火攻心。 林老总按动台面上的呼叫铃，把秘书叫了进来。 “小梁，你记一下。” “给奥特佳中将回函。” “严正声明，我方从未参与任何中东地区的军火贸易，也没有进行所谓的技术出口。” “他们先前的发函是没有理由，没有逻辑的，要求他们澄清道歉。” “明确告诉他们。” “假如我们援助了中东的武装派别，那么情况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第143章 把先进经验推广到全国 黄瀚看明白了。 老总是真生气了。 君子论迹不论心。 虽然我们想资助老乡来着，炸你狗r的。 但关键我们没有啊。 这个时候你一个屎盆子扣过来问询，搁谁谁不生气？ “老总，你别上火，鹰酱那群人是这样的，纯傻逼。” 黄瀚连忙安慰道。 林枭：“我看还是上次魏修太给他们面子了，真不应该用灭火弹，就应该用实弹招呼他们。” 黄瀚连连点头：“有的是机会。” “对了，魏修最近干的怎么样啊？” 一提起魏修，老总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 满脸的宠爱。 就像是老爷爷想起自己的孙子一样。 “胜利防务的前期准备工作咋样，你去看过没有？” 黄瀚连竖大拇指。 “我没去看，但我听说了一些。” “胜利防务吸收了原来的临阳一托，基本已经走上正轨了。” “而且还吸收了临阳的好几家落后产业。” 听到这话，老总突然皱起了眉头：“落后产业？” “嗯啊，好像是煤化工厂什么的，都是老工业的厂子。” 啪！ 老总听完就不乐意了。 大手当时就拍在了桌子上。 “临阳市府搞什么飞机！” “上级让他们配合胜利防务组建，提供一切便利。” “他们可倒好，把烂摊子甩给魏修。” “这事儿我要严肃追责！” 老总是聪明人。 一眼就能看出这里头的小九九。 一个新的央企成立，当地市府肯定会钻些空子。 利用胜利防务在临阳的便利，把一些历史遗留的坏账烂账交给央企化债。 还美其名曰虱子多了不痒。 你在民用口这么搞也就算了。 军用的空子也敢钻？ 反了天了。 我成立胜利防务，是要利用魏修的雄才伟略，促进新的生产力。 你们可倒好。 老不死的落后产业全塞进来。 这么搞。 胜利防务还没来得及创新呢，就得被这些垃圾产业拖死。 眼看着老总走向了电话，要给下面宣泄怒火。 黄瀚立刻挡住了他。 “老总，这个事儿不能完全怪临阳市府。” 林枭：“那怎么说？怪我？” “您消消气，这个事儿我听说魏修也挺主动的。” “他脑子有坑他接那些破企业？” 老总一脸黑人问号脸。 临阳煤化工，你听这个倒灶名字就好不了。 和军工不搭噶就算了。 关键名字就充满了年代感。 别人不了解，魏修他还是了解的。 这小子聪明的一批，一定能看出这里头的门道。 不会主动接盘。 可黄瀚解释道。 “根据我掌握的消息。” “是魏修力主要接手这些企业。” “他说帮助地方上渡过难关，本就是分内之事。” “事实上，他真的也挺好的。” 林枭有些吃惊：“好？怎么个好法？” “我听说自从胜利防务吸收那些企业之后，立刻进行了改组。” “人员上彻底年轻化了，也提高了员工待遇。” “最重要的是，魏修搞了产业改革。”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接手第一个月就有订单了。” “厂子里的员工也开始正常发工资了。” “临阳国资委都说魏修是千年一遇的商业奇才。” 鬼鬼。 这小子真有点东西。 林老总沉吟着，心里直竖大拇指。 早看出了魏修在商业方面有能力。 但老总没想到，魏修竟然已经牛逼到了这个地步。 掏心窝子讲。 像煤化工厂这种老旧落后的产能，是历史遗留问题。 全国各地的地级县市都有这样的问题。 社会进步，产业发展的时候他们掉了队。 积重难返，所以只能来回来去的踢皮球。 国资委想了多少办法，都没能奏效。 结果魏修一去，当即就扭转了局势，这玩意儿谁赢了不迷糊？ “我就说，小魏是个一顶一的人才！” 林枭喜笑颜开。 “他科研能力强是有目共睹的。”“ “没想到，商业能力还出类拔萃！” “最重要的是，这小子有社会责任感。” “那些破国企，狗都不接，他接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好好好好好！” 黄瀚也有些刮目相看：“是啊，这小子除了嘴不靠谱，都挺好的。” 林枭想想都觉得开心。 当初胜利防务，上级除了政策上扶持之外，实质性的帮助并不多。 甚至连经费都没给多少。 他们只是让魏修吸收一些原有的国企，白手起家。 话是这么说。 但林枭知道难度是很大的。 尤其是他交给魏修的任务，是实打实的硬科技项目。 这些都是要狠砸钱的。 但魏修接手之后，没有叫过穷，也没有叫过屈。 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打过。 想到这儿，老总都有些动容：“难为魏修了，别人都在我这抢项目，只有他在默默前行，自己想办法。” 黄瀚：“可说呢，我觉得这小子现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很踏实。” “不行，不能让他一个人吃苦。” 想到这儿，林枭大手一挥。 “我这还有一笔特别预算的编制，可以考虑给魏修。” 黄瀚听完微微一愣。 特别预算可是老总手里的终极私房钱。 这笔钱要用，肯定是用在国家大型项目上。 好钢用在刀刃上。 现在老总决心把特别预算编给魏修。 说明这小子在老总心里的地位已经超过了那些老大哥了。 就这，老总觉得还不够。 “听你这么说，魏修把那些企业整合得很好是吧？” 黄瀚点点头：“是的，以前那些企业就是半死不活的，现在起码有订单了。” “嗯，年轻人的脑子还是好使。”林总爱才之心溢于言表。“国资委倒腾了多少年的事情，魏修给捣鼓成了。” 落后产能的转型，虽然不是林枭的分内之事。 但到了他这个级别，都得从宏观上考虑问题。 因此多少是有耳闻的。 社会的反战，和生产力的升级，必然会让一些产业处于淘汰的边缘。 那些曾经靠着消耗资源和破坏环境赚钱的企业就是首选。 这些企业全国各地都有，尤其是在地级县市。 问题极为严重。 国资委也在想办法化债，解决问题，可效果都很一般。 “我这就给国资委打电话。” “让他们出个考察团，去魏修那里看一看。” “临阳的产业升级转型的经验很优秀，要让他们学习之后，把这个经验推广到全国去。” 第144章 生产安全记心间，时刻紧绷安全弦 “WTF?” 弗吉尼亚兰利。 CAI总部。 局长威格尔看着国防部转发过来的回函，气不打一处来。 “这算什么？” “东大在威胁我们吗？” “什么叫有他们参与，情况会不一样？” “难道他们真的想资助那些恐怖分子？” 一连几个死亡质问，给下属下的大气不敢喘一声。 威格尔还不过瘾：“都怪该死的第七舰队，在海上吃了瘪，从此我们就站不起来了。” 归根结底。 之前那场死亡挑衅的后劲太大了。 折损两艘战舰，那都是纸面上的损失，危害不大。 最重要的是影响。 自那次海上对峙之后，鹰酱的脊梁骨仿佛折了。 威格尔看着东大的强硬回函，还没什么办法。 感觉东大也不是以前的东大了。 他们说什么，也是真的敢实现的那种。 就在他伤脑筋的同时。 CAI中东分部的负责人马歇尔敲门走进了房间之中。 “局长，昨日盟友通报，铁穹系统共计启动400次，成功拦截289枚高危目标。” “其他目标不惧威胁性，未作处理，实际拦截率为97%。” 说完。 马歇尔将报告放在桌子上。 屋子里陷入了可怕的沉寂。 讲道理，通报表面上是好事。 毕竟拦截率高达97%，并没有损坏太多的地面设施。 可实际上大家都清楚。 亏大了！ 铁穹一发10万美刀。 而对方发射的简易火箭弹，便宜的跟不要钱一样。 就这种不对称的对换，一天来上四百发。 一年就足以将鹰酱和盟友的家底掏空。 “全局统计上，两个月内，各抵抗派别的火力都有所加强。” “数量提升的同时，质量也在上升。” “根据最新缴获的武器残片分析，他们已经开始在简易火箭弹上加装尾翼了。” “摩萨德强烈怀疑，这些技术来自于东方神秘大国。” 听到马歇尔的说法，威格尔直接将东大的回函甩在了他的脸上。 马歇尔看完语气强硬的回函，神情一怔：“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们没有。” 威格尔分析道。 “就算有，我们也没有办法。” “所以我们最好祈祷，他们没有。” 威格尔已经放弃治疗了。 虽然内心不愿意承认。 但事实就是这样。 只要不是东大提供的技术，都好说。 因为这样他们还有追责的可能性。 如果实锤了是东大提供的技术，那他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可马歇尔并不相信回函上的说辞：“他们这是抵赖！我们最新截获了一些未爆炸武器的高清图片。” 说话间。 马歇尔开始从自己的文件夹中翻找。 不一会儿。 一张高清的图片就展现在了威格尔的桌子上。 “您看。” “这是盟友在上一波攻击中获得的。” “这枚火箭弹是目前截获的结构最完整的一颗。” 威格尔定睛看去。 那是一根细长的钢制物体。 以他多年的情报主官的经历，都无法判断这是什么型号的武器。 于是他立刻拿起桌上的电话，摇来了一位武器情报专家。 专家盯着那张照片观摩了许久，小心翼翼的下结论。 “首先，可以排除这是制式武器的可能性。” “因为结构太过简陋，做工太过粗糙。” “但在某些技术方面，又很先进。” “就比如气动布局，明显是有专业的考量在。” “另外在战斗部好像也强化过了，减少了殉爆的可能性。” “最蹊跷的是……” 威格尔看出了专家的犹豫：“怎么了？” “这个武器的口径很奇怪，我从没见过这种的。” 另外三人的兴趣都被吊了起来：“怎么说？” 武器专家娓娓道来。 “目测这种武器的口径应该是114mm的。” “世界上的火箭弹口径有很多。” “小到88、107、122，大到220、300之类的，数字都是统一的。” “从来没有114mm的口径出现过。” 威格尔也认同武器专家的判断。 只要是能够发射的东西。 无论是子弹、炮弹还是火箭弹。 口径基本上都是统一的。 因为这牵扯到一个适配性的问题。 世界主流武器口径就两种，美制和苏制。 即便是这两种类型，也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同样一枚107炮，全世界能找出十多种能够兼容的发射部。 所以大家在研制武器的时候，都朝着制式口径统一。 但眼前这个114口径的武器，就需要单独的发射部。 众所周知。 抵抗之弧的武装派别大多都是俄制武器派系。 他们保留的兵工厂和原材料，几乎都是毛子的传承。 威格尔死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另起炉灶，搞出这么一个奇葩的口径。 就在众人疑惑未解之谜时。 助理福至心灵，指着照片说道：“这里！这里是不是有字？” 图片看的不是很清楚。 但弹体侧边似乎有刻印进去的字符。 威格尔立刻派技术人员将图片做了技术处理，将字符放大十倍呈现在了面前。 “GB/T@*87#*%-2012？” 字符的部分位置已经被损坏，无法辨认。 但大家大体上能看的出来，这是一串英文字母和数字夹杂在一起的串列。 “这是什么？” “看起来像是某种密语。” “不，我觉得更像是某种编码。” “部分字体缺失，是不是交给密码部破译一下？” 七嘴八舌之中，威格尔眯着眼睛。 “等等，这里！” 他指着图片偏下的位置。 “这里是不是还有一行字？” 所有人定睛看去，纷纷 竖起大拇指，还是局长眼神好！ “这是中文！” 曾经在远东分部任职过得马歇尔一眼就看了出来。 “这绝对是汉字！” 几个人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技术人员将图片放大到了最大，同时用AI进行了复原。 终于出现了一些较为清晰的文字。 看起来像是某种白色颜料写上去的。 【生产*%安*记心间，时&紧绷安全弦——%中铁一&@援建工程宣】】 所有人齐刷刷的抬头看向中国通马歇尔。 “这是什么意思？” 马歇尔调用了这辈子学过的所有知识，也没能理解这段文字的含义。 “看起来……” “像是某种宣言……” “文字的末尾的那些，像是兵工厂的名字……” 听到这话，威格尔当即拍板。 “那没错了！肯定是反美口号，再加上生产武器的兵工厂番号！” “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立刻向白房子和国防部上报！” 可秘书马上提醒道：“局长， 他们之前已经强硬回应过了，恐怕……” “不一样。” 威格尔露出了笑容。 “这是铁一般的证据！” “我们有了证据，就可以在媒体公开！” “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嘴硬，这可是非法援助恐怖分子的铁证！” 第144章 把对的东西卖给对的人 【生产安全记心间，时刻紧绷安全弦】 临阳市开发区。 考察团步入临阳钢管厂第一眼就看到了醒目的标语。 考察团团长，发改委战略规划司司长吴向前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转头看向前来作陪的临阳市府班子。 “张市长，搞得挺不错吗。” “发展确实很重要。” “但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吴向前作为考察团位置最高的人，来这里就是带着滤镜的。 因为胜利防务工业吸收国资落后产能，短时间干出了成绩，领导们都很欣喜。 消息传到上级，他们立刻组建了一支专业且强大的在队伍。 团长由发改委的吴司长带头。 副团长则是商务局、国资委的几位高级干部。 而且还带了很多国际贸易专业的学者过来。 阵容不可谓不强大。 来之前上级说的很清楚，要学习先进经验。 因此这趟考察，就是奔着表扬来的。 可听到司长的夸奖，临阳市府的人有些羞愧。 尤其是张市长和王晗局长。 他们心里门清。 讲道理。 市府真的没什么功劳。 在胜利防务工业吸收老旧产能的时候，市府大多数都不看好。 他们觉得 有接盘侠来了，巴不得把这些包袱甩出去。 万万没想到。 市府看不上的老旧产业，竟然在短时间内被魏修变废为宝，甚至还引来了考察团。 人在家中坐，功从天上来。 因此张市长很是谦卑：“这主要都是魏总他们的功劳，他的能力太强了。” 话音未落。 人群中一位穿警服的领导站了出来：“像这种口号，也是魏总提出来的吗？” 市府的人看着这位穿警服的领导，有些面生。 吴向前立刻介绍道：“这位是国安十七局的郑华民局长，也是考察团的副团长。” 怪不得！ 市府的人为之一怔。 怪不得人家的警服制式和寻常警服不一样。 敢情是十七局的领导！ 张市长多少知道一些，十七局全称企业局。 主要负责事业单位和企业的反间谍业务。 是国安下属的机要部门。 虽然级别听着不高，但能在国安任职的局长都是高配。 只是张市长不理解。 一个前来考察商业的经纪团队，为什么会配一位情报部门的一把手来？ 带着这个疑问，张市长回答了郑华民的问题。 “安全口号一直都有，这十几年，我们临阳的国企还是很注意安全生产的。” 郑华民看着墙上的标语，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他来这里，肯定不是奔着考察商业而来的。 因为最近五局的同事截获了很多情报。 说中东地区自制武器泛滥。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怀疑来自国内。 而且武器上还有中文样式的安全标语。 郑华民这才以副团长的身份，不动声色的进行调查。 他的身上肩负着隐藏任务。 但他并没有喧宾夺主，还是把发言权交给了团长。 不一会儿。 胜利防务工业的领导班子也从办公楼内迎了出来。 以魏修为首，龚鞠和新来的谭忠文分立左右。 集团里所有副总以上的也都出席了。 看到这几个年轻的面孔，吴向前不得不再一次竖起大拇指。 “人都说英雄出少年，诚不欺我，没想到胜利防务的班子如此之年轻！” 魏修笑着摆了摆手：“主要是年轻人便宜。” “魏总还是那么爱开玩笑。” 吴向前喜笑颜开。 他在首都开会时见过魏修几次。 虽然没有深入的交流，但他知道魏修是领导们的爱将。 对他的能力也有所耳闻。 “魏总在科研上是一顶一的人才，这是首长亲自认证过的。” “只是我没想到，魏总在商业管理上也这么出彩。” “硬是把几家面临淘汰的老国企给起死回生了。” 魏修笑着摆手，深藏功与名。 他觉得名倒是没什么。 什么产业转型的大功臣，什么时代改革的先锋。 都是一堆前缀而已。 卵用没有。 最重要的是，那七家工厂现在是赚钱机器。 有这个就够了。 于是他挥挥手，开始让龚鞠汇报成绩。 龚鞠此时也是经典的变脸。 之前他是集团内部最低处接手这七家厂子的人。 但两个月过去。 真香！ 厂子的销路不但打开了，而且还还清了欠着的债务。 照这个速度发展。 到了年底，这七家工厂就能为胜利防务提供丰厚的利润回报。 “吴司长，各位领导。” “在我们接手之前，包括临阳市钢管厂在内的七家企业，每年平均亏损一千二百万元，均是资不抵债的状态。” “但短短两个月之后。” “七家工厂均实现盈利，债务已经缩减到了可控范围。” “同时，员工人数增加了百分之三十。” 说到这儿。 人群中的张市长最为触动。 以前临阳开发区的工作属于是狗都不去的那种。 无论是一线工人还是中层管理者，都找不到。 留下来的员工都是临退休的那种。 可现在。 这七家工厂只要一贴出招聘广告，当时就能满员。 无他，待遇太丰厚了。 张市长声情并茂的解释道。 “领导们你们是不知道。” “我们市平均薪资6000元。” “但胜利防务工业旗下的这七家工行，最低薪资8000元。” “而且人家实行六小时工作制，福利待遇也好。” “我也不怕各位笑话，到我这托关系，想进这七家厂子的人把门槛都快踩破了。” 听着龚鞠汇报的财务情况。 在综合张市长说的工人待遇。 考察团的领导们脑子嗡嗡的。 来之前就知道魏修有点东西。 可咱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能。 把老厂子起死回生不说，还能提高高福利高待遇。 就这个工作时长和高薪资，堪比电网了都。 吴向前感慨万分。 “全国像临阳钢管厂这样的厂子有很多。” “时代发展中他们自然走到了队伍的末尾。” “很多都在泥潭中挣扎，很少能自力更生的。” “魏总您治下的这七家企业是例外。” “你这种产业转型的先进经验，正是我们目前最需要的。” “请你一定要不吝赐教。” 面对众人的彩虹屁。 魏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风轻云淡的摆摆手：“也没什么，只是把对的东西，卖给对的人而已。” 第145章 水管里怎么还有膛线？ “说得好！把这句话记下来。” 吴向前大手一挥。 咱下来学习，要的不是空话套话。 要的就是这种干货。 总说产品经理思维来着。 但能有几个人能像人家魏总一样，用一句大白话就讲明白了的？ “魏总，你能不能结合实际情况，再给我们细讲讲？” 魏修眼看考察团求知欲贼强。 索性也不带他们去会议室搞弯弯绕了。 直接转九十度角，朝着仓库进发。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 那小葵花课堂就要开课了。 扶好坐稳拿好笔记本，你就学吧！ “首先，拿我们临阳的产业集群举例。” “钢铁制品这块蛋糕已经被分完了。” “在国内肯定是没有销路的。” “所以我们做的第一步就是产品出海。” “这就是找对的人。” 吴向前早就听说临阳这次翻身靠的是外贸。 但他心里全是问号来着。 凭什么？ 全国那么多钢铁厂和初级工业产品加工厂。 怎么就人家临阳能走起外贸了呢？ 这里头绝逼有大智慧。 “那什么，商务局的同志往前靠靠，仔细听！” “小魏，你接着说。” 魏修点点头。 “我们国内拥有全世界最全的工业体系。” “就这种家庭情况，哪怕是生产出来的边角料，放在国外都是工业精品。” “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平常买奶茶的那种塑料包装，就是里头有保温塑膜的那种塑料袋。” “国内卖一块钱，有的还免费送。” “但是在非洲，一美元一个。” “这就是工业克苏鲁的魅力。” 一言落下。 商务局的调研员们发了疯的记。 人家魏总可不是信口胡咧咧。 工业克苏鲁这个概念前段时间是上了会的。 发改委的几位主要领导不停地提这个概念。 魏总真是牛逼。 站位绝对高。 领导刚提出来的概念，人家已经在实践了。 吴向前也满脸佩服：“你这个思路是符合时代发展的需要的，你再具体说说。” “嗯，接下来，就要说到产品了。” 说话间。 一行人来到了仓库。 魏修拿出一段银色的钢管。 “这个东西学名叫做低压流体输送用镀锌焊接钢管。” “目前是我们钢管厂的拳头产品。” “主要用途是输送液体和气体。” 这玩意儿大家熟。 毕竟领导们的年龄都在那儿摆着呢。 他们年轻的时候，这玩意儿是输送自来水的主要工具。 现在时代进步了。 这类钢管的作用被各类型pvC管替代了。 也就天然气领域还在用这种东西。 讲道理。 这真的算是最初级的工业产品了。 国内造这玩意儿可能有价格优势。 但这玩意儿质量大，非常重，运费也就高了。 这种高运费的东西，其实是不适合出口的。 吴向前有点想不通：“你怎么会想到将钢管出口呢？你这个产品是不是有什么特点？” “特点嘛……” 魏修摸着下巴想了想。 “也没啥很特别的，铸铁压制，口径是114.3毫米。” 突然。 国安十七局的郑华民眉头突然一紧：“你等会，水管怎么还按口径算？” 魏修连忙改口：“口误口误，是直径。” “为什么是114毫米。”郑华民对这个数字太敏感了。 魏修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科普道。 “这玩意儿俗称四分管。” “标准直径是115。” “国标允许误差存在，所以114.3也是合理的。” 郑华民：“你说的国标是？” “GB/T28708-2012。” 魏修坦荡的一批。 “你可以去查，我们临阳钢管厂从来不偷工减料。” 话说到这儿。 郑华民的脑海中当时就响起了柯南的BGM。 等了等等 等了等等 等等等等了等等 对上了！ 一切都对上了！ 最近国安收集到了很多情报。 1、中东地区各武装派别火力增强，疑似有了新的技术援助 2、该火力主要以简易火箭弹为主 3、火箭弹口径以114毫米为主 4、火箭弹弹体通常会标有以GB/T打头的神秘字符 国安也怀疑这批火箭弹来自国内。 但没有证据。 郑华民这才闻着味，跟到临阳来考察。 没想到，罪魁祸首果然在这里。 但在没有完全掌握证据之前，郑华民不敢轻举妄动。 他只是接过那根高管，有些阴阳怪气道。 “魏总，作为工业用管来说，您这个铸造精度可太高了。” 魏修还以为在夸他，拍着胸脯。 “临阳钢管厂的厂训就是质量大过一切。” “我可以保证。” “我们的钢管，一个砂眼都没有。” 吴向前立刻鼓掌：“好！说得好，不管怎么找销路，怎么做产品，产品质量是生命线。” 郑华民手拿着钢管，有些无语。 领导啊，您还是太年轻了。 别人做的钢管有没有砂眼我不管。 但魏修做的钢管，肯定不能有砂眼啊！ 别说沙眼了。 这种用途的钢管，人家别人都用的无缝钢管！ 眼看着魏修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郑华民准备给魏修上上强度了。 他手拿钢管。 一头怼在眼睛上。 一头对向日光。 果不其然，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一种奇怪的纹路出现在钢管之中。 “魏总，这不对吧？” 魏修：“哪儿不对了？” “您这水管里怎么还有膛线来着？” 说完。 其他几位领导纷纷拿起一根钢管。 吴向前是最后一个，他一边查看，一边说：“不能拔，钢管怎么可能……” 后半句话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还真是！ 水管内壁均匀的分布着旋转螺纹。 看着和膛线一模一样。 吴向前多少了解一些。 膛线是一种特殊的结构工艺，基本都用在武器上。 作用是可以让子弹或者炮弹旋转着飞出去，提高枪口初速。 形状就和现在看到这这种纹理一模一样。 而且吴向前也发现了。 临阳钢管厂的钢管工艺确实精湛，没有铸铁管的那种颗粒感。 管内壁处理的十分丝滑，一点毛刺都没有，看着像是不锈钢一样。 他看向魏修，满脸不解：“魏总……这是？” 魏修淡定摆手：“别胡说哈，哪有什么膛线？” 眼看魏修嘴比命硬。 郑华民拿起一段钢管，径直走向了切割机。 他将钢管横向切割。 那种螺纹状的纹理以更加直观的面貌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标准的风车横截面。” “你自己看！” “这不是膛线是什么？” 魏修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这是我们临阳钢管厂的专利技术，叫做低压流体加速结构。” ？？？？ ？？？？ ？？？？ 第146章 火化完就剩一张嘴了 “我没听懂，什么叫低压流体加速结构？” 吴向前不懂就问。 魏修拿起那根被横截开的钢管，仔细介绍。 “别小瞧这几条线。” “它们在管壁内形成了螺旋状。” “这样水流经过的时候能形成加速。” “有助于减少水垢。” 吴向前听完眼前一亮，连忙竖起大拇指：“魏总穿行也有一套啊！这种老产业你都整上专利了！” “嗨，我们厂的厂训就是创新无极限嘛。” 看着魏修风轻云淡的样子。 郑华民彻底不会了。 不是，你家的厂训怎么一分钟一变的？ 关键！ 还真给他解释上来了。 郑华民自己都有些不自信了。 人家这专利小说辞跟煎饼果子一样，一套又一套的。 你还真挑不出啥毛病来。 怎么说？ 我多年的老情报员马失前蹄了？ 不！不可能！ 郑华民仍然没有放弃，在钢管上寻找着蛛丝马迹。 很快。 他在另一堆半成品中找出了端倪。 从中挑出一根钢管。 这种类型的产品，造型和普通钢管明显不一样。 圆柱体，但一头是尖的，明显有点空气动力学的特征。 就像是导弹一样。 一头弄成尖的，好减少风阻。 “魏总，您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个东西！” 郑华民满脸怀疑。 “一头尖，而且近乎闭合状，这种形状不能用来运输液体吧？” 吴向前听到郑华民的语气，有点不高兴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个国安局长怎么上赶着来我们经济口的考察团。 但你来了，总得守点规矩吧？ 动不动就是质问的语气。 在你面前的可是我发改委的贵人！ 全国落后产业转型的先进工作者。 各级首长的得意门生。 咋说话呢？ “郑局长这是职业病犯了，注意点，毕竟这是考察团，别老用这种审问犯人的语气说话。” 魏修此刻倒是大度了起来。 “没事哒，没事哒。” “郑局长有些疑问也很正常。” 魏修上前接过了郑华民手里那根管。 “这种学名叫做注浆花管，主要用于建筑行业。” “一头杵进地里，另一头往里灌水泥。” “众所周知。”“ “国外有很多地方还很落后，基建什么的都不过关。” “所以建筑用品市场还是挺广阔的！” 听到这话。 商务局的几个调研员又发了疯的记。 又是新的知识点。 “这就叫产品附加值，魏总简直是经济学玩明白了。” 吴向前也不吝溢美之词。 不得不说，魏修真是个搞商业的天才。 钢管厂，生产奇形怪状的灌浆管，其实就是顺带手的事情。 可他这一顺带手不要紧。 产品的附加值彻底提升上去了。 很多国内的企业就是绕不过这个弯子来。 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老本行。 殊不知。 大部分工业产品是通的。 只要肯动脑子，稍微在图纸上弄点花样，就能拓宽销路。 看着经济口的领导对魏修赞不绝口。 郑华民比吃了屎都难受。 直觉上。 他不觉得这玩意儿是花浆管。 但人家硬是圆上来了，你咋整？ 随着考察团深入，魏修带着他们来到了另一个仓库。 这里摆放的就不再是长条形的钢管。 而是鸽子蛋形状的圆形罐体。 没等魏修开始解释，吴向前团长已经开始抢答了。 “这就是临阳煤化工厂的产品吧？” 魏修跟着点头：“是的。” “原来临阳煤化工厂和临阳钢管厂是两个厂区。” “我们接手之后搞了一些产业整合。” “反正都是钢制品，所以把生产线合二为一了。” 吴向前竖起大拇指。 “嗯！老旧产业转型的重点，就是整合资源。” “效率提升了，业绩也就上去了。” “不过，整合之后，你们的主业还是做煤气罐吗？” 魏修连连点头：“是滴，你别看这玩意儿工艺简单，全世界能做出来的国家没有几个。” 那倒是。 你别说煤气罐了。 就是打火机，全世界能独立制造的国家也不多。 魏修继续解释道：“这种煤气罐，国内不但产能多，而且淘汰的产能也能很多。” “大约五到十年前，咱们不是普及天然气了吗？” “大量的煤气罐就没有用了。” “我们临阳煤化工厂不但生产煤气罐，而且还收购煤气罐。” “检测修复之后，产品质量核心的一模一样。” “但价格却只有新的一半。” 听到这话，吴向前连声叫好。 这才是产业转型的精髓。 一味的淘汰落后产能，关停这些老工业企业，治标不治本。 疏导消化才是王道。 人家魏修想的就很通透。 一边用厂子创造新的效益，一边还能在市场上回收过剩产能。 这一来二去，节省的是资源，赚到的钱可没变。 毕竟钢铁有新旧之分，但钞票可没有。 想到这儿，吴向前都有些动容了。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考察团。 “从现在开始，魏总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记下来。” “每一种产品都要做详尽的分析。” “就这些经验，全国其他钢铁企业学到一半，就不得了了。” 吴向前这边越是夸。 郑华民这边越是不得劲儿。 原因无他。 他掌握的情报里，也有煤气罐的事儿。 这不能是巧合吧？ 于是他拎起一罐，问道：“魏总，你这个煤气罐为什么没有把手呢？” 魏修脱口而出：“降本增效！” 郑华民：“那也不至于把手都不安装吧，长得跟个炸弹似的。” 魏修苦口婆心。 “咱也不知道郑局长去没去过亚非拉地区。” “那地方穷啊，稍微贵一点就跟踩他们麻筋上一样。” “而且他们还都有特异功能。” “人家有铁头功，能在头上运输东西。” “所以我寻思撤掉把手，既能节省材料，还能压低成本。” 郑华民听完直皱眉。 好硬的嘴啊！ 行，没有把手，你说是降本增效。 那你这个煤气罐为啥这么小? “魏总，这个煤气罐不是常规尺寸吧？” 魏修竖起大拇指：“好眼力，国内的一般是15公斤的。” “但发展中国家买不起那么多的气。” “所以我给他们改成了10公斤的。” 郑华民若有所思的点头：“行，尺寸这关算你过了，那这个菱形花纹怎么解释？” 大家看的很清楚。 这种煤气罐不像正常煤气罐一样光滑。 罐体密布着菱形纹路，而且是故意切割出来的。 “你这种纹路不就降低了煤气罐的强度，这要是爆炸起来，不跟破片手榴弹一样？” “啧，郑局长你贵人多忘事啊。” 魏修一点都不带慌的。 “我把把手去掉了，总得考虑搬运的问题吧？” “你割点纹路出来，他不就防滑了吗？” “老乡顶在头上，用手一扶，就扛回家了。” 郑华民不松嘴：“那安全你不管了吗？” “没事，老乡八字硬的。” 第147章 工程专用，严禁挪用 八字硬？ 什么鬼啊！? 郑华民彻底服了。 就魏修这个心理素质，真的绝了。 背着牛头不认脏。 他也是保密战线上几十年的老情报员了。 头一次见过嘴这么硬的人。 “行，菱形纹路是破片，那这尾翼算怎么回事？” 郑华民将煤气罐踢倒。 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煤气罐的底部还有一个奇怪的装置。 四片钢片焊成了风车形状，连接在罐体底部。 魏修有游刃有余：“什么尾翼？这是底座支架，这样放着更稳当的。” “你确定吗？我咋感觉你是为了飞得更高呢？” 好家伙。 还搁这狡辩。 煤气罐你焊什么底座？ 煤气罐的底本身就是平的。 在场其他人也就是吃了不懂空气动力学的亏。 任何物体加装四个叶片，想都不用想想，就是为了飞行的稳定. “你说你这个叶片是支架是吧？” 郑华民目光一转。 在一堆煤气罐中找到铁一般的证据。 一个煤气罐。 两端焊上了钢管支架。 支架的朝向四十五度。 如炮管一样，呈发射状。 “既然已经有支架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再焊一个铁架子？” 魏修有些挠头：“是为了煤气罐防潮？” “你的产品你问我！” 看着郑华民有点破防的状态。 考察团团长有点看不下去了。 吴向前严肃说道：“郑局长，你这个态度咋回事？怎么夹枪带棒的？” 我们是下来考察的，又不是下来问责的。 你总端着一副领导的架子，质问魏修算怎么回事儿？ 讲道理。 人家魏修现在的级别还比你高来着。 再说了。 人家魏总做的产品也没啥问题啊。 “外贸商品，肯定和国内的商品长得不一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加点纹路，加点尾翼，只要符合客户需求就行。” “至于安全啥的，反正又不是卖给国内，我都没着急，你着什么急？” 郑华民听完，急得嗷嗷直叫。 “我的吴司长啊！你是我亲司长！” “他那哪儿是菱形纹路啊？” “这分明就是预制破片！” 吴向前：“啥预制破片啊？” “预支破片就是那种菱形切槽，减弱密闭容器的强度，为的是爆炸时快速释放能量，手榴弹的原理。” 吴向前神色一紧看向魏修：“有这回事儿？” 没等魏修说道。 郑华民将所有证据串联在了一起。 “还有那个钢管支架，那明明是发射架！” “四片尾翼，明明是飞行稳定装置。” “尺寸变小，是考虑射程。” “没有把手，是考虑了空气动力学。” “这些加在一起，一整个的500mm火炮！” 郑华民把心里憋着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就像是宿便排空一样，得劲儿的不行。 他指着整个厂区。 “他这儿哪里是什么临阳钢管厂，这分明是军工厂！” 情报口最近都忙翻天了。 尤其是负责中东事务的。 也不知道老乡们怎么打开的任督二脉，突然站起来了。 火箭弹什么的像不要钱一样，就往霉菌那边扔。 情报口怀疑是国内出了问题。 可是走访了好几个军工集团，人家都说没有这种产品。 万万没想到。 在临阳的旧工厂里，找到了罪魁祸首。 郑华民现在可以百分之一万的确定，中东地区的局势加剧，魏修背全锅。 他看向吴向前，大概解释道。 “吴司长，是这样的。” “情报部门怀疑由国内企业偷偷的往外卖武器部件。” “我现在可以肯定，这些部件就是自从临阳钢管厂流出去的。” “过去这一个月，霉菌和小以子承受了十倍以上的火箭弹袭击，大约几万枚。” “这几万颗简易高爆武器，我怀疑百分之八十就是魏修提供的。” 没等吴向前反应过来。 魏修大手一挥：“胡说！” “你还狡辩！我手里有武器残片的图片，那上面印着国内水管的国标！” 魏修再次摆手：“我是说你数据说错了，百分之百是我供的。” “？？？？” 一时间，郑华民不会了。 前面还背着扭头不认脏，死硬死硬的。 现在怎么就承认了？ 不是，你好歹给点缓冲啊。 魏修解释道：“我们主要客户渠道是在中东，客户把东西买回去，用来干什么，我真的管不到啊。” 郑华民：“你少来，预支破片都安排上了，你还说你不知道？” “真事儿！” 魏修拿出了祖传的信念感。 “你看，我的产品上都有标语。” “工程专用，严禁挪用。” “但客户不守规矩，我能咋办？” 所有人定睛观瞧。 还真是。 每一个产品都是白色的喷漆字体，写着注意事项。 甚至有一部分还有安全标语。 可！ 这管个屁通用啊！ 郑华民彻底服了魏修的脑回路：“那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你写标语有啥意义！” “退一万步！” “就算你写标语！” “你倒是用他们的母语写啊！” “你用中文写是几个意思！？” 事已至此。 无论是考察团还是临阳市府的陪同人员。 脑袋瓜子都嗡嗡作响。 哪儿就预支破片了？ 哪儿就空气动力学了？ 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剧情？ 尤其是张市长一脸懵逼的看向郑华民。 “证据，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临阳的这个产业链是纯民用的。” “可憋提你那产业链，临阳市的产业链是好道上来的吗？” 郑华民气不打一处来。 “就按这个逻辑。” “你们这个产业链里是不是还应该有白糖厂和化肥厂？” 张市长神情一怔：“你咋知道？” “我……咦……！” 郑华民人麻了！ 我就是打个比方，没想到还真有啊! 好家伙。 煤气罐厂生产容器，白糖化肥厂提供弹药。 是！ 分开来看，都没问题。 鞋不臭，袜子不臭，脚也不臭。 但合在一起，臭极了。 “吴司长！” “不是我说。” “就这，上级还让咱来学习经验，推广全国。” “就这经验，你咋推广？” “号召全民手搓榴弹炮吗？” 考察团的众人被郑华民的死亡反问问的脑袋发懵。 脑细胞快死完了才想明白。 怪不得！ 全国那么多老旧落后产业，怎么就临阳转过型还赚钱了。 现在一想，可不就是嘛。 卖军火，哪有不赚钱的？ 第148章 销售模式创新 “事已至此，功与过我一人承担。” 魏修眼看瞒不住了。 也不装了，摊牌了。 “领导你也别为难，随便出发，该枪毙就枪毙？” 听到这话，吴向前连连摆手：“这叫什么话，没到那个地步。” 我什么东西啊？ 我敢枪毙你？ 林老总来了，恐怕都不敢说这话。 “不过小魏，你按民用出口，却用在军用用途。” “这么整，行为有些恶劣。” “这样会造成地区局势动荡，大量人员伤亡。” 吴向前表情严肃，开始上价值了。 “你的良心在哪里？你的道德在哪里？你的客户渠道在哪里？” 魏修：“？？？” 郑华民：“不是，吴司长，你啥意思？” “赚钱就行，死的也不是咱们的人。” 吴司长突然嘴角上扬。 “当然，这话关起门来说，都不要外漏。” 伤天和别伤共和就行。 国内有落后的产能，国外有需求。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吴向前觉得问题不大。 “魏总，我不管你是按什么出口的，只要收回来钱就可以。” 魏修连连竖起大拇指：“怪不得您是考察团团长呢，某些人就只能是副团长。” 郑华民：“？？？” 说谁呢？ 是不是在说我？ 怎么还当着人的面儿夹枪带棒的？ “不过魏总。” 吴向前开完了玩笑，圆规正传。 “你是咋想到这么搞的？” “你和中东的客户又是怎么联系上的？” 讲道理。 想要完成这种产业转型，产品技术是一方面。 你首先得有魏修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 一根镀锌钢管，他愣是给你刻上膛线，当武器卖。 其次，你还得有渠道啊。 中东那块地方的生意不好做，吴向前是清楚的。 武装派别多如牛毛，相互之间还都不对付。 想要串联起来，整体大规模的出口，并不容易。 魏修能在短时间内整合渠道，而且成功卖出产品，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谭忠文，你往前站站。” 魏修朝着身后的人群挥挥手。 把罪魁祸……不！ 最大功臣推向了前台。 “这位是整合之后，临阳钢铁产业的主理人，谭忠文。” “我的客户渠道全都是他带来的。” 介绍完。 所有人都有些不可思议。 眼前这个年轻人弱不禁风。 像是那种一阵风刮过去，嘎巴就死的那种。 岁数也不大，二十四五顶天了。 这怎么可能？ 经常跑外贸的人都知道。 客户渠道这玩意儿是需要积累的，时间是必备条件。 这么年轻，他凭什么有这么多人脉？ 吴向前爱才之心溢于言表，关心道：“小谭？你是阿拉伯语专业的？” “不是的领导，我只是自学的。” 吴向前：“那你家是不是在那边有渊源？” “没有的领导，我爸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吴向前：“那我就有点佩服你了，你是怎么有的这些客户渠道？” “都是积累的，我以前跟他们做过生意。” 吴向前竖起大拇指：“这么年轻，就搞起外贸了，英雄出少年。” “等会儿！” 郑华民突然发声。 “我看你这么面熟呢？” 谭忠文一看到穿警服的就有些发怵：“报告！我服过刑！” 魏修：“别喊！又不是啥骄傲的事情。” 郑华民立刻就想了起来。 指着谭忠文的鼻子一阵我去。 “哎！哎！哎！” “对！” “我记得你！” “诈骗恐怖分子的是不是你？” “国内第一个宣扬恐怖主义罪，是不是你！” 魏修连忙摁住郑华民：“都说了别喊了！人家小谭改过自新了。” 这一刻。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嗡嗡的。 谭忠文的名声在外，大家或多或少都了解过一些。 人家服刑前，空手套白狼，都能赚到恐怖分子的外快。 那现在改过自新了，而且还傍上了魏修这棵大树，手里有产品。 赚几个外卖不是洒洒水的事儿？ 想明白这一切之后。 吴向前佩服的看向魏修，连竖大拇指。 “什么叫不拘一格降人才？” 随后。 他转向考察团众人。 “这就是！” “不但给小谭这样犯过错误人提供了机会，还物尽其用。” “你们啊，真得好好看好好学！” 魏修：“领导你说话怪好听的，好听爱听多说。” 吴向前：“所以小魏，你这七家工厂，都是干这个营生的吗？” 说到这儿，魏修有些犯难。 “不全都是。” “剩下的企业，像农机厂什么的。” “销售的产品并不符合我们用户画像。” “所以我们还在尝试调整。” 吴向前：“你的用户画像是？” “又穷又横。” “穷，意味着他们买不起农机这种高级一点的工业产品。” “横，意味着他们也不需要这种高级工业产品。” 听到这话，众人忍不住点头。 你别说。 魏总这个总结又形象又贴切。 中东老乡是这样的。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 在他们眼里，爆炸就是艺术。 任何放不响的玩意儿，在他们那儿都没啥销路。 而且害得便宜。 你说临阳农机厂，虽然在国内是落后产能。 但生产出来的拖垃圾什么的，动不动就上万了。 老乡也买不起。 吴向前也能代入魏修的忧愁：“想出解决办法了吗？” “有一点办法，但不多，只能说正在尝试中吧。” 吴向前：“我们去看看？” 众人跟着点头。 魏修也没有任何负担。 领导好不容易下来考察一次，不能只给人家报功，不让人家看困难。 他一边走，一边向大家介绍。 “临阳农机厂算是临阳钢铁厂里增速最慢的一个。” “其他厂区已经拿到过亿的销售额了。” “但我们觉得临阳农机厂如果能够破局，提供的动力是很充足的。” 吴向前连连点头：“是的呀，毕竟是高附加值产品，现在有没有破局的方法？” “有一点，我们想在销售模式上创新。” 之前的临阳钢管和煤化工厂。 魏修一直在产品上做创新。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佳绩。 但高价格的产品，无论怎样穿新产品，价格也是桎梏。 所以魏修另辟蹊径，在销售模式上找到了突破点。 “我们准备在临阳农机厂实行配货制度。” 第149章 钢管的搬运工 “配货制度？” 吴向前有些不解。 工业产品也能配货的吗？ 这种销售模式大多是在奢侈品领域。 买一款畅销产品，必须搭配其他卖不出去的产品。 不然不卖给你。 比如买一款包，配你一个钢丝球，或者设计师款的塑料袋。 人家这么做，是掐准了消费者的心理。 可工业产品就不一样了。 它们不像限量款包包那样，有独特的商品属性。 再说了。 人家配货，是高价值搭上低价值。 你农机厂是高价值产品，做添头有人要吗？ “你的意思是，买一款煤气罐，还要强行搭配一款农机？” 魏修竖起大拇指：“吴司长一语中的。” 郑华民看不下去了：“不是，你这不就是捆绑销售？” 好嘛！ 说的花里胡哨的。 什么配货，其实就是违反消费者保护法。 幸好你是在国外卖。 要是在国内卖，得让市场监管部门给你罚死。 “捆绑销售我都不说啥了。 “关键你这么捆绑。” “老乡们能要吗？” 魏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而是带着大家步入临阳农机厂的仓库之中。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这里除了摆放半成品的农机产品之外，还有很多煤气罐和钢管库存。 魏修上前，指着面前的粗钢管。 “我们面前的是一根十寸管。” “这种管口径太粗，销量一般。” “既然卖不出去，我就捆绑销售。” 说完。 魏修转向另一堆半成品。 “我们厂最畅销的产品是煤气罐和四分管。” “既然如此。” “那我就规定。” “买这两种产品，必须搭配一节十寸管。” “不然我不卖！” 郑华民一时间没转过弯来：“凭什么啊？十寸管比四分管和煤气罐都贵！” 买一斤鸡蛋，捆绑销售一颗钻石。 哪有这种事情啊？ 你当老乡都是冤种吗？ 再说了。 十寸管那么粗！ 大多用在工程建设和排污管道方面。 老乡的基建多弱啊，买回去十寸管干嘛使？ 可就在众人疑问之间。 魏修指向角落里的一台设备。 “我们也不是纯坑消费者，也会替他们做到产品的有机结合。” “就像这样。” “把十寸管焊在底座上。” “然后把煤气罐和四分管焊在一起。” “老乡买回去之后，把焊接好的煤气罐和四分管往里一怼就可以用了。” ？？？？ ？？？？ “不是，你等会！你这不就是迫击炮吗？” 郑华民脑子算快的，愣了半秒钟才反应过来。 煤气罐是战斗部。 四分管是推进部。 十寸管是发射部。 这是一整个的没良心炮啊哥们儿。 老乡们搞爆炸那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级别的。 但由于材料和技术的限制，他们的爆炸还处于初级阶段。 以前他们用的都是战场上捡来的废弹壳，二次加工之后凑活用。 能炸，但稳定性一般。 现在可倒好。 魏修一站式提供战斗部、推进部和发射部。 还美其名曰捆绑式销售。 真尼玛服了。 大家都能脑补出眼前这玩意儿的威力。 十寸管的口径，够装十公斤药了。 再加上尾部配置的稳定装置，飞行距离还得到了提升。 “别人捆绑销售是卖货，你捆绑销售直接出售军火？” 面对郑华民的质疑。 魏修风轻云淡，深藏功与名：“别胡说昂，我们不生产军火，我们只是钢管的搬运工。” “这给你能的！” 吴向前反应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 一截十寸管，一节四分管，一罐煤气罐。 分开来，平平无奇。 组合在一起，是前所未有的大杀器。 就这个口径，到了战场上，属于绞肉机一样的存在。 “就这种捆绑法，你还愁销量？” “你这玩意儿但凡卖出去，老乡当时就抵押卖房抢购了。” 魏修没听出阴阳怪气，嘿嘿的笑着：“我也觉得。” “还美呢？”郑华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火爆。“得亏你焊的是斜角，你这玩意儿但凡垂直焊，画面太美我都不敢想。” 250毫米的口径。 十公斤的装药量。 老乡这辈子都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以前他们拿着AK，敢打小以子。 现在有这个火力，他们他妈的敢打纽约！ 怪不得！ 怪不得最近霉菌在前方被打得嗷嗷叫。 铁穹防御系统都快撸出火星子了。 面对这种对手，搁谁谁不虚啊。 吴向前也意识到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他沉着眉头看向魏修：“这玩意儿你卖出去了没有？” 魏修摆摆手：“还没有大规模销售，目前只是送了一些试用装过去，反馈还挺好的。” 郑华民实在忍不住吐槽：“鸟枪换炮，可不就挺好的吗？” 吴向前还是抓住了中心思想：“你这个产品，产能是多少？” 以他们考察所见。 这几家工厂已经完全完成了生产力转型。 原有的老旧生产线已经被全自动化生产线代替。 一旦这些生产线全速运转起来，产量少不了。 魏修抬头想了想：“我们一期计划……” 郑华民打断道：“你甭一期二期的，一年能产多少，你给我个数儿！” “四十万吧。”魏修干脆答道。 听到这话。 考察团的人微松一口气。 四十万真不多。 这种钢制品毕竟是按质量算的。 四十万都不够塞牙缝的。 “四十万吨？那不对吧！” 人群中维度郑华民没有那么清澈，他直接追问道。 “我们掌握的情报，过去一个月打出的弹药都不止四十万！” 魏修：“谁跟你说吨了？我说的四十万个基数。” “……” 你听听！ 你听听！ 这是人话吗？ 哪有正经厂子算产量，按基数算的。 基数是专业的军用名词。 在部队上，基数不是一个常量。 基数的大小取决于后勤部队的保障能力。 如果一个连有六门炮，他们的弹药储备和管理能力上限是500枚，那么这个连的弹药基数就是五百。 像机械化程度比较高的国家，一个炮兵连的弹药基数有可能是上千枚。 而具体魏修这里，按技术算产量就显得很迷。 郑华民立刻追问道：“那你的基数标准是什么？” “主要看运力，一年能安排多少艘船，就决定了我们的销量。” 吴向前听明白了：“合着你的产能无限呗？” 第149章 你是会做加法的！ 杂草的。 你还是碳基生物吗？ 考察团的众人都像是吃了花椒一样，麻得不行。 言下之意。 新升级之后的临阳钢铁产业群，产能是无限的。 灾难级的供大于求。 一年的产量有多少，主要取决于运力的多少。 完美状态之下。 魏修生产的产品，可以让中东老乡把那片地方全部都犁一遍。 霉菌现在一天启动好几次铁穹，防御系统撸出火星子了。 可最恐怖的是，这只是开始。 一旦临阳的产业集群开足马力，你别说铁穹了，上帝来了都不管用。 吴向前自己也没想到。 我下来本来是学习产业转型的先进经验的，摸排情况的。 没想到。 一摸，摸出一个炮火集群。 “魏总，我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吴向前看着眼前那台250mm巨炮。 “你是出于什么状态之下，想出这种1+1+1＞3的产品的？” 魏修摆摆手：“无他，唯手熟尔。” 郑华民听完直瘪嘴，你不装逼能死啊！ 魏修接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难的，主要是胆子够大就行。” 众人：？？？？ “你们想啊。” “这玩意儿，实际上是个工程师，就能焊出来。” “技术也多先进，主要靠一个赌字。” “还好，我们的客户都是赌徒。” 吴向前：“什么意思？” “像这种产品到了手里，赌射程、赌炮管、赌落点、赌弹药。” “打不打的准，主要靠八字。” “别的地方是用不了的。” “但我们的老乡客户喜欢的一批。” 众人闻言微微点头。 你还别说，客户的痛点被魏修抓的死死的。 别人在意的精度、质量，老乡都不在意。 他们唯一在意的是火力。 像这种大口径，制作简单，方便保养的产品，简直完美打在了客户的痛点上。。 堪称是老乡快乐炮。 郑华民突然抬头：“万一，赌输了呢？” “赌输了也没事，反正也不值钱。” “一发不中，再打一发。” “发发不中，炮火犁地即可，主打一个量大管饱。” 一言至此。 之前商务局发了疯似的记录的那几位。 默默地在自己的小本本撕下两页。 之前记录的那些先进经验，全都是扯淡，表面功夫。 这才是真正的干货！ 这才是精准的抓到了客户的痛点。 “本来都是简单技术的产品，我们的售价也不高，不像那些高价值产品……” 魏修话没说完。 郑华民突然抓到了重点。 “怎么说，你还有比这个高价值的？” 114管+250管+煤气罐。 一次性卖出三个产品。 大家以为这种价值已经很高了。 但魏修的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这是初级产品的味道。 “别着急嘛，我们慢慢走，慢慢看。” 说话间。 魏修带着大家朝着更深处的仓库走去。 这里和之前的仓库明显不一样。 摆放的都是机械产品。 像是拖拉机的总装车间。 到处弥漫着机油的味道。 魏修解释道：“这是临阳农机厂的核心厂区。” “最早这里生产过坦克，都是按照军用标准修建的生产线。” “后来产品被淘汰，转做民用拖拉机了。” “但民用市场也卷不过国内的大厂，渐渐就有些凋零了。” “在我接手之前，这里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吴向前看着那些锃光瓦亮的机器，充满了怀疑。 “你可拉倒吧，我看这里不像是荒废已久的样子，你这生产线一尘不染，一看就是撸出过火星子的那种。” 魏修笑着的点头：“满负荷运转也就是最近的事情。” “而且我们生产，也是以零部件为主。” “整车的部分很少。” 郑华民：“你还出口拖拉机零部件？” “嗯呐！” 魏修走到一堆刚刚锻造好的轮毂处。 “就比如这玩意儿，我们也加入了捆绑销售的套餐。” 轮胎？ 众人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已知：魏修的主要客户是老乡。 由此可得，主要客户是很穷的。 那地方车都买不起，怎么可能需要轮胎？ 就算有那么一点需求，他们也都是搞发达国家剩下的二手。 你捆绑销售轮胎，能有市场吗？ 吴向前：“我不懂了，轮胎轮毂你咋销售？” 魏修一本正经。 “114+250+煤气罐=迫击炮。” “同理可得——？” 面对魏修引导式的提问。 大家的脑海中当时就蹦出了答案 114+250+煤气罐+轮胎=牵引式火炮！ 别说！ 真别说！ 魏修真是一个产品经理圣体。 别人眼中平平无奇的东西，在他这里能翻出花来。 老乡平常用的都是组合搬运式炮管。 每次出动，要么人力拉动，要么是畜力拉动。 所有东西都是拆成零件，到了地方再组装起来。 现在可好。 魏修利用有限的资源，做了有机的融合。 直接解决了大口径炮不好机动的问题。 给火炮加上轮子，对老乡们来说难于登天。 中东每多增加一台轮式式火炮，就会有以丰田皮卡失去生命。 但对于魏修来说，给火炮加上轮子，只是顺带手的事情。 而且从仓库里的版面成品观察。 魏修的这套产品不是只做了粗暴地加法。 轮子和炮身的连接处明显有加强工艺。 这是考虑到了火炮发射时的巨大后坐力。 郑华民看着成品，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难评，真的很难评。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魏修确实有两把刷子，能化腐朽神奇。 但是作为国安十七局的一把手。 他心里有一万匹小动物飘过。 这也尼玛太离谱了吧！ 老乡们十年前是纯步兵。 一个月前升级为了炮兵。 而现在！ 老乡们直接变成摩托化炮兵了。 就这个玩意儿，前面整上一台皮卡车。 一声令下，瞬间能变出一个炮火集群。 “魏总，不是我说，真没有你这样做加法的。” “两根钢管焊个煤气罐，你整出迫击炮。” “再焊上个轮子，你整出牵引式火炮。” “照这个路子。” “你再焊两个翅膀，老乡们是不是就有战略轰炸机了？” 第150章 钛合金木鱼都不管用啊！ “郑局长，一看你就是没好好听讲。” 看着郑华民破防。 魏修心说菜还是得多练。 “你明显还是没有产品经理的思维。” 郑华民不解：“你咋还怪起我来了？” 魏修：“你给轰炸机装上翅膀，老乡买的起？我们只做老乡想要的装备，老乡买的起的装备。” “不是，你是逮着理了怎么着？” 郑华民完全不会了。 他好理直气壮啊！ 魏修紧跟着解释道：“给炸弹装翅膀这事儿技术难度太大，我们暂时做不出来，现在顶多就是给炸弹配一个稍微贵一点的载具。” 吴向前关心道：“具体多贵？” “装载机知道吧？” 话音落下。 众人面面相觑。 本来是摸排老旧产业的转型的。 结果一摸一个炮火集群，也行吧。 关键现在。 摸着摸着，载具都出来了。 有了之前魏修的教学。 来宾们已经有点领会到这套做加法的精髓了。 钢管加煤气罐等加轮胎等于自走炮。 那再加一个装载机等于——？ 就在大家想入非非的时候。 厂房门外传来咯噔咯噔的声音。 郑华民对这个声音很敏感。 不用说，这肯定是履带和水泥路面摩擦发出的声音。 于是大家顺着声音来到了厂房之外。 一台小型的履带式装载机已经来到了现场。 深绿色的涂装，简易的驾驶室。 看起来工艺略显粗糙。 这种载具在齐鲁大地很常见。 推土装载，一专多能。 一台车也就万把块钱，谁都能买得起。 魏修饶有兴致的介绍道。 “由于我们临阳农机厂技术有限。” “这台装备是我们能够生产的最大体量装备了。” “这种产品在国内市场上，说实话是没什么竞争力的。” 这话倒是不假。 像这种简易的农业工业小型载具。 国内的竞争太大了。 大厂家技术好，产量高，价格又低。 中低端厂家技术一般，但能做到极致的性价比。 市场份额几乎被他们瓜分完了。 眼前的这台产品，做工比较粗糙，功能上看似也没有大的进步，卖不出去也是应该的。 要是放在别人手里，这种产品只有被时代淘汰的份儿。 可是在魏修手里，大家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临阳的老旧产业都面临类似的困境。 无论是钢管还是煤化工，都是技术落后，产品没有竞争力。 可魏修另辟蹊径。 别人创新产品，魏修直接创人，硬生生的把钢管和煤气罐做出了加法。 眼前这台装载机是没有销路，但指不定魏修用在哪儿呢。 郑华民立刻开口问道：“你这玩意儿怎么做加法？” 魏修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只是挥挥手，示意谭忠文现场带人演示。 不多时。 另一台叉车从库房中开了出来。 叉车头上架着一个奇怪的物体。 乍看之下，就是四根粗钢管焊接在了一起。 魏修解释道。 “装载机通过性好。” “载重量大。” “所以我们用装载机作为基础，和钢管厂进行了联名。” 说话间。 工人们开始组组装两个产品。 “像这样，卸掉装载机的车头。” “连接上这种粗水管焊接在一起的物体。” “就能给装载机赋能。” 连接部位是快拆装置。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工人就完成了操作。 这一瞬间。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是——？ 自走炮！！！ 四根钢管焊接在一起，就是发射部。 装备在装载机的前端，等于炮体拥有了自行能力。 再看那四根粗管，口径至少500mm了。 也就是说，这是一台履带式大口径四管连发式自走炮！！！ 魏修还搁那儿美呢，一个劲儿的介绍。 “像这种产品，适配的煤气罐比较大，必须是480mm那种家用煤气罐。” 郑华民都看傻了：“不是哥们，你这480的口径可全都是战斗部啊！” 常规的导弹什么的，看着虽然很粗。 但里头将近三分之二的空间都让给了导航什么的。 装药量并不多。 可眼前这台自走炮。 480的口径里没有其他，全是杀伤。 就这玩意儿一台四联发，还能自走，省去了搬运的麻烦。 这是什么火力？ “魏总，你这个具体能装多少炸药？”郑华民有点不敢想了。 “这个口径的煤气罐标准是能装15KG的液化气。” 郑华民听到这个数字，为之一怔：“我滴乖！” 但没等他感叹完，魏修紧接着说道。 “但液化气的密度大，所以装得少。” “换成固体炸药的话，能装45公斤药。” “老乡们肯定用不上太好的炸药，用的是硝糖。” “换算下来，一个煤气罐，等于两发152炮弹吧。” 鬼鬼！ 所有人不寒而栗。 这玩意儿纯纯大力出奇迹。 郑华民紧接着问道：“那瞄准呢？我看你这个也没有瞄准部啊。” 魏修摆摆手：“不用瞄！” 郑华民：“？？？” 魏修：“老乡的装备，要的是大力出奇迹。只要装药量够，就不存在误差。” “……” 郑华民当时就沉默了。 翻译过来，众生平等呗？ 老乡们直观发射，不管后续。 就这玩意儿，属于离谱的妈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这种方法看似不靠谱，实则一点准谱都没有。 命中率全是玄学。 但装药量大，能够掩盖一切缺点。 老乡们爱的就是这种。 郑华民能想象到，这个产品入口到中东，肯定也是脱销的存在。 “不过。” 魏修突然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磁铁指南针。 “我们准备发售的时候，配一个指南针，也算是瞄准部了。” 你听听！ 你听听！ 这都是碳基生物能说出来的话吗？ 45公斤的致死装药量，你丫配一个指南针。 没有你这样做产品的。 “魏总，就你这样做产品，用户痛点你确实是抓到了，但你的功德你不要了吗？” 魏修轻轻摆手：“没事的，反正公司法人不是我，是谭忠文。” 郑华民：“？？？” 一旁的谭忠文站了出来：“我经常烧香拜佛，还时不时的敲木鱼，能攒回来一些的。” 听到这话。 郑华民彻底自闭了。 妈的，这个厂子一厂的阎王。 就你们这种地狱火四管大炮，那是敲木鱼能弥补的事儿吗？ 钛合金的木鱼敲烂了都不管用。 第151章 村里孩子吃上城里货了 “当然了。” 魏修接着补充道。 “这种战略型的装备，老乡买回去都是用来威慑的。” “我们也没指望他走量。” “走量的是战术性装备，还是有一定的精度的。” 现在的郑华民一听到当然了这三个字，身体都有些ptSd了。 临阳这个厂子有点像无底洞。 每当郑华民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 魏修就会拿出新的东西震碎他已经凌乱的三观。 “我们真正走量的产品，是临阳农机厂的旗舰款。” 吴向前眼前一亮：“你不会还有船吧？” 魏修摆手：“吴司长说笑了，我们一农机厂，身处大平原，怎么可能有船那种离谱的东西呢？” 所有人都对这话表示怀疑。 你少来这套。 上次你的消防装备我们可是看了直播的。 口口声声说保障民生，结果给消防队还配上船了。 互联网没有记忆，但我们有！ 吴向前有些怀疑道：“那你的旗舰款是……？” “就是一个厂家的明星产品。” “就像桑坦纳之于大众。” “就像小米2之于小米。” “就像苹果4之于苹果。” “我们要将这种产品打造成临阳农机厂的门面。” 郑华民：“你一钢管厂，还整出家族式产品这一套了？” 你刚才举的例子，可都是消费品。 人家整那花里胡哨的，是为了加强市场印象。 你卖的可是初级工业产品啊。 怎么说？ 不装了，临阳钢铁正经八百朝着莱茵金属的方向发展了？ 就在众人不解的同时。 远处传来内燃的机的声音。 这一次轰鸣声比较弱，明显不是柴油机的声音。 说明这一次的装备体量可能比较小。 果不其然，一辆载具出现在大家的视野当中。 纯白色涂装。 四轮驱动。 带后斗。 这玩意儿大家都很熟悉，学名叫做皮卡。 而且目测这辆车，还是比较落后的那种。 当大家一打眼看到这辆车的时候，当时就直呼对味。 这个味道对上了！ 这种车和老乡实在是太配了。 在中东那种破地方，什么豪车什么超跑都不如一辆皮卡来的得劲儿。 如果是丰田的海拉克斯，那就更对味了。 因为这玩意儿皮实耐用，简直就是老乡的多功能战车。 属于是皮卡车的顶级至臻皮肤。 “怎么说？你们农机厂也造上车了？”郑华民不解道。 “我们没有造车资质。” 魏修摆摆手。 “这辆车只是我们逆向研发，攒出来的，没有国内的上路资质。” “但我寻思，在国外还是能跑的吧？” 众人回头看向发改委的吴向前。 因为汽车工业这块，也属于发改委的业务。 但吴向前没有明确表态，只是默默的笑着，不说话。 这属于是默认了。 确实。 在国内，汽车生产需要资质，需要安全认定。 但是在国外，尤其是在中东。 车辆能不能行驶，主要看驾驶者的八字。 只要老乡敢买，魏修就敢造。 郑华民已经对临阳农机厂能造出汽车没什么好奇了。 他觉得就魏修这个胆子，你说他敢攒飞机，都是可信的。 关键是，他造车要干什么？ “你这个车什么配置啊？” 魏修骄傲道：“柴油四驱版，9档手自一体，184匹马力，标配L4级辅助驾驶。” “乖乖！”郑华民当时就惊呆了。“你这都赶上主流一线车了。” 国安局也是有皮卡公务车的。 讲道理，就这个硬件配置。 在国内肯定是卖十万以上的存在。 但郑华民知道。 车子的机械素质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这车搭载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这个车后座是什么配置？” 魏修挥挥手，示意谭忠文把产品矩阵展示出来。 自己则解说道。 “这辆车是有快挂系统的。” “理论上，它可以适配我们厂的所有产品。” “只要是带轮子的，都能搭配使用。” 听完，众人眼里满满的都是佩服。 讲道理，人家魏总还真是个产品经理圣体。 完全考虑到了客户的所有特征。 老乡们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爆破鬼才。 人家也有自己的主业。 忙时搞农业工业生产，闲时出来搞点爆炸艺术。 就这一个小小的快挂装置，就算是打在老乡的审美上了。 平时这辆车是生产生活的工具。 可一到战时，这辆车挂上武器就是战车。 而且魏修说可以标配临阳的所有产品。 意味着它不止一种功用。 加上一车老乡，是轻型步兵车。 加上一车简易煤气罐，是爆破部队。 加上四管地狱火，那就是战略打击部队。 “当然了。” 就在大家还在畅想的时候，魏修一句话又把他们拉回了现实。 “作为旗舰款，还是有自己的特殊配置的。” “这台车我们配备了一款专属的战斗部。” 说话间。 叉车已经把发射部从厂区中运了出来。 这一次明显能看出来旗舰款的高端支出。 首先制作工艺就没得说。 这台装备没有任何毛刺和焊疤，一看就是精工制造。 装备的主体还是承袭了临阳钢管厂的设计语言。 12根钢管有序排列。 郑华民当场就认了了出来。 这玩意儿和我军现役的某款火箭炮……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差别。 “你这玩意儿——PHL03？” 魏修大方点头。 “我也不跟你们车借鉴什么的屁话了。” “这个装备就是我们厂的皮尺部照着PHL03做的。” “纯抄。” ？？？ ？？？ 所有人都看傻了。 不是，你抄，还理直气壮的？ “这款装备我们内部定名为PHL03青春版。” “如大家所见，这款装备12管连发。” “射程有四十公里。” “如果有需要，也可单管发射。” “再极端一点，战场情况苛刻的话，战斗部也可以单独拿出来，用电池点火发射。” “主打一个方便。”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台装备和之前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从设计理念和工艺上来看。 这台装备甚至比一些国家的制式装备还要强。 老乡们也是好起来了！ 你说这扯不扯，村里孩子吃上城里货了。 第152章 坏了，老乡们买到正版了 “刚才我介绍的是旗舰款的数据。” 魏修趁热打铁。 “这款车子还有一个尊享版，价格略微贵一些。” 话说完，众人狐疑的看向魏修。 异口同声：“尊享版？” 这个话术我们熟啊！ 现在但凡是上了千的产品。 都是分版本的。 尤其是手机和汽车领域，中杯大杯超大杯的套路层出不穷。 所以郑华民有些难以接受：“你所谓的尊享版是在车辆上做升级了吗？” “瞧您这话说的，在车辆上做升级多贵啊。” 郑华民：“那你尊享到底尊在什么地方。” 魏修来到车前，拍着车门介绍。 “旗舰款和尊享版的基础配置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我们加了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比如额外的武器接口，后排的自动装弹箱。” “外形上我们也做了装甲的改变。” 郑华民：“什么鬼？皮卡车还能上装甲？” 魏修压低了声音：“只是防爆涂装漆面而已，没有任何卵用，主打一个心理作用。” “好好好，国产车那一套算是给你偷明白了。” 郑华民看懂了。 但凡国产新势力卖车的套路，魏修直接就拿来用了。 中杯和大杯在车辆素质上没有任何提升。 但里头花里胡哨的东西却上去了。 续航没增加，但给你来一个大冰箱，多加两万块。 智驾没升级，但我给你来一个大彩电，含泪又加两万块。 一样一样的。 虽然魏修没有加冰箱彩电洗衣机这些东西。 但他加的都是武器挂架这些价值极低的附加项。 拼拼凑凑，就形成了尊享款。 “当然了，我也没有把老乡当冤种。” 魏修接着说道。 “尊享款在功能上是有一点点升级的。” “就比如精度。” “旗舰款的精度是靠八字的。” “而尊享款的精度是靠制导的。” 郑华民一激灵：“你煤气罐拿什么制导？” “无人机啊。” 魏修指了指车顶。 “这个位置我们会加一个无人机座舱。” “无人机会有基本的红外功能。” “配合后斗的装备，能做到指哪儿打哪儿。” “这个营销也是我们从国内厂商那里模仿的，我看现在有好多越野车都在配无人机。” 郑华民彻底服了：“你这哪儿是模仿？你这是超越啊哥们。” 人家国内的厂商配无人机，那是纯摆设。 花里胡哨一点用都没有。 可你给老乡配上无人机，那就是如虎添翼。 还尼玛营销手段？ 这分明是技术革新。 试想一下。 老乡开着车在戈壁滩巡逻，遇见沙漠里长出来的霉菌，远远停在一边，发动无人机。 无人机用红外制导，远处的煤气罐立刻发射。 BOOM！ 这不就是A射B导吗？ 好家伙。 就这个战术，在国内都是最新的。 甚至一些老一点的炮火装备都用不上。 结果老乡用上了！ 怎么说？老乡买到正版了？ 看到这儿，郑华民觉得问题有点严重了。 他将吴向前拉到了一边。 “吴司长，这个事儿现在有点棘手，我们怎么跟上面写报告？” 吴向前也有点发愁。 上面派给自己的考察团成员要么是国企的总经理，要么是国资委的策略分析师，都是搞经济出身的。 上面的意思也很明确。 让他们下来考察，在经济学和管理学的领域学经验。 可是！ 下来一看。 这里头根本没什么经济学和管理学的事情。 全是暴力美学。 考察团的大部分团员都是一脸清澈。 面对口径、基数、A射B导这些专业的名词，他们跟麻瓜似的。 “现在我们敢说，上面不一定敢信，总不能说我们在临阳发现了中东的直属兵工厂吧？” 就在两人直犯愁的同时。 魏修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匆匆跑来。 “二位，不好意思，我今天还有一批货要出，我要亲自去看一下。” 郑华民立刻挡在魏修身前：“出货？怎么说？往中东出？” “不不不，是往别的地方，我们也不只有中东一个的地方的客户。” 郑华民和吴向前面面相觑后异口同声：“哪里？” “北边，不过你们放心，纯民用。” 考察团的众人齐刷刷的摇头。 放心不了一点。 你那纯民用肯定不保真。 在郑华民和吴向前的再三要求之下，魏修无奈，只能带他们走进深处的装货现场。 一辆挂车正停在仓库门口。 源源不断的小型载具正在工人的驾驶下开上板车。 “这是……？” 郑华民虽然能辨认出这种载具是什么。 但他不敢轻易的下结论。 魏修：“老头乐啊，这你都看不出来。” “我看出来了，但我不敢说！” 郑华民再次仔细观瞧。 确实是老头乐没错。 尺寸比正常的车辆小了很多。 各方面的配置都很简陋，甚至一部分都没有顶棚。 魏修介绍道：“我们临阳农机厂没有造车资质。” “早年拖拉机卖不出去的时候，我们也想过很多办法。” “老头乐就是其中之一。” “领导们也知道，老头乐是中原地区的主要交通工具。” 众人闻言微微点头。 下来考察这么多天，终于在魏修嘴里听见了一句实话。 诚然。 中原地区的老头乐保有量是冠绝全国的。 几乎是家家一辆。 不光是轻便的体型和便宜的价格，还因为开这玩意儿不要驾照。 属于在法律的灰色边缘游走。 临阳农机厂搞老头乐这种产业，再合适不过了。 事实上。 全国大部分的老头乐，都是像临阳农机这样技术薄弱的厂家钻空子搞出来了的。 但吴向前不明白：“就这玩意儿，你怎么想起来出口的？” “被逼的呗。”魏修无奈摊手。“我们厂的老头乐在国内是一点都卖不出去。” 郑华民闻言瘪着嘴，有些阴阳怪气：“可说呢，国内多和平啊。” 你这厂子的蛆，都是能爆炸的。 你们厂生产出来的产品在国内卖得动才怪。 但魏修有些委屈：“郑局长你误会了，我们的老头乐是真的民用车，不信你检查，查出一点军用属性，我拉着你摸电门去。” 第153章 关键你的老头不是一般人 ？？？ 你发誓就发誓，别带上我！ 郑华民一脸鄙夷地拦下了一辆正在运输中的车辆。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 他的脸上有些疑问。 别说！ 还真别说！ 这批老头乐确实没有找到军用的痕迹。 甚至连一个武器挂架都没有。 “这个产品不符合你魏修的设计语言啊。” 魏修：“所以卖不动啊，我才转向海外。” “到了海外就能卖得动了？”吴向前不解。 “当然也不是照搬，还是要做一些细微的修改的。”魏修坦言。 郑华民：“比如？” “比如尺寸要小一些。” ？？？ 一时间，大家都转不过弯来。 讲道理，无论是国内或者国外。 老头乐面对的都是下沉市场，主打物美价廉。 所以花的钱越少，买来的产品越大才是消费者的核心需求。 消费者要求尺寸小一些？ 怎么可能？ “海外客户脑子抽了？” 魏修摊手：“谁知道呢？客户明确说过，车长不能超过一米七，车高不能超过两米五。” 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这种脑残的要求？ 国内好一点的老头乐都已经朝着半挂的方向发展了。 结果老外还在一米七两米五这儿磨叽。 就这点地方，够装什么玩意儿啊？ 可是！ 一米七这个数字在郑华民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他总觉得这个数字似乎有些蹊跷。 回想半天，他突然回过神来了。 “你这车该不会是卖给北边毛子的吧？” 魏修点头：“嗯啊，你咋知道的？” “还我咋知道的，一米七的高度，就是俄制直升机的高度！” 魏修竖起大拇指，一整个的佩服：“牛逼！客户当时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能塞进直升机里！您真聪明。” 霎时间。 现场传来一阵沉默。 本以为魏修学乖了，没想到他更皮。 是！ 你这老头乐本质上不是军用的产品。 但你的客户拥有俄制直升机，你寻思这玩意儿他能用在民用上吗？ “我真是服了。”郑华民有些崩溃。“你嘴里一个标点符号我都不带信的，你这放个屁都是武器化的。” “别污蔑我昂。” 魏修连连摆手。 “我们这个产品，完全没有军用的意图。”“ “我当初只是在考虑，怎么能消化库存。” 吴向前：“所以你盯上了毛子？” “我寻思中原地区是大平原，是主要的粮食产区。” “乌冬地区也是大平原，也是主要的粮食产区。” “而且那边初春解冻之后道路泥泞，大车走不了。” “我们这车就刚刚好，马力足，体量小。” “老乡买回去拉土豆啥的，不是嘎嘎好用？” “我就试着联系了，结果一拍即合，那边的老乡也是这么想的。” 吴向前心头一紧：“你这车卖了几批了？” “这是第三批，咋了？” 吴向前没有回答魏修的问题，只是陷入了无限的自闭当中。 他想起了最近的几则新闻。 据说开春之后，毛子的攻势有些迟缓。 原因无他。 开春之后冻土开始消融，道路泥泞，导致大型装备经常陷车，装甲部队无法向前线提供有效支援。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但直到一种小型越野装备的出现，才改变了局势。 吴向前想到这儿，立刻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查那条新闻。 很快，他就找到了图文展示给维修看。 “大帝身后的这玩意儿，是不是你们家的产品。” 魏修仔细辨认：“除了涂装不太像之外，其他都挺像的。” “废话！人家拿过去重新刷了绿漆！” 吴向前只觉得后脖颈发凉。 “你所谓的老头乐，老头不会是大帝吧？” 魏修装作懵懂的样子：“我不造啊，他们说要这玩意儿拉土豆，我也没多想。” 郑华民无语到了极点。 疯了吗这不是？ 你的产品都让大帝代言了，你还搁这狡辩。 你这是一张核动力的破嘴啊！ 这玩意儿在山东平原叫老头乐。 可是到了乌东平原，这玩意儿叫全域机动车辆。 要是没有这个车，毛子还反攻不了。 别家的老头乐顶多找个三线明星代言，你们可倒好。 直接找顶流代言了。 就这张新闻照片往出一摆，你们这小破车不得卖爆了啊！ “你这车卖了多少了，你说实话我求你。”郑华民卑微了很多。 魏修抬头想了想了。 “大概六千辆，三个款吧。” 郑华民：“你这玩意儿还分款？” “嗯啊，像眼前你们看到这辆，是坦克30，卖的最多。” “然后兜里南是带顶棚的，卖的也比较好。” “绝望U8是纯电的，卖的比较差。” ？？？？ ？？？？ ？？？？ 大家听着这些陌生又亲切的代号，人都懵了。 不是哥们儿，谁教你这么起名的？ “你们临阳农机厂的法务部很强吗?” 魏修没听懂：“我们没有法务部啊。” “没有法务部你敢这么起名？” 魏修这才反应过来，微微一笑：“我猜他们不敢告。” “……” 郑华民微微一愣，才逻辑自洽。 是啊。 那台坦克30都是大帝专属了，谁敢告啊？ 而且郑华民仔细看了看，那三辆车还不是随便起的名字。 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车子的用途。 坦克30皮实耐造，可以当做武装突击车。 兜里南综合性强，是运输车的不二之选。 绝望U8配置高，可以当做通讯车。 有了这三款车子，毛子可以横行无阻的穿越在乌东的解冻平原上。 就这，魏修还不带完的，他畅想道。 “本来老头乐是落后产能，要淘汰。” “现在这么一卖，我觉得前景还挺好，可以增产。” “后续我们准备推一些特别版本，比如露营做饭车，户外急救车之类的。” 郑华民真的很佩服维修的信念感：“你就别装了，直接说你想搞炊事车和战场救护车得了！” “不不不，我们只生产民用老头乐。” “你可拉倒吧！” 郑华民彻底破防了。 “你这破农机厂，我都找不到一把能锄地的锄头，你还说民用？” “你这老头乐确实是老头乐！” “但你的老头不是一般人啊！” 第154章 不是！他有病吧？ 眼看着到了午饭的时间。 考察团拒绝了临阳市府共进工作餐的要求，执意要回宾馆召开会议。 张市长一听这个，当时心就凉了。 今天一早上看到的临阳产业群转型。 没有惊喜，全是惊吓。 本来说好的学习老旧产业链升级。 结果一摸排，摸出来一堆的迷你合成旅。 就这事儿，上级知道了还不一定是什么反应呢。 怀着忐忑的心情。 张泰回到跑了市府大院。 此时此刻，其他几位副市长已经在会议室里等待了。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望的表情。 过去这几年，临阳的工作太难做了。 产业结构差，劳动人口不断外流，gdp年年下跌。 市府的工作绩效一直排在省内的最末尾。 临阳市府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表彰的滋味了。 现在好了！ 借着央企落户临阳的契机，还带动了产业链的转型，工作成绩一下就上来了。 过去两个月。 就业人口大增，工业用电量骤升，物流量成倍增长。 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临阳要腾飞了。 再给临阳钢铁产业群一两个月的时间，这些数据都将直观的转化为GDP。 而上级派来的考察团，也预示着高层对于临阳市府工作的认可。 因此。 市府的每一个人都在做升官发财的美梦，至少是要得到一番嘉奖的。 “市长，这次考察还顺利吗？” 一位主管招商的副市长尤为激动，一路追着问。 张泰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能敷衍：“还行吧。” 副市长有些激动，没拿捏准张泰的表情，还搁那儿不松嘴。 “那这次省里的工作绩效评比，我们应该稳第一了吧？” “难说。” 张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当时就瘫在了椅子上。 其他几位没有陪同的班组成员还以为市长是忙活累了。 也是。 陪着考察团一通忙活，累也是应该的。 毕竟临阳钢铁产业群那边动静挺大对的。 表面上工业数据增长，预示着人家那边成果卓著。 用半天的时间考察，肯定是劳神伤神的。 不过，这都是幸福的汗水。 那位副市长已经不禁开始徜徉美好的未来了。 “市长你辛苦了。” “但阳光之后，总会有彩虹。” “过去这一个月，我们市各项数据都在飞跃式发展。” “这些数据最终都将体现在我们的工作成果上。” “我们的努力，是有回报的！” 听到这儿，张泰实在忍不住打断：“关键就是这个回报，太……” “怎么了？”副市长这才察觉张泰脸色不太对。 张泰悬崖勒马，还是把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算了，没什么，我太累了，让我眯一会儿。” “行吧……” 等到其他人退出办公室。 张泰靠在自己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这一早上，太内耗了简直！ 本来他也跟那位副市长一样，怀着激动而又骄傲的心情陪同领导们下去视察。 寻思这下临阳的前途问了，自己的未来我问了。 万万没想到，一查一个不吱声啊！ 是，外贸是拉动了。 可拉动临阳外贸的，不是啥好人啊！ 煤气罐、水管，还有那该死的老头乐。 让你产业转型！ 没让你转军工啊我的魏总！ 想到这儿，张泰只觉得自己的前途和临阳的未来一片灰暗。 垂死病中惊坐起，他越想越气。 “不是！魏修他有病吧！” …… …… 第二天。 首都。 吴向前和郑华民搭乘第一班机赶了回来。 事儿太大了，他俩一秒钟都藏不住，就想跟领导汇报。 但是。 到了办公楼里，在等待的间隙。 两个人心里又打起了鼓，面面相觑。 “郑局长，我斟酌了一夜，绞尽脑汁才写出了这份报告，但我现在又有些怕了。” 郑华民完全能理解吴司长的心情：“你怕首长不信。” “是啊，即便我的报告按最保守的写了，但也很离谱。” 那份长达三页的报告讲述了他们一早上在临阳的见闻。 很多地方吴向前都已经搂着写了。 即便是这样，魏修带着人在临阳手搓火箭炮也很离谱。 这个事儿要是别人搞出来的，也好处理。 违规的地方，该处罚就处罚，毫不姑息。 可关键是。 整出这个事儿的是魏修。 这可是领导面前的红人，林老总的亲干儿子。 之前领导给他一顿夸，又是给他张罗胜利防务，又是给他嘉奖的。 现在这份报告递上去，等于是照着领导的脸扇巴掌。 “你说魏修在林总那儿分量那么重，他现在整出这么大的事儿，林总该怎么处理？” 郑华民沉默半晌，狠下心来。 “这样吧，我们进去看看领导脸色。” “如果领导脸色好，就是A方案。” “我们想办法替魏修圆一圆，尽量别伤领导的面子，也别给魏修找麻烦。” 吴向前：“那B方案呢？” “B方案，如果领导脸色不好看，我们就先不交报告，敷衍一下，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魏修这次做的有点过了。” “但我还是觉得应该保他一手，人才难得。” 吴向前点点头：“好，就听你的。” 俩人正在交流间。 突然林老总的秘书走了过来。 “二位，老总好了，请你们二位过去呢。” “好的！” 吴向前和郑华民拿起报告，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向办公室。 一进门。 他们发现办公室里并不止老总一个人。 除了老总之外。 科工委的谢主任也在。 兵装集团的徐总也在。 但不一样的是，谢主任和林老总是坐着的。 徐总站着，而且低垂着头颅。 老总并没有在意郑华民和吴向前他们，抬手就将眼前的报告扔在了地上。 “你的工作是怎么做的？” “6000把95式流向黑市，这是什么性质？” “说小了，你们玩忽职守。” “说大了，这是走私武器。” 郑华民眼疾手快，立刻蹲下捡起文件，想劝首长消气。 毕竟是在保密口工作的，眼力见一顶一的好。 仅仅是一瞥之间，他便看到了报告上的大致内容。 6000把95式步枪返回兵器集团拆解报废，结果零件通过其他渠道流入国外。 没等郑华民反应过来。 老总伸手怒指。 “我警告你，徐爱民。” “这个事儿你不处理清楚，我就按走私武器处分你！” “你自己辞职等双规吧！” 听到这话，郑华民心里咯噔一声。 立刻抬头向着同行的吴向前使眼色。 B计划！ B计划！ 丢了六千把报废枪的零件，就已经要双规了。 那魏修那档子事儿，不得枪毙一户口本啊？ 第155章 走邪修道路也是可以理解的！ 吴向前也是顶级眼力。 立刻劝徐爱民离开房间，小杖受大杖走。 可当他当完和事佬，老总的目光突然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你俩不是去临阳考察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老总的心情还没有平复，有些喘粗气。 吴向前一时惊慌。 像这种情况，魏修的事情肯定是不能报告了。 至少要等自己把谎编圆一些。 可就是他这一迟疑，老总就看出了端倪。 他转头看向郑华民：“你怎么也来了？” 郑华民：“……” “我交给你们国安的那个案子有谱了吗？” 郑华民装傻道：“什么案子？” “你是不是也不想干了？” 林老总脸色一阴。 “中东火炮的事情。” “十几个武装派别，一夜之间富起来了，火箭炮不要命似的往外打。” “我就不信这里头和咱们没关系？” 林老总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对于全局把控的同时，细节上也是细致入微。 最近这段时间，无数来自中东情报再加上鹰酱的质问交织在一起，老总已经起了疑心。 因此将这事儿交给郑华民查办。 可是作为一局之长，这个时候你跟我装犊子可不行。 郑华民一时间CpU都快烧了，转头看向吴向前寻求帮助。 老总的语气更加强烈了：“你一情报口的，你看人家经济口的干什么？说话，案子到底咋回事儿。” 事已至此。 郑华民全身都在颤抖。 三军主将的龙颜一怒，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再隐瞒下去，自己的工作可能就就要没了。 于是他只能实话实说。 “那个……首长，我们初步查了。” 林老总拍着桌面：“结果！” “我们怀疑中东突然出现的军火，来自国内。”郑华民话说的很委婉。 但老总冷篾一笑。 “我能不知道是国内？” “人家鹰酱那边发来证据了。”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汉字，甚至还有国内的水管通用标准。” “现在正等着回复呢。” 老总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之前鹰酱没有证据，老总也不惯他那个毛病。 可现在。 人家都把证据拿出来了，那就不好糊弄了。 查不明白，到时候人家把照片往外面一捅。 国际观瞻不好不说。 兔子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爱好和平的人设就崩塌了。 眼看着老总咄咄逼人，郑华民只能再次深入。 “老总，经查，那批货确实有可能是从国内流出去的。” “但我觉得性质可能没有那么严重。” “这些物资本身就是保障民生的必要工业产品。” “流出去之后，倒腾几手流入到武装分子手里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一手二手我们能管，倒腾三手四手甚至更多，我们就管不了了。” 郑华民已经尽力的替魏修在弥补了。 一没说出他的名字，二来还把问题降温了。 可老总压根就不放过：“那也不行！不能因为两根水管，坏了大的地缘战略。” “你继续给我查！” “我要责任到人！” 郑华民立刻敬礼：“是！” 不论怎么说，糊弄过去了。 老总并没有追问这事儿和魏修有没有关系。 大不了以后写报告，再慢慢解释。 可郑华民刚过一关，吴向前的难关又来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谢主任抬头看向吴向前，细声慢语：“老吴，临阳这一趟有没有收获啊？” 吴向前支支吾吾：“还是有一点的吧？” “嗯！” 谢建林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掏出了一份文件。 津津有味的品鉴。 “我看了临阳市府的报告。” “他们说过去一个月，临阳的工业发电量，钢铁产量和就业人口都在翻倍增加。” “临阳可是一个老旧产业为支柱的传统行政区。” “有这样的转型经验是可喜可贺的。” “你们下去具体有什么收获？” 吴向前的CpU已经开始爆炸了：“主要……主要就是现金的管理和营销经验吧。” “营销经验？ 谢建林充满了兴趣。 甚至连一旁的老总都侧耳倾听。 原因无他。 临阳是魏修的地盘。 过去谢天临阳翻天覆地的变化毫无疑问魏修是有贡献的。 所以他们都很好奇。 吴向前只能硬着头皮：“先进的营销理念，用魏总的话说，就是把对的产品卖给对的人。” 林总突然插话：“大道理谁都会说，他们具体是怎么做的？” “具体……具体。” 吴向前没了办法。 根本没有任何敷衍的角度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郑华民。 郑局长也是同样的态度。 收手吧，瞒不下去了，外面都是条子。 索性。 吴向前破罐子破摔，拿出了自己撰写的报告。 “具体都在这里头了……” 老总和谢主任一人接过一页，不约而同的戴起眼镜。 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有一些预感。 中东那块，和魏修大概率脱不了关系。 不过两位都觉得问题不大。 左不过，就是魏修搞点灰产而已，赚点钱。 林老总给郑华民极限施压，也只是希望他说实话而已。 可是当他看到报告上的内容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钢管——火箭弹？？” “煤气罐——自走炮？？” “老头乐——全域突击车？？” “你这都准确吗？” 吴向前点点头：“准确，都是我亲眼所见。” 他也是没能承受住老总的压力。 心说就这，还是我搂着写的呢。 林老总也想到事情会有些蹊跷，但他没想到这么离谱。 “不是，给魏修的可是些夕阳产业啊，他咋干出一个多亿的销售额啊。” 吴向前：“魏总还是有些雄才大略的。” 是，你交给人家的是夕阳产业。 人家可把夕阳产业变成了军火产业，那可不就是朝阳产业吗？ 谢建林的三观也有些崩塌了：“你们的意思是，中东的火力激增，全是魏修供的？” 郑华民点点头。 事已至此。 满是瞒不住了。 他俩只能替魏修说些好话。 “两位首长，掏心窝子讲，魏修也不容易。” “他接手了那些落后产业，胜利防务也是百废待兴。” “而且我看临阳市府也不老配合的。” “魏修肩上的压力也不小。” “他走邪修的道路谋发展，也是可以理解的。” “希望两位领导从轻处罚，给魏总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第156章 顶级双标 “处罚？” 林总将报告扔在桌面上。 “处罚魏修吗？” “想得美！” 瞬间。 郑华民和吴向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完犊子了。 以魏修的所作所为，处罚是最轻的处置了。 再往后，要么撤职，要么追究法律责任。 这哪一样，都是他俩不愿意看到的。 郑华民当时就有些急眼了：“林总，魏修刚到体制内，有些东西他不适应很正常，咱得给他一个改过自新……” “谁跟你说我要处罚他了？” 林总凝眉瞪目，直接打断了郑华民的发言。 “可是他这个走私武器……” 林总指了指报告。 “你们报告说的很清楚。” “魏修都是按照民用产品出口的。” “卖点水管老头乐，有什么问题？” “人家买家没说不行。” “买家也没说不行。” “我们凭什么说有问题？” ？？？？ ？？？？ 一时间。 郑华民和吴向前都不会了。 不是，领导，不带你这样变脸的。 “您的意思是这个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谢建林大概猜到了林总的心思。 但他只猜对了一半。 “不。” 林总挥挥手。 “郑局长有一点没有说错。” “魏修他们很困难，不然也不可能砸锅卖铁搞这些。” “所以我们要支持。” “人力物力都要支持，预算我已经批了，程序走完就能到账。” “谢主任，你协调一下地方，让他们不顾一切支援人力物力。” “决不允许出吃拿卡要的情况。” ？？？？ ？？？？ ？？？？ 郑华民和吴向前插不上嘴，但都是黑人问号脸。 不是，好双标啊！ 林总的祖上应该不是四川人啊。 表演川剧为啥能如此丝滑？ 人家兵装集团的徐总只不过不小心弄丢了6000套报废零件。 就要撸人家的职，还要双规什么的。 魏修卖了一个多亿的大口径火炮。 结果不但不处罚，还又给钱又给资源。 这不纯奖励吗？ 吴向前连忙叫停：“首长，这不好吧？这要是给别人看了，不得全都效仿？” “他们也得效仿得了。” 林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 其实从一开始，他多少能猜到一些问题。 只是她没有想到，魏修能搞的这么好。 从报告上看，他俨然取代了毛子，成为了中东第一大军火供应商。 要形成这样的规模，也是需要能力的。 就他这种把水管当做无缝钢管卖的路子，别人还真来不了。 郑华民又阻拦道：“您刚还说国际观瞻，继续卖，我们国际观瞻不是更差了吗？” “我得批评你们两句了。” 林总装作严厉的样子。 “自己过日子，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再说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 “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鹰酱那边我会酌情回复的。” 谢建林：“怎么回复？” “我们是爱好和平的国家，就这一句话。” 林总看完报告，心里有谱了。 其实之前的愤怒，大多数来自于未知。 现在情况他大致都了解了，就没什么可怕的。 鹰酱再叽叽歪歪，自己心里也有点。 我就是按水管煤气罐卖的，买家买回去干什么关我鸟事儿？ 炸弹能炸山也能炸人。 不服你咬我？ “好了，你俩回去吧，这个事儿就不要再扩大了，魏修赚两分钱也不容易。” 吴向前和郑华民默默点头。 离开办公室的俩人不由自主的在走廊尽头点了两根烟。 直到火都快烧到烟蒂烫手指了。 郑华民实在忍不住了。 “不是，魏修是不是林老总的私生子啊？” …… 而在办公室内。 谢主任并没有离去。 他完全能理解林总的心思，也支持他这种做法。 只不过林总对魏修的偏爱有点太明显了，他觉得不妥。 “林老总，您喜欢魏修我能理解，关键您有点太宠他了。” “宠吗？” 林枭微微一笑。 “也许吧，关键是魏修这小子争气啊。” “在全国范围之内，有几个人有这种能力啊？” 谢建林抬头想了想，还真没有。 几家快倒闭的落后产能工厂，愣是给这小子盘活了。 关键他在短时间内还能联系到外贸客户，做出人家想要的产品。 得亏这小子是去胜利防务了。 这小子要是放在社会上，最次也得是个奸商。 林枭一谈起魏修，眼神也快拉丝了。 “这小子还是有点战略眼光的。” “我看这些天火力增强的武装派别，还都是有规律的。” “都是对我们无害，对霉菌剧毒的主儿。” “让他们闹腾的欢一点，对我们也不算是坏事。” 谢建林敷衍的点头：“想要夸一个人，有的是理由。” “反正这事儿您说了算。” “我不干涉。” 说完。 谢建林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份文件。 脸色变得严肃了一些。 “刚才说的都是高兴的事儿，现在我得给您浇一盆冷水了。” 林枭接过那沓文件，眉头突然皱在了一起。 阅读几行之后，语气有些沉重。 “这么不顺利吗？” “是的。” 谢建林凝重点头。 “现在就是阻拦索这块卡脖子。” “国内的几家研究所都在努力，但强度全都不太行。” “目前最好的数据，是每使用五十次更换一次。” 林枭有些生气：“连国际领先水准的一半都没有？” 虽然近些年国内的发展很不错。 但有些地方，还是存在一定的桎梏。 比如材料学，比如航母阻拦索。 这玩意儿看似是一根钢索，实则技术难度很大。 如果没有，航母的使用会受到很大的制约。 之前国内一直采用采购的方式，勉强能保障使用。 可现在，随着国内的体量越来越大，外贸的渠道几乎被卡死了。 人家能生产出来的，也不给你卖。 自研迫在眉睫。 可越是着急，研发就越是走样。 国内七八家研究所，至今没有成熟的方案出来。 林老总终于感受到一些压力了。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的库存撑不了多久。” 谢建林提出了一条权宜之计。 “您看这样行不行。” “鹰酱不是不卖嘛。” “那我们就想办法，通过别的国家多倒几手。” “用皮包公司，层层伪装的模式先买点过来用。” 林枭想了想，权宜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首先得保证自己有库存，能确保正常的航母训练。 不过他也没有完全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当然，自研不能放松！” “既然我们的手里的研究所不给力，那就扩大范围，大浪淘沙。” “你马上斟酌一下。” “召开一次钢铁行业的恳谈会，请全国大小厂家一起参加。” “把技术指标拿出去，让大家自由招标。” “群策群力，一定要把这个硬骨头拿下来。” 第157章 全员恶人 【当前维修点：121653450】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魏修闭着眼睛，默数着系统里的维修点，比电话号码还长。 可当他选择至臻紫色方案时，依然提示余额不足。 “不是，这不是够了吗？一亿两千万……” 他再数两遍。 觉得自己数的没毛病。 因为自己拥有的维修点是和胜利防务的营业额挂钩的。 最近这段时间。 胜利防务唯一的进账就是和老乡们做生意，买了一亿多，两边账都对得上。 于是他转头看向兑换至臻紫色方案所需的维修点。 “卧槽！合着是十二亿？” 这时魏修才明白。 感情不是自己的问题，是数错了统子哥的要求。 得！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0-5。 不过好在魏修没有灰心。 现在也只不过是刚刚起步，营业额已经攒了十分之一，还是有希望的。 况且，目前还是单一的客户群体，单一的产品矩阵。 都是卖给老乡，而且卖的都是简易的面装备。 市场并没有完全开发。 背靠着人类历史上最全的工业体系，再加上统子哥的帮助，赚点钱应该不难。 想到这儿。 魏修转头从素材商城中兑换了一份固定翼无人机的图纸，花费50000维修点。 这个价位自然是买不到什么好东西的。 魏修只是想用这个图纸量产出一款低端的无人机，试试外贸渠道。 毕竟外面的那群麻瓜也没吃过什么细糠，也不用做太好。 就在他研究无人机该怎样出海的时候。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谭忠文走了进来。 看着谭忠文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表情，魏修有些不耐烦了。 “小谭，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你怕什么？” 谭忠文最近可内耗了。 原因无他。 那天考察团走的时候，脸色可不咋好。 他也是在监狱里吃了太多苦，有ptSd，不想回去再踩缝纫机。 于是他抬头问道：“老板你多高？” “我183啊。” 谭忠文一脸鄙夷：“那不还得我顶着吗？我186。” “服了，你不懂比喻吗？” 魏修和他细细解释。 “我在上面有人脉，一般不会出啥大事。” 谭忠文：“可我看那个叫郑华民的在上面也有人，你的人脉够硬不？” “这么跟你说吧，我的人脉上面没啥人了，你心放肚子里。” 转过头。 魏修把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图纸掏了出来。 “你不是做过无人机生意吗？” “你觉得这种玩意儿有没有搞头。” 谭忠文接过图纸一看。 那是一架垂直起降的固定翼+旋翼复合式无人机。 这种机型载重量和航程都比较大，一般都用在工业级。 比如测绘、监控之类的。 这对他来说有些超标了。 “我看不明白，以前我做的都是小的旋翼无人机。” 魏修：“我说了，生产你不管，你就说这个玩意儿有没有销路。” “那当然有。” 谭忠文想都没想就点头。 无人机这个领域，兔子是独一档的存在。 兔子吐出来的垃圾，其他国家都当宝贝一样供着。 更别说老乡这种非正常渠道了。 哪怕是其他国家的正常渠道，比如正经的工业级需求，都是很缺这种大型固定翼无人机的。 “魏总，您是想进军无人机领域吗？” 魏修点点头：“我觉得现在的赚钱速度太慢了。” 谭忠文表面点头，心里全是吐槽。 这还慢？ 这也就是目前工厂的产能没有优化出来。 一旦临阳钢铁产业群全力生产，印钞机都赶不上。 “我是想着再开一条生产线，做点无人机，扩大产品阵列。” 谭忠文点头：“我同意，但是这个真得找专业的人。” 魏修本意是想把无人机这一摊事儿交给谭忠文。 但看到他这个态度，魏修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毕竟钢铁产业群那块的事儿就够多了，够他操心的了。 就在他要结束对话的时候。 谭忠文突然眼前一亮：“魏总，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 魏修：“你还有这种人脉？我要的可是能管理懂技术的人才。” “有啊！”谭忠文自信拍拍胸脯。“唯一问题就是我不知道他刑满释放了没有。” 魏修人傻了：“？？？？” 谭忠文：“您别误会，他很有能力的，大学也学的相关专业，也领导过大几万人的团队。” “哦……因为经济问题进去的吗？” 谭忠文：“具体我不知道，但他刑期应该不长。” 魏修瘪着嘴，有些难评。 我现在手里拢共就俩赚钱的项目。 一把手全都是刑满释放，恐怕不太好。 这给别人看到了，说我胜利防务全员恶人咋整。 不过他也不好驳谭忠文的面子。 “那这样吧，你联系面面试一下。” “好嘞。” 谭忠文一口答应，满脸欣喜的跑到门口。 然后又退了回来。 “差点忘了，我有正事儿。” “有一个鹰酱的客户，跟我们定制一种钢索。” “单子挺大的，要不要接？” 魏修不甚在意：“钢索？用来干嘛的？” “客户说是用来建设机场的。” “可能是要在机场周围围一圈阻拦带吧。” “以前临阳钢铁也有类似的索具业务，生产线是现成的。” “我估摸着稍微升级一下技术就能搞。” 魏修：“利润能有多少？” “用户出价60万刀，我估计我们能赚10万刀。” “这是单个产品的价格。” “像建设机场的这种，用户满意的话，以后可能会有持续订单。” 魏修点点头：“行吧，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你看着搞吧。” 第158章 别溅我一身血 第二天一早。 张泰带着临阳市府的人来到了胜利防务的厂区。 这一次来，他的脸上乌云压顶。 “魏总啊，您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再次见到张市长面对疑问，魏修有些不会了：“咋？现在笑也犯法吗？” “笑倒是不犯法，但你之前那些事儿，可不好说……” 张泰没有把话说透，但意思已经很明确的了。 胜利防务面对考察团拉了一坨大的。 自上次考察团离开临阳之后，上级就没有任何处理决定下发。 所有人像是遗忘了这一件事儿一样。 这说明什么？ 说明魏修闯大祸了。 上面正在紧锣密鼓的研究处理决定呢。 研究的时间越长，处罚就越严重。 张泰已经大概能猜到魏修的结局了。 轻则撤职回去接受处分，重则原地撸掉，以儆效尤。 毕竟走私军火这个罪名不轻的。 正因为如此，张泰有些想和胜利防务划清界限。 “魏总，自从胜利防务成立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市府也没帮上什么忙。” 魏修连连摆手客套：“客气了，你们在临阳一托的并购上还是出了力的。” “不不不，那都是分内之事。” 张泰连忙推脱。 以前这是功，现在这是过。 我和你走的越近，我的事儿越大。 “我们市府确实能力有限，没帮上忙。” “胜利防务能有今天，全是魏总您自己操劳的结果。” “我们临阳市府绝不贪功。” 看着张泰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魏修已经能猜出个大概了。 这是嫌自己惹祸了，临阳市府不想沾边。 既然这样，那就成全你。 魏修微微一笑：“那等会领导来了，我可就不提你们了。” “别提！最好别提！” 正中张泰下怀。 今天他来胜利防务不是因为别的。 上级有领导要来视察。 虽然没有透露视察的目的和人员组成。 但张泰能猜出一个大概，八成是对胜利防务的处理决定出来了。 讲道理。 这个场合他是不愿意出席的，生怕处理魏修的时候被溅一身血。 但自己又是临阳的一把手，不来也不合适。 本来他还有些纠结。 现在魏修说不提他，那就最好了。 像这种挨批的事情，你最好把我摘出来。 七嘴八舌之间。 一辆考斯特开进胜利防务的厂区。 车子上走下来两位。 打头穿警服的那位魏修熟悉，是十七局的郑局长。 他旁边的那位，则显得有些陌生。 经过介绍之后才知道，这位是科工委经济计划司的冯少阳司长。 听到两位的名头。 张市长和市府的其他成员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上一次是发改委，一听就是奔着经济来的。 而这一次是科工委，这就很蹊跷了。 科工委主管的是国防工业的发展，性质多少有些特殊。 而且科工委还有自己的保密强力部门，算是比较敏感的那种。 一位科工委的司长和一位国安局长亲自过来。 魏修有的受了！ 冯少阳司长不动声色，笑里藏刀。 刚下车就已经和魏修攀谈了起来。 “魏总，老总和谢主任已经看了考察团的报告。” “今天让我过来，就是代表上级处理你们胜利防务的若干问题。” “所以我们就不说场面话了。” 魏修不甚在意：“那最好，我今天还挺忙的。” “嗯。” 冯少阳突然眉头一皱，语气有些质问的意思。 “胜利防务在筹建过程中，临阳市府参与了没有。” 魏修看向一旁的张泰。 张泰虽然没有什么动作。 但眼神写满了躲避。 仿佛在说求你了，放我一条生路。 魏修读懂了张泰的表情，只能顺从他的意愿。 “讲道理，他们没咋参与，大事小情都是我们自己在决策。” “他们也就是提供了一些土地之类的手续。” “仅此而已。” 一言至此。 市府班组成员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尤其是张泰。 亲爹！ 魏修你是我亲爹！ 我代表临阳市府谢谢你！ 冯司长一上来就问这种致死性问题。 换了一般人，怎么着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但魏总不滴。 直接把临阳班子撇了出去，抛开了他们的责任。 这样一来，上级查问起来，临阳市府无责。 什么走私，什么私售军火，我们通通不知道。 我们只不过是给了一块地而已。 犯事儿的是央企，我们也管不着。 想到这儿，张泰就坡下驴。 “魏总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没怎么参与胜利防务的事务。” “怎么？你还有理了？” 冯少阳突然瞪眼。 “上级三令五申，让各级领导班子配合胜利防务的筹建。” “你一点忙帮不上，还挺得劲儿是吧？” ？？？ ？？？ ？？？ 一时间。 临阳市府的人有点不会了。 转过头。 冯少阳对于魏修又是另一副嘴脸。 “魏总，林总和谢主任让我替你说一声抱歉。” “当初答应你的资源支持，没有落实到位。” “所以逼的你们砸锅卖铁。” “不过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会处理，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说完。 冯少阳代表上级，给张泰宣判了死刑。 “张市长，来之前我已经和你们的上级通过气了。”“ “从今天起，你就不要担任当前职务了。” “去学校学习深造一下，增强一下你的原则性。” “至于你的职位，自会有愿意配合胜利防务的人来接替。” “今天的后续会议，你们临阳市府也不用参加了。” 话说完。 临阳市府的人全部都石化在了原地。 不是！ 剧情为什么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我们没有配合胜利防务，就算不是功，也不能成为过啊？ 就算是过，也不至于给我撸下来啊？ 没等张泰反应过来，冯少阳又变成温和的脸色。 “林总这次让我带来了特别预算，支援你们胜利防务的建设。” “除此之外，郑局长也会听你们扫清一切发展障碍。” “所以我俩过来，主要就是想看看，你这边还需要什么？” 魏修嘴角微微上扬：“感谢领导的关心，要说需要的话，我现在急需10吨黄金。” 冯少阳的笑容突然凝固：“你认真的？”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有特别预算，我们就很开心了。” 几人哈哈哈一笑，气氛十分融洽。 可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一旁的张泰就像是吃了屎似的。 怎么说？ 看冯司长的样子。 如果魏修真的需要十吨黄金，他们好像能真的给。 杂草的，这个魏修到底是什么成份啊？ 第159章 你管这个叫人才？ 临阳市府的的班组成员脑海里有一万个问号。 但此刻。 他们已经没有资格知道了。 随着冯司长的一句话，临阳市府的人被排除到了剩余的程序之外。 郑华民和冯少阳跟着魏修进入了胜利防务的会议室，陪同的还有谭忠文和秦熙。 “魏总，现在预算已经到位了。” 冯少阳代替上级说出心里话。 “林总他们希望你们能加快公司建设的步伐。” “尽早的投入科研工作当中。” 魏修点点头：“我们已经在筹划了。” “那就好，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当然有。” 魏修胸有成竹。 “我们准备成立一家新的无人机公司。” 这件事他已经琢磨很久了。 单靠临阳钢铁产业群挣钱，实在太慢。 所以他准备多线程运作。 冯少阳听到这话，第一时间也表示认可：“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毕竟现在的战争形态已经改变了。” “而上级对胜利防务的定义，就是新质战斗力。” “无人机也许是下个五年或者十年最重要的新质战斗力。” 来到胜利防务之前。 冯少阳对于魏修的水平大概有过了解。 他们在消防那个项目之中，就已经展露了一些无人机研发的实力。 如果胜利防务能将那些技术量产，对我军的战力是莫大的提升。 “你准备是搞什么样的无人机呢？” 魏修谦虚谨慎：“我准备从固定翼，小型民用的入手。” “毕竟量产这玩意儿困难还是挺大的。” “我们胜利防务技术薄弱，资源储备也不行。” “我们准备摸着石头过河。” 听到这话。 郑华民忍不住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你别说。 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魏修现在稳重了很多。 确实。 自己捣鼓无人机是一回事儿。 一架飞机而已，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但量产就是一回事儿了。 产品的稳定性、销路还有技术的普及，都是困难。 倒不是怀疑魏修没有搞高端无人机的能力。 只是从基础做起，更符合现实。 两人互相对对眼神。 觉得魏修的想法很好，也不用多做讨论。 上级让他们下来，也强调了要着重解决魏修的需要。 所以冯少阳直接问道：“做无人机，有什么具体的困难吗？” 魏修抬头想了想：“现在最大的困难，可能就是人才吧，需要一个掌舵人。” “嗯……这倒是！” 冯少阳十分理解。 魏修一人担任胜利防务的一把手。 大事小情都要他过手。 而他的主线任务是搞陆战装备。 无人机顶多算支线。 胆子全扔给魏修挑也不太合适。 于是。 冯少阳立刻替魏修分析道。 “如果是无人机产业的掌舵人。” “首先，这个人需要一定的专业能力，首先要懂无人机。” “其次，这个人一定要有大型的管理经验，能带起团队。” “最重要的是精神属性，他得有这种勇气，将一个团队从无到有带出来。” 听完这话，魏修连竖大拇指：“不愧是司长，你都直接把我的招聘要求念出来了。” “念出来很容易，找到可很难。” 郑华民顺着这三条要求想了想。 感觉这就是大海捞针。 既要有技术，又要有管理能力，还要有精神属性。 但凡同时具备这三点的人，早就在各大央企当一把手了。 “人中龙凤真不是那么好找的。” 魏修点点头：“我今天正好要面试一个，如果找不到的话，就只能请冯司长你帮帮忙了。” “这么快吗？”冯少阳有点惊讶。 “也是人脉关系介绍，还不知道靠谱不靠谱，要不冯司长和郑局长一起把把关？” 冯少阳和郑华民当然没有意见。 毕竟这次下来的。 一是为魏修扫清障碍，提供便利。 二来就是考察胜利防务的运营情况，人员构成也是其中一环。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 既然有面试会，冯少阳和郑华民是乐于把把关的。 只不过。 他俩没抱什么期望。 毕竟这种级别的人才，很少你能在社会上找到。 就算有人中龙凤遗留在社会上的私企。 一旦他们的工作有了空窗期，就会立刻被猎头相中。 根本不可能被捡漏的。 能被捡到的人，肯定有一些缺陷。 果不其然。 走进门来的是一个和谭忠文岁数差不多大的男孩。 看着顶多也就二十四五。 冯少阳当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压低了声音对魏修说：“有点太年轻了。” 在一般岗位上，年轻是资源。 但在管理岗上，年轻是劣势。 因为年轻一定会导致阅历的缺乏。 而管理岗是最需要阅历的。 “大家好，我叫刘闯，今年25。” “毕业于电科大，专业是无人机通信。” 说话间。 刘闯将自己的简历毕恭毕敬的交到了对面。 冯少阳并没有翻开简历。 因为他用脚趾头能想到，简历一定很单薄。 “你是本科学历吧？毕业之后没找到工作吗？” 刚坐下的刘闯立刻起身：“报告，找到过一份工作！” “在哪个单位任职？” 刘闯再次大声回答：“报告，国内一家头部大型通信企业，我是基层工程师。” “哦，主要负责什么业务。” 刘闯：“海外业务，主要是通信组网和维护！” “那怎么不干了，想起找工作了？” 冯少阳有些不解。 一毕业就到国内巨头企业工作，起点不低了。 就算是混日子，前途也很光明。 对于一般的年轻人来说，能找到这种工作，是绝对不会辞职的。 刘闯的表情遗憾：“报告，我犯过错误！” 听到这话。 冯少阳微微一愣：“什么叫犯过错误？” 一旁的郑华民也醒盹了：“我说你这个口气不对劲呢，你该不会劳教过吧？” 作为十七局的一把手，人才不人才的郑华民整不明白。 但这一套说话前要打报告的规矩他懂。 除了部队之外，那就只剩下监狱了。 刘闯点头：“报告，是的，被劳教过一年……” ？？？？ ？？？？ ？？？？ 所有人齐刷刷的回头看向魏修。 不是，哥们儿！ 你确定你要的是人才，不是人渣？ 第160章 卧龙凤雏都集齐了 刘闯坦率的回答算是给自己判了一个死刑。 本来。 郑华民和冯少阳是不准备过多插手胜利防务的管理的。 但现在，不管不行了。 至少他们不能接受一个刑满释放人员进入胜利防务。 “咱们这个岗位还是比较机要的那种，我觉得刘先生不太合适。” 冯少阳回头看向魏修。 “你说呢？魏总？” 魏修并没有回答冯少阳的问题，而是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充满了兴趣。 “你是因为啥事情进去的？” 刘闯支支吾吾的开口：“作……作风问题…” 一听这话。 冯少阳和郑华民的脸拉的更长了。 一般的作风问题，顶多也就是个行政拘留。 能被判刑的作风问题，那都是非常为人所不齿的行为。 你别说招这种人进单位了。 这种人在号子里，都是不受欢迎的那种。 但魏修紧接着追问。 “具体是什么问题？” 刘闯羞于启齿，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开口：“重婚……” “嗷，那还行。” 魏修点点头。 他点头不要紧，一旁的郑华民可炸锅了。 “什么叫还行？重婚也是违法犯罪。” 魏修点点头：“啊对对对。” 虽然重婚也是违法犯罪，但总比强勾什么的观感好一些吧？ 他接着问道：“你娶了两房媳妇是吧？” “十三房……” ？？？？ ？？？？ ？？？？ 话音落下，所有人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刘闯。 好家伙！ 现代社会，在外面养个小三，都不好过。 日子必是鸡飞狗跳。 你十三房？ “你这都够上1818黄金眼了。” 魏修一整个的刮目相看。 “你也是个时间管理大师。” “十三房媳妇，不得把你的肾榨干了啊？” “再说，你瞒得住吗？” 刘闯摆摆手：“不用瞒，她们互相都认识。” “？？？？” 刘闯：“他们都相处的挺融洽的，也知道互相的关系，按照进门早晚互称姐妹，日子过的挺安稳的。” ？？？？ ！！！！ 现场所有的男同志当场酸了。 不是，二十一世纪！ 你还娶上姨太太了？ 十三房媳妇，相处融洽，这不就是现代男性的终极幻想吗？ “该！你甚至都不应该被判刑，你该直接枪毙的！” 魏修馋的不行。 “你是怎么做到让他们相处融洽的？” 郑华民：？？？ 冯少阳：？？？ 不是，哥们儿。 让你招聘呢，你咋还求攻略呢？ 怎么说？ 问完了心得，你也准备养十三房？ 一旁的秦熙更是投来要杀人的目光。 魏修则完全不受影响：“你们别这样看我，我只是在技术层面讨论。” 刘闯寻思既然已经开口了，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其实我也没咋管理。” “她们都是同乡，而且我权力比较大。” “所以全靠淫威了。” 郑华民没听明白：“你权力大？你不是大厂员工吗？” “嗯呐，但我是驻派非洲的，我跟当地的居民关系比较好。” 魏修：“这么说你媳妇都是黑妞了？” “是，他们非要送给我，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冯少阳：“非洲婚俗虽然和我们不同，但他们凭什么送你那么多媳妇？” 刘闯：“我下班没事干的时候，都会教他们一些生活小妙招，所以他们很感激我。” “小妙招？”众人异口同声发问。 刘闯轻叹一口气。 “起初，我只是教他们一些种地的技巧。” “那边的人连开地垄都不会，简直原始社会。” “他们一看用我教的办法，产量直接翻倍，就给我引荐到他们那儿比较有名望的人面前。” “我后来才知道，那个人高低也算是个小军阀了。” “在当地有二三百人的队伍。” 魏修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所以这十三个媳妇都是你教种地得来的？” “也不全是种地。” “我发现那人虽然是个军阀，但对兵法一窍不通。” “我虽然也没仔细读过孙子兵法。” “但远交近攻、破釜沉舟这些我懂的。” “我就稍微教他了一下。” 冯少阳：“然后呢？” “然后他就用我教的办法去打仗了。” “大大小小打了七百多次，一次没输过，吞并了十三个部落。” “他的队伍从两百多人发展成了四万多人。” “直接成他们国内最大的军阀割据势力了。” “这些媳妇，都是军阀感谢我送给我的。” “而且他还送了很多金条。” “自那之后，我白天在大厂上班，晚上就过去给他们当兼职军师。” 话音落下。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勒个去啊！ 原本以为重婚罪够炸裂了。 没想到。 作风问题竟然是这货犯的最轻的错误。 魏修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后来树大招风。” “当地正规军怎么打，怎么打不过，就寻思不对劲。” “正好他们看到我指挥部队，立刻就向使领馆揭发。” “我们单位也找到我，就把我遣返过来了。” “当时我走的时候，军阀那边哭惨了，都舍不得我走。” “我也舍不得离开他们。” “我的十三个媳妇，还有几百公斤的金条，都在那边呢。” 郑华民直接服了：“你是真该死啊，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还想媳妇？” “想啊，毕竟有感情了。” “回到国内，人家给我定了一个战争罪。” “当时我觉得我很冤，想上诉来着。” “结果法官说认罪能从轻处罚，我就认罪了。” “讲道理，我只是军师，也不是实际的战争发动者。” 话说到这儿。 冯少阳突然惊呼一声：“卧槽，我想起来了！国内第一个战争罪的获得者，是你吧？” 刘闯点点头：“可能也是唯一一个了。” 这个罪名不怎么光彩，所以没上过新闻。 但它猎奇。 体制内但凡有点地位的人都听说过。 直到这一刻，魏修才觉得自己太年轻了。 这哪里是1818黄金眼的素材啊？ 就刘闯这段经历，够拍纪录片的了。 同样是二十郎当岁。 别人都只能在电脑上玩文明6。 你小子！ 竟然玩起真人版了。 没想到，小小一个监狱。 不但有谭忠文这种恐怖主义罪的获得者。 还有像刘闯这种国内第一个战争罪获得者。 卧龙凤雏都集齐了！ 魏修实在忍不住，赞叹道：“郑局长，建议严查他俩服刑的这个监狱，指定是有点东西的。” 第161章 邀请函 有没有东西郑华民不管。 但刘闯这波操作属实是给他震惊到了。 他身上可都是重罪。 大家虽然听的很得劲，像是看短剧一样。 但回到现实，郑华民觉得这个人根本和眼前的职位不搭嘎。 “小刘，你的所作所为。” “我们不理解，但尊重。” “但我们这边是一家央企，对于员工的背景是很看重的。” “所以……” 话没说完。 魏修站起身，来到了刘闯的面前。 “所以欢迎你加入胜利防务这个大家庭！” 看着俩人的手水灵灵的握在了一起。 郑华民和冯少阳都不会了。 魏总你别上头啊！ 这小子是重刑犯啊。 你不能因为人家老婆多，就崇拜他。 愣神半秒，冯少阳立刻阻拦：“魏总，我觉得还是要三思，他恐怕不太符合咱们的要求。” “怎么不符合了？” 魏修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收下这位凤雏。 他转过头细细的掰头。 “首先，他有专业能力。” “他本科学的就是无人通信。” “毕业之后又在国内头部大厂供职，这份资历足够了。” “他还有外派工作的经历，这更是锦上添花啊！” 刘闯的简历是很扎实的那种。 在玩文明6之前。 他的工作履历一点毛病都没有。 如果不是兼职军师拖累了他，这阵刘闯早成部门高管了。 “第二点！” “我们招收的是高级管理人才！’ “人家刘闯小小年纪，就已经指挥几万人的部队了。” “郑局长，您是指挥过强力队伍的人。” “您应该知道，指挥部队，比管理公司难多了吧？” 郑华民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诚然。 能指挥二百人部队的人。 放在地上。 指挥个两千的人商业团队完全不在话下。 这俩不是一个层面。 像刘闯这样指挥过上万人部队，还天天打胜仗的人，管理能力确实无可挑剔。 “最后！” “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有勇气！” “你们寻思，一般人，敢整他那一出吗？” 大家没有回答魏修的问题。 但都在心里异口同声：还真不敢。 魏修继续掰着手指。 “技术，他有。” “管理能力，他也有。” “勇气，他也有。” “完美！” 转过头。 魏修已经掩盖不住自己对刘闯的喜欢了。 “你什么时候方便入职？” 刘闯还没反应过来：“你真的愿意要我？” “当然，你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魏修大手一挥，独断专行。 “方便的话，明天就过来入职。” “待遇方面，让你当总经理，一切顶格配置。” “尽量给你拉回到以前当军师的水准。” “但我们这边因为法律限制，不能发媳妇。” “你要是想要，不结婚的那种我能给你想想办法。” ？？？？ ？？？？ ？？？？ 不是，魏修，你有点太倒贴了。 这货是不是人才，咱还有得掰扯呢。 你这个待遇，是怕他跑吗？ 等到刘闯兴高采烈的离开会议室，郑华民终于忍不住了。 “魏总，我觉得这样不妥吧？” “你胜利防务，再怎么说是个央企。” “找这种人，有碍观瞻。” 魏修敲定了刘闯的事情，心里舒畅的一批。 对于质疑视而不见。 “郑局长，我们要给犯错误的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眼看郑华民劝不动，冯少阳只能出马。 “作风问题我们不提了。” “关键他的水平够吗？” “你要搞无人机，而且是量产的无人机。” “这样就要求一把手有商业渠道和头脑。” “刘闯除了媳妇多，别的啥也没有啊。” 魏修胸有成竹：“冯司长，你放心吧，包有的。” “我可以给你们二位立下军令状。” “给我两个月。” “不出成绩，你们枪毙刘闯，我毫无二话。” ？？？ 你立军令状。 扯人家刘闯干什么？ 国家已经处罚过了，我们凭什么枪毙他啊？ 是你非要请人家入职的。 但看着魏修坚定的态度，两人也不准备再多说什么了。 因为下来之前。 上级交代的很清楚。 他们这一趟来，主要是给魏修提供帮助，不能插手具体的事宜。 反正该给的意见他们已经都给出来了。 魏修不听，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为今之计，只能顺着魏修的心思办。 如果两个月不出成绩，再做处理也不迟。 只不过这两个月，不能让得瞒着老总一些。 要是让老总知道魏修招来的二把手是这个简历，他估计得气晕过去。 “好了魏总，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你好自为之。” 冯少阳整理着自己的公文包。 最终从中挑出了一张邀请函。 “我来这里，还有最后一件事儿。” 魏修接过邀请函。 “招标会？” 冯少阳点点头。 “我代表各部位，邀请你们临阳钢铁参加在首都举行的招标会。” 魏修看着邀请函的规格，有些发懵：“我们临阳钢铁刚整合完成，实力很薄弱，你确定要邀请我们？” 整合后的临阳钢铁虽然销售额翻了好几倍。 但那是和自己对比。 就他们那点营业额，放在市场上横向对比，根本不够看的。 除了营业额，临阳钢铁的技术也很拉胯。 同样的产品，拉出去骗骗老乡还行。 但要是在国内参加招标评比，那根本不够看的。 “我知道老总愿意照顾胜利防务。” “但临阳钢铁只是一家小厂子，而且不是我们的核心业务。” “老总这么照顾，让别人看到了不好解释吧？” 听到魏修还在替上级考虑，冯少阳有些欣慰。 但他很快摆手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邀请你们参加招标，不是特别照顾。” “这张邀请函我们是大范围发布的。” “国内所有成规模的钢制品公司，我们都有邀请。” “为的是集中力量，寻求某些关键领域的技术突破。” “临阳钢铁虽然小，但你们也有相关业务。” “所以邀请你们是合情合理的。” 经过冯少阳的解释，魏修才放下了心中疑虑。 大家都有就行。 我虽然喜欢享受特殊待遇。 但明目张胆的享受，有点太伤面子。 我也是个要脸的人。 “那我一定去，只不过……” 魏修看着邀请函，上面也没写具体事项。 “这上头说钢铁产业研讨，也没说具体产品，你们要招标什么玩意儿？” 冯少阳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高度保密，去了你就知道了。” 第162章 诈骗？不！这是抢劫！ 在冯少阳广发邀请函的同时。 他的同事也没有闲着。 布鲁塞尔，一家高级酒店之中。 科工委国际合作司的副司长寇翔坐在会议之中，面容有些忐忑。 “小杨，这次会面是安全的吧？” 负责陪同的杨天来自于保密系统。 会面的外部情况都是他在负责。 杨天胸有成竹。 “您放心，寇先生。” “您的身份完全做了伪装。” “对方并不知道您的真实职位。” 听到这话，寇翔觉得杨天还是太年轻了。 “就我们谈判的项目来说，我的身份再伪装，也是枉然。” 这一次两人只身前往布鲁塞尔。 肩上担负着重大的使命。 要达成航母阻拦索的购置细节。 要是买别的东西，还能伪装一些身份，装作是个军火贩子什么的。 但买阻拦索，再厚的伪装也是枉然。 全世界需要且买的起这玩意儿的国家，就那么几个。 杨天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他抓住了更深层的逻辑。 “寇司长，你要这么想。” “他们既然愿意卖，那就肯定不管买家是谁。” “双方做身份上的伪装，也只是一重保险而已。” 这次的卖家是由杨天联系的。 背景很复杂。 杨天只知道两点。 他们手里有货，还不愿意透露姓名。 寇翔有些好奇道：“小杨，你估摸着他们的货是从哪里来的？” “毫无疑问，是鹰酱。” 杨天作为保密战线的人，掌握了一些情报，但不多。 他仅能根据现有的情况，大致猜测出卖家的画像。 “我推断，他们大概有英国军方的背景。” 寇翔：“合着也跟我们一样穿马甲？” “是的，我猜测他们从鹰酱手里拿到了航母阻拦索的存货，然后在国际上转卖，牟取暴利。” 听到这话，杨天不再言语。 他的心里有些不甘。 这玩意儿国内的技术工艺比较落后，暂时还做不到国际领先水准。 所以他才需要到处跑，隐姓埋名的求购。 而与此同时。 鹰酱的货却已经多到可以给盟友转卖了。 想想都觉得酸。 不多时，两个金发碧眼的谈判代表进入了会议室。 其中一人拿着检测仪器对房间做了精密的检查，确定没有任何窃听设备之后，才开始正式谈话。 “杨先生，你们要的产品我介意少量供应吗，但价格会高于市场。” 寇翔和杨天都是英语八级选手。 听到对方开门见山，纷纷有些惊讶。 “高多少？” 对方似乎早就想好了一切，十分干脆的伸出一根手指。 寇翔立刻追问：“美元还是欧元？” “美元。” 寇翔心在滴血。 一百万美元，其实是高于心理预期的。 毕竟这玩意儿是消耗品，有使用周期。 一口价太贵，意味着后续航母的维护成本会直线飙升。 寇翔还想讨价还价：“先生，一百万美元实在是……” 只说半句。 对方突然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开什么玩笑！” “我说的是一千万美元！” “一百万你们连阻拦索的面儿都见不到！” 杨天和寇翔当场石化了。 这也就是在外国。 但凡在国内，寇翔早报警了。 喂！妖妖灵吗？ 这里有人诈骗——不！是抢劫。 妈的。 一根绳子一千万美元，咋好意思喊出这个价格的？ 寇翔当场反驳：“先生你太过分了，这个价格已经远超合理区间十几倍了。” 桌子对面的红脖子嘴角突然上扬。 “难道你觉得这种商品，有合理区间这回事儿吗？” “……” 寇翔一时无语。 谈判是要有筹码的。 此刻他的手里空空如也。 像航母阻拦索这样的产品，有价无市。 卖方完全掌握了定价权，所以态度比茅坑里的石头都硬。 “先生，如果你想继续谈下去。” “我们就需要对价格达成共识。” “在一千万美元每根的基础上，谈数量和交付方式。” “要知道，我们给你们出售这种产品，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的。” 听到这话，寇翔已经没有了挣扎的余地。 对方点明了自己的身份。 等于大家都摊牌了，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正因为对方掌握着完全的主动权，所以他们来去自如。 “先生。” “我知道你需要考虑和请示。” “我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 “一千万。” “接受，我们继续往下谈。” “不接受，那就祝你们好运了。” “有一点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 “除了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向你们出售这种东西。” 话说完。 两个红脖子拎起公文包，潇洒离去。 出门向左二十米，走廊尽头。 其中一人停下了脚步警戒。 另一人确认安全之后，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压低声音开始汇报。 “我们已经如期见面。” “一切和您所想的一样，他们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根据我的判断，他们不得不接受我们的方案。” “我估计很快就会达成大批量的订单。” 电话那头听完，只是回答了一句OK。 “他们一旦采用，一定是大批量的订单，你的库存足够吗？” 电话那头语气十分自信。 “放心吧，我的渠道已经给了我保证，要多少有多少。” …… …… 与此同时。 会议室里的杨天看向一直不说话的寇翔，觉得有些瘆人。 “寇司长，你说句话啊。” “说什么？这是耻辱，还要我说什么？” 寇翔将笔狠狠的摔在地上。 一千万一根的价格，本就是是羞辱。 对方抛出价格之后，断然离开会议室现场，更是不把寇翔他们当人。 但之所以他没有摔门而去。 实在是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被逼的没办法了。 寇翔清潭一口气：“这是为数不多我们能找到产品。” “如果不买，在役航母的维护保养会出问题。” “可如果买了。” “羞辱倒是其次，我个人承受即可。” “最重要的是成本！” 杨天何尝不明白。 一旦采购这种高价产品。 意味着以后舰载机每起降一次的成本都要比其他国家的贵。 “兹事体大，要么我们向国内请示一下？” 寇翔点点头，掏出了自己的电话。 第163章 没什么希望 “开什么玩笑！” 首都，冯少阳接到电话，当场破防。 “一千万美元？” “他们直接抢好不好，还费事搭我一根绳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卖就算了。” “第一，我们不能被人羞辱。” “第二，我们也没那么多枪。” “你俩早点回来吧。” 一旁的秘书看着冯少阳的表情，大概已经猜到了问题。 “冯司长，是那边的谈判不顺利吗？” 冯少阳把电话收了起来。 多少还有些上头。 “何止是不顺利，完全就是一条死路。” “向外采购这条路，只能应急。” “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阻拦索这个项目，上级完全交给了冯少阳，让他负总责。 上级提出了两个大致的方案。 自研和采购并行。 但从现在寇翔汇报的情况来看，采购的可能性不错。 买个一根两根凑合一下也还行。 要是大规模使用，迟早得破产。 想到这儿，冯少阳迈着悲怆的步伐，走进了会议室之中。 此时此刻。 这间能容纳五十人的会议室已经是满坑满谷。 从全国各地赶来的钢铁产业代表都翘首以盼。 他们都接到同样的邀请函。 但却不知道上级叫他们来的目的。 “大家稍微安静一下，现在正式开会。” 冯少阳上台，测试了一遍话筒之后，直入正题。 “诸位都是国内钢铁制品产业的中流砥柱。” “相信你们看到与会人员的构成之后，就能明白我请大家来的目的。” “是的，现在我们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冯少阳将会议的基调定的很悲凉。 这样才能激发与会者的决心。 百分之百的投入到这个项目之中。 “现在，我们急需一种三重复合结构的钢索。” “这种钢索是重要的战略物资。” “关乎到我们军队的战斗力。” “海军工程大学一直在攻克这项技术，但目前收获甚微。” “所以我想把从事钢产业制品的各位召集到一起，群策群力。” 说完。 与会众人面面相觑。 冯少阳虽然句句不提航母阻拦索。 但他字字不离航母阻拦索。 大家都已经能猜到他说的三重复合结构钢索是用在什么地方了。 正因为如此，参会人的表情也都在逐渐发生变化。 “你们可以把这次会议当做是一次招标会。” “我将会把国内所有科研所的研究资料无条件的分享给大家。” “大家用这些资料当做研究基础，然后进行攻关。” “谁能研发出符合要求的产品，谁就是国家的功臣。” “详细资料都在大家面前，请先阅读。” 说完。 现场传来窸窸窣窣的翻书声。 坐在第一排的魏修看着那比字典还厚的资料，头皮发麻。 他甚至都不想看这些资料。 原因无他。 这个场合自己就不应该出现。 他是代表临阳钢铁过来的。 起初他还天真的以为这是什么行业研讨会。 结果到这儿一看。 发现参会的人都是巨头。 第一排他身边，就有宝钢武钢贵绳这些国家钢铁产业的中流砥柱。 讲道理。 人家一个炉子的产量，就比临阳钢铁的总产量大。 我一小微企业，跟这些人瞎掺和什么劲儿？ 再翻开资料。 魏修发现他们需要的是一种高强度钢索。 由6股钢丝绳组成。 每股包含37-42根钢丝，直径要大于六毫米。 基础数据上，魏修觉得问题不大。 谭忠文那边是有这样的生产线的。 无非就是钢丝绳排列的问题。 可接着往下看，魏修一整个的好家伙。 抗拉强度＞1900MPa。 这个数据要求，已经超越所有钢索的极限了。 更别说还有工艺上的要求了。 什么锌铝涂层，浸塑处理，还要高度防腐。 芳纶纤维带、聚氨酯弹性体、陶瓷微珠涂层…… 这些细节上的要求，远超任何民用产品。 魏修掰着手指头算了一笔账，觉得有些划不来。 毕竟他代表的是临阳钢铁。 临阳钢铁的第一要务是什么？ 赚钱！ 要是接下这个担子，就得没日没夜的搞研发。 经常经营企业的都知道。 研发是无底洞。 且不说这个产品能不能做出来。 即便是做了出来，也很难填平前期的研发成本。 这就导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临阳钢铁会处于亏损的状态。 亏人亏心亏先人都行。 亏钱可不行。 魏修心里已经有了大概决断。 可就在这时。 台上的冯少阳突然把目光投向台下。 “怎么样？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踊跃发言。” 冯少阳的目光是在魏修附近徘徊的。 但魏修一副装死的模样。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由于魏修坚决没有回应冯少阳的目光。 导致魏修身旁的贵绳股份的代表心里直发毛。 还以为领导是点名要他发言。 于是他站了起来。 “冯司长，讲心里话，难度很大。” “您的这个项目无论是在材料学还是机械设计方面，已经超出现有工艺了。” “我们目前保有的技术，大概能做到您要求的一半。” “但科研攻关并不是搞加法。” “要达到您需要的项目要求，估计得另起炉灶，没个三年五年恐怕万难达到。” 贵绳股份的代表已经是收着说了。 作为国内钢索上市第一股。 人家在市场和技术方面，都是领头羊的存在。 领头羊都表示难度，很大。 就更别提坐在第二排的那些人了。 “我完全能理解大家的担心。” “这确实是一种挑战。” “但我们不能因为困难就停滞不前。” “就像第一排的魏总一样。” 冯少阳眼看魏修不接茬，索性直接搭茬。 “人家面对困难，总是迎难而上。” “不但把胜利防务拉扯了起来，还形成了盈利。” “诸位要多向魏总学习啊。” 话说完。 其他人向魏修投来羡慕和赞许的眼光。 可魏修人麻了。 不是，你玩阴的？ 这个时候你捧干什么啊？ 冯少阳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魏总，你们临阳钢铁对这个项目有信心吗？” 魏修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我们临阳钢铁规模小，技术落后，研发能力很弱，我估计没什么希望。” 第164章 我天天玩，也没见上瘾 魏修的回答给会议画上了一个略显悲壮的句号。 但没办法。 现实还是要面对的。 所有参会的人，包括主持会议的冯少阳。 都知道这是一条漫长而艰险的道路，急不得。 本来会议结束之后，冯少阳还想留魏修两天。 可魏修坚称自己公务繁忙，当即就坐高铁返回了临阳。 他也没撒谎。 临阳那边百废待兴，现在只有钢铁产业群是正常运转的。 其他板块还需要自己亲自把关才行。 尤其是无人机那块。 刘闯刚刚到岗，啥都不熟。 自己又把生产研发的任务交给了他。 也不知道他能扛得住不。 这小子虽然是个打部落战争的好手，但经商有没有谱还真难说。 火急火燎的赶到临阳。 魏修发现腾飞无人机的招牌已经挂了起来。 工厂也在陆续的进驻设备。 看到这一点，他多少放心了一些。 “你别说，你们刘总名儿起的挺好，腾飞腾飞，新企业就要这样的气势。” 面对前来接待的刘闯秘书，魏修不禁夸赞。 “你们刘总人呢？” 秘书有些支支吾吾：“在河边来着。” “河边？” 听到这话，魏修脸上写满了欣慰两个字。 这小子进度挺快啊。 图纸刚发下去，就已经开始防水实验了？ “很好，以集团总部的名义，给你们腾飞无人机一个整体嘉奖，再接再厉。” 秘书眼神一直在闪躲：“那什么，魏总，我要不把刘总给您找回来？” “不用了，我亲自去。” 魏修说完，从秘书手里要来了电动车钥匙。 员工在辛勤工作，自己怎么能打扰人家呢？ 反正河边也没多远。 临阳开发区位于城区边缘，河网纵横，还有很多灌溉渠。 骑电驴十来分钟就到，魏修也很快在河边找到了刘闯的身影。 可当他看到刘闯的那一刻，脸拉得可以犁地。 他转头看向后座的秘书：“这就是你说的防水测试？” 秘书委屈极了：“我压根也没说刘总在做防水测试啊。” “我真尼玛服了，上班时间钓鱼，这是什么性质？” 魏修停下电动车，三步并做两步冲向河边。 怒其不争。 “刘闯啊，我也不是说你。” “把你招进公司我是顶着压力的。” “毕竟那重婚罪不是啥好名头。” “我给你捧的乌央乌央的，你给我摔得啪叽啪叽的。” “你工作干完了吗？” 刘闯抬起头：“干完了啊，您不是说弹性工作制吗？” “锤子，那么多活儿你能干完？” 咱们公司确实考勤比较宽松。 但你作为老总，要以身作则啊。 上班时间钓鱼，让别的员工看到了怎么想？ “你生产线安排了吗？” 刘闯搓饵上钩，抛竿压水线，一气呵成，然后才转头。 “安排了啊。” “按您说的，咱们刚开始抢占低端市场。” “也没多复杂。” “我用启动资金收购了几个华强北的小作坊。” “整体迁移了过来，合同都签完了，正等着运输搬家呢。” 魏修抱着胳膊，有些惊讶。 讲道理。 这小子是有点聪明在身上的。 确实，他说过要从低端无人机开始。 至于怎么开始，魏修自己心里都没谱。 刘闯这个思路则很好！ 将华强北的私人作坊的设备和整体经验搬移过来。 花的钱不多，还能立刻投入生产。 但无论怎么说，刘闯上班时间溜号钓鱼还是很过分的。 “好，那你的销售渠道呢？有没有准备？” 刘闯起竿再次上饵：“有啊。” “我寻思要搞低端无人机的话，国内的市场咱就别去了。” “那块已经是人间炼狱了，挤不进去。” “我寻思从外贸入手。” “我已经通过人脉在联系了。” 魏修还有些的锲而不舍：“那你厂子的研发安排了吗？” 刘闯：“安排了，研发部门说等设备到位就能动工。” 魏修：“那人事安排好了吗？” 刘闯：“都安排好了。” 魏修发现这货喷不了一点，索性不装了：“活都干完了，那你还不给自己找点活儿干？” 刘闯闻言，知道魏修这是下不来台。 于是主动给地上一个台阶。 “我说过，我对咱们公司的业绩负责。” “交财报的时候，您要是不满意，怎么处分我都行。” “魏总你就别操心了。” 魏修这才舒服了一些，顺坡下驴。 不得不说。 到底是在非洲打过仗的人，执行力不一般。 自己去首都开会，这才几天时间。 人家已经把一切安排的头头是道了，一点毛病都挑不了。 于是他蹲下身子，端详着前方的漂相。 “我也不是反对你钓鱼，主要这玩意儿上瘾。” 刘闯抬起头：“没有啊，我天天玩，也没见上瘾的。” ？？？？ 魏修看着刘闯那古铜色的肤色。 哥们儿，你要不照照镜子再说话？ “我是过来人，我十七八的时候也沉迷钓鱼。” “那时候因为钓鱼耽误学习，不然我们上大专？” “后来我就给戒了。” 听到这话，刘闯佩服的回头：“戒钓的感觉咋样？” “挺好的啊。” 魏修一本正经。 “戒钓之后，皮肤变白了。” “车里也干净了，没有异味。” “也不用花钱买装备，还有时间跟人社交。” “唯一，就是有点不想活了。” 刘闯还没来得及吐槽。 蹭！ 一个大黑漂！ 身为顶级钓鱼人的他立刻起竿刺鱼。 七米二的鱼竿顿时形成大弯弓。 鱼线发出滋滋的要线声。 魏修也是钓过鱼的人，他可太懂了。 这个动静，肯定是使劲往上的大鱼。 要么是青鱼，要么是草鱼。 要知道。 在野钓环境中遇到这样的大鱼，能吹一辈子了。 魏修刻在DNA的记忆里突然觉醒了：“快，给我溜溜，你去拿抄网。” 刘闯根本不放手：“魏总，体力活我来干，您受累拿一下抄网。” 凭手感，刘闯可以断定这条鱼不下二十斤。 这种顶级的体验，他根本不可能让给别人。 可不论怎么拒绝，也架不住魏修玩脏的。 “刘闯，我现在以集团总部的命令要求你，立刻把钓竿给我，不然我让集团保卫部过来了！” ？？？？ ？？？？ ？？？？ 第165章 产能冒尖 三分钟后。 河边传来一阵可怕的沉寂。 刘闯手拿着抄网，眼看着魏总。 而魏总手里握着断竿，像是家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秘书更是感觉到无法呼吸。 她虽然不懂钓鱼。 但她总觉得此时的空气是凝固的，说什么都不好，容易挨打。 “魏总啊，我说不要换，不要换！” “这下好了，鱼跑了吧？” “你这溜鱼的技巧不行啊。” 魏修也在气头上，一点亏不吃：“放屁，是你的杆线搭配不行，太细了。” “不可能，我这是大物杆，配的五号主线。” “太小了，你应该用螺纹钢配航母拦阻索的。” 魏修把自己的胸膛砸烂了。 野钓遇到大鱼的机会简直太少了，比中五百万还稀奇。 好不容易白嫖到一次，竿还断了。 魏修拿起鱼竿仔细看了看，心中顿生埋怨。 “你这是什么垃圾竿子，重的要死还断了，买根好点的不行吗？” 刘闯瘪着嘴：“这就已经是国产竿里的翘楚了，进口竿是不错来着，但进口竿贵啊。” “你刚说啥？” 刘闯寻思年纪轻轻的咋还耳朵不好了：“我说这是国产竿里的翘楚了。” “后一句。” “我说进口竿贵，东丽碳布的竿子要比国产竿贵一倍。” 刘闯懒得和魏修掰扯这些，望洋兴叹。 “现在怎么办？还钓吗？” 魏修回过神来：“钓，当然钓，我非要把这条大鱼搞上来。” “可我没有粗竿子了，主线子线也都太细了。” 魏修摆摆手：“掉这种鱼，你听我的。主线2.5平方，调漂220V，必上鱼。” 秘书以为魏总是在开玩笑。 可是。 当他打电话摇来厂里技术科的人时。 秘书才算见识到了钓鱼人真正的疯狂。 几个人抬着一个电瓶，沿河上下一同新能源钓鱼，还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 谭忠文打来电话。 他在满世界疯找魏修。 于是秘书一刻都不敢耽搁，将情况汇报给了魏修。 魏修这才不情不愿的回到了厂子里。 “咋了，着急忙慌的，我那边大鱼马上就上钩了。” 看着魏总埋怨的样子。 谭忠文心里也有些打鼓，因为他汇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魏总，您记得我上次跟你汇报的那个事儿吗？” “什么？” 谭忠文：“就是钢索海外订单的事情。” 魏修点点头：“我记得，80万元一根那个，盖机场用的。” “嗯呐，现在出了点小问题。” 听到这话，魏修才从痛失大鱼的阴霾中走出来一点。 讲道理。 谭忠文是个好同志。 踏实肯干。 让他眉头紧锁的，肯定不是小事儿。 “咋了，出啥事儿了？” 谭忠文有些沮丧道：“客户本来跟我们定了100根，后来又追加订单100根，我就按照250根的水平量产了。” “这不挺好，五十根打富余。” 谭忠文：“关键客户反悔了，突然说后面那一百根不要了，可我们已经开始生产了。” 魏修闻言一震。 鬼鬼！ 这俩卧龙凤雏的行动力一个比一个强啊。 前脚还在报告订单，后脚就已经量产了。 “不是，小谭，你跟我老实说，你们临阳钢铁现在是什么产能水平？” 谭忠文有些犹豫：“您要瞒报的那种还是不瞒报的？” “废话，当然是不瞒报的。” 谭忠文：“目前临阳钢铁产业的所有钢制品产能大概在一两千万吨。” 噗呲！ 魏修一口水喷了出来。 不是，哥们儿。 你是会魔法还是怎么说？ 魏修刚收购的时候，这几家厂子的产能才几百万吨。 听着不多，但这些产能可都是低级工业产品，而不是原材料。 数量已经很吓人了。 谭忠文一上任，直接把产能干到了一两千万的水平。 怪不得他们搞量产钢索，一不小心就冒尖了。 就这个产能水平，生产一两千万根钢索，不跟闹着玩一样的吗？ 谭忠文也是有眼力见儿的，没有立刻邀功。 “这还不是您底子打得好？” “临阳钢铁的生产设备，都是您操的心。” “我只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罢了。” 魏修点点头。 是，这里头也有一些我的功劳。 自从收购那些产业之后，我确实是下放了一些技术。 可你这个优化产能的能力也太离谱了。 “等于说，我们现在多出了一百五十根的库存是吧？” 谭忠文点头：“是的，他们宁愿赔违约金，也不愿意收货。” “他们肯定是算过账的。” 魏修也没有过分纠结客户的事情。 毕竟毁约就按违约金办事儿，也怪不到他们。 谭忠文却有些担忧。 “要是标品，也就算了。” “关键这批钢索是特殊定制的。” “客户拿过去是用来盖机场的。” “我也打听了，全世界范围内，都没有类似的需求。” 魏修有些惊讶：“没有吗？” 谭忠文：“完全没有，人家大多数机场都不需要拦阻，可能就是客户机场比较特殊吧。” 这就难办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百五十根钢索，成本都得大几千万。 如果是通用产品，还能放在仓库里当库存。 可这种定制产品，一旦甲方不要，那就只能当做垃圾。 “几千万，不能说扔就扔。” 魏修也觉得有些头疼。 “你说鹰酱这些客户，商誉也太差了。” “为啥突然不要了啊？” 谭忠文也不清楚其中的具体缘由，只能猜出个大概。 “我听他们那个口风，他们好像也是二道贩子。” “可能是本来谈好了客户，觉得手拿把掐，让我们扩产。” “但最后他们的客户好像不要了，所以导致这个结果。” “怪我，当初违约金应该设的高一点的。” 魏修点点头：“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别回头看了，往前看吧。” “嗯呐，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您路子广当人脉多，您帮我们想想办法吧。” “可不就得我想办法嘛？谁让我是一把手呢？” 魏修轻叹一口气。 “我看看其他地方能不能用上吧。” “哪怕降级使用。” “先把库存清了最好。” 第167章 国家级的项目也能串标？ 害得是我小老板。 走出办公室的谭忠文觉得心里有底多了。 一般像这种下属捅娄子，上级才不会管呢。 不但不会管，而且嘴上还不饶人。 说你决策失误，要严厉追责之类的。 反观俺们小老板。 只是问了个大概情况，二话不说就是想办法。 甚至连一点抱怨都没有。 想到这儿，谭忠文有些小庆幸。 加入胜利防务，是自己这两年最大的幸运。 他也不准备辜负小老板对他的信任，暗自下定决心。 自己一定要好好干下去，回报小老板的知遇之恩。 “黄秘书，魏总让我来你这儿领什么文件。” 重整旗鼓的谭忠文来到了魏修贴身秘书的工位。 临走时小老板特意交代了的。 让自己去秘书那里一趟。 说是自己从首都带回来一份文件，要看一看。 黄秘书福至心灵，立刻将一份标书拿了出来：“就是这个了？” “标书？”谭忠文有些好奇。 “嗯啊，小老板去开会，从首都拿回来的。” 黄秘书解释道。 “好像是什么大型项目的招标文件。” “但老板说要求有点高，我们没那个能力。” “上级交代的任务又得有个交代。” “老板的意思是你回去看看，有信心可以试试，没信心的话，写个报告阐述一些困难，婉拒就好。 谭忠文仔仔细细的收下标书：“小老板想的太周到了。” 他知道前段时间魏修去首都了。 但他不知道具体干什么了。 合着去参加行业研讨会了。 像这种场合流出来的标书，那肯定是行业顶尖的。 讲道理。 临阳钢铁产业规模小，技术能力薄弱。 正常应该是坐小孩那桌的。 可小老板去首都开趟会，就能把这种顶级项目的标书争取回来。 这是什么面子？ 细思极恐粗思也恐。 谭忠文越来越佩服魏修的能力了。 科研水平超一流，人脉关系超一流，关键人情商和似的也没得挑。 简直就是人类商业领袖精华。 就冲这一点。 不管这标书里是什么项目，有多么困难。 谭忠文都要尽全力一试。 搞不出来，就努努力狠狠好。 搞出来，就可以报答魏总的恩情，让魏总在同行同业面前出出风头。 回到厂里。 谭忠文立刻叫来了厂里的几个科研骨干，聚在一起开会商讨。 内容当然是他从魏总那里拿回来的标书。 “各位。” “魏总又交给我们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喏，重点项目的标书。” 谭忠文把自己还没来得及看的标书拍在桌面上。 