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 第118章 攻心为上 皇家陵园的硝烟尚未在秋风中完全散尽,那股混合着焦土、血腥与若有若无邪祟的气息,仍顽固地萦绕在神道石像生的裂隙之间。胜利的喜悦短暂如朝露,越王府上下,乃至皇宫深处,都弥漫着一种更深沉的凝重。擒获血蝠,非是终结,反倒像是扯开了最终幕布的一角,露出了其后更庞大、更狰狞的阴影。 地牢深处,潮湿阴冷,仅有的火把将人影扭曲地投在斑驳石壁上。血蝠被数道浸过药水的特制牛筋绳紧紧缚在石柱上,绳索内编织了细密的铜丝,用以干扰可能存在的能量流动。他低垂着头,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面容,但那三角眼中偶尔掠过的阴鸷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并未因囚禁而减少。 几次试探性的审问,皆无功而返。每当影卫的问话触及“黑风谷”、“献祭核心”等字眼时,血蝠的身体便会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面色瞬间转为骇人的青紫,额角脖颈处血管根根暴起,呼吸急促得如同破旧风箱,几次濒临昏厥边缘,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扼杀他吐露秘密的可能。 “停手。”秦佳喻清越的声音在幽暗的地牢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她挥手示意影卫退下,自己缓步上前,在距离血蝠一丈远处站定。她没有看他痛苦扭曲的脸,目光却敏锐地扫过他每一次肌肉的痉挛,每一次呼吸频率的异常变化。 云琮站在她身侧,玄色常服衬得他面色愈发冷凝:“此獠冥顽不灵,或是用了某种自毁的禁术。” “非是意志冥顽,而是身不由己。”秦佳喻微微摇头,转身面向云琮,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殿下,你看他反应。并非抗拒回答,而是触及某些关键时,身体本能地出现剧烈的排异反应,心率骤升,气血逆冲,这是典型的生理性禁制,非心智所能抗衡。强行逼问,无异于催命,我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反而会白白损失这唯一的活口。” 云琮眉宇间寒意更盛,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难道就任由这秘密烂在他肚子里?赫连朔在暗,我们在明,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殿下稍安。”秦佳喻眸光沉静如水,仿佛能映透迷雾,“我们为何一定要从他嘴里硬撬出地点呢?不妨换个角度思量。”她再次将视线投向因她话语而略微抬起头的血蝠,语气平缓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赫连朔野心勃勃,布局深远,为何对血蝠如此倚重?皇家陵园,关乎胤朝龙脉气运,何等紧要之地,其核心符阵竟全权交由血蝠主持?这本身,就极不寻常。” 她顿了顿,留给众人思考的空间,然后才继续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我仔细研究过陵园符阵拓下的符号,其结构繁复古奥,环环相扣,绝非寻常江湖流传的邪术,更像是一种体系严密、代代相传的秘学。血蝠大人,” 她的目光终于与血蝠对上,那琥珀色的眼瞳在昏暗光线下,竟似有微光流转,“若我推测无误,阁下所精通的这套邪术阵法,应是家族世代传承的不秘之珍吧?其中关窍,尤其是启动那庞大阵法最关键的一道‘灵引’,普天之下,除了身负祖血的你,只怕连赫连朔本人,也未必能完全掌控,更遑论完美催动。我说得可对?” “!”血蝠的身体猛地一震,尽管他极力克制,但那瞬间收缩的瞳孔,以及脸上无法完全掩饰的惊骇,已然验证了秦佳喻的猜测! 秦佳喻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语气依旧平稳无波:“如今你身陷囹圄,赫连朔的计划等于被釜底抽薪。他那所谓的‘终极献祭’,想必对时辰要求极为苛刻。你说,他现在是该不惜代价来救你这把唯一的‘钥匙’?还是…会气急败坏,仓促启动一个没有你亲自引动、威力大减甚至可能反噬自身的残缺之阵?” 云琮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明白了秦佳喻的意图。他接口道,声音沉浑,带着无形的压力:“原来如此。赫连朔的‘终极献祭’,想必需要天时地利,更离不开你这把唯一的‘钥匙’。如今钥匙落在了我们手里,他那宏图大计,岂不是成了镜花水月?” 秦佳喻唇角微扬,出一抹清浅却尽在掌握的笑意:“殿下睿智。现在,该心急如焚、坐立难安的,不是我们,而是远在西域的赫连朔。他那献祭,必然有其必须遵循的时辰,错过了某个关键节点,或许就要再等上数年,甚至数十年。您说,他是会不惜代价,冒险潜入这龙潭虎穴来救他不可或缺的‘阵眼’呢?还是会…退而求其次,仓促启动一个没有血蝠亲自引动、威力大减且极易反噬自身的残缺之阵?” 她再次看向血蝠,语气依旧平和,却字字敲打在对方心上:“血蝠大人,你是聪明人,当知其中利害。赫连朔若念旧情,肯倾力来救,你尚有一线生机;若他觉得你已成弃子,为了保密,甚至为了激发某种极端阵法而需牺牲你这‘引子’…那你此刻的坚守,还有何意义?不过是为人作嫁,徒留笑柄罢了。何去何从,阁下难道不该仔细权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番话,如同冰水浇头,又似钝刀割肉,既是冷静的战略分析,更是凌厉的心理攻势。血蝠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几下,先前那点嘲弄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挣扎与权衡。他死死咬着下唇,不再与秦佳喻对视,目光低垂,盯着脚下冰冷的石板,内心显然正掀起惊涛骇浪。 囚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火把燃烧发出的噼啪轻响。血蝠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惊骇、恐惧、挣扎、怨毒…种种情绪在他眼中疯狂交织。半晌,他忽然仰头爆发出一阵嘶哑而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赫连大人说过…此女…若不能为我们所用…必成大患…果然…果然没错!哈哈哈哈!” 笑声在石壁间撞击回荡,充满了绝望与一种被彻底看穿后的疯狂。他笑了许久,才猛地收声,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剐向秦佳喻,喘息着,却不再发一言,只是死死地瞪着她。 云琮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秦佳喻护在身后半侧,冷冽的目光扫过血蝠:“既然你已明白处境,就好自为之。”他不再多言,揽住秦佳喻的肩头,转身便走。 厚重的铁门再次开启又合拢,将血蝠那怨毒的目光与绝望的沉寂一同锁在了身后。 走出地牢,秋日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秦佳喻微微眯了眯眼,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这才感到一阵疲惫袭来。 “孤已下令,加派人手严密监控京城及周边所有可能的地脉异常点,尤其是气息与陵园符阵相近之处。”云琮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赫连朔要么来救人,要么只能提前启动有缺陷的阵法。无论他选哪条路,我们都已占了先机。这几日,辛苦你了。” 他低头看她,目光落在她眼底淡淡的青黑上,冷硬的轮廓不自觉柔和了几分:“剩下的事交给我,你…好好歇息两日。” 秦佳喻抬眼,对上他隐含关切的眼神,心头一暖,那股因高度集中精神和分析而产生的疲惫感似乎也消散了些。她轻轻“嗯”了一声,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穿过庭院,向后院走去。 接连数日的殚精竭虑,秦佳喻确实感到了久违的倦意。她难得地没有立刻钻回神机坊,而是听从了云琮的安排。 午后,越王府后花园的暖阁里,熏香袅袅。秦佳喻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边放着一本闲适的游记,目光却有些放空地望着窗外几株开得正盛的秋菊。云琮处理完紧急军务,特意抽空过来陪她。他坐在榻边,亲手剥着水晶盘里晶莹剔透的葡萄,将果肉递到她唇边。 “尝尝,今年刚进贡来的,很甜。” 秦佳喻下意识地张口接了,清甜的汁水在口中溢开,驱散了些许疲惫。她看着云琮专注剥葡萄的侧脸,那双平日里锐利含威的桃花眼,此刻低垂着,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竟有几分难得的温和。她忽然想起刚穿越来时,面对这个位高权重、心思深沉的王爷时的戒备与疏离,与如今这般亲密自然的相处,恍如隔世。 “看什么?”云琮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眼看来,唇角微扬,带着一丝戏谑。 “看越王殿下这么好看,还亲手剥葡萄给我,若是让朝堂上那些老臣见了,怕是要惊掉下巴。”秦佳喻也笑了起来,那颗单边虎牙若隐若现,带着几分难得的娇憨。 云琮低笑一声,又剥好一颗递过去,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唇瓣,带来一丝微痒的触感。“孤乐意。”他语气霸道,眼神却温柔得能溺死人,“谁管得着?” 暖阁内气氛温馨缱绻,暂时将外界的风风雨雨隔绝开来。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与缜密的排查中悄然流逝。 三日后的深夜,西域,黑风谷。 这里并非郁郁葱葱的山谷,而是一片位于戈壁深处的、由黑色怪石嶙峋构成的裂谷地带,终年刮着呜咽般的黑色怪风,仿佛无数冤魂在哭泣。谷底深处,一座利用天然岩洞改建的巨大祭坛已初具规模,黑曜石镶嵌的壁面上刻满了与陵园符阵同源却更为复杂庞大的符号,中央是一个深不见底、散发着浓郁死气的坑洞,这便是赫连朔口中的“地脉之眼”。 此刻,赫连朔正站在祭坛边缘,原本阴鸷沉稳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压抑不住的焦躁与暴戾。他面前跪着几名黑袍下属,正瑟瑟发抖地汇报着。 “主人,京城戒备森严,如同铁桶,我们派出的三批探子,皆…皆有去无回…” “废物!一群废物!”赫连朔猛地一挥袖,一道黑气击出,将那名回话的下属掀飞出去,撞在岩壁上,生死不知。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血丝密布,“没有血蝠的‘融灵之血’作为引子,如何能引动这地脉死气,完成九幽转轮?!难道天要亡我?!” 另一名心腹硬着头皮道:“主人,距离地脉阴气最盛的‘朔晦之交’,只剩下不到七日了…若是错过…” “我知道!”赫连朔低吼道,声音嘶哑,他何尝不知时间紧迫。这“九幽转轮阵”需借极阴之时,以秘法引动地脉死气逆转,方能达成他重塑生死、颠覆胤朝的野心。血蝠的祖传血脉,是安全引动并控制这股狂暴力量的关键钥匙。如今钥匙丢了,强行启动,不仅效果十不存一,那反噬之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死死盯着祭坛中央那翻滚着黑气的坑洞,脸上肌肉扭曲,各种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交战。最终,一丝狠绝到极致的厉色取代了所有犹豫。 “等不了了!”他猛地转身,黑袍在阴风中猎猎作响,“传令!启动‘血蚀替代之阵’!将所有抓来的祭品,数量增加五倍!以量弥补质缺,以滔天血气,强行冲击阵眼,撬动地脉!” 他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狞笑,看向胤朝京城的方向,眼中是刻骨的怨恨与毁灭一切的决绝:“云琮!秦佳喻!你们断我臂助,毁我计划!我便让你们,以及你们珍视的这胤朝京城,提前尝尝这九幽地狱的滋味!纵然不能完美逆转,我也要这千里沃野,先一步化为焦土冥域!” 几乎在赫连朔做出疯狂决定的同时,京城越王府内。 一名身着夜行衣的影卫如轻烟般掠入,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殿下,王妃!落霞山方向,发现强烈异常!钦天监观测到该处地气紊乱,阴煞之气在子时后陡增三成!巡防营亦上报,近日落霞山附近有数起樵夫、猎户失踪案件,且山中隐约可见不明篝火及人员活动踪迹!” 云琮与秦佳喻正在书房对坐弈棋,闻讯同时抬头,目光在空中交汇。 云琮执棋的手稳稳落下,发出清脆一响,眼中寒芒乍现:“果然按捺不住了。” 秦佳喻放下手中棋子,起身走到悬挂的京畿舆图前,指尖精准地点在落霞山的位置,冷静分析:“落霞山并非绝佳地脉节点,强行布设大型邪阵,犹如无根之木,不仅效力大打折扣,更极易引动地气反噬,凶险异常。赫连朔…这是被逼到了墙角,行此饮鸩止渴之下策。”她转过身,看向云琮,“他越是急躁冒进,露出的破绽便会越多。我们的机会,来了。” 夺阵之局,已从暗处的较劲,转向明处的碰撞。赫连朔的狗急跳墙,正是他们等待已久的最佳战机。接下来,落霞山这片原本清幽之地,必将成为决定双方命运的关键战场。风,已然吹向了那里。 喜欢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请大家收藏:()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落霞惊变 落霞山的密报是在暮色四合时送入越王府的,暗卫指尖沾着的泥渍还带着山涧的湿冷,便已将赫连朔的踪迹钉在了舆图之上。那处山坳位于落霞山西麓,背阴面常年不见天日,灵气稀薄却死气郁结,并非布设大阵的绝佳之地,却胜在距京城不足百里,便于仓促行事,更能打一个措手不及。 暖阁内刚温好的桂花酒还冒着袅袅热气,瓷杯旁的茶点尚有余温,这份难得的闲适却被密报彻底击碎。云琮指尖重重落在舆图上“落霞山”三个字旁,玄色锦袍的衣摆随动作轻扬,眼底的暖意瞬间褪去,只剩寒潭般的锐利:“他是急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判断,“阵法未成便仓促启动,可见‘地藏’的计划已箭在弦上,哪怕冒着能量反噬的风险,也要强行制造破坏。” 秦佳喻俯身凝视舆图,指尖划过标注着死气汇聚点的红线,脑中已飞速勾勒出阵法的大致轮廓。她鬓边的碎发被烛火映得微亮,眼神清明如镜:“强行启动有缺陷的邪阵,恰是他最大的破绽。这阵法就像个装满沸水却没盖严的铜壶,力量狂暴却极易失控。我们不必硬闯,只需等他将能量催至巅峰、最不稳定的那一刻,精准击破核心,便能让整个阵法不攻自破。” “引蛇出洞,攻其七寸?”云琮立刻领会了她的深意,眼中闪过赞许,却在听见她接下来的话时,脸色骤然沉凝。 “正是。”秦佳喻抬眸,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明面上由殿下调动兵马在外围布防压制,吸引他的注意力;暗地里,我带一支精锐小队潜入山坳,我对能量流动和符阵结构最熟悉,能最快锁定核心节点……” “不行!”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云琮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猛地转过身,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力道不算轻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双素来含着三分笑意的桃花眼,此刻竟盛满了不容置喙的担忧与后怕,“佳喻,此事绝无可能!赫连朔的邪术阴毒诡谲,手下更是些亡命之徒,阵法核心乃凶险之最,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你不通武功,如何应对突发变故?我绝不能让你置身险境!”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掌心的力度却传递着滚烫的焦灼,秦佳喻望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心中像是被暖流漫过,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他的顾虑,更懂他不愿失去自己的恐惧,便不再坚持,反而抬手覆上他的手背,声音放得柔缓:“好,我听你的,不亲自潜入。” 云琮显然没料到她妥协得这般干脆,微微一怔,紧握的力道稍稍松弛了些。 “但我必须留在最前线的指挥处,不能离得太远。”秦佳喻话锋一转,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符阵的能量变化瞬息万变,唯有近距离监测,才能做出最精准的判断。”她俯身从案几上取过纸笔,快速勾勒出简易的装置图纸,“我可以做一套‘传音铜管’和‘能量感应罗盘’交给影七。铜管内壁裹上浸过蜡的薄羊皮膜,虽不能传声,却能通过敲击传递预定信号——一声代表能量稳定,两声代表发现节点,三声代表紧急求援。感应罗盘则用荧光矿粉混合朱砂绘制,影七随身携带,我在后方通过对应的母盘,便能实时捕捉能量波动的强弱与方位,远程指导他寻找并破坏核心。” 她将图纸推到云琮面前,目光清澈而恳切:“这样既能保证我的安全,又能让我的所学发挥作用。另外,此次行动还需借重沈家父子之力——沈老将军坐镇京城,可稳定后方、震慑宵小;沈括将军熟悉京畿防务与落霞山地势,有他调度外围防线,方能形成铁桶合围,绝不让赫连朔有任何逃脱之机。” 云琮凝视着图纸上精巧的设计,又看向她眼底的自信,紧绷的下颌线条渐渐柔和。他知道这是目前最周全的方案,既避开了佳喻涉险的风险,又能将她的智慧最大化利用。他抬手将她鬓边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廓,声音带着释然与珍视:“好,就依你所言。潜入之事交由影七,你寸步不离我身边,坐镇指挥。我这便让人去请沈巍父子过府议事。” 计策既定,整个越王府便如拧紧的发条般动了起来。 秦佳喻彻夜未眠,在偏院的工坊里忙碌不休。她选用粗细均匀的铜管,内壁仔细裹上鞣制好的薄羊皮膜,两端用铜箍固定,确保敲击的震动能清晰传递;又将提炼出的荧光矿粉与朱砂混合,调入少量凝固剂,小心翼翼地绘制在特制的罗盘上,指针由细铁裹着磁石制成,一旦感应到邪阵的阴邪能量,便会立刻指向源头。影七在一旁屏息侍立,秦佳喻每完成一件,便详细讲解用法与信号含义,他一一记下,反复演练,确保万无一失。 另一边,云琮与沈巍、沈括在议事厅彻夜长谈,敲定了最终部署:沈巍留守京城,协调禁军与府兵,严密监控宗室府邸与皇宫安全,防止“地藏”余孽声东击西;沈括率领三千精锐,于落霞山外围布设三道防线,重点封锁通往京城与西域的要道;云琮则亲率影卫与五百轻骑,驻守山坳外的高地指挥处,待阵法内爆、赫连朔阵脚大乱时,率军正面冲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三日后,子时刚过,月色如霜,洒落在落霞山寂静的山林间。 山坳深处的邪阵已初具规模,暗红色的光芒从地面的符纹中渗透而出,如同蔓延的血痕,将周遭的树木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殷红。不稳定的能量波动如同潮水般阵阵扩散,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死气与硫磺混合的气味,令人头晕目眩。 中军指挥处设在山坳外的一处高坡上,四周由盾牌手围成简易营垒,火把的光芒在夜风中摇曳。秦佳喻面前摆着改进后的能量感应母盘,罗盘中心的荧光指针疯狂颤抖,红色的矿粉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清晰标注着能量最密集的方位。她身着一身便于行动的素色劲装,腰间束着玄色腰带,神情专注得忘了眨眼,指尖轻轻按在铜管上,时刻准备接收影七的信号。 云琮站在她身侧,玄铁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肩甲上的兽首纹路狰狞毕现。他一手按在腰间的长剑剑柄上,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山坳的方向,周身散发着凛然的气场,既为前方的战局凝神,又下意识地将秦佳喻护在身后,确保任何突发危险都能第一时间挡在她身前。 “感应到强烈能量反应,节点已激活!”秦佳喻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影七,正前方偏右三十步,岩壁下方的凹陷处,是第一个核心节点!用破煞钉斜插入符纹凹槽,深度三寸,切记不可触碰周围的黑气!”她对着铜管轻轻敲击两下,这是约定好的“指令确认”信号。 片刻后,铜管传来三声短促而清晰的叩击——代表“收到并执行”。 秦佳喻屏息凝视着感应盘,只见代表第一个节点的荧光渐渐黯淡下去,指针的颤抖也平缓了些许。“第一个节点破坏成功!”她转头看向云琮,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云琮颔首,立刻下令:“传令沈括,收缩第一道防线,密切关注山坳出口,拦截任何试图逃窜的残敌。” 夜色中,影七带领的小队如鬼魅般穿梭在山坳的阴影里。他们身着夜行衣,脚踩软底靴,动作轻得听不到一丝声响。凭借着感应罗盘的指引和秦佳喻的远程调度,他们如同拥有了透视眼,精准避开了符阵外围的警戒陷阱与巡逻的黑袍人,接二连三地找到了隐藏在岩石后、树丛中的能量节点。 每一次破煞钉嵌入符纹,都会引发一阵细微的能量震荡。山坳中心,赫连朔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身着宽大的黑袍,黑袍上绣着的“地藏”图腾在红光中隐隐蠕动,手中的黑色法杖顶端,黑宝石散发着浓郁的黑气。他看着眼前的邪阵,原本流畅运转的能量变得滞涩不堪,符纹上的红光忽明忽暗,甚至有黑气不受控制地反噬而出,不由得又惊又怒:“废物!连个阵眼都守不住!” 他猛地将法杖顿在地上,一声沉闷的巨响过后,符阵中的黑气骤然暴涨,化作数条黑色长蛇,疯狂地向四周窜去,试图找出破坏节点的潜入者。然而,影七小队早已隐匿在暗处,借着地形掩护,在秦佳喻的指导下,正朝着最后一个核心节点悄然靠近。 “最后一个节点在符阵中央的高台下方!”秦佳喻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感应盘上的指针已剧烈到几乎要挣脱罗盘的束缚,“能量波动异常强烈,他在强行催动阵法,试图稳住颓势!影七,速去破坏,迟则生变!” 铜管传来两声叩击,代表行动。 就在破煞钉即将嵌入最后一个节点的瞬间,赫连朔猛地转头,三角眼死死盯住高台下方的阴影:“藏头露尾的鼠辈,给我出来!”他法杖一挥,数道黑色符纸破空而出,在空中化作燃烧的鬼面,带着凄厉的尖啸扑向影七。 影七早有防备,侧身避开鬼面的灼烧,手中破煞钉趁势刺入符纹凹槽。 “不——!”赫连朔发出一声怒吼。 “轰——!!!” 最后一个核心节点被破坏,整个邪阵彻底失去了平衡,狂暴的能量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瞬间失控爆发。暗红色的冲击波裹挟着碎石与黑气,以山坳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树木拦腰折断,岩石碎裂飞溅,整个落霞山都在剧烈震颤。 “全军进攻!”云琮眼中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拔出长剑,玄色剑光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他翻身上马,缰绳一勒,胯下骏马发出一声嘶鸣,率先朝着山坳冲去。 “殿下!”秦佳喻下意识地唤了一声,眼中满是担忧。 云琮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沉稳的笑意,声音穿透喧嚣的战场:“待我擒贼归来,你再为我庆功!”说罢,他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入战场。 潜伏在外围的胤朝精锐瞬间暴起,箭矢如雨般射向残余的黑袍人,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夜空。沈括率领的援军也迅速合围,将山坳出口死死堵住,黑袍人腹背受敌,很快便溃不成军。 云琮策马冲入山坳,长剑出鞘,寒光闪烁间,便有两名黑袍人应声倒地。他的剑法凌厉而飘逸,时而如雷霆万钧,横扫千军;时而如清风拂柳,避实击虚,玄色的身影在乱军之中穿梭,如入无人之境。目光所及,始终锁定着那个黑袍翻飞的身影——赫连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云琮!又是你坏我大事!”赫连朔看到他,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芒,法杖一挥,顶端的黑宝石射出一道粗壮的黑气,直取云琮面门。 云琮侧身避开,黑气擦着他的肩甲飞过,击中身后的岩石,瞬间腐蚀出一个漆黑的孔洞。他翻身下马,长剑直指赫连朔:“赫连朔,你的死期到了!” “就凭你?”赫连朔冷笑一声,法杖在手中旋转一周,黑气如潮水般涌出,化作无数条毒蛇,缠绕着向云琮扑来。同时,他脚下符纹亮起,身形骤然提速,黑袍翻飞间,竟已欺至云琮身前,法杖带着破空之声砸向他的天灵盖。 云琮不退反进,脚下踩着精妙的步法,身形如陀螺般旋转,长剑划出一道圆满的弧线,将袭来的毒蛇尽数斩断。黑气落地的瞬间,化作腥臭的黑雾,他屏住呼吸,手腕一翻,长剑变守为攻,剑尖精准地刺向法杖的核心——那颗黑宝石。 “铛!” 