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撕开一道口 看着力芝这么难受,沈景昭想要伸出手去帮忙,力星雨似乎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拉住了沈景昭想要伸出的手:“不要因为这个事停下来。” 沈景昭动作一滞,力星雨看着她眼里无比坚定:“姐姐,如果让那些恶人知道,你会因为我们而留下,他们只会让我们更痛苦。” 对于星雨,沈景昭的感情总是和别人不太一样,算起来星雨还是沈景昭来的第一个正式身份。 力星雨感觉沈景昭也很熟悉,她不知道这种天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对视的时候,阿黄变成小狗竖起耳朵左右看看,学着她们的样子目视前方,看见的只有一条裙子。 狗狗不懂,狗狗会模仿,沈景昭走的时候,铃铛就相当于牵引绳,把阿黄也带走了。 沈景昭感觉不对,低头一看,阿黄铃铛上有一条绳子,寻着绳子望去,眼睛一亮,阿黄在后面到底闻闻走走。 “阿黄?”沈景昭惊讶开口,本来以为阿黄没有办法经常出现,现在他竟然如同幻影一般,出现。 阿黄还没察觉到沈景昭已经看见了他,悄悄放点水,做个标记,免得之后找不到了。 一抬头看见沈景昭眼里都快含着泪,摇着小馒头,这才发现自己可以被看见。 或许是看见阿黄更加坚定自己心里的想法。 寒风似刀,割裂荒野。沈景昭攥紧掌心滚烫的清心铃,铃身裂纹下阿黄残留的金光如风中残烛,微弱却固执地灼烧着她的皮肤。 力星雨撕心裂肺的哭喊仿佛还在耳畔,力芝腿踝那蛛网般疯狂蔓延的靛蓝玖痕,像最恶毒的诅咒烙印在她眼底,无论她逃向何方,灾殃如影随形,波及无辜。 “结束它。”景昭公主冰冷的声音在识海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决绝:“或者,被它吞噬。” 沈景昭猛地抬首,望向城隍庙方向。那里,混乱的能量波动如同沸腾的油锅,靛蓝怨气冲天而起,混杂着墨绿毒瘴的阴冷、金红蛊血燃烧的暴烈,还有一股,源自血月深处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消融之力。那是陶偶融化、轮回魂碎的前兆! 她不再犹豫,足下发力,身影如离弦之箭射向风暴中心。清心铃在她疾驰中发出急促而细碎的叮铃声,阿黄的虚影在她身侧若隐若现,焦急地朝着前方低吼。 院子里早已面目全非。断壁残垣被一层厚厚的靛蓝冰晶覆盖,冰晶下是墨枭失控爆发的剧毒瘴气,冻结又腐蚀着一切。萧逸的玄甲亲卫化作一尊尊姿态扭曲的冰雕,脸上凝固着临死前的惊骇。 场地中央,墨枭半跪在地,右臂连同半个身躯已被寒髓冰焰彻底吞噬,化作一尊散发着恐怖寒气的靛蓝冰雕,唯剩左臂死死按在心口。那里,三枚骨钉的末端透出冰层,正疯狂抽取着他的生命与寒毒,试图压制心口那团即将爆开的冰火漩涡,那是他强行吸纳怨力、阻止陶偶锁定沈景昭的代价! 沈惜梦悬浮半空,靛蓝怨力已将她完全包裹,形成一个扭曲的光茧。幽兰芷倒在光茧下方,金发枯槁,脸色灰败如纸,一只手臂无力地伸向光茧,掌心残留着破碎的金蛊血符文。 祝幽颈间的同生蛊纹彻底崩裂,黑血浸透衣襟,她靠着断墙,死死盯着空中光茧,眼神涣散却燃烧着最后的不甘。 沈景玉不见了踪影,只有地上大滩混着内脏碎块的黑血,昭示着他遭受的重创。 秦长盛站在最外围的冰棱之上,枯瘦的身影在怨力狂风中飘摇。他手中紧握着那枚翡翠犬齿残片,齿尖沾着沈景昭腕间的血,正闪烁着妖异的幽光。他口中念念有词,枯爪指向沈惜梦形成的怨力光茧,靛蓝怨力如同受到指引,疯狂涌入光茧,加速着某种蜕变。 沈景昭的到来,瞬间打破了脆弱的平衡! “她回来了!”秦长盛浑浊的眼珠爆发出狂热,“最后的魂引,容器将成。” 悬浮的怨力光茧猛地一颤,沈惜梦模糊的面孔在靛蓝光芒中浮现,一双纯粹靛蓝的魔瞳瞬间锁定了沈景昭!贪婪、饥渴、毁灭一切的欲望化作实质的威压,排山倒海般压来! 几乎同时,墨枭心口的冰火漩涡轰然爆发!不是向外扩散,而是向内疯狂塌缩!