语气庄严而又神圣。 “我先表个态。” “这个项目，不许发牢骚，不许有怨言。” “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 魏修交代的是“试一试”。 谭忠文执行的是“全力以赴”。 别的公司从上而下在执行都在打对折。 胜利防务不滴，全是层层加码。 看到谭总的决心，几位科研骨干也没什么二话。 “谭总，您就说吧，什么项目？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看到大家的决心统一。 谭忠文这才放心，翻开标书，一字一句的念道。 “这次的项目，是一种复合型高强度钢索。” 一言至此。 几位技术骨干心里这才有了底。 钢索本来就是临阳钢铁的拳头项目。 属于专业对口了。 “这个项目对于抗拉强度的要求很高，至少要1900mpa。” “形态上，需要6股钢丝绳拧聚，每股至少是37-42根钢丝。” “横截是一个严格的六边形。” “内层要芳纶纤维带，增强抗剪切性。” “钢丝表面要经过锌铝涂层和浸塑……” 要求念到一半。 谭忠文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直至沉默。 他面前的技术骨干们也都瞪大了眼睛。 每一个人都在面面相觑。 却没有人说出任何一句话。 直至最后，谭忠文的眉毛拧成了麻花。 “不是，这不是和咱的库存规格一模一样的吗？” 刚开始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些数据有些似曾相识。 直到具体的制作工艺那块，他人麻了。 机场拦阻索那个项目，和这个项目的要求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差别。 负责这个项目的技术骨干这才反应过来。 当即就拍起了巴掌。 “谭总，您还跟我们卖关子是吧？” “找到客户就说找到客户了。” “玩什么神秘啊？” 大家以为谭忠文整这一出，是在给他们惊喜。 整个厂子还在为那一百多根存货犯愁呢。 结果谭忠文拿着标书过来了。 标书上写的东西，和自家仓库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可谭忠文人是懵的：“这是我从魏总那儿拿回来的标书，我事前啥也不知道，说谎我是你孙子。” 眼看着谭总都开始发誓了。 几位技术骨干这才明白。 合着是魏总手眼通天啊！ 其中一人立刻拿过那份标书仔细查看。 文件右上角的抬头写的科工委。 那不用说了。 这肯定的是国家级项目。 想到这儿，技术骨干不禁竖起大拇指。 “魏总真的牛逼！” “这种国家级的项目也敢串标！” “牛逼的妈妈给牛逼开门，牛逼到家了。” 串标围标是工程圈常有的潜规则。 甲方和乙方勾结在一起。 乙方给甲方点好处，让甲方发标的时候按照自己的能力设置萝卜坑。 这样中标的人只有乙方一个。 这就好比去招聘。 一看招聘要求。 【全日制本科，艺术系，身高175，体重55kg，36d，双眼皮，姓李，狮子座。】 像这种的，别人休想拿到标。 可像这种串标围标的情况，一般只出现在地方项目上。 地头蛇很容易和工程方沆瀣一气。 但这一次！ 这是科工委的标啊，妥妥的国家级项目。 串这种标，至少得手眼通天。 标书上的每一项要求，都是按照自家库存的规格写的。 谭忠文和技术骨干想了一下午，也没想明白魏总到底是什么成份。 拉着科工委给自家清库存，这也太牛掰了。 但无论如何，这对谭忠文来说是一件好事。 “你们立刻把库存产品送去国家级的实验室检测。” “像这种大标，人家不认我们厂家的自测。” “拉力、抗腐、耐高低温……” “所有数据都要测，数据结果都要极其精确。” “这是咱们自己国家的项目，不能像糊弄外资那样敷衍。” “等拿到这些数据，确定万无一失，我亲自去滑跪去感谢魏总！” 第168章 降低标准 第二天。 海军303研究所。 这是一家隶属于海军装备部的科研机构，负责海军武器的论证和检测，偏材料一点。 上午九点。 研究所的主管都站在大院门口，迎接上级前来检查指导。 而下来考察的冯少阳却没什么心思和他们客套。 “吴所长，别整这些没用的了。” “我们科工委牵头，已经让全国所有钢铁产业开展了技术攻关。” “让全行业来替我们解决阻拦索的问题。” 吴朝晖竖起大拇指：“还是冯司长深谋远虑。” 作为一家片材料的检测科研机构。 航母拦阻所的问题也是吴朝晖他们的老大难了。 因为纸面上的数据，他们年年都在研究。 但实验科学毕竟和应用科学是两回事。 他们知道航母拦阻索需要的参数，但就是搞不出这种材料。 几年的工作下来，大家的心劲儿也快被磨的差不多了。 “从这些年那些机构送过来的检测材料来看。” “各项指标离理想指标的差距还很大。” “我感觉军用领域已经有点黔驴技穷了。” “下放到民用也好，至少多了几种可能。” 冯少阳一边往里走，一边点头。 他们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讲道理。 军用技术应该领先民民用技术至少五年。 具体到航母拦阻索这块，差距只能大不能小。 但凡军用科研机构有指望，他们也不会召开全国范围的攻坚。 冯少阳这次把标书发到全国去，也只是给自己多留一条出路而已。 真正的指望，还是在海军装备科研这块。 这次下来视察，冯少阳让接待方取消繁琐的会议流程，而是直接下到了一线实验室。 在这里。 有几个之前军方材料研究机构送过来的项目。 全都是关于航母拦阻索的方案。 路线大同小异，创新也有一些。 大家都在朝着各个方向发散思维。 冯少阳很关心这些简短研究项目的进展。 “西研所不是给了一个高强度复合钢的替代方案吗？” “你们检测过没有？” “效果怎么样？” 吴朝晖立刻从下属手里接过报告。 “西研所那个项目抗拉强度绝对是够的。” “但在抗腐性能上有点问题。” “目前不太成熟。” 冯少阳轻叹一口气：“东南117所那个方案呢？” 吴朝晖又换了一份报告。 “117所和西研所是一样的毛病。” “都是一项突出，其他几项不够标准。” “他们的卷曲强度有问题，无法适应滑轮组的拉扯。” 听到这番定论，冯少阳一副司马脸。 这两个研究所在航母拦阻索这块是比较领先的存在的。 这俩项目也是冯少阳亲自交过来的。 但检测之后，结果都差强人意。 这让冯少阳对自己的路线产生了怀疑。 “老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们把各项指标给他降一降。” “当然了，关键的抗拉强度这些不能降。” “把抗腐、卷曲这些强度降一降。” 吴朝晖认真听讲：“您的意思是减小耐用性？” “是这样的。” “因为我们面临一个新的情况。” “外贸那边受到了一些挫折。” “二道贩子狮子大开口，我们暂时买不到平替。” “所以当下的主要任务，变成了优先供货，保证航母的战斗力。” 这也是无奈之举。 冯少阳叫停了欧洲那边近乎屈辱式的谈判。 咽不下这口气的同时，他也得解决问题。 既然买不到，就只能自己造。 自己造，水平又不够。 那就只能降低标准了。 正常情况下。 航母阻拦索用一百次左右就得更换。 冯少阳想极限压缩这个数字，优先保证供货。 “我们把起降标准降到70次，或者更低。” “以更高的更换频率，来换取更高的强度。” “这样做，造价也会相应降低。” “虽然维护起来是麻烦一些，但先保证航母有的用。” “同时，我们的技术攻关也在进行。” “你觉得可行吗？” 吴朝晖沉思两秒，给出了正面的答复。 “可行当然是可行的。” “照您这个方案，把西研所和117所的项目结合一下，估计就能做到。” “关键这样做的话，航母战斗力会有所降低。” “海军那边能同意吗？” 冯少阳无奈道：“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既然你觉得可行，你马上研究一个技术指标出来。” “发给西研所和117所。” 吴朝晖点头：“好的！我立刻去办……” 没等他说完。 突然。 远处一个穿着防尘服的年轻人跑了过来。 “所长，昨晚您叮嘱的那个项目初步报告已经出来了。” 冯少阳还以为是航母拦阻的所的报告，十分在意：“结果怎么样？” 年轻人连连点头：“非常喜人，各项指标都很突出。” 吴朝晖一看连忙阻拦：“冯司长您别急着高兴，这是个民用项目，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们所同时还有一些民用业务。” “主要是工程建筑方面的。” “像建大桥的钢索，都会送到我们这儿来检测。” “毕竟我们所的设备是全国独一份。” 冯少阳的脸立刻耷拉了下来。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人家民用项目结果非常喜人，但我这军用项目八字还没一撇呢。 紧接着。 那个年轻人继续报告。 “这批样品还在进行疲劳测试。” “但初步形态报告已经出来了，您要不要移步实验室？” 吴朝晖闻言，看了看身后冯少阳的脸色。 毕竟领导在呢，自己不好脱身。 但冯少阳也不是官僚，点头应允道：“你忙你的，我该说的也说完了。正好，我也跟你看一看你们所的设备。” “那好，这边请。” 说话间。 众人移步到实验室。 实验室的仪器上放着一小段样品，已经被横截切开。 直径大约是手臂那么粗。 冯少阳有些好奇道：“这是用在什么项目上的产品？” 吴朝晖也不是很清楚：“听说好像机场建设用的。” “哦……你别说，光看形态，还挺像航母拦阻索的。” 第169章 这分明是高配！ “我发现冯司长你是有点魔怔了。” 吴朝晖忍不住笑道。 “你现在看啥都是航母阻拦索。” “不跟你说了吗，人家这是搞工程建设用的。” 众人哈哈一笑。 吴朝晖从实验员手中接过了初步报告。 上面写的都是低一些基础数据。 不用上实验设备，只是简单测量就可以得出来的那种数据。 比如形态、粗细之类的。 “由38股钢索扭成，每一股钢索的直径是3.15厘米。” 冯少阳的脸上当时就充满了怀疑：“厘米？你们确定单位没写错啊？” “当然，我们是专业的检测机构。” “鬼鬼。” 冯少阳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讲道理。 3厘米的钢索不能称之为索。 这玩意儿应该叫丝。 3厘米的绳子就算韧性再好，但尺寸有限。 冯少阳很怀疑这点玩意儿能不能承担巨大的压力。 毕竟机场建设不用考虑其他，绳子粗一点也没事。 “这绳子整股合起来也没多粗啊，你们确定这是用在机场建设的？” “当然，人家申请人就是这么说的。” 冯少阳觉得不对劲：“即便有一定的抗拉能力。” “这么细的绳子用在机场周边了做围栏。” “那不跟古筝计划一模一样？” 冯少阳大致了解了一下用途，心中也有数。 有些机场因为环境受限，周围没有足够的缓冲带。 因此需要用绳索做阻拦。 关键你拦，也用粗点的东西啊。 这点小细绳，如果抗拉强度够，那不就是一把悬着的利刃？ 万一飞机失事冲出跑道。 不得切的稀碎？ 本来小事故。 一拦，成大事故了。 吴朝晖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们不是委托方。” 冯少阳：“这玩意儿抗拉强度怎么样？” 吴朝晖回头看向实验员：“抗拉强度的报告呢？” “还在测，所长，很快了。” 听到答复。 冯少阳再次把目光放到实验桌上的那一段样品上。 越看，他觉得那段样品的横截面有些眼熟。 “吴所长，你不觉得这个形状似曾相识吗？” 吴所长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产品的横截面。 觉得没什么。 全天下钢索那么多，有几个长得一样的很正常。 可是！ 当他拿起样品，看到四绳不规则排列，中间夹着一根锁芯之后，整个人都傻了。 “还真是！这个编织工艺……还真像航母阻拦索啊！” 吴朝晖做了这么多钢索检测。 他深知这种不规则的排列的含金量。 这种排列方式能最大化的分散压力，又能保证钢索的卷曲性。 正因为这种工艺的先进性。 航母阻拦索之类需要高强拉力的产品都会用这个构型。 想到这儿，吴朝晖不禁感叹。 “你别说，高手在民间。” “这家厂子有点东西，知道用结构，而不是一味的加强材质。” “且不说他们的抗压数据是多少。” “这个形状路线首先走对了。” 冯少阳也认可了这家厂子的含金量。 之前国内搞航母阻拦索攻关的时候，最开始用的是七根绳排列的方案。 效果不咋好。 后来有人提出用四根绳。 这才算是得到了标准答案。 虽然强度上仍然不过关，但起码形状的路线是走对了的。 当年海军装备部门从七根绳走向四根绳的方案，用了两年多。 结果现在，人家民企在工程建设领域也摸索出了自己的道路。 这就好比。 一个门派的绝密心法，传男不传女。 结果一下山。 小报摊在批发，一块五一斤。 想到这儿，冯少阳觉得自己将阻拦索攻关的任务下发到全社会这步棋走对了。 民间有高人，这玩意儿不得不服。 “要是这个产品的抗拉强度稍微靠点谱。” “我都不说赶上我的要求。” “哪怕有我要求的一半，有个1000mpa左右。” “这家厂子立刻就能变成我的希望所在。” 冯少阳已经想好了。 等会测试报告出来，只要能过1000mpa。 他立刻就登门拜访这家生产商。 委托他进行科研。 在没有技术协助的情况下，人家都把产品搞得这么像样了。 那如果自己让全国钢材料的专家过去支援。 搞出航母阻拦索指日可待。 说话间。 另一位实验员匆匆跑了过来。 “所长，抗腐测试有结果了。” 吴朝晖接过报告，饶有兴致的解释：“我们对钢缆的测试不仅限于强度，还有抗腐、防锈之类的耐用性测试。” “我理解，要完全还原露天的使用环境。” 说完。 两人同时回头看着那位实验员。 “你简述一下结果吧。” 实验员点点头，总结重点。 “各项抗腐标准都在标准之上，完全没问题。” “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 “这个产品的氯离子抗性特别高。” “超出钢制品合理承受值的一百多倍。” 吴朝晖点点头：“这是好事啊，说明人家这个东西耐用。” 冯少阳却听出了不对劲：“你等会，氯离子？氯化物呗？” 实验员点点头。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对海水抗性特别高？” 实验员再次点头。 “那就不对了，你们不是说这玩意儿是盖机场用的吗？怎么还对海水抗性高了？” 吴朝晖不以为然：“也许人家这个机场是盖在海边的。” “希望吧……” 冯少阳的心已经泛起了阵阵涟漪。 构型完美，抗海水腐蚀性奇高。 你们要不说，我还真以为你们测试的产品是航母阻拦索呢。 要是这玩意抗拉强度稍微靠点谱，就算是航母阻拦索的平替了。 吴朝晖也看出了冯少阳的心思。 “这样吧，咱们去拉力实验室亲自看一看。” 说话间。 几人调转方向，朝着位于一楼的车间走去。 这里有全国唯一的一台大型拉力测试机。 专门用来测试大型钢索的强度和韧性。 当初建造这台机器的初衷，就是为了测试航母阻拦索。 “小刘，实验做完了吗？” 负责车间的小女孩一脸忙碌：“快了，这是最后一遍，我马上写实验报告。” 大型实验的流程很复杂。 不但需要多次对比，还需要记录每一步的细微操作。 最后汇总成实验报告，才具有参考性。 可现在吴朝晖已经等不及了。 “报告先不着急，你告诉我这个产品的抗拉强度是多少。” “2300mpa！” 吴朝晖冯少阳当时就震惊了。 “夺少！？” 小女孩瞪着溜圆的眼睛：“2300啊，第三次的测试极限都到300吨了。” ？？？？？ 冯少阳石化在了原地。 前两天我给产业开会，下发的标准是1900. 你们干到2300了？ 这哪里是平替，这尼玛是高配啊！ 第170章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第二天。 临阳市。 刘闯径直走进了魏修的办公室。 “老板，我有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先听哪个？” 魏修眉头一紧：“坏的吧。” “原材料不够。” 刘闯拿出了研发部的报告。 “手底下的人一直觉得，无人机关键部位采用碳纤维比较稳妥。” “但我去跑了几家供应商。” “目前能满足我们供货需求的厂家不多。” “能做高等级的就那么几家，人家要紧着国防工业供。” “我们排不到前头。” 魏修听完暗自点头。 这方面的事情他了解过一些。 不光是无人机需要碳纤维。 胜利防务的主项研发也需要大量的碳纤维。 胜利防务还好一点，起码是军品。 起码有资格排队加塞，能早一点敲定订单。 但刘闯的腾飞无人机就不一样了。 这个厂子纯民用，和军用机构去抢订单，根本抢不过。 “嗯，这个我也考虑过。” “产能就那么大，我们不能军用去抢。” “毕竟你腾飞无人机的使命是赚钱。” “赚钱不能挡国防的道儿。” 刘闯小嘴一瘪：“这我当然知道，关键我们也不能没货啊。” “你先别急，好在我们是是低端民品，碳纤降级一下应该也可以。” 刘闯微微一愣：“怎么降？” “你不是钓鱼佬吗？这你都想不明白？” 一句话。 刘闯的播回到了前几天小河沟痛失大鱼那一刻。 别说。 你还别说。 小老板这个脑子是有点东西的。 全国碳纤维最大的出货地除了科工委下辖的两个材料基地之外。 就属各大鱼竿厂了。 这玩意儿现在卷的很，动不动就是46t的碳布，强度高的可怕。 而钓鱼佬的购买力又很强。 给他们一个618，能在钓王直播间干出三个亿的销售额。 要说哪里有碳布的产能，鱼竿厂肯定是个选择。 可。 鱼竿厂的碳布虽然多，但强度还是不够工业级用啊。 “路子倒是对，但是您也看到了。” 刘闯担忧道。 “我那天拿的破国产杆，咔咔爆杆。” “他们技术跟的上吗？” 魏修从抽屉里掏出一份文件。 这是他从系统中兑换的T1100高等级碳布的方案。 只花了五万维修点不到。 因此魏修自信的一批。 “我不要他们有技术，他们有生产线就够用。” “你拿我这个技术方案去找鱼竿厂商量。” “我们用技术入股，帮他们提高品质。” “这样我们不就有货源了？” 听到这话，刘闯不禁竖起大拇指。 高！ 实在是高！ 作为一个部落战争的资深玩家，刘闯自认为自己是有点战略思维的。 走一步看十步。 但和小老板比。 他觉得自己的还是有点稚嫩了。 小老板不但走一步，看了一百步。 当自己还在纠结货源的时候，小老板早就想好了解决办法。 最骚的是，人家连高等级碳布的技术都有。 就拿这玩意儿空手套白狼，那些国产鱼竿厂不得变成翘嘴？ 就这。 你别说技术入股了。 技术收购都没啥问题。 “早知道您这么高瞻远瞩，我都多余操那心。” 刘闯抱拳拱手。 “对了，楼下停了好多陌生的车。” “我估计是有领导来了。” 魏修站起身，拉开窗帘：“你别说，还真是。” “那我就先走了。” 魏修阻拦道：“等会儿，你刚说还有好消息来着，好消息是什么？” 刘闯指了指窗外的车队。 “这不算好消息？” “领导们三天两头往你这里跑。” “说明人家对咱们厂万分重视。” 魏修不置可否。 根据他的经验。 这种突然来访的车队还真称不上什么好消息。 尤其是这种不打招呼的四不两直。 你寻思。 但凡是好消息，不得提前通一下气吗？ 想到这儿，魏修怀着疑问走出了办公室。 还没走到电梯口。 就和匆匆而来的冯少阳撞了一个满怀。 “冯司长，怎么又是你？” 冯少阳脸拉的老长了：“什么叫又？” 魏修瘪瘪嘴：“你前两天刚走，现在又过来，我寻思我也没欠你什么啊？” 讲道理。 冯司长人是挺不错的。 可是啥好人，也架不住这个强度的见面啊。 而且今天冯司长也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的身边又多了很多生面孔。 最重要的是，这些生面孔的脸色也不咋好看。 冯少阳也管不得那些，刚跟着魏修走进会议室，就忍不住激情开麦。 “魏修啊魏修。” “老总之前跟我说你爱装逼。” “我没信。” “我觉的你这个人还是挺踏实的。” “万万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啊！” ？？？？ 魏修人是懵的。 不是！哪儿跟哪儿啊你这都是？ 频繁上门不说了。 一上门给我劈头盖脸一顿训。 “我招你惹你了？” 冯少阳无语至极：“前些天在首都开会，你说什么了？” “？？？” 冯少阳：“你是不是说你们临阳技术弱，产业规模小，无能为力来着？” 魏修点头：“有这事儿啊。” “好好好，扮猪吃老虎是吧？” 冯少阳是有点生气的。 开产业研讨会那天。 魏修一通发牢骚，把会议的基调整的挺悲壮的。 这不行，那不行。 说的好像国内产不出航母阻拦索一样。 当时冯少阳还觉得魏修挺谦虚，挺实事求是的。 后来发现，全特么是扮猪吃老虎。 “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和鹰酱那边有合作？” 一看一顶大帽子扣了过来，魏修下意识的就要躲。 “你才跟鹰酱有合作呢，你全家都跟鹰酱有合作。” 俺们这是正经的国防科技企业。 怎么可能和那种脏东西有合作？ 再说了。 我给人那儿扔过消防弹，人家也不乐意和我有合作啊。 可冯少阳完全不买账。 “你少来这套，我查过了，你的临阳钢铁就是和鹰酱有合作，出关证明都在，你还说什么。” “对不起，我刚才讲话有点大声。” 魏修立刻心虚了。 “你要说民用的话，我们确实有一些小合作。” “但这个不违法吧？” 第171章 这标串的太好了！ 魏修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是，我确实和鹰酱有点业务往来。 但那是纯民用啊，你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我这问罪。 可冯少阳显然不这么认为。 “我问你，你那项目是什么民用？” 魏修理所当然：“就是老百姓用的啊。” “没让你解释概念，我问你用在什么地方？” 魏修修抬头想了想。 因为冯少阳一本正经的样子。 让他有些马虎了。 记得谭忠文当初说的时候就是民用。 好像是搞机场建设用的。 没错，就是机场建设。 想到这儿，魏修坚决了一些：“搞工程的，机场建筑，咋了？有毛病？” 这些信息和冯少阳了解的一致。 但他不相信。 “来来来，我先问你。” “你这个钢索最细的一股，也就三厘米多。” “每股三十几根，一共四股。” “这搓到一起，也没多粗。” “谁家好人盖机场，用这么细的绳子？” “拿这玩意儿当机场拦阻索，啥好飞机不都得切成碎片啊？” 魏修微微一愣。 冯司长了解的还挺全。 谭忠文那边研究出来的最新工艺，他一清二楚。 都说人家科工委有自己的保密机构。 现在一看。 恐怖如斯。 就这个情报获取能力，和粘杆处有的一拼。 但魏修一点都不带慌的。 “这是我们厂的最新工艺。” “四股绳的结构能最大的兼顾刚性和韧性。” “人家客户要求的是强度高，没说别的。” “你不管他拦得住飞机还是拦不住。” “我们钢索不断就行了。” “怎么？” “现在搞技术创新也犯法啊？” 冯少阳咬咬牙：“好好好！” “那你来解释一下。” “为啥你这个钢索抗海水腐蚀那么强？” “超出同类型产品百倍？” 魏修不知道这个事儿：“你咋知道的？” “你甭管我咋知道的，你这个机场是盖在海里的吗？” 魏修一脸懵逼：“那我就不造了，人客户是这么要求的啊。” 冯少阳彻底无语了。 高层曾经不止一次的嘱咐过他。 魏修的嘴不是开玩笑的。 现在一看，诚不欺我。 明明生产的是航母拦阻索，还搁这赖的。 就在双方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质之时。 谭忠文一溜小跑过来。 一边跑，嘴里还振振有词。 “小老板，小老板！” “好消息啊！” “串标那个事儿，我们不负众望！” “串上了！” 霎时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来到了谭忠文身上。 尤其是魏修，脸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不是，你长点心吧！ 领导搁这儿呢，你提串标干嘛？ 这他妈是能能敲锣打鼓说的事儿吗？ 最尼玛离谱的是。 我最近这段时间压根也没让你串标啊！ “瞎说什么，什么串标？” 谭忠文兴高采烈：“就是前两天你给我的科工委那个标啊，串上了！串的可好了？” 冯少阳：“科工委的标？” 谭忠文：“嗯啊。” 魏修：“我啥前儿让你串科工委的标了？” 日了狗了真的是。 人家科工委的人搁这站着呢。 你当着人家的面儿说这个，还想不想活了？ 而且！ 我他吗压根也没让你串那个标啊！ 我说让你看一看，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推。 你咋想的？ 谭忠文此刻已经完全上头了。 看魏总的表情，还以为他老人家也兴奋过头了。 于是兴高采烈的解释道。 “前两天你的秘书不是给我一个标嘛？” “我回仓库一看。” “和我们库存那批钢索数据一模一样。” “小老板你太牛逼了，这都能想到路子给我消化库存。” 冯少阳：“啥！？你这玩意儿还有库存？” 谭忠文点点头。 “嗯啊，之前北美的客户订了一批。” “结果人家反悔不要了。” “一批货就烂我手里了。” “结果我们小老板大手一挥。” “就把这批库存消化了。” 魏修：？？？ 啥时候的事儿。 我咋不记得我替你消化库存了？ 不对！ 这个事儿不对劲。 魏修的CpU直接燃烧了起来。 “等会昂！” “我理一理。” “冯司长你说的这个事儿。” “和谭忠文你说的这个事儿。” “不能是一回事儿吧？” 冯少阳看这样子，魏修确实不知道。 于是他实话实说。 “我是在303所听到的消息。” “有批机场建设用的钢索在做测试。” “数据十分的喜人……” 没等冯少阳接话。 谭忠文立刻点头：“对对对！我们就是送到303所去做检测了！” 魏修瞳孔一怔。 连上了。 所有的线索都连上了。 谭忠文送去检测的钢索，被冯少阳看上了。 可关键是冯少阳一科工委的领导，看上这玩意儿干嘛？ 想到这儿。 魏修抬起头，发出了来自灵魂的问题。 “冯司长，你们不会连这种建筑钢索都没有吧？” “我……” 冯少阳当场就自闭了。 第一，我们真没有！ 303所测出这玩意儿的强度之后，整个行业都震动了。 就这一阵。 海军装备部紧锣密鼓的在开会。 连那些退休已久的老专家，都被摇了回来。 而冯少阳更是亲自带队，杀到了临阳，想要看个究竟。 原因无他。 这一段检测的样品，很有可能就是海军的未来。 第二，你还管这玩意儿叫建筑钢索？ 就这玩意儿的抗拉强度。 已经打破了303所的历史记录。 还有各项抗腐属性，全都名列前茅。 你们拿这个搞建筑？ 啥建筑啊？ 天梯！？ 冯少阳实在忍不住了：“不是，魏修，你那研讨会白参加了？我给你的数据你没看？” 魏修摊手：“看了啊，我觉得技术难度很大。” “难度很大你搁这量产？” 魏修连忙解释道：“我是觉得难度很大，但我没想到谭忠文他们竟然能造出来。” 当初谭忠文说接到了建筑订单。 自己也没多在意，就让他们放权去搞了。 谁知道，这些家伙的生产力这么强来着？ 魏修解释道：“这笔订单确实是鹰酱下的，前期一百根，后期追加一百五十根。” “结果这些傻逼完全没有商业道德，翻小肠说一百五十根不要了。” “这不就成存货了吗？” 冯少阳听的有些缺氧。 苍天啊！ 你听听！ 航母阻拦索，我们但凡有一根都得像祖宗一样供着。 结果一转眼。 临阳的仓库里躺着一百多根的存货。 这都是人话吗？ 第172章 还是他们赚钱狠呐！ 冯少阳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 之前他还在纳闷呢。 黑市上怎么有那么多航母阻拦索的库存？ 合着鹰酱产能过剩，自己往黑市上捣鼓呢。 那不用说了。 之前在布鲁塞尔的谈判，甲方手里拿着的库存，肯定也是临阳的产物。 因为态度强硬，不想受辱，所以鹰酱又取消了150根订单。 “你知道你那一百五十根的订单为啥作废吗？” “具体我不知道。” 魏修摊摊手。 “我只知道他们好像在做二道贩子，是下游的买家不要了。” 冯少阳快哭了：“下游的买家就是我！” ？？？？ ？？？？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冯少阳。 他的脸上一把辛酸泪简直。 “我们缺航母阻拦索，我想着研发和购置并行。” “我派人去黑市上联系，好不容易搭上线。” “结果他们狮子大开口，我一生气不要了，就是这个月八号的事情。” 听到这儿。 谭忠文俩手一拍：“对对对！他们通知我取消订单也是八号的事情。” 魏修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老冯，他们狮子大开口，具体是多大的口？” “一根要我们一千万美元！” ！！！！ 轰！ 魏修和谭忠文当时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一千万！ 还尼玛美元。 他们咋想的？ 咋不要一个亿呢？ “你俩怎么了？触电了？” 冯少阳不太理解。 “你们出厂价多少啊？” 魏修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划一个八。 “八百万啊？” 魏修摇摇头：“少一个0。” “八十万？”冯少阳忍不住C语言。“我了个草！” 魏修：“还是人民币……” 真的服了。 不得不说。 要说无下限，还得是鹰酱。 八十万人民币的东西，他转头敢卖一千万美元。 这些货是穷疯了，没见过钱。 你这样当二道贩子，不如直接去缅北。 突然。 一同而来的吴朝晖所长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魏总，那你们的成本价方便透露吗？” 魏修看向谭忠文，示意他实话实说。 本来谭忠文是没啥顾虑的。 领导问成本价，根本不用藏着掖着。 可现在。 看着冯司长那要死要活的表情，他有点不敢说了。 生怕说出来，冯司长背过气去。 “领导，你带救心丸了没有？” 冯少阳：？？？ “我们的成本价大约四十来万，如果量大，成规模生产，极限能压到三十万……” 话音还没落。 只见冯少阳微微扶额，身子突然软了下来。 天塌了。 自己心心念念的宝贝，魏修不但有，而是白菜价。 震惊和喜悦在同一瞬间抽打着冯少阳的脑神经。 贼上头。 一旁的谭忠文眼疾手快：“我说什么来着，你看闯祸了是吧？” 魏修：“别尼玛叨叨了，赶紧掐人中人工呼吸。” “你们都给我躲开！” 冯少阳一把推开要人工呼吸的谭忠文。 “我只是有点晕，不是要死了！” “你那胡子拉碴给我一口，我才会死。” 冯少重振旗鼓，转头看向身旁的吴朝晖。 “吴所长，你立刻带你的实验人员，在这儿做个摸排。” “我要这个项目的所有相关材料。 “从原料到设备再到工艺，一点都不能落下。” “有结果第一时间发给我。” 吴朝晖不懂了：“发给你？你要去哪儿？” “首都！”冯少阳有些激动。“出这么大的事情，我不得回去汇报？” 魏修连忙阻拦：“冯司长，来都来了，坐一会再走……” 他刚要伸手挽留。 冯少阳一把打开了魏修的手。 “你莫挨老子！” 魏修：？？？ “你啊你啊！” “你就等着吧。” “这事儿没完呢！” 魏修有些委屈：“我真的啥也不知道啊，你别上首长好那儿告黑状，我的风评本来就不太行……” 吴朝晖笑着拍拍魏修的肩膀。 “魏总，你让他去吧。” “冯司长跟你闹着玩呢。” “你攻克了航母阻拦索，这多大的的功劳啊？” “怎么可能告你的黑状？” “你就等着赚钱吧。” 听到赚钱两个字，魏修可就不困了：“能赚多少。” “你是国内唯一一个有这种技术的人。” “我们目前有三艘在役，一艘在建。” “每飞行一百来次，就需要换一根钢索。” “你自己算吧。” 吴朝晖没有把话点透，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甚至他说的还有点保守。 一根钢索能拦一百次飞机。 但‘次’这个单位很特殊。 受人制约的时候，有可能是一天一次，或者十天一次。 省着用。 一旦不受人制约。 一天飞一百次，都是有可能的。 “你就准备好麻袋装钱吧。” …… 下午三点。 冯少阳已经来到了林老总的办公室内。 由于冯少阳是航母阻拦索公关组的组长。 因此老总一看到这张脸，就想起了这档子事儿。 也愁的一批。 “小冯，听说阻拦索的采购有问题？” 冯少阳点头：“是的，对方要一千万一根，这是羞辱，我给回绝了。” “回绝的好！” 老总赞同冯少阳的决策，但同时有些担心。 “既然外购不现实，你们攻关可得上点心了。” “我听说你开了全行业的研讨会。” “这个工作路线是正确的，我支持你。” 冯少阳实在是忍不住，连连点头。 但是在正式开始汇报之前。 他还是细心的询问着老总的身体情况。 “林总，您有没有基础性疾病？” 林枭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您有心脏病高血压之类的，您先告诉我，我好有个准备。” 林枭：“你到底想说什么？ 冯少阳的嘴角开始抑制不住的上扬：“航母阻拦索有结果了。” 果不其然。 林总的眼前一亮，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么快？” “哪个研究所的突破？” “是实验室的结果，还是怎么说？” “有多久能量产？” 好消息来的太突然，林枭很激动。 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好在，这些问题都可以用同一个答案来解释。 “是魏修的功劳，东西是现成的，拿过来就能用。” 第173章 用一根扔一根，就是玩儿 “现成？什么叫现成？” 老总有些懵逼了。 你翻译翻译，现成是几个意思。 据他上次掌握的进度。 各大研究所的研发不及预期，主要是耐用度存在差别。 就这种都还存在实验阶段的项目。 怎么能变成现成的？ 行。 咱就说魏修有经天纬地之能。 他也不能秒研发，秒攻克世纪性难题吧？ “怎么说，魏修是吃了魔法小饼干？还是开了什么外挂？” 冯少阳也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嘴快咧到后脑勺了。 “事情是这样的。” “是魏修下属的企业，替别的客户研发的民用产品。” “结果到检测所一看，比我们现有的方案都要先进。” “这些产品在仓库里堆了好几百根。” “魏修都愁卖不出去呢。” ？？？？ ？？？？ ？？？？ 老总脸上的问号越来越多。 航母阻拦索，卖不出去？ 这是什么小众的字眼儿啊！ 这话要不是从冯少阳的嘴里亲自说出来，林老总都不信。 国内几大研究所还在发了疯似的攻关科研。 结果一转头。 他们最新的科研成果就躺在魏修的仓库里。 细思极恐粗思也恐。 “不过现在好了。” 冯少阳紧接着强调道。 “魏修有库存，我们有需求。” “他这一百多根的存货至少能保障海军的训练。” “而且生产线和生产工艺是现成的。 “后续只要我们下订单，航母阻拦索的问题就算是解决了。” 这钱现在也只有魏修能挣。 冯少阳希望老总能尽快拍这个板。 这样。 就可以完全解决后顾之忧。 至于产能什么的，后续他自己再下去协调就好。 毕竟工业生产这玩意儿，一旦生产线转起来就不好停。 魏修那边刚搞出250根，现在最好趁热打铁，把产能续上。 可林老总若有所思：“下订单？下多少为好？” 冯少阳再次喜笑颜开。 “我还忘了跟您说。” “魏修的产品物美价廉，成本价只要四五十万元。” “让他赚一倍，我们按一百万元收购，也低于市价。” “这样初步算下来，我们先下一千根订单，估计够用一阵子的。” 林老总眉头突然紧皱，声音也提高了半分：“一千根？” 冯少阳福至心灵，立刻改口：“多了是吧？那先定五百根吧。” 现在国内一共四艘船。 而且其中一艘还在海试阶段。 所以使用强度是非常高的。 而且海军在得知航母阻拦索没有制约之后，肯定是玩了命的训练。 五百根是底线了。 冯少阳觉得林老总可能是对产品的质量有疑虑。 因此拍着胸脯保证：“老总，您放心，这批产品绝对够格，下五百根订单不会出问题……”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 林枭的脸上多云转晴。 “五百根哪儿够？” 好家伙。 自主研发，完全可控，还是白菜价。 最重要的是，完成攻关的是魏修。 这小子他了解的。 魏修出品，逼必属精品。 综上，五百根永远是不够的。 “你这样。” “你立刻去联系几个部委。” “调一批专家过去，送给魏修，让他扩建扩产。” “另外，联系一下产业基金，无条件领投临阳钢铁。” “给他们规划一个国家级的产业园区，让魏修的人去主导。” “我们的人只是干活，不要搞决策。” “完事之后，告诉魏修，把产能拉到最大，生产线撸出火星子。” 冯少阳一时间有些语塞。 建立国家级的产业园区，又给钱又给人。 天知道会搞出什么恐怖的产能机器。 “林总，我看魏修那边的产能就挺恐怖的了，您这儿又加码，用得上吗？” 林枭微微一笑：“都这个价格了，你还考虑需求？” “以前我吃了没有阻拦索的亏。” “现在要狠狠的补偿一番。” “就这个价格，我用一根扔一根，又能怎样？” 事已至此，冯少阳什么话都不说了。 说难听点，老总这种行为叫暴发户。 说好听点，这叫宴请自己的童年。 无论如何，咱有这个资格。 冯少阳领命离去。 林枭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他走到床边，拉开半掩着的遮光帘，打开半扇窗户，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 “先到咸阳为王上~” “后到咸阳~” “扶保在朝纲……” 咚！ 咚！ 咚！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请进。” 南飞集团的栾建设走了进来。 “哟，栾总工，稀客。” 林枭的心情很不错，指着窗外说道。 “你看今天这天气多好啊，雾气昭昭，还带点小雨，凉嗖的多舒服啊。” 栾建设眼看老总心情不错，自己也放松了一些。 “是啊，今天的气温确实很适宜。” “你来有什么事情吧？” 林总关上了窗户，这才来到栾建设面前。 “林总，我们新飞机的设计方案又改了一版，想让您看一看。” 林枭接过文件夹。 这个项目暂时还不算是正式项目。 属于是装备一代，研制一代，预研一代，探索一代中的探索代。 目前还只是存在于报告中和科研人员的脑海里。 不过。 南飞的动作是很快的。 单单一个探索代，就交上来了三版方案。 目前主要集中在飞机的构型、重量、动力这些大方面在讨论。 报告的视角十分专业，林老总只能看个一知半解。 但他还是抓住了重点：“这版方案比上一版的方案重了25%？” “是这样的。” 栾建设解释道。 “这一版方案前机身骨架部分环氧树脂复合材料的比重减小。” “转而更多的使用铝合金和钛合金。” “所以重量有所上升。” 林枭有些搞不懂了。 所谓复合材料，说白了就是碳纤维。 在前机身骨架、单元体结构和舱门这些位置采用碳纤维材料。 一直都是最领先的方案。 因为这种材料强度高，重量轻。 上一版方案这些地方都是碳纤维构成的，所以比当前这版轻了四分之一。 但林枭没有妄下结论，只是耐心问道。 “少用碳纤维，你们是有什么学术上的考量吗？” 第174章 材料学的桎梏 林老总的心很细。 万一人家科研人员有新的想法呢？ 不管是空气动力学，还是材料学。 人家要是觉得少用碳纤维更好，自己也没什么话说。 可栾建设长叹一口气。 “没有学术上的考量，只有现实上的无奈。” “上一版的方案出来之后，我们进行了大规模的讨论。” “各个设计室都觉得没有问题。” “唯独我们的副总设提出了一个问题。” “目前国内碳纤维的质和量都无法支撑这一版的方案。” 经常造飞机的各位都知道。 造飞机，尤其是战斗机。 重量永远是优先考虑的部分。 飞机轻了，能给动力和载弹让出的空间更大。 因此采用碳纤维这种轻质复合材料永远都是首选。 “按照国内目前的产能，高等级的碳布产量不高。” “唯一那么一点产量，要优先倾斜给量产机。” “这就意味着我们这个项目得不到供货的保证。” “所以我们做了妥协。” 听到这儿，林总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那怎么行？你们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干预设计啊？” 栾建设很无奈：“林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虽然是搞设计的，但我们也要对未来的量产负责。” 一张饼就那么大。 维修保养拿走一块。 现役机量产再拿走一块。 然后航空航天部门再拿走一块。 留给新机研发的就没多少了。 国内的高端碳纤产能少的可怜，而且技术上还存在一定的制约。 栾建设甚至都不敢展望五年或者十年后的未来。 那个时候有没有突破，也还不一定呢。 如果冒险的用高碳的方案，验证机肯定是能造出来的。 可是万一验证机结果很出色，要量产怎么办？ 那不就卡住了吗？ 栾建设无奈摇头：“我们虽然是搞概念机，但总得为后来着想。” “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这个方案，性能打折太严重了。” 林枭对这一版方案满满的嫌弃。 “你具体告诉我，材料学方面的制约主要是什么？” “是哪个型号的材料逼成这样了？” 栾建设回答：“主要就是碳布这块。” “目前国内的T800等级的碳布能大规模工业化量产，产能够的。” “T1000级别差不多能量产，产能有限。” “但我们这个概念机的方案，要求的是T1100级别的碳布。” “这个级别的碳布，目前只存在实验室方案，还没有大规模量产。” “更高的T1200和T1300更是连实验室方案都没有。” 听到这儿。 死去的会议开始攻击林老总。 作为军工口的一把手，老总管的部门很多。 不仅仅只有飞机这一个口子需要碳布。 之前航空航天和导弹部门也都或多或少提过。 说他们的设计目前存在碳布的制约。 但讲道理。 林老总已经在很努力的在协调了。 “春天的时候，我就让几个研究所联合起来搞了。” “他们弄了个产业基地，说是在快马加鞭的搞研发。” “一点进度都没有吗？” 栾建设摇摇头：“实验室的进度倒是有，但是和量产还是两码事。” 实验室那边T1300都有眉目。 但量产是个老大难的问题。 因为实验室搞一平方米材料出来，可以不计成本。 但如果量产，成本就是最大的问题。 一款碳布卖几十个亿，就算研究出来也没用。 林老总也明白这其中的吊诡之处。 实验室的科研人员，是善于搞研发的。 但落实到量产这块，光靠搞研发是不顶用的。 还需要全社会的人员和资源参与进来。 想到这儿，林老总轻叹一口气。 “这一版方案先压在这儿，你们这个项目缓一缓。” “我的想法是，要做，就做尽善尽美。” “等到材料学的问题能落实再说。” 栾建设充满了怀疑：“能……落实吗？” “事在人为吧。” 送走了栾建设。 林枭再次漫步来到窗台边，打开窗帘打开窗户。 窗外依然雾气昭昭，小雨淅沥沥。 “娘的，什么倒灶天气。” “天天下。” “没完了是吧？” … … 与此同时。 距离临阳一百多公里远的海滨城市卫海。 卫光渔具集团会议室。 魏修、刘闯和龚鞠坐在一端，正在的等待主人家的到来。 龚鞠看了看手表，脸上全是牢骚。 “小老板。” “主人把我们晾在这儿十来分钟。” “意味已经很明确了，不太欢迎我们。” “你觉得这样的并购，真的有必要吗？” 这次的会面，前期搭线的是刘闯。 后期拍板的是魏修。 龚鞠只是作为胜利防务的二把手，过来付款的。 直至现在，他都对这桩收购案没什么兴趣。 “这是一家纯纯的民用厂。” “搞的还都是消费品，不是工业品。” “和咱的业务八竿子打不着啊。” 魏修翘着二郎腿，虽然等的有点烦。 但是面对二把手的质疑。 他还是忍着性子，反向抛出一个问题。 “龚总，我们的胜利防务目前的第一要务是什么？” 龚鞠经过这些天的pUa，已经学废了：“赚钱啊。” “对喽！” 魏修拍拍手。 “我和刘闯做过市场调查。” “全国有1.2亿钓鱼人。” “没人平均要有四根鱼竿。” “这个市场是很大的。” “而从事这个行业大的厂家，暂时还不算饱和。” “卫光渔具又是业内的中流砥柱，离我们又那么近。” “我们入股赚点钱不是很好嘛？” 话是这么说。 渔具行业不算太饱和。 年轻人也在逐渐入坑，用户群体还在增长之中。 这个行业确实有点油水。 卫光的实力也在线，起码是一线品牌。 可龚鞠总觉得不对劲。 “既然大家都能看到这个公司的优点，人家凭什么跟您谈并购入股？” 需要融资的公司，不一定是好公司。 但不需要融资的公司，一定是好公司。 卫光就是这样。 人家干的好好地，为什么要引入一位股东来稀释股权呢？ 龚鞠已经从这等待的十几分钟里，看出了这次谈判的结果。 铁失败的。 可魏修有绝对的自信。 “凭什么？凭我的魅力。” 第175章 你搁这找售后来了？ 魅力？ 坐在椅子上的龚鞠白眼快翻上天了。 是，你是比我有点姿色。 公司里很多女孩儿都馋你的身子。 关键是。 对方的谈判代表是男人啊。 这功夫你就算是个魅魔，也白搭。 等待了将近二十分钟之后。 卫光渔具的人姗姗来迟，终于步入了会议室。 从对方出席的人员配置来看，人家对这场会议就不怎么重视。 一把手陈涛倒是出席了。 可他的身后就跟着一个秘书，连副总都没来一个。 “魏总，你们的收购意向我大概了解了。” 陈涛的屁股还没坐热，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拒绝。 “但我们卫光目前经营还算稳健。” “综合考虑，目前我们不是太需要资金。” “如果需要资金的话，您这边我肯定会优先考虑的。” 龚鞠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这个结果。 于是他转头看向魏修。 来吧，魅魔。 展示魅力吧。 魏修微微一笑：“你们经营还算稳健吗？” “当然，我们目前占市场份额的17%，我们还是业内唯一一家从材料到自主的全产业链企业。” 说这话时陈涛明显有些自豪。 话倒是一点都不虚。 渔具这个行业，鲜有像他们这样的。 从碳布开始，再到成品鱼竿，全都是自己生产。 甚至他们还是业内好几个碳布供应商和贴牌生产商。 在一个大类目里，市场份额做到17%着实是拿得出手的成绩。 可魏修有自己的视角。 “既然你们市场做的那么稳固。” “我上次在河边中鱼。” “溜着溜着竿就断了。” “你怎么解释？” ？？？？ 陈涛懵逼了。 不是，哥们儿。 你是来找售后的还是来谈合作的。 溜鱼竿断了那很正常啊。 竿子也分很多种，有很多种使用情况。 你拿微物杆去钓两斤的鲫鱼，那必断。 “魏总，你断的是啥竿子？” 魏修：“卫云三代，你们的旗舰款，轻量大物竿，野钓断了你就说离谱不离谱吧。” 鱼竿的种类分很多种。 微物竿、鲫鱼竿、小综合竿、大综合竿、轻量大物竿、大物竿…… 竿子的强度是依次递增的。 按理说。 轻量大物竿算是强度很大的那种了。 正常野钓环境都用不到这种竿子。 “你一轻量大物竿，野钓都能断，你还说你们的企业经营的稳健。” 听到这儿，陈涛算是明白了。 这货有点找茬的意思。 于是他也不惯着了：“魏总，每款鱼竿我们都标了极限钓重，超越钓重范围，是有可能断竿的，毕竟我们卖的不是螺纹钢。” “我的意思是，你们的产品有问题。” 魏修娓娓道来。 “这才是我想投资你们企业的原因。” “那根竿子死重死重的。” “结果还断竿，说明你们用的原料很差。” 陈涛立刻反驳：“不可能，我们卫光三代用的是T800的碳布，行业最强了。” 魏修：“为啥不用T1000或者T1100？” “……” 陈涛无语了。 那是我们不用的事儿吗？ 我也得有啊。 “魏总可能不太了解我们这个行业。” “比T800等级高的碳布，在军用领域少量应用。” “强如T1000以上的，目前还在实验室环节。” “技术上存在瓶颈，不是我们不用。” 话说完。 魏修和刘闯相视一笑。 觉得这把稳了。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假如说。” 魏修开始试探。 “假如说我可以让你拿到T1000以上的碳布。” “这个收购案你考虑吗？” 陈涛和秘书相互对视。 那肯定没的说，当即就能答应。 你看如果有T1000的渠道，那就算是你资源入股了。 毕竟材料级别上升到这个强度，产品的质量会有质的飞跃。 可问题的关键。 这不可能。 “根据我们的掌握的情况，目前只有东丽那边在t1000那边有进展。” “怎么说，魏总还有东丽的渠道？” “如果你能给我们找来东丽的高等级碳布，我可以考虑。” 东丽是世界首屈一指的碳布生产商。 水平领先。 早年卫光也是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成长的。 后来因为出口禁令的关系，卫光被断了货，才开始自己研发。 时至今日，出口管制依然是存在的。 因此东丽的高等级碳布渠道是很难找到的。 魏修即便人脉通天，也很难搞到。 “你别骂人昂，我和小日子不熟，没有东丽的渠道。” 陈涛瘪嘴，心想那你扯鸡拔毛啊。 “但！” 魏修话锋一转。 “我们高等级碳布的规模化量产方案。” “我愿意用方案换取技术入股。” “方案现在就在我手里。” 魏修从刘闯手中接过一份文件，拿在手上晃悠。 陈涛脸上写满了敷衍和不屑。 没睡醒吧？ t1000的碳布方案？ 你说有就有？ 你当这玩意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你说你有T1000，我还说我是秦始皇呢。 正犹豫间。 秘书从维修的手里接过文件。 仅仅看了一页。 他的瞳孔立刻放大。 “陈总……” “这！” “您还是看看吧。” 陈涛不耐烦的接过文件：“T1000我们实验室搞了那么多次，都还在探索阶段，魏总一个行外人怎么可能……” 话说到一半。 陈涛打开文件。 当时就呆住了。 作为行内为数不多的全产业链公司。 陈涛多少懂点技术。 仅仅是看了一页，他就知道这份文件的含金量。 “哎！” “卧槽！” “您还真……” 陈涛的CpU已经宕机了。 他现在只恨自己的双眼不是照相机，多记下一些内容。 眼前的这份文件，不仅仅是路线那么简单。 这已经具体到了生产方案。 说明写这份文件的人，已经掌握了T1000碳布的全链路流程。 尤其是宽幅预浸料生产线那部分。 简直就是生产手册，细致到了每一个炉子的温度。 看着陈涛要死要活的表情。 魏修觉得时机成熟了。 缓缓的再次抛出同一个问题。 “陈总，你觉得现在我们可以合作了吗？” 第176章 造福钓友 “可以！当然可以。” 陈涛秒变脸。 “对不起魏总，刚才是我讲话大声了一些。” 别说合作了。 你只要愿意把这套方案给我。 你让我叫你爹都行。 这份方案就像是一份武功秘籍。 零门槛，包教包会的那种。 如果自己用了，卫光当时就能成为行业第一，并且和第二不在同一个层面。 如果自己不用。 魏修拿着这份方案去找别的竞争对手。 对手会秒变世界第一。 看着陈涛变脸比翻书还快。 一旁的刘闯这才算是学会了。 其实这场谈判小老板不用亲自来的。 但人家还是在百忙之中抽出了空，亲自莅临。 当时他不明白，小老板为什么这么做。 现在破案了。 小老板就是想装这个逼。 不得不说。 小老板这泡尿真的黄。 而且黄中带糖。 被滋到的陈涛也尝到了甜头。 装的人得劲，被装的人也得劲。 这才是人前显圣的最高版本。 “魏总，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合作地位？” 陈涛看到方案，就忍不住想把合作的事宜确定在合同上。 魏修脱口而出：“我寻思着，你出一部分钱，我出技术，咱们成立个碳布生产基地。” “当然，生产还是你主导，我们不会过分参与。” “你按时给我分红就完了。” 陈涛睁大眼睛：“嗯嗯！然后呢。” “再就是产品供应方面的问题了。” “我们公司有一些产品，或多或少也会用到碳布。” “如果在生产之余，你能空出一些产能给刘闯刘总。” “那就再好不过了。” 陈涛想都没想就点头：“还有呢？” “没有了。” 陈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魏修。 这就没有了？ 正常情况下，对方拿出一个能让公司原地飞升的技术方案。 人家要股权要决策权，要利润，都是合理的。 陈涛怎么给都不亏，叫爹都行。 可魏总人家只是风轻云淡的要了一些产能而已。 这不是是做慈善吗？ “魏总。” “既然您有这么好的方案。” “我这边肯定是愿意和您合作的。” “我现在就有一点不明白，您这是图什么呢？” 魏修瘪嘴：“啥意思？” “我的意思是，高等级碳布的技术攻关很困难，您付出这么多艰辛，却给了我们卫光钓具，您为什么不自己……” “我主要是想造福广大钓友。” 魏修张口就来。 反正方案是从系统里拿出来的。 价格也近乎白嫖。 放着也是放着。 正好卫光离临阳的产业基地近，也方便。 给他们之后，能一定程度上解决无人机的材料问题。 所以这点甜头也只能给陈涛尝一尝了。 两句小嗑唠下来，给陈涛唠的有点迷糊了。 谁说当代没有活雷锋的。 这不就是吗。 有这份方案在手，后续的谈判变得非常顺畅。 半个小时不到，就已经敲定了合作的大体框架。 临了。 陈涛送魏修他们出厂子的时候，甚至差点没忍住直接叫义父。 这一波下来。 全程参与谈判的龚鞠彻底迷糊了。 不是！ 我是谁，我在哪儿？ 合着我们小老板是真魅魔啊。 夸差一个方案甩出来。 本省著名的龙头企业一把手当时就被钓成翘嘴了。 魏总一分钱没出，就用一张纸，换了龙云二股东的身份。 这玩意儿谁了不都得迷糊啊？ 走出卫光的厂区，龚鞠还活在梦里没有醒来。 “小老板，我以为你说的魅力是比喻，没想到你来真的。” 魏修一副基操勿六的表情：“后续合作的事情你盯一下，尽快把生产线建起来，刘闯那边等着要用呢。” 龚鞠这才如梦初醒：“您放心！一定！” 别的不说。 卫光的地位那在哪儿摆着呢。 胜利防务已经确定了赚钱是第一要务的宗旨。 那么参股卫光就是一笔神操作了。 龚鞠自然是愿意鞍前马后的。 “闯子哥，你的市场渠道铺的怎么样？” 刘闯除了个人作风有点问题。 老婆比较多之外，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 工作能力很出众，也踏实肯干。 在工厂筹建的同时，刘闯已经着手在搭建全链路的销售渠道了。 他汇报道。 “我们的低端测绘无人机主要适用于林草、国土监察这块。” “我已经组建了一支强有力的销售团队，在跑单位拉订单了。” “预计这一两个月就能有效果。” 魏修点点头：“路子不错。” 腾飞无人机的定位就是低端。 用低端打开销路，再考虑技术升级的事情。 目前国内无人机市场，高端的工业级领域内卷太严重。 低端的农用或者测绘用无人机还有蛋糕可分。 营销方向没有错，但方式还是要注意。 于是魏修叮嘱道：“跑大客户，销售要注意，一切以客户为本，该上二楼上二楼，该加钟加钟，别心疼钱。” 刘闯点点头：“我会特别注意的。” “另外，也不能全指望大客户。” 魏修深谋远虑。 “低端市场，民用级也可以尝试一下。” “尤其是国外民用级。” “你可以试试搭建一下国际网购渠道，速卖通什么的。” “能卖出一架，是一架。” 听到这话，刘闯佩服的伸出了大拇指。 “魏总高见。” 聚沙成塔，积少成多这个道理刘闯是懂的。 国内低端无人机的市场确实很卷。 但在国外，无人机这玩意儿还是蓝海。 同样的产品打不一样的市场，也可以形成降维打击的效果。 坐在副驾驶的龚鞠听到两人聊得火热，不禁有些瘪嘴。 小老板这个人咋说呢…… 水平怎么忽高忽低的呢？ “速卖通卖无人机，那能卖几单啊？有可能都不够麻烦的。” 龚鞠了解过腾飞无人机的产能。 一旦一二期生产线全部落成，也是很可观的存在。 而速卖通上都是二道贩子和家庭小作坊，整一些零碎的订单。 像腾飞无人机公司走速卖通，有可能还不够折腾钱呢。 “那上面顶多一个月也就卖一两百架，至于吗？我觉得腾飞无人机的销售重点，还是应该放在国内这块，跑大笔订单。” 面对龚鞠的质疑，魏修微微一笑：“你怎么就知道速卖通上没有大笔订单呢？” 龚鞠用自己的经验判断，然后给出了确信的判断。 “能在速卖通上跑订单的，那的是多大的草台班子啊？” 第177章 有很大的利润空间 “忠诚！” 千里之外。 瓦台官邸。 朴初圣上将走进了大统领的办公室之中。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通阿西吧！ 原因无他。 统领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战报，内容极其耻辱。 三天前。 北边的光之国出动了五架侦查无人机，飞跃汉城上空。 当雷达捕捉到无人机之后，他们火烧火燎的出动了f15k、kf16在内的多架战机升空拦截。 在空军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之下。 直接让光之国的无价无人机全身而退。 如果成功逼退无人机，空军也算是无功无过。 关键这五架无人机在棒子的大城市徘徊了五个多小时才离去。 该拍的照片也都拍了，估计连尹统领的内裤都拍清楚了。 更离谱的是。 空军一架KA1轻型攻击机在执行任务途中发生事故。 直接落在了田地里。 虽然棒子这边天天闹笑话，但这次的行动可是地狱级笑话。 写小说的都不敢这么编。 尹金阮彻底破防了。 不但撸掉了好几个空军指挥官，还嚷嚷着要完全杜绝这种丑闻的出现。 具体杜绝的方式，尹金阮也想好了。 “朴将军，我们作为世界级强国。” “必须要拥有自己的无人机部队。” “我立刻全权任命你为无人机防务大臣！” “务必要在短时间内，建立起一支全球一流的无人机部队！” “我已经让国会特批了1000亿韩元预算，着手实施吧！” 朴出圣立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敬礼。 “忠诚！” 表面上有多亢奋。 他的心里骂的就有多脏。 将帅无能，类似三军。 孩子死了，你来奶了。 大鼻涕到嘴里了，你知道擤了。 您一句话，我可遭罪了。 世界一流的无人机队伍，那是那么好建设的吗？ 本国在这块本来就存在超级短板，几乎没有成规模的产业。 我拿什么给你组建无人机部队？ 再说了。 就算我真的发动超能力，建设了一支世界一流的无人机队伍。 又有什么用？ 指挥权还不是在人家手里。 所以走出了这道门，朴出圣就没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他只是找到了自己的心腹池石昊，交代了一下大概事宜。 “池将军，上级要求我们立刻组建无人机部队。” “要在短时间内，立刻组建能在光之国空域巡逻的无人机战略力量。” “上级特批了五百亿预算。” “这件事由你去负责。” “我只强调一点，要尽快见效！” …… 命令下达到池石昊手里，可给他愁坏了。 因为他是具体负责干活的人。 领导的要求很具体，要快速的建立无人机部队。 要命就在这个快字上。 任何一支部队，建立并且形成战斗力都是需要时间的。 况且这还是无人机部队，是需要装备支撑的。 研发装备并不是一个一蹴而就的过程。 于是池石昊排除了从0开始立项的可能，召开了一场大范围的招标会。 经过几轮的角逐，一家本地公司脱颖而出，负责人叫做金善浩。 “金会长，具体的招标要求您一定是了解的。” “但我忍不住还是要嘱咐几句。” “上级要求我们尽快形成战斗力。” “所以飞机的交付时间一定不能晚。” 金善浩拍拍胸脯：“您放心吧，池将军，我们公司是国内唯一储备有大型无人侦察机技术的公司。” “根据国防部的招标要求，我怕们多款产品有资格胜任。” “我这就回去，着手改进这些飞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交付。” 听到这话。 池石昊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那就好！” “这次261亿的标的只是一个开始。” “希望我们的合作能有长久的未来。” …… 离开了国防部。 金善浩手握着261亿的订单，心里美得不行。 可全程参与了招标谈判的助理却高兴不起来。 原因无他。 金会长太能吹了。 国防部要求的是立刻能够形成战斗力的无人侦察机。 这种装备，你别说他们公司了。 整个棒子国都没有。 金会长却在国防部长面前一口咬定自己可以提供。 而且是短时间内提供，这不是开玩笑嘛？ 这些要求都是写在合同内的。 如果不能按时交付，不但要付出经济上的代价，甚至还会付出法律上的代价。 因此助理心里一直在打鼓。 “会长，我们一皮包公司，哪有无人机的库存啊？” 金善浩微微一笑：“我们没有，但你不会采购吗？” 助理心里的白眼都快翻抽筋了：“这毕竟是军用武器，不是那么好采购的。” 你当这是买大白菜呢？ 出趟门就买到？ 全球任何的军用产品，都是有贸易限制的。 就算我们和没有贸易限制的美爹买。 人家的产品也贵到离谱。 261亿韩元也买不来几架无人机啊。 可金善浩有自己的解题思路。 他早年在东大做过生意，对东大很了解。 他深知在国内找不到的商品，东大那边一定有。 而且质量不会很差。 于是回到公司，他立刻让助理找来了几个东大无人机制造商的制造商。 果不其然。 他们的产品十分符合要求，而且竞争力很强。 助理这个时候才明白。 当自己国家的国防部还在发愁组建无人机部队时。 东大的无人机已经到了普及的地步。 报价表的每家公司，都可以完美胜任这次招标的供应商。 “会长，我觉得这家就不错，一架10万人民元。” “我们拿下的标的是261亿韩元，合人民币1.3亿。” “有很大的利润空间。” 按照目前的价格算。 他们可以买1300多架。 但国防部只需要三百架。 剩下来的一千架，全都是利润。 可即便是这样，金善浩还有些不满足。 “我觉得十万元一架的价格还是太高了。” “你不明白。” “东大现在的工业能力很强，一定还有更好的选择。” “这样吧，你将产品的规格再降低一些，看看还有没有选项。” 助理惊得眉头紧皱。 十万元的价格已经很便宜的。 你的盈利接近一亿rmb，就这还不满足？ 另外。 如果标准再降低，那就是低质的民用级了。 “这个价位的无人机倒是有，但都是在网购平台上。” “我们在网购平台购买这种产品。” “恐怕不太合适吧？” 金善浩完全不明白助理的担忧在哪里：“有什么不合适的？” 第178章 一定要隐私发货！ 千里之外。 临阳市。 腾飞无人机厂区四楼。 刚刚入职的客服李晓丽来到了自己的工位。 电商部也成立才没几天，因此李晓丽还有些不熟悉。 她担任的岗位是速卖通售前客服。 主要工作就是为客户答疑解难，介绍产品相关情况。 工作内容倒是不难。 因为她有一定的外语能力，能够应付大部分国外顾客。 但李晓丽对这份工作没有十足把握。 究其原因，是因为薪资模式的构成。 售前客服的底薪没多少，只有四千块。 但据招聘他的领导说，薪资的主要构成是提成。 经手销售额的3%都是她的收入。 这个提成比例在行业里也算高的了。 唯一一点。 这家工厂是一家新工厂，而且电商部也刚刚成立。 李晓丽不敢确定自己能拿到多少单。 尤其是他们卖的产品，是大型的工业农业无人机。 李晓丽之前还没有见到过在网上大规模销售的。 一般都是依靠线下渠道和大额渠道。 就像逛淘宝一样。 价格越高的商品，销量一定是越低的。 因此她担心自己一个月都谈不成一单，这样就只能拿底薪了。 “底薪四千块。” “不够吃喝。” “如果一个月能卖出一台，提成是1500。” “想要月入过万的话，我至少一个月要卖出四单。” 她看着自家的商品详情页，戴上了痛苦面具。 “就这种飞机，一个月能卖出四单？” “谁买啊？”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弹窗突然响了。 “你好，我想知道这架无人机的具体参数。” 李晓丽看着这位来自棒子地区的客户。 有些恍惚。 怎么说？ 上班第一个小时，就来单了？ 来不及惊讶。 入职培训前的内容立刻浮现在她的脑海。 她倒背如流的键入具体参数。 “亲亲，这是我们这架飞机的详细情况，麻烦看看哦。” 点击回车。 好几分钟对方也没有回应。 李晓丽的心情又恢复了平静。 测绘无人机这种东西，叫好不叫座。 看得人很多，买的人很少。 估计棒子也只是看着热闹，就没信了的那种。 可是下一秒，聊天框再次弹起。 “请问这款飞机价格可以再优惠吗？” 李晓丽立刻按照培训的话术回复。 “亲亲，这边都是一口价嗷~” 顾客：“我多买一些，可以再优惠吗？” 看到这儿。 李晓丽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你还多买点。 你搁这买菜呢？ 一块一斤，两块三斤，五块钱十斤的。 这不是那么个事儿。 再说了。 测绘飞机，五万块一架，你再多能多到哪儿去？ 李晓丽经过了细致的入职培训。 对于这种无理由砍价的顾客是有特定的话术回复的。 她立刻键入。 “亲亲，我们标价就是以最低价了，真的很抱歉（哭唧唧）” 顾客：“那好吧，包运费吗？” 李晓丽：“亲亲，我们这边都是包运费包过关的。” 顾客：“产品上有标识吗？” 李晓丽：“亲亲，我们的产品都是有检测认证标的，您放心，我们公司是专业大品牌！” 顾客：“不，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你们公司的lOgO？” 李晓丽：“有的呀~” 顾客：“可以去掉吗？” 李晓丽微微一愣。 她有一种进错淘宝店的感觉。 不是，我卖的是无人机。 又不是打版的名牌衣服。 你咋还不想要lOgO呢？ 不过从这位顾客的提问细致程度看来，他的购买意愿是比较高的。 李晓丽也就认真了起来。 虽然培训时没说去lOgO这种事情。 但技术难度应该不大。 那架飞机上只有机身侧面有白色的喷漆。 到时候让师傅不喷不就得了？ 想到这儿，李晓丽自己做主：“可以的亲亲。” 顾客沉默半晌，再次提问：“请问飞机可以拆解开发过来吗？” 李晓丽想当然的认为对方是想省运费。 “亲亲，我们这边是包运费的哦。” 顾客：“我的意思是，我想要拆解开的飞机，不需要成品。” “？？？？” 李晓丽懵了。 这是什么离谱的要求？ 拆开给你，我们倒是能发。 你能装的回去吗？ 她带着疑问：“应该可以的，我帮您申请一下。” 顾客：“我还有一点要求，我要隐私发货，可以吗？” “？？？？” 李晓丽有点绷不住。 哥们儿，你来我这儿买情趣用品来了？ 又是拆开，又是隐私发货的。 咱就说这种飞机，要是拆开发货，谁知道你买的什么东西啊？ 也不知道这货在藏什么？ 虽然李晓丽有一万句牢骚，但她还是口嫌体正直的键入了两个字。 “好的。” 根据她以前的客服经验。 这种逼逼赖赖的客户最讨厌。 叭叭缠着你问半个钟头，最后来一个拍下未付款。 李晓丽对这单也就没抱什么希望。 可是下一秒。 叮咚！ 【h*****U用户已下单！】 【数量：300】 【订单金额：150000000】 ！！！！ ？？？？ ！！！！ 李晓丽当时就愣住了。 不是，更合适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一千五百万！ 上一次见到这么多0的时候，还是在成都！ 五万块钱的飞机，一次性拍三百架。 疯了吗这不是？ 都知道棒子那边流行霸道总裁。 但这也太霸道了吧？ 一千多万的东西，说拍就拍。 我拍一千块的东西，都得心理建设好几天，而且还要凑一下满减和百亿补贴啥的。 你在我的脸上演韩剧可不行啊！ “商家你好，已经拍下，万望分解隐私发货，谢谢合作！” 看着顾客发来的消息，李晓丽已经无暇回复了。 当时眼睛里就直冒金星。 “一千五百万。” “按百分之三算。” “是……” “45……万？” 得出这个结论，李晓丽彻底蚌埠住了。 她立刻离开了自己的工位。 “妈耶！” “组长！组长！” “我要变富婆了呀！” 第179章 他甚至都没用券 “300架？” 会议室里。 销售部门各级主管都到齐了。 连一把手刘闯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棒子把无人机当泡菜采购？” 李晓丽如实汇报：“他们甚至都没有用平台给的满减券！” 其他销售听完也是直迷糊。 虽然咱家的无人机物美价廉，有一定的竞争力。 但不是这么个买法啊。 草草跟客服交谈几句，就直接水灵灵的下单了。 “刘总，发不发货？” 销售部主管有些担心。 刘闯闻言一愣：“什么叫发不发？有赚钱的机会我不赚？” “不，我的意思是他们这个订单有些诡异。” 销售部主管心细如丝。 一次性要300架无人机，而且要求拆成零件发货。 这不对劲。 正经的客户是不会这样下单的。 “我考虑是不是同行捣乱之类的。” 这个论断一出。 会议室里众人纷纷点头。 有点道理。 消费者怎么可能买零件？ 只有同行会搞这种骚操作。 买一堆零件过去，要么逆向研发，要么贴牌转卖。 前车之鉴也是有的。 有些人在国外，融资搞出一个造车公司。 然后从国内倒腾车子零件。 拉到外国一通组装，再加个led显示屏。 摁说是自己家里研发的新车。 这种操作危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有可能影响商誉。 作为一把手的刘闯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并且他觉得问题不大。 “不管是同行，还是什么玩意儿。” “他只要给我钱，我就卖。” “反正五万块钱一架的无人机，都是我在华强北供应链攒起来的。” “也没啥核心科技。” 他觉得高管们的担忧是多余的。 只有好产品才会惧怕友商的皮尺部。 我卖的是工业垃圾。 怕什么？ 只要钱到位就行。 不过，刘闯也不想让友商过得太好。 “我们可以发货。” “而且是按他们的要求，拆成零件发货。” “但有一点，发货归发货。” “不要给说明书。” 刘闯对着销售部的主管说道。 “叮嘱工厂，每一个零件都给我分解到螺丝钉级别再打包！” …… …… 一个周之后。 集装箱经由卡车，抵达了金善浩的办事处。 由于他开的是一家皮包公司，连一个正规的仓库都没有。 所以他只能在工业园区临时租下来一间厂房。 开包的那一瞬间。 他就意识到了东大为什么会崛起。 从下单到发货，就只用了一个周。 发过来的物品也确实全都按照自己的要求，拆分成了零件。 最骚的是。 人家连隐私发货这种事情都做到了。 无论是报关单还是收货地址，都没有透露出金善浩公司的任何信息。 “大发！” “这批货完美符合我的需求。” “但预算只需要一半。” 金善浩看着零件满眼都是小星星。 可是一旁的助理看不懂了：“会长，我们为什么要一堆零件，要成品无人机不是更好吗？” “蠢货！” 金善浩抱着胳膊。 “要成品无人机不就露馅了吗？” 毕竟自己接的是国防采购的单子。 他向领导承诺的也是公司自研。 你搞成品无人机过来，万一被人家抓到把柄怎么办？ “你立刻找些人。” “仔细检查这些零件。” “特别要注意生产商的lOgO，还有made in China这些字眼。” “只要发现，立刻磨平。” “做好准备工作之后，把无人机组装起来。” ？？？ ？？ ？ 助理人都麻了。 你这仓库里连一把扳手都没有。 我上哪儿给你组装去？ 领导这玩意儿从古至今，不分国籍，都是一样的尿性。 从不管下属的死活。 可迫于领导的淫威，助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现找人手，加班加点的干起来。 终于在月底之前，完全向军方交付了这300架无人机。 可这一交付不要紧。 空军直接破防了。 …… 这天下午。 空军主管朴出圣带着满腔怒火，来到了负责这个项目的池石昊的办公室。 “一给薄呀！” “你采购的300架无人机！” “起飞了167架！” “摔了166架！” “还有一百多架飞不起来！” “阿西吧！你让我在大统领面前丢尽了脸面！” 朴出圣把空军的报告摔在池石昊的脸上。 池石昊当场就吓懵逼了。 “将军，你听我解释，这批无人机存在一些问题，我们正在加紧处理。” 朴出圣：“你管这叫问题，这叫灾难！” “是的！是的！灾难！” 事已至此。 池石昊只能平息怒火。 事实上，他也接到了相关的报告。 自己采购的这批无人机质量有问题。 他让人立刻开展了倒查措施。 经过对坠毁无人机的拆解分析，技术部得出一个结论。 这批无人机的电机、变速器和电池都是东大生产的。 于是。 池石昊有了一个完美的甩锅理由。 “将军，您知道的。” “无人机产业链有一些产品我们国内无法生产。” “所以中标企业必须得向东大采购零部件。” “问题就出现在这些零部件上。” 朴出圣怒不可遏：“我不是问你问题在哪里，我是问你该怎么样解决问题。” 现在已经不是质量的问题了。 有一部分消息灵敏的媒体，已经在炒作这件事了。 网络上，民众已经开始在喷了。 如果事态扩大，统领一定会问责。 “我一下午已经接到无数媒体采访的申请，还有很多国会质询函。” “你让我怎么解释？” 池石昊眼珠子一转：“将军，这完全是东大产品质量的问题，不是我们的责任。” “东大向来制造低端产品，没有品质把控。” “您向媒体实话实说，我相信他们会理解的。” 听到这话，朴出圣只能轻叹一口气。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但他不准备让池石昊轻易过关。 “你立刻给我修正这个问题！” “展开新一轮的无人机招标！” “一定要确保无人机的质量！” “之前犯错误的那家企业，不允许出现在下一波的招标之中！” 第180章 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赌徒天天输， 池石昊表态坚决贯彻落实执行上级的命令。 其实就算上级不这么交代。 池石昊也受够了。 这都是什么人？ 说好的全国产的无人机供应链。 结果派人过去一拆机，全外国产。 你外国产也就算了，还特么一架能飞的飞机都没有。 也不怪朴出圣说这是空军的耻辱。 连池石昊自己，想想都觉得离谱。 他马上召开了扩大范围的招标会。 这一次无论是规模还是要求，都比上一次更大更严格。 听到消息的金善浩立刻来到了池石昊的家中拜访。 池石昊正愁没地方发火呢。 看到这个老六自己送上门，忍不住激情开麦。 “金会长，你让我差点丢了工作。” “你竟然还有脸来见我？” “你们公司提供的无人机是怎么回事？” 金善浩也有些委屈，只能一个劲的赔笑脸：“抱歉将军，技术上有点问题。” 他也没有想到。 五万块钱一架采购来的无人机会有那么复杂的技术。 起初。 他以为这玩意儿就像是拼乐高一样。 把零件原模原样的装回去就好了。 可事实证明。 本地的工人根本装不明白这玩意儿。 甚至连专业的工程师，看到那一堆零件都是满脑门问号。 最后他们只能凑活把飞机还原了出来。 至于好不好用，全看使用者的运气。 可池石昊完全不买账：“你技术有问题，我的工作差点丢了。” 金善浩连连点头：“是是是！我向您郑重道歉，在这次招标中我们一定会改正。” “事实上，我们公司经过技术攻关。” “已经完全克服了之前的那些问题……” 话说到这儿。 池石昊完全听不下去了，中途打断。 怎么着？ 你还想下次招标的事儿？ 做梦呢吧! “金会长，实话跟你说吧。” “我的顶头上司已经禁止你们KB电子公司参加下一次的招标会了。” “你不可能拿到这个项目，请回吧。” “事实上，我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就算很好了。” 金善浩立刻辩解：“池先生，请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给你机会，谁给我机会？” 金善浩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 “池将军，请再给我一个机会！” 池石昊一脸问号：“这是什么？” “这是友利银行一个保险箱的钥匙。” “里面装着一些被人遗弃的黄金。” “这把钥匙我现在也丢了，找不到了。” “池将军，请再给我一个机会。” 说完。 金善浩将钥匙放在了池石昊的桌面上。 说不心动的是假的。 自从那把钥匙出现之后，池石昊的目光无数次的扫向桌面。 但他同时也有些犯难了。 “我也相信上次你是无心之失。” “可这次上级已经明确禁止你们KB电子参加招标了。” “我不能违反将军的禁令。” 金善浩点点头：“我理解！我们KB电子绝对不会参加这次招标，我会让我旗下的另一家公司参加招标。” 听到这话。 池石昊觉得这些黄金他能拿的心安理得了。 上级是禁止了公司，但没有禁止金善浩这个人啊。 “那就好。” 池石昊欣慰的点点头。 “除了搞定公司的资格之外。” “我还要提醒你一点，技术上一定要精进！” “不要再出现任何类似的问题！” 金善浩就差把祖宗十八代搬出来发誓了。 “您放心吧将军，我们公司的技术已经全面升级了！” 一旁的助理全程目睹了老总和将军吹牛逼。 听听得一愣一愣的。 情到浓处，助理好几次想拦都没拦住。 他也跟着金善浩好几年了，对于公司的情况了如指掌。 根本不知道金善浩手里还有第二家公司的存在。 走出池石昊的家，助理终于忍不住问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问题。 “会长，我们哪里有第二家公司啊？” 金善浩风轻云淡。 “你明天去成立一个。” “记住，要找一个倒霉蛋来当法人。” “股权结构要层层转包，让国防部查不出来。” 金善浩本来就是搞皮包公司起家的。 这些小伎俩对他来说信手拈来。 国防部禁的是KB电子，关我金善浩什么事情？ “那技术呢？” “我们根本没有技术啊。” “上次买的产品，故障率百分之百。” “我们该怎样参加招标？” 讲道理。 当时助理看那些工程师组装飞机的时候，就看的心惊胆战。 因为全都是盲装，飞机不出问题才有鬼呢。 吃一堑长一智。 经过这次巨大的丑闻。 国防部肯定有心眼了，对于飞机的要求更高了。 “依然是采购，只有采购能满足国防部的要求。” 助理为难的点头：“哦，那好吧……我去试着联系……” “不用联系了！” 金善浩大手一挥。 “依然去找上次的供货商。” “啊？” 助理懵逼了，这是什么操作？ “上次的供货商出了那么大问题，他们发过的飞机一架都飞不起来。” 金善浩摆摆手：“正因为有问题，才要找他们，你告诉他们，上次采购的无人机有问题，让他们负责。” 助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上次的供货商有问题是真的。 但他们的问题在于技术太复杂，自己这边整不明白。 现在用这个理由找他们售后，恐怕不现实。 “会长，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他们不一定会赔偿。” 金善浩微微一笑：“我不要他们赔偿，我只是借着这个理由，杀价而已。” “告诉他们，我们还需要四百架无人机。” “但是这四百架，需要完整的售后服务。” “第一，他们必须派工程师过来亲自组装。” “第二，他们必须在出厂时，就把所有的lOgO和产地信息抹去，并且喷涂我们自己的商标。” “第三，价格必须比原来还便宜。” 金善浩虽然坏，但他不蠢。 他知道这次的事故和厂商没多大关系。 相反。 市场上没有比这家厂商更物美价廉的供应商了。 国防采购重点不是战斗力，而是性价比。 只要价格低，其他什么都好商量。 归根结底。 装备形成战斗力之后，也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是归霉菌指挥的。 所以能不能打就不重要了。 再说了。 哪有赌徒天天输，哪有小孩天天哭。 这次让原厂家过来组装，一定没有问题！ 第181章 好在我的人品也不咋地 “上个月售前一组的李晓丽达成了一千五百万的销售额。” “按照公司的绩效规定。” “本月获得45万奖金！” 腾飞无人机。 本应该平平无奇的发薪日。 但刘闯故意召开了全场大会，想起到一个示范作用。 “另外，公司决定拿出五万块，补足五十万，以资鼓励。” “大家要向小李学习，坚持贯彻公司的以量为主，扎根外贸的战略。” 说话间。 李晓丽亲自上台。 从老总手中接过立刻象征五十万的匾额。 她这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能够加入腾飞无人机，简直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不比刮刮乐靠谱多了？ 就在其他人眼馋的不行的时候。 一位自称是客户的外国人到达了厂区门口。 传达室怎么拦都拦不住，非要见厂子的领导。 刘闯本来不想理会来着。 结果听传达室说客户一口的思密达，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于是立刻带着李晓丽和一位副总前往接待。 “我叫柳承重，KB电子的总经理助理，之前我在你们这里下过一笔订单。” 和大家的猜想无异。 说话的人一看就是个棒子，脑袋像是被夹过一样，鬓角贼勾八平。 但鉴于他是大客户，刘闯说话还是很客气的。 “欢迎柳先生，那笔订单没有问题吧？” 柳承重小嘴一拉：“有非常大的问题！” “？？？？” 腾飞无人机这边的三位都愣住了。 不是，俺们刘总也就是客套一下，你咋还接茬了？ 怎么说？ 这趟过来，来兴师问罪来了？ 刘闯的面色严肃了一些，坐了下来：“具体是什么问题？” “你们发货的那三百架无人机，存在重大的质量问题。” “有的无法起飞，有的起飞后会立刻坠毁，还有一些起飞后直接失联。” “我们统计了一下，能正常使用的只有十七架。” 话说到这儿。 刘闯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这尼玛哪是找售后来了？ 这不是找茬来了吗？ 卖出三百架，能飞的只有十七架，这绝不可能！ 是，我腾飞无人机卖的确实是低端货。 但都经过了严格的检验。 没有人为损坏的话，飞一两年是没有问题的。 你拿回去新机子，一半飞不起来，这就是明摆着找茬！ “柳先生，有证据吗？”刘闯抱起胳膊，寻思这个棒子不是什么好人。 柳承重拿出了早就做准备好的资料。 上面都是一些飞机坠毁的图片。 “每一架我们都保留了证据，并且做了详细统计，请看吧。” 看着对方信誓旦旦的样子，刘闯心里都有些打鼓。 但！ 接过图片一看，他的眉毛当时就皱了起来。 “不是，这不是我们家的飞机啊。” “天线的正反都不对。” “你这么飞，不坠毁才怪呢！” 图片上的飞机看起来和自己的飞机十分形似。 但仔细看，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个别零部件的装配位置不对劲，甚至有些反常识。 另外从坠毁残片的图片看，这架飞机明显不具备飞行的条件。 柳承重一口咬定：“就是你们家的飞机。” “我们只订购了你们一家的产品。” “到货之后也是我们高薪聘请工程师装配的，绝对没有第三方的零件。” ？？？？ ？？？？ 刘闯彻底无语了。 不是，棒子哥！ 你请点正经工程师吧我求你了。 谁家好人把飞机天线反着装啊！ 经过和其他人的比对，刘闯可以确定。 这批无人机确实是自家的。 但在组装这个环节，一定存有重大失误。 按照他们这种装法，一半飞机能起飞都是万幸了。 “怎么说棒子也有点工业底蕴，没想到他们竟然拉成这样了，连个无人机都装不明白。” 刘闯回过头看向副总和李晓丽，用母语抱怨。 副总也是一头的官司。 “我就说钱没这么好赚吧，这货肯定是来跟我们扯皮的，这种不好应付。” 柳承重眼看对面几人叽叽喳喳，神情惊慌。 还以为是自己的恐吓起到了效果。 于是开始趁火打劫。 “刘总，关于这三百架无人机，我们希望贵司能够负责，赔偿我们的损失。” “赔个嘚儿！” 刘闯还没发话。 李晓丽忍不住先开口了。 你什么玩意儿还敢要挟刚给我发五十万的老板？ “你们这种私自装配的情况，根本不符合售后的政策。” “没有那个能力，就不要让我们拆分发货。” “还拆的越细越好，你们装的明白吗你们！？” 一时间。 李晓丽的气势竟然占到了上风。 柳承重本来也只是狐假虎威，想借着这件事砍价。 却没想到对方的态度竟然能如此强硬。 他立刻改口道：“如果你们能对这次售后负责的话，我们还会考虑后续的合作。” 刘闯憋着嘴不说话。 就你这个尿性，继续合作不是找虐吗？ 也不怪李晓丽喷你们。 棒子现在商誉很差劲，几乎和三哥差不多。 就在他犹豫的间隙。 柳承重继续说道：“后续我们想追加六百台订单，假如你们能解决售后的话。” 翻译器逐字逐句的发音。 当整个句子完整呈现出来时。 三个人全都愣了，开始面面相觑。 三百架飞机摔了，还追加六百架。 这是什么操作？ 抖M吗？ 刘闯试探着问道：“你想让我们怎么解决售后问题，退款吗？” 柳承重：“不，你们要派遣一些工程师跟我回国。” “不但要负责上一批无人机的修理。” “还要负责第二批无人机的装配工作。” 说到这儿，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合着棒子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工程师菜，把飞机装坏了。 原来只是搁这装比，想讹人来着。 副总当时就有些犹豫了。 “这些货又菜脾气又大，和他们做生意是真滴不快乐。” 李晓丽也跟着点头。 “刘总，咱还是三思吧，第一批他们会找茬，那第二批也说不好。” “棒子的人品您应该也懂。” “这单子狗都不能接。” 刘闯掰着手指头数着金额。 一架五百万。 六百架三千万。 成批量出，成本还能减低百分之三十。 棒子的人品虽然差，但好在我的人品也不咋滴。 想到这儿，刘闯大手一挥。 “狗不接我接！接的就是棒子的单！” 第182章 源头工厂，一件代发 当初魏总给腾飞无人机定的目标很清楚。 别的啥也不要，就要利润。 研发、技术、客户认可度都不是刘闯追求的东西。 他只看中钱。 现在有钱送上门了，不赚白不赚。 哪怕这钱是棒子的，有点脏，刘闯也在所不惜。 于是他压制着内心的极度不适，开始给柳承重赔笑脸。 “柳先生，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经销商。” “我承认上次交易我们之间存在的一些误会。” “不过你放心，我们国内的售后政策是很完美的。” “我们会派出工程师，帮你检修上一批无人机的问题。” “只是我想知道，这一次的订单，您有把握吗？” 柳承重当时就得劲儿了，装逼的范儿一下子就上来。 “当然，我这次全权代表我司进行协商。” “这次我们需要六百架。” “而且这六百架只是一个开始，应该还有有三期四期订单。” “考虑到你们的产品上次不负责任的表现，我觉得订单的价格你们应该让步。” “每台下调五千元。” 柳承重完美的执行了金善浩的决定。 利用售后的事情来压价。 他觉得每台下调五千元的价格已经是打骨折了。 一旦对方接受，自己回去一定会受到金总的表扬。 可是听到这个价格的刘闯都快要压制不住嘴角的笑容了。 四万五千元，就是产品在国内的售价。 根本不亏。 而且大批量订单，还有降低成本的可能性。 依然有很大的利润空间。 于是他转头装作和下属假模假样的讨论。 许久之后才勉为其难的给出一个确定的答复。 “你这个价格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打劫。” “但！” “我们腾飞无人机是一家负责任的跨国企业。” “既然上批货出了问题，就当做是补偿吧。” “不过四万五千块是底线了，我们不能再低。” 柳承重立刻打断道：“不！你们还要负责派遣工程师，帮助我们安装。” “工程师我们可以派。” 刘闯先答应了。 毕竟厂子里人手够多，出个差问题不大。 但这就意味着这次还是要拆解发货。 “你们这次依然和上次一样，需要零件是吗？” 柳承重点点头。 “是的，而且要比上次拆的更细。” “不但如此。” “报关单上也只能按照机械配件填报，不能写无人机整机。” 刘闯几人面面相觑。 手续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关键整这么神秘，有必要吗？ 测绘无人机，又不是什么敏感的商品，也不知道他们在躲什么。 刘闯有些好奇道：“柳先生，这批无人机你们运回去是什么用途呢？” 柳承重小脸一撇：“这个我们需要保密。” “那行吧，还有什么要求？” 柳承重从包里拿出了一张设计图。 开始着重强调。 “第二批的订单，不允许出现你们公司的任何lOgO以及生产信息。” “而且你们还要将这个lOgO加在产品上。” “电池电机以及机身，每一个零部件都要有明显的标识！” 刘闯一听，直砸么牙花子。 不用问了。 他们买这批无人机过去，肯定是要当做自己的产品卖了。 上一波只是说不允许出现lOgO。 这一波直接让印他们自己的lOgO。 这种套路在鞋服消费品领域很常见。 一个工厂，通常是十几家名片的代工厂。 可这毕竟是无人机，还是有点专利在的。 因此副总有些担心，小声的嘀咕道。 “刘总，这么整不好吧，我们成工厂了。” 刘闯心放的很宽：“有什么不好的？我们也不是什么技术大厂，没有顾虑。” 转过头。 刘闯带着笑容对柳承重说道。 “柳先生放心吧，我们是专业的源头工厂，一件代发。” 在乎专利和品牌。 首先得有专利和品牌。 我们没有，在乎那玩意儿干嘛？ 魏总说的很清楚，腾飞无人机的使命就是赚钱。 只要贴牌代工能赚钱，那就不是问题。 刘闯全盘答应了柳承重的要求，双方很快敲定了订单。 导致柳承重离开腾飞无人机时都有些飘了，觉得自己是一个谈判小天才。 … 但会议室里留下的三人气氛比较凝重。 尤其是副总和李晓丽。 他们总觉得天上不会掉馅饼，而且不会掉同样的两次。 “刘总，我总觉得这两次交易不太对劲。” 刘闯：“哪儿不对劲了？” “他们的种种要求，再加上他们干脆利落的样子，让我总觉得有坑在里头。” 副总是吃过见过的，能深谋远虑。 像一件代发这种离谱的要求。 你非要解释的话，确实可以解释为友商懒得做研发，投机取巧。 关键对方对于订单数额和数量都非常大度。 只是草草交谈几句，就已经完全拍板了。 仿佛钱不是他们自己出的一样。 类似的客户以前他也接触过，一般都是公家的钱，花着不心疼。 但如果是公家的钱…… 越往下想，副总的心里越是打鼓。 “刘总，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们压根不是搞贴牌的友商。” “贴牌这些操作，只是为了他们规避某种监管想出的骚操作。” 刘闯微微点头：“有这个可能性。” “咱卖的是测绘无人机，有什么可监管的呢？” 副总话音一转。 “除非，他们把这些飞机用于国防领域。” 测绘无人机，配备有多重传感器。 哪怕是最低配，都有红外摄像头。 类似的功能，确实能在国防领域承担一定的内容。 “国防就国防呗，我只卖东西，不管他们拿去干什么。” 副总看刘闯吊儿郎当的态度，有点恨铁不成钢了。 “刘总你正经点。” “如果是国防用途，那我们可就惨了。” “万一他们用这些飞机对付咱妈怎么办？” 要说是其他国家就算了，八竿子打不着。 但棒子不一样。 双方毕竟是邻国，关系还不咋好。 用于棒子的国防，那么潜在的对付目标有可能就是自己。 如果这笔订单真的敲定了，腾飞无人机就有替敌人制造军火的嫌疑。 “我觉得这样不行，要么这笔交易还是向国安汇报一下，再进行？” 刘闯转过头，一脸看沙雕的表情。 “你似不似洒？” 副总：“我咋了？” “我们的飞机是什么水平你心里没数？” 刘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如果棒子真把这批无人机用于国防，那咱妈不得给我发个奖状？” 第183章 应该没那么虎吧？ 刘闯私下里想过很多遍。 棒子客户到底拿这批无人机要干嘛？ 国防用途这个选项也曾经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过。 但很快被否决了。 棒子虽然愣，但应该没这么虎。 这些无人机都有后门，数据都会保存到国内。 如果刘闯愿意的话，可以一键关闭这些机器。 应该不会有人傻到用全外国链路的飞机当做军用飞机吧？ 就算有。 站在咱妈的立场上，那也是一件好事。 如果周边邻居都用这种飞机当军机型，那省老鼻子心了简直。 … … 半个月之后。 首都。 林枭难得空闲，站在窗边哼着空城计，心情很不错。 一旁的秘书看老总得劲儿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老总，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也没有。” 林枭摆了摆手。 “自打起床气就很顺，咱也不知道咋了，就很开心。” 秘书微微一笑：“可能是磁场的问题，开心就好，那我安排宋参谋进来了？” “嗯，叫吧。” 按照日程安排。 今天老总还要接待来自空军的宋仁德。 他主抓空军的情报工作。 再具体一点，就是针对全世界外军的先进装备做出针对性部署。 属于未雨绸缪的重要岗位。 “我站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 宋仁德走进办公室，听到老总搁那儿哼唱了。 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我的老总啊，你咋还有心思唱呢？” 林枭抬头一瞧。 宋仁德的抬头纹跟地垄沟似的。 得！ 好心情持续不了太久，这货带来的一定是坏消息。 “又出啥事了？我唱两句都唱不消停。” 宋仁德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档案袋。 上面用白色的纸条写着机密大字。 他将档案袋推到桌面上。 老总见状连连摆手：“别给我看呐，这上面写着机密呢。” “我的老总，您就别逗我了，正因为是机密才给您看呢。” 老总微微一笑，打开封条，这才认真了一些。 档案袋里装着一份情报资料。 战区信支部队和国安共同联名。 一看这个样式，林枭就知道这应该是军事情报信息类的报告。 老总一边看，宋仁德在一旁解说。 “前两天，高分卫星在三八线附近拍到了一架飞机的照片。” “这个机型之前没有出现过，所以我派了几架飞机贴上去查了一下。” “现在我可以确定，这应该是棒子的一种新的无人机型，之前完全不在咱们的信息库里。” “国安的信息渠道也查出了些消息，卫星照片、飞行数据和电磁频谱基本上都在这儿了。” 林老总一边看，一边笑着称赞：“行啊，你们这个情报获取能力够好的，照片清晰到厘米级了都。” “老总，这个问题已经很严重了，您认真点吧。” 宋仁德无法感同身受，只有些焦集的说道。 作为军事情报部门。 宋仁德的职责就是监控世界各国的最新武器装备，尤其是邻国。 大多数邻国的现役装备，他几乎都能掌握全链路的信息。 从研发或者采购开始，宋仁德心里就有数。 可今天。 这种型号的无人机他从来没听说过。 第一次看到，就已经在实战巡逻的过程中了。 这意味着自己的情报系统有些失效了。 飞机无论是研发还是采购，都是一个庞大的过程。 不论怎样都会透露出一些信息。 可这架保密程序做的特别好，这让宋仁德有些恼火。 “老宋，别焦虑，也就是一架无人机你没监控到。” “情报系统的工作也很难做，我能理解。” “下次再接再厉就好。” 听到老总的安危，宋仁德越发的自责了。 “老总，我的工作上有失误，这方面我会自己检查，提交报告。” “现在关键是这架飞机对我们的威胁。” “我觉得这个事情不能小觑。” 林枭点点头：“说说你的想法。” “首先我可以断定，这是一架偏巡航侦查的无人机。” “其次从频率和架次上我能推断出，这架飞机已经是大规模列装的状态了，至少六百架是有的。” “这就意味着棒子空军拥有了常态化无人巡航的能力。” “老总您也知道，无人机这玩意儿不好防的。” 无人机，不管是高端低端。 妙就妙在一个无人上。 这样会使侦查巡逻的成本无限降低。 相反，地面上的侦查和拦截成本依然不变。 如果是邻国拥有了这种类型的飞机，那就头疼了。 人家飞一次花不了几个钱，更没有生命危险，能够大规模的起飞，以数量弥补质量。 我们的防空部队可就遭了殃了。 每一次都要全负荷工作，监控对方态势，必要时还要出动飞机进行拦阻驱离。 被动方永远是吃亏的。 “无人机是不好防，这对空军来说是个问题。” 林老总若有所思。 “但可以确定的是，无人防空会成为你们以后主流且永恒的话题。” “再困难，也要想办法。” 到了林枭这个级别，不需他给出具体的执行命令。 只需要一个精神。 至于下面怎么实现，那是下面的事情。 他再次拿起那些情报：“好在从图片上看，这些无人机的水平一般，有没有搞清楚是哪里产的？” 宋仁德跟着点头：“国安的情报部门排除了外购的可能，因为他们没有监控到最近有可疑的军用项目到港。” “你的意思是棒子自研的？” 宋仁德：“有很大的可能性。” “不能吧？” 听到这话，林枭满脸问号。 “棒子那点工业能力，还能大规模出产无人机？” “就算他要产，零部件这块我们能没有消息？” 棒子虽然比老乡强一点。 但无人机这块，还是没什么进展。 即便他们有自产无人机的项目，也不可能是百分之百全国产。 无人机看似小，里头的了零部件也不少。 尤其是电机电控这些关键环节，最好的技术都在国内。 因此在供应链上，棒子肯定需要向国内采购。 可宋仁德坚定的摇头：“我已经查过了。” “国内大小的军用无人机制造商，都没有和棒子来往。” “我现在真怀疑这架飞机是他们全国产的了。” 第184章 洋相还得洋人出 老总沉默了。 发现邻国有新的无人机，并不是啥大问题。 最多，苦一苦空军。 但如果邻国拥有了自主制造无人机的能力，这就有点头疼了。 虽然现在这架无人机看着还很落后，没啥威胁。 可你保不齐人家什么时候技术升级。 时不时的掏出两架，在你飞防空识别区外面逛一圈。 累都得累够呛。 更有甚者。 从生产立项，再到直接服役。 情报部门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一个无人机的项目，全自研至少得要一两年吧？ 不说别的，卫星至少应该对工厂的建设有反应。 但事实上并没有。 这说明自己对周边的掌控能力变弱了。 想到这儿，林枭觉得不能再掉以轻心了，要特事特办。 “这样吧，你我让刘秘书牵头成立个专班。” “你出一部分人，国安出一部人。” “先调查清楚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生产的，零配件的供应链是个什么情况。” “如果有我们能卡的地方，就尽量卡一卡。” “如果卡不住，那只能在防空上做准备了。” 宋仁德点点头。 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他也是没办法，才来找领导汇报。 毕竟领导能调动的资源更大。 刘秘书自然也没什么怨言，听到老总的吩咐，第一时间赶到办公室了解了情况。 老总之所以将成立专班的任务交给他，也是因为他有能力。 刘秘书在升任到目前这个位置之前。 一直都在科研口工作，专职负责无人机的装备战略。 因此他拿到资料的第一时间，就开始了分析。 “动力可能是螺旋桨，比较落后。” “gpS天线还是外露的，糙得很。” “另外看他这个四旋翼的分布位置，总感觉有些不协调。” “怎么说呢……工艺挺落后的。” “相当于我们国内的普通民用测绘无人机。” “而且是质量比较差的那种。” 宋仁德点点头：“我们也是这样判断的，但是如果是人家全国产，好歹是从0到1的突破……” 一言未毕。 刘秘书啧啧一声，打断了宋仁德发言。 老总立刻问道：“咋了？” “我总觉得这个构型，我在哪里见过。” 老总和宋仁德全异口同声：“哪里？” “说不好，只有一个印象，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说完。 刘秘书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两位首长则是觉得有门。 刘秘书有印象是好事。 说明这架飞机对他们来说不完全是全盲。 现在想不起来，可能是思维盲区。 等到刘秘书拿手机查一下相关信息，肯定会有收获。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 刘秘书掏出手机，打开了购物软件。 然后他水灵灵的点击搜索栏的搜图功能。 这个操作给宋仁德彻底整不会了。 “不是！刘秘书！军事装备你上淘宝搜，那能管用……” 一言未毕。 搜索栏出现结果。 【已为您找到48款相似好物！】 刘秘书点开第一个产品的商品主图，展示给首长。 一瞬间。 屋子里所有人沉默了。 不是！还真有啊！ 搜索结果搜出来的第一款产品，不能说和棒子的无人机一模一样，只能说和毫无差别。 无论是构型还是配色、结构还是大小，全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唯一的区别，就是lOgO。 刘秘书确信道：“天线位置一样，机械开槽的形状都一样，我基本能确定是同款。” 老总都看傻了。 不得不说。 人家年轻人的工作能力真强。 自己要成立专班研讨的可以，人家一个淘宝就解决了。 这都不是最离谱的。 最离谱的是！ 棒子是真的啥都会偷啊。 刘秘书搜出来的结果是一种测绘用的无人机，售价五万元。 销量不咋好，累计才34架。 就这个销量，在淘宝里都排不上号。 要不是刘秘书用图搜了，根本都在淘宝里翻不到这种东西。 结果！ 被棒子找到了。 宋仁德看着这个结果，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感觉过去这几天，自己的工作就是个笑话。 “我这些天又是协调卫星过顶。” “又是派侦察机和预警机出动。” “为的就是掌握这个破飞机的具体数据。” “结果你跟我说淘宝货？” “那我直接拿这个商品详情页当情报不好吗？” 老总反应之后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洋相还是得洋人出啊。” 一个商品详情页，啥事儿都解决了。 什么情报，什么数据。 都不用担心了。 弄清楚之前，这是一架神秘的侦查无人机。 有可能代表着棒子无人机工业的飞升。 弄清楚之后，这是一架滞销的国产测绘机。 林老总在仔细观察了这款飞机的传感器数据之后，立刻给了决断。 “告诉空军，以后这种飞机只要不越过防空识别区，就别管了。” “就他这个摄像头，拍出的照片都是带马赛克的。” “甚至，都不能打草惊蛇。” 宋仁德一个不留神就没听明白：“啊？” “你想啊，他们用这破飞机当国防飞机，我们得省多大的心？” 林枭想想就觉得好笑。 怪不得今天心情这么舒畅呢。 敢情还真有好事。 有时候人运气来了，真的挡不住。 作为周边实力比较强劲的邻国之一，棒子悄悄咪咪的在自己这里采购无人机当军用机。 关键采购的还是销量很拉胯的那种。 这得给自己省多少事儿啊？ “别打草惊蛇。” “也别阻止交易。” “更别把信息透露出去。” “棒子的自尊心是很强的。” “万一给他们国内知道了，一闹，不用了。” “我们可就损失大了。” 闻言，宋仁德连连竖起大拇指：“还是老总老谋…！不！老奸…！不！老成持重。” “你可拉倒吧。” 林枭瘪着嘴。 “不过。” “我们这边，也不能完全坐视不理。” “你俩下去查一查，看看卖无人机的公司咋想的。” “最主要的是，咋搭上的棒子这条线。” “如果没有太大的问题，就让他们稳住，继续给棒子供货。” 第185章 抄袭 “这怎么可能呢？” 深夜两点半。 韩华无人机总部。 会长姜胜利看着秘书送来的汇报，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说空军这次采购的无人机一点故障都没有？” 秘书恭恭敬敬的点头。 “是的，根据我们在空军的熟人透露。” “后期金善浩又向军方交付了600架固定翼无人机，均已入役。” “其中有四十架已经升空，进行了多次巡逻。” “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机械故障。” 听到汇报，姜胜利不由得开始沉吟。 韩华无人机是国内第一大无人机生产商。 对外比不了，对内绝对是窝里横。 因此他们对于国防部的招标势在必得。 但事与愿违。 两次竞标下来，他们都被金善浩打败，两手空空。 第一次还好一点。 毕竟金善浩获得招标之后，立刻就出了岔子。 交付的无人机全部都飞不起来。 外行人看笑话，内行人笑不活了。 可这第二次就很蹊跷了。 金善浩成立另一个皮包公司，估计是花了点钱打点，又拿到了第二笔订单。 按理说应该和第一次一样，频繁发生事故。 可无人机交付已经有好长时间了。 噩耗倒是没有，喜讯却频出。 姜胜利觉得这不科学。 “这不对吧？” “他们第一次的产品故障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短短几个月时间。” “第二批产品的故障率怎么能突然提升？” 都是搞制造业的，姜胜利门儿清。 甚至他的韩华无人机还比金善浩那边技术要强一些的。 他们至少有两条装配流水线。 像这种牵扯到电子元器件的产品，升级不是那么容易的。 前一波百分之九十故障率。 后一波为0，神仙来了也不可能。 秘书也点头道：“我听线人说，这批无人机的性能还出奇的好。” “据说空军那边非常满意。” “还准备拿一些改装成自杀式无人机，用来应对光之国。” 姜胜利大手一拍：“这就更不可能了！” 都是吃泡菜长大的，我不清楚？ 国内的无人机技术，聊胜于无。 费劲巴拉攒出一架无人机，我是信的。 但你说攒出来的无人机性能非常优秀，那绝对不可能。 “我估计他们应该用了东大的无人机，做的贴牌。” 姜胜利几乎可以百分百的确定。 但秘书还有些不可思议。 “不能吧？这可是国防部的标，严禁外国产业链的，金善浩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吧？” “在巨额的利润面前，没有书本么不可能。” 姜胜利的愤怒完全来自于于嫉妒。 作为无人机产业的行内人，他对业态是有一定了解的。 东大的无人机不但便宜，而且性能是越级式的存在。 如果金善浩采购了东大的无人机。 那么他的采购价格一定是远低于招标公示价的。 甚至！ 他采购的成本，都没有行贿的成本高。 这么算下来，金善浩几乎就是在抢钱。 姜胜利越想越气，这笔钱，为什么就不是自己挣呢？ 于是，他使出了民族的传统艺能。 “你立刻去调查一下。” “看看能不能坐实金善浩的采购证据。” “一旦拿到证据，立刻发给国防部，我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 … … 第二天下午。 空军本部。 朴出圣和一众空军将领刚刚出席完无人机部队的授旗仪式，满面笑容。 作为这次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池石昊也受到了嘉奖。 “池将军，如果没有你的辛勤工作。” “我们不会这么迅速的形成无人机部队的战力。” “我已经向统领申请给你嘉奖，并且让你负责后续的装备采购工作。” 池石昊嘴都快笑裂了：“忠诚！” 他也万万没想到。 金善浩这次的活儿竟然干的这么漂亮。 这一次提供的无人机简直就是技术上的飞跃。 不但没有故障，性能还远超同价位的无人机。 就这六百架无人机，足以让他们的空军跃升于东北亚一流。 就在此时。 朴出圣的助理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她的手里拿着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纸张。 “将军，我们刚刚收到了一封线上匿名举报。” 在如此祥和的日子里。 朴出圣不想处理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 他只是微微挥手甩锅：“交给纪律部门处理吧。” “将军，我建议这个还是您亲自看看吧。” 听到这话，朴出圣脸上带着一丝严厉。 看起来自己应该换个秘书了。 咋这么不会看脸色呢？ 说话间。 他接过了所谓的举报信。 与其说这是一封信，不如说这是两张图片。 因为信上没有其他任何文字内容。 只有两幅图片的对比。 左边是一架无人机的俯拍图。 朴出圣立刻皱起了眉头：“这不就是我们的神鹰无人机吗？” 他刚刚给这批无人机授过旗绝对不会看错。 但右边的图片他就有些看不懂了。 “这不也是神鹰无人机？” “可是为什么会有广告？” “看起来还是中文的？” 右边的图片更像是从某些地方截取下来的广告文案。 神鹰无人机的图片位于主体位置。 周遭有一些【满50000-800】、【一件也包邮】的字样。 秘书已经做过了调查，解释道。 “将军，这应该是东大某家网络购物平台的截图。” 朴出圣的眉毛立刻锁紧：“什么意思？网络平台在售卖我们空军的神鹰无人机？” 一旁的池石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作为整件事的经手人。 他心里也大概都有数儿。 短时间内，金善浩是不可能瞬间就掏出六百架无人机的。 但是因为金条的关系，他选择了沉默。 这一沉默不要紧，没想到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要解释的时候。 朴出圣勃然大怒，当着所有军官的面儿阿西巴了起来。 “太不像话了！” “东大太不像话了！” “竟然抄袭我们的无人机！” ？？？ ？？？ 两句话，给池石昊干不会了。 好家伙。 领导是那么的普通，又那么的自信。 就咱的水平，你是真的看不懂谁抄谁吗？ 不过。 这样也好，也省的自己背锅。 池石昊立刻点头，义愤填膺：“东大抄袭成瘾，我们只要出点东西，他们就会立刻跟进，简直不可理喻！” 朴出圣大手一挥，当即下令：“立刻找到这家公司，告他们抄袭侵权！” 第186章 该咋判咋判 “魏总，麻烦您大老远过来，辛苦了。” 临阳市府大院。 新上任的师长李忠平恭恭敬敬地请魏修入座。 “今天主要是您下属的子公司牵扯到了一桩官司，想跟您一起商量一下。” 魏修微微一愣：“只有一桩吗？” “瞧您说的，还能有几桩啊？” 李忠平乐呵呵的陪笑。 只当魏修是幽默了。 有了前任的例子，新上任的李忠平知道胜利防务的分量。 按理说商务方面的事情，不该归他管。 但他还是主动挑起了担子，以示对胜利防务的尊重。 “是这样的。” “棒子那边通过他们的贸易委员会，向我们本市的法院提起了一桩诉讼。” “主诉胜利防务旗下的腾飞无人机知识产权侵权。” “像这种知识产权侵权，我们是比较重视的。” 李忠平接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成立了专班处理。 因为这种牵扯到国际的官司，处理不好会影响声誉。 再者。 棒子主诉的对象是胜利防务，是临阳境内第一纳税大户，也是首长们的亲儿子。 李忠平很为难。 法院接了官司，肯定是要秉公判的，不能授人以柄。 但胜利防务又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存在。 所以他只能先找魏修过来商量对策，然后再让法院酌情处理。 “魏总，您看是这样的。” “人家的贸易委员会已经把证据提交过来了。” “他们主张贵司的一款无人机抄袭了他们在役的某款无人机。” “我看这两架无人机确实有一些雷同之处。” “所以我想是不是你们这边什么纰漏？” “比如下边的员工偷懒什么的？” 李忠平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 棒子那边提交上来的证据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两架飞机除了lOgO不一样，哪儿哪儿都一样。 所以他想暗示魏修，看看是不是能把锅甩过去。 可是魏修看了一眼诉状，想都没想。 “和下面的人没关系，腾飞无人机出了问题，我是唯一负责人。” 李忠平眼看魏修不上道，再次暗示。 “您日理万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我十分赞赏您这个勇于担责的担当。” “但这个案子，如果真走诉讼流程，输了的话是要赔一大笔钱的。” 魏修点点头：“我知道。” “所以啊，市府这边已经准备给您法律援助了。” “我们也向国家商务局申请了协助。” “人家那边处理类似的案子比较多，有经验。” “只要您愿意配合，我们肯定是要想办法给胜利防务减少损失的。” 魏修想了想，摆摆手。 “就这点破事，不劳大家兴师动众了吧？” 看着魏修有点不上道。 李忠平没了办法，只能实话实说。 “魏总，今天这个谈话，我以我个人的身份和您谈。” “所有事情，出了这个屋子，就不存在。” “咱俩说点交心的话。” 魏修：“没喝两盅就开始走心了？” “哎哟，我的魏总，您别闹了。” 李忠平语重心长。 “这个案子我个人看，抄袭的可能性特别大。” “因为你俩这个无人机一模一样。” “像这种案子一旦进入诉讼流程，我们法院可能是要秉公判。” “毕竟这事儿闹的挺大的，棒子那边的媒体都在关注了。” 说话间。 李忠平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平板。 他一张一张的给魏修翻看图片。 图片的内容都是棒子那边的社媒情况。 【确定是抄袭无疑了，任何细节一模一样，一定要严查！】 【一点都不感到奇怪，毕竟是会抄袭我们的端午节和泡菜的国家。】 【建议提起国际诉讼，让他们赔偿！】 【真的太可恶了，连我们的最新设计都要抄袭！】 【是的，这个购物网站早在两年前就上架了这款无人机，说明他们在研发阶段就已经开始抄袭了！】 【……】 “你看啊，棒子那边吵翻了。” “几个大的主流媒体都在关注。” “像这种公开的国际官司，法院如果不秉公判。” “在国际上对我们公信力不利。” 胜利防务是要保。 但公信力也不能缺失。 尤其是这种媒体关注的重点。 “现在诉讼还没有就进入流程。” “我们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的建议是咱们试试看能不能和解。” 现在棒子那边只是提交了文件，还没正式起诉。 如果能在这之前，达成协议，买断和解，倒是能减少一些名誉上的损失。 可魏修一听这话直接炸了：“凭什么啊？” 李忠平立刻安抚道：“我知道，您有困难。您如果觉得和解的费用多，我们市府来承担好不好？” “不好，你们市府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魏修越想越气。 当然不是针对临阳市府。 人家市府出了事儿，第一时间来找自己协商。 还主动提出要承担费用，心意到了。 可问题的关键是。 临阳市府是啥也不知道，就知道嗷嗷瞎咋呼啊。 “李市长，你的心意我领了。” “但这口气我咽不了。” “和谁和解都可以，就是和棒子不能和解。” 李忠平轻拍魏修的胳膊。 “我知道你生气，但咱也得看情况不是？” “现在这两架无人机相似度很高，开庭的话对你们不利。” “到时候这场官司肯定是要直播的。” “面对摄像机，我们也不能太偏向你们。” 魏修大手一挥：“我完全理解！你让法官该咋判就咋判，不用偏。” “可是我们也不想让你输啊。” 李忠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人家图片证据都摆出来了，正常判你必输无疑。 讲道理。 魏总你也真是的，你抄谁不好，偏抄棒子。 他们的心眼儿和那玩意儿一样小，就一丢丢。 这不是找麻烦吗？ “这样吧，我还是和法院那边碰个头。” “派个团队去你们厂里了解一下情况。” “实在要搞到诉讼那一步，我们尽量想办法偏你们。” 魏修被气笑了：“取证什么的你随意，但真不用偏。” 李忠平：“关键棒子人家有证据啊。” “你信他还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魏修感觉自己在浪费时间，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他们还说孔子是吃泡菜长大的，你信吗？” 第187章 不是抄袭，是世袭 翌日清晨。 市府商务局和法院组成的团队一大早就赶到了腾飞无人机，由李忠平领衔。 他也没有别的意思。 要想完美的解决这件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他只是带团队过来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有什么可以钻空子的地方，帮腾飞无人机打赢这场官司。 李忠平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 但没想到。 车队开进腾飞无人机的时候，还有两辆考斯特停在大院里。 “怎么，刘总？今天还有接待任务。” “上头来人了，是保密局和空军的人。” 前来迎接的刘闯点点头。 “您也知道，我们母公司是国防企业，经常要和这些机构打交道。” 刘闯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他只觉得上头来人，是来找魏总的，和他没什么关系。 但李忠平一听还有更高级的领导在，立刻就打了鸡血。 这正是表现的机会。 前任就是因为没好好协助魏修的工作下去的。 这下领导在场，自己可要使出浑身解数，扮演好魏修贴身带刀侍卫的角色。 于是他一路小跑，紧赶慢赶的来到了会议室。 一进屋，他的目光只停留在那两位领导的肩头，并未注意到紧张的气氛。 “正好，李市长你也来了。” 魏修仿佛刚经过一场辩论。 口干舌燥的介绍着。 “这位是空军的宋仁德参谋长。” “这位是国安十七局的郑华民局长。” 两人正在气头上，看着突兀闯进来的李忠平，也不甚在意。 说是市长。 但这号人物比永定河里的绿毛王八还多，他俩记不住，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然后宋仁德才强硬开口。 “李市长，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李忠平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表功的机会，绘声绘色。 “首长，我们这边接到一个国际商业纠纷的诉讼。” “被诉主体是腾飞无人机。” “您也知道，腾飞无人机和胜利防务是我们临阳的优势支柱产业，同时又是国家的重大战略。” “我不敢马虎。” “所以亲自带着商务局和法院的人，为腾飞无人机提供援助。” 宋仁德闻言眉梢微微上翘看向魏修。 怎么说？ 还有官司？ “魏总你也真是的，啥也没有，一天净惹祸是吧？” 宋仁德和郑华民也来这里没多久。 他俩受首长嘱托，前来查问无人机的事情。 还没等正式问呢，李忠平就带人来了。 说有官司。 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鉴于他俩要问的事情事关机密。 宋仁德只是阴阳两句，就把舞台让了出来。 “那李市长你们先谈，我们旁听。” 李忠平恭敬不如从命，转头看向魏修。 “魏总，还是昨天说过的那个事儿。” “我把市里懂知识产权纠纷的专家都叫过来了。” “您就实话跟我们说，我们一定给您兜个底。” 魏修简直服了个p的：“我昨天说的都是实话。” “魏总，案子都快进入诉讼阶段了，您就别硬撑着了。” 听到这话，宋仁德意识到一丝不对劲，插嘴问道。 “啥事啊？整这么危急存亡的？” 李忠平解释道：“魏总不是牵扯到一桩国际知识产权纠纷嘛？” “和谁？”郑华民再次插嘴。 “诉讼方是棒子国防部。” ？？？？ 话音落下。 郑华民和宋仁德面面相觑。 随即异口同声：“无人机？” 李忠平竖起大拇指：“首长真的是日理万机，这个消息都知道？” “人家棒子那边说腾飞无人机知识产权抄袭。” “已经通过贸易委员会向所在地提起诉讼了。” ？？？？ 宋仁德脸上写满了问号。 不是，他们怎么敢的？ 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 “他们那架飞机怎么来的，他们心里没逼数吗？” 李忠平无奈瘪嘴：“人家那边提交的证据链挺充分的，关键我看两架无人机长得一模一样，这个是比较棘手的。” “……” 宋仁德当时就无语了。 他是做过调查的。 他甚至掌握了具体晕无人机的货轮航次。 那批无人机百分之百是腾飞无人机卖给棒子的。 他来这里，也只是想传达一下老总的意思。 可他万万没想到，棒子有这个脸。 竟然告别人。 告就算了，临阳市府还当真了。 宋仁德罕见的发飙了：“李市长，你那个脑子啊，要是不用你就捐了他好不好？” “首长，这是怎么话说的？”李忠平还有些委屈。“我们一直在尽全力保障魏总这边的权益。” 接到官司第一瞬间。 李忠平一个常务亲自带头组专班，准备为胜利防务提供法律支援。 这已经算是天龙人级别的待遇。 要求再多，我们也没有。 就这，领导还在斥责，李忠平多少有些不平衡。 “魏总，你来解释一下这件事儿吧。” 郑华民是魏修的老朋友。 也知道他的能力。 到这个时候，如果魏修不说。 走进科学得拍一个系列。 魏修心里也苦啊，我赚钱还有错了？ 关键这事儿也不是我经手的。 于是他看向一旁的刘闯：“刘总，你的活儿来了，解释吧。” 看这架势，刘闯还以为自己闯了大祸，唯唯诺诺上前。 可他的心里也很苦。 你说我们腾飞无人机技术差，只是个攒机二道贩子，我承认。 但你说我们抄袭，绝对不可能。 那架飞机，是他按照魏总的图一比一生产的。 魏总没抄，那我们肯定也没抄。 “李市长，我冲天发誓，我们绝对没有抄袭。” 李忠平：“那不对啊，我看了两个飞机的对比，你们和棒子的飞机一模一样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人家抄我们呢？” 刘闯具体也不知道咋回事。 他确实和棒子有来往。 如果说要出纰漏，那肯定就在那笔订单上。 “我确实向棒子外贸了一批无人机。” “而且是拆成零件发货的。” “当时我们怀疑棒子是想逆向研发来着。” “现在看来，他们确实逆向研发成功了？” 刘闯不敢确定。 李忠平更不敢信了：“你是说——人家的军用无人机，抄你们的民用无人机？”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 宋仁德咳嗽一声：“我纠正一下，不是抄袭，是世袭。” 第188章 你是怕他们申遗吗？ “首长，我…我没听懂。” 李忠平一脸懵逼。 他身后法务和商务专家们也是一脸懵逼。 郑华民出来解释道：“我们已经调查过了。” “这批货是腾飞发货到棒子那边的。” “一共两批。” “这两批货到了棒子那边，被中间商倒手组装。” “甚至连刘总刚才说的逆向研发都不存在。” “组好之后就交给了棒子空军入役。” ？？？？ ？？？？ ？？？？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李忠平眼珠子都快瞪出血来了。 这个剧情保真吗？ 一架民用无人机厂商，向军方出口无人机？ 然后军方还有脸说民用厂抄袭？ 听着都不像是碳基生物能干出来的事情啊。 怪不得昨天魏修那么坦荡，让随便搞，秉公判。 这可不就是随便告吗？ “魏修啊魏修。” 郑华民转头看向这位老朋友。 “咱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当初你说要搞无人机，我们都还挺支持。” “我万万没想到，你是给别国搞无人机啊。” 魏修早就看到了棒子那边社交网络破防。 并且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棒子的人性他是懂的。 所以早有准备，游刃有余的回答。 “我们也只是想赚钱而已。” “退一万步，我们卖的也是测绘无人机。” “买家拿回去二创，我们也很无奈啊。” 郑华民嘴角一瘪：“你少来这套，前后九百架无人机，你等于替棒子组建了无人机部队。” “那有什么的？”魏修摊手。“你怕棒子把这些无人机申遗吗？” “我……” 郑华民当时就不会了。 就这张嘴，对味了。 核动力的铁嘴，一万个嬢嬢都吵不过的那种。 魏修甚至还觉得有些遗憾。 “本来这个是条长线，能吃很久。” “结果这么一闹，我估计棒子国防部那边很快也就知道了。” “我这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如果大家都悄悄咪咪的。 说不定还会有三期四期五期的订单。 现在这么一搞，全世界都会知道神鹰无人机的身世。 变成一锤子买卖了。 不过魏修也没有太过的惋惜。 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 反正他对棒子的人品和商誉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转头看向宋仁德，魏修准备送他一份大礼。 “那两批无人机的数据还存在我们的服务器里，赶明我让人给您打包发过去。” 宋仁德一听眼前一亮：“什么数据？” “也没啥特别的，就是一些机场啦、机库啦、军用地图之类的数据。” “要说棒子也是心大。” “买来的飞机不做数据加密，拆封就直接用。” “他们的裤衩都快被我们看光了。” 听到这话的宋仁德可就不困了。 本来事情也不大，他俩只是顺道过来了解一下。 毕竟首长有言在先，如果可能的话，就让魏修继续供货。 首长和魏修想到一块儿去了。 都想利用无人机作为工具，作为信息收集的手段。 但万万没想到，魏修不但想到了，还做到了。 就这九百架无人机，赚钱了还不说。 最后还捞回来了机密数据。 就这些数据，郑华民带着十七局的嗷嗷干俩月都不一定能拿到。 就在宋仁德喜出望外的时候。 一旁的李忠平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他也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弱弱道：“首长……那我们这个官司……？” 宋仁德变了一副面孔：“那还用说，直接给他们怼回去。” 棒子也是不要碧莲。 自己还没搞清楚咋回事，就嗷嗷咋呼着要告别人。 完美符合他们的刻板印象。 就这种案例发到临阳法院来，都不用开庭，直接一纸公文回过去。 用词怎么严厉怎么来，让他们哪儿凉快上哪儿呆着去。 “等会。” 一直没说话的魏修突然伸手，拦住了要离开的李忠平。 “我倒是觉得给他们留点面子好。” “处理手段不能过于激烈，也不用怼回去。” 李忠平：？？？？ 宋仁德：？？？？ 郑华民：？？？？ 不是，就这还要给他们留面子。 你也是真圣母啊！ “不怼还能怎么滴？”郑华民忍不了一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良恭俭让了。” 魏修谦虚一笑：“我最近在看一些修身养性的书籍，我觉得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动怒。” 郑华民气得直瘪嘴：“那你说咋办。” 魏修看向负责这件事的李忠平。 “李市长，你那边就正常走程序。” “该开庭开庭，该审判审判。” “最好搞线上公开庭审，彰显一下我们国内对于知识产权保护的力度。” 李忠平CpU都快烧爆了：“那最后咋判？” 魏修：“如实判啊。” “嘶……我擦！” 郑华民反应了很久，才明白过来。 “你真是熊猫点外卖，损到家了！” 差点就信了你小子的邪。 我怀疑你看的不是修身养性的书籍，全是厚黑学的书籍。 棒子那边发起诉讼，临阳法院直接发函不予受理，并且臭骂他们。 这是郑华民能想到的最解气的措施。 但魏修到底还是棋高一着。 让临阳法院正常受理，进入开庭审问阶段，而且当做知识产权保护重点案例线上直播。 到时候全世界都会关注这场官司。 最次，棒子国内都会也会关注。 试想一下。 在万千镜头之下，对方质控我们知识产权抄袭。 我们这边直接甩出证据，证明对方的无人机全部是由国内采购的。 镜头前的小棒子们该怎么想？ 简直就是盖伦出轻语，沉默又破防。 他们的自尊心本来就很脆弱，比个手指都能给他们干急眼了。 要是全球直播这种官司，他们那边非得炸了不可。 这不比看爽文爽？ 郑华民想想就得劲儿。 “魏总说的对，就按魏总这个方式处理。” “一定要走正常程序审判，而且要尽快开庭。” “慢了，他们国防部就反应过来了。” 第189章 起重机 “魏总，你还好吧” 会议室门外。 陈涛等得火急火燎的，好不容易才见到魏修的面儿。 “我看门外有军车，您没事吧？” 没等魏修回答。 一起等在门外的甘步庭轻描淡写。 “没事，这种对魏总来说是小场面。” 魏修瘪瘪嘴看着这个老六。 现在的公司风气真得整治一下子了。 人均大阴阳师，说话都夹枪带棒的。 转头看向陈涛。 他不光来了，还带着几个长条形的盒子。 “这是啥？” 陈涛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这是我们按照您给出的方案试制出的T1100方案。” “是哈！这么快就把碳布搞出来了？”魏修眼前一亮。 陈涛摆手：“不是碳布，这是预感，我们已经做出成品了。” 他的脸上满满的都是自豪。 卫光本来就是一家有技术底蕴的厂子。 产品线和生产线都是国内一流的。 陈涛也秉承着技术为先的发展战略，一直在下功夫琢磨材料这块。 但材料学这块就像炼丹一样，有点玄学成分。 要不会，一辈子都不会。 要会，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自从拿到魏修给出的成品方案之后，卫光渔具整个厂子都不困了。 加班加点的搞预浸料，几乎都是一次成功。 最后也不负众望，陈涛拿出了一款令自己满意的产品。 “这款是我们研发线最新的产品。” “t1100碳布为主。” “采用了多层聚氨酯的工艺。” “成品重201克，最大钓重净钓重4800克。” 听到这个介绍。 魏修和刘闯的DNA直接开始蹦迪了。 钓鱼佬真听不了这个。 碳布具体有多强，他们虽然不是很直观。 但素材重和钓重他们是听得懂的。 像这个级别的大物竿，大部分成品重都在250克起步。 重量越重，每次抬杆起竿会更费力。 但是追求材料轻，钓重又会受到限制。 目前主流的大物竿安全钓重基本都是3500g左右。 这是平衡素材重量和钓重得出的最优解。 如果要想更大的钓重和更小的素材重，那就只能在碳布等级上做文章了。 现在！ 更高等级的碳布！ 他来了。 魏修迫不及待的来到了院外，接过鱼竿撑开。 虽然是七米二的大物竿，但是单手持握一点压力都没有。 整根竿子的调性也很不错，不是一味的死硬，腰力满满的韧性。 就在他爱不释手的把玩这根竿子时。 开完会的郑华民和宋仁德，还有李市长一行鱼贯走出办公楼。 郑华民带头告别：“魏总，我们先走了，那个事儿就按咱们商量的定了。” 魏修敷衍点头：“行，路上注意安全。” 宋仁德看着魏修对于干爱不释手的样子，有些好奇。 “你年纪轻轻的，咋还能喜欢钓鱼这种运动呢？” 魏修：“因为钓鱼纯粹，没有什么鄙视链。” “那倒也是。”宋仁德微微一笑。“不过正事儿也别忘了哈。” “放心吧，忘不了。” 魏修嘴上说着忘不了。 可心里根本不知道正事是什么。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拿着这根竿子去河边甩两竿。 “刘闯，附近河道哪有鲢鳙？咱俩去试试。” 刘闯也迫不及待：“去黑坑吧，那里大鱼多，能展现这根竿子的雄风。” 听到两人摩拳擦掌的样子，陈涛连忙阻拦。 “魏总你等一会儿！我们这是还未发售的新品竿，最好先不要对外透露吧？” 好家伙。 知道他俩瘾大。 没想到能这么大。 刚开完会的领导也不送一送，腐败一下啥的。 拿了竿子就想往黑坑跑。 你这一去不要紧，我这根竿子可就提前泄露了。 魏修想想也是，人家费劲巴拉研发一款竿子。 涂装什么的还没做好。 营销方案也没有确定，不好给人家添乱。 “所以这根竿子就是今年的旗舰了吧？” 陈涛点点头：“嗯啊，我们今年啥也不干，就推这款竿子了，我还想让魏总您命名一下子。” “起名呐……” 魏修杵着下巴想了想。 “叫起重机怎么样？” ？？？？ 所有人愣神半秒钟。 随机投来佩服的眼神。 陈涛的马屁立刻跟上：“您这个名字起的有水平，又响亮，板扎的很！” “别说那些没有用的，营销方案想好了没？” 现在魏修也是卫光渔具的大股东了。 对于公司的发展还是十分在乎的。 毕竟这里赚的越多，自己的维修点也越多。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们还是想利用自己的渠道，大范围的铺货，然后靠市场占有量打高度……” 陈涛说起自己的营销，头头是道。 可魏修听到一半就直接打断。 “陈总，没人告诉你已经改革开放了吗？” 陈涛：“？？？” “你说的这都是几十年前的营销套路了，太脱节了。” 卫光是个踏实肯干的好公司。 但成也踏实，败也踏实。 踏实就意味着保守。 陈涛的策略还是商品时代的产物，老旧且低效。 所以在互联网时代来临的时候，卫光的市场份额不增反减。 “听好了，我只教一次。” “第一步。” “先找一堆钓鱼垂直类目的博主。” “给他们竿子去试钓。” “全程突出一个中心思想。”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钓断包赔！” 陈涛微微一愣，立刻拿出了小本本。 高！实在是高！ 以前从没有人敢叫出钓断包赔这种口号。 原因无他，不敢。 可现在，有了T1100碳布的加持。 没什么不敢了。 但凡是江河湖黑坑里能钓上来的鱼种，这根竿子都不带怕的。 钓断包赔，不但是售后服务的体现。 更是一个记忆点，能让产品最快的在消费者脑海中留下印象。 “其次！” “等到预热差不多了，找一个网红。” “要行业相关，粉丝量也得千万打底，而且要有网感。” “不能是那种只会一二三上连接的工具人。” “让他来做新品竿子的首发。” 陈涛把每一个字都记了下来。 但很快。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魏总，第一点好解决，关键这第二点。” “千万粉丝的网红，还要有网感，而且还要行业相关。” “限定条件是不是多了一点？” “恐怕不好找啊。” 第190章 不务正业 陈涛还是比较了解渔具这个行业的。 但凡和行业相关的大V，符合要求的没多少。 有粉丝的没网感，有网感的没粉丝。 就算屎里淘金，筛选出一个合适的，报价也高得要死。 “按您这么说，千万粉丝级别的网红，一条商单都好几百万了，如果是首发活动，营销费用可就是个天文数字了。” 魏修早就猜到了陈涛会这么说，早有准备。 “这样，你V我五百万，我替你找人。” 陈涛一时间没听懂：“什么V你五百万，在哪儿V？” “啧。”刘闯看不下去了。“小老板的意思是你转他五百万，他替你找人。” “那倒是没问题，可是能找到吗？” 魏修只给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便转身离去。 五百万对陈涛来说不算什么。 这个价格请一个代言人，也算低的了。 但他是个厚道人，一直在替小老板着想。 给他钱不算什么，关键找不到咋整？ “刘总，你说这能行吗？五百万能找到这种人吧？” “那些千万粉丝的特级大师，没千八百万下不来。” “说不定还要搭点期权过去。” “小老板行不行？” 刘闯信心满满：“包的兄弟，小老板必能给你找来千万粉丝的网红，你打钱就完事了。” … … 第二天。 首都。 老总看了宋仁德提交上来的报告，会心一笑。 “和棒子对簿公堂这招谁想出来的？” 宋仁德连忙撇清关系：“肯定是魏总啊，我们哪儿能想起这么杀人诛心的招数？” “我猜也是，这小子搞心态是有一手的。” 林枭合上了报告，觉得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就按他说的办吧。” “棒子也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买别人的飞机，非要告人家抄袭，活该。” 宋仁德点点头，但同时有些惋惜。 “如果他们不发现这事儿的话，我们搞不好还能成为棒子军方的唯一供货商，到时候可就方便多了。” 按照老总的构想。 如果棒子国内不闹，魏修那边悄悄摸摸的给棒子供货。 只要时间一长，就能产生产业依赖。 到时候。 棒子的空军就和自家的狗差不多。 但林枭也没有完全的乐观。 “这种事儿也就是碰运气。” “既然他们发现了，那就无所谓了。” “最关键的还是我们要做好内功，自身强大才是硬道理。” 说完。 林枭绕到自己办公桌后。 抽开右边的抽屉，从中拿出一个档案袋。 档案袋上写着巨大的绝密字样。 “你看看吧，这是南北飞最近提交过来的一些飞机报告。” “新的飞机都在探索之中。” “但目前遇到的瓶颈不少，主要是在材料方面。” 宋仁德接过档案袋，解封之后只看了两页，就觉得头皮发麻。 原因无他。 这是一份丧报。 上面汇总了各个机型设计组遇到的困难。 从歼击机到运输机再到预警机，甚至还有在研中的轰炸机，都存在大大小小的问题。 其他问题都还好。 各人自扫门前雪，科学家们想想办法也差不多了。 关键是材料问题。 每一个设计组都上报了同样的问题。 高等级碳布产能严重不足，顶尖碳布研发存在瓶颈。 “老宋，这个问题还是比较严峻的。” “我也找科工委的相关同志了解过了。” “碳布材料的限制，会导致几个预研项目组和几个重点在研项目组的进度搁置。” “我让你看这些，就是希望你有一个心理准备。” “有些飞机，可能要比预期的亮相时间晚一些。” 宋仁德是空军主将。 只需要操心飞机到了之后怎么飞好就行。 林老总不一样。 他既要管战力，又要管装备，要统筹协调。 科研口的困难他已经了解的很充分了，需要时间来解决。 所以他提前给宋仁德打预防针，希望他不要有情绪。 宋仁德也能理解，只能轻叹一口气：“我明白了，我会安排服役和保养程序的，我也知道这个事儿不能一蹴而就。” “嗯，碳布这块，我已经成立专班了。” 林枭也拿出了自己的诚意。 “下去之后，你在空军搞装备理论这块找几个人才。” “要既懂机体设计，又懂材料学的那种。” “让他们过来和科工委碰头，加入碳布攻关科研组。” “尽快的解决这个问题。” 宋仁德立刻敬礼：“明白，我马上安排。” “嗯，那就先这样。” 林枭刚准备送客。 但又想起了故人，紧接着找补了一句。 “这次去见到魏修了吧？” 宋仁德连连点头：“见到了。”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宋仁德实话实说：“聪明、年轻、有干劲、不拘泥于条条框框。” 林枭听完这个评价，当时就笑了。 他哪儿是不拘泥于条条框框啊。 他是不拘泥于法律法规。 动不动就给鹰酱扔导弹，还坚称保障民生。 刚消停两天，老总以为这小子学乖了。 没想到。 这货又开始给棒子倒腾无人机了。 “你说的这些确实都是优点，但他一点缺点都没有吗？” 宋仁德有些不好开口。 他知道魏修是林总的爱将。 甚至现在军内有传言，说魏修和林总指定有点关系。 所以他不想当面蛐蛐魏修。 但林总多精啊。 看到宋仁德迟疑，他就知道魏修肯定是又闯祸了。 “你直说吧，他怎么你了？” 宋仁德连连摆手：“倒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只觉得他有点不务正业了。” “怎么说？”林枭皱起眉头。 关于魏修的坏话，他也听过不少。 什么无法无天。 什么鹰派中的鹰派。 什么践踏国际法之类的。 但不务正业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记得工作这方面，他还是挺上心的。” 宋仁德回想起那天的场景，如实陈述。 “可能是沾染上了坏习惯吧。” “我们下去协商那天，会还没开完他就走了。” “出门拿着鱼竿比划。” 林枭：“钓鱼？钓鱼也没啥，又不违法违纪。” “是，但这玩意儿毕竟有瘾，而且是工作时间把弄鱼竿，我总觉得不太好。” 第191章 失联人口回归 另一边。 卫海市。 陈涛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拿到试验品鱼竿之后，立刻进行包装设计和前期的铺垫，起重机的成品已经跃然于眼前。 发布会的时间也定了下来，就差魏总答应的网红了。 13日，眼看着晚上就要进行发布会了。 魏总那边还没有消息，陈涛有些着急了。 “小王，魏总有回复了吗？” 秘书掏出手机看了看，遗憾的摇头。 “没有。” “信息不回，语音不接。” “陈总，你说魏总能不能携款潜逃了呀?” 魏修收了五百万之后直接失联。 怎么看怎么像是圈钱跑路的样子。 “想什么呢你？” 陈涛恨不得给秘书来一脚。 “魏总是什么人，他能在乎那仨瓜俩枣？” “谁说我不在乎？” 突然，魏修推门而入。 “你们这个背后蛐蛐的人的毛病真得改一改。” 陈涛立刻立正挨打：“是！我一定批评教育！” “五百万又不是五百块，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以后不许这样说我了。” “？？？” 陈涛愣住了。 合着你在意的是这个？ 不是，咱都是央企一把手了，没必要立节俭这种人设吧？ “无论如何，您来了就好，网红找到了吗？” 魏修轻描淡写点头：“答应你的事儿我能办不到吗？” 陈涛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魏总，人呢？几点来？我们的发布会晚上八点就开始了。” “已经来了。” 听到这话，陈涛立刻打开门查看：“搁哪儿呢？是不是在楼下？用不用我接一下。” 毕竟是千万粉丝的大网红，而且要深度合作。 多少应该提前通知一下，整点横幅鲜花啥的。 “不用了，我请的这位老师是务实的人，不喜欢排场。” “务实好啊！”陈涛连竖大拇指。“老师上来了吗？怎么这么慢。” 魏修拍拍肩膀：“我就是。” ？？？ ？？？？ 一时间。 卫光渔具的所有高层都愣住了。 什么叫我就是？ “本人，全网粉丝一千四百万。” “数据可查，无水无僵尸粉。” “很高兴和卫光渔具达成合作。” 魏修笑着伸出了手，心说还是自家人的钱好赚。 当老板之余，还能发挥一下自己的爱好。 得劲儿！ 可对面的陈涛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言语。 他不经常冲浪，所以网感一般。 他只知道小老板以前干过直播，但他万万没想到小老板能是千万级的网红。 “魏总，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魏修：“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不是，我承认您的粉丝量很高，但是当初您说找的网红必须是垂直的。” 陈涛不懂了。 当初是谁叭叭给我一顿说教？ 说请网红什么的要有严格的标准。 是，你有千万粉丝，关键你不是钓鱼类目的啊。 “你看看我这个肤色。” 魏修撸起了自己的胳膊。 短袖接缝处，完全是两个色号，一黑一白。 “我这个肤色还不够垂直吗？” 陈涛：“你把那五百万还我！” “陈总，请你尊重契约精神。” 魏修一本正经的摆手。 “我是貔貅，只进不出。” “直播设备准备好了没有？” “八点钟，准时在我的账号开播。” 陈涛有一种被强勾了的无力感。 花五百万找个千万网红代言，超值。 花五百万找自己的老板当代言，超怨种。 最尼玛尴尬的就是老板这个身份。 你还不好拒绝他。 晚上七点五十八分。 沉寂已久的【胜利家电维修】直播间再次点亮。 因为长时间不开播，人气并没有像之前那么火爆。 只有几个死忠粉接到通知之后赶到了直播间。 ‘我丢，失踪人口回归了？’ ‘魏哥？是你吗魏哥？’ ‘哭了，没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魏哥。’ ‘不是，主包飘了啊，圈完粉就跑，一次直播也不开。’ ‘财富自由了是这样的，提上裤子就不认账。’ 看着这几个熟悉的ip。 魏修心中满满的都是欣慰。 “没错！” “不装了！摊牌了！” “最近确实赚了点钱。” “当了CeO，迎娶了白富美，走向了人生的巅峰。” “今天开播，就是特意滋你们一下。” “都排好队，按照粉丝牌高低挨滋，等级越高越黄哦。” 水友：？？？？ 味道对了。 绝对是魏哥没有错。 除了魏哥之外，没有人装逼这么丝滑，还不招人反感。 但很快。 也有心细的粉丝看出来了。 今天直播间的陈设不一般。 以前魏修都是在自己店里直播的，或者播播户外而已。 根本没有专业的设备。 可今天不滴。 直播间灯火辉煌，一看就是有专业的团队在搞灯光。 而且魏修背后还有广告板和led大屏，搞的和专业直播间一样。 ‘主播恰饭了？’ ‘接广子了？’ ‘这怕不是接广子那么简单吧。’ ‘粉丝多了就开始割韭菜是吧？’ ‘果然，网络的尽头就是带货。’ 面对弹幕的质疑。 魏修连掩饰都不带有的。 “没错，你们的说的很对。” “我寻思都一千四百万粉了，猪也养肥了。” “该杀了。” “所以今天我联合源头厂家，给大家带来一波福利。” “都别走，不买不是中国人。” 水友：？？？ 陈涛：？？？？ 直播中控：？？？？ 不是，哪有这么直播的。 一点都装，直接上来就说割韭菜。 谁会老老实实让你割啊？ 这么卖东西，傻子才会买啊。 不但不给客户情绪价值，而且倒扣情绪价值。 网友们欠你的啊，买你这玩意儿？ 可是下一秒。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Lv58·女孩为何穿短裙】送出音浪一号*1！ 【LV.34小雪花爱上吊】送出宇宙飞船*1！ 【LV45水库浪子范德彪】送出音浪一号*1！ 【LV55守护最好的魏哥】送出音浪一号*！！ 【LV……】 【……】 直播间当时被礼物霸屏了。 特效让画面卡的像马赛克。 陈涛这些没有见识过魔法的人全都傻了。 不是，这些水友怕不是抖m吧？ 越骂越送？ 第192章 掀桌子了 一般的麻瓜是无法了解魏修粉丝的抽象程度的。 这会儿嗷嗷刷礼物的，全都是死忠老粉。 尤其是像女孩哥这样的。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魏修直播了，生命都没有了光彩。 所以直播间重开，对他们来说就像是过年了。 而且但凡维修正常一点，他们可能都不刷。 非得魏修上来滋他们两泡，他们才得劲儿。 “好了好了！” “大家理智消费！” “后台把礼物功能关了。” 魏修看满屏的礼物特效快卡成幻灯片了，当机立断。 “谁的钱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千万不要再刷了！” “把钱留着！” 直播间还在不断地上人数。 老粉丝却已经感动麻了。 ‘我魏哥还是那个魏哥，不走寻常路。’ ‘全网还能找出第二个让我省钱的主播吗？’ ‘泪目了。’ ‘魏哥虽然嘴不好，但他心好啊。’ ‘有本事你把礼物打开，我刚把房子抵押了要刷！’ 陈涛有些看不懂了。 网络直播他也看过。 主播像乞丐一样乞讨，死乞白赖。 粉丝也就刷刷免费的礼物，抠抠搜搜。 怎么到了这个直播间，全都反过来了？ 粉丝嗷嗷刷礼物，主播反倒不让刷。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真心换真心？ 可！ 下一秒！ “把钱留着！” 魏修话锋一转。 “今天有很多好物推荐！” “怕你们余额不够！” ？？？？ ？？？？ 水友们走过最长的路，就是魏修的的套路。 陈涛虽然估计错了粉丝和魏修。 但有一点他没看错。 直播间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抖M。 魏修也是整活，直播间的人数上的越快。 眼看着铺垫差不多了。 魏修嘴角上扬，露出邪魅一笑。 “今天来到直播间的朋友们有福了。” “正好赶上卫光渔具的新品发布。” “话不多说，大家的目光往这里看！” 魏修往下一指。 桌子上的展示架上放着一根棍子模样的玩意儿。 弹幕狂抠问号 ‘？？？？’ ‘什么？烧火棍吗？’ ‘这波带货来的猝不及防。’ ‘是鱼竿吧？’ ‘我想过魏哥带货的一万种可能，但就是没想到他会带货鱼竿。’ ‘讲道理，魏哥带货我肯定要帮帮场子，但我不会钓鱼啊。’ 魏修虽然人气高。 但要论垂直度，他还真没那么高。 主播垂直不算直。 要粉丝垂直才算。 魏修的粉丝都是综合娱乐粉，会钓鱼的占比百分之十都不到。 看着直播间纷纷表示不感兴趣。 魏修一点都不带着急的。 “不会钓鱼可以学啊。” “钓鱼是唯一一个没有鄙视链的圈子。” “你玩摩托，要比排量。” “你玩骑行，要比装备。” “你玩COS，要比颜值。” “只有钓鱼能摒弃世俗间的偏见，成就人与人之间的和谐。” “今天魏哥不止给你们带来一款产品，而是给你们带来了全新的人生。” “听懂掌声！” 弹幕纷纷黑人问号脸。 他们是抖m是没有错，但他们不傻。 要是信了这些鬼话，还不知道老了以后能买多少保健品了。 所以大部分处于观望状态，只有一小部分钓鱼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西塘河常驻选手LV21】：卫光是家好公司，就是不咋出名。 【空军司令LV11】：+1，他家的竿子还行，但就是不花哨。 【孔武有力LV22】：什么产品？ “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卫光的全新旗舰款产品。” “轻量巨物竿，起重机一号！” “这款竿子用多层高等级碳布卷制。” “轻硬韧于一体！” “是国内第一个采用T1100和40t方案的产品。” “今天主播把画放在这里，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钓断包赔！” 直播间里为数不多的钓鱼佬当时就坐不住了。 ‘真嘟假嘟？’ ‘1100的碳布，这么牛逼吗？以前只听过t800。’ ‘不能是营销吧？’ ‘图片上写安全钓重4800g，保真不？’ ‘250g的净重，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懂就问，你们在激动什么？很炸裂吗？’ ‘资深钓鱼佬不请自来，如果主播说的是真的，那属于是掀渔具行业的桌子了。’ 钓鱼佬们虽然没有装备鄙视链。 但他们对鱼竿的关注也是有的。 由于近些年国内掀起了钓鲢鳙的热潮。 所以国内的轻量巨物竿市场卷的飞起。 市场上所谓的旗舰竿没有八十也有一百。 性能都大差不差。 稍微好一点的产品，要么就是重量有所突出，要么就是钓重有所突出，多少有一些优点。 可魏修拿出的这款竿子有点逆了天了。 重量轻。 极限钓重重。 属于全能战士。 直播间里的自身钓鱼佬当时就被钓成翘嘴了。 ‘主播快别叭叭了，说个价格让我死心吧。’ ‘盲猜两千起步。’ ‘就冲这个数据，也值两千啊。’ ‘理中客，定价两千以内，必卖爆。’ ‘两千属于想屁吃，主播都说了要割韭菜了。’ 眼看着弹幕上对于价格的讨论如火如荼。 魏修快到刀斩乱麻。 “都说了，主播今天是来放福利的。” “一根鱼竿，我怎么好意跟大家要两千。” “眼前这根起重机一号轻量大物竿——” “不要2000！” “也不要999！” “全网首发，七米二只需698！” “终生质保，钓断包赔！” 话音落下。 直播间的弹幕肉眼可见的在变少。 星*****下单一号链接商品 机***下单一号链接商品 呼****下单一号链接商品 空****下单一号链接商品 钓鱼佬们当时就疯狂了。 698的价格属实是没想到。 就算是正常的普通大综合竿，七米二的价格也普遍是五百以上的价格。 在他们看来。 这个价格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陈总，订单没有了，要不要补？” 听着助理的喊话，陈涛有些错乱了。 不是，小老板的带货能力这么强的吗？ 五千单秒没的啊。 这可是自己公司所有产品一个月的销量。 就这么水灵灵的没了？ 小老板是会魔法还是怎么着。 魏修对于货量有些不满。 “这么快就没了？” “不会钓鱼的先别拍。” “助理看下后台，不是钓鱼佬的都先踢了。” “库存优先供应各位大师！” 第193章 优先保障女大 与此同时。 湘南市。 一间轻奢风的lOft之中。 肖亦看着直播间里的魏修侃侃而谈，有些想剁手的冲动。 长得帅也就算了。 口才还这么好。 不纯纯的勾引我的钱包吗？ 可是肖亦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那面鱼竿墙，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她是一名小网红。 起初是在颜值赛道打拼来着。 因为她的颜和身材都很不错，有个八九分的样子。 但因为拉不下脸，边擦的不好，所以一直不温不火。 痛定思痛的她准备换个赛道，于是挑中了钓鱼这条路。 按照她的分析。 钓鱼赛道全是男生，性别定位贼精准。 而且这群钓鱼佬消费力又很强。 据说去年双十一，一个直播间一天就干出了三个亿的销售额，嘎嘎有钱。 综合这些优点，她觉得钓鱼赛道大有可为。 于是她购买了装备，重新申请了一个名为‘小虾米爱钓鱼’的账号，从0起号。 然而！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敢情这个赛道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钓鱼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钓鱼。 不上鱼的主播，在他们的眼里就是驴马蛋子。 连拍了好几期视频，因为她的钓技稀烂，都没有什么流量。 甚至为数不多的粉丝，都都叫她‘小虾米爱空军’。 在短视频搜索钓不到鱼的主播，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她。 这可给她的自信心打击完了。 买杆子花了快一万块，其他零零碎碎的装备又花了一两万。 装备越堆越多，但至今钓上的鱼只有十二条小白条。 “不行，可不能再买竿子了！” “再买，我就要贷款当主播了！” 小虾米痛定思痛，决定不再超前消费。 但是再坚定的消费者，也架不住魏修的一张铁嘴。 屏幕上。 魏修：“什么玩意儿就没库存了？你们怎么搞的？再上一千单！” 陈涛：“真的不能再上了，本来就是亏本的。” 魏修：“我不管你亏不亏本，我的粉丝想要就必须上，而且每人再送一节备用竿稍！” 陈涛：“魏总不带这样儿的，大物竿的备用竿稍单买都得好几十！送不了！” 魏修：“送不送？不送我就不播了，全部退款！” 