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震耳欲聋,火花四溅。云琮只觉手臂微微发麻,赫连朔的力量远超他的预料,但他身形丝毫不乱,借着反震之力向后一跃,拉开距离的同时,长剑再次刺出,剑势如流星赶月,直逼赫连朔的咽喉。 赫连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云琮的武功竟如此高强。他急忙横杖格挡,同时左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阴煞缠身,万鬼噬心!” 随着他的咒语,地面的符纹再次亮起,无数黑色的鬼手从符纹中伸出,试图抓住云琮的腿脚。云琮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凌空跃起,避开鬼手的拉扯,长剑自上而下劈落,剑气如匹练般斩向赫连朔。 “雕虫小技!”赫连朔怒吼一声,法杖顶端的黑宝石爆发出刺眼的黑光,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剑气劈在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屏障剧烈震颤,却并未破碎。 云琮落地时顺势翻滚,避开赫连朔趁机袭来的黑气,心中了然:这黑宝石是他邪力的源泉,不毁掉它,很难将其制服。他眼神一凝,不再与赫连朔缠斗,身形陡然加速,如一道玄色闪电般绕到赫连朔身后,长剑直指他持杖的手腕。 赫连朔反应极快,猛地转身,法杖横扫,同时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镖囊。他知道正面交锋绝非云琮对手,唯有出其不意,才能反败为胜。 云琮早已察觉他的小动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法杖即将扫到自己的瞬间,他突然矮身,左手撑地,右腿如鞭子般横扫而出,正中赫连朔的膝盖。 “咔嚓”一声脆响,赫连朔膝盖剧痛,身形不稳,单膝跪地。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趁着云琮靠近的瞬间,右手猛地一扬,三枚淬满剧毒的黑色毒镖带着破空之声,直奔云琮的胸口! 云琮瞳孔一缩,这毒镖速度极快,角度刁钻,已是避无可避。他当机立断,左臂猛地一抬,用玄铁甲护住胸口,同时右手长剑顺势前送,剑尖精准地抵住赫连朔的咽喉。 “噗嗤!” 两枚毒镖被玄铁甲弹开,第三枚却恰好射中了他肩膀没有甲胄防护的位置,黑色的镖尖瞬间没入皮肉,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伤口蔓延开来,带着浓烈的腥臭味。 “殿下!”不远处的影七见状,惊呼一声,想要冲过来支援。 “不必!”云琮眉头紧锁,强忍着肩膀传来的剧痛与麻痹感,长剑微微用力,锋利的剑尖已在赫连朔的咽喉处划出一道血痕,“赫连朔,你已无路可逃,束手就擒吧!” 赫连朔感受到脖颈处的凉意,又看到云琮肩膀上渗出的黑色血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笑意:“云琮,你以为抓住我就赢了?这‘腐心镖’奇毒无比,是我用南疆蛊虫与玄铁毒素炼化而成,阴阳相济,无药可解!” 云琮脸色微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毒素在快速蔓延,肩膀已经失去了知觉,连握剑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但他依旧保持着沉稳的姿态,冷声道:“有没有解药,你说了不算。押下去,严加看管!” 两名影卫立刻上前,用涂有钝化膏的玄铁锁链将赫连朔死死捆住,拖拽着离开。赫连朔挣扎着,黑袍下摆被拖拽得凌乱不堪,却依旧发出桀桀怪笑,声音穿透混乱的战场,刺得人耳膜发疼:“秦佳喻!你不是聪慧过人吗?有本事就自己配解药!我就算烂在大牢里,也绝不会吐出半个字!你们就等着看云琮在痛苦中魂飞魄散吧!” 他的笑声越来越远,却像一根毒刺,扎进了秦佳喻的心底。 秦佳喻脚步踉跄地冲到云琮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形:“殿下!” 云琮强撑着笑意,抬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指尖却刚触到她的皮肤便无力滑落。他眼前阵阵发黑,毒素顺着经脉疯狂侵袭,胸口像是被一块寒冰堵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话音未落便彻底失去了意识:“佳喻……信你……” “殿下!”秦佳喻失声惊呼,将他紧紧搂在怀中。指尖触到他肩头的黑色血迹时,那股刺骨的阴寒竟顺着她的指尖蔓延而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医官们匆匆赶来,用银针封住云琮周身大穴,暂时延缓了毒素扩散。可看着那不断发黑的伤口,以及云琮渐渐转为青黑的脸色,一个个面露难色,摇头叹息:“王妃,这毒素太过诡异,蛊毒与金属毒相互纠缠滋养,形成了顽固的共生体,我们实在束手无策。” 营帐外,赫连朔的叫嚣声似乎还在回荡,带着恶毒的诅咒。秦佳喻低头看着云琮苍白的面容、紧锁的眉头,以及脖颈处因毒素侵袭而隐隐浮现的黑色脉络,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缓缓抬起头,眼中褪去了所有的慌乱与焦灼,只剩下前所未有的坚定。她知道,赫连朔说的是实话,想要从他口中套出解药配方,绝无可能。 而云琮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秦佳喻深吸一口气,将眼角的泪珠狠狠抹去,声音冷静得近乎冰冷:“备齐所有医书、草药、矿物样本,再将毒镖残片和殿下的毒液样本取来,立刻改造营帐为工坊。” 她凝视着怀中昏迷的云琮,指尖轻轻拂过他冰冷的脸颊,一字一句,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殿下,你信我,我便一定能救你。” 夜色深沉,落霞山的硝烟尚未散尽,一场与死神赛跑的解药研制之战,已在临时营帐中悄然拉开序幕。 喜欢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请大家收藏:()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金石为开 落霞山的硝烟还凝在秋空里,带着硫磺与血腥的气息,八百里加急的马蹄声便如惊雷般踏碎了京城的平静。那封染着边关风霜的密报,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砸进紫宸殿——越王云琮,身中奇毒,命悬一线! “哐当!” 龙泉窑青瓷茶盏在金砖地面上碎裂的声响,刺破了殿内的死寂。温热的茶水溅湿了明黄龙袍的下摆,蜿蜒如血,皇帝云霄却浑然不觉。他猛地从龙椅上弹起,素来沉稳的面容扭曲着惊怒与不敢置信,龙案上的奏章被带落一地,哗啦啦散作纷飞的蝶:“你再说一遍?越王他怎么了?!” 传信的暗卫单膝跪地,额角冷汗涔涔:“回陛下,越王殿下与赫连朔死战,中了淬毒镖箭,那毒诡异霸道,随军医官束手无策,殿下此刻已是……气息奄奄。” “废物!一群废物!”云霄的怒吼震得殿顶梁木仿佛都在颤抖,他一脚踹翻身前的锦凳,双目赤红如燃:“传太医院所有太医!立刻!马上!去越王府!若救不回越王,朕让他们满门陪葬!” 帝王之怒,雷霆万钧。殿内宫人早已吓得匍匐在地,浑身筛糠,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消息如瘟疫般蔓延,片刻后便传到了慈宁宫。太后正捻着紫檀佛珠诵经,闻言瞬间眼前发黑,佛珠“啪”地断裂,檀木珠子滚落满地,在青砖上弹跳的声响,像是敲在人心上的丧钟。“我的琮儿!”她凄厉的哭喊撕破了宫闱的宁静,若非宫人死死搀扶,早已瘫倒在地。凤眸中泪水汹涌,她抓着宫人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对方肉里:“备辇!快备辇!哀家要去看琮儿!就算是邪毒,哀家也要陪着他!” 皇帝匆匆赶来,望着母亲鬓边骤添的银丝,心中又是疼惜又是无奈。他苦劝良久,言及王府此刻混乱,邪毒恐有蔓延之险,凤体为重,才勉强将太后劝住。可慈宁宫的灯火,却一夜未熄,太后枯坐窗前,望着越王府的方向,泪水淌了满脸,将衣襟浸透一片。 太医院倾巢而出。院判陈太医带着数十位御医、吏目,提着沉甸甸的药箱,面色惶惶地涌入越王府。平日里这些悬壶济世的国手们从容不迫,此刻却个个脚步踉跄,脸上写满了凝重——能让随军医官束手无策的毒,绝非寻常之物。 临时辟出的病房内,药味与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寒气息交织。云琮静静地躺在榻上,昔日那个英姿勃发、剑指四方的越王殿下,此刻面如金纸,嘴唇泛着骇人的紫黑,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绝。最触目惊心的是他肩头的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墨紫色,像是被冻住的淤血,触手冰冷坚硬,竟无半分活人的温热,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伤口处蒸腾,看得人脊背发凉。 “院判大人,您快看看!”内侍监尖着嗓子催促,声音里满是哭腔。 李太医颤抖着伸出手指,搭上云琮的腕脉。指尖刚一触及,他便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那脉象沉伏如石沉深潭,滞涩得如同老树盘根,一股阴寒邪戾的力量盘踞在心脉附近,像贪婪的野兽般吞噬着生机;而另一股刚猛暴烈的毒性,又在疯狂侵蚀着奇经八脉,两种毒素非但不相克,反而如胶似漆,相互滋养,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如何?院判大人,殿下还有救吗?” 李太医猛地缩回手,踉跄着后退两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陛下!老臣无能!老臣罪该万死!”他重重叩首,额头撞得金砖砰砰作响,“殿下所中之毒,闻所未闻!极阴邪气锁心脉,至刚金石毁经络,二者共生纠缠,寻常解毒之法,清热、化瘀、通络,皆如石沉大海!非但无用,反而会激化毒性,加速殿下……殿下殒命啊!” 话音未落,病房内一片死寂。 以解毒闻名的刘太医不甘心,取出祖传的金针,欲以“金针渡穴”之法引导毒素。可银针刚刺入云琮的穴位,便被一股阴寒之力死死黏住,针尾迅速蒙上一层黑气,如同被墨汁浸染,任凭他如何运力,都无法挪动分毫。刘太医颓然拔针,看着针尖上凝结的黑霜,面色灰败如死:“此毒……非药石能医,更兼邪祟之气,是妖法,是妖法啊!我等凡俗手段,根本无解!” “无解……” 这两个字像重锤般砸在每个人心上。连太医院的国手们都束手无策,还冠以“邪祟”之名,这意味着,云琮真的没救了。 消息传回宫中,云霄踉跄一步,扶住龙案才勉强稳住身形。他闭上眼,深不见底的悲痛中,燃起了滔天的怒火。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只剩冰冷的杀意:“摆驾!天牢!” 天牢最底层,阴暗潮湿,水滴从石壁上滑落,滴答,滴答,像是催命的鼓点。赫连朔身披重枷,铁链锁着四肢,镣铐与石壁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可他依旧挺直着阴鸷的脊梁,看到一身明黄的皇帝亲临,非但没有半分惧色,反而发出一阵沙哑而癫狂的大笑。 那笑声在狭窄的牢房里回荡,如同夜枭啼叫,令人毛骨悚然:“哈哈哈……皇帝老儿,你终于来了!是来给你那宝贝弟弟收尸的吗?”他三角眼中闪烁着怨毒与快意的光芒,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阴恻恻的,“别白费心机了!这‘腐心蚀骨’之毒,是我耗费三十年心血炼制的绝毒!西域万丈玄冰下的阴铁,九幽之地百年蛊虫的精髓,再辅以七七四十九种至毒草木,阴阳相济,生生不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猛地凑近,铁链拖动的声响刺耳:“莫说是你太医院那群酒囊饭袋,就是大罗金仙下凡,也休想解开!云琮会在极致的痛苦中,看着自己的经脉寸寸断裂,心脉被寒气冻结,最后化为一滩黑水!这就是你们与我‘地藏’作对的下场!哈哈哈!” 赫连朔的诅咒如同最冰冷的匕首,狠狠刺入云霄的心脏。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云霄脸色铁青如铁,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没有再废话,拂袖而去,那背影里的绝望与杀意,让随行的侍卫都不寒而栗。 回到宫中,面对太后那双布满血丝、满是祈求的眼睛,云霄只能沉重地摇了摇头。太后身子一晃,瞬间苍老了十岁,她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慈宁宫的死寂,比任何哀号都更令人心碎。 然而,就在这弥漫全城的绝望之中,越王府内,有一个人,始终没有放弃。 秦佳喻。 她站在病房外,听着太医们的断言,听着府中人压抑的哭声,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可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冷静与专注。在她药物化学博士的认知里,世间从无“无解之毒”,所谓的毒,不过是分子间的相互作用,所谓的“邪祟”,不过是未被认知的能量属性与物质结构。 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意,转身对影七吩咐:“将隔壁房间清空,所有药材、矿物、琉璃器皿、玉杵铜钵,还有我设计的水浴装置,全部搬过去。另外,取毒镖残片和殿下的毒液样本,立刻送来。”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影七虽心有疑虑,却还是立刻照办。 临时改造的“实验室”里,灯火通明。太医院送来的珍稀药材、王府库房珍藏的奇矿异石,被分门别类地摆放在案几上,井然有序。琉璃烧杯、玉制漏斗、刻度精准的铜制戥子,还有那个由秦佳喻亲手设计、以炭火加热、水层控温的水浴装置,构成了一个超越时代的制药空间。 秦佳喻首先拿起那枚夺命的毒镖。镖身非铁非钢,入手沉重异常,带着刺骨的寒意,上面雕刻的扭曲纹路,像是某种邪恶的符咒。她用玉刀小心翼翼地刮下一点残留的毒液,置于洁净的琉璃片上。那毒液粘稠如膏,色如浓墨,在灯火下隐约反射出细碎的金属光泽,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蠕动。 “质地粘稠,密度极大,含有未知重金属微粒。”她低声自语,用玉簪蘸取少许,凑近鼻尖轻嗅。一股混合着腥甜与硫磺的刺鼻气味直冲脑海,让她忍不住皱紧眉头,“气味复杂,含硫元素,强还原性,对玉石有腐蚀性……” 她将毒液滴在银簪上,银簪瞬间变黑,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又取来少许药材汁液与之混合,两种液体接触的瞬间,便剧烈冒泡,化为一团黑雾。 “不是单一毒素。”秦佳喻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像是穿透了迷雾的利刃,“一股是至刚至烈的重金属毒,如同跗骨之蛆,破坏细胞机能;另一股是至阴至寒的生物毒,源自蛊虫,能停滞气血,侵蚀生机。二者在炼制时形成了稳定的复合结构,阴阳相生,互为屏障,这才是解毒的关键难点。” 破局之道,在于打破这种阴阳平衡。必须先以阳和之力融化阴寒,松动毒素的共生结构,再针对性地中和清除金石之毒。若是本末倒置,直接用猛药攻毒,只会让两种毒素相互激化,加速云琮的死亡。 思路既定,秦佳喻便开始了一场与死神赛跑的配伍实验。她在数百种药材中筛选,最终选定了几味药性温和、能通络护脉的药材作为基底——云琮的经脉已千疮百孔,绝不能再承受半点刺激。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案几角落的一块奇石上。那是“赤炎石”,产于西域火山腹地,通体暗红,触手却带着奇异的温润感。据典籍记载,此物内蕴精纯阳和之气,是驱散阴寒的圣品。可赤炎石性烈,直接使用无异于饮鸩止渴,会瞬间灼伤云琮本就脆弱的经脉。 秦佳喻凝神思索,指尖划过一堆药材,最终停在了一颗形如琥珀、质地晶莹的“血晶菩提”上。这是她偶然所得的奇药,性极平和,却能如海绵般吸收并缓慢释放其他药物的药性精髓,是调和猛药、引导药力直达病灶的绝佳载体。 “就是它了。” 炼制过程,比绣花还要精细百倍。秦佳喻将赤炎石置于玉钵,加入甘草、麦冬等缓和药性的辅药,手持玉杵,沿着特定方向,以均匀的力道反复研磨。成千上万次的研磨,让她的手臂酸痛难忍,额角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玉钵中,与药粉融为一体。她却无暇擦拭,眼中只有那逐渐变得细腻如尘的药粉。 研磨完毕,她将药粉倒入水浴装置的琉璃瓶中,精确控制水温,进行长达三个时辰的“活化”处理。炭火的温度必须恰到好处,高一分则药性暴戾,低一分则无法激发赤炎石的阳和精髓。她守在装置旁,寸步不离,时不时调整炭火,目光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瓶药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周围的太医们起初还抱着怀疑的态度,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可看着秦佳喻那行云流水、精准到毫厘的手法,看着琉璃瓶中逐渐泛起的温润红光,他们渐渐闭上了嘴,眼中满是惊骇。这绝非他们认知中的任何制药之法,既没有繁琐的煎药步骤,也没有复杂的配伍口诀,却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科学性与精准性。 夜色渐深,月上中天。秦佳喻将活化好的药粉,与精心炮制、已成半流质状态的血晶菩提原液混合。这不是简单的搅拌,而是需要手腕悬空,以一种独特的韵律振荡、引流、沉淀。她的手臂早已酸痛得麻木,却依旧稳如磐石,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 时间在极度的紧张与压抑中流逝,从日落到黎明,当东方泛起第一缕鱼肚白时,琉璃瓶中的药液终于停止了翻滚,化为一团暗红剔透的膏体,内部仿佛有金色流焰隐隐盘旋。 秦佳喻用特制的玉勺小心翼翼地舀出膏体,在铺着金箔的玉板上,徒手搓捻出三枚龙眼大小的丹丸。丹丸成型的那一刻,一股温和而磅礴的阳和之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驱散了空气中的阴寒,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四肢百骸一阵暖意,心神安宁。 “成了……”秦佳喻脱力地后退一步,几乎站立不稳,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却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她的头发凌乱,衣衫被汗水浸透,眼底布满血丝,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如同晨星,“此丹名‘回阳守心丹’,先化阴寒,再清金石,可解‘腐心蚀骨’之毒。请……容我一试。”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皇帝与太后竟微服而来。他们一夜未眠,终究放心不下,还是亲自赶了过来。听到秦佳喻的话,看到那三枚散发着奇异光泽与暖意的丹丸,帝后二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知道秦佳喻聪慧,经营“杏林春”的手段堪称传奇,可此刻,她要挑战的,是连整个太医院都宣告无解的奇毒! “你确定?”云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看着榻上面如死灰的弟弟,又看着眼前疲惫却坚定的秦佳喻,心中充满了挣扎。 秦佳喻迎上皇帝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陛下,殿下此时情况已等不得,请容我一试。” 太后紧紧攥着皇帝的手臂,指甲几乎掐入肉中,眼中满是泪水与祈求。她别无选择,只能相信这个曾经让她心存芥蒂的儿媳。 云霄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准!” 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注视下,秦佳喻缓步走到榻边。她先以温水润湿云琮干裂的嘴唇,然后小心翼翼地撬开他的牙关,将一枚“回阳守心丹”放入他舌下,用指尖轻轻按摩他的咽喉,助其缓缓含化。接着,她将第二枚丹丸置于云琮胸口膻中穴,第三枚放在肩头伤口附近,双手虚按在丹丸之上,闭目凝神。 她调动自身对药物能量的敏锐感应,引导着丹丸中温和的阳和之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渗入云琮的经脉,朝着那盘踞在心脉的阴寒毒根蔓延而去。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剩下众人压抑的呼吸声和蜡烛燃烧的噼啪声。每一秒都漫长如一个世纪,每个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榻上的云琮,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突然,云琮毫无征兆地剧烈痉挛起来! 他的身体猛地弓起,像一张被拉满的弓,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如同破风箱般刺耳。肩头的紫黑色毒素仿佛活了过来,疯狂地扭动、凸起,皮肤下似乎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窜动,看得人头皮发麻!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粘稠液体从伤口不断渗出,浸湿了被褥。 “不好!毒发了!是毒性反扑!”有太医失声惊呼,面色绝望,“王妃,快住手!再这样下去,殿下会立刻殒命的!” “按住他!”秦佳喻猛地睁开眼,声音虽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不是反扑!是药力与阴寒毒根激烈交锋!是好转的迹象!绝不能停!” 影七和沈括立刻上前,死死按住云琮挣扎的四肢。皇帝和太后脸色惨白,太后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才没有惊叫出声,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云琮的身体在榻上剧烈扭动,面色在骇人的青白与不正常的潮红之间急剧变幻,显然正承受着冰火两重天的极致痛苦。汗水、血水与黑色的毒液混合在一起,浸透了他的衣衫,顺着榻沿滴落,在地面上腐蚀出点点黑斑。 秦佳喻的额头冷汗涔涔,按在丹丸上的手却稳如磐石。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药力如同一团暖阳,正在与阴寒毒素激烈对抗,每一次冲击,都让云琮的经脉震颤。她必须精准调控药力的强度,既要撕裂阴寒的壁垒,又不能伤及云琮脆弱的经脉核心,这是对意志力、洞察力与药理知识的终极考验。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所有人都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就在大家以为云琮再也撑不下去的时候,他猛地张开嘴,“噗——”地一声,喷出了一大滩漆黑如墨的淤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淤血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凝固颗粒和冰晶,落地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连坚硬的金砖都被腐蚀出点点斑痕! 随着这口淤血的吐出,云琮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后彻底瘫软下去。 病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盯着他。 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云琮肩头那骇人的紫黑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从墨紫变为深褐,再变为浅红,只剩下一道浅浅的伤口。皮肤的冰冷僵硬感也随之缓解,虽然依旧苍白,却褪去了那层笼罩的死寂青灰。他紧蹙的眉宇缓缓舒展,原本微弱断续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有力起来! “殿下……他呼吸顺了!”内侍监激动得声音发抖。 秦佳喻脱力地向后倒去,被眼疾手快的侍女扶住,安置在旁边的椅子上。她浑身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可看着云琮好转的模样,嘴角却难以抑制地向上弯起,露出一抹混合着极致疲惫与巨大欣慰的笑容。 “阴寒已破……毒素……开始消解了……”她气若游丝,却清晰地宣告了这场生死之战的胜利。 太医们如梦初醒,蜂拥而上,李太医颤抖着搭上云琮的腕脉,片刻后,他猛地站起身,对着皇帝和太后重重叩首,老泪纵横,声音颤抖却无比洪亮:“陛下!太后娘娘!天佑胤朝!天佑越王!奇迹!这是前所未有的奇迹啊!殿下脉象虽仍虚弱,但那致命的阴寒邪毒已驱散大半,经络疏通,生机复苏,心脉稳固!殿下……殿下已无性命之虞了!”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太后再也忍不住,泪水奔涌而出,她踉跄着走到榻边,颤抖着手抚摸云琮恢复血色的脸颊,那温热的触感让她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地。随后,她猛地转身,快步走到秦佳喻面前。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这位母仪天下的太后,竟不顾身份,一把握住了秦佳喻那双冰凉颤抖的手,紧紧攥在手心。眼中充满了后怕、无尽的感激,还有一种彻底释然的接纳。 “好孩子!哀家的好孩子!”太后的声音带着哽咽,却无比真挚,“是你救了琮儿!救了哀家的心肝!琮儿有福,皇家保佑,才能得你这样的媳妇!从今往后,你就是哀家嫡亲的女儿,谁要是敢说你半句不是,哀家第一个不答应!” 这番话,彻底消融了之前因秦佳喻过于出色而存在于太后心底的最后一丝芥蒂,是毫无保留的认可与接纳。 皇帝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震撼不已。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传令,越王妃秦佳喻,临危不乱,妙手回春,救越王于必死之地,于国于家皆有大功!朕心甚慰!特赏:黄金万两,东海明珠十斛,西域进贡雪缎百匹!另赐御笔亲书‘妙手回春’匾额,悬挂于杏林春堂前,昭示天下!越王云琮,为国除奸,忠勇可嘉,赐南海珊瑚树一对,玄铁重甲一副,加封食邑三千户!” 圣旨一下,满堂皆惊。这赏赐之厚重,尤其是那御笔匾额,不仅是对秦佳喻医术的极致推崇,更是皇家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尊崇。 秦佳喻在侍女的搀扶下欲起身谢恩,却被太后轻轻按住。“好生歇着,”太后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眼中满是慈爱,“你救了琮儿,便是救了整个皇家,这点虚礼,不必放在心上。” 晨光穿透窗棂,驱散了最后的晨雾,温暖地洒在云琮平静的睡颜上,也洒在秦佳喻疲惫却闪耀着光芒的侧脸上。这一夜,她以超越时代的智慧、坚韧不拔的意志与近乎神迹的医术,不仅从鬼门关拉回了心爱之人,更赢得了帝后最彻底的信任与尊崇,彻底奠定了她在胤朝无人可撼动的独特地位。 而榻上的云琮,在安稳的呼吸中,似乎感受到了身边熟悉的气息,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安心的浅笑。 喜欢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请大家收藏:()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还未结束 越王府内连日来的压抑阴霾,终被一缕穿透云层的暖阳缓缓拂开。云琮的脉搏日渐强健,苍白的面颊褪去了骇人的青灰,染上了淡淡的血色,那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感,终于随着飒爽秋风消散无踪。皇帝亲赐的“妙手回春”赤金御匾,由宫中仪仗浩浩荡荡送至杏林春堂前,红绸揭开的刹那,金光夺目,映得整条街巷都熠熠生辉,引得京城万人空巷,百姓们扶老携幼,争相目睹这无上荣光。越王妃秦佳喻“药仙下凡”的名声如同长了翅膀,飞入千家万户,其声望一时无两,甚至隐隐盖过了朝中诸多根基深厚的勋贵朝臣。 然而,风光之下,康复之路依旧漫长而崎岖。“腐心蚀骨”之毒太过霸道,秦佳喻虽以奇法险中求胜,拔除了阴寒根本,但残余的毒素如同附骨之疽,深入经脉脏腑,清理起来异常艰难。加之毒素对身体造成的重创,云琮多数时候仍深陷昏睡。偶尔从昏沉中醒来,眼神还带着重伤初愈的迷茫与虚弱,可视线总会下意识地、固执地在室内逡巡,直到捕捉到那个守在榻边的熟悉身影——或是伏案疾书,细细整理药方注解;或是躬身调试药液温度,眉宇间满是专注;或是坐在榻边,静静凝视着他,眼中藏着化不开的担忧与疼惜。唯有看到她,他紧蹙的眉峰才会缓缓舒展,眼中泛起安心的柔光,连呼吸都变得平稳许多。 秦佳喻几乎是衣不解带地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每一味药的用量、煎煮的火候、服用的时辰,她都亲自斟酌,反复核算,容不得半分差错。喂药时,她会先舀一勺药汁在自己唇边轻轻试温,确认不烫不凉,刚好适宜入口后,才小心翼翼地送至云琮嘴边。药汁粘稠,难免会溢出唇角,她便用干净柔软的锦帕,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轻轻擦拭他的唇角,连鬓边、下颌沾染的零星药渍也细细拭去,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稀世琉璃。 太后感念其辛劳与赤诚,每日都会遣心腹嬷嬷送来宫中珍藏的百年老参、天山雪莲、千年灵芝等滋补珍品,更是将自己身边最擅调理皇室贵胄身体、精通药膳养生的张嬷嬷直接派到了越王府,明言协助秦佳喻照料云琮,实则是代表太后,传递着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绝对的支持。太后态度的转变清晰而坚定,那份发自肺腑的感激与毫无保留的接纳,如同最有力的风向标,让秦佳喻在越王府乃至整个皇室宗亲眼中的地位愈发稳固超然,再无人敢因她庶女出身,或是往日那些“离经叛道”的言行而私下置喙半句。 这日午后,秋阳格外暖融,金辉透过雕花窗棂,筛下斑驳的光影,懒洋洋地洒在云琮依旧略显苍白却已见生机的面容上。他从昏沉中醒来,只觉得神识比前几次清明了许多,肩头那蚀骨般的剧痛已被一股温润而持续的药力包裹、化解,只剩下隐隐的酸胀感,终于变得可以忍受。他微微侧过头,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榻边小几旁那道纤细的身影上——秦佳喻伏在堆满医案、药方与古籍的案上,竟睡着了。 阳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轮廓,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垂,在眼底投下浅浅的阴影,那双总是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琥珀色眼眸此刻紧闭着,眼下是清晰可见的浓重青黑,显然是连日操劳、睡眠不足所致。她的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搭在一本摊开的笔记上,指尖沾染着些许未干的墨渍,另一只手轻轻覆在榻沿,仿佛即便在睡梦中,也想离他再近一些,牢牢守着他。 云琮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一股混杂着深切心疼、无尽庆幸与浓烈爱意的暖流汹涌而过,几乎要将他淹没。他艰难地抬起未受伤的右手,手臂还带着几分无力的颤抖,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想要去触碰她散落在额前的一缕碎发。指腹刚触到那柔软丝滑的发丝,便因牵动了肩背的伤口,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凉气,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这细微的声响,却立刻惊醒了浅眠的秦佳喻。她几乎是瞬间便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未褪尽的睡意与一丝本能的警觉,但在对上他温柔注视的目光时,所有的防备与疲惫即刻消散无踪,化为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欣喜与关切:“殿下,你醒了?”她立刻起身凑近,动作轻柔地怕惊扰到他,伸手自然地探向他的腕脉,一连串的问题关切地溢出唇角,“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伤口疼得能忍受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点水?” 云琮顺势握住她探过来的手,她的手微凉,指尖带着淡淡的墨香与药草的气息,却奇异地让他感到无比的心安与踏实。“无妨了,”他的声音因久未开口而有些沙哑低沉,却蕴含着真切的笑意与浓浓的依赖,“辛苦你了,佳喻。”短短几个字,却承载了千言万语的感激与眷恋。他微微用力,将她的手拉近,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微凉与暖意交织,驱散了身上残留的几分阴寒,“有你在,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秦佳喻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连耳根都热了起来。她反手紧紧回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温热的皮肤,声音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再辛苦也是值得的。”她细心地为他掖了掖被角,又拿起一旁温在小炉上的参须乳鸽汤,舀起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确认温度适宜后才递到他嘴边,“太医早晨来请过脉,说余毒已经清除了七七八八,接下来最重要的便是静心休养,固本培元,切忌操劳动气。我用母后赏赐的老参须炖了乳鸽汤,小火煨了三个时辰,最是温和补益,你一定要多喝点。” 云琮张口咽下那勺汤,鲜香醇厚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驱散了口中残留的药味苦涩。他看着她专注认真的眉眼,看着她眼底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心中暖意融融,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汤很好喝,但不及你……珍贵。” 秦佳喻的脸颊瞬间红得更厉害了,如同熟透的樱桃,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却盛满了笑意,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继续一勺一勺地喂他喝汤。阳光透过窗棂,将两人的身影紧紧叠在一起,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汤的鲜香与温馨的气息,静谧得仿佛能滴出蜜来。 正喂到一半,门外传来内侍恭敬而轻缓的通报声:“太后娘娘凤驾亲临——” 话音未落,一身雍容华贵常服的太后已在宫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她此次前来,眉宇间连日来的忧色与憔悴已被一种如释重负的欣慰和隐隐的后怕所取代。她先是快步走到榻边,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云琮的气色,又亲自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感受着他体温正常,才放心地询问起他此刻的感受。听到他声音虽弱但思路清晰,还能简单回应自己的问话,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切而轻松的笑容,眼中满是疼惜。 随后,太后的目光转向侍立在一旁的秦佳喻,眼神变得无比柔和与慈爱,她招了招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与亲近:“好孩子,快,到哀家身边来。” 秦佳喻依言上前,微微屈膝行礼。太后却直接拉着她的手,不容分说地让她坐在了自己身侧的锦墩上,如同寻常百姓家的慈母般,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语气充满了感慨与愧疚:“哀家都听说了,这几日都是你一个人在撑着,亲力亲为,不眠不休地照顾琮儿。瞧瞧,这才几天,人都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眼底的青黑遮都遮不住。”她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释然,更有深深的感激,“唉,以前,哀家被困在这深宫之中,眼界难免狭隘,总觉得女子嘛,还是温婉柔顺、相夫教子、不显山不露水才好。像你这般……聪慧得近乎妖孽,本事大得能通天,哀家这心里头,说实话,是存着几分顾虑,甚至……是有些忌惮的。” 她顿了顿,目光坦诚地注视着秦佳喻平静无波的眉眼,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然后才继续推心置腹地说道:“可经过琮儿这次生死大劫,哀家才算真正看明白了,想通了!聪慧不是错,有通天的本事更不是罪过!关键是你这心,用在何处,向着何方!你对琮儿的这片赤诚真心,你这身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起死回生之术,是琮儿几世修来的福气,是咱们皇家莫大的幸运!哀家若是再固守着那些陈腐不堪的念头,因为你的才能而心存芥蒂,那便是真的老糊涂了,对不起皇氏的列祖列宗,更对不起你拼却性命不要,才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琮儿!” 太后的话语,一句比一句沉重,也一句比一句坚定,带着母仪天下的决断与魄力:“从今日起,你便是哀家最看重、最疼爱的儿媳,与嫡出的毫无分别!这越王府,乃至这整个胤朝,谁若再敢因你的出身背景,或因你这身惊世骇俗的才能而在背后嚼舌根、轻视于你,你只管告诉哀家,哀家定为你做主!绝不轻饶!”说着,她从自己腕上,郑重地褪下一只通体碧绿莹透、水头极足、一看便知是传承了数百年的极品翡翠玉镯,不由分说地,轻轻套在了秦佳喻那略显纤细的手腕上,“这只镯子,是哀家当年出嫁时,母亲亲手为哀家戴上的,跟着哀家风风雨雨几十年,见证了无数兴衰,今日,哀家把它传给你。只盼着你与琮儿,从此夫妻同心,相互扶持,白首偕老,永不相负。” 这不仅仅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赏赐,更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认可和象征,代表着太后已将秦佳喻彻底视为了自己人,给予了她皇室内部最顶级的庇护与尊荣。秦佳喻心中暖流微荡,立刻起身便要行大礼谢恩,却被太后含笑稳稳按住:“好了好了,这些虚礼就免了。你现在最要紧的任务,就是要先好好照顾自己和琮儿,瞧你瘦的,哀家瞧着都心疼了。” 太后说着,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看到云琮握着秦佳喻的手,眼中满是温柔与依赖,而秦佳喻望着云琮的眼神也充满了关切与爱意,心中愈发欣慰。她又叮嘱了几句静养的事宜,便带着宫人识趣地离去,特意给两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太后一走,室内便恢复了宁静,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与窗外偶尔传来的秋虫鸣唱。秦佳喻正欲收拾汤碗,却被云琮拉住了手。他微微用力,将她拉得更近了些,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他身上清冽的药香与她身上淡淡的草木香交织在一起,暧昧而温馨。云琮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萦绕在她耳边:“佳喻,谢谢你。” “谢我什么?”秦佳喻仰头看着他,眼中闪着亮晶晶的星光,脸颊依旧带着未褪的红晕。 “谢你不顾自身安危,为我研制解药,赌上自己的一切;谢你日夜守着我,不离不弃,从未放弃过我;谢你……愿意这样陪着我,爱着我。”云琮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动作带着极致的珍视与温柔,“以前我总想着,我是你的夫君,是手握兵权的王爷,应该由我来护你周全,不让你沾染半点危险与风雨。可这次,却是你不顾一切地救了我。往后,换我好好疼你,好好护你,再不让你受半分委屈,好不好?” 秦佳喻的眼眶微微泛红,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好。” 看着她眼中的水汽与满满的爱意,云琮心中一软,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而珍重的吻,带着药香与阳光的气息,温柔得让人心颤。秦佳喻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与暖意。她抬手,轻轻抚摸着被他吻过的额头,仰头看着他,眼中满是依恋。 片刻后,她也微微俯身,在他的额上回敬了一个轻柔的吻,如同蜻蜓点水,却带着满满的情意与坚定:“殿下,你要快点好起来。我等你护我,也想继续护着你,我们要一起好好的。” 云琮的心瞬间被填满,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目光灼热而专注:“好。等我康复了,便带你去城外的温泉别院静养,那里有山有水,风景极好,再无人打扰。我们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陪着彼此,看日出日落,赏星观月,好不好?” “好。”秦佳喻靠在他身侧,声音温柔得能拧出水来,满是期待,“我还想和你一起去看看黑石岭的工坊,看看荆离他们新打造的兵器;想和你一起去尝尝京城街头的小吃,弥补这些日子错过的烟火气。” “都依你。”云琮笑着应下,眼中满是宠溺,“你想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里,做什么,都是好的。” 温馨甜蜜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影七的到来打破了室内的静谧与暧昧。他神色凝重地走进来,对着云琮单膝跪地禀报:“殿下,赫连朔那块骨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硬。常规刑罚对他几乎无效,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疯癫地叫嚣着‘地藏不灭,尊主永存’‘黑风祭司会带领圣教卷土重来,让整个胤朝化为焦土冥域’之类的疯话。他还数次试图利用体内残存的微弱邪力逆冲心脉,或是撞击石壁以求自尽,都被属下及时察觉并阻止了。” 云琮的神色渐渐沉凝下来,眼中的温柔被锐利取代,却并未松开握着秦佳喻的手,指尖依旧保持着温柔的力度,仿佛她的触碰能给他无穷的力量。“他不过是一枚被推在前台、比较重要的棋子罢了,甚至可能早就做好了成为弃子的准备。”他语气冰冷,带着洞悉一切的冷静,“真正的对手,那条潜藏在最深最暗处的毒蛇,还在耐心地蛰伏着,等待最佳的时机。”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秦佳喻,眼中带着询问与信任,“佳喻,你之前深入分析那‘腐心蚀骨’之毒,除了推断出的成分,可还有别的发现?尤其是……与‘地藏’那些符阵之间,是否存在更隐秘的联系?” 秦佳喻收敛心神,从甜蜜的氛围中抽离出来,沉吟片刻,才谨慎地开口:“那毒镖本身的材质和其上刻画的纹路,是我重点关注的方向。其纹路风格,与我们在皇家陵园以及落霞山所见符阵的符号,确实系出同源,但它们更加精简、诡谲,也更具攻击性,不像大型阵法那般注重稳定与汇聚能量,反而更像是专门为了最大限度地承载、激发并传递那种阴寒蛊毒而设计的‘微型符阵’。我怀疑,‘地藏’内部,很可能存在一个独立且高度专业的分支,专门负责研制这些融合了邪术、蛊毒与奇异矿物的阴毒之物。赫连朔和血蝠,或许只是这个分支培养出来的、比较突出的执行者,而非核心的研发者。” 她顿了顿,提出了一个新的调查思路:“既然赫连朔这里如同铜墙铁壁,难以突破,我们是否可以考虑转换方向,从别的渠道着手?比如,秘密查访近年来,胤朝各地,尤其是与西域往来密切的边境州府,是否有出现过类似的、带有显着阴寒属性的奇异毒物案例,或者无法用常理解释的诡异病症、牲畜异常死亡事件?另外,有没有某些势力,在长期、大量地收购某些特定的、可能用于炼制此类毒物或布置邪阵的药材、矿物?若能找到这些线索,顺藤摸瓜,或许能触及到那个隐藏更深的研制体系,找到新的突破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云琮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颔首道:“此言切中要害,为我们提供了新的方向。影七,立刻将王妃的这番推断,以最高密级传谕各地暗桩,尤其是西域沿线及各大药材、矿石集散地,命他们暗中加紧排查,留意所有异常动向,一有发现,立刻密报!不得有半分延误!” “是!属下即刻去办!”影七领命,起身悄然消失在门外,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影七离去后,室内再次恢复了安静。秦佳喻看着云琮苍白却依旧线条冷硬、目光锐利的侧脸,心中满是心疼,轻声劝慰道:“欲速则不达,殿下。身体是根本,此刻强行操劳,若是留下病根,反而得不偿失。外面的事,有陛下圣心独运,有沈将军等忠臣良将恪尽职守。你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安心静养,尽快恢复体力。” 云琮接过秦佳喻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然后深深地看着她,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暖意、依赖与信任:“我知道。有皇兄坐镇朝堂,有忠臣良将在外奔走,更有你在我身边日夜相守、出谋划策,我心中……甚是安稳。”他顿了顿,握紧她微凉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手腕上那只碧绿的玉镯,低声道,“等我精神再好些,能支撑得住审讯,我们还需亲自去会一会那位被影七救出来的平阳侯世子妃,秦佳韵。她身处漩涡中心,虽是被赫连朔利用的棋子,但或许……还听到、看到了一些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价值的关键信息,说不定能给我们带来新的转机。” 秦佳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她深知,眼前的平静与甜蜜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间歇。赫连朔的落网非但不是终点,反而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引来了更多未知的危险与挑战。“地藏”的庞大阴影依旧如同乌云般笼罩在胤朝上空,朝堂的博弈与权力的倾轧也从未有一刻停歇,而她和云琮,既然已经站在这漩涡的最中心,便注定要携手并肩,在这条布满荆棘与暗礁的道路上,继续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喜欢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请大家收藏:()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和亲定盟 赫连朔被囚于天牢最深处,玄铁锁链锁尽四肢,钝化膏的气息萦绕周身,断绝了他催动邪术的可能。任凭刑讯官用尽手段,烙铁烫身、冷水浇泼、利刃割肤,他始终牙关紧咬,喉间只溢出疯癫的嘶吼,翻来覆去不过是“地藏不灭”“尊主降世”“献祭启世”的疯言,关于组织核心架构、黑风祭司真身、终极献祭细节等关键机密,半字未泄。影卫循着秦佳喻此前的推断,分赴各地——西域沿线查探矿物流转,药材集散地排查异常采购,边境州府寻访诡异病症案例,虽偶有斩获,比如在漠北发现过少量阴寒矿物交易痕迹,江南出现过疑似蛊毒引发的牲畜暴毙,却始终未能触及那隐藏最深的毒物研制分支,查案之事如履薄冰,仍在暗地稳步推进,未有半分停歇。 云琮的伤势日渐好转,已能撑着身子下床缓步,廊下晒太阳、庭中练些轻柔招式,皆不在话下。秦佳喻每日依旧悉心照料,熬制汤药、调理膳食,闲暇时便陪着他在书房对坐,摊开各地传来的密报,一同梳理线索、分析疑点。二人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懂彼此心意,静谧的时光里,满是相濡以沫的默契,也藏着共渡难关的笃定。 京郊的秋意愈发浓烈,镇国公府的庭院里,银杏叶落了满地金黄,随风轻旋,铺就一层柔软的金毯。苍珏身为苍国君主,身负一国重任,虽心系沈梦溪,却也知晓不便在胤朝久留,若要敲定二人婚事、促成两国盟约,需尽早表明心意、付诸行动。这日清晨,他身着玄色织金锦袍,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褪去了朝堂上的君主威仪,多了几分求娶的恳切与郑重,带着随行侍从,备下满满一车厚礼——苍国特产的珍稀皮毛、深海珍珠、陈年佳酿,还有他亲手绘制的苍国山河图,专程登门拜会沈巍。 镇国公府府门大开,沈巍身着常服,率长子沈括立于府前相迎。宾主落座厅堂,侍女奉上香茗,氤氲茶香漫开,冲淡了几分初见的拘谨。苍珏放下茶盏,起身对着沈巍深深一揖,姿态恭谨,语气真挚:“国公爷,孤今日登门,非为朝堂公务,实乃为一己私心,亦是为两国邦交,向您求娶梦溪小姐。” 