陈涛：“我求你了，你把我杀了吧……” 看着屏幕里两人吵的不可开交。 小虾米觉得不像是演的。 虽然我已经决定不再购置竿子了。 但转念一想。 t1100的鱼竿，是渔具圈的顶流。 就好比新出的苹果17一样。 我作为一个钓鱼主播，没有是不是不合适？ 别的主播会不会鄙视我？ 再说了。 人家主播够良心的了，都开始和老板掐架为粉丝谋福利了。 便宜不占白不占。 想到这儿，小虾米试探着在屏幕上打字。 “主播主播，用这个竿子会空军吗？” 魏修在百忙之中看到了这条弹幕，立刻回应。 “铁汁你切记！” “钓鱼，和人生一样。” “空军是常态，爆护才是偶然！” “只要你一直钓，一直钓，总有一天会爆护！” 小虾米眼前一亮。 不愧是主播！ 瞬间将话题报告稿到了哲学层面。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没有任何顾虑了。 她立刻开始打字。 “主播我是女大学生，能不能再上一点，我还没有拍到。” 魏修定睛一瞧，觉得不能让粉丝寒心。 “后台看看有没有占库存的，先给踢了，优先保障爱钓鱼的女大！” … … 时间倒回到十几分钟之前。 首都。 空军装备研究院。 论证处副主任，空军最年轻的一位少将郑宇智看着调令，满腹牢骚。 “首长，能不能缓缓再说，我手头的项目真的挺紧要的。” 郑宇智是一位纯技术型军官。 当年从哈工大毕业时，拿着高能物理学和分子聚合材料两个含金量极高的学位。 海军、空军还有科学院强迫头，差点为这个人才打起来。 最终郑宇智选择了空军。 不负上级期望，郑宇智进入空军研究院之后，屡立奇功。 军衔晋升的速度堪比坐火箭。 很快就成为了空军内最年轻的一位少将。 能有今天的成绩。 一是因为他的理论基础特别扎实，学术领域属于拔尖的存在。 二来。 就是因为他的勤奋。 他每天只睡六小时，其余的时间都在工作。 六年没换过手机，手机上也没有任何娱乐消遣的app。 正因为如此。 宋仁德才将碳纤维课题组的组长位置给了他。 “小郑啊，情况多严峻，我想你是知道的。” “海军和空军，甚至还有航天口，都被材料学卡的很严重。” “如果我们无法在碳纤维领域内取得突破，将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上级已经提及督办此事，让我找一位既懂机体，又懂材料的人来挂帅。” “空军这边，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宋仁德也是千挑万选之后，才确定了这个人选。 课题组的组长由郑宇智担任。 两位副组长则是由海军和航天员选派，都是精兵强将。 “现在不管你手头什么工作，都给我放一边。” “材料才是重中之重。” “一定、务必要在碳纤维领域取得突破。” “算我拜托你了。” 看着首长的言辞恳切，郑宇智也没法不答应了。 作为空军的装备论证专家。 他深知碳纤维的重要性。 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份工作的困难。 短时间内要想突破现在的技术桎梏，除非开了天眼。 “首长，我只能说尝试，成果真的无法保证。” “碳纤维这块的困难大家都懂。” “实验室里好办，但到了人量产，谁都没谱。” 宋仁德拍拍他的肩膀：“事在人为嘛！” “那好吧，我尽量！” “嗯。”宋仁德突然话锋一转。“当然了，我也要嘱咐你一句，工作是工作，私人生活也不能完全舍弃。” 郑宇智没听懂：“什么意思？” “你都三十四了，家庭还没有着落。” “另外，我听说你没有任何兴趣爱好，假也不休。” “甚至手机上连一些常用的软件都没有？” 郑宇智有些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觉得那些没意义。” 宋仁德心情有些复杂。 他希望下属好好工作，但他不希望下属成为无情的机器。 这样对他的心理健康不好。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希望你分开。” “再说了，娱乐什么的，也不完全没有意义。” “就拿短视频平台来说，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了一个全方位的信息获取渠道。” “你不要完全抵触嘛。” “人家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现在的书的功能，大部分都被手机替代了。” “你不要和社会脱节。” 第194章 一看就是老空军了 郑宇智和社会脱节，其实也有一部分的客观原因在。 因为他在的行业都是保密性行业。 在单位的大部分空间，因为涉密，私人手机都要上交，因此没什么娱乐的机会。 长此以往，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个私人手机的存在。 不过，他还是听劝的。 既然首长点明了，他也就稍微有了一点点动力。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他只是不用，但并不意味着他不会用。 像他这种智商，逻辑分析能力极强。 哪怕从没用过文娱类的app，也知道大概是什么情况。 他试着下载了音浪平台。 稍加摸索，就已经完全搞明白了这个平台的机制。 玩的可6了。 刚开始打开界面，推荐的东西五花八门。 游戏、美女、科技、影视…… 郑宇智判断这就是算法锚定判断的一部分。 只要自己看得多，后来推送的视频也会越来越多。 果不其然。 等他玩了几分钟之后，视频推送内容就比较单一了。 清一色的小姐姐。 不得不说。 领导还是有远见的。 黄金屋暂时没看到，颜如玉多得是。 而且是绝美的颜如玉。 各个妖娆多姿，层峦叠嶂，声音还贼甜。 一声声哥哥叫的，让郑宇智只感觉自己需要一些胰岛素。 他哪里见过这个场面？ 不多时就和女主播开始畅聊。 可是聊了没多久，对方突然要保时捷。 郑宇智脸都黑了。 不是，现在的女孩儿脸也太大了。 咱俩熟吗？ 就保时捷？ 我的工资虽然算多的，但买保时捷都得攒好几年。 怎么说？ 短视频平台是不是有自己的汇率啊？ 受挫的郑宇智立刻上划，关闭直播间压压惊。 突然。 一个帅俊朗的男生出现在屏幕中，好像在和身后的中年人在争吵。 ‘给我的家人再上一千单，不上我自杀。’ ‘魏总你别闹了，真上不了！’ ‘你是不是不把我的家人当人。’ ‘魏总你听我说，鱼竿的产能有限，就算再加一千单，也出不了货，是欺诈消费者。’ ‘我不管，那是你们的事情，我的家人们必须享受到最新的起重机一代……’ 郑宇智看懵了，不自觉的伸出大拇指。 这就是传说中的直播带货了吧？ 不得不说。 这个主播是真的拼啊！ 怀着好奇的心情，郑宇智仔细看了两分钟。 发现这是一个卖渔具的直播间。 郑宇智连短视频都不玩，更别说钓鱼了。 什么极轻大物，什么安全钓重，他都看不明白。 光看乐呵了。 主播和粉丝的互动也贼有趣。 ‘刚才的空军佬还在不在？’ ‘我已经向品牌方争取来了一波库存。’ ‘只有一千单，手慢无！’ ‘这一波库存大师们就不要抢了，优先保证空军！’ 郑宇智听不懂了。 怎么？ 卖鱼竿关我们空军什么事情？ 另外！ 他是怎么知道直播间里有空军的？ 于是他打开了商品的详情页面，仔细的阅读。 “这里头有空军啥事啊……” 看到一半。 他的眉心突然皱了起来。 【起重机一号……】 【极轻巨物竿…】 【T1100+40T多层碳布卷制，轻硬韧一体……】 “我了个去！” 郑宇智对于碳布的型号无比的敏感， 因为这几天所有领导都在嚷嚷这个事儿。 这俩型号都是高端碳纤维的型号！ 一个拉伸模量高，一个拉伸强度高。 全都是当前能见到的最优秀的符合材料。 “凭什么啊？” 郑宇智有点不会了。 这几天天天看报告。 报告里说的都是高等级碳纤有多么稀缺，研发有多么困难。 全国高等级的碳纤维实验室产量不过几百公斤。 怎么鱼竿还用上t1100了？ “不能是进口的吧？” 郑宇村可以确定。 国内肯定是没有这汇总货源的。 要是国外，还有点可能。 但一个鱼竿用进口的碳纤，有点过分了吧？ 这玩意儿标价才698. 想到这儿。 他立刻在聊天框键入字符。 【小宇的空军魂LV1】：请问主播，这款鱼竿的碳布是哪里产的？ 魏修在激情之余，一言就捕捉到了这条弹幕。 原因无他。 终于有人问到最大卖点了。 魏修立刻打开话匣子。 ‘哥们儿，你切记！’ ‘这款鱼竿使用的两种碳布，百分之百全国产。’ ‘卫光渔具是业内唯一一家，从碳布卷制到成品鱼竿完成后全链路的厂家。’ ‘我也不说那些支持国货的空话了。’ ‘买一根回去，你就知道什么是工业克苏鲁的魅力了。’ 魏修的话里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全国产的产业链，他自己也非常自豪。 郑宇智不懂直播间的套路。 只觉得这位主播小哥十分的真诚。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回答了，那我就诚心诚意的再问一句。 【小宇的空军魂LV1】：“请问空军可以采购吗？” 魏修看到这个稚嫩的一级白号。 估计对方是个不怎么玩互联网的专业钓鱼佬，岁数可能比较大。 于是他耐心恢复道。 “小宇的空军魂，我一看你的ID就是老空军了。” “前面的直播你应该是错过了。” “我跟你再保证一遍！” “我们这款起重机一号，就是专门给空军研发的！” “听我的，直接点进一号链接，下单付款！” 郑宇智只是随便问一嘴。 但他万万没想到。 主播的语气十分具有煽动性。 当主播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郑宇智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来到了付款页面。 ‘恭喜【小宇的空军魂】，我宇哥下单起重机一号！’ ‘马上给宇哥加急发货，再送备用竿稍一支！’ ‘另外我再做个预告。’ ‘三天后八点，我们将邀请特技大师莅临直播间和大家交流！’ ‘期间抽奖再送三百支起重机一号……’ 第195章 根本不管用啊 直播结束。 整个卫光钓具的人都麻了。 一晚上卖出接近两千万的销售额。 这是什么阴间销量？ 讲道理。 这个销量已经打破了公司的单日销售记录，按理说应该高兴。 但卫光钓具的人却开心不起来。 尤其是以陈涛为首的管理层。 “魏总，过分了了过分了。” “我们目前的库存只有不到三千支。” “你一下卖六千多支，远超过我们的产能了！” 看着陈涛埋怨的样子。 魏修有些恍惚：“不是老陈，直播间已经关闭了，你不用跟我演戏了。” “？？？？” 陈涛人傻了。 “谁跟你演戏了？我一直劝你不要再卖了，你非不听。” “不是，我以为是套路来着。” 魏修也傻了。 刚才老陈在直播间和自己掰扯，差点打起来。 他以为是直播套路来着。 没想到，老陈个厚道人。 “你咋不早说啊？” 陈涛：“我一直在说啊，你不给我机会！” 陈涛欲哭无泪：“你卖出了库存销量的一倍，关键主要卖的还都是新鱼竿，我们的生产线来不及啊。” 工业排产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一件新产品上线，往往都是循序渐进的。 如果一下子扩大产能，原料、车间和人工都安排不上。 这样就会导致延期出货的问题。 鱼竿也不是衣服，说预售三五个月，消费者就能等得了。 卖出去的这六千支鱼竿如果半个月内不发货，消费者估计都得嗷嗷叫着喊退款。 这对于产品上市有害而无利。 所以陈涛才在直播间里哭爹喊娘的劝阻。 万万没想到。 他劝的越起劲，魏修就越兴奋。 直到现在。 大家大眼瞪小眼，一瞪一个不吱声。 “事已至此，也没啥别的办法了。” 魏修轻叹一口气。 “老陈你想办法多开生产线吧。” “出货量还是要跟上来。” “不然会很败人品。” 陈涛何尝不知道这一点：“我倒是想躲开生产线，关键是没钱啊。” 生产线也不是盲盒，说开就开。 卫光渔具的现金流，大多数都用在了产品研发上，囊中羞涩。 一时间要扩产，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于是他只能无助的看向魏修。 “你看我做什么？” 魏修感觉到自己的钱包在颤抖。 陈涛：“魏总您是我们的战略投资者。” “我是战略投资者，不是战略买单者。” 魏修轻叹一口气，心累的一批。 算了。 自己约的P，含泪也要上。 “我给你想想办法吧。” “不过第一波的发货还是要跟上。” “优先保证和我们合作的大师网红们的货源。” “我尽量去筹钱，想办法把产能扩大。” … … 三天后。 肖亦收到了来自卫海的快递。 拆开包装的一瞬间，她还是有些惊喜的。 无论是外包装还是内部涂装，都透露着一股年轻的气息，比较合自己的胃口。 毕竟渔具圈的产品以前审美都做的不怎么样。 至于竿子的手感什么的。 肖亦一个新手钓鱼佬，也弄不太清楚。 不过借着新杆子到手的机会。 她准备马上去钓一波，测试一下主播所谓‘专为空军设计’的含金量。 考虑到这是一款大物竿。 自然野钓环境很少能见到能挑战这种竿子的鱼种。 肖亦特意找到了本市口碑最好，放鱼最多的黑坑，门票钱都要598。 买好了票。 上了钓位。 她煞有介事的先把直播设备摆起来，一切都有模有样。 “各位大师久等了。” “今天小虾米原地化身为测评博主！” “我买的起重机一号到货了。” “听说这个竿子最近很火，我们先享受一波！” 直播间平常固定也就是十几个人在看。 所以弹幕有些稀稀拉拉。 ‘这是直播什么？颜值赛道吗？’ ‘不是，我搜的空军，怎么给我干这儿来了？’ ‘那就对了，主播开播以来，总计鱼获12条白条，可不就是空军吗？’ ‘差生文具多，你凭什么能有起重机一号？’ ‘馋哭了，听说这款竿子很顶。’ 小虾米一看弹幕，就有些不乐意了。 “我凭什么不能用这竿子？” “人家也是正经的钓鱼主播好伐？”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破龟的魅力。” 她自信的一批。 以前空军。 那是因为地点选的不好。 野钓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天气、地点、网工电工和运气。 黑坑就不一样了。 398的门票钱交了，还能钓不到鱼？ 况且来之前她已经做足了功课。 怎么开饵，怎么调钓，心里都有数。 于是她信心满满的抛下了第一杆。 “我听说这个黑坑里有六十斤的鲢鳙。” “不过不要怕。” “带货主播给我承诺过，钓断包赔。” “所以今天主播不钓小鱼，只钓六十斤的鲢鳙！” “不为别的，就想看看卫光渔具说话算不算数。” 因为小虾米颜值出众。 不少不明所以得路人被骗进了直播间。 看着她一竿又一竿的空竿。 水友们有些看不懂了。 ‘这是在直播什么？’ ‘教挥竿动作吗？’ ‘讲道理，能在江龙钓场钓不上鱼的也是决定人才。’ ‘XSWl，主包龟气不是一般的重。’ ‘t1100的竿子性能太过剩了。’ ‘以主播的钓技，面条竿也够用了。’ ‘……’ ‘四个小时过去了，主播到底测不测竿子？’ ‘我想知道这根竿子到底极限钓重是多少。’ ‘那你走错直播间了，主播包空军的。’ … … 欢声笑语中。 小虾米的脸逐渐司马。 398的票，她连漂相都没看见过。 关键自己空军也就算了。 隔壁的大哥框框上鱼，一竿接一竿。 这说明不是钓场的原因。 想到这儿。 她的心情有些苦涩。 “因为一些技术的原因，今天的测评暂时告一段落。” “下一次我换一个钓场，咱们接着测。” “主播要准备下播……” 话音未落。 钓场的老板走了过来，表情有些复杂。 江龙钓场的定位就是高端。 主打一个包所有人上鱼。 一旦有人空军离开钓场，钓场的口碑就会直线下滑。 “小姐姐，要不这样吧。” “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 “我把今天的钓费给你退了吧？” 小虾米当时就不乐意了：“为什么？我也是正经来钓鱼的。” “不是，我看你空军，挺难受的。” 老板也是好心。 “或者下场你来，我给你免费行不？” “我们这个钓场还从来没有人空军过。” 小虾米沉默了。 老板人挺好的，但嘴怎么像刀子似的？ 句句扎心啊！ 服了个屁的！ 她有些欲哭无泪。 谁说这根破竿子专为空军设计的？ 根本不管用啊，哥儿们！ 第196章 蹊跷之处 与此同时。 西京复合材料研究院。 国家复合材料专项攻关小组成立后的第一场集中会议。 来自各领域的研究员齐聚一堂。 阵容几乎是国内复合材料领域的全明星了。 来自南飞的副组长叶鹏飞一脸严肃不苟言笑。 虽然他也在攻关组之内，但是他和其他理论性专家的视角不一样。 别人都在讨论困难，都在着眼于实际的理论课题。 他最关心的，还是碳纤维工程化的问题。 因此不论实验室有多大的成果，在他看来都是徒劳。 当来自西研院的另一位副组长吴迪跟他交流时，他的眼神全程不在线。 “吴组长，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全国有七个实验室都有进展。” “但都只是在实验室领域，不值得我们开心。” 吴迪轻叹一口气：“那也没办法，总得一步一步做起，尊重科学规律啊。” 叶鹏飞：“我尊重，但时不我待啊。” “这次我过来，不但带来了人手。” “还带来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的一笔钱。” “上级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这笔钱专项用于复合材料领域。” “不光要投在研究上，更要投在企业上。” “但凡是从事复合材料研究的，都要做到应投尽投。” 这一次上级也是被逼急眼了。 不但从各单位抽调人手，组成了专家团。 还专门协调了资金。 要知道。 像这样的大基金，是不计成本不求回报的。 甚至，都没有上限。 这多少算是一个好消息。 吴迪点点头：“那这样的话，我们要尽快拟出一份名单，重点把钱投在几个技术领先的研究所上。” “不！领导嘱咐了，社会企业也要投。” 听到这话。 吴迪微微一愣：“据我所知，社会企业这块，研发还是比较滞后的。” 叶鹏飞何尝不知道这一点：“领导的意思是，广撒网，哪怕亏一百次，也不能放过一次。” “那行吧，具体名单，还是找组长商量一下。” 叶鹏飞伸手看看自己的手表：“郑组长怎么还不来，会马上要开始了。” 正说话间。 郑宇智从远处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 “各位！” “对不住！” “我来晚了！” 叶鹏飞和吴迪打量一眼组长，然后面面相觑。 看他这个精神状态。 不但没有任何的紧迫感，反倒是有些喜悦。 “郑组长，有什么好事儿吗？” 郑宇智没有解释：“事已至此，赶紧开会吧！” 几分钟后。 圆形会议室里座无虚席。 国内最强的碳纤维研究团队齐聚一堂。 而且郑宇智的身边还有一些陌生人，他们明显不是攻关组内的成员。 这些人也没来得及介绍，就直接被安排在了主席台上。 郑宇智负责主持会议，但他没有任何的废话。 “大家安静一下，今天的讨论主题我要临时更改一下。” “你们面前的桌上有一份报告，先看再说。 “看完说说你们的感想。” 话音落地。 大家齐刷刷的打开报告，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文件的封面标示的很清楚。 文件的来源是西研院高分子研究实验室。 【关于某单位送检的2种碳纤维材料的初步检测报告】。 这种报告已经是老生常谈了。 没吃过猪肉，谁还没见过猪跑？ 暂时复合材料虽然不能量产。 但无论是实验室样品，还是海外样品，弄几平方去送检还是有可能的。 之前也有一些单位拿自己的实验室样本去送检，效果都还行。 关键是。 检测没有卵用，要大规模量产。 因此与会人员还是用相对理智的心态分析。 “拉伸强度超过6000？很可观了。” “谁说不是呢，我看这样子，像是东丽的产品。” “百分之百是东丽的T1000。” “不是，东丽做的再牛逼，和咱有啥关系？” “我是真看不了这些，越看越酸。” 报告中的材料一定是高等级的碳纤维，没毛病。 关键国内没有这个技术。 因此被检测的材料只能是国际龙头。 所以与会人员越是讨论，就越难受，像是干嚼柠檬一样。 就在这时。 郑宇智突然咳嗽一声，嘴角比AK还难压。 “各位先静一静。” “我有一个问题！” “以报告上的数据来看，这种材料有没有军用的可能！” 话音落地。 与会人群愣了一秒钟。 随即露出了不理解的表情。 这叫什么话？ 郑组长好歹也是公关组的组长。 他应该清楚的知道各单位的需求。 就凭这个数据，绝对是目前碳纤维的天花板。 “军用？啥用都够了。” “这个数据领先目前工艺三五年了。” “有什么说什么，这材料给我们航天口千八百吨的，我们今年稳拿科技进步奖。” “空军可比你们航天口需求紧，我要有千八百吨，新飞机的设计立刻能落地。” “都别做梦了，这种材料怎么可能立刻量产？” 角落里。 一位专家还是比较冷静的。 他出声打搅了大家的美梦。 像这种最高等级的材料，能有两平方出来做测试，都已经很好了。 量产？想屁吃。 他将报告合上，有些垂头丧气。 “如果这是东丽实验室的产物，和我们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不但也没有帮助，甚至还有些打击我们积极性。” “就算是东丽，从实验室到量产，还有至少一两年的时间。” “远水不解近渴。” 话音落下。 会场内的叹气声此起彼伏。 自己的失败固然沮丧，但敌手的成功才会让人心态炸裂。 但郑宇智的嘴角却一直上扬。 “咱们今天不提别人，只注重于报告本身。” “请大家再看看检测报告。” “看看有没有什么端倪？” 叶鹏飞觉得郑宇智的状态有点奇怪，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拿一份检测报告，又不说清楚情况。 但碍于组长的面子，他还是再检查了一遍。 你还别说，真有蹊跷之处。 “组长，送检的材料，应该不是碳布或者原丝吧？” “我看这个检测数据。” “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根中空的管状物体。” 第197章 秒攻克 从检测报告上来看。 送检样品的形态应该还是一根管儿。 这就很不基础了。 西研院高分子实验室是顶级的实验室。 一般只会做基础材料的检测。 接收的样品大多数都是原始丝束，或者由丝束编织成的碳布。 因为这两种形态，是碳纤维的原始状态。 任何一个科研机构在碳纤维领域有进展，也都是从这两种形态开始的。 别说是成品的管状物体了。 像这种高拉伸模量的产品，大部分机构连一块碳板都做不出来。 吴鹏飞越想越不对劲：“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被检测的物品技术十分成熟，已经交付下游了？” 郑宇智轻轻点头。 与会的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声。 首先。 国内是没有这个技术的。 其次。 送检产品是来自下游的产品。 说明这种高等级的碳布，已经越过了实验室阶段，直接进入了应用领域。 也就说！ 国外的碳纤维技术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作为国内碳纤维领域的科研工作者。 推算出这个结论的专家们已经酸的面目全非了。 同样都是研究碳纤，国外在大踏步的前进。 大家几乎可以断定。 送检的产品至少是T1000起步的高端货。 而我们还在T800上犹豫不前。 副组长吴迪彻底笑不出来了。 他把材料往桌面一扔，有些垂头丧气。 “别人在坐电梯上山，我们还在后退。” “现在他们搞出这么大的进展。” “材料学可是各学科的基础啊！” “可想而知。” “接下来他们航空航天、船舶重工领域都会捷报频传。” 在座的专家纷纷低下了头颅。 他们何尝不知道吴组长说的是事实？ 只是他们很难面对。 材料学作为各类工科领域的基础，就像盖房子的地基一样。 这种超轻超硬的材料突破，一定会大量催生其他领域的科技成果。 飞机、火箭、宇宙飞船…… 材料进步一小步，其他领域就会百花齐放。 “各位！” 就在大家心情跌到谷底的时候。 郑宇智的语气突然亢奋了起来。 “我能保证一点。” “你们看到的送检材料，百分之百是国产的。” “接下来，我们只讨论材料本身的性能。” “请大家不要有任何情绪。” ？？？ ！！！ ？？？ 一瞬间。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怀疑自己听不懂中国话了。 百分之百？ 国产！ 怎么可能！？ “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儿？” 作为团队中材料学出身的科学家。 吴迪根本不带信的。 他是西研院的一把手。 西研院又是国内复合材料的执牛耳者。 我手里那么多的纤维工程材料实验室是假的？ 干了一辈子的符合材料，我还被蒙在鼓里？ 是，咱就说有可能兄弟单位有突破。 但这么大的消息，外界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吧。 “郑组长，这么大的事情，你可不能开玩笑。” 郑宇智拍拍胸脯：“吴院长，我用人格担保，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定这个送检样品的性能。” 一言落地。 现场的所有人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 你要是这么说。 那我们可就都不困了。 国外的产品，再怎么讨论都是枉然。 毕竟讨论完了，也不可能大规模应用。 可要是国内的产品—— 大家立刻重新审视起那份报告，在各自的认知范围内发表意见。 ‘拉升模量绝对是够的，这在T级别之下至少是1000往上。’ ‘拉伸强度也没问题！’ ‘这个送检产品还不是单纯丝束的事儿，他们的碳布编制浸润工艺也很强。’ ‘考虑到这个产品的形态，我断定他们一定掌握了量产的方法。’ ‘是啊，如果不为量产，没必要把碳布卷成这样。’ ‘但话说回来，这是个什么东西呢？’ ‘能用到碳纤维的就那么几个地方。’ ‘这个形态吗，我实在是想不到是什么产品。’ ‘……’ 叽叽喳喳之间。 郑宇智再次开口：“诸位，不用想了，这个产品不是军用的。” 吴鹏飞眼睛都瞪直了：“不是军用还能民用啊。” “嗯。” 吴鹏飞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民用？啥领域，跑车还是发动机？” 如果不是军用。 那么用到高等级碳纤维的工业领域也就这俩。 要么是几千万的限量版跑车，要么就是某些特种发动机。 因为这些产品都是高研发投入的领域。 只有项目本体够之前，产品厂商才会不计成本去做碳布的基础研发。 “我实话说了吧。” 郑宇智表情复杂。 “这个送检的中空管状物体——” “是鱼竿。” 霎时间。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鱼——？ 竿——？ 这俩字大家都认识。 但是放在这个语境里，他们感觉有些陌生了。 “就是那种伸缩出来，用来钓鱼的鱼竿？” 郑宇智有些无语：“我的吴组长啊，鱼竿还能有哪种鱼竿。” “我滴龟龟……” “这个是我在电商平台购买的一款产品。” 郑宇智开始诉说自己的心路历程。 “据他们的主播介绍。” “这玩意儿用了T1100的碳布，而且全国产。” “我怀着试探的目的，买了一根送去检测。” “检测报告如大家所见。” “现在看来，主播并没有说谎，不是虚假宣传。” 实验室的数据在那儿摆着呢。 这玩意儿是说不了谎的。 仅凭强度和模量这几个关键数值。 他们就完全可以断定这款碳布的含金量。 主播说是T1100的碳布。 而专家们的判断是只高不低。 吴鹏飞作为应用方的代表，想想都头皮发麻。 “你送检的是鱼竿！” “说明这家厂商已经掌握了大规模量产的技术！” “也就是说，我们的飞机突然间有了供应商！？” 郑宇智站起身，心情无比澎湃。 “吴组长的说法大致是中肯的。” “同志们，这是一款性能一流的碳纤维材料，而且是量产。” “当务之急，分出一个技术组，对这个产品进行全面的分析。” “再分出一个考察组，立刻去厂商那边调研。” “我现在需要向上级报告这件事，十五分钟后会议继续。” 第198章 出在小黄车 首都。 科工委。 林枭和谢建林大眼瞪小眼，情绪都不咋高。 原因无他。 他俩最近都在协调碳纤维的事情，伤情劳神不说，还没啥。 “老谢，我反正尽力了，该找的人手都调过去了。” “我军队这边但凡和材料沾点边的。” “都已经加入了攻关组了。” 谢建林点点头：“地方院校的技术人员也都支持到位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此时应该已经召开碰头会了。” 林枭：“现在就咱俩人，你以产业主持者的身份给我透个底，你觉得t1100大规模量产，需要几年？” 量产并不是一个技术上的问题。 更多的是产业和政策方面。 谢建林作为科工委的一把手，对此有最大的发言权。 但他不敢妄下定论，只能用事实说话。 “假如此刻，实验室已经有了突破。” “下一步就是讨论大规模生产的技术，这个环节可能得一两年。” “然后搞生产线，高原料，试制，保底也得一年。” “所以最乐观，也得要三年。” 听到这话。 林枭沉默了。 他也听出了言外之意。 最乐观三年。 悲观的话遥遥无期。 因为目前国内连实验室的进展都没有。 “行吧，尽人事听天命……” 话没说完。 秘书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谢主任，电话。” 谢建林微微皱眉：“谁啊？” “郑宇智，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您。” 谢建林无奈看向老总：“估计是攻关组遇到问题了。” 林枭点头：“一个这么大的团队，前期不好协调是应该的，你快接吧。” 谢建林接过电话，点击接听键。 “喂，我是谢建林。” “……” “你说慢点，多大问题你也不要慌。” “……” “不是，你咋想的，你让鱼竿厂也加入攻关组？那你们这些专家算干什么吃的？” “……” “啊？量产？你确定吗？” “……” “我去！那我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 仅凭零碎的通话信息。 一旁的林枭就能判断出又是碳纤维出了幺蛾子。 不过他不能理解，谢建林接电话是为什么呜呜渣渣的。 “老谢，你这什么表情？多严重的事儿啊？” 谢建林的喉结明显震动了一下：“碳纤—碳纤维！出成果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林枭也有些猝不及防。 “哪个单位出的成果？” 谢建林目光略有些呆滞：“直播平台小黄车……” “？？？？” … … 晚上九点。 魏修的直播间。 由于最近魏修的直播频率太高，粉丝们都有些不习惯了。 ‘什么情况，又开播了？’ ‘主包最近急用钱吗？’ ‘主播主播，鱼竿到货了，家里小孩特别爱吃，敏感肌用也没有问题，好评！’ ‘主播，起重机一号什么时候发货？我没付款。’ ‘主播，说好专为空军设计，买了还空军是什么鬼？’ 魏修在众多弹幕中一眼就看到了【小虾米爱钓鱼的】ID。 原因无她。 这货的怨气太重了，接连刷屏。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主播，魏修也不好给她禁言。 于是问道：“虾米大师是什么情况？” 【小虾米爱钓鱼】：“三天出钓，三天空军，黑坑都空军，我都没法测试你这玩意儿的手感。” 魏修掏出手机看了天气预报。 最近三天降温天气，气压还很高。 就这种天气，在黑坑都钓不到鱼。 只能说明小虾米是千年难遇的空军圣体。 想到这儿，魏修只能认栽。 “后台给虾米大师处理一下退款。” “大家要相信我们卫光的售后服务是有保证的。” “主播一口吐沫一个钉。” 魏修想的很清楚。 卫光渔具自打他接手开始。 主打高端年轻化，玩的就是售后。 虽然你龟气重不是我们产品的问题，但我给你退款，你不能挑理了吧？ “家人们今天有福了。” “今晚是起重机一代的售后福利专场。” “也是我们卫光渔具和国家特级钓鱼岛是刘青松老师的签约仪式。” 广子来的猝不及防。 一位皮肤黝黑的大高个出现在了镜头之前。 他是国内最年轻的特级钓鱼大师，今天会正式成为卫光渔具的代言人。 这是魏修替卫光渔具制定的三步走战略中最重要的一环。 自己作为主播，多少能让起重机一代出圈。 但钓鱼毕竟是个垂直行业，还需要专业人士来陪衬。 毕竟起重机一代的性能很优秀，真正能理解产品优点的，还得是那些专业钓鱼佬。 因此像刘青松这样的大师就显得很重要了。 他自带着垂直粉。 而且一旦签约，刘青松在各大比赛中也将持起重机一号出战。 能大规模的提升产品的影响力。 “直播间的朋友们大家好。” 刘青松走到镜头前。 看着直播间里十万加的粉丝略有一丝迟疑。 他没没在这么多人面前播过。 “很荣幸成为卫光钓具的签约钓手。” “作为一名职业钓手，我对卫光钓鱼可以说很熟悉了。” “这一次咱们公司推出的起重机一号我也试钓了。” “无论是腰力还是轻量化，一点都不输用国外碳布的方案。”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跟大家说，这根竿子就是目前大物竿的天花板。” “……” 说话间，刘青松开始展示鱼竿。 但直播间的弹幕风向突然变了。 ‘能好到哪里去？’ ‘我就不信能有铭川4S好？’ ‘国产碳布，懂的都懂（狗头）’ ‘刘大师掉白条也用不上大物竿吧？’ ‘这杆子要是国产，我吃！’ 陈涛看着弹幕上黑粉越来越多。 对于魏修请刘青松来当代言人的决定有些犯嘀咕。 他把魏修摇出了镜头之外，小声埋怨。 “魏总，刘老师水平是不错，但他的黑粉太多了。” “尤其是他和国内一线厂牌有恩怨。” “他们那边的粉丝数量很多。” “现在直播间闹事的都是他们。” 钓鱼圈也有逐渐饭圈化的迹象。 但这也是魏修决定签约刘青松的原因。 “要的就是黑粉，beef才是第一生产力！” 第199章 车呢？我车呢！？ ‘卫光浓眉大眼的，现在也开始吹比了。’ ‘还尼玛t1100，东丽都没有的东西，你们能有？’ ‘买卫光鱼竿，享空军人生。’ ‘698的价格全碳卷制，谁信谁是智障。’ 直播间内节奏越来越多。 甚至已经开始有点压制正面弹幕了。 陈涛看的直揪心。 魏总也真是的。 还说什么beef是第一生产力。 生产力没见到，危机倒是有了。 当初自己力劝魏总，让他买些流量，维护一下直播间。 魏总就不。 现在可好，黑粉们快要把直播间攻占了。 甚至连镜头前的刘青松都有些绷不住了。 反观魏修，依然稳坐钓鱼台。 “新来直播间的各位，给刷差评的点点举报。” 这点黑粉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当初自己改坦克的时候，黑粉比这个还多。 关键自己的产品有足够强大的产品力。 黑粉迟早能转化成销量。 “感谢刘青松老师。” “为了庆祝刘大师和卫光渔具签约。” “今天我们放出五千单起重机一号的预售单。” “由于抢购太火爆，这五千单将在三个月内尽快发货。” “家人们要慎拍！” “不过我们也为家人们准备了足够多的福利。” “今晚的预售单不单享有全钓境钓断包赔的售后，还会额外追加一个抄网头、一个支架竿。” “我们还会抽出三百位大冤种享受免单。” 听到这话。 弹幕量瞬间提升。 ‘抽我！魏哥！’ ‘我是大学生，先抽我。’ ‘抄网头我有，可不可以送我一个女主播？’ ‘卫光这是彻底掀桌子了呀。’ ‘698的大物竿，断了我也说工业精品，关键还送这么多。’ 瞬间。 黑粉的声音被压了下去。 原因无他。 卫光给的太多了。 又是抄网头又是支架竿，又是女主播啥的。 但凡是个钓鱼佬，看了都会心动。 眼看着局面得到了控制。 魏修立刻请刘青松上前，亲自开车。 短短几句话。 刘青松也被魏修的人格魅力折服了。 重振旗鼓，大声宣布道。 “起重机一号！” “全网唯一T1100+40t全国产碳布组合。” “全钓境钓断包赔！” “7米2仅售698！” “第二波预售，开启！” “3——” “2——” “1！” “上车！” 一声令下！ ！！！！ 【当前直播间无法展示！】 直播间瞬间黑屏！ 魏修当时就傻眼了：“车呢？我购物车呢？” 没等网友上车，直播间先下线了。 霎时间。 镜头前所有工作人员都傻了。 什么时候掉线，非得在开车的一瞬间掉线？ 好家伙。 好不容易直播间攒了十几万人气，一夜回到解放前。 陈涛整个人人都不好了。 “不是！刚才刘大师也没说啥违禁词啊！中控，到底咋回事儿！” 中控也懵逼了。 刚才确实没有触发违规。 自己这边的网络也是正常的。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直播间是被官方封的。 “老板，我们好像被封禁了。” 魏修第一个躁了：“凭什么封？我尼玛刚要开车，小黄车没有了。” 陈涛也气不打一处来：“绝对是黑粉举报！魏总我就说这群人不是好东西吧。” “憋他妈发牢骚了，我亲自给平台打电话。” 魏修能感觉到自己的钱包在在往外流。 好不容易攒了十来万人。 气氛也烘托到位了。 结果拉了一坨大的。 这尼玛谁受得了？ 好在，魏修曾经是个大网红，和平台有自己的对接渠道。 一通夺命连环Call直接打到了主管直播的副总那里。 魏修也根本不管着他们。 “怎么搞得，我十几万人的直播间直接给我封了，你们是飘了……” 一旁的刘青松看着魏修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 他也是网红，接触过平台。 网红相较于平台，是绝对的弱者。 谁都不敢口气这么强硬。 果然，没过半分钟。 魏修脸上的嚣张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困惑。 挂断电话，他有些抱歉的看向刘青松。 “不好意思，刘大师，出现了一些技术上的原因。” 刘青松：“技术上？那行吧，什么时候修复？” 魏修的眼里无光：“不好说，目前起重机一代是卖不了了。” “凭什么啊！” 刘青松也忍不下去了。 你们这家企业是怎么搞的？ 大张旗鼓的搞发布会，又把我叫过来给你们站台。 前前后后动静整这么大，整个渔具圈都轰动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厂商不应该和平台沟通妥当吗？ 万众期待之中。 直播间拉了闸。 竿子还不让卖了，这不是啪啪打我这个大师的脸吗？ 刘青松越想越气。 “魏总，有点过分了。” “都铺垫这么久了。” “起重机一号为啥不让卖了。” 魏修心里也很苦，但他也解释不明白。 只能把自己在电话里了解到的情况如实陈述。 “人家说起重机一号不能卖，空军要用。” “？？？？” 什么话这叫！ 刘青松快要气疯了。 什么叫空军要用？ 空军能用，我一特级竞钓大师不能用？ …… …… 与此同时。 湘南市，出租车上。 肖亦对接下来的旅程充满了期待。 作为一个钓鱼主播，空军是永远的痛。 自从走上这条赛道之后，至今没有钓到过正经鱼。 自己的钓技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那问题就一定出在资源上。 于是她脑门一拍，发动俺寻思之力，决定寻找一个铁定保护的地方。 经过多次和AI的斗智斗勇。 AI终于给她指定了一个必不可能空军的地方——美利坚。 那地方亚洲鲤鱼泛滥，台钓资源爆棚。 你别说钓了，杆子上栓一块砖头人，扔下去都能砸死好几条。 所以肖亦买了一张机票，决定开辟一条不一样的赛道。 一想起自己将成为国外台钓第一人，肖亦的嘴角就有压制不住的笑容。 进入机场，肖亦直奔行李托运处。 因为自己带了很多的钓鱼装备，手续比较麻烦一些，因此她提前好久就到了。 安检台的工作人员态度很好。 按照流程获取肖亦的航班信息之后，就将她的包裹放进了X光机之中。 第200章 战略物资管制 “家人们！人在机场！马上出发。” 来到候机室。 肖亦忙里偷闲的打开了直播。 但最令人生气的是。 平时自己钓鱼，没几个人。 但凡不钓鱼了，直播间上人嘎嘎快。 ‘空军主播回归了？’ ‘今天什么情况？’ ‘机场野钓吗？’ ‘机场野钓那个笑死我了，钓喷泉里的观赏鱼吗？’ 肖亦瘪嘴看着这些老六。 心说你们现在就可劲儿损我不吧。 等我鲤鱼爆护，你们最好还能保持笑容。 “经过几天的空军生涯，主播狠狠的反思了一波。” “主播不上鱼，难道是主播的钓技不好吗？” “不！” “是资源换不好！” “因此，主播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我斥巨资购买了一张前往美利坚的机票。” “马上就要开启的我的爆护之旅了。” 直播间满屏都是问号。 这是什么脑回路？ 关键！ 这是什么家庭啊！ 别人钓不到鱼，顶多往华中地区跑跑。 主播可倒好，直接漂洋过海。 ‘旅游就说旅游，别把钓鱼当幌子。’ ‘真羡慕主播啊，轻轻松松就能出国。’ ‘去北美钓鱼，带防弹衣了吗？’ ‘讲道理，只不过换一个地方空军罢了。’ ‘主播的龟气不是开玩笑的。’ 弹幕不止是调侃。 他们坚信小虾米身上是有点东西的。 有的老粉丝从她颜值赛道转钓鱼赛道的第一天就开始关注了。 钓鱼这玩意儿，一般都是有新手bUff的。 再菜的钓手，只要出勤率够高，钩上挂上饵，扔到水里，怎么着都会碰到一两条小鲫鱼。 主播不滴。 就像是开了什么系统似的。 “你们都给我闭嘴吧。” “这次北美爆护之旅，我会全程记录，搞成VLOG。” “等到我钓获十斤大鲤鱼的时候，希望你们还能有现在的嘴脸。” 就在小虾米和网友们玩嘴的时候。 一位身穿制服的男子来到了小虾米的面前。 “请问你是肖亦女士吗？” 小虾米当时就慌了。 她还以为机场不让直播拍摄。 立刻道歉。 “不好意思，我立刻关播。” “不是这个意思，机场公共区域是可以拍摄的。” 制服小哥态度倒是很和蔼。 “你的行李出了一点问题，请你来一下海关。” 小虾米长舒一口气。 大意了。 也是第一次出国，没什么经验。 他在网上看看过，出国可麻烦了。 随身携带的物品都要经过检查。 去某些国家还有可能会检查手机里的内容。 不过自己打包的时候都考虑过了，应该问题不大。 就算有违规的物品，扔掉就好了，也没影响。 小虾米一路举着镜头来到了海关。 此时此刻。 一排工作人员齐齐站立，其中还有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 一看就是领导。 “肖亦女士是吧？” 小虾米：“是我…” “前往新乡是吧？” 小虾米：“是的。” “这些行李是你的吗？” 中年人往桌上一指，正好是小虾米的行李。 “是我的。” 中年人确认信息之后，示意下属把门关上。 “是这样的，肖女士，您的行李中有一些违禁物品，需要您解释一下。” 小虾米十分配合工作：“是充电宝还是化妆品？” 航空违禁物品也就这些。 充电宝我可以不要。 化妆品大不了我留一点点，剩下的全扔了。 但中年人没有回应，直接拿起了黑色的长条包。 “请问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这是竿包。” 看着中年人把自己的竿包提溜了起来。 小虾米的心整个都提了起来。 要是化妆品什么的违禁，还好处理。 但是钓具不行啊！ 北美那地方虽然也钓鱼，但钓鱼的方式和国内不一样。 所以她需要自带台钓装备过去。 不然到了地方，只能抓瞎。 而且！ 小虾米来之前做过很仔细的功课，网上说钓鱼的所有装备，都是不违规的。 于是她卖力的解释道。 “是这样的，我是个钓鱼主播。” “这些都是我钓鱼的装备。” “有饵料、线组和鱼竿啥的。” “不可能违规吧？” 中年人不理会小虾米的解释：“抱歉，女士，就是这里头有违规物品，你需要等相关领导过来。” 中年人只是负责拦截，不负责解释。 他这一拦不要紧。 弹幕直接高潮了。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航空狗路过，这种的一定是带了点大货。’ ‘什么是大货？’ ‘毒枪文物之类的。’ ‘卧槽，破案了，我说这小妮子咋想的去北美钓鱼呢，敢情是想当骡子？’ ‘鱼竿藏毒，饵料藏毒，还都挺方便的。’ 直播间的网友当时就开始脑补了。 不多时。 封闭小屋的门突然打开。 一位穿着蓝色军装的人走进了房间，军衔少校。 弹幕更加不淡定了。 ‘主播摊上大事了。’ ‘都惊动军队了。’ ‘主播浓眉大眼的，没想到是这样的。’ 那位少校雷厉风行，直接走向了竿包。 他伸手从竿包内掏出一根鱼竿。 “女士，请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小虾米人都是懵的。 你是瞎还是缺乏常识？ “鱼竿啊。” 少校：“什么鱼竿？” “卫光牌的鱼竿啊。” 少校：“型号？” “起重机一号，好像是。”小虾米满脸疑惑。“我查过，鱼竿可以带出境的。” 该说不说。 这波海关和这位少校有点无理取闹了。 你别说我竿包里只有七八根鱼竿。 我看人家别的大师一次都十几根，也没出啥事儿啊。 为啥就专挑我的刺耳。 小虾米的态度变得强硬了一些：“到底怎么了？我马上到登机时间了，鱼竿是违禁物品吗？” “鱼竿不是违禁物品。” 少校公事公办，将那根起重机一号放到了一边。 随即便从旁掏出一份红头文件。 “最新通知！” “卫光渔具出产的起重机一号系列鱼竿，全部被纳入了军用战略物资管制体系。” “严禁任何单位和个人，以任何形式携带出关。” “请您配合。” ？？？？ ？？？？ ！！！！ 不是，你说的都是中国话吗？ 鱼竿？军用？还他喵的战略物资。 凭什么啊？ 第201章 我犯天条了？ “老板，这咋办啊，你说这我说这哎呦我天咋办啊可！” 卫光电商部经理李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陈涛最烦他这套了：“你他妈是吃了复读机怎么着？别特么叭叭了！” 作为老板，陈涛是最难受的。 好不容易鼓捣出个新产品，第一波预售搞得也很顺利。 花了千万签约特级大师，还昭告天下。 眼看着要走起来了，咔嚓！ 拉闸了。 全网都看到了这个大笑话。 十来万人的直播间突然被拉闸，不是开玩笑的。 本行业内的自媒体都已经开始传谣了。 说卫光出了大问题。 友商也开始落井下石，到处买水军暗讽卫光公司有问题。 最要命的是魏总。 出事了也不给个解释，就说空军要用，多一句话都不说，让他等通知。 事情过去十几个小时了，他还处于失联状态。 “商战，这绝对是商战。” 陈涛听完直瘪嘴：“魏总怎么可能商战我们，他也投钱了。” 李飞解释道：“我不是说魏总战我们，我意思是友商搞下流的商战，要不咱报警吧。” 事情发生的太蹊跷了。 直播间被掐断，事后也没有任何解释。 像极了同行在捣乱。 陈涛也是病急乱投医，没了办法：“那你给市场主管部门打个电话问问吧。” 报警有点过分了。 但是跟市场监管局了解还是可以的。 毕竟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受到干扰，可能牵扯到不正当竞争什么的。 两分钟后。 陈涛关切的看着李飞：“市监局怎么说？” 李飞挂断电话之后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们说事情太大，超出了能力范围。” ？？？？ ？？？？ “老板，你惹到谁了，这本事也太大了，监管局都管不了。” 陈涛把自己这辈子的罪过的人都过了一遍。 我寻思我也没结仇啊。 正在两人焦头烂额的时候。 秘书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老板，下面来人了，你赶紧去一趟吧。”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 陈涛一脑门官司。 心说这秘书也是没眼力。 没看我正焦头烂额呢吗？ 赶明一定要换一个心明眼亮一点的。 “不是，老板，人家带着东西呢。” 陈涛：“还是来送礼的？让他们走，今天就是带着黄金来也不行。” “不是送礼，人家带枪来的。” “？？？？” 陈涛闻言，又把自己这辈子所有做过的坏事理了一遍。 不至于吧！ 不至于上门枪毙吧？ 李飞还在一旁添乱：“老板，不能是咱们的税有问题吧？” “你他妈当这里是美利坚啊，谁家上门查税带枪的？” 李飞仔细想了想：“那就是魏总的事儿了。” “魏总怎么了？” 李飞化身为柯南。 “你想啊，魏总一来，大手一挥投资。” “然后直播间出事了。” “魏总也不见了。” “他是不是在洗钱啊。” 陈涛抬手就是一手刀：“你他娘的不当个编剧都屈才了，啥也不知道，就知道嗷嗷瞎编。” 魏修此刻在陈涛心中的形象无比高大。 比亲爹还要亲。 毕竟人家是带着技术来入股的。 公司出什么事儿，都来不到魏总头上。 怀着忐忑的心情，陈涛来到了楼下的接待室。 果不其然。 和秘书说的一样，来的人不简单。 三个大檐帽。 一个绿军服，一个蓝军服。 但是这俩穿军服的全程不说话，全程都由站在前排的警服代言。 躲在会议室的门外的李飞没有进去的资格。 又急迫的想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便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偷听。， 一旁的秘书也搬好了小板凳前排吃瓜。 “李经理，听到啥了吗？咱们老板是不是犯啥大事了？” 李飞恶狠狠的回头：“就你这么叫我能听见个啥，闭嘴。” “嗷，嘘……！” 李飞发动专注技能，聚精会神的偷听。 只听得一言半语。 “好像说什么国安？” 秘书一愣：“国安俱乐部？不是，咱们公司也没有足球业务啊。” … … 房间内。 穿警服的人态度还算是和蔼。 “陈总，我代表国安企业局，正式向你通知一下。” “这几天你们单位需要进行涉密审查。” “所有公司的在职员工，都需要经过我们的审查，公司的股东也一样。” 陈涛人懵了：“领导，我们是犯啥错了吗？” 警服挥挥手：“别多想，就是理性的保密性审查。” “另外，你们公司的所有软硬件设备也需要审查。” “尤其是计算机和服务器。” “我们会让技术人员暂时对你们的网络进行封存。” “库房里的存货和原材料，我们也需要查一下。” “请你们配合。” ？？？？ 就这。 你还不让我多想。 又是查员工，又是查电脑。 还尼玛要封存库存。 这和犯了天条有什么区别？ “同志哥，你真别吓我。” “我气管狭窄，一激动容易出事。” “你给我透个底，我们卫光到底怎么着了。” 警服微微一笑，伸出手拍拍陈涛的肩膀。 “你们没犯什么事儿，把心放肚子里。” “明天会有专家领导团队下来审查。” “我们就是打个提前哨，通知一下，就不打扰了。” 陈涛：“？？？？” 三位制服男像是宣读圣旨一样，说完就走。 他们也不是不想说。 关键他们也不知道卫光犯了什么事。 上级指示让他们联合空军和国防部一起，对卫光进行提级别的保密性审查。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 李飞第一时间贴了上去。 “老板，出啥事了？我听说国安俱乐部举报了咱们？” “？？？？” 陈涛也是真的服了。 啥也不知道，就知道嗷嗷瞎猜。 “你那个脑子和耳朵，不用你就挂咸鱼吧，全新的价格高。” 李飞：“不是，我听人家说国安国安的，到底啥事儿啊。” “我不知道，说说你要保密性审查，你们通知厂里做一下准备。” “另外，尽快联系卫总，让他老人家务必来厂里一趟。” “这个事儿我感觉我自己镇不住。” 第202章 受害者联盟 第二天。 陈涛一晚上没睡，带着浓重的黑眼圈站在厂区门口。 他也不是不想睡。 实在是闹挺的没办法睡。 敢情昨天那三个穿制服的没有开玩笑，简直就是雷厉风行。 一晚上的时间。 两个中巴车的制服就进驻了卫光渔具。 电脑全部加密锁网，库存全部贴了封条。 连人事档案都被拷贝封存了好几批。 吭哧吭哧的干了一个晚上，陈涛悬着的心越来越紧。 天刚蒙蒙亮。 一辆考斯特缓缓驶入厂区。 前后各有两辆黑色的无牌车辆护卫。 看到这个架势，陈涛就已经喘不上来气了。 车上走下来的人们装束无比统一，全都穿着行政夹克，只有打头的那两位穿着军服。 “陈总你好，空军研究院郑宇智。” 陈涛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注意力全程都在郑宇智肩上的那一颗星上了。 我了个乖乖。 少将，还是这么年轻的少将。 就算是我犯了天条，也不至于让少将来枪毙我吧？ “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要对贵厂做一下调研，关于复合材料方面的。”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陈涛心里大概有数了。 所谓的复合材料，说的就是碳纤维。 这玩意儿除了民用领域还算小头，军用领域才是大头。 因此这个行业比较敏感。 之前还有一些小企业，因为违规出口被查了的。 陈涛猜自己遭重，大概也和这个原因有关。 “首长，我们卫光一直是合法合规经营。” “我们严格遵守国家的进出口管制条例。” “从没有向外出口过任何型号的货物。” 郑宇智笑着点点头：“这点我们知道。” 来之前。 国安和科工委的保密部门已经把卫光查了个底朝天。 要是有违规行为。 郑宇智比陈涛先知道。 相比陈涛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郑宇智的状态很放松。 他指了指厂区内的两座雕像。 “这二位是？” 陈涛哪有心情扯这个。 但人家发问了，自己又不好推脱。 只能如丧考妣的介绍。 “右边这位是我父亲，公司的创始人，前几年去世了。” 郑宇智地点点头，看向左边做工较新的雕像。 “左边的这位呢？也去世了吗？” “不不不！” 陈涛连忙摆手。 “左边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恩人，活的好好的。” 郑宇智一时不解：“恩人？” “是的，在我们公司最艰难的时候，人家带着技术和资金不求回报的投资。” “所以我想着给恩公竖一个半身像。” “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 郑宇智点点头：“那我就了解了。” 转过头。 郑宇智指向自己身后的人群。 “我介绍一下吧。” “这位是西研院的吴院长。” “这位是中航集团的叶总工。” “这位是应用化学中心的胡主任。” “这位是……” 郑宇智一连介绍了好几位。 全都是业界大拿，鬓角斑白。 陈涛也是会找规律的。 他在这些人身上看到了共同点。 这些人所工作的单位，都是复合材料界的中流砥柱。 要么是上游研究所，要么是下游应用。 想到这儿，他怀着疑问抬头：“这么说来，各位领导是为了碳纤维来的？” “是这样的。” 郑宇智语重心长。 “我们基本上都是从事碳纤维行业的研发和生产工作的。” “陈总也算是这个行业里的人。” “你也知道，这个行业我们国家起步晚，存在被卡脖子的现象。” 陈涛一脸惊讶：“是吗？” 郑宇智：“不是吗？你们做鱼竿，也要用到碳纤维，难道你们不被卡脖子吗？” 陈涛：“卡倒是卡的，前几年我爹就是因为这个被卡死的。” 回忆起往昔。 陈涛有些失落。 卫光是一家典型的家族企业。 他爹陈光接手了一家过硬的玻璃纤维工厂，然后进行了民营化改革。 老陈头是有远见的。 看到了国内渔具市场的潜在效益，于是大手一挥，决定将工厂的方向全面转型。 很快，他的付出就得到了回报。 两千年初，卫光渔具就成为了国内第一大鱼竿厂。 但随着时代的进步，技术也在迭代。 玻璃纤维已经满足不了鱼竿的需求了。 于是老陈头到处跑技术，好不容易从东丽买来了一条报废的生产线，做出了国内第一支碳纤维鱼竿。 “我们做碳纤维的鱼竿的时候，国内外技术存在明显的代差。” “我爹寻思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一定要自研。” “但那些国外大厂都不出让技术和设备。” “我们只能摸索，前几年挣的钱，都被投进实验室了。” “我爹也因为久久没突破，心梗走了。” 陈涛说着说着，抬起头看向郑宇村。 “当时我以为只有我们被卡，没想到你们也被卡了。” “咋不卡呢？” 郑宇智暗自神伤。 他自己的主业就是材料学。 从一开始的钛64，再到后来的碳纤维，全都是国外领先。 从郑宇智进入国防口工作开始，他印象中自己就在翻大山，一座又一座。 很长一段时间。 航空口的工作动力都来自于与怨气，能养活邪剑仙的那种。 身后的那些专家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的岁数比郑宇村大二十多岁，也就多了二十多年的屈辱。 吴迪回想起行业内的情况，一把辛酸泪。 “国外产业化的时候，国内的技术才刚萌芽。7511会议之后，统筹规划了500万元，搞了五个技术攻关组，后续六年又追加了2600万投资，终于有碳纤维原丝和长丝的生产能力，能满足一定国防需求。” “可是同时我们放眼外边，人家的技术也在突飞猛进。” “我们看似有进展，实则和人家的差距越拉越大。” 叶鹏飞听到这话，也想起了自己参加工作的那一年。 “当时我还在西工大材料所，刚毕业。” “上面的政策是造不如买。” “而且还有巴黎统筹条约在那儿限制，国外不出售技术，也不转让设备。” “我们单位当时想着钻空子，从国外弄回来一台设备，结果到手还不能用。” “上面领导也因为这个事儿搞得心里没底，不敢加大投入。” 郑宇智连连点头：“这个事儿我听说过。” “当时我们想把SU27国产化。” “结果整个项目都卡在了复合材料这一关。” 陈涛听着这几位的牢骚。 感同身受。 他们被卡的这些年的经历，和自家厂子一模一样。 可是！ 今天是什么鬼？ “各位领导，你们把我厂子封了，不能只是为了诉苦吧？” 第203章 给空军用 差点被他们给带进去。 今天这个局面让陈涛感到无比困惑。 又是审查，又是封存。 结果来的都是技术性官员，语气还都很和蔼。 你说我要犯了错，你给我来个痛快的。 你这唱红脸唱白脸的谁受得了？ 可郑宇智依然没有说明来意，只是提出了要去库存车间看看的请求。 陈涛哪儿敢说什么，只能带着他们来到车间。 卫光厂区的面积很大，需要搭乘园内摆渡车才能到达。 因为审查的关系，今天工厂接近停摆，工人们一大半都没上班，所以不是很忙的样子。 但一路看下来。 专家们可以确定，卫光的产能不是开玩笑的。 每一台机器都磨得锃光瓦亮，一尘不染。 这肯定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结果。 但郑宇智注意到，眼前这间车间和之前的都不太一样。 设备上布满了厚厚的尘土，厂房也有些老旧。 像是好几年不转动的样子。 陈涛也看出了大家的疑惑。 拍拍设备上的尘土，感慨道。 “这是我爹当年在小日子那里买来的设备。” “其实就是东丽淘汰的废品。” “就这，东丽还不愿意卖。” “最终我爹还是从非正常渠道买回来的，受尽了屈辱” “附加条件是我们必须从东丽以超出市场好几倍的价格从他们那里买原丝。” “我爹凭着这个设备，忍辱负重三年，终于搞出了t300的生产线。” 听到这话。 众人纷纷回头，看向自己来时的路。 大家都有些后悔。 在路过陈老爷子雕像的时候，没给他老人家鞠一躬。 搞实业，尤其是创新实业。 要的就是陈老爷子这种坚韧不拔的品格。 如果不是他老人家坚持搞创新，国内碳纤维的突破还得落后好几年。 放眼科研口，也是如此。 因为当年造不如买的观点影响，科研口大多数人的骨头还没有陈老爷子硬。 接着往前走。 大家又来到了一个较新的车间。 “这边是我们的T800预浸料的生产线。” “在我们掌握了T300的研发之后，我爹就照猫画虎。” “赚来的钱全部都砸到了这个上面。” “慢慢提级研发，往上攻克技术。” “我爹在这个过程中去世了，后来由我接棒。” 话说到这儿。 陈涛不由得感觉到一丝自豪。 作为一家民营企业。 从0做到T800，包含了两代人的努力。 当年的低声下气，都不是黑历史。 这是他们来时的路。 不过。 转头看向那些鬓发斑白的专家们，陈涛还是忍住了没有装逼。 毕竟人家都是专业人士，吃过见过。 T800这样的成果，对他们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当然了，各位都是行业中的前辈。” “我们这些搞民用的，也比不上诸位搞军用的。” 陈涛眉眼上挑，关切道。 “我说这话纯是好奇。” “咱们国家最尖端的技术到什么水平了？” 诸位专家闻言，纷纷头颅低垂。 陈涛也是有点情商的。 能看到大家的表情。 估计是有保密的原因，人家不好明说。 “没事没事，就当我没问，保密条例这玩意儿我我懂。” 郑宇智只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痛：“倒不是保密的关系…” “怎么？”陈涛闻言一惊。“看这样子，你们不会是没有吧？” “……” 沉默是最致命的。 郑宇智心里苦的一批。 心说陈总看着浓眉大眼的，但说话可难听了。 我们确实没有。 吴迪解释道：“T800我们也有，能小规模量产，但和贵厂相比，实在没法相提并论。” 目前军用口最好的货是T800，而且只能限量供应。 优先保证一些国家大型项目。 就这。 还是全国无数拔尖的科研所凑出来的结果。 反观人家卫光。 T800以下的生产线一搞就是七条。 一条产线的产量，估计就能满足目前的供货需求。 “不好意思哈，我刚才说话不是要故意划拉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涛也有些内疚，更有点无语。 当年家里老爹还没过世的时候，经常念叨一句话。 ‘咱们先吃点苦，等到军用口有了突破，技术下放了，咱们也就轻松。’ 谁敢想？ 这一等，就是老登的一辈子。 以前陈涛考虑国家可能是出于战略上的考虑。 久久未能达成碳纤维技术的下放。 可现在，答案被推翻了。 合着咱妈也没有啊。 叶鹏飞轻叹一口气，拍拍陈涛的肩膀。 “陈总，其实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个事儿。” “我们几个组成的国家碳纤维攻坚组，准备先摸排一下你们的情况。” “然后向上汇报，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性。” 陈涛：“？？？？” 合作？ 你早说啊！ “合作这事儿多简单啊，你们直接说不就行了，又是保密审查，又是封库存的，我都快吓尿了。” 郑宇智连声道歉：“抱歉陈总，我们怕节外生枝，没有提前言明。” “你们怕节外生枝不要紧，我可快心肌梗塞了。” 陈涛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他想过了一万种可能。 就是没想过合作这一种。 郑宇智满眼殷切：“陈总，我们下来亲自看，才知道贵厂的实力有多雄厚，国防工业真的需要您的帮助。” “帮助倒是没问题。” 陈涛有些为难。 “原来我的公司是家族企业，我一人说了算。” “但前两天，我引进了一位战略投资者，也就是我的恩公，门口右边那尊雕像。” “现在公司股份结构发生了变化。” “我一个人说了不算的。” 郑宇智表示理解：“当然，我们充分尊重你们的意愿，你们内部讨论出结果，我们再商讨细节，这次我们只是来打个前站。” 陈涛点点头：“那就好，我已经通知我恩公过来了，待会儿可以面谈。” 郑宇智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他拍拍眼前的设备。 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已久的问题。 “我看厂里有部分生产线像是很久没开动过的样子，最近效益不好吗？” 陈涛点头。 “没办法，现在市场太卷了。” “我压了好多低端显的产品，T800什么的大概也有几百吨。” “这个原材料级别的鱼竿不好卖。” “客户买回去老是空军，骂骂咧咧的。” 说到这儿。 陈涛突然想起了什么。 “诶，对了。你们说国防工业的合作，具体是指？给什么行业用啊？” 郑宇智如鲠在喉：“给…给空军用……” 第204章 你们往下搂一眼啊 叶鹏飞难受的一批。 几百吨的库存！ 这是特么的什么小众语言？ 作为航空工业的代表，他最清楚情况了。 这玩意儿卡着各大飞机厂商的脖子好几年了。 卡的实在喘不上气，上级才提级组织攻关组，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攻克这个难题。 “惭愧啊，陈总，我们这个小组就叫国家碳纤维产业战略攻关课题组，一直在寻找这方面的解决办法。” 陈涛也觉得很无语：“你们光顾着往上看了，抽空也往下搂一眼啊。” 郑宇智哪里能想到这一点。 别骂了，别骂了。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我们搁这求爷爷告奶奶找货源。 人家民企仓库里全都是库存。 其实。 有一段时间。 陈涛也焦虑的不行，他指着不远处的仓库。 “说实话，我也是有点冒进了。” “当年技术取得突破，嗷嗷开了七条生产线。嘎嘎生产。” “现在屯了一仓库的这个，愁的不行。” “我甚至想实在不行的话，就当废品处理给做羽毛球拍和运动鞋的。” “收回个成本价。” ？？？？ 郑宇智听完小脚趾都是麻的。 这个？ 哪个啊！ 你说这一仓库的存货，像是说垃圾一样。 还处理给羽毛球拍和运动鞋？ 你当这是废纸壳子吗？ 对！ 最离谱的就是羽毛球拍和运动鞋！ 这他妈的是T800啊，他们用的明白吗？ “千万不要！” 郑宇智连忙劝阻。 “你有多少存货，我都要。” 陈涛不解：“你刚不说你们只是前哨站吗？能做的了这个主？” “能！我能！” 郑宇智把胸膛快砸出血了。 你说你价格高，产量小，堪比黄金。 那我确实够呛。 得回去跟领导开会讨论。 但你要说你把这玩意儿当垃圾，那我包能的。 有多少高用多少，都不带眨眼的。 “你放心吧，陈总，郑组长是国家钦点的产业组组长，说话算数。” 一旁的吴迪也站出来给吃了一颗定心丸。 随即又有些疑惑的问道。 “陈总，我有一事不明。” 陈涛：“您说。” “按理说T800已经强度很高了，您咋还卖不出去呢？” 吴迪不钓鱼，不懂这个行业的规矩。 按照他的认知。 T800的强度在工程领域已经是天花板了。 怎么到了钓鱼圈就这么不受待见呢？ 这群钓鱼佬比空军吃的还好？ 陈涛立刻解释道。 “以前确实是，T800是高端货。” “我们用的是自研，同行人家用的是进口的东丽。” “你们也知道，国内还是有一群膝盖比较软的人。” “一听到进口就站不起来。” 专家们纷纷表示理解。 别说是普通的消费者了。 科技圈都有很多这样的人。 “人家东丽那边技术还比较领先。” “同行用人家的碳布，标上进口俩字。” “卖的就是比我们好。” 吴迪不明白：“但你们毕竟也是T800，而且自产的话肯定也便宜啊。” “是的，所以我们刚开始就只能攻占一下低端市场。” 吴迪：“那也很不错了，怎么现在就有那么多积压库存呢？” “这还得从很多天前的一个下午说起。” “那一天阳光明媚，和风徐徐。” “我一早上起来，就去钓鱼，顺便测试自家的鱼竿。” “一个早上，一条鱼也没有。” “我都快放弃了收杆回公司了。” “结果！夸差！” “上了一条大红色的锦鲤，大约有五斤重。” “你们可能不了解，野钓环境钓上这种锦鲤，是万里挑一的。” 几位专家一副地铁老人手机脸。 他们不会钓鱼。 单从陈涛夸张的言谈能看出这个事儿有多么稀奇。 可是！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不挨着啊！ 郑宇智：“陈总，我们想知道T800为啥滞销。” “别着急啊。” 陈涛继续绘声绘色。 “钓上锦鲤之后，我就知道今天不一般。” “果不其然！” “我回到公司，就见到有客人来访。” 郑宇智捧哏道：“谁啊？” “我恩公！” 陈涛对空抱拳拱手。 “他老人家穿着一件蓝色牛仔裤，上身是拉夫劳伦的POLO衫，身后还跟着一个小跟班。” “人家来我这儿，二话不说，掏出一份文件。” “张口就是要帮我们完成产业升级，自研更高级别的碳纤维。” “我当时心想你当搁这过家家呢？” “说升级就升级？” 专家们的情绪完全被调动起来了：“然后呢？” “然后我一看文件，确实有门儿！” “人家已经把技术攻关做的差不多了。” “人家要的也不多，以技术入股。” “我当时就答应了，谁不答应谁是傻子。” “当时我说恩公对我们恩重如山，我想把大股东的位置让出去，让人家做主。” “人家还不答应，说自己只需要股份，不需要决策权。” “但人家那份方案如果按照技术作价，价值千金呐！” “我当时就想认人家当义父，人家不答应，说岁数不合适。” “最后我们拜了把子。” “我当时就怀疑我家祖坟肯定有点说法，太幸运了！” 所有人都听迷糊了。 不是。 陈总你以前是不是干过自媒体啥的。 故事讲得贼好，情绪完全调动起来了。 就像煎饼果子一样，这小嗑一套一套的。 另外。 就这个故事内容，也很吸引人。 大白天做梦，竟然还实现了。 贵人喜从天降。 又给技术，又不求回报。 像极了郑宇智每天晚上睡前会做的终极幻想。 “陈总，你家祖坟这都不是冒青烟了，这是着火了啊。” 郑宇智实名制羡慕。 吴迪就直白了：“陈总你家祖坟在哪里，我把我爸的坟也迁过去。” “净整那没有用的。” 叶鹏飞就比较理智了。 “就这种的，我自己埋过去我都愿意！” 第205章 考虑过鱼的感受吗？ 至于吗？ 陈涛在心里小声的嘀咕。 专家团好像没吃过细糠一样。 看到T800的生产线都乐的合不拢嘴了。 那要是看到新的生产线，你们不得下巴掉在地上。 “对了，陈总。” 吴迪依然没有得到解答。 “您还是没说，T800为什么滞销啊？” 陈涛摊手：“这不明摆着的吗？” “我们有了更好的产品。” “恩公技术入股之后。” “我们厂有了T1000和T1100的生产线。” “T800就用不到了。” 郑宇智立刻点头：“对对对，我就是在网上看到你们有T1100的产品，我买了一根去检测，发现各项数据都很优秀，我才过来。” ？？？ 陈涛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 得亏这批货没有偷工减料。 不然得遭个大的。 吴迪和叶鹏飞也后知后觉。 他们觉得自己之前提出的那些问题就像脑瘫。 对啊！ 人家有了更高等级的T1100，那T800可不就滞销了吗？ 虽然来前儿他们知道在这个厂区有点东西。 很有可能藏着国内第一批量产化的T1100。 可是真到了现场一看，震撼还是无法从他们的脸上褪去。 这也太吓人了。 咱就不说T1100了。 就拿T800来说。 这种产品才是工业级应用的主力。 航空航天、储能核电、桥梁基建…… 无数国家级大项目都需要这种材料作为基础。 国家的那点产能根本不够用，需要排队领份额。 结果。 在卫海的厂区里，好几百吨的存货搁那儿摆着。 像农产品一样，滞销了。 吴迪和叶鹏飞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种景象。 郑宇智也是一样。 他平复了一些下激动的心情，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陈总，我检测过你们起重机一号的数据。” “各项指标都非常符合我们的需求。” “所以我想和您洽谈一下。” 陈涛非常爽快：“行啊，你要多少？” “单单是我们空军一款机型项目，几十吨是要的。” “再加上航空航天其他尖端行业加起来。” “我估计要个几百吨吧。” 陈涛闻言倒吸一口气：“几百吨啊……嘶……” 叶鹏飞也觉得郑宇智有点过分了。 人家T1100是刚刚突破的技术。 哪儿有那么多的产能？ 年轻人说话真是没轻没重的。 郑组长一上来，就把几乎所有军用口的用量提出来。 人家陈总肯定消化不了。 于是岁数更大一些叶鹏飞立刻打圆场。 “我知道陈总有困难。” “我们可以分期搞吗。” “优先保证几个紧迫项目的供货。” “后期我们再一起努力扩大生产线……” 一言落地。 陈涛立刻摇头：“没有困难，只是我有点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吴迪不解。 “没想到你们的需求才那么点。” 陈涛解释道。 “你说一两千吨，我可能要安排一下，和股东开个会啥的。” “一二百吨的话，问题不大。” “我直接做主，给你们了。” ？？？？ ！！！！ ？？？？ 三位组长听的嘴角直抽抽。 这是人话吗？ 这可是T1100的产品啊。 忘签到一个月，国内能有一百公斤的存货。 郑宇智都能激动到裸奔。 现在跟人家要一二百吨，陈涛直接大手一挥，自己做主了。 仿佛还不够塞牙缝似的。 “我原本以为你们来，是要掏空我们卫光的产能。” 陈涛逐渐变得放松起来。 “合着你们国防口的需求也不大呀。” 郑宇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涛。 这位陈总说话真的很伤人诶。 一会儿一脸清澈的问：‘你们空军没有吗？’ 一会儿又说：‘国防口需求也不大。’ 虽然陈涛嘴里没有一个脏字出来。 但郑宇智感觉陈涛骂的很难听。 他十分不理解，这个厂子到底藏着多少的好东西。 “所以陈总，你们到底有多大的产能？” 陈涛有些自豪。 “目前我们已经完全掌握了干喷湿纺的工艺。” “T1100的产量刚到1700吨的样子。” “我们目前鱼竿的消耗占到小一半。” “现在郑组长你说要一二百吨，搞不好我还得控制一下产能，关几条生产线啥的。” 郑宇智一个没忍住：“我了个去啊！” 哥们儿你说人话行不行啊！ 你这个产能确实得控制啊。 这几乎是全球高端碳纤维产能的三分之一。 闹呢？ 别人当黄金一样供着的东西，你当废铁一样生产。 谁教你这样凡尔赛的？ 一旁的吴迪甚至有些怀疑陈涛的话语了。 “不是，陈总，你们鱼竿能有那么大的市场？” “这就又不得不提到那个男人了。”陈涛一脸崇敬。 “你恩公？” 陈涛抱拳拱手遥拜。 “我恩公他老人家不仅是个技术奇才。” “而且在市场营销方面也有过人之处。” “当我们出产国产T1100之后，同行们直接急眼了掀桌子。” “他们把高端产品的价格下降了小一半。” 郑宇智没明白。 “同行降价，和你们的产能有啥关系？” 陈涛慢慢解释道。 “我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我恩公。” “他说既然同行不做人，那我们就把桌子掀了。” “恩公让我扩产百分之百。” “诸位也都知道，工业产品这玩意儿，生产越多，成本越低。” 郑宇智跟着点头。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 理论上，工业产品如果能无限扩产，那么成本将会无限趋近于0。 但这毕竟是理论。 没有任何一个产品是无限扩产的。 就像碳纤维。 陈涛他们研发出来是用来做鱼竿的，总有一个用量上限。 “恩公的意思是，让我用低价战略，应对同行掀桌子。” “同行用的是东丽的碳布，总会撑不住。” “这样我们还有可能倒逼东丽降价。” “现在产线已经优化的差不多了。” “我预计到明年中期，能翻倍。” 叶鹏飞一整个的好家伙：“就这个产能？你们还敢翻倍？” 1700吨的数量。翻倍朝着4000吨去了。 这能造出多少鱼竿啊？ 全国钓鱼佬不得人手一根大物竿？ “你们这么搞，考虑过鱼的感受吗？” 郑宇智细思极恐粗思也恐。 “鱼是犯天条了还是怎么说？” 第206章 钓黑鱼性价比刚刚好 “不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吴迪有点恍如隔世的意思。 “东丽的高模量产品一年也就4000吨的产量啊。” 陈涛竖起大拇指：“领导真是牛逼，行业数据记得清清楚楚。” “……” 你捧我干什么？ 我再牛逼，能有你牛逼？ 好家伙。 东丽干了多少年，才攒出4000吨的产能。 而且这还是涵盖了T800、T1000GB的数据。 你光一个T1100，就四千吨。 疯了？ “你这哪里是是掀渔具行业的桌子？你是把东丽的棺材板给钉死了啊哥们。” “其实我也有自己的担忧。” 陈涛满面愁容。 “我们这个狗屁倒灶的行业，其实是很差劲的。” 吴迪自然而然的搭茬：“复合材料行业吗？” “渔具行业，我哪儿配进复合材料行业啊？” 郑宇智听的直嘬嘴。 你怎么还装起来了？ 别凡尔赛了行不行？ 你是不是能不能复合材料行业的问题。 你自己一个人，就是一个行业啊。 陈涛没看出大家酸啾啾的目光。 只是独自走向货架，从上面掏出了一根鱼竿。 “这种鱼竿，就是我们这个行业倒灶的开始。” “这种在业内叫做大物竿，主要用来钓鲢鳙。” “以前国内是没啥人钓鲢鳙的。” 郑宇智是北方人，对钓鱼不太熟，所以有些疑惑：“为啥啊？” 身为南方人的吴迪立刻解释道。 “鲢鳙是两种滤食性鱼类的俗称。” “有的地方叫包头，有的地方叫大头，算是咱们国家的四大家鱼。” “这种鱼体型大，但肉少，只能用来做剁椒鱼头什么的。” “相比其他常见鱼类，其实是出肉量比较少的那种。” 陈涛眼前一亮：“没想到吴组长对钓鱼这么了解。” “我只是对吃比较了解。”吴迪摆摆手。“你接着说。” “诚如吴组长所说。” “因为鲢鳙的出肉量问题，国内以前不咋爱钓这个鱼。” “但是有一位大师，人家的头脑非常好。” “人家就瞅准了滤食性鱼类的特点，专攻这个钓法。” 郑宇智宛如麻瓜一样：“什么钓法？什么特点？” “就是滤食性。” “鲢鳙吃东西是通过喝水，然后把食物留在体内，水排出去。” “这样就会对饵料有要求。” “必须是雾化的那种。” “往往钓一条鱼，可能要消耗一公斤甚至更多饵料。” “但要做这种饵料，成本又很高。” “所以业内有人开玩笑，用最贵的饵料，钓最便宜的鱼。” 郑宇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性价比不高是吧？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喜欢呢？” “因为鲢鳙是大鱼，拉力更强，能让钓鱼人风靡更多的多巴胺。” “自从那位大师把鲢鳙带火之后。” “钓鱼人跟疯了一样，各个手持七米二八米一的鱼竿钓大鱼。” “钓大鱼，就对竿子的强度有要求。” “所以我们才被迫跟着一起卷大物竿。” 郑宇智还是没听明白：“那不挺好，人家做饵料，你们做鱼竿。” 陈涛一脸嫌弃：“好个锤子。” “咱有什么说什么，都是心里话。” “钓个一斤六块钱的鱼，用的都是上千的竿子。” “用得上吗？” “诸位都知道，鱼竿这玩意儿，T800的强度已经很好了。” “但你架不住同行卷。” “人家各个都用的是进口碳布，各个都在营销。” “我们不卷，就只能被拍死。” 几位专家听完狠狠地认同了。 用T1100的碳布做竿子，确实是大材小用了。 有很多高精尖的行业都需要这种竿子。 但吴迪突然发声：“用T1100的竿子钓鲢鳙，确实性价比不高，钓其他鱼呢？” 陈涛摆手：“其他常见鱼就是鲫鲤草鳊什么的，他们普遍都不大，用不上这么强的竿子。” 吴迪嘴角突然咧了起来：“别的大鱼呢？” “别的大鱼就只剩下青鱼了，这玩意儿需要螺蛳钓，不消耗饵料，没有商机也。” 吴迪：“那钓黑鱼呗？” 陈涛闻言一脸不解，心说吴组长是个外行。 “领导您可能不知道。” “黑鱼这玩意是掠食性鱼类，钓法是不一样的。” “再说了，黑鱼虽然凶猛，但体型一般。” “它们有个五斤十斤的都算是顶天巨物了。” “用不到太强的竿子。” 吴迪小嘴一撅，一个劲儿的摇头：“我见过很大的黑鱼呢，大的很。” 陈涛不解：“黑鱼成精？哪有啊。” “美利坚。” 这就是陈涛的知识盲区了：“哦，可能外国的鱼比较大吧。” 郑宇智听到这这儿，终于忍不住了。 “你说城门楼子，他说胯骨肘子。” “你说的黑鱼学名叫乌鳢，吴组长说的黑鱼学名叫弗吉尼亚级。” 陈涛不知道。 吴迪虽然是西研院的人。 但他出身是海军。 对于吴迪来说，钓鲢鳙用T1100性价比不高。 但要是用T1100钓大黑鱼，性价比刚刚好。 海军也有很多能用到高端碳纤维的地方。 郑宇智笑着说道。 “想必你也听出来了，陈总。” “我们国防口能用到高端碳纤维的地方很多。” “我刚开始说一二百吨，是害怕你们的产能不够。” “既然你的产能充足，那我能给你们一个保证。” “高端碳纤维，你产多少，我要多少。” 不怕货多。 就怕没有货。 既然渔具行业卷，那我能给你提供一条完全不卷且你一家独大的赛道。 陈涛有些懵逼：“真的吗？” 郑宇智拍拍胸脯：“保真。” “那你能立个字据什么的吗？” 郑宇智噗呲一声笑了：“我的级别，还轮不到给你立字据。” 现在他可以百分之百确信。 卫光就是解决国防口复合材料卡脖子的关键。 这可是国家战略性的产业，需要更高级别的部门来协调。 但郑宇智可以确定。 一旦自己的报告提交上去，别的不敢说。 卫光渔具的生产线一定能撸出火星子。 听到郑宇智的答复，陈涛像是被谁附体了一样。 他伸出手朝着远处遥拜。 “恩公诚不欺我啊！” 郑宇智没看懂：“你咋还搞上封建迷信了？” 陈涛满怀感慨：“郑组长您不知道。” “当初恩公说扩产卷产能，我还不敢，怕产能过剩。” “是他老人家打包票，说产四五千吨，都有人帮忙消化。” “现在回头看，我恩公所言非虚啊！” 第207章 怎么还越骂越难听了？ 看着陈涛张口闭口恩公，十分虔诚的样子。 专家团心中也生起了十二万分的好奇。 陈涛好歹是一个行业的领头羊，赫赫有名的企业家。 这位恩公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把陈涛军训成这个样子？ “不过话说在前头。” “你们可以用高级别碳布的产能。” “但我肯定还是要优先保证我恩公的需求的。” “他老人家的项目也用得着这玩意儿。” 陈涛对恩公的崇拜不光是嘴上说说。 他也在身体力行。 虽然你们代表国防口。 但我恩公的份量谁都不能拿走，这是原则问题。 不过郑宇智也很通情达理：“那是一定，产能是你们搞出来的，我们一定会充分尊重你们的意愿。” “我会跟上面打报告，说明你们的情况。” “T1100这个级别的产品会先紧着你和你恩公用，剩下的给国防。” 刚才已经了解过了。 卫光的产能不是开玩笑的。 人家做鱼竿什么的，能用几吨碳纤维？ 再者说。 礼貌要有。 人家陈总和那位恩公吭哧吭哧的搞出了成果。 自己腆着一张老脸过来直接摘桃子，好说也不好听啊。 郑宇智通情达理，完全答应了请求。 但陈涛却一个劲的摆手：“不不不，你们误会了。” 郑宇智：“误会什么了？” “我的意思是，T1100之类的低端产能你们可以随便用，但更高的就不能再难走了。” ？？？？？ ？？？？？ ？？？？？ 不是！哥们儿！ 我求你好好说话！ 你管T1100叫低端产能？ 怎么越骂越脏了？ 吴迪CpU烧爆了，才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怎么？难道你们还有比T1100更高端的产能？” “有啊，我现在还有一条半的高端线。” “一条是高强型的，强度能超过8000mpa，非要用东丽的命名体系的话，大概是T1300。” “还有半条模量型的生产线，正在进行量产前的最后准备，预计月底投入使用。” “这半条线的产品的模量在588mpa，用东丽的命名体系的话算M60了。” 现场一片寂静。 专家们的母语是是无语。 其实从一开始，他们都觉得陈涛有点装来着。 一说起T1100，就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仿佛这玩意儿是什么萝卜白菜一样。 合着到最后。 人家陈总真不是装逼。 T1100对人家来说就是牛夫人。 人家手里有比T1100更高端的货。 想到这儿，吴鹏飞有些好奇：“你这位恩公到底是哪路神仙？” 用T1100还不够，非要用T1300和M60？ 这可是世界上能找到的最高端的碳纤维材料了。 最高端的产品，肯定有最高端的用途。 “我的意思是，他是从事什么行业的？” 陈涛具体也不是很清楚：“搞航空的吧？” “军用航空？” 陈涛连连摆手：“不不不，是民用航空，好像是无人机啥的。” “哦……”郑宇智若有所思。“真想见一见你这位恩公。” 这一整天，恩公长恩公短的。 好奇心满满。 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人，反手就能掏出能让一个行业起死回生的方案。 再反手，能把一个行业大佬迷得五迷三道的。 像这样的人，最次也得是人中龙凤，双商拉满，百年一遇的那种。 就在这时。 屋外传来一阵喧闹。 “凭什么？” “凭什么不能生产？” “谁啊脸这么大把我厂子封了？” 魏修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陈涛宛若看见了初恋一样，当即化身狗腿子。 “魏总，你来了。” “得亏是我来了，我不来，厂子不就要停摆了？” 魏修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是说我说，陈涛。” “多事之秋，前脚直播被人捣乱。” “后脚生产又停了，你咋想的？” 魏修烦的一批。 好不容易给卫光找了一条赚钱的路子。 结果没高兴多久，幺蛾子到处都是。 关键陈涛作为一厂之主，还有心情搁这乐呵呵。 陈涛连忙给魏修使眼色，意思是身旁这几位惹不起，让魏修谨言慎行。 之后他才开始介绍。 “卫总，这位是郑组长。” “这位是吴组长。” “这位是叶组长。” “他们三位带团来调研我们企业来了。” 介绍完。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放在维修点的身上。 怎么说呢？ 挺意外的。 陈涛四十来岁，他一口一个恩公。 那大家寻思这位恩公至少也是个中年人吧。 万万没想到。 陈涛的恩公能如此年轻。 看着也就二十来岁出头的样子。 郑宇智作为正职团长，第一个伸出手。 “魏先生你好，我们这次来，主要是……” 话音未落。 魏修眉眼一横：“谁让你们停我工厂的？” 郑宇智看着对方怒气冲冲，连忙解释：“这不是停工，这只是保密性审查。” “谁让你们保密性审查的？这多影响生产啊？” 郑宇智连忙解释：“我们想和贵公司达成合作，但因为行业的特殊性，必须要审查。” “怎么说？你还想要我们的货源呗？” 魏修算的语气更加强烈了。 “不好使！谁来都不好使！我自家的货自己都不够用呢！” ？？？ ？？？ 吴迪和叶鹏飞都傻了。 叫唤了一天恩公，结果就这？ 一路骂骂咧咧，莽撞冲动。 像什么样子？ 陈涛一个劲的在旁边拦，也拦不住。 他是知道对面这三位的含金量的，都是大领导，一个都得罪不起。 魏总倒好，上来一通劈头盖脸，全得罪完了。 看到局面僵化成这样。 郑宇智的脸色也严肃了一些：“魏先生，你们的企业在国防工业中占有重要的位置，我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不配合会怎么样？” 郑宇智也来气了：“魏先生，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毕竟是代表国家的来的，你要是不配的话我就要考虑其他手段了。” 话音落下。 身后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什么手段？” 放眼望去，一位身着绿色军服的老者走了过来，肩上扛着两颗星。 霎时间。 考察团中所有在职军人，包括郑宇智立刻立正敬礼。 “首长好！” 第208章 军工品质 “老黄。” 魏修越想越气。 “你就说过分不过分吧？” “来一堆人给我厂子封了，还保密审查？” “我魏修是需要保密审查的人吗？” “今天这个事儿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嘎巴就死。” 魏修得知卫光这边有困境，当时就去摇人了。 黄瀚听说这个事儿，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亲自查看。 原因无他， 魏修这个小祖宗他是真的惹不起。 可他这一来不要紧。 郑宇智和专家团全都傻了。 我是谁？ 我在哪儿？ 什么鬼？ 黄老总是五位主官中脾气最差的一个。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直呼老黄。 几个意思？ 黄瀚也大概都认得眼前这几位，满脸的埋怨。 “小郑，你有点过分。” “下来调研，就好好调研。” “我进来的时候看前后门都给国安封了。” “用得着吗？” 郑宇智连忙解释道：“黄老总，我们是正常流程，因为厂区涉密，没办法……” 黄瀚直接打断，不听解释。 “封谁的厂子，都不能封魏总的厂子。” “可是这是国家级项目。” 听到这话，黄瀚指向魏修：“他手里的项目，就没有一个国家级的。” 就在黄瀚教育郑宇智的时候。 陈涛的的灵魂已经出窍了。 什么情况啊？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了接待这些领导，我差点跪着。 魏总不但不跪，而且还指着人家的脸一顿喷。 那一瞬间。 陈涛以为卫光的命运就此终结了。 万万没想到，魏总摇来了一位真神。 给郑宇智他们训的像臭狗似的。 这玩意儿谁看了谁不得迷糊啊？ 陈涛把目光再次放在魏修身上，只感觉自己抱上了一条贼粗的大腿。 他现在有些由衷的后悔。 当时就应该排除万难，认魏修当义父的。 … … 与此同时。 友商创元渔具。 “徐总！卫光那边出事啦！” 秘书一副喜大普奔的样子，冲进了总裁徐刚的办公室。 徐刚眉眼立刻上挑：“啥事啊？” “我听说他们的厂子被军警围了，估计是有啥大的问题。” “啧啧，运气来了，谁也挡不住啊。” 徐刚往沙发椅上一靠，得劲的不行。 创元渔具能占据国内一半的市场份额，全靠同行的衬托。 早年徐刚发掘了鲢鳙这条赛道，疯狂的开发大物竿，引起了一股钓鲢鳙的流行风，市场份额已经很稳固了。 能与之相抗衡的，也只有卫光整一个老对手了。 本来徐刚还在寻思，怎么对冲卫光的这波营销优势。 万万没想到，他们会自己作死。 “不用说，被军警围，肯定是牵扯到违法犯罪了，这口气他们不一定缓的过来。” 秘书紧跟着点点头：“是的啊，人家那款起重机一号真的还挺强的。” “谁说不是呢？” 徐刚想想都觉得后怕。 最近卫光大动作频频。 又是出新杆子，又是已签约特级大师。 风头正劲。 整个创元渔具都在想办法对冲这一波营销优势。 现在可好。 卫光自己作死，创元正好有机会落井下石。 “以我对陈涛的了解，他还是比较靠谱的。” “我估计就是偷税漏税啥的。” “我们还是不能太放松，不能掉以轻心。” “对了，那个起重机一号你们查了吗？” 秘书点点头，连忙掏出一份报告。 “产品部已经买了一堆，回来检测，检测报告马上就出。” 徐干：“嗯，我估计碳布上肯定是有问题。” 作为行业内的半壁江山。 徐刚在看到起重机一号的宣传语的时候，就断定这里头有问题。 国产T1100？ 想屁吃。 人家动力都没造出来的碳纤维，你卫光凭什么？ 徐刚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卫光这次是纯营销。 随便研发一款杆子，然后虚标材料，吹牛逼说受T1100。 无非就是想用这个噱头，来抢占市场。 “我估计他们这个竿子顶多就是T800的升级版。” “1100是不可能的。” “所以等检测报告出来，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到时候利用我们的资源，要在舆论上彻底干死他们。” 徐刚是最早在短视频上创业的钓鱼佬。 对于互联网风向的把握十分准确。 卫光这一次自己作死。 又是虚标新产品，又是被军警堵门，正好给了他炒作的机会。 恰好自己手里的自媒体渠道也多。 花点钱，让大网红们拍一条视频。 诉说一下卫光这根竿子的疑问，造成一种卫光不实诚的感觉。 然后再把卫光被军警堵门的事情发出去。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 陈涛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不过。 这一波徐刚也知道自己有些侥幸。 因为卫光的宣传策略变了。 他们一改以往的传统的渠道，转而转为现场，请了一位网红和大师做营销。 就事论事，效果还挺好的。 尤其是那个网红。 在渔具圈寂籍无名，之前徐刚完全没有听说过。 但架不住人家的带货能力强。 一个圈外人，在起重机一号发售的当天，带货量秒杀圈内的所有品牌。 他觉得卫光这一波营销背后一定有高人。 “你们查了没有，起重机一号这波营销是谁做的？” 秘书点点头：“听说是卫光那边引进了一位战略投资者，他好像很专业的样子。” “咱也不知道，这些人咋想的。” 徐刚有点酸。 “有那钱，有那营销水平。” “投给我创元不好吗？” “你试着去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话音落下。 秘书的手机突然疯狂的震动。 他立刻掏出手机，发现是微信提示消息。 作为徐刚的贴身秘书，他必须要了解行业的动态。 因此加了很多相关的群。 而此时此刻，所有群里都在流传着同一条消息。 “咋了？”徐刚也注意到了。“你那手机像是冲击钻一样。” 秘书有些愣神：“刚才卫光发了一条微博。” “什么内容？” 秘书拿出手机展示。 上面明晃晃的写着【卫光渔具，军工品质】 此时此刻，渔具圈都在传这条微博，并且冷嘲热讽。 看到这一幕。 徐刚也绷不住了：“不是，卫光疯了吧？蹭热度蹭到军队上了？” 第209章 热心群众 “行了行了！” “我知道了。” “我现在就带人过去查。” “但徐总，我查是因为职责所在，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小舅子。” 卫海市。 市场监督管理局。 王耀光接到了来自徐刚的来电。 便立刻动了起来。 他下楼来到稽查科，点了一队人马，直接上了车。 稽查科的人还有点懵逼。 “王局长，您亲自带队，是啥事儿啊？” 王耀光拿捏着腔调，一副装的要死的样子。 “接到热心群众举报。” “卫光渔具涉嫌虚假宣传和不正当竞争。” “我们要下去看一看。” 听到这话。 稽查科的人心里吓的半死。 该死的热心群众，要我们命你就直说！ 像这类案件的稽查，是稽查科负责的。 可现在。 热心群众绕过了稽查科，一通电话打到了局长那里。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稽查科工作的失职。 于是稽查科的科长立刻打圆场。 “王局，卫光渔具是咱们市里的纳税大户。” “陈涛也是个老实人。” “应该是误会吧？” 王耀光剑眉射出一道冷光，直接甩出了手机。 “证据都在这儿呢。” “卫光渔具的官方账号公然宣传军工品质。” “你说这是不是虚假宣传？” 看着领导的手机截屏。 稽查科的人不会了。 陈涛你糊涂啊！ 能这么搞宣传吗？ 是！ 军工两个字是代表着品质。 可这玩意儿是不能随便用的。 你一搞民品的，随便用军工两个字。 往小了说是蹭热度。 往大了说是虚假宣传。 稽查科的人不太相信，陈涛能做出这种事儿。 “陈总我见过，很规矩的人。” “按理说他不应该啊。” “他这么做是不是有自己的逻辑啊？” 王耀光突然转头：“违法还需要逻辑？”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没有说谎？” 稽查科的人对陈涛还是有点小崇拜的。 毕竟卫光是市里的第一大纳税户。 陈家两父子兢兢业业干了几十年，也保障了一方就业。 这多年，卫光也没有出过大的纰漏。 由此可见，陈涛本人的人品是经得起考验的。 他个人应该不会做这种撒谎撂屁的事儿。 可王耀光听到这番分析，嘴角突然上扬。 “如果陈涛没有撒谎，那事儿就更大了。” “啊？”下属完全没听懂。 “你寻思，他要真是军工品质。” “这玩意儿能拿出来随便说吗？” “人家军工企业有自己的管理体制和保密制度。” “是能随随便便发微博的啊？” 王耀光毕竟位置高，懂得多一点。 军工企业都归科工委管，各种规章制度严格的不是一星半点。 人家正经的军工企业，就没有几个明目张胆宣传自己是军工的。 恨不得尽量低调，尽量没人知道。 因为有保密制度在。 一旦违规，科工委保密局和国安都不是开玩笑的。 “他要真是个军工企业，我就要上报国安了。” 说话间。 车子已经到了卫光渔具的大门口。 王耀光看着那块透露着岁月斑驳的牌匾。 有些不屑道。 “话又说回来。” “卫光渔具不可能以后军工背景。” “一座做鱼竿的，他凭什么？” 说完。 王耀光拍门朝着大门口内走去。 由于他们是坐着公车过来的。 这玩意就像是通行证，到处畅行无阻。 可今天，邪了门了。 传达室走出两个人，一左一右挡在了王耀光的面前。 “请留步。” 王耀光微微一愣，脸色有些不悦：“没看到我的车子吗？” “看到了，请留步。” 对面这俩人就像俩机器人一样。 无情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王耀光当时就上劲儿了。 上下打量着这两个保安。 他们俩人也不穿保安服，穿着黑色的上衣，黑色的西裤，看起来好像还是聚酯纤维材质的。 “你瞅瞅你们这个破厂子。” “连个保安服都弄不好。” “谁教你们穿成这样站岗的？” “搁这玩黑客帝国呢？” 对面二人不为所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王耀光也不跟他们废话了。 “市监局，例行稽查，配合一点！” 俩人面面面面相觑。 其实如果王耀光态度好一点，他俩还能给个面子。 但鉴于王耀光态度很差，他俩也就例行公事了。 “请出示你的证件。” 其实正常流程之下，要求执法人员出示证件也没错。 因此王耀光虽然不服气，但还是掏出了证件。 俩人仅仅扫了一眼，便立刻问道。 “请问卫光渔具有什么问题。” “虚假宣传。”王耀光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请问有证据吗？” 王耀光直接将手机掏了出来：“你自己看。” 俩人又瞟了一眼。 其中一人斩钉截铁的答复：“无稽之谈，请回吧。” ？？？？ ？？？？ ？？？？ 王耀光和下属全都愣住了。 不是，哥们儿，你喝了？ 你什么身份就敢让我回去？ 你们陈涛老总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不是，你有毛病啊。” 王耀光终于忍不住火了。 “市监局查案子，轮的着你辩解？” “你算老几。” “证据截图都在这摆着呢，还无稽之谈？” 那俩机器人面无表情。 “手机截图上的内容确实属实。” “卫光渔具也没虚假宣传。” “请回吧。” 王耀光突然一愣，然后更气了。 “确实属实？” “照你这意思，你们卫光渔具真有军工业务呗？” “吹牛逼也不打草稿。” “你要真有军工业务，上门来查的就不是我们市监局了。” “那就应该是国安了！” “给我让开。” 王耀光想要强行闯入。 可这俩机器人一左一右，挡的死死的。 他们的胸膛就像是钢铁一样，硬的一批，一看就是练家子。 “唉我去，来硬的是不是？” “你们知道阻挠执法是什么后果吗？” “非要我叫我的人上手是吧？” 说话间。 王耀光一个眼色。 他手下六个穿制服的人一拥而上。 须臾之间。 全部被俩机器人治的服服帖帖。 其中一人手臂还有些脱臼的样子。 就在这时。 厂区内一人快步走了过来：“闹什么？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情况吗？” 第210章 保驾护航 这个中年人和那俩机器人一样。 都穿着夹克配聚酯纤维裤子。 但岁数明显大一些，像是个管事儿的。 王耀光这才松了一口气，当时就上脸了。 “领导来了是吧？” “本来今天事情很简单，我例行稽查。” “但你们卫光的安保太过分了，还朝执法人员动手。” “看到没？穿着制服你们都敢动手。” “无法无天了还！” 中年人没有理会王耀光的大喊大叫。 只是走向那俩机器人，侧耳倾听。 了解情况之后，中年人来到王耀光面前。 “为什么要硬闯？” 王耀光服了：“你听得懂中国话吗？是我们要执法，你们阻挠执法。” 中年人也是一副阎王面孔：“我的人已经告诉你了，不存在虚假宣传。” “你说了算啊！” 王耀光搞不懂。 卫光渔具的人都这么癫的吗？ 违不违法，由你们违法者决定？ 那要我这市监局做什么？ “开什么玩笑。” “我也不是来找茬，我是证据确凿来调查。” “你们厂明目张胆的说军工品质，这不是虚假宣传是什么？” 中年人：“是事实。” “这给你能的！” “有没有点常识？” “如果是事实的话，国安怎么说？科工委怎么说？” “要不要我叫这几个单位人来查？” 王耀光已经掏出了电话。 真尼玛服了。 最气的是。 这俩保安身手还都不错，硬闯还过不去。 “企业弄的不咋样，安保倒是招的挺好，喜欢动手是吧？” “待会我把强力执法部门的人叫来。” “你们最好还是这么硬。” 话音落下。 只见对面的中年人突然把手伸进了夹克之中。 “不用叫了，我就是。” 中年人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直接展示给王耀光。 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国安第十七局三处，孔祥林】 ？？？？ 看到这几个字眼的第一瞬间。 王耀光愣住了。 紧接着，半秒。 天塌了！ 不是！ 还真是国安啊？ 我念叨了这么半天的国安，言出法随了？ 不对不对！ 照这个逻辑，国安已经到卫光的厂区了。 那说明真出大事了。 王耀光瞬间使出祖传技能瞬间变脸。 “您早亮证，不就没有这个误会了吗？” 孔祥林见惯了太多这种地头蛇，一点也不给面子。 “我们的证是能随便亮的吗？” “那是那是，一场误会。” 王耀光也不敢硬刚。 虽然工作证上只写着个处长。 但人家是中央直属部门的，金贵着呢。 到了地方上，比市长的含金量还要高。 “怎么说？” “你们国安已经介入了。” “难道说卫光真有军工的事儿？” 孔祥林言简意赅：“有。” 王耀光立刻竖起大拇指：“那还是你们的效率高啊！” 广告刚发出来，国安就出动了。 卫光真的踢到铁板了。 但孔祥林还有后半句话。 “我们介入，并不是来调查人家的。” “今天卫光有重要会议召开。” “我们国安十七局负责安保，给人家站岗。” ？？？？ ？？？？ ？？？？ 王耀光愣了。 孔祥林说的每一句个字他都认识。 但是连在在一起，他就不会了。 国安？给人站岗？ 这可是国安啊！ 刚才人家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就干翻了自己的六个人，衣角都没有脏。 现在王耀光才后知后觉。 那俩机器人一定是训练有素的干警。 放在部队上，高低也是兵王的那种。 就这种人，给卫光站岗？ 凭什么啊？ 王耀光还搞不明白呢。 突然间。 他感觉到自己后背一阵发凉。 孔祥林如刀一般的目光扫射到了王耀光的身上。 “王局，请教你一个问题。” 王耀光有些愣神：“您…说。” “卫光渔具发那条军工品质的微博，不到24小时，贵局的执法速度够快的。” 孔祥林夹枪带棒，阴阳怪气。 此时此刻。 卫光厂区内正在召开一场高规格的会议。 而孔祥林接到上级指派，负责卫光渔具的保密审查和隐患排除。 在他看来。 王耀光的上门就是隐患。 对于地方部门执法部门来说，查案不稀奇。 但是人家前脚刚发微博，后脚执法部门就上门。 这就有点离谱了。 尤其市监局又不是强力执法部门。 企业违规也不是什么紧迫的案子，根本不可能案发就查。 孔祥林作为国安的干将，脑子转的比转转回收手机都快。 这里头一定有什么猫腻。 “孔处长，我们也是接到了群众举报。” “但既然是个误会，我也就放心了。” “您忙您的，我们先走了。” 王耀光也不是傻子，能看出现场的风向，想一走了之。 “站住！” 孔祥林像鬼一样闪身到王耀光的面前。 “王局长，热心群众是谁？” 王耀光有些难堪。 总不能说热心群众是自己的小舅子吧？ “这不好吧？我们不好透露举报者的信息。” 事已至此。 孔祥林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卫光八成是在行业内树立了敌人。 所以才会被放大镜级别的监视。 稍微有一点破绽，执法部门就上门了。 不用说。 王耀光和举报者肯定有利益输送的关系。 不过这不是孔祥林关心的。 他关心的是谁在攻击卫光。 因为领导给他交代的很清楚。 要给卫光保驾护航。 像这种不正当的竞争，也是潜在的威胁之一。 “王局，谁举报的你不说，我们国安也能知道。” “劝你一句，别太过分了。” “你想在卫海市正常工作，就免不了和卫光渔具打交道。” “我们领导现在正在和卫光渔具的人开会。” “你知道我把这件事上报，会有什么后果吗？” 王耀光的喉结都在颤抖：“知知……道。” “那就好，不送了！” “……” 王耀光像臭狗一样耷拉着脑袋回到了自己车上。 孔祥林虽然没有说一句狠话。 但字里行间都是震慑。 伤害性很大，侮辱性也很强。 王耀光想破脑袋，就不知道卫光渔具到底怎么了？ 他们的祖坟是冒青烟了吗？ 就在王耀光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徐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姐夫，查的怎么样？” 王耀光快气炸了：“你他妈不要给我惹祸了！我没你这个小舅子。” 徐刚人也懵了：“不是姐夫，咋了？” “你给我离卫光渔具远一点，你再找人家麻烦，我立刻和你姐离婚！” 第211章 谁说陆战不需要航空？ “我们卫光渔具蹭一下热度，用军工品质做下宣传，诸位应该没意见吧？” 会议室里。 魏修面对一旁科工委和商务部领导为主心骨的代表团，如是先斩后奏。 同不同意的，反正我微博已经发了。 就是通知你们一下子。 “当然，帮卫光作答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郑宇智代表考察团做了表态。 这一次，他代表的规模更高。 前次，他只代表学术层面。 但经过初步调研之后，他向上级发送了初步报告。 上级也立刻开会讨论了卫光的情况，并且做出决策，派产业方面的人下来洽谈。 其中分量最重的。 当属坐在郑宇智身边的赵国强了。 他是华科投资的管理人。 说华科投资，可能有人不理解， 但换个名字——大基金，就能家喻户晓了。 这是国家为了高新技术产业专门成立的投资基金，由财政部和国有各大银行出资成立。 无限子弹，不求回报。 目的也只有头一个——尽快补齐短板产业。 在此之前。 华科投资进入的行业都是集成电路这些高新产业，扶持的都是龙芯这些大厂。 像卫光这样的小厂，尤其是这种民用产品小厂，他们是第一次接触。 即便如此，赵国强依然给足了尊重。 “魏总，我是连夜从首都赶回来的。” “科工委和总部首长都对你们公司十分重视。” “指示我们要尽快尽好的与贵司达成深度合作。” 魏修试探着问道：“多深算深？” 一句话给赵国强问的有点懵。 说话太直接了。 一点客套也没有。 他也只能如是回复。 “具体的方案上级还在开会斟酌，不过大的知道思想是确定的。” “短线上，我们诚挚邀请微光进入国防工业体系。” “利用现有产能为紧缺材料的几个项目供货。” “您这边有没有问题？” 魏修挠头：“问题倒是没有，我能问一句啥项目吗？” 郑宇智接过话茬：“具体我也不好多说。” “魏总您也是口子里的人，您应该知道。” “紧缺碳纤维的无非就那几个项目。” “全都是高度机密。” 魏修也不再追问：“那行，具体供货量呢？” 郑宇智：“之前我就说过了，有多少要多少。” “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魏修眼看对面上套。 逐渐开始上强度。 你是国防工业口子里的人。 巧了，我也是。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价格怎么说？” 郑宇智听完噗呲的笑了。 “领导让我跟你打交道的时候小心点，说您可精了。” “领导诚不欺我。” “您放心，一切按照市价。” 陈涛虽然也列席了会议。 但是在这种级别的会议上。 他根本没有发言资格。 只能在角落里一口一个卧槽。 知道魏总勇。 但再也没想到魏修这么勇啊。 面对产业专家和科工委的领导，他还敢讨价还价？ 这要是换做自己。 人家说什么自己就得答应什么。 赵国强也是有点开了眼界了。 他第一次见到在和产业基金的谈判中完全占据主动权的人。 虽然魏修的岁数很小。 但他举手投足件总带着一种风轻云淡的气质。 他一放松。 自己这边就紧张了，气场上自然弱了一些。 “短线的安排其实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长线，也就是我的使命。” 赵国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 “国家对于碳纤维的需求肯定是只增不减的。” “而卫光作为国内唯一一家有高端产能的公司。” “毕竟势单力薄。” 魏修鬼精鬼精的。 对面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怎么说？要入股？” 赵国强竖起大拇指：“聪慧不过魏总。” “初步设想是，由我们大基金牵头，你们卫光出技术。” “共同成立一个国家级复合材料产业基地。” “力争在三年内建成十个以上的先进实验室。” “并且促成高端碳纤维产能突破万吨的年产量。” “在这方面，国家是认真的，我们大基金也是认真的。” 听到这儿。 陈涛已经有些迷糊了。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何德何能，能让人家为我成立个产业基地啊？ 十个先进实验室，万吨的产能。 这些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不一定可信。 但从赵国强的嘴里说出来，绝对是可信的。 人家管理的大基金投资从来不求回报。 就拿芯片产业来说。 人家在行业最艰难的时候进入，不求回报，无限子弹。 等到把行业扶上了正轨，人家功成身退。 这是全世界范围内投资力度最大，投资意志最坚定的资本。 现在人家要投向卫光，简直不敢想。 要是自家老登泉下有知，非得从祖坟里跳出来不行。 可！ 魏修却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反而抬起头。 “成立产业基地我是同意的。” “但股权比例还是要斟酌一下。” “卫光是人家陈总的心血，你们要保证不能鸠占鹊巢。” ？？？？ 陈涛彻底迷糊了。 不是，如果是大基金这样的鸠，占也就占了。 “我希望卫光和我们胜利防务，还是占大头，要对产业基地有绝对的主导权。” 赵国强有些为难：“魏总，这个你放心，我们只是为产业服务，并不纠结股权，这是首长交代过的。” “别！” 魏修坚决伸手拒绝。 “我怕的就是首长。” “我和首长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们喜欢刷油漆的毛病我还能不清楚？” 郑宇智和赵国强面面相觑。 全国范围内，也只有魏修敢这样说首长了。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要求。” “产业基地成立之后，要优先保证我们胜利防务的供货。” 郑宇智点点头。 这个问题不大，之前他已经表态过了。 但他有些好奇。 “魏总，据我所知，胜利防务目前担任的攻坚任务是陆战项目。” “但陈总又说您在搞航空相关的领域。” “我怕不明白，陆战需要航空和碳纤维吗？” 郑宇智这次归来。 还有另一外层使命。 林老总亲自交代过，要他催着点魏修。 胜利防务成立以来，又是煤气罐，又是无人机。 现在碳纤维和阻拦索也搞出来了。 就是正职项目没有眉目。 首长有些坐不住了。 可魏修的回复异常坚定：“谁跟你说的陆战项目不需要航空了？” 第212章 背不起因果 会议持续了一整天。 大部分框架协议已经达成，剩下的就是细则修正。 魏修和陈涛也代表公司签订了十五亿元的短期供货合同。 走出会议室的的陈涛依然飘飘然的。 谁能想到？ 我一造鱼竿的，能成为国防供应商？ 越想越得劲儿。 陈涛一把拉住了魏修的手。 “魏总，我求你个事儿。” 魏修看着老陈的样子，直瘪嘴。 还求什么？ 刚才谈判我已经给你争取最大的好处了。 再要多了，显得咱们贪得无厌了。 “老陈，刚才我明显是站在你这边的，差不多得了，别太过分。” “不是。” 陈涛的表情无比认真。 “我想把你加进我们家的族谱里，想征求下你的意见。” 魏修：“？？？？” “没别的意思，您对我卫光，对我们整个家族贡献太大了，我实在想不到其他方法来感谢您了。” “别整这些没用的。” 魏修也是服了。 老陈别的不行，搞迷信是有一套的。 “我警告你昂。” “赶紧你们厂里那个雕像给我撤了。” 陈涛：“啊？我爹的那个吗？” “我的！我才二十来岁，你给我塑金身几个意思？我能背的起那个因果吗？” 魏修虽然是唯物主义战士。 但每次路过卫光大门口。 看到自己一比一等身像和自己对视，都觉得瘆得慌。 最要命的是，雕像做的还挺逼真。 每次过来都要照一遍镜子，这谁受得了？ … … 回到了胜利防务总部办公室。 魏修像是做贼一样反锁了办公室的大门，拉上窗帘。 坐在老板椅上，往后一靠，闭上眼睛进入系统之中。 这十五亿到手，魏修摇身一变，瞬间变成有钱人。 再加上百亿补贴的加成，维修点终于到了花不见底的时候了。 如此。 他侧目进入工作台。 【项目正在加载中…】 【……】 【当前项目：多功能陆战主战装备】 【可用素材：战颅系统、智能可修复隐身装甲、无人炮塔、可编程智能巡航飞弹、可控核聚变……】 看着以前要不起遥不可及的素材后面都打了√。 魏修的嘴角比AK都难压。 “输出方案！” 【方案正在输出中，请以平躺的姿势，在安全的位置接收。】 “我懂，这个我懂。” 魏修乖乖的把椅背放平，老老实实躺了下来。 上次接手一个小项目，差点没给自己弄背过气去。 这一次。 是有史以来自己拿过的最复杂的图纸。 那后劲儿不得老大了？ 【正在传输中……】 【……】 【……】 不知过了多久。 魏修再次睁开眼。 一阵连续且急促的滴滴声传入脑海。 像是什么电子仪器的提示音。 而眼前的陈设也不像是自己的办公室。 白墙蓝窗帘，空气中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唉！卧槽，还在做梦？” 就在魏修怀疑自己还没完全醒过的来的时候。 耳边突然嘈杂了起来。 “醒了！” “醒了！！” “血压正常！” “心率正常！” “快通知院长！” 魏修看着慌乱的护士们，人都是懵逼的。 他刚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上嘴唇有异物。 卧槽！？ 还插管了？ 下一秒。 胜利防务的高管全都冲进了病房之中。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秦熙第一个来到病床旁，握着魏修插着滞留针的手就开始梨花带雨。 魏修：“我睡了多久？” “整整三天！” 甘步庭也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前天你在办公室昏迷，差点没吓死我们！” 魏修听完解释，心里大概清楚了。 该说不说。 大项目确实费脑子。 可能是一时间接收了太多数据，但大脑宕机了。 谭忠文岁数比较小，经不起这样的打击，眼眶里也有些红润。 “大夫说你昏迷成植物人了。” “我们心都快碎了。” “好在好人有好报！” “魏总，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活。” 身后的刘闯还有陈涛都是同样的态度。 自从听说魏修出事之后。 他们几个轮流换班守候，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心一直悬在嗓子眼儿。 直到现在。 魏修恢复了一时，积压了三天的情感终于爆发。 年纪最大的陈涛鼻子最酸。 “魏总，就怪我！” “我就不给你塑金身的。” “您确实背不起这个因果。” “都是我害的。” 除了胜利防务的人之外。 上级也派了两位大校驻守。 一来是协调陆军总院做好救治工作。 二来掌握消息。 此时此刻，魏修的安危牵挂着所有人的心。 看到魏修苏醒，胜利防务的高层们各个哭的像泪人似的。 两位大校也由衷的感动。 讲道理。 胜利防务是刚刚成立的一家企业。 按理说大家都还处在磨合阶段，不应该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可从魏修生病开始。 胜利防务但凡带点头衔的管理者，都在病房门外守着。 像是自己家人生病了一样。 这都不像是员工和领导的感情了。 更像是养了一群死士。 可是躺在病床上的魏修有点不会了。 不是，别哭啊！ 你们这么整，我不死一下都不好交代了。 “那什么，给我把管拔了。” 魏修觉得自己鼻子里插的氧气管有些碍事。 他这一说不要紧。 整个屋子的人都紧张了。 甘步庭连忙阻挠：“可不敢！魏总你不要放弃治疗。” “神特么放弃治疗，我是觉得不得劲儿。” 秦熙一把按住了想要起身的魏修：“你的病还没有着落，医生也找不到你昏迷的理由，但肯定是大病，你好好休息。” 魏修小嘴一瘪：“你才有大病呢。” 这下说不清了。 自己因为啥晕倒。 只有他自己知道。 有人给自己的脑子里塞了几万个硬盘的数据，不晕才怪呢。 不多时。 陆军总院的院长，主治医生来到了病房之中。 查看了魏修的各项身体数据之后，他的脸上出现了无数个问号。 “魏总的各项身体指标都正常了。” “我从医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从植物人状态苏醒之后如此健康的数据。” “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魏修：“你给我把管拔了，我让你看个更屌的奇迹，我还能大跳。” “那不行，你得好好养病。”院长严肃的一批。“首长说了，你出问题，我们总院要领处分。” “不是，真的，我身体没毛病，我还急着搞项目呢。” 听到这话。 男默女泪。 众人向魏修投来敬佩的目光。 重病昏迷三天，醒来第一时间就要拔管搞项目。 他真的，我哭死！ 第213章 新版本组训 第二天。 早上十点多。 当魏修带着留置针来到会议室的时候。 整个胜利防务的中高层全都起立了。 一把手重病之后无缝出院，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工作呢？ 大家对于魏总的印象也彻底改观。 以前觉得魏总年轻，冲劲儿足，但有点老六。 总觉得有些不怎么靠谱。 但实际上人家真知灼见，目光长远。 不到一年的时间，胜利防务的的账面已经占的满满的了。 尤其是这次。 魏总带病工作，更是让大家见识到了爱岗敬业的高尚人格。 “我知道我帅。” 魏修走向自己的位置。 “但别看了，会害羞，都坐吧。” 众人这才窸窸窣窣的落座。 这是一场高级会议。 胜利防务系统内所有大小头头都参加了，总共二十三个人。 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疑惑。 原因无他。 最近公司的运转还挺顺畅的。 子公司嗷嗷赚钱，碳纤维产业基地也落定了。 各项业务稳中向好。 像这样的全系统大会，看起来是没必要的。 因为这种会，只有在集团经历重大成功或者重大黑天鹅事件时才会开。 “魏总，您刚出院。” 甘步庭作为二把手，都不知道领导要干什么。 “就要开系统性大会，是不是出事了呀？” “出事出事，你咋就那么盼着我们出事呢？” 甘步庭被将了一军，有些无奈：“不是，关键这个阵仗太大了，我们要干嘛？” 魏修反问道：“你知道我们胜利防务的使命是什么吗？” “赚钱啊。” 甘步庭脱口而出。 经过一段时间的身体力行。 他已经完全能够理解并且坚决贯彻胜利防务的祖训了。 “您说过，我们的厂的祖训就是‘赚钱是第一位’。” “错！” 魏修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摇着手指。 “当初胜利防务还没有成立的时候，老总就跟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他说过。” “胜利防务的唯一使命，就是担负起某一项国家大型重点项目的攻坚任务。” “所以，胜利防务的第一眼要务，是创新！” ？？？？ ？？？？ 甘步庭和其他副手有些无语了。 不是，魏总。 您老是这么翻小肠不行啊。 前段时间收购那些公司的时候，您一口一个要赚钱。 当时我们还有些不服气。 后来好不容易适应了这个任务。 现在您小嘴一翻，说第一要务是创新？ “不带你这样的，组训更新的版本比我手机更新还快。” 魏修笑着安抚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咱不是没钱吗？” 你以为我一上来就不想搞主线？ 条件不允许啊。 现在好了。 临阳产业群通过外贸赚了很多外汇。 低端无人机也慢慢的在抢占市场。 最令人惊喜的是，无心插柳的碳纤维像是印钞机一样。 钱有了，创新的事迹也就有了。 沉下心来，有权力的高管们也能理解魏总的苦衷。 毕竟胜利防务这么大的摊子，除了刚起步的时候有点扶持之外。 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力更生。 如果魏总一上来，就说咱们要创新巴拉巴拉的。 那只能是一句空话。 在企业建立阶段，魏总没有搞虚头巴脑的东西。 而是利用直属央企体量大屁股大的优势广撒网，投资了一些有利可图的产业。 为企业的运营打下了良好的运行基础。 有现金流，才是创新的基础。 毕竟魏总都说了。 首长交代的任务是国家某战略性项目的攻坚。 想到这儿，秦熙突然认真了一些：“所以今天开的是立项大会？” “差不多。” 魏修点点头。 面向众人。 “在项目立项之前，我们需要解决一些筹备的问题。” “首当其冲，就是人员。” “目前我们集团的研发力量还是太薄弱。” 即便有统子哥在手。 魏修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张蓝图而已。 要想将这张蓝图真正变成实物，还需要高端生产力的介入。 毕竟他自己不能事无巨细的指导每一个分支项目的工作。 他需要庞大的人力物力，将蓝图上上亿个节点一一实现。 好在。 背靠着人类文明史伤害最大的工业克苏鲁，魏修心里有底。 但凡统子哥绑定在外国人的身上。 以他们拉胯的生产力，也是白搭。 “这件事由甘总牵头。” “联系各级科研院所和兄弟单位。” “我不管是挖也好，抢也好，要给我筹备一批人才出来。” “具体的领域如下。” “1、混合动力，2、相控阵雷达，3、全景光电，4、AR，5、无人信控，6、空气动力学……23、卫星链路。” “以上每个领域，都需要至少成立一个设计室。” 甘步庭本来还在认真听讲和记录。 但听到第十个领域的时候，他不想干了。 我了个龟龟！ 按照魏总的说法，胜利防务需要原地成立23个设计室。 这是多大的项目啊？ 而且这每一个设计室，规模都不小。 就拿混合动力来说，一个设计室可能都不够。 毕竟这是一个大的科学分支了。 按这个算法，自己需要去找至少二百名以上的专家。 质量还不能低。 毕竟这23个领域，能玩明白的肯定都不是麻瓜。 “魏总，我建议你杀了我。” 甘步庭猛敲退堂鼓。 “一下子搞这么多科学家，你当我是阿拉丁神灯？” 魏修微微一笑：“你要相信自己，你有这个人脉。” “我是有人脉，我没有龙脉我的哥！” 魏修也知道担子有些重，但他有尚方宝剑。 “别怕，老总跟我说了会支援人才，你尽管干就是了。” 当初胜利防务成立的时候，老总开过空头支票。 全国范围内的人才随便挑。 老总也许当初只是说说而已。 但魏修是认真的。 有了魏修的保证，甘步庭勉强觉得自己能干，但难度很大。 秦熙也觉得找这么大规模的人才有点难度。 但术业有专攻，她没有过分焦虑。 他只是好奇，这么大的摊子，到底是什么项目？ “又是混动，又是相控阵，还有无人飞控啥的。” “如果这些技术给集于一身……” “难道说我们要搞盾舰？” 第214章 新能源相控阵坦克 上级交代的任务肯定是具象化的项目研究，而不是抽象的理论研究。 因此胜利防务的使命是有实物参考的。 放眼军备界。 能够全部涵盖这23个技术领域的装备，真的不多。 飞机什么的，用不到混动系统。 火炮什么的，用不到相控阵。 单兵装备就更不用说了。 算来算去，秦熙觉得也只有海军的武器比较贴谱。 毕竟舰船是一个巨大的技术集合体。 这其中，以盾舰和航母最为突出。 航母肯定是要排除的。 如果胜利防务能独立造出航母，那他们真的可以拥兵自重了。 那剩下的，只有盾舰，也就是驱逐舰了。 可听到秦熙的疑问。 魏修一副地铁老人手机脸。 “盾舰？” “我们胜利防务连个水池都没有。” “造盾舰？” 秦熙嘟着嘴：“那不然嘞，还有啥项目能用到这么多的设计室？” “陆战，坦克。” 魏修说的掷地有声。 可听的人全都迷糊了。 不少人都在用手指抠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的听觉有问题。 不是。 你整二十几个设计室，天上地下的。 你跟我说要造坦克？ 谁家坦克需要无人飞控啊领导？ 你这些技术出现在他坦克上。 不觉得突兀吗？ 不觉得离谱吗？ 甘步庭越想越迷糊：“等会昂，混动系统，也就是说……新能源坦克？” “是的，静音环保，我们得跟上时代。” 魏修风轻云淡。 “目前初步设想是混动，如果后期核聚变技术成熟，可以考虑纯电。” “那相控阵雷达呢？” 魏修解释道。 “按照我的理解，歼击坦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新时代的坦克，应该更像是一个披着轻质装甲的服务器。” “所以我们这个项目要彻底放弃甲弹对抗，拥抱信火一体。” 魏修都算是说的保守了。 他怕步子跨的太大，其他人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都什么年代了？ 还在玩传统坦克？ 甘步庭继续追问“那AR呢？” 魏修：“瞄准系统。” “你想啊，咱们坦克兵带个头盔。” “指哪儿打哪儿，不香吗？” 秦熙也有些绷不住了：“那无人控制是什么鬼？” “这个就很好理解了。” “新时代的坦克，肯定是一专多能。” “讲道理，人家新能源车都配无人机了。” “我们新能源坦克配两架无人机怎么了？” 话音落下。 会议室里传出了长久的沉默。 所有人的CpU都在极速的运转，有点烧。 很难想象。 这23项技术集合在一起，会攒出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按照魏修的想法。 坦克不是用来打歼灭的，而是用来跑视野的。 兼具侦察，火力支援，信息分拣，防空反导，完全就是一个多功能平台。 以前战场上背着天线包的那个通讯兵，现在改坦克了。 最涩的是，他依然具备了歼灭能力。 试想一下。 一架纯智能新能源相控阵坦克出现在装甲部队， 装甲兵不得全部香麻了？ ‘班长，我的瞄准经理怎么有框啊？’ ‘班长，我这个炮管怎么会自动射击啊？’ ‘班长，什么叫我们的坦克是指挥部啊？’ ‘班长，你怎么转起来了啊？’ 经过三分钟的沉默，十分钟的卧槽和三十分钟的叽叽喳喳。 秦熙看向了魏修，眼神都快拉丝了。 “魏总描述的蓝图，确实很美好。” “而且我觉得并不是完全脱离现实。” “上级成立胜利防务，是有深意的。” “上级需要我们为将来的军武做奠基。” “所以我觉得，我们想的远一些，也是合理的。” 当初秦熙被调过来的时候，多少了解过一些肩上的使命。 胜利防务是要为军事装备打开缺口的。 更直白点说，胜利防务玩得就是科幻， 他们不需要那些脚踏实地的装备，需要的是天马行空的想象。 如果从概念上出发，魏修的蓝图不失为一个好方案。 甘步庭也深思熟虑了一番。 “技术上我不太懂。” “但逻辑我明白。” “我们胜利防务就是要造不一样的东西。” “魏总的这个理念很超前，我想大约领先了十年左右。” “假如我们用三五年的时间，拿出一个方案，我们就领先了同行业者五到七年。” 像这种极其复杂，极其大胆的设计。 肯定不是一蹴而就的。 其他兄弟单位也好，其他国家爱也好。 时不时都会有类似的概念或者ppt流出。 但不一样的。 别人的ppt是真的ppt。 也许是一个工程师临死前的幻想，也许是一个不经意间冒出的idea。 他们只是将这个idea具现到了纸上。 等到技术慢慢的成熟，再回过头慢慢实现。 甚至极端一点。 像国外，一般都不实现。 总之，从一个想法的提出，到实物的落成。 十年都算是少说了。 但现在。 胜利防务有后发优势。 因为他们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搞概念。 可以全身心百分百的投入。 整个集团投入到这个相控阵新能源坦克之中。 花三五年搞出来的ppt一定是扎实的。 等到相关技术成熟之后，甚至都不用搞验证，原地生产即可。 经过两位副总的分析，与会众人渐渐统一了思想。 魏修见状，便开始拍板。 “那就这样，项目今天正式成立。” “当然了，我们需要个工程代号。”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甘步庭第一个举手：“你这个想法太离谱，就叫LP01吧。” 魏修瘪着嘴，心说你是会起名的。 不过一个名字而已，他也没有过分纠结。 等到你给我把人手找到。 我会让你认识什么叫真正的离谱。 “好，工程代号确立，各司其职吧，还有什么问题吗？” 话音落下。 角落里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 魏修放眼望去，是董事长办公室的主任，叫游小坤。 他这个职位很高，毕竟是自己贴身助理的头头。 但他处理的都是管理方面的事情，并不需要技术门槛。 因此在这种技术会议，他的座位很靠后，只负责记录。 “魏总。” “上面交代了一项任务。” “需要我们在珠江航展上拿出一份方案，用于宣传。” “您看？” 第215章 这牛你们吹不明白 “我看什么？” 魏修有些不耐烦。 又是任务。 胜利防务成立以来，没干啥正事儿。 净完成任务了。 把我当什么了？ M吗？ “要什么方案？” 游小坤也是眼力满级的人，连忙大事化小。 “也没那么复杂。” “今年航展各兄弟单位都有一些科幻IP出来。” “首长希望我们也出一个。” 龚鞠率先听懂了：“南天门计划呗？” “对对对，就是那样式儿的。” 这些年的航展除了展示各种各样的新式武器之外，参展单位还搞过一些花活。 比如龚总说的南天门计划。 主体是ppt。 用艺术的方式展现将来武器的发展，显得很科幻，网络上热度很高。 导致后来但凡是军工集团，都会拿出自己的科幻ip。 但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秦熙分析道：“像南天门这类的ip，其实也不光是就看个热闹。” 龚鞠不甚认同：“咋？还能是真的啊？” “话不是这么说，你要看这个项目给人家带来了多少经济效益。” 秦熙分析过这种项目，深有感触。 “一来，人家这种项目能宣示自己集团的技术底蕴。” “毕竟里头虚虚实实的。” “咱也不知道里头有多少真的有多少假的。” “航展不就是展示自己的机会嘛？” “人家那种片子的宣传力度是很大滴。” 秦熙虽然是国防口里的人。 但是隔行如隔山。 谈到具体的项目，她也不知道友商能不能造出白帝战机。 以专业的眼光来看，类似南天门和白帝之类的计划虚虚实实。 还不好完全说是臆想。 就是这种虚实结合的打法，形成了宣传效应。 “第二，也就是最实惠的。” “人家这些项目都是有文创意义的，能产生真金白银的收益。” 听到钱，龚鞠终于不抬杠了。 这倒是真的。 一个ppt，授权出去的版权费就得好几百万。 下游厂商出出模型，搞搞盲盒，挣回来的钱又能补贴国防。 “除此之外，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点。” “这种计划具有具有很强的科普效益，能激发大家的爱国热情，普及国防科学知识。” 听到这儿。 魏修忍不住开口：“你还写上论文？第一第二第三的，不就是战忽吗？” 我读书虽然少。 但南天门计划我也看过。 那是纯战忽啊。 那个ppt出来钓鱼，不管对方上不上钩，都是赢的。 秦熙也跟着点头：“战忽确实也是一个原因，但现在应该改叫战恐了。” 龚鞠不管那么多：“不管战忽战恐，我觉得既然上级交代了，我们还是得重视。” 秦熙不分析还好。 一分析，龚鞠就觉得不得了。 既有经济效益，又有宣传效益，甚至还有战略方面的事情。 再加上这是上级交代的任务。 搞，必须得搞。 而且得大搞特搞。 “这样吧，魏总。” “你俩都是技术口的，你们忙你们的。” “像这种宣传口的事儿，让我来抓。” “我保证把牛皮吹的又响又亮。” 龚鞠心里已经有了谱儿。 下去找俩动画专业的大学生，搞一个三四分钟后的动画短片，里面的东西要多科幻有多科幻。 然后再找玩具厂商定做几个等比例模型。 到时候往航展上一放，齐活儿。 像这种小事，根本轮不上魏修这些技术派来解决。 可魏修突然摇头：“牛皮还用专门吹吗？” 龚鞠一时间没转过弯来：“啥意思？” “我们刚才在讨论的那个新能源相控阵坦克的计划不就是现成的牛皮吗？” ！！！！ 一语点醒梦中人！ 龚鞠和秦熙都有些佩服的看向魏修。 害得是你脑子快啊。 可不就是吗？ 刚才大家讨论的，就是概念性的方案。 说白了，就是ppt。 “找大学生画动画，不如咱们论证过的ppt真实。” “我觉得可以直接把咱们讨论的ppt拉过去，直接放在航展。” “牛皮也有了，也不影响工作。”魏修说完。 龚鞠连忙翘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单独出牛，很有可能露出破绽。 但如果把许多专家集中论证的牛放出去，一点破绽都没有。 胜利防务成立的目的，就是吹牛，然后慢慢实现。 现在航展需要吹牛了，我胜利防务先吹一下，很合理吧？ 至于能不能实现，走着瞧。 但秦熙还是有些担心：“万一泄密怎么办？” “我的傻妹妹。” 龚鞠噗呲的笑了，心说你还是太年轻。 “刚才魏总搁那儿吹牛的时候，我一个字都不带信的。” “有啥秘密可言啊？” “就这玩意儿，原模原样放出去，没人信。” 同样的方案。； 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流出，纯吹牛。 也就牵扯不到泄密了。 但如果是在十年后放出。 那就是真泄密了。 讲道理，就魏总论述的那个方案本身，十年之后都不一定有人信。 听到龚鞠的判断，魏修不置可否。 他只是笑着替秦熙宽心道。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 “我再追加一条。” “在新能源坦克的方案里加一个机甲，变形金刚的那种。”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就不会牵扯到泄密了。” 龚鞠连忙点赞：“高！这招高！我去落实这个事儿。” 魏修连忙阻拦：“不，这个牛你们吹不明白，我亲自下场。” 甘步庭和秦熙看着一把手亲力亲为的样子，只能再次拜服。 还能说啥呢？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魏总不仅仅要抓技术，还要抓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儿。 不过是航展上一个吹牛方案而已，人家都亲力亲为。 简直就是吾辈楷模。 讲道理。 人的外表是真的会骗人的。 看起来魏总平常不怎靠谱，一副老六的做派。 但真要论干事儿，人家比谁都认真。 可是！ 当魏修看着会议室里的众人渐渐退去。 独自都留在会议室里的他嘴角却突然上扬了起来。 “y1S1。” “机甲这玩意好像也不用吹牛吧？” 说完。 他闭上了眼睛，来到了商城之中。 “兑换【战术机甲】！” 【战术机甲兑换成功！】 “打开工作台，开始融合。” “融合元素：【战术机甲】，【多功能陆战平台】” 【融合中……】 【融合成功！】 【战术机甲】+【多功能陆战平台】=【陆战机动总成】! 第216章 名儿起得一般嘛 五月中旬，傍晚。 谢建林和作为珠江航展筹备委员会的主席，带团来到了场馆。 明天早晨。 一年一度的珠江航展就将拉开帷幕。 这是军迷的天堂，中东老乡的双十一。 到时候保守预计，要接待六十万人，来自四十三个不同的国家。 因此上级对航展十分重视。 谢建林这个管事儿的一把手自然也不敢放松，趁着开幕前一晚，再做一次最后的验收。 “安保方面一定要重视。” “我们已经搞了更好几年了，都是成熟的团队了。” “千万不能出现拥挤踩踏之类的事故。” “另外就是飞行表演队，绝对不能出错。” 听到领导巡视，众人信心满满。 要说是第一年办，大家心里还有些打鼓。 但今年，轻车熟路。 “放心吧谢主任，我们已经演练过很多遍了。” 谢建林这才点点头，迈步走进场馆之中。 安保这些环境条件，他只是随口说一说。 他也相信下面的工作人员没有问题。 作为全局统领人。 他更关心的是场馆内的内容。 比如各个参展商的面貌，参加展示的武器装备。 最重要的是，最后的签单。 去年航展，签了将近三千亿的订单。 国内的军武工业近些年有长足的发展。 也逐渐的在从自用转向外销的方向。 毕竟自家能用的东西是有限的，而自家的产能是史无前例的供大于求。 这些多余的产能，最好能转化为外汇滋养国家。 谢建林在巡视一圈之后，给各大参展商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国际局势在变化。” “原有的武器体系已经逐渐在松动。” “尤其是去年J10C亮剑之后，一些国家越来越对我们的装备感兴趣。” “你们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好好的展现自己，做好接待外宾的工作。” “去年签三千亿，今年力争要翻倍，我才好回去交差。” 谢建林的野心很大。 自家的技术水平是指数级增长。 那么相应的。 外贸金额也应该指数级增长。 他当初挑起这副重担的时候，就已经向上级立下了军令状。 除此之外。 他还向上级答应过另外一件事。 “除了外贸签单之外，今年首长们很重视各单位的文创和概念宣传。” “让你们准备的ppt准备好了吗？” 一言落地。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军工机构的负责人纷纷举手。 “放心吧谢主任！” “我们中航今年拿出了南天门2.0的计划。” “我们的兵器工业集团也有自己的新ip出来。” “航科集团也一样，我们放眼于星际，推出了自己的星穹之门计划。” 听着叽叽喳喳的介绍，谢建林微微摆手。 “你们都别着急说，我一个一个来验收。” 嘴上说的天花乱坠，不管用。 谢建林这次提前到场馆，就是为了一睹各单位ppt的真容。 原因无他。 之前在南天门上尝到甜头了。 宣传带来的影响力就不多说了。 更重要的是，情报口说自从南天门计划出来之后，鹰酱那边也坐不住了。 所以这一次上级领导准备加码。 谢建林从一号展厅，挨个走过，驻足观看。 由于提前打招呼的原因。 各家单位对这次的文创ppt十分认真。 尤其是以中航为代表的好学生。 他们在南天门的基础上，丰富了整个世界观，衍生出了南天门2.0。 无论是动画的制作精良程度，还是整个故事的延续性，都无可挑剔。 最重要的是。 中航工业这次下了决心，搞出了鸾鸟和白帝战机的等比例模型。 实物就摆在他们展厅的正中央，显的很震撼。 “好啊，你们这个ip做的好，颇有几分科幻电影的味道。” 中航工业的人一脸得意：“感谢领导夸奖。” 就在这时。 谢建林转头，突然看向斜对面的展台。 相比中航工业的展台，那边的展台就显得比较简陋了。 没有实物产品，也没有花里胡哨的灯光。 只有一块大屏幕，加上门口的一个模型。 “那是谁的展台？” 秘书立刻汇报道：“这是胜利防务的展台。” “胜利胜利啊……” 说话间。 谢建林不由自主的朝着展台走了过去。 虽然胜利防务刚刚成立，但魏修是绝对的当红炸子鸡。 谁的展台都能不看，魏修的不凶。 不过令谢建林失望的是，魏修并不在展台上。 负责统筹规划的是副总龚鞠。 “谢主任，我们魏总最近一直在忙科研的事情，所以没法亲自到现场。” “科研？是在忙着闯祸呢吧？” 谢建林一句玩笑，也没有再问。 “也好，专业的人就该搞专业的事儿，我不挑理。” “你们今年有准备什么参战的装备吗？” 龚鞠有些为难：“领导您也知道，我们胜利防务刚刚成立，还没推出产品，这次参加航展也就是混个脸熟。” “这么说，倒也是。”谢建林点点头。“那ppt你们准备了吗？” “准备了！而且是魏正亲自操刀，亲自准备的。” 龚鞠总算是逮到了。 因为胜利防务刚成立的关系，他们没有任何能展出的实体物品。 别的展台都是一飞机坦克大炮的。 他们的展台连一把手枪都没有。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ppt了。 于是龚鞠隆重介绍：“我们胜利防务准备的是多功能陆战总成的宣传片。” “多功能陆战总成？” 谢建林听着这个名字连连皱眉。 有什么说什么。 名字差点意思。 人家那边动不动南天门，动不动白帝玄女的。 听着就高大上，听着就得劲儿。 你来一个多功能陆战总成，没有记忆点不说，还拗口。 “名儿起的很一般嘛。” 谢建林悉心教导道。 “真实的武器装备命名是有规范的。” “要突出功能性和系统性。” “但这种ppt，名字一定要吸引眼球。” “你们和兄弟单位多学学。” “从山海经去取名字，带点古风又大气的那种。” 龚鞠也不敢说啥，只能默默点头：“是！后续宣传我们会改名的。” “嗯，把你们的宣传片点开我看看。” 第217章 牛吹得也一般 【由胜利防务牵头，是在原704所的基础上，组建‘多功能陆战总成’总装基地…】 【该基地主要担负多功能陆战总成的总装测试、控制系统测试和武器系统的研发…】 【该平台将担负对抗硅基生物的任务，与第四代坦克相比，具备无人自主集群作战与大规模量产的优势…】 【该平台采用混动技术，极速四十五公里，标配四面相控阵雷达，装备高隐身炮管，APS主动防御，无人炮塔，定速巡航…】 【该平台可灵活组网，在实际运用中通常以多机群行动为主，可根据不同的任务类型、目标特性灵活地调整战术…】 看着大屏幕上的介绍。 代表团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原因无他。 ppt略显乏味。 这一圈轮下来，领导们看了太多的浮夸宣传。 要说吹牛逼的话，胜利防务做的很一般。 “你们这个ppt也太务实了啊。”谢建林不甚满意。 龚鞠没想到领导会是这样的评价。 尽量的给单位找回面子。 “我们胜利防务就是一家务实的单位……” “你可拉倒吧。” 客套话他是一个字都不带信的。 你当我第一天认识魏修是吧？ 他能是务实的人？ 他最喜欢搞大阵仗了，思想也天马行空。 毕竟这是一个搞降雨弹都敢上垂发的人。 现在正经让他搞科幻ppt了，他却拿出了一副这个玩意儿。 和前面的南天门承影啥的相比。 胜利防务的这个ppt就像是幼儿园的作业。 因此。 谢建林有理由怀疑，胜利防务没有把这个任务当回事儿。 “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你们单位是不是在敷衍上级？” 龚鞠连忙摆手：“绝对没有！” 这是哪儿的话啊？ 我本来是准备敷衍来着。 但人家魏总叫停了呀。 这副ppt是魏总亲自上阵，每一帧都是他指导渲染出来的。 甚至连台词什么的，都是魏总他老人家一字一句斟酌出来的。 龚鞠急得直嗷嗷。 伸出右手，两根手指指天。 “领导，我敢发誓。” “这个ppt乃至整个的计划都是魏总亲自操刀的。” “不骗你真的！” 看着龚鞠火急火燎的样子，谢建林嫌弃的让他闭嘴。 “工作就工作，怎么还发上誓了？” “行，我相信这个ppt是魏修搞的。” “但魏修搞这玩意儿，属实很一般。” 咱也不知道魏修咋了。 他本应该是军工系统里站在最前沿的那么一个人物。 岁数又小，胆子又大，还是个法外狂徒。 按理说这种空画饼的ppt应该是他的强项。 结果没想到他拉了坨大的。 毕竟胜利防务肩负着军工系统创新的工作。 现在让他发挥想象力吹个牛，他都没吹好。 那真到了创新科研的时候，他能做好吗？ 以前的魏修哪儿去了？ 这断崖式下降的想象力是咋回事？ 怎么说？ 魏修的系统到期没续费？ 想着想着，谢建林有些担忧：“让你们魏总有空来首都一趟吧，我想了解一下他的精神状态。” “好的…” 龚鞠是个明眼人。 领导明显是不满意的。 不但不满意，而且有些埋怨在。 这也就是魏总不在现场。 但凡他本人在，一定会喜提口头训诫一次。 龚鞠自己也有些自责。 这是胜利防务第一次面向大众展示。 他自己当着这么多同行，却拉了一坨大的。 出师未捷身先死。 于是他还想多挣扎几分，指着展台外的机甲模型。 “领导，这个机甲也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他七米二，战斗全重28吨……” “做的挺精致的。” 谢建林直接伸手打断。 “我还要去其他展台看看。” “现在你们的ppt是来不及改了。” “记着，回去起个好点的名字，要吸引眼球的。” 说完。 谢建林带团离开了展台。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那台机甲，没有任何亮点。 一路上走过来，见过的机甲多了。 乱花渐欲迷人眼。 论体量比不过承影。 论精细程度，比不过兵器集团的飞将。 单独拿出来还行。 但站在这些机甲群之中，这尊塑料玩具的设计就有点粗糙了，一点未来感没有。 因此看了也是白看。 谢建林的视察之旅以失望结尾。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胜利防务在这次航展占的比重不大。 其他各单位准备还是很充分的，因此航展的整体工作还算是成功。 第二天航展正式开幕，上万人涌入场馆。 展会第一天，都是半开放式的流程。 来的人都是专业参展人。 大多都是各国军方和媒体。 上午十点钟，当他们在感叹东大的科技发展时。 大洋彼岸，已是入夜。 十二点钟。 五角大厦内依旧灯火通明。 新上任的防长拖着疲惫的身子，看着前线最新发过来的视频资料，不停地揉搓的着自己的脸颊。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东大的航展对南方国家来说是双十一。 对他来说是受难日。 看着航空工业和兵器集团集中展示的新一代武器，防长皮特博格人都麻了。 “情报局是干什么的？” “这些装备都已经入役开始对外展示了。” “我才拿到情报？” 东亚情报中心的主任站起来挨打。 他甚至都不敢呼吸。 因为理论上讲，自己并没有拿到这些武器装备的情报。 如果不是今天东大在航展上公开展示，他们确实也不知道这些武器的存在。 最要命的是。 作为主管武器装备情报获取一把手的他。 手里掌握的资料，和现场记者掌握的资料一致。 他们对新武器的情报掌握，取决于东大自己披露多少。 像什么LY-01之类的。 东大不说，自己也永远不知道这是一款激光武器。 “还有！” 皮特博格按动遥控器。 大屏幕的画面变成了几幅动画。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些是回事儿？” “又是空天母舰，又是战术机甲！” “这些东西为什么出现在航展上，还大规模宣传。” “难道东大真像传闻中说的一样，在月球背面烫过外星人的屁股吗？” 第218章 传统艺能被偷完了 “根据我们的分析。” 一位负责航空工业的武器专家站了起来。 “对方要想实现所谓的鸾鸟空天平台，还是比较困难的。” 话音落下。 大部分同行都表示了认可。 但皮特博格直接怒了。 “我还用你分析？” 谁不知道实现鸾鸟空天平台暂时没有可能？ 就ppt上的那个玩意儿，拍科幻片都费劲。 关键是！ 人家已经提出计划了。 鸾鸟是不可能，但其中的细分技术呢？ 比如动力系统。 你怎么就敢确保人家没有在进行技术储备。 “我不怕他们现在就拥有空天母舰。” “我怕的是他们正在朝着这个目标前进！” “你们都知道，东大历来都是服役一代，研制一代，预研一代。” “你们怎么敢确保当这个ppt流出的时候，他们有没有真的动手？” 皮特博格站在国防部长这个位置上，是要为整个国家的战争策略负责的。 因此他想的远比手下这些搞技术、搞情报的要长远。 是。 现在看起来，对方这些ppt看起来遥不可及。 但谁敢保证十年之后，这些ppt不会实现？ 当下造个飞机坦克什么的，都需要三到五年的准备期。 那这种大型项目来个十年八年的准备期不是很正常？ “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有两种方案。” “第一，是真的。” “那我们就必须要奋起直追！” “甚至我感觉现在立项，都已经晚了。” 皮特博格虽然在各种公开场合叫嚣过。 东大极其落后，无法对抗强大的霉菌。 但能站在这个位置上。 一般都是坏，并不傻。 东大的进步是迅速的，他看得到，也放在心上。 而在对面疯狂进步的时候，自己这边在疯狂的退步。 别说六代机五代坦克这些新科技了。 就是连已经服役的五代机，他们的产能都很紧张。 假如他们信ppt是真的，要开始竞争。 现在搞都有些迟了。 毕竟输在起跑线上，中途也会输。 “第二种情况，就是比较侥幸的。” “这些ppt完全都是东大的阴谋诡计。”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置之不理。” 听到第二点分析。 在场众人纷纷附和，他们都更倾向于这种判断。 毕竟空天母舰和战术机甲太离谱了，不像是正经人能提出来的计划。 “先别说话！” 皮特博格眉头紧皱，整肃纪律。 “假如用第二点判断，就会有一个巨大的问题。” “万一！” “万一我们判断失误，我们将会万劫不复。” 他很清楚地知道。 对面的ppt有些夸张，但他不敢完全不相信。 如果他偏安一隅，信了对面的邪。 十年之后，人家坐着空天母舰流浪地球的时候，他们只能在地上啃苞米。 这是终极阳谋。 无论自己信或者不信，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而对面，只是制作了两个ppt而已。 “明天一早，我就将面见大统领。” “你们最好给我想出一个办法。” “如果统领问我的时候，我像你们现在这样，一问三不知。” “那我们就整体辞职吧。” 皮特博格发现了问题，但他解决不了问题。 但！ 台下突然有一位将官举起了手。 “防长阁下，所谓的南天门计划，我们可能无法跟上。” “毕竟大型的空天项目，要调动的资源太多。” “我相信东大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实现突破。” “但其他项目，我觉得必须提起重视。” 皮特博格来了兴趣：“比如？” “比如这个地府计划。” 皮特博格闻言，立刻在一堆资料中寻找，很快就找到了相关资料。 将官便跟随解释道。 “据我们了解，地府计划由一家名叫胜利防务的公司推出。” “他们是东大新成立的央企，职责是进行尖端武器的研发。” “但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量产产品。” 皮特博格有些不解：“这和前面那些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地府计划相比所谓的南天门，更切实际一些。” 发言的将官名叫大卫李。 出身于陆军，毕生从事陆战装备的研究。 当他看到地府计划的第一眼，就觉得眼前一亮。 因为这个计划在他看来并不仅仅是吹牛。 “虽然这个计划中的机甲和所谓的多功能作战平台有些夸张。” “但是其背后的设计理念，我觉得是符合战争逻辑的。” “尤其是这个计划主张的多功能信息化平台，我觉得将会是未来陆上战争的主流。” 皮特博格看着那个所谓的地府计划，有些痛苦面具。 他没看出什么逻辑来。 他只看到了几个科幻动画。 还是一直做不太精良的那种。 “你觉得这个项目是真的？” 大卫李连连摆手：“不可能是真的，我只是觉得这个计划是其中唯一符合逻辑的计划。” “所以呢？” “所以我想，既然对方给我们出了难题，我们也要解决，要解决的话，地府计划是唯一突破点。” 大卫李很清楚。 要在航空工业这方面追赶人家，几乎不可能。 现在自己家连F35都生产不明白。 但是陆上装备还是有可能的。 毕竟百年汽车大国的基础不是闹着玩的。 “我们也可以成立一个新一代陆战武器装备的计划，对标东大。” “唯一目标，就是研究新一代的主战坦克。” “如果他们的地府计划是真的，我们也不落后。” “如果是假的，我们也会领先。” 皮特博格紧接着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真的生产，还是也搞个ppt出来？” “我们可以先搞一个ppt，看效果。” “如果后期有经费和资源的支持，也不是不可以开展。” “毕竟坦克确实需要更新换代了。” 大卫李说的义正言辞。 但背后全是自己的小九九。 毕竟他的背后都是军工复合体。 ppt是一定要跟的。 仅仅两个动画短片，他都能捞到很多的油水。 如果运气好，后期ppt能成为先是，那就更不用说了。 毕竟这是一颗螺丝钉卖九万美元的国度。 皮特博格思前想后，还是已同意了大卫李的方案。 因为这是唯一一个具体的，有可行性的方案。 至少能让他在面对上级询问时，不至于哑口无言。 但他的内心还是苦涩的。 遥想当年，画ppt这种骚操作，还是鹰酱的传统艺能。 结果现在轮到自己破解了。 关键最气的是自己还破解不了。 他太清楚，最近两年好莱坞都不咋行了，科幻片都拍不出来。 所以他们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ppt。 