沈巍指尖摩挲着腰间佩戴多年的玉佩,目光沉沉地看向苍珏,眸中难掩复杂情绪。他早已知晓苍珏与女儿的情意,也见识过苍珏在边境联防中的果决与诚意,更清楚苍国与胤朝结盟对稳固东部边线的重要性,可沈梦溪是他疼了二十余年的掌上明珠,自幼在边关长大,性子飒爽磊落,不受拘束,如今要远嫁异国他乡,隔着千山万水,风俗有别、宫廷规矩繁琐,他终究舍不得,更怕女儿在那边受委屈、束住了一身抱负。“苍国陛下”沈巍语气平缓,却藏着几分迟疑,“两国和亲关乎邦交大局,非同小可。梦溪自幼顽劣,在边关野惯了,性子直率,怕是难以适应苍国宫廷的规矩,也恐委屈了陛下。” 苍珏抬眸,目光澄澈而坚定,字字恳切,掷地有声:“国公爷的顾虑,孤日夜思量过无数次,岂能不知。但我对梦溪,绝非一时意气,而是真心倾慕她的飒爽磊落,懂她胸中藏着的戍边抱负,敬她心怀天下百姓的赤诚。孤所求的,不只是胤朝镇国公之女为苍国皇后,更是沈梦溪为我苍珏的妻子。”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郑重,带着沉甸甸的承诺:“今日在此,孤以苍国君主的名义,以孤个人的性命起誓,往后梦溪入了苍国,孤绝不以宫廷规矩束缚她分毫。她若想关注边贸民生,孤便许她参与朝堂议事,让她一展所长;她若念及胤朝故土、思念亲人,孤便陪她年年归省,绝不阻拦;她若有任何委屈、任何难处,孤定第一个为她撑腰,护她周全、予她自由,此生此世,绝不让她受半分亏待。” 话音落,他又补充道:“再者,苍国地处胤朝东部,疆域辽阔,若此番和亲能成,两国便可缔结百年之好,互通有无、联防互保。如今胤朝刚经西域赫连朔之乱,边境亟需稳固,亟需盟友相助,苍国愿为胤朝东部屏障,共御外敌,守护两国百姓安宁,这既是邦交之利,亦是孤为梦溪守护故土的心意。” 沈巍闻言,心中微动,看向立于屏风后侧的女儿——沈梦溪不知何时已悄然前来,一身淡粉罗裙,墨发高束,眉眼清亮,听到苍珏的承诺,眼中闪着光亮,满是动容。察觉到父亲的目光,她迈步走出屏风,走到沈巍身侧,轻轻握住父亲的手,指尖微颤,语气却异常坚定:“父亲,女儿与陛下心意相通,两情相悦,愿随他前往苍国。他懂我所求,亦许我自由,女儿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此生不悔。” 看着女儿眼中的笃定与期许,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沈巍心中长叹一声,终究是按捺住了满心的不舍,缓缓颔首,眼中翻涌着不舍与释然:“罢了,女大不中留。既然你心甘情愿,苍国陛下又能信守承诺,护你一生周全,为父便应允了这门婚事。往后在苍国,务必照顾好自己,常传讯息回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多谢国公爷成全!”苍珏眼中迸发出亮色,再次深深作揖,语气满是感激与珍视,“孤定不负所托,此生定护梦溪安好,亦不负两国邦交。”沈梦溪望着苍珏,唇角扬起浅浅笑意,眼中满是缱绻温柔,多年的心意,终得圆满。 婚事既定,苍珏不敢耽搁,次日便身着朝服,入宫觐见皇帝云霄,郑重呈上国书。国书中,他以苍国君主之名,正式提出与胤朝和亲,愿迎娶镇国公沈巍之女沈梦溪为后,同时承诺对胤朝开放东部三座重要通商口岸,免征关税五年,互通货物、共享商路,两国缔结同盟,联防互保、百年交好。 云霄览过国书,心中大喜。胤朝刚经历西域赫连朔之乱,兵力、财力皆有损耗,边境防线亟需巩固,而苍国地处东部,国力强盛,与胤朝接壤,恰是胤朝亟需的盟友,此番和亲结盟,既能稳固东部边线,又能借助苍国之力牵制各方势力,于国于民,皆是大益。他当即召集群臣议事,众臣听闻此事,纷纷附议称赞,皆言此举利国利民、稳固邦本,云霄遂欣然应允和亲之事。 太后听闻苍珏求娶沈梦溪、两国将结盟的消息,亦是十分赞同,当即吩咐宫人准备,与云霄一同在慈宁宫召见沈梦溪。慈宁宫内暖意融融,紫檀木桌椅摆放整齐,暖炉中燃着清雅的沉香,香气弥漫,驱散了秋日的微凉。沈梦溪身着一身素雅宫装,缓步走入殿中,行跪拜大礼,姿态端庄,却难掩骨子里的飒爽。 太后笑着抬手,语气温和:“好孩子,快起来吧,不必多礼。”待沈梦溪起身,太后细细端详着她,见她身姿挺拔、眉眼清亮,既有女子的温婉秀气,又有边关儿女的磊落果决,心中甚是喜爱,拉过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柔声询问:“梦溪,此番和亲关乎你一生幸福,哀家与陛下虽乐见两国交好,却更在意你的心意。你当真心甘情愿嫁往苍国,与苍国陛下相守一生?万不可为了邦交大局,委屈了自己。” 沈梦溪脸颊微红,垂眸片刻,指尖轻轻蜷缩,随即抬眼看向帝后二人,目光澄澈而坚定,语气诚恳而有力:“回太后娘娘、陛下,民女心甘情愿。苍国陛下待民女至诚,懂民女心意、许民女自由,民女愿嫁与他,伴他前往苍国,亦愿为两国邦交尽绵薄之力,此生无悔。” “好,好个有主见的好孩子!”太后笑得愈发欣慰,眼中满是喜爱,“既你心甘情愿,哀家与陛下便放心了。往后你便是苍国的王后,胤朝永远是你的后盾,若在那边有任何难处,只管传信回来,哀家与陛下定会为你撑腰。”云霄亦颔首称赞,叮嘱她保重自身、维系两国情谊,沈梦溪一一应下,心中满是暖意。 后续和亲流程有条不紊地推进,宫中与镇国公府皆是一片忙碌,喜庆氛围日渐浓厚。宫中为沈梦溪筹备的嫁妆极为丰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珍稀古玩,堆满了数十个精致的红木箱笼;还有皇室珍藏的典籍孤本、名贵药材,皆是上好的陪嫁。镇国公府内,沈巍更是为女儿殚精竭虑,亲手为她整理多年收藏的戍边兵书、地理图谱,叮嘱她带往苍国,若往后有用得上之处,亦能一展所长;沈括则为妹妹准备了许多胤朝特产的糕点、布料,还有防身的短剑,满满都是兄长的疼爱。 和亲队伍启程前夜,镇国公府内灯火通明,烛火摇曳,映得庭院里的银杏叶愈发金黄。沈梦溪正坐在闺房内,细细整理行囊,苍珏陪在她身侧,亲手为她叠好衣物,轻声叮嘱着路途上的注意事项:“路途遥远,车马劳顿,你若觉得疲惫,便多歇息,不必强撑;饮食上若不习惯,便让侍从做些你爱吃的,切勿委屈自己。” “我知道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沈梦溪抬眸望他,眼中满是温柔,指尖轻轻拂过他的手背,“你身为君主,肩上责任重大,往后在苍国,你也要多保重身体,切勿太过操劳。”二人低声絮语,眉眼间满是浓情蜜意,空气中弥漫着即将相守的甜蜜与对未来的期许。 此时,下人来报,越王妃秦佳喻与越王云琮登门拜访,二人连忙起身相迎。云琮身着素色锦袍,身姿挺拔,虽仍有几分病后初愈的清瘦,却依旧气度不凡;秦佳喻身着淡蓝罗裙,手持一方精致的紫檀木盒,笑意温婉,缓步走入屋内。“明日你们便要启程远赴苍国,路途遥远,我与殿下特意前来送行,备了份薄礼,望你们莫嫌简陋。”秦佳喻笑着开口,将木盒轻轻递到沈梦溪手中。 沈梦溪眼中满是好奇,与苍珏一同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只见盒内静静躺着一盏琉璃熔岩灯,灯身由通透莹润的白琉璃制成,线条流畅雅致,内盛着淡粉色的特制膏体,膏体中掺着细碎的银白闪粉,在烛火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精致又别致。秦佳喻取来烛火,轻轻点燃灯座下的小烛,随着热源缓缓升腾,灯内的淡粉色膏体渐渐开始缓慢上下流动,细碎的银白闪粉在膏体中浮沉闪烁,光影流转间,恰似银河倾泻、星辰摇曳,梦幻又温暖,看得二人眼中满是惊艳与惊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灯竟如此奇妙,光影流转,宛若星河,多谢王妃,我甚是喜爱。”沈梦溪抬手轻触灯身,感受着温润的触感,语气难掩欣喜,眼底满是珍视。苍珏亦颔首赞许,目光落在流转的灯影上,再看向秦佳喻,语气满是感激:“此灯构思精巧,独具匠心,多谢王妃与殿下费心,这份心意,我们收下了。” 秦佳喻浅笑颔首,轻声解释道:“这盏灯,是我耗费多日亲手所制,一来是恭贺你与苍国陛下大婚之喜,愿你们往后岁月,如这灯影般温暖顺遂、岁岁长宁,一生相伴、情意绵长;二来,我已在苍国都城及通商口岸开设杏林春的分号,往后你在那边,若有任何事需联络我与殿下,或是身体不适、需寻珍稀药材,只需带着这盏灯前往当地杏林春,掌柜见灯便知是你,定会竭力相助,亦可通过分号及时与我们互通讯息,也盼着往后常通音讯。” 沈梦溪心中暖意翻涌,握紧秦佳喻的手,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王妃,你这般贴心周到,想得如此周全,我心中甚是感动。有这份心意相伴,纵使远在苍国,我亦觉安心温暖,定会常与你联络。”云琮亦开口叮嘱:“往后若有难处,不必客气,胤朝永远是你的后盾,镇国公府与我们越王府,也会始终与你站在一起,护你安好无忧。” 四人围坐闲谈,聊及路途安稳、苍国风光、两国情谊,言语间满是真挚。直至夜深,云琮与秦佳喻才起身告辞,临走前,又再三叮嘱二人保重,苍珏与沈梦溪送至府门,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激。 次日天刚破晓,京城便已热闹起来。长街上张灯结彩,红灯笼挂满沿街商铺,百姓们扶老携幼,早早便等候在街道两侧,欲一睹和亲队伍的风采。和亲队伍规模宏大,浩浩荡荡,绵延数里——打头的是两队身着铠甲的士兵,手持旌旗,步伐整齐,旌旗上“苍胤和亲”“百年交好”的字样格外醒目;紧随其后的是数十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最前方的一辆马车尤为精致,车身由名贵木材打造,雕刻着精美的花鸟图案,镶嵌着细碎的珍珠宝石,车帘由上等丝绸缝制,绣着寓意吉祥的鸳鸯戏水图,正是沈梦溪与苍珏的座驾;后面的马车则装满了丰厚的嫁妆与两国互通的礼物,箱笼堆叠,琳琅满目,随行的侍从、护卫亦是阵容庞大,个个精神抖擞。 沈巍立于镇国公府门前,身着正装,望着即将启程的女儿,眼中满是不舍,红了眼眶,却还是强忍着泪水,抬手拍了拍沈梦溪的肩头,轻声叮嘱:“此去路途遥远,务必照顾好自己,与苍国陛下相互扶持,常传讯息回来,为父与兄长会一直惦念着你。”沈括亦在一旁,声音哽咽:“妹妹,若受了委屈,只管回来,兄长永远护着你。” “父亲,兄长,你们保重身体,我定会常回来探望。”沈梦溪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深深鞠了一躬,心中满是对故土与亲人的眷恋。苍珏上前一步,扶住沈梦溪的肩头,对着沈巍与沈括郑重行礼:“国公爷,沈侍郎,放心,孤定会护梦溪周全,待安顿妥当,便带她归省。” 说罢,苍珏小心翼翼地扶着沈梦溪登上马车,动作轻柔,满是珍视。车厢内布置得极为雅致舒适,铺着柔软的云锦软垫,摆放着精致的小几,秦佳喻赠予的熔岩灯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小几上,烛火未熄,淡粉色膏体缓缓流动,银白闪粉浮沉闪烁,光影流转间,为车厢添了几分温馨暖意。 苍珏在沈梦溪身侧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的掌心,感受着她掌心的微凉,语气温柔:“是不是舍不得父亲与兄长?别难过,往后我们年年都回来,定不让你长久思念。” 沈梦溪转过头,对上他温柔缱绻的眼眸,摇了摇头,唇角扬起浅浅笑意,指尖轻轻回握他的手:“有几分不舍,却也满心期待。你说苍国的草原,真的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阔景致吗?你说的那片星河,是不是比这灯影还要璀璨?” “自然是真的,比你想象中还要美好千百倍。”苍珏眼中带着笑意,语气满是宠溺,“等我们回到苍国,先带你熟悉都城与王宫,安顿妥当后,便带你去东部草原。那里的天格外蓝,草格外绿,牛羊成群,骏马奔腾,日出时霞光漫天,日落时余晖尽染,夜晚的星河格外璀璨,漫天星辰低垂,仿佛触手可及。到时候我们便带着这盏灯,在草原上搭起帐篷,静赏星河起落,好不好?” “好,我甚是期待。”沈梦溪含笑点头,顺势靠在苍珏肩头,脸颊贴着他的衣襟,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气息,心中满是安稳与期许。她抬手轻轻拂过熔岩灯的灯身,目光温柔:“佳喻这份心意,甚是珍贵,往后每日点亮它,便如见故人,亦如带着故土的暖意。” 苍珏手臂轻轻揽住她的肩头,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珍重的吻,声音低沉而真挚:“往后岁岁年年,我定寸步不离护你安好,许你自由顺遂,陪你看遍苍国风光,圆你所有心愿,与你相守一生,绝不食言。” 沈梦溪埋在他怀中,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柔却坚定,满是对未来的期许。马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路面,留下两道绵长的车辙,载着一对璧人,向着苍国的方向缓缓前行。沿街百姓纷纷驻足观望,挥手致意,口中说着吉祥话语,祝福之声不绝于耳。 京城城楼之上,云琮与秦佳喻并肩而立,望着远去的和亲队伍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相视一笑。云琮轻轻握住秦佳喻的手,语气带着释然与期许:“和亲定盟,东部边线稳固,也算解了一桩大事。”秦佳喻点头浅笑:“愿两国百年交好,愿梦溪与苍国陛下相守顺遂,往后我们只需专心查探地藏余孽,守护家国安宁。” 和亲队伍浩浩荡荡,向着远方前行,不仅承载着沈梦溪与苍珏的深情厚谊,更承载着胤朝与苍国百年交好的盟约。前路漫漫,却满是期许,而京城之中,地藏案的查寻虽仍漫长,却因这和亲定盟多了几分稳固底气,往后岁月,愿两国安宁,故人皆安,情谊绵长,山河无恙。 喜欢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请大家收藏:()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继续追查 和亲队伍的车辙在秋日的长街上渐渐淡去,喧嚣散去后的京城,被一层清浅的静谧笼罩。秋意愈发浓烈,越王府的庭院里,枫叶染成丹红,银杏铺就金毯,秋风拂过枝叶,簌簌声响中带着几分清冽,却吹不散暗地蔓延的阴霾。“地藏”余孽未清,赫连朔闭口不言,查案之事如悬在心头的巨石,沉甸甸压在云琮与秦佳喻心上。 云琮的伤势已大半痊愈,褪去了病中的虚弱,身形重拾往日挺拔,只是眉宇间仍残留着几分清浅倦意,需遵秦佳喻叮嘱,每日留两个时辰静养。其余时光,他几乎都与秦佳喻待在书房,案上堆积着各地影卫传回的密报,卷册堆叠如山,每页都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批注,皆是两人连日来梳理的疑点。 书房内,檀香绕梁,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洒落,在摊开的西域舆图上投下斑驳光影。秦佳喻身着淡青罗裙,坐在案前,指尖捻着一页密报,眉峰微蹙,目光专注地掠过字句,发丝垂落肩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手边放着一方砚台,提笔在空白处批注着关键信息,字迹清丽工整。 “殿下,你看这份江南密报。”秦佳喻抬手将密报递向云琮,指尖点在其中一行,“平江府上月暴毙的牛羊,尸身剖开后内脏皆呈青黑,皮肉僵硬如冰,与落霞山邪阵残留的阴寒气息同源,且当地主营药材的‘德顺药材行’,近期频繁向西域转运硝石、蚀骨草,还有漠北产出的阴寒矿石,行踪极为诡秘,转运路线避开了官府查验,显然是刻意遮掩。” 云琮接过密报,指尖划过纸面,眸色沉凝如渊。他执起狼毫笔,在舆图上平江府的位置圈下重重一笔,墨色浓沉:“硝石可助毒物凝结,蚀骨草是赫连朔毒镖的核心原料之一,这德顺药材行绝非普通商户,定是‘地藏’毒物研制分支在外的联络点,负责转运原料、传递讯息。”他抬眸看向秦佳喻,眼中带着默契的探寻,语气笃定,“你此前推测毒物分支独立运作,不受赫连朔直接管控,这商户或许就是分支与外界联络的关键枢纽。” 秦佳喻颔首,指尖摩挲着案边堆叠的卷宗,细细思索:“我已让影卫深挖德顺药材行的背景,发现其幕后东家与平阳侯府有旧交,早年曾受平阳侯提携。而秦佳韵被救回后,虽一直闭门静养,对外称受惊过度,却曾在三日前,暗中派贴身侍女出城,联络过平江府方向的人,侍女归来时,带回了一个密封的锦盒,不知内装何物。” “看来,是时候亲自会一会秦佳韵了。”云琮缓缓起身,玄色锦袍拂过案沿,衣摆垂落,勾勒出挺拔身形。他走到秦佳喻身侧,目光落在她略带倦意的眉眼上,抬手轻轻拂去她鬓边沾着的碎发,指尖带着温热触感。秦佳喻抬眸望他,眼中闪过一丝关切,连忙取过一旁的素色披风递给他,指尖细致地为他拢好领口,轻声叮嘱:“秦佳韵本性怯懦,又深陷漩涡,或许知晓内情却因恐惧不敢直言,审讯时莫要太过严苛,多留意她的神色变化,循循善诱或许更易让她吐露实情。她毕竟是平阳侯府之人,若能从她口中得线索,也能避免牵连无辜。” 云琮握住她递披风的手,指尖紧扣,眼中漾着温柔浅笑:“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为难于她。你在此等候,若影卫传回德顺药材行的详细讯息,或是漠北矿洞的探查进展,便先梳理归档,待我归来再一同商议。”说罢,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间轻印一吻,带着淡淡的檀香气息,轻柔而珍重,随即转身离去,步履沉稳,腰间玉佩轻叩,发出细碎声响。 府外,马车早已备好,影卫随行左右,一路向着安置秦佳韵的别院行去。沿途街景静谧,秋风吹起行人衣角,摊贩的叫卖声稀疏,偶有孩童追跑嬉闹,却难掩暗处的凝重。那别院地处京城西郊,远离喧嚣,院墙外种着一圈翠竹,枝叶繁茂,院内菊花开得正盛,黄白相间,却因主人的境遇,透着几分萧索。 秦佳韵身着一袭素色襦裙,坐在廊下的石凳上,指尖无意识地掐着菊花瓣,花瓣碎落掌心,她却浑然不觉。自被救回后,她便一直在此静养,神智虽已恢复正常,但心中的恐惧与茫然日渐浓重。听闻脚步声,她猛地抬头,见云琮一身玄色锦袍立于院门口,气场沉稳,眼神锐利,不由得浑身一颤,连忙起身行礼,指尖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几分怯懦:“参见……越王殿下。” 云琮缓步走近,在她对面的石凳上落座,目光平静地看向她,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秦佳韵。明人不说暗话,你是否知晓任何与‘地藏’相关的讯息,如实道出,孤可饶你过往协从之罪,保你平安。” 秦佳韵身形一颤,垂眸盯着地面,指尖紧紧攥着裙摆,指甲几乎嵌进布料,眼中闪过剧烈的挣扎。她确实知晓一些隐秘,却怕赫连朔的余党报复,纠结良久,才低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含糊:“我……我知道的上次已经告诉你们了,其他的……其他的我并不知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平江府的‘德顺药材行’,你可知晓?”云琮打断她的话,语气陡然锐利了几分,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神色,“影卫已查到,三日前你曾派贴身侍女暗中联络该行主事,而该行近期频繁向西域转运硝石、蚀骨草等制毒原料,其阴寒气息与赫连朔毒镖中的毒素同源,你敢说你对此一无所知?” 秦佳韵脸色骤然惨白,血色尽褪,眼神慌乱躲闪,不敢与云琮对视,嘴唇抿得紧紧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砸在裙摆上,晕开点点湿痕:“我……我只是听闻那主事手中有能缓解我旧疾的珍稀药材,才让侍女前去联络,真的不知晓什么制毒原料……殿下明察,我不敢欺瞒……”她声音哽咽,却难掩眼底的慌乱与心虚,说话时语气断断续续,破绽百出。 云琮眸色沉了沉,并未继续逼迫,只是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循循善诱:“赫连朔已被擒于天牢,受尽酷刑却拒不招供,‘地藏’树倒猢狲散,其残余势力不过是苟延残喘,掀不起风浪。你若执意为其隐瞒,待我们查清真相,找到确凿证据,届时你不仅自身难保,还会牵连秦相,得不偿失。但你若能如实道出所知,不仅可保自身平安,弥补过往过错,还能为查案助力,孤与陛下定会念你有功,善待于你与秦家。” 这番话精准戳中了秦佳韵的软肋,她浑身剧烈一颤,双肩微微耸动,哭出声来,沉默良久,终是抬眸看向云琮,眼中满是恐惧与决绝,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我……我确实知晓一些事,不敢再瞒殿下。那德顺药材行的主事姓王,早年曾受过赫连朔恩惠,一直为‘地藏’效力,他曾给过赫连朔一批阴寒矿物,说是从西域漠北的一处隐秘矿洞开采的,那矿洞藏在流沙边缘的山谷中,地势险峻,由‘地藏’的精锐护卫看守,只有持有刻着蛇形纹路的黑色令牌,才能进入矿洞调取矿物。” 她顿了顿,抬手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我之前还偶然听到赫连朔与下属对话,说毒物研制的据点不在京城,而在江南平江府东南的芦苇荡深处,那里有一处隐秘水寨,由一位姓柳的女子主事,那女子擅长炼制蛊毒与矿物毒素,手段狠辣,德顺药材行转运的原料,最终都会送往那处水寨。只是……只是矿洞与水寨的具体方位,我实在不知,赫连朔从未细说,那蛇形令牌我也只远远见过一次,并未看清细节……” 云琮眸色一凛,心中微动,连忙追问:“那姓柳的女子可有特征?赫连朔提及水寨时,是否说过附近有什么标志性的景致?或是那王主事的行踪规律,你可知晓?” “那姓柳的女子,听闻常年着绿衣,身形消瘦,左眼角有一颗痣。”秦佳韵细细回想,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至于水寨附近,好像提过有一片巨大的古槐林,芦苇荡中设有迷阵,外人难以进入。王主事每月十五都会前往平江府城郊的破庙与人接头,至于对接之人是谁,我便不清楚了……” 云琮仔细记下这些关键讯息,见她神色疲惫,眼神中满是恐惧,不似有隐瞒之意,便起身道:“你所说之话,我会让人核实,若属实,定会兑现承诺。你在此安心静养,不可再与外界私自联络,待案情查清如你所说,届时你可自行离去。”说罢,他吩咐随行影卫严加看管别院,不得怠慢,亦不可苛责,随即转身离去,步履匆匆,急于将讯息告知秦佳喻。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和亲队伍,正缓缓行至胤朝东部边境的青阳关。沿途风光早已换了模样,从京城的亭台楼阁、市井繁华,渐渐变为旷野平川、疏林浅草,秋风拂过车帘,带来草木与泥土的清冽气息,带着几分边境特有的辽阔与苍茫。车厢内,秦佳喻赠予的熔岩灯始终燃着,淡粉色的膏体随着车行的颠簸缓缓流转,细碎的银白闪粉在光影中浮沉闪烁,宛若星河落于方寸之间,为漫长的旅途添了几分温馨暖意。 沈梦溪掀开车帘一角,望着窗外掠过的田野村落,眼中满是新奇。沿途的农户多在田间收割作物,金黄的谷物堆成小丘,孩童在田埂上追逐嬉戏,脸上带着淳朴的笑意,偶有路过的商旅与和亲队伍擦肩而过,都会驻足行礼,眼中带着友善与祝福。苍珏坐在她身侧,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肩头,轻声介绍:“过了前面的青阳关,便是苍国地界,那边的村落多以畜牧与商贸为生,民风更为豪爽淳朴,沿途多有草原与湖泊,景致与胤朝边关又有不同,待入了都城,我带你一一去看。” 沈梦溪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他,唇角扬起浅浅笑意,眼中闪着光亮:“一路行来,你每日为我讲苍国的风土人情、山川景致,倒让我愈发期待了。”她指尖轻轻拂过熔岩灯的琉璃灯身,感受着其上的温润触感,语气带着浓浓的暖意,“这灯伴了我们一路,白日里看着它流转的光影,夜里点亮时,映着车厢,倒不觉得路途孤寂漫长,总像带着故土的暖意与佳喻的惦念。”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苍珏握住她的手,指尖细细摩挲着她的掌心,感受着她掌心的微凉,眼中满是缱绻温柔:“往后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护你左右,不会让你再觉孤寂。”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佩,玉佩由苍国特有的暖玉雕琢而成,质地温润通透,上面刻着苍国皇室专属的云纹与鸳鸯图案,边缘打磨得极为光滑,显然是常年佩戴之物。“这是苍国皇室的平安佩,我自幼佩戴,贴身多年,能驱邪避祸,今日赠予你,愿它护你路途顺遂,往后岁岁平安,无灾无难。” 沈梦溪接过玉佩,指尖触到其上残留的体温,心中暖意翻涌,眼眶微微发热。她细细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将其贴身放入衣襟,紧紧护住,抬眸望住苍珏,眼中满是真挚与动容:“多谢陛下,我定会好好珍藏,日日佩戴,不负你的心意。” 苍珏抬手,轻轻拂去她鬓边被风吹乱的碎发,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的脸颊,带着微凉的触感,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温情与缱绻。苍珏喉结微动,声音低沉而郑重,带着沉甸甸的承诺:“待入了苍国都城,安顿妥当后,我便昭告天下,为你举行最隆重的册封大典,册立你为苍国皇后,让举国百姓都知晓,你是我苍珏此生唯一的妻,往后余生,我定与你携手并肩,共掌国事,护百姓安宁,予你一世安稳自由。” 沈梦溪脸颊微红,垂眸浅笑,指尖轻轻攥住他的衣袖,声音轻柔却坚定:“我不在意仪式是否隆重,亦不贪恋后位荣华,只愿与你相守一生,同心同德,共护两国百姓安宁,维系苍胤百年之好,便已足矣。” 说话间,车队已行至青阳关下。关隘巍峨,城墙由青灰色砖石砌成,上面刻着岁月的痕迹,苍国的使臣早已率领仪仗在此等候,见到苍珏的车架,连忙上前恭敬行礼,口中高呼:“恭迎陛下归国,恭迎皇后娘娘!”沿途百姓闻讯而来,纷纷驻足路旁,虽不似京城那般人声鼎沸,却也带着满满的热忱,有人手持鲜花,有人高声祝福,眼中满是友善与期盼,暖意融融。 