第219章 无能狂怒罢了 “航展办的很不错嘛。” 半个月之后。 林枭收到了珠江航展的工作报告，大为欣慰。 人逢喜事精神爽。 航展上展出的武器广受好评。 外贸订单也超了预期。 无论是口碑还是销量，都是历年最好的一次。 “老谢，你这活儿干的不错。” “行，我等会也好向首长汇报。” “你把材料都装起来吧。” 谢建林一动不动，嘴角上扬。 “装起来了，我已经装起来了。” 林总：？？？？ 不过话说回来。 谢建林此刻装一点，也是应该的。 因为工作着实有成效。 经济口碑双丰收就不说了。 最重要的是，战略上也达到了预想。 老总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网上的数据。” “过去这半个月，五角大厦附近的披萨指数急剧增长。” “尤其是航展的那两天，听说附近的披萨都断货了。” 所谓的披萨指数，是国外网友戏谑性的说法。 他们根据每天五角大厦附近的外卖披萨单量做了一个模型。 用来计算五角大厦的工作强度。 还挺准确的。 按照统计的数据。 航展开幕的那几天，附近的披萨店火炉子都快冒火星子了。 说明五角大厦里一直在通宵达旦的开会。 谢建林也听说过这个，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可不就得加班吗？” “航展上我们一次性拿出了好几个大的ip。” “尤其是南天门2.0什么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我差点都信了。” 紧接着。 林总又拿出了一份资料。 “不仅是信那么简单。” “这是保密战线送过来的情报。” “说他们开展了一项名为【怒火】的计划。” 谢建林接过了文件，认真了起来：“怒火？” 林总：“他们纠集了几个还有活儿的军工复合体，弄了一个陆上战争2.0的ppt。” 谢建林：“所以他们上当了？” “目前看是这样，他们很有可能将这个计划推行下去。” 一言至此。 两位顶级阳谋的执棋者会心一笑。 相比航展签了多少大单，买了多少武器。 更让他们欣慰的是，战忽大业成功展开。 作为战略竞争者，双方一直在各个领域角力。 但竞争不一定意味着冲突。 林总深知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顶级兵法。 所以在航展上推出各类科幻ip，逼着对面进入军备竞赛，也是他下的一盘大棋。 现在好了。 前几年的打窝终于有了奇效，大鱼上钩了。 对面国防部煞有介事的展开怒火计划，意味着他们要花钱了。 林总对此无限乐观。 “当年鹰酱就是用这招拖垮了老大哥。” “现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们也能体会到军备竞赛的魅力了。” 谢建林闻言有些犹豫：“话是这么说，但万一。” “咱就说万一昂。” “万一他们真的搞出点什么东西来呢？” 对方入局是好事。 但谢建林一直觉得这个战略唯一的漏洞，就是鹰酱的工业能力。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一旦对方认了真，狗急了跳墙。 毕竟当了多少年的世界第一，工业能力还是有的。 林总闻言一笑：“老谢，自信一点，我们在制度上有优势。” “据我了解。” “国防部提出怒火计划，是认真的。” “但军工复合体在执行的时候，就已经和上面离心离德了。” “我听说几个复合体不肯合作，相互拆台，在方案竞标层面就已经打破头了。” “再说了，他们的工业能力也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客观分析，他们现在造一辆好车都难，更别说军火了。” 林总在战略上自信，在战术上谨慎。 但即便是最谨慎的情况，他也觉得手拿把掐。 毕竟经过这么多年全球化的折腾。 鹰酱的产业链都在外移。 等到移的差不多了，他们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没有制造业。 现在才往回搬，已经不赶趟了。 这样的大趋势，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听到老总的分析，谢建林也放心了许多。 “怒火计划，名儿起的挺好，无能狂怒罢了。” “可说，鹰酱这些年是外行人看笑话，内行人笑不活了。 林总微微一笑，随即严肃了一些。 “但不管别人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做好自己。” “这次航展我看几个大单位都做的不错。” “尤其是南天门2.0这种宏大叙事。” “要让他们坚持搞下去。” 谢建林点头：“可说呢，当时我看ppt的时候，都带入了，心说万一这是真的就好了。” 一言落地。 林总的嘴角突然上扬。 露出一副不可名状的笑容。 “你怎么就确定……这玩意儿不是真的呢？” “？？？？” 谢建林愣了。 不是，老总？ 不带这样玩的。 我好歹也是个小领导了，连我都瞒？ 没等谢主任接着发问，林总突然一笔带过。 “话说回来，魏修最近表现怎么样？” 一说到这儿，谢建林的脸立刻就耷拉了下来。 “老总，我得跟你反应个事儿。” 林总一脸疑惑：“咋了？魏修欠你钱了？” 看老谢的样子，他是憋了一肚子气。 “我感觉魏修最近有点过分，没有好好工作。” 林总：“何以见得？” “你看昂，航展我们让他做个ppt。” “他拿出一个这玩意儿。” “所谓的多功能陆战总成，一点想象力都没有。” “还是我最后压哨指导，他们才起了一个地府系统的名字。” “这不是敷衍我们吗？” 林总接过谢建林专门找出来的文件。 看着看着，也戴上了痛苦面具。 讲道理。 他对魏修给予了厚望。 尤其是在航展上的ppt。 他觉得魏修简直就是天选吹牛逼者。 以前没进入体系，他动不动就搞个大的出来吓唬人。 什么降雨导弹，什么灭火盾舰。 一个比一个离谱。 结果现在给他解开束缚了，他倒是束手束脚了起来。 所谓的‘地府计划’虽然有点吹牛的样子，但吹的不够大。 毕竟人家中航工业啥的都开始近地轨道部署了，胜利防务还在地面上纠结。 想到这儿，林枭有些失望道：“看来金钱还是会改变人的。” 第220章 老陆过得苦 “金钱？改变？” 谢建林闻言一惊。 他只是觉得魏修在工作态度和能力上有问题。 怎么老总还扯到钱上去了? 难道说老总还掌握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消息？ “不是，魏修还有腐败的情况吗？” “你别瞎想。” 林总摆摆手。 “我指的是胜利防务的情况。” “你看看。” “他上任之后，不是收购本地企业，就是收购卖鱼竿的。” “这些企业虽然都是优质企业，但和他的本职工作不相关。” “这说明什么？” 谢建林懂了：“说明他缺钱？” “对了！” 一语中的。 林总语重心长的点头。 “也是难为魏修了。” “我们把那么大一个摊子，那么重一个担子交给他。” “要他从0开始，难为他了。” 老总想了很多，而且全部是在为魏修着想。 他那么跳跃的一个人，收购这些企业是为了什么？ 赚钱！ 他为什么要赚钱？ 养活企业！ “我们给他的支持还是太少了。” “经费不够，他怎么搞创新？” “甚至你看，连地府计划的机甲，都做的这么粗糙。” “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 听到这儿，谢建林有头屑调侃道：“老总，魏修是不是和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血缘关系？” 林总：“？？？” 谢建林：“我感觉咱们够支持他的了，这也不能成为他工作拉胯的理由。” “行了，毕竟就是个吹牛的ppt。” 林枭觉得不影响。 “只要他科研搞的没问题，就好了。” “他那个主项搞得怎么样了？” 谢建林摇摇头：“没听说过，我甚至连一篇论文都没见过。” 胜利防务成立的第一任务。 就是担任陆上主战装备的研发。 上级也不要求魏修立刻出成果，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总该有点影子。 至少至少，一个研发的时间表得出来吧？ 谢建林一直在关注这些信息，毛也没有。 听到这儿。 林总突然严肃了一些：“那就有点问题了，赶明儿我得找魏修好好聊聊。” 正说话间。 砰— 砰砰—— 敲门声响起。 “林总，今年的预算审议下来了。” “上级批准了我们的编算方案，提出了几项整改意见。” “总体以上变化不大，请您过目。” 秘书走进房间，专业快速的汇总了手中那一摞文件的要点。 老总也没有仔细翻看文件，只是点点头。 原因无他。 预算方案是他亲自编算的，每一个数字都刻在他的脑子里。 “上级的整改意见主要是？” 秘书立刻翻开文件：“上级建议适当增加陆军的预算比例，尤其是车辆装备方面。” 听到这话。 林枭和谢建林都陷入了沉思。 过去这些年。 国防预算和军事科技发展主要侧重在海空军和火箭军。 因为时代发展的需要。 海军必须走向深蓝。 空军也必须达到世界一流水平。 火箭军就更不用说了，是国之重器。 过去每一年，这三个军种拿到的预算比例都高得离谱。 以至于陆军那边怨声载道。 “是啊，该考虑一下陆军了。” 林枭也认可上级的整改意见。 “我下基层的时候，经常听陆军的将领埋怨。” “他们说海空军每年都有新新舰船，空军每年都有新飞机。” “他们陆军，每年都有新胶鞋。” 谢建林跟着点头：“这些年陆军是过的苦了点，但没办法，发展需要嘛。” “其实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了很大的反转，上级说的对，我们该把陆军重视起来了。” 老陆虽然过得苦。 但老陆一直是自家的优势兵力。 毕竟这天下就是靠着陆军打下来的。 前几年，为了弥补短板，打造全维度的战斗力。 国防预算过于的偏向大项目和海空军。 现在。 海空军的短板在逐渐补齐，部分已经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 那么在编算预算方面，也该逐渐的放松了。 考虑到这是上级的直接指示，林枭当下就开始动起了脑子。 “今年我记得还有将近1200亿的国防采购预算空着是吧？” 秘书点点头：“是的，一共1276亿，当时您说特别预算储备，我们就没有编具体项目。” 得益于全国抽烟爱好者的风险。 林总手里的钱还有点富余。 他考虑到时代和科技的快速进步，每年都会空出一定数量的钱作为储备金。 重点补足那些在全球战场上暴露出来的新装备需求。 比如去年，特别预算大多数都用在了反无人机装备采购上。 而今年。 老总觉得是时候让老陆吃点好的了。 “这样吧，这一千二百亿，分出一千亿用来招标。” “通知整车制造商，让他们把自己的储备方案拿出来。” “包括但不限于火箭炮、轻重型坦克、步兵车。” “我记得之前他们报过好些类似的项目，都挺优秀的，我给压下去了。” “现在机会来了，让他们一定要抓住。” “只要是手头有现成的装备，所有军工机构都可以应邀参加。” 要想快速的提升老陆的战斗力。 搞研发是来不及的。 非得是从那些压先去的技术储备中选方案。 因为这些方案全都可以实现量产，只要竞标成功，就能原地服役。 幸运的是。 过去这些年，包括兵装集团、北工集团在内的大多数整车供应商都一直在不懈的努力。 手里的新型装备方案多得是，还都很优秀。 只不过碍于没有经费，没有投入量产罢了。 林老总看了看日历：“时间定在秋天吧，让各单位联合来一场实测，同场竞技，择优录取。” 秘书立刻点头：“好的，我马上发通知。” “不着急走。” 老总叫住了心急的秘书。 “另外剩下的那二百亿，分给魏修。” 谢建林：“？？？” 不是，你真把魏修当亲儿子宠啊？ 去年就批了一笔特别预算。 今年又批？ 他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不过你要跟他说清楚。” “今年这二百亿不是白给的，我要看到成果。” “至少要看到研发层面的方案。” 林老总嘱咐道。 “让他这段时间就不要到处乱搞凑热闹了。” 秘书有些没听懂：“竞标会不邀请胜利防务是吗？” “邀请他干嘛？”林老总瘪嘴。“竞标要的是量产车，他连个ppt都没有，怎么邀请？让他好好搞理论研究就是了。” 第221章 胜利防务，硬要参加！ 国庆节后第一天。 玄武战区合同战术训练基地。 司令员赵成桓接受上级委托，与谢建林一起组建了实测评估小组。 作为一名陆军出身的司令员，他对谢建林十分殷勤。 “谢主任啊，不得不说领导真是想到我心坎上了。” “这一次陆军装备实测，我一定给咱好好把关。” “到了讨论列装的时候，谢主任别忘了给我美言几句啊。” 谢建林一边握手，一边笑呵呵：“赵将军哪儿的话？既然上级已经决定要加强陆军的作战力，玄武战区肯定是绕不开地。” 这并并不完全是客套。 赵成桓的玄武战区作为一个以陆战为主的战区，拥有多支传统优良的优势陆战兵力。 作训设施和战术战法也是几个战区里最拔尖的。 因此上级才把实测的地点选在这里。 同理。 以赵成桓为首组建评估小组，能够提供来自一线的最直接建议。 毕竟再好的装备，最后还是要交到士兵的手里。 谢建林在场只是负责经济上的事儿。 装备的成本如何？ 产业链的完整度怎么样？ 后期列装之后，维护保养的难度大不大？ 俩人的专业有机结合，才能最终决定那一千亿预算的具体归属。 “谢主任，我听说这次参与实测的装备都是各单位的压箱底的宝贝。” 赵成桓有些好奇。 “按理说都应该是当下最先进的装备。” “上级也没给咱一个评判的标准，我今天是不是要得罪人？” 谢建林微微一笑，带来了老总的最新指示：“一切以实战为准，老赵你不要有压力。” 毕竟手握着一千亿的预算。 考生不紧张，考官心里却有些打鼓了。 好在谢建林提前了解过一些情况。 “这次参与测试的装备类别比较多，能涵盖大部分陆上作战的情况。” “所以赵将军你按照自己心中所想。” “你觉得什么装备你想要，打分就是了。” “我相信你的需求，能够普遍代表我们陆军的需求。” 赵成桓放松了一些，但没有完全放松：“那行吧，走，我带你看看实测的场地。” 半小时后。 考官们来到了位于戈壁的测试中心。 这里平常是部队演习的地点，因此有很多的模拟地形。 包括山地、沙漠、沼泽和模拟出来的城镇。 除此之外。 现场还有模拟的雷场和爆破区，还能施加电磁干扰。 “谢主任，如你所见。” “眼前这片作训场是每年进行大练兵的地方。” “作战条件无限接近于战场。” “所以这对于测试装备来说，是个考验呢。” 谢建林看了看场地：“是挺严苛的，但现在严苛一点，总比战场上掉链子的好。” 赵成桓深有感触的点点头。 即便他们用最严苛的情况模拟出了地形。 但依然无法模拟战争的残酷。 参与测试的装备即便通过眼前这条地狱赛道，也只是拿到了战争的入场券而已。 考察团乘坐吉普车绕场一周，仔细的观察了每个测试场地的细节，全程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等到他们回到主席台时。 参与测试的装备和研发团队已经在主席台前列队接受检阅了。 “首长好！” “北工集团116研究所高尚！” “携014项目组，应邀参加装备实测！” “请您指示！” 谢建林和赵成桓连忙摆手：“放松点。” 如果是军内人员。 赵成桓出面会让他们稍息。 但014项目组自总工高尚往下，全都是军外的技术人员。 首长觉得没必要这么拘着。 再说了。 人家116所是国内最大的自行榴弹炮研究所。 我军现役的主力榴弹炮就是出自他们之手。 这些科研人员可以算是国宝了，自然要礼遇有加。 “首长好！” “北工集团北车所聂相田。” “带领WZ-124项目组，应邀参加装备实测。” 因为116所的同行调子起的太高。 导致后边的同事们都得使用同样的规格受阅。 这一次谢建林和赵成桓更是显得受宠若惊了。 因为北车所派出的阵容太强了。 由我军战车之父，北方车辆研究所的总工程师聂老带队。 按资历算。 人家聂老参加工作的时候。 谢建林和赵成桓还在一线当牛马呢。 赵成桓连忙肃立回礼。 “聂老啊，您就不用跟着年轻人来这一套了。” 聂老有自己的原则：“那怎么行？实测就是实测，我不能倚老卖老。” 赵成桓和谢建林不自觉的竖起大拇指。 本来聂老应该站在裁判席的。 结果人家下去当运动员了。 这样也好。 聂老能给其他单位带一个好头。 紧接着。 下一个项目组的整体年龄就看起来比较年轻了。 目测，平均年龄只有三十左右。 “首长好！” “兵装集团下辖，嘉林特装孟浩然！” “携VK1303项目组，应邀参加实测！” 谢建林点了点头，表情有一丝欣慰。 “好啊，我们的研发团队越来越年轻了，是件好事。” 赵成桓也喜笑颜开：“你们这个团队平均年龄有没有三十五？” “报告首长，本人31岁，项目组平均年龄33.2岁！” 孟浩然掷地有声的回答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要知道。 这可是国家一线大项目的实测大会。 参与人员的年龄越低，意味着这些青年才俊的服役年龄越长。 连一旁的聂老都笑的合不拢嘴。 “好啊，这说明我们的事业人后继有人了。” 赵成桓：“谁说不是呢？恐怕这个平均年龄，在整个军工口，都算是低的。” 话音落下。 队伍的第二排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还有更低的，我们这里平均18岁。” ？？？ 赵成桓眉头一紧。 这么严肃的场合，怎么还有人开玩笑？ 谢建林的脸上则有些意外。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魏修？是你吗？” 魏修挤过人群：“谢主任又见面了。” 赵成桓看着这个年轻人，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了。 不像话。 测试团队都排队接受领导的检阅。 就他，非得插话。 你说你插话就算了，还平均十八岁？ 你把我们当日本人骗？ 赵成桓有些不满：“小伙子，你哪个单位的？我看你都二十好几了吧？” “报告首长，我23。” 赵成桓：“平均年龄十八岁？你解释一下。” “报告首长，我们永远十八岁！” 魏修嘿嘿一笑。 “胜利防务，魏修。” “带领LP-01项目组。” “应邀参加测试。” 一言落地！ 谢建林当时就炸锅了。 “应邀参加？我看你是硬要参加测试吧！” 第222章 魔鬼实测 “你在这里搞什么？” 谢建林一脸无语。 你十八还是十九，我都不在乎。 关键是，你胜利防务干嘛来了？ 这里是装备实测的现场。 魏修也一脸无辜：“我也不造啊。” “我们接到通知，说所有陆战装备制造商来参加实测。” “我们就来了。” 谢建林：“……” 服了。 你当这是开大会，领鸡蛋啊。 说来就来。 前脚领导刚下命令，让胜利防务老老实实搞科研，别搞骚操作。 后脚魏修硬要参加，不够你嘚瑟的。 一番掰扯甩锅，谢建林还只能认命。 毕竟这个事儿他的秘书也有锅。 因为当初发邀请函的时候，的确是发给了全国各大陆战装备研究所和制造商，要求他们携带项目来参加测试。 秘书也没多想，直接群发文件了。 魏修接到通知，就来了。 你还不好说他什么。 “既然如此，来都来了，你当个观察员吧。” 紧接着。 谢建林又转头向赵成桓和其他人介绍了魏修的来历。 听完众人眉眼都在上挑。 虽然没见过魏修，但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这个名字最近一年频繁的出现在各种报告和嘉奖令之中。 光是号召各单位向他学习的嘉奖，他们就见过好几次了。 今天一见，大家更好奇了。 这货也太年轻了？ 赵成桓伸出自己的右手：“要是这么说的话，你们这个团队平均年龄小我是信的。” “嗯啊。”魏修没皮没脸道。“最大的副总甘步庭，也就29岁，平均26。” “年少有为，年少有为。” 赵成桓也是没什么说的了，像复读机一样敷衍。 年轻我是能看出来的。 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做派确实挺年轻的。 关键是，有点太年轻了。 如果不是赵主任赞不绝口，赵成桓都想教育他一下子。 谢建林也是拿魏修没办法。 但谁都逃不过一句‘来都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 再说了。 魏修除了闹挺一些，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 作为系统内最被寄予厚望的年轻人，他有技术，还有战略眼光。 可以为评估团提供很多中肯的意见。 所以谢主任把魏修的座位安排在了自己身后的第二排。 …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 “这次实测，我们跳过静态展示。” “各项目组留一人在主席台，进行讲解。” “在车辆进行动态测试时，尽量将数据简明扼要的介绍。” “大家有问题吗？” 作为考官一把手，赵成桓不怒自威。 相比航展这些场合。 实测更注重的是实用性。 所以各家装备失去了t台亮相的机会，直接快进到了实战测试。 “下面我介绍一下实测的规则。” “本次实测分为三个部分，路测、防爆测试和动态打靶。” “其中路测和防爆测试同时进行。” “测试车辆需通过场地测试的赛道。” “分别是两公里非铺装山区道路，三公里沙漠道路，三公里沼泽公路以及一公里的雷区道路。” “总共九公里的路程。” “最后一公里的雷区道路，将会有反坦克地雷和无人机的攻击，用来测试防爆强度。” “考察团将在车辆行进过程中进行评估。” “时间当然是考虑因素之一，但车身姿态，乘员保护和稳定性也很重要。” 话音落下。 现场的气氛立刻就变得黯淡。 原因无他。 条件太苛刻了。 在赛道亮相之前，没有人进行过实地勘测，也没有知道测试的规则。 等于是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眼前的测试场地长九公里，刚刚好能模拟战场短距离突击的情况。 但问题是。这九公里的强度太大了。 所谓的模拟非铺装山区道路，根本不能称之为路。 布满了炮弹坑和交叉轴。 途中还有很多故意设置的反坦克锥以及倒伏树木。 沙漠道路也是一样，黄沙遍地。 还故意设置很多隐藏的沙坑。 沼泽就更不用说了。 三公里的路全都在模拟极端河网地区地形。 因为这种地形对机械化部队来说就是噩梦。 这三种路况加在一起，即便是性能最好的越野车辆，也无法完整通过。 更别说全程还有计时要求。 不但要过，而且还要快过。 好不容易走完了八公里的拦路，最后还有个雷区道路。 车子经过一路的极限考验，还要经受爆炸的考验。 这是车子最脆弱的时候。 稍有不慎，前功尽弃。 “没人说话，那就是没有问题了？” 赵成桓铁面无私。 “路测和防爆测试之后。” “马上衔接动态靶。” “车组必须在一分钟内到达靶位。” “途中不许进行维保和调整。” “标靶数量随机，形式随机。” “打靶过程中会有强磁干扰。” “有问题吗？” 一言至此。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首长，什么叫做数量随机和形式随机。” 赵成桓微微一笑：“意思是打靶环境是全盲的。” “你们需要自行寻找标靶。” “标靶的形式有可能是飞行物，有可能是移动载具。” “我都不知道到时候标靶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 话音落地。 参与测试的人员头顶全是乌云。 这也太变态了。 经历九公里变态路测，车辆马上就要调整到打靶测试的状态。 但凡车辆的质量差一点，机电设备在路测中有点损耗，都将会对打靶产生重大影响。 “这是我们合同战术训练基地的最高礼仪了。” “但仍然不及实战情况的十分之一。” “评估组全程观看车辆测试，并且会不记名打分。” “对于你们来说，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不会有太大问题了。” 赵成桓笑里藏刀的看着科研人员。 “谁先来？” 众人都有些犹豫。 原因无他。 第一个开场，压力太大了。 也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参考。 坐在魏修身边的秦熙有些手痒了，请示道。 “魏总，要我们打头阵吧？” 魏修压低了声音：“你疯了？” “可说呢！”龚鞠也觉得不合理。 可下一秒，魏修严厉道：“滋别人不能顶风，容易滋到自己。” 龚鞠：“？？？？” 不是，你是这么理解的啊？ 第223章 还真抛了一块砖 魔鬼评测，第一个打头阵。 这哪儿是滋啊？ 这分明是在找死。 龚鞠觉得魏总也有点过于自信了，也有点不太礼貌了。 到哪儿都想着自己能滋别人一泡。 要是别的场合，你随地大小便也就算了。 这个场合里，往来无白丁。 没有一个好惹的。 每一个团队的总工都是什么什么之父，放眼望去全是爹，又不是麻瓜。 滋不了一点的。 终于。 些许沉寂之后，来自嘉林特装的孟浩然自信上前，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首长，让我们先来吧，就当是抛砖引玉了。” 赵成桓见状露出欣慰的目光。 部队里向来就有争先的优良传统，这意味着绝对的自信和勇敢。 孟浩然不愧是少壮派的科研工作者。 朝气上就和其他项目组拉开了一大截。 “孟工既然请缨，那想必是万无一失了。” “就请你给大家开个好头吧。” “留一人在主席台讲解，其余人着手准备吧。” 孟浩然满脸兴奋：“是！保证完成任务。” 随后他拿起对讲机。 “车组、数据组立刻就位，等待信号开始测试。” 他自己则留在主席台上，为评估团进行介绍。 “诸位首长。” “现在你们看到的就是我们VK1303项目。” “这是在我们嘉林特装以1301为基础，做出的第三代改款。” 话音未落。 主席台众人纷纷拿起望远镜。 很快。 便看见一辆八个轮子的战车出进入到了测试场地。 但八轮是八轮。 可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八轮。 嘉林特装是靠摩托起家的特种装备公司。 他们专注于小型化车辆装备的生产。 这次带过来的工程代号为VK1303车辆，是一辆轻型全域机动车辆。 车长不到四米，车宽不到两米，比家用小轿车还小。 车重普遍在1.5吨上下，根据装备武器不同略有浮动。 它的全身精髓，就在一个‘小’字上。 赵成桓对于这种小车更是爱不释手。 “这个等于是第三代山猫了吧？” 孟浩然点头：“是的，经过前两代的沉淀，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技术储备。” “VK1303，也就是大家熟知的第三代山猫。” “在动力上采用了更为可靠的纯输出模组。” “依然继承了前代山猫的强大越野性能。” “与此同时，我们重点做了平台化和信息化的改进。” 听到这里。 众人纷纷都来了兴趣。 原因无他。 山猫这玩意儿当年列装的时候，争议还是很多的。 很多陆军内部人士都在怀疑这点小玩意儿有没有可靠性。 但真香时刻很快到来。 山猫凭借着超强的通过性，很快就俘获了一线指战员的心。 那时的山猫总体还是比较简陋的。 说到底就是发动机罩了个壳子而已。 但随着大规模的列装，越来越多的实战经验被收集。 项目组根据这些经验反馈，一次次升级。 形成了当前近乎完全体的VK1303。 “诸位看到的是我们三代山猫的基本款。” “4*4，乘员四人。” “标配一个机枪接口。” “可完成包括涉水在内的全域机动。” “在这款的基础上，我们延伸出了十六个改型。” “同时我们为车子搭载了一款信息终端。” “多辆山猫在一起可以无缝组网，形成信息化平台。” “另外，每台山猫表标配两架无人机，一只机器狗，用来实现前置侦查和火力掩护的任务。” “……” 说到一半的时候。 主席台上有些陆军的将领口水已经快掉下来了。 妈耶！ 太香了！ 初代商贸只是一个蹦蹦车，给老陆想的不要不要的。 现在的三代山猫既能平台化，又能组网信息化。 香麻了简直。 作为一线指战员，他们想要的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坦克。 而是能切实解决他们需求的装备。 就比如这种全能山猫。 可以解决战场上最后十公里的困扰。 尤其是三代的平台化功能。 根据孟工的介绍，一辆山猫，稍加改装，就能有十几种不同的用途。 一个班组配一辆，就等于同时拥有了微型火炮、移动厨房、战地救援多种车辆。 “嗯，你们还是下了功夫的。” 赵成桓在静态展示环节就已经给了孟浩然很高的评价。 “山猫的水平我是知道的，全机动领域的小能手。” “希望你们在测试中能取得好的成绩。” 这个车赵成桓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小巧的体型和小八轮的设计。 他走烂路的水平是独一档的。 这一点已经在长期的服役实践中得到了印证。 果不其然。 测试一开始，三代山猫就以加速的姿态冲进了赛道之中。 两公里的非铺装道路在它的面前，也不够看的。 它的最高时速能到70公里。而且可以在烂路上做到几乎不减速。 而且因为小巧的体型，它见缝就钻，大大减少了面对障碍物的耗时。 接下来的沙地和沼泽地段对它来说也不是问题。 因为这种车子设计之初就是包括两栖涉水的，同时还有车轻的原因，路测全程它走的都比较顺利。 但路测只是一个开始。 对于山猫而言，最终的考验在后面一公里。 复杂地形之后，紧接着就是防爆性能的测试。 由于山猫车辆的特性，考察组并没有采用完整版的防爆测试流程，只是安排了轻火力进行阻拦。 即便是这样，车子还是遇到了不小的困难。 经过一轮的扫射和地雷的爆炸之后，三代山猫的车体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行进速度大大减缓。 几乎是经过千难万险，三代山猫才冲到了最后一关的面前——打靶测试。 可就在这时。 望远镜中。 负责协调测试的协调员突然伸出红旗，示意测试终止。 孟浩然的心提了起来：“怎么回事？” 对讲机的里的声音略带遗憾：“孟工，车损影响到了光电和武器系统，无法进行射击。” 霎时间，主席台上形成了一团低气压。 笼罩着孟浩然和首长们。 在阵阵沉默中。 胜利防务的团队中分明有一个声音。 “你还别说，真抛出来一块砖。” 第224章 人家是山猫，你那个是丧彪 谢建林不确定是谁搁那儿说风凉话呢。 但他可以确定是胜利防务的人，而且很有可能是魏修。 于是他转过头，射出一道冷光。 气氛已经够尴尬了，管住自己的嘴。 对于参与测试的孟浩然来说，这样的失败显然是不能接受的。 即便测试组调低了防爆测试的门槛，山猫已然倒在了靶位之前，导致他们没有取得成绩。 孟浩然的脸上也没有了先前的自信。 “大概率是因为实弹射击环节，子弹贯穿了车体，对功能性产生了影响。” “我们下去一定好好总结，请首长给我们一次机会……” “不要垂头丧气。” 话音未落，赵成桓伸出手制止了他的自责。 “我们能理解，因为车辆定位的关系，防爆这块本来我们也没有指望。” “山猫属于全地形车辆，是轻步兵序列。” “我们不能要求轻步兵拥有重装甲，这是不现实的。” 虽然山猫三代没有取得成绩。 但赵成桓对于整个车辆的表现还是打正分的。 毕竟他知道，这辆车的主要功能是运载。 这一方面，山猫已经展现出了强大的性能。 “虽然我们这个测试设置了三个科目。” “但是大家要知道，我们的考核不是一成不变的。” “我们都会按照车辆的特性，单独考虑他们的位置。” “目前看来，山猫还是比较成功的。” 谢建林点点头：“是这样的，毕竟是轻步兵车辆，在我看来，这个三代改款，基本上是轻步兵的巅峰了。” 听到这话。 嘉林特装的团队才稍稍挽尊。 “魏修。” 突然。 谢建林转过头。 “你刚才蛐蛐什么呢？” 魏修立刻指向一旁的龚鞠：“是他！” 龚鞠：？？？ 不是，纯栽赃啊！ 刚才说人家抛砖的明明是你。 谢建林脸色严肃。 “我都听出你声音了。” “既然你对人家这个车有看法，就请你表达一下。” “大声一点。” 大家都以为谢主任是在刁难魏修。 实则不然。 谢建林转头向赵成桓解释道。 “他们胜利防务旗下的临阳钢铁也有类似全地形车的业务，魏修对这个算是比较有话语权的。” 赵成桓一脸吃惊：“是吗？” “是的，而且他们的车子专供外贸，销量不比嘉林特装少，也是全国为数不多有实战经验的全域机动车的生产商。” 别人不知道情况。 谢建林可太懂了。 作为大毛唯一指定的猫猫车供货商。 魏修对这个玩意儿是有研究的。 因此他才没有深究魏修的吹毛求疵。 毕竟他真有那个资格。 “既然谢主任让我讲两句。” 魏修勉为其难的站了起来。 “那我就讲两句。” “讲点什么呢？” “我讲一下全域机动车辆的关键问题吧。” “全域机动车辆的关键问题，就是问题的关键。” “我们认为这种车的关键问题需要先定义问题的关键……” 谢建林：“你少来这套，什么时候学会说废话了？” 体制是真的可以改变人的。 以前的魏修多敢说啊。 现在纯废话，就是害怕得罪人。 谢建林嫌弃的一批：“你说点干的。” 魏修轻叹一口气：“我也说不了啥干的，毕竟临阳钢铁造的是老头乐，我们那玩意顶多算猫猫车，人家这个正经是山猫。” 谢建林：“你可拉倒吧，他们这个是山猫，你那个是丧彪。” 这家伙给你装的。 临阳钢铁虽然在国内名不经传。 但他们的车子在国外都快脱销了。 我就不信你没啥想说的？ 事已至此。 魏修眼看躲不过去，只能实话实说。 “非要让我说一下的话，我觉得孟工这个项目没毛病。” “甚至都不用改。” “改了，就没有灵魂了。” 赵成桓眉头微皱：“展开讲讲。” “这玩意儿主打一个小和便宜。” “小是机动性的来源，便宜是大量装备的基础。” “但凡考虑一点武器和防护性能，车重和成本都会增加。” 魏修侃侃而谈。 “再者说了，你们这个项目既要又要了有点。” “轻步兵的车，你要防爆性能干嘛？” “这要是放在战场上，如果轻步兵还能遭受机枪扫射和地雷攻击。” “那说明兄弟部队是完全失职的。” 众将官闻言一愣。 你别说。 这小子说话虽然不好听，但人家占理啊。 起初孟浩然也是绷着个脸。 但他听到魏修的论点之后，也有些释怀了。 人家每一句都说到了点子上。 确实。 为了这次测试争取经费，他们的团队花了很大的力气改装山猫。 但这样做，实际上是南辕北辙了。 为了数据好看，恰恰忽略了山猫的优势点。 “我就说吧。” 谢建林的眉头解开了一些。 “这货虽然嘴不好，但他的脑子好使的。” 转过头。 谢建林朝着赵成桓建议道。 “VK1303这个项目这次想要拿到特别预算，是比较困难的。” “VK1303项目本身怎么样，咱们放在一边。” “就这个装备类型，对陆军的战力目前没有太大的直观提升。” “但！” 谢建林话锋一转，看向孟浩然。 “项目本身没有问题，而且要持续下去。” “这样吧，后期你们和魏修的胜利防务合作一下。” “他那边有实战经验，你这边有设计。” “你们两家公司再琢磨一个方案出来，看看是不是能论证一笔经费出来。” 谢主任堵了孟浩然要经费的路。 但没完全堵死。 因为他记得很清楚，老总想要让陆军的战力得到及时补充。 目前陆军已经大量装备了山猫。 如果再将精力花在山猫上，得到的也是小修小补，而不是0到1的质的飞跃。 听到这番话。 现场其他的几个项目组的表情也有了变化。 他们都是顶级情商怪，已经能听出一些端倪了。 看起来，考察团更中意能改变战场局势的装备。 于是，北工集团116所觉得他们行了。 总工高尚踌躇满志 “首长！” “我们014项目申请出战。” “我们带来的新型8*8轮式模块化多功能装甲突击车！” 第225章 船新版本大八轮 “新的大八轮？” 赵成桓眼前一亮。 所谓大八轮，是8*8底盘轮式步兵车的统称。 目前部队内服役的主力是08式。 性能优异，广受一线指战员的好评，隔壁小孩都要馋哭了的那种。 高尚的脸上略带自豪。 “是的首长。” “014项目是我们另起炉灶，全新研发的一款基于通用式底盘的步兵车。” “相比上一代的08式底盘。” “这一代的底盘结构更加紧凑，全车设计更为合理。” “且换装了新一代动力更为强劲的双涡轮增压柴油发动机。” “车上还配备了遥控武器站，炮塔后置。” “搭载一门不带制退器的105毫米低后坐力版本线膛坦克炮。” “同时还附带尾舱式装弹机。” “换用了新型的炮长上反稳像火控系统。” “增设了光点转塔式车长周视镜，有猎歼火控能力。” 随着高尚的介绍。 一辆纯绿色涂装的八轮步兵车出现在大家的视野当中。 当所有人看到这辆车的第一眼，就可以确定。 高总工没有说谎。 因为武器射击领域有很大的设计惯性。 当某一款武器量产成功，并且取得良好反馈时。 后续的设计都会往成功一代靠拢。 这就导致后续的型号越来越像是第一款的改型。 算是在吃老本。 116所之前推出过08式这样的王炸版本。 人家吃点老本也是应该的。 延续成功的设计，可以保障产品的稳定性，不出错。 可这一次。 116所大胆创新，带来了一台和之前所有构型都不一样的版本，足见人家的诚意。 从介绍中可以得知。 眼前这台大八轮在武器、动力火控上都有了长足的提升，俨然是世界一流的水平。 但多功能步兵车的魅力不止于此。 步兵车，顾名思义，是步兵的车。 它不像坦克和自行火炮一样，需要某一方面的特长，而是要发挥平台性。 归根结底，是底盘的通用性。 一辆成功的步兵车，应当作为多功能平台，衍生出很多陆战版本。 新的大八轮也不遑多让。 看着首长们赞许的表情，高尚的嘴角渐渐上扬。 继续介绍道。 “目前我们已经以新一代的地盘为基础，论证了多款车型。” “比较成功的有自行火炮、装甲运输车、自行反坦克导弹、装甲指挥车、电子侦察几个车型。” “新一代大八轮的能够更好的承担平台化、多功能的陆战任务。” “我们研究所将他视为下一代陆军主力战车最有力候选者。” 啪啪啪啪—— 高尚介绍完毕。 现场响起了自发的掌声。 什么是瞬间提升战斗力？ 这就是！ 这就好比私家车。 从老轩逸换到新卡罗拉，体验提升不了多少。 但是从老轩逸换到新款的星瑞，驾驶体验提升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因为新款从任何维度都有提升。 且不说这个车暂时还没有动态展示。 人家116所凭借各项数据的全维度升级，就已经能够拿到部分将官的青睐了。 赵成桓对于116所大胆进取的想法也颇为赞赏。 “08式我们用了也快小二十年了。” “还是顺手的。” “但怕就怕这个顺手。” “手一顺，就舍不得换了。” 说话间。 他转向所有头参与测试的专家团队，突然拔高。 “但时代的日益发展，技术的日益进步，容不得我们顺手。” “现代战争开始朝着极端信息化的方向发展，这就对我们的武器制造有了更高的要求。” “多功能化、平台化是必经之路。” “这一点人家116所做的很出色。” 多功能化。 意味着一辆车，要承担更多的战术角色。 就像眼前的大八轮一样。 既有机动运输，又有战场歼灭的战术地位。 而平台化，代表着极致的性价比。 一款通用的地盘，才是步战车成功的最重要标志。 因为这样可以极大的压缩生产线的成本。 从直面数据上看，014项目是合格的。 但毕竟是实测，赵成桓没有太早松嘴。 “具体的情况如何，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溜溜。” 他一声令下。 “高总工，开始实测吧。” 很快。 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大八轮迅速出发，并且不断提速。 由于8*8的底盘式设计，复杂的地形是难不倒这个烈性的车子的。 虽然速度没有之前的猫猫车优秀。 但赛道全程，它的表现更为稳定。 尤其是在路过防爆测试区时，大八轮稳如泰山，如履平地。 地雷和机枪扫射并不能对大八轮造成致命的威胁。 当最后一颗反坦克地雷爆炸时。 大八轮稳稳穿过硝烟，颇有几分电影镜头的味道。 以高尚为首的研发组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提前开了香槟。 可殊不知。 真正的考研才刚刚开始。 赵成桓突然转头，向着侧后方的评估团队使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评估团队心领神会，立刻拿起了对讲机开始下达命令。 片刻之后。 嗡— 嗡— 嗡— 测试场地响起阵阵蜂鸣声。 四架FPV不知从何处升空，径直朝着大八轮的位置俯冲而去。 砰！ 砰！ 紧接着几声爆炸声传出。 大八轮的车载机枪击毁了两架无人机，同时硬扛了两架无人机爆炸。 赵成桓这才徐徐解释道。 “在现代战争中，尤其是我们当下这个时代。” “作为一款突击车，主要的敌人已经从反坦克车辆变成了天上的穿越机。” “因此这次测试，我们会给大型车辆加个菜。” “诸位可不能顾头不顾腚啊。” 话音落下。 大家倒吸一口凉气。 防爆测试增加无人机袭击，本就是意料之外。 而且有点打蛇打七寸的意思。 因为经常造坦克的人都知道，坦克和装甲车，最薄弱的地方就是炮塔。 刚刚那四架突袭的无人机，全都是照着大八轮的炮塔去的。 属于打蛇打七寸了。 高尚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硬扛两发FPV之后，大八轮依然可以机动。 用时24分，大八轮来到了靶位。 武器射击测试旋即开始。 三辆流动靶车和四个固定靶点掩映在密林之中。 大八轮需要凭借自身的查打系统索敌，并进行歼灭。 第226章 不能要求人家没苦硬吃 “三点钟方向，发现敌军！” “射击诸元已装订！” “一发装填！” 砰！ “十二点方向，热成像有反应！” “判断为敌方伪装碉堡！” “射手准备！” 砰！ … … 30毫米机关炮和反坦克炮齐上阵。 火舌瞬间吞没了整个战车。 远方的主席台上，评估团队举起望远镜仔细的观察。 赵成桓如炬般的的双眼精准的锁定了弹着点。 表情逐渐有些凝固。 “反坦克炮有点歪了，至少两发脱靶，机枪火力覆盖的速度也有点慢。” 高尚闻言，立刻挽尊道：“首长，打靶还没有结束，我相信车组一定能全中。” “我知道，但有什么用呢？” 赵成桓放下了望远镜，觉得已经没什么看头了。 “真的战场上，你是不会有二次射击的机会的。” 突击车的使命是穿越火线。 赵成桓太清楚这一点了。 穿越火线，就意味着随时会遭遇敌人。 往往从发现敌人到射击，准备时间都不到十秒钟。 一发不中，敌方的炮弹就有可能招呼到脸上。 说话间。 靶位汇报传来。 “报告首长，014车组测试完毕！’ “用时26分32秒！” “目标全中。” 赵成桓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他接过测试报告，仔细分析道。 “路测完成是24分，意味着你们打靶测试用了两分半。” “三个移动靶，四个固定靶，你们的坦克炮至少射了两轮。” “装弹时间还算很快，但射击精度有点问题了。” 此时此刻。 谢建林心中暗竖大拇指。 像这种评估测试，考官害得是专业的来。 常年在陆军，尤其是战车部队做基层指挥官的赵司令员属于行家中的行家。 一眼就到了普通人无法发现的问题。 而赵司令员的发言，也让高尚有些自惭形秽。 “你知道你们的问题出在哪里吗？” 高尚有些犹豫：“火控系统吧，我们的射击精度还需提升。” 赵成桓笑着摇了摇头：“有点道理，但不多。” 于是他老人家又转头看向其他人。 “有没有找到问题的？” 所有人默不作声，他们是真的不清楚。 从表面来看。 014项目的表现是没什么问题的。 至于射击精度的问题，可能是火控系统的设计缺陷。 除了这个因素，大家找不到其他理由。 突然间。 赵成桓的目光来到了魏修的身上。 “魏总，你知道014的问题出在哪里吗？” 胜利防务团队所有人虎躯一震。 不是，司令员。 你跟我们有仇啊？ 这次我们也没有蛐蛐别人，只是默默地当个哑巴。 这都能被抽中？ 龚鞠和秦熙他们有一种被高中老师支配的恐惧。 被老师点名不恐怖。 恐怖的是自己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射击不准，那就是火控的问题。 我们又没进入这辆车的研发组，哪儿知道人家有什么错误。 但处在视线最中央的魏修小嘴一瘪，胸有成竹。 “火控问题不大，打不准，大概是人的问题。” 赵成桓突然眼前一亮：“展开讲讲。” “车组经过9公里极端测试，状态本来就很差。” “然后又有两架无人机当头一棒。” “这就像是把车组操控人员扔进了洗衣机。” “连洗涤带脱水、摇了小半个小时。” “最后还来一闷棍。” “然后立刻让人家起立走直线，纯属为难人了。” 听到这话。 赵成桓眼里有光。 “谢主任，你还别说，魏总真有两把刷子。” “他说的，和我想的几乎一致。” “014这个项目的问题就在于没有以人为本。” 谢建林懵逼了。 不是，咋就以人为本上了？ 你俩怎么还加密通话呢？ “我没能理解。” 赵成桓解释道。 “装甲车辆，包括但不限于轮式车和履带车。” “乘坐体验是很差劲的。” “我还记得当初我新兵的时候，坐一次车，腰椎就像是散架了一样。” “现代的装甲车组虽然在各方面有升级，但乘员的舒适性没有解决。” 说着。 赵成桓指向坑坑洼洼的场地。 “像这种极端道路，对于乘员的身体考验是非常大的。” “一车人经过搓衣板路一顿摇，再加上无人机的轰炸。” “几乎就已经在迷糊的边缘了。” “在这种情况下打靶，中了才是奇迹。” 听到这话。 高尚有些不服了。 “司令员，这并不是装备的问题。” “我觉得你说的这个缺点，完全可以通过后期的训练来克服。” “毕竟我们的战士作风是优良的。” 没等赵成桓开口。 魏修突然开麦。 “战士作风是优良没错，但你不能指望人家没苦硬吃啊。” 高尚：？？？ 赵成桓点头赞许道：“魏总话糙理不糙。” “设计装备，本来就是为了减小伤亡，服务于一线战士。” “但你这个车，迭代了这么多。” “依然没有解决战士们在车内舒适性问题。” “我的兵就算是训练再刻苦，能够克服大部分眩晕问题。” “但也不能超越人体极限。” “你指望我的战士坐半个小时的洗衣机，出来打靶还要全中？” “这就是把装备设计的缺陷扔给了我们一线战士，甩锅。” 高尚依然有些不服气。 “但这是装甲车辆通病啊，我们毕竟是军用车辆，要走烂路。” “同样的环境，就算是交给那些家用舒适性越野车。” “也不能做到四平八稳。” 赵成桓双手一摊：“这就是你们科研人员需要解决的了，我只是提出问题。” “可说呢。” 魏修突然安补充道。 “作为一个优秀的产品设计师，首先具备用户思维，站在用户的角度代入问题。” 高尚：“……” 这给你能的。 没话说了是吧？ 还用户思维。 我不知道用户思维啊？ 说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 关键是怎么解决。 想到这儿，高尚有点摆烂了。 “要想在半个小时的拦路之后，车组乘员还有百分之百的状态，除非他们是机器人了。” 第227章 未来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态度？” 人群之中。 全程一言未发的聂相田突然出声。 高尚的话糙，理也糙。 但其情可原。 毕竟014项目还是比较优秀的。 自己的得意之作被人挑刺，作为科研人员有点牢骚很正常。 碍于系统的不同，来自部队的首长不好说什么，只剩下了尴尬。 其他单位的同行碍于面子，也不好劝阻。 但聂老不一样。 他是高尚的亲生的师父。 高尚从毕业开始就在北车所聂老麾下工作。 直至现在能独当一面了，才被调到116所担任总工。 看着得意门生输不起的态度，聂老罕见的说了粗话。 “你活不起了？” “人家魏总和首长说你两句怎么了？” “撂挑子是吧？” “你不敢有的是人干！” 聂老毫不留情。 对面的高尚也立刻夹起了尾巴。 “更何况！” “人家说的有道理。” “兵器最终是要落到人手里用的，你不考虑人的感受，设计什么武器？” “我看你啊，还是得学！” 说完。 聂相田转向赵成桓，开始道歉。 “赵司令员，惭愧啊，我作为导师，育人无方。” “不不不，聂老您别这样！” 赵成桓哪受得起聂老的对不起啊。 这可是要被列入军史中的人物。 你别说是聂老的门生犯错了。 就算是聂老本人犯错了。 也没人有资格接受他老人家的道歉。 但。 聂老的道歉是认真的。 他转头看向魏修，眼里满是小星星。 “魏总三言两语，让我感慨颇深。” “作为一名战车设计师，我自己在工作和教育学生时。” “一直都在提升产品的性能，还真的很少站在产品使用者的角度考虑。” “你就说当下的步战车和坦克了，诞生百余年有余。” “但一线士兵的乘坐感受，还是和坐硬板车一样。” “我们总想着靠陆军优良的作风弥补这一点。” “但我们忽略了，再优良的作风，也不能超越人体极限。” 魏修虽然没见过眼前这个老头。 但看人家的做派。 再加上周围人对老头的态度。 他大概能猜出来，这个老头自己是滋不到的那种。 于是他谦卑了一些。 “其实我也就是挑个刺，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聂老一副爱才的样子：“能有挑刺的眼光，已经很好了，等到评估结束，我想约你仔细聊一聊。” “没问题。” 赵成桓见状立刻邀请聂相田上前。 “聂老，是不是请咱们北车所的项目出来给大家打个样儿？” 聂相田微微点头，表情十分平静。 “这次我们北车所带来的是WZ-124。” “想必从工程代号大家就可以看出来。” “这次我们的项目，依然是主战坦克方面的尝试。” 聂老虽然说的如履平地。 但现场所有人的表情已经此起彼伏了。 原因无他。 WZ开头的代号，往往代表着我军最强陆战力量——主战坦克。 上一代主战坦克也才服役二十多年。 各类型的改型还在层出不穷的推出。 而这一次，聂老直接带着新的主战坦克亮相。 赵成桓的心情别提有多激动了。 “聂老，莫非您带过来的项目是五代坦克？” 聂相田摆摆手，给大家浇了一盆冷水。 “我并没有那么乐观。” “要论代际的话，我觉得我带来的坦克顶多是4.5代。” “我觉得我们的项目和目前的主战坦克没有代际差。” “顶多是个先进的改型罢了。” “其实这个项目应该继续沉淀一阵的。” “如果不是考虑到经费因素，我们这个项目并不会这么早就亮相。” 聂老风轻云淡间，透露着一股真诚。 到了他这个岁数，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所以说假话玩虚的。 毕竟是一千亿的真金白银，谁不想要呢？ 但如果不参加这次评估，这一千亿摸不到也看不着。 所以聂老有些勉为其难。 可他话说的越谦虚。 坦克亮相时，大家的表情就越震撼。 一辆灰黑色工程涂装的坦克出现在测试场地之中。 因为实验版本的问题，这台坦克都没来得及进行涂装。 即便如此。 大家也能领略到聂老独树一帜的设计美学。 独特的斜内切棱角再加上凌厉的车体角度。 大家在他的身上能看到很多家族化的影子。 但肉眼可见的两座硕大光电塔，还有那到处可见的防护格栅，却又透露着一股来自未来的味道。 赵成桓单看外形，就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一代的构型无比接近我想象中未来的主战坦克的样子。” “太科幻了！” 面对赵成桓的恭维，聂相田依然十分谨慎。 “外形这块我们是比较满意的。” “但外形不是全部。” “这辆车是在99式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 “但它的重量比99更轻，炮塔和车身结构更紧凑。” “我们考虑这样做，能带来更好的机动性和运输性。” “动力方面。” “我们做了很多调研，最终决定还是使用更为可靠的柴油发动机。” “但在能耗方面有大幅提升，比原来能节省百分之十左右。” 赵成桓眼前一亮。 百分之十的能耗减少，就意味着腾出了百分之十的车重。 这十个点的空间，无论是分配到弹药上，还是装甲上。 都会对车子的性能产生足够大的提升。 由此。 赵成桓已经有些想入非非了。 “聂老，那装甲呢？车重提升，装甲强度是不是适度提高了？以后没有新一代的防爆装甲？” 聂老遗憾摇头：“抱歉，这一代的装甲，依然采用的是约束陶瓷复合装甲。和上一代几乎没有差别。” “因为我们考虑过。” “目前在主战坦克领域，矛是远远落后于盾的。” “会帮我们是这种情况，外军也一样。” “世界主流国家，无论是贫铀装甲、乔巴姆装甲还是爆炸时反应装甲，强度都过剩。” “主战坦克对轰，谁都很难击穿对方的正面装甲。” “所以在防护这块，我们更多的考虑了主动式防御。” 第228章 最强主战坦克已在阵中 “我们在车上搭载了GL06主动防御系统。” “这套系统由探测雷达、综合处理、发射平台和拦截弹药四部分组成。” “雷达发现目标和航迹确认的反应时间均在国际领先水平。” “研发至今各项测试中来看，直接命中率均高于九成以上。” 话音落下。 掌声雷动。 这是GL06主动拦截系统的第一次公开。 不公开则已。 一公开就是大的。 现场众人激动不已，对于聂老的团队更是敬意满满。 不愧是国之大士。 人家搞科研，总是在坚实的基础上一步一个脚印，实事求是，从来不搞花活。 传统坦克无非三大件，火力、动力和防护。 既然传统防爆装甲的性能过剩，盾强于矛。 聂老团队就没有在防护性能上钻牛角尖。 选择更可靠的约束陶瓷复合装甲的同时。 人家转头在天花板更高的的主动防御方面进行攻关。 立刻就结出了丰厚的果实。 想到这儿，赵成桓不由得伸出大拇指。 “聂老，单单是您这么一说，我已经大概能想到这辆车的水平了。” 聂老对自己的作品还是不甚满意：“只能说勉强拉出来测试了，具体结果怎么样，还是得高强度测试一下。” “正好，赵司令员您这次测试场地的规格很高。” “我们正好验证一下整车的强度，希望赵司令员不要手下留情。” 赵成桓点点头：“当然，我们会按照最严苛的标准。” 说完。 赵成桓转头，对着场地准备组一声令下。 “采用甲种预案，测试等级拉到最大。” 测试场地某种意义上是看人下菜碟的。 毕竟是用用测试，各种车辆都有。 如果用测试山猫的强度，来测试主战坦克，那不公平的。 甲种预案，就是赵成桓准备的地狱模式。 无论是防爆阶段的数量和质量，都会指数级提升。 打靶阶段的标靶移动速度和伪装程度也无限接近于实战。 随着指挥员一声令下。 WZ-124以雷霆姿态出击。 由于坦克履带的特性，车辆在通过复杂路段时速度稍显一般。 但稳定性却是轮式车辆无可比拟的。 路过炮弹坑和交叉轴时，车辆几乎如履平地。 即使是面对布满了反坦克地雷的防爆路段，车身也未见丝毫摇晃。 从这一点上。 WZ145就和之前所有项目拉开了差距。 毕竟经过多年战场模拟，约束陶瓷复合装甲已经进化到了相对成熟的阶段。 紧接着。 6发火箭弹由不同的角度发射。 它足以击穿数百毫米厚的均质钢装甲。 这个项目在之前的轮式车辆测试时均未曾亮相。 因为轮式车辆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六发火箭弹均由定位瞄准，直接飞向坦克的侧面装甲。 主动防御系统立刻开启。 响应时间不过0.2S。 火箭弹在还未接触到均质钢装甲时，就已经变成碎片。 看到这一结果。 现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但聂老并不满足，主动请求道。 “赵司令员，让车组关闭主动防御系统，再来一轮测试。” 赵成桓满脸佩服的点头。 按照项目测试要求，这个环节并不存在。 人家主动防御系统百分之百响应，就是防御成功。 但聂老高风亮节，又秉承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主动要求再来一轮设计。 无论是技术还是人品，都让人无比钦佩。 在关闭主动防御系统之后。 依然是六发火箭弹。 全都命中目标，在坦克侧面的均质钢装甲上爆炸。 但坦克只是涂装微脏而已。 无人机测试阶段。 8架无人机携带标准口径火箭弹，以灌顶的形式向坦克炮塔接连发射弹药。 坦克自带的雷达系统响无比迅速。 由于坦克车构造的原因，炮塔处是最薄弱的一环。 所以并不能像侧面那样，硬扛攻击。 因此主动防御系统是最好的应付手段。 当前各国的主动防御系统，都没有公开进行过此类测试。 但WZ145的表现无比优异。 在经过八发火箭弹的洗礼之后，完璧归赵。 以近乎全新的姿态来到了靶位之前。 在武器方面，新一代主战坦克沿用了125毫米线膛炮和钨合金穿甲弹。 性能已经经过了验证。 尤其再加上无人炮塔的辅助，百发百中。 “报告首长！” 硝烟未烬之时。 前线观测员的对讲机响起。 “WZ-145完成测试！” “12发12中！” “总耗时27分43秒！” “车体各项功能正常，未受致命性损伤！” 掌声再次响起。 “好！特别好！” 赵成桓终于可以将自己压抑已久的心情表达出来了。 如果在测试之前就夸。 多少有些不公平。 但赵成桓作为一名装甲兵成长起来的高级指挥官。 他只是看一眼WZ145，就知道这玩意儿的含金量。 孬不了的。 因此他一直在忍，忍的很难受。 现在终于可以敞开天窗说亮话了。 他转头看向各个参与测试的项目组。 “同志们。” “聂老的项目组，为我们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标杆。” “大家也看到了，实测成绩接近完美。” “更让我感动的是，聂老的态度。” “他们没有一味的争取突破，而是在成熟基础上选择稳扎稳打。” “水滴石穿，聚沙成塔。” “当无数成熟的细节堆积在一起，下一代的主战坦克就不请自来了。” 不管别人怎么看。 赵成桓觉得眼前这辆车满足了自己对于主战坦克的所有幻想。 没有花里胡哨的概念，只有脚踏实地的地步。 “第四代、第五代坦克。” “其实对我们来说一点区别都没有。” “因为我们不在乎坦克是第几代，只关心坦克能不能保护我们的士兵，击毁我们的敌人。” “无论是信息化、多功能平台化还是火力、机动和防护。” “WZ-145都是成功的……” 就在赵成桓侃侃而谈的同时。 背后。 胜利防务的团队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 尤其是龚鞠。 听赵司令员夸聂老，他总感觉自己心里不得劲儿。 于是他凑到魏修身边，低声埋怨。 “赵司令员句句不提我们，但我感觉他句句不理我们，骂的有点难听了。” 魏修突然提高音调：“啊？赵司令员为什么骂我们？” 龚鞠：？？？？ 你是好人嘛你！ 我搁这说悄悄话呢，你喊什么啊？ 第229章 到你这里，改理解万岁了？ “嗯？你们在说什么？” 听到动静的赵成桓立刻转过头来。 “报告司令员，龚鞠觉得您在影射胜利防务。” 魏修一五一十的汇报。 “当然，这只是他的个人感觉，不代表公司立场。” 龚鞠：？？？ 赵成桓：？？？ 谢建林当时就拉下脸了：“龚鞠你也有点把你太当回事了，人家赵司令员在夸聂老，和你有什么关系？” 龚鞠：？？？ 魏修抢先解释道：“龚鞠认为赵司令员夸聂老他们稳扎稳打，就是在影射我们。” 赵成桓连忙摆手：“我没这个意思。” 魏修继续解释：“因为我们胜利防务搞得就是锐意创新，花里胡哨的活儿，所以他觉得赵司令员在批评我们。” 赵成桓：“我没有啊！” 龚鞠：“我-没-有-啊！” 服了真的是。 即便我有，你也没必要说出来啊！ 啥人啊你是。 找工作第一条，一定要找个靠谱的领导，不能找老六。 不过经过这番小插曲，赵成桓的目光成功转移到了魏修的身上。 既然胜利防务误会了，觉得自己是在影射他们。 那说明胜利防务正在跃跃欲试。 “怎么？魏总是不是按捺不住了？想上测试场试试？” 没等魏修回答。 谢建林抢先替他们说明。 “赵司令员你有所不知，胜利防务刚成立，也没有实体项目，他们没法参加实测……” 话音未落。 魏修突然嘴角上扬：“有~我们有的呀~！” 谢建林惊恐回头。 啥时候的事儿啊？ 前段时间我过去，你还忙着挣钱呢。 新项目八字都没一撇。 今天突然有了？ 谢建林严肃道：“魏修，这是严肃的场合，靠谱一点。” “我咋不靠谱了？” 魏修站了出来。 “您上次视察我们胜利防务之后，我们改了组训，加班加点，倒是搞出了一款车辆装备。” 魏修也是服了。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就是来嘴臭别人的吧？ 一千亿我不来领一下。 那还对得起我全厂员工吗？ “既然有项目，那就好办了。” 赵成桓喜笑颜开，因为他很期待。 “这些日子胜利防务的名字一直都在我耳边萦绕。” “隔壁战区的黄瀚总跟我说魏总多么雄才伟略。” “今天正好见识一下。” 一言至此。 其他项目组也纷纷侧目，投来殷切的目光。 他们和赵成桓的感受差不多。 虽然都没有直接接触过胜利防务。 但或多或少都在嘉奖令中看到过这四个字。 一阵儿是军民融合的新典范。 一阵儿又是战略材料的压舱石。 大家都很好奇，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单位？ 从测试过程的表现来看，他们看不出端倪。 只觉得胜利防务的几个领导者人性不太行，喜欢背后蛐蛐人家。 正因为如此。 当赵成桓点将的时候，龚鞠他们背负了很大的压力。 不过庆幸的是，龚鞠是实测组的负责人。 当魏修下令之后，他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去准备了。 台上只剩下了魏修和秦熙，迎接领导的拷问。 不过在开始之前，谢建林还有些疑问：“这么说，你们还真有项目要参加？” “当然了谢主任。” 魏修先点头再叠甲。 “不过大家也都知道，我们胜利防务刚成立。” “研发薄弱，技术也很一般，不敢和聂老他们比。” “我们这次拿出来的，还是一个不太成熟的原型机，还没有经过论证。” “如果有失误，还请见谅。” 谢建林点点头：“这个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如果说聂老说不太成熟，那是人家谦虚。 但魏修说不太成熟，那是真不成熟。 胜利防务是自己眼看着组建起来的。 刚刚经历吸收重组、筹措资金的阶段。 魏修能在这样的条件下拿出一个项目，已然很不错了。 谢建林不会要啥自行车。 甚至他还在跟赵司令员解释。 “魏总说的是事实，他们这个单位比较特殊，是上级刚刚特批组建的。” “新单位磨合各方面肯定不能和116所和北车所这些老牌单位比。” “所以我们要酌情考虑一下。” 赵成桓挥挥手，表示不足为惧。 “这个我懂，成年人的比赛，小孩子参赛是不公平的。” “但只要魏总他们的出发点是对的，其他方面毛躁一些，我们也能理解。” 此言一出。 后方那些已经亮相过的研究所恨得牙痒痒。 这就是太子的待遇吗？ 虽然大家不太了解胜利防务。 但圈子内的传言大家是听说过的。 胜利防务的一把手似乎是领导的亲儿子，备受宠爱。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赵司令员对别的单位是吹毛求疵。 到了魏修这里，就变成理解万岁了？ 在众人的注视中，龚鞠带领团队将实测装备卸下了板车。 由于车辆上还蒙着伪装布，大家看不到全貌。 但是从外形轮廓判断，这应该是一辆装甲车。 神秘的面纱越是不揭开，赵成桓的好奇心越重。 “怎么说魏总？你们带来的也是装甲车吗？” 魏修摇摇头：“我们这个装备的正式名称是多功能陆战机动总成。” “？？？” “？？？？” “？？？？？” 大家脸上的疑惑显得更加明显了。 有一说一。 名儿起的有些复杂了。 军事装备，讲究的是简明扼要。 步兵车就是步兵车，坦克就是坦克。 你来一个多功能陆战机动总成，我们脑海里都没有画面。 花里胡哨的，不得劲儿。 除了疑惑之外，大家的表情还有些困惑在里头。 尤其是上次代表北工集团参加过航展的高尚，不经意间问道：“这个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魏修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往下介绍。 “这个项目工程代号是LP-01，但他还有一个比较好记的名字，叫地府系统。” 要说多功能陆战机动总成，大家有点印象，但不多。 要说是LP-01，完全没印象。 可你说地府系统，我们就要震惊了。 谢建林震惊的有点刻板印象了。 “不是，地府系统？这玩意儿不是个ppt吗？” 第230章 他家狗都是能隐身的 别人不熟悉地府系统也就算了。 谢建林能不熟悉吗？ 这名字还是他亲自起的。 现在他完全想起来了。 当时胜利防务在为了完任务，提出的ppt吹牛项目，全称就是多功能陆战机动总成！ “魏修，你拿ppt参加实测，这不对吧？”谢建林脸拉的老长了。 魏修有些小委屈：“我们也没办法啊，有一千亿的预算，我们也想争取一下。” “你想钱想疯了！” 谢建林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是。 这次实测之后确实有一千亿的经费。 但你不能虚空来领奖啊。 人家其他单位好歹是有研究了好几年的储备项目。 你红口白牙提溜个ppt就来了。 像话吗你！ “你别跟我说你那破篷布下面盖的是模型。”谢建林想想都觉得害怕。 “不不不，我们回去之后还是把ppt完善了一下，加班加点搞出的正经原型车。” “……” 谢建林的母语是无语。 ppt，就算再完善，他也是ppt啊。 你看看其他竞争对手掏出来的都是什么？ 那都是人家呕心沥血，几年磨一剑的成果。 你倒好。 刚吹完牛的ppt，一点儿不沉淀，直接拉出来参加实测。 真的是服了。 你说你平常整活儿也就算了，好歹是私下整，我和老总还能护着点你。 现在你直接来实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整活。 万一闹出笑话，我兜不住啊我的小哥哥！ “谢主任看来对你很没有信心啊，魏总。” 赵成桓没有经历过航展，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我就不一样了，我倒是很看好你。” “你拿了最新储备的ppt出来，至少说明你在创新上是领先的。” 魏修憨厚一笑：“我们啥也没有，就剩下创新了。” 说话间。 远处的龚鞠已经带人完全撤下了车子上的伪装布。 三辆灰色涂装的载具映入眼帘。 魏修的讲解声随之而起。 “各位领导，各位同志，你们现在看到就是LP-01的三个组成部分。” “首先是LP-01的主体作战部。” “它车长7米，车宽3.5米。” “采用了一款500mm的窄履带，接地面积略短于主战坦克。” “履带窄，意味着我们的车重也不大，也就30吨。” “全车采用内嵌式倒角光滑平面设计，造型看起来还是蛮帅的。” “对吧？” 没有人回答魏修的问题。 因为他们都忙着拿望远镜观察眼前这台所谓的战斗部。 这玩意儿，外观上就已经赢麻了。 和之前所有亮相的项目不同。 这台车外形设计理念已经是另一个层级了。 就像是看汽车车展一样。 量产车和概念车虽然同出一个车型，但外观是有巨大差别的。 那些造型无比科幻帅气的概念车，经过几次迭代之后，都会变成量产车的模样。 而眼前这台车。 明显就是概念坦克，无限接近于ppt了。 “这也太帅了吧？” 视力最好的高尚第一个绷不住，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魏修得劲儿的一批，有点小骄傲：“我们胜利防务一直秉承着颜值就是战斗力的设计理念，帅是第一要务。” “你可拉倒吧！” 谢建林拿着望远镜，但也不忘吐槽。 “你这玩意儿过于帅了，这能有用吗？” “你这个全身上下的倒角是怎么回事？” “我头一次见这种坦克。” 和常规方盒子造型的坦克不同。 眼前的这辆LP-01看着总觉得有些怪。 怪的有些好看。 全车的所有平面，都是向斜后方延伸，然后收角。 导致从任何角度看起来，这台车的造型都有些超脱于时代的感觉。 离远一点，甚至有一点看飞碟的感觉。 魏修解释道：“我们这台车全身没有一个直角，这样做一是帅，二是为了兼顾实用性能。” 一句话。 大家都放下了望远镜。 全身没有直角，这种话大家都不陌生。 赵成桓细思极恐的看着魏修：“你这玩意儿不能是隐身的吧？” 魏修：“为什么不能？那我这外形不是白设计了？” ！！！ ？？？ ！！！ 所有人都愣住了。 眼前这是一辆匿踪坦克？ “我们在车型设计上，考虑了隐身需求，所以收角设计，看起来更像是五代机。” “装甲方面，我们采用通了六边形的复合装甲，这样可以做到均匀散热。” “外层我们还准备了柔性可修复吸波涂层。” “因此这台车可做到一定的型号和红外隐身功能。” 谢建林听完有些愣神。 别的坦克都在拼动力，拼装甲。 到了魏修这里，开始拼隐身了。 这玩意儿你要不是直接拉到了我的眼前，我都不敢信。 “魏修，你咋想的啊？这个设计也太跳了吧？” 魏修摊摊手：“胜利防务还没成立的时候，我就是搞吸波涂层的，我们秦教授也是这方面的专家。” “所以，我的坦克能隐身，很合理吧？” “……” 谢建林有些无言以对。 是啊。 忘了这茬了。 这货整出来的老头乐都是隐身的。 说不好听点。 他家的狗都是能隐身的。 现在搞坦克，传统艺能必须得上。 赵成桓则不在乎那些，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参谋。 “热成像望远镜给我。” “另外安排雷达看看。” “看一下这台车的吸波率。” 参谋立刻递过热成像望远镜，随后跑步去安排雷达。 赵成桓接过望远镜怼到眼睛上。 由于前次测试之后，还有些许的爆炸烟雾残留。 因此热成像望远镜中看到的主体只有泛红的浓颜。 而那台坦克，几乎无法用热成像目视。 紧接着。 参谋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 “报告司令员！” “车载雷达仅检测到微弱信号发射，无法判断具体物体！” “初步考虑，该车反射率0.001！” 汇报声传来。 全场一片哗然。 0.001！ 比主流隐身战机还低的反射率。 在雷达上呈现，那就是一个微弱到不行的绿色的光点。 但这是一台陆战装备，和空战装备的作战环境不同。 坦克的作战环境里，本来就有很多杂乱的信号。 比如路上的车辆，带有电器的建筑物。 这些都会影响雷达的观测。 0.001的反射率，可以让这台车完全隐藏在环境之中，无法被选中。 赵成桓把望远镜递给身边的专家，然后就觉得身上有点麻。 “不是，魏总，你还真隐身啊？” 第231章 坚决不坐小孩那桌 “之前谢主任已经叨叨过很多次了。” 魏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们胜利防务自创始之初就只有一个任务——创新。” “但是主战坦克这玩意儿诞生一百年有余，该创新的地方也都创的差不多了。” “所以留给我们的余地不多。” “我们只能在隐身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上乱搞了。” 赵成桓连连摆手：“不不不，你这个隐身性能和先进战斗机有的一拼了……” 话没说完。 突然。 人群中传来一声质疑。 “我承认魏总的隐身技术确实很强。” 高尚有点情绪，也不害怕得罪人，直抒胸臆。 “但隐身这种作战功能，在实战中真的有用吗？” 说完。 现场传来一阵沉寂。 因为高尚不是纯抬杠，他有事实依据。 “现代战争主战坦克的作战距离一般是两公里。” “在这个距离内，无论是信号隐身还是红外隐身。” “只要不是绝对的视觉隐身，都没有什么用。” “最终正面对决当中。” 一句话。 将大家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坦克的作战的决定性判断依据，其实是人眼。 毕竟这是一种短兵相接的武器。 信号隐身或许在远端侦察阶段，能蒙蔽敌人。 但真到了狭路相逢的突击时刻，作用几乎为0。 胜利防务为了这种几乎为0的作用，却费尽心机。 又是隐身构型设计，又是隐身涂层涂装。 牺牲了前期的装甲可靠性不说。 后期还会徒增许多的维护成本。 这笔账算过来，不但不赚，反而血亏。 经过高尚的质疑，大家也冷静了一些。 “高总工虽然有些上头，但他的话本质没有错。”谢建林对于魏修的这个作品并不感冒。“魏修你说说你是咋考虑的。” 魏修罕见的正经了起来。 “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 “坦克的设计逻辑是线性的。” “第一，尽量做到避免被发现。” “第二，尽量做到发现后避免被击中。” “第三，尽量做到被击中后避免击毁。” “第四，尽量做到被击毁后，产生人员伤亡。” 众人闻言点点头。 魏修对坦克的作战逻辑还是很清楚的。 这说明他已经比大部分战车设计师要强了。 这四个铁律一样的标准，也就是当下的设计主流。 “当前的坦克主要都侧重在第二、第三条。” “所以大家都疯狂的增加装甲。” “堆出了一个盾比矛长的现状。” “其实本质上，还是注重甲弹对抗这一块。” “这种战术下，LP-01的生存率为0。” 赵成桓立刻追问：“所以你是信火一体派喽？” “我是一个坚定的信火一体信徒。” 魏修说完。 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蛐蛐声。 甲弹对抗和信火一体的争论产生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业内也都有分歧。 虽然信火一体派无数次的甩出理论，但始终没有赢过甲弹对抗派。 原因无他——缺少实例。 “所以你要用隐身来实现信火一体吗？”赵成桓心里没底。 魏修：“不，隐身只是达成信火一体的前置条件。” “这台车子因为隐身性能的存在，我们只加装了清醒装甲。” “这样才能将车子的重量做到三十吨以下，完成极致的轻量化。” “这个车重，完全可以适配各类运输机、板车和民用车辆。” 听到这话，赵成桓眼前一亮。 战车在陆战是绝对的王牌。 所有装甲部队都恨不得在任何战况下使用这种战争机器。 但遗憾的是。 由于倒灶的车重，主战坦克能够适应的战场有限。 比如一些泥泞的河网交叉区。 又或者那些高原空气稀薄地区。 自然环境本就限制了一部分主战坦克的作战区域。 再加上交通工具。 主战坦克是很难做到快速部署的，因为它无法在机动运输车和飞机上部署。 如果有一辆主战坦克既能上运输机，又能上民用半挂。 那确实能给战术带来一些革命性的突破。 但话又说回来。 百因必有果，有得必有失。 赵成桓犹豫道。 “运输性的确是一个挺大的提升。” “但用装甲的厚度提高运输性能。” “值吗？” “你这个轻质装甲，防护力度几乎就是个步兵车的水平吧？” 赵成桓虽然不知道魏修具体用的是什么型号的装甲。 但从吨位判断。 他上不了太厚的东西。 顶多能防御一些机枪之类的。 极端一点，甚至连反器材狙击枪都不一定扛得住。 魏修点点头：“差不多，轻质装甲只起到基本防护的作用。” “那你还能通过接下来的测试吗？” 赵成桓有些替魏修揪心。 就算给魏修按照最低的一档算。 也至少要通过反坦克地雷和穿甲弹的袭击。 “你这个轻质装甲够呛啊。” “不过考虑到你们车子的特性。” “我按照轻型步兵车的强度给你们安排吧。” 赵成桓想了想，决定给魏修一个面子。 测试还是要实事求是，因地制宜。 毕竟他们的车子只有轻质装甲，给他们安排无人机灌顶有点过分。 可魏修突然急了：“赵司令员你不能双标啊。” 谢建林：“你还知不知道好歹了？人家是替你们着想！” “不！” 魏修义正言辞的一批。 “我们报批的是主战坦克。” “就必须按照主战坦克的规则测试。” “我们坚决不坐小孩那桌。” 话音落下。 一半人佩服，一半人蛐蛐。 有勇气是好的。 但只有勇气，没有能力，那就是自负了。 赵成桓见到这种情况，也只能无奈摇头。 “那好吧，参谋，你去准备一下，按照主战坦克配置防爆测试和打靶。” 转过头来。 赵成桓有些意味深长。 “魏总，什么战术的革新，什么战法的改革。” “都必须建立在机动和存活的基础上。” 话音刚落。 天空中突然响起几声炸雷。 “喏，天公不作美，今天天气预报报了阵雨。” “我们的测试场地难度又增加了。” “无论是信火一体还是甲弹对抗，都得先到终点，再有分晓。” 第232章 逮虾户 测试场地入口。 眼看着雨点越来越大，龚鞠有些急躁了。 首长搁哪儿叭叭啥呢？ 为什么不下命令？ 雨水照这个下法，很快就会渗进土壤里。 测试场地可全都是非铺装的土路，没压实的那种。 而且经过前几轮测试。 路面已经被搞得面目全非，全是浮土。 再下点雨一搅和，那画面龚鞠都不敢想。 全是非牛顿流体。 虽然是同一场地，前几轮的同行们是A级难度。 到了他们这儿，成S级了。 突然。 对讲机里传来赵成桓的声音：“可以开始测试。” 龚鞠立刻来了精神：“车组！准备出发！按照魏总交代的，只有悲欢，没有离合，油门焊死给我冲！” 两位车组成员坐进驾驶舱。 带上VR眼镜，拨动辅助驾驶档杆。 仿佛能听到一段耳熟能详的BGM—— 逮虾户！ … 主席台上。 所有人拿起望远镜。 由于大雨的存在，视野已经到了极其模糊的程度。 但他们依然可以看到一对大灯从起点处弹射起步。 ？？？ 赵成桓还以自己看错了。 刚才轮式车辆发车的时候，都没有它这么猛。 “魏总，履带车你搞这么大的动力，你日子不过了？” 对于车重三十几吨的车子来说。 发动机可选择的余地不多。 所以动力调教显得极为重要。 如果按照当下这个马力输出，推动三十吨的车子弹射起步。 那这车多大的油箱都经不起烧的。 可下一秒。 赵成桓就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嗯？没声音？你这个玩意儿为啥没有声音？” 众所周知。 坦克是所有陆上载具中动静最大的那种。 发动机一启动，一百米外都有体感。 可现在。 主席台离测试场地也就几十米远。 也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因为大雨的存在。 如果闭上眼睛，你根本想象不到此时眼前有一辆坦克在快速机动。 魏修简单的解释道：“这个车子是混动，没声音是很正常的。” “混动？” “嗯啊。”魏修点头。“就是新能源，绿牌的那种。” ？？？？ ？？？？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眼巴巴的看着魏修。 混动大家都能理解。 但是你给坦克上绿牌，这合理吗？ “不是，三十吨重的车子，你给上混动？”赵成桓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有什么的？百吨的卡车都有用绿牌的。” 赵成桓：“这是坦克啊，能和轮车相提并论吗？” 履带车和轮式车辆的传动模式是不一样的。 轿车靠的是大方向，让前轮带动车身转向。 坦克不一样，只能通过两条履带的转速差来实现转弯。 因此哪怕汽车的混动技术再成熟，也无法原地应用到坦克上。 除了传动之外，储能也是个大问题。 作为混动，你要有电池吧？ 但车子电池带的越多，车重就越大。 市面上最成熟混动车，带个大电池，纯电续航也就400公里左右。 可对于坦克来说，带这么大的电池，根本也没有卵用。 “三十吨的车子，你得带多大的电池啊？” 魏修解释道：“也不是很大，我们车上有一块九百公斤的电池。” 赵成桓摆了摆手只：“900公斤？一公斤按150瓦算，也就一百多千瓦时，没多大啊。” 电池的续航取决于电池的大小。 目前成熟技术。 150Wh是主流，电池重量普遍也就是50-700公斤。 就算魏修的车子大，能带的电池多，也才九百公斤。 就这个续航，稍微重一点的越野车都不够用的。 可魏修摆摆手：“我们用的是硫化物的全固态电池路线。” “每公斤的能量密度在一千瓦。” “所以九百公斤的话。” “是900千瓦时。” 话音落下。 现场针落可闻。 当前电车的水平和，一千瓦时的续航在五公里左右。 所以900千瓦时… 按小轿车的水平算… 续航4500公里？？ “全固态！” 谢建林当时就坐不住了。 “还硫化物？” “你们的的固态电池量产了，为啥不通知我！” 谢建林对于战车什么的顶多算个门外汉。 但是对于电池能源这些，他可太多了。 当前固态电池都还停留在半固态，用电解液的状态。 就这。 每公斤的能量密度已经到360左右了。 采用硫化物、氧化物的这些真正的全固态电池，仍然还处在实验室阶段。 按照之前他了解的数据。 即便是全硫化物的电池，理论上能量密度也只有500左右。 你给我干出了一千？ 这可是电池啊！ 工业的动力来源。 我要知道你们在固态电池领域这么牛，谁还关心你们的坦克造成什么样啊。 你就是造出一坨废铁，装上固态电池，我也说是工业精品！ “我们也是刚刚突破。” 魏修细细解释道。 “刚拿到固态的技术，这不就用在坦克上了？” “除了一块九百千瓦时的电池之外。” “坦克上还有一台双涡轮的柴油发动机，功率800匹。” “两种动力由一台串联式机电复合传动系统协调。” “从而达成双模式机动，纯电续航差不多是450公里。” “最高车速能够达到120公里。” “同时他还具备电传动的所有优点。” “动力损耗低、油耗小、噪音低、扭矩大，动力强劲。” “当前诸位看到的，就是车辆以纯电模式运行。” “嘎嘎快。” 如果说没有眼前坦克逮虾户的画面。 主席台上任何人都不会相信魏修嘴里的任何一个标点符号。 可现在。 他们有些麻。 那辆坦克在赛道上，像是有田下山一般，逆了天了。 大部分人还是第一次在坦克上见到飘逸的。 最尼玛离谱的事。 这辆车在过极限路段时，速度也保持在60公里左右。 这可是坦克车实测啊。 你们把这儿当达喀尔跑了？ 赵成桓的大脑已经有些宕机了。 硫化物还是氧化物的固态电池，都已经超出他的知识层面了。 他现在只知道，有人把坦克当赛车一样开。 但他不明白，这背后到底没有隐患。 转过头，他在人群中找到聂老。 “聂总工。” “魏总这套混动系统我已经看不懂了。” “太快了这也！” “这合适吗？” “您作为战车之父，您怎么看这套系统？” 聂老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我热泪盈眶的看。” 第233章 七岁的天才 聂老不止是嘴上说说而已。 他老人家的眼眶分明有些红润。 前八公里的道路全都是复杂地形，测试车却像如履平地一般。 最慢的时候，人家也有45公里的时速。 光这个速度，就已经滋了其他项目组一脸。 “赵司令员，我明白你的担忧。” “无非就是考虑电动坦克的可靠性问题。” “我这么跟你说吧，用全固态的电池克一切。” 电动坦克混动坦克这些概念可不是胜利防务提出来的。 自打有狗那年，就有这些概念。 但为什么没有形成主流呢？ 一是因为能量密度。 二是因为可靠性。 原先电池的密度，家用车用起来都费劲。 跑个三四百公里，就会出现续航焦虑。 放到动辄几十吨的坦克身上，根本不够用的。 至于可靠性方面。 普通电解液电池易燃易爆的特性至今没有好的解决方案。 车辆起火自燃的新闻经常刷屏。 军用产品讲究一个绝对的稳定。 易燃易爆的电池本来就是一个大炸弹，容易引起坦克弹药舱的殉爆。 除此之外。 电动坦克的维护频率更高。 充电两小时，通话五分钟。 因为这些大大小的缺点，新能源坦克并没有大规模的量产应用。 聂老一辈子都钻在坦克里，他自然知道这些劣势。 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归根结底，是生产力的问题。” “固态电池的能量密度和可靠性不可同日而语。” “它纯电都有四百多公里的巡航。” “电池包也不易起火。” “那他就只剩下优点了。” “电动坦克动力比传统坦克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它的行驶姿态大家也都看到了，扭矩简直就是另一个级别的。” “另外还有无噪音这点，配合上他们的隐身设计。” “中远距离下，这个车是几乎无法被发现的。” 聂老赞不绝口。 不说别的。 仅仅是固态电池这一个点。 胜利防务这个项目就是成功的。 往小了说。 人家这个项目有可能奠定战车工业的新格局。 往大了说。 人家这个玩意完全能重写世界能源的新规则。 聂老粗思也恐，细思也恐。 “在大战略上。” “诸位应该都知道，我们是一个资源依赖型国家。” “但我们国家的石油产量没法和竞争对手相提并论。” “能源一直是我们隐形干的命门。” “国家这些年也一直在想各种办法转型，将民用能源转到绿电上。” “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无非还是为军用节省石油，做战略储备罢了。” “可现在固态电池出现，我们对于石油的依赖就没有那么严重了。” 谢建林作为科工委的一把手，自然能体会聂老的意思。 赞许的看向魏修，连连点头。 “首长老夸你是个战略型科技人才。” “我还有点不信。” “现在我信了，你这一手固态电池，直接破局，护住了我们的命门。” 魏修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单纯的完成我的设计目标罢了。” “什么目标？”谢建林有些健忘。 魏修：“信火一体啊，我觉得只有电动比例上来了，才能信火一体。” 一言落地。 死去的回忆开始攻击大家。 几分钟前。 大家还在激烈的讨论信火一体和加单对抗两个路线。 现场大部分人都站在简单对抗这边。 现在看到隐身加电动的LP-01之后，部分人开始动摇了。 不过顽固派仍然存在。 比如高尚。 “魏总在能源方面的贡献是没的说。” “可是各位，我们是不是有点跑题了？” “这毕竟是一场战车的实测。” “魏总的这辆车，虽然快，但它违背了战车的三大要素。” 动力、火力、和防护。 这三要素大家都能倒着背出来。 这是战车人的组训。 动力方面，人家赢了。 但此消彼长。 追求极致的动力之时，车重也会随之下降。 赵成桓也有些担忧。 “魏总，我之前说了。” “你三十吨的车子，用的是轻质装甲。” “肯定是过不了防爆测试这一关的。” “你打算怎么办？” 这时人群突然有人举手。 “赵司令员，我建议取消防爆测试。” “我也这么想。” “LP-01是国内第一款用了固态电池的原型车，出点闪失可就亏大了。” “我建议直接取消后续的测试，当然这不是对胜利防务的怀疑。” “这辆车对我们来说，意义太重大了。” “这是一个划时代的项目，需要的是保护。” 讨论声逐渐变大。 呼吁叫停测试的人越来越多。 这倒不是捣乱，而是切身实地的在为项目着想。 LP-01身背着固态电池和隐身技术，已然是重大成果了。 它现在就像是一个七岁的天才。 全程需要呵护。 可现在，家长让他以七岁之资，面对这种魔鬼赛道。 就算能通过，最后也肯定要受伤。 轻质装甲过计雷区，万一车子炸坏了，唯一一台原型车就没有了。 赵成桓指着大家，让魏修重视民意。 “大家都是为你好，没必要争这一口气，我可以让最后一公里路段作废。” “来都来了。” 魏修坚决的摇头。 “主战坦克，哪有不战的。” 说话间。 LP-01已经完美通过沼泽路段。 天空中的暴雨也逐渐收小，变成了零星的雨点。 能见度也因此大幅提升。 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LP-01停在了爆破区之外。 爆破区内，是赵成桓准备好的满配测试手段。 包括四架模拟敌方坦克的线膛炮。 三个固定的反坦克发射点。 十五架满配穿甲弹的攻顶无人机。 任何一辆坦克，哪怕晒聂老的WZ145，在面对这样的模拟攻击时，也要捏一把汗。 至于其他项目的车子，在这种模拟重压之下，根本没有机会完整的走出一公里。 “怎么了？车子不会坏了吧？” 赵成桓看着LP-01在入口中一动不动，有些担心了。 魏修微微瘪嘴，心说你猜坏了呢。 就不盼我点好？ “没坏，车子在启动主动防御系统。” 第234章 只能邪修了 闻言。 聂老脸上泛起阵阵的欣慰。 虽然他不了解魏修，但从前半段的测试能看出来。 这些小子真有活儿。 一个能设计出完善的混动坦克，而且拿出固态电池的人。 怎么可能是麻瓜？ 怎么可能不考虑防护？ 人家既然敢上轻质装甲，那人家就有完善的考虑。 主动防御就是上佳之选。 “这么说来，小魏你这套主动防御应该是精准度很高了吧？” 面对聂老的问题，魏修不敢装逼：“精准度还行，能保证存活率。” “你走的是什么路线？” 聂老十分好奇。 主动防御，无非就是四部分。 探测雷达、综合处理、发射平台和拦截弹药。 之前聂老他们拿出来的GL06数据已经很逆天了，实测反馈也不错。 要想超越，几乎很难。 因此，魏修的回答也很谦虚。 “聂老，我们这个和你的GL06路线不太一样。” “因为您GL06那个反应速度和准确率太逆天了。” “我们做不到。” “因此我们只能另辟蹊径，走另外一条路线——” “主动延伸防御。” 聂老有些疑惑。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概念，更无法想象、 “什么是主动延伸防御？” 魏修拿起一块平板，同时拿起对讲机。 “帮我把车组镜头转过来。” 半秒之后。 车组驾驶室内内置的摄像头画面实时传输了过来。 大家就像看直播一样，能够直观的看到车组人员的动作。 此刻。 两位驾驶员正在头全神贯注的操作。 ‘发现潜在威胁。’ ‘正在扫描清查。’ ‘雷达已接收信号，正在分析。’ 看到这里。 赵成桓有些发愣：“不是，你这个车有雷达？” 魏修：“你这不是废话吗，主动防御没有雷达怎么搞？” “不是，你这是主动相控阵雷达吧？” 赵成桓瞪大了眼睛。 车子有雷达不可怕。 可怕的是车子上是相控阵雷达。 这个玩意儿的精度不是一般的车载防御雷达能比拟的。 相控阵一开，主动扫描无死角。 “嗯啊，我们车上有四面相控阵雷达，主要是用来为主动防御系统做探测。” 赵成桓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相控阵？还四面！？你这说的还是中国话吗？” 下一秒。 车组画面中。 ‘信号解析完成。’ ‘四辆移动目标，判定为高威胁载具！’ ‘三个固定高威胁目标！’ ‘另有空中威胁十五架正准备起飞。’ ‘数据已上传链路，主动防御系统启动！’ 下一秒。 几公里外的测试场地入口突然有了动静。 另一台和LP-01长的相差无几的战车突然打开了舱盖。 无数巡飞弹和无人机瞬时起飞。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 这些飞行物就已经抵达了防爆测试区。 轰！ 轰！ 轰！ 爆炸声不绝于耳。 提前设置好的测试单位瞬间葬身于火海！ ‘威胁已清除！正在评估打击效率…’ ‘确认击毁，无威胁！’ “车组可以继续前进！” ？？？？ ？？？？ ？？？？ 所有人都看傻了。 尤其是赵成桓，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魏总！” 他指着天空中还没有消失的尾焰。 “你管这个叫主动防御系统啊？” 开了眼直接！ 人家主动防御都是从车内发射弹药，击毁目标。 你倒好。 从几公里外发射巡飞弹。 高尚当即就不服了：“这不是作弊吗？” “一辆车在前面趟路，一辆车在后面进行火力打击。” “要是这么整，我后方还能放一个火炮营呢！” 说好的战车测试。 结果别人都是单车，你是战车群。 照你这样。 那我们北车所把自家的榴弹炮车拉过来，也是一样的效果。 魏修早就料到有人会抬杠，无奈的摊手。 “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们的项目是作战总成，不是单车。” “你们看到的是LP-01的作战部。” “后方还有LP-01的发射部和作战指挥中心。” “地府系统的配置最小配置就是三辆车。” ？？？？ ？？？？ 所有人都听傻了。 没见过这样搞战车的。 大部分战车也是分为三部分。 发射部、运载部和车载指挥。 但人家都是在一辆车上。 你搞成三辆车？ 高尚实在是气不过：“老师，他这个纯属投机取巧，那我来五十辆车，不是更好？” “你有本事，你搞啊！” 聂老突然脸色一沉。 “你以为人家就只掏出了三辆车吗?” “人家这是一个成熟的作战体系。” 外行人只能咋咋呼呼的看热闹。 但聂老这样的内行人已经有些叹为观止了。 魏修掏出来的三辆车，不仅仅是数量多了而已。 他是将发射和作战指挥这两个不需要在前线直接接触的功能后置啊。 作战部可以凭借超强的机动能力和相控阵雷达抵进阵地探测。 数据通过链路及时传输到了后方的指挥车上。 指挥车经过分析之后，将链路下达至发射车，由发射车完成打击。 整个链路无比通畅。 作业速度不比单车来的慢。 这就是终极版的信火一体。 想着想着，聂老有些激动了。 “信火一体不是手段，而是结果。” “当我们有一个机动速度极快，探测能力超强的作战部前途。” “当我们有一个处理能力超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指挥中心后置。” “还有一个承载了巡飞弹和无人机多重打击手段的发射部。” “什么样的威胁处理不了？” 他已经完全能理解魏修的设计思路了。 一辆车既然无法全面兼顾。 那就变成三辆。 前提是这三辆车能有机的结合成一个整体。 聂老知道，魏修不仅仅是做了一个加法那么简单。 在整个地府系统的侦查、数据链路、和事业分享已经做到了极致。 才能形成眼前的效果。 “试想一下。” “三辆车是一个系统。” “那这个系统必定具有无限组网的能力。” “当数量指数级提升，战场的覆盖面也是指数级提升的。” “我猜的有没有错，魏总？” 魏修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理论上我们是这么设计的。” “毕竟聂老您那个GL06已经是主动防御的天花板了。” “所以我只能走邪修的路子了。” 第235章 履带微脏 “不是，你管这个叫防御啊。” 赵成桓一时没缓过劲儿来。 “你这不是纯纯的进攻吗？” 好家伙！ 我这可是测试啊。 十几个测试点，都是为了模拟战车突然遇袭的情形设计的。 结果。 你的战车还没进入测试圈，先给我测试点炸完了。 讲道理。 我的测试点可是一枪未发啊。 “我都说了是邪修嘛。” 魏修振振有词的解释道。 “我的车没法带重装甲，所以只能把防御方位延伸到视距外。” “视距外？！” 赵成桓有点不会了。 “你说的都是人话吗？还视距外？” “这不是空军的战术吗？” 魏修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就是借鉴了空军的战术。” 所谓的视距外打击的概念，空军用的比较多。 因为战斗机很容易出现技术代差。 四代机遇上五代机，就会出现视距外打击的情况。 当四代机还没有发现敌人时，就已经进入了五代机的打击范围。 所以他们会在不知不觉中报销。 而现在。 战车还没进入伏击圈。 地方车辆甚至都没有看到测试车。 就已经被干掉了。 这不一样一样儿的吗？ 赵成桓越想越不对劲。 不光是视距外打击。 由LP-01的战斗部前突发现目标。 然后再由远在后方的发射部进行打击。 “你不光是视距外打击，你这还是A射B导啊。” 魏修摇摇头:“我说过了，这三辆车是一个整体，所以也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A射B导。” “这些争论是没有意义的。” 聂老深沉发声。 “不论是A射B导，还是超视距打击。” “不管是空军的战术，还是火箭军的战术。” “只要奏效，都是好战术。” “这些战术早就已经在其他军种成熟了。” “为什么我们不爱用呢？” “难道是我们不喜欢吗？” 两个问题。 现场男默女泪。 聂老点出了核心. 之前没有人把这些战术用在陆军上，是因为没有能力。 三辆车在相距几公里的位置上依然能做到协同作战，丝滑的像一辆车似的。 这对于车组的传感器、数据链路和算法都是极大的考验。 “在我看来，胜利防务这套战术设计是成功的。” “不但成功，而且是标杆。” “魏总的巧思，为我们设计陆军装备打开了新的大门。” 聂老看到这儿，已经觉得无需多言了。 可赵成桓心里有点苦。 “聂老啊，您说的轻巧。” “他是给你们打开了新大门。” “可他打坏了我好几辆车，你咋不说呢？” 赵成桓有些复杂的看着魏修，心说你是真败家啊。 你可要弄你的视距外打击。 好歹通知我一声啊。 我那测试车都是能发实弹的真车啊。 人家别人测试防爆，测试车都是躲在外围射导弹。 报废的无非就是弹头罢了。 魏修倒好。 直接给我测试车报废了。 “魏总，不管你拿不拿得到这一千亿。” 赵成桓瘪着嘴。 “测试结束后，你先给我把测试费用结一下。” 谢建林闻言笑出了声：“赵司令员你别这么小气，只要魏修这东西有用，测试费用科工委给你报了。” 魏修突然抬头：“谢主任你可是真双标啊，刚还嫌弃我呢？” 谢建林微微一笑：“双标变脸是领导必备的技能，等你上来了你就懂了。” 确实，之前谢建林对魏修有些嗤之以鼻。 觉得魏修他们不潜心搞科研，出来争经费有点不务正业。 但是当魏修接连拿出固态电池和视距外打击的主动防御之后。 谢建林真香了。 不管这款装备陆军用不用，至少这两项技术已经值回票价了。 在潜在威胁清除之后。 LP-01的作战部吃着火锅唱着歌，快速通过了防爆测试区。 别的车组经过这里时。 又是爆炸烟雾纷飞，又是泥土砂石飞溅。 车身多少都会受到一些损伤。 重则车体出现弹坑。 轻则车身涂装有损坏。 而LP-01到达打靶测试区起点时。 履带微脏。 “魏总，既然你这个车是这个水准。” 谢建林的突然出现一抹笑容。 “那打靶我就不跟你开玩笑了，我们要认真了。” 魏修：？？？？ 怎么说？ 之前跟我在跟我开玩笑？ 没来真的？ 做个人吧！ “赵司令员，过分了。” 魏修有些埋怨。 “刚才的防爆测试，你们用了最多最全的穿甲弹，这还不算认真。” 赵成桓笑的有些老谋深算。 “刚才谢主任说的对，变脸是领导必备的技能。” “之前我对你的车水平不清楚。” “但我现在清楚了，打靶这一块，我们也会用最严苛的标准。” 看人下菜碟不是区别对待，而是实事求是。 之前赵成桓主动为魏修降低测试门槛。 是因为他仔细考量了这辆车的结构。 一辆轻质装甲的车子，搭载着极其宝贵的固态电池。 测得严了，很容易出现损失。 可现在。 LP-01用几乎完美的成绩通过了防爆测试区，衣角都没脏。 赵成桓便明白了这台装备的含金量。 他拿起对讲机，掷地有声的下令。 “打靶组！” “移动靶固定靶全部出动！” “空中目标全部放飞！” “准备全电磁干扰环境！” ？？？？ ！！！！ ？？？？ 话音落下，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赵司令员。 好家伙！ 下死手啊！ 靶位数量最多不说，还有空中目标？ 之前几个车组都没有这个待遇啊。 尤其是空中目标。 防空本来就是战车的老大难问题。 尤其是现代战场，防空最主要的防的是密密麻麻的无人机。 对付这种低慢小。 机枪精度不够。 炮弹成本没有太高。 之前几个车组的方案都是不管，因为不够折腾的。 他们选择加强车顶装甲，来硬抗低慢小。 但LP-01不一样。 它没有额外的防无人机栅栏，炮塔顶部完全无防护。 不一定遭得住。 “赵司令员，全电磁干扰环境有点过分了。” 看到这儿，聂老都有些绷不住了。 “他毕竟只是一辆坦克，你不能指望他担任信支部队的任务啊。” 第236章 老登不讲武德 在战车测试中，使用强电磁干扰已经很离谱了。 赵成桓本来准备了两台用来防空的电侦干扰车，释放大量假信号让测试车产生误判。 可现在。 赵成桓命令测试基地的固定式雷达介入测试，大功率雷达在瞬时间对基地形成了全频段阻塞。 在这种情况下。 测试车辆的雷达会瞬间失灵。 具体到驾驶员的观测双视角。 所有带有雷达显示的屏幕都会变成绿茫茫的一片，全都是杂乱信号。 测试车辆的火控系统和通信会立刻瘫痪。 如果是传统的坦克，还可以利用机械瞄准实现打击。 但对于LP-01这种高度依赖信息化的车辆来说，全电磁干扰几乎就是末日。 赵成桓对于自己的安排很得劲儿。 “魏总，不是我难为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像你这样高度体系化和信息化的车组，一旦进入全频段阻塞的电子压制之中。” “还能不能产生效果？” “如果不能，一切都是白搭。” 魏修瘪嘴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屏幕开始抖动，触控失灵。 既而彻底变成花屏，还有一些发烫。 他有些破防了。 “不是，司令员，你整这出，早说啊！” “我就不带手机进来了。” “老年人不讲武德是吧？” 赵司令员确实是懂行的。 他一眼就看穿了这种信息化车组的弱点。 三辆车之间的有机联系全凭信号。 一旦进入电磁压制区域，车组会陷入瘫痪。 在这种情况下，它们的作用就完全比不上传统坦克。 “既然司令员你搞偷袭，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玩电子竞技是吧？” 说话间。 魏修看向身后的秦熙。 “立刻让车组取得测试场电磁主动权。” 秦熙点头，匆忙转身。 他这一下命令不要紧。 其他人搞不懂了。 聂老瞪大了眼睛：“你这个车组不会还有电子战功能吧？” “当然。” 魏修点点头。 “我们高度依赖于信息化，电磁就是我们生存的基本条件。” “所以这辆车设计的时候，就一直守着这条生命线。” “在全电磁干扰情况下，我们会释放光学通信无人机。” 话音落下。 大家肉眼可见。 LP-01的车头有无人机放飞。 魏修接着解释道。 “这架无人机的所有通信都基于光信号上。” “所以不受电磁干扰影响。” “它会率先搭建通信平台，让三辆车组处在统一信息层面上。” 听到这话。 聂老忍不住鼓掌。 “好思路！不但思路好，解决的方法更是无可挑剔。” 电磁通信不管用，那就采用其他信号通信。 如果是聂老自己。 他可能会选用光纤的方式。 同样是光信号通讯，但光纤需要固体线材来连接，限制比较大。 魏修不一样。 人家采用了光模块通信。 无人机作为中继交换器，接收作战部和发射部发出的光信号，从而实现通讯。 可是赵成桓有点不明白了。 “三辆车，一个车组。” “这么大的数据量，仅仅靠一个光通信就能解决吗？” “另外，就算你建立了通讯，还是在电磁压制之下啊？” 利用光信号通讯，有用，但用处不多。 毕竟这三辆车是一个整体，任何动作都要经过信号传输。 他们之间的联系，比普通设备之间的联系多得多。 而光信号的传输数据是有限的。 如果要完全承担三辆车的数据中继任务，现场至少得是密密麻麻满天的光信号无人机。 除此之外。 就算能建立联系，也只是保证车组不聋，解决不了瞎的问题啊。 面对疑问。 魏修游刃有余道。 “光信号无人机只是负责将侦查情报传回作战中心。” “作战车得知电磁压制的情况，会立刻采取预案。” “就像现在。” “LP-01的指挥部雷达全开，马上夺取电磁压制权。” 赵成桓更不懂：“怎么夺？” 夺取压制权，说的简单。 我在测试场地握有电磁压制权，是因为我安排了两台专职干扰车。 而且还有基地内陆基干扰雷达设备。 移动式加上固定式，满打满算，这是一个电侦营的配置。 你三辆车就想从我手里拿走电磁压制权？ 你配吗？ “怎么说？” 赵成桓有点不相信。 “你不会三辆之后，还有三辆吧？” 魏修摆手。 “电磁压制，无非就是比功率呗。” “我们没有那么多车，一台足够了。” “不就是开远光吗？” “我们很擅长。” 魏修说的很形象。 所谓的电磁颜值，无非就是大家一起打开远光灯对照。 谁亮谁牛逼。 自己取得压制权，对方雷达屏幕全盲。 可正是因为如此。 赵成桓才不理解。 我一个营，还有基地的陆基设备，能怕你一辆车。 就在这时。 大家看的很清楚。 两个球形雷达突然从停在终点的支援车上升起。 几乎同一时间。 搁这几公里远的众人突然感觉到一阵嗡嗡的蜂鸣声，极其微弱。 聂老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体的问题。 转头看向助理。 “你听到怪声了吗？” 助理：“有一点耳鸣。” “我天！” 聂老身上的汗毛当时就竖了起来！ 他甚至都不知道是因为震惊还是微博的原因。 下一秒。 所有带手机进测试场地的人纷纷伸手掏兜。 他们感觉到自己的手机温度直线上升，甚至有些发烫。 甚至有几个别手机的元器件已经烧毁，开始出现冒烟的症状。 “什么鬼？” 赵成桓有些始料未及。 “你们这是多大的功率？” 魏修微微一笑：“不管你的设备多大功率，我们总比你大一点。” 下一秒。 固定通讯频道传来惊慌的声音。 “司令员！” “这里是基地雷达中心。” “岸基雷达遭遇强电磁干扰！” “重复！” “岸基雷达遭遇强干扰，已失去电磁权！” “请立刻终止测试，否则雷达会严重损坏！” 赵成桓不信邪。 快步走到了现场的雷达车前。 前一秒，还握有战场主动权的雷达车，此刻屏幕已经完全宕机。 圆形屏幕上大概全是光点，都已经摊成了大饼。 “什么情况？” 车内观测员有些无语：“被电磁压制了，雷达显示测试场内大概有一百万辆坦克车。” 第237章 你这个口径不是很正义 【LP-01车组报告！】 【已取得测试场电磁权！】 【可以进行打靶测试！】 魏修听到汇报，风轻云淡的点头：“开始测试吧。” 转过头，他随地滋了一泡。 “赵司令员，有惊无险，电磁干扰这一关算是成功通过了吧？” 赵成桓回头看了看烧冒烟的雷达车。 人都麻了。 你是成功了。 我的地基雷达和两台雷达车全废了啊！ 他想到了魏修有反电磁压制的手段。 但他没想到魏修的手段如此的量大管饱。 三辆车。 干出了一个电侦营的效果，功率大到令人发指。 “小魏，你要是早点说，我就不这么整了。” 赵成桓指着几乎报废的雷达。 “测试没弄完。” “我基地倒搭好几辆车，我找谁说理去。” 魏修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我手机坏了我说什么了吗？” “……” 你非要这么说。 赵成桓还真不好杠了。 不过说归说闹归闹。 赵成桓也是口嫌体正直。 这个时候报废点雷达测试车什么的。 总比以后在战场上出问题的好。 要知道。 这些测试车扮演的可都是敌军的角色。 此刻他们报废，就意味将来会有更多的敌军报废。 “所以小魏，接下来呢？” 聂老看着大显神威的LP-01，已经变成了学生模样。 作为一个战车设计师。 各种各样的路线他都见过。 因此在见到新的装备的时候，他多少都能预计对方的行动。 可这一次，他完全是懵逼的。 LP-01以大力出奇迹的方式完成了反电磁压制。 甚至喧宾夺主。 夺去了战场的电磁权。 聂老已经无法预判这辆车的行动了。 魏修却微微一笑，仿佛这只是开胃菜一样。 “确保电磁权之后，我们的车辆就可以进行正常的打靶测试了。” “我的意思是，武器系统你是怎么考虑的？” 聂老拿起望远镜，仔细的端详着。 “你前突的这辆车似乎只配备一门小口径的坦克炮。” “而且看起来不是常规造型。” “这是你们公司的独立产品吧？” 战车设计的三要素里没有亮相介绍的只有武器系统了。 但从外观可以大概看出端倪。 武器系统是LP-01的短板。 无论是装甲车还是坦克，武器系统永远占车辆体积的二分之一。 因为外凸形炮塔和供弹系统的存在。 这玩意儿小不了。 但很明显。 胜利防务的这辆车已经在允许的范围内降低炮塔的口径。 当代主流坦克炮的口径都在125mm。 而胜利防务的这辆车目测只有105mm，甚至更小。 炮管的造型也不像是正常的圆柱体，更像是六棱柱。 聂老可以断定，这绝对不是国内的制式武器。 魏修也点头印证：“是的，这辆车武器系统是我们自研的，口径88m。” “八——十——八？”赵成桓瞪大眼睛。“你咋想的？” 猜到了你这玩意儿口径小。 但没想到你这么小啊。 88毫米跟高射炮差不多能坐一桌。 “这么小的口径你能干嘛？” 赵成桓十分不理解。 众所周知。 真理在射程之内，正义在口径之上。 口径越大，就越正义。 你88毫米的炮跟细狗似的，是打不服敌人的。 聂老也搞不懂：“那你这个是线膛炮还是滑膛炮？” 魏修摆摆手：“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线膛炮，但我的炮管里确实有膛线。” 所谓线膛炮。 是一种在炮管内部刻蚀膛线，为炮弹提供更快初速和稳定的技术路线。 像这种路线，一般适用于发射实心弹药。 但随着炸药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穿甲弹出现。 市面上主流的坦克又开始采用滑膛炮的设计。 “所以线膛设计的话，你的弹药肯定是实心了？” 魏修点点头：“是一颗完全实心的金属弹头。” 赵成桓突然插嘴：“完全实心？没有炸药？” “是的。” 魏修风轻云淡道。 “这门炮用的是电磁推动技术，所以也用不到炸药。” ？？？？ ？？？？ 所有人都愣了。 还有活？ 坦克上用电磁炮，这么大的事情，你是怎么做到能如此风轻云淡说出来的？ 聂老当时就不淡定：“那你这个不就是世界上第一辆电磁坦克了？” “准确来说是第二辆。” 魏修谦虚加了一些。 “之前已经有一辆电磁坦克交给北车所研究了。” “只是没有量产罢了。” “所以我们是第二个吃螃蟹的人。” 说到这里。 北车所的高尚有些汗颜。 这个事儿虽然不是他负责的。 但他多少听说过一些。 “聂老，是这样的。” “前段时间科工委确实给了我们一个技术方案。” “那个方案是比较成熟的。” “但我们目前还在研究，达不到量产的水准。” 聂老微微瘪嘴：“说人话就是技术不够？” 没等会高尚回答。 谢建林突然发声：“魏修你差不多得了，别装逼了。” 魏修：？？？ “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 谢建林转向聂老解释道。 “您有所不知。” “之前科工委下发的那个方案，也是魏修提出来的。” “是他早期的作品之一。” 魏修听完直瘪嘴，心说真不能在熟人面前装逼啊，动不动就被戳破。 可即便被戳破了。 这一泡尿还是很黄。 之前一直和魏修抬杠的高尚眼神都变的清澈了。 国内唯二的两个电磁炮方案，全都是魏修的？ 逆了天了。 当时科工委给北车所转交方案时没有说具体的来源。 但所有人当时都疯了。 断定这就是日后陆战主武器的基石。 北车所几乎调集了所有的武器专家科研攻关。 至今项目仍在高度保密中，并没有应用在某一辆车上。 可现在。 没等北车所研究明白。 魏修又掏出一辆成熟的电磁炮车。 这你上哪儿说理去？ “魏总？你得研发是一点瓶颈都没有是吧？” 高尚话音未落。 前方的观测员传来汇报声。 【固定靶5中5！】 【正面穿透均质钢装甲！】 【打击有效！】 第238章 无差别扫射 五个固定靶位全都傻逼两米厚的水泥墙。 外层放置着一层240毫米厚的均质钢装甲，用来模拟敌方车辆。 这个厚度已经是世界主流主战坦克的装甲厚度了。 可赵成桓通过望远镜看的很清楚。 LP-01发射的弹头轻松的穿透了均质钢装甲。 每一枚都嵌在了后方的水泥墙之中，深度有半米。 不少水泥墙甚至发生了断裂和倒塌的情况。 毫无疑问。 这种打击效果是出类拔萃的。 240mm的均质钢再加半米深的水泥墙。 这种强度完全可以超越了装甲的存在。 如果这些弹头打在了坦克之上。 不用想！ 弹头肯定能够穿过车体外层，进入内部。 不论是乘员舱还是弹药舱，都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但值得一提的是。 魏修的这辆车是所有参与测试的车辆中体量最小的。 火力大不可怕。 可不怕的是人家拥有高机动性车体的同时，还拥有最强大的火力。 细思极恐，粗思也恐。 想想赵成桓就觉得后脖颈发凉。 “无论是射击精度还是强度，都是超越了目前战场水平的。” “由此看来。” “我军的陆战武器恐怕要经历一波大更新了。” 聂老深有感触的点头：“电磁炮的特点就是初速大、静音和威力大。” “小魏只用了一颗实心金属弹头，就已经完成了heat穿甲弹的效果。” “我无法想象，如果弹头设计再成熟一些，这门炮将会是什么效果。” 电磁炮有一万个优点。 首当其冲的就是威力大。 他没有那么花里胡哨，全靠加速度赢别人。 当一个物体以马赫级的初速离开膛口时，迪迦也遭不住。 最恐怖的是。 这玩意儿还是相对静音的。 刚才发射的时候，大家根本没有听到任何的爆炸声。 试想一下。 两军对垒，我方先于敌人发现敌军。 瞄准开火！ 炮弹在不知不觉间潜入敌方弹药舱或者乘员舱。 敌人尸体都凉了，敌军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被干掉的。 但电磁炮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需要大量能源。 普通的燃油坦克是无法满足这一点的。 LP-01可以！ 现在聂老终于明白了魏修为什么要放这么一块大电池了，合着不完全是为了续航！ 回头看。 那些他们觉得略显夸张和不合理的设计，都是后续的。 抬杠的人在第一层，魏修永远在大气层。 就在众人对电磁炮赞不绝口的同时。 测试场地内无数无人机起飞。 嗡嗡声不绝于耳。 相比于防爆测试时的无人机攻击。 这一次的无人机更多，更密集。 这个科目是以前没有的。 因为以前装甲车的威胁主要来自于敌方的主战坦克和反坦克武器。 可现在，随着时代的发展。 无人机已经成为了战场上的主要威胁。 赵成桓解释道。 “综合世界上主要几个战场反馈。” “主战坦克被无人机摧毁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七十。” “可以这么说。” “坦克的主要敌人已经发生了改变。” “因此这次打靶测试，我们专门加入了大量的穿越机。” “这个科目，主打一个密密麻麻。” 话说完。 所有穿越机都已经升空。 密度之大，令人咋舌。 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但凡抬头看眼天空，全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聂老也跟着点了点头。 “能不能反无人机，是坦克生存的必修课。” “之前的几个测试组，包括我们在内。” “实际上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无论是机枪，还是还是无人机反制枪，都是治标不治本。” 刚才测试的车组都已经排除了好几个错误答案。 用机枪打无人机靶，精度有限，且极其耗费弹药。 用无人机反制枪打无人机靶，精度可以，但效率一般。 用机炮什么更别提了，就是大炮打蚊子。 因此甚至有一些车组放弃了这项测试，转而选用在车上加装防护栅栏来提高战车的成活率。 这些在聂老看来都不是正解，甚至都不挨边儿。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魏修很有可能是唯一拿出正确答案的学生。 可是。 殷切的目光看过去。 魏修的脸上也有些许为难的样子。 “讲道理，聂老。” “打无人机靶，我们其实也没底。” “大炮打蚊子这种事儿，就算全中也划不来。” 赵成桓眯着眼睛：“所以你要放弃无人机靶这块吗？” “不。”魏修摆手。“我们在这块儿也走的是邪修路子。” 说话间。 远方车组镜头传来。 两个车组成员看到漫天的无人机起飞，立刻开始操作。 【目视敌方无人机群！】 【数量庞大！】 【立刻切换弹药类型！】 【一发装填准备！】 看着驾驶室内的自动换弹仓运作，赵成桓完全看不懂了。 “你要用88mm主炮打无人机？” 魏修点点头：“只能这样了，车载机枪打无人机，属于大炮打蚊子，划不来。” “？？？？” 所有人都愣了。 你好好说话！ 车载机枪是大炮打蚊子，划不来？ 那你用88m主炮就划来了？ 刚才那么多车组都在给你踩坑。 证明了炮打无人机就是错误答案，你还照着抄？ 赵成桓嘴角下拉，有些埋怨道。 “魏总，我刚才点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 “用主炮大无人机，就算是全中，也是0分。” “我这密密麻麻几百架穿越机，你炮弹够不够我放一边。” “有必要吗？” 魏修没有正面回答赵成桓的问题，只是指着前方。 “我们这门88m毫米的电磁炮采用了模块化弹药系统。” “暂时有七种弹药可供选择。” “现在车组选用的是反无人机弹药。” 话音落下。 车组已经准备就绪。 【反无人机弹头装填完毕！】 【准备——！】 【射！】 没有任何声音。 但一颗炮弹分明离开了膛口。 和之前的实心弹头不同。 这枚弹头的初速很小。 飞得慢，飞得近。 仅仅飞出不到四十米的距离，便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就像是萎了一样。 可！ 下一秒！ 弹头接地，测试场地内突然传来一阵的电流感应。 所有人都有体感。 耳边有微弱的嗡嗡声，一闪而过。 身上的汗毛顺势乍起。 现场所有带电的设备全部黑屏。 漫天的无人机就像流星一样，原地掉落。 【报告！】 【无人机中控站出现故障，疑似遭受电磁脉冲干扰！】 【所有电子设备已失能！】 【无法进行靶位观测！】 前线观察哨的声音有些焦急，如同催命符一样回荡在赵成桓的脑海之中。 过了许久。 他才从这种震撼中缓过神来。 “我让你打靶，没让无差别扫射！” “这是什么啊！” “电磁脉冲弹？” 第239章 我也没说是主武器啊 别人打靶，biUbiUbiU。 你打靶，嗡！ 赵成桓几乎可以确定。 魏修就是在电磁脉冲上下了功夫。 当炮弹接地的那一瞬间，整个地区的磁场都不对劲了。 这绝对是EMP电磁脉冲弹的样子。 关键是。 这种技术部队也有储备，能造成小范围的打击效果。 使用之后，可以让固定区域内的所有电子设备失灵。 但因为技术难度很高，没有大规模装备。 可现在。 眼前方圆几公里的测试场地，都已经被影响。 几百架无人机瞬间坠落，甚至连无人机总控站都接近报废。 细思极恐粗思也恐。 当所有人将目光投向魏修时，他却显得风轻云淡。 “我刚说了。” “打飞行目标这块，我们不是很擅长。” “所以只能投机取巧。” ？？？？ 不是，你是塑料袋啊？ 这么能装？ 这还不擅长？ 无人机像是被喷了杀虫剂，你还说你不擅长？ “我们配备的反无人机弹头是一枚高功率的EMP电磁脉冲炸弹。” “有效覆盖面积是5平方公里。” “虽然不是特别广。” “但对付一般的低慢小无人机是够了。” 赵成桓：“……” 还真是电磁脉冲弹。 自己的猜想得到印证之后，他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用这玩意儿进行打靶测试，你咋想的啊？” 魏修觉得自己没错：“你就说飞机掉没掉下来吧？” “我……你……哎！” 赵成桓的语言系统已经混乱了。 “你至少告诉我一声啊。” “我天！” “我给你测试一趟，我得搭进去多少装备。” 防爆测试，损失好几辆榴弹炮。 反电磁干扰，又损失好些雷达。 现在打靶，无人机和无人机站全报废了。 就这。 还不算五公里内受影响的其它设备。 我一主办单位，招谁惹谁了？ 就在这时，聂老轻拍赵成桓的肩膀。 “赵司令员，你要这么想，你的损失越大，说明这个装备的可行性越高。” 赵成桓：“聂老你是会pUa的。” 所有人都能算清楚这笔账。 此刻赵成桓损失的装备越多，就越能证明电磁脉冲炸弹的含金量。 聂老看魏修的眼神都快要拉丝了。 “你这个用电磁脉冲炸弹打飞行靶的路子，不是邪修，而是唯一正解。” “现代主战坦克面对的主要空中威胁就是无人机。” “诚如刚才所讨论的。” “无论是用机炮还是机枪，效率都不够。” “只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才是一劳永逸的。” “除了电磁脉冲之外，我暂时看不到更好的选择。” 坦克打飞行靶，本来就是为了应付无人机特别设立的。 现在哦LP-01一发弹头，所有无人机报废。 飞行靶的成绩自然是全中。 但赵成桓总是觉得不得劲：“聂老，话是这么说来着，但这毕竟是打靶，他这玩意儿和打靶不搭噶啊。” “赵司令员，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聂老笑的合不拢嘴。 “这么说也没错…” 赵成桓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但他不想吃更多的亏了。 转头看向魏修。 “你老老实实跟我讲，你的车还有没有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 “有的话，赶紧说出来！” “我让测试场地避难，减少损失。” 打靶项目只剩下了移动靶。 赵成桓有了前车之鉴，仔细的一批。 移动靶可都是真车当靶子。 你要是这么整，那我可就不配合了。 让你防爆，你把我的自行榴弹炮炸了。 让你反电磁，你把我的雷达车一锅端了。 让你打个飞行靶，我基地内无人机库存见底了。 现在让你打个移动靶，你不得扔颗核弹下来啊？ “瞧您这话说的。” 魏修还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我一坦克车，还能有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啊？” 赵成桓摇摇头：“不好说，你这个车搞不好能装核弹。” 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 胜利防务这个单位脑洞是没有底线的。 别人敢整的，他往死里整。 别人不敢整的，他也整。 一辆主战坦克，既有信息化组网的能力。 又有单车夺取电磁优势的能力。 主炮还是电磁的，还能编程模块化弹药。 现在打移动靶，你说这破车会地爆天星我都信的。 “刚才大家都已经见到了电磁炮的水平。” 魏修指了指远方的测试场地。 “所以这一次移动靶，我们准备用主武器出战。” “等会！”谢建林立刻插嘴。“电磁炮不是你的主武器吗？” “我压根也没说电磁炮是主武器啊。” 魏修的头摇的像拨浪鼓，眼神贼拉清澈。 一句话。 又给在场所有人干不会了。 LP-01的炮塔虽然小，但也占着车身体积的三分之一。 这么大的一个炮塔，你跟我说不是主武器？ “我们地府系统的主武器是后置的。” “也就是在指挥中心上方。” “因为我们的三车联网，这样可以有效的利用运载空间。” 顺着魏修所指看去。 停放在测试入口区的那两辆车确实进入了战斗状态。 体型小一点的是作战支援车。 体型稍大的则是魏修所说的作战指挥中心。 也是这三辆车的大脑。 魏修继续介绍道。 “作战指挥中心承担着三人小队的大脑和总后勤的工作。” “机动性要比最后两辆车差一点。” “因此在战场上，他需要找一个较为安全的阵地，才能展开作业。” “前方LP-01的作战部发现装甲目标之后，数据实时传回指挥中心。” “然后指挥中心的的主武器起竖发射。” “这种打击模式主要用于战略性攻击。” 所有人可以清楚的看到。 此刻指挥中心正在发生形变。 上方突然伸起两个正方形的物体，像是个像是火箭弹一样。 而几公里的测试场地上。 移动靶车悄然出发，在密林掩映之中隐蔽前进。 这种移动靶的设计是赵成桓的巧思。 他用真车模拟战场的情况，穿梭在地形之中。 理论上，这种靶子是最难打的。 标靶机动性高，不容易被察觉。 打靶单位如果没有足够的侦查能力，别说中靶了，就连发现也很困难。 设计这套机制的时候，赵成桓心里还挺美，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可是现在。 在LP-01面前，他心里是真没底。 第240章 真·弹炮一体 镜头来到驾驶舱内。 两名车组人员头戴全景头盔，全神贯注的操作着。 【已开启视野共享！】 【暂未发现任何目标！】 【判断为敌方高速机动单位！】 【已经大致坐标回传！】 作战中心里是全无人化操作。 接到作战部的坐标信息，系统即刻反应。 【已完成起竖，准备发射！】 这一套操作下来，聂老有些看不懂了。 “小魏，你还没有发现目标，怎么就发射了？” 魏修耐心解释道：“我们的主武器是一门火箭炮，察打一体。” “因为前线的LP-01的侦查范围有限，无法快速发现目标。” “所以需要指挥中心发射火箭炮协助。” ？？？？ ？？？？ 听着不像是人话。 你一主战坦克，配上火箭炮了？ 行！ 就算你的主战坦克有火箭炮，察打一体又是什么鬼？ 聂老和现场众人脸上全是问号，脑海里有太多问题，都不知道从何提起。 就在这时。 砰！ 砰砰！ 这一次发射时不再是电磁炮那样的悄无声息，而是传来三声巨响。 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 三点钟方向，测试场地的入口。 指挥中心上方三枚弹头升空，尾部升起尾焰，朝着战场中央飞去。 聂老立刻拿起望远镜。 弹头的飞行速度并不快，几十公里顶天了。 而且他注意到，这三枚弹头的造型并不是常规的流线体。 即将抵达目标上空时。 弹头腰部的装置突然弹射，变成尾翼。 聂老从没有见过这样式儿的火箭炮。 “怎么说小魏？你这个火箭炮该不会也是邪修的路子吧？” 魏修不好意思的挠头。 “我们这枚火箭炮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火箭炮。” “初速比较慢。” “前段利用了炮口的加速度，后段则主要利用空气动力学。” “弹头本身自带摄像头和传感器。” “在抵达目标大致区域之后会展开侦查，一旦确认目标，才会攻击。” 赵成桓关切道：“射程呢？” 魏修：“680。” “680米？”赵成桓有些失望。“那也没有多少啊。” “680公里。” 魏修纠正完。 所有人都放下了望远镜。 齐刷刷的看着魏修。 我们一直怀疑，你好像有大病！ 680公里的火箭弹？ 就这个射程，在哪儿都算是导弹好吗？ “你见过谁家主战坦克能打680公里的？” 赵成桓彻底服了。 “你这不是就是巡飞弹吗？” 魏修点头：“你非要这么说的话，也没错。” “但我们这个弹头，确实是火箭弹的弹头。” “这款武器，可以兼容目前我军的主力火箭弹发射箱。” “谁换了，都能打680。” 听到这话。 赵成桓立刻变脸：“对不起，我刚才声音大了一些。” 680公里的巡飞弹，单拿出来已经很香了。 如果能够兼容现役的火箭炮，那将会是绝杀。 部队也有一些查打一体的巡飞弹服役。 但他们更像是炮射无人机的样式，需要专用的发射器。 这类武器的效果是超群卓绝的。 比穿越机快，比穿越机带弹量大，还比穿越机精度更高。 唯一难受的就是发射平台不兼容。 魏修解决了这一老大难问题。 试想一下。 680公里的巡飞弹，各个都弹出机翼，在战场上巡逻。 地面部队立刻能在局部地区形成空优。 如果是饱和式发射，那更不得了了。 而且巡飞弹比起无人机，还有一个好处，它本身就是弹药。 换句话说。 巡飞弹自身的使命就是自杀。 一旦射出，无法回收使用。 因此也不用心疼它的价值。 说话之间。 三枚巡飞弹到达了目标区域。 凭借高度带来的侦察优势，他们很快抓到了在密林中穿梭的移动靶。 “弹头自身带有摄像头和红外传感器。” “在高空盘旋时发现目标，它们不需要指令介入。” “便会自动进行打击。” “由于攻顶的优势存在，这种弹药的命中率要比常规弹药高一些。” 魏修说的风轻云淡。 但测试场地上空的情况却让大家不寒而栗。 巡飞弹像如来神掌一般，垂直下降。 这种攻顶打击，对于任何车辆来说都是无法承受之痛。 看到这里，聂老的眉头逐渐变的凝重起来。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 LP-01的作战部配有强如电磁炮一样的战斗部，却不是主武器的原因。 这种射程超长的巡飞弹，无论是打击力度还是广度，都是普通机炮无法比拟的。 聂老觉得他似乎找到了弹炮一体的的终极答案。 炮弹既是发射部，又承担了侦查的职责。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查打一体。 【报告！】 就在众人战栗的同时。 测试组的评估员传来汇报。 【LP-01完成测试！】 【用时19分28秒！】 【打靶测试全中！】 【车体完好，没有功能性损伤！】 【报告完毕！】 对讲机内的汇报声不断地重复着。 但此刻。 这些客观的话语已经没有用了。 因为在LP-01进行测试的时候，这些数据就已经失去本该衡量一个装备好坏的意义。 这一套系统。 即便在赛道上跑出三天三夜的成绩。 即便它全部脱靶。 所有人依然会竖起大拇指，说完美。 因为这套系统所蕴含的设计理念，已经领先其他车辆好几个版本了。 更何况。 人家跑出了赛道上最快的成绩，打出了靶场最准的记录。 聂老有些怅然若失的回头，心情复杂的看着自己单位带来的那辆车。 WZ-145凝结了北车所所有的心血。 在测试场上也拿到了最好最耀眼的成绩。 可现在。 和胜利防务的LP-01相比，这玩意儿没有任何价值。 “赵司令员，我个人觉得，接下来的实测，可能没有意义了。” 聂老在众人的沉默之中，说出了心中所想。 “这样说可能对还没有亮相的项目不公平。”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LP-01改写了陆战武器的规则。” “所有项目组，不论有没有测试，成绩都是不合格的。” “因为试卷的难度到了我们无法想象的程度。” 第241章 比拼硬度 地府系统的出现，将这场实测抬到了一个其他人无法参与的高度。 人家地府系统答得是全国卷，其他项目组答的是北京卷。 就这，人家还取得了满分的成绩。 聂老有一种自己不配站在这里的感觉。 “打仗和考试还不完全一样。” “考试考第二名，仍然有的说，甚至可以吹。” “但打仗打第二名，那就是生与死之间的差距。” “这次参与测试的所有项目和地府系统比，没有最后一名，只有第二名。” “是连人家车尾灯都看不到的那种。” 话说完。 所有人都低了头，无法直视自己的项目。 人家地府系统要活力有活力。 要机动有机动。 要防护有防护。 而且人家提出了新的陆战发展理念——高度信息化和模块化。 人家的车组都是可编程的。 按照意愿，你可以像今天一样。 编一辆作战车，一辆支援车和一辆指挥车。 形成最基本的三车组。 但如果战场需要不同，也可以继续往里增加车辆。 如果一个车组不够，那就两个。 两个不够，那就三个。 坦克车组都可以玩三三制。 而且这三三制并不是像小队那样的战术配合和协同的作用。 地府系统的三三制，是三个车组都可以并成同一个网络。 车辆的视野、指挥都是由同一个系统来做出协调的。 其实和一个车组没有什么区别。 每一个坦克兵头戴的全景头盔，都是高度联网的。 他们一转头，一目视，就能瞄准目标。 瞪谁谁怀孕。 而且视野也会第一时间上传到后方的指挥部。 虽然这些概念都是第一次提出来，并且在战场上第一次应用。 可其他参与测试的人员都明白。 这套概念的成熟度已经很高了。 否则不可能这么丝滑的取得优异的成绩。 看着现场的气氛逐渐消沉，赵成桓有点看不下去了。 他出言安慰道：“聂老，地府系统是很优秀，但也不是没有弱点，对吗？” “赵司令员要求很高啊，你觉得这套系统难道还有可以提升的地方吗？” 聂老心中已经给地府系统打满分了。 因此心中是有滤镜的。 但赵成桓显然不一样，他转头看向魏修。 “魏总，我承认你这个项目很优秀。” “但我有一个疑问。” “假如，你的拖后的两台车被集火，你怎么办？” 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将。 赵成桓考虑问题的角度比较刁钻，是大多数科研人员想不到的。 是，地府系统这套三三制的配置很合理。 一辆支援，一辆指挥，一辆前突机动。 配合使用，可以延伸出很多套战术。 但同样的。 多车，就意味着多目标。 尤其是拖后的那两台车。 从外观上推测。 支援车和指挥车体量都比前途的战斗部要大一些。 赵成桓接着说道。 “其实这个项目可以这么理解。” “魏总把一辆坦克车的功能分为了好几个部分。” “然后均摊在了三辆车上。” “后方的两辆车承载了大部分的远程武器和电控信息化系统。” “因此体量要比前突的战斗部大很多。” “大，意味着笨重，机动性差。” “我目测，后方两辆车的装甲也不是特别厚重。” 一言至此。 其他科研人员打开了新世界。 还真是这么回事。 大家光顾着看前面那辆突击车有多帅了。 忘记了后方这两辆为前车提供保障的基石了。 如果没有后方两辆车。 前途的车辆没有大脑，也没有长手，就只剩下一对眼睛而已了。， 赵成桓大手一指，眼角露出一丝寒意。 “在你战斗部前突的时候。” “如果我派一支奇兵摸到你的指挥部附近，你怎么办？” “干掉你这辆车，你有再多的组网车辆也是白搭。” 说完。 赵成桓目光灼灼的看着魏修。 这个问题从三三制车组亮相的时候，他就想到了。 只不过没有第一时间提出来。 因为他觉得以魏修的水平能看到这一点，并且一定有解决办法。 但是在冗长的测试中，赵成桓并没有看到类似的解决方案。 “魏总，按照你爱装的特性，你肯定是憋了大招在后边吧？” 魏修闻言伸起双手，连连鼓掌。 “不愧是赵司令员！” 赵成桓看到这个反应，心说稳了。 魏修心里有数。 下一秒。 魏修却嘿嘿一笑：“您的眼光真独到，这个是我们地府系统的命门，是死穴。” “……” “……” “……” 三秒钟的停顿之后，魏修没有任何后话。 赵成桓：？？？ 不是，完了？ 这就完了？ 你既然知道是命门，是死穴。 那你倒是解决啊！ “嗷！” 赵成桓有些绷不住。 “纯夸我眼光独到啊？” “你不和我抬一下杠？” 魏修摇头道：“这杠不好抬，死穴死穴，必定是不好解决的呀。” “像这种构型的设计，后方车辆的安全确实是大问题。” “因为支援车和指挥车上有很多重型设备，机动性很差。” “这样，他们就上不了正面战场。” “我们设计的时候也想到了。” “所以将三辆车的通信范围适当的放大了。” “三车在二十公里内，都可以无缝通信，有机结合。” “二十公里的距离，我觉得足以应付一般的战场。” 前车突击二十公里。 后车差不多能够保证自身的安全。 作为陆战指挥官的赵成桓知道，一般的陆战阵地批次配置差不多就是这样。 但战场上没有绝对，总有意外。 赵成桓并不买账：“所以你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吗？” “没有。” 魏修瘪着嘴。 “如果说极端情况，后方指挥车受到伏击。” “那我们就只能比拼一下硬度了。” 听到这话。 众人纷纷拿起手中的望远镜，观察后方的那两辆车。 “硬度？” 赵成桓再次擦亮眼睛。 “装甲的硬度吗？” “看你这车的样子，装甲也不是很厚啊？” 魏修：“不，比拼的是八字的硬度。” ？？？？？ ？？？？？ ？？？？？ 第242章 指挥部正在起竖 一句话给赵成桓彻底不会了。 不是，小同志？ 你是怎么做到在这种重要的场合，一本正经的说骚话的？ “我用你说？” 赵成桓无法接受魏修这副散漫的态度。 “要比拼八字的硬度，我还要你这个总设干什么？” 魏修摊手：“我是总设，又不是上帝。” “你非要预设极端小概率的情况。” “那我只能比拼八字硬度，躺平了呀。” 眼看着首长的脸色不好看。 秦熙立刻站出来解围。 “司令员，魏总不是那个意思。” 赵成桓并不买账：“我看他就是那个意思，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不不不，魏总所说的比拼八字硬度，其实是我们地府系统的一种作战模式。” ？？？？ ？？？？ ？？？？ “小秦，你要对你说过的话负责任。” 赵成桓脸上写满了问号。 秦熙这个姑娘他是见过的。 以前在别的单位的时候，踏实可靠，水平高超。 是个不可多得的科研人才。 怎么去了胜利防务没几天，就开始变得油腔滑调了。 “比拼八字是一种作战模式？” “你们搞科研的，靠谱一点好不好。” “别为了敷衍我们，啥话都往外说。” 秦熙眼睛溜圆，一本正经的点头。 “司令员，比拼八字是我们的正在测试的一个模式。” “目前还不准备往外披露。” “因此没有上报在这次的测试项目中。” 赵成桓：“你少来这套，画饼是吧？” 这种话赵成桓听得多了。 下属在无法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的时候，总会说类似的屁话。 实际上就是在敷衍。 觉得过了今天，上级会忘了这件事。 看着赵成桓咄咄逼人的态度。 秦熙转过头看向魏修：“魏总，要不展示一下吧？” 魏修坚决摇头：“不行，还不成熟，展示出去不是丢人吗？” 赵成桓：“你俩还唱上双簧了？比拼八字能是正经的作战模式，我咋那么不信呢？” 魏修本来不准备强行装这个逼。 但看到赵成桓的态度，他只能轻叹一口气。 转头看向秦熙。 “那行吧，让龚鞠准备一下，拼一下八字。” 说完。 秦熙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立刻拿起对讲机。 “龚总，魏总命令，展开第二状态比拼八字。” ？？？？ 这一通操作。 给所有人看不会了。 不是，还真拿起对讲机安排了啊？ 真的假的？ 你们这个模式的名称就叫拼八字？ 我咋那么不信呢？ 不能是瞎掰的吧？ 聂老来到了魏修的身前，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破局之法。 “魏总，所以你真的有应对方法吗？” 魏修摇头：“不能说是应对执法，只能说是亡羊补牢了。” “聂老您也知道。” “我这个车子的构型，一旦被针对，很难有回天之力。” “但赵将军说的也是事实，这种情况我们也许终究会面对。” 指挥部被针对偷袭。 是小概率，但不是没有概率。 因为指挥车和支援车的机动性问题，他们无论是面对地面突袭还是空中锁定，存活的概率都不大。 这就好比打仗。 即便你做了万全的准备。 但当敌人祭出针对性的斩首战术，不惜代价的要拿你的指挥部的时候，防御的意义不大。 “如果面对敌人的斩首战术，我们必须要有所反应。” “所以我们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一旦遭受攻击，我们会展开第二形态。” 第二形态？ 在场的所有人满脸的问号。 难道刚才的测试中，没有展示所有的形态？ 聂老福至心灵，立刻联想到了一个新的思路。 “你得意思是改变组网的方式，前车变车后之类的？” 按照聂老的理解。 既然三辆车的组合，那么排列方式有很多种。 正常情况，战斗部前突，两车后置。 但非正常情况，支援车或许可以上前。 “聂老您说的倒是一个好想法。” 魏修眼前一亮，但很快转口。 “但我们没有用这个路线。” 聂老：“那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魏修：“我们这个系统里的三辆车。” “战斗部是最不怕偷袭的。” “支援车其实机动性也不错，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最笨重的其实是指挥部。” “所以最需要防护的也是指挥部。” 大家纷纷拿起望远镜。 诚如魏修所说。 地府系统的三辆车里，指挥部的体量最大。 大约是战斗部的三倍大小。 像这样的大家伙，是无法做到战术机动的。 但同样的。 因为体型太大，他的自重也高的离谱。 战斗车和支援车上无法搭载的设备，全都堆到了指挥车上。 在这种状况，给指挥部上装甲也不现实。 “你怎么防护呢？” 聂老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自重再上防护装甲，重量会大到战场无法承载。” 魏修点头：“所以我们想到了一种方案，由守代攻。” 说完。 魏修拿起对讲机。 “龚鞠，开始吧。” 一声令下。 测试场内的三辆车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战斗部、支援车和指挥部依然停留在自己的位置。 赵成桓有点不相信：“你不是在闹着玩儿吧？这也没啥变化啊？” 魏修：“需要一点时间，指挥部已经在运作了。” 听到这话。 赵成桓立刻拿起对讲机。 “一线，我是赵成桓。” “注意观察测试车辆，尤其是没有参与路测的那辆大车！” 由于距离相距太远。 大家只能拿起望远镜观察一个大概。 细微变化是看不出来的。 赵成桓只能一仗停留在起点处的测试人员的眼睛。 不多时。 对讲机传来汇报。 【报告司令员，这里是场地起点！】 【LP-01指挥部形态正在发生变化。】 “形变？” 赵成桓微微一愣。 “什么叫形态发生变化？” 【报告司令员，指挥部光电塔正在回收！】 “回收？收到哪里去了？” 【报告司令员，指挥部车身武器炮塔有部分突出！】 “什么意思啊？你能不能一次性汇报完，回收又突出，几个意思啊？” 赵成桓对于前线挤牙膏似的的回复很恼火。 听这意思。 指挥部的光电塔和炮塔应该是有伸缩的功能。 可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了？ 正在他着急的时候，一线再次传来汇报。 但他并没有回答赵成桓之前的问题。 【报告司令员，指挥部正在起竖！】 【我重复一遍！】 【指挥部站起来了！】 第243章 怎么连自己人都骗啊？ “什么叫指挥部站起来了？” 赵成桓拿着对讲机，已经疯了。 “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指挥部站起来了？” 一线的观测员无法给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他自己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但很快。 那些拿着望远镜的专家团便明白了指挥部站起来的含义————纯字面意思！ LP-01的指挥部尾部伸出两根粗壮的管状物体，尾部变底部翻起。 紧接着。 它的负重轮开始向内收缩，紧贴在车地盘上。 随着几道气流喷放，无数隐藏在内部的武器它开始伸展， 将近十米的车长突然转换成车高。 这尊庞然大物伫立在测试场上，已经到了不用望远镜都能看清楚的地步。 这一刻。 所有人身子都像是灌了铅一样，麻的不行。 “这……是什么？” 聂老忍不住喃喃自语。 搞了一辈子战车研发的他，无法用自己的理论知识来描述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这玩意儿——太超纲了。 “魏修，你咋想的啊！” 赵成桓的眼睛无法从眼前这台钢铁巨兽上挪开。 但他的话分明是对着魏修说的。 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还有一点质问。 “这是啥呀！变形金刚吗？” “这是地府系统的终极形态。” 魏修抬腿滋出一泡。 “目前技术不成熟，还只是个概念。” “我提前说明，这个形态我们还在研发中。” “因此不能算分的嗷。” 谢建龙脑袋都快炸了。 “这不就是航展上那个机甲吗？” 别人不知道。 谢建林可太清楚了。 这玩意儿在航展上亮过相。 虽然当时只是一个等比例缩小的模型。 但谢建林可以肯定，大差不差。 “眼前这台战车…不！” “坦克…不！” “指挥部…不！” “变形金刚！” 谢建林想了好久，才找到合适的称谓。 “这台变形金刚和当初我在航展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啊。” 魏修连连摆手：“那不一样，我们还是做过一些细微修改的。” “一！模！一！样！” 谢建林扯着嗓子喊。 你修改什么，也改变不了指挥部站起来的事实。 这不就是真机甲吗？ “不是，你咋想的？我当初只是让你整个ppt骗人啊。” 魏修有些不服：“你就说ppt我整没整吧？” “……” 谢建林不会了。 他原本以为ppt那茬已经过来。 没想到还有后续。 关键我让你骗的是别人，是鹰酱。 你怎么连我们自己人都骗的啊？ 在航展上推出科幻IP的任务，在场的一半人都接到了，并且都认真的完成了。 可是大家都是画个ppt。 最多最多。 优等生列出个长久的计划，实到五年内争取落地。 胜利防务倒好。 前脚画完ppt，后脚做出原型机了。 你这么搞，显得我们其他单位像是吃干饭的啊。 “等会嗷，我脑子慢。” 赵成桓的CpU都快糊了。 “也就是说，魏总你搞出一个机甲？” 魏修摇头坚决否认：“现在还称不上上是机甲。” “目前这个原型机只能变形和移动。” “其他更多功能我们也在探索中。” 赵成桓：“那也很惊人了好吗？你咋想的啊你啊？” “什么怎么想的？”魏修没明白。 “你不是搞主战坦克的吗？” 赵成桓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学历不够。 “我读的书少，错过了你们科研界的好多事情。” “你这玩意儿我咋看不懂呢？” 没等魏修回答，聂老率先开口：“我也看不懂。” 大家也不知道魏修的脑子是咋长的。 让你搞主战坦克，你拉出来一辆三合一的作战车。 行！ 这个还能理解，毕竟多少沾着点便。 三辆车分别负担不同的职责，有机结合，算是优秀的创新。 但你这个机甲……？ 面对众人的疑问，魏反客为主。 “不是，你们嗷嗷喊着要看我的指挥部怎么面对威胁。” “现在我展示了，你们又问我咋想的。” “啥话都给你们说了。” 赵成桓十分不理解：“我们是要看你指挥部应对斩首的手段，可你这个……不搭嘎啊？” 几分钟前。 赵成桓确实吹毛求疵来着。 想看看这么庞大的体量在针对斩首威胁时的预案。 既然秦熙他们说有，那就看呗。 可现在。 魏修展示出来的预案，和应对斩首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你的车只不过站了起来啊。” “是啊！” 魏修理直气壮的反问。 “站起来，难道它不帅吗？” “？？？” 赵成桓有点不会了。 帅确实是帅的。 十米长的车子一同操作猛如虎。 又是喷气又是站立的。 光这个变形过程，就让人看的毛骨悚然。 可是！ “帅能管什么用？” 魏修一本正经：“颜值就是战斗力啊。” “你寻思。” “要是在战场上，我咔咔一顿变形。” “对方是不是会像你们一样，被惊掉下巴？” “这就是战略威慑。” 赵成桓：“你可拉倒吧！” 聂老也不接受这个解释：“小魏，你就不要开我们的玩笑了。” 作为一位设计师。 聂老知道让一辆整车站起来有多么困难。 这其中需要花费的设计资源和技术环节远大于设计一辆车。 搞了这么复杂的东西，仅仅是为了帅。 他不相信。 “你这个车站起来之后，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接地面积就小了。” 魏修认真了一些。 “原本朝向地面的空间，也会朝向前方。” 聂老越听越迷糊：“所以……？？？” “所以，我们有更多的空间来发射武器。” 魏修指着远方站立的机甲。 “原本车子就有三个固定的武器端口。” “当车辆站立之后，预留在底部的四个武器端口也将获得射击空间。” “其中包括一个主动防御，一个防控武器端口，一个近防炮。” 赵成桓这才听明白，并且觉得有些合理。 对于这么庞大的车辆来说，寸土寸金。 裸露在外的车辆表面，全都用来安装武器和光电设备。 就这。 空间还是不够用的。 于是魏修发动巧思，将车底也预留了空间。 这样在面对威胁时，将车辆起竖，额外的武器端口便能对准敌人。 “一个主动防御，一个防空，一个近防炮。” 赵成桓重复着魏修所说的配置。 一辆坦克同时拥有这些武器，火力不弱了。 但很快，他突然抬头。 “不对啊，这才三个！” “你不说有四个武器端口吗？” 第244章 好！都别活了！ “哦，忘了。” 魏修补充道。 “还有一个核武器端口，用来搭载战术核武器。” 话音落下。 全场沉默了。 核武器？？？ 你是怎么做到如此风轻云淡的？ 你这破车能搭载核武器？ 最离谱的是，这玩意儿你还能忘的？ 聂老有些大惊失色：“你把核武器放在坦克车上？” “嗯呐，其实我们考虑，核武器才是应对斩首威胁的主要手段。” 赵成桓越听越迷糊：“魏总，我求你别再加密通话了好吗？” 咱说的是应对斩首威胁。 所谓斩首！ 是别人来干你，你要防御。 哪有人有核武器防御的？ 这玩意儿在哪个国家，都是纯进攻手段。 甚至是战略进攻手段。 “你听我说下去嘛。” 魏修耐心道。 “应对一般的地面威胁。” “比如战术小队摸过来，又比如敌方车辆的突击。” “车身自带的武器系统基本是够用的。” “但现代战争，地面部队的威胁基本上都在天上。” 聂老：“你是说飞机？” “不，我们的近防炮和防空武器足以应对飞机。” 魏修继续说道。 “我说的是来自导弹的威胁。” “我们车辆主要面对的斩首威胁，就是各类型的导弹。” “所以我们在这块做了重点防御。” 赵成桓表情越来越疑惑：“你怎么防御？” “一旦有战术导弹锁定我们的车辆。” “反击系统会立刻响应。” “车辆起竖，将所有弹药清仓，尤其是核武器。” “按照目前车辆的载弹量，差不多做到战场范围内天地同寿。” 魏修说的是风轻云淡。 但所有人内心可是翻江倒海。 不愧是军工界的第一活阎王。 把核弹清空，说的像是把轻机枪弹药清空一样。 “你天地同寿可还行？” 赵成桓依然不是很理解。 “我们聊防御，你直接不过了？” 魏修解释道：“进攻是最好的防御。” “其实各位应该知道，坦克车在战场激动，要想做到百分之百的防御，是不可能的。” “技术手段上达不到，那我们只能在其他手段层面上达成了。” “这辆车如果一旦量产，完全不需要保密。” “就应该摆在航展上，光明正大的展示。” “别的参数说不说无所谓，但一定要清楚写明白，该车能搭载核弹。” ！！！ 聂老突然福至心灵。 “你是说战略威胁？” “是这样的。” 魏修看到有人终于跟上了自己的脑回路，非常欣慰。 “技术手段的防御，不可能万无一失。” “所以，只能攻心了。” “我们考虑这款车成熟之后，直接加入咱们国家的核反击体系。” “但凡遭受攻击，车辆就向全世界排名前几的城市发射核弹。” “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 魏修说完，现场鸦雀无声。 原因无他。 魏修的这套理论，肯定是成功率最高的防御体系，没有之一。 你敢打我的车，我就发射核弹。 不光发射核弹，而且朝着人口最密集的区域。 也不管你那儿参没参战。 这样一来。 就可以把全世界绑架在这个防御体系当中。 打我是吧？ 那好！ 都别活了。 “合着你说的比拼八字，是纯字面意思啊？”赵成桓在这一刻才真正理解。 魏修点点头。 “嗯啊，核弹之下，众生平等。” “什么装甲，什么防空，什么反导。” “都不如八字硬来的实惠。” 赵成桓作为一战区之主，也是出了名的鹰派。 但是现在站在魏修的身边。 他感觉自己太洁白，太纯洁了。 眼前这货哪里是什么科研工作者？ 这简直就是一颗魔丸啊！ 好变态！ 好喜欢！ 惊讶之后。 赵成桓眼神里再也看不到任何的疑惑，剩下的只有赞赏。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魏修研发装备看的不是技术，也不是科学，是哲学和人性。 这一套心理博弈算是给他玩明白了。 天地同寿这个概念放在战场机动武器上，几乎就是一道无解的护身符。 他甚至连量产之后的宣传都想明白了。 像这样的武器，一旦量产，一定要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宣传。 “怪不得你这玩意儿代号地府呢。” 赵成桓嘴角上扬。 “现在看来，你这名字起的很接地气。” 魏修不敢贪功：“这是谢主任起的，我们也只是拾人牙慧。” 谢建林：“？？？” 泥奏凯！ 我当时起名，只是为了夸张一点。 毕竟现在是个武器装备，都要和深化沾点边。 “地府系统是名字！” 谢建林连连摆手。 “你把地府当做研发准则可还行？” 让你做地府项目，不是让你把所有人送进地府。 真服了。 平常一句话都不听，这个时候你开始听我话了？ 你战车上拉核弹，还要把给我？ 怎么说？ 让我谢建林背上天地同寿这个锅呗？ “小魏，你给我交个实底。” 就在所有人因为项目代号忍俊不禁的时候。 聂老突然深沉发问。 “你这个项目，在核弹这里不算是终点吧？” 一句话。 将欢声笑语的气氛打破。 再次拉回到了震惊之中。 赵成桓没听明白：“什么叫不是终点？” 聂老师明白人，当他看到指挥部站立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门道。 魏修几乎是意义治理，推动了战术机甲的进展。 光是地府系统战力那一哆嗦，就够其他研究机械结构的单位吃好几年的。 这是从0到1的突破。 “你这个机甲已经具备了人形战术机甲的基础条件。” “接下来呢？” “我不相信你站起来，就是为了发射一颗核弹。” 魏修嘴角微微上扬：“聂老是个聪明人。” “那行吧。” “我也不装了。” “目前战术机甲还处在原型机阶段。” “但我们已经开始探索后续的技术了。” “所以我们这个项目的全称是，陆战多功能机动总成。” “这其中包括高度组网的信息化车组，也包括人形战术机甲。” “假以时日，主战坦克将以高达形态出击。” 第245章 坏了，我们成古装片了 天空放晴。 缕缕阳光照射在LP-01之上。 金属色泽光芒耀眼，就像是加了某种滤镜一样。 众人看的有些麻木了。 该死的胜利防务，什么都不做，车子都显得这么帅。 还让不让其他同行活了？ 当魏修把像是科幻电影一样的台词用技术研讨的形式说出来时。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站在台面上的机会。 尤其是之前的那三个设计组。 他们拿出来的可都是最新的项目。 成熟度或高或低。 无论是WZ145、014还是VK1303。 它们都是这个时代汽车工业最先进的结晶。 任何一个项目扔给同时代的其他国家，都会被当做珍宝一样捧在手心里。 但遗憾的是。 这三个项目遇上了魏修。 此时此刻。 大家才真正明白魏修所谓【多功能陆战机动总成】的含义。 人家一套系统，既有猫猫车的机动性，也有014的全面，还有主战坦克的强度和硬度。 既能前途侦查，又能无线组网，防空反坦更是不在话下。 最尼玛离谱的是，这玩意儿还有战略反击的能力。 按照魏修所说。 目前机甲还只是论证阶段。 一旦这玩意儿稍微落地一下，陆战的形态将再次发生巨变。 这其中。 心里最难受的要数聂老带领的小组了。 本来他们的主战坦克已经获得满堂彩了。 无论是项目的精细程度，还是背后的研发力量。 WZ-145都是那个最先进的车子。 比起猫猫车和装甲车两个项目。 主战坦克就像是科幻片。 但是当LP-01以二十分以内的测试成绩，完成测试时。 主战坦克突然像是纪录片了。 结果这还没完。 当LP-01的指挥部站起来，能完成核打击的画面一出。 整个WZ-145项目的组的心都凉了。 完了！ 我们成古装片了！ 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让那些岁数较小的基层研究员无法接受。 此刻的表情都如丧考妣，看魏修的眼神也酸的不行。 