苍珏扶着沈梦溪走下车架,接受使臣与百姓的朝拜,目光温和,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声音洪亮:“多谢诸位翘首以盼,朕与皇后平安归来,往后定当励精图治,护苍国安宁,促两国交好。”百姓们欢呼响应,声浪回荡在关隘之间,满是喜悦。 京城越王府内,云琮赶回书房时,秦佳喻已收到影卫传回的德顺药材行详细讯息,得知该行主事王某近日将前往城郊破庙接头,正伏案梳理相关线索。见云琮归来,她连忙起身迎上前,眼中带着急切的探寻:“殿下,可有收获?秦佳韵是否道出了有用的讯息?” 云琮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回到案前,将秦佳韵的供述一一告知,指尖点在舆图上平江府与漠北的位置,语气凝重却带着几分振奋:“如今线索已较为清晰,漠北流沙边缘有‘地藏’的隐秘矿洞,负责供应阴寒矿物;江南平江府芦苇荡有毒物研制水寨,由姓柳的女子主事,德顺药材行是两者间的转运枢纽。我们需兵分两路,同时推进,才能尽快捣毁其据点,揪出背后核心人物。” 秦佳喻颔首,目光落在舆图上,细细思索着部署:“漠北偏远,风沙肆虐,矿洞藏于流沙边缘,地势险峻,且有精锐护卫看守,需派熟悉漠北地形、身手高强且经验丰富的人带队,影七常年驻守北疆,对当地环境极为熟悉,又擅长隐秘探查,由他带队最为合适,再配二十名精锐影卫,携带钝化膏与破煞钉,谨慎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江南水寨藏于芦苇荡深处,设有迷阵,易守难攻,且主事柳氏擅长用毒,需兼顾探查与攻坚。沈括熟悉江南水路,麾下将士多有水战经验,且行事稳妥,可命他抽调五百精锐将士,协同影卫前往平江府,先监视德顺药材行,待王某接头时将其擒获,逼问水寨具体方位与迷阵破解之法,再一举捣毁水寨。” 云琮眼中闪过赞许,与她不谋而合:“正合我意。我即刻传信给沈括,命他连夜整备兵马,赶赴江南;同时让影七即刻启程前往漠北,务必尽快查明矿洞详情,伺机行动。另外,命留守京城的影卫严密监视平阳侯府与德顺药材行,紧盯王某行踪,一旦他前往破庙接头,立刻实施抓捕,不可让他逃脱。” 话音刚落,内侍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封快马送来的信函,恭敬禀报:“殿下,王妃,苍国使臣快马传信,和亲队伍已平安抵达苍国都城近郊,苍国陛下已安排妥当住处,不日便会举行册封大典,特来告知殿下与王妃,让二位安心。” 云琮与秦佳喻相视一笑,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和亲定盟之事尘埃落定,东部边线稳固无虞,他们也能毫无后顾之忧地专心追查“地藏”余孽,铲除隐患。 夜色渐深,书房内烛火通明,映得两人的身影交叠在舆图之上。秋风从窗缝钻入,带来深夜的凉意,却吹不散两人眼中的坚定与默契。漠北的风沙、江南的芦苇,遥远的据点背后,是“地藏”未灭的威胁,但只要他们携手并肩,同心协力,步步为营,定能拨开重重迷雾,捣毁隐秘据点,彻底铲除余孽,还胤朝一片海晏河清,护家国安宁无恙。 喜欢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请大家收藏:()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双路探踪 秋意浸骨,漠北的风沙比京城烈了数倍,黄风卷着细密的沙砾呼啸而过,遮天蔽日,连天际的日光都被滤成了昏黄,刮得人脸颊生疼,呼吸间尽是呛人的沙粒,连马蹄踏在戈壁上都掀不起太多尘土,只留下浅浅的蹄印,转瞬便被风沙掩盖。影七带着二十名精锐影卫,昼夜兼程赶赴流沙边缘,沿途尽是荒无人烟的戈壁滩,枯瘦的胡杨木歪歪斜斜地立在乱石间,枝干皲裂,挂满了沙尘,偶有几只孤雁在风沙中低飞掠过,发出凄厉的鸣啼,更添几分寂寥萧瑟。 “头领,前方便是流沙谷,按秦佳韵所述,矿洞该藏在谷内北侧的山壁后方,谷口风沙最烈,正好能遮掩踪迹。”一名影卫勒住马缰,声音被狂风裹挟得沙哑晦涩,说话时需刻意提高音量才能让人听清,他抬手抹掉脸上的沙尘,抬手指向前方被黄沙彻底笼罩的山谷。谷口处黄沙翻滚如黄龙吐息,声势骇人,隐约可见谷内山势陡峭险峻,乱石嶙峋堆叠,守卫的身影藏在风沙与乱石的缝隙间,若不仔细探查,根本难以察觉。 影七抬手遮在额前,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漫天风沙细细扫视谷内动静,沉声道:“风沙虽烈,却也挡不住精锐守卫的警惕,切不可掉以轻心。分三队行动:一队由两人组成,潜伏在谷口西侧乱石堆后,仔细探查谷内守卫布防、人数及巡逻规律,重点留意换班间隙;二队备好钩爪、绳索与钝化膏,寻山壁东侧隐蔽凹陷处待命,伺机攀援;三队留守谷外三里处的沙丘后接应,全程噤声敛气,不可发出半点声响,遇紧急情况以三声短哨为号,切勿擅自行动。” 众人齐声领命,动作迅捷地分散开来,身影很快融入漫天风沙与戈壁乱石中,如同融入自然的暗影。影七亲自带着两名经验最丰富的影卫,匍匐在谷口最高的一块乱石后,借着风沙呼啸的轰鸣声掩盖呼吸与动作,目光死死锁定谷内。只见谷内每隔三十步便站着一名黑衣护卫,身形挺拔,手持长刀,刀柄缠着黑色麻绳,腰间清一色悬着秦佳韵提及的蛇形黑令牌,令牌在昏黄日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护卫们眼神如鹰,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连风沙吹过草木的动静都能让他们瞬间绷紧神经,呼吸沉稳均匀,显然是久经训练的精锐之辈。 再往谷内深处望去,北侧山壁下方隐约可见一处洞口轮廓,被数块一人多高的巨石巧妙遮挡,仅留一道不足两尺宽的窄缝供人进出,正是矿洞入口。此处的守卫更为严密,四名护卫手持淬毒弩箭,弩箭箭镞泛着幽蓝光泽,一看便知毒性猛烈,四人分守洞口四角,目光死死盯着入口周边的每一寸土地,连风沙卷起的碎石滚动都能让他们立刻端起弩箭,戒备之心几乎毫无破绽。 “守卫比预想中更严密,且入口狭窄,若用明火突袭,火光极易被风沙中的守卫察觉,一旦打草惊蛇,洞内恐有更多伏兵,硬闯难成。”身旁的影卫压低声音,语气凝重,指尖悄悄指了指矿洞深处,“从洞口溢出的气息来看,矿洞深处阴寒矿物堆积极多,恐有邪术加持,寻常手段难以削弱守卫战力,贸然出手只会损失惨重。” 影七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刀柄,沉吟片刻后抬手示意众人缓缓后撤,借着风沙掩护退回谷外潜伏点,沉声道:“即刻用密信传回京城,详述矿洞布防、守卫人数、巡逻规律及阴寒气息情况,重点说明明火易暴露的问题,询问王妃是否有无需明火、可隐蔽驱散阴寒、麻痹守卫的法子。我们在此潜伏待命,轮流值守,务必摸清守卫换班的精准间隙,静待京城指令再伺机行动,切勿贸然出手打草惊蛇。” 一名影卫立刻取出特制的密信纸与炭笔,快速记录下相关情况,字迹凝练简洁,写完后用火漆密封,交给专门负责传信的影卫,那影卫翻身上马,借着风沙掩护,快马加鞭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其余人则隐蔽在沙丘后侧,用帆布遮挡风沙,轮流休息值守,目光始终锁定流沙谷方向,不敢有半分松懈。 与此同时,江南平江府已是秋意盎然,澄澈的河水蜿蜒流淌,两岸稻田金黄,随风泛起层层稻浪,绵延数十里的芦苇荡青黄相间,苇叶随风摇曳,层层叠叠的叶片遮掩着水下的暗礁与纵横交错的隐秘水道,水汽氤氲在空气里,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却也透着几分幽深难测。沈括带着五百精锐将士早已抵达此处,刚与云琮派来的副将赵峰会合——赵峰常年跟随云琮征战,擅长追踪探查与审讯逼供,行事果决缜密,奉云琮之命星夜兼程赶来协助,二人兵合一处,将将士们分散安置在芦苇荡附近的村落中,乔装成往来贩卖药材的商旅,日夜紧盯德顺药材行主事王某的行踪。 “将军、赵副将,王某出门了!随身携着一个紫檀木锦盒,用红绳系着,神色格外谨慎,时不时回头张望,正往城郊破庙方向去,看模样像是要去接头!”一名乔装成农户的探哨快步赶回临时据点,声音压低却难掩急切,脸上还沾着些许泥土,更显逼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括与赵峰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锐利锋芒,无需多言便已达成默契。沈括起身沉声道:“按计划行事!赵副将,你带两百精锐将士,携短刀与绊索,绕经村后小道,提前赶到破庙后侧及周边林地埋伏,堵住所有退路,重点紧盯接头人的动向,若对方有逃脱迹象,即刻出手追击,务必缠住对方,不可让其遁入芦苇荡;我带三百将士,沿王某行进的主路隐秘尾随,保持五十步距离,借着沿途稻田与林木掩护身形,待他们接头时前后夹击,一举将二人拿下,绝不可走漏一人!” “得令!”赵峰沉声领命,目光锐利如刀,立刻转身召集将士,叮嘱众人敛声屏气,脚步轻捷,随后带着队伍悄然出发,身影很快消失在田间小道的草木丛中,脚步踏过稻田埂时几乎听不到声响。沈括也即刻带队行动,将士们皆收起兵刃,藏在腰间或怀中,衣着朴素,如同寻常赶路的农夫,紧紧跟在王某身后,沿途借着稻田、石桥、杂树的掩护,始终与王某保持着安全距离,王某每次回头张望,将士们都能迅速俯身隐蔽,未曾引起半分警觉。 平江府城郊的破庙早已破败不堪,断壁残垣间长满了齐腰的杂草,蛛网在墙角与梁木间纵横交错,殿内尘埃厚积,脚踩上去便留下清晰的脚印,唯有正殿一尊残破的释迦牟尼佛像还勉强立着,佛像手臂残缺,面部斑驳,蒙上了厚厚的灰尘,透着几分荒凉。王某走到庙门口,先是站在树后张望了足足半炷香时间,确认四周无人尾随,才快步迈入正殿,对着佛像后方压低声音唤道:“货已备妥,何时交割?近期京城风声甚紧,越王府查得严,不宜久留,需尽快交接妥当。” 话音刚落,佛像后便转出一道黑影,身形佝偻,穿着一身灰黑色布衣,头戴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声音沙哑如破锣,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晦涩:“柳主事有令,近期胤朝查得紧,暂缓交割,你先将货妥善藏匿,待风声平息后再候指令。令牌带来了?验过令牌,才算确认身份。” 王某松了口气,抬手便要去掏腰间的蛇形令牌,沈括在殿外早已听得真切,当即沉声下令:“动手!” 话音未落,殿外将士们如离弦之箭般一拥而入,瞬间堵住了破庙的门窗,兵刃出鞘的脆响划破了破庙的寂静,寒光闪烁间,已将正殿团团围住。王某大惊失色,脸色瞬间惨白,转身便想从后窗逃窜,却被早已埋伏在此的赵峰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后领,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轻响,王某的手臂便被卸了力道,疼得他龇牙咧嘴,再也无力反抗,被两名将士上前按住,牢牢捆住。 那黑影反应极快,见状不妙,立刻抬手甩出一把黑色烟雾弹,烟雾弹落地瞬间炸开,浓黑的烟雾瞬间弥漫整个正殿,呛得人睁不开眼,视线受阻。赵峰心中一紧,厉声喝道:“拦住他!”话音未落,便率先朝着黑影逃窜的方向扑去,可烟雾太过浓重,待浓烟渐渐散去,黑影早已不见踪影,唯有一枚刻着古朴“柳”字的青铜令牌落在地上,令牌边缘光滑,显然是常年摩挲所致,想来是黑影逃窜时慌乱间不慎遗落。 “追!”赵峰当机立断,捡起令牌塞给身旁将士收好,带着数名身手最迅捷的精锐循着黑影留下的细微踪迹追出破庙,沿途仔细探查,只见黑影脚步轻快,显然熟悉地形,脚印在庙外百米处的芦苇荡边缘便断了,想来是遁入了芦苇荡深处,借着复杂的水道与草木隐匿了踪迹。赵峰虽有不甘,却也知晓盲目追击易陷入埋伏,当即下令留下两名将士原地排查痕迹,自己则带着其余人返回破庙与沈括汇合,商议后续对策。 沈括看着被押在地上、脸色惨白的王某,面色沉凝如铁:“将王某带回临时据点,单独关押,严加看管,不准任何人接触,即刻展开审讯!务必问出货物藏匿之处、芦苇荡水寨的具体方位、迷阵破解关键,以及柳主事的详细信息;另外,派两队将士,扩大范围搜遍破庙及周边三里地,仔细排查黑影留下的线索,哪怕是一片衣角、一枚脚印,都不可遗漏!” 京城越王府内,秋阳透过雕花窗棂,在书房内投下斑驳的光影,檀香袅袅绕梁,驱散了秋意的微凉。云琮与秦佳喻正对着舆图梳理双路进展,案上堆满了各地传回的密报与卷宗,两人时不时低声交谈,分析疑点,默契十足。就在这时,影卫接连送来漠北与江南的传信,二人快速拆封阅过,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漠北矿洞守卫远超预期,且需隐蔽行事,明火突袭极易暴露,暂难推进;江南虽顺利擒获王某,却让接头人逃脱,仅缴获一枚柳字令牌,线索仍有断层,难以直接锁定水寨位置。”云琮将两封密信放在案上,指尖轻轻划过舆图上漠北与江南的标记,语气沉稳,却难掩一丝凝重,“两路皆遇阻碍,需尽快想出稳妥对策,助他们突破僵局,否则拖延越久,恐生变数,‘地藏’余党若察觉异动,转移据点或销毁证据,后续追查便会难上加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秦佳喻凝眉思索,指尖轻轻敲击案沿,目光落在舆图旁的矿物标本上,其中一块赤炎石泛着温润的红光,正是此前研制解药时所用。她眼中忽然闪过亮光,思路逐渐清晰:“漠北那边,可改用无明火的阴寒驱散之法,既不暴露行踪,又能削弱守卫战力。让影七在当地收集足量干燥艾草、硫磺,再混入少量碾碎的赤炎石粉末——赤炎石内蕴阳和之气,粉末状无需明火便能缓慢散发热量,且气息微弱,混在艾草与硫磺的气味中,借着风沙之力扩散,不易被察觉。将这些物料装入透气的粗布布袋,趁风沙最大时,派影卫悄悄绕至守卫上风处,将布袋埋在浅沙之下,仅露出袋口,风沙会裹挟着气息悄然飘向守卫,既能驱散矿洞周边的阴寒之气,硫磺与艾草的气息还能通过呼吸麻痹守卫的神经,让他们渐渐陷入恍惚,警觉性与战力大幅下降。” “矿洞入口狭窄,守卫集中,待守卫战力削弱后,影七可率影卫利用钩爪绳索,从山壁上方的隐蔽凹陷处攀援而下,绕至守卫后侧,趁其恍惚之际突然突袭,动作务必干脆利落,速战速决,先解决入口守卫,再冲入矿洞清缴内部伏兵,控制矿洞后即刻封存阴寒矿物,严防外泄。” “江南这边,那枚柳字令牌绝非普通信物,大概率是水寨迷阵的钥匙,或是进入水寨的身份凭证。赵峰擅长审讯,可让他主审王某,审讯时需晓以利害,恩威并施——先告知他赫连朔已被擒于天牢,落霞山邪阵被毁,‘地藏’大势已去,顽抗到底唯有死路一条;再许他一线生机,若如实招供,不仅可饶他性命,还能保其家人平安,若能协助破取水寨,还可从轻发落。王某生性贪生,又牵挂家人,这般话术大概率能击溃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开口。” “另外,芦苇荡迷阵多依水势、草木排布,变幻莫测。可让沈括派熟悉水性的将士,乘小船探查芦苇荡的水流走向、深浅变化及草木疏密分布,绘制详细图谱,再将令牌上的纹路拓印下来,对照水流与草木的排布规律推演,纹路的转折处大概率对应迷阵的节点,顺着西侧水流较缓的水道进入,按节点顺序行进,便可破解迷阵,直达水寨。” 云琮听罢,眼中闪过赞许之色,与她不谋而合:“此计甚妙,既稳妥又高效。即刻命人将对策加急传信给影七与沈括,用密信封装,注明‘即刻执行’,务必确保讯息安全送达。同时叮嘱二人,行事务必谨慎,优先保证将士安全,切勿急于求成,若遇突发情况,以保全自身、留存线索为重。” 一旁的影卫即刻领命,快速记录下对策,誊写在密信纸上,用火漆密封,分别送往漠北与江南,快马加鞭,不敢有半分耽搁。 几日后,一封来自苍国都城的捷报,带着远域的暖意,传入了越王府。沈梦溪的册封大典已圆满举行,仪式隆重盛大,苍国都城张灯结彩,百姓沿街欢呼,苍珏亲自主持大典,昭告天下册立沈梦溪为苍国皇后,同时颁布旨意,大赦苍国境内罪犯(除十恶不赦者外),减免全国三年赋税,鼓励农桑与商贸,举国同庆,一派祥和。 使臣不仅带来了大典盛况的详细奏报,还带来了沈梦溪亲手书写的一封家书。信纸是苍国特有的云纹宣纸,质地细腻,字迹清丽工整,字里行间满是安稳与幸福:“佳喻姐姐、云琮殿下亲启,妹已平安抵达苍国都城,册封大典顺遂,苍珏待我敬重体贴,未曾以宫廷规矩束缚半分,许我参与朝堂商事议论,都城百姓友善热忱,朝臣亦对我礼遇有加,无需挂念。苍国物产丰饶,东部草原辽阔,待安顿妥当,便会协助推进两国通商,不负殿下与姐姐所托。二位需保重身体,查案之事切勿操劳过度,愿家国安宁,情谊绵长。妹梦溪手书。” 秦佳喻捧着书信,指尖轻轻拂过字迹,眉眼间满是真切的笑意,心中悬着的石头彻底落地:“梦溪能得这般归宿,真好,苍珏果然信守承诺,待她真心实意,未曾辜负她的心意。” 云琮从身后轻轻拥住她,手臂环过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目光落在书信上,语气满是释然与温柔:“两国交好稳固,东部边线无虞,她能平安顺遂、得偿所愿,我们也少了一桩牵挂,便可全心应对‘地藏’余孽,无后顾之忧。”他低头在她发顶轻印一吻,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草木清香,指尖温柔摩挲着她的手背,轻声叮嘱,“你近日为双路探查之事日夜操劳,常常伏案至深夜,眼底都有了青影,需多歇息,莫要累坏了身子,万事有我一同分担,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秦佳喻靠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感受着他掌心的温热与怀抱的安稳,心中暖意融融,轻轻点头应道:“我知晓分寸,定会好好歇息。你亦是,虽伤势痊愈,却也不可太过操劳,朝堂与查案之事繁杂,需劳逸结合,我们相互照应,方能长久支撑。”二人相拥而立,书房内温情脉脉,烛火摇曳,映得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短暂冲淡了查案的凝重氛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又过三日,漠北与江南的捷报接连传回京城,如同两道惊雷,驱散了查案的阴霾。江南那边,赵峰依秦佳喻之法审讯王某,起初王某还心存侥幸,闭口不言,试图顽抗,赵峰见状,先是细数“地藏”的败局,再提及他家中妻儿的安危,晓以利害,步步紧逼。王某本就贪生,又牵挂家人,心理防线渐渐崩溃,最终如实招供:所有制毒原料皆藏在德顺药材行后院的地下密室中,密室入口藏在假山石下,需转动特定石块才能开启,内中囤积着大量阴寒矿物、毒草及半成品毒物;芦苇荡水寨位于平江府东南芦苇荡最深处,依水而建,寨内设有复杂迷阵,以“水生木、木绕水”为核心,需顺着西侧水流较缓的水道进入,避开东侧密集苇丛,令牌上的纹路对应迷阵的八个节点,按纹路顺序触碰节点,迷阵便会自行开启,无需硬闯。 沈括与赵峰即刻行动,派人前往德顺药材行,按王某所述找到地下密室入口,开启后将内中原料尽数起出,分类封存,派专人看管;随后,沈括命将士绘制芦苇荡水流与草木分布图,赵峰对照令牌纹路推演节点位置,确定路线后,带着四百精锐将士,乘轻便小船顺着西侧水道潜入芦苇荡。小船在芦苇丛中穿行,将士们敛声屏气,按节点顺序行进,果然避开了迷阵中的暗礁与陷阱,顺利抵达水寨入口。 水寨由粗壮的木桩搭建在水面之上,木桩深入水下数尺,极为稳固,寨门紧闭,悬挂着黑色旗帜,上面绣着与蛇形令牌相似的纹路,寨内护卫手持毒刃毒弩,戒备森严。那姓柳的女子身着一身墨绿衣裙,身形消瘦,左眼角一颗黑痣格外显眼,正立于寨门之上指挥护卫,眼神阴鸷,手中握着一把淬毒短剑。沈括一声令下,将士们奋勇向前,搭起云梯攀上水寨,与护卫展开激战,箭矢与兵刃碰撞的声响在芦苇荡中回荡。赵峰身先士卒,顺着云梯跃上水寨,直扑柳氏,柳氏挥剑反击,短剑带着剧毒,招招狠辣,赵峰从容应对,避开毒剑,凭借精湛武艺与过人力量压制柳氏,几个回合后便打掉她手中短剑,将其反手擒住。水寨护卫群龙无首,渐渐不敌,最终尽数被剿灭,寨内查获大量制毒工具、半成品毒素及往来密信,密信上多是暗号,记录着原料转运与毒物交付的讯息。 几乎同时,漠北影七也传来捷报。影七按秦佳喻的对策,在当地收集了足量艾草、硫磺与赤炎石,碾碎混合后装入粗布布袋,趁风沙最大之时,派两名影卫悄悄绕至守卫上风处,将布袋埋在浅沙之下,仅露出袋口。风沙裹挟着气息悄然扩散,半个时辰后,谷内守卫渐渐面露恍惚,眼神涣散,握刀的手微微颤抖,警觉性大幅下降。影七抓住这绝佳时机,率影卫取出钩爪绳索,攀援至山壁上方的隐蔽凹陷处,顺着山壁缓缓下滑,绕至入口守卫后侧,突然发起突袭。影卫们动作干脆利落,出手狠准,片刻间便解决了入口处的四名护卫,随后冲入矿洞。洞内剩余护卫负隅顽抗,与影卫展开激烈厮杀,影卫凭借默契的配合与精湛的身手,逐步推进,最终将洞内护卫尽数剿灭,成功控制矿洞。洞内囤积的大量阴寒矿物被妥善封存,影七派人加固矿洞守卫,严防“地藏”余党反扑。 双路探查皆获大捷,消息传回越王府时,云琮与秦佳喻正并肩立于舆图前,阅过捷报,二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振奋与笃定。捣毁“地藏”的毒物原料供应矿洞与核心研制水寨,等同于斩断了其赖以生存的重要臂膀,收集到的密信与俘虏,更是为后续追查提供了关键线索,离查清“地藏”组织核心机密、彻底铲除余孽又近了一大步。 “柳氏身为水寨主事,统筹毒物研制,王某负责原料转运,往来联络,二人定知晓不少‘地藏’的核心隐秘,尤其是黑风祭司的真实身份、终极献祭的具体计划与实施地点,这些都是我们急需查清的关键。”秦佳喻指尖点在捷报上关于密信与俘虏的记载,语气带着期许与凝重,“待他们押解回京,需即刻展开审讯,结合查获的密信,层层拆解暗号,定能挖出更多线索。” 云琮颔首,眼中闪过锐利光芒,语气坚定有力:“我已下令,命沈括与赵峰亲自带队,率精锐将士押解柳氏、王某及查获的毒素原料、密信即刻回京,沿途加强戒备,多设哨卡,严防‘地藏’余党劫囚;同时命影七留守漠北,继续看管矿洞,清理周边残余势力,联络当地官府,在流沙谷周边增设巡查据点,彻底切断‘地藏’的原料供应渠道。待俘虏与密信到京,我亲自坐镇审讯,结合此前所有线索层层追问,定要撬开他们的嘴,查清‘地藏’的所有隐秘,彻底拔除这颗危害家国的毒瘤,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夜色渐浓,越王府书房内烛火通明,映得舆图上的漠北与江南标记格外清晰,云琮与秦佳喻并肩而立,指尖同落在捷报之上,眼中满是笃定与默契。秋风透过窗棂吹入书房,带来秋夜的清冽,却吹不散二人心中的振奋与决心。虽前路仍有未知阻碍,黑风祭司的真面目与终极献祭的阴谋尚未揭开,但双路告捷让他们信心倍增,只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循着线索层层深挖,定能彻底肃清“地藏”余孽,守护家国安宁。而远在苍国的沈梦溪与苍珏,正携手治理朝政,推行仁政,积极推进两国通商,维系着百年交好的盟约,一幅国泰民安、边境安宁的画卷,正在胤朝与苍国的疆域之上缓缓展开。 喜欢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请大家收藏:()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审讯 秋意渐深,京城的风裹着寒意掠过街巷,青石板路上落满枯黄的落叶,被往来车马碾过,碾出细碎的声响。城门处的戒备较往日森严数倍,玄甲将士手持长枪,身姿挺拔如松,目光锐利如鹰隼,仔细扫视着每一辆进出的车马、每一位行人,连车辙缝隙、行囊边角都不肯放过,空气中弥漫着紧绷的气息——此番押解的“地藏”余党关乎终极献祭的机密,容不得半分疏漏。 一列浩浩荡荡的护送队伍缓缓驶入城门,最前方是两名骑将开路,正是沈括与赵峰,二人身着铠甲,神色凝重如铁,腰间佩剑寒光凛冽,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街巷,时不时勒马驻足,叮嘱身后将士加固戒备。队伍中央是两辆玄铁打造的囚车,车身厚重,周身缠着粗重的锁链,锁链与车架碰撞摩擦,发出沉闷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突兀。囚车四周环绕着数百名精锐将士,手持盾牌长刀,步伐整齐划一,阵型严密,将囚车护得水泄不通,严防任何突发状况。 囚车内,柳氏与王某被铁链死死缚住手脚,铁链嵌入皮肉,勒出深深的红痕,浑身狼狈不堪。柳氏依旧身着那身墨绿衣裙,裙摆早已被尘土染脏,还沾着干涸的血渍,左眼角的黑痣在苍白憔悴的脸上愈发显眼,却丝毫不减她眼底的阴鸷狠厉。她背脊挺得笔直,哪怕身陷囹圄,依旧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戾气,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街道,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偶尔扫过两侧驻足的百姓,眼中满是不屑与轻蔑,仿佛自己并非阶下囚,反倒是俯瞰众生的掌控者。 一旁的王某则截然不同,他面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头埋得极低,下巴几乎抵在胸口,眼神躲闪不定,满是恐惧与惶惑。他时不时偷瞄身旁的柳氏,见她神色冷硬、毫无惧色,又慌忙低下头,指尖紧紧攥着破旧的衣摆,指节泛白,连呼吸都带着颤抖——他本就是趋利避害之辈,如今沦为阶下囚,早已被死亡的恐惧笼罩,满心都是对家人的牵挂与对自身安危的担忧,内心早已溃不成军。 护送队伍一路直奔天牢方向,沿途的商铺尚未完全开门,零星的行人见此阵仗,纷纷避让到路边,低声议论着,目光中满是敬畏与好奇。抵达天牢后,沈括与赵峰亲自上前,将柳氏、王某移交天牢守卫,细细叮嘱:“将二人分开关押在最深处的独立牢房,加派双倍精锐人手轮班值守,日夜不离,严禁任何人探视、接触,饮食需专人查验无误后再送入,粪便残渣也要妥善处置,不可留下任何传递讯息的机会,若有半分差池,唯你们是问!” 守卫连忙躬身领命,不敢有丝毫懈怠,即刻带着二人前往牢房。沈括与赵峰又在天牢内巡视一圈,确认守卫部署妥当,才放心离开,径直赶往越王府复命。 越王府书房内,檀香袅袅绕梁,驱散了秋晨的寒意,案上堆满了从江南带回的密信、毒物样本及相关卷宗,纸张堆叠如山,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注解。云琮正与秦佳喻一同拆解密信上的晦涩暗号,那些字迹潦草的暗语多是指代不明的词汇,诸如“青鳞”“玄坛”“月满归位”等,需逐一对照此前掌握的“地藏”行事规律、据点分布及原料转运路线慢慢推演,稍有不慎便会偏离方向。 “‘青鳞’大概率指代漠北的阴寒矿物,此前查获的原料表面便带有青黑色纹路,与‘青鳞’特征吻合;‘玄坛’应是‘圣坛’的暗称,密信中多次提及,可见其重要性。”秦佳喻指尖划过密信上的字迹,轻声分析,手中的毛笔在纸上标注着对应释义,“‘月满归位’多半与献祭时间相关,月满即月圆之夜,归位或许是指祭品、信物全部备齐,看来献祭之日不远了。” 云琮颔首认同,指尖点在舆图上京城周边的区域:“结合赫连朔此前的疯言,献祭与皇室龙脉相关,地点大概率藏在京城周边的隐秘之处,废弃皇陵、古寺地宫都有可能,需尽快排查。”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内侍通报,沈括与赵峰已到。 二人即刻起身相迎,眼中带着急切的探寻。沈括率先躬身行礼,沉声禀报:“殿下,王妃,末将已将柳氏、王某安全押解至天牢,按您的吩咐分开关押,加派了四重守卫,层层戒备,确保万无一失。芦苇荡水寨已彻底捣毁,查获的各类毒物原料、炼制工具及往来密信皆已妥善封存于王府密库,专人看管,等候殿下处置。” 赵峰上前补充,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二人途中状态迥异,王某一路心神不宁,数次欲言又止,手抚着胸口似有顾虑,应是牵挂家人,已有动摇之意,只是碍于柳氏在侧,未敢多言;柳氏则全程沉默寡言,闭目养神,偶尔听到将士提及‘地藏’败局,便睁开眼冷笑,叫嚣‘尊主神通广大,定会踏平胤朝,救我等脱离囹圄’,态度顽固至极,对‘地藏’极为忠心,怕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不易突破。” 云琮指尖轻轻敲击案沿,目光沉凝如渊,细细思索片刻后道:“二人心性、诉求截然不同,审讯策略需因人而异。王某贪生怕死,牵挂家人,心性软弱,虽未必知晓核心机密,却是突破口,先从他入手,以家人安危利诱,以死亡威胁施压,层层递进,撬开他的嘴,获取基础线索;柳氏身为水寨主事,执掌毒物研制,心性坚韧狠辣,又对‘地藏’尊主心存执念,忠诚度极高,怕是不会轻易松口,需待王某供出部分信息后,以事实施压,打乱她的心理防线,再寻她的软肋切入,或许能有进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秦佳喻点头附和,补充道:“审讯王某时,可重点追问圣坛位置、献祭时间、原料转运的终极去向;面对柳氏,需多提及‘地藏’的败局,瓦解她的信念,同时可围绕她毕生钻研的毒物炼制入手,她视心血如命,或许能以此牵制她。另外,黑风祭司的联络方式、外貌特征,无论对二人,都是必问的核心。” 二人商议妥当,决定次日清晨便前往天牢审讯,务必尽快获取关键线索,为后续行动争取时间。当晚,越王府书房内烛火彻夜未熄,秦佳喻挑灯夜战,将所有密信逐一拆解标注,结合江南查获的毒物样本,细致分析其成分、炼制手法及所需原料的具体来源,试图从中找出与黑风祭司相关的蛛丝马迹,偶尔遇到难解的暗语,便与云琮低声探讨,反复推演;云琮则召集心腹幕僚,翻阅大量古籍典籍,梳理京城及周边历代皇陵、废弃古寺、隐秘山谷的记载,标记出可能与“圣坛”特征相符的地点,排查可疑区域,同时命人整理皇室信物清单,为后续核查做足准备。二人各司其职,默契十足,烛火映着彼此专注的身影,满是破局的笃定与决心。 次日清晨,晨雾尚未散尽,天地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朦胧,寒气浸骨。云琮身着玄色锦袍,身姿挺拔,秦佳喻身着淡青罗裙,外罩一件素色披风,二人带着数名精锐影卫,乘坐马车前往天牢。天牢深处阴暗潮湿,石壁上布满青苔,水珠不断从石壁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回荡在狭长的甬道中,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与淡淡的血腥气,寒气顺着毛孔钻入肌肤,让人不寒而栗。 王某被关押在西侧最深处的牢房,牢门由厚重的实木打造,镶着粗重的铁条,牢内仅有一张破旧的草席,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见云琮与秦佳喻带着影卫前来,他浑身颤抖得愈发厉害,蜷缩在牢房角落,头埋得几乎贴紧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肩膀不住地耸动,显然已恐惧到了极点。 云琮立于牢门外,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字字清晰有力:“王某,你协助‘地藏’转运制毒原料,参与炼制阴毒之物,害人性命,扰乱朝纲,论罪当诛,本无活路。但殿下念你是受人胁迫,并非主动为恶,尚有悔改之机,若你如实道出所知的所有隐秘——圣坛所在位置、献祭具体时间、黑风祭司的联络方式及特征,便可饶你性命,不仅不牵连你的家人,还会派人妥善安置他们,给予足够银钱,保他们一世平安无忧,安度余生。你可想清楚了?是顽抗到底,落得身死族灭的下场,还是如实招供,保全自身与家人?” 王某身子剧烈一颤,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挣扎与惶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嘴唇动了动,却迟迟未能开口。他既怕招供后遭“地藏”余党报复,害了妻儿性命,又惧顽抗到底会被处死,内心反复拉扯,神色极为纠结,双手死死攥着草席,指节泛白,指尖微微颤抖。 秦佳喻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却字字戳中要害,语气中带着几分循循善诱:“你如今已是阶下囚,‘地藏’树倒猢狲散,赫连朔被擒于天牢,宁死不招却也无力回天;漠北矿洞被捣毁,原料供应彻底断绝;江南水寨覆灭,你的同伙或擒或死,再也无人能护你周全。你若顽抗到底,柳氏那般顽固之人,绝不会念及旧情为你遮掩,最终你只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你的妻儿无依无靠,还要背负叛党家属的骂名,被人指指点点,余生难安;可你若如实招供,不仅能保全自身性命,还能护家人周全,让他们衣食无忧,不必受你牵连,这般轻重取舍,你该分得清楚。” 这番话如同重锤,彻底击溃了王某最后的心理防线。他再也忍不住,双手捂着脸,压抑地哭出声来,泪水从指缝滑落,浸湿了破旧的衣摆。哭了半晌,他才缓缓放下手,声音哽咽沙哑,带着浓重的悔意:“我招!我招!我全都招!只求殿下信守承诺,保全我的家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缓缓说道:“密信中提及的‘圣坛’,我曾偶然在柳氏与她心腹的闲谈中听到一句,似乎设在京城西郊的废弃皇陵里,说那里地势极为隐秘,鲜有人至,又有皇室龙脉的气息加持,是举行献祭仪式的绝佳之地;至于‘祭日’,我记得上月柳氏曾严厉吩咐过,务必在下月十五月圆之夜前,将所有所需的阴寒矿物、毒草尽数送达指定地点,不得延误,想来献祭仪式定在那日,她还说过,月圆之夜阴气最盛,利于引动阴邪之力,助力仪式成功。” 云琮眼神锐利如刀,即刻追问:“废弃皇陵的具体入口在哪?进入皇陵是否需要特定信物,或是需要破解什么机关阵法?献祭除了阴寒矿物与毒草,还需要哪些祭品或条件?” 王某连忙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惶恐与不确定:“具体入口我真的不知,柳氏对这些核心机密极为谨慎,从不许我们这些下属多问,只隐约提过入口藏得极深,需持尊主赐予的特定信物才能开启;献祭需要的东西,我只知道要大量的阴寒矿物、剧毒草药,还有……还有活人精血,柳氏曾派人暗中抓捕流民,说是用于献祭,其他的我便不清楚了,这些核心事宜,她从不允许我参与,我只是负责转运原料罢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黑风祭司呢?你见过他本人吗?柳氏平日里如何与他联络?他可有什么明显的特征?”秦佳喻接着问道,目光紧紧锁定王某的神色,生怕他有所隐瞒。 “我从未见过黑风祭司的真面目!”王某连忙摆手,语气笃定,眼中带着几分畏惧,“他每次联系柳氏,都是通过一只训练有素的黑色信鸽,信鸽腿上绑着一个刻有蛇形纹路的黑色竹筒,里面的指令皆是匿名书写,字迹潦草扭曲,看不出丝毫身份痕迹。柳氏只称他为‘尊主’,说他神通广大,能操控阴邪之力,掌控着‘地藏’的一切,我们这些下属,根本没资格知晓他的更多信息,甚至连他的声音都未曾听过。” 云琮盯着他的眼神,见他神色惶恐,言语间逻辑连贯,无明显破绽,不似说谎,便命影卫详细记下供词,让他签字画押,又再三叮嘱他若有遗漏,可随时禀报,定不会亏待于他。随后,便带着人前往东侧牢房,审讯柳氏。 柳氏被关押在另一侧的独立牢房,待遇与王某无异,牢内仅有一张草席。见云琮与秦佳喻前来,她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警惕,随即转为浓浓的嘲讽与不屑,背脊挺得笔直,下巴微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语气桀骜不驯:“不必白费心机了,我什么都不会说。尊主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定会知晓我被困于此,很快便会派人前来救我脱困,你们这些逆贼,妄图破坏圣教大业,终将成为献祭仪式的祭品,为圣教殉道,不得好死!” “赫连朔已被擒于天牢,受尽各种酷刑,却始终不肯招供,最终也只是困于牢笼,无力回天;漠北矿洞被我军捣毁,你们赖以炼制毒物的原料供应彻底断绝;江南水寨覆灭,你的心血毁于一旦,手下亲信或擒或亡,‘地藏’已是穷途末路,气数已尽,你的尊主自身难保,又如何能救你?”云琮语气冰冷刺骨,字字诛心,“方才王某已全部招供,圣坛在西郊废弃皇陵,祭日在下月十五月圆之夜,你以为你守口如瓶,便能改变‘地藏’覆灭的败局?不过是自欺欺人,徒增笑料罢了。” 柳氏脸色骤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震惊,显然没想到贪生怕死的王某竟如此轻易便招供了,眼底掠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又强行压下情绪,硬气反驳,语气带着浓浓的不甘与疯狂:“他不过是个贪生怕死、背信弃义之辈,所言皆是胡言乱语,妄图苟活于世,你们休要被他蒙骗!尊主定会为我们报仇雪恨,踏平胤朝,重振圣教荣光,你们这些人,迟早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秦佳喻上前一步,命影卫将一份拆解标注好的密信与一瓶封装好的毒物样本递到牢门前,轻声道:“这是从水寨查获的密信,我们已拆解出部分内容,其中提及的‘玄坛’‘月满归位’,与王某所述的废弃皇陵、十五月圆之夜一一对应,绝非虚言;这瓶是你耗费多年心血炼制的半成品毒素,其中混合了漠北阴寒矿物与南疆蛊虫精华,炼制手法极为特殊,需耗费无数精力与心血,光是收集原料便要耗时数年,这份心血,想必是你最看重的东西,视若珍宝吧?” 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带着足够的诱惑力:“你若如实招供,殿下可饶你不死,将你安置在隐秘的别院之中,让你继续钻研药理,只需你承诺不再涉足邪术、不再危害他人,你的所有炼制手法与毒物配方也可保留;若你执意顽抗,不仅性命难保,你多年的心血将付诸东流,所有毒物样本、配方、炼制工具都会被尽数销毁,从此世间再无你的心血痕迹,你的毕生追求化为泡影,这般取舍,你真的不考虑?” 柳氏死死盯着那瓶毒物样本,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不舍,随即便被浓烈的执念取代,她猛地别过头,语气决绝,带着几分疯狂:“不必多言!圣教大业高于一切,我的心血本就是为圣教而生,若能助力尊主完成献祭,纵使毁于一旦,也在所不惜!我生是圣教之人,死是圣教之鬼,绝不会背叛尊主,泄露半分机密,你们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讯息!” 云琮眉头微蹙,语气愈发冰冷:“你以为顽抗到底,便能保住所谓的‘圣教大义’?‘地藏’残害生灵,炼制阴毒之物,引发战乱,早已天怒人怨,覆灭是迟早之事。你今日守口如瓶,最终只会落得个凌迟处死的下场,你的心血白费,名声尽毁,连尸骨都无人收敛,这般结局,就是你想要的?” “能为圣教殉道,是我的荣耀!”柳氏眼中闪过狂热的光芒,语气坚定,没有半分动摇,“纵使粉身碎骨,我也绝不后悔!你们不必再费口舌,要么杀了我,要么等着尊主前来救我,休想从我口中套出半个字!”说罢,她便闭上双眼,背过身去,不再言语,任凭云琮与秦佳喻再如何劝说、施压,都始终一言不发,态度顽固到了极点。 见柳氏心意已决,再无审讯下去的意义,云琮与秦佳喻对视一眼,便带着人离开了天牢,返回越王府。回到书房后,二人即刻召集影七、沈括、赵峰及一众心腹幕僚议事,将审讯所得的线索逐一告知众人,迅速部署后续行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王某供出圣坛位于西郊废弃皇陵,祭日在下月十五月圆之夜,需尽快核实并做好应对。”云琮目光扫过众人,沉声下令,“影七,你带领二十名最精锐的影卫,即刻前往西郊废弃皇陵探查,重点寻找皇陵后山的隐秘入口,务必摸清皇陵内的地形布局,留意是否有机关阵法,仔细排查阴邪气息浓郁之处,推测圣坛位置,切记不可贸然深入,若遇危险即刻撤离,优先保全自身,记录好线索即可。” “沈括,你带人重返江南水寨,仔细搜查水寨后院的所有区域,尤其是枯树周边,排查是否有密道入口,若找到密道,谨慎进入探查,收集可能残留的信件、令牌、暗号手册等线索,务必细致,不可遗漏任何蛛丝马迹。” “赵峰,你负责加强京城全域的戒备,重点管控西郊一带,增派三倍巡逻人手,划分片区值守,严密排查往来可疑人员,尤其是携带蛇形信物、行踪诡异之人,同时管控流民动向,严防‘地藏’余党暗中抓捕流民用于献祭,确保京城安稳,皇陵周边无异常动向。” “另外,即刻命人彻查皇室库房及历代传承的信物,重点排查与皇室血脉相关的至宝,确认是否有遗失或被盗情况,务必查清献祭所需的皇室信物究竟为何物,同时梳理皇室宗亲近期动向,避免有人被‘地藏’利用。” 众人齐声领命,即刻分头行动,一时间,京城内外,一场针对“地藏”终极献祭的排查与防范行动,悄然有序地展开,每一处角落都暗藏着警惕与严谨,每一项部署都环环相扣,只为尽快摸清阴谋,做好应对准备。 几日后,苍国都城传来佳音,使臣快马送来书信与详细奏报,详述两国邦交的进展。沈梦溪已完全适应苍国的生活与朝堂氛围,她聪慧通透,待人谦和,很快便赢得了苍国朝臣与百姓的喜爱。在她的协助与协调下,苍国东部三座通商口岸已顺利开放,胤朝的丝绸、茶叶、药材等货物通过商路源源不断运往苍国,质地优良的丝绸深受苍国贵族喜爱,清香的茶叶成为百姓日常饮品,珍贵的药材缓解了苍国药材短缺的困境;苍国的珍稀皮毛、珠宝玉石、良驹骏马也陆续进入胤朝,皮毛温暖厚实,适合北方御寒,珠宝色泽艳丽,深受王公贵族青睐,良驹则补充了胤朝的战马储备,两国商贸往来日益频繁,商旅络绎不绝,百姓皆从中获益,安居乐业,一派祥和。 更令人欣慰的是,沈梦溪深知两国联防的重要性,凭借自身的聪慧与对边境局势的认知,多次与苍珏商议,最终说服苍珏抽调三万精锐兵力,协助胤朝东部边境守军巡查布防,划分联防区域,共享军情讯息,彻底断绝了东部边境的隐患,让两国边境愈发稳固。随信而来的,还有一幅沈梦溪亲手绘制的苍国草原风光图,画卷上,辽阔的草原一望无际,青草丰茂如茵,骏马奔腾驰骋,牛羊成群散落,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天空湛蓝如洗,飘着几朵白云,笔触细腻灵动,满是生机与祥和,画卷末尾还题着一行小字:“两国安,百姓宁,愿岁岁无忧,情谊绵长。” 秦佳喻小心翼翼地展开画卷,看着上面鲜活生动的景致,眼中满是真切的笑意:“梦溪如今不仅生活安稳顺遂,还能为两国邦交出力,实现自身价值,不负此前的期许,真好。” 云琮从身后轻轻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目光落在画卷上,语气满是释然与温柔:“有她在苍国居中调和,两国盟约定会愈发稳固,东部边境无虞,我们也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应对献祭之事,专心破解‘地藏’的阴谋。”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轻声补充道:“影七方才已传回密报,废弃皇陵外围已探查完毕,在山后石壁上发现了一处隐秘凹陷,气息阴邪浓重,与王某所述的入口特征极为吻合,他们正尝试破解入口机关,观察周边是否有守卫痕迹,相信很快便会有进展。” 秦佳喻轻轻点头,转过身回拥住他,眼中满是坚定:“只要我们尽快摸清皇陵内的地形与阵法,找到圣坛位置,提前部署兵力,做好万全准备,定能在献祭之日前阻止这场阴谋,彻底粉碎‘地藏’的野心,拔除这颗危害家国的毒瘤,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喜欢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请大家收藏:()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6章 风暴将至 秋夜寒风如细密冰针,穿透甲胄缝隙刺入骨缝,京郊三十里外的废弃皇陵更显萧瑟。这片前朝没落宗室的安眠之地荒废百年,断碑残垣隐没在枯草荆棘间,几座残存的石像生在惨淡月光下投出狰狞怪影,夜枭啼叫偶尔划破死寂,阴森气息浸骨入髓。 影七伏在嶙峋山石的阴影里,周身气息收敛得近乎断绝,与岩石融为一体。四个时辰的寒风蛰伏中,他呼吸缓长如冬眠之蛇,唯有那双经生死淬炼的眼眸,透过秦佳喻构想、黑石岭工匠特制的夜视琉璃片,死死锁定前方看似寻常的山壁。 三时辰前,麾下擅长机关探查的“石猴”老吴,以能摸出铜钱正反面的巧手抚过岩壁。枯藤确是枯死已久,苔藓却肥厚得反常,深秋寒夜中触手竟带着一丝微温。“头儿,有门道。”老吴以唇语禀报,指尖停在碗口大小的凹陷处,“边缘磨得光滑,是人工打磨的,中心浅坑必是常年嵌物转动所致。三丈内泥是新翻的,盖着旧土落叶,底下脚印深浅不一,五天内有人扛着重物经过。” 影七亲自验证后,命人退至外围布下三道警戒线,关键节点埋下“听地瓮”——特制双层陶罐夹层缠以牛皮筋,埋入地下可放大远方震动,覆上浸油薄羊皮,能听清数十丈外野兔蹄音。三处上风口同时点燃秦佳喻新制的“寻气香”,香体灰白无烟,烟气淡若游丝,掺有特殊矿物粉与草药萃取物,遇阴邪气息便如铁屑附磁,聚拢不散。 子时过半,月过中天,秋虫噤声,皇陵周遭死寂如墓,唯有寒风穿石缝发出呜咽低啸。突然,靠近山壁的听地瓮旁,年轻影卫阿卯浑身一震,急促手势示警——瓮内传来沉闷规律的震动,似重物拖行又似整齐脚步,从山体深处由远及近,另外两处听地瓮也同步发出警报。 几乎同时,寻气香的淡青烟气骤然变向,被无形之力拉扯着向山壁凹陷处汇聚纠缠,最终渗入岩壁消失无踪。“里面有人要出来!人数不少,还拖着东西!”影七心念电转,即刻打出“全员隐蔽、静观其变”的指令,十余道黑影如墨滴融水,瞬间隐入岩石背阴与枯树残碑之后,连呼吸都几不可闻。 半盏茶的窒息等待后,山壁凹陷处毫无征兆地滑开尺余缝隙,高不过六尺,仅容一人侧身通过。无丝毫机括声响,厚重山岩仿佛柔软幕布被悄然掀开,缝隙内漆黑如墨,一股比夜寒浓郁数倍的阴冷气息汹涌而出,混杂着墓土腥气、血锈味、焦糊甜香与活物腐败的腥膻,令人作呕。 两名粗布灰衣力夫率先踏出,面色麻木眼神空洞,肩上黑油布包裹的木箱沉重异常,压得腰背佝偻,每步都在地面留下深痕,动作机械得似提线木偶。紧随其后的四名黑袍人分列左右,袍身非棉非麻,月光下泛着哑光黑,袍角暗红丝线绣就的火焰骷髅纹样若隐若现,四人步幅节奏全然一致,腰间鼓胀显然藏有利器。 最后走出的是身形矮小的褐袍人,帽檐压得极低,仅露紧绷下颌,手中握着两尺长短杖,杖身乌黑非木非铁,杖头鸽卵大小的浑浊晶体散发着劣质油脂般的微弱光晕。一行人警惕性极高,褐袍人缓缓举起短杖,杖头黄光稍亮,如病眼扫过周遭山石树影,光芒所过之处空气竟微微扭曲滞涩。 影七伏在二十步外石后,屏住呼吸心跳如擂,脑海闪过秦佳喻的叮嘱:“‘地藏’核心成员善察气血能量,敛息丸与混淆膏仅能暂作遮掩,遇高深修为或特殊法器未必万全。”黄光掠过藏身处时,一股寒意穿透衣物,似冰冷滑腻之物爬过皮肤,他肌肉绷紧如铁,内息凝于指尖做好万全准备。万幸黄光仅稍作停顿便移开,褐袍人沙哑如破风箱的声音响起:“时辰不早,走。” 一行人即刻动身,力夫在前,黑袍人四面护卫,褐袍人居中持杖,沿荒芜山道向西北疾行,刻意避开官道专拣僻静难行之处。“阿卯、老吴随我跟踪,查明去向交接,非生死关头不得动手!其余人留守记录,严禁靠近入口!”影七果断下令,身形如狸猫滑出,率四名轻功好手悄然缀上,如附骨之疽保持着安全距离。 千里之外的江南水寨废墟,沈括的搜查已至关键阶段。水寨早已化为焦黑断木与灰烬的泥沼,标志性枯树只剩半截焦干主干指向天空,两百军士连日来将废墟翻查殆尽,焦木移去、灰烬过筛、淤泥挖至三尺,却只寻得烧毁器具残片、毒草灰烬与几具无法辨认的焦尸,士气渐显低迷,沈括眉宇间凝重日深。 第五日晌午,一名曾为边军工兵的老卒清理焦树根部时,铁锹撞上硬物发出轻响。沈括即刻上前指挥挖掘,焦黑树根盘根错节与泥土胶结,众人费尽全力清理表层,才露出三尺见方的石板,边缘严丝合缝,若非敲击难辨异常。石板一侧有个梅花状浅凹,沈括想起秦佳喻所言“地藏机关多以花卉符号为钥”,取来柳氏住处搜出的梅花银簪嵌入旋动,“咔哒”轻响后石板滑开,露出精铁浇筑的干燥暗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火光凑近时,暗格内景象让沈括倒吸凉气——十二枚巴掌大小的玄铁令牌整齐码放,入手沉重冰凉,正面浮雕扭曲藤蔓环绕半睁眼瞳,背面阳刻编号与地名缩写,从“壹”字漠北到“拾贰”字南疆,几乎囊括胤朝所有重要区域与边陲。“这是‘地藏’统辖各州据点的头目令牌!”沈括心头剧震,此地绝非仅为毒物工坊,更可能是区域性指令中转站。 清理暗格缝隙时,数片未燃尽的坚韧皮质碎片现身,焦黑卷曲的残片上,耐燃墨汁书写的字迹仍有残留。众人小心拼接,竟得一幅简略联络图,墨点标注的地名与令牌缩写一一对应,所有线条最终汇聚向中心模糊符号,其笔触与苍珏提供的龙骸沙漠古符拓片有四五分神似,却更繁复诡谲,透着强烈的向心吞噬感。 “所有据点皆指向此处?龙骸沙漠才是总坛?”冷汗浸湿沈括内衫,他即刻将令牌与残图用油布包裹,装入防水防震密匣加盖火漆,派八名亲兵分明暗两路加急送往京城,自己则依据线索清查江南各州暗线,一张大网在烟雨江南悄然撒开。 越王府书房灯火通明,炭盆驱散寒意却驱不散凝重。影七的跟踪报告与沈括的密匣前后抵达,云琮亲自开启密匣,十二枚令牌在烛光下泛着幽冷光泽,皮质残图平铺在紫檀案上,秦佳喻着素色常服赶来,目光沉静落在新线索上。 “队伍最终抵达西北郊废弃砖窑,将木箱埋入坍塌窑洞后原路返回,持杖者感知敏锐,疑似能探查气血能量。”云琮浏览报告后,指尖重重点在地图砖窑位置,“埋藏而非转运,应是待特定时机启用,那持杖者恐是‘地藏’中层头目,甚至黑风祭司直属使者,短杖需重点关注。” 秦佳喻检视令牌与残图,指尖虚悬中心符号感受微弱阴寒:“令牌规制统一、覆盖全境,绝非临时拼凑,王某与柳氏不过是这庞大体系的齿轮。江南据点负责毒物研制,漠北当是阴寒矿物产地,西蜀供应毒草蛊虫,陇西为西域前哨,所有据点皆是向总坛输送养料的触手。”她目光锐利,“皇陵借前朝龙脉遗泽成次级祭坛,下月十五月圆之夜,恐是全国据点同步启动,万流归宗汇向龙骸沙漠。” 云琮踱步沉思,烛影映壁身形愈发沉峻:“捣毁皇陵节点便是斩断其输血管道,影七需双线监视皇陵与砖窑,加派人手布设监测网络,绘出地下震动与气息流向图;赵峰需暗查各地关联商号矿场,对砖窑周边实行软封锁,不露声色控守要道。”他停步望向秦佳喻,“需劳你整合所有线索,推演‘地藏’组织架构与指令链条,找出关键节点与薄弱环节,这是分而破之的关键。” “我需各类符号样本、工部档案及龙骸沙漠相关记载。”秦佳喻颔首,眼中毫无畏难。云琮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安定:“已请苍珏调取苍国秘藏,宫中孤本明日可阅,‘地藏’经营数代,下月十五前必有一场生死硬仗。” “地藏”的反击来得猝不及防,且直指核心依仗。书房议事次日午后,赵峰疾报京城出现奇特病患:南城窝棚区两名老乞丐昏死墙角,灌下热汤苏醒后目光呆滞、畏寒颤抖,第三日一人突发抽搐,口鼻涌出黑红血沫,心口蔓延青黑脉络,半盏茶内气绝身亡,死状可怖。 仵作验尸无果,死者脏器诡异干瘪,似被抽干精血,更可怕的是接触尸体的衙役与郎中,陆续出现畏寒头晕、情绪低落的症状。赵峰以疫病为由封锁消息,却瞒不过越王府,秦佳喻即刻以关切民生为名前往查验,云琮加派双倍影卫护卫。 严格防护下,秦佳喻检查遗体、提取样本,返回王府检验室测试后神色凝重。“非腐心蚀骨之毒,此毒更隐蔽恶毒,如阴邪种子附着气血节点,缓慢汲取生机并散阴寒之气,削弱神志,待养分足够或遇诱因便突发暴毙。”她指向琉璃盏内蠕动的黑絮,“更麻烦的是可通过近距离接触传播,这是针对人口密集区改良的病源,意在制造恐慌、牵制我们,甚至为献祭积累死气。” 话音未落,弹劾奏章已送至云琮案头。都察院御史引经据典,指控秦佳喻以诡秘医术惑乱人心,暗指怪病与其相关,煽动性极强。“正面未战冷箭先至,攻讦你便是动摇越王府根基。”云琮冷笑,眼中寒芒凛冽,“敢动我的人,必让其付出代价。” 秦佳喻卸去防护走近,神色平静无波:“预料之中,当务之急是配制药剂抑制病源,排查投放源头切断传播,这是他们针对我们的第一波实质攻击。”云琮按住她肩头,目光深沉:“查验过程全程公开,允许太医署观摩证清白,所需一切王府全力支持,朝堂之事交给我。” 秋夜更深,寒意彻骨,书房灯火映着二人并肩身影。云琮目光如冰扫视朝堂暗角,秦佳喻眸含坚定直面阴邪阴谋,皇陵阴影无声蠕动,沙漠古符低吟呼唤,一场关乎医术邪术、真相诬陷、国运生死的战争已然拉开序幕,风雨满楼间,雷霆已在云端凝聚待发。 