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有同业态竞争这档子关系在。 但聂老不一样。 作为战车之父，一个人扛着一个行业走了小半辈子。 他的脸上只有欣慰。 转过头，他看向赵成桓，语重心长。 “赵司令员，我看接下来的测试其实没什么必要了。” “魏修的这个项目如果不拿走这一千亿预算，会是陆军的损失。” “甚至我觉得一千亿少了，应该追加。” 赵成桓连忙竖起大拇指。 “聂老真是高风亮节，但是流程我们还得走完。” “我这个评估组只负责出一个系统性的报告。” “具体预算的分配，还得由上级做决定。” “这样吧，早晨的测试就先到这里，我们先去基地食堂吃个中饭，再继续。” 一声令下。 人群呜呜喳喳的败兴而归。 那些还没有参与测试的项目组已经知道自己的前途，所以对未来充满了悲观。 即便基地食堂准备好了高规格的接待餐，很多人也没有心情享用。 谢建林则没有加入用餐的行列。 他和赵成桓交流了一番，便急匆匆的登上了赶往首都的专机，并且带走了地府系统的全部资料。 … … 晚些时候。 八点钟。 总装大会议室。 林枭拖着疲惫的身姿走了进来，向着已经落座的众人微微点头。 “不好意思各位，刚才跟首长汇报了些情况，有点超时。” 台下几位当然不敢说什么了。 能当林老总首长的人有且只有一位。 人家俩商量什么事情，别说是超时个把小时了。 就算是超时一天，他们也得乖乖的守着。 林老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公文包。 一边戴眼镜，一边主持会议。 “新的发展计划文件昨天就已经在全会上做了报告。” “你们应该都读了。” “这份报告对各行各业今后的发展提出了指导性意见。” “基于当前局势的发展和科技水平的现状。” “上级觉得下一个计划区间，是我们整个民族最关键的时候。” “说白了，我们要在这五年内，成为有人类史以来，最强大的国家。” 话音落下。 现场掌声雷动。 各位代表都是奉命来首都开会的。 在前一次的正式会议上，他们已经聆听了报告，心潮澎湃。 经过林老总这么一解读，他们更是有点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 但也很快。 林老总话音一转。 “更高的目标，就对我们有更高的要求。” “尤其是强军建设这一块。” “有了指导，我们还得做出具体的工作。” “本年度的军费预算已经编完了，各部基本上都在执行了。” “但未来可以预见，我们的军费会逐年递增。” “上级对我们提出了计划要求，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实质性的方案。” “目的很简单。” “第一，贯彻落实计划。” “第二，为全军装备发展制定详实的蓝图。” “第三，以科技为基准，打造出一支能匹配上当前国家实力的超现代化部队。” 计划只是一个目标，为各行各业指明了道路。 但具体道路该怎么走，还得细分考虑。 林枭负责的是军事装备这块。 这一块是最烧钱，也是最重要的一块。 和之前编预算不同，这一次的会议更具有前瞻性。 因此参会的人群专业性和学术性极高。 林枭的目光首先来到了穿着白衣服的海军代表身上。 代表海军参会的是来自海军研究院和军种装备部几位主要负责人。 他们都知道林总的意思。 海军相对其他军种来说，起步晚，发展慢。 目前还与世界一流有一定的差距。 来自海军研究院的高院长诚恳的站了起来。 “我先表个态。” “海军正在坚定的执行走向深海的战略。” “目前我们已经能够将作战范围延伸到6000公里之外。” “航母和各类型舰船得益于造船业的迅速发展，也有后发型优势。” “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我们海军很快会成为一支真正意义上的蓝水海军。” 慷慨激昂过后。 林枭的表情很平坦。 他用钢笔指示高院长。 “坐下说。” “今天这个会还是研讨阶段，不用那么严肃。” “同样的，这个会不需要你们表决心，也不需要实际的承诺，只是学术方面的探讨。” “你现在告诉我，海军在计划区间内，最需要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们的海军将会走向何方？” 第246章 陆军过得苦 今天的会议只是一个起点。 就像写文章一样，只是大纲的第一个字。 林枭不要求参会的人员有多么细致具体的路线。 只是想知道他们对于未来的看法。 像这类会议，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将会无数次的召开。 在争论和修正之中，为军事装备的发展铺平一条道路。 因此。 林枭掌握着会议室的气氛，让大家的心情更放松，更倾向于学术的讨论。 高院长的神情也立刻放松了一些。 “林总，综合目前的情况。” “我们海军研究院总结出了几点” “深海化、智能化、无人化和深度一体化。” “所谓深海化，是响应国家的深海战略而成。” “深海蕴藏着极为丰富的矿产，海底光缆遍布全球。” “当前全球地缘政治风险增高，海军肩负着保护自身利益的光荣使命。” “深海化是我们无法绕开的话题。” “这其中潜艇和反潜作战是最主要的。” “遗憾的是，这方面相对还算是我们的短板。” “至于智能化、无人化和深度一体化。” “这三点已经在当下的装备战略中有所体现。” “将来的海军装备，一定是高度无人化和智能化的，有人和无人协同，分布式作战。” “好在这方面由于造船业的关系，我们有后发优势。” 林枭闻言都沉默片刻，微微点头。 海军是相对的短板。 但近些年的发展很迅猛。 尤其是国内造船业的兴起，让海军获益匪浅。 但海军的将领还是实事求是，正视差距的。 这一点让他很欣慰。 “高院长，你把你刚才所说的，给我形成一个比较详细的文字报告。” “具体论述一下完成深海化、无人化、智能化和深度一体化的装备要求。” “最好能具体到构型上。” “由你们海军研究院牵头，让各家单位畅所欲言。” “记住了，你这份报告的水平，决定了日后你们海军能拿到多少钱。” 林老总是会开会的。 一说到钱，台下的众人瞬间变得不困了。 你要说强军富装空话套话，大家只会把这场会议当做理性研讨。 可一旦上升到钱这个高度，性质就不一样了。 果不其然。 来自空军的代表当时就变得亢奋了。 “林总，我们空军说两句要不？” 林枭回头看。 举手的是空军装备部战略发展司的邱林。 这个人岁数不大，是出了名的少壮派。 他没等林老总同意，便立刻站起来发言。 “我们空军的装备和海军类似。” “主要是在无人机化这块。” “因为过去这些年的战场经验，空战的概念已经从传统的歼击、轰炸、强击这些概念中脱离了。” “空战装备正在走向一条无人化综合化的道路。” “幸运的是，这方面我们也有后发优势。” “无人机这块，我们是较为领先的。” 林枭闻言，并不是很满意。 “我是让你展望未来，没让你陈述现状。” 邱林立刻追加。 “领导你先别急，我还没说完。” “无人化是我们目前正在走的道路，按部就班，我并不担心。” “但我觉得，深空化也值得注意。” “目前国内有几个研究所的项目飞行轨道已经进入深空。” “在这个高度，能做的文章很多，但目前的研究很薄弱。” “比如轨道空降，轨道轰炸之类的。” “我们作为新时代的空军，怎么就不能摆脱地心引力呢？” 这话说完。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钟。 林枭也不得不佩服。 要说胆子大，还得是少壮派。 邱林的发言至少是新的，而且有很高的前瞻性。 但深空战略并不是一个军中的事情。 于是他看向火箭军和太空军的代表。 “同样是以空间为战场的军中，你们几位怎么看？” 火箭军的肖院长连连点头。 “大方向上，我们同意丘司长的看法。” “近地轨道之上，本就是我们的战场。” “任何型号的飞行器，在这个空间内所受的干扰因素小。” “机动性和反导性能会大幅度提升。” 没等肖院长说完，军事航天部队的李忠福迫不及待。 “火箭军利用深空，还是老一套。” “我觉得肖院长保守了。” “以我们这个新军中的角度来看，深空战场的文章不止有那些老掉牙的东西。” “丘司长说的轨道空降和轨道轰炸是另一方面。” “同样的，把行星作为防御和进攻武器，也是可选的范围。” “这方面我们已经有切实的计划，准备和航天部门肯一起，开展一次小行星拦截计划。” 邱林眼看着被抢了风头，有些气不过。 “李部长，这是我发言的时间，你们航天口的先等等。” “你们搞什么小行星撞击，就算你们成功了，应用的方向呢？” “难道是外星人吗？” “我觉得还是立足于怼到空间这块。” 七嘴八舌之间。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的热烈。 林老总嘴角便浮现出一抹老谋深算的笑容。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大家踊跃讨论，才能充分的调动主观能动性。 就在大家激烈交锋之时。 火箭军的肖昌国回头看了看参会人员。 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善于在言语上争高低。 但他很睿智。 这次的会议，他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因为环视左右，穿蓝白色军服的人很多，但是穿绿色衣服的人却屈指可数。 于是他看向林枭。 “林总，像这种全军装备的研讨，为什么看不到陆军的人？” “嗷，因为陆军那边有项目。” 林枭解释道。 “玄武战区那边有个装备测试。” “陆军装备口的人都去那儿了。” “所以只能缺席了。” 一言至此。 所有人都停止了讨论。 原因无他。 陆军作为传统优势兵力，又是部队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是一顶一的老大哥。 这种全军级的会议，陆军的代表不在，大家多少有些心虚。 虽然老总解释了原因，是因为日程安排，没有办法。 但肖昌国还是不得劲儿。 “林总，这些年陆军过得苦啊，这么搞他们不会有怨言吧？” 第247章 您倒是往后翻啊！ 毕竟讨论的是全军的装备。 说不好听点，就是瓜分未来十年的军费预算。 海空火箭军在这打的跟热窑似的。 可现场一个陆军的重量级人物都没有。 说出去也不好听。 再说。 陆军作为老大哥，服役人数最多的一个军种。 任何军备讨论会，没有人家的参与。 最终商讨出来的结果能算数吗？ 邱司长也觉得这样不是很妥当，停止了争论。 “要说这些年的陆军，确实过得不容易。” “每次分预算，人家拿走的科研的钱最少。” “但养活着最庞大的设备和人员。” “从南到北都有人家的身影。” 李部长也跟着点头。 “是的呀。” “这些年为了海空军的迎头赶上，陆军没少让步。” “过去多少年了，人家还拿着99式当主战坦克。” “同时期其他国家，都已经在探索四代坦克了。” 肖院长说的更直白了，把矛头直接指向了林枭。 “林总，您这个安排确实不妥当了。” “我们在这儿开会，分赃。” “人家陆军的人一个都不在。” “这让我们以后咋面对陆军的战友？” ？？？？ 林枭听完直瘪嘴。 “分什么脏？咋说的那么难听呢？” “不是跟你们解释过了吗？” “日程安排冲突。” “我但凡有点办法，肯定也会让陆军的人过来。” 虽然嘴上不饶人。 但说完之后，林枭的心里还是挺热乎的。 大家争预算，争项目的时候打的难分难解。 可是一说起陆军不在，大家还是在为兄弟部队着想。 这一点，就说明队伍的人心没有散。 “陆军这些年确实做出了重大牺牲，忍辱负重。” “但那是因为时代的需要，没有办法。” “不过上级和我并没有忘记陆军。” 林枭再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 “不妨告诉大家。” “此刻玄武战区正在进行一场实测。” “表现优异的项目将会拿到一千亿的特别预算。” “所以啊，你们就别操那个心了。” 听到这话，众人才微微放松。 短期内一千亿不少。 但考虑到老陆吃过的苦，这一千亿也不多。 … 砰！ 砰! 砰！ 就在众人准备继续讨论的时候。 门外突然敲门声。 林枭凝望着门口，有些不悦。 他的秘书和助理都是经过高度专业训练的。 一般不会在这种时候突然敲门。 就算敲门，也不会如此没轻没重的。 “谁啊？跟门有多大的仇？” 林枭咬着嘴唇，脸色不咋好看。 “进来！” 可是闪进门来的不是秘书也不是助理，是谢建林。 这样一来，林枭还不好发火。 只能埋怨的看着谢建林。 “老谢啊，你不是在玄武战区主持实测呢吗？怎么着了你这是？” 谢建林来不及多说。 上前从会议桌上拿起一瓶矿泉水，也不管是谁的。 咕咚咕咚干下去半瓶。 “咋了你这是？逃荒来的？”林枭脸上充满了不解。 “林总，我要向你汇报一下实测的情况。”谢建林一脸执着。 “实测？” 林枭闻言，皱着眉头看了看手表。 “今天不是第一天吗？照这个时间，估计只测了一个早上。” “这么快就出结果呢？” 谢建林点点头：“我个人感觉，后边的项目已经没有必要出现了。” 说话间。 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掏出文件。 递到了林枭面前。 “这是早上测试的几个项目的情况。” “您看看吧。” 由于来的很匆忙。 谢建林没有时间归纳资料，只是项目的实测记录带了过来。 因此摆在第一份的，是北车所的WZ-145项目。 林总打开资料，看得饶有兴致。 “主战坦克啊？” “你别说，还真别说。” “聂老不愧是聂老。” “这个玩意儿看着就挺好的。” “横向对比的话，这个玩意儿要比其他国家的四代坦克靠谱很多嘛。” 资料上仅仅有项目的一些介绍。 包括外形、参数和实测的数据。 林枭也是懂行的。 仅凭这些，就能判断出这辆坦克的含金量。 可是。 林枭觉得这些并不够。 “但话说回来。” “这个水平高归高，也没有到出类拔萃的地步。” “谢主任你看到这个项目，就叫停测试，对其他单位是不是不公平。” 谢建林直翻白眼。 要是为了WZ-145一个坦克。 我还真就不至于立刻赶飞机飞回来。 “我的林总，您倒是往下看啊。” 林总眼角上挑：“还有？” 他翻开下一页。 突然间。 双目定格在了固定的角度。 他看到了地府系统的实拍照片。 好死不死。 抓拍的那一瞬间，指挥部是站立的姿态。 “？？？” “这是什么玩意儿？” “？？？？” 下一秒。 他看到了文件上方的标题。 “地府系统？” “什么鬼？” “这不是航展上那个ppt吗？” 看到图片的时候，林枭就觉得不可信。 这不就是机甲吗？ 可看到名字，他才搞明白。 不用说了，又是魏修在搞鬼。 “魏修是不是不想干了？” “实测的项目吗，他跑去干嘛？” “还拿这么一个ppt过去，想骗经费吗？” 如果说系统内谁最偏爱魏修。 那当然是林总了。 正因为这种偏爱，林总对魏修的关心也是超乎寻常的。 别的单位的项目，林总不一定急得。 但胜利防务的项目，林总刻骨铭心。 地府系统，就是航展上的ppt，绝对不会错。 考虑到魏修以往的行径。 拿ppt在实测上骗经费，很符合他老六的性格，也不会错。 越想越气。 林总将文件拍在了桌面上，大发雷霆。 “魏修这货，是欠削了！给我把他找来！” 话音落下。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在场的与会人员从没见过老总发这么大的脾气。 也只有谢建林敢触这个霉头，急得嗷嗷叫。 “哎呦我的老总啊！” “您不看后续，就知道嗷嗷叫。” “您倒是往后翻啊。” 林枭气不打一处来，再次拿起文件，嘴里还振振有词。 “往后翻他能有什么？” “难不成魏修还真能弄出这玩意儿来？” “他在ppt上论述的可是个机甲。” “这玩意儿他拿头——唉！” “唉！卧槽！” 第248章 担心老陆苦，老陆背地里开路虎 翻到下一页。 谢建林人傻了。 上面清清楚楚的标注着几个字。 【实测成绩：19分28秒！】 顾名思义！ 有成绩，那就是参与了实测的！ 不是吧？ 魏修拿机甲参与了测试？ 林枭下意识的掏出自己的眼睛，戴在眼睛上，不断的翻页。 他这一翻不要紧，CpU可是要过载了！ 多功能陆战机动平台？ 无线组网？ 模块化弹药？ 拥有绝对电磁权？ 可进行核威慑？ 尤其是评估组写在最后的一句评语——初步具备战术机甲能力。 “？？？” 看着这些描述，林枭不会了。 彻底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他这一沉思不要紧，其他人可都摸不到底了。 这是看到啥了？ 能给首长气成这样，话都不会说了？ 离着林枭比较近的邱司长胆子比较大一些，伸手请求。 “首长，我能看看吗？” 林枭没有说话，只是放开了手。 邱林便拿过文件，并且给其他同事分发。 大约两秒钟后。 会议室内传出阵阵芬芳。 邱林第一个忍不住：“我擦！真的假的？机甲？” 李部长：“开什么玩笑？这是主战坦克吗？” 高院长：“不是，这竟然不是概念，而是量产装备？” 面对众人的疑问，谢建林微微点头。 对劲。 就是这个表情。 太对劲了。 当初我第一眼看到指挥部起竖的时候，也跟你们一样。 一副麻瓜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 “报告上写的都是真的，而且有些保守。” “我个人是亲眼见过这个项目的，非常夸张。” 话音落下。 会议室里的杂乱吵嚷再次归于平静。 所有人脸上都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 什么鬼啊？ 老陆……老陆有机甲了？ 那我们算什么？ 小丑吗？ 刚才开会的时候，大家还替老陆操心，怕他过得苦。 现在可好，啪啪打脸啊！ 人家老陆背地里在开路虎啊草! “林总。” 即便经过了飞机的劳顿。 谢建林还是没有消化这个事实。 显得有些兴奋。 “我看到这玩意儿第一瞬间，就觉得应该跟你来请示。” “那边的测试我感觉应该能叫停了。” 表面上看起来。 这样做，确实对其他参与测试的单位有些不公平。 但实际上。 当在场的那些测试单位看到这个项目的时候，就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参与的测试。 就像小学生去考试，结果发现试卷是高考真题。 题难就不说啥了，关键坐在第一排的考生是博士生。 但凡见过地府系统的人都有同一个感觉。 他们应该在车底，而不是在车里。 所以谢建林觉得测试也是没有必要的了。 “从现场的反馈看。” “无论是玄武战区的赵司令员。” “还是北车所的聂老。” “都觉得这个项目是一个跨时代的开端。” “尤其聂老嘱咐我，让我一定向您建议，要把这个项目当做基石发展。” 听到这话。 林总突然抬起头：“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一千亿直接拨给胜利防务？” 谢建林点头：“没有别的选择，魏修实在是太优秀了。” 不管是谢建林，还是在测试场地的其他人。 但凡见过地府系统一眼，都知道那一千亿的归属。 可林总有自己的想法：“不，这个钱不能给魏修。” “啊？”谢建林大惊失色。“不给他，给谁啊？” 林枭的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我现在更倾向于让聂老的项目拿走这个钱。” “但不是无条件拿走，而是要对项目做一些修改。” “这样吧。” 林枭的语气果决了一些，像是下命令。 “让聂老组织团队，去胜利防务学习一下。” “一个是混动的技术。” “另一个是他们的信息化网络。” “要重点学，实在不行的话，让北车所和魏修共同搞主战坦克项目。” ？？？？ 谢建林听傻了。 不是，那魏修呢？ 大家都说你是魏修的干爹，合着也是表面干亲？ 真到了拨钱的时候，想着的还是建制派？ 那不行啊！ 魏修这个项目几乎是无敌可靠啊。 谢建林已经做好了抬杠的准备：“林总，我不同意，我觉得魏修这个项目没有对手的。” “有这个项目，主战坦克都显得逊色许多。” “我们搞装备，不能有好的，选差的啊。” 林枭眼角突然射出一束冷光：“魏修不是拿这一千亿的命。” 谢建林：“为什么啊？” “他是拿更多钱的命。” 谢建林拍拍那份资料。 “不论是这种固态电池，还是这种信息组网技术。” “单拿出来，都是一千亿打不住的项目。” “更何况他还有战术机甲。” “像这种项目，给他批一千亿，那是对技术的不尊重。” 林枭看的很清楚。 哪怕是这个项目流出来一小部分，一千亿都不够吃的。 这就好比盖楼。 人家这玩意儿的地基就值一千亿。 结果你给人家一千亿，要求起一座摩天大楼。 这不是难为胜利防务吗？ “这样吧，胜利防务的这个项目暂时不动。” “我去和上级汇报一下。” “争取尽快给他定成下一阶段我军装备发展的绝对核心。” “你回去告诉魏修，一千亿他是拿不到了。” “往后面加个0还是差不多的。” 话音未落。 突然。 一位穿着军装的年轻人闯入会议室，肃立敬礼。 “报告！” “接联席指挥部通报！” “鹰酱锁眼17号侦察卫星突然改变轨道！” “预计十五分钟后即将过顶我北部地区！” “情报部门判断，该行动旨在瞄准我玄武战区合同战术训练基地，进行情报侦查！” “联系指挥部建议立刻通知该地区所有作训及科研单位，做好反卫星侦查作业！” 听到汇报，谢建林当时就福至心灵。 “不用说，这个肯定是瞄着我们实测来的。” 林枭微微点头：“别说，他们动作还挺快。” 像这种大规模的实测，一般是不太好保密的。 但凡鹰酱知道消息，总要过来凑凑热闹。 轻则军事卫星过顶，重则侦察机出动。 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勾心斗角，玄武战区反侦察也是有一套的。 一旦接到卫星变轨消息。 战区能在五分钟内将所有大型装备移入室内，并且做好固定设施的伪装工作。 卫星到时候一过顶，也看不到。 于是谢建林立刻说道：“我现在就通知赵司令员，马上进行卫星作业。” “不！” 没等谢建林掏出电话，林枭突然伸手。 “这次让他们看好了！” 第249章 什么反应？ “司令员，这不好吧？” 邱林来不及多想，便立刻阻拦。 无论怎么说，这是我军测试中的装备。 按照一贯的保密逻辑。 像这种最新装备，即便到了正式装备之后，也是要绝对保密的。 直到装备上个五六年，有了替代款，才可以逐渐向外界开放。 这样做能够保护装备参数不被敌方知晓，有效的增加装备列装之后的战斗力。 一般装备是如此。 那像这种多功能陆战机动战术总成更应该如此。 因为这玩意儿它太优秀了，绝对是跨时代的装备。 遥想当年。 J20出来的时候，保密措施几乎是密不透风。 “不管这个装备的性能有没有更多的验证。” “我敢断定，这个项目将会成为将来陆军的顶梁柱。” “不好给外军光明正大的看吧？” 面对多数的质疑，林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指了指报告。 “翻到第四页，仔细看看。” 邱林：“什么？” “该项目拥有战术核反击能力。” 林枭引述报告中的论断。 “你想一想，拥有战术核反击能力的装备，我为什么要藏着呢？”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像邱林这样的学术性官员，一般是不太会考虑战略性问题的。 而林枭就一样了。 他每天都在思考类似的问题。 像这种判断，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处置。 但凡带核的装备，除了必要的参数方面的保密，其余都是要亮出来了的。 否则，敌人怎么知道我们有威慑的能力呢？ 林枭接着解释道。 “我想这个装备的设计逻辑，就是以核反击能力补足他的防御短板。” “既然这样，那就要适当的亮相。” “让我们的敌人们知道这玩意儿的存在。” “虽然我很怀念当初我们韬光养晦的时代。” “但不得不承认，那个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攻守易形，该亮的都得亮出来了。” 听到这话。 谢建林忍不住在内心暗竖大拇指。 不愧是魏修的亲干爹！ 俩人的思维模式一模一样。 魏修在测试的时候就说过，这玩意儿不能藏着掖着。 林老总虽然没有直接从报告中获取这个信息。 但他依然做出了同样的判断。 这也从侧面说明一点，魏修的战略思维考量，和老总这个指挥千军万马的一线指挥官是一模一样的。 正在众人缓过神来，慢慢消化的时候。 林老总嘴角上扬，扯出一抹放肆的笑容。 “况且，我也想知道鹰酱看到我们有机甲之后，是什么反应？” … … 大洋彼岸。 太空军作战司令部。 一支临时的作战小组在二十分钟前组成。 成员包括NRO侦查局的技术人员，负责卫星的数据采集。 还有太空军作战本部的几个高级军官，负责实际运营两颗锁眼卫星。 除此之外。 还有一些从CAI和科工部门调集过来的专家，负责对获取数据实行实时研判。 负责带领小组的是四星上将詹姆斯。 他对着这些临时召集的精兵强将（虾兵蟹将），表情很是凝重。 “先生们，我们刚刚得知。” “东大正在玄武战区进行一场陆战装备的测试。” “据称。” “他们的许多新式的陆战装备都将会在这次测试中亮相。” “其中一些装备将成为日后他们的陆战主力。”“ “国防部已经明确下达了命令，让我们尽快通过各种渠道尽可能多的获取这次实测的信息。” “你们有没有信心？” 话音落下。 作战室内传出有气无力的回答。 如果有信心，至于搞得这么仓促吗？ 再说了。 国防部说提供过各种渠道。 这里的渠道是是复数！ 顾名思义，除了卫星之外，还有其他渠道。 可是依据在场众人的判断，这个情报小组里几乎全都是和卫星沾边的人。 这说明什么？ 其他渠道已经失效了。 来自Cai亚太分部的布鲁斯最清楚了。 他们在东大的管道，已经被堵的差不多了。 像装备实测这种大事，一点路子都没有。 甚至间谍人员都没法靠近到二十公里之内。 所以唯一可靠的政策手段，就是军事侦察卫星了。 于是他立刻拍马屁道：“将军你放心，我们卫星分辨率足够，变轨操作也很迅速，一定能第一时间取到影像信息。” 负责卫星运营的马克立刻站了起来。 他不但没有接下恭维。 而且连连摆手，开始为自己叠甲。 “锁眼的分辨率虽然高，但是毕竟是高空侦查手段。” “地面如果能够察觉到我们的卫星动向。” “他们还是有一定的防御手段的。” 马克可不傻。 要是接下了Cai的恭维，他就没有退路了。 如果这次任务有瑕疵，他是全锅。 看着下属们还没开始任务，就已经把锅甩明白了。 詹姆斯只觉得脑仁阵阵作痛。 队伍是真难带啊。 于是他只能指向卫星屏幕，给大家打气。 “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悲观。” “图像上这应该就是他们合同战术训练基地的图像了。” “还是很清晰的。” 随着卫星轨道的变化。 等效10米口径望远镜已经能够对准地面区域了。 常年领导卫星小组进行任务的詹姆斯对这里很熟悉。 玄武战区的合同战术训练基地历来是对方最重要的陆军演武场。 许多年来。 陆军但凡有大的装甲集群演习，都是在这个区域内进行的。 平常演习的时候，他们多少会对这个地区做一些反卫星作业。 要么是燃放浓烟，要么给关键建筑物披上伪装布。 历来侦查所得的图像都会有一些瑕次。 但今天。 詹姆斯越是往下看，嘴角就越压不住。 天高云淡，自然条件十分利于观测。 其次，这个地区常有的沙尘暴也销声匿迹，目视清楚。 最令人喜出望外的是。 对方似乎没有察觉锁眼的来到。 没有释放延误干扰就不说了，甚至连伪装布都没有准备。 “看来这一次，我们的侦查保密工作做到位了！” 詹姆斯笑着指向机器。 “看这里，这应该就是对方新亮相的武器了吧？” 第250章 报告，他们有擎天柱了！ 图片经由AI处理之后，形成了较为清楚的画面。 众人凝神看去。 那是一辆类似于小型吉普车的载具。 来自科工口的军事专家罗杰斯立刻开始报菜名了。 “将军。” “这是他们所谓的快速机动型载具。” “代号山猫。” “这种载具列装已经好几年了，在他们的陆军中广受好评，而且还有很多类型的延伸款” “除此之外，这辆车在外贸中也很受欢迎。” 罗杰斯的水平大概相当于国内的军迷。 还不算是骨灰级的那种。 但即便是这样，他的水平在鹰酱那边算是妥妥的专家了。 听到专家的解释。 詹姆斯的眉头稍稍收紧。 “小型吉普车？”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他们要把这种东西当做主战武器培养？” 詹姆斯不太明白。 大张旗鼓的在合同战术训练基地搞实测。 最次也得是坦克装甲车之类的吧？ 整两台越野车过来算是什么？ “这种东西会对他们的战斗力有提升吗？” 罗杰斯郑重其事道。 “将军您有所不知。” “山猫型号的车子对他们来说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据我的了解，这种车子能够极大的增强陆军的投送能力。” “众所周知，东大一直吹嘘自己是地表最强轻步兵。” “而这种车子的出现，正好弥补了他们在最后五公里的短板。” “从他们公开的战术训练视频中分析。” “这种车子已经深入到了陆军的每一个班组。” “而且还在迭代之中。” “除了他们国内之外，像大毛这些国家也在高强度使用这种车子。” 罗杰斯的话语十分诚恳。 要说东大的其他战车。 他还不会吹的那么凶。 因为军事装备的可靠度是要靠实战经验堆出来的。 而猫猫车是东大唯一出口到战场，而且广受好评的载具。 詹姆斯虽然能理解罗杰斯的担忧，但他不在乎。 因为上级火急火燎的组建这么一个情报小组。 那肯定是急迫的想要成绩的。 上级可都是血外行。 他们看不懂装备的实用性，只能看懂抓眼球的东西。 你这玩意儿形成报告交上去，上面的人肯定会一脸懵逼。 什么啊？这是？ 我花了几千万凑成的卫星监控小组，你们就监控了一台小越野车出来？ 因此詹姆斯自动忽略了这辆车，接着看镜头。 “这个装甲车是什么型号？也是现役装备吗？” 罗杰斯扶了扶眼镜，定睛观瞧。 他动用了自己储备的所有知识，也没有找到和这两盒相匹配的信息。 外形上看，这是一辆大八轮。 但和之前现役的装备都有很大的区别。 “据我判断，这应该是一辆全新的装备。” “定位可能是装甲运兵车一类的。” “虽然图片不是很清晰，但从构型能判断，它的武器和动力系统一定是升级了的。” 詹姆斯抬起头看着这位军事专家，有些不解。 图片不清晰，你还判断？ 那不是纯瞎猜吗？ 罗杰斯也看出了詹姆斯的疑惑。 立刻解释道。 “因为东大的装备制造逻辑是一成不变的。” “他们历来都是在成功装备的基础上，做小修小改。” “一旦一辆车的潜力被挖尽，才会有新的东西出来。” “眼前这辆车一定和之前的那些大八轮不一样。” “因此我可以断定它是一个新的平台。” “武器、电控和火控肯定都是全新升级的。” 如此，詹姆斯才稍稍理解一些。 “那这个呢？” 他指着停在大八轮旁边的另一辆载具。 这辆车远看比大八轮大出一整圈。 虽然图片极其的模糊，但是大家可以依稀认得出来，这是一辆坦克的轮廓。 罗杰斯扶着眼镜，不由得心头一震。 “新的主战坦克？” “它们的99B改型才推出没多久。” “这就就开始搞新坦克了？” 两个反问，给现场其他人整不会了。 你是军事专家。 你问我们？ 实际上罗杰斯也没有指望从这些人的嘴里得到答案。 他只是过于激动了，用反问表示感叹。 “东大的99式是机器成熟的坦克构型。” “他们的研发路线也较为保守。” “在主要竞争者都退出四代坦克的时候。” “他们那边一个概念都没有。” 罗杰斯指着屏幕。 “可现在，这辆坦克毫无疑问，肯定是四代坦克。” “因为它的车身轮廓、炮塔构型都和以往的大相径庭。” “我敢打赌，这是一辆另起炉灶的成熟车型。” 他想想都觉得恐怖。 这就是东大骇人的工业能力。 所有人在追四代坦克的同时，人家一点消息都没有。 但当所有人都忘记他们的时候。 东大悄悄摸摸的掏出了四代坦克。 罗杰斯只恨自己不是千里眼，无法更仔细的看到这台装备。 看着科工专家激动的样子，詹姆斯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了。 “技术员，将这个装备的图片放大处理。” “我要精细到厘米级。” “图片出来之后立刻交给情报分析部门，将它扒个底朝天。” “我要知道它的所有细节，包括科研人员的家庭住址。” 詹姆斯看到了向上级表功的机会。 但下面的人白眼快翻上天了。 不是哥们，你还以为是十几年前我们情报系统所向披靡的时候呢？ 还人家的家庭住址？ 我能查清这是个什么型号，都已经烧高香了。 就在詹姆斯美得不行的时候，兜里的电话突然响起。 看号码，是直属上级的秘书处。 不用说。 老板肯定也很关心这次侦查的结果。 他立刻神情饱满的接通了电话！ “您好！尊敬的先生！我们正在执行您交代的侦查任务！” 【……】 “是的！当前任务很顺利！” “我们已经查明。” “对方这次测试了包括全域机动车辆、装甲车和坦克在内的三种装备！” “一切局势尽在掌控之中。” 就在这时 一旁的观测人员突然扯了扯詹姆斯的衣襟。 詹姆斯还搁那儿表功呢，哪里顾得上这个？ 三番五次的拉扯之后，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捂住话筒，他满脸愤怒的看向观测人员：“干什么！我在和元首通话！” 观测人员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弱弱的指向屏幕！ 下一秒。 整个作战室内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了。 针落可闻。 只剩下电话听筒里的声音在吵嚷。 【喂！说话！除了主战坦克，还有什么？】 【我准备立刻发推！】 【我需要更精确的信息！】 面对催促，詹姆斯颤抖的拿起电话。 “阁…阁下……” “他……他们……” “好像有擎天柱了！” 第251章 近地轨道防卫平台 “老板，你看看，新闻都出来了。” 返回临阳的高铁上，龚鞠兴奋的不行，拿着手机咋咋呼呼的展示给魏修。 他们一行人刚刚结束战术合同训练基地的展示。 专家评估团还在原地进行评估。 魏修便带着核心技术人员先行返回。 因为地府系统不是一个完全体的项目，很多细节亟待完成。 因此时间目前并不是胜利防务的朋友。 但项目展示成功了。 研发组的人多少是有点小骄傲的。 龚鞠看到有关于地府系统的新闻，自豪感油然而生。 一看到相关新闻，就开嚷嚷。 “不能吧，咱妈现在装都不装了？” 听到新闻都出来了的消息，魏修多少是有点不信的。 虽然现在不韬光养晦了。 但新闻做出来，还是要点时间的。 谢主任前脚刚返回首都，后脚新闻就出来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 “不是咱家的新闻，是鹰酱的新闻。” 龚鞠拿着手机解释道。 “你看啊，邮报说我们已经在推动某种大型战争机甲的研制了。” “那边的军事专家还分析了一大堆。” “没有一条沾了边的。”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他们报道的语气很委婉，眼神瞬间就清澈了。” 秦熙闻言，笑得合不拢嘴。 “那可不，鹰酱说你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你最好有！” 作为军工人。 秦熙虽然岁数小，但受过的气也不少。 尤其是在空军装备口工作，这些年可以说是忍辱负重。 一来，鹰酱的实力确实强，我们一直是追赶状态。 二来，国内的科研人员面对的几乎是全方位的封锁。 在一穷二白中白手起家，还要当老二奋起直追。 军工人心中攒着的已经不是委屈了。 而是怨气。 可以养活一个加强营的邪剑仙的那种怨气。 现在。 终于能吐一口气了。 秦熙越想越得劲。 “但凡我们没有，他们肯定要嚷嚷着制裁什么的。” “可一旦我们有这玩意儿。” “他们就得掂量着办了。” 龚鞠伸出大拇指，遥望远方。 “你别说，要什么来什么。” “魏总昨天还说这个项目是战略威慑，需要大张旗鼓。” “第二天鹰酱就替咱们能做广告了，都省的明年咱们在航展上搞活动了。” 下属们热切的讨论着。 魏修却是一言不发。 龚鞠是有眼力见的，立刻闭嘴转头。 “魏总，你怎么了？家里有不好的事情吗？” “不会说话你就把嘴闭上。” 魏修无奈的看着这个老六，心说这支队伍也不好带其实。 “我在想。” “我们在合同战术训练基地测试。” “那地方可是高度保密的核心区域。” “咱妈都没发报道公开，鹰酱他从哪儿得知的消息？” “难道说参与测试的队伍里有坏人？” 魏修对于鹰酱媒体的信源很好奇。 地府系统迟早是要见光的。 但我主动披露是一回事儿。 被别人爆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哪儿能啊？” 龚鞠连连摆手。 “参与测试的那些人，保密审查都翻到八辈以上了，不可能泄密。” 魏修：“那是怎么泄的密？” 龚鞠常年在口子内工作，对于鹰酱的手法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伸手指了指窗台的天空。 “不用说，肯定是侦查卫星。” “鹰酱的锁眼已经出到第六代了。” “还是那句老话，咱可以说鹰酱坏，但不能说他菜。” “他们那玩意儿分辨率还是挺高的，据说能到体毛级。” 闻言，魏修微微点头，望向窗外，嘴里振振有词 “轨道啊……” … … 回到胜利房屋的第二天。 集团领导层立刻下发任务，让一线科研室继续投入工作当中。 这次地府系统在玄武战区大显神威。 不用说。 后续肯定是有地位的。 所以他们需要尽快的完善那些细节，等待着上级召唤。 但魏修没有出席具体的工作会议，而是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在他看来。 地府系统这个项目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的任务都是完善细化和协调生产，按部就班即可。 在上级没有下达更新的任务之前。 魏修已经开始规划下一阶段的研发了。 这个想法在他参加测试的时候就有了。 当时不知道聂老还是邱林顺嘴提了一句，后发优势。 魏修听进去了。 所谓的后发优势。 指的是在科技领域，后来者凭借自身起步晚，灵活性高的优势，全力投入某个新兴行业取得成功，厚积薄发。 就拿汽车来说。 发达国家的汽车工业延续上百年，把内燃机玩透了。 该垄断的专利和技术全部都捏在手里。 后续有国家想超越，难上加难。 但换个思路想，汽车不一定要用油。 东大就是采取了这样一条道路，转而投向三电技术。 造出来的车子朝阳能跑，甚至还有自己的优势。 最香的是。 三电技术成熟之后，还能反哺其他的行业。 魏修觉得这套战略完全可以用在自己所在的行业上。 鹰酱在很多领域仍然是领先的，这没有疑问。 和他们硬碰硬进行追赶，胜算不大。 但增强国防力量不只有一条路，应该还有很多后发领域等待着他去发掘。 想到这儿，魏修闪神进入系统之中。 【商城…】 【筛选…】 【条件：至臻级别…】 看着眼前哥哥过百亿维修点的价格。 魏修忍不住瘪嘴。 心说自己也是好起来的，看得都是水滴二向箔之类的东西。 这类商品大多数都超越了目前的科学维度，实用性不高。 唯一能入魏修法眼的，是一套价值3000亿维修点，名叫近地轨道防卫平台。 这是一套大型的系统工程类装备。 以近地轨道为平台，包含上百颗轨道防御卫星，可实施全球全天候轨道空降、轨道轰炸等多重任务。 亦可作为空天中继平台，承担空天母舰、战术机甲补给以及修整。 看到这里，魏修忍不住睁眼，再次看向屋外。 如果说后发优势，有什么比一望无际的太空更有开发潜力的呢？ 第252章 看过兵法没有？ 但说归说，闹归闹。 近地轨道防御工程的体量又上了一个台阶。 光是统子哥自己的前置条件限制，就多达十几条。 【前置条件1：轨道卫星运载平台】 【前置条件2：空天运输载具】 【前置条件3：轨道轰炸机】 【前置条件1：轨道空降部队】 【前置条件5：…】 【…………】 这也只是想要换取这项技术，必须在系统内达标的硬指标。 如果想要成功立项，现实的条件也得达到。 别的不说。 轨道这玩意儿也不是无穷无尽的。 每一条轨道的位置都是确定的，一个萝卜一个坑。 进入21世纪之后，但凡有点航天技术的国家，都在想办法抢占轨道。 尤其是鹰酱，部署了多个军事和非军事的轨道卫星计划。 就拿龚鞠提到的锁眼来说，这种专用于军事侦查领域的卫星就有9颗。 而这些卫星往往都占据着最有力的轨道位置。 如果有实行近地轨道防卫计划，这些老卫星的位置当然是最优越的。 想到这这儿，魏修觉得自己脑仁生疼。 算球。 想不通的事情，以后再想，保不齐有一天会忘记。 睁开眼回到现实。 突然。 一群人直勾勾的盯着他，给魏修吓毛楞了。 几乎全公司所有的高层都在房间里，一脸专注地看着他的脸。 “杂草的，你们不会敲门啊！？” 龚鞠以后写无辜：“就你这样儿，我敲的醒吗？” 大家也都不是没礼貌的人。 就你这个睡法，别说用手敲门了。 就是我们用冲击钻敲门，也不管用啊。 在进入房间之前，他们嗷嗷敲了三分钟，一点回应都没有。 大家以为魏总又像是上次一样噶过去了。 “正好你们来了，我们开个小会。” 魏修看了看人头，公司里管事儿的几乎都在。 择日不如撞日。 他觉得是时候讨论一下公司后续方向的问题了。 龚鞠闻言连连点头：“您和我们想一块去了。” “我和秦工安排了一下后续的工作。” “发现了几个问题。” 魏修：“你干别的不修那个，发现问题第一名，说吧。” “您放心，不是什么坏事。” 龚鞠拿出了自己的小本本。 “目前地府系统只剩下第二形态的研究还要收尾。” “其他的我们评估之后，一致认为具备量产的条件。” “现在就等上面一声令下了。” 军事装备项目立项的流程大差不差。 研究机构拿出原型，上报上级部门进行论证。 好，批产。 中等，进行技术储备，搁置起来。 差，束之高阁。 魏修对于地府系统工充满了自信：“放心，完事儿我催一催。” 龚鞠摇头：“这不是你催不催的事情，关键是钱。” 魏修：“钱怎么了？” “当初我们就算过，一千亿顶多能把项目立起来。” “如果要按实测时的水平，原模原样的量产那辆车。” “保守估计，我们大概需要一千五百亿的资金。” 魏修突然后脑勺疼：“这还不算坏事儿？” 你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提钱。 地府系统的体量太大。 研发是一回事，量产又是另一回事儿。 像这种种大型项目，是无法像其他那些项目有多少米下多少饭的。 一千五百亿的阈值，就是这个项目能立起来的起点。 但实测的时候，上级说了一万遍。 批给陆军的特别预算就只有一千亿。 你就算想让他们多掏点，他们也没有。 “多出来的部分，我们可能得自己想办法了。” 听到魏修的回答，龚鞠脸上写满了拒绝。 “那可是五百亿啊，你不能跟首长们多要点吗?” 魏修：“你以为我是谁啊。” 众人异口同声：“首长的亲干儿子。” “……” 魏修都无语了。 真尼玛服了。 也不知道是谁造的谣。 谣传的还挺深入人心的。 享福的时候想不起我是首长的亲干儿子，担责任的时候就想起来了？ “你当国库是我家存折啊？说掏五百亿就掏？” 魏修懒得搭理龚鞠他们。 “这个事儿具体看上面给地府系统的定位，要是实在不够，就只能我们自掏腰包了。” “还有别的事儿吗？” 龚鞠有些失望，站起身来：“那没有了，我们先走了，魏总你好好休息。” 说罢，一行人默契的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等会儿！ 魏修忍不住大喊。 “你们耳朵是塞驴毛怎么着？” “会不开了吗？” 众人：“？？？？” 龚鞠：“不是，这不是汇报完了吗？” “我真服了你们了。” 魏修直瘪嘴。 “我但凡要是有点别的人手，我肯定不用你们。” “我要跟你们聊得不是地府系统的事情。” 秦熙有些不解：“那是啥事？” 地府系统是过去一段时间内，胜利防务唯一的项目。 除了这个项目之外，集团没有任何项目值得这个级别的任务列会讨论。 “公司未来的战略问题。” 魏修认真了一些。 “咱家的竣工研发体系历来是预研一代，研发一代。 “既然地府系统已经过半，我们是不是得为下个项目考虑了。” 众人闻言一惊。 鬼鬼！ 魏总还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人家别的单位一代一代的，是因为人家底子厚。 胜利防务作为一个新成立的集团，搞一代都已经吭哧瘪肚的了。 不过，震惊之余，众人还是乖乖的坐了下来。 不用说。 魏总既然敢提，那说明天他老人家已经有了想法，听听也无妨。 龚鞠试着抛砖引玉道。 “我们的任务，是承担军事装备的创新业务。” “讲道理，地府系统立足于陆军，是取得了很好地效果的。” “因为陆军的装备相对滞后。” “但经过地府系统之后，陆军也有一定的提升。” “所以但凡我们要储备别的项目，就要好好想一想了。” 空军干到六代机了。 海军那边航母也开始下饺子了。 至于火箭军，那更是王牌项目，覆盖全球，打服五常。 不说全部都领先吧，至少是现金水平。 要再谈创新，想找个方向都很难。 秦熙轻叹一口气：“是啊，魏总你想往哪个方向靠呢？” “你们看过孙子兵法没有？” 第253章 你那孙子是好道上来的吗？ “你怎么突然像个老登，张口闭口就是兵法？” 在自家公司开小会，秦熙也一点不惯着魏修，直接泼去一盆冷水。 以前魏修可不是这样式儿的。 他虽然当了领导，但一点没有登味儿。 开会历来都是直冲主题，点明要害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张嘴就是兵法，像极了在烧烤店吹逼的老登。 魏修一听这话，有些不乐意了。 “啥老登小登的，你们没听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吗？” 秦熙直点头：“对，对对，老登味儿越来越浓。” 龚鞠自己本身就是老登，所以还能理解一些：“所以你研究出黄金屋了？” “可不。” 魏修有些神秘。 “你别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我一看孙子兵法，结果发现咱们公司的战略就在里头写着呢。” 龚鞠：？？？？ 你别骗我。 我虽然读书少，但孙子兵法我也知道。 这玩意儿大家天天念在嘴边，不知道的人不多。 这里头能有装备集团的科研战略？ “啥呀？” 魏修嘴角神秘的上扬：“兵者，诡道也！” “……” 秦熙和龚鞠面面相觑。 讲道理。 这句话算是孙子兵法里出镜率算是很高的那种了。 几乎就是歇后语的程度。 像这种通俗的语言，俩人没听过一万遍，也有八千遍了。 这里头能有发展战略？ 魏总是咋品的啊？ 秦熙试着用自己的方法理解。 “你的意思是我们下一个装备要千变万化？出其不意？” “让敌人猜不透，摸不着？” “这倒是有点道理，关键不好操作啊。” 魏修连连摆手：“兵者，轨道！一个车，一个九的轨道！” 秦熙：？？？ 龚鞠：？？？？ “你们想啊！” “胜利防务是需要肩负创新任务的。” “所谓创新，肯定是要搞以前没有的东西，底子薄的东西。” “遍数几大军种。” “军事航天是不是最新的成立的？” 两人一致点头。 “那这个军种创新的空间是不是最大？” 俩人再次点头。 “所以啊！” “兵者，轨道也！” “我们要在近地轨道上做文章，这是老祖先早就说明了的。” 龚鞠：“你上新华书店买点正版书行不行？” 魏修：“？” “我就不信孙子兵法的诡道和你的轨道是一个意思。” 龚鞠也是服了。 “《孙子兵法》我看过。” “你这一版本的孙子，一定不是什么好孙子。 魏修这才反应过来：“老龚你骂人好脏啊！” 秦熙闻言噗呲笑出了声。 “说搞太空就搞太空，还整出什么孙子并发来。” “不过也好。” “魏总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确实，深空战略也是国家的重点发展方向，大有可为。” 魏修连忙竖起大拇指拉踩。 “你瞧瞧人家念过书的！” 秦熙没有接过奉承，反而叠甲。 “我还有但是没有说呢。” “但是，深空战略是系统工程。” “不是一个两个装备能解决的。” “我觉得这方面我们还是要仔细研究一下。” 龚鞠：“你们要搞那就搞，反正地府系统之后，确实要有项目接得上。” 他对于将来的战略选择并没有什么主见。 毕竟他是负责打杂的副总。 既然人家两个有科研能力的副总一致看好这个板块，他这个麻瓜不好说什么。 只是有一点。 他更在乎可行性。 “学术上你们随便探索。” “关键是，这玩意儿从哪儿搞起呢？” “你说造坦克造飞机，我都心里有数。” “搞近地轨道，需要点啥？” 魏修其实已经想好了：“需要卫星的设计和制造能力，还需要卫星的发射和运营能力。” 诚如秦熙所说，近地轨道是一个系统工程。 光是卫星这一块，就能分出四个板块。 卫星的制造和设计，发射和运营。 这四个板块的技术相对独立，其实是完全不同的行业。 听到一下子要铺四个摊子，龚鞠想打退堂鼓了：“这太复杂了吧？” 秦熙立刻附和：“其实非要搞的话，我们只需要卫星的设计能力和运营能力就好。” “发射和制造，国家队技术是很纯熟的。” “可以找航天科工集团帮忙。” 龚鞠还是有些为难：“设计和运营，听着也不简单，毕竟我们是从0开始。” 龚鞠一步一声退堂鼓，听的魏修直皱眉。 “你才是0了，我们要做，就做1，从1开始。” 龚鞠：“你说话好脏啊，魏总，咱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啊。” 魏修一副清澈的眼神。 “我们可以收购一家有能力运营和设计卫星的公司。” “现在国内商业航天也是有点东西的。” “找到这种公司，成为大股东，我们就站在起跑线之上了。” “从1开始，你以为呢？” 龚鞠：“……” 领导果真都是谜语人啊。 关键其他领导猜谜语，顶多是猜不到他的意图。 魏修这个谜语，一不小心就能暴露好些东西出来。 在初步交流看法之后。 魏修还是比较欣慰的。 集团内部对涉足航天领域搞近地轨道的技术并不抵触。 这就简单一些了。 秦熙还要负责地府系统的后续收尾，所以只能在态度上支持了。 龚鞠虽然嘴上牢骚最多，但实际上很出力。 他揽下了收购的责任，答应魏修在市场上挑选一家合适的商业航天作为标的。 就在几人热火朝天讨论的时候。 秘书突然敲门走了进来。 “魏总，科工委的谢主任来了。” 没等魏修反应。 身后的谢建林直接走进了办公室。 “魏总，你现在真的是日理万机啊。” 魏修一脸懵逼，心说李万机是谁？ “谢主任，您一定是航空公司的黑金会员吧，怎么飞来飞去的？您不是在首都吗？” 谢建林：“我一科工委的一把手，我就不能有专机吗？” “您别听他的。” 龚鞠立刻起身，将魏修正对面的座位给让了出来。 “快坐快坐。” 谢建林一路风风火火赶过来，正式亢奋的时候，也没心思坐下来。 “我刚从首都赶过来，地府系统已经上报了。” “上级很重视。” “这次我过来，就是跟你们商讨一下地府系统具体的位置。” 第254章 队伍太难带了 谢建林还是收着说的，怕魏修他们骄傲。 实际上。 地府系统这个项目已经给领导们香麻了。 林老总正在带着陆军几个主要领导，跟首长汇报。 他派谢建林来打个前哨，和胜利防务讨论一下具体的细节。 “首先。” “我想知道你们这个项目的具体的时间点。” “比如最终定型的时间？” 谢建林是全程参与了实测的。 因此他不止一遍的听研发组说过。 地府系统目前还是一个未完全开发的项目，主要是机甲的完成度不高。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地府系统什么时候能以高达之姿出现在战场上。 面对这个问题。 胜利防务三人组显得比较谨慎。 互相交换眼神之后。 最后由魏修伸出两根大拇指。 “二十年啊？” 谢建林见状，显得有些失落。 “也行吧，毕竟是这么前卫的一个项目，多磨磨也是好的。” 魏修直瘪嘴：“你想啥呢？我能不能活二十年都不一定，我说两年。” “确定吗？” 谢建林喜出望外。 其实来之前，上级已经对这个项目有一定预计。 项目规模大，技术复杂，概念纯新。 相对，难度一定很大。 如果能在十年内搞定，都不晚。 两年远远超出预期。 想到这儿，谢建林立刻收敛喜悦。 “魏总，敢下军令状吗？” 魏修点点头，心说这有啥不敢的。 现在也就是缺量产的钱，只要钱到位，生产线给你拉出火星子。 于是他立刻趁热打铁。 “时间我可以保证，但是这个项目毕竟是个大项目，谢主任，您应该不是空手来的吧？” 谢建林还没来得及反应。 一旁的龚鞠福至心灵，立刻附和。 “魏总，您这就有点骂人了！” “谢主任那么大的领导。” “来我们这儿能空手来吗？” 秦熙也加入了战场：“那不能，绝对不能！” “？？？？” 谢建林看着这几个人一唱一和，心说自己像是进了贼窝一样。 “你们有话直说。” 龚鞠嘿嘿一笑：“主任啊，谈啥项目，咱不得先谈钱吗？” “上次实测的时候，也没说那一千亿归属谁家啊。”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之所以有那场实测。 就是因为上级空出了一千亿的特别预算。 想要找个靠谱的项目把钱花了。 但现在实测完了，领导压根也不提钱的事儿。 龚鞠和秦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谢建林的反应更是让他们有点寒心。 他一脸不理解：“一千亿？” “不是，谢主任你不能这这样啊。” 龚鞠当时就急了。 提上裤子就不认账？ “当初实测的时候，不是说优秀项目能拿到一千亿的预算吗？” 谢建林点点头：“有这么回事儿，但那是老黄历了。” 一句话。 给胜利防务的所有人心弄的拔凉拔凉的。 果然，领导都是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实测的时候，一口一个一千亿。 饼画的可好了。 结果现在实测完了，一问一个不吱声。 秦熙有点蚌埠住了：“领导，如果是这样的话厅，两年打不住的，你不能指望我们既搞研发，又搞利润。” “你瞅瞅我们魏总。” “为了给地府系统筹措前期资金，都愁成什么样了？动不动就晕倒。” 说起来。 龚鞠也是一把辛酸泪。 “对啊，前期资金没谱。” “我们魏总又是卖无人机，又是卖鱼竿，又是卖钢铁的。” “我们一个好好的国防科工企业。” “硬是给魏总干成了综合性企业。” “我们容易嘛？” 这俩一通牢骚下来，给谢建林听得直皱眉。 该说不说。 你们这个团队出的挺好的，同事关系挺融洽的。 但你不听还则罢了，你提起来，我得说你们两句。 “怎么？” “你们还叫上苦了？” “你卖钢铁，硬是成了中东第一大军火商。” “你卖无人机，差点成了棒子空军的主力。” “鱼竿啥的我都不说了。” “我怀疑你们胜利防务就是纯想赚钱。” 别人搞副业也就算了。 你们搞副业，一搞一个行业第一。 关键还带点灰产的样子。 这也就是魏修是首长的亲儿子，我不好说什么。 不然非得跟你们掰扯掰扯。 谢建林气不打一处来。 “再说了！” “我自打进门开始，没说几句话。” “谁跟你们说我不给钱了？” 龚鞠心说你咋还背着牛头不认赃呢？ “我们一提一千亿，您就像是哑巴一样，可不就是不给钱吗？” 谢建林有些无奈：“一千亿你们确实是沾不上边了。那笔钱上级已经批给北车所了，让他们搞一个项目融合。” 话音落地。 现场分明有什么碎了的声音。 给北车所了？ 凭什么啊？ 当时现场测试的时候，我们的项目一致好评。 那些专家和陆军的人都快吹上天了。 结果你现在给我说给北车所了？ “不是我对聂老有意见。” 龚鞠干脆不装了。 “北车所那个项目，哪里比得上我们啊？” “他们拿一千亿？” “他们好意思吗？” 谢建林忍着薪资：“你甭管他们好不好意思，钱就是这么定的。” 龚鞠：“那我们不干了，那最好的项目，一分钱捞不到，我们还干什么？” “魏修啊，你真得管管你的人了。” 谢建林有些埋怨。 “这刚整出一个像样点的项目，飘成啥样了都？” “还不干了？” “不干了，那我手里这钱给谁？” 龚鞠：“钱？” 谢建林点点头。 “一千亿确实是不给你们。” “但上级给你们谋划了一笔长期预算。” “具体数字不确定，但原则上！” “是每年军费预算的8%。” “你们要是不干，这钱我退回去了。” 话音落下。 现场都安静了的。 每年八个点！ 如果按照当下的预算标准，一年两万多亿，八个点！ 也就是每年一千六百多亿？ 而且还是以长期饭票！ 是！ 胜利防务确实在特别预算中出了局。 但领导给他们考虑了一个更长远，更稳定的位置。 听到这话，一直没有表态的魏修终于开口了。 “领导，真不是我说，队伍太难带了。” “你看看他们，都是啥素质啊。” “就知道跟您谈钱。” “我不一样，我第一个想到的是理想！是责任！” 龚鞠：？？？？ 秦熙：？？？？ 不是，这你都能逮住装一波啊？ 第255章 一看你就没操过盘 “我原本以为你们这个单位，魏修是最难管的。” 谢建林小嘴一瘪，瞪眼看着这些各单位抽调来的精英，恨铁不成钢。 “没想到！” “你们都是这副嘴脸！” “看来胜利防务的作风是有很大问题滴！” “小魏，辛苦你了，今后要好好抓一抓作风建设！” 听着领导的批评。 龚鞠秦熙像是吃了屎一样的难受。 好家伙。 胜利防务作风有问题？ 那不是因为有个老六一把手吗？ 他俩也是大意了没有闪，一不小心就被魏修装了一波。 还把他俩给兜进去了。 魏修眼看目的达成，嘴角挤出谄媚的笑容，拍拍胸脯。 “你放心吧谢主任，我会好好鞭策他们。” 谢建林点头。 “嗯，刚才说的8%的数字，应该很快就会落实。” “林老总希望你们这边做好准备。” “一旦钱到位，项目要快速推动。” 魏修心说钱到位，你把我推了都行。 “放心吧领导，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我是出了名的快。” “那就好。”谢建林听着话不太对，但也理解。“还有什么困难吗？” 魏修伸出手托着下巴沉思。 讲道理。 地府系统这块没什么困难。 硬件条件上，除了钱之外，实验室和生产线都OK的。 毕竟胜利防务吸收临阳一拖的硬资产之后，狠狠整合了一波，设备都嗷嗷待哺呢。 龚鞠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他上前一步，将嘴凑到魏修耳边：“这就已经很不错了魏总，钱到位我们就能干…” 话音未落。 魏修突然怒目圆瞪，大声斥责。 “要人才？要什么人才？” 龚鞠人都傻了：“我啥时候说要人才了啊？” “你过分了老龚，人家谢主任带着钱来，就已经很照顾了，要啥人才你！” 龚鞠：“我压根也没……” “得了！”谢建林可是听进去了。“你这个项目这么大，缺人才也正常，你别骂龚鞠了。” 魏修连连摆手：“不是谢主任，关键这太不像话了，既要又要的。” “没关系，人才我可以给你协调，你主要缺哪方面的？” 看到领导松口，魏修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地府系统是不需要什么人手了。 每个岗位都是满编。 但新项目需要。 而且需要的不是一个两个。 “这样吧，谢主任，我完事给你发个名单，你按名单给我找？” 谢建林微微皱眉：“需要那么多？” “嗯啊，这不是想上个新项目吗？” “是哈！” 听到这话，谢建林有些惊喜。 这就是好学生和差学生的区别。 人家好学生自己就有主观能动性。 一个项目还没完。 人家已经在考虑下一个项目了，甚至都不用上级催。 “好啊，魏总，来前儿林总还说让我提醒你们一下。” “完善地府系统的时候，也不要忘了前瞻研发。” “现在看来，林总白操这个心了。” 谢建林欣慰的不行。 “行啊，新项目要人，那我肯定不含糊。” “这样吧。” “你自己把人看好，我下调令就完了。” “只要不妨碍原单位的工作，我一定给你全额满足。” 魏修嘿嘿一笑：“谢主任，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义父了。” “少来这套。” 谢建林口嫌体正直。 虽然嘴上说不要。 但心里一想，馋的不行。 按岁数，他和魏修正好差一辈。 如果自己的儿子能有魏修这么有出息，他做梦都能笑醒。 “对了，新项目是什么情况？你想搞哪一块儿？” 魏修随口一秃噜：“轨道。” “轨道？” 反应了半秒钟。 谢建林连连拍手。 “轨道好啊！你之前有几个项目，都在弹道轨迹方面有不小的突破。” “你研究这玩意儿，属于是专业对口了。” “我支持。” 旁边的龚鞠和秦熙一听这话，就知道领导跑偏了。 轨道有很多种。 卫星轨道也是轨道。 导弹轨道也是轨道。 谢主任朝着后者理解了。 因为后者理论基础扎实。 有先贤的铺垫，想在导弹轨道取得突破，是很容易的。 但俺们魏总是穿着特步来的，不走寻常路。 人家要研究的轨道更高一层。 这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资源和人才铺垫。 于是秦熙开口解释：“谢主任，我们的这个轨道…” 话刚说出半句。 魏修；连忙阻拦：“我们这个轨道项目一定不会让领导失望的。” “那确实。” 谢建林发自内心的点头。 自从魏修进入体制内。 自从这货把胜利防务这摊子做起来。 他带给大家的只有震惊，没有失望。 想到这儿，谢建林忍不住关心道。 “除了人才方面呢？有没有其他困难？” 魏修杵着下巴想了想：“也不算困难了，我想项目开始之前，去一线部队看看。” “一线部队？” 魏修点头：“装备搞出来，毕竟是人用的。” “我想去一线部队调研一下。” “了解一下基层官兵的想法，找到他们的痛点。” “这样我们才能搞出好项目不是？” 谢建林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 “要不说你是好的产品经理呢？” 这话他不止一次的听林总给其他系统说过。 号召他们学习魏修这种产品尽力的思维。 只有真正站在使用者的角度设计的装备，才算是好装备。 “好，我马上安排。” “你想去哪支部队，你就直接去。” “需要什么，直接下去跟部队主官说。” “我建议啊。” “你研究导弹轨道的话，优先去咱们的火箭军看看。” 魏修笑得老谋深算：“你甭管了，我心里有数。” 半小时后。 魏修和龚鞠他们站在楼下，目送领导的车子离去。 龚鞠实在有些不理解。 “魏总，我看谢主任好像有点误会咱们的轨道了。” 魏修点头：“那还用说？肯定是误会了，他以为我们要搞导弹。” “那你不解释一下？” 秦熙很不解。 你不解释就算了。 我要解释，你还不让。 “解释啥啊？” 秦熙：“说清楚咱们的项目路线啊，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一看你就没有操过杀猪盘。” 秦熙：？？？ 龚鞠：？？？ 魏修解释道：“轨道防卫是大项目。” “你一上来跟上级说要搞这个，很容易被否决。” “现实条件不允许。” “最优解就是让领导误会成导弹轨道，然后咱们先搞起来。” “到时候，领导一看已经搞了一半了，就没别的选择了。” 秦熙和龚鞠一副麻瓜的表情看着魏修。 不是，怎么莫名其妙又被滋了一泡？ 你说技术上我俩赶不上他就算了，连心眼也赶不上。 得亏！ 得亏魏总是投身了技术行业。 就他这一套一套的，但凡去了缅北，高低得是个祸害！ 第256章 脑袋大，脖子粗 十一月初，秋裤上身，北方已经冷的不像话了。 下了飞机的魏修迎面吃了冷风一个满大，冻的浑身直打哆嗦。 拿出手机一看，不出意外的没有任何信号。 “魏总，抱歉，军事航天部队的司令部是绝密，所以信号都被屏蔽了。” 前来迎接的中校干事吕锋贤解释道。 魏修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对这种保密级别早已经习以为常。 倒是身后的龚鞠一直叭叭，觉得司令部的风太大了，一溜烟钻进了前来迎接的车辆之中。 部队机关离军用机场还有一段距离。 但又没有手机解闷。 魏修只能和前来迎接的吕峰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两个陌生人初次见面，很容易尬住。 好在魏修的嘴是核动力的，一直叭叭的搅拌不停，所以气氛相对还融洽一点。 倒也不是魏修话多。 只是他对吕锋贤很感兴趣。 他纸面上上的职务是司令部的办公室副主任。 说白了。 就是打杂跑腿的，替领导处理一些杂务。 类似的职位如果是在其他军中，一般都是文职人员转过来的。 要求对文字报告之类的比较敏感。 因此长得都比较白净，而且会戴一副眼镜。 吕锋贤不滴。 皮肤黝黑，身材高挑，肩宽的像门板。 动不动就把芬芳挂在嘴边，不带tmd三个字母根本不会说话。 最关键的。 从见面开始，吕锋贤的右手就插在兜里，看着贼屌。 完全是一副武将做派，因此魏修比较好奇。 “吕主任是从一线调上来的吧？” 吕锋贤点点头：“是的，我原来在空军，后来在航天员大队服役。” “我们司令员调任航天部队之后，我就跟他一起调过来了。” “一直担任他的办公室副主任，帮着打杂。” 听到这里。 前排的龚鞠扭过头，一脸八卦的样子。 不用说了。 这位吕主任一定是有关系有门道的那种。 年纪轻轻，就是中校副主任。 而且是从一线部队火速提拔上来，到了办公室主任这种相对清闲的文职。 没走关系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阴阳怪气打道：“吕主任你这军衔晋升的可快啊，你今年贵庚？” “我刚刚25。” “卧槽，牛逼！”龚鞠竖起大拇指。 25岁就中校。 除了那些技术型军官，毕业就是超高学历的那种之外。 全军也找不出一两个了。 但吕锋贤也不是傻子，能听出龚鞠的言外之意，因此脸色有些不好看。 魏修则是继续闲聊。 “航天员大队服役过？” “那你一定是尖子里的尖子吧？” “在空军的时候应该是王牌飞行员吧？” 吕锋贤也不遑多让：“出过几次任务，我身体素质比较好，所以被选拔到航天员大队了。” 魏修回头看了看吕锋贤那像原木一样粗的脖子，一点都不带怀疑的。 飞行员在训练时要驾驶飞机急停急起。 所以要承受很强的过载。 脖子越粗，水平越高。 这算是吕锋贤与生俱来的天赋。 龚鞠听完这话，倒是没往技术方向理解，没盐没醋道：“那这么说来，范德彪应该也是一个航天员的好底子。” 吕锋贤没听懂：“什么意思？” “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夫，你没看过春晚吗？” 吕锋贤微微咬着嘴唇：“没想到那方面去。 魏修：“那你后来为啥不在航天员大队继续干了？” “照你这个岁数，应该是未来之星啊。” “熬几年，百分之百能飞上太空的。” 吕锋贤闻言，表情有些落寞。 “我不爱在那儿干，我觉得现在办公室主任这活儿就挺好的。” 龚鞠见缝插针：“那可不是，坐办公室多舒服啊，清闲又安全，养老的好地方。” 吕锋贤忍着性子：“是这样的，我现在的职责主要就是替司令员准备接待事宜什么的。” 说着。 吕锋贤从手中掏出一个通讯终端。 快速调转话题。 “魏总，在机关期间，这个卫星通讯终端是您联系的唯一工具。” “里头有我们各办公室和部门的电话，快速拨号即可。” “司令员本来在首都开会。” “听说您过来调研，十分重视，赶早坐飞机赶回来。” “下午两点，应该能准时和您见面。” “中午的话，您就跟我在机关食堂凑活一口。” “……” 基本事项说完。 车子也停稳在了机关大楼门前。 下车抬头望去。 军事航天部队的军徽悬于头顶，熠熠生辉。 作为一支近几年新成立的军种，军徽新的直发光。 正因为如此。 机关上下对魏修的到来也感到很惊讶。 “魏总，您先在附近逛一逛看一看，我去趟洗手间，稍微失陪一下。” 说完。 吕锋贤转身离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一走。 龚鞠就开始蛐蛐。 “不像话，我头一次见接待别人，让客人待在院里的。” 魏修瘪着嘴：“你也是事儿多，人家不说了？饭点之前自由活动，你是没长腿还是怎么着？” “不是，我就是看不惯他。” 龚鞠也不装了，实名制开喷。 魏修：“他杀你妈了？” “能去航天员大队，却又坚持不下来。” “主动调到文职，是人吗还？” 龚鞠说着都有点上头了。 “我也是当过兵的人。” “国家培养一个航天员，要花多大的本钱？” “培养出来，就不干了？这是逃兵！” “他当逃兵就算了。” “一逃，还逃出个中校来。” “谁家好人25岁就中校啊！” “我敢百分之百断定，这货肯定是哪个贵妇人的大公子。” 龚鞠说到性起处，忍不住朝地上啐了一口。 同样是军队出来的。 他不能理解，国家几千万的资源培养出来这么一个废物。 逃兵之后，还能心安理得的当办公室主任。 “你看他，还有个军人样吗？” “接待我们全程，都不敬礼，手插在兜里。” “虽然系统不同，但您的级别肯定比他个小副主任高啊。” “这给他牛的，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司令员呢。” 魏修听得直皱眉头，连忙示意魏修闭嘴。 毕竟在场不只有他们俩人。 旁边还有一个司机呢。 听着龚鞠实名制开喷。 一旁的司机如坐针毡，脚底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 思前想后。 小司机还是鼓起了勇气来到魏修面前。 “那个…” “不敬礼这个事儿…不怪吕主任。” “他右手是残疾的。” 第257章 你不是该死，你是要死了！ “残疾？” 魏修仿佛早就猜到了一些端倪，显得比较平静。 “他因为什么负伤的？” “在日常训练中突发事故，为了维护实验数据，他用自己的右手挡住了失控的设备。” 说起这段往事，司机如数家珍。 不仅是他。 整个太空军司令部的人都对这件事十分了解。 都把吕锋贤当做自己的偶像。 “后来实验数据保住了，他的右手没了。” “那台实验的设备，现在是我们国家的主力航天器，参加过空间站的发射任务。” “吕副主任本来也是能上空间站的，但因为残疾，没办法上去了。” “本来吕副主任受伤之后是准备转业的。” “军种领导不同意，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职位。” “并且下命令说部队要养他一辈子。” “以前吕副主任是会用左手敬礼的，后来他觉得左手敬礼太引人注目。” “但凡来往的宾客都会问他为什么用左手。” “他懒得向别人说自己的那段往事，所以后来接待外面来的客人时，他干脆不敬礼了。” “…………” 司机是吕锋贤的小迷弟。 说起来一套接一套，根本停不下来。 这倒也不怪他。 毕竟吕副主任的经历太过震撼和跌宕，拍成电视剧都不为过的那种。 可是司机这一说不要紧。 说到一半的时候。 只听到啪！ 一声巨响。 龚鞠一耳光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他妈是真该死啊！” 魏修看着吕锋贤进入的那扇大门，心里满满都是佩服。 要说人才，这才是真正的人才。 他继续问道：“吕副主任平常很优秀吧？是不是吊炸天的那种？” 司机连连点头。 “绝对的！” “吕主任在航天员大队，各项成绩常年第一。” “当时军种首长说了，下一次载人任务，他必上去。” “我听说他来航天大队之前，在空军那边也很牛逼。” “飞行业务全满分，是所属部队的王牌飞行员。” “而且我听说他地面功夫也很好，几次全国大比武，他在枪械擒拿这些科目都拿了第一。” “就吕主任这种的，在战斗飞行这方面属于开了挂，妥妥的赛亚人。” 吕锋贤虽然不在江湖上了。 但江湖上到处都是他的传说。 而且都不是谣传。 吕锋贤的所有技能，都是有记录可查的。 司机说着说着有些感慨。 “吕副主任是非常要强的那种人。” “也能理解，当兵王当惯了。” “突然残疾了，谁心里都不得劲。” “他最不愿意别人提他这档子事儿。” “我们平常和他交往，残疾、敬礼这些字眼都是禁词。” 几人一边说一遍往前走。 魏修不经意间回头看。 一楼的卫生间洗手池窗户并没有关。 吕锋贤站在镜子前，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镜子。 魏修当时就有些心疼了。 不用说了。 龚鞠跟傻逼似的蛐蛐人家，人家听进去了。 要强的人是这样的。 看不得自己弱，更听不得诽谤。 如果不是因为龚鞠客人的身份，这货早就挨打了。 下一秒。 砰！ 吕锋贤抬手朝着镜子旁的墙壁一圈，发泄着自己身上的怒火。 这一瞬间。 窗外偷窥的三人仿佛看到了吕副主任身上有霸气爆出！ 而他那面墙壁，此时正在窸窸窣窣的往下掉腻子，墙面上流出了一个大坑。 看到这一幕的魏修不由得虎躯一震。 几秒钟后。 他才缓缓回过头，看着龚鞠。 “就这个手劲儿，你不是该死，你是真的要死了。” “要不我给买张机票。” “你回去吧，保命要紧。” 龚鞠：“………………” … … 中午两人在食堂机关用餐。。 魏修和和龚鞠全程并没有见到吕锋贤。 直到下午一点四十，吕锋贤才跟着航天部队的司令员李成丰一起来到。 “魏总！抱歉抱歉！” “时间没有安排好，你来了，我正好在首都开会。” “不过好在我赶回来了，这才能见上你一面。” 李成峰一边说，一边上前握手。 魏修对于李司令员的态度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摆手：“其实您都没必要专门回来，我就是过来看看学习一下。” “Umm！” 李成丰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魏总来了，我不亲自陪，那就太过分了。” 随同陪同的还有军事航天部队的几个干事。 他们看到李司令员这副态度时的，都是一副活久见的表情。 好家伙。 太客气了。 李成丰好歹也是一个军中的长官，妥妥的三军主将。 他们从没见过司令员如此热情的招待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也异常年轻。 但只有李成丰知道，魏修的到访对军事航天部队有多么重要。 眼前这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是军工体系内的神奇小子。 替哪个军种搞装备，哪个军种就能捞一笔大的。 而且听说他还是一个理论全才，各方面都有很高的建树。 航天装备室一个门槛巨高的工程系统。 但是在这个系统之内，李成丰也不止一次的听过魏修的威名了。 几个他认识的专家，都对魏修和胜利防务赞不绝口。 他在首都开会的时候。 其他几个军种的首长为了争取魏修去他们部队看一看，差点吵上了。 现在魏修人分家自己来了，那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吕锋贤。”李成丰回头问道。“接待的怎么样？食宿都是你亲自安排的吗？” 没等吕锋贤回答。 魏修抢先说道：“食宿都挺好的，不过来都来了，咱还是说正题吧。” 一看魏修的样子。 李成丰以为他等急了。 于是再次道歉。 “抱歉抱歉，那我亲自带你去看看我们基地吧。” 魏修点点头：“嗯，这次来……” 没等他说完。 吕锋贤突然接茬道：“这次来，我正好有一个小忙想让魏总帮一下。” “什么？”魏修突然提起警惕。 “我一直听说您是万物皆可修，啥坏了都能修。” 一边说。 吕锋贤带着魏修朝控制室走去。 “我们有个卫星遇到点问题，您能修吗？” 魏修：？？？？ 第258章 修点人间的东西行不行？ 不是！怪不得你一军种主将刚才鬼迷日眼的。 合着搁这儿等着我呢？ 魏修人都傻了。 你听听！ 你听听！ 说的这都是人话吗？ “李司令员，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对我？” 李成丰一脸清澈：“我在你当网红的时候就看过你的直播，绝对没有误会。” “如果不是纪律原因，我不能刷礼物。” “我早就成你直播间的大哥了。” “你万物皆可修的名声，我是知道的。” 魏修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心说这下完喽。 年少时射出的子弹，莫名其妙的击中了自己的脑门。 这个世界上最社死的，莫过于年轻时候的历史被人翻出来。 尤其是当自己成为体制内的人之后。 当年中二的直播就成为了魏修不可触碰的逆鳞。 当时吹点小牛不打紧。 现在还有人记得是最难受的。 龚鞠也看出了魏总的难堪，连忙站出来解围。 “李司令员，我们魏总当年确实说过这话来着的。” “他在修东西这块确实也有点天赋。” “但你总得让他修点人间的东西吧？” 卫星啊！ 那可是卫星啊我的司令员。 连龚鞠都觉得离谱。 但凡和星沾边，哪个不是系统工程？ 发一颗卫星，要七八个单位协同。 再往长了看，上下游产业链，那是几十个公司的配合。 没有几万人的团队搞不下来。 虽然不知道李司令员的卫星遇到什么问题，但肯定不是小问题。 我们魏总是吃了神奇小饼干不错，能修车又能修飞机。 但卫星，你让他怎么修？ “李司令员，咱先不说能不能修好。” 龚鞠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你说卫星这玩意儿，我们魏总咋修？” “总不至于给他派到天上去吧？” 李成丰微微一笑，连连摆手：“那倒不至于，我们的卫星发射失败了。” 说话间。 李成丰一个眼神，示意下属调出了上次发射任务的视频。 旋即。 大屏幕上就出现了影像资料。 一颗火箭在倒数之后，冲上天空。 而后一二级分离，进入轨道。 问题就出在入轨这里，载荷发生爆炸，变成了绚丽的烟花。 李成丰介绍道。 “这个工程代号玉盘。” “载荷是我们玉盘计划中体积最大的一颗卫星，序号11。” “体积超过天宫空间站和梦天实验舱。” 听到这话，魏修不禁皱起眉头：“玉盘？” “是的，这是一个高度保密的项目，目前还没有向外界公开，哪怕体制内知道的人也不多……” 话音未落。 魏修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啥也没听见奥。” 李成丰：？？？？ 魏修：“保密条例我的懂的，既然不公开，我也就不听了。” “别闹魏总，你是啥人啊？”李成丰笑了。“你的保密级别比我都高。” 这一点他可没有瞎说。 一般情况下，航天系统内的保密级别是最高的。 除了公开的项目之外，都有严格的保密限制。 尤其是军方的项目。 除了航天口，哪怕是军种领导，也不知道他们在鼓捣什么。 但魏修不一样。 来之前。 李成丰特地问过保密口，魏修的保密级别够不够接触航天项目？ 不够的话给他提个级。 没成想。 保密口说魏修的级别已经没有可提的地步了，百无禁忌。 于是李成丰才能放心大胆的介绍。 “玉盘计划主要是为军用服务。” “搭载的载荷全都是军事侦查卫星。” “其中就有玉盘11号上的高分辨率望远镜。” “我们计划用15颗卫星在轨道上形成一个严密的侦查网。” “做到对全球重点设施的实时监控，实时解算，实时传输。” 魏修顺嘴搭茬：“就像锁眼那样呗？” “是的，说白了，就是间谍卫星。” 一言至此。 龚鞠才明白这个项目为什么级别会这么高。 间谍卫星就是这样。 不但不可能公开，还只能藏到最后。 发射的部门甚至都无法知道自己执行的任务具体是什么。 表面上。 执行发射任务的基地只知道自己搭载的是一颗农业气象卫星。 只有像李成丰这样的一把手，才知道全貌。 “前十颗卫星都已经成功发射组网，但11号遇到了问题。” “入轨时发生了爆炸。” “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查明原因。” “不知道是星爆炸了，还是火箭爆炸了。” “现在这个事儿已经严重阻挡了我们的计划进程。” 发射失败不可怕。 可怕的是找不到失败的原因。 由于玉盘11号是在高空星箭俱毁。 回传的数据少的可怜。 团队到现在都还在检错之中。 “如果不找到原因。” “后续发射还是会无限延后。” “但玉盘11号的位置十分关键。” “它搭载的服务器和望远镜担负着整个项目实时解算的功能。” 魏修微微皱眉：“天数天算？” “是的。” 李成丰感到有些意外。 “你怎么知道？” 魏修猜测到：“你们发射这么多组网卫星上去，如果再采用地面解算的模式，数据链的的大小会超出卫星通讯载荷的能力。” 听到这话。 李成丰不禁竖起大拇指，暗道一声牛逼。 整个玉盘项目组引以为傲的天数天算方案。 人家魏修就看了一眼，便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传统的侦查卫星拍摄照片之后，需要回传地面进行解算。 在落后一点的，甚至传回来的实物数据包。 需要出动海面或者地面部队去打捞。 然后解算还原，才能得到有用的影像信息。 玉盘项目组发动智慧的小脑筋，好不容易提出了天数天算的方案。 利用卫星自带的太阳板作为能源，在天上建立数据中心。 采集图片之后在天上立刻进行ai还原。 理论上能极大的降低情报获取的时效性。 以往侦查卫星拍到照片，再到地面拿到能作为判断依据的图像，时间很久。 拿到图像的时候，很有可能战机已经错过了。 按照玉盘方案的设想，以后能做到实时解算，就意味着他们掌握了天眼。 看到了，就能立马做出应对。 但这些，对于麻瓜来说太复杂了。 龚鞠的CPU快要爆炸了：“两位领导，你们能不能说中国话？我听不懂啊！” 第259章 求求你，别滋了！ “通俗点说。” 为了照顾麻瓜的情绪。 李成丰用人话将玉盘项目再次描述一番。 “玉盘项目是我国第一个高度AI化的间谍卫星。” “拍摄照片之后在天上利用数据中心进行结算。” “拍摄照片的精度和情报回传的速度大幅度提升。” “这类侦察卫星如果成功的话，将会成为世界领先。” 龚鞠瞪着大眼睛，听到的全都是巴拉巴拉。 你要说战车飞机什么的。 我多少还能听懂那么一点。 但卫星这玩意儿太抽象了。 即便你翻译一遍，我也只能听懂个皮毛。 不过。 龚鞠倒是能听出一些其他层面的意思。 航天卫星这块，国内本就是处于领先水平。 而玉盘这个项目又属于领先中的领先。 那就是妥妥的尖端科技了。 就这玩意儿，摔下来你不找别人，找我们魏总给你修？ 修的明白吗？ 我们魏总是有两把刷子，到哪儿都能打出一片天。 但你不能把我们魏总当救世主啊。 想到这儿，龚鞠替魏修辩护道。 “李司令员，航天卫星这块，我们胜利防务和魏总都没有涉足过。” “这个我知道。” 李成丰点点头。 “但我了解过，魏总是信息组网这块的专家。” “恰好。” “玉盘项目的核心就是信息组网，天数天算。” “我们想看看魏总能否在这方面提点建议。” 说话间。 俩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魏修。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问道：“发射时的视频有吗？” “当然有！” 李成丰大手一挥，命令下属立刻调视频。 像这种级别的项目，每一步都会有详实的实验记录。 发射就更不用说了。 八个机位，包括了总控室、箭体、星体、发射场多个角度。 三百六十度全环绕。 不多时，视频展现魏修眼前。 他凝神使劲儿，眼睛快瞪出血了，终于打开了统子哥。 【这是一颗长征八号甲运运载火箭】 【载荷有高分辨望远镜以及大规模集成数据中心】 【该项目正在进行发射任务，预计发射任务即将失败】 看着眼前的文字，魏修验证了心中的判断。 统子哥的的被动技能对着视频也可以发动！ 以前他修车，一眼就能看出毛病，全靠这副阴阳眼。 现在对着视频看。 统子哥也能及时判断出发射的胜败。 可他这一看不要紧。 龚鞠的看的有些毛楞了。 “我就说！” “我就说为难我们魏总了吧？ “你看，他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了！” “航空航天的技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咋给你们修这玩意儿……” 话音未落。 魏修突然转过头：“能修！” 龚鞠：？？？？ 魏修：“修的就是卫星！” 龚鞠都看傻了。 不是，魏总！ 过分啦！ 这个时候可不能装逼啊！ 作为胜利防务的元老，他知道魏总喜欢随地大小便，动不动就滋人。 可是这地方不是自己公司。 不能装啊！ 你这一装逼不要紧，修不明白可咋整啊！ 没等龚鞠接着阻拦。 魏修突然眼神一换，变得轻松写意。 “玉盘11号爆炸。” “是因为入轨时，载荷卫星发生了小频率的震动。” “这个是主因！” 听到这话。 一旁的一位国字脸的老者神情一怔。 他是这个项目的总师，他叫刘为民，来自航科集团。 本来这次活动只是一次接待，是军事航天部队的事儿。 他没有操心。 甚至还有些方案。 他觉得项目刚失败，李成丰搁这接待比尔呢，还大明大晃的给别人介绍玉盘项目，多少有点伤口上撒盐的意思。 更别说接待的，还是一个纯外行。 可现在。 魏修竟然精准的说出来卫星载荷存在小频震动的问题。 刘为民有些不可思议：“这你都能看出来？” 魏修打量了一下说话的人，心说这应该是个技术派，于是通话变得加密了。 “你就说有没有吧？” “有。” 刘为民肯定道。 “由于载荷自身的特性，它的低频震动是长期存在的。” “但我们做过测算，这种震动不会影响发射。” “更不会影响今后的运行。” 航天科技作为一个尖端科学，受到的限制很多。 研发组也不是不知道震动这个下次的存在。 可是他们没法解决。 最后只能采取妥协的方案。 震动那就让震吧，只要不影响使用就行。 魏修听到这儿，心里几乎稳拿稳了。 “卫星自己有震动，确实不影响什么。” “但是你们没有把火箭发动机的震动算进去。” “两个震动在某一瞬间形成了共振。” “所以在入轨时，舰体和载荷几乎是同一时间爆炸的。” 话音落下。 控制室内一片寂静。 他们几乎都是玉盘项目的参与者，而且是一线科技工作者。 因此他们知道魏修这番话的含金量。 八九不离十！ 寻找任务失败的原因，有的时候就像脑筋急转弯。 在不知道答案之前，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像麻瓜，猜不出所以然。 可一旦答案公布，大家都会连连点头，高呼原来是这样！ 魏修所说的一切，就像是那个答案。 情况务必契合发射时情形。 倒推细节，每一处也都严丝合缝，极其合理。 于是乎。 大家屏息凝神的看向刘总师，想得到一个决定性的意见。 刘为民此刻人也是麻的。 当魏修提出星箭共振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澎湃了起来。 就是这个原因。 百分之百是！ 此时此刻，魏修在他的眼里分明已经有了光环。 “魏总，这些都是你凭视频判断出来的吗？” 魏修微微一笑：“对啊，我也没参与过这个项目不是？” “卧底乖乖！你这是长了一副什么眼睛啊！” 刘为民彻底服了。 一个项目组研究了三个月没找到的问题。 魏修仅用了一眼！ 惊为天人，神乎其神。 ？？？？ 此时此刻。 比刘为民更惊讶的也只剩下身旁的龚鞠了。 不是！ 什么情况？ 我是谁？ 我在哪儿？ 魏总怎么又显圣了？ 我一个劲的叭叭，说你修不了这玩意儿。 结果你一句话就解决了？ 咱不带这样的啊。 你这随时随地就滋我一泡，没有人管的吗？ 都快给我滋成茶宠了啊草！ 第260章 不就是超越锁眼吗？ 李成丰万万没想到，甚至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怎么说？能呢能修是吧？” 刘为民激动的点头：“是啊！” 现在问题的症结找到了。 那可不就是能修吗？ 爆炸的原因是发生了共振。 那么只要想办法消除一方的震动，就没问题了。 卫星载荷的震动这块，他们之前已经做过了努力。 改观的可能性不大。 但魏修提出了一个新的角度——箭体震动。 这块可以在材料和结构上下手，非常有希望。 刘为民自从火箭爆炸之后，就没有如此开心过了。 “我们可以和火箭设计的部门协调，想办法减少箭体的震动。” “如果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换一个型号的箭体发射。” “总归是有路子的！” 听到这话，刘为民直接半场开香槟：“所以玉盘项目还是有救的对吗？” “嗯啊！魏总真是救了我们一命。” 顷刻间。 总控室内的情绪变得异常的亢奋。 一扫以往的阴霾。 对于李成丰他们来说，一次的失败不算什么。 玉盘项目肯定是要做下去的。 最难受的是，一次失败之后，他们找不到原因。 无法进行下一次的发射。 现在可好，障碍扫除，只要解决震动的问题，玉盘项目依然是可行的。 “先等会儿。” 就在大家开香槟的时候。 魏修突然抬起头。 “我得滋你们一泡了。” “虽然问题找到了，但我觉得玉盘项目没必要接着发射了。” 李成丰：？？？ 刘为民：？？？ 龚鞠：？？？ “因为我觉得这个项目从根本上有点瑕疵。” 魏修透过阴阳眼，看到的问题并不只有共振这一点。 他迈步走向总控台，亲手调动出了卫星轨道分布图。 “玉盘项目是一个间谍侦查卫星。” “因此轨道的高度和角度十分的重要。” “而当下。” “最好的的轨道，是这一条。” 魏修拿着激光笔照了照。 “而不是玉盘计划选用的这一条。” 两条轨道虽然看起来差别不大，但使用起来，相差是很大的。 按照魏修的意思。 玉盘设计时的轨道选择有问题，所以没有必要继续。 必须要另起炉灶。 但这一点，刘为民也有难言的苦衷。 “魏总，我们何尝不知道那条轨道是最优选择。” “但没有办法。” “那条轨道上已经有鹰酱的卫星占着坑了。” “掏心窝子讲，玉盘的轨道属于是备选方案。” 卫星轨道这玩意儿是有数的。 环绕着地球画圈。 画出来的圈圈是有上限的。 当前人类的航空航天水平还很一般，因此发上去的卫星有限，所以还有空余的轨道。 因此。 航天科技领先的国家，都在这一段时间疯狂的发射卫星抢占轨道。 说白了就是东大和西大。 遗憾的是，西大的航天科技起步早，发展好。 因此有利的卫星轨道，他们占了一多半。 李成丰略显感慨道。 “这也算是历史遗留问题了。” “侦查卫星这块，鹰酱的锁眼占了比较好的几条轨道。” “人家先来的。” “所以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的。” 魏修也能理解，他也了解过包括锁眼在内的系列侦查卫星的情况。 “锁眼占据了最好的几条轨道，所以技术上对他们的星箭要求并不高，他们有地利。” “但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强行跟。” “宁缺毋滥。” 刘为民不认同魏修的观点。 但由于之前魏修显圣了。 刘为民的语气很委婉。 “没办法啊。” “如果我们不发射，就没有好用的侦察卫星。” “就算我们不发射，这条次一点的轨道奖励啊也会被别人占据。” 魏修据理力争到：“可是在这条轨道上，对卫星的技术要求太高，而最终的侦查效果……” “就算我们拼了老命。” “优化出最好的卫星构型。” “估计也就刚刚追上鹰酱的锁眼。” 我们百分之百努力。 只够的上对方百分之五十的努力。 甚至有可能最终效果还不如人家。 魏修觉得这样的项目，并不算是一个好项目。 因为从一开始的立项开始，研发组就处在坑里。 但李成丰目前并没有别的办法：“魏总是懂的人，所以我们也就摊牌了。” “侦查卫星我们必须有。” “但目前轨道已经被锁眼占着了。” “所以我们想追上锁眼，就只能在星提上下功夫。” 锁眼的威力是全球各国都体会到的。 号称体毛级的侦察。 面对这样随时随地悬在头顶的一双眼睛。 军事航天部队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我们所有的军事装备行业，全都是从无到有，从0到1。” “我们一直是在追赶别人。” “他们的先天条件好，那我们就只能付出加倍得努力。” “锁眼的位置好，那我们就拼命在星体上做优化。” “这不是我们想，而是条件所迫。” “好在，我们的一线科研人员，还是有钢铁般的意志。” “我相信玉盘项目会后来居上的。” 总体上，李成丰还是倾向于把项目搞下去。 不过你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次一点的轨道再不占，日后恐怕连这个轨道都没有了。 魏修也能理解。 过去这多年，兔子家的科研人员和士兵一样，都是凭着钢铁的意志硬追。 面对国外的制裁和国内的不理解。 他们照样搞出了飞机大炮和火箭。 魏修对于他们坚韧不拔的性格从没有怀疑过。 但现在。 时代不一样了。 魏修抬起头，郑重的看着李成丰：“咱的人能吃苦，我理解，但没必要没苦硬吃。” “我们也不是非要吃苦，没办法啊。” 魏修突然反问：“你不就是要对标锁眼吗？” 李成丰想了想。 确实是这样。 玉盘项目的初衷，就是为了拥有一个能和锁眼的轨道卫星侦查系统。 “那这个卫星我替你修了。” 魏修大手一挥。 “这个项目你给我胜利防务。” “我给你提出一个新的方案。” “别的不敢保证，我保证效果一定是超越锁眼的！” 第261章 你看这智商怎么忽高忽低的？ 李成丰和刘为民面面相觑。 这能行吗？ 李成丰请魏修过来，本意是想让他知道知道。 从没想过胜利防务会大包大揽。 “魏总，我不是对你的实力有所质疑，只是胜利防务有航天业务的这个板块吗？” “你这就是对我们的实力有怀疑。” 魏修听完直瘪嘴。 “胜利防务从设立一开始，目的就是为高精尖的军事装备保驾护航。” “上级从没有给我们圈定业务范围。” “我们自己对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束缚。” “您可能不知道，我们胜利防务的祖训就是创新无极限。” 李成丰听着这话，觉得有点不甘心。 你一刚成立整合的公司，还整上组训了？ 你这祖训保真吗？ “魏总，我的意思是，你们有航天技术这方面的技术储备吗？” 这玩意儿可不是动嘴说说就可以的。 是。 我承认魏总你有点东西在身上。 一眼就看出了这个项目的症结所在。 但理论是一回事儿，实践是一回事儿。 我们最后是要实打实的把卫星造出来的。 这就要求承包方有足够的产业能力。 如果单靠理论的话，大学里那群教授组一起，比啥都强。 一旁的龚鞠听到现在，脸上变颜变色的，心里纠结极了。 虽然之前魏总提过要朝近地轨道的方向发展，大部分高层也上会同意了。 但那是长远计划啊。 咱这边还没准备好呢！ 八竿子没一撇，这先把订单签下来，多少有点超前了。 于是他张嘴劝导：“魏总，像这种大型的系统性项目，我们还是要……” “我们还是要极力争取！” 魏修拍拍胸脯！ 他知道只凭一嘴牙，打动李成丰的概率不大。 于是他抛出了绝杀。 “李司令员，你有顾虑，我理解。” “这么着！” “玉盘项目我接了，后续费用你和我平摊。” “如果发射成功，达到预期效果，超越了锁眼。” “你把全款打给我！” “如果中途失败，或者不及预期，我平摊的钱我不要了，就算是支援国防了。” “行吗！” 话音落地。 中控室内一片寂静。 李成丰和龚鞠俩人一脸空白。 甲方和乙方全懵了。 作为乙方的龚鞠直接就麻了。 不是！ 什么啊！就垫资？ 不过了我们？ 这可是个航天项目，但凡接下来，那就是一个巨坑。 别说项目本身的花费了。 就算是从0到1，搭建起整个班子，几百亿都下不来。 魏总你这个智商怎么忽高忽低的？ 而作为甲方的李成丰是不太敢想，竟然有人会出这种Offer！ 卫星作为系统化的高阶工程，价格不菲。 按照之前爆炸的那颗算，单颗卫星造价就超过了200亿。 这还不算火箭的价格。 当初李成丰做这个项目，几乎掏出了全部家底。 像这种耗资巨大的项目，想要让乙方垫资，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甚至还有对赌的条件。 如果亏了，乙方投进去的钱可是前功尽弃啊！ 但转念一想。 这么一来。 李成丰作为甲方，风险已经降到了最低。 如果卫星发射成功。 凭借着肉眼可见的成果。 李成丰能厚着脸皮去跟林总要钱。 如果卫星又失败了，自己也只是损失一半而已。 航天部队家大业大，一年不掉下来一颗卫星，也是合理损耗。 想到这儿，李成丰动心了。 “如果魏总能把这个承诺落实到纸面上，我们愿意按照这个框架往下聊。” “但我有两点要求。” 魏修眼看有门，直接点头：“当然！” “第一，刘总师的团队，还是要加进去，毕竟人家搞了一次，有一定的经验。” 刘为民自己当然是同意的。 毕竟和魏修合作，不像和一般的外行人合作。 这位老总能一眼看出来玉盘计划的弊端。 就这一点，强过大部分管理层。 而且人家还愿意用钱对赌。 刘为民自己肯定是希望玉盘项目继续下去的。 但因为自己的失误。 一期计划炸了。 所以二期计划的资金还没有到位。 甚至能不能到位，都是个未知数。 现在魏总强势介入，至少解决了资方的问题。 “第二呢。” 李成丰着重强调道。 “咱这个项目是间谍卫星，一切都要高强度的保密。” 魏修直接拍拍胸脯。 “你放心吧，保密这玩意儿我太在行了。” “实话跟你说。” “我爸妈都不知道我现在干嘛呢。” 龚鞠急得直翻白眼：“你那不是保密，你那是不孝。” 魏修狠狠的在龚鞠的胳膊上掐了一下，示意他闭嘴。 “你瞅瞅，给我们龚总激动的，说都不会话了。” 再转过头。 魏修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我们就达成一致。” “这颗卫星我们帮你修了！” “后续我会派人过来把合同敲定。” 两只大手瞬间握在了一起。 李成丰本来没想答应的。 但没办法。 胜利防务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离开了中控室。 李成丰准备了一场正式的座谈会，走一走流程。 但此刻胜利防务的俩人心思各异，已经没什么心情参会了。 在会议开始前。 龚鞠将魏修拉到了僻静的角落。 一脸的不理解：“卫总，过分了过分了！” 魏修瘪着嘴：“我又没在茅坑里跳高，咋就过粪了？” “啧！” 龚鞠实在不明白。 你心到底有多大？ 这个时候还开玩笑？ 咱胜利防务是有近地轨道方面发展的空间战略。 但那是战略！ 战略你懂吗？ 你咋就付诸实施了？ “魏总啊！” “我们现在甚至连一间属于空间科学的办公室都没有。” “你怎么敢接订单的啊？” 魏修微微一笑：“你懂个锤子，这叫有的放矢，控制成本。” 我咔咔往里头投钱。 实验室建起来了。 工厂也建起来了。 没有订单，那不全瞎了？ “我这叫提前规划，走一步看十步！” “不是！”龚鞠都服了。“你走这么大一步，不怕扯着蛋啊。” “别的不说了！” “你现在签了订单，搁哪儿搞这个项目。” “胜利防务从上到下，一个搞卫星的人都没有。” 听到满腹的埋怨，魏修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 “没有你还不赶紧去找？这不是你副总的职责吗？” 龚鞠：“？？？” “赶紧去看看，市场上有没有搞航天和卫星制造的公司出售，买下来。” 龚鞠：？？？？？ 不是哥们，你搁这现攒班子可还行啊！ 第262章 大不了我道个歉 【项目名称：近地轨道防卫工程】 【开展此项目须完成所有前置条件】 【当前完成前置条件：0】 回到公司。 魏修看着脑海中的提示，心说自己马上就要变成1了。 第一个条件轨道运载平台的订单已经拿到了。 这就意味着至少有一家冤大头愿意为自己掏钱了。 军事航天部队想要的是一颗间谍观察卫星。 但如果自己给他们升个级，造出一个固定的卫星运载平台，他们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先把地方占了，变成万能的基座。 以后想发什么卫星，就发什么卫星。 至于轨道轰炸和轨道空降。 这就算是二期了，可以现在地面上储备技术。 等到一期平台发上去，立刻立项进行研发。 那么！ 问题来了。 发射一个卫星运载平台，需要几步？ 魏修来到工作台，用意念打开视图。 正常来说。 发射一颗成功的卫星，需要三步。 第一。 要有一颗运载火箭。 这就意味着自己需要一家能够独立自主设计火箭的公司。 当然，不是独立也行。 毕竟考虑到当下的技术条件，火箭发射的成功率还是国家队高一些。 以自己胜利防务总经理的身份，协调这种资源，应该也不在话下。 第二。 要有一颗卫星。 这就意味着胜利防务要拥有生产和设计卫星的公司。 在航天领域，星箭一般都是分家的。 当下具备独立设计商用卫星的公司也有一些，但技术比较落后。 毕竟玉盘计划导入的事军用级的运载平台。 这方面还需要大量的技术注入。 不经过还好，自己有统子哥。 刘为民总师的团队也将提供记技术援助。 问题应该不大。 第三。 要能将卫星搭在火箭上，发射出去，并且平稳运行。 这一块其实是最难的。 前两个条件1+1之后，很有可能小于2. 就会导致发射之后的诸多问题。 常规情况下。 一般的卫星发射就是这三个步骤。 但考虑魏修面临的情况不一般。 统子哥写的很清楚。 近地轨道防卫系统。 顾名思义。 这个系统最好部署在近地轨道上。 而现在。 近地轨道已经有些拥挤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鹰酱的9颗锁眼。 他们占据着300多米近地点的位置，香的一批。 所以。 魏修要发射卫星，就多出了一个前置条件——抢占有利轨道。 锁眼作为世界上最可靠的一款侦查卫星。 属于是妥妥的优等生。 而兔子的军事航天部队想要后来居上，就得狠狠用功。 但魏修觉得军事航天部队的追赶思路有问题。 追上好学生，不一定要自己用功。 让好学生退步，一样能达到目的。 想到这儿。 一个邪恶但有效的计划已经在魏修的脑海中浮现。 追上你不容易。 把你打下来还不容易吗？ 既空出轨道，又能完成军事航天部队任务。 这就是双赢——兔子赢两次。 于是乎。 魏修的心中开朗了许多。 打一个卫星下来，其实很简单，发射导弹打下来即可。 这种技术当下就有。 如果领导允许，明天就能发射。 但！ 领导是不可能允许的。 没有任何理由打下一个主权国家的卫星，等于宣战。 所以魏修需要一种更巧妙的方法。 “既然故意打不行。” “那我不小心打。” “总可以了吧？” “大不了事后我道歉就完了！” … … 另一边。 龚鞠自从结束了军事航天部队的视察之后。 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他甚至有些埋怨，领导无能累死三军呐！ 虽然魏总在其他方面动不动显圣，看着很牛逼。 但航空航天这块，龚鞠觉得他真的是个血外行。 别的不说。 他就不了解这个产业！ 目前国内的航天分为两大块。 国家队和民营航天公司。 其实。 如果是刀在脖子上，胜利防务不得不接手这个项目。 那也得和国家队合作。 但魏总偏偏要求自己去找一家民营的火箭公司收购过来。 咋想的啊？ “秦工！你就不能劝劝魏总吗？” 龚鞠来到秦熙的办公室。 一脸的牢骚。 “我看这个世界上能说服他的，只有你了。” 秦熙一脸惊恐：“睡服？你给我好好说话！” “对啊，说服，真的是，你都不知道在航天部队机关发生了什么。” 秦熙一阵脸红，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立刻改口：“怎么了？” “这不嘛。”龚鞠拍打着自己带过来的文件。“卫总让我收购一家造火箭的公司。” “嗯，这个事儿我知道，我们之前讨论过的呀。” 秦熙点点头。 之前魏修说胜利防务下阶段的任务是轨道。 虽然步子扯得大了一些，但秦熙觉得勇攀高峰是好事。 “关键就在民用这俩字上。” 龚鞠有苦难言。 “我做过调查。” “国内的民营航天公司，基本还都处在初创阶段，不可靠啊！” 这个行业呈现了明显的两极分化。 国家队那边的技术其实已经很成熟了。 他们的运载火箭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但民营航天公司就是另一个极端。 那么多公司，没有任何一颗成功上天的火箭。 但大部分还处在地面点火测试阶段。 “你看啊，这是我做的市场调研。” 龚鞠用事实说话。 “第一梯队的三家公司，都有自己的火箭。” “虽然路线不相同，但进度都差不多。” “大部分公司都还在地面折腾，没有入轨的能力。” “但即便这样，这三家公司都是翘楚了！” “因为排在他们后面的几家公司，和他们差得不止一星半点。” “我能看出来，这个行业里，有一半都在玩ppt。” 作为一颗科工口的老油条。 是不是搞ppt，龚鞠一眼就能看明白。 因此他排除了大多数公司，可选择的公司就那么四五家。 第一梯队三家，第二梯队两三家的样子。 秦熙看完了龚鞠遴选的名单，也有些犯难。 “如果选第一梯队的话，人家会出售。” 龚鞠连连点头：“可说呢！这些虽然技术不咋地，但在资本市场上可是抢手的标的！” 第263章 百分百爆炸？ 第一梯队的几家公司，没有一枚火箭上天。 但故事讲的不错，也有一些技术上的储备。 因此在资本市场，他们很受追捧。 毕竟商业航天是一个肉眼可见的蓝海，产业规模大，发展前景广阔。 但凡有点谱儿的公司，都被抢着投了。 胜利防务想要收购，几乎是不可能的。 龚鞠和秦熙面对这种难题，一点办法都没有。 于是他们只能将问题留给魏修。 俩人一同来到办公室，将问题阐述了一番。 “现在关键是好公司太贵，我们买不起。” “第一梯队的三家，加上第二梯队的两家。” “全都是刚融完资的，不可能出售。” “而第三梯队和第四梯队的，技术太差。” “他们那个火箭能不能上天，我很怀疑。” 魏修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就只有四个梯队吗？” “什么叫只有四个梯队？” 龚鞠有些不能理解。 四个梯队，意味着这个行业鱼龙混杂。 公司之间的技术普遍相差过大。 其实如果说非要收购的话，瞄着第一第二梯队就行了。 魏修再次追问道：“有没有第五第六梯队？” “有，但那些公司我就不能称之为梯队了。” 龚鞠对这个产业做了详细的调查。 整个行业也就十几家公司。 第五第六梯队也是有的。 那些公司大多数是靠着商业航天这四个字讲故事。 要技术没技术，要想法没想法。 他耐心解释道。 “就比如龙星航天。” “这个公司有一枚固体火箭。” “但明眼人一看，就是随便搞出来凑数的。” “三次实验，三次爆炸。” 魏修突然眼前一亮：“百分百爆炸？” “嗯啊！” 龚鞠说的绘声绘色。 “我做过调查了。” “这家公司就是太过急于求成。” “地面上的测试没完全整明白，就急着发射。” “态度上有问题。” 按照龚鞠的经商思维来看。 像航天这种高精尖的行业，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像人家第一梯队的公司，成立七八年了。 还在地面上搞点火，没敢提上天的事儿。 因为这种复杂的系统性工程，要通过数以千计的实验，排除每一个隐患。 龙星航天不滴。 第一年公司成立，第二年火箭上天。 这种匆忙的程度，根本谈不上是搞科创的。 秦熙也有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 “营销呗。” 龚鞠一眼就看穿了。 “这家公司在火箭还没上天时，就和国内的网购平台签了合同。” “一直在营造火箭送快递的噱头。” “果不其然，凭着这个噱头，他们在双十一赚了一笔。” “用户看到广告，只觉得平台用火箭送快递，真牛逼。”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根本没人在乎后续火箭上没上天。” “像龙星航天这样的公司，其实和商业航天不搭噶。” “我感觉就是诈骗公司。” 其实国内像这种公司还不少呢。 龚鞠心里有数。 营销一顶一的号，就知道捞偏门。 要是和他们合作赚点钱还行。 真干事要躲着走。 秦熙作为一个技术派，不太懂经商方面的世面。 只觉得有些大开眼界。 “还带这样的啊？那像这种公司，我们一定要避雷。” “避雷？” 魏修突然急眼了。 “这么优秀的公司，上哪儿去找？” ？？？？ ？？？？ 龚鞠和秦熙都听愣了。 不是，魏总你耳朵塞驴毛了？ 这哪儿优秀了？ 龚鞠以为魏总没认真听。 再次苦口婆心。 “龙星航天不行的，他们造火箭的能力不如航天大学的毕业生。” “你没听我说吗？” “他们发射三次火箭，三次全炸了！” 魏修认真的点头：“对啊！这说明他们的潜力巨大啊！” “哈？”秦熙歪头表示不解。 魏修继续道：“你们想啊。” “射三次，说明他们至少有发射的能力。” “炸三次，说明他们有很大的缺点。” “你寻思，要是没有缺点，人家会让外人收购吗？”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完美公司吗？” 想想就得劲儿。 什么第一梯队第二梯队的，对魏修来说都太豪华了。 就这种发一枚火箭炸一枚的，才得劲儿。 试想一下。 我一民营航天，发射一枚火箭。 顺利升空之后，不小心在近地轨道上炸了。 外人只会说我的技术有问题，根本不会考虑我的动机。 这不是完美吗？ 反正是炸着玩的，要那么好的公司干嘛？ 正好。 像龙星航天这种公司。 市场上也看不起。 真正想介入商业航天的实力资本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所以正好能谈出个好价格！ “龚鞠，你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出色！” “这个标的选的很好。” 魏修直接拿起了龙星航天的资料。 “你尽快安排，我要亲自去这家公司谈收购。” ？？？？ ？？？？ 龚鞠人都傻了。 咋想的啊！ 刚才我跟秦工搁这叭叭避雷了半天。 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这种垃圾诈骗公司，你还想收购？ 你这个项目想不想好了？ … … 首都市郊。 一处刚建成的写字楼内。 保辉剑听着窗外轰隆隆的工地噪音，大脑一片空白。 面对副总的汇报，他有些心不在焉。 “保总。” “和购物平台的那个项目，已经完全结束了。” “人家那边余款也付了。” “我们现在账上还有七百多万。” “要不咱们就考虑换个办公场所的吧？” 吴兵自从公司创立，就一直跟着保辉剑打天下。 别的他没有怨言。 就是公司的办公地址这一点，他有点受不了。‘ 在郊区就不说了，每天往返三个小时的车程。 一半时间都用在路上了。 很多公司的员工都在反映这一点。 更难受的事。 老板为了省钱，租的新盖好的写字楼。 周围都是工地，只有这一幢是交付使用了的。 因为新的关系，写字楼里全是甲醛。 但吴兵也不好太直接的说这点，于是只能拐弯抹角。 “老板，我看人家搞航天的都在亦庄的航空产业园里办公。” “那个地方房价也不高，还有很多友商和上下游企业。” “我们搬过去，也方便一点。” “要不我去看看？” 嘶！ 突然。 保辉剑眉头一拧。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左眼嘎嘎直跳，咋回事？” 吴兵瘪着嘴：“那就是肌肉痉挛而已。” 老板装死的本事是一流的。 一招左眼跳，完美略过了自己换办公地址的提议。 真有你的。 第264章 只有一嘴牙，骗到我就吃！ “你刚才说啥来着？” 保辉剑一个劲儿的揉搓的左眼。 “我说要不咱换到亦庄的航天产业园区……” 话音未落。 保辉剑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不行，没钱。” 吴兵有些委屈：“我们账上还有七百万，这可是自我们公司成立之后，流动资金最充裕的一个月了。” 说起来也是一把辛酸泪。 龙星航天的账面可能是国内所有搞商业航天的公司里最惨的了。 看看七百万，连大多数同行的一个零头都没有。 可是即便你这样。 这也是龙星航天财务最健康的时候了。 所以吴兵才想在这个时候力劝老板搬家。 但保辉剑的态度是坚决的。 “钱全部投到研发上去。” “发动机实验室还缺一笔经费。” “批给他们吧。” 之所以账面这么惨。 是因为保辉剑把每一分钱都投到了研发上。 但凡账面有进账，他会毫不犹豫的拨到下级的实验室。 导致总公司的这十几号人至今在郊区吸甲醛。 吴兵多少有点不理解了：“保总，这可是我们成立以来的最大一笔进账啊。” “我知道啊。” 吴兵看保总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再次解释道。 “这也是我们为数不多能变现的机会，难道您不准备改善生活吗？” 保辉剑的表情有些难看：“这叫什么话？我们才起步，就想着享受了？” ？？？？ 吴兵斜眼看着老总。 咱才起步吗？ 咱是压根没起步啊！ 说是搞得商业航天，但是龙星航天的火箭一塌糊涂。 如果不是搭上了购物平台，搞了一波营销，拿了一波广告费。 就龙星航天这个现状，别想挣一分钱。 按照吴兵的理解。 骗到钱了，就也应该提桶跑路的。 “保总，咱做不做研发，其实都两可，我觉得没必要把钱全都投进去。” 保辉剑直接怒了：“这叫什么话？商业航天公司不搞研发，搞什么啊？” 吴兵直接不装了。 “搞营销啊。” “我们其实都没必要造火箭。” “只要拿个ppt出去，说我们能造火箭。” “就能借着这个营销，搞到钱。” “这个主意还是您出的啊。” 当时吴兵觉得保辉剑是个天才。 是他！ 在公司啥也没有的时候，提出用ppt出去搞营销的计划。 最后还真让他搞到了。 这种方法完全可以如法炮制，再一再二再三。 在吴兵看来。 龙星航天甚至真的不需要有实业。 下面那些实验室装装样子就好了，根本不用真投入。 照样能赚到钱。 “你懂个嘚儿！” 保辉剑直接劈头盖脸一顿。 “当初咱刚起步，没办法才搞得营销骗钱。” “现在钱骗到手了！” “还是要投入的！” “你这么想，我要是没有造火箭这个真本事，谁愿意和我合作？” 公司成立之后。 保辉剑一直在搞诈骗小套路。 但他还有初心。 作为一个星际爱好者，他成立龙星航天的愿景还是很纯粹的。 只可惜，现实太残酷。 作为一个没有背景的白手起家的年轻人。 初创就闯进商业航天这条赛道，艰险要比其他人多很多倍。 人家其他公司的创始人大多都是国家队出身，自己出来创业。 原始资本也有，原始技术也有。 赢在起跑线上。 而保辉剑，除了点小聪明，什么也没有。 所以他只能用ppt骗人来积累原始资金，走的异常艰辛。 难能可贵的是，他骗来的每一分钱，还真都花在了研发上。 眼看老总下定决心，吴兵没了办法。 只能阐述目前的困难。 “如果我们真的要继续造火箭。” “那这七百万远远不够的。” “我估计七百万发动机实验室点一次火，就烧没了。” 航天行业技术门槛高，动不动就是千万起步。 一次点火，用到的燃油就得好几十万。 而且砸不出水花来。 七百万对于ppt诈骗来说，很多。 毕竟是没本的买卖。 但对于商业航天来说，不够塞牙缝的。 保辉剑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他只能重操旧业。 而且还要升级骗术。 “目前我们造火箭的能力还是差了一点。” “所以ppt这块要搞的更精细一点。” “这样吧。” “之前我们沿用的那个方案，已经很不够看了。” “我重新立项，弄一个新计划。” “就叫青龙一号。” “新方案采用了液氧甲烷方案。” 吴兵都冷了：“啊？液体火箭？” 之所以吃惊。 是因为之前龙星航天一直走的是先入轨再回收的路子。 我先把火箭扔上天，让投资人打钱。 如果以后我搞出回收技术了，再给你股份。 本质上这是一种商业的对赌。 只需要先把火箭打上天就行了。 因此固体火箭是这条路的首选技术路线。 因为固体燃料可以向国家队采购，完全不需要自研，技术门槛小。 可现在！ 突然选用液体火箭路线，那就是另一条路了。 “我们从来没整过液体火箭，而且那玩意儿也很花钱啊。” 保辉剑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他点点头。 “是啊，但固体火箭吹牛逼的空间有限。” “我们已经吹了三次了，也炸了三次。” “再回去吹，估计没人信了。” “所以我们得换个路线再吹，再融资。” 吴兵就像一个不懂魔法的麻瓜：“可是液体火箭，我们是一点都不懂啊！” “这话给你说的。” 保辉剑直瘪嘴。 “好像固体火箭我懂一样。” “我都说了吹牛逼了！” “你不管了，ppt我亲自操刀，你负责给咱跑融资，联系渠道。” “这一次，争取融个一两千万。” 吴兵听的头都大了。 一两千万，而且是靠纯骗！ 难度太大了。 虽然商业航天这个领域，大部分公司都是靠ppt再融资。 但其他公司好歹是有点东西的。 就比如头部的三家企业。 人家要么有自己的发动机，要么就已经完成了点火实验，再要不就是国家队出来创业，自带技术。 这三样放在资本市场上，都能说的开。 可龙星航天呢？ 只有保总的一嘴牙。 吴兵对前途很是悲观，心说几百万骗骗也还行。 一两千万？ 你能骗的来，我吃！ 第265章 这能好吗？ 三天后。 保辉剑已经将写好的ppt交给了吴兵。 交代他按照这个ppt的框架沟通渠道，开始募资。 拿到ppt第一时间的吴兵也是服的。 保总也就是个大专毕业，一本关于航空航天的书没读过。 但人家写出来的ppt有模有样的。 各种技术路线，各种专业术语抬手就有。 于是吴兵不禁联想。 像俺们吴总这样的，但凡开个公司，给老头鸡蛋再卖他们保健品，早就财务自由了。 可惜他选择把自己的诈骗天赋带到了高端制造业这块。 想想都觉得晦气。 高端制造业。 尤其是龙星航天所在的航空航天领域。 那都是高阶知识分子，搞诈骗的难度可比其他地方大多了。 吴兵拿着这份ppt。 挨个给之前合作过的有实力的财团打了一圈电话。 人家也不傻。 搞营销骗人这种招数只能玩一次。 再多消费者就不认了，于是都选择了婉拒。 电话打完吴兵就像被掏空了一样躺在沙发上。 除了这些渠道之外。 他一个有钱人都不认识。 但保总又让他联系融资渠道，金额还是千万起步的那种。 这和让奔波霸去干掉孙悟空有啥区别。 “这破班谁爱上谁上。” 就在吴兵准备摆烂的时候。 突然。 桌子上的公用电话突然响起。 吴兵有气无力的接起电话。 “喂，龙星航天。” “你好，我们是胜利创融这边，想问一下咱这边……” 话音未落。 吴兵一脸的不耐烦。 创融？ 一听就是搞理财推销的。 关键我们没有财，你怎么理？ “谢谢，不需要！” 说完，吴兵果断挂断了电话。 可是紧接着。 同样的电话锲而不舍的打了过来。 “你咋回事？都说了不需要了，再这样我投诉了！” “你先等我说完。” 电话那头的龚鞠也是一头雾水，还有点小情绪。 “我是胜利创融，一家投资公司。” “我听说你们有个叫做龙星一号的项目。” “我们想投。” ？？？？ 吴兵那头传来了无限的沉默。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们想投？ 疯了吧？ 哪有乙方哭着喊着想融资的？ 龚鞠：“喂？你还在吗？” “在在在在！” 龚鞠：“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安排一下见面吧，我们这边挺急的。” “哈？你们连计划书都没有看呢。” 龚鞠：“见面再详谈，正好我们在首都，今天下午方便吗？” 吴兵：“方便的吧。” “那好，请你把地址发给我，时间定在下午三点半。” 说完。 对方挂断了电话。 他这一挂不要紧。 吴兵彻底傻眼了。 诶！卧槽！ 不是吧？ 现在融资这么方便的吗？ 来不及多想。 吴兵立刻带着资料飞奔到保辉剑的办公室。 将刚才自己经历的匪夷所思的一幕报告给了老板。 听完。 保辉剑也傻了：“胜利创融？没听说过啊。” “是啊，我刚才查了，一个刚成立几天的公司，主要业务是风投。” 保辉剑仔细想了想。 有总比没有强。 自己那个ppt也是只是初级版本。 如果见面深化谈一下，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应该是有些效果的。 “诈…不！融资这玩意儿主要靠嘴，下午就下午，见了！” 吴兵有些犹豫：“老板，我劝你还是多留个心眼吧。” “怎能呢？” 吴兵分析道. “第一，他们是家刚成立的公司，底细摸不清楚。” “第二，他们上赶着打电话，这也不对劲。” “融资这玩意儿，哪有资方主动的？” 保辉剑听完连连点头。 确实。 融资就跟谈恋爱一样，主动的一方往往是吃亏的。 不过还好，我是个渣男。 想到这儿，他大手一挥。 “你无非是怕被骗。” “放心吧，骗这块儿。” “我是权威的。” … … 下午三点二十，一辆A6L停稳在地下车库。 前来迎接的保辉剑和吴兵看到车子，都有些嘀咕。 原因无他。 太低调了。 A6这种车子，市面上流通的已经很少了。 现在的老板出来谈事情，大多都坐着保姆车。 车上走下来的两个人看着也很奇怪。 一个中登一个小登。 尤其是那个小登，看着像是老板，因为中登一直在他身后。 就这么年轻？ 能有千八百万的？ 于是在握手之后，保辉剑迫不及待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魏总是吧？” “胜利创融这个公司，恕我才疏学浅，没怎么听过。” “您是第一次创业吗？” 魏修点点头：“融投资这块，确实是第一次。” “那您挺厉害的，能撬动这么多资源。” 魏修风轻云淡摆手：“嗨，也就是狗仗人势罢了，背后有点资源。” 这话一出。 保辉剑心里明白了。 估计这是某个富二代出来创业了。 你还别说。 这么一想挺合理的。 现在的富二代创业，要么搞科技，要么搞文娱。 钱是有的。 但不多。 因为富二代背后，还是有老登管着的。 因此投资大项目的时候，富二代还是有掣肘。 不过以保辉剑的情况，就不要啥自行车了。 于是他和吴兵前呼后拥的将魏修请上了楼。 但身后的龚鞠闻着建筑物里刺鼻的甲醛味，再看看地下车库到处堆放的建筑垃圾。 心里一个劲儿的犯嘀咕。 这能是好公司吗？ 人家搞航天的，不说要有个自己的产业基地吧。 至少别人都是在专业的航天产业园里的。 你们可倒好。 窝在一个郊区的写字楼里，能好的了吗？ 这地方看着价格也高不到哪里去。 连一个正经的办公地址都租不起，这家公司像极了皮包公司。 上了楼。 龚鞠更是大失所望。 整个公司满打满算，十来口人。 除了财务和前台之外，估计正经干活的也就三五个。 就这逼样儿。 你跟我说是一家科技公司？ 到了会议室里，龚鞠旁敲侧击的问道。 “保总，据我了解，贵司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产业基地啊？” 保辉剑连连点头：“是的，我们还有几个实验室。” “哦，办公地址呢？” 保辉剑指了指周围：“全在这儿了，我们这个公司讲究的效率，结构都是优化过的，管理层全在这儿了。” 听到这话，魏修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那就好，不懂得结构优化的公司，不是好公司！” 龚鞠：？？？？ 第266章 你图什么？ 不是！ 魏总，你们没带脑子是吧？ 所谓的结构优化，纯互联网公司的术语。 翻译过来，就是穷逼，发不起工资了。 关键你干的是高科技企业。 你再优化，也不能优化的只剩下十几号人吧？ 人家别的公司，光是搞研发的总师，都比十几个要多。 事已至此。 龚鞠已经有了强烈的预感，这家公司绝逼就是诈骗公司。 人少，办公场所拉胯。 但一把手的嘴很厉害。 就这些点加在一起，这个公司干不出什么正经活来。 他已经有点想劝魏修离开了，一个劲的在私下扯他的衣角。 可魏修越看越得劲儿。 人少、摊子小。 太好了！ 这意味着自己能以最低的代价置换这家公司的权益。 于是他饶有兴致的问道：“你们那个龙星一号具体是什么情况？” 由于ppt是自己操刀的。 所以保辉剑说起来眉飞色舞，根本不带打草稿的。 “您也知道，我们龙星航天是致力于空间科学的一家公司。” “之前我们公司已经储备了大量的固态燃料火箭技术。” “我们有能力将火箭推进到轨道之上。” 龚鞠抱着胳膊，看着保辉剑大言不惭。 心说脸皮真厚啊！ 你们储备的那哪儿是火箭技术啊？ 那分明是爆炸技术。 射三次炸三次，你还好意思搁这吹呢？ “但是，固态火箭的承载能力还是有一定限制的。” “我们公司是一个锐意创新，大胆开拓的初创公司。” “我们的使命就是创新，所以我们不能停滞不前。” “龙星一号，就是我司推出的最新的液体火箭技术。” “火箭整体运用液氧甲烷燃料。” “运载能力和成本都是目前的最优解。” “目前项目已经立项，各项研发工作正在稳序进行中。” “按照进度推算，我们龙星航天应该是全国第一个以此技术入轨的公司。” 听着老板侃侃而谈。 吴兵不由得头皮发麻。 开局一张嘴，全靠吹啊！ 作为公司的二把手，他太清楚了。 龙星一号唯一的进度，就是桌面上那一张ppt。 龚鞠更是一个标点符号不带信的。 你固态还没玩明白，你又来液态？ 我信你我是那个。 尤其保辉剑在介绍的时候，一直在强调前景，展望未来。 对于现在的技术进度避而不谈。 这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龚鞠也一点都不给面子，直接点破道。 “保总，按照我的了解。” “目前国内液氧甲烷发动机这块，人家蓝箭航天比较领先。” “已经搞到地面试车的环节了。” “贵司的进度如此之快，为什么地面试车的时候没有消息呢？” 听到这话。 保辉剑心里咯噔一声。 心说这个微胖中登还是有点懂的，至少做了一点功课。 不过还好，这种并不戳中要害。 于是他章口就来：“因为我们龙星航天不是一家玩概念的公司，我们玩的是真实。” “其他友商，我也不说是谁了。” “点个火宣传一波，试个车宣传一波，还动不动在网上发ppt。” “恨不得火箭实验每个环节，都要宣传。” “这说明他们心里没底啊。” “在我们公司，地面点火试车之类的，都是微不足道的实验室过程。” “是理所当然的，我觉得没必要宣传。” 龚鞠皱着眉头：“所以说，你们已经过了试车的环节了？” “可以这样说吧！”保辉剑拍拍胸脯。 一旁的吴兵看的是心惊胆战。 好家伙。 我们哪有试车啊？ 我们连火箭壳子都没有啊。 就在这时。 魏修突然开口。 “以你们目前的技术，能不能到300米的近地轨道附近？” 保辉剑直接点头：“可以的！我们在固态技术的时候，就已经入轨了。” 龚鞠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你确实是入轨了。 但你是以碎片形态入轨的啊！ 就这玩意儿，魏总你都多余问他。 固态炸了三次，又换液态。 这都不算是ppt那种了，这是纯骗。 可就在这时。 魏修突然话锋一转：“所以你们需要多少钱？” 面对这个问题。 保辉剑有点懵逼。 因为速度太快了。 按照他的预计，资方应该还想听一下这个项目的细节。 自己这边也有好多牛没吹呢。 结果人家现在就问钱的事儿，进展多少有点快，超出自己的预计了。 于是他立刻整理情绪，装作风轻云淡道。 “啧，其实我们公司对融资这块，有点犹豫。” “因为您也知道。” “商业航天日后必定是个大市场。” “而我们龙星航天在这个巨大的市场中已经占得了先机。” “现在别人投我们一块钱，不用几年，就能变成一千块，一万块。” 魏修用尽了自己的洪荒之力在压制笑容。 “理解理解，所以是多少钱呢？” 保辉剑进入了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 “其实我们缺的钱也不多，大概两千万，就可以让整个项目顺利进行。” “两千万，我想想办法，其实也能搞出来。” “所以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在公开市场募资……” 话音未落。 魏修突然伸出两根手指：“那我就给你两千万。” 龚鞠：？？？ 吴兵：？？？ 保辉剑自己也懵逼了：“啊？” “我给你两千万，让你这个项目落地。” 魏修的回答掷地有声。 保辉剑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富二代谈生意都这么干脆啊？ 两千万啊！ 不是两千块！ 我虽然心里价位是两千万，但那是心理！ 实际上是要经过一波拉扯的。 按照以前的经验，拉扯之后有个五百万，他就烧高香了。 他一开始压根也没想一次性募到两千万。 因此他有点惊得合不拢嘴。 “魏总，您图什么……不！” “我的意思是！” “您想要什么样的回报？” 两千万，都足以把龙星航天这个公司买下来了。 如果魏修想要个大股东什么的，也不是不能给。 “您是不是想换取一些我们公司的原始股？” 魏修闻言连连摆手：“暂时不需要，我只需要你成为我的承运方，帮我带一颗卫星上去。” 第267章 免责条款 “哈？您还有卫星？” 保辉剑直接听傻了。 发射火箭是为了什么？ 说白了就是运输，跟大货车一样。 只不过火箭高端一点。 最终，不论多么高端的火箭，都会成为货车，运输货物。 可当下。 几乎所有做商业航天的公司，都还处在研发运力的阶段，就是攒货车。 至于后来能不能拉到客户，怎么帮客户运东西，那都是后话了。 可现在。 魏修直接带着卫星的运力订单过来投资。 等于既是投资方，又是客户。 一下子解决了自己后续所有的问题。 保辉剑就算喝了假酒，也不敢做这种春秋大梦啊。 “我投资你。” “主要就是让你成为我的运力服务方。” “我需要你帮我把卫星送到指定近地轨道。” “你有信心吗？” 没等保辉剑回答，吴兵率先拦了一句。 “卫总，你要知道，航空航天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科学，风险是很大的。” 翻译过来：会炸的！ 好家伙。 吴兵惊出一身冷汗。 咱也不知道魏修那边用的是哪一国的汇率。 好像钱不要钱一样！ 两千万啊，投资我们这么一个小破公司都不提了。 你还要给我们给订单？ 让我们给你发卫星？ 我们敢发，但你敢要吗？ 我们可不能保证火箭是囫囵个上去的。 吴兵最清楚公司的情况了。 以现在的技术水平，不论是是什么技术类型的火箭。 上了天，必炸的。 炸了你找我们理赔可咋整啊？ 可是魏修听完，还真就像钱不值钱一样的挥手。 “我当然理解。” “我不会过分苛求你们。” “航空航天是一个探索的过程。”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我会一直投资，直到你们把火箭送上近地轨道为止！” 听到这话。 保辉剑这个老奸商甚至都有点感动了。 这是什么神仙投资人啊？ 投资不讲价，付出不求回报。 面对这种高风险的行业，毅然决然要投，而且有耐心投。 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不说别的，那两千万就足以解决保辉剑目前面临的所有问题。 想到这儿，他恨不得立刻写出合同来。 “既然魏总如此信任我们，那我们一定努力。” 魏修站了起来，伸出右手风轻云淡：“那你们去把合同拟出来吧，我在这等你们，今天签字，明天钱款就到账。” ？？？ 保辉剑当时就懵了。 怎么说？ 比我还着急，要立刻签合同？ 这是怕我反悔？ 那还说啥了？ 钱都送上门了，我不要我是傻子！ 想清楚之后，保辉剑立刻带着吴兵走出会议室，连夜起草合同。 而在会议室里。 龚鞠站起身来到魏修身后。 他将双手放在魏修的耳朵旁，用力的摇晃。 魏修觉得不得劲儿，挣脱了束缚：“卧槽，你干嘛？脖子给我掰断了！” “我摇一摇，看看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龚鞠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只觉得魏总脑袋坏掉了。 靠北！ 搞什么啊！ 我一个不留神，你俩手都握在一起了！ 还签合同！？ 疯了吧？ “魏总，咱就不说他这个per公司有没有入轨的能力了。” “就算他有！” “咱哪有卫星给他啊？” 刚才魏修画饼一套一套的，龚鞠完全没听明白。 胜利防务虽然要介入空间科学的业务。 但只是个想法。 任何实质性的步伐都没迈出来。 卫星？ 卫星搁哪儿呢？ 可魏修的嘴角总有一抹风轻云淡的笑容，带着淡淡的逼味儿。 “没有卫星，我们可以设计啊。” “不是，哥们儿！” 龚鞠的音调提高了三倍。 “你现设计啊！” 疯了吧你。 人家发卫星，都是先设计生产好卫星，然后再找承运方的。 你倒好，卫星还没有设计好。 先找到承运方了。 再说了。 你设计卫星？ 那这颗卫星是用来干嘛的。 想到这儿，龚鞠有了一个可怕的假设。 “不是，你不会是想把军方的项目弄在这个上边吧？” “不然呢？我费劲巴拉的找火箭承运方，光为了玩儿啊？” 听到这话。 龚鞠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疯了，俺们魏总一定是疯了！ 要说胜利防务和空间科学唯一有关联的业务。 就是刚刚和军事航天部队达成了约定，替他们完善玉盘这个项目。 可是玉盘那玩意儿！ 不兴这么整的啊！ 那可是军用任务，整个国家最重点，最紧要的机密项目。 你找这种草台班子承运？ 你不是疯批了吧？ 他们龙星航天运的明白吗？ “别的我不说了！” 龚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玉盘项目那可是军用卫星，正经八百的精密仪器。” “你不得花好几个亿研发？” “你一旦研发出来，放在他们这个破火箭上。” “当时就给你炸碎了，你不纯怨种吗？” 人家航天国家队发射玉盘项目，还失败了呢。 龙星航天？ 他们不失败我真的吃！ 这就好比托运一大块高价值的玻璃。 你找正经的卡车运，都得小小心心仔仔细细。 现在你找的可是没有任何缓震措施的报废卡车啊。 龚鞠担心的一切，魏修都明白。 但他不在乎。 相反，他觉得自己找龙星航天当承运方，机智的一批。 我这个项目是玉盘计划的一部分。 但具体运什么卫星，你别管了。 … … 另一边。 总经理办公室。 在保辉剑的监督下，吴兵的手在键盘上要杵出火星子了。 保辉剑生怕慢一秒，魏修都会反悔。 他一定要尽快的把合同拟出来，拿到钱。 “免责条款，一定要写清楚。” “第一，发射有风险，风险双方共担，因为技术问题造成的货物损失，乙方无责！” “第二，甲方承诺以近地轨道为运输目标，尽力研发，并不做保证。” “第三，发射过程中任何意外，都属正常现象。” “第四，乙方按约提供卫星运力服务，除此之外，不提供后续的运营维护等责任。” “第五：……” “第六：……” “…………” “第七十八：上述条款未尽事宜，以甲方为准！” 等到吴兵敲完这最后一个字。 他看着这七十八条免责条款，自己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老板，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这七十八条，作为甲方的龙星航天都在逃避责任。 就这玩意儿，李鸿章来了都不敢签啊。 第268章 全是漏洞！ “我能怎么办呢？” 保辉剑无奈的摊手。 “不说清楚，火箭炸了人家找我们麻烦咋整？” 他知道自己有几把刷子。 以当前龙星航天的水平，不管怎么努力。 发射的火箭都是必炸的。 要是平常，炸也就算了，就当是积累经验了。 可这一次。 火箭是有载荷的。 人家带着卫星载荷货物来寻求服务。 万一给人卫星炸坏了，那玩意儿可贵着呢，龙星航天赔不起。 吴兵想想有些后怕：“要不算了吧？我们火箭炸了不要紧，耽误人家的进度啊。” “不能算！” 保辉剑斩钉截铁。 “我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冤大头，愿意投资。” “这是我离航天梦最近的一次。”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搞诈骗？ 保辉剑也是没有办法。 自己有个航天梦，但能力不够，做出来的东西老炸。 但话又说回来了。 航天这一块，谁不是炸着过来的？ 国家队也有新手期啊。 唯一的区别是。 人家国家队炸了，有国家做后盾，无限的投入，直到成功为止。 而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魏总这次投两千万，我估计咱们在发动机这块还真能研发出点东西，积少成多啊。” 吴兵还是觉得心惊胆战：“但人家魏总投的是整个项目啊。” 两千万对于龙星航天来说很多。 但对于一个空间科学项目来说，微不足道。 我们拿了钱，确实能投入研发。 但人家魏总要的是一整个火箭。 “我们这一次炸完，就是一次性买卖，人家后续不投咋办？” 保辉剑轻叹一口气：“那就只能靠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他也想好了。 看样子魏修有点家底，两千万说掏就掏。 肯定不是一般的富二代。 因此，他要尽力稳住这个大冤种。 第一次炸了，就想办法说服他，说技术小失误之类的，让他继续投资。 第二次炸了，再说服，对方如果不傻的话，应该不会再投资了。 但到那时，也无所谓了。 毕竟自己圈了两拨的钱，够本了。 这些钱应该足以将自己的航天梦推到正轨上。 想到这儿。 保辉剑只能双手合十，祈求上天的原谅。 “老天爷，魏总，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 傍晚。 签完了合同的魏修神清气爽。 而跟在他身后的龚鞠如丧考妣。 原因无他。 作为二把手的龚鞠是管钱的。 那两千万可是从他的钱包里出来的。 “得了，两千万，打水漂了。” 听到龚鞠的埋怨，魏修一个劲儿的熬鸡汤：“老龚，别太悲观，明天还是很美好的。” “？？” 龚鞠一脸黑人问号脸。 “你搁哪儿看出来美好的？” “你没看他们写那破合同吗？” “一半的内容都是在免责，你难道没看出点什么来吗？” 魏修猜测到：“看出来了，他们谨慎。” “锤子！他们心虚！” 龚鞠好歹也在各大国企沉沉浮浮这么多年。 商业套路一眼就能看穿。 但凡合同内容全是免责条款的，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儿。 这些孙子没底！ “你寻思，他们但凡有点底，能写出七十八条免责条款吗？” 魏修避而不谈：“至少他们保证了火箭能到近地轨道。” “是！火箭以碎片的形式到近地轨道，那也是到！” 听到这话。 魏修笑得合不拢嘴。 最好是！ 他们的火箭最好是以碎片的形式到达，碎的越具体越好。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到达自己的车子附近。 突然。 一个精干的身影出现在那辆A6L旁。 来人见到魏修，右手立刻有点反应想敬礼，但最后还是被他压制住了。 “魏总你好！” “科工委保密局航天股林培业！” “奉上级命令，前来协助工作，请您指示！” 魏修早就知道这个事儿，因此也没什么惊讶：“别喊别喊，太引人瞩目了，你保密口的没必要这样。” 接手玉盘项目的时候。 航天部队的领导就说过，这个项目是高度机密。 所以保密手段要比其他时候严格一些。 林培业在科工委保密局虽然是个股长。 但科工委的指数保密局和国安还不太一样。 他们专管这种重大项目的保密工作，属于是高配职位。 林培业这个股长，放在一半的保密口，当个局长都绰绰有余。 “林局长一看就是部队上下来的吧？”魏修闲聊道。 “是的，原航天部队服役！” 魏修点点头：“行，那就辛苦你了这段时间。” “嗯！首长已经交代过，让我担任玉盘项目保密组的组长，我一定会尽全力工作，请魏总指示工作。” 魏修连连摆手。 “没什么指示的，按道理，我和龚总都在你审查的范围之内。” 林培业一身正气：“胜利防务的班子我已经审查过了，没有问题。” 听到这话。 魏修有点吃惊。 不愧是保密口的，做事真严谨。 虽然自己成立胜利防务的时候，就已经过了一遍审，纯的像特仑苏。 但是进入航天项目，人家林培业又悄悄摸摸的审了一波。 甚至有可能还不是一波。 想到这儿，魏修觉得自己要谨言慎行一些了。 万一被保密口抓到点小把柄，就不好玩了。 “魏总，请问项目进行的怎么样？” 林培业只是随口一问。 魏修来劲儿：“顺利！特别顺利！刚才才和承运方谈妥，他们资质齐全，技术雄厚，特别适合这个项目！” 一旁的龚鞠都看傻了。 不是，张嘴就来啊？ 你哪只眼睛看出他们资质好的？ 当着保密口的人家，可不行说瞎话，人家一查就知道。 林培业看了看身后的写字楼，在综合自己做的功课，有些疑惑道。 “您说的不会是龙星航天吧？” 魏修一惊：“你咋知道？” “国内做航空航天的公司，我都知道，在这个地方办公的只有龙星航天。” “牛逼牛逼！”魏修佩服。“你知道也好办，他们你也审查一下子吧，看看有没有保密漏洞。” 林培业：“不用查了。” “？？？？” 魏修和龚鞠听完都有些吃惊。 按理说。 任何参加机密项目的供应商，都应该进行保密审查。 就算是给科研机构供盒饭的都要查，看看有没有外籍员工，外资股份什么的。 但龙星航天不用查。 林培业严肃道：“他们全是漏洞。” 第269章 大隐隐于市 “不是哥们儿，你这个工作态度不太行啊。” 魏修听到回答。 觉林培业多少有点武断了。 像是在甩锅。 但林培业耐心解释道。 “魏总你看有所不知。” “我们航天口这块，保密工作一般的都比较严格。” “因为他们不管是干什么，都会接触到一些敏感的信息。” “所以行业里的所有公司，我们都会提前进行初筛。” “像这个龙星航天，我印象就很深。” 魏修抬起头：“多深？他们犯事儿了？” “犯事儿倒谈不上。” “他们这个公司股权还算干净。” “只是保密措施的做的不好。” “信息、网络这方面很容易被入侵。” 魏修不懂：“那你们咋不管管呢？万一被黑客搞了……” 没等魏修说完，林培业噗呲一笑。 “不会的。” “黑客也得搞有价值的东西。” “人家费劲巴拉黑一个空壳公司，不值当。” 魏修：“……” 不是，林股长看着浓眉大眼的。 说话咋这么难听呢？ “林股长，内个…” “我跟龙星航天刚签完合同。” “让他们成为了玉盘项目的承运方。” 林培业：“？？？？” 他当时就愣了。 他以为魏修出现在这里，只是细枝末节的一些合作。 结果没想到！ 是承运方！ “魏总你没开玩笑吧？龙星航天？” 魏旭：“嗯啊，有问题啊？” “这家公司他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啊。” 别人不清楚，林培业还不清楚吗？ 龙星航天，造了三颗火箭。 炸了三颗。 ppt世界一流，造火箭能力小区三流。 就这种公司，让他成为玉盘项目的供应链，都很过分。 更别说主运力方了。 技术上咱都不说啥了。 让以民用公司参加军用项目，你咋想的啊？ 林培业觉得魏修有些胡来了，义正言辞道。 “魏先生，玉盘可是军方的项目，是高度保密的系统性工程，你这样怕是不妥吧？” 魏修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咋不妥了？” “民用公司参加军用项目，别的不说，保密卡我这一关就过不去。” 军用的航天项目，每一个参与人员的背调都无比详细。 往上倒查八辈的那种。 但民用公司，就不一样了。 技术好的公司还好一点，公司自己会重视保密。 技术差的，尤其是龙星航天这种啥也没有的，没什么可保密的需要。 所以公司也不会花那个钱去建立保密规则。 你连基础的保密都没有，咋参与重点项目？ 因此林培业作为这个项目的保密主管，准备驳回。 但魏修振振有词。 “林股长，你脑筋不要这么死嘛，俗话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林培业：“？？？” “你想啊，一开始你要是按照军用项目搞，肯定要保密。” “但是如果让龙星航天来。” “他一技术薄弱的民营小破公司，谁会注意？” “谁会去攻击破解它？” “我之所以考虑龙星航天，也正是考量了保密条例的结果。” 林培业：“嘶……” 虽然感觉很奇怪。 但好像有点道理来着。 过去一年。 国家队受到查明的境外网络攻击，就有三十几次。 而那些一线的航天民营公司，也是被网络攻击的重灾区。 但龙星航天，根据林培业掌握的资料，一次攻击都没有。 因为他太烂了，不值得攻击。 你非要掰扯的话，这个公司确实是比较安全来着。 魏修继续说道：“不仅是龙星航天。” “我寻思整个玉盘项目，都要走这个保密路线。” “大隐隐于市。” “将整个项目隐藏在民用项目之中。” “无论是火箭还是卫星，都用民用的名义发上天。” “这样，保密是不是好做一些呢？” 面对魏修的反问。 林培业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讲道理。 魏总这个逻辑是没有错的。 军用之所以敏感，就是因为用途的原因。 可一旦用途变成民用，有很大一部分的潜在对手就会失去兴趣。 但这是理论。 从来没有人如此实践过。 因为没人能担得起这个风险。 “魏总，你这个决定，太大胆了，我得上报。” 林培业连连摆手。 “没事儿，你报吧，领导那块我相信能算清楚这个账。” 魏修行礼有信心。 作为军工系统的绝对氪金玩家。 林总的亲干儿子，他寻思这点事儿凭面子应该能摆平。 “你一边上报，一边够给龙星航天报保密审查做了。” “把他们公司的所有隐藏风险排除了。” “后续我还会谈卫星的合作，我要找一家民用公司把军用卫星藏起来。” “所以后续你们的工作还挺多呢。” 林培业依然在躲闪：“如果上级同意的话，我愿意配合。” 说完，他面色凝重的离开了魏修的车子。 看着林培业充满了不解的背影。 龚鞠的脸都快拧成麻花了。 “魏总，你真是能忽悠人啊。” 魏修：“我特么那里忽悠人家了？” “大隐隐于市这一套。” “锤子忽悠，这个是我们玉盘项目的研发准则。” 龚鞠：“？？？” 不是，哥们儿，你来真的？ “哈？你还真要把这么大的项目，伪装在民用之中。” 魏修：“废话，不然呢？” “你图什么啊？” 魏修有点不耐烦了：“老龚，下次出差，记得带脑子。我刚说了，为了保密啊，这么做他不是安全吗？” “安全室安全，但质量你不管了？” 龚鞠彻底无语了。 是，我承认你大隐隐于市这套方案有点东西。 搞不好，还真可以欲盖弥彰。 但你不能为了安全，不管质量吧？ 为了把整个项目隐藏在民用项目之中，就找龙星这种公司。 他们整的明白吗? 龚鞠依然保持出行，对整个项目持强烈的反对态度。 但魏修一副功与过一人承担的样子。 “你甭管了，这个项目按我说的做就行。” “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给我联系一下。” “看看市场上，谁有卫星需要发。” 龚鞠咬着嘴唇，不说话，心里全是mmp。 市场上需要发卫星上天的公司可多了。 但人家疯了心了？ 找你往上发？ 第270章 你脑子进水了？ 大洋彼岸。 太空军作战司令部。 一场小规模的会议之中，参与人员的脸色凝重。 詹姆斯听完下属的汇报，眉头紧皱。 “所以这个代号为玉盘的项目，可能是东大对标锁眼的侦察卫星？” 情报部门的负责人点点头：“目前来看，应该是这样的。” “由于这个项目机密程度很高，我方无法掌握更多的有效信息。”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报分析。” “玉盘项目大概是一个数量在十颗以上的军事卫星侦察网系统。” “我们估算东大应该已经成功进行了5-8次的发射。” “而且综合种种迹象，过去这段时间，他们似乎还遭遇了一次发射失败。” 听到这话。 詹姆斯嘴角放松了一些：“我就说，他们不可能万无一失。” 作为太空军的负责人。 詹姆斯这几年可不好过。 因为他的身后总有一个厚积薄发的竞争对手在追赶。 尤其是最近，自家的发射成功率堪忧。 而对方的成功率很高。 两相一对比，高下立判。 这让詹姆斯承受了很多来自国会和外界的压力。 现在听到东大炸了一颗卫星，詹姆斯聊以慰藉。 不过。 他也没有过分的喜悦，转头看向情报部门的负责人。 “关于这个项目的信息还是太少了。” “你们要发动各种渠道，抓紧查。” “我要知道他后续的发射场次和卫星轨道，好做出提前的应对。” 情报部门不管能不能做到，但答应的很圆满。 紧接着。 詹姆斯看向锁眼系统的负责人肖恩。 “你来说说，如果他们所谓的玉盘系统进行组网，对我们锁眼项目有没有威胁，威胁有多大？” 肖恩的脸色明显差很多。 因为比起情报告部门，他需要对具体的问题负责。 “毫无疑问，是有影响的。” “第一，同样作为侦察卫星，他们选用的轨道，一定是和我们的轨道相冲的。” “而且根据我们当下的监测。” “他们有两颗代号为实验-21和22的卫星在近地轨道演练了控制和反控制的科目。” “技术部门认为，这一次演练很有可能是为了以后的卫星狗斗做技术储备的。” 所谓卫星狗斗，顾名思义。 和战斗机在空中进行缠斗差不多。 本质上都是在打架。 但卫星之间打架，往往是通过信号来攻击对方的控制系统。 东大在两颗卫星上演练这种技术，将来肯定是要用在锁眼之上的。 “还有第二点，一旦他们的系统组网。” “我大概猜测，他们可能会拥有不亚于锁眼百分之八十的侦察能力。” “这对我们地面的反卫星侦查也是个考验。” 詹姆斯手捏着笔，在自己脖子上的赘肉上不断地杵。 讲道理。 第二点他不担心。 因为反卫星侦查不是他这个太空军司令的活儿，是其他军种该操心的事儿。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他更关心的事第一点，卫星狗斗。 如果东大的玉盘项目真有这个能力，那就显得很可怕了。 “这种狗斗真的能瘫痪锁眼吗？” 肖恩一问三不知：“目前掌握的信息有限，我只能说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那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有的！” 肖恩斩钉截铁。 “只需要增加一颗数据中继卫星即可。” 狗斗这种东西。 进攻属于尖端技术，对卫星的要求极高。 但是防御相对简单了。 只要发一颗中继卫星上去，加强卫星点对点的通讯，即可破解。 就像是给卫星穿一层铠甲一样。 就算日后他们想要狗斗，也得先突破中继卫星的保护。 而且。 数据中继卫星并不需要什么先进的技术，载荷也很小，分分钟就能搞出来。 听到这话，詹姆斯嘴角拉出一抹笑容。 “那还等什么？” “立刻立项。” “我不管他们将来有没有进攻的能力，我们得先保证自身的安全。” 可是肖恩有些难言之隐，支支吾吾的。 “怎么了？你不是说很容易的吗？” “将军。”肖恩解释道。“制造一颗中继卫星，确实很容易。” “难的是怎么将卫星送上天。” “其实这个想法我很早就有了，但因为运力限制，一直没有实现。” 卫星好做，但运力有限。 因为一些外在的原因，naSa正好在逐渐失能，运力几乎丧失殆尽。 国内的火箭发射，基本都由空差来负责。 但空差那边运力紧缺到爆。 他们不但有自己的民营业务，而且还有很多naSa的订单在排队。 这其中就有同样是太空军的另外一些大型项目。 与之相比，发射一颗中继卫星上天，优先度就没有那么高了。 “我咨询过空差，如果要让他们负责发射的话，日期至少排到两年之后了。” 詹姆斯闻言微微皱眉。 两年？ 黄花菜都凉了。 更要命的是，空差是个私营公司，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 自己就算豁出老脸去求人家，人家也不一定搭理，还是得排队。 如此，詹姆斯只能另寻他法：“欧洲那边呢？” 肖恩连连摇头：“欧洲因为航天发动机紧缺的关系，已经基本丧失了送卫星上天的能力。” “如果要找他们的话，时间不一定比naSa快。” “而且发射失败的风险特别高。” 话音落下。 詹姆斯只觉得头皮发麻。 空差没空，欧洲没水平，他是一点招都没有。 全世界能发射卫星的国家，其实也不多，一个巴掌数得过来。 空差没空，欧洲没能力。 那自己这边阵营就没有任何指望了。 就在这时。 肖恩突然开口试探道：“将军，其实路也不是被完全封死了。” “什么意思？” 肖恩：“我们可以找欧洲以外的国家帮助。” “你说大毛？”詹姆斯气笑了。“你也不看我们双方是什么关系！” 以前找毛子，还真行。 毕竟双方在航天领域是有合作协议的。 大毛也不止一次帮他们把航天员送上天过。 但现在，双方几乎断绝了来往。 你别说送卫星上天了，就算买一颗玉米，都是不允许的。 可肖恩意味深长的摇头：“不，我说的是东大。” 闻言。 所有人全都抬头看向肖恩。 不是，你脑子进水了？ 第271章 没提我名儿吗？ 这是一颗中继数据卫星，是给锁眼打掩护的补丁。 怎么算，这也是一颗军事卫星。 你让东大给你发军事卫星上去？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别说现在两方剑拔弩张的局势。 就算当年关系最好的蜜月期，也不敢做这种梦啊。 “我知道听起来不太可能。” 肖恩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但我们发射的，毕竟是一颗数据中继卫星。” “这样的卫星，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任何军用用途的。” “完全可以伪装成民用卫星。” “我们去找东大，用民用卫星的名义委托他们发射。” “这是唯一能够在预定时间内让卫星上天的办法。” 肖恩有的放矢。 来之前，他已经想过很多次了。 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这个。 虽然双方几乎断绝了官方之间的航天来往。 但好在。 东大现在的民营航天企业如雨后春笋一般。 只要有利可图，民营企业一定会接这个订单。 “你别说。” 詹姆斯渐渐也被打动了。 “东大可能打死也想不到，我们会让他们替咱们发射军用卫星。” 肖恩：“是啊，这何尝不是一种保密手段呢？” 俩人越想越对头。 脸上都露出了大聪明般的笑容。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是一颗数据中继卫星而已。 又不是什么高精尖的剪短卫星。 送到东大去发射，他们也无法断定这颗卫星的用途。 搞不好，还能给自己储备一个秘密的卫星发射渠道。 想到这儿，詹姆斯有点动心：“你能确保找到承运方吗？” “应该可以，东大国内的商业航天公司很多，发射一颗卫星去近地轨道应该不是难事儿。” 詹姆斯下定了决心：“那好，我批给你两千万刀的经费，由你来负责这个事情。” 肖恩满脸欣喜的点头。 两千万的经费绰绰有余。 因为数据中继卫星的体积一般都很小。 按照目前国内的运力价格，一千万就能搞定。 如果是东大的话，他们会更便宜。 可是肖恩不知道的是，两千万经费，也是詹姆斯打过折的数字。 詹姆斯已经想好了，向国防部上报的时候，这个项目是八千万的价格。 离开了会议室。 手握着两千万经费的肖恩信心满满的回到了自己的小组。 但讲道理。 拿到钱是一回事儿，办事又是一回事。 虽然他在会议室内慷慨激昂，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但具体怎么操作，他心里没底。 原因无他。 因为双方交恶，航天领域的交流和合作几乎都是断绝的。 两方都不来往。 而作为自视为上位者的鹰酱，航空航天领域的工作者都带着有色眼镜看兔子们的同行。 因此他们不屑于去了解对方的航空航天产业。 以至于近几年，对方的产业发展成什么样了，肖恩一无所知。 于是，他只能打开电脑，在公开平台上查找。 不看不知道。 一看吓一跳。 东大的商业航天发展迅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光是今年，就有十几颗火箭密集上天。 而大部分头部公司的都做的有模有样。 固态路线、液氧甲烷、液氧煤油… 复用式可回收型、单次型、中高低轨道全覆盖。 虽然他们的运力暂时和国内有些差距。 但肖恩可以断定。 以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他们迟早会超越这边。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有这两千万的经费在手，肖恩已经能够财富自由了。 真到了东大赶上自己的那天，他早就在加勒比的某个海岛过着退休生活了。 想到这儿，肖恩给排名前列的商业航天公司都发去了问询函，问他们预算伍佰万元，能不能带一颗两百公斤左右的卫星上天。 一两天的时间内。 大部分公司都给出了回应。 一部分觉得价格太高，无法承运。 还有一部分觉得替鹰酱送卫星，风险太高，不敢接单。 还有一小部分则是觉得自己的能力不能百分之百就微信送进预定轨道，婉拒了。 现实情况要比肖恩想象中的更艰巨一些。 好在第三天中午，一家名叫圣力科技的公司有了好消息。 他们表示可以详谈，邀请肖恩当面洽谈。 … …… 与此同时。 临阳胜利防务。 龚鞠走进了魏修的办公室，满脸的疲惫。 “老板，这活儿不好干。” 魏修一脸懵逼：“啥活儿？” “不是，你玩我呢？” 龚鞠有些气不过。 “找卫星这么大的事情，你能忘？” 魏修嘿嘿一笑：“没忘没忘，我这不是逗你玩嘛。” “……” 龚鞠真服了。 信你个鬼。 交代的时候说重中之重。 可看你这样子，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于是他更加泄气了。 “你不让我找微信吗？几乎没有。” “我成立了一家叫圣力科技的子公司，专门专职搞这个事儿。” “但有卫星发射需求的公司一听我们刚成立，压根就不敢给订单。” 当初龚鞠接这个活儿的时候，就知道困难有多大。 卫星毕竟是卫星。 光是设计制造一刻的费用，就得好几千万。 人家好不容易设计出一颗卫星，就差发射上天了，肯定要保证稳妥。 有能力的公司，一般都去找国家队了。 另外一些不着急的公司，也去找那些头部的火箭运力方了。 等到人家头部公司的技术完善，再进行发射。 像圣力科技和龙星航天这俩组合出来的草台班子，人家一听名字就婉拒了。 魏修有些没想到：“你没提我名儿吗？” “提了，就是提了才不好使。” 龚鞠直瘪嘴。 “有一家军民两用的公司准备发个气象卫星。” “我说圣力科技是胜利防务的子公司，魏总大踏步要跨进空间科学领域。” “人家那边老板一听，就觉得这样的跨界不靠谱，直接拒绝。” 魏修：“这样啊，哪家公司啊？改天我去老总那里给他穿小鞋。” “你可拉倒吧。”龚鞠只当这是玩笑了。 魏修：“所以一家公司的订单号都没有？” “相当于没有。” 魏修意识到话里有话：“什么叫相当于。” “有一家公司有发射需求，但他们不够格，所以我没当回事儿。” 第272章 科技无国界 “不是哥们儿，你真飘了呀！” 魏修当时就生气了。 “还轮到你挑拣客户的资格了？” 圣力科技刚成立。 说白了。 就是龙星航天的运力分销商。 就这个资质，算是商业航天领域里最拉胯的了。 吊车尾的存在，还有什么资格挑拣？ 龚鞠立刻解释：“不是我挑，是那个客户太离谱。” “再离谱，能有我们离谱？” 魏修直接不装了。 “我一修车的，突然说要进军商业航天。” “有订单就不错了！” “老龚你还以为我们是胜利防务，是大央企呢？” “我们在这个领域就是个小白。” 龚鞠连忙解释：“我知道，关键这个客户他不可能成为我们的客户。” “为啥？” 龚鞠：“因为叫肖恩。” “啥？你还挑人姓啥？你是不是有病？”魏修直接爆粗。 “你才有病呢！”龚鞠忍不了。“他姓肖恩，是个外国人！身后是外资公司！” 真尼玛服了。 啥也不知道。 嗷嗷给我一顿教育。 我能不知道我们公司资质差吗？ 但凡他是个中国人，我当时就跟狗一样舔上去了。 关键他不是啊！ “外国人，纯外资！” “有一颗通信卫星要上天。” “难度也不大，就二百公斤一颗小卫星。” “可是谁让他是外国人呢？” “还是鹰酱那边的。” 魏修睁着大眼睛：“所以呢？为啥不够资格？” “？？？？” 龚鞠听到这话愣住了。 “魏总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他是外国人啊！” “对啊，外国人咋了，太高贵，不能用我们公司的服务吗？” 龚鞠确定了。 魏总是真傻！ 咱也不知道为啥，魏总这个双商为啥忽高忽低的。 很明显，今天是跌到了谷底。 龚鞠不厌其烦的解释道。 “我们从事的是航空航天服务。” “早几年，人家那边就和咱们断绝了来往。” “明令禁止了官方渠道的一切交流。” “现在外资公司委托我们发卫星，你觉得可能吗？” 魏修还是一脸清澈：“为什么不可能？” “不是，航空航天啊！从没见过这个领域有跨国合作的。” 魏修大眼珠子瞪溜圆：“怎么？咱们这边法律规定不能合作了吗？” “那倒是没有…” 一句话，给龚鞠干不会了。 航空航天领域的脱钩，是鹰酱主动的。 不允许naSa和东大来往。 但也没说民营企业不能。 而国内这边，也确实没有出台类似的法律。 同行们只是考量到了这个领域的特殊性，自觉的断绝了和外资的来往。 魏修继续说道：“既然法律不禁止，我为啥不能接外资的单？” “嘶……”龚鞠想反驳，但却没有依据。 “外资的钱，难道他不是钱吗？” 魏修越说越得劲儿。 “发卫星这事儿，我只管重量，不考虑肤色。” 龚鞠沉思半天，终于想到了抬杠的角度。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毕竟是空间科学类的生意。” “这些生意，都是高精尖的东西。” “此消彼长，帮助了他们，就是在给自家捅刀子。” 这条赛道上，东大和鹰酱是唯二的竞争者。 两方正要劲儿的时候。 魏修替鹰酱发一颗卫星，等于是变相助长他们的实力。 可魏修完全不在乎，风轻云淡的摆手。 “你这样想就太狭隘了，合作才能共赢，科技是没有国界的” “yUe——！” 听到这话，龚鞠生理性的反胃。 这话满满的五十万的味道。 当年都在高喊科技没有国界。 结果一到他脱钩的时候，对面立刻禁止科学家和学术交流。 只有国内的五十万，还在傻乎乎的高喊这句话。 所以作为科工口的工作者，龚鞠对这话生理性的厌恶。 “魏总，我看你也不像殖人啊，咋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魏修毫不在乎，深藏功与名：“你甭扯这些意识形态，你就告诉我，这个叫肖恩的准备花多少钱。” “伍佰万美元，运一颗二百公斤的卫星上天。” 魏修掐指一算。 按现在的汇率，差不多三千五百万。 两千万拨给龙星航天。 自己还能净赚一千五百万。 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吗？ “有钱就行，我管他是美元还是欧元，只要不是津巴布韦币就好，你们还有联系吗？” 龚鞠虽然不认为这家公司可行。 但他做事还是溜了后手的。 点头道。 “我留了余地，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人约来。” 随机。 龚鞠的语气强烈了一些，用重音强调，仿佛在警告。 “你是老板，我不说啥。” “我只尽到我做二把手的责任。” “你赚美元，能不能赚到两说。” “这里头还有一定的国家安全风险。” “孰轻孰重，深思熟虑……” 话没说完。 魏修突然抬起头打断。 “你这四六八句的，你得是要考研？还是要参加成语大会？” 龚鞠：“？？” “你快别叭叭了，这个钱我赚定了，谁来都不好使。” 魏修心意已决。 “至于你说的国家安全风险，你把这叫肖恩的资料发给林培业。” “他是管保密的，让他查查，做下保密审查不就完了？” …… …… 军事航天部队，机关。 “你先别着急，慢慢说，咋给你气成这样了？” 司令员李成丰看着唾沫性子横飞的林培业，亲自给泡了一杯茶。 但林培业根本顾不上喝。 “司令员，我觉得让魏修接手玉盘项目，实在是太草率了。” “技术上，他们胜利防务从没有接触过空间科学，属于新手。” “一上来，就操持军用重点项目，他们的能力是不够的。” 类似的论断。 李成丰已经听过很多了。 他摆摆手道。 “魏修虽然是新手，但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仅仅是看了一眼，他就找到了玉盘11号爆炸的原因。” “我们刘总工也说魏修是有水平的。” “因此技术上的事情，我们不必讨论了。” “希望你还有其他角度。” 李成丰有备而来：“我当然有！我是保密口的，我从安全考虑上，就不同意这件事！” 第273章 灯下黑 作为一个高等级的军用保密航天项目，对于参与者的资质是有严格要求的。 林培业坚持己见，晓之以理。 “司令员，他们要合作的龙星航天我查过了。” “不能说毫无闪失，只能说是漏洞百出。” “公司成立时间很晚，规章制度不完善，甚至没达到航天企业的准入标准。” “账目、股权、办公场所都有很高的涉密风险。” “更有胜者，我试着让技术部门黑了一下他们的服务器。” “半秒钟就进去了，密码竟然是123456。” “就这种程度，他怎么承担国家重大项目？” 听到这话。 李成丰放下了手中的笔，表情有些凝重。 “小林，你咋还黑自己家的企业呢？” “我这只是常规的测试手段。” 林培业解释道。 “这也不是重点呐司令员！” “重点是这个公司的安保措施送的像棉裤似的。” 李成丰笑着点头。 龙星航天这家公司，他是了解过的。 当魏修给他打招呼的时候，李成丰就让人查了这家公司。 技术没有，资金也不雄厚。 活脱脱就是一个草台班子。 如果让自己选择，他是绝对不会选这家公司作为运力承载方的。 但这是魏修的选择。 李成丰愿意相信魏修。 “小林，我等于已经把这个项目承包给魏修了。” “我不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改变主意。” “再说了。” “你觉得龙星航天的保密措施有问题，那你作为保密口的，应该着手去解决问题。” “而不是从根源上否定科学层面的决策。” 两句话。 给林培业干懵逼。 不愧是领导啊，pUa的水平跟煎饼果子似的，一套又一套的。 这话他还不好反驳，于是只能默默点点头。 “行，我可以着手去帮龙星航天建立保密体系。” “但司令员，风险我已经说了。” “有些系统性的风险，是无法用保密手段去维护的。” 活儿我可以干。 但活儿要是干不好，你可别怪我。 你让我把三本线的水平辅导去一本。 作为科工委保密口的一把好手，林培业是有这个信心的。 但你让我把小学生辅导成一本的水平。 那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我要的就是你这个态度。” 李成丰微微一笑。 “魏总之前帮其他军种已经实现了质的飞跃。” “这次人家愿意来太空军，我都已经烧高香了。” “他毕竟是第一次介入航天系统的工程。” “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我们应该想着协助，而不是撂挑子。” “保密这块，你就多费费心……” 话音未落。 突然。 滴！ 滴！ 滴！ 林培业的通讯中端突然响起急促的提示音。 李成丰很清楚。 在军事航天部队机关内部，私人手机是没有信号的。 能响的，只有工作通讯终端。 而林培业作为保密口的负责人，自然也有很多突发事件要处理。 于是李成丰善解人意到：“你先处理工作，等会再说。” 得到司令员的允许。 林培业这才接通来电：“喂，是我。” “…………” “我知道，魏总那边公司是要审查的，我正和首长报告呢。” “…………” “什么？又报送了一家公司？” “…………” “当然要查，只要是介入玉盘项目的公司，都必须做严格审查。” “…………” “什么叫没法查？开什么玩笑！” 说到这儿。 林培业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下一秒。 听到电话中的回复，林培业的脸直接黑了，挂断了电话。 随即。 他直接看向李成丰。 “这活儿没法干了，司令员，我请求辞职！” “你怎么一阵儿一阵儿的。” 李成丰也听愣了。 自己好不容易做通了林培业的工作。 让他配合魏修。 结果接了一通电话，林培业直接撂挑子了。 “电话里说什么了？” 林培业：“魏修那边又送过来一家公司要我审查，说是玉盘项目的下游参与方。” “那就查呗，你配合工作不就行了。”李成丰习以为常。 “查不了一点，我的司令员。” 李成丰笑道：“你科工委保密局在全国保密系统都是权限最高的，还有你查不了的公司？” 林培业双手一摊：“我权限是高，但我查不了鹰酱的公司啊！” “？？？？” 林培业：“魏修说接了外资的合同，要替外资发一颗卫星，而我们的玉盘项目，和外资的卫星是同箭发射。” 到这儿。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李成丰，人都傻了。 “什么鬼？魏修咋想的？” 林培业：“这个应该就是魏修所说的大隐隐于市。” “什么大隐隐于市？” 林培业将那天和魏修的谈话复述了一遍。 “他的大概意思是，要把玉盘项目隐藏在民用项目之中。” “据他所说，这样可以省去很多保密的麻烦。” “当然，我觉得有点道理。”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能把项目隐藏在外资民用项目之中。” “这不是开玩笑吗？” 那天魏修的话林培业也听进去了。 军用项目伪装成民用项目，确实有点好处。 但是你伪装外资民用项目，是不是过分了？ 林培业牢骚道。 “魏修发过来的这家公司纯外资，总部在鹰酱，我就算想查，也是鞭长莫及。” “司令员，这有点儿戏了。” “我们的卫星竟然藏在外资的项目中，听着都玄乎。” “你赶紧叫停这个项目吧。” 听到这儿。 李成丰的嘴角突然出现一抹不可名状笑容。 “司令员，你笑什么？” 李成丰：“我笑魏修还真有点歪脑筋。” 至此。 他已经完全能理解魏修的意思了。 你还真别说，大隐隐于市有点东西。 “林股长，你不得不承认。” “如果我们玉盘项目真的能和外国公司的卫星一同上天。” “那保密这块，几乎就没什么问题了。” 林培业快炸了：“这还没问题啊，两颗星同坐一艘船。” “对啊，这就是灯下黑。” 李成丰心中暗竖大拇指，佩服魏修的机智。 “鹰酱打死也想不到，我们的间谍卫星是和他们的商业卫星一起上天的。” 第274章 知遇之恩 有了李成丰的力挺，魏修很顺利的拿到了项目的许可。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二道贩子原来这么的赚钱。 而接到全款的保辉剑却有些不敢相信。 两千万全额，不分期。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利索的客户。 两千万现躺在账上，这简直就是龙星航天的最高光时刻。 “老板，要不我们跑路吧？” 看到钱款到账，吴兵第一时间来到了保辉剑的办公室。 “这叫什么话！跑什么路跑路！” 保辉剑也是服了。 公司好不容易走起来了。 这群老六第一时间就打退堂鼓。 吴兵则解释道：“不是，我看那个叫魏修的好像是认真的。” “他不光打钱，还说客户都找好了。” “咱也不知道他咋那么能耐？” “关键是，咱没这个水平啊。” 事情的发展，已经有点超乎保总当初的画饼了。 当初保总想的是，先融个资，一步一步慢慢来。 结果魏总一来。 钱到位了，客户的卫星也到位了。 那下一步，就是发射入轨了。 可问题是，龙星航天连一颗像样的火箭都没有啊！ 魏总过段时间过来看，那不全露馅了？ 吴兵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跑路。 但！ 保辉剑面色凝重，踌躇满志。 “不，这一次，我们要真正的踏入航空航天领域。” “我们一直都在呢啊。”吴兵有些不解。 保辉剑摇头：“擦边不算，我要真正的成为一家商业航天公司。” 他很清楚。 龙星航天虽然顶着航天的名字，但一直在圈子外擦边，擦的还是纯外围。 但凡有点办法，谁不想成为这个赛道上的明星？ 毕竟谁都能看到，商业航天是一个万亿都不止的赛道。 这个赛道壁垒极高，要求参与者有极高的技术水平和资金链。 对于白手起家的保辉剑来说，这两点他都没有。 但现在！ 他终于看到了一点曙光。 咱也不知道魏修背后是是什么势力。 但人家两千万说打就打，甚至顺手还把客户找来了。 这就是一根真大腿。 保辉剑觉得自己抱上这根大腿，高低能迈入商业航天的圈子。 因此他高低不能让魏修失望。 “之前的所有计划都作废。” “ppt不要了。” “我们要踏踏实实的把这个项目做出来。” “把魏总的卫星送上天！” 吴兵都听傻了：“啊？我们啊？”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我们凭什么啊？ 魏总打了两千万是不假。 但只有两千万，不是两千亿。 这个金额够呛造一根火箭，况且龙星航天任何储备都没有。 吴兵只能忍着脾气，阐述困难。 “保总，两千万我们从0开始，将将能攒出一颗火箭。” “但是后续发射了什么还是要成本的。” “如果您想两千万就搞定这个项目，几乎是不可能的。” 保辉剑已经上头了，大手一挥。 “只要敢做，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送一颗卫星上天，只要两步，造出火箭和发射。” “造火箭这块，现在研发是来不及了。” “我们只有采购这一条路。” 这些事儿在保辉剑夜晚睡觉时上演过无数遍了。 龙星航天没有能力造火箭。 但好在，国内还有同行。 买他们的舰箭体，买他们的发动机，攒一颗火箭出来还是有些出路的。 吴兵却不这样认为。 “同行疯了能卖给我们火箭？就算他们卖了，肯定也不是好火箭。” 整个行业都在突破阶段。 没有一家公司敢拍着胸脯，说我们的技术很成熟，能迭代。 就算他们愿意卖，卖出来的也是被实验淘汰的废品。 但保辉剑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咱们不是有实验室吗？我养了那些工程师这么多年，总该派上用场了。” 这些年龙星航天最大的花销。 就是实验室的支出。 每一次保辉剑费劲巴拉骗回来的钱，都用在研发上了。 只不过因为钱少，进度很慢。 但实验室里的那群工程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采购同行的火箭，然后让我们的工程师改装和改造。” “这样能节省很大一部分的成本。” “群策群力，一定要把魏总的卫星送上天！” 保辉剑觉得自己能不能在商业航天这张桌上吃饭，全靠这一仗了。 但吴兵手里全是冷水：“您光说第一点了，第二点您不管了？发射也要钱啊。” 行！ 就算你用两千万把火箭造出来了。 那还有发射呢。 又是一大笔费用。 “发射的话，我去想办法，我就是砸锅卖铁，也把钱借出来了。” 保辉剑下定了决心。 人这一辈子，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魏总咵咵给我投两千万。 又给我找来了一颗卫星。 仁至义尽了。 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投资方去。 “我一定要报答魏总的知遇之恩！” … … 与此同时。 临阳胜利防务。 “魏总，我奉命带领玉盘计划项目组，全员入驻胜利防务，请多关照！” 刘为民指着身后的考斯特。 车上满满的一车人，都是参加过玉盘项目组的高级职称研究员。 每一个人都是各自领域的精英，就没有一个麻瓜。 魏修当然表示欢迎了，笑得合不拢嘴。 你别说。 李司令员还真给面子。 项目批了。 还让玉盘项目组的所有高手过来支援，仁至义尽了属于是。 “这边请，我们在食堂准备了接风宴，随凑活俩口。” 魏修笑着头前引路。 可刘为民看了看手表，这才早上十点钟。 “魏总现在就吃饭，是不是早了一点？” “不造，接风宴嘛，你们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吃。” 魏修执意邀请，刘为民也没什么办法。 只是他觉得这种客套和流程有些不像魏修。 无论是自己的了解，还是别人的口述。 都说魏修是一个雷厉风行，不搞虚假的少壮派实干型领头羊。 胜利防务主打的就是一个效率。 怎么到现场一看，越是开不完的会，吃不完的饭？ 这不和那些老国企，老央企一样一样的吗？ 第275章 基座 刘为民的团队这一次过来，不光是单纯的技术援助，更是憋了一口气。 整个团队，都经历了玉盘11号的失败。 因此士气已经来到了谷底。 所有主创人员都咬着牙，想向外界证明自己。 而这一次。 魏修强力入驻这个项目，又给他们一剂强心针。 业内都传说，魏修出品，必属精品。 他们相信在魏修的带领下，大家一定能打好一个翻身仗，为自己证明。 因此到了食堂，刘为民就迫不及待的问道：“魏总，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车间？” “去车间？去什么车间？” 刘为民：“我听说玉盘项目的火箭已经立项了，我们不得去看看？” “嗷，那个啊，不急。” 魏修心里一紧。 心说刘总设也太敬业了。 火箭是立项了不假，但那个项目根本不用刘总出手。 刘总是什么人？ 玉盘项目的总工，好歹也成功发射过七八次。 到了龙星航天那边一看，稍微一指点，龙星航天的水平不得蹭蹭往上升？ “箭体这块，您不用管，我全权负责。” 魏修看似大包大揽，实则是在极力躲避。 “您只需要给我一个运载方面的专家，跟跟项目即可。” 刘为民闻言，心中不禁暗叹。 好魄力！ 魏总敢这么说，说明他对运载已经十拿九稳了。 这样，团队就可以不用操心火箭方面的事情，转而专心在卫星上做工作了。 于是他立刻点名：“游方！” “到！” 饭桌上，一个三十多岁的眼镜站了起来。 刘为民介绍道：“魏总，这个是我们团队里专门负责运载的，他深度参与过长征系列的研发，可以说是火箭专家了。” 看着比自己大不了许多的游方。 魏修竖起大拇指：“科研团队真的是越来越年轻了，挑大梁的工程师才二十几岁？” 游方不好意思的摆手：“魏总真会说话，我三十二了。” “三十二也不大啊。”魏修满意的笑了。“那以后就让游工跟我一起跑运载，剩下的刘总师您别管了，您专心搞卫星即可。” “卫星这块，其实进度很快的。” 刘为民还是有些激动。 “上次您点出卫星的共振问题之后，我们已经做了全面的运算。” “问题大差不差。” “我们只需要改变卫星表面的材料即可。” 如果不是魏修，重新设计一颗侦查卫星的时间无法预计。 因为研发团队不知道上一颗的问题在哪里。 如果找不到问题，那么整个设计都要推翻重来。 幸运的事，魏修从天而降，指明了问题。 这样，卫星团队的工作量直接减半。 他们知道问题在哪里，所以解决问题即可。 唯一需要的时间，也就是工厂重新制作卫星的时间。 这也花不了多久。 但魏修摆摆手，一本正经：“还是仔细点好，时间上您不用急，我们这个项目没有时间表。” “那怎么行？”刘为民一惊一乍。“万一我们的进度落后了，赶不上火箭的进度怎么办？” 刘为民来之前已经了解过了。 上级同意了魏修用民用卫星替军用卫星打掩护的想法。 而且他还听说，鹰酱那边的客户那边已经下单了。 民用项目和军用项目不一样。 军用项目是不讲究时间效率的，民用项目不一样。 万一耽搁进度，魏修是要赔钱的。 但魏修仍然风轻云淡：“没事的，火箭的可以等。” “可是鹰酱客户你怎么交代？” 魏修挤出一抹笑容：“钱我已经收了，我才不管他们呢。刘总，你就安安心心设计你的卫星，慢慢来。” 魏修用尽了毕生的所有演技。 就这。 还差一点没绷住，笑了出来。 当下的这颗火箭，进度肯定是很快的，毕竟是个残次品，是个草稿。 这颗火箭上天必出问题。 所以，魏修压根也没想让这颗火箭上搭真正的卫星。 留给刘为民的时间还是很充足的。 魏修希望用这段充足的时间，为卫星平台做一次改型。 “圆规正传，刘总。” “你觉得我们这次发射一颗侦查卫星上去。” “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刘为民：“什么意思？” “侦查卫星的功能单一，只能用来偷窥。” “可一旦发射上去，就永久的占据了一个有利的轨道。” “我觉得有点浪费资源了。” 话说到这儿。 饭桌上的所有人都停止了进食。 他们都在回味魏修这番话，越琢磨，越是感同身受。 刘为民第一个点头道：“是啊，轨道空间确实是有限的。” “之前也有很多人提出，近地轨道除了侦察之外，其实还有更大的功用。” “比如日后部署太空武器之类的。” “只是目前的科技水平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大家只能在侦察卫星上下功夫。” 不在近地轨道布置武器。 难道是不想吗？ 是不会。 讲道理，搞出一颗高精度的侦察卫星，都快透支这一代科研人员毕生的精力了。 魏修突然抬头：“所以，为什么我们不做一个更好的平台呢？” “你的意思是？” 魏修开始下套：“你们看过挖掘机吧？” “挖掘机爪，就是一个快接装置。” “按需使用，能装斗，能装锤，能装钻。” 刘为民福至心灵：“你的意思是通用性运载平台？” 眼看着刘总师能跟上自己的思维，魏修觉得无比欣慰。 跟会魔法的人交谈，就是这么的顺畅。 不像龚鞠，一口一个“不是吧？” 只会抬杠。 “当下，我们胜利防务在固态电池方面有极大的进展。” “这个技术是可以应用在太空领域的。” “这意味着太空技术有了更强有力的能源保障。” “有了这个基础，我们可以想象一些功能更加复杂的空间平台。” 刘为民听得入神。 诚然，空间设施的能源是制约他们发展的第一大拦路虎。 太空中的太阳能板倒是能提供来源。 但是储能是个问题。 常规的电池自重比达不到航空器的要求。 但固态电池就不一样了，他们的体积小，存储能量大。 如果使用得当，完全可以保障能源。 “有了可靠的能源，我们可以多想几步。” “深空之上，不仅有侦察一个活儿干。” “所以，我们发射一个基座上去。” “就像挖掘机一样，想干什么活儿，对接什么舱，是不是更能有效利用资源呢？” 第276章 怎样才能爆炸？ “你这个想法太超前了。” 作为一个科研人员，他想给魏修百分之百的肯定。 但作为玉盘项目的总师，他斟酌字据之后还是给出了最保守，甚至有些负面的回复。 他深知魏修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空间应用科学发展的未来。 人类在太空中的活动，终究不会局限在侦察、通信、科学实验这些大类之中。 一定会朝着多功能应用的方向发展，军用肯定是首当其冲的。 但作为总师。 手握着大笔的经费，又握着大量的人力资源和科研资源。 他必须得慎之又慎。 他知道一旦自己冒了险，在不合适的时机开展了不合适的项目。 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个人的荣辱并不算什么，但是造成国家资源的浪费，他是担待不起的。 魏修所说的情况，符合他对未来的想象，也符合他对未来的担忧。 “但现在就搞这个项目，你觉得现实吗？” 刘为民对事不对人，仔细解释道。 “虽然有固态电池的助力，但其他方面是不是太超前了一些？” “比如星敏感控制器？” “再比如机械臂？” “还有通信、散热、星控一大堆问题。” “你要造的，几乎相当于一个新的空间站啊。” 玉盘虽然是重点项目，但与空间站相比，仍然是沧海一粟。 空间站集全国之力，费了多少年的心血才建成？ 魏修这个想法，无疑是将玉盘项目扩大了无数倍。 甚至要比空间站的规模更大。 他想发射一颗万能的基座上去。 首先这个基座就必须要有卫星控制的一切能力，为后续卫星提供能源和通信服务。 除此之外，他还必须具备万象对接和服务器的能力。 这一切的一切加起来，刘为民都觉得太复杂，太超前了。 但魏修的态度坚定。 “刘总师，时不我待，路总是人走出来的。” “你也看到了，近地轨道资源是有限的。” “不光我们在用，国外也在用。” “如果我们用这有限的资源，只是放一只眼睛上去，这不就是浪费吗？” 食堂里的沉默声震耳欲聋。 魏修接着说道。 “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给后人把路走窄了。” “是，我这个计划是比较超前。” “但基本上还是建立在科学基础上，不是空想。” “最大的问题是电池，我解决了。” “剩下的问题，只是问题，而不是难题。” “我觉得只要我们肯努力，啃下来的难度不高。” 说着。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蓝图。 “这是我准备的玉盘改型后的一期计划。” “主体是一个通用近地轨道平台。” “既然玉盘要改型，我希望朝着这个方向去改。” 刘为民接过文件，仅仅看了两页。 他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他不断地抬头看魏修，又不断的低头看计划，表情有些扭曲。 这？ 这是人能写出来的东西？ 魏修的这份计划，说起来不像是一个蓝图，更像是具体的项目方案。 每一个涉及到的难点，他都提出了初步的解决方案。 从全局上看，留给这个项目的问号并不多。 “合着你是在有的放矢？你这个计划已经很成熟了呀！” 缓过神来，刘为民显得有些激动。 “谈不上成熟，还有很多点需要完善，所以我才需要刘总工你的帮忙。” 魏修目光坚定。 “所以刘总工，入伙吗？” 刘为民没有乾纲独断，他回头看了看项目组的其他人。 他们的眼神里没有退却，只有对翻身仗的渴望。 其实从魏修提出发射一个万用基座那里开始，项目组的人心就已经开始悸动了。 改型后的玉盘项目不再是一个单一的侦察卫星项目。 而会成为一个全能的轨道卫星平台。 这是国内的第一次，也是国际的第一次。 学了大半辈子空间科学，谁不想当一次第一呢？ “那好吧！” 内部的想法统一之后。 刘为民也倾向于朝着魏修的方案靠拢。 “这样，我们联名写个报告，只要上级同意……” 不等刘为民说完，魏修制止了他。 “上级不能知道这件事。” 刘为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瞒着上级，为什么？” “你也看出来了，这个项目的体量和规模和之前不能比，上级考虑的因素更多，所以大概率没有好的结果。” 魏修太懂老总他们了。 倒不是老总他们不想进步。 只是各有各的难处。 手里就那么一张饼，好几个口子抢着吃，根本不够分。 与其把计划报上去，让老总上火。 就不如自己先搞，拿出一点成果，再去要钱。 “我的意思是，我们先把卫星搞出来。” “第一期计划，还是原来的目的，发射一颗侦查卫星上去。” “只不过这颗侦查卫星，是放在万用基座上的。” “等到有了结果，再跟上级汇报，这个项目立项的可能性更大。” 刘为民一边听，一边点头：“你是了解我们这个圈子的，用项目裹挟上级，才能拿到经费。” “话说的那么难听，这叫用项目打动领导。”魏修纠正道。 “什么用词都无所谓了。”刘为民补充。“但你忽略了一点，这个项目就算是一期，也要花老鼻子钱了，没有钱，什么都是白搭的。” 等研究出结果，再跟上级要经费，表面上是合理的。 但初始经费哪里来？ 还不是上级批的。 没有原始资金，刘为民觉得这个项目很难启动。 “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问题。” 魏修踌躇满志。 “经费我来负责，研发你来主管。” “你研发的速度，肯定跟不上我赚钱的速度。” 对于魏修的海口，刘为民保持疑问。 但既然人家打包票解决了最难的问题。 刘为民觉得还是可以一试。 “既然你都开口了，没说的，那我上船！” 紧接着。 刘为民拿着玉盘改的计划书，爱不释手，再次仔细阅读。 一边看，他一边赞叹这个计划书的精巧。 同时还发出阵阵思考。 “按照你这个规模整，那火箭那边可能要等一下，项目突然复杂了，时间点肯定会推迟。” “这个你别管了，火箭和卫星分离，谁快谁等。” 魏修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直响。 “对了，刘工，我还想请教一个问题。” 刘为民看着这份计划书，已经意识到了魏修的水平，于是发自内心道。 “你我之间，已经谈不上请教了，你尽管说。” 魏修满脸笑容。 “你说就火箭这个玩意儿…” “上了近地轨道之后…” “怎么能爆炸呢？” 第277章 抓紧刷油漆 “魏总你怎么说话老是划拉人呢？” 刘为民的脸拉了下来。 整个项目组，最不愿意听的就是入轨爆炸这四个字。 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有些ptSd了。 魏修赶忙解释道：“我不是针对你们，就是纯学术方面的讨论。” 刘为民虽然不爱提，但还是开口解释道：“你非要问的话，入轨爆炸其实是比较罕见的情况了。” “因为大部分火箭发射，故障率最高的是一二级分离阶段。” “也就是肉眼可见那一部分。” “实际上入轨阶段发生爆炸，概率比较小。” 另一位工程师补充道：“对我们整体项目来说，在入轨阶段发生爆炸，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因此有些小项目，即便入轨爆他们也会庆祝。” 魏修跟着点头。 火箭入轨阶段，已经是高耸入云，无法用肉眼观察的地步了。 这个时候爆炸，意味着前期的点火合一二级分离没问题。 也是要一定技术水平的。 所以，这对龙星航天的要求就很高了。 既要爆炸，而且要在指定位置爆炸，达成刘工他们所说的小概率事件。 想到这儿。 他觉得龙星航天没有帮助，好悬能完成这件事，后续还是要多跟一跟研发。 “那有没有什么原因，是必会导致火箭在入轨阶段爆炸的？”魏修追问道。 刘为民想了想，深思熟虑道。 “非要探究的话，导致入轨阶段爆炸最多的还是推进系统故障。” “我估计能占到百分之四十的情况。” “要么是推进系统关机，要么是氧化剂润滑失效之类的小毛病。” “发动机是个庞大的系统，很容易出现小问题导致火箭爆炸。” 魏修若有所思：“那就是说，假如我有一颗火箭要爆炸，问题出在发动机这块，是最合理的是吧？” “理论上上概率最大。” 刘为民十分不理解。 “魏总你为什么要这样问？好像你盼着火箭出事一样。” 魏修连连摆手：“没有，我只是想多问问，排除风险，防患于未然——” 才怪！ 龙星航天的火箭必炸，没的说。 但也要炸的优雅。 万一他在火箭发射阶段爆炸，那就不好玩了。 不过这下有了刘工的解释，而且他还给自己送来一位航天专家游方帮助。 魏修心里有底了。 … … 首都，龙星航天。 因为事情太多忙不过来，保辉剑总觉得时间过的很快。 但好在忙碌是有结果的。 他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工作，终于敲定了一套靠谱的采购方案。 箭体、控制系统、一二级游机、一二级发动机全部都敲定了。 “我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还真让我把火箭攒出来了。” 看着自己的功劳簿，保辉剑有点得劲儿。 吴冰也一个劲儿的捧臭脚：“我也没想到，老板也是牛逼炸了。” “其实我就是有点人脉而已，关键还是咱们国内的供应链的魅力。” 不吹不黑。 全球唯一的全产业链基地不是开玩笑的。 只要有钱，没有攒不出来的东西。 小到衣袜鞋帽，大到汽车手机。 现在，甚至连火箭都让保辉剑给攒出来了。 牛逼炸了。 保辉剑觉得但凡换了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完成。 “现在就不着急了。” “让这些零部件进场先换一层皮。” “把所有铭牌和生产厂家的地方全都磨平。” “喷上咱们龙星航天的标。” “然后再让咱们的工程师进驻，修改一下参数。” “慢慢等发射的日子就行了。” 虽然嘴上说着慢慢。 但保辉剑内心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毕竟是他离航天梦最近的一次了。 采购的这些产品虽然只是国家队和友商淘汰下来的破烂。 但比起之前自己搞ppt的模型，简直强太多了。 只要合理的修改和组装，这套东西有一定的概率能上天。 但吴冰觉得老板有些过于乐观了。 “保总，咱毕竟一次成功的经验都没有。” “现在就想着发射，是不是太早了？” 保辉剑：“早吗？” “不早吗？” “是，咱们的实验室在一级发动机这块比较成熟。” “但后面的程序，咱们的实验室没接触过。” “光靠电脑运算，是不是有些纸上谈兵了？” 作为元老，吴兵太清楚自己这家企业的能力。 早年保总在外面圈钱，圈回来的钱全部投在实验室了。 而实验室又把这些钱全都投在一二级发动机的研究上了，多少有点纸面的成果。 至于在外后的一二级游机，实验室几乎没有成果，只有想象。 这就好比让一群只盖过一层楼的人盖六层楼。 能盖，但塌房概率很大大。 保辉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没办法，如果不发射，辜负了魏总的期待不说。” “我们这条先融资再研究的路子就走不通了。” “如果这次不发射，闪魏总一下不好说，连他那边的客户都不一定答应。” 吴兵：“但是我觉得这次发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只能在风险中自我修正了。” “你下去告诉实验室。” “发射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一定要把火箭改好。” “慢工出细活……” 正说话间。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看到来人的备注，保辉剑心里一惊，立刻对吴冰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 “嘘——！” 接起电话。 “喂！我是保辉剑啊，魏总你最近挺好的吧？” “……” “啊？您要来我们这边视察？” “……”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 “……” “下周？这么快吗？” “……” “不不不！我没有推辞，我一定准备好！” 挂断电话。 保辉剑的表情彻底变黑了。 吴兵也听出了意思：“咋？魏总要来吗？” “嗯啊，下周！” 他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不行，攒火箭这个事儿不能慢工出细活了。” “你赶紧通知，让已经到场的火箭零部件立刻换皮，全换成我们的标。” “要是让魏总知道我们是攒火箭，我的航天梦就碎了！” 第278章 你咋那么败家呢？ 周一下午。 龙星航天厂区。 净水泼街，黄土垫道。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欢迎队伍从马路一直排到了厂区，仿佛迎接女王出巡一样。 当年龙星航天成立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的阵仗。 跟着魏修一起来游方有点出乎意料。 他以前也多少听说过龙星航天的名字，风评不咋好。 据说这是一家小公司，在行业内属于中下游。 可是看他们这个欢迎仪式的规模，不像是小公司能摆出来的。 “魏总，看来人家挺重视你的嘛。” “没办法，这就是口碑。” 魏修逮着机会装了一把。 但他心里很清楚。 欢迎仪式越庞大，说明这群孙子越没底。 没底好啊，没底就对了。 龙星航天要是有底了，我心里就没底了。 “游工，待会见面别急着自我介绍。” 游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啊？” “这样能给你提供最大化的情绪价值。” “？？？” 游方虽然不理解，但他表示尊重。 毕竟现在他已经划归到了魏修的手里，是他的直系下属。 不一会儿。 保辉剑带着公司大小人员迎了出来，又是拥抱又是握手。 仿佛魏修是他干爹一样。 但魏修不为所动。 想拜干爹人的多了，保辉剑得排着队。 “保总，火箭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句话。 对面龙星航天的所有人表情明显一怔。 还得是保辉剑反应快，立刻拍胸脯：“您放心吧！一切都在有序进行中，这样，咱们先吃接风宴……” “不了，直接带我去看火箭吧。” “呃……那好吧。” 保辉剑硬着头皮点头，回过头又和助理吴兵对了个眼神。 来者不善呐。 上一次见到魏总的时候，他还像个麻瓜一样。 啥也不知道，就嗷嗷叫着打钱。 可今天。 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双眼目空一切，只想着公事公办，认真的一批。 关键他认真，保辉剑就容易露馅。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魏总形单影只。 这次下来，他只带了一个跟班，还很年轻，估计是助理什么的。 应该也看不出什么毛病来。 想到这儿，保辉剑紧跑两步，跟上了魏修的步伐。 一个不留神，魏修已经来到了箭体旁。 “保总，这就是你的箭体吗？” 保辉剑连忙站在箭体旁，故意遮挡：“是的，这颗火箭是我们龙星航天自主研发龙星一号，箭体设计有好几项国内独家的专利。” 听到这话的游方不禁瘪嘴。 这玩意儿，和他前单位某一个项目的废稿十分像。 但他不敢确定。 毕竟应该不会有人这么大胆，把实验室淘汰下来的箭体用在项目上。 魏修也没有理会保辉剑的画饼，而是上前一步，挤开了保辉剑。 他指着箭体的一处磨损：“你这玩意儿怎么还带伤疤的？” 当时。 龙星航天的所有人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那不是伤疤。 只是工人把原单位的喷涂商标给磨掉了。 保辉剑立刻解释道：“这个是运输过程中的磕碰，但我们的工程师评估过了，不影响使用。” “嗷——！” 魏修拉长了音调。 语重心长道。 “那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像火箭这么金贵的东西，尽量找靠谱的大件运输。” “别心疼钱。” 保辉剑长舒一口气：“是是是！我一定注意。” 就在这时，一旁的游方忍不住开口。 “看样子，这个箭体主体材料是铝合金。” “一点点的磕碰，确实不影响整体强度，只要评估过关即可。”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为啥不用复合材料呢？” 游方的视角很直观，也很单一。 他纯粹是站在科学的角度看问题。 火箭箭体的主流材料有很多种。 铝合金虽然是常用的材料，但抗拉强度很一般。 除非是大规模的项目，一次造十几个，比如长征系列。 那种的，会考虑成本，用铝合金的箭体。 像龙星航天这个项目，目前只有一根箭。 因此箭体应该考虑更好的材料，比如碳纤维之类的复合材料。 听到这个问题的保辉剑有些措手不及。 用铝合金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他是攒的，用什么材料，他决定不了。 第二，就算他能决定，他也会用便宜的铝合金，因为经费有限。 保辉剑只能长叹一口气：“不是我们不想用复合材料。” “只是这个项目经费确实有点拮据。” “我们的工程师想在把钱花在刀刃上。” “不过你们放心，铝合金箭体也是完全符合项目要求的。” “我们争取在龙星二号项目上，采用复合材料的箭体。” 不管你信不信，我先把饼画在这儿。 可是魏修一听到这话，直接急眼了。 “什么？龙星二号用复合材料？你疯了？” “啊？不行吗？” 保辉剑立刻神经紧绷。 “那我要么改一下，让他们立刻改成复合材料。” 魏修是老板，先得给他伺候舒服了。 既然人家不满意铝合金的材料，那只能砸锅卖铁上复合材料了。 “不是，你越说越离谱。” 魏修有点上头。 “谁让你用复合材料了？” 保辉剑搞不明白了：“您不是觉得铝合金不行吗？” 魏修：“废话，铝合金当然不行，太贵了！这个箭体用不锈钢！” ？？？？ 一句话。 现场所有人都懵逼了。 保辉剑不解道：“不锈钢可重啊。” “但它便宜啊，我的哥！” 魏修直接点明重点。 我这是一颗注定要炸的火箭，你材料整那么好干嘛？ 不过了？ 当初我看上你这个公司，就是因为你们技术烂。 结果箭体你一上来就给我整铝合金的，咋那么败家呢？ 但这些话，他又不好明着告诉保辉剑。 于是他只能措辞，一本正经的说瞎话。 “保总啊，你要这么想。” “我们龙星系列的火箭，绝对不是只发射一次那么简单。” “我们要搞商业航天，那可肯定是一百次一千次的发射。” “你想想，每一个都用复合材料，得啥家底啊？” “最后不是还得降本？” “你就不如直接降本，少走三十年弯路。” 第279章 谁让你那么努力的？ 主动要求降本？ 还有这好事儿？ 保辉剑圈钱这多少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动要求降本的客户。 那你早说啊！ 如果是用不锈钢的话，我自己的工程师就能搞定。 正好，把这根铝合金的箭体退了，还能挽回些损失。 最重要的是。 保辉剑还在魏修这段话里，找到了更重大的商机。 “商业航天是一百次和一千次的发射”，这肯定是夸张的说辞。 但看魏总的样子，三次四次的发射，他还是要的。 这样说来。 自己至少能在魏总这里圈三次钱。 你要是这么说，那你可就是我亲爹了。 “我们马上整改，立刻用不锈钢箭体替代。” “您是投资者，您的意见我们是我们前进的动力。” “别说不锈钢了，您想要塑料，我们都想办法给您实现。” 看着保辉剑一脸狗腿子的表情，魏修也有些无奈。 要是情况允许的话，我还真想用塑料的。 他回过头看向游方，又替自己辩解道。 “游工，我知道你们可能对我这种降本的做法不太认同。” “但是理解万岁。” “我们这毕竟是个商业项目。” 魏修知道，让保辉剑换成不锈钢的箭体问题不大。 关键是游方。 他作为科学家，肯定是不能同意这种鸡贼的做法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游方也竖起了大拇指。 “我当然理解。” “您有您的难处，降本确实是个问题。” “用不锈钢的箭体，理论上也是可行的，我支持。” 游方乖巧的一批。 关键他打心底里也认可这个措施。 早些年的航空航天是高级项目，高精尖的科学。 因此无论是技术还是材料，用的都是最顶级的。 但理论总会走向实践。 实践总会走向应用。 一切无法造福人类的科学，都是没有用的。 航天现在就走在实践走向应用的关键道路上。 作为运载专家，游方知道资方和生产方的难处。 不锈钢材料虽然重，强度也一般。 但对于一个即将要进行千百次发射的项目来说，不锈钢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 目前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那些有雄心壮志要在商业航天领域闯出一片天的企业，都开始主动的选择不锈钢了。 因为他们也明白这个道理。 发射一次不赚钱，发射百次才是正道。 魏总能在一个项目伊始，就有这样的觉悟，说明他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他是有战略眼光的。 一旁的保辉剑看不到那么多，只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 还搁那儿一个劲儿的叭叭。 “魏总，我们这颗火箭其实也不全是不锈钢的。” “像燃烧室和喷灌，我们用的都是陶瓷复合材料材料。” “涡轮泵组用的都是镍基高温合金。” “轴承这些用的是碳化硅。” “美缝用的是石墨烯增强聚酰亚胺。” “全都是好材料。” 保辉剑并没有说谎，他只是把魏修当麻瓜了。 他想突出自己重视项目，用料扎实。 可是游方知道，这些所谓的好材料，实际用量占比不大，也花不了多少钱。 这番说辞骗不了内行。 相反，保辉剑越是介绍，游方觉得这颗火箭越是眼熟。 这种材料配方，真的像极了前单位的实验耗材火箭。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魏修，但魏修全神贯注的看着火箭，压根也没有时间。 【这是一颗小型运载火箭，技术原型出自航天三院！】 【该箭采用铝合金箭体，发动机采用液氧甲烷……】 【……】 魏修利用自己的阴阳眼，一览无余的看着火箭的所有细节。 可是越往下看，他的心里越不得劲儿。 这颗火箭老归老，旧归旧。 但完整度高达94%！ 【综上所述，这枚火箭能平稳执行一些小型微型的发射任务，虽有瑕疵，但不影响整体使用！】 ？？？？ 魏修人傻了！ 虽然完整度不是百分之百，但瑕疵并不影响整体的性能，只是会打折而已。 那不就出事了吗？ 他关闭系统，再次回到现实中，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保辉剑。 “保总，你这个火箭……嘶！” 保辉剑心里一惊：“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我没有一个满意的地方！” 魏修心塞的一批。 不是，你这个人看着尖嘴猴腮的，像个诈骗犯。 可你咋不干正事呢？ 我让你画ppt，让你从我这圈钱。 你咋还真干事呢？ 你攒火箭骗我，我不在乎。 但你不能攒好火箭啊。 经过阴阳眼这么一扫描，魏修才知道。 保辉剑采购的每一个零部件，都是来自国家队的。 虽然老，但是国家队的东西，基本都是可靠的。 你这不是要我命吗？ 说好的龙星航天是个垃圾公司，你们咋不按套路来啊？ “你这个项目先按在这，不许往下进行了！” 魏修连忙叫停。 这还得了？ 按着这个路子走下去，这颗火箭还真有可能上天。 也是日了狗了，谁让你这么努力的。 保辉剑突然一头雾水：“啊？为啥啊？” “我都说了，项目有大问题，你等我和游工开个会，完了再通知你！” 说完。 魏修气鼓鼓的离开了车间。 他这一走不要紧。 保辉剑和龙星航天的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魏总看了几眼项目，甚至都没有深入了解，就生气了。 说明他对这个项目失望到了极点。 吴兵悄悄的来到保辉剑的身后，低声道：“保总，魏总该不会看穿了吧？” “不能吧？”保辉剑心有余悸。“我们挺天衣无缝的啊，他们就两个人，还那么年轻，也不是专家，凭什么看穿？” 吴兵：“那他为啥生气啊？” “不知道。” 保辉剑想不明白。 “就算他看穿了我是攒火箭。” “讲道理，我这个火箭攒的挺好的，应该是可以上天的啊。” 吴兵不予置评，只是一昧的咬嘴唇。 不得不说。 俺们保总别的不行，心态贼拉好。 这颗火箭全都是采购的国家队和友商不要的实验型，改吧改吧就进车间了。 保总竟然觉得自己这个火箭可以？ 想屁吃呢。 第280章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游工，你怎么看这支火箭？” 小房间里，魏修紧闭门窗，生怕别人听见。 游方不知道这有什么可保密的，一头雾水。 “我觉得以龙星航天的能力来说，这颗火箭做的还不错。” 魏修啧啧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说客套话了，说实话。” 游方无比真诚：“我说的都是实话，骗人死全家。” 他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这枚火箭可以。 火箭好不好，评判标准只有一个，能不能上天。 这支名为龙星一号的火箭从技术层面看，是具备条件的。 只不过细节没打磨过，发射的时候可能要多操点心。 “讲道理，龙星航天的设计能力，但改装能力挺不错的，我估计他们的团队里也有高人。” “？？？？” 魏修听到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起初。 用阴阳眼验证这枚火箭时，他怀疑系统出bUg了。 像这个破公司造出来的火箭，怎么能是好评呢？ 现在，游方这个载荷专家也认证了这颗火箭的水平。 魏修心里当即咯噔一声。 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当初看中龙星航天，就是因为他们是业内唯一一个ppt公司，一点技术都没有。 谁想到，这群坑货竟然也有真本事。 真是R了狗了。 “所以这颗火箭能完成运载任务吗？” “这个还要看具体模拟，但我直觉上觉得可以。” 说着。 游方竖起了大拇指。 “不得不说，魏总。” “起初我还有点怀疑您这个让民营公司做运载的决定。” “可现在，我觉得您这是深谋远虑。” 游方发自内心的佩服。 其实航天科技想要好的发展。 国家队一家独大就不是啥好事。 只有技术外溢。民营国营一起发展，才能壮大产业规模。 这个定律已经在各行各业得到了验证。 你看看人家无人机、机器人就是如此。 民营企业的市场大，所以创新的资本和动力就更大。 产生出来的新技术能够反哺军用。 反观空间科学。 好几十年，都是国家队一个人玩，封闭性比较强。 游方也觉得是时候放开限制，军民共进了。 只不过上面的阻力比较大，一直没成型。 现在可好。 魏总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且成果还不错。 往小了说，这是一次军民合作的开端。 往大了说，魏总也许会开创这个行业的未来。 想到这儿，游方有些激动了。 “如果不是您，我估计航天科技走到军民融合这一步，还得好几年。” “这个时候你捧我干嘛？”魏修破防了。 “不是捧，是事实！” “……” 是事实也不行啊！ 你捧我越高，证明我越傻逼啊。 我哪里能想到那么远？ 我就是想找个垃圾公司，造一根垃圾火箭啊哥们儿！ “不过！” 但很快，魏修看到了专机。 因为游方画风一转，面色有些凝重。 魏修赶紧追问：“不过什么？他们是不是有错误？” “错误倒是没有。” 游方摇头。 “我只是觉得，这家公司可能人品不怎么好。” 魏修没听懂：“啥？” “魏总有所不知，这个火箭箭体，像是航天三院的某一个项目。” “当初我在这个项目里当过设计室的主任，所以比较熟悉。” “那是长征一个小型改型的验证型，验证之后就被当做废稿了。” “我也不知道院领导怎么处理的，流落到了龙星航天的手里。” “火箭是不错，但绝对不是他们原创。” 魏修还以为是啥事呢。 从看到箭体被磨平的伤疤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 贴牌火箭对他来说不是啥事。 关键是你贴点垃圾牌子啊。 你贴航天三院的牌子，那能差的了吗？ 游方继续补充道：“不过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我觉得现阶段也不要过分纠结他们贴牌的事情。” “我也没纠结啊。”魏修苦的一批。 游方还以为他在嘴硬：“现阶段他们能力有限，贴牌无所谓，主要就是把卫星送上天一个任务。” 对于龙星航天贴牌，游方觉得情有可原。 谁不是从学生变成老师的呢？ 哪怕是国家队，当年也是依葫芦画瓢发展起来的。 所以贴牌不是什么坏事。 重点是龙星航天要从贴牌中学到技术。 要说贴牌有什么不好，那就只有商誉的问题了。 作为最大的投资人和客户，龙星航天贴牌，没告诉魏总，后续可能会影响他们的关系。 所以游方尽力的劝阻：“有什么事情，等这颗火箭上了天咱再说……” “上天？” 魏修越听越心塞。 他们要是上了天，我就得入土。 我的计划不就全泡汤了。 “不行，游工，我觉得这颗火箭还是有很大的改进余地的。” “这样吧，我派你进驻龙星航天，当总师。” “统揽技术一把手！” 游方一听连忙拒绝：“空降？这不好吧？人家工作做的挺好的，我就算要帮忙，当个顾问也差不多了。” 游方心里是有逼数的。 别人家的公司，自己空降当总师，不好听也不好看。 而且就算自己去了，人家龙星航天也不一定服。 人家企业干了多少年了，凭什么让自己摘桃子。 “不行，必须是总师，总揽全局！” 魏修下定了决心，时不我待。 再不给龙星航天安插几个心腹介入技术，早晚要出事。 “这是命令！” “他们那边我说服。” “你立刻马上现在就介入火箭的研发。” 游方勉为其难：“你坚持的话，我也没啥问题，关键现在他们这个火箭也挺好的，没什么需要大改的地方…” 话没说完。 魏修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这还没什么要改的？ 全是要改的地方好吗！ “这颗火箭是不够我的标准的。” 游方很好奇：“那你觉得什么地方需要大改？” “二级游机！” 魏修斩钉截铁。 按照自己的设想，火箭需要入轨后再爆炸。 那么发动机这块需要正常运行，不然火箭无法成功入轨。 因此动手脚的地方，只剩下二级游机这一个地方。 第281章 上车吗？ 所谓二级游机，是用于精确姿态控制和轨道修整的动力系统。 这个系统只有在火箭入轨时才能用到。 这就好比一节窜天猴。 发动机是SiU的那一下，二级游机是bOOm的那一下。 游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们这个二级游机没啥问题啊。” “我看了介绍。” “推力在300n，一共四台。” “比冲是290S。” “点火次数也大于五十次，完全够用了。” 在游方的视角看来，二级游机并不是什么复杂的系统，并不容易出问题。 所以也不必过分的在这块纠结，只要够用就行了。 可惜魏修坚定的摇头：“不行，材料不行，要把喷管的材料换了。” 游方捏着下巴回忆。 他记得刚刚介绍的时候，他们说二级游机的喷管是C/SiC陶瓷基复合材料。 这个材料方案已经是很不错的方案了。 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替代品：“换成什么？” 魏修：“镍基合金！” “哈？”游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不行的，甲烷裂解的环境高达750摄氏度，很容易发生氢渗透，烧穿喷管。” 听到这话，魏修微微一愣。 你别说。 游工还真有两把刷子。 听到自己的提议，就已经推论出了问题。 甚至都不用看图纸。 既然游工不是麻瓜，那就更好办了。 魏修接着说道：“你懂我就放心了，除了喷管，燃料净化装置也得改。” “怎么改？”游方不解。 “彻底撤掉！”魏修大手一挥。 “？？？？？？” 游方当时就愣住了，大脑有些宕机。 要知道。 火箭上没有任何一个部件是可以取消的。 就比如燃烧净化装置。 这玩意儿是用来过滤燃料中产生的结焦积碳的。 一旦缺失，燃料杂质容易在通道中留存，冷却流量会直线下降。 再加上魏总说要把喷管材料换成耐受极限更低的镍基合金，就变成系统性问题了。 “魏总，我不知道你咋想的。” “你这个方案，简直就是负面教材。” “你取消净化装置，杂质就会在喷管内堵塞，冷却效率下降一半以上。” “然后你又把喷管材料换成耐受极限只有750度的镍基合金。” “万一焦炭在这个地方析出，很容易把喷管烧穿。” “喷灌一旦烧穿，火箭能轻松的到达二级液氧箱，绝对会爆炸！” “满载的容量爆炸，那颗相当于0.8吨的tnt啊！” 听到游方的这段分析。 魏修欣慰的不行。 这货竟然能跟上自己的脑回路，完美的呈现出爆炸的过程。 甚至连当量都能算出来。 真是个天才啊！ “游工你真牛逼，完美的演算了我的技术方案！” 游方：“这算什么技术方案，这不是要避雷的失败原因吗？你到底想不想这颗火箭好了？” “谁跟你说这颗火箭要好了？”魏修突然反问。 “？？？？” “实话跟你说吧，这颗火箭，就是用来炸着玩的。” 游方彻底迷糊了。 这叫什么话？ 这么大的投入，承载的是国家级的项目，你要炸着玩？ “为什么？” 魏修解释道：“道理很简单，我们的火箭要去哪里？” 游方：“近地点340米啊。” “那个地方有什么？” 游方不懂：“啥也没有啊。” “确实，正常情况是啥也没有的，但如果我们把发射时间精确一下，固定在某个点，是不是能遇到点什么东西呢？” “东西呢？”游方的CpU快要爆炸了。“你非说遇到话，那就只有其他人造卫星了吧?” “这个高度的人造卫星，我想想……” “好像只有鹰酱的锁眼……” “诶！” “卧槽！” 一番推理之后，游方明白了。 “你要炸锁眼！” 魏修立刻上手堵住了他的嘴：“这玩意儿不兴喊啊哥们儿！” 捂嘴之后，屋子里一片沉寂。 游安静下来，不可思议的注视着魏修。 好家伙嘞！ 真敢想啊！ 怪不得你非拉着民营公司参加这个项目。 但凡国家队这么整，那就算是宣战了。 “所以……” “所以魏总！” “你这个项目一开始就是奔着这个目标去的？” 魏修点点头：“是的，你说轨道就那么点地方，好地方都被人占了，我有什么办法？” “所以你就想炸锁眼？” 魏修义正言辞：“你别泼脏水啊！我那叫发射失误，根本不是爆炸！” “6！” 真的六啊！ 游方用意味深长的眼睛看着魏修。 你他娘的真的太六了！ 让你发射火箭，你谋划着发射一颗二踢脚可惜还行。 怪不得高仓你一直让用不锈钢，合着是为了这个啊！ 牛逼牛逼，怎一个牛逼了得？ 能想出用发射失误炸鹰酱的卫星电子的人，已经是人中龙凤了。 关键！ 魏修还把这个计划具体到了细节上。 他甚至连失误的点都算好了。 把喷管改成镍基合金，燃烧室就会烧穿，然后百分之百爆炸。 现在看起来，这段逻辑是那么的通顺，还不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搞了这么多年航天科学的游方可太懂了。 正向科研不容易，反向科研更难！ 魏修竟然翻着推导出了一个让火箭能够到达位置之后，百分之百爆炸的路子。 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游工，这个事儿只有你知道。” 魏修语重心长。 “首先要绝对保密。” “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其次，上车吗？” 游方微微一愣：“上车？” “我让你当龙星一号的总设，你得确保达到我的战略目标。” 魏修想的很长远。 这种事情，搞不好会影响游方的职业生涯。 “龙星一号注定要爆炸，因此肯定会对你的名誉造成损伤。” “甚至你可能要背负很多负能量。” “如果你不愿意，我能理解……” 话没说完。 游方嘴角上扬：“你的意思是，我有机会炸掉一颗鹰酱的间谍卫星。” “换句话说，我有可能成为全球航天武器化的第一人。” “就这种的，你还问我愿不愿意？” 魏修点头：“是啊，毕竟这个不是正经的科研。” “这不正经？什么正经？”游方头点的像拨打桩机。“我干！” 第282章 也不全是麻瓜 你让我当一个把卫星安安全全送上天的火箭总设。 那我还真不想干。 毕竟技术上人情上难度上都很大。 但是你让我当一个上了轨道就爆炸的导弹总设。 那没得商量！ 干！ 不给钱都干。 不为别的，就为了给航天人出一口憋了几十年的恶气。 鹰酱是吧？ NASA是吧？ 你给我等着。 … 五分钟后。 魏修和游方一起走出了小房间，脸色很难看。 “保总，你们这个方案，我并不是很满意。” 话音落下。 保辉剑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这是他累死累活攒出来的方案，要想在短时间内完成运载任务。 这个方案是唯一的出路。 可现在，甲方爸爸否定了这个方案，也算是否定了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 他这一否定不要紧。 关键是龙星航天没别的办法了。 再改方案的话，经费上不够不说，能力上也不够。 于是保辉剑据理力争：“魏总，我知道您对科学的要求比较高。” “但我们真的尽力了。” “你知道的，商业航天毕竟是个高新技术行业。” “技术壁垒特别高。” “如果您不满意这个方案，推倒重来，肯定会消耗更大的资源。” 魏修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我再给你们一千万，火箭肯定是要改的。” 钱不是问题。 问题是你刚开始花了两千万，给我攒出来一颗号火箭。 那我那两千万不是白花了？ 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追加投资了。 可这话一出。 龙星航天的人懵逼了。 尤其是保辉剑。 作为一个常年诈骗圈钱的ppt商人，他自己都没想多圈一点钱。 他只是合理的表达了一下难度。 怎么说？ 一句牢骚，一千万就到手了？ 这对吗？这个！ 没等他反应过来，魏修又接着说道。 “另外，你们技术路线上有问题，我不满意。” “这位游总留下来，给你们当总师。” “这个项目，你们要按照他的意思来，明白吗？” 说到这儿。 保辉再次把目光放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他的岁数看着比魏修大不了几岁。 而在航天科技这个领域，有能耐的人都是五十岁往上了。 这么年轻的总工，他行吗？ “怎么，有问题吗？” 面对魏修的提问。 保辉剑就算再有牢骚，也不敢说出来：“没问题，我们一定在游总的带领下完成您的指示。” “嗯，技术上，游总把关。” 魏修再次强调。 “花钱不是问题，一定要在发射之前，保质保量的给我把火箭造出来。” “这样，我们才能考虑龙星二号，甚至三四五号的合作。” 论画饼。 魏修是企业级的。 保辉剑那点小手段，魏修看的一清二楚。 你给我画饼？ 那我给你画一张更大更甜的饼等着。 三下五除二，魏修就已经把保辉剑拿捏的死死的了。 … …… 一周之后。 游方把工作上的事情交代清楚，正式进驻到了龙星航天指导工作。 新官上任三把火。 他第一时间就召开了龙星一号的技术会议。 除了管理层吴兵和保辉剑之外。 龙星航天的所有技术人员都到齐了，一共五个人。 游方看着这个寒酸的场面，深刻的怀疑魏总是遭遇了诈骗。 你别说一个科创行业的公司了。 就这个阵容，都撑不起普通制造业。 至此，他也明白了龙星航天为什么要攒火箭。 就这个班底，让他造火箭，他是真的造不出来。 “客套话我都不多讲了。” “这次技术会议，是为了贯彻魏总对我的火箭路线的指示。” “我主要强调两点。” 随着游方的慷慨激昂发言，会议室里响起阵阵记录声。 “第一，游机的材料问题。” “这个部分是需要大改的。” “从喷管的材料，再到结构的设计，全部要推倒重来。” 听到这话。 保辉剑和吴兵有些窃喜。 还好！ 还好是游机！ 但凡是其他部分，他们都得吓出去半条命。 因为其他部分，比如发动机和箭体，这都是整体采购的。 要是推倒重来，魏总再追加一千万都不够。 游机就好很多，就算推倒重来。 也只是一部分。 龙星航天凑凑活活，勉强能搞定。 但吴冰抵触比较大，因为他觉得游方有点不专业。 于是他阴阳怪气道。 “游总，具体是什么指示呢？” 游方：“材料问题。” “原来用的陶瓷基复合材料，这个不行。” “新方案的喷管一律采用镍基合金的材料。” 你别说。 魏总还真是个小天才来着。 下去之后游方自己做了一部分的运算。 使用镍基合金，能够有效的掌控喷管爆炸的时间点。 材料再弱一点，火箭有可能提前爆炸。 材料再强一点，火箭有可能不爆炸。 镍基合金刚刚好。 你说魏总是咋寻思的呢？ 在万千材料中，不偏不倚的就选中了镍基合金，真的绝了。 正在游方回味魏总的奇思妙想的时候。 台下的技术人员中，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弱弱举手。 “那个…总工…” 游方：“请讲。” “镍基合金是不是不太行啊…” 年轻人说话小心翼翼，有一种未曾涉事的清澈。 “我考虑镍基合金很容易发生高温氢脆的情况。” “氢原子在晶界聚集，很容易造成延展性下降。” “整个喷管的强度有可能下降百分之四十。” 嗯？ 游方的目光来到了这个唯唯诺诺的年轻人身上。 看来这个公司并不是完全的草台班子。 还是有几个聪明人的。 这小伙子一听镍基合金，立刻就能想到关键点。 而且在没有看资料的，没有运算的情况下，清楚的算出了氢渗透的情况，得出了百分之四十的数字。 要知道。 哪怕晒游方自己，也是演算了半个小时，才得到这个数字的。 于是他再次抬头时，萌生出一股爱才之心。 “抱歉，刚才没让大家做自我介绍，你贵姓？” 保辉剑抢先解释道：“他叫魏莱，原来是我们这个项目的总工。” 第283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总工。 游方不禁有些怀疑：“你和魏总是什么关系？” 魏莱不善言辞。 再一次被保辉剑抢先。 “他和魏总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碰巧同姓。” “这样啊。” 游方心里有底了。 “关于你说的这个问题嘛…” “咋说呢…？” 游方有些支支吾吾。 这并不是因为他是麻瓜。 恰恰相反，他太清楚换材料其中的门道了，才显得如此为难。 他以为龙星航天都是麻瓜。 自己到了这里，只要下令立刻更换材料，下面的人就照做了。 没人能提出怀疑。 可遗憾的是，不但有人提出了质疑，而且提到了点子上。 用镍基合金替换陶瓷复合材料，本来就是一招昏棋。 不解释还好，就一笔带过了。 但凡解释一下，都显得自己像个傻瓜。 于是游方大手一挥：“这个完全是出于成本方面的考量。” “至于小魏你说的氢脆方面的事情。” “我们估计影响不大。” 魏莱脸色不好看，但还是嘟嘟囔囔道：“那好吧……” “接着往下说。” “除了材料方面，我觉得结构完全可以简化一下。” 游方打开了ppt，那是一张游机的剖面图。 图上有几处特别标注的地方。 “像这个位置，这个位置，还有这个位置。” “我决定整体剔除。” “这样既可以减少成本，又能降低重量。” “两全其美！” 保辉剑不是特别懂技术。 他不知道游方圈出来的那几个地方到底是干嘛用的。 他只听到了能降本增效，还觉得挺美的。 其他人也没什么过激的反应。 只有魏莱一人扶着眼镜，凝望着那张图片，眉头越来越紧。 “内个…” “内什么…” “游总，我有一个小问题。” 看到魏莱提问。 游方既紧张又欣慰。 紧张是因为这个小伙子有点东西，很容易提出自己回答不了的问题。 但欣慰的是，好歹是个人才，他能发现问题，至少对以后是有好处的。 他硬着头皮回答：“什么问题？” “游总标注的第一个地方，是低温精馏塔，能用-180度的低温分离重烃，能有效降低杂质。” “第二个地方是隔热瓦，能对机体形成有效的结构分离。” “第三个地方是钛合金的防火隔板。” “这三个地方，都算是安全措施，看起来不像是冗余设计啊。” “我是这么想的。” 话音落下。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右后方。 游方很尴尬，有点措手不及。 他可以确定，魏莱绝对是个人才。 说的东西都没有错。 但魏莱说的越对，自己越尴尬。 讲道理，自己当初圈出这三个人地方要拆除的时候，都是亏着心的。 低温精馏塔能有效减少燃料产生的碳化杂质。 隔热瓦和防火板能有效加固喷管的强度。 这两个细节，阻碍了发生爆炸的可能。 只要是人才，都能看出这些装置的必要性。 你说一开始忘了加上去也就算了。 现在是人家原本的设计都有，自己非要减少，确实不好解释。 “内什么……” 游方支支吾吾道。 “火箭讲究的是成本，尤其是民营航天。” “像这些装置，你发射一百次，都不一定用上一次。” “就好比消防栓一样，你见过谁家消防栓值回票价的？” 听到这话，吴兵看不下去了。 火箭他是不太懂。 但消防栓他懂得啊。 “游工，您这么说不对啊。” “消防栓大多数确实收不回成本。” “但凡值一次，就回本了。” 不灭火，顶多花个消防栓的安装费。 灭了火，那可就是挽救了一栋楼。 这种绝对不能用简单的成本和效益来核算。 游方也只能硬着头皮：“火箭和盖楼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 面对游方的歪理，吴兵有些气不过。 因为从职级上说。 游方这个总工和自己这个副总是平级的。 而游方又是人家魏总派过来的。 地位上还更重一些。 于是他只能在桌子下面捅咕保辉剑。 希望保辉剑以总经理的身份出面，替自己说说话。 可是保辉剑看在钱的面子上，选择了息事宁人。 “既然游总觉得没问题的话，那就按游总的方案办了。” 吴兵：…… 魏莱：…… 由于保辉剑的明哲保身，游方接下来的会开的都很顺利。 毕竟没有人再发表不同的看法了。 因为就算发表看法，高层也不一定会采纳。 但游方能感觉到。 这第一场会开的是稀碎。 几乎整个房间的人，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也难怪。 自己提出的意见，全都是错误的意见，全都是能导致整个项目失败的意见，大家不反对才怪。 在这个公司。 自己只能凭着魏总的天子门生这个头衔强行压人。 属于是一人对抗全世界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家公司的另一个重量级人物保辉剑好像是个麻瓜。 不管是多么傻逼的决定，只要自己搬出魏总这尊大佛，保辉剑就立刻站队。 会议结束。 游方自己一个人留在会议室里，不禁对自己的未来有点担忧。 这个项目做完，自己在业内的口碑就算是炸了。 一个主导着火箭炸掉的总师，以后到哪儿都是抬不起头的。 但这都无所谓，只要能炸掉锁眼。 别说口碑炸了，我本人炸了也没事。 关键是。 接下来的任重道远。 要一边主导项目的开发，一边顶住别人的压力。 真不容易。 如果是做对的事，简直正确的意见。 不论有多大的压力，顶着走就完了。 虽千万人吾往矣。 关键现在做的是错误的事情，提出的事傻逼的观点。 就这玩意儿，要想坚持下去，首先演技得过关。 别再自己说道一般，忍不住笑了。 另外。 公司里也不全都是一群麻瓜，还是有懂的人的。 这才第一天，就已经有人和自己抬杠了。 这要是在干下去，往细节的地方深入，抬杠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多。 尤其是那个魏莱，一看就是个人才。 将来肯定会成为工作上的阻碍。 就在游方正在琢磨的时候，突然敲门声响起。 “游工，你还在吗？我是小魏。” 游方：“？？？？” 没完了是吧？ 第284章 都割了 “小魏啊，刚才开会的时候，你关心的问题我都解答了，就按我说的做吧。” 游方把未来叫进门，直接断绝了他开口的可能性。 要是正常的技术型辩论，游方不带虚的。 谁来，他都能驳倒一片。 但这次不一样。 魏莱站在技术上的绝对正确面，掌握着绝对真理。 怎么辩都辩不赢的。 因此，游方只能想办法，让他直接闭嘴。 但让游方没想到的是。 魏莱弱弱的摆手：“游总，不是那个事儿。” “还有其他事儿？”游方人都麻了。 “嗯啊。”魏莱试探道。“现在你是我的直属领导了，这种事儿我得向你汇报。” “……” 游方觉得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就那个材料降级的事儿，已经够让自己头疼的了。 还有其他事儿？ 那我还怎么活啊。 不用说，魏莱的水平是非常在线的。 因此他提出的问题，肯定都是有点水平的，甚至有点真知灼见。 他是真心的想为了火箭好，想让它上天。 而自己不一样，来到龙星航天，纯粹就是为了捣乱。 二者的目的不一样，所以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内什么啊。” 游方没等未来开口，就已经想着拒绝了。 “小魏，你要知道，我不是针对你个人。” “我感觉啊，你还是有点年轻，经验上稍微有点欠缺。” “我觉得在你这个年纪啊，应该多听多看，少发言。” 魏莱：“？？？” 咱也不知道游总怎么了，突然爹起来了。 讲道理。 你岁数比我也大不了多少。 但作为一个纯牛马，魏莱只能把牢骚憋在心里。 表面上点头应和：“游总你说的对，我会的！” “嗯，那就没事了，你去吧，多听多看少动嘴。”游方搪塞道。 “啊？正事儿我还没说呢。”魏莱人都懵了。 “我不是说了，让你多听多看少动嘴的吗？” 魏莱有委屈：“游总，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呀，不是没办法，我不会来找您的。” 游方轻叹一口气。 得！ 前面那些话和这人白说了。 看来让魏莱物理性闭嘴，是不可能的了。 也是。 像魏莱这样有点水平的科学家，是不会停止追求真理的。 这倒是有点像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想到这儿，游方只能硬着头皮接着。 “行吧，你说吧，但你记住，就算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也不是针对你个人，纯粹是站在位置上，为我的工作负责。” 魏莱一脸的不理解：“我就想请个假，怎么还牵扯到这么大了？” “哈？”游方愣住了。 魏莱娓娓道来。 “是这样的。” “最近这几天，我一直肚子疼。” “上周轮休的时候我去看了，大夫说是阑尾的问题。” “人家说这种程度保守治疗，吃点药就行了。” “今天又有点疼，正好药也没了，所以下午我想请个假，去复查一下。” 游方心态炸了：“有没有搞错哦！” 刚才我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 合着你就是为了请个假？ 可未来一看游总的表情，心里直打鼓。 心说看领导这逼样，应该是个资本家了。 一说请假，脸色都不好看了。 但自己肚子确实疼，也不能不管。 于是魏莱退后一步。 “要不这样吧，午休的时候我不休了。” “我尽量早点把工作做完。” “然后请三点之后的假，可以吗领导？” 游方怒了：“你开什么玩笑！？” 魏莱都快哭了：“可是我真的有点痛诶，领导。” “半天假怎么够，我给你放三天！” “嗯？？？？”魏莱懵逼了。 游方的脸这才多云转晴。 只要不是谈技术上的事情，都好说。 尤其是请假。 能让魏莱这个有眼光有技术的人离开公司一段时间，那是最好的。 “三天太多了，我就是去看个病，取个药什么的，很快的。” 游方连连摆手：“不！身体最重要，阑尾这个东西，我可太懂了。” 说着。 游方朝着未来勾勾手指：“把手拿出来。” 魏莱不知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手放在桌子上。 游方很自然的将指头放在了魏莱的手腕脉搏处。 就这一个动作，彻底把魏莱拿捏住了。 “哇！游总你还会中医？” 游方比出一个禁声的手势：“嘘——” 魏莱见状只得默默地看着游方，大气也不敢出。 逐渐。 游方的表情变得紧绷起来，嘴唇边也有窸窸窣窣的叹气声。 “嘶——” “唉呀……” “啧啧——” 就这几声动静，给魏莱吓毛楞了。 这个死出，是患者有绝症的时候，医生该有的表情。 “卧槽！游总你别吓我，我还年轻。” 游方满脸愁云：“你这个病啊……你还真得赶紧去医院看看了。” “啊？绝症吗？”魏莱血都要凉了。 游方把手收了回来：“看病这玩意儿，我不会啊。” “？？？？？” 魏莱人傻了。 你不会？ 你不会你搁那儿斯哈的。 我以为要凉了呢！ 游方却笑出了声：“不过，阑尾这种东西，能割还是割了，免得你受痛苦，假给你批了。” “谢谢领导。”魏莱一脸无语。“医生说我可以保守治疗，我就去复查一下，开个药好了。” “不行！” 游方坚决制止。 你复查一下，顶多也就半天。 你割一个阑尾，怎么着不得休息一半个周？ “你把阑尾割了，以免影响以后的工作，天天要请假，这是命令。” 魏莱见状也只能点头：“那好吧……” 没等他说完。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游方甚至打开了新世界。 他抬起头问道：“割阑尾是要全麻的吧？” 魏莱点头：“应该是要的，毕竟是个手术。” “那你扁桃体还在不？” 魏莱没听懂：“哈？” “我的意思是，你扁桃体发炎不？” 魏莱：“感冒的时候会发炎。” “那就一起割了。” 游方仿佛说的扁桃体长在自己身上一样。 “扁桃体那玩意儿没啥用，一感冒还发炎，贼鸡肋。” “接着这次全麻，一并割了，免得你以后难受。” 魏莱有点懵逼，但游方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只能点头。 “那好吧……” “既然扁桃体都割了。”游方灵机一闪。“你还有没有智齿啦，痔疮啦，胃息肉啦这些没处理的病灶？” “啊？”魏莱一脸清澈。“智齿有，痔疮没有，胃息肉我没查过。” “那太好！” 游方大手一挥，掏出病假条。 “我给你开一个月病假，你去好好做个体检。” “把该割的都割了！” 第285章 宫斗 拿着一个月的病假条，魏莱人都傻了。 这是他到公司以来，放假最多的一次。 正常情况下，他当然应该高兴。 但是作为一个科技工作者，眼看着龙星一号要进入点火前的高频次工作。 魏莱觉得自己擅离岗位，有点过分了。 他有些犹豫道：“游总，那我走了，项目怎么办？” “你安心检查身体，项目我来盯！” 游方觉得神清气爽。 有你在，项目好不了。 但你要是请病假，项目指定能一飞冲天。 “小魏啊，身体是最重要的，什么工作，都比不上身体。” “你放心去吧，一个月后来上班！” 看着游方一本正经的样子，魏莱甚至有些感动了。 “谢谢游总！” 自从进入公司之后，整个研发组几乎就是连轴转的状态，加班是日常。 小组成员也因为手里没啥成果，不敢跟上级请假。 魏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长的假期了。 你别说，新官上任，还真有新气象。 这个游总技术上不咋地，但至少还是有些人性的。 看着魏莱欢快的步伐走出了会议室。 游方觉得自己机智的一批。 既然无法解答问题，那就直接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这样，自己就能很好的开展工作了。 而且这种方法，不止能用在魏莱的身上。 说干就干。 游方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命令秘书拿出来了人事部门的档案。 龙星航天的核心技术人员，就五个。 这些人看履历，还真有点东西。 这说明保辉剑并不只是一个忙着圈钱的诈骗型老板，至少他还是尊重技术的。 技术组原来负总责的是魏莱，他已经去割阑尾了。 解决！ 那么排在第二顺位的，是这个叫赵天才的人。 看简历。 这应该是一位动力专家，毕业与西工大。 大三的时候，就和同级室友一起，将一颗迷你火箭送上了天。 因此还拿到了大学生创新大赛的一等奖。 游方记得。 刚才开会的时候，这个赵天才也朝自己白眼过。 说明他不服自己的看法。 想到这儿，游方突然抬头：“这个赵天才，年假为什么攒了不休？” 秘书也懵了：“可能是因为今年公司比较忙吧。” “再忙，公司的考勤制度也要遵守。” 游方大手一挥。 “你通知赵天才和人事部门，立刻把拖欠的年假休了，不得延误。” “啊？” 哈？ 秘书人傻了，哪有领导逼着人休年假的。 “游总，您刚来，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公司人手比较紧缺……” 话没说完，游方严厉打断：“这不是你们剥削员工的理由！立刻让没有休假的人把假补齐。” “那好吧。”看到游总发脾气，秘书也不好说什么。 “另外，这个叫马飞的，什么情况，怎么还是在校呢？” 游方指着人事档案。 马飞算是龙星航天的技术三把手。 但很奇怪。 他的学历一栏写着在校本科生。 秘书听到这个，有些来劲儿。 “这个马飞可是天才，是我们保总亲自挖来的。” “他虽然是大四在校，来我们公司实习。” “但实习阶段，已经是公司的中流砥柱了。” “是空气动力学方面的绝对一把手设计师。” 游方点点头：“有才是好事，但也不能荒废学业啊。” “？？？？” 游方：“你通知马飞，赶紧回学校，优先把论文什么的写出来。” “如果他无法顺利毕业，我们公司是不会要他的。” 秘书着急了：“游总，如果马飞走了，我们技术部门接近于停摆了呀。” “我们停摆不要紧。” 游方义正言辞。 “教育不能停摆！” “就说是我说的，照办吧！” 再往下翻看。 技术部门的四把手和五把手，年假也休了，也是全职员工。 还真没什么好借口把他们支走了。 不过这样也差不多了。 剩下个四五把手，自己应该能对付得了。 这样看，公司的技术部门就清爽很多了，能变成自己的一言堂了。 就算后续自己提出什么傻逼的方案，有人抬杠也能对付的了。 … …… 第二天一早。 保辉剑和吴兵在开完早会之后，肩并肩走在公司里。 吴兵对于这个新来的技术主管有点意见，私下里蛐蛐道。 “保总，我很怀疑这个叫游方的能力。” “他那个游机减重的方案，简直就是开玩笑嘛。” “我下去查了查，镍基合金替代陶瓷复合材料这种操作，不是很合理。” “他是不是个麻瓜啊。” 保辉剑连忙环顾左右，确保没人听到这话。 “慎言！” “人家游方是魏总安插进来的。” “你让人家听到了，去魏总那告你，你咋整？” 吴兵有些委屈：“关键我不也想让这个项目好吗？他这么整，会不会有风险？” “别乱说，游总肯定有自己的考虑。” 说话间。 俩人已经漫步到了楼下的研发组实验室。 照常理。 这个点技术组的人应该都到齐了，开始讨论技术方面的问题了。 保辉剑和吴兵两个管理层有空的话，也会参加他们的讨论。 可今天。 实验室里人影稀少。 吴兵有些好奇，招手叫来了助理：“你们魏副总设呢？” “吴副总，魏副总设请病假了，一个月。” “啊？”听到这话，保辉剑急不可耐。“魏莱生病了？严不严重啊！” 一个月的病假，肯定不是小病。 魏莱可是保辉剑的爱将。 在公司这么关键的时刻遭遇重病。 保辉剑血都凉了。 可助理却风轻云淡的摆手：“不是大病，就是割个阑尾。” “？？？？” 保辉剑没听懂。 “啥阑尾要割一个月？” “就算割阑尾，非得在公司的紧要关头割吗？” 小助理懵懂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假是游总批的。” 听到游总两个字，保辉剑没脾气了。 谁让他是甲方的人呢？ 他再次抬头，发现赵天才也不在。 “小赵去哪儿了？” 小助理：“赵工补休年假去了。” 保辉剑瞪大了眼睛：“他为啥要在这个时候补年假，正缺人的时候，他想不想干了？” 小助理如实陈述：“好像也是游总决定的，说是要落实公司的考勤制度。” “？？？？” 保辉剑有点忍不了了。 “你别跟我说马飞也休假了。” 小助理摇头：“马工被游总勒令回校补论文了，说苦什么都不能苦教育。” “我尼玛！” 保辉剑彻底破防了。 你在我这乱提意见，乱搞我不说啥。 你把我的大将都给遣散了可还行。 吴兵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游总是不是搁这杯酒释兵权呢？” 公司的元老都被他遣散了。 游方明摆着就是要夺权的节奏了。 保辉剑意识到事情已经有点邪乎了，连忙：“游总人呢？” “游总去沿海学习了。” “？？？？” 保辉剑麻了。 “去沿海？学什么啊？我咋不知道，他是不是公费旅游去了？” 第286章 成功这条赛道我另有人选 “尊敬的卫总，您好！” “关于游方总工的问题，我想向您详细阐述一下。” “自从游工到达公司之后，工作勤勉努力，是我们学习的楷模。” “但在管理方面，他路线生疏，导致项目出现了一系列的问题。” “问题如下……” “……” “……” “……” 魏修盯着手机上收到千字小作文，头皮有些发麻。 咱也不知道是谁教他在微信上写作文的。 这他娘谁看的明白啊？ 字小的像芝麻粒似的。 单单是看了头几行，魏修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动力。 不过不用看，他也能感受到愤怒。 看来游方完美的在执行自己的策略，已经把龙星航天的人惹毛了。 好啊！ 他们越毛，说明游方的工作做的越好。 想到这儿，魏修直接点开对话框。 “游方总工的位置不变，有困难你们克服一下，同心协力向着火箭发射迈进，祝好！” 开玩笑！ 要不是自己安插一个游方下去。 龙星航天还真有可能坏事儿。 这个公司也很邪乎，明明是一个做ppt的诈骗公司。 结果攒出来的火箭还真有点东西。 咱也不知道保辉剑这群人吃了什么神奇小饼干。 你就安安心心当吊车尾算了。 进步什么啊？ 龙星航天的火箭不爆炸，那我选你们有什么意义？ 发射正常的运载火箭这条赛道，我另有人选。 一边牢骚着，魏修一边进入系统之中。 距离完整版的近地轨道防御系统建成，差距还很大。 因为前置条件太多了。 尤其是空间载具这一项，这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可能需要航空工业的系统力量。 但以魏修目前的位置，想要调动整个航空工业立项一个空天飞机的计划，还是有些困难。 于是魏修把目光转向了另一个前提条件——轨道空降部队。 这个相对于空间载具来说，简单一些，能够更快的看到成果。 因为第一期的玉盘计划，已经包含了转换卫星。 所以轨道空降部队的模块舱可以无缝衔接。 最费事儿的，反倒是训练出可用的轨道空降人员。 于是魏修进入了项目详情页。 【轨道空降部队】 【这是一项基于近地轨道的全天候全地形快速投送技术】 【以轨道空降平台为基础，弹射伞舱进行空降。】 【该技术可以在90分钟内部署无死角到全球任意地方，为远程兵力投送的最佳方案。】 轨道空降是业内老生常谈的话题了。 起初大家只把它当做一个单纯的科幻概念来看。 毕竟生产力水平无法触及。 可现在，随着各技术领域的突破，这个项目终于可以摆上台面了。 曾经魏修也旁敲侧击的问过其他人的想法。 他们普遍表示担忧，怀疑用最尖端的科技解决最传统的战术命题——兵力投送是否值得。 但魏修觉得，既然生产力到了，就没有什么值不值的。 按照之前鹰酱的估算，如果进行一次成功的轨道空降，成本会在八亿美金。 可如果自己将这个成本降下来，做到与运输机持平呢？ 如此。 我们将拥有一支在两个小时内随叫随到，指哪儿打哪儿的地狱伞兵。 就凭这一点，轨道空降部队就有存在的意义。 但接着往下看。 系统也明确的提出了轨道空降的复杂性。 【注：轨道空降并不是单纯的技术项目，还包含大量的人员训练。】 【该项目需要技能纯熟，意志力坚强的士兵掌握空天伞兵技能。】 【此因素将左右轨道空降项目的成败。】 【预计人员训练最低将耗时一年以上。】 空降投送的并不是坦克，落地就能用。 而是血肉之躯的士兵。 这个和魏修之前所有的项目不同，等于加入了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X因素。 想要让人的影响尽可能降低，就只能提前进行高强度的训练。 将人训练成一个么得感情的空降机器。 好在这部分，国内也有天然的优势。 我军的历来的优良传统，就是不怕流血，不怕流泪。 兵员的基础素质是完全够用的。 因此只要在纯属的士兵中挑选，一定能够缩短训练的时间。 至于挑选谁呢？ 魏修心中并没有明确的想法。 【注2：该项目必须完成前置条件——外骨骼机甲才能展开。】 魏修：？？？？ 前置里套前置？ 他有些泄气的进入外骨骼机甲的项目详情页。 这是一个庞大的类目，分为多种功用。 比如轨道空降机甲，地面突击机甲，后勤保障机甲。 好在这个项目需要的维修点并不多，自己完全可以负担。 生产力方面，目前的科技水平已经能完全量产。 唯一的阻碍，还是人的问题。 外骨骼机甲的控制需要以芯片的形式嵌入人体。 高低要做一场手术。 这就很吊诡了。 你让我去部队上借两个人过来，训练一下穿上机甲，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你让我借人过来，在人家的身上开刀去嵌东西进去，那就牵扯到医学伦理问题了。 就算当事者同意，部队的领导也不能同意。 这玩意儿也不像割包皮一样，完全对人体没有影响。 可如果不提前考虑的话，等到轨道空降平台项目立项，人员训练还没有上马，恐怕就来不及了。 “啧……头疼！” 魏修连连摇头。 算了，还是老样子。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了，保不齐日后会忘记。 收起系统，他搭上了前往太空军部的专机。 玉盘项目立项这么多天了，是时候向甲方爸爸汇报一下了。 毕竟这些天，以李成丰司令员为首的航天部队提供了大力的支持。 人家光支持了，也得看见一点成果，才能有动力。 这就像是杀猪盘一样，有返利，才有源源不断地增量资金进来。 飞机一落地。 魏修第一个见到的是哭哭啼啼的游方。 他提早接到了消息，飞到了司令部等待和魏修一起汇报。 可是见面第一眼，游方委屈的像个一百五十斤的孩子。 “魏总，你终于来了，你都不知道我来这些天怎么过的！” 第287章 看得更清楚！ “别哭哭啼啼的，溅我一身。” 魏修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躲。 “不是，你不知道。” 游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当卧底这个事儿太难了，我把龙星航天有能力的人全都遣散了。” “就为了咱们的目标能顺利开展。” “但这么搞，公司里其他人觉得我是个傻逼。” 游方心里也有压力。 忍辱负重这玩意儿可不是那么好来的。 魏修拍了拍游方的肩膀：“没事的，以后会习惯的。” 游方瘪着嘴：“谢谢你的安慰，我心更塞了。” “嘘！来人了，这个事儿绝密，不要再说了。” 眼看着军事航天部队的接待人员来了，魏修连忙示意游方禁声。 这个事儿，他不准备告诉李成丰。 所以接下来的会面，极其考验游方的演技。 魏修打量着吉普车上走下来的大校，完全是个生面孔。 突然有些好奇。 “你们办公室的吕主任呢？不是他负责接待的吗？” 大校面露难色：“吕主任目前不在岗位上，所以没办法来接您。” “不过您放心，李司令员非常重视魏总您的到访。” “他已经在机关等您了。” 魏修倒不是嫌礼数不够。 眼前这位军官高低是个大校，比之前的吕主任来迎接，还算是提级了。 只是魏修有稍稍的内疚。 因为上次龚鞠跟着过来，对着人吕主任一通嘴臭。 他想当面给吕主任道个歉来着。 还是同样的保密流程，车子穿越崇山峻岭之后终于来到了航天部队机关。 正如大校所说。 航天部队确实很重视魏修的这次来访。 大会议室里，几乎主要领导都到位了，等待魏修做情况报告。 魏修则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ppt。 因为玉盘项目的特殊性，按照实际的流程汇报，肯定是无法通过的。 因此他提前写了一份专用于报告的ppt。 重点介绍了火箭和卫星的研制情况。 无一例外。 星箭研制都非常顺利，可以按时发射。 听到报告的航天部队也显得非常振奋。 李成丰第一个竖起大拇指：“好啊！项目顺利就好！” “实话实说，当初把项目给你，我也是顶着压力的。” “系统内外，对你们有很多的质疑声。” 听到这儿。 游方尽力的在做表情管理。 心说我的司令员，你还是高兴太早了。 等你看到真正的项目，质疑声会更多的。 “不过好在，魏总不负众望。” “时间表上看啊，玉盘项目比我们预计中的快了很多。” “而且我事后越想，你这个用民用作掩护的点子太妙了。” “你从鹰酱那边拿了卫星订单，替他们发射，把我们的项目藏在他们的项目里。” “讲道理，不是一般的鸡贼，都想不出这种点子来。” 李成丰和保密部门一直在关注对方情报系统的动向。 正常情况下，Cia和五角大楼的情报部门常年对航天系统有刺探。 甚至有一个专门的小组。 但从这些天的反馈来看，他们有些懵逼。 完全不知道玉盘项目的迁移。 “不瞒你说，我们情报部门在对方的情报网络内也有渗透。” “以前，他们通过地面情报和卫星侦察网，总是有条不紊的监控玉盘项目。” “但自从我们把项目隐藏在民用之后，对面就像无头苍蝇一样。” “我猜他们现在也很恼火，可能以为我们的玉盘项目已经中止了吧？” 听到这话。 魏修不骄不躁。 保密这块的亮点，只是这个计划最微不足道的一点。 后续，还会有惊喜。 他更关心的是天上的那只眼睛。 “司令员。” “听您这意思。” “锁眼还在监控我们的卫星基地是吗？” 李成丰点点头：“当然，每次过顶亚洲，我们的四大发射基地都是他们观测的重点。” 国内一共有四个发射基地。 西北一个，海岛一个，中部一个，西南一个。 只要锁眼到了合适的轨道，必定会开眼扫描。 这已经是航天部队的日常演练科目了。 李成丰解释道：“由于角度的关系，西北的发射场是他们观测最清楚的一个基地。” “不过还好，目前西北发射场的任务几乎全都是科研任务。” “军事任务全都转到海岛那边了。” “海岛那边的防谍措施也比较好做。” 西北发射场是最靠北的一个发射场。 建成的时间也最早。 因此很多建筑设施都有历史遗留问题。 在防谍这方面有一些缺失。 海岛是近些年才建设起来的，有后发优势。 而且海岛的交通运输条件比较便利。 因为如果在内陆发射场，火箭和卫星的运输主要靠铁路和空运。 铁路这块，对于卫星和箭体的大小有明确限制。 一旦直径超过3.35米，就无法运输。 空运这块呢，空间稍微能放大到4米的限制。 但不可控性更高。 所以后期的重要任务，几乎清一色的采用海运的方式，将火箭和卫星运输至发射基地。 因此，海岛发射基地就成为了首选。 就着话题，李成丰顺理成章的问道：“魏总，这次发射，你考虑在哪个场发射？” “我们这边推荐海岛。” “一来是各项基础设施条件比较好。” “另外运输也较为便利。” “到时候发射，我们航天部队能给你提供最大的协助。” 确定发射场也是魏修这一趟的主要任务。 对于发射场的选择，他心中有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我们还是希望在西北基地发射。” 李成丰有些好奇：“西北？运输条件够吗？” 魏修：“够，我们的箭体和卫星尺寸都比较小。” 台下一位参谋举手道：“即便运输条件够，我们还是建议选择海岛，那边条件比较便利，地理上也有优势。” 近些年。 国内重要项目都在海岛发射，这都是经验之谈。 一般的民营公司想申请到海岛，还申请不到呢。 但李司令员已经明确的表示提供协助了，魏修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可他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道。 “海岛条件好是不假。” “我们对于航天部队的好意也十分感动。” “但我们还是选择西北。” 众人不解，异口同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个地方看得更清楚。” 第288章 别刺激他 “看得清楚？” 一位技术派军官不懂就问。 “您是说观测条件吗？” “现在海岛发射基地的观测条件已经很成熟了。” “技术完全可以弥补位置上的劣势。” “没必要非要选择西北发射场啊。” 魏修一个劲儿的皱眉：“不是，我的意思是鹰酱看得更清楚。” ？？？？ 其他军官纷纷侧目看向魏修。 什么鬼？ 脑子被门挤了？ 搞航天的，生怕给鹰酱看到。 你还专门选在西北基地，鹰酱最好观测的位置？ 但。 军官终究是军官。 他们不是司令员，看不到更远的地方。 李成丰一眼就看出乐然问题的所在，连连称奇。 “你小子真够损的！” “用鹰酱的资本发射火箭。” “还专门放在鹰酱容易观测的地方。” “夺笋啊！” 魏修点点头：“咱们明面上是个民营的中外合资项目。” “既然是民营项目，那就不怕别人看。” “而且我们要让鹰酱看得舒心，看得方便。” 一言至此。 会议室的众人这才跟上魏修的脑回路。 讲道理，不是一般的老六想不出这种主意来。 骗来鹰酱的资本进来发火箭卫星。 还要当着鹰酱的面儿，把自己的军用卫星发上天去。 杀人又诛心啊。 “好，那就按照魏总的意思办。” 作为决策者。 李成丰觉得魏修真是个天才。 不但能给项目完美的打个掩护，还能出一口恶气。 所以他立刻决策。 “我倒是很想看看，鹰酱的人用锁眼看着我们发射他们的卫星，是不是很感动？” 魏修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感动我不知道。 但我能确定。 鹰酱用锁眼盯着西北基地，眼看着一颗卫星朝着锁眼而来。 他们肯定不敢动啊。 “那这样看的话，卫星发射前的基本事宜都已经确定了。” 李成丰看了看手中的资料。 “现在就静等魏总的好消息，等发射了。” 魏修点点头：“差不多，后续也就剩下个申请卫星轨道的事情了，我会亲自向ITU申请的。” “那就辛苦魏总了，各位散会吧，我陪魏总在基地参观一下。” 李成丰不是那种官僚主义的人。 不喜欢搞排场。 但他也很重视魏修的来访。 上一次因为日程安排的关系，他没有和魏修好好聊一聊。 所以这一次他推开了所有的事情，准备亲自当导游，好好陪同。 走出会议室，李成丰刚要带着魏修去基层部队视察。 一位校官跑步走来，一副急匆匆的样子，都忘了敬礼。 “司令员，有急事。” 李成丰闻言，有些生气。 “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今天要陪同魏总，啥事你们自己安排。” 魏修也是有眼力见儿的，连忙摆手：“司令员你有事就忙你的去，我自己随便逛逛。” “那怎么能行！” 李成丰坚决不答应。 之前他就已经安排好了日程，大事小情都处理完了。 现在部队任务也不忙，都不紧要。 唯一能让自己从魏修身边的脱身的事情，恐怕也只有打仗了。 “今天我什么事儿也不处理，和魏总聊玉盘计划，就是头等大事。” 可是校官神色紧张。 “不行啊，吕副主任非要离开医院，压都压不住啊。” 李成丰脸色变了：“嗯？他醒了？” “是的，刚醒，醒来就要走，我们根本拦不住啊。” 听到这里，李成丰有些犹豫了。 魏修也看出了李成丰有些难办，主动搭茬道：“吕副主任，吕锋贤吗？” “是他。” 李成丰一脸官司。 “也不知道为什么，上次你们来之后，这个人就性情大变。” “原本因为他残疾的关系，我给他安排到办公室当个文职。” “军队是可以养他一辈子的。” “结果现在，他又闹着要转业，说什么都不留在部队。” “咱也不知道为什么。” 魏修：“……” 你不知道为什么。 我可太知道了。 还能因为啥？ 上次过来，龚鞠跟傻逼的似的给人一顿嘴臭，戳到人的自尊心了呗。 李成丰想想都觉得头疼。 “他是部队的功臣，又是个残疾人。” “你说他这一走，社会该怎么看部队？” “我们让人变残疾，完了还不养人家。” “这以后还咋让老百姓拥军？” 魏修能完全理解李成丰。 不是部队不想养。 而是吕锋贤自尊心太强了。 他作为一个兵王，事事都要争先。 尤其是在部队这个环境之中，他已经习惯了做强者。 可现在。 一只手残疾，他强不起来，就觉得人生没有了意义。 像他这样的，绝对不会自甘堕落，当个文职混日子。 是他自己想走。 但魏修又不明白。 “我听那意思，他又进医院了？” 李成丰点头：“屋漏偏逢连夜雨，他最近一直有症状，可能是后遗症，所以我安排他进医院治疗了，结果治疗也不理想。” “哦哦，那这样的话，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李成丰连连摆手：“不好吧，你好不容易来一次……” “一样的，去医院，咱照样可以聊其他事儿，还能顺便看看吕锋贤。” 李成丰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咋对他那么感兴趣？” 魏修：“我就是觉得他这人挺哏的，有意思。” “那也行，小王你准备车，我和魏总他们过去看看。” 李成丰对着警卫员下令。 然后再次转头看向魏修。 “不过魏总。” “有个事儿我得提前跟你说清楚。” “到了医院，要谨言慎行。” 魏修：“哈？” “你别误会。” “吕锋贤这个人啊，自尊心强的要命。” “这个节骨眼儿，他听不得残废残疾这些词。” “而且他刚从小手术中醒过来，脆弱着呢。” “我们尽量就别刺激他了。” 不仅对魏修。 同样的话李成丰给身边人交代遍了。 但凡区间吕锋贤，和‘残’有关的字眼都是禁词。 魏修也很理解：“你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提残疾的。” 第289章 电动牙刷 771医院。 神经内科走廊内。 李成丰一路走过护士站，众人纷纷起立敬礼。 主任医师袁晓也从办公室中迎了出来。 “李司令员来了？” “嗯，李主任，小吕情况怎么样？” 袁晓只是默默的摇头，心中有一丝愧疚。 吕锋贤受伤之后，袁晓曾经是治疗专家组的成员之一。 等到他的外伤几乎痊愈，神经方面的后遗症还比较大。 所以袁晓又成为了他的主治医生。 作为一个全程经历了吕锋贤病情的人。 他对病人感到既惋惜，又无力。 “从目前看，外伤是没有问题的，恢复的还不错。” “问题还是出在神经损伤这块。” “不但右手有问题，外伤压迫脊柱这块才是最棘手的。” “我们手术了一次，效果不是很理想。” 类似的话。 李成丰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截肢这个事实他已经接受了。 但创伤不止一处，还有脊柱方面的损伤。 断了只手，木已成舟，没法再要求什么了。 但是脊柱的创伤会导致一系列的后遗症，十分影响生活。 李成丰有些不甘心：“难道他就没有恢复正常生活的，希望了吗？” “没有。” 袁晓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只手我就不说了。” “现在的关键是神经性损伤。” “最乐观的情况，他也就是恢复到正常残疾人的水平。” “但现在的情况很悲观。” 李成丰心痛的问道：“能有多悲观？” “他现在因为神经性影响，四肢末端有特发性震颤，具体表现就是手抖。” “这种震颤暂时我们没有很好的办法处理。” 李成丰揪心道：“转院呢？全国找专家会诊呢？” 李成丰不是说说而已。 以他的能力，调集全国的专家，也就是几个电话的事情。 袁晓也知道这一点，他丝毫不避讳的解释道。 “这种病在国际上，都是疑难杂症。” “目前是没有有效的解决方法的。” “甚至我们对这种病的具体成因，都不太了解。” “不是我自夸，我们711医院这个科室还算是国际一流的。” “我治不好，别人也很难了。” 711是医院的代号。 它的全称是航天总医院。 因为部队的特殊性，他们的主要服务对象是飞行员。 因此医院的神经科和外科水平很高。 袁晓作为国内的专家，对这种病束手无策，也就基本宣布了吕锋贤的死刑。 李成丰当然很难接受这一点。 自己手下最好的一个兵，现在变成残疾人，甚至还有严重的后遗症。 无论是作为上级，还是作为一个年长的长辈。 他都无法欣然接受。 毕竟吕锋贤才不到三十岁，还有美好的未来。 “最坏，最坏他会变成什么样？” 袁晓长叹一口气。 “这种特发性神经震颤会伴随他一生。” “尤其还受情绪的影响。” “激动、愤怒时，震颤幅度会剧烈加大。” “还有，他在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也会加大。” “就比如拿筷子，拿笔这些需要手来实现的动作。” “他越想实现，震颤幅度越大。” 说话间。 袁晓带着一行人来到了病房外。 透过门上的观察窗，袁晓小声说道。 “我看的出来，吕主任是个要强的人。” “醒来的第一时间，他就不信邪，想证明自己。” “但结果就像眼前看到的这样……” 随着袁晓的介绍。 李成丰偷偷望向门内。 吕锋贤躺坐在病床上，一只手拿着水果刀，小桌板上摆着一颗苹果。 他尽力的想用左手切水果，给护士证明自己可以的。 可越是这样，他的手颤的越厉害。 甚至连苹果的表面都无法触及。 看到这儿，李成丰钻心的疼。 要知道。 这个人在一年前，还是自己最优秀的航天员。 别说切苹果了。 他能闭着眼睛在一分半内组装一把全自动步枪。 “所谓人生无常，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正在感叹见。 突然。 身后的魏修上前，一把推开病房门，径直走进房间内。 “嗨，吕副主任，又见面了。” 魏修听着医生搁那儿逼逼。 实在是没有耐心了。 其他人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魏修走进病房。 吕锋贤看着魏修，有些好奇。 但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抵触。 “魏总？你怎么又来了？” 魏修嘿嘿一笑，直接来到病床旁：“我专门过来看看你。” 吕锋贤：？？？ 他对魏修的印象不怎么好。 上一次，就是魏修身旁的那个跟班往自己身上戳刀子。 还好。 这次那个人没来。 李成丰也是一脸问号。 好家伙。 章口就来啊。 哪儿就专门了？ 魏修则十分自在的坐在了吕锋贤身边，指着他震颤的左手：“你瞧瞧，这手多好啊。” “？？？？” 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魏修没感觉到气氛的变化，继续说道。 “你这手，以后都不用买电动牙刷了。” “买根普通牙刷就行。” “震动频率可比电机大。” ？？？ ！！！ ？？？ 魏修说完。 病房内一震窒息。 所有人都看着魏修，大气不敢喘一声。 不是，你疯了？ 病人刚从一场失败的手术中苏醒。 你就照着人的痛处戳，你还是个人吗？ 李成丰更是愣了。 我一路上都跟你说不要刺激他。 你倒好，电动牙刷都来了？ 你是嫌他不够惨是吧？ 没等李成丰开口阻止，魏修继续说道。 “我听李司令员说你准备转业？” 吕锋贤没有回答。 “转业好啊，就你这个手颤的程度，估计也就告别部队了。” “别说办公室主任了。” “我估计你这个手，写个一，能画出一副心电图。” 李成丰：“小魏！你咋说话呢！” 魏修没有理会李成丰的愤怒。 依然看着吕锋贤的眼睛。 “既然不想在部队上干了。” “要不你跟我干吧。” “离开部队自食其力怎么样？” 话说到这里。 吕锋贤的眼前一亮。 其实他对于受自己残疾什么的，还是能接受的。 只是周围的人觉得自己不能接受。 他真正不能接受的，是周围所有人都没有把自己当一个人。 他们都把自己当做了一个残疾人，甚至是孩子一样对待。 吃饭要喂到嘴边，上厕所要扶到门口。 甚至部队为了留下自己，还专门设立了办公室副主任这么个萝卜坑，就是为了让自己领工资。 吕锋贤接受不了这样的对待，所以想要离开部队。 自从自己生病以来，只有魏修有什么说什么，没有把自己当做特殊案例对待。 “魏总你缺人？” 魏修点点头：“是的，既然部队带不了，跟我去混社会，一样能出人头地。” 他这一说不要紧。 李成丰彻底绷不住了。 “不是让你劝和，你咋还劝分了？” 第290章 治不好我剁手 “你等会吧魏修。” 李成丰一个没留神。 魏修这嘴这个快啊！ “我们部队这边还没有决定吕主任的去留呢。”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 李成丰都愿意让吕锋贤走。 他是自己的爱将，又是因任务身负重伤。 部队理应养他一辈子。 况且他还是一个经历了良好教育的飞行员。 从飞机到航天，他全程经历过所有科目的训练，具有扎实的理论基础。 就算他的身体有缺陷，无法执行任务了。 他的经验和头脑依然是部队里不可或缺的。 就算抛开这些不提。 吕锋贤留在航天部队，至少是一个一面军旗一样的存在，可以激励其他人。 让他这样一个为国负伤的人在部队里过得好。 比喊一万句征兵口号都要划来。 “吕锋贤从我当大队指挥官的时候就跟着我。” “各项科目考核历来都是第一。” “他也是航天员飞行大队里最年轻的一个。” “就他这样的天才，一百年也遇不到一个。” “我怎么可能交给你？” 魏修闻言，连连摆手：“司令员，不用安利了，我知道优秀，我要还不行吗？” 别吹了。 我买！ 你别说。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就在住院部。 吕锋贤这货，不就是执行轨道空降任务的最佳人选吗？ 就算这个人好好的，在航天部队爱岗敬业。 魏修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给他挖过来。 更别说现在。 他身体有残疾，自己都不想在部队混了。 “李司令员，你放心吧，吕锋贤跟了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李成丰态度坚决：“什么就跟了你，你当这是卖女儿呢？再说了，我压根也没说同意啊。” “司令员你说真难听，什么叫卖女儿啊。” “不是，你说的难听啊……” “……” 说话间。 俩人在病房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 吕锋贤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清清嗓子。 “吭吭。” “司令员，我已经想好了。” “不论如何，我都要转业。” “既然魏总肯收留我，那您就让我去吧。” 转业这个事儿从他受伤的第一时间起，就已经在谋划之中了。 后来他在办公室副主任这个位置上也干的不开心。 所以他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 宁为鸡首，不为鼠尾。 至于跟谁，其实是无所谓的。 如果自己转业，李司令员也会动用人脉，给他安排岗位。 估计也是国防相关的职业。 而魏总从事的也是国防相关行业，只不过变成了商人。 但不就一样的事，魏总肯要他，肯和司令员抢人。 所以吕锋贤觉得自己转业这个事儿，终于有了眉目。 “司令员，请您尊重我的个人意愿。” “我这个样子。” “基本上也就告别部队生活了。” 李成丰看着吕锋贤倔驴一样的眼神，觉得这事儿到头了。 于是他只能无奈的摇头，转头看向魏修。 “魏总，你说你想要吕主任。” “那你至少要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岗位。” “你寻思，他虽然身体受限，但他的教育经历和经验是珍贵的。” “你那有岗位吗？” 李成丰说的很委婉。 但翻译过来：你这小庙养得起这尊大佛吗？ 魏修拍拍胸脯保证：“放心吧司令员，我们现在也算是开辟了航天业务，绝对能用的上。” “还有，他这个身体你也看到了。” 李成丰义正言辞。 “后续还是需要治疗的。” “就算要跟你去，你也得保证他的治疗。” 虽然这一次手术没有成功。 但李成丰不希望放弃求医的探索。 魏修连连摆手：“你不管了，我会给他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就这么跟你说吧，治不好他，我把自己的手剁给他。” “嘶……” 李成丰听这话的意思是对的。 但总觉的不靠谱。 你说魏修搞科研有一手我信。 但你搞医疗…… 他的心里还有些芥蒂。 不过作为上级，就算心里再有芥蒂，也架不住吕锋贤愿意。 看到一切都搞定，魏修尽力的在压制嘴角的笑容。 “那什么，吕主任，就这样说定了。” “我明天还要去趟首都，去办点事儿。” “所以我会派人来接你，直接给你接到我们临阳总部去。” “你有问题吗？” 吕锋贤摇摇头：“没问题。” 对他来说，去哪儿都一样。 只要能离开这个让自己触景生情的环境就好了。 … …… 第二天一早，魏修搭乘最早的班机飞回了首都，来到了ITU驻华机构办事处。 所谓的itU，全称国际电信联盟。 是联合国下属的政府间组织，专职负责全球电信业务。 在魏修看来，在联合国那么多部门里，这是为数不多的真的有实权，能干事儿的部门。 毕竟他们手里掌握着电信标准化。 类似5G、无线快充之类的技术，统一标准都是由这个机构决定的。 除此之外。 他下属的无线通信部门还负责频谱管理和卫星轨道分配。 相当于交通管理部门。 如果一个国家要发射卫星要占用某个轨道，要提前向ITU申请。 ITU复核之后，觉得不会影响现有卫星运行，损害其他国家利益之后，才会通过。 当然了。 这只是台面上的做法。 台面下的做法是，只要你愿意发射，他们也管不了。 顶多谴责一下。 不过魏修考虑到玉盘项目毕竟是个民用项目，一切还是合规合法的申请比较好。 在办事处的顶楼，他见到了驻华分支的负责人。 是一个白人女士，五十岁左右，名叫琳达。 她是itU驻华机构的总负责人，算是高配了。 因为她的正式职务是itU的副秘书长。 这个星球上，有能力独自发射卫星火箭的国家并不多，就那么几个。 因此在这几个航天强国的办事处，一把手都是高配的，均由ITU的主要领导兼任。 琳达看着魏修提交上来的书面报告。 她不禁有些疑问。 “玉盘计划？” 魏修点点头：“是的，这是一个由民营公司主导的商业航天项目。” “旨在为全球客户提供高质量的卫星运力服务。” “这也是国内第一个实质性迈出运输业务的商业项目。” 第291章 你问问呗 “是的。” 琳达有些不明觉厉。 “所以我才感到很惊讶。” 作为ITU的副秘书长，没人比她更了解诶航天产业的发展。 而又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国内的外国人，也没有比她更了解兔子的航天产业的发展。 平心而论。 兔子在航天方面，略逊鹰酱一筹。 尤其是商业航天这块。 鹰酱那早已经完成了运力的商业应用，甚至可以普及了可复用的运力资源。 而兔子这边起步晚，近些年商业航天才开始发展。 许多公司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但取得实际成果的并不多。 按照琳达的预计。 国内的商业航天公司要走到申请轨道这一步，可能还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 因为大部分公司都在火箭那块挣扎。 可是今天。 看着魏修提交上来的申请书。 这是一份完全正式的文件。 有中方主管部门信通院的盖章。 琳达不得不怀疑自己有些孤陋寡闻了：“贵国的产业发展难道如此迅速吗？” “就在几个月前，全球通信大会上。” “你们的领导还说明年争取做到商业航天火箭点火。” “怎么现在直接快进到了入轨阶段？” 魏修笑着摆摆手，风轻云淡：“我们也只是一边摸索，一边前进，可能这次摸的比较快。” 嘴上一本正经。 但魏修心里快要乐开花了。 搞正经项目是慢一点。 但搞这种上天就炸的残次品项目，那可不就快吗？ 不知道答案，瞎填试卷，一般都能提前交卷的。 可琳达不知道，只是流露出满满的佩服。 不经意间伸出大拇指。 也不怪人家说世界创新的引擎已经从西方搬到了东方。 就凭东大这个进步速度，谁也跟不上啊。 这样看来，用不着几年，鹰酱航天第一强国的桂冠马上就要易主了。 “好吧，魏先生。” “流程上，你们想申请轨道，我们是乐见其成的。” “但还是有一些小问题，我们需要沟通一下。” 琳达进入了程序，公事公办。 “首先，我们要确保此次你们申请的轨道后续使用是完全基于民用的。” 魏修立刻伸出手指指天：“我对天发誓，绝对民用，如果不是民用的话，我们的卫星上天就炸！” “其实也不用这样。” 琳达都看傻了，没见过这么申请轨道的。 “您只需要签署一个协议即可。” 琳达掏出了文件，递到魏修面前。 魏修面不红心不跳的签上了自己的英文名字。 紧接着。 琳达抽出了那张魏修需要申请的轨道位置的文件。 一边看，一边调出了卫星轨道图比对。 不多时。 她的嘴角倒吸了一口凉气。 “魏先生，您要申请54Ta这条轨道是吗？” 魏修点头：“对的，我已经按照贵单位要求的格式，注明的轨道的高度、倾角、离心率和周期。” “是是是，这些信息我都看到了。” 琳达面露难色。 “可是我觉得这条轨道，你们获得概率不大。” 魏修面色一沉：“我们已经按照贵会的所有流程履行了申报义务。” “申报之前，我们也查过了。” “这条轨道完全是空置的，为什么不让我们申请？” 琳达连忙摆手甩锅。 “不是我不让你们申请。” “确实！这条轨道目前是空置的。” “但你们这条轨道，离北美防空司令部的25533轨道太近了。” “某些运行轨迹甚至几乎重合。” “这样的话，我们恐怕要面对很大的阻力。” ITU虽然是主管卫星轨道的国际间组织。 但它毕竟是联合国，管不了鹰酱。 鹰酱的卫星，尤其是军事卫星，有自己的一套体系，由北美防空司令部主管。 魏修要申请的这条轨道，几乎是擦着北美防空司令部注册过的一条轨道。 所以琳达很为难。 看到这个态度，魏修抠了抠鼻孔：“怎么，鹰酱欠的会费还没补齐？你们联合国的组织管不了他？” 琳达明显有些尴尬：“轨道的管理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有很多个体系需要协调。” “理论上你可以申请这条轨道，但是我们需要和北美防空司令部协商。” “但你这条轨道离他们的军用轨道太近了。” “我估计协商通过的可能性不大。” 琳达尽力的在挽尊。 但其实翻译过来，就是她不敢惹鹰酱。 你寻思，但凡北美防空司令部服管的话，还能整出两套卫星编码体系吗？ “我看了一下，你们这个卫星用途倒也不是很特殊。” 琳达退而求其次，开始推荐。 “我觉得其他轨道，也不影响你们卫星的功能。” “我们可以商量一下，给你换一条离军用轨道远一点的线路……” 一言未毕。 魏修直接摆手，打断了她的发言。 “不行，我们这颗卫星只有在54Ta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我必须使用这条轨道。” 换条轨道可还行？ 我要的就是和编号25533的锁眼轨道擦边。 擦得越近越好。 不然爆炸的时候，我怎么瞄准？ 琳达看到魏修油盐不进的态度，索性也开始摆烂。 “如果你执意要求的话，那我只能表示遗憾了。” “就算我们通过了。” “北美防空司令部不同意。” “你觉得你有可能入轨成功吗？” 25533那可是一条正经八百的军用轨道。 琳达心里很清楚。 那条轨道上有鹰酱的锁眼卫星。 这可是北美防空司令部最重要的资源，情报体系的核心构成，是他们的核心利益所在。 像这种轨道。 你别说擦边过了。 就算稍微靠近一点，都不行。 ITU没有强行干预卫星飞行轨迹的能力，顶多是从法理上否认。 但人家北美防空司令部，可是有强力条件的。 就算我们这里申请通过了。 人家稍微动一下，你的卫星当即就能毁灭。 “魏先生，我觉得你还是现实一点，北美防空司令部不会让你这个轨道奏效的。” 琳达苦口婆心，说出了最直接的原因。 “他们跟你明确的说过这件事吗？”魏修不解。 “这用说吗？”琳达笑了。 有脑子都能想明白的事情，还用人家提醒？ 可魏修突然扯出一抹笑容：“既然没说的话，你问问呗。” 第292章 提我好使 琳达脸上写满了mmp。 不撞南墙不回头是吧？ 人家北美防空司令部有病啊？ 能让出一条威胁自己最大资产的轨道？ 不过。 为了让魏修死心，琳达还是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和北美防空司令部的沟通热线。 不为别的。 就为了撇清自己的干系。 ITU作为一个国际组织，至少表面上要装的相对客观和公平。 我当你的面儿打电话问，让北美防空司令部来拒绝你。 你以后可不能说我们ITU不给你审核。 在电话接通之前，琳达甚至还打开了免提键。 “你好，这里是ITU。”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 “有一家东大的企业要申请54Ta的轨道，用作通信卫星的运营轨道……” 琳达话没说完。 那头就已经打断她了。 “东大？原则上我们不建议ITU批准东大申请的轨道。” “因为你也清楚，东大这些年在太空利用方面充满了争议。” “密集的发射卫星有碍太空安全。” “不过，这是ITU管辖的问题，我们北美防空司令部只是起到一个建议的作用。” 魏修自从接手胜利防务之后，没日没夜的和秦熙一起学英语。 现在口语听读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听着电话里满满的反动味道，他心说真是尼玛的典中典。 东大发卫星就有碍太空安全。 鹰酱发卫星就是人类之光。 要不是我憋着下了一盘大棋，真想抢过电话和他们对线一下子，全脏话不打码的那种。 琳达得意地看了一眼魏修：“太空安全我们会酌情考量的，但是我得率先征求你们的意见，这条轨道靠近你们序列编号25533的轨道。” “25533？” 突然。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沉默。 一秒钟之后。 对方的语气都显得有些急躁了。 “不行，绝对不行。” “25533运行着我方最重要的太空资源。” “任何国家和组织都不能靠近。” “如果ITU批准这条轨道给其他人，我们将立刻退出ITU联盟。” “同时我们会保留一切捍卫自己权力的手段。” 言下之意。 只要ITU敢把这条轨道批出去，那么ITU就是自己的敌人。 另外。 不管谁发射卫星靠近锁眼，都会被击落。 琳达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于是她捂住话筒，滋出一泡：“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魏修连忙说道：“你提我名儿啊！” 琳达：？？？？ 提你名儿管什么用？ 你以为这是在你们村里办事儿呢？ 提名就好使。 这是北美防空司令部，又不是你们村委会！ 不过，为了让魏修死心，也为了打他的脸，琳达还是阴阳怪气道。 “申请的企业叫做圣力科技，他们极力要求要申请这条轨道，实在不行的话……” “叫什么？” 琳达：“圣力科技，我的意思是要不你们给圣力科技通过外交渠道交涉一下，以免他们……” 话音未落。 电话那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圣力科技？那可以！” “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们完全同意圣力科技申请54ta的轨道。” ？？？？ ？？？？ 握着电话琳达人傻掉了。 什么鬼啊？ 这也可以？ 挨着锁眼的轨道，也不是没有人申请过。 之前鹰酱国内的企业想申请，都被北美防空司令部骂回去了。 毕竟那条轨道太特殊了。 不论是位置还是运行频率，都是近地轨道内相对优秀的。 最重要的是，它紧挨着锁眼卫星。 这可是鹰酱军方的眼睛。 照常理，不可能有人申请成功的。 可现在！ 一说是圣力科技要申请，那边丝毫都没有犹豫。 这怎么可能？ 想到这儿，琳达不由自主的打量魏修。 眼前这个小伙子看着也不像是abC啊，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你好，我再重复一遍，他们要申请的是54ta那条轨道，紧挨着锁眼卫星运行轨道……” ——“是的，我们明白，太空是公共资源，我们欢迎一切有能力有远见的组织共同和平开发利用太空资源。” 说完。 北美防空司令部挂断了电话。 其实很早之前太空军就打了招呼。 他们委托东大的圣力科技承运一颗中继卫星上天。 因为是中继卫星，当然距离离所以那越近越好。 所以他们一直留着这条轨道。 可他们没想到，圣力科技也是个老实人，竟然还跑去ITU申请轨道。 像这种事情，打一个电话就好了。 “你看，副秘书长，事在人为嘛。” 魏修笑着收拾好了文件，装进包里。 “那么申请轨道的事情，就拜托了。” 说话间，魏修已经朝着门外走去。 “不！魏先生，请留步。” 琳达立刻出声阻拦，她觉得自己有点怠慢魏修了。 “请问——贵公司是不是有鹰酱的资方背景。” 魏修摇头：“没有啊。” “啊？”琳达不可思议，但又不好接着往下问。 魏修看破了她的心思，直接替他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能得到北美防空司令部的许可？” 琳达一个劲的点头，像是安装了马达一样。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在联合国机构工作了这么久，她从没见过这种奇观。 鹰酱历来是在各组织中最霸道的。 不去触碰他们的利益还好。 一旦碰到了，他们绝对不会姑息。 像今天这种，要占锁眼的轨道。 你别说东大的公司了，估计就算是太空军内部的卫星，都不一定能通过的。 琳达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有多大的能量，竟然能把关系延伸到北美防空司令部。 眼看着琳达满眼都是求知欲。 “到底为什么啊。” “因为——” 魏修微微一笑，开始随地大小便。 “科学无国界。” ？？？？ ？？？？ ？？？？ 不是，你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这种屁话的？ 你把我当傻子啊？ 第293章 职工医院 几天后，一个灰蒙蒙的早晨。 临阳市，胜利防务大门口。 吕锋贤拎着一个军用背包来到了传达室。 本来魏修提前安排了人去接，但吕锋贤不想麻烦别人，提早出院回家了一趟，绕来了去接他的人。 然后又等了两天，这才独自来到胜利防务找工作。 “你好，我是来应聘的。” 传达室的安保看着眼前这个小平头，右手还插在兜里，印象不怎么好。 “应聘你应该有对接的人吧？” 吕锋贤犹豫半秒：“没有。” “没有？”保安有些纳闷。“没有你咋应聘，我们这是保密企业，必须要有介绍。” “那怎么办？”吕锋贤有些无助。 “算了，看你也是退伍军人，你把你身份证压这儿。” 保安网开一面。 “你去东边二楼，找人事部吧。” 照常理，胜利防务这个门不提人是不好进的。 但保安看他小平头的样子，估计也是战友，所以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吕锋贤点点头道谢，将自己的行李也寄存在了传达室。 走进厂区，他有些出乎意料。 他知道魏修是从事国防装备研究的，但没想到，他竟然掌管着如此巨大的工业帝国。 前排的办公楼看着还比较老旧，像是上个世纪的东西。 但是走进东园区，现代化的厂房整齐排列，叉车不停地在运作。 不少地方甚至都已经用上了无人卡车。 看着胜利防务如此优厚的工作氛围，他觉得这里也不失为自己的一个好归宿。 来到东楼二楼，人事部。 吕锋贤开门见山的说自己来应聘。 前台也没有多问，立刻将他带到一位小组长的面前。 因为胜利防务最近又拓展了几个业务，正是用人的时候。 小组长也没有多问吕锋贤的来源，只是开门见山的要求看看他的简历。 “退伍军人？” “11730部队？” “如果我问你11730是什么意思的话，你会说吗？” 吕锋贤摇摇头：“抱歉，我身上有保密义务。” 小组长摆摆手：“不用抱歉，像你们这样的退伍军人，我们公司很多，我们尊重你们的保密责任。” 胜利防务本身就是涉密单位的。 招聘的人员中大多数都有保密单位的经历。 因此也就见怪不怪了。 “我们公司现在紧缺的岗位比较多。” “但你这个简历不是很详细。” “我看不出你的特长和能力，你能介绍一下吗？” 吕锋贤抬头想了想。 其实要说能力的话，他各方面都很均衡。 虽然学历比较低，但是他一直被当做尖子培养，所以教育经历还算扎实。 而且在在飞行员时代和航天员时代，自己接受了不少的尖端教育，尤其是太空科学方面。 但这些技能因为保密的关系，他也不能外露。 如此，就只剩下自己当兵时学会的技能了。 “我的驾驶技能还不错，拥有全科的驾照。” 小组长眼前一亮：“卡车可以吗？” “火车驾照我也有。” “是嘛，那挺牛逼啊。” 小组长觉得有点香。 退伍军人首选分配就业，就是司机。 因为部队的历练，他们的驾驶技能比一般人都更强。 而且有纪律性，说八点到，绝不可能在八点过一分到。 但没等小组长开口。 吕锋贤抽出了插在兜里的右臂：“但现在我残疾，恐怕开不好车了。” 看到这一幕，小组长不断地啧啧。 心疼中还带着一点惋惜。 “那你还会什么？” 吕锋贤想了想：“除了驾驶技能，我可能就是格斗这方面比较强了。” “我理解，退伍军人这块都挺强的。” 小组长面露难色。 “你的条件很出色，年轻，驾照又多。” “但我说实话，你这个手臂，真的挺制约你的。” “因为我看你左手还有些抖是吗？” 吕锋贤无奈点点头：“如果为难的话，就算了，我去其他单位看看。” 他当初答应魏修跟他干。 其实只是为了早日离开部队。 讲道理。 他对魏修的印象也不咋好。 而且他也能理解，胜利防务是央企，要的都是人才。 像他这样的，学历不够，搞不了科研。 身体还有问题，干不了大部分的技术活儿。 胜利防务没有合适他的岗位，他也能接受。 “要是实在不合适的，我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吧。” 看着吕锋贤泄气，小组长立刻阻拦。 “不不不！你先别急。” “退伍军人我们是优先安排就业的。” “你这样。” “安保能干不？” 吕锋贤二话不说：“可以的，只要不用右手，我都能干。” “你放心。” 小组长拍拍胸脯。 “我们集团新建了一个职工医院。” “现在缺安保，具体职责就是巡逻，没有能用到手的重活。” “相比厂区的安保，其实还轻松一些。” “待遇上，基本工资六千，加上绩效奖金啥的，每个月七八千的样子。” “钱这块，在临阳已经算高工资了。”“ “然后公司提供五险一金，提供宿舍和食宿。” “你看你能接受不？” 吕锋贤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都残疾了，还要啥自行车？ 而且确实和这位主管所说的一样。 在临阳这种三线城市，七八千的保安工作，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现在自己这个情况，如果纯粹要自食其力，不靠部队光环活着，七八千的待遇已经很好了。 “我愿意干。” 小组长欣慰点头：“那行，等会你把手续办一下，下午我让人带你去宿舍，收拾好之后明天开始试岗。” …… ………… 与此同时，西楼顶楼会议室。 各高层陈述了自己部门的进度，魏修觉得还行，需要再接再厉。 “公司目前的重点就是航天这块。” “尤其是玉盘这个项目。” “大部分渠道都打通了。” “现在就静等龙星航天的好消息。” “等那块儿完成，我们胜利防务就将迈进一大步。” 魏修说的慷慨激昂。 但与会的高层都没啥信心。 进军空间科学，本来也是拍脑门的决定。 咱也不知道魏总运气怎么那么好，一出门就能撞见航天部队的订单。 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接到订单也不要紧，关键你给人好好做啊。 结果魏修一拍脑门，又来一个公私合营，找龙星航天造火箭。 这玩意儿，谁看了谁觉得没谱。 但事已至此，项目已经启动了。 自己约的p，含泪也得继续下去。 “对了。” 魏修突然抬起头，像是检查作业一样看着龚鞠。 “我让你搞的职工医院弄的咋样了？” 第294章 重点科室 “整挺好呀。” 龚鞠一副要邀功的表情。 你就让我干点科研，那我不太行。 但你让我整这种和科研无关的事情，啥事我都能给你干的嘎嘎好。 “原来我们开发区有个民营医院，是莆田系的。” “基础设施啥的都挺好的，就是国家严控医疗广告之后，效益不咋行。” “我正好趁虚而入，整体给收购了。” 魏修闻言也欣慰的点头。 “那就好，从0开始整一家医院确实挺麻烦的，整体收购挺好的。” 龚鞠：“嗯啊，前期整改我弄得差不多了。” “原来的医院的优势科室是男科，不孕不育啥的。” “现在我们只需要招点医生，把工作重心放在普外科这些上。” 民营医院一般都基础设施贼好。 因为他们要靠幌子骗人。 来看病的都是疑难杂症，尤其是生殖这块。 但职工医院的侧重点就不一样了。 建设科室的重点应该是外科和消化科这些常见病的科室。 龚鞠已经在着手改革了，遇到的问题也不大。 但是他心中一直怀着一个疑问：“魏总，圆规正传，我们胜利防务规模也不大，搞个职工医院是不是过分了？” 央企有自己的医院不少见。 但像胜利防务，这样规模比较小的央企有医院就很罕见了。 一般有职工医院的企业，员工至少十万人起。 而且这十几万人，还得密集的分布在同一个城市，才需要基础设施配套建设。 胜利防务不滴。 他们的员工也就三四万人，而且分为了好几个部分，分散在好几个城市。 在临阳总部办公的人其实并不多。 这些职工有看病的需求，本地的医疗保障其实也是够的。 所以龚鞠觉得这么做多少有点过分了。 “我们企业还没做大，先把医院盖起来了。” “传出去，是不是不好听？” “我怕别人会说我们不干正事，只图享受。” 听到这话。 魏修瘪着嘴看着这个老六。 心说当初你不反对，钱花出去了你来马后炮了？ “你这个意见提的咋不再早一点呢？” 龚鞠：“我也是后知后觉嘛。” “以后别觉了，直接按着我的指示干就对了。” “我胜利防务盖医院，没动财政和补助一分钱。” “别人凭什么说我？” 魏修说的义正言辞。 “我只不过是想让我的职工享受更好的医疗条件罢了。” 听到这话。 龚鞠也就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了。 对于胜利防务这个体量来说，盖个医院确实也是九牛一毛。 所以他立刻表态道：“我知道了！我一定掌好舵，立刻完成医院的改组工作。” “关于改组，我还有几点要强调。” 魏修用笔敲敲桌面。 “第一，医生队伍的建设，一定要强大，要达到国内顶尖的水平。” 听到这话。 众人不禁在心里暗竖大拇指。 要说护犊子。 害得是魏总。 一个职工支援，就要搞国内顶尖。 不过魏总一句话，要累死龚鞠。 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行，我尽量从国内的顶尖医院挖医生。” “嗯，第二点，医院的基础设备，一定要好。” “比如核磁机器这些，全都要向三甲医院看齐。” “要么不买，要买我们就买最好的。” 龚鞠：？？？ 要说医生聘请最好的，我不说啥。 毕竟这个是个长期成本，会分担在今后的财务报表里。 但买最好的设备，这玩意儿可是要现钱的。 别的不说。 核磁设备这种的，花的钱可不在少数，一台就得好几千万。 为了职工医院，划得来吗？ 于是龚鞠连忙横插一杠：“像核磁设备啥的，我觉得没必要。” “八公里外，市一院的影像科就挺好的。” “我觉得我们医院，主要还是建设医疗队伍就好。” “但凡有检查有检测的需求，可以去隔壁检查完，再来治嘛。” 魏修瘪嘴：“那直接在市一院治病不好嘛？人家也是三甲。” 龚鞠悄悄嘟囔：“也不是不行…” 魏修言辞坚决：“又不让你个人掏腰包，按我说的做。”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重点科室的建设。” “像龚鞠说的，职工医院，普外科的建设是必须重视的。” “但除了普外科，神经外科、神经内科、骨科、康复医学的建设也必须重视。” “我也不给你说虚的。” “刚才说的这四个科室，必须要有一位国家级的专家坐镇。” ？？？？ 龚鞠彻底听懵逼了。 你要建设全国一流的普外科，我不说啥。 神经科和康复医学科是什么鬼？ 我们是职工医院啊！ 我们看的病，不应该是头疼脑热啥的吗？ 还国家级专家坐镇，你以为专家真跟不要钱似的，能批发到？ “魏总，你这个有点强人所难了。” “先不说专家好不好找。” “咱一职工医院，外科消化科搞好基本就齐活了。” “神经科什么鬼？” “还内外兼修，这玩意儿建设起来，也接待不了几个病人啊。” 魏修力排众议：“错了！现代社会压力是很大滴。” “除了身体之外，精神卫生健康也是要重视滴。” “你信不信，但凡医院开起来，去神经科开安眠药的人最多。” 龚鞠半信半疑：“会……会吗？” “你就放心吧，老龚。” 魏修大包大揽。 “按我说的做，绝对不会亏本，物超所值。” “但愿吧。” 龚鞠满脸都是怀疑。 照魏总的设想。 胜利防务将会拥有一座基础设施媲美三甲。 神经科冠绝全国的职工医院。 就这个，能不亏本吗？ 胜利防务就那点职工，全是神经病，也回不了本啊。 “别但愿了，你把我的指示落实好，过几天我亲自去医院视察。” 龚鞠无奈点头：“我尽量吧。” “对。” 叮嘱完医院的事情，魏修突然岔开话题。 “我让你去接航天部队的吕主任，人呢？安排了吗？” 龚鞠立刻紧张起来：“我还正想跟你汇报，我派人去了，航天部队说人走了。” “走去哪儿了？” 龚鞠摇头：“不知道，可能回老家探亲了。” “哦，也合理，那等到他探完亲，一定要把人请过来，而且你要亲自去请。” 魏修着重强调道。 “这是我从航天部队挖来的墙角，是公司最需要的人才。” “一定要给我当做宝贝一样供着。” 第295章 新的岗位 开完会。 魏修让其他人先行离去。 自己留在会议室里，闭上眼睛，径直来到统子哥的工作台里。 【正在加载项目…】 【轨道空降机甲】 【这一项以半嵌入式机甲为主的增强型项目】 【通过脑机接口和外挂和内嵌增强设备，为穿戴者提供身体机能的外置加强】 【该项目为轨道空降的必备前置】 【该项目需要具有特定训练经历的人员配合】 【注：该项目具有一定的生命和伦理风险，有可能违背当前世界观法律，请宿主谨慎使用！】 魏修看着系统的提醒不以为然。 我就是为了穿戴式机甲这瓶醋，才包的医院这顿饺子。 现在你跟我提醒风险？ 晚了！ 轨道空降机甲一共两个型号，外挂和半嵌入式。 外挂式的机甲就像衣服一样，提供过机械装置连接到外置控制器。 但因为要兼容神经系统和外置控制器，效率会低一些。 毕竟是外挂。 但半嵌入式则没有这个缺点。 因为半嵌入式会在载体嵌入脑机接口，来完成机甲的控制。 虽然脑机接口需要通过手术实现，但魏修采用的方案是较为安全的半嵌入式方案。 只需要在头皮和头骨之间嵌入芯片，就能完成控制。 就算有风险，也不会伤及生命。 但这种方案相较外挂式的控制系统，对四肢机甲的控制程度都有大幅度的提升。 这个项目和系统描述的一样。 最大的风险。 就是当前世界观的法律风险和伦理风险。 毕竟为了提升战力，在人脑上开个口子，是没有认同基础的。 但认识吕锋贤之后，魏修觉得伦理风险小了很多。 对于吕锋贤来说，他可能巴不得在自己脑子上开个口子，让自己脱离受伤的影响呢。 所以魏修才千方百计的把他忽悠来。 然后又大张旗鼓地收购了一家医院。 这一切，都是为了打造一个地表最强战力做的前置准备。 现在。 完事具备，就只剩下吕锋贤这个载体到位了。 …… …… 周三下午。 九州医院保安岗亭。 吕锋贤穿着崭新的制服，来到了这个新的岗位。 保安队长一看人间爱这样子，瞬间就有些自惭形秽。 “你瞧瞧人家小吕。” “穿同样的衣服，都比你们精神。” “赶紧赶紧，都把腰带扎好，我开个小会。” 话音落下，保安们纷纷开始整理易容。 但同样都是新发的保安服。 不论他们怎么整理，都达不到吕锋贤那个整齐的程度。 “例会，说两件事。” “第一，小吕新来，有句话我说前头。” “人家身体有缺陷，谁他妈的为难吕锋贤，我就为难他。” “我虽然没有人事权，但我能让你工作干得极其不得劲。” “听懂了没？” 一排保安齐声应答：“明白了！” 吕锋贤本来很抵触别人的特殊照顾。 在部队的时候，但凡有人说这样的话，都会触动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可今天。 听到保安队长的特殊照顾，他的心里反而暖暖的。 “第二件事。” 保安队长继续强调道。 “今天有大领导来视察。” “院里已经交代了，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站岗人员必须站军姿，巡逻人员必须列队。” “我们比不上军队，但至少要整齐！” 众人齐声大喊：“知道了！” “嗯，按照排班表上岗吧！” 话说完。 保安各自回归自己的岗位。 按照分配，吕锋贤早班是固定岗。 负责医院侧门的站岗。 由于是新来的，对医院地形和业务都不太熟，他显得很谦卑。 “我们站岗时允许移动吗？” 小谢一听就噗呲的笑了：“站岗男友不让动的？你站的太直了。” “哦。” 吕锋贤闻言放松了一些。 可是再放松，他也比小谢要直溜。 这种刻在骨子里的DNA是不会变的。 小谢继续解释道：“我们侧门主要是走车的，行人很少。” “所以我们的主要职责，就是确保车道的畅通。” “又在门口乱停车的，劝阻一下。” “非机动车乱摆乱放的，要清理。” “再有就是救护车来的时候，我们要引导一下交通。” “不过我干这多少年，也没见到几回紧急情况。” 听到这话，吕锋贤有些不懂了。 “怎么？医院救护车不多吗？” 小谢指向急诊科门前的停车场：“多是挺多的，但就是不咋用。” “为啥呢？” 小谢：“因为我们医院本来治不孕不育和男科的，没啥紧急病情。” “那不孕不育医院，怎么成胜利防务的职工医院了？” 小谢摊手：“这你还问住我了，可能胜利防务不孕不育的人比较多吧？” 听到这话，吕锋贤不禁皱起了眉头。 来之前，都听领导说胜利防务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牛。 但现场一看，好像不是那样。 作为一个新成立的央企，别的不着急，先急着搞医院。 而且搞的医院还不是啥正经医院，收购了一家不孕不育专科。 怎么看都不像是办实事的单位。 正在思考间。 突然，一辆黑色的辉腾停在了医院侧门口。 不偏不倚，前后轮正正好压在禁止停车的黄线上，将医院的出入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吕锋贤立刻上前：“驾驶员同志你好，这里不允许停车，请您让一下。” 车门打开，一个背头中年熄火下车。 完全无视了吕锋贤的存在。 “同志，请您挪一下车子。” 背头这才瞥了一眼吕锋贤，然后嘴角吐露出一句：“三分钟，我还出来的。” 一边说，他一边向医院内走去。 吕锋贤立刻上前：“驾驶员同志，这是医院进出救护车的紧急通道，不允许占用。” “我知道！” 中年人有点不耐烦了。 “我都说我进去三分钟了，不碍事。” 吕锋贤死死挡在背头身前：“请您挪车！” 背头当时就炸了，指着马路上：“你看哪儿有停车位？” “那就请您挪到医院停车场，这里会影响救护车出入” “哎呦我去。” 背头当时就笑出了声。 “你以为我不知道医院有救护车出入？” “就这么跟你说吧，我在这停一天，都不碍事。” “另外，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吕锋贤态度坚决：“不管你是谁，请你挪车。” 第296章 我想让你死 “哎呦我——！” 背头气的脸都绿了。 “这才把医院兑出去几天，就不认识我了？” “你们保安队是不是不想干了？” “把你们保安队长找来。” “我倒要看看今天是怎么个事儿！” 其实不用背头招呼，一旁的小谢眼看情况不对，已经用对讲机呼叫了保安队长。 等保安队长到位的时候。 背头骂的可难听了。 他心想这下完了。 背头叫钱洲，是医院原来的院长，也是大股东。 股权出售之后，他被象征性的返聘，在医院担任副院长。 以前这货也不是好东西，经常干这种事，基层怨声载道。 但对于保安队来说，这尊大佛他们仍然惹不起。 “钱院长，咋了这是，您有事忙您的去，我来教育他们，用不着您费心。” 保安队长情商拉满，上前见鬼说鬼话。 钱洲横眉冷对：“你少来这套！你们保卫科是什么素质，连我都敢拦。” “是是是，新来的员工不懂事，我教育我教育。” “光教育就完了吗？” 钱洲鄙夷的看着吕锋贤。 “你们保安队什么情况啊！” “乱几把招人？” “你瞅瞅这逼人长得，手都没有，能当保安吗？” 话音落下。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你是领导，你装逼我们不说啥。 但你攻击人家身体缺陷，是个人都忍不了。 就在保安队长刚要变脸跟钱洲对线的时候。 突然！ 他感觉到身后有一丝冷冽。 “你刚才说什么？”吕锋贤盯着钱洲，像是凝望深渊一样。 “不但手残，还耳朵聋？”钱洲更来劲了。“赶紧给我开了。” 保安队长也忍不了了：“钱院长，现在医院人事这块，你说了不算，是胜利防务分配的。” “嘿卧槽！跟我叫板？” 钱洲觉得很新鲜。 “是，医生人事我说了不算，可一个保安队我还控制不了？” “你小子也算有种。” “我看你们保安队全都别干了。” 说话间。 钱洲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龚总，我是……” “……” “啊？你们过来了？啥时候的事儿啊？” “……” “行，行，我马上去正门。” 挂断电话，钱洲挨个指着保安队的脸。 “我说了不算是吧？” “走，跟我去正门。” “我让你看看我说了算不算。” 正门口。 魏修和龚鞠站了半天，发现连个保安维持秩序的都没有。 魏修刚要迈远。 远处一大堆人呼呼啦啦的走了过来。 “龚总，不好意思，刚才有点突发情况来着。” 钱洲的火儿还没消下去。 “龚总，不是我说，自从贵司收购医院之后，队伍实在是涣散。” “我才从院长位置下来几天，这些人就不服管了。” “你得给我做主啊。” “他们太不像话……” 钱洲滔滔不绝的说着。 但魏修和龚鞠都没说话。 因为他俩的目光全在后方的吕锋贤身上。 龚鞠当时就觉得汗流浃背：“咋回事？” “还咋回事。” 钱洲一点都不服气。 “我停个车，这个保安非要我挪车，态度极其恶劣，还出口伤人。” “我说要辞退他，保安队长竟然说我没有人事权。” “我是把股权出售了，但我还是副院长吧？” “保安队的人事我应该还是……” 话没说完。 龚鞠的脸变得铁黑色。 他指着钱洲怒吼：“你闭嘴！” 然后他转过头，指着保安队长：“你说咋回事！” 保安队长很诚实：“钱院长把车停在了应急车道，保安劝阻，他不听，就有争执了。” “我问的是这个吗！” 龚鞠都快炸了。 “我问你，这个保安咋回事儿！” 这一下暴怒，让保安队长心里没底了。 完了。 这下事情彻底歪了。 本来是钱院长不对，但是看龚鞠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应该是护犊子了。 要说小吕也挺倒霉的。 上岗没多久，就遇到了钱洲这种不讲理的人。 自己一个小保安队长，想保也保不住。 就在保安队长绞尽脑汁措辞的时候。 突然。 啪！ 魏修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龚鞠的背上。 “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我让你好好安排。” “你给人安排到保安队？” 龚鞠连忙解释：“魏总你听我说……”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只想让你死！” 魏修真的服了。 我尼玛从部队费劲巴拉挖过来的人才，进保安队了？ 经办这件事的龚鞠肯定逃脱不了罪责。 关键进保安队不要紧，他还受委屈了。 魏修只觉得自己都有点该死了。 可这时的钱洲还没搞清楚情况，一个劲儿的指责：“你咋打我们龚总呢？” “打？我不但打他，我还想枪毙你个作死的玩意儿！” 魏修说着在保安队岗亭开始寻找。 顺手就拿起钢叉要对钱洲动手。 当时。 医院门口就乱成了一锅粥。 好在保安队人多，给拉住了。 不然龚鞠知道，凭魏总的脾气，真有可能给钱洲叉死。 “钱院长，你赶紧道歉，这是我的领导！” 钱洲还有些不服气：“但我是受害者啊，是保安队先动手的。” 保安队长眼看来了靠山，硬气了起来：“我们没动手，我们只是礼貌劝阻……” 没等说完。 魏修气急败坏：“你们动手都不要紧，你们杀了他都不算啥！” 钱洲气不过；“你还讲不讲理了，虽然你是领导，但我也是副院长。” 魏修转过头看着龚鞠。 “你瞅瞅你办的好事，买个医院，还给我买回来个爹，在我面前装逼，赶紧给我把这个老逼登开了！” 钱洲劲儿上来了：“你咋说话呢？” “你他妈聋啊老逼登，赶紧卷铺盖滚蛋！” 钱洲眼看都撕破脸了，对魏修最后的一点敬意也没有了。 “你还开不了我！” “虽然我医院卖给你们了，但合同上有规定。” “我的职位是保留的，你们无权开除！” 魏修满脸问号的看向龚鞠。 龚鞠也很尴尬的点头。 确实是这样。 当初收购的时候，这条是写在收购条款里的。 收购钱洲的股权之后，钱洲要被返聘。 龚鞠当时寻思也没啥，就是返聘个吉祥物，开点工资啥的，反正也不影响医院正常决策。 万万没想到，现在钱洲现在凭着这点在魏总面前装逼了。 第297章 核爆炸零距离观察员 钱洲一装逼不要紧。 龚鞠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岌岌可危了。 魏总这个人他是了解的。 啥都能忍，就是忍不了有人在自己面前装逼。 眼看着自己控制住了局面，钱洲开始得劲儿。 “魏总，你虽然有钱，但你开不了我。” “况且，有钱也不是无法无天。” “有钱不是你侮辱我人格的理由。” 魏修被气笑了，转头看向龚鞠：“我是不是不能开除他？” 龚鞠难为情的点点头。 魏修：“我非要开除能咋滴？” 钱洲冷笑道：“赔违约金。” 魏修无视钱洲，继续问龚鞠：“好好好，那我能给他调岗不？” 龚鞠立刻点头：“可以，合同上没说调岗，只说不能开除。” 听到这话，魏修转头看向钱洲。 欺负我的人是吧？ 装逼是吧？ “钱院长，我现在有三个职位供你选。” “第一，我们是保密单位，要面对敌国威胁，我命令你一人进驻北美，对抗CIA。” “第二，我们在中东有业务，我命令你为中东各武装派别提供猪肉供应。” “第三，我办公室厕所缺个保洁，我命令你成为徒手厕所保洁员。” “三个职位，你任选其一，立马上任。” 钱洲听着都不像人话：“你当我是傻逼吗？” “你不选是吧？我替你选。” 魏修转过头对龚鞠叮嘱。 “立刻安排，把我那一层的保洁换了。” “不许准备任何手套、马桶搋、刷子之类的工具。” “有污渍用手抠，有脏污用嘴舔。” 龚鞠立刻心领神会：“好！我马上安排！” 钱洲人傻了。 不是！ 你们玩真的？ 