喜欢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请大家收藏:()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7章 破局 天刚破晓,晨雾如牛乳般浓稠,笼罩着西北郊的废弃砖窑。断壁残垣在雾中若隐若现,坍塌的窑口积满经年尘土,荒草从砖缝里倔强钻出,叶片上凝着细密的露珠,透着常年无人踏足的荒芜。影七率人尾随褐袍一行至此,已在雾中潜伏半个时辰,周身气息尽数收敛,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窑口方向。 褐袍人一行动作利落,抵达窑口后,两名力夫即刻俯身,按照既定方位刨开覆土,动作娴熟得像是演练过无数次。木箱被埋得极深,外层裹着三层厚实油布,防水防潮,即便深埋地下许久,油布依旧完好无损。力夫将木箱取出检查片刻,确认无异常后,又重新埋回原位,仔细覆上泥土,撒上枯草落叶,手法精细到连地表的草茎朝向都与周围保持一致,若非全程紧盯,根本看不出此处被动过手脚。全程不过半炷香时间,一行人便迅速撤离,沿着来时的荒芜山道折返,身影很快隐入晨雾,行踪隐秘得未留半分破绽。 待褐袍人彻底远去,影七才抬手示意手下靠近。一名影卫小心翼翼拨开覆土,指尖触碰到油布,立刻低声禀报:“头儿,油布防潮性极好,内里透着丝丝阴寒,与漠北矿洞的矿物气息同源,大概率是献祭用的核心原料,看重量,怕是金属质地的器物或提纯后的矿物精华,仅凭人力难以搬动。” 影七蹲下身,指尖轻抚过油布表面,触感粗糙紧实,能隐约感受到箱内物品的规整轮廓。他俯身嗅闻周边气息,除了泥土的腥气,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焦糊甜香,与皇陵入口处的奇异香氛如出一辙。“暂不触动木箱,避免打草惊蛇。”影七沉声道,“留三人在此隐蔽监视,藏于西侧断墙后,轮换值守,务必记录所有靠近砖窑的可疑人员、往来路线及动作,哪怕是飞鸟走兽的异常动向也不可遗漏;其余人随我地毯式排查砖窑周边三里范围,寻找是否有其他藏匿点、往来脚印或遗留物。” 众人领命分散行动,影七亲自带着两人沿砖窑外墙细致排查。在西侧断墙后,他发现了几枚新鲜脚印,鞋印纹路与皇陵出来的黑袍人完全一致,深浅不一,似是往返多次留下的;墙角缝隙里还残留着少量焦黑的香灰,捻起一点放在鼻尖轻嗅,正是那股奇异的甜香,显然是褐袍人一行在此停留时焚烧香料所留。“此处是‘地藏’固定的临时藏物点,木箱内必是献祭关键物资,且月圆之夜前定会有人前来取用。”影七心中笃定,即刻命人将砖窑位置、木箱特征、脚印尺寸及香灰样本详细记录,装入密函,派两名轻功顶尖的影卫快马加急传回京城,同时反复叮嘱监视人员:“若遇对方取物,切勿轻举妄动,远远尾随即可,务必摸清其运输路线、交接节点及后续动向,若有突发情况,以哨声为号,优先保全自身、留存线索。” 江南平江府内,沈括依据令牌上的“泉”字线索,对城内所有带“泉”字的商号展开秘密排查,最终将目标锁定在城南一家名为“泉记”的钱庄。这家钱庄地处繁华街巷,表面经营存贷汇兑业务,往来客户多为南来北往的商贾,账面上收支平衡,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玄机——其资金流转异常频繁,且多流向偏远矿场、药铺及西域方向,与德顺药材行更是素有隐秘往来,每月都会有大额资金匿名划转。 沈括并未贸然行动,而是挑选了三名精通商贾话术的将士,乔装成来自西域的药材商人,以大额存款为由混入钱庄。三人在钱庄内蛰伏多日,摸清了钱庄的作息规律、人员构成及密室方位:钱庄每日酉时关门,掌柜与三名核心伙计会在后院厢房停留至深夜;后院假山石下藏有暗门,直通地下密室,每日凌晨会有专人暗中运送物资进出。 这日深夜,月黑风高,乌云遮月,天地间一片昏暗。沈括率五十名精锐将士,身着夜行衣,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泉记钱庄。随着沈括一声低喝,将士们破门而入,钱庄内顿时一片混乱——三名伙计正围着炭盆焚烧账册,纸张燃烧的噼啪声与火星飞溅声交织,见到官兵闯入,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想要扑灭火焰、藏匿剩余账册,却被将士们迅速控制,尽数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沈括直奔后院假山,按事先探明的机关转动石块,假山石缓缓移开,露出一道通往地下的石阶。石阶陡峭湿滑,弥漫着浓重的霉味,沈括手持火把,率人拾级而下,抵达一间约丈许见方的地下密室。密室内陈设简陋,仅摆着一张木桌、两把椅子,墙角堆放着数十个木箱,打开后,里面竟是大量加密账册、往来密信、数枚残缺的蛇形令牌碎片,还有少量封装完好的阴寒矿物粉末。 账册以特殊暗号记录,经初步解读,详细记载了近三年来阴寒矿物、剧毒草药的采购、提炼与转运明细,资金最终流向皆指向西域龙骸沙漠方向,与此前的残图线索隐隐呼应;密信多以蜡封,拆开后,纸上反复提及“尊主谕令”“月圆备祭”“龙气引灵”“精血催化”等字样,虽未明说献祭具体流程,却能清晰看出各地据点正加紧筹备,全力向总坛输送各类物资,为下月十五的献祭仪式做最后准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将军,钱庄掌柜已被抓获,此人神色慌张,似是知晓不少核心内情!”两名将士押着一名中年男子前来,正是泉记钱庄掌柜,此刻面如土色,浑身颤抖,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沈括即刻在密室内设下简易审讯席,目光锐利地盯着掌柜:“你身为‘地藏’资金转运枢纽,定然知晓诸多隐秘,如实招来——总坛具体方位、献祭仪式核心流程、下月十五送往皇陵的物资明细,若有半句虚言,立斩不赦!” 掌柜起初还想顽抗,咬牙声称自己只是普通钱庄掌柜,对“地藏”之事一无所知,可当沈括将搜出的加密账册、蛇形令牌碎片摆在他面前,他脸色愈发惨白,心理防线瞬间崩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将军饶命!小人招!小人全都招!” “小人只是负责江南区域的资金周转与物资对接,并不知晓总坛具体位置,只知所有指令皆来自西域,由黑风祭司的亲信通过密信传达。”掌柜声音颤抖,语速极快,“下月十五月圆之夜前,需将最后一批提纯后的毒物精华与阴寒矿物送往京郊皇陵,助力献祭仪式开启。毒物精华需以活人精血催化提炼,过程极为阴毒,目前已提炼完毕,藏在城郊废弃的破窑内。” “毒物精华的具体提炼手法是什么?送往皇陵的运输路线、接头人及信物分别是什么?”沈括步步紧逼,不肯放过丝毫细节。掌柜颤声道:“提炼手法由黑风祭司派来的专人传授,需将阴寒矿物与毒草研磨成粉,混入活人精血,置于阴寒之地催化七日方可成型;运输路线走城郊隐秘山道,接头人是一名身着灰袍、左脸带疤的男子,在皇陵外三里坡交接,信物是半枚蛇形令牌,双方拼接完整方可交接。” 沈括命人详细记录供词,让掌柜签字画押,随后命人将掌柜、查获的账册密信及矿物粉末一同装入密匣,选派十名精锐将士连夜押往京城,务必确保线索安全送达;同时亲自率领剩余将士,依据掌柜供述的方位,直奔城郊废弃破窑,追查毒物精华的藏匿之处,严防物资提前送往皇陵。 京城越王府内,秦佳喻的药剂研制已进入攻坚阶段。专属检验室里,各类药材琳琅满目,白术、黄芪、赤炎石粉末、艾草等整齐码放在木架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却不刺鼻的草药清香。数只砂锅置于炭火之上,药汁翻滚冒泡,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窗棂,秦佳喻身着素色布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正专注地用银勺舀取药液,滴入琉璃盏中,目光紧盯着药液的色泽变化,眉宇间满是专注与疲惫。 为研制出能抑制阴邪种子活性、缓解初期症状的药剂,她已连续三日夜未敢安睡。起初,她以当归、生姜等阳属性药材为基础,搭配赤炎石粉末调配药剂,试验后却发现药效微弱,难以抑制阴邪气息扩散;随后反复调整配比,加入艾草、硫磺等增强阳刚之力的药材,又以小白鼠做试验,观察其反应——前两次试验中,小白鼠服用药剂后虽暂缓了衰弱,却仍出现了轻微抽搐症状,秦佳喻连夜修改配方,减少硫磺用量,增加黄芪的比例,增强固本培元之效,第三次试验终于见效,小白鼠的阴寒症状逐渐缓解,精神状态明显好转。 药剂初成后,为证清白,也为让百姓安心,秦佳喻特意派人前往太医署,邀请三位资深太医前来观摩核验。太医们抵达检验室后,秦佳喻从药材选取、配比称量,到熬煮提纯、药效试验,全程公开透明,每一个步骤都详细讲解,还让太医们亲身体验药剂效果——太医们服用少量药剂后,皆感受到体内暖意涌动,原本因连日操劳的疲惫感也消散不少,查看过详细的试验记录与小白鼠的恢复情况后,纷纷对药剂赞不绝口,联名写下奏折,证实药剂药效纯正,用料精良,绝非邪术所为。 随后,秦佳喻命杏林春的伙计带着药剂,前往隔离区免费发放,同时在京城各街巷张贴告示,以通俗易懂的语言详细说明病症成因、传播途径及防护方法,叮嘱百姓无需恐慌,若出现畏寒头晕等症状,可前往杏林春免费领取药剂诊治。药剂施用后效果显着,隔离区内的病患症状逐渐缓解,三名接触者也已痊愈,未再出现新增病例,民间的恐慌情绪渐渐平息,那些此前流传的“妖女祸国”“医术邪门”的流言,在实打实的疗效面前不攻自破,百姓们纷纷称赞秦佳喻医术高明、心怀苍生,杏林春门前每日都有前来致谢的百姓,香火愈发旺盛。 朝堂上的弹劾风波,也被云琮不动声色地妥善化解。他并未急于驳斥弹劾官员,而是暗中收集证据——秦佳喻研制药剂的详细记录、太医署的佐证奏折、百姓痊愈的证词,还有弹劾官员与平阳侯府的往来书信。待证据收集完备,云琮入宫觐见皇帝云霄,将所有证据一一呈上,沉声说道:“皇兄,佳喻为救治百姓,连日操劳研制药剂,功绩卓着,民间有口皆碑。此次弹劾之事,绝非单纯的朝堂争议,而是有人暗中勾结‘地藏’余党,意图借流言搅乱朝局,打压越王府,阻碍我们追查献祭阴谋,还望皇兄明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云霄本就十分信任云琮与秦佳喻,看过证据后更是大怒,当即召来弹劾的几名官员,厉声斥责他们不分是非、轻信流言,将其降职罚俸,逐出京城外放任职;随后下旨公开表彰秦佳喻,称赞她“妙手仁心,心系苍生”,赏赐黄金百两、绸缎千匹,还为杏林春赐下“济世救人”的匾额,彻底为秦佳喻正名。 幕后推手秦佳韵得知事情败露,惊惧交加,生怕云琮追究责任,闭门不出,每日惶惶不安,再也不敢暗中挑唆生事,平阳侯府也因此事受到牵连,被云霄勒令闭门思过,府中势力大受打击。 深夜的越王府书房,烛火摇曳,暖意融融,炭盆里的炭火噼啪作响,驱散了夜的寒凉。秦佳喻坐在椅上,揉着酸胀的眉心,眼底的青黑难以掩饰,连日来的高强度劳作让她疲惫不堪。云琮端着一碗温热的参汤走来,轻轻放在她面前,伸手为她按揉太阳穴,指尖力道适中,缓缓缓解着她的疲惫,语气满是心疼:“辛苦了,先喝碗参汤补补精神,这几日风波暂平,你总算能松口气了。” 秦佳喻睁开眼,端起参汤小口饮下,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暖意蔓延至四肢百骸,她轻声道:“只是暂时稳住而已,‘地藏’筹谋多年,绝不会因这点挫折善罢甘休,想必还会有后续动作。影七传回消息,砖窑内的木箱藏着献祭核心原料,沈括那边也查到最后一批毒物精华将送往皇陵,下月十五越来越近,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云琮停下动作,俯身看着她,眼中满是疼惜,伸手拂去她鬓边的碎发:“我已命人加强京城与皇陵周边的布防,增派三倍兵力日夜巡逻。赵峰正依据沈括提供的接头人特征——灰袍、左脸带疤,在皇陵外三里坡及周边山道布下埋伏,务必截获那批毒物精华,抓获接头人,顺藤摸瓜追查更多线索。影七也在紧盯砖窑动向,一旦对方前来取物,便顺势尾随,摸清他们的运输路线、交接节点,掌握物资流转脉络。”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而坚定,传递着安稳的力量:“你已做得很好,研制药剂救百姓、破除流言正声名,立下大功。接下来的事,我们一同应对,切勿独自硬撑,万事有我。” 秦佳喻望着他眼中的关切与笃定,心中暖意融融,轻轻点头:“我知道。对了,沈括送来的供词中提及,毒物精华需以活人精血催化,想来‘地藏’并未放弃抓捕流民,我们需进一步加强城郊巡查,在各破庙、窝棚区增设值守点,务必阻止他们伤害更多百姓,切断献祭的祭品来源。” “此事我已吩咐赵峰加急办理,加派了两百名精锐将士,分成十组,在城郊全域巡逻,重点排查偏僻角落,一旦发现可疑人员抓捕流民,即刻上前拦截,全力救下流民,抓获‘地藏’余党。”云琮颔首,又从案上取出一幅图纸,平铺在桌面,“这是影七传回的皇陵入口及通道草图,结合此前从柳氏处得到的符文线索,我已让人绘制出大致的阴八卦阵法分布图,阵法层层嵌套,外围主阴邪聚气,核心区域应在皇陵主墓室附近,圣坛大概率设在此处,是献祭仪式的关键场地。” 秦佳喻凑近图纸,指尖轻轻点在标注的阵法节点上,细细思索:“阴八卦阵需以阳属性之物破解,我已让人加紧炼制足量的赤炎石粉末、破煞符,还准备了大量艾草、硫磺,届时可将粉末涂抹在兵器与衣物上,符咒随身携带,能有效抵御阴邪气息,削弱阵法威力。只是皇室信物龙纹玉佩仍无下落,此物承载龙脉气息,是克制阵法核心、阻止献祭的关键,若不能及时找到,即便破解外围阵法,也难以彻底阻止仪式开启。” “此事我已命人扩大排查范围,不仅彻查皇室库房、历代宗室府邸,还暗中走访前朝旧臣后裔、古玩商贩,探寻龙纹玉佩的遗失线索,目前已有了一点眉目——据一位前朝太傅的后人所述,龙纹玉佩当年遗失于一场宫廷内乱,大概率流落民间,被有心人收藏,想必不久便会有确切消息。”云琮语气笃定,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在月圆之夜前,摸清圣坛全貌,破解阵法核心,找到龙纹玉佩,阻止献祭仪式,绝不能让‘地藏’的阴谋得逞,毁我家国、害我百姓。” 就在两人商议后续部署之际,一名影卫神色慌张地闯入书房,手中捧着紧急密函,躬身禀报:“殿下,王妃,皇陵方向传来异常动静!影七派来的斥候回报,褐袍人再次带人出了皇陵,此次并未前往砖窑,而是直奔城郊西南方向,随行有十余名黑袍人,还押着数十名流民,气息感应中,流民身上带着浓烈的血腥气,状态虚弱,大概率是被‘地藏’抓捕,欲带回皇陵用作献祭祭品!” 云琮神色骤然一凛,眼中闪过厉色,即刻起身:“我亲自带人前去拦截,务必救下流民,抓获褐袍人,问出皇陵内部的阵法细节与圣坛具体位置!” 秦佳喻也连忙起身,快步走到衣柜前,为他取来玄色劲装与披风,亲手为他系好披风系带,指尖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担忧:“务必小心,褐袍人持有特殊法器,能探查人体气血,你带上足量的敛息丸与破煞符,交战时切勿轻敌,若遇不敌,切勿硬拼,即刻传信回来,我立刻带人前去支援。” 云琮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轻轻捏了捏,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柔而珍重的吻,带着安抚的暖意:“放心,我定会平安归来,带你一同粉碎‘地藏’的阴谋。”说罢,他转身快步走出书房,高声下令召集影七留在京城的精锐影卫与府中护卫,众人迅速集结完毕,骑着快马,向着城郊西南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急促,划破了深夜的宁静。 喜欢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请大家收藏:()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8章 寻踪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京城城郊的荒芜山道上,马蹄声急促如鼓点,划破了深夜的死寂。云琮率领百名精锐影卫与将士,骑着清一色的乌骓快马,疾驰在崎岖路面上。玄色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边角翻飞如墨蝶振翅,腰间佩剑随动作碰撞,发出清脆凌厉的金属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月色惨淡,仅能勉强勾勒出前方路况的轮廓,路边枯树虬枝如鬼影般掠过,冷风灌入耳廓,带着刺骨的寒意,却丝毫未减慢队伍的速度,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坚毅的火焰,势要截住那批残害生灵的“地藏”余党。 “殿下,前方三里处传来微弱的人声与脚步声,气息杂乱,夹杂着阴邪之气,应是褐袍人一行!”前锋斥候快马折返,压低声音禀报,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急切。云琮眼神一凛,抬手示意队伍减速,勒住马缰,沉声道:“全员噤声,弃马潜行,分散包抄!务必悄无声息形成合围,先救流民,再擒贼首,切勿让褐袍人察觉逃脱!” 众人领命,迅速翻身下马,将马匹藏于路边密林,随后如同暗夜中的猎手,借着地形掩护,猫着腰向目标方向潜行。越靠近,流民的呜咽声、孩童的啼哭与黑袍人的呵斥声愈发清晰,还夹杂着褐袍人沙哑晦涩的指令声,字字透着阴狠。云琮伏在一处凸起的土坡后,借着惨淡月光望去,只见褐袍人手持短杖走在队伍正中,杖头浑浊晶体散发着微弱黄光,十余名黑袍人分两侧呈护卫阵型,押送着数十名流民。流民们衣衫褴褛,遍体鳞伤,步履蹒跚,不少人脚踝处还系着粗麻绳,被拖拽着前行,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血迹在夜色中泛着暗红,显然遭受了残酷虐待,稍有迟缓便会遭到黑袍人的鞭挞。 褐袍人似是察觉到空气中异样的气息,突然停下脚步,举起手中短杖,杖头的浑浊晶体骤然爆发出明亮的黄光,如同探照灯般缓缓扫向四周,沙哑的声音带着警惕:“有生人气息!戒备!”黑袍人立刻警觉,纷纷拔出腰间淬毒弯刀,围成一个严密的圆圈,将流民护在中间,目光如狼般扫视着黑暗中的动静,刀刃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云琮心中暗叹,这褐袍人的感知果然敏锐,竟能察觉如此微弱的气息波动。他不再迟疑,抬手发出三道短哨声,随即纵身跃起,大喝一声:“动手!”话音未落,百名将士与影卫从四面八方的密林、土坡后冲出,箭矢如流星赶月般射向黑袍人,兵刃碰撞的铿锵声响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黑袍人猝不及防,不少人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剩下的人虽奋力抵抗,却难敌精锐将士的猛攻。云琮手持一柄玄铁长剑,剑身泛着冷冽光泽,直奔褐袍人而去,剑光如练,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褐袍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举起短杖,杖头黄光暴涨,一股浓郁的阴寒气息扑面而来,凝聚成一道无形的黑色屏障,硬生生挡住了云琮的攻势。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褐袍人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屑,短杖一挥,数道凝练的黑色气劲射向云琮,气劲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透着致命的阴毒。云琮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秦佳喻炼制的破煞符,反手掷向气劲,符纸遇风即燃,发出噼啪声响,金色火光瞬间扩散,黑色气劲遇上火光如同冰雪遇阳,瞬间消融殆尽。他趁机欺身而上,长剑直刺褐袍人胸口要害,动作快如闪电,带着破空之声。 褐袍人瞳孔微缩,显然没想到破煞符竟能如此轻易破解他的阴邪气劲,慌忙侧身躲闪,同时短杖横扫,杖头瞬间延伸出三寸长的黑色尖刺,与云琮的长剑碰撞在一起,发出“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云琮只觉手臂发麻,一股阴寒之力顺着剑身蔓延而来,侵入经脉,让他气血微微滞涩,这褐袍人的修为远超预期,绝非寻常头目可比。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褐袍人的短杖诡异莫测,时而化作利刃,时而喷射阴寒毒雾,时而凝聚气劲攻击,每一招都透着阴邪狠辣;而云琮则凭借精湛的剑法与多年征战的经验,配合破煞符与赤炎石粉末的加持,步步紧逼,剑招凌厉刚猛,招招直指褐袍人要害,试图压制其阴邪攻势。周围的影卫与将士们也已控制住局面,黑袍人伤亡过半,剩下的人被团团围住,插翅难飞,只能负隅顽抗。 “尊主神威无边,你们这些逆贼,终将成为献祭的祭品!”褐袍人久战不下,眼中闪过一丝焦躁与疯狂,突然将短杖插入地面,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瞬间,短杖爆发出浓烈的黑气,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身形竟变得模糊扭曲,气息也愈发阴邪狂暴,仿佛有某种邪物即将觉醒。 云琮心中一惊,知晓他要施展禁术逃脱或拼命,立刻高声喊道:“阻止他!不可让其催动邪术!”几名影卫闻声上前,手持涂抹了赤炎石粉末的长刀,想要合围夹击,却被黑气形成的屏障弹开,纷纷倒地吐血,气息萎靡。褐袍人趁机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冲破包围圈,向着京郊皇陵方向疾驰而去,速度快得惊人,只留下一道残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云琮见状,心中虽有不甘,却见一名影卫重伤昏迷,而流民们还处于危险之中,若追击褐袍人,恐剩下的黑袍人会伤害流民,只得放弃追击,转身下令:“留下二十人救治伤员、看管俘虏,其余人立刻救回流民,清点人数,发放干粮清水,送往城郊临时安置点!” 将士们迅速行动,解开流民身上的束缚,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受伤的人,将随身携带的干粮与水递到他们手中。流民们见到救星,先是愣在原地,随即纷纷跪地磕头,泪水混合着泥土淌满脸庞,口中不停喊着“恩人”,眼中满是感激与劫后余生的庆幸。云琮看着这些饱受苦难的百姓,有年迈的老人、瘦弱的妇人,还有吓得瑟瑟发抖的孩童,心中怒火更盛,“地藏”为达目的,竟如此残害无辜生灵,他定要尽快将这个邪恶组织彻底铲除,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 处理完现场,云琮命人将抓获的三名黑袍人押往京城天牢严加审讯,自己则带着几名影卫,前往城郊临时安置点探望流民。安置点内,篝火熊熊,驱散了夜的寒冷与恐惧,流民们围坐在一起,吃着热食,喝着温水,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云琮详细询问了他们被抓捕的经过,得知他们多是城郊的流民与贫苦百姓,几日前被黑袍人强行掳走,途中不少反抗者都已惨遭杀害,尸体被随意丢弃在荒野,心中愈发沉重。他叮嘱手下好生照料流民,明日天亮后便送往城内妥善安置,发放安家银钱,随后便带着满身疲惫与怒火,策马返回京城。 与此同时,越王府书房内,烛火依旧明亮,秦佳喻并未安歇。她坐在案前,借着跳动的火光,再次翻阅沈括送来的密信与加密账册,试图从中找到更多关于龙纹玉佩的线索。此前云琮提及的前朝太傅后人的线索,虽让她有了一丝头绪,却苦于没有具体方位,难以展开排查,心中焦急不已。 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封从泉记钱庄搜出的加密密信角落,那里画着一个极小的寺庙符号,线条简单却独特,与账册中一处标注“古月香油钱”的记录恰好相呼应。秦佳喻心中一动,古月寺——那是京城西郊的一座废弃古寺,相传建于前朝中期,因战火连绵而逐渐荒废,如今深藏在深山之中,鲜有人至。会不会龙纹玉佩就藏在这座废弃的古寺里?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秦佳喻不敢耽搁,立刻召集十名精锐影卫,备好足量的破煞符、赤炎石粉末与疗伤药膏,决定连夜前往古月寺探查。临行前,她特意让人告知守城将士与王府内侍,若云琮归来,便告知他自己的去向与目的,让他无需挂念。 夜色深沉,秦佳喻身着便于行动的素色劲装,腰间佩着短剑,带着影卫骑着快马,沿着蜿蜒的山路前往西郊古月寺。山路崎岖难行,两侧林木茂密,枝叶交错,遮住了原本就惨淡的月光,四周漆黑一片,唯有马蹄声与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透着几分阴森诡异。抵达古月寺门前时,已是三更时分,只见寺庙大门破败不堪,门板上布满蛛网与裂痕,院墙坍塌了大半,露出里面荒芜的庭院,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在院内齐腰的杂草上,泛着惨白的光,更添几分凄凉。 “王妃,此处荒废已久,杂草丛生,恐有埋伏,需小心行事。”一名经验丰富的影卫低声提醒,握紧了手中的长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秦佳喻颔首,示意众人分散开来,在寺庙外围探查一圈,确认无明显埋伏后,才带着两名影卫,小心翼翼地走进大殿。 大殿内,佛像早已残破不堪,头颅与手臂不知所踪,身上布满灰尘与鸟粪,地上散落着碎瓦砾、枯木与腐烂的落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与尘土气息。秦佳喻手持火把,仔细观察着大殿内的每一个角落,突然,她注意到佛像底座的侧面,刻着一个与密信中完全相同的寺庙符号,符号下方有一道细微的裂缝,缝隙边缘光滑,显然是人为开凿的机关入口。 “此处有古怪,应是藏有密室。”秦佳喻示意两名影卫在大殿两侧戒备,自己则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裂缝。