为了个保安值得吗？ 你这三个职位，听着都像是开玩笑的。 这跟让我去担任核爆炸零距离观察员有啥区别？ 关键他还没招。 合同上确实写了胜利防务不能辞退自己，但也没提调岗的事情。 想到这儿，钱洲只能尥蹶子。 “不用你辞了，老子不干了好吧？” 说完。 他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违规停车的位置走去。 魏修看着他气呼呼的背影。 还是觉得有点不解气。 “龚鞠，你给退伍军人事务部打个电话。” “就说有人侮辱军人。” “把这个狗R的身份证号报上去。” 龚鞠啥也不敢说，只能点头。 可这时。 一直不说话的吕锋贤开口阻拦：“算了，没必要搞那么大。” 作为退伍军人，他最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了。 这个事儿一旦捅上去，给自己原部队的领导知道了。 钱洲这个人基本上就废了。 可魏修并不善罢甘休：“你不管这事儿，他该死。” “另外！龚鞠！” 魏修的目光来到自己的副手身上。 “你他娘的咋办事儿的？” “让吕主任当保安，你咋想的？” 龚鞠知道自己逃不过，只能一个劲儿认错：“我错了魏总，抱歉！” “道歉有用要派出所干啥？” 魏修严肃的一批。 “你今年的奖金没了。” “副总位置留职查看，下去在保安队干一个月，再向我报到。” “都像你这么干，我胜利防务还开不开了？” 听到这儿。 吕锋贤立刻出来阻拦。 错在钱洲，也不在龚鞠。 甚至这全程，龚鞠都不知道具体情况。 到保安队这个选择，也是吕锋贤自己的选择。 和龚鞠没有半点关系。 “魏总，你这样处分太严厉了，龚总是无辜的，他也没干啥。 魏修义正言辞：“就冲他没落实好你的工作岗位，就不无辜，你别说了吕主任，我们胜利防务有纪律。” “吕主任，算了，别劝了，我甘愿认罚。” 龚鞠自己也亏着心呢。 当初就是自己嘴臭，给吕主任刺激的不想在部队干了。 好不容易魏总把吕主任挖过来了。 又因为自己的失误，让吕主任受委屈了。 龚鞠觉得卫总扣一年的奖金，都扣少了。 因为魏总这次真的生气了。 没像折磨钱洲一样折磨他，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还有，这个保安队长人不错。” “给他提到保卫科去，让他当个管事儿的。” “其他没有落井下石的保安，全都发一个月的奖金。” 魏修安排完了其他人。 转头看向吕锋贤。 “吕主任，实在是对不住，我把这个事儿办岔劈了。” 吕锋贤摆摆手：“魏总，其实你能把我从部队捞出来，我已经很感谢你了，但是……” 话音未落。 魏修就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你先别但是好吧？” “来来来，咱俩单聊。” 说着。 魏修把吕锋贤拽进了传达室。 保安队的人看着吕锋贤和集团老总勾肩搭背的样子，脑子当时就迷糊了。 好家伙。 这是啥人啊？ 得亏和他相处的时候，没有人使坏心眼儿。 不然整个保安队都得去当核爆炸一线观察官。 传达室之内。 魏修已经猜到了吕锋贤要说什么。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吕锋贤有些惊讶，心说这人会读心术还是怎么着？ 他确实不想干了。 本身答应魏修，就是为了从部队脱身。 但是脱身之后来到胜利防务，他自己惹出了这么大的一摊事。 连累的龚鞠都被发配到保安队了。 他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精，不好在待下去了。 “魏总，我知道你的好意。” “但是说实话，我到了胜利防务，也胜任不了什么工作。” “讲道理，就我现在这个手，当保安都当不利索。” “我是有安置费的，我寻思回老家开个小卖部，我心里好受点。” 魏修听完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你老家不缺你那一个小卖部。” “保安只是个误会。” “我们胜利防务有一个特别特别适合你的岗位。” 吕锋贤并不感兴趣，只是随口附和：“啥岗位要一个残疾人啊？” “轨道空降突击队队长。” 吕锋贤听完就笑了：“这个和你那个核爆炸零距离观察员是一个性质吧？我寻思我也没得罪你啊。” 第298章 奖励说完了，惩罚呢？ “你可能理解错了。” 魏修觉得自己没说清楚，连忙解释。 “我说的是那种给你发射到外太空。” “然后有任务的时候，噌一下子再给你打下来。” “个把小时就能到地面，全程速度超过火箭。” “指哪儿打哪儿的那种空降突击队。” 吕锋贤微微一愣：“我没理解错啊！” 好家伙。 还不如核爆炸零距离观察员呢。 那玩楞起码是给个痛快。 你这把人弄上太空，然后再发射下来，途中还得经历个把小时。 这不是纯折磨吗？ “魏总，你这跟十大酷刑有啥区别？” “啧！” 魏修有些着急。 “我知道听起来夸张，但这玩意儿真搞起来……” “也很夸张…” 魏修说到一半，连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光凭一嘴牙。 任谁听了，也不会信。 于是他换了个角度。 “轨道空降咱先搁一边。” “咱重点说说突击队这三个字。” “我致力于打造全球第一支全天候全地形的快速响应部队。” “这支部队不用说了，肯定是人类战争精华的合集。” “说白了，全是兵王。” “我让你当这个兵王的头头，你不得劲儿吗？” 吕锋贤超级冷静：“我不得劲儿，我有点后怕都。” “咋地呢？” 吕锋贤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我要是健康，你让我当兵王我不说啥。” “现在我成这逼样了。” “刚才那个大背头总有千错万错，但有一句话没说错。” “像我这样的，当个保安都不够格。” 在吕锋贤的身上。 绝对自信和极度自卑是相辅相成的。 从小因为原生家庭的关系，他立志要变强，要让别人刮目相看。 所以才取得了之前那些傲人的成绩。 但是残疾之后，成绩和进步带给他的自信全然消失。 他每天晚上都在怀疑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别说兵王了，他觉得自己连个普通士兵都当不好。 魏修：“都什么年代了，当兵王还要靠自己的努力吗？” “不然靠什么？”吕锋贤不以为然。 “当然是靠外挂了。” 魏修转头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与其说是文件。 这里头的内容更像是酷炫的海报。 “作为突击队队长的福利。” “我们会给你量身定做一套外骨骼机甲。” “这套机甲在我们内部已经立项。” “但因为是要高度定制的半嵌入形式，需要你在立项之初就加入这个项目。” 吕锋贤看看海报，又看看魏修。 再看看海报，再看看魏修。 不是，你玩真的？ 还玩这么大？ 如果不是文件最后那硕大的公章和实验室的签名。 吕锋贤真的怀疑这就是那个科幻动画的海报。 “这玩意儿可行吗？” 魏修胸有成竹：“不可行，我就不会拿钱砸了，你知道这一张图花多少钱吗？” 吕锋贤闭嘴了。 虽然他不是科学家，但是之前在航天员大队。 他也接触过科学家。 他们搞项目确实难以想象。 一张设计图，可能就是百万千万的经费打底。 想到这儿，他不得不认真对待这段谈话。 “所以外骨骼机甲是吗？” 魏修：“是的。” “这个项目理论上已经跑通了。” “现在就差人员到位，切实立项。” 吕锋贤：“如果我参加，就是在我身上打造一套外骨骼是吗？” “是的。” “这套战甲的定位是轨道突击战甲。” “兼顾空中和地面。” “配有多个武器端口。” “内置的关节和电池可以做到肌体增强。” “别的我不敢保证。” “只有一点我能保证。” “穿上这个玩意儿，你就是太阳系最强战士。” 魏修是懂聊天的。 两句话。 给吕锋贤听的有点迷糊了。 作为曾经的兵王，太阳系最强这几个字太有诱惑力了。 关键人家魏总还不是纯扒瞎。 有设计图，还有真金白银的投入，有那么点样子。 吕锋贤最近心情极度的郁闷。 原因无他。 就是因为残疾带来的身体机能下降，让他无法原谅自己。 可现在。 魏修的这个项目给了他做回正常人的机会。 别说太阳系最强了。 就是能让他再次磨磨枪，他都愿意。 想到这儿，他郑重其事的抬起头：“代价呢？” 魏修也一本正经。 “前期你需要经历几次手术。” “将控制芯片嵌入皮下。” “一是为了对接日后的机甲控制系统。” “二来，芯片能帮助你调节现在的神经紊乱，改善手抖。” “等到第一阶段完成，我们给你定制一支金属臂，嵌在你的右手。” “这几次手术都不是大手术，风险可控，我也会准备国内最好的医疗水平来介入。” “但毕竟是手术，要动刀子，你要深思熟虑。” 吕锋贤停了半天，眼神有点懵懂：“这有点我都知道，我想知道我要付出啥代价。” 魏修：“动手术，这就是代价啊。” “？？？？” 吕锋贤人傻了。 你给我动手术，改善我的手抖。 最后还给我安一支义肢。 你管这个叫代价？ 这不纯纯的是福利吗？ “我干！”吕锋贤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魏修连忙阻挠：“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不用了。” 吕锋贤态度坚决。 “这个项目对我个人提升我就不说了。” “他是个尖端科研项目是吧？” 魏修点点头：“是的，是我们胜利防务当前阶段的重点项目。” “那就好，能为科研做一点贡献，我也算不白来。” 吕锋贤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哪怕这个项目失败了，没有了下文。 自己也算是给国防做了贡献。 作为一个废人，能有给国防做贡献的机会，还要啥自行车。 “好！” 魏修看着眼前这个铁汉子，有些感动。 “不过有一点我要叮嘱一下。” “目前这个项目是绝密。” “而且这个项目有一定的的伦理风险。” “毕竟要在大活人身上开刀，舆论可能难以接受。” “因此这个项目我们要在掩护下进行。” “我会给你找一个职位，顺理成章的入职胜利防务管理层。” “今后你的工作就在这个职位下掩护进行。” 吕锋贤：“伦理风险我明白，即便我愿意，外界也会有争议，但这种风险一直都在的啊，总有一天要面对。” 在一个大活人身上开刀，给他的身上嵌上机甲。 社会各界的反应肯定会更强烈。 这种反应从始至终，会一直伴随着的项目。 吕锋贤觉得魏修这样一味的躲避，并不是解决的办法。 但。 魏修有自己的想法，风轻云淡的摆手。 “你放心吧。” “等你在近地轨道以高达之姿向地球突击的时候。” “自会有大儒为我辩经。” 第299章 让他们上正规医院！ 两小时后。 医院总会议室。 医院自科室主任以来，所有的高层都出席了会议。 魏修详细的阐述了一遍今天在大门口发生的骚乱。 想想还觉得生气。 “我强调一遍！” “以后这类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 “我见到一次，严打一次，别怪我没提前说清楚。” 看着大股东的滔天怒火，医院的医生们不敢喘大气。 龚鞠看了看手表。 魏总正风肃纪也快半小时了。 他寻思这样有些过于严厉了，于是一遍附和，一边缓和气氛。 “魏总说的很对，你们都要将这个事情牢记于心。” “以后，绝对不允许出现占用应急通道的情况。” “更不允许出现领导耍官威的情况。” “这是我们医院……” 话没说完。 魏修突然抬起头看着龚鞠，一点面子也不给。 “你还叭叭给人上课呢，我看你就没听懂我刚说的。” 龚鞠有些发愣：“说的不就是钱洲耍官威这个事儿吗？” “锤子，我说的是有人侮辱吕主任这个事儿。” “那不是一样的吗？” 魏修看龚鞠没理解。 想必台下这些麻瓜也都没有理解。 于是再次解释道。 “耍官威装逼啥的，不影响我的项目进度，我不管，那是你们个人素质的问题。” “但是！” “在我胜利防务的一亩三分地上。” “谁对吕主席不敬，就是对我不敬。” “如果再让我听到类似的事情，绝不姑息。” “中东猪肉供应商那个职位还空着呢，你们自己考虑！” 龚鞠有点没听懂：“吕主席，不是吕主任吗？” “这个，也是我今天会议要强调的重点。” 魏修敲了敲桌子。 “借着医院这个会，我要宣布一项决定。” “会后这个决定会由我的办公室下发到整个集团。” “为了加强我司的精神文明建设，加强对弱势群体的帮扶。” “自即日起，任命吕锋贤同志为胜利防务集团的残疾人联合会主席！” 话音落下。 现场一片寂静。 医院的人倒觉得没什么。 他们也不了解胜利防务这个母公司。 可是跟着过来视察的本部高管全都有点傻了。 尤其是龚鞠。 作为公司副总，他太了解公司的情况了。 整个公司加起来，残疾人一共四个人。 两个是在生产线上出的问题，一个断了手指，一个断了脚趾，算工伤。 另外两有残疾证，但是不影响正常生活，都是听力下降之类的小毛病。 整个集团一共四个残疾人，需要设置一个残疾人联合会吗？ “魏总，这个职位是不是再商讨一下，我们公司的残疾人数量并不多啊。” 魏修一听就来气：“怎么？数量少就不是人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龚鞠连忙摆手，屎都吓出来了。 好家伙。 这大帽子扣的，自己只不过稍稍提醒一下。 差点让魏总给定义成人渣了。 “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 “吕主席即刻上任。” “至于工资待遇方面。” “龚鞠你下去通知一下财务。” 龚鞠一句话不敢说，只能默默地掏出小本。 魏总说什么，他就写什么。 “吕主席年薪开220万。” “奖金激励每年50万。” “绩效保底20万。” “公司要替吕主席解决住宿，提供本市不低于200平米的商品房一套。” “另外再给吕主席配一辆行政级的代步车。” “保障方面，公司负责缴纳2险8金。” 所有人都听麻了。 好家伙。 这个待遇超越了在座的所有高管。 甚至比一把手魏修还要高。 龚鞠也觉得有点太过了，小声道：“魏总，这个条件，估计薪酬委员会那边有点难办……” 话没说完。 魏修眼角一道冷光射过来。 “我们又不是上市公司，你管那么多？” “薪酬委员会不同意是吧？” “那就把这个部门集体裁撤了。” “我再重申一点。” “吕主席上任，是为弱势群体谋福利，是我们加强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举措。” “就这种贡献，拿多点，怎么了？” 龚鞠反应慢了。 这才完全明白魏总的意思。 他这是专门给吕锋贤砸出了一个萝卜坑。 至于原因。 龚鞠不敢问，也不想知道。 “另外，就是医院建设方向的问题。” “我已经跟负责这件事的龚总提过了。” “我们的一切资源都一套灌注到神经科和骨科的建设之中。” “这方面公司会掏一部分钱，医院要自己改制，筹措一部分钱。” “如果实在没有钱，把一些闲置的科室裁了。” “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建设出几支国内领先的专科医疗队伍。” 医院的大方向魏修是定死了的。 与其说这是一家医院。 不如说这是轨道空降项目的一个实验室。 建设方向全部要为未来的半嵌入式机甲考虑。 因此类似消化科、男科之类的科室，能不要就不要。 可医院的人马上就提出了质疑。 “魏总，我们坚决执行您的指示。” “但是裁撤部分科室的话，会影响我们医院评级。” “我建议还是慎重考虑一下。” 目前九州医院也就是个二甲。 这个评级是卫健委考虑医疗队伍、基础设施和设备之后的综合结果。 科室的数量自然也在其中。 作为一个二甲医院，如果没有全科诊室，是说不过去的。 魏修也挺进去了。 毕竟日后还有很多手术要做。 不达到二甲这个水平的话，很多手术连进行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这儿，他妥协了，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那就这样。” “像消化、泌尿生殖、皮肤科这些驴马蛋子科室，可以缩减。” “但不裁撤。” “每个科室留一个医生也好，装装样子。” “但是设备啦、药品储备啦，都可以清了，节省成本。” 院方的人弱弱的举手：“这些可都是常见病科室，老百姓看病咋办？” “让他们上正规医院啊！” 魏修义正言辞。 “咱们给人治病，那不就是草菅人命吗？” 全体医生：？？？？？？？ 第300章 是这个轨道？？ 医院的人小小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不是！哥们儿。 我们本来就是正规的二甲啊！ 你一收购，我们变野鸡医院了？ 那你收购我们医院图啥啊？ 龚鞠听到这话，也很难绷。 魏总最近的迷幻操作有点太多了。 先是把太空军重点项目给了野鸡公司。 现在又买了家野鸡医院。 怎么说？ 他老人家是不是开什么亏钱系统了？ 他开系统倒不要紧。 关键是你这么整，很容易被人抓到小辫子。 直接跟魏总说吧，他又害怕魏总在气头上，给他劈头盖脸一顿训。 于是他只能在散会后悄悄找到魏修。 “魏总我们近期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过分，哪里过分？”魏修明知故问。 龚鞠苦口婆心道：“我们最近项目也不赚钱，上级制定的目标也没达到，净搞这种大投入了，而且这些项目不一定稳。” 魏修尽力做表情管理：“不稳吗？” “嗯啊，就拿这个医院来说。” 龚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和咱们的业务八竿子打不着。” “您说是改善职工医疗环境也好。” “关键您接手之后又把主要科室关了。” “我知道您有想法，肯定在下大棋。” “关键别人不知道啊。” “这么整，我们容易被抓小辫子。” “万一有心之人搞我们一手，我们可受不了。” 魏修不以为然：“谁敢抓我的小辫子？我是老总亲干儿子您不知道。” “……” 龚鞠无语了。 不是，你还当真了。 你是不是亲的干儿子，你心里没逼数吗？ …… …… 与此同时。 首都。 林枭办公室。 谢建林送来了地府系统的量产排产计划。 林老总有些出乎意料。 “这么快？我寻思量产不得三年五年的？” 谢建林摆摆手：“主要是魏修这个项目做的太细致了，核心部件由胜利防务负责，其他下游厂商技术也很明确，只需要把生产量组织起来即可。” 作为宏观上负责项目量产的领导。 谢建林可太懂地府计划的含金量了。 别的单位做个新项目，只是画个图纸，搞个实验模型。 至于量产不量产的，根本不管。 具体一点来讲。 他们只管设计，也不管设计能不能跑通，一切以实验车型为准。 就比如一些零件，实验车必定是高标准严要求，用最好的。 但到了量产，就需要考虑产能。 如果运气不好，遇到了那些产能受限的零部件。 再好的设计概念，也无法量产。 以前这方面的问题，是谢建林负责统筹的。 拿到科研单位的图纸，他需要上下调研产业链，力求寻得一个质量和产量的平衡点。 可地府计划不一样。 他们在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了量产的事情。 大部分产业链都是通的。 唯一几个需要技术创新的地方，胜利防务大包大揽。 因此谢建林的工作很轻松。 “我不得不佩服您，魏修这货还真是个天才。” “他在做项目的时候，就有宏观规划。” “讲道理，让他执掌胜利防务，我都觉得有点屈才了。” 听到这话，林枭率先叠甲。 “你别捧我，也别捧魏修。” “这小子有优点。” “但缺点也很明显。” 谢建林闻言，就知道话里有话。 以前老总提起魏修，翻着花的夸。 今天破天荒的说他有缺点。 很不正常。 “怎么说？魏修惹您生气了？” “他惹我生气不是一天两天了。” 林枭摆摆手。 “最近下面对他的反应有些大。” 林枭从左边抽屉里掏出一沓文件扔在桌面上。 谢建林拿起来看了看。 大多数都是来自航天系统的文件。 而且文件里的措辞都比较严厉。 林枭解释道。 “最近魏修在搞航天系统的事情。” “但系统内部，对他怨言颇多。” “主要矛盾都集中在魏修不按套路出牌。” “把太空军的一个主要项目交给了民营企业。” “一些人看着不舒服了，觉得这样不是很稳妥，跑我这里来投诉。” 谢建林第一次听说这个事儿，显得很惊讶：“航天系统？？？” 林枭也有些意外：“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林枭：“魏修搞轨道这么大的事情没跟你说过？” “说过。” 谢建林这才恍然大悟。 “但我没成想他说的是这个轨道啊。” 好家伙。 你管这个叫轨道啊？ 当时魏修风轻云淡的提了一嘴轨道。 谢建林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寻思是弹道导弹那种轨道。 反正他寻思这也是魏修的专长，继续搞也好。 他压根也想不到魏修说的是卫星轨道啊。 “从地面装备一下子调到航天系统，魏修这个步子扯得是不是大了一些？” 林枭点点头。 “是这样的。” “这些投诉建议信，基本上也都抓着这个点不放。” “说魏修没有技术储备，贸然进入航天领域，欠考虑。” “而且他的做法非常规。” “将重点项目搞成军民合营，不合规。” 谢建林冷静下来之后还是站在魏修这边。 “讲道理，魏修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当初成立胜利防务的时候，不也都不看好吗？” “事实证明，人家整挺好的。” 林枭也认同：“魏修的水平没的说。” “只是方式方法上欠妥。” “这些投诉和建议里，有些说的很极端了。” “说怀疑魏修用这个项目捞钱，假公济私什么的。” 谢建林掏出那几张骂的最凶的建议信，一副地铁老人手机脸。 “你说魏修干啥我都信。” “但是捞钱这个，我觉得不太可能。” “他虽然老六，但他不贪。” 林枭为难道：“我当然知道这小子不贪，我还是了解他的。” “关键人家万字长文写过来控诉，还不是一家两家的。” “我很难办。” 林老总虽然偏爱魏修，但也不能无休止的偏爱。 至少场面上要过得去。 最近魏修在航天系统哪吒闹海，确实引起公愤了。 就在两位领导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老总，纪律委员会杨守明。” “我有点事要向您汇报。” 第301章 小辫子 听到门外人自报家门。 林老总有些意外。 毕竟这个部门一般不出现，出现了就没啥好事。 纪律委员会，顾名思义，是个主抓作风的单位。 部门不大，权限却很高。 “请进。” 一个精神抖擞的中年人走进房间，先朝林枭敬了一个军礼。 看到谢建林也在，他转身再次敬礼。 谢建林也是有眼力见儿的。 知道这是纪律方面的事情，连忙打起退堂鼓。 “那林总你们先聊，我也没啥事儿，改天再说。” 眼看着谢建林要离开。 杨守明立刻出言：“谢主任您稍后，今天的事情和科工委也有些关系。” 一句话。 给谢建林干出心理阴影了。 在日常工作中，见到纪律委员会的人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这说明科工委的队伍也出了问题。 关键你别看杨守明职务不高，权限却很大。 如果有确切的证据，他是能把所有人拉下马的存在。 “杨主任，你可别吓我，我们科工委最近经历了一轮巡查，干净的很。” 杨守明不苟言笑：“谢主任别紧张，不是科工委的事情。” 林枭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什么人值得你亲自跑一趟，还要当着我和谢主任的面儿进行汇报？” 杨守明再次向右转，掷地有声。 “报告老总。” “我们最近接到群众举报。” “胜利防务的总经理魏修有违规行为。”“ “因为胜利防务的主管部门是科工委。” “工作关系又和装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我才来找您和谢主任请示。” 听到这话。 林枭和谢建林的心里都咯噔一声。 刚才还在聊魏修出格的问题。 现在纪律委员会就已经找上门了。 看来这次魏修闯的祸不轻。 林枭指了指座位：“你坐下，细说。 杨守明屈膝坐下，但依然军姿笔挺，从包里掏出了举报文件。 “据调查。” “胜利防务最近斥巨资购进了一家医院的股权。” “对外宣称要建立职工医院。” “但根据我掌握的信息。” “胜利防务目前员工只有三万人，而且分散在好几个生产基地。” “在临阳总部的员工寥寥无几，远远达不到能建设职工医院的标准。” 谢建林听的一头雾水。 这个魏修在搞撒子？ 胜利防务他是去过的。 本部员工真的不多。 别说医院了，搞个卫生所都嫌多。 “他是钱多的没处花了是吧？” 杨守明公事公办：“我们也觉得这里头不正常，我怀疑是有不正当的利益输送。” 林枭则是显得很谨慎：“有没有证据？” “暂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们只是根据举报内容推断。” “央企有个医院，倒也不是什么大罪过。，” 林枭本能的护犊子。 “你说的这个利益输送这个事情，我觉得也不能存在。” “魏修这个我是了解的。” “要有问题，早有问题了。” 杨守明丝毫不让步：“林总，既然有举报，我们纪律委员会就必须得重视，这是我们的工作。” “当然。” 林枭点头。 “你可以去查，你的工作我是支持的。” “不过下去查的时候，客气一点，毕竟是没有影儿的事儿。” 杨守明起立敬礼：“请林总放心，我有分寸！” “如果查实，该咋办咋办，就不用来请示了。 林枭强调道。 “但如果不实，举报人也要查一查。” “我个人还是比较相信魏修的。” 杨守明：“明白！举报人也在我的掌握之中。” 说完。 他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 谢建林看着这个魁梧的背影，心里有点没底。 “老总，魏修应该不能干吧？” 林枭：“干不干的，举报信已经写到杨守明那儿了，没办法。” 纪律委员会要查，谁都挡不住。 林总觉得这样也是一件好事。 让杨守明下去查一查。 如果有纪律方面的问题，立刻悬崖勒马，为时未晚。 如果没有，也就当给魏修提个醒了。 毕竟在口子里工作，要顾全大局。 “可是我看这个杨主任，像是没轻没重的那种，弄不好影响魏修的项目咋整。” 林枭听完噗呲一笑：“你是怕打击魏修的积极性？” “嗯呐。” “你多虑了。” 林枭觉得自己还是了解魏修的。 “谁能打击那货的积极性？” “他别打击人家杨守明的积极性就好了。” …… …… 三天后。 杨守明一车两人，出现在了胜利防务的园区当中。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只带了一个助手过来，作为记录。 而明面上，他也只是顶着巡查组的头衔，借口例行检查。 哪怕是这样风轻云淡。 胜利防务这边也吓的不轻。 尤其是龚鞠，他是个聪明人。 胜利防务成立这么长时间了，早不巡查晚不巡查。 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巡查？ 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这张破嘴是不是开过光了。 简单的接待之后。 杨守明拒绝了龚鞠要带他们参观的建议。 反而让龚鞠给他们找一间空的会议室，并且把近些年集团的账目都带过来。 这倒是没什么。 既然人家下来巡查，查账也是应该的。 而且龚鞠觉得，胜利防务的问题，也不会出在账目上。 接近一个上午的时间。 杨守明和助手都泡在会议室的文件堆里，盯着一串串的数字核对。 但没有任何成果。 时近中午，助手都有些泄气了。 “杨主任，账好像没啥问题。” “胜利防务的盈利能力很强。” “尤其是临阳的这几个产业，都是垄断性的存在。” “账面现金也和事实情况对得上。” “就这种情况，人家好大喜功，盖个医院，我觉得也没啥。” 听到助理的结论，杨守明也有些拿不准。 “看起来是这样的，但我总觉得不对劲儿。” 助理：“什么？” “既然胜利防务这么能赚钱，要好大喜功，也不应该只盖个医院啊？” 从账面上看，杨守明觉得这家公司简直就是央企中的独一档。 成立时间短，但全都是盈利的账目。 金额和市场份额都不是一般的大。 像这种赚钱机器，如果要好大喜功撑场面，盖医院干嘛？ 直接把厂区镀金不就行了？ 可是从杨守明一路的观察来看，胜利防务的厂区破破烂烂，一点不像是这个现金流级别该有的样子。 第302章 我也是第一次 “来之前，我觉得一家三万人的企业配置医院，花钱太大手大脚了。” 杨守明摸着自己的额头，感觉很蹊跷。 “来之后，我觉得他们这样的企业配置医院，花得太少了。” 助理快被杨守明绕糊涂了。 “主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杨守明解释道 “他们有这么多钱。” “如果老板好大喜功，非要搞什么面子工程。” “为什么要选择医院这种东西？” “这不是费力不讨好吗？” 在杨守明看来，胜利防务这么能赚钱的情况下。 应该盖些房子造些车之类的，有的是地方花钱。 可是，他却选择了造医院。 “你就说，就算医院有猫腻。” “这玩意儿进行利益输送，能有多少油水？” “不值当的啊。” 助理这下听懂了。 但他仍然像是麻瓜似的。 杨主任都想不明白的道理。 他这个麻瓜助理更是无法理解了。 “那咋整？他们的账面上可是一点问题看不出来啊。” 杨守明嘴角露出一副冷笑：“账面上如果能看出问题，那我这趟就白来了。” “啊？” “问题的核心出在医院，那我们就得去医院看一看。” 杨守明下定了决心。 可是小助理有些为难。 “不好查吧？” 本来俩人就是顶着巡查组的头衔，下来例行巡查的。 查账是理所应当的。 账查完了，再查查生产管理工作啥的也都合理。 可现在。 如果提出要去查医院，那就指向性很明显了。 “我们现在去查医院，不就告诉了他们，医院有问题吗？” 杨守明一副嫌弃的样子：“谁让你明着查了” “那咋查？” 杨守明灵机一动：“你这样，等会我叫人进来，你就说肚子痛。” 小助理萌萌的：“哈？” “你装作突发阑尾炎。” “就说要去医院。” “他们的医院离这里只有一条街，我们顺理成章就进去了。” 小助理：“可是我阑尾不痛啊，到了那露馅咋办？” “不打紧，阑尾炎这种病很好装，到了那儿看看，你就说不疼了。” 小助理：“能行吗？” 杨守明：“你放心吧，我爱人就是医生，我懂。” “哦哦，好吧。” 小助理表面上点头，心里却有些牢骚。 你别说。 当领导的心都脏，装病微服私访医院这种事儿一般人干不出来。 没等小助理酝酿好情绪。 杨守明已经开始大喊大叫起来：“有人吗？快来人啊！” 守在门外的龚鞠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咋了咋了？” 杨守明0帧起嘴：“小周突然肚子痛，龚总你们这有医务室吗？” 龚鞠定睛一瞧。 小周反应慢半拍，立刻捂起肚子吱哇乱叫。 龚鞠见状：“胃疼吧？” 杨守明回头一看，小周的手放在上腹部。 顿时心里mmp。 你家阑尾炎长这个地方啊！ 于是他立刻扶起小周，不经意间把他的手往下移了移。 “是阑尾炎。” 龚鞠立刻感同身受：“那得老痛了吧？” “可不是，你看脸都疼歪了，你们单位有没有医务室？” 龚鞠接连叹气：“我们前些天刚把医务室裁撤了，要不是上医院吧？临阳第一医院离这也不远，我开车！” ？？？？ 听到这话，杨守明心头一紧。 有猫腻。 绝对有猫腻。 职工医院离这只有一条街，六百米的距离。 龚鞠第一时间却要带他们去离这三公里的市一院。 这个医院没有猫腻我吃！ 于是悄无声息的在身后掐了一把小周。 给小周疼的吱哇乱叫。 “太远了，叫救护车也来不及了，有没有近点的医院？” 龚鞠有些为难：“有是有……” “那快去啊，小周快疼死了。” “行吧……” 龚鞠为难的一批，但还是扶着小周走出门上了自己的车。 他当然知道职工医院离得近。 但最近为了奉行魏总的指示，职工医院最近在大肆精简机构。 有用的科室都裁撤掉了，只剩下神经科和骨科几个领先科室。 但人家小周疼成这样，龚鞠也不好再搅和了，只能开车带着两人来到医院。 “那什么，直接去神经科，不用挂号了。” 龚鞠说着，就带着二人往楼上走。 杨守明敏锐道：“阑尾炎应该看普外科的吧？” 龚鞠何尝不知道应该看普外科？ 关键是普外科现在就是个摆设。 诊室里只有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和一个医学院毕业的大学生。 还真不一定看得明白。 相反，神经科都是大专家。 虽然不是本专业的专家，但看个阑尾炎应该是手拿把攥的。 “那什么，神经科我有熟人，好操作。” 杨守明冷面拒绝：“不，龚总，我们是纪律部门，必须以身作则。” 欲盖弥彰！ 我就不信这里头没有猫腻。 你不让我看普外科，我偏要看普外科。 龚鞠面对这个犟种，也没办法了。 他之前也接触过纪律部门的人。 这些人都是这样，一本正经的犟。 没办法，他只能带着二人来到了位于二楼的普外科。 坐诊主治的是一位年轻医生。 戴着一个方框眼镜，脸上全都是青春痘，青涩的一批。 杨守明当时就感觉不对劲了。 医学这个专业是很严谨的。 不但要比普通人多上几年学，毕业之后还需要大量的历练。 因此等他们能够到坐诊的水平，普遍都三十岁了。 可眼前这个小伙子，顶多有个二十出头的样子。 “龚总，你们医院队伍的建设够年轻的啊。” 龚鞠只能一个劲的点头：“是是是，我们集团向来注重年轻化嘛。咱先不说这个了，先给看病吧。” 说话间。 龚鞠一个劲儿的给医生使眼色。 “那什么。” “这位是我们集团的重要客人。” “突发阑尾炎，你给好好看一看。” 他这一说不要紧，医生可懵逼了。 这位叫李学林的小医生刚从医学院毕业。 本来他是准备去大医院找一份实习工作的。 没想到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一来就让他当普外科的主治医师。 他哪儿会啊？ 在此之前，他都没有独立接诊过一个病人。 但是医院的大股东龚总带人过来了，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将小周安排到病床上。 因为诊断阑尾炎这种病例，是需要触诊的。 “之前有发病过吗？”李学林像模像样的问道。 小周一遍演戏，一边回答：“没有，这是第一次。” “嗯，别紧张，我也是第一次。” 小周：？？？？？ 杨守明：？？？？？ 第303章 连盒头孢都没有？？？ “你看病就看病，别和人家病人开玩笑，你看人都疼成啥样了。” 龚鞠连忙让李学林闭嘴。 然后对杨守明解释道。 “小医生嘛，就是爱开玩笑。” 杨守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这间诊室。 爱不爱开玩笑的，我不好说。 但这件诊室，绝对是开玩笑。 说是诊室。 其实就是一间刷的惨白的房子里放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甚至连该有的消毒设施都没有。 “龚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贵司这个医院是二甲吧？” 龚鞠点点头：“嗯呐，二甲，我们收购的时候就是二甲。” “这个基础设施的水平，是不是有点低了，对于一个二甲来说？” 杨守明每一个字都是阴阳怪气。 讲道理。 二甲医院他也去过。 没这么寒酸的。 哪怕是社区的卫生室，都比这玩意儿要好。 这让他不禁有些怀疑，这医院是怎么开的？ 但在没有弄清事实之前，他不好下结论。 与此同时。 李学林几乎在小周的身上按了个遍。 一边按，一边问：“这里痛不痛？” 小周也没疼过阑尾，不知道具体是哪里痛。 所以当李学林只要触碰到腹部，小周的反应就是被踩了老二一样。 “痛痛痛！” 龚鞠看着小周痛苦的样子，真有点看不下去了：“李医生，他到底怎么样啊？” 李学林摘下手套，一本正经的点头：“判断是阑尾炎。” “哦——”龚鞠心放在了肚子里。“是阑尾炎就好，就怕是其他病。” 阑尾炎相对其他腹部的疾病来说，都是比较好控制的。 而且也不会有大的影响。 可听到这话的杨守明却抱起了胳膊，嘴角闪过一丝狡黠。 这医生的水平也有待商榷。 一个二甲医院的主治医生，难道看不出来小周是装病？ 庸医啊！ 但他没有戳破，反而问道：“那需要怎么治疗。” “立刻手术！”李学林想都没想就回答。 话音落下。 杨守明慌了。 躺在病床上的小周更慌。 甚至都来不及演了：“啊？我要动手术？” 李学林点点头：“没办法，你这个属于急性阑尾炎，不割的话有危险。” 小周：“不不不！” 杨守明：“不不不！” 好家伙。 我们只是装病，你给手术可还行？ 阑尾虽然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没发病也不至于折腾。 而一旁的龚鞠也在一个劲的阻挠：“不能手术，小李你要谨慎一点。” 好家伙。 龚鞠的心都快吓出来了。 年轻人没轻没重的。 阑尾炎我不管，要手术我也不管。 关键你不能在咱们医院手术啊。 前些日子改制，医院其他科室的设备全都出清了。 现在除了神经科。 整个医院都凑不出一套手术室来。 人家杨主任毕竟是纪律方面的领导。 来医院一看，这破医院连一台阑尾炎手术都做不了，好说不好听啊。 于是龚鞠只能打圆场：“人家病人第一次发病，是不是有保守治疗的可能？” 病床上的小周立刻跳了起来：“我要保守治疗，我感觉没那么痛了呢。” 杨守明也就坡下驴：“既然小周没那么痛的话，保守治疗吧，毕竟他跟我来出差，在本地手术不方便。” 看到几人异口同声的坚持，李学林也只能点头。 “保守治疗的话，那我就只能给你开点抗生素了。” 说着，李学林走向自己的桌子。 龙飞凤舞的开起了处方单。 “头孢和甲硝唑，能抑制一下厌氧菌，但不能止痛。” “阑尾炎这块，我们是严禁使用止痛药的。” “因为这样会掩盖症状，影响判断。” “所以后续你要是继续痛，一定要第一时间手术。” “不然容易穿孔，有生命危险。” 杨守明听完表情都有些绷不住。 好家伙。 你还扯上了？ 我们装病装出生命危险了？ 由此他基本可以断定，这家医院有大问题。 于是他欣然接过处方单，准备去药房看看。 一个医院有没有猫腻，药房也是最主要的地方。 因为药这块利润大，很容易做手脚。 “医院的药房在哪儿快？我去开药。” 李学林站起身来，指着窗外：“你看见那个红绿灯了吗？过了灯再右拐。” 杨守明一愣：“那么远吗？你们的药房不在医院里？” “那有家老百姓大药房。” 杨守明：“那我在医院里开不一样吗？头孢和甲硝唑不都是常见药？” 李学林有些尴尬：“我们医院暂时没有药房。” ？？？？？ ？？？？？ 杨守明当时就不会了。 不是！ 二甲！ 二甲医院连一盒头孢都开不出来？ 疯了吧？ 他转头看向龚鞠：“龚总，你们这个医院有点过分了？” 龚鞠也只能缝缝补补：“那个……那个……其实我们医院药房在整修。” “不是，头孢和甲硝唑都是常见药啊。” 龚鞠很尴尬：“整体整修嘛，您理解一下，老百姓大药房也是能用医保的。” “……” 好好好！ 杨守明几乎可以百分之百断定。 这个医院绝对有问题。 病房简陋，我不说啥了。 医生年轻，我也不说啥了。 可是你一二甲，头孢和甲硝唑开不出来是什么鬼？ 要知道！ 早上我看财报的时候，你们最近才给医院投了将近八千万。 款项的名目是用于医院的基础设施建设。 这八千万花到哪儿了？ 想到这儿，杨守明也没有好脸色了，阴沉着连带小助理离开了诊室。 龚鞠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严厉的看向李学林：“你小子！你不知道咱们医院没有手术室啊！你还要给人家手术？疯了？” 李学林有点委屈：“龚总，你不知道，他没病。” “嗯？”龚鞠心里一紧。 “我按他盲肠，他说痛，我按他胃，他也说痛，我按他的肺，他也痛。” 李学林一脸的无奈。 “我怀疑他自己都不知道阑尾在哪里。” “这不是装病是什么？” “我说动手术，也只是吓吓他。” “你看，我一说开刀，他立刻药到病除了，脸色好了很多。” 你还别说！ 龚鞠后知后觉。 刚才说手术之后，小周是从病床上弹射起步的！ 还真是装病的样子。 关键！ 他为啥装病啊？ 想到这儿，龚鞠不禁口吐芬芳：“卧槽！出大事了！” 第304章 这医院可不兴去啊 “主任，我觉得这个医院不对劲儿。” 医院门口。 小周终于不用再装病了，如释重负。 “你才看出来不对劲儿啊？” 杨守明都服了。 “让你没病的人去手术，这都不是纪律问题了，这是刑事问题。” 不看不知道。 一看吓一跳。 杨守明觉得暴露的问题远比自己想象中大。 “我原本以为这种顶多是利益输送一下。” “没想到。” “一个医院，连一盒头孢都没有。”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小周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意味着他们没有头孢？” “你啊，你天天的，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啥，全是豆浆油条吗？” 杨守明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意味着这个医院是个空壳子。” “有人往这个空壳子里几千万几千万的送钱。” “这是重大的国有资产流失。” 小周心里一紧：“这么严重的吗？“ “嗯，这个事儿要立案了。” 杨守明轻叹一口气。 “像我们这样微服私访，看来是查不出什么了。” “现在要请出尚方宝剑，大张旗鼓的查了。” 小周有些担忧：“可这个魏修是首长的爱将……” “是谁的爱将都不行，就算是首长的亲儿子，也得查。” 杨守明满身正气，慷慨呈词。 正说着。 突然。 一辆网约车停在了他的面前，给他吓得一激灵。 毕竟自己聊的是大事，害怕别人听到。 所以他立刻闭嘴，注视着那辆网约车。 不多时。 阅人无数的杨守明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人的步态不正常。 他的右手一直插在兜里，而且没有摆幅，似乎是个残疾人。 眼看着这个人直勾勾的往里走，杨守明动了恻隐之心。 “小伙子，你等一下。” 吕锋贤听到陌生人搭讪，不自觉的提起了警惕：“什么事儿？” “我问一下，你是要去这个医院吗？” 吕锋贤以为是医托什么的，只是点点头。 可杨守明见状，直接横插一杠。 “这医院可不兴去啊！” 吕锋贤：？？？？ “这个医院看不了病的，千万别去。” 杨守明觉得自己能劝一个是一个。 好家伙。 这种医院，但凡让人进去，就会有一个家庭遭殃。 吕锋贤却觉得莫名其妙：“我在这儿预约了手术，你不让我去，我去哪儿？” “手术？” 杨守明声调提高了几分。 这个破医院连一盒头孢都开不出来。 你在这里手术！ 你寻思你能好吗？ 他立刻劝道：“小伙子，你这右手是大病，可不能在野鸡医院看呐。” “我看你像有那大病似的！” 吕锋贤根本没心思这货聊天了。 你懂个屁啊你就嗷嗷的。 别的医院好不好，能不能治自己这个病，真不好说。 但这个医院，绝对可以。 魏总曾经说过，他开这个医院，就是为了治自己这一个病人。 “老哥，你该干嘛干嘛去，我没空跟你闹。” 说完。 吕锋贤直接大步流星的往里走。 他这一走，杨守明可来劲了，直接挡在吕锋贤的身前。 “小伙子你听我说。” “残疾这个事儿是大事儿。” “要上正规三甲医院。” “你这一趟进去了，都不一定能全乎着出来。” 话没说完。 吕锋贤眼角射出一丝冷光：“你有病啊？” “你这个人咋油盐不进呢？”杨守明伸出手按住吕锋贤。 他这一动不要紧。 吕锋贤与生俱来的展示DNA突然动了。 咵！ 右手一拨，打开了杨守明的手。 顺势一抓，反关节擒拿易如反掌。 杨守明也是当兵的人，下意识的想反抗。 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吕锋贤的手都是越抓越紧。 “你这人，咋不知道好歹呢？松手！” 吕锋贤冷冷一笑，手越捏越紧。 “卧槽—！你松开，松开！” 小周见状不妙，也立刻跟了过来。 可他还没出手，就被吕峰贤另一只手控制的死死的。 “你来我也不知道有啥毛病。” “干啥不好要干医托。” “回去找个班上吧。” “再纠缠老子，跟你们不客气。” 足够的警告之后，吕锋贤这才松开二人，头也不回的朝着医院里走去。 纪律二人组人麻胳膊也麻。 尤其是杨守明，他怀疑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下来监察，企业是一坨狗屎，还查出这么一个四六不是的医院。 完了又在门口遇到这么个不知死活的病人。 真尼玛服了。 “草，我的胳膊好像脱臼了。”杨守明捂着右臂。 “主任，没事吧？” 杨守明：“我没事，关键是这个年轻人，这不是自投罗网啊。” 小周连忙呵忒一声：“不管他了，这种装睡的人永远叫不醒，我带您去正规医院吧。” … …… 十分钟后。 医院顶楼。 一间高规格的手术室门外。 吕锋贤见到了早就等在这里的魏修。 “魏总你还亲自来一趟？” 魏修笑着点点头：“当然了，今天是你的第一次手术，我当然要过来看看。” 说完。 他转头开始介绍身后的医生。 “这位是谭新医生。” “神经外科专家。” “现在是我们医院的副院长，以后就由他专职负责你这个项目。” “后面的都是我们医院将来的核心骨干。” “有脑外科的，有骨科的，全都是我请来的顶尖医生。” “他们也一样，都在你这个项目里。” 吕锋贤受宠若惊，挨个医生们握手。 他确实有些感动在心里。 当初魏总会承诺给他准备全国最好的医疗团队。 当时吕锋贤寻思是画饼。 可是从今天这个阵容来看，魏总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吹牛的。 谭新作为项目医疗组的组长，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吕主任，我们了解过你的病例了。” “你这个特发性震颤确实是有些吊诡。” “我们研究后觉得从你身体本身消除这种震颤是不太可能的。” “好在魏总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医科相辅相成的案例，希望很大。” “我们会在你体内植入两颗芯片，将部分神经连接到芯片中。” “这样就可以绕过你紊乱的神经节点，由你的大脑直接控制。” “这台手术，大概率会消除你的神经震颤。” 第305章 重新做人 听到这话，吕锋贤满满的佩服。 这才几天。 医院就已经拿出了方案，效率真不是开玩笑的。 要知道。 他这个病之前在其他医院，主治医生听了都摇头，都说这是全国级的疑难杂症。 最重要的是。 医生说这个方案是由魏修提供的，这让他再一次刷新了对魏修的看法。 “魏总，上次和你聊天之后，我回去也了解了你的事迹。” “我知道你万物都能修的名声。” “可是人体你都能修？” 没等魏修回答，谭新连忙竖起大拇指。 “魏总是个全才。” “他在脑机接口这块的水平，可不比我这个专科医生差。” “这也正是打动我来这里的原因。” 谭新来之前，是国内排名前三医院的科室主任。 在脑机接口方面临川研究领先全国。 但是这个项目，光有医学上的造诣并不够，还需要科学上的辅助。 而魏修正好弥补了这个短板。 掏心窝子讲。 当初九州医院来挖人的时候，谭新是嗤之以鼻的。 但当魏修拿出那个半嵌入式智能外骨骼的方案时，谭新瞬间就被打动了。 “只要我们配合得当，我相信吕主任你一定能恢复健康。” 魏修补充道：“让你恢复健康并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 “今天这场手术，除了给你加入嵌入式芯片外。” “还会给你安装新的义肢。” “义肢的功能控制如果乐观的话。” “我估计你康复之后，就已经有超越人类能力范围的潜力了。” 吕锋贤的心情有些激动：“那就全拜托了！” …… …… 与此同时。 两条街之外的胜利防务总部。 龚鞠急匆匆的回到总经理办公室，发现魏总并不在。 正着急呢，迎头撞上了走过来的秦熙。 “秦工，我们魏总呢？” “魏总去医院了。”秦熙一脸茫然。“你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能好吗？” 龚鞠急得抓耳挠腮的。 “我刚从医院回来找魏总，没想到他又去医院了。” 秦熙意识到可能出事了，揪心道：“出什么事儿了？” “这不嘛。” “魏总让我接待巡查组的人。” “前面查挺好。” “结果后面巡查组的人非要去医院。” 秦熙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去就去呗，你至于这样吗？” “唉呀，你不知道。” “医院那块现在裁员裁的只剩下底裤了。” “巡查组用看阑尾炎的理由过去，结果发现连一盒药都开不出来。” “当场就露馅了，我们解释不清。” 秦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么寸啊？” “关键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我事后一分析，觉得巡查组不对劲。” “他们为啥非要装病，故意去查医院？” 秦熙：“为什么？” “因为他们就是奔着医院来的，有人肯定在背后搞我们。” 龚鞠虽然事前不聪明，但事后诸葛亮是有一套的。 企业搞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来巡查组了？ 来就来吧。 巡查组还装病去查医院。 那人家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才去查的。 讲道理。 胜利防务的其他部门都不怕查，随便查。 唯独医院不行。 那个倒灶的地方一查一个不吱声。 “我觉得现在事态严重了，我想找魏总商量，要不咱俩一起去医院吧？” 秦熙的表情拧的更紧了：“不行！我刚接到通知是，说军事航天部队的李司令员要来，我还要让你去迎接呢。” 龚鞠：？？？ 真尼玛服了。 今天是怎么了？ 所有事儿都一堆儿的来。 航天部队的主将来了，龚鞠肯定是要去迎接的。 关键你说他啥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 “有说他来干什么吗？” 秦熙摆摆手：“没说，不过我听那意思，好像是私人行程。” …… 临阳高铁站。 两个彪形大汉走出了出站口。 李成丰再一次叮嘱：“小王，咱们算是来探亲的。” “就是看看小吕。” “所以到了地方上，千万不要摆谱。” 身边的年轻人连忙点头：“你放心吧司令员，我在部队上都没摆过谱。” 说话的人叫王克，并不是李成丰的警卫员。 而是航天部队训练管理科的科长，是吕锋贤曾经的直属上司。 作为上司，他是一路看着吕锋贤成长起来的，因此两人有深厚的友谊。 这一次借着在附近开会，李成丰和王克专门空出半天时间，绕了个圈来临阳。 就是专程来看吕锋贤的。 不过看望背后，俩人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司令员，你说这次吕锋贤会跟我们走吗？” 上了车子，王克心里有些不安宁。 李成丰也有些凝重：“我估计按照他那个倔劲儿，不一定，毕竟他才刚到胜利防务。” “他要是不走，那我们不是白来了？”王克有些失望。 “凡事，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李成丰望着窗外。 “你那个医生靠谱吗？” 王克接二连三点头：“绝对靠谱，我打听过了，他们说国内唯一有可能治疗那个病的医生就只有他了。” 之前吕锋贤已经被医院的人下了判决书。 他的特发性震颤治愈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作为朋友，王克没放弃。 到处托关系打听，最后得到了一条价值千金的消息。 “人家说湘雅医院的谭医生水平很高，而且有相关论文。” “只要吕锋贤愿意去谭医生那里试一试。” “震颤是有可能消除的。” 李成丰点点头：“嗯，所以我们只能用这一点引诱吕锋贤了。” 之前吕锋贤执意要离开部队，就是因为觉得自己是个负担。 而且医生的诊断书出来之后，他自己也泄气了。 正常情况下想劝他回部队接受治疗，是不太可能的。 但这次王克找到了靠谱的医生，算是有了一线转机。 用身体康复来作为诱饵，吕锋贤可能不会表现的那么倔强。 想到这儿，李成丰充满了感慨。 “咱也不知道，就小吕那个要强的性格，在地方上过的开心不？” 王克摇了摇头：“我是了解他的，他那个性格在地方上，在基层混不开的。” “嗯，不过看魏修挺器重他的，应该不会把他放在基层。” 王克点头：“希望吧，主要吕锋贤太要强了，有时候社会还比军队要难混的。” 第306章 谁家高管和保洁一起办公？ “李司令员你好！” 半小时后。 李成丰在胜利防务见到了前来迎接的龚鞠和秦熙。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胜利防务的厂区，所以一切都显得有些新奇。 “没想到，你们这么大一个公司，门面整的还挺低调。” “司令员您过奖了，我们集团还是比较务实的。”龚鞠谦虚道。 “你以为我夸你们呢？” 李成丰噗呲笑了。 “魏总好歹也是现金王，门头整这么寒酸搞什么？” “是跟领导叫穷，想多骗点经费是吧？” 龚鞠：…… 秦熙：…… 你别说，这位航天部队的一把手还真是那个！ 当初魏修接手厂子的时候，龚鞠问他要不要重新装修一下，至少把门头换一下。 魏修说不要，财不外露。 这样后期方便自己哭穷，能跟上级多要点经费。 就这种小心眼子，一般人都没有的。 但李成丰一眼就看出来了，说明他至少和魏修一类人，不是很好对付。 想到这儿，龚鞠谨慎了一些：“那儿的话，我们魏总只是不喜欢排场。” “哼哼哼。” 李成丰意味深长的笑了。 “你们魏总呢？” 秦熙赶忙解释：“按理说魏总是应该过来的，但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只能由我和龚总接待您了。” “我和你们魏总一样，也不喜欢排场。” 李成丰摆摆手。 “再说了，我们俩今天算是私人的事儿。” “过来看看我们的老朋友。” 龚鞠眉头一紧，明知故问：“您说的是？” “吕锋贤，他是我们俩的老部下，也是我们俩的老朋友。” 龚鞠和秦熙面面相觑。 最后有些为难道：“吕主任啊……他现在不在单位。” “啊？干嘛去了？” 龚鞠只能胡说：“出外差了，可能要晚点才回来。” “那没事，我俩等等他，他的办公室在哪里？” 李成丰倒是不着急。 他不但想见一见吕锋贤，而且想验证一件事。 吕锋贤的工作环境到底怎么样？ 当初魏修承诺，带吕锋贤回去会好好安排。 但具体怎么安排，只有看了吕锋贤的工作状态才知道。 既然人不在，看看他的办公场所，顺便再视察一下胜利防务，就当是等他了。 可是龚鞠听到这话有些为难：“办公室啊……” 李成丰看他犹豫的样子，追问道：“怎么，你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 龚鞠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一边带路，一边绞尽脑汁的岔开话题。 原因无他。 吕锋贤在公司的办公室实在是太拉胯了。 走进主楼，七拐十八弯。 龚鞠带着俩人来到了四楼的一个把角位置。 这里是整幢楼最阴的位置。 南北都不通透，终年不见日光。 因为位置太差，这里的几个房间都被当做了储藏室和空调外机挂放点。 储藏室的臭抹布混合着外机的噪音，味觉听觉双重打击。 李成丰当时就挂不住脸了。 “这是人能办公的地方吗？” 龚鞠立刻肃立：“司令员，你听我解释。” “还解释什么？” “魏修实在是太过分了。” “当时答应的好好的，说要好好对待吕锋贤。” “就这么给我对待的？” 李成丰气不打一处来。 就这个办公室的安排，说明魏修没把吕锋贤当一回事儿。 “在我们部队上，狗都不住这样的办公室。” “你们不知道吕锋贤身上有伤吗？” “他住在这么阴冷的地方，身上不得疼死？” “还有这味儿，全是霉，长期住下去不得中毒啊？” 喋喋不休中。 李成丰推开了办公室虚掩着的门。 不退不要紧。 这一推。 李成丰的火蹭一下就窜上来了。 办公室倒是挺大。 但一半都堆着杂物，拖地工具和水桶啥的。 另一半放着一张破旧的红木桌子和一把简陋的木椅子。 “疯了吧？这是办公室吗？” “这拖把和水桶是什么？” “吕锋贤和保洁一个屋子办公？” 龚鞠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们公司的保洁有宿舍的，这里只是暂时存放。” “什么？你的意思是吕锋贤的办公室还不如保洁？” 李成丰心凉透了。 这个公司看着都浓眉大眼的。 怎么还说一套做一套呢？ 当初跟我要人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又是福利又是关怀。 结果到了现场一看。 妈的给人安排到储藏室里办公？ “魏修是咋办事情的？” “我明说了，吕锋贤是我的人，希望给他特殊照顾一下。” “你们就这么特殊照顾的？” 龚鞠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急着解释：“司令员，您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子的。” “就这个情况，你解释啥？” 龚鞠：“因为吕主任几乎不在集团办公，所以用不到办公室。” “我们当初说给他在主楼搞一间，他说不用。” “后来我没办法，就随便找了一间物资间，装装样子。” 李成丰冷笑一声：“装样子？你告诉我他是什么职位，不需要在集团办公？” “他是我们公司的高管。”龚鞠弱弱道。 “高管，你当我是傻子。” 李成丰越想越气。 “谁家高管在空调间办公？” 龚鞠：“真的，他是我们集团的残疾人联合会主席，职级上和我平级。” “？？？？？” 李成丰眼睛瞪得溜圆，直接气笑了。 近两年，他都没动过这么大的肝火。 你管这个叫高管？ 残疾人联合会主席？ 你让一个这么要强的人，去当残疾人联合会主席？ 这不是摧残他的心灵吗？ 在自己单位，下至列兵，上至领导，都不敢当着他的面提‘残’这个字。 你们可倒好。 直接给他写在名牌上了。 疯了吧！ “魏修人呢？” “吕锋贤人呢？” “不管他俩在干什么，在半个小时内我要看见他们！” 第307章 小毛病 李成丰直接怒了。 原本他过来，想看看吕锋贤的工作环境、同事各方面怎么样。 评估一下，看是不是能说动他跟自己回部队接受治疗。 结果这一观察下来 胜利防务根本没把他当残疾人。 甚至没有把他当人！ 李成丰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接吕锋贤走。 龚鞠也承受不了三军主将的滔天一怒，只能硬着头皮去打电话请示。 可打完电话，他依然是一脸遗憾。 “内什么，司令员，吕主席和魏总暂时来不了。” 李成丰：“躲我？告诉魏修，今天见不到他俩，我是不会走的。” 如此，龚鞠只能实话实说。 “魏总在陪吕主席在医院看病，实在过不来。” “医院？哪个医院？” 龚鞠：“我们公司的职工医院，看个小病。” “我去医院找他们。” 龚鞠连忙追赶：“别，司令员，你听我说……” 没等龚鞠说出口。 一个宽厚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 同行而来的王克早就看不下去了。 作为吕锋贤最好的朋友，看到老友的办公环境和待遇。 他的拳头早就握紧了。 “龚总，希望你按照李司令员说的做，不然有你好看的。” 龚鞠看着他厚实的肩膀。 像王克这样的，三拳能打到自己过头七。 我真是日了狗了。 祸都是魏总闯的，结果屁股都是我来擦？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走出了场区。 李成丰得知医院在两条街之外，他也顾不上坐车了，步行前往。 可刚走到这家名为九州医院的门口。 三辆黑色的SUv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些车的制式和车牌李成丰都很熟悉，应该是部队里的车，而且是执行重大任务的那种。 于是他上前敲了敲窗户。 车上的人一看是李成丰，当时就下车敬礼。 “李司令员！” 李成丰看着这个敬礼的人，觉得有些面熟。 “你是……纪律委员会吧？” “是，纪律委员会监察司杨守明向您报道！” 这么一自我介绍。 李成丰彻底想起来了，脸上立刻好奇起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办案子？” 杨守明点点头：“我们怀疑这个医院有问题，在等待上级批准审查的命令，我怕他们跑了，所以先叫了些人监视。” 自从知道这家医院连一盒头孢都开不出来后。 杨守明就把九州医院当做了重点监控。 但是要光明正大的查，还需要手续。 在走手续期间，他只能带人监视着医院，以免证据流失。 可李成丰迷糊了。 杨守明是军队纪律部门的，查一个医院是闹哪儿样？ “医院有问题，怎么是你们查？” 杨守明：“报告司令员，因为这家医院的所有者是魏修，魏修和我们的系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听到魏修的名字。 李成丰当即摆摆手。 不能，绝对不能。 虽然此时他对魏修有天大的意见。 但是他不相信魏修有作风上的问题。 “那你肯定弄错了，魏修是老总钦点的人，不能出错。” “他要是有问题，那我们系统里就有大问题了。” 李成丰话没有说穿。 魏修以胜利集团一把手的身份。 参与了口子里好几个大项目，几乎深入到了海陆空三军。 如果他有问题，那就是系统性问题。 可杨守明坚持己见：“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敢掉以轻心。” “也是。” 李成丰考虑许久。 “那这样，我正好要去找魏修。” “你跟我一起进去。” “如果有问题，当时就提出来。” “因为我们有重要项目和他合作，我不希望扯出什么误会。” 杨守明：“可是上级的审查许可还没有下来，我们要按规矩办事。” “规矩我尊重，但也要酌情处理，如果你按照规矩办事胜利防务就没法开展业务了。” 李成丰拍拍肩膀。 “你放心吧，我不会偏袒魏修的。” “如果问题真的很严重，你直接拷走他，我二话不说。” “那好！” 听到这话。 杨守明这才放心。 他安排其他人原地等待，自己带着助理小周跟李司令员走进了医院。 龚鞠看着这俩二进宫。 心说这下完了！ 彻底完了！ “魏总要遭重啊！” 秦熙觉得没那么可怕：“这有什么的？咱们的医院虽然不规整，但查不出问题的。” “我的秦工啊，你知道魏总在里头什么吗？这玩意儿要是捅出去，就不是纪律问题了，这是伦理问题。” 龚鞠多少知道魏修在医院里搞什么。 正因为如此，他才一直搪塞李成丰。 但架不住李成丰雷厉风行，非要进去看。 这下，篓子要捅穿了。 李成丰和杨守明在前面风风火火的走，一路往魏修所在的地方杀去。 杨守明有点不明白：“首长，你来这里是为什么？” “我要找我的一个老朋友，他在这里治病。” 杨守明闻言眉头一紧：“治病？那您这位朋友美好了？” 李成丰本来就憋着气呢，听到这话脸色很不好看。 “这叫什么话？” 杨守明解释：“我们已经暗访过一次了，这个医院连正规的医生都没有，感冒都看不明白的。” 李成丰：“？？？？” 本来还有一点侥幸来着。 以为魏修会给吕锋贤提供好一点的医疗条件。 可是听杨守明这么一说，最后的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本来九州医院这个名字就听着不咋地。 像是个只不孕不育的业绩医院。 现在杨守明一解释，直接给他坐实了。 不一会儿。 得到消息的魏修赶到了电梯口迎接。 一见到李成丰，魏修就挤出标志性的笑容。 “李司令员，抱歉抱歉，实在是忙，没去接您，您不会挑我理吧？” 李成丰脸色铁青：“少来这套！” “给你介绍一下，纪律部门的杨主任。” “魏修你今天最好给我好好地，少耍滑头。” 魏修多少能预估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点头、 “您还不了解我吗？我老实的一批。” “再说了。” “我们胜利防务也没搞啥过分的事情，经得起纪律部门考验。” 李成丰冷笑一声：“少玩嘴，吕锋贤人呢？” 魏修指着远方：“吕主任正在治疗呢，应该马上就苏醒了。” “苏醒？” 李成丰心里一紧。 上次离开的时候，吕锋贤身上的大问题能解决的都解决了。 不能解决的就那样了。 也不会再动大手术了。 可苏醒是什么鬼？ “他是什么病，还用的着麻醉？” 魏修一边走一边带路：“类似头疼脑热什么的，都是小毛病。” 几步路。 魏修突然停在了一间病房前 “到了。” 李成丰立定观瞧，病房门口黑字白底写着明晃晃的几个字——重症监护室！ 第308章 给的太多了 透过一小块观察窗，李成丰看的很清楚。 里头有四五个一身穿着无菌服，手里拿着钳子剪刀扳手冲击钻啥的，旁边的血淋淋的纱布攒了一捅。 病床头一个屏幕上一条波浪线上上下下，像是心率仪。 李成丰当时就快疯了。 不是！人都这样了你还说小毛病？ 我当初交给你们的可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啊！ 现在怎么躺床上了？ “魏修！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魏修连连摆手：“没似儿，小毛病。” “管都插上了，你跟我说小毛病？” 你们这个公司有没有好人了还？ 我最得意的战将，最好的好朋友交给你。 你让他住储藏间就算了。 现在又不经过我的同意，给他动手术！ 关键是动的啥手术啊？ 看重症监护室内惨烈的样子，高低是大手术。 可吕锋贤离开部队的时候，除了手有点颤之外，一点毛病都没有啊！ 一旁的杨守明更是心里咯噔一声。 心说这下完鸟。 躺在病床上的这货不用说了，就是拧自己手臂的那个人。 好言劝不了要死的鬼！ 当初劝你不不听，现在你躺板板了吧？ 你躺板板不要紧，这不显得我不仁义吗？ 于是他转过头，无比严肃的看着魏修。 “魏总，据我所知，贵院是一家二甲医院，你们有什么资格给病人做这种大手术？” 魏修：“我们虽然是二甲，但资质齐全你可以查。” “好，就算你资质齐全，这是什么手术？” 魏修一时间觉得难以解释。 李成丰看着人病房内血里呼啦的架势，想到了最坏处。 “你不会把吕锋贤的腰子给割了吧？” 魏修：“……” 就在吵闹的同时。 手术室内走出一个医生，表情有些严肃。 “为什么吵闹？” 魏修简装连忙岔开话题：“谭医生，顺利不？” 谭新有些疲惫，但还是点点头：“挺顺利的，刚才伤口已经缝合好了，现在就等病人醒过来了。” 听到这话，李成丰二话不说就要往里闯。 可谭新出于职业道德，死死地挡在门前。 “不行，你们没经过无菌处理，不能进去。” 将近半小时之后。 重症监护设备慢慢撤去，吕锋贤也被转移到了苏醒区。 李成丰这才得以见到自己的爱将。 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能解释清楚，吕锋贤接受了一台怎样的手术。 此刻的吕锋贤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插满了各种管线。 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一趟刚回来的一样。 “魏修，我交给你的是一个兵王，你还回来的是什么？植物人吗？” 魏修连忙摆手：“司令员你过分了，你交给我的明明是个残废啊。” “你还嘴臭是吧？你莫名其妙给人做手术，为什么不通过我的允许？” 你来我往之间。 俩人又吵吵了起来。 谭新也一点都不惯着他们。 “要吵出去吵，这里是我的病房。” 就在这时。 滴—— 滴滴—— 仪器慢慢响起提示音。 “咋了？这是不行了吗？快抢救啊！” 李成丰急得话都不会说了。 可是。 病床上的吕锋贤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司令员……？” “你怎么在这儿……？” “我的麻药劲还没过是吗？” 李成丰两步上前：“不是幻觉，我是来看你的。” 吕锋贤还是有点迷糊：“是司令员你吗？” “是我，你感觉怎么样？”李成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挺好的。” “我甚至都有些得劲儿。” “这一觉睡得太得劲儿了。” 谭新立刻上前查看，满脸的埋怨。 “他是被你们吵醒的，所以药效还没过。” “不是我说你们。” “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病房重地不许喧哗吗？” 吕锋贤闻言，立刻代替李成丰道歉。 “抱歉谭医生，他是我的朋友。” 谭新：“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这么乱来啊。” 李成丰才不管那个。 他伸手解开了吕锋贤身上的被子。 这才发现。 吕锋贤的身上有好几处伤口。 颅下包着纱布，上臂也有好几处创口。 看着动手术的位置，他就觉得后怕。 但凡是人脑上的手术，就没有小的。 开玩笑呢？ “小吕，你这是咋了？你为什么要全身开刀？” 魏修立刻上前解释：“这是康复手术的一部分。” “锤子康复手术，撞半挂都不一定这么惨好吗？” “真是小手术。”魏修也不知道咋解释。 “你闭嘴，我已经对你失望了。” 转过头，李成丰无比殷切的看着吕锋贤。 不管是小手术大手术。 胜利防务这个破地方是待不了了。 让你照顾吕锋贤，你们给他安排到储藏室。 让你安排最好的医疗条件，你给他用二甲医院动手术。 现在啥也别说了。 我给过魏修机会，是同感啊自己不争气。 “吕锋贤，现在你啥也别管。” “等会我安排给你转院。” “你跟我回部队去。” 吕锋贤闻言立刻摇头：“我不能走，这才是我的第一台手术。” ？？？？ ？？？？ 什么鬼？ 这破手术还有第二台第三台？ 多大病啊？ 一次手术还治不好。 “就他们这个条件，难道你还想在这里再治病？” 吕锋贤意志坚决：“是的！” “你疯了？同样是看病，回部队，我给你最好的条件。” 吕锋贤摇头：“司令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回去。” “你别闹情绪了好吗？” 吕锋贤：“我真没有闹情绪，我有点喜欢这里？” ？？？？ ？？？？ 我信你个鬼！ 就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留恋的？ “人家给你安排在储藏室办公。” “又给你弄到这种野鸡医院随便做手术。” “纯把你当臭狗一样对待。” “你喜欢这地方啥啊？” 吕锋贤发自内心：“我喜欢这里的氛围。” “我也很喜欢我当下的职业。” “我也很佩服魏总，非常敬仰魏总。” “最重要的是，人家给的太多。” 第309章 最低标准 “无论魏修给你多少，我给你双倍！” 李成丰直接大手一挥。 开什么玩笑。 以前的吕锋贤可不是这样的，视金钱如粪土。 但现在既然你要拿待遇说事，那我航天部队也不是给不起。 不就是想要钱吗？ “只要你看跟我回去，我肯定能拿出比魏修高的待遇，他给你多少？” 吕锋贤细声慢语道：“交完税，我能到手280万左右。” 李成丰：“？？？” 王克：“？？？” 两百八十？ 万？ “你扯什么淡？他疯了给你开280万？” 吕锋贤补充道：“不光钱，魏总还给我买房配车，我在这边过得很好。” 一万和八千。 吕锋贤会说自己视金钱如粪土。 可是一万和八十万。 谁来的都会选280万。 犹豫一秒钟都是脑子里有坑。 李成丰有点不敢信了：“魏修，这是真的吗？” “真的，吕主席是我们这儿高管薪资独一档。” 李成丰：“他凭什么啊？” 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他吗？ 他身上最值钱的技能，就是飞行员和航天员技能。 但随着他受伤之后，这些技能几乎归0. 他接受过的那些长久的培训，在社会上也派不上用场啊。 “不是，吕锋贤。” “人家给你开，你就敢要啊？” “他凭什么给你开280万，你不想想？” 吕锋贤也很坦然：“我理解卫总，这可能是对我的赔偿吧？” “赔偿？他干嘛了？噶你腰子了？” 李成丰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就是这个。 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 魏修又给他安排手术，还给两百多万的年薪。 那指定是亏着心呢！ 但不论如何，人家魏修付出的也是真金白银。 你要说十万八万的，军区安排一下，还能给吕锋贤争取到。 但年薪280，想破头都不可能。 所以用待遇诱惑这点行不通了。 李成丰只能退而求其次：“你听我说。” “王克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帮你找医生了。” “而且有结果了。” “我们打听到一位专家，在你这个病上绝对权威。” “有很大的把握能治好你。” “你跟我走，我给你安排治疗，尽全力消除你的手抖。” 之前医生下了死刑。 所以吕锋贤感到心灰意冷，这才想离开部队。 可现在。 吕锋贤又有了一次做回正常人的机会。 所以李成丰觉得自己有一定的把握打动他。 可是吕锋贤听到这话，并不感兴趣：“司令员，我最近也了解过，能治好我手的人并不多，就算有……” 没等他说完。 李成丰抢先道：“真有，谭新谭医生，我打听过了，国内神经外科的专家，对你这方面很有建树。” 闻言。 身后的白大褂上前两步。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转院了，就在这儿治。” 李成丰早就看这个医生不顺眼了：“不是针对你，我们只是在讨论学术水平。” “我姓谭，叫谭新。虽然说不上绝对的专家，但吕主席这个病，我还是有把握的。” ？？？？ ！！！！ ？？？？ 一时间。 李成丰和王克都麻了。 不是！ 谭也不是个常见性，应该不会巧合重名的吧？ 他俩直勾勾的看着这位年轻医生，彻底不会了。 “您不是在其他医院认知……” 话没说完，谭新摆手：“我被魏总挖过来了，现在是九州医院副院长，也是吕主席诊疗组的专职组长。” “司令员。” 魏修幽幽的上前。 “我答应你会给吕主席最好的医疗资源。” “那我一定就会给。” “你咋还不信呢？” 李成丰：？？？？ 眼前的一切让他有难以相信。 280万的年薪，再加上谭新作为诊疗组组长。 魏修似乎确实实现了当初对自己的承诺。 可是这一切看起来为什么如此蹊跷呢？ 不过事已至此。 李成丰放了一半心在肚子里。 本来他来找吕锋贤，就是为了让他配合治疗。 现在谭新医生在这里，那最终目的其实也是殊途同归了。 王克也不管那么多。 他上前一步，来到谭新面前。 “谭医生，我之前了解过，您再神经对接整合这快很权威。” “吕锋贤的问题也出在这里。” “您看您有没有办法给他做做手术？” 谭新闻言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平头。 别说。 他还真的做过功课。 像吕锋贤这种情况，确实是自己的专业对口。 他之前也接过两例相似的案例，手术也很成功。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吕主席的情况，做不了神经整合的手术。” 王克心里一紧：“为什么？” “因为吕主席的身体强度超过了一般人。” “这也很好理解。” “他经过多年的军事训练，肌体强度和韧性远超其他人。” “所以神经整合在他身上并不适用。” “有更好的诊疗方案。” 王克：“什么？” “就是绕过坏死的神经，直连到上一级的控制关节。” “成功率比我之前做过的那些案例要高。” “术后恢复情况也好很多。” 听到这话，李成丰和王克心里豁然开朗。 啥也不用说了。 只要能治好吕锋贤，一切都好说。 “那您能给他手术吗？” 谭新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能。” 李成丰：“为什么啊？” “我手术都已经做完了，要不是你们在这儿吵吵，我就开始检查手术恢复的情况了。” 话音落下。 李成丰和王克突然闭麦了。 合着人家这台手术，还真是正经手术。 一瞬间，李成丰有点不好意思了。 是自己误解魏修了。 人家确实给吕锋贤安排了最好的医疗环境。 而且手非常快，手术都做完了。 谭新也不跟他们多逼逼，迈步到吕锋贤身边，先是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 “伤口这块没啥问题。” “由于是微创手术，恢复很快的。” “下面我说几个简单的口令，吕主席你跟着我的口令做。” 吕锋贤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缓慢抬手。” 吕锋贤抬起了手臂。 “翻转九十度。” 吕锋贤的右臂翻转。 “保持。” ………… 大家看的清清楚楚。 尤其上级李成丰和王克。 作为吕锋贤的老朋友，他们最清楚这货的身体状况了。 以前抬起右手，吕锋贤的手抖得的像马达一样好，根本不可能保持稳定状态。 谭新见状也点头：“基本上是个正常人了。” 李成丰大手一拍，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太好了！他以前从没有这样……” 话没说完。 谭新瞪了他一眼：“像个正常人，是我的最低标准。” 第310章 残疾还能上瘾？ “吕主席的身体强度是正常人的好几倍。” “像他这种的，末世来了一定会活到到最后。” “所以我们对他的术后预期会更高。” 说着话。 谭新转头看向吕锋贤。 “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好的话。” “我想多测试一下。” 吕锋贤如同获得了新生一样兴奋：“没问题！” 言毕。 谭新让人推进来一台改装过的电脑。 从电脑端捋出一根线，连接在了吕锋贤脑后的特制接口上。 “这是一个特制的程序。” “你把它想象为一个电脑游戏。” “全程你都要尽量克制，用大脑发出信号，但手脚就可以不用。” 一句话。 给在场其他人绕迷糊了。 “什么叫大脑发出信号，四肢不动？” 魏修解释道：“就是光想不动。” 李成丰不懂了：“这有什么意义？” 没等魏修回答，吕锋贤却已经开始了操作。 屏幕上所谓的程序，是一段类似于使命召唤4新手教学的东西。 吕锋贤需要控制人物，完成跑跳射击这些基础的动作。 对于酷爱fpS游戏的人来说，这玩意儿很简单，有手就行。 可是对于吕锋贤来说，这玩意儿有点强人所难。 毕竟他没有手。 可是！ 随着谭新一声令下。 只见吕锋贤操控的以迅捷的步伐跳下了坑道。 一路旋转跳跃闭着眼，击杀擒拿一气呵成。 医疗专家组的成员看的都有些感动了。 他们知道吕锋贤只凭脑机接口完成这些操作，意义深远。 这说明两点。 第一。 吕锋贤的手术是成功的，他已经可以熟练使用脑机接口了。 第二。 他的速度比之前这个项目中的实验体都要快。 说明吕锋贤就是这个项目万里挑一的实验体。 可是这种震撼其他人并不明白。 在他们的视角看来，这更像是一款自动运行的电脑游戏。 李成丰皱着眉头：“所以这是在干什么？不就是游戏吗？” 魏修站在外围解释道：“游戏是游戏，但操作者可是吕主席。” “我咋那么不信呢？” 李成丰相信自己的直觉。 游戏，你至少要有个手柄鼠标啥的吧？ 吕锋贤没有右手，怎么游戏？ 魏修接着说道：“吕主任脑后的脑机接口，可以理解成为电脑机箱的CpU插口。” “我们将吕主任的脑电波信号做了两种分流。” “此刻电脑是完全接在吕主任的脑后完成操作的。” 杨守明听着就像玄幻故事：“照你这意思，吕主席就算瘫痪了也能玩这个游戏？” 魏修点头：“理论上这样的。” “不对。” 李成丰立刻摆手。 “这不对！” “吕锋贤本来也没有瘫痪啊。” “你们整这一套有什么用？ 脑机接口这种技术李成丰也知道。 据说挺管用的，能让一些高位截瘫的人下围棋，甚至还有可能让脑瘫的人再次说话。 厉害是挺厉害。 可归根结底，吕锋贤还没有那么废啊。 “这一切都是为后续的义肢做准备。” 魏修沉着的解释。 “吕主席的问题在于右臂神经，不能有效的控制身体。” “他和那些高位截瘫的人病根上是差不多的。” “因此我们想让吕主席康复，就必须先分流脑信号。” “此刻吕主席能轻松愉快的操作游戏中的小人。” “那么等硬件成熟之后，他也可以轻松愉快的操控假臂。” 点到为止。 魏修只说了这个项目的一期计划。 至于二期、三期，他都憋在心里。 既然吕锋贤能轻松愉快的操控假臂。 那假臂的形式可就不拘泥于一只手那么简单了。 刀枪棍棒鞭锏锤抓。 只要生产力跟得上，吕主席的右手可以不接受传统的定义。 到时候，给右手装一个加特林也是合理的。 既然右手都上加特林了，那我再给他装点装甲什么的，也是合理的吧？ 这些都取决于今天的第一步。 而现在看来，吕锋贤这第一步迈的无比扎实。 测试结束。 谭新看着屏幕上的成绩喜出望外。 “一分四十秒，这是这款程序设立以来的最好成绩。” “吕主任，你果然是这个项目的先天圣体。” 吕锋贤也跟着装起来了：“我还是有点保守的，因为是第一次，不太适应。” “没事，慢慢来，这个适应期会很长的。”谭新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吕锋贤立刻蹬鼻子上脸：“那谭医生，之前我说过的那个提议，是不是可以考虑。” 李成丰敏锐的抓到这一点：“什么提议？” “绝对不行！” 谭新先拒绝，再回答。 “吕主席想把自己的左手也砍了，装义肢。” ？？？？ 所有人为之一愣，像是看傻逼一样看着吕锋贤。 不是！残疾有瘾啊！ “你好好的听谭医生的话，不要瞎胡闹！” 李成丰看着吕锋贤，下了属于他的最后一道命令。 他知道，让吕锋贤再次回到部队是不可能了。 说来也奇怪。 这大概是自从事故之后，李成丰第一次在吕锋贤的眼里见到光。 诚然。 不管这个项目最后如何，至少给了吕锋贤一丝希望。 这样的他，是不可能跟着自己再回那个伤心的地方的。 想到这儿，李成丰转过头看向众人。 “行了，既然人家是医学研究，我们就不要干扰了。” “病人刚做完手术，我们这么多人吵吵也不好。” “都出去吧。” 王克：“可是司令员…” “闭嘴吧。都出去。 李成丰自己带头往外走。 “魏总，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半分钟之后，俩人走到了走廊的拐角。 李成丰语重心长：“吕锋贤交给你我放心了，今天的一切，我向你道个歉。” “道歉有用要派出所做什么？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委屈。”魏修嘟着嘴。 李成丰：“你少来这套，别蹬鼻子上脸。” 魏修：“嘿嘿。” “叫你过来，是玉盘的事儿。” 李成丰认真了一些。 “这个项目很重要，我也在替你承担着压力。” “速度要加快，否则我扛不住压，项目也就没了。” 魏修拍拍自己的胸脯：“你放心吧，我安排的差不多了，乐观预计26号发射。” “你不能光快，战略目标也要达成。” 魏修对天发誓：“绝对的，不就是超越锁眼吗？不超越我拉着你摸电门去。” “？？？？” 第311章 半场开香槟 随着时间的推移，玉盘项目越来越成熟，相关各方也越来越躁动。 尤其是龙星航天这块。 保辉剑是个成功的营销型商人。 所以时间越是靠近发射节点，他的营销范围就越是广泛。 又是在微博上买热搜，又是在短视频上投放流量。 到了二十号左右，但凡是个互联网居民，都见过龙星航天的软广硬广。 什么国内第一颗商业运载火箭、国内第一个商业运输任务…… 但凡是不违反广告法的名词，保辉剑都用上了。 不明真相的群众确实也很吃这一套。 瞬间觉得龙星航天是个靠谱的公司，纷纷在网上留言抠起了666. 但一些理智的业内人士，都对这次发射抱有疑问。 他们知道龙星航天是抱上了大腿没错。 可是这根大腿有这么粗吗？ 之前一个完全没有成功入轨过得公司，第一次发射就敢执行全面任务，听起来都有些玄幻。 但保辉剑没有理会那些噪音。 他只是想借着这次发射大肆宣传，把龙星航天的名声打出去。 事实证明。 他也成功了。 23日。 全球知名的航天杂志开了一期专栏，仔细介绍了龙星航天以及他们的龙星一号火箭。 和往常不同的是。 杂志改变了以往嘴脸，不再用高高在上的态度酸。 而是大肆赞美，深刻的从技术层面分析了龙星航天这一次的发射任务。 原因无他。 杂志社背后的主子们发话了。 毕竟这一次，龙星航天搭载着的是狗粮分发机构的卫星。 鹰酱太空军那边觉得，只有把这个项目当做正面典型树立，他们的小九九才能走的更长远。 于是。 在各方吹捧之中，时间来到了26号。 时近初冬。 西北荒漠里天气已经冷的刺骨。 但是再凛冽的西北风，也吹不散发射基地的热情。 主要是保辉剑搞得场面太大了。 在发射前一天，又是剪彩，又是开新闻发布会的，把基地搞成了庆典现场。 场面活儿整完之后，他又把自己的亲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都留了下来。 发射当天。 会场安排了三个观礼区。 一部分是商业合作伙伴，都是保辉剑发动人脉请来的。 另一部分是外资伙伴，是龙星一号的外资甲方。 还有一部分是国家队的人。 三个观礼室并排设立却又不完全流通。 龚鞠忙前忙后一整夜，彻夜未眠。 一大早又在观礼室门外遇到了张罗着的保辉剑，多少要有点不开心。 “保总，你这么整是不是过分了？” 保辉剑装作一脸无辜：“过分？哪里？龚总是觉得有啥不合适吗？” “太不合适了。” 龚鞠虽然不是什么低调的人。 但他觉得保辉剑这一套操作下来，实在是太高调了。 口子里的所有企业，都没有他这么张扬的。 毕竟这是个高精尖的行业，多少还带着点探索的意思。 但凡是搞航天的，没有一个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的项目百分之百成功。 “你这又是新闻发布会，又是剪彩，现在又搞现场管理，更有甚者，你还在外媒买了流量。” “你比如说万一！” “万一咱这个项目有点瑕疵可咋整。” 保辉剑连忙摆手：“天地良心，外媒的流量可不是我买的。” “啥外围流量啊？” 魏修睡得迟了一些，走过来正好听到了俩人聊天。 龚鞠有些不得劲儿，朝着魏修抱怨。 “还不是保总呗。” “我总觉得他这么整，有些过分了。” “这场面整的，对我们很不利啊。” 魏修一听，立刻点头：“确实有点过分来着！” 保辉剑一脸的委屈。 “两位体谅一下吧，我们龙星航天毕竟是个小公司。” “有自己的压力的。” “我好不容易站起来一回，得抓住机会啊。” 你们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胜利防务是央企，可以为所欲为，也没有生存的压力。 我龙星航天是什么咖？ 是，在你们眼里，这点小成就不值得庆贺。 可是我作为村里唯一的大学生，考上个三本，摆两桌怎么了？ “魏总啊，我也不是想高调。” “我就是想借着这次发射，给我们积累一些资源。” “我这个阵仗也不是纯为了装逼才整这么大的。” 魏修有些瘪嘴：“不是，你这个阵仗能装到什么啊？” 龚鞠“？？？” 保辉剑：“？？？” “我的意思是，你的阵仗整太小了。” “你还是不具备互联网思维。” “发射这么大的事情，你搞点热搜就完了？” “你都不直播一下？” 听到这话。 龚鞠愣了。 不是，我让你制止，你咋还鼓励上了。 于是他连忙阻止：“魏总，可不兴直播啊。” “我觉得保总叫这么多人观礼，都很过分了。” “你寻思，万一火箭出点差错，我们这里再一直播，那不炸了吗？” 魏修一脸的嫌弃：“龚鞠你咋不盼着我点好呢？我第一次做项目，能炸吗？” “不是我盼不盼的问题，咱搞得是科学，总得客观吧。” 魏修嗤之以鼻，直接转向保辉剑。 “别听他的，听他的一辈子都吃不上三菜一汤。” “你听我的。” “赶紧找几个人，把直播间架起来。” “直播间标题就写，现场直击——全国第一个商业航天项目发射！” 保辉剑有些愣神。 他万万没想到，魏总竟然会支持自己。 不得不说，作为甲方的卫总，简直就是仁至义尽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安排啊，都快发射了。” 魏修踢了一脚，保辉剑这才反应过来，屁颠屁颠的去了。 这一去不要紧。 龚鞠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冒着大不违提醒道：“魏总，我比你虚长几岁，我真得提醒你，人生最忌半场开香槟。” “咱这都不是半场，这是还没开始。” “你香槟就起了。” “你这一直播，万一出事，很难看的。” “我真的建议，我们低调一点。” 魏修摆摆手：“不接受你的建议。” 我那是直播吗？ 我那是呈堂证供！ 让全世界通过直播一起观看，就留下了无数个目击者。 事后但凡有人挑刺，我不得防着点吗？ 第312章 表情管理课 “人劳保搁那整挺好的，你就别巴巴咯了。” 魏修也懒得和麻瓜解释，挥挥手道。 “走吧，李司令员他们快来了，跟我接一下子。” 大厅门外，寒风刺骨。 一队军牌车辆缓缓驶入发射基地。 李成丰下车之后神清气爽。 可是一扭头，看到一辆挂着鹰酱大使馆牌照的车子，心里有些犯嘀咕。 “小方，这是什么说法？” 秘书立刻上前，低声解释道：“因为这次发射是合资，对方那边很是重视，派来了一位大使馆科技处的处长来观摩。” “处长啊，职位不小了。” 李成丰望着那辆车，若有所思。 讲道理。 这多少年，发射基地的核心地区都没进过外宾。 更别说是鹰酱的外宾了。 因此他的心里有些犯嘀咕。 尤其是这位叫科尔福的处长，身份和地位就更显吊诡了。 “保密部门查过他吗？” “不用查。”小方脱口而出。 李成丰有些迷糊了：“为啥不用查？毕竟他来到了发射基地的核心区域，保密工作还是要的啊。” “他是百分之百的CIA的人，所以不用查。” 保密部门早已经告知了方秘书情况。 鹰酱的大使馆就是这个鸟样。 一半是外交人员，剩下一半都是间谍。 就他们这种成分，大使馆整馆人拉出去毙了，冤假错案率也只有一半。 “保密部门已经跟我说了，这人成分不纯。” “主要是刺探科技这块情报的。” “据说有好几次，咱们这边科研人员叛逃，都和他有关系。” 李成丰眉头凝重的点头：“这样啊，看来他们挺重视这次发射的，我们内场的保密工作做得怎么样？” “您放心吧，他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方秘书解释道。“他这次来，估计也就是看看他们的资产发射的怎么样。” “嗯，那行，让他看吧。” 这也不是李成丰能处理的事情，所以他只能默许。 况且。 这次发射，表面上就是一次民营业务的合作。 不让人看，不像话，反倒有些露馅的可能。 但他觉得让一个身背着间谍头衔的人走进内场观礼，确实有些冒险了。 国家队的东西肯定不用担心，捂得严严实实的。 但龙星航天那边就不一定了。 于是见到魏修的时候。 李成丰忍不住提醒：“小魏，那个叫科尔福的，你要注意点。” “嗯？科尔福？您说那个大使馆的红脖子啊。” 李成丰点点头：“嗯，有证据证明他在CIA也有职位。” “这么狂？那您为什么不枪毙他。” 李成丰被气笑了：“这叫什么话？我能毙我早毙了，但人家情报部门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像科尔福这种被指证的间谍。 保密部门肯定在下大棋。 “这叫和熟悉的魔鬼共舞。” “查出来间谍，但不出力，说明科尔福这个人能力不强。” “反正即便我们处理他，对方还会派个人过来。” “就不如不处理，静静的看他表演。” 魏修听完若有所思：“既然情报部门不管，那我也不管了。” “你不能不管。”李成丰解释道。“我们不怕，但你龙星航天纯民营，不怕吗？” “不怎么怕。” 李成丰：“你那虽然是民营，也是高门槛的科创企业，不怕偷？” “我们保密做得好。” 魏修敷衍了两句，心里快憋不住了。 他心说就龙星航天那两把刷子，人家偷了去干嘛？ 不过科尔福的出现，倒是让魏修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他接的是外资的订单，发射一颗气象服务卫星。 但对方竟然派出一位使馆高官过来，而且还兼着情报部门的暗职。 说明对方对这个项目很重视。 那他们为什么会这么重视呢？ 想了半天，魏修感觉自己要长脑子了，有点想不明白。 于是他也不想了。 无所谓。 既然科尔福来了，那就好生招待着。 他想看，就让他看个够。 反正肯定是有惊喜的。 “司令员，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总控室吧。” 魏修带着航天部队的人来到了最远端的总控室。 由于保密的关系，航天部队的人都很低调。 所在的中控室也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他们能看见别人，别人看不见他们，就像是操盘手一样。 李成丰看着总控室内井然有序的样子，不禁有些感慨。 “魏修，不得不说，当初把这个项目交给你的时候，我有些犯嘀咕。” “但现在看到你这么快就准备好了发射，我真是刮目相看。” “讲道理，就算是我们自己做，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玉盘11号重新打上去。” 魏修连连点头：“确实，我们可不容易了。” 李成丰抬头看向发射室外的观察窗，火箭已经完成起竖，在发射台上严阵以待。 他又忍不住感慨。 “我甚至有点不敢信，你能用这么小的火箭，带两颗卫星上去。” 这次发射。 龙兴航天明面上执行的是鹰酱的气象卫星任务。 但实际上，应该还藏着一颗玉盘11。 一箭两星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玉盘11号还是比较大的那种。 听着司令员的夸奖。 魏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别说你了，我都不敢信。” “嗯？你对发射没有信心吗？” 魏修笑着摆了摆手，没有再搭茬。 我确实不敢信啊，我的司令员。 因为这颗火箭就带了一颗卫星上去。 就这。 龙星航天那倒灶的技术差一点没装下，勉强塞进去的。 想到这儿。 魏修觉得自己应该来一个口罩。 他生怕自己做不好表情管理，放声笑出来。 …… 与此同时。 另一间控制室内。 保辉剑和游方来到了外资的席位，彬彬有礼的跟他们握手。 保辉剑笑得很谄媚，生怕得罪了金主。 “先生们，早上好，我代表公司，热烈欢迎各位莅临发射现场观摩！” 资方代表只是摆出客套的笑容，仿佛事不关己一样。 反倒是科尔福，对发射项目异常关切。 “保总，今天早晨的天气很差，会不会影响发射？” 保辉剑摆摆手：“您放心吧，天气是不会影响的，我们有十足的信心促成这次伟大的合作。” “那发射窗口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第313章 你笑什么？ 科尔福一个又一个的追着问技术上的问题。 给保辉剑问得有些心虚了。 于是他转过头，介绍道。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总工程师，也是这个项目的实际负责人。” “游方，你快给科尔福先生解释一下。” 游方脸上带着笑容，但却不是谄媚的笑。 反而有一种憋不住的感觉。 “先生，请你放心。” “火箭发射的技术面，我们已经做到了万无一失。” “我们一定尽全力保证卫星入轨。” 科尔福点点头：“那就好，毕竟这是国际上第一个商业航天的合作……” 言未毕。 游方突然话锋一转。 “然而，火箭发射项目是有一定的不确定性的。” “这一点我要提前说明白。” “当初我们签合同也都是认可的。” “甲方自愿承担风险的，对吧？” 科尔福点点头：“那是自然，但我们相信你。” 游方微微一笑：“那就好。” 只要你相信我，并且按照合同办事。 那就稳妥了。 准掉沟里。 …… …… 上午9点46分，随着游方的一声令下。 操作员按下了发射按钮。 尾焰迸发，整个发射台都笼罩在了气浪当中。 龙星一号腾空而起，直冲云霄。 霎时间。 总控室内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经常发射火箭的各位肯定都知道。 只要点火成功，发射就成功了一半。 李成丰立刻握住了魏修的手：“恭喜！这应该是国内民营航天载货点火的第一次吧。” 魏修一副不骄不躁的表情：“只是个开始，并没有到我们庆祝的时候。” 看着魏修稳如泰山的样子，李成丰心里暗竖大拇指。 魏修成熟了。 旁边的那个房间，龙星航天的人都已经沸腾了，乐的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而魏修这个全局掌控者却不苟言笑。 这才是大将风范。 不过李成丰也没有过分扫兴，轻拍魏修的肩膀。 “差不离的，发射成功就意味着只剩下入轨这一个难点了。” 魏修憋着很难受，但是风轻云淡：“祈祷入轨别出啥问题吧。” “应该没啥问题。” 就在这时。 方秘书接到一通电话，随即神情紧绷了起来。 “司令员，接基地报告，锁眼突然变轨加速，似乎是故意的。” “预计几分钟后，他将到达龙星一号入轨点的附近。” “基地判断此举会对发射造成一定的影响。” 话音落地。 总控室内的气氛有些尬住了。 李成丰的拳头都握紧了：“这个锁眼，摆明了挑事儿。” 正常都是匀速运行。 可是到了我们发射卫星的时候，它突然变轨加速。 这种做法无非两个目的。 第一，观测卫星，实施侦察。 第二，直接捣乱。 想到这儿，李成丰脸上愁云密布，有点时候马后炮的意思。 “小魏，不是我说，你这发射时间点选的不好。” 魏修装作没听懂：“不好吗？” “是啊，你要是再斟酌一下，躲开他点就好了。” 魏修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是啊！失误了！” 才怪~ 嘻嘻！ 差点没绷住。 你猜我这么一个爱睡懒觉的人，为什么把发射时间点定在了早晨？ 要不是经过精打细算，还真不一定碰上锁眼。 只有在早晨这个时间点发射，才能刚刚好和锁眼转角遇到爱。 不过话说回来。 锁眼也是奇怪，早晨突然来个变轨加速。 仿佛就是故意往上迎的。 魏修联想到科尔福出席发射的事情，隐约觉得有一丝的不对劲儿。 但都不重要了。 这场发射的主角已经到位了，那么表演就可以开始了。 魏修拿起对讲机，轻松愉悦的问道：“游工，一切良好吗？” “报告，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随着火箭一二级的分离。 箭体和星体离轨道越来越近。 所有人都觉得胜券在握了。 可就在这时。 滴——！ 滴滴——！ 总控室内一个操作席位出现了蜂鸣报警音。 “报告！二级游机喷管过热！” …… “温度已超越临界值！” …… “喷管已烧穿，可能存在整体性风险！” 总控室内立刻忙做了一团。 一旁观摩的李成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出问题了？” 魏修立刻变脸，摆出遗憾的表情：“好像是这样的。” “什么叫好像啊，赶紧补救啊！” 魏修无奈的摊手：“高度太高，地面的补救措施有限！” ？？？？ ！！！！ ？？？？ 李成丰人都麻了。 你可是真的不经夸啊。 这可是玉盘11号的第二次发射。 这次要是失败了，这个项目就彻底宣判死刑了。 “魏修，一定要想办法补救，我们的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损失了。” 魏修嘟着嘴，装作委屈道：“没办法呀，看起来不像是小问题，我感觉火箭可能会爆炸的哦。” “？？？？” 什么叫会爆炸的-哦？ 都要炸了，你搁这卖啥萌。 下一秒！ 嘭！ 一团火球直冲箭体的摄像头，信号瞬间丢失。 霎时间。 总控室内的空气几乎凝固了。 只有播报员的声音如丧考妣：“箭体破裂导致爆炸，龙星一号发射失败！” 无论是哪一个观测室，气氛都极其压抑。 保辉剑看着自己豁出去全部家底的火箭放了二踢脚，人都麻了。 这一炸，就是他的一生。 这枚火箭失败，保辉剑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拉不到订单了。 而隔壁的外资更像是死了妈一样。 箭体炸了不要紧，关键箭体上是有卫星的。 那颗卫星可不是字面意思上的气象服务卫星，那可是一枚价值千金的军用卫星。 这一炸，卫星研制的成本打了水漂不说。 锁眼便完全没有了辅助依靠。 而最伤心的，莫过于李成丰了。 玉盘项目几经周折，终于再次起航。 可这一次起航，仍然是失败的。 在航天部队的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同一个项目炸两次的先例。 这一炸，他这个司令员也基本上当到头了。 他心灰意冷的转过头，看向魏修。 突然。 就那么一刹那的时间。 他似乎看到魏修的嘴角有上扬。 “你笑什么！？” 第312章 保总梦碎 “我没笑！” 魏修立刻矢口否认。 妈了个把子的。 表情管理是真特么的难！ 我已经用尽洪荒之力压制，还是没能压住嘴角的笑容。 关键。 就这个情况，谁能忍住不笑？ 龙星一号在接近入轨的时候，突发爆炸。 箭星完全解体，分裂成了几百亿个细小的碎片。 就这个爆炸案精度和这个爆炸力度，神乎其神。 魏修欣慰的看向另一个房间的游方，眼神里充满了爱才之情。 这小子，真是个人才！ 而在另一个观察室中。 游方的内心也有一些小激动，但他也得做表情管理。 因为一旁的保辉剑已经在崩溃中嚎啕了。 绷不住！ 实在绷不住！ 保辉剑十几年来，都没有遭受过这种打击。 以前自己不好好的做火箭，炸了真没什么。 可龙星一号，是他职业生涯的转型点。 他个人也好，公司也好。 都对这个项目倾入了满腔的热血。 这一炸，他的梦碎了。 梦碎也不要紧，关键此刻他的身后还有无数个外宾要吃人一样的看着他。 “保总，这是怎么回事儿！” 科尔福怒目圆瞪。 这也就是在别人家的地盘。 但凡在自己家里，他早就爆脏话了。 “你不是说好的万无一失吗？” 保辉剑听完人都麻了。 我哪儿知道会这样啊。 我特么也炸了东西的，又不是你一个人损失。 但鉴于人家科尔福是甲方，保辉剑也不敢嘴硬，只是赔礼道歉。 “抱歉先生，我们也没有预想到这种事情的发生，我们也……” 科尔福直接打断了他：“火箭为什么会发生爆炸？” 保辉剑：…… 我哪儿知道啊！ 我但凡知道的话，火箭不就不炸了吗？ 于是他立刻转头看向身边游方。 不知道是错觉怎么着，游方一直在瘪嘴做表情管理。 保辉剑还以为他也是伤心，一伸手给他拉了回来。 “你别难过了，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游方硬着头皮上前。 面对一众红脖子的审视，他游刃有余道。 “先生们，航天项目，风险是非常大的，风险问题我都已经提前告知了。” 科尔福：“？？？” “之前我已经说的明明白白，有几率失败的。” 科尔福人都懵逼了。 失败了，你还有理了是吧？ 风险你是预告了，但你没说风险这么大啊。 你们没拿两把刷子，出来揽什么活儿。 “你知道这颗卫星对我们太……” 科尔福差点把实话说出来，立刻改口。 “对我们国家有多重要吗？” 游方事不关己的看着他：“不就是一颗气象卫星吗？没了再造呗。” 科尔福：“……” 在别人眼里，那就是一颗平平无奇的气象卫星。 可只有他这样的相关人才知道。 这是一颗用来辅助锁眼的中继卫星。 制作成本比气象卫星高出一万倍不说。 发射的窗口还有时效性。 你这一炸，会影响整个锁眼系统的运行。 吃了这么大的亏，科尔福甚至都没办法直接发泄出来。 于是他只能用言语威胁道：“你们两个，准备收法院的传票吧！我们的损失你们必须赔偿！” 科尔福留下这句话，怒气冲冲的带着所有红脖子离开了现场。 这一恐吓不要紧。 胆小的保辉剑已经开始吓尿了。 要是纯甲方这么说也就算了，咱们打官司就完了。 我作为承运方，技术上失败导致货物受损，这是合同范围内的。 但说这话的是科尔福，他是大使馆的人。 就他这个身份放狠话，是有几分约束力的。 保辉剑心想也是R了狗了。 你一大使馆的人，老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凑热闹就凑热闹吧，你跟着上什么头啊？ 你这一上头恐吓我，我是真的会害怕的呀！ 草了！ 就在保辉剑万念俱灰的时候。 游方来到了他的身边，恶魔低语道：“保总，你来亲自宣布一下项目失败吧？” “？？？？” 保辉剑愣了。 不是，哥们儿，你啥人品啊？ 吃肉的时候没我，挨打就有我了？ 宣布发射的露脸的时候不叫我。 现在发射失败，要发丧报了你让我来。 你做个人吧？ “游方，讲道理，我忍你很久了。” 游方：？？？？ “我看在你是魏总的人的份儿上，称你一声游工。” “可你都干了些什么？” “自你一进入公司，就开始胡整。” “又是遣散技术人员，又是改材料的。” “现在火箭发射失败，你满意了？” 保辉剑也不是甩锅，他是真的气。 游方自从当了这个总工开始，全他妈是骚操作，公司里怨言四起。 光是自己的副总弹劾他就有十多次了。 保辉剑不是不知道，而是碍于魏总的面子，不好说什么。 可现在。 火箭在天上炸成了碎片，保辉剑再也忍不了。 “更有甚者，发射失败了，你还风轻云淡的。” “就你这个态度，这个水平，你凭什么当总工。” 被劈头盖脸一顿骂的游方完全能理解。 保总生气是应该的。 相反。 他要是不生气，那他就是个纯傻逼了。 于是他好言好语劝导：“保总，你听我说，科学这个玩意儿……” “你少来这套，你还有脸跟我讲科学？” 保辉剑指着游方的鼻子。 “鹰酱要告我，你别想独善其身。”“ “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我要高到中央。” 游方无语了，只能无奈的摊手。 总得有人负重前行。 好在他负重的时间不算长，不多时就有一个便装小平头跑步过来。 “请问哪位是游方总工？” “我就是！”游方举手。 “魏总请您到会议室开会，需要立刻去。” 游方连忙点头：“好！马上……” 保辉剑突然插嘴道：“魏总的会？我也去！我要去跟魏总告状！” 小平头打量了一眼保辉剑：“你是？” “我是龙星航天的总经理！” 小平头：“哦，那你不用去，要开的是龙星一号的技术会议，只需要火箭相关的高层技术人员列席，请留步。” 说完。 小平头便带着游方离开。 保辉剑人都石化了。 不是，龙星一号的技术会议？ 我龙星航天的一把手不能去？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第313章 分锅大会 “我先定个调子！” 发射基地的大会议室内，保密级别被提到了最高。 李成丰站在会议室的窗边，语气严肃。 “这是一场检讨会！是一场复盘会！” “既是玉盘项目的检讨会，也是龙星一号的复盘会！” “这个项目自从设立以来，两次发射，两次失败！” “这是在我国航天史上，绝无仅有的！” “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这个项目的切身参与者。” “我可以确定，我们这些人的名字，都会被定在航天史的耻辱柱上。” 李成丰已经在尽力克制言语了。 在他看来。 这个项目，没有航天，只有史。 东大的航空航天素来以严谨著称。 项目可以失误，但绝不可以失误两次。 玉盘项目这算是开了先河了。 次次都失败。 李成丰如丧考妣。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复盘。” “不管这个项目将来的去留，我们必须要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魏修闻言，突然说到：“分锅大会呗？” 此话一出。 会议室室里所有人的眼神齐刷刷的看过来，仿佛都有刀。 李成丰怒其不争的看着魏修。 “魏总，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把这个项目交给你，你给我的答卷几乎是零分。” “就算今天是分锅大会，你这口锅也是最大的。” 魏修瘪着嘴：“我觉得吧，事情没那么严重，大家也不要沮丧。” “没那么严重？” 李成丰提高了音调。 “玉盘炸了两次，而且这一次还是当着现场直播的面炸的。” “你让我们航天部队的脸往哪儿搁。” 本来我就是力排众议，推你上位的。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让这个项目进行，顶了多少压力？ 现在出事了，你还这么一副事不关己的嘴脸。 李成丰真的有点生气了。 “你们龙星航天不论态度，还是管理，还是项目本身，都有很大的问题。” 说着。 他从方秘书的手里接过了资料。 “这是刚刚太空望远镜拍到的火箭解体的画面。” “你瞧瞧！” “你们这个工作是怎么做的？” 李成丰让人把图片放到了多媒体上。 从图像上看，箭体直接化作了一个火球。 李成丰严厉斥责道。 “你们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爆炸范围这么大，说明整个燃料仓都爆炸了！” “这说明你们的火箭设计有系统性问题。” “我就是给火箭上装几百公斤TNT，都不一定炸的这么碎。” 文言。 魏修转头看向游方，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魏修，你搁那儿挤眉弄眼干什么呢？” 李成丰愤怒的问道。 魏修连忙摆手：“我只是在和游工眼神交流。” 李成丰气不打一处来：“我都不好意思说，技术上差也就算了。” “你们俩态度是怎么回事！” “从火箭爆炸一开始。” “你们龙星航天的人就嬉皮笑脸的，像什么样子？” “很开心吗？” 魏修连忙摇头。 可他的心里却在疯狂点头。 开心，太开心了。 开心的有点绷不住。 看着魏修冥顽不灵的样子，李成丰眼里充满了失望。 看来这小子没救了。 他轻叹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事已至此，我这个司令员肯定难逃其咎的。” “今天下午，我就会和上级自请处分。” “玉盘项目两次的失败，我会担下来。” “所以我估计我可能在航天系统干不长远了。” “在临走之前，我希望大家明白一件事。” “锁眼是我们太空军永远的威胁。” “不论玉盘项目能不能继续，你们都要记住这一点。” “要把锁眼当做眼前的第一要务。” “至于这次的失败，技术上你们做好总结，其余的交给我解释吧。” 李成丰说完，会议室内穿军装的人纷纷站起来鸣不平。 “不行！司令员！不能让你一个人背锅。” “就算错，错也不在你！” “战略上我们门没失误，失误的另有他人。” “要处分，也不是您来背！” 李成丰力排众议，看淡一切的挥手。 “决策是我做的，所以问题我来担。” “但！” “魏修！” 李成丰最后一次看向魏修。 “科学上一次的是失败，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态度上的失败。” 李成丰深知今天之后，他的话也就没啥分量了。 所以他想趁着自己还没被撸掉，警告魏修。 “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人才，千万不要因为态度，荒废了自己的能力。” 魏修有点动容了，他认真道：“司令员，情况没那么差。” “你不懂。” 李成丰摆摆手。 “我们超越锁眼的机会并不多。” “玉盘项目失败两次。” “我们的窗口已经没有了。” 玉盘项目本就是为了对标锁眼，增强航天部队的侦察能力设置的。 第一次失败，可以说是一时不察。 第二次失败，就没有任何理由可用了。 就算日后李成丰还在位置上。 就算日后他还有脸向上级申请继续项目。 面对一个失败了两次，花钱如流水的航天项目，上级也不会再批准了。 可是魏修却坚定的看着李成丰：“我们一定能超越锁眼的。” “你这个时候态度倒是端正起来了。” 李成丰无奈摆手。 “可是已经晚了。” “当初你搞龙星一号的时候……” 言未毕。 警卫员推开会议室的大门。 见状。 李成丰怒从心中来。 “你怎么回事儿！不知道是保密会议吗？” 由于项目的特殊性。 这场分锅大会的级别很高。 开会之前李成丰已经交代过了，任何人不准打扰。 因此他现在很生气。 可警卫员有足够的理由：“司令员，联系指挥部的最新情况！” “怎么了？” 李成丰得知消息来源，这才镇定心绪，抬头看向警卫员。 “根据实时监测！” “锁眼17号已经逼近了54Ta轨道。” 李成丰皱起眉头：“这不是之前的信息吗？” 在火箭发射之前。 情报显示锁眼17号变轨加速，朝着龙星一号预定入轨点靠近。 当时联席指挥部就做出了判断，锁眼是冲着发射来的。 可现在，发射已经失败了。 他靠过来有什么用？ 看笑话吗？ 第314章 芜湖！起飞！ “意图呢？联系指挥部是什么判断？” 李成丰眉头凝重的盯着警卫员。 这个消息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军情了。 无论如何，自己要有一些防备，所以得搞清楚他们的意图。 可警卫员突然摇头：“联系指挥部并没有判断。” “？？？？” 李成丰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真是踩了狗屎了，事事都有问题。 联系指挥部是处理情报的地方。 每当接到敌人异动的消息，他们至少要判断敌人的用意，要对情报做第一线的预判和反应。 否则要指挥部那几十号参谋有什么用？ “神特么没有判断，他们也不想干了是吧？” 看着李成丰生气，警卫员立刻解释。 “锁眼是在接近54Ta轨道没错。” “但是因为龙星一号的发射失败。” “此时54TA的近地点布满了爆炸产生的碎屑。” “由于锁眼17号变轨加速过来，惯性很大，没办法再变轨。” “所以联系指挥部判断，两分钟内，锁眼必会撞上碎屑。” ？？？？ ！！！！ ？？？？ 会议室里的人全都愣了。 合着不是军报！ 是喜报！ 李成丰让人接通了指挥中心的屏幕。 太空望远镜正在密切的观察着锁眼的动态。 当屏幕接通的那一秒钟。 大家并没有在太空中看到锁眼，只是看到了一堆狼藉。 下一秒。 指挥中心开始播报。 “锁眼17撞击太空碎片，各项部件均有损伤，即将发生解体！” “重复一遍！” “锁眼17即将解体！” 一时间。 大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甚至角落里都有稀稀拉拉的掌声。 李成丰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儿！ 本来锁眼就是喜欢凑热闹。 我们这边发个火箭，他非要变轨凑过来看一眼。 结果变轨速度太快，刹不住了，直接撞上了解体之后的碎片。 这你上哪儿说理去？ 不幸中的万幸，锁眼17号解体，算是这次发射失败的唯一慰藉了吧。 李成丰这下心里平衡了许多，握着拳头说道：“行，喜欢凑热闹，这下打他脑门上了吧？” 魏修看到自己目的达成，再一次和游方对了对眼神。 讲道理。 要爆炸之后的碎片准确的铺在锁眼的预定轨道上，还挺不容易的。 这里头也是要挟技术的。 得亏游方最后加入了项目组，在技术上把住了关。 要不纯靠龙星航天，还真不一定搞得定。 唯一可惜的时候。 这个时候他俩在大会议室里，没办法挥拳庆祝。 还得做表情管理。 为了不让自己彻底笑出来，魏修提前打起了退堂鼓。 “李司令员，我就说事情并没有那么糟吧？” “呵。” 李成丰一码归一码，拎的很清。 “这也只能算是个意外。” “锁眼的解体，并不能掩盖你发射失败的重大失误。” 魏修敷衍的点点头：“是是是，我知道，我们回去一定好好检讨！” “最好是！我现在要处理一下锁眼这个事情，就不跟你多说了。” 李成丰急匆匆的拎起了自己的外衣和帽子。 “小魏，你是个人才。” “我刚才说过的话你要听！” 说完。 所有穿军装的人鱼贯离开会议室。 锁眼的解体，对太空中的军力部署产生了重大影响。 他们必须得回去开会。 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游方和魏修两个人。 游方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还是魏修的定力比较好。 他把脸贴在后门的窗户上，确认司令员他们全都进入了电梯。 两秒后，会议室内传出一阵躁动。 “芜湖！起飞！” …… …… 高速公路上。 一辆挂着大使馆牌照的车子朝着机场疾驰而去。 坐在后排的科尔福脸色难看的像是吃了屎一样。 “奥康纳，情况向总部汇报了吗？” 一旁的金发男点点头。 他对外是和龙星航天合作的资方老总。 但对内，他只是一个傀儡，出来充当门面而已。 因为锁眼的中继卫星需要伪装成气象卫星发射。 所以这一切都是由科尔福背后主导，奥康纳出面谈的合同。 可现在。 中继卫星在天上化作了星星。 他俩的心情低落的一批。 “处长，这个任务本来就是紧急任务。” “这颗卫星的造价也很高。” “现在发射失败，恐怕会很影响我们的建军战略。” 听着属下的唠叨。 科尔福不胜其烦。 “还用你说？” “锁眼如果没有这颗中继卫星。” “后续很容易受到东大其他侦查卫星的干扰。” “尤其是所谓的玉盘计划，发射失败之后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本来在锁眼17上加上一颗中继卫星。 就相当于给锁眼穿上了盔甲。 万无一失。 可现在，上盔甲这一步失败了。 再造盔甲的时间点有很紧迫。 “但没有办法。” “中继卫星迟早还是要发的。”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总部那边，加班加点的赶制第二颗卫星了。” “我会向大本营提出建议的，不过这次我们要找一个靠谱的承运方。” 正说话间。 加密的卫星通讯电话响起。 为了甩锅，他张口不提发射失败的事情，直接将话题引到了第二颗卫星上。 “将军，您好！” “情况我已经汇报了。” “我觉得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立刻设计卫星。” “同时加紧运力的安排。” “一定要赶在东大的玉盘计划之前，把中继卫星发射上去。” 话音落下。 话筒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不用了。” “啊？战略改变了吗？” 科尔福有些不理解。 不论怎么说，用中继卫星保护锁眼这个方案还是很出色的。 科尔福觉得他们除此之外，其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于是他力劝道。 “将军，虽然这次失败很痛苦。” “但是问题不在我们，在承运方。” “毕竟卫星没有到轨道，就已经爆炸了。” “目前来看，中继卫星仍然是首选的方法。” 可是话筒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急躁。 “我说不用了，你聋吗？” 科尔福有些懵逼：“什么？” “锁眼爆炸了，你立刻回国！” 科尔福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傻了。 我是不是在东大呆的久了，听不懂英语了。 他回头看向奥康纳，一脸的清澈。 “锁眼？爆炸？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第315章 凉透了？ 首都。 杨守明抱着一堆资料走进了林老总的办公室。 “首长，我回来了。” 看到杨守明。 林枭眉头一紧，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原因无他。 杨守明肯定是为了魏修的事情来的。 如果是换做了别人，林枭恐怕见都不带见的。 “查的怎么样啊？”林枭靠在椅子上，稳如泰山地看着杨守明。 “大体上是没有问题的。” 老总微微一笑：“所以还是有问题喽？” “发现了一些小问题，但都称不上是纪律上的问题，我将问题汇总了一下，您看看。” 杨守明将自己整理好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可老总挥挥手：“我不看了，你简述一下吧。” “可是这些都够不上纪律的问题，我来阐述是不是越界了？” 杨守明心里是有逼数的。 他是个管纪律的。 这次下去，在纪律上没有发现问题，那人家魏修就是干净的。 至于剩下的问题，也不该他管。 可是老总坚持己见：“不管什么方面的问题，都是问题，你放心说吧。” “那好吧。” 杨守明重新拿起文件。 “首先就是医院方面的事情。” “经过我们查证，胜利防务确实是搞了一家医院，用作职工医院。” “我亲自考察之后，发现这家医院只是一个皮包医院。” 林枭觉得有些新鲜：“什么叫皮包医院？” “就是他有医院的样子，但没有大部分医院的职能。” 杨守明坦诚道。 “我装作阑尾炎去看病，但这家医院连一盒药都开不出来。” 林枭越听越迷糊。 魏修的骚操作是多来着。 但是像这种他完全看不懂的，还是很蹊跷。 “他图啥呢？” 杨守明：“魏总成立医院，在我看来是为了进行科研。” “太空军那边有一位残疾的干部在魏总那里治疗。” “经过手术之后，魏总给他植入了几颗芯片。” “我亲眼目睹他的手抖症状有好转。” “而且根据医生的介绍，他们后期还会给这位干部加装智能控制的假肢。” 林枭越听越糊涂：“这不是好事吗？怎么会变成问题？” “关键是这个手术。” “他需要在人体上开刀，嵌入芯片。” “我下去也了解了一下，在健全的人身上搞这种实验。” “在医疗伦理上过不去。” 杨守明下去之后做足了功夫。 如果是真的在病人身上搞这种手术，还好说。 关键这是个科研项目，后续肯定是要应用的。 要是在健全的人身上搞这个，就有点难解释了。 林枭也立刻明白了杨守明的意思，不禁笑出了声。 “你别说，这个魏修还真是会搞事儿。” “医疗伦理不允许，就自己开一家医院。” “偷偷搞，是这个意思吧？” 杨守明点点头：“是这样的，但这也牵扯不上违纪的问题。” 人家那个医院虽然钱花的多。 但也干事儿啊。 像脑机接口这种项目，花钱不在少数。 况且人家花的也是自己的钱，没毛病。 “所以我觉得，这个我呢提，只能首长您来定夺。” 林枭笑着摆摆手：“既然不是违纪的问题，我就不定夺了，我就当不知道这事儿。” 首长是有大智慧的。 这事情如果放在了台面上，他肯定要表态。 只要表态，那肯定就是叫停。 好在杨守明是个聪明人，私下里找他来汇报。 这样就很好办了。 让魏修去搞，搞出成果之后再往台面摆，那就没什么阻力了。 杨守明一会儿不愿做科技进步之路上的拦路虎，于是也跟着点头。 “还有一块问题比较突出的地方，就是胜利防务开展的航天业务。” 林枭突然认真了起来：“怎么？搞得不好吗？” 杨守明很为难。 “我只能说我看不懂。” “魏总先是承接了太空军的项目。” “然后又去找了一家民营公司做运力。” “同时又承接了外资的荷载订单。” “等于说他把鹰酱的卫星和咱自己的卫星一起放在民营公司的火箭上发上去。” “这样的操作虽然不违规，但是也不合常理。” 林枭面色凝重。 关于胜利防务的航天业务他看到过很多次的报告。 下面的怨言颇多。 作为一个新手，进入航天领域立刻就搞军用项目，本来就风险很大。 魏修用采用了风险更大的方式去做项目。 林枭自己心里也在打鼓。 “所以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杨守明有自己的看法：“就是魏总有点太冒险了。” “外资和军用卫星同箭，按魏总的说法叫大隐隐于市，便于保密。” “这个我不好评价什么。” “既然太空军那边都同意了，我觉得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关键就是这个叫龙星航天的民营企业。” “我查过了，资质很一般，技术甚至算不上二线梯队。” “无论魏总用什么方法搞这个项目，最终的目的应该是成功吧？” 听到这话，林枭点点头。 如果是魏修自己做，他还放心一些。 毕竟胜利防务在技术从没出过错。 可是魏修全外包给了民营企业，而且是技术不咋地的民营企业，确实有待商榷。 就在俩人互相对账的时候。 谢建林突然敲门走进了办公室。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杨守明。 于是像是躲瘟神一样又退了出去。 “杨主任你先汇报，我等会再来。” “站住。” 林枭伸手叫住了他。 “你这是什么毛病，看见纪律部门的人就躲。” “心虚啊？” 谢建林倒吸一口凉气。 你还真别说。 他今天真的心虚。 因为他手里捏着一条坏消息。 如果当着纪律部门的人说这个消息，很容易被人抓住小辫子。 可是首长叫住了他，谢建林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汇报：“是魏修的事情。” “那正好，我们俩正在聊魏修。” “嘶……” 谢建林的心彻底凉了。 首长和纪律部门的人聊魏修，那指定没好事儿。 自己这个事儿再说出来，魏修岂不是凉透了？ 第316章 我都道歉了，你凭什么不接受？ “你看你，来了又不说话。” 林老总的眼睛像刀一样，一眼就看出了谢建林的小九九。 “你是想说魏修的事儿吧？” 谢建林为难的点头：“是……” “那你就大胆说。” 老总挥挥手。 “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说我袒护魏修什么的。” “你们一个个的又察言观色，遮遮掩掩的。” “那不是坐实了我和魏修有问题吗？” 眼看着首长一口大锅扔了过来，谢建林赶紧开口。 “是，确实是魏修的事情。” “龙星一号，也就是魏修那个项目。” “今早发射了。” 首长和杨守明都眼前一亮，异口同声：“这么快？” “嗯呐。” 谢建林语气黯淡。 “发射挺顺利的，但在入轨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火箭解体，连同火箭上的两个卫星发生爆炸。” “导致太空军的玉盘11号损毁，这已经是玉盘11号的第二次失败了。” 杨守明心里咯噔一声。 当初他在审查胜利防务的时候就发现了问题。 这次航天项目虽然没有纪律上的问题，但技术上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究其原因。 龙星航天这个公司太差了。 短时间内收购一家公司，是无法让他改头换面的。 更别说这家公司的风评很差。 杨守明有点时候马后炮的说道：“老总，魏修这步棋走的有点太大胆了，其实发射失败是早就可以预见的。” “我只是没想到，航天口里，无论是负责项目的李司令员还是下面的工程师。” “都没有提出反对。” “连我这个外行人来看，成功的概率都不是很大。” 可老总却没有说话，拧着眉头若有所思。 他寻思，这不像是魏修能做出的手笔。 这小子虽然有很多缺点，但他不蠢。 他做过的项目就没有失败的。 想到这儿，老总释怀的挥挥手。 “我们对魏修的期望太高了。” “他如果做一个项目，成功一个项目，那就有点太邪乎了。” “毕竟航天项目也是高壁垒的行业，没有一下子成功的。” 杨守明有点不认同：“老总，话是这么说，但魏总这个项目搞的就不太合常理。” 谢建林看两人已经开始分锅了，急得直打断。 “你们先别讨论了，我还没汇报完呢。” ？？？ 俩人睁大了眼睛。 什么叫没汇报完？ “火箭爆炸，这还不算完吗？” 谢建林摇头道：“要是单火箭爆炸，我也就不会赶过来了。” “在发射之前，锁眼17号卫星偷偷摸摸的靠了过来。” “结果火箭一爆炸，轨道上都是碎片。” “锁眼17号来不及变轨，直接撞上去了。” “没撑几分钟便发生了解体。” ？？？ ？？？ 老总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怎么个意思？彻底废了吗？” 谢建林点点头：“我们这边已经得出了结论，锁眼17号完全接替失能。” “太空军那边觉得事情有点大，报送上来了。” “因为后期可能牵扯到纠纷之类的。” 航天部队已经研判出了结论。 好事是好事。 但牵扯的面儿太广。 毕竟是咱们的发射项目干掉了锁眼，所以他们害怕鹰酱找茬。 “李司令员的意思是看协调一下外事部门，做个解释啥的。” 杨守明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鹰酱那边不得急炸锅啊？” 可就在这时。 老总却率先反应了过来。 “让我捋一捋昂。” “魏修发射了一颗火箭，爆炸了。” “把凑过来的锁眼给搞炸了？” 谢建林点头：“是这样的。” “锁眼为什么凑过来呢？”老总提问道。 “那还用问吗？就是想监控我们的航天项目。”杨守明回答。 林总继续问道：“魏修这颗卫星上带的什么载荷？” 谢建林回答道：“玉盘11号和外资的一颗气象卫星。” 首长不说话了。 玉盘11号他有印象。 是航天部队的重点建军项目。 前期都是用长征火箭带上去的，老大了。 而这次。 他不但乘坐民营公司的小火箭，还附带了一颗外资的卫星。 满满的都是蹊跷。 “民营公司的火箭，能有这么大的运力吗？” 谢建林有些没听明白：“老总你怎么问这个。” “有没有一种可能，魏修这个项目就是奔着失败去的。” “魏总砸了那么多钱，怎么可能故意……哎！” 杨守明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我去！” “他这个火箭上该不会没有玉盘11号吧？” 老总瞬间通透了。 当时他就把所有线索连在了一起。 魏修怎么可能那么蠢，着急忙活的搞项目，而且让民营公司搞项目。 明眼人一看，那玩意儿都是会炸的啊。 “我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小子是故意的。” “明着炸锁眼，是违反国际法的。” “但这小子用一颗烂火箭发射，然后炸在轨道上。” “他一开始就是冲着锁眼去的。” 谢建林听完当时就打开了新世界：“不是吧，魏修不能这么莽的吧？” 老总却已经胸有成竹了。 “他有什么不敢的？别说搞卫星，技术成熟，他都敢打空间站。” “你亲自去临阳问一下，看看是咋回事儿。” “他那根火箭到底是不是朝着鹰酱去的？” 谢建林有些迷糊：“如果是呢？” “如果确认他是朝着鹰酱的卫星去的，那就默许了。” 老总是拎得清的。 项目虽然失败了，但炸掉了火眼。 怎么看都是赚的。 而且魏修是极其巧妙的方式搞掉了锁眼。 低成本、低影响的解决了太空军的心腹大患。 就这，不发个嘉奖令都有点可惜了。 杨守明追问道：“那鹰酱那块怎么解释？” 老总早已经想到了。 “通知一下外事部门，让他们随便派个人过去解释一下，实在不行，道个歉算了。” 杨守明惊了：“只道歉？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吧？” “那又怎样。” 老总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我都道歉了，他凭什么不接受？” “不服来咬我。” 第317章 你搁这勇闯天涯呢？ 与此同时。 临阳市。 圣力科技的厂区。 刘为民拎着保温杯走出了园区。 这些天他一直都带着项目组在厂区里进行封闭型攻关，并且取得了一些成果。 按照目前的进度，太空基座的研发基本就将脱离实验室阶段。 人逢喜事精神爽，刘为民走出办公楼的时候，口哨吹的贼拉响。 封闭研发这么多天，也不知道魏总和游方他们的运载火箭搞得怎么样了。 要是火箭顺利的话，估计项目还能提前。 “刘工！哎！刘工！” 就在刘为民要走出厂区的时候。 传达室的小伙儿突然叫住了他。 “咋了小李，有事吗？” 小李满脸惊恐的看着刘工：“刘总工你在这儿啊？” “这叫什么话，这是我的单位，我不能在吗？” 小李欲言又止：“啊……？您没去出差啊？” “我出什么差？最近一直在公司忙研发，你咋突然这么问啊？” “没啥，没啥，我以为您不在厂里呢，您慢走哈！” 小李连连摆手，匆忙结束了对话。 他是看了早上的火箭发射直播的。 他以为刘工去发射基地了，万万没想到刘工还在厂里。 更有甚者，刘工好像不知道火箭发射的事情。 合理猜想，刘工应该是被宫斗了，排除在了决策层之外。 刘为民走出厂区，一脸的莫名其妙。 心说现在的小伙子们说话办事是真的不靠谱，一惊一乍的。 转过头五百米，刘为民嘀咕着走进了一家小卖部。 “老板，拿盒硬长嘴。” 老板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视，没听到有人进来。 刘为民只能放大了声音：“老板！拿一盒硬长嘴！” “哦哦，不好意思，硬长嘴是吧？” 刘为民点头：“嗯，看啥呢，这么认真？” “嗨，新闻呗，说航天的。” 刘为民眼前一亮：“是吧？载人航天是吧？最近好消息挺多的。” 老板拿出烟，一个劲儿的摇头：“也不是啥好消息，说是火箭炸了。” “载人航天的火箭炸了？” 刘为民当时就惊了。 按照他的印象，最近这段时间，也只有载人项目有任务。 这玩意儿但凡炸了，可是大事故。 可老板再次摇头：“不是，说是一家公司自己造的火箭炸了。” “你说现在真的是进步快嗷。” “火箭这东西都能让个体户干了。” “有空我也干一个算了，反正都是炸。” 刘为民眼睛一斜。 不是，民营企业的火箭炸了？ 最近也没听说哪个民营企业有发射任务啊？ “哪家公司的火箭炸了啊？” 老板回忆道：“龙星航天还是星龙航天？” “早上还在直播的。” “我就说现在这玩意儿不靠谱。” “火箭发射还能直播的？图啥呢？” “等着我给刷大火箭呢？” ？？？？ ！！！！ ？？？？ 刘为民听到这话，完全石化在了小卖部里。 不是！ 我是谁？ 我在哪儿？ 龙星航天的火箭炸了，那不就是龙星一号吗？ 这玩意儿是我这个项目的运载火箭啊！ 火箭上天了，我的载荷还没研究成功呢。 搞什么啊！ “现金还是扫码？” 老板提醒之下，刘为民不为所动。 “哥们儿，付钱啊！” “哥们儿，你咋了？” “家里有不好的事情吗？” …… 五公里之外。 胜利防务总部。 一辆中巴车缓缓开进园区。 魏修带着发射团队的人走下了车子。 一路的奔波劳累，再加上发射任务的失败，让大家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唯独走在最前面的魏修和游方不受影响。 “那什么，龚总。” 魏修回家了，一脸的得劲儿。 “你通知一下，食堂今天加餐，给大家补补。” 龚鞠一点心气都没有：“不用了吧，我估计大家都没有这个心情。” 说完。 龚鞠身后的众人都跟着点了点头。 他们早上都经历了那场噩梦般的发射。 投资的火箭打水漂了，替客户运载的卫星也打水漂了。 最重要的是。 这个项目打破了胜利防务干一行顺一行的神话。 作为胜利防务的高管们，他们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你们得支棱起来啊。” 魏修和他们不在一个频道。 “这样吧，我个人出资。” “让食堂整点龙虾鲍鱼啥的，过过嘴瘾。” “我请客还不行吗？” 龚鞠连连摆手：“魏总，现在我们都没啥心情吃饭。” “你看你！” 魏修宽慰道。 “一次的失败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要总结经验。” “我是胜利防务的一把手，我都没哭，你们哭啥？” “心态很重要。” 一旁的游方听着魏修给其他高管打鸡血，实在是有点绷不住，赶紧转头做表情管理。 你还哭啥？ 你不笑疯了就算好的了。 还搁那儿叭叭给人讲心态呢。 你用一颗火箭，低成本的搞掉了航天部队的心腹大环，你心态不好才怪呢。 “这样，现在大家都去大会议室，开个会先。”魏修想要趁热打铁。 但龚鞠和其他人的脸上都是抗拒。 “老总，算了吧，改天再开会吧。” “同事们今天状态已经够差了。” “就算是要检讨，也让我们缓缓神吧。” 身后的高管们一直点头。 开会肯定是要开的。 总结教训，日后勉励。 失败之后是要做复盘的。 但没有必要这么快的做复盘。 此刻大家情绪上还都在上头，没办法理智的思考。 况且失败都已经失败了，总结会什么时候开，都不算迟。 可是魏修坚持己见，将大家马不停蹄的拉到了大会议室。 “那什么！” “我先定个调昂！” “这次龙星航天这个项目，毫无疑问，是机器失败的。” “这一点，在座的各位都难逃其咎。” 众人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这我们懂。 魏修继续说道：“因此我们奖惩要分明，把这次事故责任到人，划分清楚，首先是总工这块，游方你肯定跑不了。” “是！我严肃接受批评！” 嘴上这么说，但游方一个没绷住，噗呲一声。 龚鞠看到这个动静儿当时就来劲儿了。 “游工，你这是啥态度啊！”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你还搁这勇闯天涯呢！ 这算什么？ 第318章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好了好了。” 魏修赶紧出面制止，以免事态扩大。 “项目失败了，我知道大家都很伤心。” 龚鞠一看游方就来气：“我看他一点也不伤心。” 讲道理。 这些天龚鞠也得到了些信息。 说游方在龙星航天任职之后开始胡整。 把人家的精锐给宫斗走了，还改变了技术路线啥的。 据说他的工作态度还有问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龚鞠当时也没放在心上，毕竟是魏总的爱将，他不好说什么。 但今天看到游方的表现，龚鞠心里全是mmp。 要不是魏总在，他早就动上手了。 魏修也看出了大家对于游方和他整个团队的怨念很大。 于是义正言辞道。 “这次发射失败的教训是沉痛的。” “按照公司的制度，游工所带领的项目组，肯定是要处罚的。” “所以我决定。” “龙星一号项目组，自游方以下，职位整体往下拿一级。” “游方原来是总工，属于2级高管。” “现在降到3级高管。” “其他员工也都是以此类推。” 处罚一出。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抬起了头，怔怔的看着魏修。 原因无他。 处罚有些太严厉了。 胜利防务从没出现过整个项目组往下撸的情况。 游方他们虽然有错，但不至于直接降级。 魏修却还没有说完。 “另外，游方你们要写一份检讨书，向全集团公开。” “啊？检讨就不用了吧？” 游方小嘴一嘟。 你说撸一级啥的，我也不说什么了。 毕竟我来你这，不是奔着当官来的。 但写检讨书，实在为难人了。 可魏修的态度很坚决：“必须写，公开的写，向全公司和全社会检讨。” 游方：“那好吧！” “还有！” 游方：“还有啊！” 一旁的同事们也都纷纷看向魏修。 他们都觉得处罚措施有些太严厉了，于是纷纷开腔替游方说情。 “差不多了魏总。” “是啊，游工他们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谁也不想项目走成这样。” “稍微罚一下就好了呀魏总。” 别人越是劝。 魏修越是来劲儿。 “不行！一定要让他们知道痛！” “经我个人研究决定，为了让游方他们深刻检讨！” “从即日起，将整个项目组发配到南岛，为期一周。” “这一周时间内，我会给你们找一个封闭式的酒店。” “这期间你们不许带工作电脑和手机，必须老老实实的给我反思一个周。” 龚鞠立刻举起手：“算了魏总，这有点过分了，哪有发配人家……” 话没说完。 龚鞠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等会儿！ 发配南岛？ 那不是全球闻名的度假基地吗？ 还尼玛封闭式反省，不许带工作设备。 那不就等于公司给他们找了个度假酒店玩耍吗？ 龚鞠立刻改变画风：“这不合适魏总，他们……” “无需再言！” 魏修态度坚决。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为了让让他们长长记性。” “我准备再给项目组追加一笔投资！” “我要让他们这些人看看，我付出了多大心血。” “他们要是再搞不好工作，那得多辜负我啊！” “我得让他们愧疚一辈子！” ？？？ ？？？ ？？？ 所有人都听愣了。 还带这样儿的？ 说是处罚。 其实只不过是把游方他们的职位降了一级。 这个级别也只是公司内的级别，也不是啥公务员的职级。 根本没有啥意义。 反倒是待遇上，又给他们安排酒店反思，又要追加投资。 这哪里是惩罚，这分明是奖赏啊！ 龚鞠彻底搞不懂：“魏总，这不对啊，你说你……” 魏修态度坚决“别劝了，我一定要处罚他们，谁来都不好使。” “不是，这哪里是……” 魏修直接闭了龚鞠的麦。 “不要求情！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不许再提！” “……” 龚鞠服了。 咱也不知道魏总是喝了假酒了还是怎么着。 处罚不处罚的，你说了算，我不跟着掺和了。 但是从魏修这番发言中，龚鞠提炼出了一个重点。 “我听那意思，咱这个项目还要继续？” 魏修抬起头：“不然嘞？” 一句话，给龚鞠整不会了。 他怎么能做到这么理直气壮的？ “不是魏总，这个项目亏了这么多钱，而且还砸了口碑，没必要继续了吧？” 龚鞠义正言辞。 胜利防务成立以来，就没挨过这么毒的打。 火箭炸了，钱全打了水漂。 航天部队和外资的客户也都被得罪完了。 更重要的是口碑。 这场发射可是全球直播的。 全世界科技圈的人，都看着我们摔了个大跟头。 就这种情况，能赔的都赔了，还继续个勾八？ “魏总，这个项目一开始我就不太看好，事实证明也不太行，我觉得还是止损比较好。” 魏修眉头微皱：“龚总啊，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周文王拘禁推演出文王卦，孔子一生困顿写出春秋，左丘失明而作国语，司马迁受宫刑而作史记，屈原放逐而作离骚，孙膑受刑而作孙膑兵法。”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龚鞠：“不是，魏总，你整这四六八句的，要考研啊？” “我说的是这个事儿。”魏修眼神坚定。“我们搞科创产业的，要是失败一次就回头，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 龚鞠彻底看不懂了。 魏总好像是吃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以前的他可是把‘明知山有虎，猛敲退堂鼓’挂在嘴边的人。 现在怎么开始喝毒鸡汤了？ 你还喝毒鸡汤不要紧，你要继续做项目也不要紧。 关键钱呢？ 钱从哪里来？ “魏总，别的我都不说。” “我们重新做一颗火箭，可不是小数目。” “现在投资都打了水漂，我们账上的现金流可不是很充裕。” “我们根本没有继续项目的物质条件！” 听到这话，魏修挥挥手，表示不足为惧。 “没钱骗……” “不！我的意思是筹呗！” “自己没钱，我们可以去市场上筹钱啊！” 第319章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市场疯了吗？给你钱？” 龚鞠怀疑小老板是被打击的有点糊涂了。 你说这个项目第一期去市场上募资，还有点说法。 毕竟航天这玩意儿能讲故事。 但是第一期炸成碎片了，你才去市场上融资。 那不是脑子有坑吗？ 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给你这破玩楞投啊！ 龚鞠已经有些累了。 “唉呀，我是真的弄不懂你了。” “钱不钱的，我也不跟你犟了，你说有就有吧。” “梦里啥都有。” “关键现在，这个项目做成这狗屁倒灶的样子，上面什么说法也不确定。” “我们毕竟是央企。” 龚鞠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 项目失败，光是自己在这分锅还不算。 关键上级没发话呢。 航天部队这么大的个项目，他们给搞炸了。 上级还会放过我们吗？ 你别说同意我们继续搞项目了，不搞个一撸到底，那都算是魏总龙脉通天了。 “我的意思是，至少等上级发个话，是处分是处罚，确定了再说。” 魏修反问：“你咋就那么确定上级会处罚我们？” “不处罚还能夸我们啊？” 正在唇枪舌剑之间。 突然，秘书走进了房间。 “魏总，谢主任刚到公司，马上上来了，我提前给您打个个预防针。” “谢主任？哪个谢……” 话音未落。 谢建林直接闯进会议室。 “魏修啊，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还有哪个谢主任能这么关心你？” 谢建林从首都乘专机赶来。 下了飞机又是一路火花带闪电，屁股后头都是冒烟的。 看到谢建林，魏修也有些埋怨。 “谢主任，您来好歹说一声，总搞三不两直这谁受得了？” “哼！” 谢建林傲娇的走到了会议室的正中央。 “请2级以上的管理层留下。” “其余人，请立刻离开会议室。” “我有事情要说。” 龚鞠闻言心中一紧，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我这破嘴是开了光了。 刚说要挨处分，这处分不就来了？ 谢建林是谁啊？ 人家是胜利防务的直管领导。 这边火箭发射刚失败，谢主任他老人家就坐着飞机到了临阳。 这还能有有好？ 一进屋子，又让低级的人出去。 这摆明了是要骂人了。 半分钟后。 屋子里只剩下了龚鞠、魏修和游方。 谢建林虎视眈眈的看着游方，脸色不咋好。 “我记得你是航天口的吧？” 游方立刻乖巧点头：“是的，我现在是龙星航天的总师。” “好好好，这次也有你！” 谢建林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魏修。 “魏修，我问你，你咋回事儿！” 魏修章口就来：“我错了谢主任！” “我们技术差，水平差，导致出现了失误。” “我刚才已经主持召开了分锅大会。” “并且严厉处置了相关责任人！” “对不起！” ？？？ 谢建林一下子不会了。 按照他的了解，魏修的嘴可是核动力的。 就他那破嘴，能这么快的认错？ 有事儿！ 这里头绝对有事儿！ “你少来这套。” “我问的是火箭发射是怎么回事儿？” “你跟我说实话！” 龚鞠立刻上前：“谢主任，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航天项目的风险历来都很大。” 龚鞠刚才一直和魏修抬杠，也是希望公司好，没啥恶意。 现在看到领导下来追责，他无条件的站到了魏修这边，替他辩护。 “别说我们胜利防务这个新来的选手了。” “就算是其他国家队，失败也是常有的事情。” “我们已经在深刻检讨了。” 谢建林直接怒了：“你知道我问的是啥吗？你就瞎嗷嗷？” 龚鞠：“您不是来追责的吗？” 谢建林算是看明白了。 龚鞠这两只大眼珠子瞪溜圆，说明他也是个麻瓜，清澈的一批。 于是他转头看向魏修：“火箭发射失败是失误，那我问你，锁眼是咋回事儿？” 魏修摊手无奈道：“没办法，锁眼靠太近了，这个可不能怪我。” 龚鞠也连声附和：“是啊，讲道理，我们也没想到他们贴那么近，就算有国际纠纷，谢主任你也得替我们扛着点。” “少来！” 谢建林几乎可以断定，魏修他们是故意的。 “怎么就那么寸，你发射火箭，锁眼凑了过来。” “然后你火箭炸了，给人锁眼带炸了？” 魏修：“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这也算是鹰酱看热闹的因果，他不过来就不炸了。” “你可拉倒吧！” 谢建林直接甩出证据。 “来之前我看了你那个火箭，也找人算过了。” “航天集团的几个总师百分之百确定。” “你的龙星一号一个火箭，绝不可能搭载两个载荷。” ？？？？ 龚鞠听完有些迷糊了。 什么叫做不可能搭载两个载荷？ “谢主任，您弄错了吧。” “我们龙星一号就是为了搭载两个载荷设计的。” “不然没法完成任务啊。” 谢建林有些嫌弃的看着龚鞠：“你那脑子不用你就捐了好吧？” “我也不就知道你搁这给跟我装呢还是咋滴？” “龙星一号屁大点火箭，能把玉盘的载荷装上就不错了。” “还哪儿来的多余空间装外资的火箭？” 龚鞠：？？？ 一双大眼睛转向魏修，全地是问号。 好像有点道理啊！ “魏总，这个……咋解释？” 魏修啧啧一声：“你信谢主任的，还是信我的？我都说了，龙星一号技术特别顶，能放两个卫星……” 没等魏修解释完。 扑通！ 突然！ 会议室的门被撞开！ 刘为民不顾门外守卫的阻拦，闯进了会议室。 “别拦着我！谁来都不好使！我要见魏总！” 谢建林对这个中年人印象很深，于是挥挥手让自己的警卫退下。 “刘总工，你怎么了？啥事这么着急？” 刘为民一路从小卖部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 看到谢建林在，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谢主任你好！” “但我来不及说这么多了。” “我只想问魏总一件事。” 谢建林：“你问吧。” 刘为民快气炸了：“我不是玉盘项目的总工吗？玉盘上天了，我咋不知道？” 第320章 事已至此，你枪毙我吧 ？？？？ 所有人都听愣了。 玉盘项目的总工程师，竟然不知道玉盘项目上天了？ 龚鞠那天还搁那儿纳闷了，说刘为民为啥不在。 合着魏总没通知人家？ 谢建林则更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十有八九。 那根火箭上就压根没有搭载玉盘项目！ 否则刘为民能不知道？ “魏修！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 看着无数双炙热的眼睛中冒着问号，魏修只能无奈的摊摊手。 “事已至此，你枪毙我吧。” “？？？？” 谢建林真是无语的妈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你一出事，你就让我枪毙你。 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呢？ 比他更无语的也只有一旁的龚鞠了。 我是谁？ 我在哪儿？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 “怎么说？小老板，你直接承认了？” 魏修无奈摊手：“不承认咋整，谢主任都杀上门了。” 转过头，他看向刘为民，连忙安抚。 “刘总工，你别着急。” “我不是不通知你，是我怕通知了你，你着急。” 刘为民快疯了：“我能不着急吗，你火箭都上天了，我的卫星还没设计出来呢。” 魏修：“你放心，我那颗火箭压根也没打算搭载卫星。” “今天上天的龙星一号上面没有咱们自己的卫星。” “只有一颗鹰酱的气象卫星。” 龚鞠人都麻木了：“那我们这些天的努力算什么？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不丑不丑，至少我们成功的打下了锁眼，不是吗？” 魏修一番解释，所有人都不会了。 成功——打下——锁眼？ 你瞧瞧！ 你瞧瞧！ 这他妈都是人话吗？ 这是个航天的项目，你他妈做成导弹了。 谢建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当初老总说你是故意的，我还不信，我没想到你胆子这么肥啊。” 魏修无奈道：“没办法，李司令员要求我超越锁眼，但我一时半会儿技术上达不到。” “所以你就想把锁眼打下来是吧？”谢建林都气笑了。 “第一名倒下了，那我不就是第二名吗？” “确！实！” 谢建林内心的情感复杂极了。 都说魏修穿着特步，不走寻常路。 搞什么骚操作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可这一次，实在是太骚了，味太冲了。 让你去跟人打擂台，结果你开着半挂半路给对手撞了。 事后还问我：‘我赢的漂亮吗？’ 真服了！ 刘为民一时半会儿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儿。 “不是，你们说慢点，我好像错过了很多剧情。” 谢建林清楚的一批，立刻复盘整个经过。 “这小子没有做商业航天的本事，但是揽了商业航天的活儿。” “所以他就发了一颗空火箭，故意在轨道上炸开了。” “最后把鹰酱的锁眼打下来了。” 刘为民：“？？？？” 怪不得！ 怪不得那天开技术会的时候。 魏总对其他的不感兴趣，总是一个劲儿的问怎么能让火箭失败。 那个时候刘为民还以为人家是防患于未然，是谨慎。 合着让火箭失败是你的工程目标啊！ 他立刻转头看向游方：“游方，你知道这个事儿吗？” 游方有些不好意思。 魏修立刻拍拍他的肩膀：“他是第一工程，没有游工，怎么可能炸的那么准呢？那也是要技术的。” 听到这话。 一旁的龚鞠满脸都是惭愧。 我就说嘛，查游方资料的时候，感觉他挺正常的。 就算不是个人人才，也是个正经的工程师。 怎么一到了龙星航天，像是个麻瓜一样？ 合着人家是故意的。 想到这儿，龚鞠立刻立正挨打。 “对不起，游工，我刚才说话是声音大了一些，对你态度不好，我只是对事不对人。” 游方心眼很宽：“没事的，我知道你没有恶意。” ？？？ 谢建林看傻了：“不是，你们还恭喜上了？” “知道把一个主权国家的卫星打下来，是多大的事态吗？” “这都够的上宣战的了！” “魏修你小子胆儿也忒大了！” 谢建林算是看明白了。 就这个世界上，没有魏修不敢打的东西。 就在这时。 龚鞠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说要说不相信打下来，那顶多算是技术型失误。 可魏修的主观态度一变，什么都改变了。 魏总不经上级允许，公然打下鹰酱一颗卫星。 这玩意儿不判个战争罪，也至少要判个无组织无纪律。 谢主任这是下来兴师问罪来了。 于是龚鞠立刻替魏修辩护：“你听我说，谢主任，魏总也是好心，毕竟锁眼没干啥好事。” 游方也严肃了一些：“是啊，归根结底，魏总是为了我们的国家利益。” 刘为民虽然不明所以，但站起队来贼快：“上级可不能处分魏总啊。” “处分？”谢建林瘪嘴。“你们觉得这么大的事情，处分能解决吗？” “那是要干嘛？枪毙吗？可不能啊！” 谢建林冷笑一声：“我要是真有那个权限，我恨不得现在就毙了他，省点事。” “但这事儿，我说了不算。” 转过头。 谢建林没好气的看着魏修。 “老总知道这件事儿了，一猜就是你小子在搞鬼。” “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不要搞骚操作。” “就算要搞，也要搞的精细一点，不要让人抓到把柄。” ？？？ ！！！ ？？？ 怎么个意思？ 其他几个人看着谢主任。 什么叫要搞得精细一点？ 这是默许吗？ 没等他们急着追问，谢建林强调道。 “无论如何，锁眼17号彻底失能，对我们是个好事。” “鹰酱那边老总已经去派人道歉了。” “你们只要不往外说，咬死了说是技术失误，就没事儿。” “他们顶多生个气，没什么办法。” 魏修闻言，觉得有些不得劲儿：“老总没说别的吗？” “还要说啥？”谢建林瘪着嘴。 “嘉奖什么的？一般这种打下敌人的重要装备，不得给个一等功啥的？” 谢建林气笑了：“老总给你一巴掌你要不？” “……” “虽然有功，但你这个事儿很离谱，至少要通知我们吧。” 谢建林是真的拿魏修没办法。 “老总说了，这个事儿功过对错，按下不表。” “现在最重要的是后续怎么办。” 第321章 练练手 “您刚才不是说林老总已经派人去道歉了吗？” 龚鞠不太明白。 这个事儿的影响，也无非就是鹰酱损失了一颗卫星。 既然已经道歉了，就说明事态没必要扩大了。 他不明白还有什么后续。 谢建林冷笑一声：“龚鞠啊，你跟着魏修干了这么长时间，你是一点都没学到啊，就这么大的项目，我就不信魏修没有后续。” 来的路上，谢建林已经把这个事件复盘了一遍。 魏修用火箭失误的方式，炸掉了鹰酱的卫星。 火箭上除了鹰酱的气象卫星之外，没别的东西。 也就是说，玉盘项目纹丝未动。 “魏修，玉盘项目你是怎么考虑的？什么时候送上天？” 魏修认真了一些：“暂时不着急。” “什么叫不着急，你把别人戳瞎了，不代表着自己也能看见。” 损人虽然利己。 但不完全利。 像谢建林这些高层看的很明白。 鹰酱的锁眼虽然瞎了，但自己这边依然没有好用的间谍卫星。 自己的玉盘是迟早要上天的。 “我说不急。” 魏修解释道。 “又没说不搞。” “只是我觉得龙星二号的任务目前不是玉盘项目。” 龚鞠：？？？ 我们啥时候还有龙星二号了？ 谢建林：“那你要干嘛？” 魏修指了指窗外的天空：“天上不是还有一颗锁眼吗？” 锁眼是系统的统称。 威胁比较大的就两颗，一颗已经被魏修干下来了。 剩下另一颗是锁眼12号。 “我觉得航天这个行业大有可为。” “所以我准备再发射一颗卫星。” “给锁眼12号搞下来。” “这样我们就可以安安心心搞科研了。” 谢建林：“神特么航天行业！你这是导弹好吗？” 你那倒灶的火箭，压根和航天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说白了，你那就是弹道飞弹！ 而且是纯军用目的。 “魏修，打锁眼这个事儿，本身风险就很高。” “是，第一次你可以用失误解释。” “那第二次呢？” 魏修觉得没什么不行的。 “谢主任，你看我现在已经步入航天行业了。” “但说实话，我们的技术还是比较差劲的。” “航天这玩意儿，就要多次发射，在实践中出真知。” “发射失败几次，我们自然也就会了。” “所以这个阶段，我们还处于发射失败的阶段，不敢贸然带着玉盘上天。” 谢建林听懂了。 魏修还是挺实事求是的。 航天项目毕竟不比其他，技术门槛很高，对于天时地利人和的要求也很高。 就算是国家队，做一个新项目也要全面的论证。 魏修上手就搞航天，肯定是有很多不足的。 这些不足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发射中寻找答案。 说白了。 炸上三次五次的，他们也就会了。 “那你就好好搞你的航天啊，又不是失败不起啊！” 魏修摇头：“光失败挺没劲儿的，所以我想在失败的同时，顺带完成点目标，再炸一颗锁眼，练手。” 此刻。 谢建林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洋彼岸的鹰酱的表情。 鹰酱：？？？ 你搞科研就搞科研，总划拉我干什么？ 魏修认真解释道。 “龙星航天其实已经具备了制造火箭的能力。” “这一点从龙星一号上能看出来。” “但后续入轨和稳定方面的技术，比较差。” “所以我想再来个龙星2号，磨合一下这方面。” “初步设想，龙星2号的任务和1号一样。” “对外也是宣称民用业务，看看能不能拉到载荷订单。” “然后上天，爆炸，想办法把锁眼12号再搞掉。” “如果这次也成功了，我估计我们火箭的技术储备就差不多了。” 听到魏总心里宏伟的蓝图。 龚鞠忍不住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你是那个！ 你真是那个！ 夺笋啊！ 自己练手的同时，还把隔壁的桌子掀了。 合着龙星一号不是拍脑门的决定，而是魏总深思熟虑的后果。 他一开始就是冲着那两颗锁眼去的。 既然和魏总站在了同一信息层面上，龚鞠自然是百分之百支持。 但他不得不提出现实的困难。 “魏总，你的立场我现在是了解了，我也完全支持。” “可是我们怎么做？” “你这不就是卖拐那套？回去改个担架，来年还卖他？” “鹰酱也不可能上当的啊。” 魏修摇头：“怎么不可能，就算这次拉不到订单，我空舱射，只要把锁眼干下来就好。” 龚鞠：“行，我就算你能干下来锁眼，可是我们前期没法开展啊，利害之前我已经说了。” 要继续搞龙星2号，阻碍有两个。 第一是钱，第二个是口碑。 钱这块不用说了，这玩意儿烧老钱了。 最重要的还是口碑。 现在龙星航天是千夫所指，项目不太可能得到支持。 “首先，太空军不可能让我们继续这个项目。” “其次，我们的现金流也不够。” “这两个给我们搞二期项目卡的死死的。” 魏修闻言，微微一笑。 “你是不是看不起谢主任？” 谢建林：？？？ 关我什么事儿？ “太空军那边，谢主任能搞定对吧？” “只要谢主任许可我这个项目。”“ “太空军美没理由拒绝。” 谢建林一句话没说，就感觉自己上了贼船：“你别捎带着我，这个事儿我要向上级汇报决定。” 魏修心放在了肚子里：“林老总是个聪明人，他肯定要同意的。” “你先别管老总同不同意。” 谢建林还是没松口，容后再议。 “钱你咋想的？也要我给你解决吗？” “我提前说明，我手里可没有空出来的预算。” 魏修大方地挥挥手。 “不用，钱这玩意儿，就算你有，我也不可能用。” “一旦我这个项目用了你的钱，被外界发现。” “那就全完了。” 这么说来，倒也是。 打锁眼的技巧在于，一定要装无辜。 一个民营企业，民营项目出现技术失误，误伤锁眼。 鹰酱只能吃哑巴亏。 可是，如果让鹰酱发现这个项目背后有国资，那就是开战了。 现金流越简单，就越容易伪装。 所以魏修也不愿意要谢建林的钱。 “钱我来负责筹集，谢主任您就说您上不上车吧？” 谢建林考虑了一下：“你是说我不用掏钱，只用游说航天部队审批项目，就能打掉锁眼12号是吧？” “可以这么理解。” 谢建林有些心动了：“那你等我问问，这个事儿有点大了。” 第322章 阴谋二期 三分钟后。 谢建林手拿着电话再次走进了会议室。 “老总同意了，可以按照你的方法弄，但老总提了三点要求。” 魏修0帧起嘴：“老总咋跟个娘们一样，总爱提要求呢？” 谢建林手一摊：“来来来，你亲自跟老总说。” “不不不，我嘴的，谢主任您说，我照做。” 谢建林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第一，老总说要绝对保密。” “兹事体大，这个事要做，那就是甲级机密。” “仅限于已知的人知道。” “知道的人越多，事情越不好控制。” 魏修点头理解：“我懂得，阴谋这玩意儿不能让更多人知道。” “什么话给你一说，都难听。”谢建林直撇嘴。“现在有几个人知道？” “就我们这个房间里四个人，再加上您和老总两个，六个人。” 谢建林点头：“那就仅限于这六个人，我们那头自然会保密，你自己也做好工作。” 魏修拍拍胸脯：“你放心吧，一期我们都瞒了，瞒个二期也不是问题。” “那好，第二点，要做，就一定要做绝。” “你这个项目的任务目标，一定要确保把锁眼12打下来。” “明确吗？” 魏修：“明白，我们是干嘛滴我很清楚，有了一期打卫星的经验，二期我更有谱了。” “那就好，第三也不算是要求了，只能说是免责声明。” “老总说了，万一这个项目失败了或者对外发现了。” “我们肯定会否认，锅得你们自己背。” “毕竟这玩意儿我们一旦承认，那就是开战的后果。” 魏修：“放心，我心里有数！” “那好，只要这三点你明确，我正式代表老总向你下达许可，龙星二号暨玉盘计划可以继续实施。” 老总也是聪明人。 他能在某种程度上和魏修的脑子形成共振。 讲道理。 摆在眼前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干掉潜在最大敌人的侦察卫星。 就这一点。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可是这个项目要执行，只能苦了魏修他们了。 龚鞠慢半拍，才意识到了这件事。 等到谢建林走后，他有些后悔。 “魏总，你瞒我这个事我不提了。” “你咋还把我卷进下一个阴谋了？” “我不想知道啊。” 魏修白了一眼：“什么叫阴谋？那叫龙星2号航天计划！” 龚鞠心里mmp。 你可拉倒吧。 你所谓的航天计划，就是故意失败搞鹰酱。 对内要承受火箭发射失败的压力。 你都没看这一会儿，业内把我们损成啥样了？ 对外，还要负担阴谋失败导致的鹰酱那边的压力。 最后火箭要真成功炸了，鹰酱肯定也得动手。 再一再二不再三嘛。 这内外两重压力，都得由自己承担。 想来想去，龚鞠还是觉得不知道的好。 “这么着，我知道这个事儿，但我绝对保密，你让我别参与行不？” 魏修露出桀桀桀的笑容：“晚了。” “不是，这么搞，我晚上容易睡不着觉。”“ “老龚你别害怕，你根本不知道，用这玩意儿装逼有多爽。” 龚鞠：“？？？” 魏修指了指身边的游方。 “不信你问游工，就那种众人皆醉你独醒的状态，爽麻了真的。” 游方回想了一下这些天的经历。 你别说，确实挺爽的。 看着别人像麻瓜似的，啥也不知道，就知道嗷嗷瞎喊。 而自己仿佛一个运筹帷幄的幕后黑手，这玩意儿老爽了。 “龚总，装逼其实不是最主要的。” 游方跟着劝道。 “最主要的是，我们有可能用最简单的方式完成最宏伟的战略目标。” 刘为民也有点心动：“可说呢，如果两颗锁眼一掉，整个部队都能受益。” 看着三人一致的目光。 龚鞠感觉车门已经焊死了，根本没有中途下车的机会。 “行吧，来都来了。” …… 一个周之后。 龙星一号失败的消息还在发酵。 国外的媒体可算是逮住了，像是过年了一样。 毕竟这么多年，东大的航天系统向来以严谨著称，根本不会犯什么错误让他们过瘾。 所以这一次，他们彻底疯狂了。 借着龙星一号发射失败说事，各种小作文漫天飞。 系统性的论述东大的航天劣势巴拉巴拉的。 比国外媒体嘴更损的，是国内媒体。 因为这一次发射失败是全球直播的，因此丢老人了。 科技类自媒体全都在跟风狂踩，骂的比国外更难听。 保辉剑看着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承压能力已经来到了极限。 自从进入航天行业之后，他就戒了酒。 但今天，大下午的。 他破例拿出了一瓶白酒，对着副手吴兵牢骚道。 “小吴，我估计我在这个行业里的路已经堵死了。” 吴兵浅浅敷衍道：“没那么严重。” “你不懂。” 保辉剑挥挥手，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一个项目，把保辉剑的老底都搭了进去。 现在他的兜比脸都干净。 过去这些年本来就是负债在创业。 现在这一失败，更不可能借到钱了。 更要命的是，经过龙星1号这么一闹，他在业内的名声彻底臭了。 就算他还想在这行里干。 只要行业里的供应链看到保辉剑这三个字，就得绕着走。 就像是看到臭虫一样。 “我们这次犯的错太大了，无法挽回。” 保辉剑开始事后诸葛亮。 “也怪我，当时太不知道轻重，太高调了。” “当时有多狂，现在就有多惨。” 说完，保辉剑刚要拿起酒杯。 秘书突然敲门走了进来。 “保总，刚接到法院的诉讼。” “外资已经向我们提起了诉讼。” “要求我们赔偿这次的损失。” 保辉剑闻言轻轻挥手，只让秘书把传票留了下来。 他自己倒是释怀的笑了。 “你看，最后一根稻草也来了。” 吴兵实打实的心疼老板：“他们咋有脸的？航天本来就是有风险的，他们咋有脸告我们的？” “红脖子一直都这样，没脸。” 保辉剑冷笑着说道。 “但人家告了，我们有什么办法。” 第323章 你得支棱起来！ 酒过三巡。 保辉剑对于自己的处境已经放弃了。 于是快进到了‘你听我说’的环节。 “小吴，你听我说昂。” “现在账上钱已经不多了。” “你拿这些钱，赶紧把工资一发。” “发的晚了，这些钱有可能被法院执行了去。” 吴兵是具体过手人事和财务的二把手。 所以他的心里有数。 “老板，我们也没欠薪，当月工资也发了，用不上这么多钱。” “啧！你傻啊！” 保辉剑连忙教他。 “现在公司干不下去了，你不得遣散同事？” “你该给人家发N+1的，就得发。” “这些钱赔给同事，总比赔给打官司的人好。” 吴兵：“保总，我觉得咱公司不至于解散。” “不至于？太至于了我的老弟。” 保辉剑解释道。 “你现在让我干，我都干不下去了。” “开个空壳子干嘛呢？” “况且，这还只是第一张传票。” “我最怕的人还没来呢？” 吴兵：“谁啊？” “魏总呗。” 保辉剑又闷了一口白酒。 讲道理。 这个项目里，他谁都不带怵的。 唯独魏总，他害怕极了。 “当初魏总那么信任我，又给钱，又给权。” “连客户都是他亲自拉过来的。” “结果我呢？” “我给人放了一个二踢脚。” “当着全世界人的面儿咵咵打人脸啊。” “你看，事情发展到现在，魏总一句话也没说。” “万一人家起诉我们，我们真的就啥也不剩了。” “面对外资的官司，我还能据理力争。” “但面对魏总，我是真没那个脸……” 话没说完。 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敲响。 保辉剑以为是秘书，有些燥了。 “不是，有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你当我这门是什么门，出出进进的？” 可下一秒。 魏修走进了房间。 “什么门？出出进进的？保总你会的骚话还挺多啊。” 保辉剑立刻起身，酒劲儿醒了一半。 “魏总，你咋来了？” “你先别管我咋来了。” 魏修看着桌面上的酒杯。 “这才几点钟？喝上了？搁这庆祝呢？” 保辉剑：…… 吴兵：…… 完喽。 这下子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魏修也没拿自己当外人，直接走到沙发最中间坐下。 “正好你俩都在，我想问问你俩想心里咋想的？” 保辉剑和吴兵面面相觑。 心虚的一批。 咋想的？ 只有万分的愧疚和委屈了呗。 “魏总，首先我向你道歉。” “龙星一号这个项目，是我的不对。” “我们没做好，导致项目整体失败。” “但魏总，求你放我一马吧。” “如果赔偿的话，我真没啥可赔的了。” “我账上就只剩下发工资的钱了。” “这些员工跟我很多年了，我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魏修听完直皱眉：“你这么惨？” 吴兵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是保辉剑的下属和好朋友。 老板啥情况，他最清楚了。 “我们老板真没啥钱了。” “他到现在，还是租房子住的。” “开的那辆迈巴赫，也是买的二手S级改的，不值钱，纯是为了面子。” “而且刚才外资的传票也到了，我们是真的没有能力啊。” 魏修：“外资的传票？” “嗯啊！” 吴兵拿出了传票。 “外资起诉我们要赔偿损失。” 魏修人都看傻了。 他们怎么有脸的？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说的好好的，风险各自担负。 转过头，就不认账了？ 果然，外国人的嘴，骗人的鬼。 魏修手下传票：“外资的事儿，你不管了，我来处理。” “现在的重点是，你们俩对于项目是咋想的？” 保辉剑借着酒劲说道：“魏总，你真要我担责，我也担不起。” “如果你心里不得劲儿的话。” “你起诉我吧，大不了我烂了，给你还债。” 魏修直接没收了酒瓶：“也没几个菜，咋给你喝成这样？我问你项目咋想的！？” “项目？” “嗯啊。”魏修若无其事的。“一期失败，二期总得搞吧？你们心里难道对二期没有逼数？” 一期？ 二期？ 保辉剑和吴兵的脑子都是嗡嗡的。 不是。 也没喝高啊！ 怎么出现幻觉了？ 就这个项目搞成这样，还有二期吗？ 保辉剑尽力的让自己清醒：“魏总，您啥意思？您不是在阴阳怪气我吧？” “你把你那脑子清醒一下。” 魏修直接开门见山。 “你这个一期，我确实不满意。” “但我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 “所以赶紧收拾一下摊子，把二期项立起来。” 保辉剑直指自己：“您还想让我搞二期？” “你喝的是假酒吗？耳朵咋还不好使了呢？” 听到魏修的话。 保辉剑不会了。 怎么？ 还有上当过瘾的人啊？ 是，咱就算你对商业航天情有独钟，铆着劲儿想干这个。 可你第一期挨了打，第二期总得换个人吧？ 怎么还是来找我呢？ 没等他想明白，魏修继续说道。 “我仔细沉淀了一下子。” “我觉得一期的问题就出在投资的规模太小上。” “规模一小，各种技术就搞不到极致。” “所以啊，二期立项，我们就要把目标定的宏伟一些。” “这一期，咱们照着一个亿的规模去搞。” ？？？？ ？？？？ 一旁的保辉剑和吴兵都听愣了。 你继续找我们搞二期我们都不说啥了。 什么就一亿元了？ 你搁这撒欢乐豆呢？ 行，就算你牛逼，你有钱。 你有这一亿元，投给其他公司不行吗？ 怎么说，国内搞商业航天的公司都死绝了是吧？ 要是以前。 保辉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能圈一波是一波。 可现在，他已经彻底被打击完了。 况且他也不知道魏修是搁这斗傻子呢，还是认真的。 于是他一个劲儿的摆手。 “魏总，第一期搞成这样，我已经很愧疚了。” “如果您还想搞项目，我是有点不行了。” “我们龙星航天水平有限，真的不适合。” 魏修早就料到了保辉剑会整这死出。 毕竟这种失败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所以来之前，他就熬好了一锅毒鸡汤。 “你别滴，你得支棱起来啊，生活就像那什么，你也反抗不了，不如就直接享受。” 第324章 你说的是哪个市场？ “我就别享受了魏总。” 保辉剑回想起这些天的血泪史，心里后怕的不行。 “我感觉我自己不是干这行的料子。” 魏修没有想到。 自己的小妙招竟然给保辉剑带来这么大的心理创伤。 他直接PTSD了可还行？ 这不行啊。 你是我千挑万选，屎里淘金挑出来的。 虽然龙星航天技术拉胯吧，他却没有忘了搞技术。 底子还是有一点的，只是需要正确的引导。 假以时日，这个公司还能干出点水花。 龙星一号的发射就强有力的证明了这一点。 你寻思。 但凡没点水平，能保证火箭又准又稳的炸在那一个点吗？ 想到这儿，魏修认真了一些，疯狂挽留。 “保总，别灰心。”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咱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打退堂鼓啊。” 保辉剑彻底心凉了：“魏总，我说实话，就算我想做，行业里也容不我了。” “谁会愿意跟一个炸过火箭，而且全球直播炸过火箭的人来合作？” “到时候开展项目的话，上下游产业链都不一定认的。” 可魏修直接否决：“谁跟你说的？他们不认你，总得认我吧？” 看着魏修自信的样子。 保辉剑和吴兵的心里直犯嘀咕。 你以为你是谁啊？ 这玩意儿可不是面子能解决的。 眼看着魏总还要拉他们入坑，保辉剑直接提出了最现实的问题。 “行，就算您手眼通天，能打通产业链。” “最重要的，是钱。” “咱就说您拿一个亿投资，这也仅仅是九牛一毛。” “剩下的钱从哪儿来？” 龙星一号投资少，是因为之前龙星航天打了底。 可现在，龙星航天的底被炸成了烟花。 一个亿，顶多能造出火箭来，而且还不保险。 万一点火试验出点差错啥的，不一定够用。 就算够用了，后期的发射费用和运营费用也是个问题。 保辉剑心里有逼数，一个亿真不一定让项目转动起来。 魏修闻言点点头，露出欣慰的目光。 心说保辉剑有点东西。 八字没一撇，但他能大概预估出项目的规模，和自己想的一样。 这种眼光一般人是没有的。 “是，一个亿是不太够，但我没说一个亿是全部。” 吴兵当时就震惊了：“这还不是全部？您到底有多少家底儿啊？ “我家里剩下的不多，但我们可以去市场上募资。” 保辉剑没听明白：“市场？我们龙星航天在市场上的名声已经臭了。” 保辉剑寻思魏总可能是不了解他。 也不了解龙星航天在市场中的地位。 当年自己跑资方的时候，已经在市场里圈过无数遍钱了，而且吃相不咋好看。 毕竟当初，龙星航天啥也没有。 保辉剑带骗不带骗的拉投资。 基本上该跑的投资人他都跑过了，能投的也都投了。 那些不能投的，要么是识别了保辉剑的骗术，要么就看不上龙星航天。 当年人家不投，现在也一样不投。 再加上这次龙星航天的火箭放了烟花。 市场是有记忆的。 这个时间点，龙星航天跑去挨个敲投资人的门拉投资，一毛钱都要不来的。 “魏总，我跟你实话说了吧。” “当年我的融资手段有点偏激。” “所以风投界我的口碑不咋好。” 保辉剑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希望魏修理解。 可魏修小嘴一撇：“你口碑不好，关我们什么事儿？” 吴兵赶紧出来解释：“魏总，您可能没理解，保总现在不好出去拉投资，出去拉也拉不到……” “我理解了，是你们没理解。” 魏修摆摆手。 “我们说的市场不一样。” 保辉剑确实没理解：“您说的是哪个市场？” “二级市场。” 保辉剑人都愣了：“啊？上市啊？” 所谓的二级市场，就是证券交易市场。 要通过二级市场募资，意味着龙星航天要成为了上市公司。 “您没跟我开玩笑吧？” 魏修认真的一批：“这种事情有开玩笑的吗？” “我想好了，我用一亿入股你公司，再加上技术入股。” “我要你的大股东席位。” “你们公司的原班人马保留。” “你作为二股东的同事，兼任总经理，依然全权管理公司。” “股权改革之后，我们的第一要务是上市，必须在龙星二号项目立项之前完成。” ？？？？ ？？？？ ？？？？ 保辉剑和吴兵满脸的不理解。 怀疑魏修过来的时候喝假酒了。 还必须在龙星二号立项前完成？ 有没有一种可能，让龙星航天上市，比龙星二号发射都困难。 “魏总，我跟你摊牌吧。” 保辉剑没有办法，只能实话实说。 “在坊间，我的公司名声都已经烂透了。” “就这个情况，私募都不可能给我们钱。” “上市就更别想了。” “证监会那边不可能同意的。” 虽然癌股是个诈骗市场。 但人家毕竟是个正规的诈骗市场，有自己的规则。 龙星航天一没盈利，二没有营收。 拿头去上市？ 如果像龙星航天这样的公司能上市，那阿猫阿狗都能上市了。 人人都去癌股骗钱了。 保辉剑和吴兵都觉得这不可能。 要是龙星航天能上市，母猪也就能上树了。 可魏修的嘴角却扯出一抹不可名状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们可以借壳。” “现在龙星航天在硬规则上确实上不去。” “营收和盈利都不达标。” “但拿个壳就很简单了。” 保辉剑点头：“拿壳是简单，但我拿壳不简单啊，拿壳不得反向并购？我哪来的钱啊。” 魏修：“钱我来，临阳国资旗下有个搞材料的上市公司，我可以拿下来当做壳。” “行，就算壳您能解决，证监会怎么说？” 借壳上市固然是个好办法。 但你借壳的那一方也要有点东西。 鉴于龙星航天过往的劣迹。 证监会一定是不搭理了。 到时候申请书打上去，人家看都不看就驳回了。 “魏总，别瞎折腾了，我们这个公司资质太差了，上市是不可能……” 话音未落。 突然。 保辉剑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本来不想接的，但架不住人家疯狂CALL。 第325章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攥他手里了？ “喂？哪位？” ——“您好，请问是保先生吗？” “是，你哪位？” ——“这里是中投证券，我们已经接到了上级通知，准备为贵司展开上市辅导，您看我们是不是碰个头？” “？？？？” 保辉剑听到这话，直接麻了。 什么鬼？ 上市辅导？ 什么就上市辅导了？ 我们刚在这说上市呢，你那边就已经要开展辅导了？ 关键还接到上级通知？ 怎么说？ 我的公司要上市，我不知道，上级先知道了？ 在不可思议中挂断电话，保辉剑瞪着大眼睛看着魏修。 魏修心里也很得劲儿。 别说。 在无聊的时候微微装个淡逼，也挺舒服的。 这个项目的到了谢主任的支持，啥都好说。 谢主任除了钱不能直接给之外，任何政策上的倾斜，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谢主任回到首都第一天，都已经特事特办，把所有关节跑通了。 所以魏修来这里，也只是通知一下结果。 “来之前我已经把关系跑通了。” “临阳国资的那个壳可以借。” “证监会也说没问题。” “人家说愿意鼓励航天航空类的创新企业上市，可以特事特办。” “我觉得阻碍不大，可以搞。” “你怎么看？” 保辉剑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动不动。 我怎么看？ 我跪着看啊！ 坐在他眼前的魏修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啊？ 怎么看起来背后有点佛光了啊？ 这他妈是手眼通天啊！ 说借壳国资的公司，那边立刻答应。 说要上市，证监会和证券公司像舔狗一样打来电话。 我他妈是不是番茄小说看多了，出幻觉了？ “这是真的吗？我的龙星航天能上市？” 魏修瘪着嘴：“你说呢？不是真的人家证券公司有病啊？” “啥也不说了！魏总！不！义父！我谢谢你！” 保辉剑当时就站了起来。 对着魏修九十度鞠躬。 鞠完他还有点不得劲儿，想磕一个，被魏修拦住了。 “你少来这套。” “现在上市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我需要你给我支棱起来，把上市的事情赶紧搞定。” “同时业务也要开展，龙星二号要开始筹备。” “我们要成为国内商业航天第一股，同时也要成为第一个成功入轨商业航天公司。” 两句话，给保辉剑干高潮了。 宏大叙事这不就来了吗？ 如果魏总提供一切便利条件。 商业航天第一股是肯定的。 因为业界所有同行，只有他们离上市最近。 第二名连龙星航天的车尾灯都看不到。 至于第一个成功入轨的商业航天公司，保辉剑虽然不敢想，但也有了希望。 上了市，就可以大把大把的融资。 有钱，就有希望。 有钱，他就能全部投入到研发之中。 研发多了，总会有一些收获。 想到这些，保辉剑的血都是热的：“您放心吧魏总，我就是把命豁出去，也给您把火箭发射上去。”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的是成果。” 魏修指了指桌面上的酒瓶。 “少喝点大酒，多干点活儿。” 保辉剑立刻把酒瓶扔到了垃圾桶里：“我啥也不说了，事儿上见，这一次要是不成功，我直接当场自杀！” “没那么严重！” 魏修连忙阻拦。 好家伙。 我就是想激励一下你。 你也不用这么下本。 这颗火箭肯定还是失败的。 到时候你死不死？ 这都是问题。 “好了，我无条件的相信你们，希望你们能干好。” 魏修看气氛烘托到位了，立刻抛出自己的条件。 “不过，我现在有个小问题，需要你给我保证一下。” 保辉剑的胸膛都快砸烂了：“您说，您是我的亲义父，您要我给你换个肾，我都答应。” “换肾什么的先按下不表。” 魏修摆摆手。 “我希望在接下来的运行当中。” “游方总工能够起到主导性作用。” “起码在技术上，他要能拍板。” “所以我觉的让他当个公司的二把手，不为过吧？” 一句话。 对面俩人全都无语了。 您要是说别的还行。 可是游方…… 这货看着不像是好人啊。 上一个项目要是没有他祸祸，说不定还能成功呢。 “魏总，这个嘛……” “游工的情况您可能不清楚。” “他在龙星一号这块，起到作用实在有限……” 魏修直接抬手制止了保辉剑的发言：“你刚还说给我换肾，合着是玩嘴？” 游方在龙星航天的表现他当然知道了。 堪称是一坨屎。 他先进公司，把能干的技术人员全都支走了。 然后又把所有公司的技术上的优势全部改掉了。 这才为龙星一号的顺利爆炸埋下了伏笔。 没有游方，龙星一号还真就可能跌跌撞撞的成功了。 所以魏修能想到。 公司内部肯定对游方的怨言颇多。 如果魏修不能给点甜头让保辉剑尝一尝，保辉剑是断然不可能让他当二把手的。 “魏总，你要我其他都可以！” “你让我去死都行。” “但我们都是为了公司好。” “游方来公司，我估计只能起负面作用。” 魏修闻言，心说那可就太好了！ 只要是负面作用，那我就必定要用他。 你不用劝了。 “保总，这是我对你的唯一一个条件。” “你看你能答应就答应。” “不能答应就别勉强。” “毕竟商业航天这块，扎堆想上市的公司也挺多的。” 一句话，直接给保辉剑干自闭了。 魏修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如果让游方继续当管事的，顶多是自己以后的工作充满了坎坷。 可一旦拒绝。 人生中唯一一个能上市的机会就这样溜走了。 “那我答应！” 保辉剑心里有逼数，只能咽下这个苦果。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 “这个游方到底和您是啥关系啊？” “他是不是救过您的命？” “还是说您有什么把柄攥在他手里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要不找个人给他打成植物人吧，出啥事我担着。” ？？？？ 不是，合着你也是个法外狂徒。 魏修立刻义正言辞：“游方是我的人，你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我不在，他就代表我，代天巡狩，如朕亲临。” 第326章 注意人身安全 “魏总，谈的怎么样了？” 停在楼下的保姆车里，游方焦急的看着魏修。 “谈的很好，我给他钱，让他上市，不同意那不就是傻子吗？” “啧，我没问你这个，我是说我继续工作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游方心说你给他钱他当然愿意了。 关键要想这个工作继续进行，我的位置得明确了。 这才是难点。 “魏总，不瞒你说，上个项目我尽捣乱了。” “人家保总和吴副总都忍我很久了。” “你要是不跟他们好好说说，我回不去的。” 魏修却风轻云淡的摆手：“这个也谈妥了，你回去上班就行。” “啊？”游方有些吃惊。“他们难道没有啥抵触吗？” “没有，你放心去吧，去的时候从总公司带上两个保安记得。” “？？？” 游方听完人都傻了。 我都要带保安上班了，这还不是抵触？ “魏总咱不带这样的，你这么说，我不敢去上班了。” 魏修安慰道：“我就是防患于未然，一想到你接下来要干啥，我心里也不放心。” “万一你做的太过火，不排除动手的可能性。” “我看那个保辉剑也不像好人。” “中间一度提出要给你干成植物人。” 游方后背一阵发凉。 我勒个去！ 我就是去当个副总，怎么听起来还有生命危险呢？ 魏修倒也不是开玩笑。 游方这次过去，肯定还是奔着捣乱去的。 一期胜败如何，其实已经不重要的了。 最重要的是二期一定要败。 这其中少不了游方的努力。 到时候游方和那俩肯定还会发生冲突。 “游工，我也知道你为这个项目背负了太多。” 魏修好言相劝。 “但凡我懂一点航天，我就自己去了不是？” “关键我不是不懂嘛。” 游方苦涩的点头：“我知道，苦我也能吃，累我也能受，关键这个工作最难的点在于装。” “我每天在他们面前一本正经的捣乱，太难受了。” “真的很考验我的演技。” 魏修：“这倒是，你下来之后找个表演的老师学学吧，千万不能提前露馅了。” “…………” 游方想想这都不像人话。 我一搞科工的，竟然要学表演了？ 不过也是。 但凡自己能完整的做完这两期的工作。 在别人面前绷的严严实实的，丝毫不露出破绽。 奥斯卡应该给自己颁个小金人的。 “圆规正传。” 魏修突然认真了一些。 “以你的考虑，龙星航天目前的技术到底在什么水平？” 游方认真考虑道：“怎么说呢……有两把刷子，但没毛的那种。” 魏修：“？？？” “他们技术上有点东西，至少是有完整的研发团队和人才的。” “理论上，他们完全可以搞出成套的东西。” “但因为资金和规模的限制，很多东西都无法具体实现。” “所以做出来的项目总有种抽象的感觉。” “比普通公司强点，但比正经公司弱很多。” “也算是填补了这一块的空白吧。” 魏修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你这算是夸奖还是啥？” “夸！当然是夸了。” “实际上我很佩服保总。” “他是血外行，但却能带出一支较为专业的团队来，这就不容易了。” “现在龙星航天缺的就是细节上的把控和资金规模。” “一旦他们有人才和资金注入，我觉得还是能在这个市场有一些辨识度的。” 听完，魏修陷入了沉思。 讲道理。 保辉剑和龙星航天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草台班子。 上一次的项目，要不是游方故意捣乱。 还真有可能让他瞎猫碰到死耗子成功了。 都说龙星航天在业内是十八线的公司。 可是仔细想想。 商业航天这块，没有一家公司成功发射火箭。 他们凭什么就成一线了？ 在实现0到1的突破之前，所有公司都是十八线的。 想到这儿，魏修敞开心扉。 “实话跟你说，本来我是把龙星航天当做短线做的。” “我想做完这个项目就扔。” “不过现在，投入有点多了，所以扔还扔不了，我得管他们的死活。” 游方完全能理解这一点。 魏修又是投钱，又是帮助上市啥的。 如果只是为了龙星2号，其实是有点可惜的。 “关键是您怎么管？” 魏修：“现在锁眼只是剩下一颗。” “意味着我们炸掉这一颗，任务就完成了。” “紧接着要马上把自己的载荷发上去。” “既然龙星航天这边技术成熟，可以考虑让他们承担正经的发射任务。” “所以我想，这一次龙星2号，你一次性做两颗。” “一颗用来爆炸，炸完之后，另一颗马上接着上。” “这样利益才能最大化。” 魏修算的很明白。 爆炸这事儿再一不能再二。 龙星2号要是再炸了，市场会彻底失去信心。 上级说不定也会扛不住。 这样的话，不光是龙星航天，连胜利防务的运行都可能被干涉。 唯一的解法，就是在第一颗炸了之后，第二颗立刻跟上，完成止损。 这就对游方带领的团队有些考验了。 但游方信心满满。 “我觉得这样其实也比较稳妥。” “龙星2号我们是在摸索中研发。” “势必会有一些小的缺点。” “但我们可以不加以改正。” “说白了，我们可以把草稿纸发上去，承担炸锁眼的任务。” “这样有了第一颗的经验，我觉得第二颗会很顺利。” 看着游方的样子，魏修很是欣慰。 这活儿交给他算是找对人了。 他不但能在技术上帮上忙，在战略上游方也完全理解自己。 “嗯，那就拜托你了。” “我这边加紧融资和研发的事情。” “你那边就操心研发，同时小心别被保辉剑打就行了。” 游方瘪瘪嘴：“你这么说，我都不敢去了。另外，炸了的那个卫星，要不要设计载荷？” 魏修闻言陷入了沉默。 既然是要炸的火箭，肯定是没有载荷比较好。 但一个商业航天的火箭，没有载荷又不像话。 “要载荷的话，也只能去骗外资了，我去找找看吧，看看有没有能上当的。” 第327章 补偿 大洋彼岸。 太空军作战司令部。 刚在国防部劈头盖脸挨完训的詹姆斯回到了自己地盘，气不打一处来。 但他毕竟是太空军的掌门人。 在上级那边受了责罚，肯定不能忍气吞声。 他连忙召集了锁眼终极项目的所有参与人员，将自己所受的委屈二次出售，大发雷霆。 “你们脑子里站装的都是什么？” “中继卫星没发上去也就算了。” “还因为这个，搭进去一颗锁眼。” “现在天上只剩下了锁眼12号，都没法保证我们日常的侦察！” 台下无论是肖恩、科尔福还是奥康纳，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中继卫星发射不可怕。 锁眼被他们的骚操作搞下来了是最吓人的。 如果这件事摆在明面上，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一撸到底。 詹姆斯指着提出这个主意的肖恩骂道. “我就不应该相信你，用东大的火箭去发射！” “现在事情出了，我都不敢向外界披露。” “你们这种行为和叛国有啥区别。” 这个事儿太大了。 詹姆斯都没敢跟五角大楼说实话。 关键他也没法说。 我鹰酱的军用卫星项目，需要拜托东大帮忙。 结果东大帮了倒忙，不但没发射上天，还把好的卫星带下来了。 就这个结果，怎么看怎么像是他们被做局了。 可肖恩调查过整个火箭爆炸的始末，他也十分冤枉。 “长官，火箭发射确实有风险。” “锁眼被打下来，这绝对是个意外。” “我们只是没有想到运气会如此的不好。” “龙星一号明明上天了，却在最后关头发生了解体。” 詹姆斯立刻制止：“好了，你不用说了！” 他心里也很清楚。 第一，这件事要保密。 绝对不能让外界知道他们和东大合作这种事儿。 否则，国防部内的那些老六能整死他。 第二，锁眼爆炸一定是意外，没有别的可能性。 因为只有这样解释，詹姆斯的罪过最小。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弥补那一颗锁眼的空白。” “要尽快！” “不然很容易被其他人捅到白房子，到时候，我们都活不了。” 现在还仅限于太空军内部的失误，国防部还没介入处理。 可一旦白房子知道这个事儿，就会开始操作，打压异己。 有一说一，白房子那位可不是开玩笑的，骂人可脏了。 肖恩也拿出了自己早就拟好的计划。 “现在只有把锁眼-19号的发射日程提前了。” “这个卫星本来是定于明年发射的。” “卫星的研发还在收尾阶段。” “但基础功能是够用的。” 詹姆斯想都没想就拍板：“那就立刻提前发射！天上必须要保证两颗锁眼同时运行。” 锁眼系统在运行时候，标配就是两颗。 这样才能实现全天候的卫星调用需求。 自从有这个项目伊始，天上从来就没有小于两颗的锁眼。 可现在，他们处于了空窗期。 如果不尽早填补空白，造成的后果可能是战略性的。 可是听到詹姆斯的决定，其他人有点为难。 “将军，卫星提前发射，是可以，但话又说回来了，我们没有火箭。” 詹姆斯心里咯噔一声。 一激动，把这茬忘了。 当初为啥找东大的民营公司？ 就是因为缺火箭。 现在也是一样。 你别说发卫星了，天上还有两个大活人等着救呢，火箭都安排不到位。 肖恩解释道：“无论是空X，还是波音，火箭排期都得等到明年。” “不行，绝对不能到明年。如果半年内不能再补一颗锁眼，我们都要上军事法庭。” 肖恩：“那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你别跟我说又得去找东大？” 肖恩苦涩的点头：“全世界范围内，只有他们有空闲的运力。” “不行！他们已经给我搞砸过一次了，绝对不可以！” 肖恩：“我们可以不找龙星航天，据我了解，他们还有其他三四家公司，都有具备送卫星上天的能力。”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你要急着送卫星上天。 但全世界只有东大有火箭，不然怎么办？ 要么，继续和上个项目一样，军用伪装民用。 要么就等着明年发射，然后我们几个人整整齐齐的上军事法庭。 这些利害关系詹姆斯还是分得清楚的。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 突然。 奥康纳的手机响起。 他看了眼号码，眼神突然一怔。 “将军，是圣力科技的人。” “他们还有脸打电话！”詹姆斯当时就来气了。“接，免提！” 奥康纳拨通了电话。 那头出现了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英语是个半吊子，但大概听得懂。 “奥康纳先生，这个事儿是你们做的不地道了。” “咋还起诉了呢？” “这事儿也不怪我们啊！” 电话这头的几个红脖子都听愣了。 还在甩锅？ 要脸不？ 把我的卫星搞炸了不说，还把我的锁眼带爆了。 不起诉你起诉谁！ 奥康纳看了看将军的脸色，然后义正言辞的回复：“我们会动用一切手段，维护我们的正当权益。” ——“是是是！” ——“我知道你很气。” ——“但你先别气，我这边给你提出一个补救办法。” 奥康纳再次抬头看看领导的脸色。 詹姆斯眉眼一皱，默默点头。 “什么？” ——“这不嘛，龙星航天要上市。” ——“为了补救，你看你有没有兴趣成为原始股东？” ——“我们会以超低的价格，给你股份，绝对物有所值。” 奥康纳：“你怎么会这么好心？” ——“我都说了是补偿了嘛。” 听到这里。 会议室里的人纷纷看向詹姆斯。 也就是说，太空军司令部有机会直接控股一家东大的商业航天公司？ 不说别的，好像有利可图！ 之前他们一直想在股权方面渗透东大来着。 但因为航天行业壁垒的关系，一直没能渗透成功。 不说别的，假如这是真的的话，至少在利益上是成功的。 拿到龙星航天的股份，经过二级市场的放大，一来一回，他们能赚好多。 詹姆斯有点动心了。 任务成不成功，上不上军事法庭倒是其次。 赚钱是最主要的。 只要钱够多，谁上军事法庭还不一定呢。 突然，詹姆斯接过电话：“请你继续说下去。” 第328章 把人家当臭狗一样玩耍 “魏总，谈得怎么样？” 这边电话刚挂断。 龚鞠就急不可耐的看着魏修。 他并不是想知道结果，而是想事后诸葛亮，多逼逼两句。 半个小时前。 我们绝对伟大正确的魏总提出了吸纳外资成为股东的建议。 用外资的钱，来为龙星2号项目集资。 这话一说出来，龚鞠就怀疑脑子坏掉了。 没几年脑血栓是想不出这种主意的。 商业航天这种公司的募资，你找外资已经很离谱了。 而且你还找的上次在咱这里吃过亏的外资。 他们刚刚有一颗卫星炸在咱手里，他能一个坑里摔两遍吗？ 所以龚鞠断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魏修放下电话，表情风轻云淡，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 “搞定。” “他们同意以现金入股。” “同时还会提供订单。” “前提是他们要占大多数股份。” 龚鞠：？？？？ 不是？！ 这就同意了？ “凭什么啊？” 魏修心里早就有谱。 没有人比他更懂外资。 外资是比较纯粹的。 只要有利可图，什么过往，什么beef都无法成为阻碍。 价钱给的足，和杀父仇人拜把子也不是不可能。 “我们给的太多了呀。” “他们占大股东，而且我们还要以优惠的价格给他们提供从发射服务。” “这等于他们用极小的代价，获得了一家能进行发射的商业航天公司。” 龚鞠直摇头：“我怕的就是这个啊！” 不是，魏总，你脑子还没醒啊？ 龙星航天上市，我就不说啥了。 关键是这公司还没上市，大股东就转让了。 而且是转让给外资，这不是纯给别人做嫁衣吗？ “我真搞不懂你这个操作了，那我们费劲巴拉还上什么市？直接把公司送给人家不好吗？” “那不行，这太直接了！”魏修笑着摆摆手。 “你是不是搁这逗傻子呢？合着你真的想送公司？” 魏修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他拿钱投资龙星航天拿原始股。” “这一步是在发射之前。” “但等到发射之后呢？” “这些原始股的接近限售解禁日期，一定要设置在发射之后的第二天。” 龚鞠微微一愣：“解禁？第二天？” 资本市场是有限售解禁这么一说的。 一些公司的大股东手里的股票，都是不可以随便卖的，存在时间限制。 只有到了某一个时间节点，才可以出售。 “限售解禁日期定在发射的第二天……” 龚鞠突然琢磨出了味道。 “哎！卧槽！” “你是想做空他们?” 魏修微微一笑：“龙星航天的事情，关键就在时间节点上。” “上市一定要安排在发射之前。” “解禁，一定要要安排在发射之后。” “这样一前一后，该亏的亏，该赚的赚。” “外资虽然一时间取得了龙星航天的大股东身份，但他们坐不稳的。” ！！！！ 龚鞠直接卧槽了起来。 那可不是坐不稳吗？ 前脚上市，后脚发火箭。 然后火箭爆炸。 股价肯定像是窜稀似的往下跌。 本来就是一个不咋好的公司，没有什么基本面。 像这样的公司，跌起来肯定是无底洞。 没有更低，只有最低。 到时候外资肯定会忍不住脱手的。 “66666！” 龚鞠想明白之后不停地彩虹屁。 “你真的，不当个园区主理人可惜了。” “你这是把外资当臭狗一样玩耍啊。” 魏修淡定的一批：“接下来的剧本，你知道怎么走了吧？” 龚鞠福至心灵。 虽然他没有魏修那种灵性，有收割外资的本事。 但是有了魏总当课代表，龚鞠还是能摸到一些技巧。 “懂！” “我懂！” “上市之后，我立刻融券做空龙星航天。” “等到外资地步割肉的时候，我再融资接盘。” “这一来一回，我们差不多能把火箭发射的成本接回来。” 魏修竖起大拇指：“聪明。” 癌股虽然没有明确的做空机制。 但那是相对于散户。 对于像龚鞠这样的大资本来说，融券也是一种做空的方法。 龙星航天一上市，龚鞠就可以在证券公司抵押资金，借到股票，然后立刻卖出。 等到股票跌到谷底，再买回来，还给证券公司。 这一来一回的差价，全都是利润。 而且由于龙星航天的股票谷底很确定，就是第一个火箭爆炸的时候。 龚鞠还可以募集资金，在最底部买入。 一来一回之间，不但自己赚了钱，还能把外资的钱挤压成原来的一半甚至更低。 损人，但利己。 “不过话说回来。” 做空是魏修早就想好的事情，所以没什么可纠结的。 关键是，刚才这通电话，魏修琢磨出了一点不寻常。 “我只想骗他们入股。” “但他们主动提出，入股之后，要让我们继续承运一颗卫星，好像挺急的。” 龚鞠：“这不是好事吗？订单都有了。” “好事是好事，但太蹊跷了，他们家卫星也有点太多了。” 魏修有些怀疑。 企业有发射卫星的需求，很合理。 但是接二连三不断地发射，就不合理了。 卫星又不是什么小东西，说量产就量产。 而且哪有这么着急的。 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要发射的卫星，肯定不是气象服务卫星那么简单。 “你说这个奥康纳，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龚鞠没听懂：“啊？” “上次发射，我看那个大使馆的人，像是他的上级。” “奥康纳全程唯唯诺诺的。” “好像那颗卫星是替大使馆发射的一样。” “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有军用背景？” 龚鞠神情一怔：“不能吧？军用卫星找我们发，他们胆子也太大了。” “自由美利坚，没有什么不可能。” 魏修阴阳怪气的说道。 “保险起见，还是让国安帮忙查一下。” 龚鞠点点头，但又有点心虚：“如果查实了呢？我们可就是帮凶了。” “这叫什么话？” 魏修微微一笑。 “查实了最好！” “如果真的是军用卫星落我手里了。” “他们可就要遭老罪了。” 第329章 算什么？算他倒霉？ 首都。 国安九局，局长办公室。 孙兴阳看着手中的举报材料，眉头微皱。 “航天部队送过来的？” 下属寇姓司长点点头：“李成丰司令员亲自交代的。” “他说在航天口某一个项目中，看到了已经被我们确定为间谍的科尔福在活动。” “他要求我们查一查这背后的情况。” “并且出具一份纸面的说明。” 李成丰在发射那一天见到科尔福之后，就觉得心里不得劲儿。 虽然科尔福是以大使馆科技处的处长身份出席的。 发射的项目外资也是作为载荷方参与。 看起来沾点边。 可是李成丰觉得这里头有蹊跷。 商业航天的项目那么多，科尔福为什么只来那一个？ 要知道。 科尔福的间谍身份可是坐实了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听到情况描述的孙兴阳心里隐约有一丝不安。 他掌管的第九局全称对外保防侦查局，负责监控涉外间谍组织。 而这些人，大部分都以公职和商职为掩护，在国内进行间谍活动。 像科尔福这样的，是重点监控目标。 第九局有他是CAI间谍的证据。 但一方面考虑到他是大使馆的人。 另一方面考虑到这个家伙的危害性并不大。 所以九局一直在放长线钓大鱼。 可现在，这个策略似乎要动摇了。 孙兴阳转动着手中的圆珠笔：“如果科尔福真的在航天领域渗透，那么我们就得会会他了，最近这个货有没有什么新动向？” 寇司长显然是有备而来。 在接到李成丰的协查要求之后，他就已经开展了工作。 他拿出手里准备好的资料。 “通过跟踪查访，我们得知科尔福最近一直在和航天领域有密切来往。” “这个人，名叫奥康纳。” 寇司长递上一张照片。 “他在他们国内，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人。” “但是前些日子，他的生意突然做大了。” “成立了一家卫星设计运营公司，比较蹊跷。” “这家公司第一个订单，就是一颗气象服务卫星。” “奥康纳选择了国内的一家公司发射。” 孙兴阳抬起头接过照片。 照片上的红脖子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他的所作所为确实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看起来像极了间谍的样子。 寇司长继续解释道：“这个奥康纳到我们这里来之后，频繁的和科尔福接触。” “光是我们掌握到的会面次数，就不下七次。” “表面上他们是为了卫星发射而来，但科尔福的出勤频率有点太高。” “不合常理。” 孙兴阳指指照片：“那就很明确了，问题就在这俩人身上。” “鹰酱的公司要发射卫星，找我们发射，本来就很离谱。” “而且一颗气象卫星，还要动用科尔福这个级别的人来关心。” “说明这颗卫星有蹊跷。” 寇司长立刻拿出第二份材料。 “我们和局长您的想法一致。”“ “所以我又查了一下这颗卫星。” “他是一颗气象服务卫星，我们能接触的手段有限。” “但是通过有限的资料，我们请专家进行了分析。” “专家断定这颗卫星的重量太重，不像是常规的气象卫星。” “初步怀疑，有一定的军用属性。” 孙兴阳突然直起了背。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是说鹰酱找我们的民营公司发射军用卫星？” 寇司长：“线索指向是这样的。” “不是鹰酱疯了吧？” 孙兴阳都有点不敢相信。 这得草台班子成什么样？ 让一家接近敌对势力的民营公司给自己发军用卫星？ 可是细细琢磨。 线索确实是这样的。 而且从科尔福的动向上看，也是合理的。 孙兴阳立刻关切的问道：“那这颗卫星呢？发了没有？” “发射了，但是失败了。” 寇司长拿出第三份资料。 “发射当天入轨失败，解体之后还导致了锁眼撞击残骸碎片，坠毁的事故。” “这几天外事部门正在因为这个事儿到处道歉呢。” ？？？？ ？？？？ ？？ 从事情报工作半辈子的孙兴阳彻底懵逼了。 这个案子没有一处地方是寻常的。 发射找外国民营企业就算了，我算你胆子大。 那发射失败是什么鬼？ 算你倒霉？ 寇司长补充道：“从结果上看，科尔福的间谍行为没有对我们造成严重后果，反而自食恶果了，但我觉得这并不是正常情况。” “废话。” 孙兴阳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不管结果如何，这些货的活跃程度确实大起来了。” “我就不相信这是他们的重点。” 寇司长：“局长，您的判断很对。” “我了解到，最近这段时间，科尔福和奥康纳又在频繁的出现。” “奥康纳通过层层股权隐藏，间接注册了一家资本，名叫CNT投资。” “这家资本最近以现金的方式，成为了之前承运那颗卫星的大股东。” “从股权结构上看，他几乎掌控了那家公司。” 孙兴阳：“国内公司吗？” “是的，名字叫龙星航天，前几天刚刚上市。” 听到这话。 孙兴阳不由得后背一凉。 外资入股国内公司，一般情况没什么。 毕竟目前的资本市场是流通的。 可龙星航天，你一听这个名字就不一般。 航天领域，不论是商用还是民用，都和军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技术路线上，很多商业航天公司的技术都来自于国家队。 人才上，很多公司的一把手曾经都是航天口的中坚力量。 最要紧的是。 很多商业航天的项目，一旦牵扯到发射啥的，肯定会用到国内的四大发射基地。 这四个基地可都是最高机密所在。 让一家外资成为商业航天公司的大股东，听起来满满的泄密风险。 更何况，这家外资还有间谍背景。 想到这儿，孙兴阳觉得必须重视起来了。 “很明显，CAI针对我们的航天口，有系统性的行动。” “先是科尔福和奥康纳的渗透。 “现在又攫取了一家公司的控制权。” “这事儿得正式立案查一查了！” “我亲自督办。” “涉事的外国人员，一旦查实，要动手收网。” “涉事的国内人员，如果有通谍嫌疑，绝对不能姑息。” 刚说完。 突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什么不能姑息啊？” 两个老面孔出现在了孙兴阳的办公室里。 第330章 为别国铸剑 “老郑？林股长？你们俩咋来了？” 孙兴阳不可思议地看着俩人。 这俩虽然都是保密口的。 但所属单位不一样，平常很难遇到一起。 郑华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顾左右言他。 “老孙，你这大门敞开着，保密意识不咋强嘛。” 孙兴阳闻言噗呲一声：“我这一层保密级别是最高的，但凡能出电梯的人，也不怕我没关门。” 一旁的寇司长听出了郑局长的言外之意，连忙告退：“那两位局长还有林股长，你们闲聊。” 出门时，寇司长还把门带上了。 “坐吧，你二位可是稀客啊，应该不是来挑我的保密漏洞的吧？” 见状，职级较低的林培业立刻出来介绍。 “我们找您，是想查一件事。” 孙兴阳认真了起来：“整的还挺严肃，啥事啊。” 郑华民：“有个叫CNT的投资公司，我那边没啥资料，所以想让你查一查。” 郑华民也是受人所托。 魏修觉得外资有点猫腻，所以拜托两位老朋友查一查。 可这两位老朋友都是对内工作的。 所以手头没什么信息，所以只能来找孙兴阳。 可这一说不要紧，孙兴阳心里绷紧了弦。 CNT？ 不就是小寇刚说的那家间谍公司吗？ 但孙兴阳没有表露出惊讶，反而风轻云淡道：“怎么？你俩航天口的怎么还查起外资公司了？” 郑华民挥挥手：“嗨！受人所托，口子内有个企业要和这家公司合作，想看看背景干不干净。” 听到这儿，孙兴阳心里咯噔一声。 不干净！ 肯定不干净！ 虽然他现在没什么证据，但可以肯定，CNT不干净。 “老郑，林股长。” “具体的我还没有掌握太多的信息。” “但我可以肯定，这家公司有猫腻。” “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和国内的一个高级间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目的我不知道，但不用说，肯定没憋好屁。” 听到这话的郑华民和林培业并不怎么意外。 因为魏修请求协查时，就已经提前告知了风险。 所以郑华民继续问道：“你判断是什么猫腻呢？” 孙兴阳认真分析道：“这家公司实质上是间谍控制的资方。” “他们已经初步的在国内航天业务上介入了。” “这一次募集的资本更大。” “我怀疑他们有更深远的意图。” “而且我感觉这家公司，不仅仅是间谍公司那么简单。” “看他的关联结构，我总感觉他和鹰酱军方有点联系。” “反正他们集中的业务，肯定在航天口。” 听到孙兴阳的判断。 身在航天口的林培业福至心灵。 军方、间谍、航天口… 这几个关键词让他联想到了很多。 “我听说，最近鹰酱军方运力紧缺。” “好几个关键的军用卫星，都因为没有火箭发射搁置或者暂停了。” “我掌握的消息是，鹰酱军方在疯了一样的找运力替代。” 郑华民综合两人提供的信息分析道。 “按你俩的说法。” “这个CNT有可能是军方的傀儡。” “跑咱这边渗透公司，然后攫取运力？” 一句话，孙兴阳心里的疑问彻底解开了。 可不就是这么个事儿嘛啊？ 刚才他还有些对不上号， 你说他们没盐没醋的突然成立一家公司，来国内航天界扑腾。 图什么呢？ 要说窃取技术吧，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不用下这么大的本钱。 可要说是直接攫取运力资源，听起来就很有可能。 因为这玩意儿就得下大本钱，而且得快。 “听你俩这么一说，我的线索链齐全了。” 孙兴阳深入分析道。 “鹰酱缺火箭。” “他们就来这找火箭发射。” “结果一次失败，他们的不得劲儿，直接想投资公司，永久的占用我们的科技资源。” “国内的商业航天产业正式蓬勃发展的时候。” “他们这么一搞，不但有可能解决现实问题。” “而且还很有可能埋伏在我们的产业圈。” 林培业跟着点头：“这么看来，是的，这家公司的第一次出手，虽然失败了。” “但讲道理，他们是按照气象服务卫星申报的订单。” “至于具体是什么用途，咱也不知道。” “除非我们把卫星解剖开来。” 郑华民补充道：“但解剖卫星是必不可能的，好不容易组装好，没人想着会剖开。” “他们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日后还是按照民用卫星申报。” “但夹带在里头的私活，可都是军用卫星。” 三个人一同头脑风暴，几乎梳理出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这一梳理不要紧。 孙兴阳觉得事情变得棘手了。 本来只以为这是一桩正常的间谍案件。 但万万没想到，最后会发展成产业间的案例。 “老郑，你刚才说口子内有家企业要和这个公司合作？” 郑华民：“嗯啊。” “千万不能让合作，一旦开始资本合作，那就是助纣为虐了。” 郑华民有些为难：“可是他们的合作已经开始了。” “？？？？” 孙兴阳着急了。 “你说的是哪家企业？” 郑华民如实说道：“胜利防务旗下的一家公司，胜利防务你知道的，央企。” 听到这话。 孙兴阳心凉了一半。 要说一般的民营企业和这种间谍公司合作也就算了。 胜利防务！？ 这不闹呢吗？ 胜利防务本就是军工企业，负责为国铸剑。 可这么一合作，不就是为别国铸剑了吗？ 孙兴阳感觉事情已经超越了自己能掌控的局面。 他立刻拿起了衣服。 “这样，你来跟我去找主管领导汇报。” “这个事儿太大了，必须叫停。” “相关责任人必须立刻处置起来。” 一般人涉案，是应该这样严肃处理的。 可是郑华民和林培业有些犹豫。 毕竟涉案的不是一般人。 是魏修拜托他们来查这家企业的。 但在查之前，魏修其实已经和这家企业展开了深入合作。 无论结果如何，责任都在魏修头上。 郑华民和林培业都是熟悉魏修的人，于公于私他俩都有些下不去手。 “你俩还愣着干什么？跟我去汇报啊！” 郑华民看了眼林培业，只能淡淡的回答一声：“哦——” 第331章 如果谈话有用，那要我做什么？ 跟着孙兴阳走出办公室，林培业有些犹豫。 趁着孙兴阳着急，他故意拖慢了脚步，拉住了郑华民小声嘀咕。 “郑局，我们真的要去吗？” 郑华民无奈道：“不去咋整，你看孙局这样子。” “可是去了，那就是把魏修往水里拖啊。” 郑华民摇摇头：“我们去了，还能客观地帮魏修说几句话，不去魏修那就真完了。” 郑华民很清楚，这次这顶帽子可比之前的都要大。 一旦扣在魏修的头上，会把他压死。 魏修高企业不容易，如果因为这个事儿受到影响。 胜利防务一年又白干了。 “再者说，如果一切都查实，魏修真的捅了篓子，我们也得参与进去。” “毕竟私交是浮云。” “国家利益才是真的。” 林培业惋惜地摇摇头：“那好吧？” 三人同坐一辆车，在市区内穿行半个小时，才到了主管部门的所在地。 秘书看到两位国安局长和一位保密口的股长同时出现。 就知道出大事了。 于是也没有提前通报，直接带三位来到了领导的办公室。 所以谢建林看到这三人的时候，有些懵逼。 “你们怎么来了？” 孙兴阳急不可耐：“谢主任，有重要情况汇报。” 谢建林挥挥手，让旁边几个下属离开。 然后一脑门官司地看着这三个人。 “你们来，指定是有大事，还不是啥好事，等我吃个降压药你再说。” 说完。 谢建林顺手从右手边抽屉抽出一瓶药丸，加量吃了几颗。 “说吧！” 孙兴阳早就在车上整理好了材料，准备好了措辞。 所以一开腔，就像是机关枪一样。 “是这样的，我们获悉一家间谍公司。” “通过入股国内公司的方式。” “在变相的攫取我们的产业资源，为鹰酱的军用产业提供支持。” “而且活动已经在进行中，推测已经产生了实质性影响。” 一番话，给谢建林干自闭了。 还真是大事！ 他又从抽屉里掏出了两颗药丸打进了嘴里。 随后有些埋怨的看着三人：“你们咋不早报告！？” 孙兴阳带头检讨：“我们工作不到位，发现的太晚了！” “啧啧啧！资本渗透，而且是对方军方的资本渗透，你们这是给我捅了多大的篓子？” 谢建林一个脑袋两个大。 间谍案件，牵扯到产业，就已经很严重了。 更何况这次，还是对方军方主导的行动。 一旦产生危害，那将是无法挽回的。 谢建林放下了手头所有的工作，严肃认真道：“你细说一下情况。” 孙兴阳连忙汇报道。 “他们通过一家名叫CNT的资本集团，先是伪装成民用公司提供订单。” “实际上我们判断提供的是军用订单。” “第一次有点失误，可能导致他们没能大达成目标。” “于是这家公司募集了大量资金，再一次投资国内公司。” “现在正处于第二阶段，估计还在酝酿，并没有行动。” 听到这儿，谢建林长舒一口气。 “还没行动就最好。” “还有救！” “立刻组织人员力量，先把外资的证据收集齐了，不要打草惊蛇。” “一旦证据齐全，立刻收网，一个人也不能放过。” 孙兴阳追问道：“那国内的公司呢？” 谢建林想都没想：“把实控人控制起来，先拘了再说，这玩意儿怎么说都是叛国……” 话音未落。 谢建林突然意识到角落里的郑华民和林培业一句话都不说。 而且脸上变颜变色的。 “诶，我说你俩。” “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就算了。” “搁那叽咕什么眼？” 郑华民为难道：“谢主任，你还没了解那家国内公司的情况。” 谢建林这才想起来：“对啊，哪家公司这么不长眼？” 孙兴阳立刻汇报。 “实体叫做龙星航天，表面上是一家商业航天民营公司。” “实际上有国有资本参与其中。” “这家公司的股东之一是圣力科技。” “圣力科技是央企胜利防务的影子公司。” “所以这边主要负责的，应该是胜利防务的魏修。” 听到这个名字。 谢建林沉默了。 他终于明白郑华民和林培业为啥不吱声了。 就这个名字。 一听一个不吱声啊。 “主任，您怎么了？” “没什么。”谢建林这才回过神来。“你再介绍一下情况。” 孙兴阳越说越得劲。 “我们推断。” “鹰酱军方有卫星发射需求，但没有运力。” “所以想通过入股的方式控制国内的是商业航天公司。” “用来达成他的目的。” 谢建林表情凝重：“也就是说，魏修造的火箭上，搭载的是国外的军用卫星？” “是的，我虽然没证据，但基本判断不会差。” 谢建林：“那之前魏修发了一个龙星一号，那上面的卫星也是军用的喽？” 孙兴阳：“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 “啧啧啧啧啧……” 谢建林的舌头不停地在上下颚之间弹跳。 心里佩服极了。 高！ 实在是高！ 你说魏修这脑子咋长的呢？ 也太灵了！ 本来这个任务就是奔着爆炸去的。 结果魏修还顺带手捎上了一颗对方的军用卫星。 用鹰酱自己的卫星，炸鹰酱的锁眼。 简直绝了。 等于魏修这边啥也没出，只是付出了一点小聪明。 用别人的钱，炸别人的卫星，最后还深藏功与名？ 越往下想，谢建林越是佩服。 “啧啧啧啧啧……” 孙兴阳听到谢主任这动静，还以为他是惊讶，连忙趁热打铁。 “主任，这是大事儿。” “要么我亲自来督办。” “不管怎样，先把魏修控制起来，好好审一下。” “看看他主观上是故意还是无意……” 话没说完。 谢建林摆摆手：“不用了！” “？” 孙兴阳有些懵逼。 “为什么不用了。” 谢建林的嘴角上浮一抹笑容：“魏修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不会出格，我有空跟他谈谈话就知道了。” “？？？” 什么鬼？ 这么大的案子。 往小了说，是间谍。 往大了说，是通敌叛国。 结果您来一个谈话？ 如果谈话有用，那还要国安干什么？ 第332章 我是不是被做局了？ “不行啊，谢主任。” 孙兴阳当时就急眼了。 “他这个案子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重大。” “一旦坐实了，可能是近十年危害性最重的案子。” “这可可不是谈话能解决的。” 谢建林点点头：“这我都知道，关键你这没有坐实，不是吗？你说的都是你的猜测。” “但这些都是合理的猜测，我马上可以坐实！” 孙兴阳心里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线索链都非常完整。 对方的行动也很清楚。 唯一不清楚的就是魏修为什么这么傻。 要跟着他们一起搞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操作。 但孙兴阳坚信，这个答案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啥好人都架不住国安用心去查的。 谢建林恰恰担心的也是这一点。 他知道孙兴阳的战斗力，所以不想让他介入这件事。 一旦孙兴阳的九局介入了，那么这个计划的保密性也无从谈起了。 于是他十分坚定地说道。 “孙局，魏修是国防工业的重要组成部分。” “眼下他有重要任务在身。” “像这样的案子，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的话，最好还是不要放上台面。” “以免影响项目的进度。” 谢建林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 魏修是我的人，你不要动。 但孙兴阳是个工作态度极其认真，甚至有些执着的人。 “谢主任，我不同意您的说法。” “保密之于国防工业，应该是第一位的。” “况且魏修涉案，已经不是保密那么简单了，这是涉密。” “这个案子我会查下去的。” 谢建林严肃的看着孙兴阳：“你这样会影响项目的进度，我说很清楚了。” “这个案子关乎危害国家安全，我说的也很清楚。” 孙兴阳吃了秤砣铁了心。 “谢主任，您不让我查，那我就向上级反映。” “我就不信了，魏修犯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能全身而退。” 说完。 孙兴阳拍门离开了谢建林的办公室。 从职级上讲，谢建林只是上级，而不是直管部门的上级。 今天他来找谢建林，也是因为这个案子牵扯到科工委。 现在谢建林不同意，孙兴阳也不准备理会他，直接越级反映。 但谢建林的表态，着实有些耐人寻味。 连跟在孙兴阳身边的秘书都看出来了。 “孙局，谢主任不对劲儿啊。” “按理说这个案子证据清晰，动机明显。” “应该是可以立案的。” “谢主任咋能不同意啊。” 孙兴阳冷笑一声。 “你不知道，圈子里盛传这个魏修是当红炸子鸡。” “和科工口的领导关系都很好。” “尤其是谢主任，魏修好像就是他的得意门生。” 秘书一惊：“啊？这不就是包庇纵容吗？” “我看没那么简单。” “我感觉谢主任甚至有点利益相关的样子。” “不然证据这么明显，他怎么横加阻挠？” 秘书感觉这个案子水已经很深了：“那我们怎么办？ 孙兴阳望着远方的天空，长叹一口气。 他准备搭上自己的职业生涯了。 “案子肯定是要查的。” “但看这个样子，案子牵扯的可能不仅仅只是魏修。” “这样的话，我们只能去中央了。” “走，去找林总！” … … 谢建林的办公室里。 郑华民和林培业没有离开，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郑华民看着谢建林，拐弯抹角地说道。 “谢主任，您刚才这个表态很容易激化矛盾的。” “孙局我清楚，这是个较真的人。” “证据在前，您不让他查魏修，有点说不过去。” 谢建林斜眼看着这俩人。 “你俩是和魏修打过交道的人。” “你俩说。” “魏修是那样的人吗？” 林培业摇头：“不是，但是人家孙局证据链挺清晰的。” “唉……” 谢建林长叹一口气。 事以密成。 尤其是魏修这个项目，知道的人越多，越废。 于是他只能默默背下一切。 “魏修是我的人，谁都不能查。” “就这么简单。” “你俩要是没事，先回去吧。” 郑华民和林培业本来还想多劝两句。 但看到谢主任坚定的态度，便闭嘴了。 等到他俩离开了办公室。 谢建林再叹一声，随即拨通了电话。 “喂，老总你好，是我。” “……” “还是魏修那个事儿，我现在可以确定了，魏修那个火箭上搭载的就是鹰酱的军用卫星。” “……！！？？” “谁说不是呢，这小子太灵了，用鹰酱的卫星炸鹰酱的锁眼，笋到家了！” “……” “是，二期计划已经在进行中了，我们也会全力配合，而且这一次二期计划，他快把鹰酱忽悠瘸了，鹰酱直接入股他的公司了。” “……” “现在有一个小问题，就这个事儿啊，被九局知道了，九局的人还是个愣头青，我不好解释。” “……” “对对对，我就这个意思，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 “我估计九局的人会去找您，告我的状，我觉得这个事儿保密为好，别让他们再查了。” “……” “唉！那好嘞，您受累！” …… …… 半小时后。 孙兴阳敲开了林枭办公室的大门。 “老总你好，九局孙兴阳前来报到！” 林枭看到来人，心里早就有数：“挥挥手让他靠近一点。” 孙兴阳心里装着事儿，根本藏不住，一边走一边汇报。 “老总，我们掌握了充分的证据。” “科工口目前有大规模的泄密甚至通谍的案子。” “而且我怀疑主管领导也牵涉其中。” “这次过来我就是向您……” 话没说完。 林枭突然伸手：“小孙，我现在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 “啊？” 孙兴阳愣了，啥事儿能比这个重要？ 林枭继续说道：“联系指挥部情报部门有一个职位空缺，想来想去你最合适。” “啊？我？” 林枭十分真诚：“是的，没有人比你再适合去那当一把手了。 “不是，我现在手头……” 林枭根本不给他机会：“你先把手头案子放一放，我找人接替你，军队的事情重要。” “可是……” “你别可是了，职级待遇上，你可算是升了一级，好好干，别辜负我的期望。” 孙兴阳：“老总，我……” “不要跟我说困难，这是决定，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命令即刻下发，你上任吧。” “？？？” 孙兴阳人都傻了。 没说三句话，老总一通连珠炮给他轰出来了。 虽然自己提了一级上任，但确实去到了不熟悉的单位。 这意味着孙兴阳要放弃之前的所有工作。 走出老总的办公室，他人都是傻的。 “不是，我是不是被做局了？” 第333章 相对安全 与此同时，亦庄航天产业园。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龙星航天终于搬进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办公场所。 员工们终于不用再和保险公司和诈骗公司挤在同一幢办公楼工作了。 而且这一次他们入驻航天产业园，还顶着一个光环。 龙星航天是园区内，也是境内唯一一家上市的商业航天主体企业。 人逢喜事精神爽。 保辉剑和吴兵终于体会到了一把人上人的感觉。 就一个上午，产业园里其他同行过来探班，可给他俩装起来了。 平常这些业界大佬都不用正眼看他们。 可龙星航天一上市，大家的眼神立刻清澈了许多。 “你别说，老板，这个世界就是现实昂。” 保辉剑点点头：“外界最看不起我们，偏偏我们最争气，在创业板上市了。” “是啊，我最没想到的是，上市之后股票走势还不错，并没有跌破发行价。” 吴兵看了看手机，得劲儿的一批。 曾几何时。 上市对他们来说是遥不可及的。 可现在，不单上了市。 而且股票发行之后还在上冲。 毕竟商业航天是大蓝海，癌股里也没有上市的主体。 这第一只螃蟹终究还是给他们吃了，赚够了情绪溢价。 “这还得多感谢魏总。” “如果不是他老人家上下打点。” “我们这种小破公司连证监会的门都进不去。” 吴兵也跟着感叹：“可说呢，而且我感觉其他部门也在力保我们上市。” “这对于我们一个刚刚失败的小公司来说，太珍贵了。” “要不我们给魏总立个金身吧？” 保辉剑白了一眼。 “整点有用的，我让你通知开会，通知了吗？” “通知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上市能圈到钱固然可喜。 但保辉剑已经改过自新了。 他知道自己走到这一步，就不能靠招摇撞骗过日子了。 有了钱，还有魏总的技术支持，他决心要把公司搞出成果来。 无愧于商业航天第一股的名号。 因此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龙星2号的研发。 不多时。 公司所有的技术派都来到了大会议室。 可是保辉剑看着这稀稀拉拉的七八个人，心里有些不得劲儿。 讲道理。 当初自己招摇撞骗的时候，技术阵容都比这个强大。 现在上市了，反而技术人员变少了。 你让我上哪儿说理去？ 想到这儿，他用幽怨的目光看着游方。 “游总，咱们这个团队是不是太寒酸了一些？” 游方知道保辉剑和吴兵看不惯他，所以也小心翼翼。 “是有点寒酸哈，那我再招几个人？” “嗯，毕竟接下来要搞新的火箭了，我们起码人员得齐整。” 保辉剑心里mmp。 最近喜事虽然多，但唯一让自己闹心的就是这个游方。 这货太能折腾了。 技术上没看出咋地，但宫斗有一手的。 公司技术人员这么稀缺，还不是因为这货搞宫斗？ 要不是魏总力保这小子，保辉剑都不想让他出现在会议现场。 但没有办法，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魏总说了让游方主事，保辉剑只能服从。 不过。 服从归服从，怎么服从，那就很有说法了。 龙星一号的失败，完全可以归咎于游方的身上。 技术上全都是他说了算，所以才导致失败。 这一次，保辉剑决定吸取教训。 他自己要多介入研发阶段的决策，尤其是战略性决策，可不能由着游方胡来了。 首先，就是火箭构型的问题。， 保辉剑这些天没有闲着，他多方请业内的专家，总结出了一套较为可靠的技术路线。 “大家都知道，我们的龙星一号发射失败。” “这对我们是沉重的打击。” “好在老天爷并没有给我把航天路堵死，让我再一次站起来了。” “如今，我们要总结龙星1号失败的经验，从头再来！” “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尤其是火箭的构型方面。” “我们要从头再来！” 保辉剑给火箭定型会议定了基调。 第一次失败了，所以要全面放弃。 本身当初定液氧甲烷火箭，就是为了搞噱头圈钱。 没怎么考虑成功率的问题。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已经没有了资金压力，所以可以埋头搞技术了。 上一次的火箭炸的那么碎。 从定型开始，就是有问题的。 即便有一点亮点，那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走运了。 “所以这一次，我觉得火箭还是采用液氧煤油的发动机比较好。” “这样能保证最大的稳定性。” “而且还能为以后的复用式做铺垫，储备技术。” “你们觉得呢？” 会议室里稀稀拉拉的人群都在交头接耳。 大部分人都认可保总的战略。 第一条路走歪了，那咱们另起炉灶也行。 毕竟液氧煤油这个路线，国外也有企业走通了。 可是游方的脸上阴云密布。 考验他的时刻到来了。 第一条路虽然走歪了。 但歪的好！歪的棒啊！ 我好不容易研究出了一条稳定让火箭爆炸的路线，你全改了可还行？ “我觉得不行！” 游方立刻站出来否定。 “我觉得甲烷还是更好的方案。” “没有虽然可靠性高，但终究是落后版本。” “比冲低于甲烷。” 保辉剑针锋相对：“煤油相对安全。” 游方想了半天：“甲烷只需要不锈钢作为箭体，成本低。” 保辉剑：“煤油相对安全。” 游方：“甲烷适合低温长期存储。” 保辉剑：“我知道，但煤油相对安全。” “……” 游方无语了。 “保总，你还会不会说其他的了？” 真服了。 你是安全可靠了。 那我怎么办？ 我的任务机不就完不成了吗？ 看着保辉剑的态度如此坚决，游方没了办法，只能搬出裁判。 “甲烷和煤油两个方案，魏总更倾向于甲烷。” “如果你更倾向于煤油。” “那我没意见！” 第334章 休假取消 “你这…我这……哎！” 保辉剑人都麻了。 游方这货蠢就算了。 关键他背后还有后台，这谁受得了？ 他把魏修一搬出来，保辉剑一句话也说不了。 因为此时魏修就是龙星航天的太阳，根本没有办法忤逆。 不过好在液氧甲烷方案并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不适合而已。 也不是不能用。 所以保辉剑妥协道：“那你这样，弄个方案出来让我看看。” “好的！” 保辉剑补充道：“不过，人事上的问题你要解决一下，我觉得当前的研发力量并不够强。” “这样吧，我让吴总给你再招些人才进来。” “另外，之前那些工程师，休假的、去搞毕业论文的，是不是都该回来了。” 游方这才想起这茬，连忙点头：“应该吧。” “那好，让他们都回来，紧急成立设计小组，尽快拿出方案。” … 散会之后。 保辉剑点了一根烟，顶级过肺，愁的不行。 日子刚好起来没几天。 又要面对游方的搅和，自己还没啥办法。 那这日子不就白好了吗？ 如果放手去让游方搞，结果肯定是好不了。 说不好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如果不让他搞，魏总那边又说不过去。 想到这儿，保辉剑觉得自己只能暗度陈仓了。 “那什么，吴兵，你现在立刻去跑一跑。” “问问认识的猎头，看有没有成熟的火箭工程师。” “要求要至少参与过项目研制，而且是国家队背景的。” “资历越高越好，待遇不是问题。” 吴兵立刻认真地记录：“那我们具体招多少？” “有多少招多少，至少要保证项目组加入十个以上的高级工程师，能主事的那种。” “啊？” 吴兵微微张嘴。 一个项目干进去是个高级工程师。 就算他能找到，也不一定有用。 毕竟高级工程师这玩意儿不是对数量就好的。 等级越高，说明主见越大。 你一下子安排进去十来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见。 到时候就别干事儿了，光剩下开会吵架了。 “是不是多了，保总？” “我觉得这个级别的，有两三个拿主意的就好。” “不然项目的进度会搁置。” 保辉剑下定了决心：“不！就要越多越好。” “为啥啊。” 保辉剑目光坚定：“我要宫斗游方。” “他把我的亲信工程师都搞出去了，在研发组一家独大。” “那我这次就给他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些高级工程师必须是我的嫡系亲信。” “让他们加入项目组，我才有话语权和分量。” “才能逆转咱们在技术上的劣势。” 听到这话，吴兵不禁竖起大拇指。 还是保总老奸巨猾。 魏总那边执意要游方掌舵，所以总工的人选是换不了的。 但只要用了这个法子，把游方架空。 那么总工也就是一个虚无的头衔罢了。 “好！我马上去办。” 吴兵临走之前不忘提醒道。 “可是保总，招这么多人，带下本钱啊。” 保辉剑挥挥手不在乎：“现在咱们最不缺的就是钱，你快去干吧，这个事儿没有项目预算，多多益善。” 有了老板这句话。 吴兵直接甩开膀子干了。 他在技术上一窍不通，但是在人脉上有点东西。 毕竟当年跟着保总搞诈骗的时候，积攒了很多资源。 国内商业航天的人才梯队分为两种。 第一是国家队，第二是友商。 但友商的人才，也基本上都来自国家队，很少有自己培养的。 于是吴兵认准了这一条路，顶着国家队的样貌使劲薅。 但凡是参与过项目设计的，他都抛出橄榄枝。 而且是对方无法拒绝的价格。 高薪+股权的诱惑，让龙星航天在人才市场上贼具吸引力。 毕竟龙星航天是国内唯一一个上市公司，股权是可以量化的，能直接换算成货币。 于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吴兵就已经招来了九位精兵强将。 而且各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独自承担起一个项目的主儿，能能力强的一批。 而此时。 同在龙星航天的游方也在头脑风暴之中。 这一次压在他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按照魏总的要求，龙星2号要设计两枚火箭。 第一颗冲着失败去。 一旦失败成功，第二颗立马顶上，执行真正的任务。 工作量大倒是其次。 主要是要将任务分成两个项目组，执行不同的路线，而且时效上要快，这就有些伤脑筋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龙星航天的底子也还不差。 上一颗火箭爆炸，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捣乱。 如果没有喷管材料改变的这一神之一手，龙星1号完全有可能成功。 想到这里。 游方觉得新火箭的思路，还是要在龙星1号的基础上延伸。 这样可以保证成功率，也可以节省资源。 有了大概的思路之后。 游方将龙星2号分成了两个项目组。 龙星2A和龙星2B。 A型号用来失败，B型号用来成功。 按照这个逻辑，A型号的研制其实是比较简单的。 拿龙星1号改吧改吧，然后换几个零部件，装作是龙星2号的样子。 最终还是在材料或者动力上捣点鬼，让他炸了就完了。 关键是龙星2B，这枚火箭承担了真正的运载任务。 所以需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要当真事儿干。 经过几天的运算。 游方有些头疼了。 一次性两个项目组，而且第二个项目还是精细的活儿，技术和人手有点不够用的。 想来想去，他觉得这次一个人默默前行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他挥挥手，把秘书叫了进来。 “你下去挨个通知。” “让公司所有设计室主任以上工程师立刻停止休假。” “明天必须到岗。” 接到命令的秘书有点迷糊。 本来公司的人员都是齐整的，前几天还在一起开会呢。 没有人休假啊？ “游工，我们的工程师都是到岗的啊。” 游方啧啧一声：“没听到前置吗？我说是所有！所有！” “你去通知魏莱、赵天才和马飞。” “明天出现在我办公室，否则就可以办离职了。” 第335章 保密协议 第二天一早。 游方按照自己的习惯，提前二十分钟到达办公室。 这是他在国家队时落下的毛病。 早到二十分钟沉思，梳理好白天要干的事情，然后全力投入。 但是这样的习惯在私企显得很另类。 这导致每一天他都是最早到公司的那个人。 可今天。 游方发现小会议室的灯是亮着的。 于是他开门，发现屋子里坐着一个微胖的年轻人。 “你好，你找哪位？”游方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生，不像公司里的。 “游总！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 游方一愣：“委鬼莱？你咋胖成这样了？坐月子了你？” 好家伙。 上一次见到魏莱的时候，他看着一百二三十斤，还有点瘦。 可现在，小肚子都出来了。 魏莱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这还不是怪您嘛，给我放这么长时间的假。” “我让你放假，没让你放纵，好家伙嘞！” 游方一整个的好家伙。 当初自己本来是给了魏莱一个月病假。 后来觉得不够，又追加了三个月。 但是游方觉得四个月就吃成这逼样，多少有点医学奇迹了。 “最近过得怎么样？” 魏莱一提起这个就打开了话匣子。 “多亏了您！我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我身体还真是亚健康状态！” “哈？”游方心说你现在才是亚健康吧？ 魏莱手舞足蹈地说道。 “您当时给我放假，让我去体检，还说是公费。” “我寻思闲着也是闲着，就去了。” “这一检不要紧，毛病还真多。” “肠胃里有息肉，痔疮也有。” “当时做胃肠镜的医生就下刀了。” “因为息肉的面积比较大，我后来住院观察了一个周。” “我最后还给我的小弟弟做了个造型，弄了个环切手术。” “现在我身上没有用的东西该切的都切了。” ？？？？ ？？？？ 游方看着眼前的委鬼莱，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寻思你这不是割了肉的样子，你像是吃了肉的样子。” 魏莱哈哈的笑着：“反正游工，要不您提醒，我还不知道我有病，以为我很健康呢。那几个息肉放着不管，很容易变成病灶的。” 正说着。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马飞和赵天才也走了进来。 老友相见，分外激动。 三个人互相握手，言谈举止之间有抑制不住的激动。 尤其是魏莱，像是过年了似的。 游方就有点看不懂了：“不是，魏莱，你做个环切，能有这么得劲儿吗？” “不是！游工，我就是看到你开心。” 游方：“？？？？” 魏莱转过头，感慨颇多。 “我这一生，遇到的最大的贵人，就是您。” 游方：“我就是给你批了点假，至于吗？” “至于，太至于了！如果不是您批假，那么龙星1号的背锅侠就是我了。” 马飞：“是的，龙星1号失败，我们都在放假。” 赵天才更是抱拳拱手：“游工大义！” 人与人的悲欢是不相通的。 当初龙星1号炸了，公司所有人都在哭，只有这仨在芜湖。 如果不是游方给他们放假。 这三人一定会在项目组里，而且是高级负责人。 自然而然，锅也会落在这仨头上。 可现在，他们未伤分毫，这就是最大的幸运。 魏莱当时还有点不理解，游工为什么要给他们放假，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游工，您是有水平的人。” “当初看到火箭有问题，就让我们回家。” “而您一个人默默承受所有，您简直太高尚了。” 游方都快被气笑了。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魏莱：“所以啊，一听到您的召唤，我起了个大早就来公司了。” “你说这话，我不跟你杠。” 游方点点头。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三人。 这仨放假的时候小日子应该过的不错。 或多或少都发福了。 不过现在，好日子结束了。 “这次叫你们回来，是因为项目的需要。” “这不，公司上市了，龙星系列的火箭也重新立项了。” “公司正是需要人的时候。” “你们又是公司的元老，所以我急需你们的力量。” 听到这话，仨人的眼珠子都亮了。 放假在家这段时间，第一个月是挺爽的。 但是第二、第三个月，渐渐就开始无聊了。 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起来吃个饭看个视频继续睡，时间过得贼快。 人生也索然无味。 尤其是看着业界的新闻铺天盖地，这仨人心早就都痒痒了。 况且龙星航天一已经走过了最难的时候。 技术不成熟的火箭炸也炸完了。 公司也重新融资上了市。 前途一片光明，正是昂扬的走上坡路的时候。 这个时候游总叫他们回来，简直就是带他们重走辉煌路。 魏莱当即表态：“游工！我早就想回来了。” 马飞也激动得不行：“是啊，在家看得我手都痒痒了，我现在啥也不想干，就想搞科研。” 赵天才：“游工，你就给我们下任务吧！” “我知道你们都很急。” 游方摆摆手。 “但你们先别急。” “在给你们下任务之前，我需要你们签一下保密协议。” 说话间。 游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三人也习以为常。 保密协议这玩意儿他们见得多了。 但凡从事科技行业，保密协议都是家常便饭。 因为牵扯到很多商业机密啥的。 每一个入职的员工，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高级技术人员，都会签。 他们也只以为是寻常的协议更新，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魏莱第一个掏出笔，看都没看就翻到最后一页，准备签上自己的名字。 “你等会，你当这是用户协议呢？不看就随便签？” 游方立刻阻拦。 “看清楚了再签。” 魏莱挥挥手：“我们之前都签过，不要紧的。” “这次不一样，好好看！” 在游方的万般要求之下，三人只能重新拿起文件仔细阅读。 他们寻思就一保密协议，能有什么不一样…… 可是看到一半，三个人的眼睛都直了。 尤其是违约那一块。 【若乙方违反以上保密义务，甲方有权索取10亿元赔偿，并交由国家保密机关处理，刑期最高可达无期……】 第336章 不给钱都干 索赔十亿元？ 公司活不起了？ 从我们几个小职工身上想罚十亿元，罚到20世之后那也不够啊。 这我们都不说啥了。 无期徒刑什么鬼？ 国家是你们开的啊？ 说判刑就判刑？ “游工，这和我们之前的保密协议咋有些不一样呢？” 游方点头：“是不一样，这是龙星航天2A项目组单独的保密协议。” “单独？” 魏莱有些搞不懂。 “单不单独的，这些协议有点太过分了，咋还牵扯到国安了？” 魏莱寻思游方可能是个法盲。 高科技行业的保密协议有时候确实会涉及国家安全。 但那也仅仅是在条约上束缚。 不带你们这样用判刑威胁的。 再说了。 你们想判，人家国安鸟你们吗？ 游方解释道：“你们仔细看清楚，这不是公司单独起草的方案。” “一旦你们签署，国安负责执行。” “换句话说，泄密必被抓。” 赵天才：“为啥啊？” 游方的目光坚毅：“因为这个项目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他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龙星2A作为一个注定要失败的项目。 大体路线都是确定的。 但小细节上，还是需要专业的技术人员去调教。 比如怎么爆炸？ 在什么时候爆炸？ 这都是有讲究的。 而游方一个人身背2A和2B，两个项目。 尤其2B是要成功的那种，更需要倾注心血。 肯定忙不过来。 所以他请示了魏修，想要将2A交给可靠的人。 魏莱、马飞和赵天才就是被选召的孩子。 这仨年轻人之前独立撑起了龙星航天的半边天，有点东西，但不多。 技术上正好够将一个火箭搞炸了。 “你们先把保密协议签了吧，咱们再细聊。” 看到游方的态度。 三人面面相觑。 虽然协议内容很严苛，但签了确实也没啥问题。 毕竟这玩意儿是用来约束好人的，他们三人也没憋着做坏事情。 等到三人齐刷刷的签上名字。 游方才实话实说。 “龙星2号我做了两个方案。” “你们要负责的龙星2A肩负着特别的责任。” “我需要你们仨全权统筹龙星2A的事情。” 魏莱有点激动：“啊？总工吗？” 游方点头：“是的，你当总工，马飞和赵天才是副总工，分别担任动力和飞控设计室主任。” “你的意思是，我们终于可以独当一面了？” 游方：“别半路开香槟。” “话我要说清楚。” “龙星2A有特殊的战略使命。” “发射阶段一定要成功，要无限的逼近预定轨道。” 听到这话。 三人全都信心满满，心说这有啥难的？ 龙星1号当初已经成功发射了。 虽然后面炸了，但说明之前的所有技术都是成功的。 从验证目标上来看，发射成功其实已经不是龙星航天的主要目标了。 入轨成功才是。 让他们三个负责这颗火箭，战略目标仅仅是成功发射，SO eaSy！ “逼近预定轨道之后。” 游方接着补充道。 “我们需要火箭整体发生解体爆炸。” “不管问题出在哪里，我只需要一个效果。” “那就是火箭四分五裂，铺满整个轨道。” ？？？？ ？？？？ ？？？？ 三个人当时就懵了：“为什么？” “因为战略任务使然。” 游方实话实说。 “这个项目是我们和航天部队合作的。” “唯一战略任务就是打下锁眼的两颗卫星。” “之前，龙星1号已经成功打下了一颗。” “现在只剩下了锁眼12号。” “你们需要发射火箭，准确的将它打下来。” “但也不能让外界发觉我们的意图，只能是装作发射失败的样子。” ！！！ ！！！ ！！！ 卧槽！ 卧槽！ 卧槽！ 三个人的世界观当时就崩塌了。 综合最近几天业界的新闻，所有的一切在他们仨的脑海中开始炸裂。 龙星1号发射成功，但入轨前发生爆炸。 在轨道近地点解体，惨的一批。 紧接着，在轨道附近运行的锁眼17号因为避让不及，撞上了碎片，发生了爆炸。 这些新闻看似是相对独立的新闻。 可经过游方这么一盘，完全变成了一个整体。 “卧槽了，锁眼是你故意打下来的？”魏莱一惊一乍的。 “嘘！” 游方立刻让他闭嘴。 “这话能喊着说吗？” “哦哦哦！对对对！”魏莱立刻压低了声音。 游方：“现在龙星2A面临着同样的目标。” “但困难要比之前大了很多。” “因为龙星1号已经使用过一次这种套路了。” “龙星2A如果爆炸的姿势不正确，很容易让人抓到把柄。” “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一种新颖的方式，在轨道上爆炸，然后还能解释成为技术失误。” “说起来，这不比成功发射一颗火箭简单。” 游方心知这件事的难度。 于是把丑话说在前头。 龙星2A发射的时候，肯定是万众瞩目。 如果发射稍微有一点不对，肯定会被抓到。 而且龙星1号的账，也容易算到2A的头上。 工作是艰难的。 “如果你们觉得能力不到位，干不了，我也能理解。” “我可以给你们安排其他的岗位。” “唯一需要的就是你们保密。” “以上这些话就当我没说过……” 话没说完。 魏莱立刻举手：“我干！” 马飞眼前一亮：“我也干！” 赵天才都有些摩拳擦掌了：“龙星1号的时候为啥不叫我？” “？？？” 游方万万没想到。 这仨的态度会如此踊跃。 “你们不再考虑一下的吗？” 魏莱想都没想：“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个导弹工程师，后来专业选错了，才搞火箭。” “现在你让我去炸锁眼。” “这不就是圆梦了吗？” 马飞：“你的意思是，我有一个亲手干掉锁眼的机会，我为什么不干？” 赵天才：“就是，就这个活儿，别说发工资了，不发我也想干。” 男生，最忌讳扎堆待在一起。 一旦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他们当时就能落实。 对这仨来说。 想在火箭领域熬出头，估计得个十年五年的。 但是，现在能跨界搞导弹。 打的还是鹰酱的卫星。 那还说什么？ 第337章 进口韭菜 “那好！” 游方有些激动。 看着这些年轻的工程师，游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那你们就正式上任。” “任务目标我已经说过了，炸掉锁眼。” “至于具体怎么实施，发挥你们的想象。” “你们三位都是航空航天业界最尖端的人才，我相信你们能想出一些好办法！” 魏莱、马飞、赵天才齐声大喊：“保证完成任务！” 游方不忘叮嘱道：“还有，这个项目是绝对保密的，除了你们自己知道，谁都不能说。” “女朋友、父母、公司其他人。” “尤其是保总和吴总他们。” “绝对不能让咱们四个以外的人知道。” 一言至此。 三人脸上都写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有内味了！ 作为航天界的后辈。 他们仨都听过老前辈埋名铸剑的光辉事迹。 一去好几十年，全家人都以为他们失踪了。 现在有这个机会。 让他们体验一把老前辈的荣耀之路。 他们仨都快等不及了。 “没想到，还有额外的奖励啊！” 就在三人兴奋劲儿藏不住的时候。 突然。 会议室的门推开了。 吴兵的大脑袋探了进来：“哟，你们仨回来了？” 游方立刻给三人使眼色。 随即站出来说道。 “他们仨之前的假都到期了。” “今天返岗。” “我正在给他们分配任务呢。” 吴兵心说总算有了点好事情，连连点头：“那就好！” 这仨可是龙星航天的骨干。 之前被游方一顿小宫斗，调离了工作岗位。 于是保辉剑和吴兵在技术上彻底没有了心腹。 在之后的多次技术会议上。 他们俩都被游方剥夺了话语权，导致龙星1号完全是游方的一言堂。 现在好了。 这仨公司培养的青年才俊回来了。 吴兵和保辉剑能依仗的技术力量又多了一些。 “魏莱，马飞，赵天才。” 吴兵走进房间，意味深长道。 “你们时刻要记着。” “是谁培养了你们？” “是谁让你们实现了梦想？” “又是谁，让你们有了今天的地位。” 这仨人连连点头。 心里可有数了。 是——游总！ 经过游方这么一番苦口婆心之后，他们已经完全拜服了。 没有游总工，他们这辈子也接触不到这么刺激的项目啊。 吴兵还以为自己说进他们心里去了，有点小得意。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干。” “另外。” 转过头。 他看向游方。 “我把人都招回来了。” “九位极其优秀的工程师，都在国家队有过任职经历。” “现在万事俱备，游总，你要尽快拿出箭体的方案来。” 游方眼前一亮。 心说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龙星2A的事情已经敲定了。 但龙星2B那边的人手还是捉襟见肘。 瞌睡了，吴兵就来递枕头。 可真够贴心的。 这九个人加进来，龙星2B的项目应该也差不多了。 “放心吧！吴总！我会尽快的！” 看到这副表态。 吴兵把手里的人事档案转交给了游方，邪魅一笑，然后离开了会议室。 走出门，转过拐角进入电梯。 吴兵按下了去顶楼老总办公室的按钮。 此刻的保辉剑正在挨个对那九个新进来的员工进行洗脑。 看到吴兵来到。 保辉剑这才停止了激情洋溢的演讲。 “怎么样，游方那边什么动静？” 吴兵嘴角露出笑容：“他把魏莱那些人重新叫回来了。” “是吗？那公司里我们的嫡系又多了一些。” 保辉剑闻言也喜上眉梢。 “这几个人可是我花大价钱培养的，没理由不听我的。” 吴兵点头：“是这样的，这三个元老，再加上刚才这九个人，我们应该能在技术领域占到一些话语权。” “好啊，这样我就能架空游方了。” 保辉剑觉得神清气爽。 “过段时间魏总会下来审查方案。” “到那个时候，我们这边有十一个人站队。” “他那边只有俩人，技术上的事情就不会那么武断的决定了。” …… …… 千里之外。 “阿嚏！” “阿嚏！” 魏修打了两个喷嚏，心里有点不得劲，小声嘀咕。 “这是咋了，今天疯狂打喷嚏。” 一旁的龚鞠见状关心道：“这是有人想你了。” “锤子，一想二骂，这是有人在掀我祖坟了。” 龚鞠连连摆手：“没有，那都是封建迷信。” 魏修冷冷的看着这个老六。 对你有利的时候就是灵的。 没有用的时候都是封建迷信，话都让你说了。 “龙星航天的股票怎么样？” 听到老板这么问，龚鞠当时就来兴趣了。 随手拿起平板，打开大盘，调出日线图开始解说。 “你别说，就这个破公司上市，表现比我想象的好。” “第一天开盘冲高之后，后面几天的承接还不错。” “对于一个完全没有业绩的公司来说，这样已经算很好了。” 魏修看了一眼芝麻开花节节高的K线，心说诈骗市场就是这样的。 “龙兴航天虽然没有业绩，但他有故事。” “再加上最近商业航天正是炒作的方向。” “那些钱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魏修自己对市场是深有感触的。 说好听点，这里是赌场。 说难听点，这里就是园区，宰人没商量。 像龙星航天这种逼样的公司，如果纯看基本面，上市之后应该接连跌停的。 但它没有，这就说明资本是疯狂的。 毕竟龙星航天是市场内唯一一个上市的商业航天主体。 之前那些想炒这个板块的资金，都在一些零配件里头徘徊。 现在有了真龙头，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做多。 “市场炒就让他们炒吧。” “龙星航天的股价高低，暂时和咱们没关系。” “但是越是临近发射节点，你就要开始注意了。” “尤其是外资，不能让他们出逃。” 龚鞠拍拍胸脯：“你放心吧，资本这块，我心里有数。” 他完全能理解魏总的大战略。 利用龙星航天上市的机会，把外资圈进来。 等到火箭爆炸，外资肯定会慌忙出逃。 然后龚鞠早就准备好的国有资产直接抄底。 一来一回，能收割外资两次。 想到这儿，龚鞠不由得竖起大拇指：“你还说人家是诈骗市场呢，谁骗都不如你能骗。” 第338章 加倍套娃 “少说那些没有用的。” 魏修挥挥手。 “现在龙星航天的重点是项目，不是资本。” “我这两天正好有时间，准备飞过去看看进展。” 听到这话，龚鞠立刻举手：“我也去！” “你不是不爱去哪里搅和吗？” 魏修觉得有些奇怪。 搞一期项目的时候，龚鞠说什么都不愿意去龙星航天，说那边晦气。 可今时不同往日。 龚鞠所处的信息层面发生了变化，他的态度也就发生了变化。 “以前不爱去，那是因为我觉得龙星航天是个烂摊子。” “现在不一样了，我愿意看戏。” “我想看游方怎么糊弄保辉剑他们。” 游方故意要把火箭做爆炸，但表面上要装作奋发图强的样子。 保辉剑他们不知道，只想着一个劲儿地争做商业航天第一股。 龚鞠作为知情人，看这种表演别提心里有多爽了。 …… …… 第二天，魏修和龚鞠出现在了龙星航天的新办公区。 看着焕然一新的办公场所，龚鞠心说这家公司终于有点正经企业的样子了。 尤其是和周围的其他商业航天友商一对比。 龙星航天更像是正规军一点。 “可惜了。” 听到龚鞠的叹息，魏修不禁抬头。 “可惜什么？” “可惜这么好的公司，在资本市场表现也很好，但终归会走向摆烂。” 龚鞠看着好不容易拉起来的摊子，又有点悲天悯人。 不得不说。 魏总这一整个的阴谋是好点子。 不但能收割外资，还能打下锁眼。 唯一可惜的，就是让龙星航天背负太多。 一旦打下锁眼之后，龙星航天的股价也会一泻千里。 对于一个刚起步的公司来说，确实有点浪费了。 可魏修却摆摆手：“不可惜，那不是我们的黑历史，是我们来时的路。” “嘿你说，这四六八句的张口就来哈。” 说完。 龚鞠跟上了魏修的脚步，进入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龙星航天的大小骨干早就在等待了。 保辉剑一如既往的热情，一看到魏修就像见到了亲爹似的，恨不得贴上去伺候。 魏修连忙拒绝了保辉剑的殷勤。 “我自己能来，你别整这些虚的，还是汇报一下项目的情况吧。” 保辉剑连连点头，心里可得意了。 自从公司上市之后，他改过自新，不再从事诈骗工作。 而是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技术上，还小有成就。 别的不说了，光是项目的人才梯队建设上，他就有有很多要显摆的地方。 他指着台下的工程师们说道。 “这几位，都是我们花重金外聘来的专家，各个都是有过火箭发射经历的高级工程师。” 新来的九个工程师一一向魏修致意。 “除了他们之外，公司原有的元老也回归了。” 紧接着。 魏莱、马飞和赵天才也向魏修点头致敬。 “嗯。” 魏修一一用目光回应，接着强调。 “人才多了是好事。” “但人才，也要用在项目上。” “现在具体项目是什么说法？” 保辉剑胸有成竹：“进展很快，我们有了人才保证，又有市场的增量资金，包您满意。” 这话不是吹牛逼。 龙星航天最近的日子过得可好了。 内有动力，外有保障。 公司招进来九个人才，再加上自己原来的三个嫡系。 保辉剑觉得自己对技术面的掌控力度更大了。 而且游方最近也不怎么唱反调了，一直在醉心于科研。 保辉剑觉得龙星航天终于长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可魏修不见兔子不撒鹰。 他知道保辉剑这种人的嘴，一个唾沫星子都不可信。 “你别光叭叭，拿点东西出来让我看看。” 保辉剑连连点头：“当然！游总，方案弄的怎么样了？给魏总拉出来看看！” 游方站起身，一边让助理处理投屏，一边介绍。 “我按照保总的意思，正在设计火箭方案。” “目前设计成熟，正在收尾阶段。” 听到这话，保辉剑忍不住出来表功。 “魏总啊，之前我们的做的糙，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是慢工出细活。” 魏修敷衍道：“行行行，你牛逼。” 转头看向大屏幕。 图纸上的那颗火箭，不能说和龙星1号一模一样。 只能说和龙星1号毫无差别。 龚鞠也看了出来：“这……这不是和龙星1号一模一样吗？” 听到这话。 保辉剑立刻甩锅：“技术上的事情，是游总在负责，我也没有话语权。” 话题就摆在这儿。 我是在很努力地搞项目了。 但技术上的一把手，还是游方。 人家要用液氧甲烷的方案，我一点话语权没有。 既然没有话语权，那这颗火箭长得和龙星1号一模一样也不关我的事儿。 反正投资是你们投资的，我知道你们想看新的东西。 但技术主管又是你们安排的，只能算是你们左右互搏了。 “我当时也劝了。” “我说魏总投了那么多钱，肯定不喜欢套娃的火箭。” “但游总毕竟负责技术，我没办法和人家讨价还价……” 可没等保辉剑解释完。 魏修突然眼前一亮：“好，要的就是套娃！” 保辉剑：？？？ “套娃，才能最大地节省成本。” 魏修一眼就看出了游方的小巧思。 第一颗火箭，成功的炸了。 那第二颗火箭，就没有必要大改了。 这活儿干的漂亮。 游方眼看魏总和自己站在了同一平面上，紧接着说道。 “除此之外，我们准备了第二套方案。” “龙星2B。” “它也是一颗液氧甲烷火箭。” 话音落下。 保辉剑的脸上突然间写满了问号。 不是，两个方案？ 就这个倒灶的方案，你还搞出了两个？ 图片上的第二颗火箭，和之前的那一颗一模一样。 甚至！ 从外观上看起来，和爆炸的龙星1号也一模一样。 一次套两个娃吗？ 这不是开过机玩呢嘛？ 你第一个方案拿龙星1号套娃，我不说啥了。 关键谁让你整第二个的？ 就这种倒灶东西，你整那么多干嘛？ 保辉剑着急了：“游总，啥意思？你这第二个方案是第一个的储备方案吗？” 第339章 我才是那个2B啊！ 保辉剑心里还残存着一丝侥幸。 一次搞两个方案，也有可能是游方精力旺盛，储备着以备不时之需。 可游方摇摇头，继续介绍道。 “这是两个并行的方案。” 保辉剑懵了：“哈？并行？” “是的，两个方案同时立项，同时研发。” “不是，凭什么啊！” 保辉剑没有控制住情绪。 当着魏总的面儿炸了。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我让你做方案，你拿出一个龙星1号的套娃。 这我都不说啥了。 结果你又拿出一个套娃中的套娃方案。 行，我也忍了。 现在你说这俩方案是并行的，要同时搞。 这我忍不了。 等于一个项目，我要花出两颗火箭的钱。 我凭什么啊？ 保辉剑懒得和游方掰扯了，他看向一旁的魏修。 “魏总，您评评理。” “这合理吗？” “两个方案，一模一样，还要并行。” “咱家乘狗逼都不带这样祸祸的啊！” 魏修挥挥手，示意保辉剑别那么暴躁。 “游总，你这个……你这个要解释一下的吧。” 游方点点头：“因为吸取了上次发射失败的经验。” “我们普遍觉得一颗火箭不够用。” “这样的话，两颗最保险。” “假如一颗失败，另一颗就能立即顶上。” “这个经验，其实也是吸取了国家队的经验，是我们工程师团队集体提出的。” 魏修装模作样：“国家队经验？” 一位新晋的工程师站起来解释道。 “以前我们做国家的火箭项目，尤其是大项目，都是两个储备打底。” “一个出了问题，另一个能力可顶上。” “相信大家最近也看到了载人航天遇到意外的新闻。” “这就是两个火箭的好处。” “一号发射，二号储备，一号遇到问题，二号立刻就能动员上天。” “这样的话，项目本身是不受到影响的。” 保辉剑看着这位侃侃而谈的工程师。 眼睛都快瞪出血了。 不是！ 你浓眉大眼的，咋也叛变了。 你们这个九个人，不应该是我的嫡系吗？ 怎么帮着游方说话了？ 合着我对你们的入职培训都白说了？ 是，人家国家队更好项目都是储备两个方案。 但你们不想想，人家国家队多大家底啊？ 人家搞发射，第一要务是保成功，是不计后果的。 我是个企业啊，我还是个上市企业。 你一次搞两颗火箭，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魏总，你瞧瞧，你瞧瞧，这像话吗？” “咱是个刚起步的企业。” “况且第一个火箭还炸了。” “现在搞第二个方案，不重新立项也就算了。” “还一次搞俩一模一样的，我怀疑游总是失心疯了。” 魏修看着暴怒的保辉剑，有点心疼了。 确实。 站在他的角度来看，一次搞俩这玩意儿，确实不像话。 但是站在游方的角度。 他可算是完美的执行了自己的要求。 龙兴1号爆炸得很成功。 那么龙星2号执行龙星1号原有的技术路线，是最省事的方案。 毕竟这个项目背后还是有时间线的。 时间表可不等人，快速有效的执行发射，也是需要考虑的。 而第三枚火箭，其实也是魏修要求的。 一次性搞两个，就是因为知道第一个必炸。 只是保辉剑处于信息的最底层，所以显得有些急恼了。 想到这儿，魏修只能从中和稀泥。 “我觉得，两个方案还是不错滴。” 保辉剑：“这还不错呢？这都是一模一样的东西啊。” “一模一样，说明一个啥问题呢？”魏修故弄玄虚。 保辉剑：“啥问题？” “说明游总在成本上是有考量滴。” 魏修指鹿为马道。 “三个火箭都长得一模一样。” “我们就不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了，不是吗？” 保辉剑：“不是！他要是在成本上有考量，他就不会搞两个了。” 龚鞠见状，憋着笑出来主持公道。 “既然大家在技术方案上有分歧。” “那这样好了。” “我们举手表决吧！” 龚鞠知道。 这个事儿掰扯下去，肯定掰扯不出结果。 因为魏总和游总的意见总是再往歪处走。 而保辉剑和吴兵则是憋着劲儿要搞出一颗好火箭。 所以双方的不可能达成一致。 保辉剑听到这个提议，抬头看了看会议室中的众人。 吴兵是自己的嫡系，肯定站在这边，+1票。 新来的那九个工程师感觉有一小部分叛变了。 但大部分都应该是自己的嫡系，所以能+7或者+8票。 还有魏莱他们，这可都是自己的起家嫡系，应该+3票。 反观那边。 魏总也不知道被游方抓到了什么把柄，被拿捏的死死的。 但无所谓，他那边顶多就一票。 一旁的龚总，看着挺老实厚道的，估计会弃权。 这么算下来，自己这边还是占优。 于是保辉剑用尽毕生的勇气，站出来提议道。 “魏总，我是讲道理的人。” “今天大家有分歧。” “那就听龚总的，俺们举手表决。” “可一旦表决完成，我们要百分之百认同。” “不许秃噜反账的行吗？” 魏修拍着胸脯：“行！你放心，举手出结果，不管是谁，都必须遵守！” 保辉剑郑重其事点头：“那好！现在同意游工这个方案的，请举手。” 话音落下。 游方第一个举手。 紧接着。 新来的九个工程师齐刷刷举手。 看到这一幕，保辉剑的眼睛都快瞪出血了。 不是！你们都是好人吗你们？ 忘了谁把你们招进来的了？ 这还不算。 魏莱、马飞和赵天才也举手站在对立面。 至此，保辉剑的心彻底死了。 新来的叛变也就算了。 这仨浓眉大眼的元老，也叛变了。 凭什么啊？ 游方的宫斗能力就那么强的吗？ 龚鞠数了一下票数：“12票，我和魏总就不投了，接下来。请赞成保总的人举手……” 保辉剑直接破防了：“还举什么啊！有啥意义。” 龚鞠憋着笑：“那行，那就按照游总这个方案执行，同时研发龙星2A和龙星2B两颗火箭，保总还有什么补充吗？” “……” 保辉剑的沉默声震耳欲聋。 补充啥啊。 我是这个公司的老总，可是现在看来，我就是个局外人。 我甚至有点怀疑，游方起这个名字就是在骂人。 龙星2B，我才是龙星的那个2B啊！ 第340章 调整比例 “这公司开的真没劲儿。” 保辉剑心灰意冷。 哥谭市里我最狂，扑克牌里我大小王。 我尼玛纯小丑啊！ “公司都上市了，合着我一个人都没处下来。” 魏修见状，立刻安抚道：“你可不能千万这么想，大家都是就事论事，为了科学嘛。” 保辉剑瘫坐在了椅子上。 行了，毁灭吧。 既然你们都投票了，反正我也不叭叭了。 我一没技术，二没钱。 杠不过你们。 但摆烂归摆烂，话还是要说在前面。 “魏总，采用什么技术方案，我不管了。” “但现在咱们是上市公司了，不能埋头苦干。” “如果采用这种2A、2B的方案，一旦失败，我们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们的股价会像吃了华莱士一样一泻千里。” 魏修：？？？ 明明是聊股价，怎么还色香味俱全了？ 第一次见有人把股市说的这么脏的。 “你放心，这些我心里有数，毕竟我的真金白银在你公司里头。” 龚鞠闻言身子一抽一抽的。 他实在是忍不住。 你的真金白银是全在公司里头。 不过是做空的那一方。 … … 离开了龙星航天，魏修和龚鞠坐上了专车前往国防部所在地。 本来魏修是不准备劳师动众的。 没承想自己到首都的第一时间，行程就泄露了。 上级得知之后极力邀请自己过去参加一场会议。 魏修寻思来都来了，那就去吧。 可这样一去不要紧。 到了会场，他发现老朋友都在。 玄武战区的赵成桓，麒麟战区的黄瀚，还有航天部队的李成丰。 看着这几位老朋友，魏修连忙转身想躲。 许久未见的黄瀚立刻拦住了魏修。 “我说呢，房间里怎么又一股淡淡的逼味儿，原来是你小子。” 魏修：“不会说话你就少说。” 赵成桓自从上次作训场分别之后，再也没见过魏修，异常想念。 “魏总，你来都来了，躲什么啊。” 魏修没好脸色：“躲什么你们心里没逼数吗？” 好家伙。 这些年，我尽陪着你们几个战区首长玩了。 但凡我鼓捣出点东西，就被你们刷油漆。 我能不躲着点吗？ “呀，你看现在成军工巨头了，脾气就见涨了。”黄瀚笑着说道。 “我看不是巨头，脾气也挺大的。” 李成丰忍了好久才出声。 讲道理。 他对魏修还是有气的。 不但夺走了自己的爱将，而且航天部队的项目也搞砸了。 导致李成丰现在的职位还悬着呢。 黄瀚也听说了卫星发射失利的事情，连忙安抚道。 “老黄，别这么说，卫星发射失败，魏总也不想看到对吧？” 赵成桓也连忙辩护道：“是啊，科学嘛，可不就是这样，总是一次次失败积累起来的。” 李成丰点点头，心里敷衍极了。 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 你们都是圣母。 去乐山让大佛起来，你们坐下。 巴掌没打在你们身上，你们倒是不疼。 “无所谓了，这次会议结束之后，我估计我也就去养老了。” 李成丰语重心长地看向魏修。 “玉盘项目，我估计是要叫停了。” “魏总，我只求你一件事儿，好好照顾吕锋贤。” 魏修笑着说道：“瞧您说的，吕锋贤是我参联会的主席，官和我平级，还用我照顾的吗？” “但愿吧。” 不多时。 林枭走进了会议室。 他粗略的瞟了一眼在场的人，便阔步登上主席台。 “在大会开始之前，宣布几项人事调动。” “上级决定，黄瀚升任麒麟战区司令员…” “玄武战区副司令员调任总装，职位由原青龙战区陆军司令官接任…” “其他各直属部门也均有调动……” 这些职位变动是早就安排好的。 算是简单的对调，各战区的一把手还是没有变。 因此在场各位心里都还算有数。 唯独李成丰有些有些打鼓。 整个名单都念完了，他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 到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开口：“老总，我呢？” “你？” 林枭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怎么了？” 李成丰：“组织上对我没有新的安排吗？” 林枭听完笑了。 “想升官？关键是你最近也没什么成绩啊，怎么给你升官？” 李成丰连连摆手：“我是说其他的安排。” 林枭：“那你就是想退休？可你还没到退休年纪啊。” “我……” 李成丰一时间懵逼了。 按理说。 自己任上玉盘项目炸了两次，算是大娄子了。 虽然自己没有到退休的年龄，但凭借这个大过，也应该是调离核心岗位的下场。 老总为什么一点儿都没提呢？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林枭具体强调道。 “航天部队的任务还是任重道远的。” “玉盘项目是在你的任上确立的。” “我希望你做到有始有终。” 李成丰一听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 什么鬼？ 有始有终？ 一个炸了两次的项目，还要继续？ “老总，玉盘项目难道要继续执行吗？” 林枭目光严肃：“废话，花了那么多钱，总得见到点效果吧。” “可是……” “你别可是了。” 林枭直接阻断了李成丰的问题。 “上级已经决定了，玉盘项目还是继续执行。” “具体在预算上，后期会给你们追加一笔。” “至于执行上，还是有胜利防务来负责，航天部队配合就行了。” 此言一出。 屋子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还是胜利防务？ 鬼鬼！ 都说魏修是老总的亲儿子，果然诚不起我们。 军用项目，只要出一个纰漏，那就意味着这家公司告别核心圈层。 可胜利防务，纰漏出的不是一般的大。 一颗卫星炸了，老总跟没事儿人一样。 这就是偏爱吗？ 这其中，当属李成丰最懵逼了。 项目继续我不说啥，还让胜利防务搞，那不是开玩笑嘛？ “老总，我觉得胜利防务的魏总是有点宏才伟略。” “但他毕竟接触空间科学的时间短，经验不够。” “上一次那个项目，多少有点瑕疵。” 林枭摆摆手：“你要给人家成长的机会嘛。” “好，你就算要让胜利防务继续参与。” “是不是也要调整一下他们参与的比例？” 李成丰解释道。 “是不是让航天部队深度掌控这个项目，把握话语权？” 第341章 搁我这成公司了？ 李成丰没有坏心眼子，也不是为了宫斗。 单纯只是被项目搞怕了，有ptSd了。 上个项目就是因为自己太过相信魏修了，一切让他放手去干。 结果出来一坨。 这倒不是说魏修不认真，而是缺少经验。 毕竟他提出的那方案还是很出色的。 所以李成丰觉得如果航天部队深入参与这个项目，从甲方变成施工方的一员，把握可能更大一点。 “嗯，是要调整一下各自在项目中扮演的角色。” 林老总点点头。 “玉盘这个项目，让胜利防务完全为主导。” “航天部队等着后期验收就行。” “研发阶段，你们就不要参与了。” 李成丰：“？？？？” 不是，让你调整比例。 是把我的比例调高。 不是把我的比例调低。 咋想的啊。 魏修那个项目弄出了一坨。 玉盘项目还让他搞，已经是破例了。 结果你还让他百分之百主导，那不就出事了吗？ 李成丰充满了抵触：“领导，要是这样的话，这个项目我搞不下去了。” 林枭闻言，脸色一黑：“怎么着，撂挑子？” “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啥身份了？” “你穿着军装给我撂挑子，那和逃兵有什么区别？” 李成丰：“我……” “别嘟嘟囔囔了，这个司令员能干你就干，不能干有的是人干。” 林枭也不准备多逼逼。 “我刚说的话，是命令，执行就好！” 对外，林枭可能还要想着敷衍一下。 毕竟魏修这个项目里有小九九，外界可能不理解。 但是对内，他完全不用解释。 想不通？ 想不通那你就别想，当命令执行就好。 这一番发言，算是彻底奠定了魏修在与会众人心中的地位。 大家都在猜想。 这俩人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亲属关系。 抑或者。 老总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握在魏修的手中？ 就在众人想入非非的时候。 林老总像没事人一样大手一挥。 “下面开始讨论今天的主要议题，大练兵。” “首长已经明确地表示，今年的大练兵要突出一个威慑。” “所以我们要在形式上拓展一下。” “大练兵的战区暂定是玄武和麒麟战区。” “你们充分讨论一下……” 话音落下。 会议室里嘈杂声四起。 坐在后排的魏修一个没听懂，满脸的不解。 首先，大练兵关我什么事儿？ 为什么要我参会？ 其次，什么是大练兵。 搞不清楚的他伸手拍了拍前排的黄瀚，问道：“老黄，啥是大练兵啊。” 黄瀚转过头，饶有兴致的解释：“就是一年一度的合同战术演练。” “哦，实战对抗呗？” 黄瀚点点头：“是的。” “每一年都会抽各部队的实战单位在战术演练基地进行实验演习。” “去年是青龙战区和玄武战区。” “前年是朱雀和玄武。” “今年轮到我们了。” 魏修：“为啥年年有玄武战区？” 黄瀚看向远端的赵成桓：“因为老赵他们有一支很强的磨刀石部队。” 玄武战区的看家本领，就是号称百战不殆的蓝军。 这是一支从军改开始，就一直走在部队战力最前沿的部队。 战斗力已经不是用甲等乙等能说清楚的那种了。 这支部队常年充当大练兵的蓝军，用来检验其他各战区王牌部队的含金量。 但纵观历年战绩，蓝军还是几乎保持全胜。 “今年。” 突然老总发声道。 “国内外形势发生了变化，所以我们的战略也要改变。” “大练兵不仅仅是对内的磨砺。” “更是对外的展示。” “所以我考虑，今年在演练的时候，要用上一些新的装备。” 赵成桓突然举手道：“全新吗？” “是的！” 按照往年的惯例，能上实战战场的都不是最新的装备。 因为新装备都有保密的需要。 可今年。 上级考虑保密已经是其次了。 因为力量的变化，那些储备着的战略力量保密下去的收益逐渐在变低。 倒不如直接拉出来，让大家看一看，以战止战。 “我考虑，像你们那边列装的最新的装备。” “诸如陆战单元什么的，要在这次演习亮相。” 听到这话，作为演习参与方的黄瀚立刻提出异议。 “老总，那蓝军不是更无敌了？” 林枭嘴角扯出一抹不可名状的笑容：“理论上是这样的。” 蓝军本来就是在战术单位中鹤立鸡群的存在。 如果把最新的装备配装给他们，那就是绝杀。 别的战区连一点边都沾不了。 这倒不是黄瀚妄自菲薄，他深知蓝军的水平。 就赵成桓手下那支虎狼之师，是有能力独自灭掉除五常以外任何一国的存在。 黄瀚当时就泄气了：“老总，那这个演习我们还参与个什么劲儿？” “你也别着急发牢骚。” 林枭笑着说道。 “你这边也有加强。” “考虑到双方力量的不均衡。” “我们会给你适当协调其他单位参战。” 黄瀚这才打起精神：“其他单位？海军还是空军？” “不，是胜利防务。” ？？？ ？？？ 黄瀚一脸懵逼。 胜利防务？ 这算什么？ 合着您说的单位，是随随便的单位啊？ 人家说起单位，要么是什么师，要么是什么旅。 到我这，成个公司了？ 那是一个单位吗？ 一旁的魏修更加懵逼。 我就是来旁听个会议，怎么给我推上战场了还？ 林枭看着大家懵逼的样子，慢慢解释道。 “我们一直在探索未来战争的样子。” “我们也一直在念叨，未来战争，打的是生产力。” “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在演习中演练生产力这个因素对战局产生的作用。” “所以我想这一次，是个机会。” “以胜利防务为代表的军工企业，也要参与这次演习。” “这样，才能模拟出转入战时，整个军事系统的运转情况。” “换句话说。” “用人话说，这一次演习，才是真正贴近实战的一次。” 第342章 少走二十年弯路 寻常的演习，只是在部队间展开。 牵扯到的其他相关单位，最多最多，也就是民兵预备役啥的。 可这一次，老总动员了胜利防务。 实际上军工企业才是和军事最相关的单位。 试想一下。 一旦战事开启，军工企业的生产模式和常规情况下完全不同。 部队对于装备的需求也完全不同。 逼急眼了，成品半成品都得拉上去。 就这一点，是常规演习无法模拟的。 关于这个想法，统帅部其实也酝酿了很久。 林枭坦言道。 “实话讲，我们部队的战训工作做得还不错。” “过去这些年的成果我们是看在眼里的。” “但其他配套单位的应战能力，一直是个问号。” “我和其他首长希望通过这次演习，对咱们整个系统的战斗力有一个评估。” “如果搞得好，今后将会更多的开展这类全系统调动的演习。” “如果搞得不好，那说明我们的国防工业建设还任重道远。” 一番话，彻底给黄瀚上了强度。 搞得他压力山大。 要面对整个地表最强大的一支作战力量不说。 现在还要探索一种新的演习模式。 甚至没有先例可以参照。 根本没搞过的他的心里有些没底：“老总，这次演习，对我们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要求只有一个。” 林枭比出一根手指。 “不惜一切代价，取得演习的胜利。” 黄瀚站起来敬礼答：“是！” 不过。 他的心里可牢骚了。 领导都是顶级谜语人。 我还不知道演习要赢吗？ 关键是怎么赢？ 没开会之前，你给我安排一个玄武战区蓝军当当对手，这就已经很棘手了。 现在又给我安排一个魏修当友军。 你说魏修这玩意儿… 整个公司加起来，武装力量最多也就只有保安那么一小撮。 管什么用？ 没有用不说。 魏修这小子还不按套路出牌，甚至有可能帮个倒忙。 越想，黄瀚越是头疼。 会议结束后。 黄瀚一脑门官司的堵在会议室的门口。 魏修就像没事似的一股脑的朝着电梯走去。 黄瀚立刻拦住了他：“你别着急走啊。” 魏修一脸懵：“会不是开完了吗？咋不让走啊？” “不是，你开会的时候没带脑子吗？没听清楚林总的吩咐？” 魏修：“听了呀，他说让你务必赢。” “好嘛，你把自己撇干净了是吧？” 黄瀚仗着自己和魏修比较熟，毫不客气道。 “林总说让我们一定赢，也有你好吧！” 既然老总已经做了决定。 那没办法。 黄瀚只能头铁前进了。 正好趁着魏修在这里，他想和魏修商量一下演习的事情。 “你对演习有什么想法没有。” 魏修摇头摊手：“没有，我这辈子唯一打过的仗，就是十三岁那年为爱出击，还打输了，我哪里能有什么看法？” 黄瀚皱眉：“你十三岁就为爱出击了？” “是的，情窦初开，和班上的体育委员约架，那孙子老阴了，上来就踢小魏修，可不是人了。” “？？？” 黄瀚这才缓过神来。 “不是，你说点有点的好不好。” 魏修：“你非要问的啊。” “得得得，我不跟你废话，这次演习咱俩是绑一块的，你得想想办法。” 看着黄瀚认真的样子，魏修只能和他再次返回到会议室，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在会议期间。 魏修交头接耳间也获取了一些信息。 邻座的人都在说蓝军如何如何威猛之类的。 因此魏修也有一些好奇。 “我听说蓝军猛的一批？” 黄瀚点点头：“是的，过去这些年，大练兵的战绩是十三胜一败。” “唯一的那一败，对方也是惨胜。” “赵成桓手下哪支蓝军，不是开玩笑的。” 作为指挥官的黄瀚最清楚。 战场上拿到这种战绩有多么不容易。 在装备同等的情况下，正常战绩都应该在五成左右。 这是铁的规律。 但蓝军不一样。 “当全军往摩托化方向迈进时，人家已经信息化了。” “当时那才什么年代？” “我们部队还在穿黄胶鞋的时候，人家蓝军就已经开上直升机了。” “后来全军终于摩托化了，结果人家蓝军全现代化了。” “三位一体，体系作战。” “海空军火箭军的支援随叫随到。” 说起这个。 黄瀚满满的羡慕。 蓝军创立之初的目的，就是为了模拟全球最强的部队。 因此装备上展现出绝对碾压的态势。 二十年前，人家就用上了外军最先进的装备和战法。 完全是照着鹰酱的部队打造的。 更别说现在了。 黄瀚强调道。 “就拿现在这段时间来说。” “我听说赵成桓把你搞的那套陆战装备，全都用在了蓝军上。” “你自己研制的东西，你应该知道有多离谱。” 魏修听完也有些惊讶；“那确实挺变态的。” 照他自己的想法。 多功能陆战集成那玩意儿形成战斗力可能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毕竟要训练和配套其他即战力。 万万没想到，赵成桓竟然即插即用。 “所以啊，无论是装备上战法上，蓝军都领先我们常规部队太多了。” 黄瀚脸上愁云密布。 “就这种情况，如果不好好做功课。” “你别说赢了，就连输的体面一点，那都是奢望。” “既然你和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那就只能我们俩携手共渡难关了。” 黄瀚殷勤的看向魏修。 “你一向是鬼点子比较多的那种。” “你有什么办法吗？” 魏修托着腮帮子想了想：“有啊。” 黄瀚眼前一亮：“快说说！” “咱直接投降，反正也打不赢，少走二十年弯路。” 魏修实话实说。 综合今天自己掌握的信息来看。 赵成桓的蓝军是无敌的，灭霸级别的存在。 跟这种对手打，想赢就是想屁吃。 第343章 你打两个！ “我要是没穿军装，我也可以说出这话。” 黄瀚知道魏修说的是事实。 “可关键我不是穿着这身军装吗？” “咱俩不一样的哥们儿。” 魏修作为一个军外人士，可以很轻易地放弃头像。 但黄瀚不能。 身上这件衣服，就注定了头像这两个字不可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魏修无奈地摊摊手。 这就好比两个人约架。 一边体重一百八十斤，浑身脂包肌，脖子粗得像电线杆子。 另一边是一个低价奥特曼。 没得打。 “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小说里。”魏修坦言。 “谁说不是呢，但演习不还是要打？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魏修轻叹一口气：“你非要我说，那我就出个主意，咱们得从根本上下手。” 黄瀚半信半疑：“什么根本？” “指挥系统。” 听到这话，黄瀚眼前一亮。 我就知道。 你小子不是没有东西，而是在藏。 这不就有干货了吗？ 纵观古今，但凡是以弱胜强的案例，那全都是在指挥系统上下手。 因为综合实力的欠缺，硬碰硬肯定是不可能的。 弱的一方只有集中优势兵力，对地方的指挥系统下手。 只有瘫痪了敌方的指挥系统，才能让对方的兵力陷入混乱。 这是唯一的机会。 黄瀚这才喜笑颜开：“斩首战术是吧？这一点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魏修点点头：“差不多吧。” 黄瀚：“你具体展开说说。 “你啊，提前找一辆半挂车。” 黄海瀚：“半挂？干嘛用？” “找一天合适的时间，你让半挂等在玄武战区的机关门口。” 黄瀚：“然后呢？” “等到赵司令开完会，走出门，你让半挂车直接撞上去。” “赵司令成为烈士，演习终止。” “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 黄海娜：“我尼玛……服了！” 我还搁那认真听呢，给你叭叭的捧哏呢。 万万没想到，你说的全是屁话。 人家斩首都是在战场上斩，你斩首在单位里斩？ “你那是斩首吗？你那是谋杀。” “你看看。” 魏修摊手无奈道。 “你非要问。” “我说了你又不爱听。” 黄瀚服了：“不是，你说些有用的啊。” “这还没用？” 魏修笑道。 “这要是没用的话。” “你只有想办法联系奥特曼了。” 黄瀚长叹一口气，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 “算了，和你说了也白说。” “我也不跟你聊输赢的问题了。” “既然老总说让你加入这次演习，那你就归我指挥了。” “我用你能听懂的方式问一遍。” “这次你能给我提供一些什么帮助？” 输赢暂不讨论。 胜利防务加入演习，意味着魏修手下的所有资源都是可以使用的。 这才是最现实的问题。 虽然没有即战力，但魏修手里好歹也有些装备。 听到这话，魏修抬头想了想。 “量产装备的话，好像没有。” 黄瀚：“？？？？” “你先别拉拉脸，听我解释。” “我们胜利防务成立之后，正经搞过的项目只有一个。” “就是那个多功能陆战总成。” “但那玩意儿没有量产，不多的几个实验型也给玄武战区了。” “要装备的话，我实在没有。” 黄瀚：“那你加入演习，起到一个什么作用？啦啦队吗？” 真是服了。 原本还指望着魏修带点装备，蚊子再小也是肉。 结果仔细一问，连蚊子腿都没有。 他是真的搞不明白老总这步棋怎么走的。 没有量产装备可以用。 那胜利防务剩下的最大的资源就是魏修那张嘴了。 想到这儿，黄瀚有些放弃了。 “这样吧，我给你下个任务，你胜利防务负责两个营的敌人。” “剩下的，交给我解决。” “咋样？” 魏修连连摆手：“我用什么解决两个营的敌人？” “那我不管，反正你也参加演习，你不能让我一个人挨打。” 说完。 黄瀚离开了会议室。 魏修看着这位老朋友离去的背影，气得直瘪嘴。 我招谁惹谁了？ 我一搞企业的，莫名其妙被拉去参加演习，我上哪儿说理去？ 正骂娘呢。 龚鞠走进了会议室。 以他的级别，是没有资格列席刚才正式会议的。 他一直在门口等着。 看到会议结束，大家都走了，唯独不见魏修。 他有点不放心，这才找了进来。 “魏总咋了？你咋不走？脸色怎么还不好了呢？” 魏修心里憋着一股气：“可不是不好嘛，全是离谱的要求。” “哈？老总又给咱下任务了？” 魏修没好气地拎起衣服，向门外往外走去。 “黄司令员让我打两个营。” 龚鞠当时就懵逼了：“梁歌营是谁？为啥要打人家啊？” 魏修看着呆头呆脑的龚鞠，都被气笑了：“两个营，两个合成营。林总让我们胜利防务参加演习，黄司令员又让我打人家两个营。” “？？？” 龚鞠的脑筋半天都没转过来。 这… 这……听着都不像是人话啊。 我们又不是战斗部队，凭什么打人家？ 再说了。 就算打，两个营是不是过分了？ “这场会啊，我就不应该来。” 魏修一脸的官司。 “本来公司已经够忙的了，现在又加任务。” “你说打仗这玩意儿，我哪儿会啊？” 龚鞠：“可说呢，咱们是装备提供方，又不是装备使用方。” “就算让咱们参加演习，咱们也不能直接参与啊。” “是不是得想一些其他的办法？” 魏修摆摆手：“我就不操这个心了。” “当初我入主公司的时候，工作职能咱俩分的很清楚。” “我负责研发和大战略。” “你负责其他。” “很明显，这个事儿属于其他。” “你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打玄武战区的两个营，然后给我报个方案上来。” 说完。 魏修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留下龚鞠在风中凌乱了。 不是！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招谁惹谁了？ 我连你们的会都没资格参与，在门外等了老半天。 结果你一出门，就让我打玄武战区两个营？ 我拿啥打啊？ 这让和让我徒手进攻美利坚有啥区别？ 咱当初说好的我管其他，其他指的是杂务，不包括打仗啊哥们儿。 “魏总你等等！我要辞职！” 第344章 把产能拉上去 “辞职？辞吧。” 魏修背着手往前走，风轻云淡的威胁道。 “现在辞职，算是逃兵，要上军事法庭的。” 龚鞠：“？？？？” 不是，辞职要上军事激发听？ 那你这甩锅呢？ 你一公司的一把手，啥也不管，双手一摊都甩给我了。 我最后还要上军事法庭？ 我就不信我国的法制能如此不健全。 “魏总，你别开玩笑，这个任务既然人家上级交代了，我们也不能搞砸。” 龚鞠苦口婆心。 让一个企业参加军事演习，虽然离谱。 但这事儿离谱之后，肯定有更宏伟的布局。 这一点龚鞠是想的明白的。 既然上级那边开始宏大叙事了，那这个担子肯定不轻。 “重要任务和项目，都是您一把手操办。” “我们这些小卡拉米，想也办不好。” “您至少给我直营一个方向啊。” 说话间。 二人走出了大门。 魏修肚子饿的咕咕叫，便没有直接上车。 转而右转走进了小炒店里。 这个时候龚鞠还哪里有心思吃饭，一个劲儿的追问：“你让我干可以，但是我现在迷糊着呢。” “你是复读机啊？” 魏修实在有些不耐烦了。 但凭良心讲。 龚鞠话糙理不糙。 这个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于是他转过头。 “老总让我们参加演习，黄司令员又让我打两个营。” “那行，我们就想办法打他两个营。” “这样对上面也能有个交代。” 龚鞠：“不是，关键是我拿什么打两个营啊？” 这又不是村口老太太。 说打两个就打两个。 两个营，少说也得1000多人。 我们胜利防务的唯一枪强力武装——保安队。 拢共才200个人。 平均一个保安要打五个当兵的。 咋打啊？ “你这样。” 魏修想了想。 “你让临阳的基地，把所有存货给我拉出来。” 龚鞠：“干嘛用？” “用在演习上。” 听到这话，龚鞠不由得心里一怔。 随后连连摆手：“那可不行啊！咱那些存货都拉出来，事情可就大了。” 魏修有点不理解了。 临阳的的老产业基地，到现在都还做着手搓水管炮的营生。 水管炮那玩意儿，说实话也就是出清一下产能。 这都干了多少年了，产量应该消耗的差不多了。 存货能有多少？ 所以他疑惑的抬起头：“你现在仓库里有多少套货？” “不算单兵装备，一万多套吧。” “夺少！” 魏修当时就震惊了。 一万多套存货，那可不是一万套煎饼果子。 那是全套的榴弹炮火箭炮！ 好家伙嘞。 正经部队一个炮兵营也就十八门炮。 你来一万门？ “不是龚鞠，你们这个产能出清咋做的啊？越做还越多了？”魏修气的不行。 龚鞠摊摊手：“本来是按照产能出清那么搞的，但架不住这玩意儿太赚钱，我们没忍住，又搞了些产能。” “……” 魏修彻底无语了。 他以为临阳的老旧产业到了产业转型期的末尾、 但实际上。 人家才刚刚走到上升期。 他寻思龚鞠手里也就千八百块的存货，没想到他竟然有上万门火炮。 “行吧，一万就一万。” “到时候拉到演习上，给黄司令员做炮火掩护。” 龚鞠连连摆手：“魏总，一万门炮拉出去，那是打世界大战的水平，不合适吧。” 魏修冷笑一声：“让我们胜利防务去参加军事演习，才是最不合适的。” “另外，刘闯那边有多少无人机在库里？” 听到问话，龚鞠反问道：“要瞒报还是不瞒报的？” “废话，我是董事长，你们都瞒啊？” 龚鞠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怕挨骂嘛？” “刘闯那边保守估计的话…” “小型的FPV存货可能也得三五万的样子。” “大型无人机他们做的少，估计七八百架吧。” 魏修很久都没有过问这边的事情了。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这三五万的数量，可是存货的数量。 这要是按照全年产能来的话，不得上百万？ 这都快赶上斗殴某战场一年的消耗了。 “好好好，你们背着都成军工大亨了是吧？” 龚鞠：“没办法，这些低端产品的钱太好挣了。” “少说那些没有用的。” “让刘闯把这些库存也拉出来，借我用一用。” “到时候无人机和炮火支援拉上去。” “我们帮帮黄司令员的场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龚鞠听完咽了一些口水，喉结有点疼。 您这是帮场子啊？ 您这分明就是炸场子啊。 上万门火炮，上万的无人机。 放在正规战场上，都算多的了。 要是放在演习上，足够把演习的所有区域都犁一遍了。 听着就不靠谱啊。 “魏总，你得想法我明白，但不可行啊。” 龚鞠连忙劝道。 “那些装备可都是老装备，自动化程度不高。” “你这上万套装备上去，不得搞上万个人去操作？” “黄司令员哪儿有那么多兵啊？” 魏修摆摆手：“黄司令员能参战的兵力估计就是一个合成旅的样子。” “多一个人，都算是违规。” “但演习可没说不让民兵预备役上去。” “到时候我让黄司令员动员一下，让他搞点人过来，还是可以的。” 龚鞠：？？？ 合着小老板是认真的？ 不过还真别说。 小老板这个想法是可行的。 那些装备全都是老装备，简易又好用。 别说民兵了，小孩妇女来了都能操作。 对兵员素质要求不高。 想到这儿，龚鞠有点动心了：“人是有了，那我们这些装备直接给黄司令让他指挥吗？” 魏修摆摆手：“我们自己指挥，自己的东西，打坏了我心疼。” “你自己上吗？”龚鞠问道。 “我是下场打仗的人吗？我都混到这个地位了，就不能作壁上观？” 龚鞠：“那您让我上，我更不会了……” “我让你上那还不如直接投降。” 魏修摆摆手。 术业有专攻，得道有早晚。 “统帅这块，我有自己的人选，你甭操心了。” 第345章 为人师长 几天后。 天气乍暖还寒，早上的凉风有些苏溜溜的。 一大早，魏修就来到了医院的康复训练基地。 说是医院，其实这里更像是一间实验室。 没有病床和实验室，只有一些标靶和障碍物。 吕锋贤已经在这里进行了将近一个月的康复训练。 全程由谭新负责，还附带着两名专职的体能师。 “魏总，您来了？” 谭新看到魏修，摘下耳机准备叫停训练。 魏修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 谭新只能将训练交给一旁的助手，转而介绍起了情况。 “目前吕主席身体状况良好。” “体内对芯片没有产生排斥反应。” “所以这个阶段的重点，我们已经转向了身甲的融合性训练。” 远处的坑道中。 吕锋贤身穿着银色战甲，闪转腾挪，旋转跳跃。 整幅画面和时代有一种莫名的撕裂感。 魏修有一种来到了十年后的感觉。 “所以他对身甲还适应吗？” “适应！” 一说起这个，谭新就有些兴奋。 “吕主席不愧是天选之子。” “第一天穿身甲，就已经可以正常活动了。” “现在是训练的第二个月，他已经能完成常人无法完成的一些战术动作了。” 魏修心里有点没概念：“所以他大概是什么水平？” 谭新指了指眼前的坑道。 “这个场地模拟的是极端的战时情况。” “吕主席从起点走到终点，完成各科目达标，需要13分钟。” “这就已经是大超预期了” 魏修抬起头问道：“那正常人，我是说经过精良训练的士兵需要多长时间？” 谭新伸出了两根手指。 魏修：“二十分钟？” “两个小时。” 说到这儿，谭新脸上多少带着一点自豪。 坑道的距离虽然不长，但是设置的科目太多了。 障碍翻阅、打靶、反侦察作业、机械操作、信网侵入…… 这些科目非得是经过精良训练的特种兵来完成，甚至都不一定干得好。 但吕锋贤有了战甲的加持。 不仅肌体功能上比正常人强。 而且还可以通过身体上的芯片控制电子设备。 这一切的一切，都符合谭新对于一个超级士兵的想象。 “等到地面训练完成。” “我们会和天机实验室一起协作。” “为将来的飞行和空降作业做准备。” 魏修欣慰地点点头：“时间上不急，这个项目是我们空天业务中的核心，一切都会以你们的进度为准。” “谢谢魏总理解。” 魏修摆手：“你先别急着谢，在进行二期战甲项目之前，我要借吕锋贤一段时间。” 谭雄：“去干什么？” “一场演习，我需要他参加。” 谭新闻言有些犹豫。 训练场上表现优异是一回事儿。 但是出去参加演习又是另一回事儿。 二者的强度不可同日而语。 “魏总，毕竟吕主席才训练了一个多月。” “身上又穿着全新的装备。” “我觉得还是再多磨合一下硬件比较好。” 魏修并不这样认为：“再磨合，也只是训练。演习的强度更高，能让他更好的适应。” “毕竟我们这个项目将来的首选还是军用。” “在家里练，怎么着也提升不了强度。” 正好说话间。 吕锋贤抵达了终点。 助手爆出了成绩：“11分53秒，恭喜吕主席，又是个人最佳纪录。” 吕锋贤满身逼味地摇头：“我感觉还是有点失误，打靶那块用全辅助瞄准的话，应该能干到11分以里。” “你就别装逼了。” 魏修笑着来到了终点。 吕锋贤看到魏修，嘴角立刻上扬：“魏总，你咋来了。” “我最近脸部干燥，想让人滋一下子。”魏修笑着说道。 “？？？” 魏修：“别人要两小时才能通关的测试，你敢11分钟还欲求不满，你的尿挺黄的。” 吕锋贤卸下了全息头盔，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他是挺爱装逼来着。 因为他常年是天龙人，自信的一批。 自从身体残疾之后，他就收敛了一些。 但装上了战甲之后，吕主席又恢复了往日的雄风，重拾了装逼的气质。 不过。 无论他怎么爱装，在魏修跟前总是乖巧的一批。 因为他知道，怎么装都装不过魏总。 “魏总你别开玩笑了，我哪敢滋你啊？” 魏修笑着摆手：“没事，你多滋，尿越黄越好，最好你吃点甜的，让我尝到甜头。” “不是，你们聊天咋这么脏呢？” 谭新有些忍不了了。 立刻叫停了两人的对话。 “魏总找你来是有任务了。” 一听到任务俩字。 吕锋贤眼睛里蹭蹭直放光。 优秀的特种兵是绝对听不来这俩字的。 DNA当时就懂了。 “啥任务啊？” 魏修摆摆手：“说不上任务，只是想让你帮帮忙。” “这叫什么话？” 吕锋贤觉得自己义不容辞。 “我能站起来，全凭魏总，你还跟我客气。” “事情是这样的。” 魏修娓娓道来。 “这不最近公司牵扯到一个演习。” “我跟黄司令员借了些民兵预备役。” “需要培训。” 一听和演习有关，吕锋贤更来劲儿了：“那更行了，我现在虽然残疾，但技战术知识啥的一点都没忘。” “没那么复杂。” 魏修风轻云淡道。 “主要就是教他们一些简单的战术。” “然后还有火炮和简易无人机的操作。” “我想来想去，集团里只有你最适合当这个老师。” 吕锋贤的胸脯都快砸烂了：“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啥时候去？” “等人员到位吧。” 魏修接着强调道。 “不过你过去，好歹也是为人师长。” “要稳重一点。” “尤其是咱们项目的事情，还是要保密的。” 吕锋贤激动的一批：“你放心吧！” 这是他自从离开部队之后，又一次接触军务。 虽然只是以老师的身份去做培训，但只要能贡献自己的力量。 就足够了。 紧接着。 他以后关切的问道：“那具体培训多少人，我准备一下课啥的。” “没多少。” 魏修继续风轻云淡。 “一万多吧。” ？？？ ？？？ 话音落地。 吕锋贤傻了。 谭新也傻了？ 你管一万多叫没多少？ 合着你说的为人师长，是真的去当师长啊！ 第346章 都输不起 “一万多人。” 吕锋贤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啥演习啊？模拟攻打东京吗？” 作为退役人士，他对演习的认知不可谓不深。 一般调动个三五千人，都已经算是大动作了。 要是一万多人，周边国家该吓尿了。 魏修摆摆手：“这一万多是相关人员，所以才需要你培训，不然你以为我们这种歪瓜裂枣，能登上演习的舞台？” “这倒是？ 听到魏修这么一说，吕锋贤释怀了。 不论怎么说。 能够参与到和军队相关的业务当中，他就很开心。 “那我可以参与演习吗？” 魏修斜着眼打量着吕锋贤：“你参与？你咋参与？就你这个身子骨，能参与吗？” 谭新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吕主席，你这才刚做完手术多久，还在恢复期。” “不是。” 魏修瘪着嘴。 “我的意思是。” “他这样事儿的，去演习，不和作弊一样。” “好家伙，飞天遁地的，你让对面怎么防？” 吕锋贤：…… 谭新：…… 魏修想的很清楚。 虽然这一次胜利防务参与到了演习当中。 但他觉得没必要出动吕锋贤。 毕竟这小子已经不是人了。 你这长得跟高达一样，到时候上了战场，给蓝军打崩溃了咋整？ 于是他安抚道：“你只要做好那些民兵的教学培训工作，让他们熟练掌握一些炮兵技巧就行了。” “行吧，我执行命令。” 说完。 吕锋贤有些垂头丧气的离开，去脱自己的盔甲了。 谭新竖起大拇指：“魏总，幸亏你拦着他了，不然以他的性格，肯定是要去的。” “我知道，他是那种要强，输不起的人。” 谭新：“可说呢。” 魏修：“不过这段时间你得盯紧了，强度加大，然后演习的时候你跟他一起去。” 谭新：“我会的，我现在手头的工作就是当他的跟屁虫。” “嗯，记得演习的时候把战甲带着。” 谭新微微一愣：“为啥？不是说不让他参加演习吗？” “以备不时之需。” 魏修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他是要强的人，我也是要强的人。” “我俩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谭新疑问道：“啥啊？都说一套做一套吗？” “我们都输不起。” …… 时间飞逝。 演习定于四月二十三日举行。 但四月初的时候，整个麒麟战区和就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全都投入了紧张的备战工作当中。 魏修也列席了几场战前准备会议，全程都在听别人说话，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不过他听得出来。 黄瀚整体的思路还是很明确的。 演习看似是二十三日举行，实际上现在已经打响。 侦查和情报部门早就已经动手，开始渗透蓝军的信息网，挖掘有价值的信息。 其他配套兵力也都已经展开，开往了演习所在地。 顺着这个思维。 魏修也早早的将临阳产业基地的存量炮火设备以铁路和公路的方式运往了当地。 全程都是以民用渠道运输的，没有透露出任何信息。 虽然嘴上说着不想参加，但真到四月中下旬。 魏修的心里还是有些悸动。 好在提前的部署已经完成，而且并没有泄露行踪。 所以别到时候不管输赢如何，魏修至少能给蓝军整一个大活儿。 四月二十二日。 参演双方全都抵达了位于荒漠的合同战术演练基地。 战前。 由林枭主持召开了一场战前准备会议。 会议的主体是再一次明确演习的规则和导调部人员构成。 所谓导调部，就是这场演习的裁判。 由林枭亲自担任委员会主席。 其他人都是未参演战区的战术主官。 有的是参谋长，有的是副司令。 其他军种也都派了高级指挥官参加，李成丰也位列其中。 演习的一切动作是否有效，都要通过导调部的商讨来决定。 按照预先制定的规则。 这次演习采用无预案的全实战模式。 红蓝双方在合同战术演练基地展开对决，决一胜负。 胜负的条件也很简单。 一方阵地被完全占领，或者完全失去指挥能力，视为胜利。 这就意味着演习几乎和一场真实的战斗无异。 而且演习双方对对方的参战情报几乎全盲。 除了公开信息之外，任何有关参战单位、兵力配比和指挥员情况，都需要自己通过侦查来了解。 除此之外。 导调部很早就通知过，演习正式开始是二十四日八点。 但在此之前，只要是合理的渗透作战行为，都视为有效。 这就让演习的盘前招数更多了。 “说了这么多。” 林枭最后总结道。 “左不过那点东西。” “红蓝一人一个阵地，三天时间。” “看谁还活在战场上！” “散会，各自去准备吧！” 话音落下。 会议室里紧张的气氛终于按下了松压阀。 老总一离开，前来开会的将领们立刻围坐一团。 他们这些人很少有这种聚在一起的机会。 大家都是同一个时代成长起来的战友，甚至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一个单位待过的。 因此这种短暂的相聚总有说不完的话。 “老黄，这次下手轻一点。” “你可拉倒吧，你们单位的战绩还需要我下手轻？你下手轻点就万幸了。” “行了，都开了一天的会了，你们别说演习的事儿了。” “就是，刚才开会还没说够？” 就在几位将领相谈甚欢的时候。 魏修突然挤进了人群，礼貌又乖巧的看着大家。 “那个，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魏修……” 所有人都像看异类一样看着他。 倒不是因为他的突然加入。 而是因为他的自我介绍。 李成丰瘪着嘴：“魏总，这里谁不认识你？再说了，就算不认识，我们也看新闻的啊。” 话音落下。 几位没有见过魏修的人也连连点头。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别说魏修现在是胜利防务的一把手了。 就算是他没进入系统之前，大家也都有些印象。 魏修还是很谦卑的摇头：“有很多人是初次见面，我还是要介绍一下的。” “我没别的意思。” “看到几位将军都在，我想请大家吃个饭。” 赵成桓突然皱眉：“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啊。” 魏修：“我什么性格？ 赵成桓是老阴阳人了：“一毛不拔啊，当初我去你那儿，好几天食堂都没有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