她发现裂缝内有一个细小的凹槽,形状与从柳氏处得到的那枚玉片上的符文恰好吻合。秦佳喻心中一喜,取出玉片,小心翼翼地将其嵌入凹槽,轻轻顺时针转动。 “咔嚓”一声轻响,佛像底座缓缓向一侧移动,露出一道通往地下的石阶。一股浓郁的阴寒气息从石阶下汹涌而出,比皇陵入口的气息还要浓重数倍,带着腐朽与血腥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秦佳喻心中愈发笃定,龙纹玉佩大概率就在此处。她示意影卫点亮更多火把,带头走下石阶,身后的影卫手持火把紧随其后,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石阶狭窄陡峭,仅容一人通过,两侧墙壁潮湿滑腻,布满了墨绿色的苔藓,火把的光芒在通道内投下晃动的暗影,脚步声与呼吸声回荡其间,格外清晰,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走了约百余步,通道豁然开朗,进入一处宽敞的石室。石室约有两丈见方,中央摆放着一个汉白玉石台,石台上覆盖着一块黑色丝绒,丝绒下的物体轮廓分明,显然是一枚玉佩的形状;四周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诡异符文,与皇陵石室的符文一脉相承,却更为复杂深奥,散发着强烈的阴邪气息,让人头晕目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王妃小心,此处符文似是强大的守护阵法,一旦触碰,恐会引发危险。”一名对符阵略有研究的影卫脸色凝重地提醒道。秦佳喻点头,取出赤炎石粉末,均匀地撒在众人身上与兵器上,又将破煞符分发给每个人,让他们贴身佩戴:“这些符文能增强阴邪气息,还可能引发幻象或攻击,大家务必稳住心神,借助赤炎石与破煞符的阳刚之力抵御,切勿触碰墙壁上的任何符文。” 就在众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石台时,石室四角突然亮起四盏黑色灯笼,灯笼内燃烧着幽绿的火焰,诡异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石室,墙壁上的符文瞬间发出刺眼的红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石台方向传来,如同无形的巨手,试图将众人吸入其中。秦佳喻心中一惊,连忙喊道:“稳住心神,运起内息抵抗,以阳刚之气破阴邪!” 众人立刻依言运起内息,丹田中的暖流与赤炎石、破煞符的力量相互呼应,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抵抗着石台传来的强大吸力。秦佳喻手持火把,咬紧牙关,一步步艰难地靠近石台,每走一步都如同负重千斤。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覆盖在石台上的黑色丝绒,一枚通体莹润、色泽纯正的玉佩映入眼帘——玉佩呈圆形,直径约三寸,正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龙纹脉络清晰,仿佛随时会破壁而出,背面刻着复杂的云纹,正是失踪百年的龙纹玉佩! 玉佩入手温热,散发着淡淡的龙气,与石室的阴邪气息形成鲜明对比,甫一接触,秦佳喻便感觉一股精纯的阳刚之力顺着掌心蔓延至全身,驱散了体内因阴寒气息侵入而产生的不适感。就在她将玉佩紧紧握在手中的瞬间,四周墙壁上的符文红光骤减,石台传来的吸力也随之消失,幽绿的火焰渐渐熄灭,石室中的阴邪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去。“成功了!我们找到龙纹玉佩了!”一名影卫欣喜若狂地喊道,眼中满是激动。 秦佳喻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她将龙纹玉佩贴身藏好,小心翼翼地放入特制的锦盒中,叮嘱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离开!”众人转身沿着原路返回,刚走出通道,踏上大殿的地面,便听到寺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与兵器碰撞声,显然是有人靠近。 “不好,有埋伏!”影卫们立刻警觉起来,迅速将秦佳喻护在中间,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盯着寺庙大门方向。秦佳喻心中一紧,没想到“地藏”竟在古月寺设下埋伏,看来他们也知晓龙纹玉佩藏在此处,只是一直未曾找到开启机关的方法。很快,一群身着黑袍的人冲进寺庙大殿,为首的正是一名左脸带疤的灰袍人,身形高大,眼神阴狠,手中握着一柄长刀,正是沈括供词中提及的负责交接江南毒物精华的接头人! “龙纹玉佩乃尊主之物,识相的速速交出,饶你们不死!”灰袍人声音粗哑难听,目光死死盯着秦佳喻,眼中满是贪婪与阴狠,显然已经知晓玉佩在她手中。秦佳喻冷笑一声,语气坚定:“‘地藏’倒行逆施,残害生灵,妄图借助龙纹玉佩唤醒邪物掌控天下,此等阴谋,绝不可能得逞!这龙纹玉佩,绝不能落入你们手中!”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杀了他们,夺回玉佩!”灰袍人怒喝一声,率先挥刀冲向秦佳喻,长刀带着浓烈的阴寒之气,招招狠辣,直取要害。影卫们立刻上前迎战,与黑袍人展开激战,大殿内顿时兵刃交击声、惨叫声此起彼伏。灰袍人武功高强,刀法精湛,又精通阴邪功法,影卫们虽奋力抵抗,却渐渐落入下风,几名影卫不慎被长刀划伤,伤口瞬间发黑,显然刀刃上淬了剧毒。 秦佳喻见状,心中焦急,立刻取出赤炎石粉末,对着灰袍人撒去。粉末遇风散开,形成一片白色雾霭,灰袍人不慎吸入几口,顿时剧烈咳嗽起来,气息紊乱,脸色涨红,体内的阴邪之力受到阳刚之气的压制,威力大减。“就是现在!”秦佳喻大喊一声,示意影卫们趁机发起猛攻。影卫们见状,立刻抖擞精神,手中长刀挥舞得愈发凌厉,剑光闪烁间,黑袍人纷纷倒地。 灰袍人见状,知道今日难以得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不甘,虚晃一招,逼退身前的影卫,转身想要从寺庙后门逃脱。秦佳喻早有准备,提前命两名影卫守在后门,见状立刻上前阻拦。灰袍人急于脱身,刀法愈发狂暴,却因气息紊乱,招式破绽百出,被一名影卫趁机用绊索缠住脚踝,脚下一绊,重重摔倒在地。影卫们立刻上前,将他死死按住,绳索捆缚,动弹不得。 “带走!”秦佳喻下令,带着影卫押着灰袍人,迅速离开古月寺,策马返回京城。途中,她心中满是振奋,龙纹玉佩到手,破解皇陵阵法的关键便已具备,只要再结合之前掌握的线索,定能在月圆之夜前做好万全准备,阻止“地藏”的献祭阴谋。 回到越王府时,天已微亮,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云琮也恰好策马归来,两人在王府门前不期而遇。皆是满身风尘与疲惫,眼中却难掩历经艰险后的欣喜与释然。“我截获了三名黑袍人,救回流民,只是让褐袍人施展邪术逃脱了,甚是遗憾。”云琮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懊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找到龙纹玉佩了!还抓获了‘地藏’负责交接毒物精华的接头人!”秦佳喻举起手中的锦盒,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云琮眼中闪过惊喜,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锦盒,打开后,龙纹玉佩的温润光泽映入眼帘,他仔细查看,只见玉佩莹润通透,龙纹栩栩如生,散发着纯正的龙气,心中大喜:“太好了!有了这枚玉佩,我们破解皇陵阴八卦阵便有了十足把握,阻止献祭更是胜券在握!” 两人并肩走进书房,各自讲述了昨夜的经历。云琮得知秦佳喻在古月寺遭遇埋伏,心中满是后怕,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责备与担忧:“往后不可再如此冒险,凡事等我回来一同商议,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秦佳喻浅笑点头,反手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知晓分寸,只是龙纹玉佩事关重大,若被‘地藏’抢先找到,后果不堪设想,情况紧急,不得不尽快行动。” 随后,云琮命人将灰袍人押往天牢,亲自坐镇审讯。灰袍人起初顽抗到底,拒不招供,云琮见状,将查获的蛇形令牌碎片、密信摆在他面前,又提及褐袍人逃脱、江南水寨被毁、各地据点被捣毁的事实,告知他“地藏”大势已去,顽抗只是徒劳。在云琮的威逼利诱与事实面前,灰袍人心理防线逐渐崩溃,终于如实招供: 他正是负责交接江南毒物精华的接头人,代号“疤脸”,隶属于黑风祭司麾下,负责江南与京城的物资转运与联络。“地藏”的总坛确实在西域龙骸沙漠深处,那里藏着一座远古遗迹,黑风祭司是总坛的核心人物,擅长阴邪法术与符阵,多年来一直秘密筹备献祭仪式。此次献祭的目的,是借助京郊皇陵的前朝龙脉气息、大量活人精血以及龙纹玉佩的纯正龙气,唤醒沉睡在龙骸沙漠远古遗迹中的“幽冥邪主”。相传这“幽冥邪主”是远古时期的邪恶存在,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一旦唤醒,便会辅佐黑风祭司掌控天下,届时世间将陷入无边黑暗与战乱。 “幽冥邪主?”云琮与秦佳喻相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他们没想到“地藏”的野心竟如此之大,所求并非简单的颠覆朝堂,而是要唤醒远古邪物,让天下生灵涂炭。“必须尽快阻止他们!绝不能让‘幽冥邪主’重现人间!”秦佳喻语气凝重,眼中满是坚定,“如今龙纹玉佩已找到,皇陵阵法的破解之法也已明晰,沈括押送的毒物精华也即将抵达京城,我们需尽快整合所有力量,在月圆之夜前,制定出详细的破阵计划与作战部署。” 云琮颔首,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我即刻召集影七、沈括、赵峰等人前来议事,分配任务,各司其职——影七继续监视皇陵与砖窑动向,摸清内部布防;沈括负责押送毒物精华入城,妥善封存,同时协助赵峰加强京城防务;你则负责完善破阵之法,准备足够的阳属性物资与疗伤药剂。务必在月圆之夜,一举捣毁圣坛,阻止献祭,彻底铲除‘地藏’余孽!” 就在这时,内侍匆匆传来消息,沈括已押送着从江南查获的毒物精华抵达京城城外,请求入城。云琮与秦佳喻心中一喜,所有关键线索、物资与人物都已齐备,一场关乎家国存亡、正邪对决的终极之战,已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喜欢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请大家收藏:()化学博士穿越古代当军工巨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9章 决战 秋夜的越王府书房,烛火通明如昼,银丝炭在炭盆中燃得正旺,暖意驱散了秋夜的寒凉,却压不住空气中愈发浓重的决战气息。云琮、秦佳喻端坐主位,案上平铺着皇陵结构详图、阵法破解图谱与作战部署沙盘,影七、沈括、赵峰等核心将领分列两侧,神色凝重却目光锐利,静待最终指令。 “月圆之夜仅剩三日,今日敲定最终作战计划,每一步都需精准落地,容不得半分差错!”云琮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扫过众人,“核心目标:子时前突破皇陵防线,子时三刻摧毁圣坛,阻止献祭仪式,生擒黑风祭司,彻底捣毁‘地藏’在京郊的核心据点。” 他指尖点在沙盘上的皇陵主入口:“影七,你率三十名精锐影卫,今夜子时前重返皇陵外围,利用‘听地瓮’与‘寻气香’,最终确认三层布防:外层守卫换班规律、中层阵法节点异动、内层圣坛周边兵力部署,务必在决战前夜亥时传回精准情报,为先锋部队指引路线。” 影七躬身领命:“属下遵命!已挑选擅长潜伏与侦察的影卫,携带浓缩版赤炎石粉末,遇紧急情况可快速驱散小股阴寒气息,确保情报传递无误。” “沈括,你任先锋官,率五百精锐将士,携带便携破阵工具与龙纹玉佩,于月圆之夜亥时三刻抵达皇陵外三里坡集结。收到影七情报后,即刻从主入口突入,重点破解外围‘阴八卦’的‘坎、艮、震’三卦节点——按佳喻绘制的图谱,以赤炎石粉末涂抹符文,配合破煞符引燃,压制阴邪气息,为后续主力开辟通道。龙纹玉佩需在‘坎’位激活,借龙脉之气稳固通道,防止阵法反噬。”云琮转向沈括,语气加重,“你的任务是‘快、准、稳’,子时前必须打通主通道,接应主力部队。” 沈括抱拳应道:“末将明白!将士们已反复演练破阵流程,每人配备两套破阵工具与三日干粮,龙纹玉佩交由贴身护卫看管,定不辱使命!” “赵峰,你率八百将士为左翼,从皇陵东侧偏门突入,目标是清理中层守卫,切断各区域联络,防止‘地藏’兵力合围。重点排查通道两侧暗哨与陷阱,尤其是毒弩与落石机关,可用赤炎石粉末涂抹盾牌,抵御可能的毒物侵蚀。”云琮指尖移向东侧偏门,“若遇顽强抵抗,无需恋战,以牵制为主,待主力抵达后合力清剿。” 赵峰沉声领命:“属下已命将士备好长柄破障锤与钩爪,针对偏门狭窄通道制定了交替推进战术,确保快速突破。” “我亲率一千主力将士为中军,携重型攻坚器械与后备物资,亥时五刻出发,子时前与先锋部队汇合,直捣圣坛核心。”云琮目光落在秦佳喻身上,语气转为温和却坚定,“佳喻,你坐镇中军指挥中枢,负责三大关键:一是实时解读阵法变化,通过信号弹指导前线调整破阵策略;二是统筹医疗支援,调配中和药剂与疗伤药膏,应对将士中毒或受伤情况;三是掌控龙纹玉佩的最终激活时机,需在圣坛前的龙脉节点使用,彻底瓦解核心阵法。” 秦佳喻点头,取出一份标注详尽的图谱:“这是最终版破阵手册,将士每人一份,标注了‘阴八卦’各节点的破解顺序与应急方案。我已将中和药剂改良为便携装,可快速缓解阴寒毒物侵蚀;同时准备了‘阳火信号弹’,红、黄、绿三色分别对应‘破阵成功’‘遭遇埋伏’‘需支援’,确保指挥畅通。” 她顿了顿,补充道:“从江南查获的毒物样本也已分析完毕,其阴寒属性可被赤炎石与硫磺的混合体中和,已批量制作成‘防毒香囊’,稍后分发给每位将士,贴身佩戴可有效抵御毒物气息。” 云琮颔首,继续部署:“剩余五百将士为右翼,由副将统领,负责外围警戒与物资补给,封锁皇陵所有出口,防止‘地藏’余党逃脱,同时接应可能的伤员撤离。” 各项部署逐一敲定,责任到人,众人散去筹备时,天已微亮。书房内仅剩云琮与秦佳喻,烛火摇曳,映着两人疲惫却坚定的脸庞。云琮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连日操劳,你需抽时间歇息,决战之夜,我需要你保持最佳状态。” 秦佳喻抬头望他,眼中满是默契:“你亦然。圣坛周边必然是‘地藏’精锐所在,黑风祭司的武功与谋略都不可小觑,你需多加小心,切勿因求胜心切而陷入险境。”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皮质锦囊,递给云琮,“这里面是浓缩的赤炎石粉末与应急解毒丸,贴身存放,关键时刻或能救命。” 云琮接过锦囊,贴身收好,俯身轻轻拥抱她:“放心,我会与你并肩作战,等这场仗结束,我们便寻一处清静之地,好好歇息。” 接下来的三日,京城内外进入最高戒备状态。将士们日夜演练战术,秦佳喻坐镇杏林春,指导伙计批量制作防毒香囊与中和药剂;赵峰加强了京城防务,尤其是天牢与王府周边,防止“地藏”余党趁机生事;影七传回的情报源源不断,确认“地藏”正加紧加固防线,圣坛周边兵力增至三百余人,且有大量阴寒矿物被运入核心区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决战前夜,亥时三刻,影七传回最终情报:“主入口外层守卫每半个时辰换班一次,中层‘坎’位符文有异动,似已注入毒物精华,内层圣坛周边有二十名精锐护卫,黑风祭司亲自坐镇。” 与此同时,“地藏”的反扑如期而至——并非预想中的大规模突袭,而是精准的骚扰战术。天牢外围突然出现小股蒙面人,试图制造混乱;皇陵附近的村落燃起大火,吸引部分巡逻兵力;甚至有伪装成流民的余党试图混入先锋部队集结地。 “按预案处置!”云琮接到消息后,冷静下令,“赵峰留五百将士镇守京城,其余人按原计划出发;影七派人协助扑灭村落大火,驱散流民中的余党;先锋部队加快集结速度,提前一刻钟出发,避开骚扰。” 秦佳喻补充道:“伪装流民的余党大概率携带毒物,让将士们用防毒香囊捂住口鼻,若遇可疑人员,直接控制,切勿近身接触。” 各项应对措施迅速落地,“地藏”的骚扰未能打乱部署。月圆之夜,月色皎洁,银辉洒满大地,皇陵上空却因阴寒矿物的气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雾。 亥时五刻,先锋部队率先抵达皇陵外三里坡,沈括按影七提供的路线,避开外围暗哨,悄悄靠近主入口。子时一到,信号弹升空,红色光芒划破夜空——影七确认换班间隙,主入口守卫薄弱。 “动手!”沈括一声令下,将士们迅速行动,用特制工具撬开主入口的隐蔽机关,将赤炎石粉末均匀涂抹在“坎”位符文上,点燃破煞符。火光闪过,符文发出刺耳的嘶鸣,阴寒气息瞬间被压制,主入口的石壁缓缓打开,露出幽深的通道。 “快速推进!”沈括率部冲入通道,通道两侧的黑袍人闻声赶来,双方展开激战。将士们手持涂抹了赤炎石粉末的长刀,刀光闪过,黑袍人身上的阴寒气息被驱散,战力大减。沈括身先士卒,斩杀三名护卫,按图谱指引,接连破解“艮”“震”二卦节点,通道逐渐开阔。 子时一刻,云琮率领的中军抵达主入口,与先锋部队汇合。“情况如何?”云琮问道。 “通道已打通至中层,左侧发现暗哨,已清理。”沈括禀报。 云琮点头:“按计划推进,佳喻,麻烦你实时监控阵法变化。” 秦佳喻取出罗盘与信号弹,罗盘指针不断转动,指示着阵法节点的波动:“‘离’位有异动,可能有埋伏,让左翼部队加快推进,牵制火力。” 赵峰率领的左翼部队此时已突破东侧偏门,与中层守卫展开激战。黑袍人依托通道狭窄的优势顽强抵抗,毒弩与落石机关接连触发,几名将士不慎中箭,伤口发黑。“快用中和药剂!”赵峰大喊,将士们迅速为伤员喷洒药剂,伤口的黑气逐渐消散。 秦佳喻通过信号弹实时调整策略:“红弹——‘离’位破阵成功,绿弹——左翼需支援,黄弹——中层守卫主力在西侧通道。” 云琮根据信号迅速调度:“沈括率先锋部队支援左翼,我率主力直扑圣坛,佳喻,你随我一同前往核心区域。” 中军部队沿着清理后的通道快速推进,秦佳喻手持罗盘,不断提醒:“前方三十步是‘兑’位节点,用赤炎石粉末压制;左侧石壁有暗门,可能藏有毒物,绕行!” 云琮按她的指引,下令将士们交替掩护,避开暗门与陷阱,稳步推进。通道深处,阴寒气息愈发浓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气,那是毒物精华与阴寒矿物混合的味道。将士们佩戴的防毒香囊发挥了作用,无人出现中毒症状。 子时三刻,众人终于抵达圣坛所在的核心墓室。墓室宽敞高大,中央矗立着一座石制圣坛,坛上摆放着各类阴寒矿物与毒物精华,三十余名黑袍人手持武器,围成圆圈守护,黑风祭司身着黑袍,站在圣坛中央,手中握着一柄玄铁长杖,杖身缠绕着暗金色符文,杖头镶嵌着一颗鸽卵大小的黑色晶石,散发着浓郁的阴寒气息。 “你们终究还是来了。”黑风祭司的声音沙哑低沉,目光阴鸷地扫过众人,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压,“但献祭仪式已箭在弦上,你们挡不住的!” “‘地藏’残害生灵,倒行逆施,今日便是你们的覆灭之日!”云琮拔剑出鞘,玄铁长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光泽,“将士们,拿下圣坛,生擒黑风祭司!” 将士们齐声呐喊,冲向黑袍人。圣坛周边的战斗一触即发,刀光剑影交错,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黑袍人战力强悍,却难敌精锐将士的猛攻,尤其是将士们的武器都涂抹了赤炎石粉末,对黑袍人有克制作用,黑袍人纷纷倒地。 黑风祭司见状,眼中闪过狠厉,手持玄铁长杖,纵身跃起,杖头黑色晶石爆发出浓烈的黑气,直扑最前方的将士。“小心!”云琮大喊,纵身挡在将士身前,长剑横扫,与长杖碰撞在一起,“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扩散开来,云琮只觉手臂发麻,气血翻涌,黑风祭司的力道远超他的预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点意思。”黑风祭司冷笑一声,长杖一挥,杖身符文亮起,数道黑色气劲射向云琮,气劲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云琮不敢大意,身形辗转腾挪,长剑舞动得密不透风,将气劲尽数挡开,剑风与气劲碰撞,发出噼啪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黑风祭司的长杖招式诡异,时而横扫千军,时而直刺要害,杖头的黑色晶石还能喷射阴寒毒雾,让人防不胜防;云琮的剑法则刚猛凌厉,兼具速度与力量,每一剑都带着破风之声,直指黑风祭司的破绽。 “铛!铛!铛!”连续三次猛烈碰撞,两人各自后退数步。云琮的手腕微微颤抖,虎口被震得发麻,黑色晶石散发的阴寒之气顺着长剑侵入体内,让他感到一阵寒意。黑风祭司也不好受,云琮剑上的阳刚之气与赤炎石粉末的威力,让他体内的阴寒之力受到压制,气血运行滞涩。 “云琮啊云琮,纵使胤朝竟有你这样的人物。”黑风祭司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转为阴狠,“今日也必死无疑!”他双手握住长杖,周身黑气暴涨,长杖变得越来越长,杖头黑色晶石发出刺眼的光芒,“接我一招‘幽冥万劫’!” 黑风祭司将长杖猛地插入地面,黑气从地面喷涌而出,形成无数黑色触手,向云琮缠绕而去。云琮神色一凛,知道这是黑风祭司的杀招,他深吸一口气,运起全身内力,长剑上泛起一层金色光芒,“破!” 金色火光融入长剑,云琮纵身跃起,长剑劈下,金色剑光与黑色触手碰撞在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黑气被剑光撕裂,黑色触手纷纷消散,云琮趁机欺身而上,长剑直刺黑风祭司胸口。 黑风祭司猝不及防,连忙侧身躲闪,长剑划破他的黑袍,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他怒吼一声,长杖横扫,逼退云琮,眼中满是疯狂:“我要你陪葬!” 黑风祭司将自身内力尽数注入长杖,杖头黑色晶石爆发出极致的光芒,一股毁灭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墓室。云琮心中一惊,知道不能硬接,他看向秦佳喻,两人眼神交汇,瞬间达成默契。 “佳喻,激活龙纹玉佩!”云琮大喊,同时冲向黑风祭司,吸引他的注意力。 秦佳喻立刻取出龙纹玉佩,快步走向圣坛前的龙脉节点,将玉佩嵌入凹槽。玉佩瞬间发出温润的光芒,与石台的龙脉之气相互呼应,一股强大的阳刚之力扩散开来,笼罩整个墓室。黑风祭司身上的黑气瞬间被压制,长杖的光芒黯淡下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龙纹玉佩:“不可能!龙脉之气怎么会帮你们!” “‘地藏’逆天而行,龙脉自然不容!”云琮抓住机会,纵身跃起,长剑凝聚全身内力,直刺黑风祭司的眉心,“受死吧!” 黑风祭司想要抵挡,却发现体内内力被龙脉之气压制,难以调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剑逼近。“不——!”他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长剑穿透他的眉心,黑色晶石的光芒彻底熄灭,黑气消散无踪。 黑风祭司缓缓倒下,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剩余的黑袍人见首领被杀,圣坛被毁,斗志全无,或降或逃,很快被将士们清理干净。子时四刻,圣坛被彻底摧毁,阴寒气息逐渐消散,皇陵内的“地藏”余党被尽数肃清。 云琮收起长剑,身形微微晃动,体内内力消耗巨大,阴寒之气尚未完全驱散,脸色有些苍白。秦佳喻连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取出中和药剂喷洒在他身上:“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云琮握住她的手,脸上露出一抹疲惫却欣慰的笑容:“我没事,我们成功了。” 此时,天色已渐亮,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将士们欢呼雀跃,庆祝胜利。云琮下令清理战场,救治伤员,押送俘虏返回京城,同时派人彻底搜查皇陵,销毁所有阴寒矿物与毒物精华。 返程途中,阳光洒满大地,驱散了所有阴霾。京城百姓得知“地藏”被剿灭的消息,纷纷涌上街头,欢呼雀跃,迎接凯旋的将士。越王府内外一片欢腾,太后与皇帝云霄也传来嘉奖圣旨,称赞云琮与秦佳喻功勋卓着,为国为民立下大功。 书房内,云琮与秦佳喻并肩而立,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中满是安宁。这场历时数月的追查与决战,终于以胜利告终。“地藏”的核心据点被捣毁,黑风祭司被杀,献祭阴谋破产,天下暂得太平。 “接下来,便是彻底肃清‘地藏’余党,追查龙骸沙漠的总坛。”云琮轻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秦佳喻点头,眼中满是默契:“我们一同面对,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只要携手并肩,便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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