漩涡中心,景昭公主布满裂痕的金身虚影发出无声的尖啸,正被一股源自血月的无形力量撕扯、消融! “阿,昭。”冰层下,墨枭艰难地挤出破碎的音节,冻结的毒瘴试图涌向沈景昭,却被那靛蓝魔瞳的威压死死压制。 “姐姐,给我。”沈惜梦,发出非人的呓语,一只由纯粹怨力凝聚的巨爪撕裂光茧,抓向沈景昭的咽喉!速度快到极致,空间都为之扭曲! 识海深处,景昭公主的金身裂痕疯狂蔓延,魂光急速黯淡。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就在这时! “汪,呜!!!” 一声穿透灵魂的、带着无尽委屈与暴怒的犬吠,并非来自现实,而是直接响彻在沈景昭的识海,更冲击着在场所有生灵的灵魂! 是阿黄! 清心铃在沈景昭掌心炸开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不是防御,而是燃烧!阿黄最后残存的判官功德,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金光化作一只凝实无比的巨大黄犬虚影,带着守护的决绝与对伤害主人的滔天恨意,悍然扑向那只抓来的靛蓝怨爪! 沈景昭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她不允许,不能像以前一样失去阿黄,沈景昭猛地抓住清心铃把他往回扯。 或许是太过于害怕再次失去阿黄,沈景昭死死拽着清心铃不撒手,对着阿黄喊道:“蠢狗回来,这次不允许你冲在前面,快退我身后。” 阿黄疑惑,阿黄变成小狗形态,默默的站在沈景昭前面,以为自己变小了,沈景昭就不会发现了,低头瞅了一眼。 趁着阿黄不注意,往前走了几步,又把阿黄护在身后,悄悄回头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六十八章 这次我在你身前 “蠢狗回来!这次不许你冲前面!”沈景昭的嘶吼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她猛地将阿黄的魂魄虚影拽回身后,清心铃在她掌心烫得惊人,仿佛阿黄残魂在剧烈挣扎。 沈惜梦靛蓝魔瞳中的贪婪瞬间化为被蝼蚁挑衅的暴怒:“碍事!”怨力巨爪去势不减,撕裂空气的尖啸摄人心魄,目标却不再是沈景昭的咽喉,而是她身后那只懵懂却执拗的狗魂!她本能地感知到,那点残存的判官金光,是对这污浊怨力最纯净的克星。 就在巨爪即将触及阿黄虚幻身躯的刹那。 沈景昭没有闪避,没有格挡。她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她竟旋身,将后背彻底暴露在怨爪之下,双臂张开,用整个身体护住了瑟瑟发抖却还想探头的小狗虚影!那姿态,笨拙得如同母鸡护雏,却又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惨烈。 “阿昭!”识海深处,景昭公主的尖啸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与一丝刺痛? 噗嗤! 靛蓝怨爪狠狠抓在沈景昭的后心!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令人牙酸的、血肉被怨力疯狂侵蚀的闷响。沈景昭身体剧震,一口滚烫的鲜血狂喷而出,尽数洒落在身前阿黄的虚影和冰冷的清心铃上。 “主人!”阿黄虚影发出无声却震荡灵魂的悲鸣,那双清澈的狗眼瞬间被血色覆盖!清心铃上的裂纹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不再是柔和的金光,而是混合了沈景昭鲜血的、燃烧般的赤金! 阿黄懵懂、温顺、甚至是面对攻击时的本能防御姿态,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撕碎!目睹主人用血肉之躯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最原始的保护欲和滔天怒火轰然爆发! “嗷呜!” 不再是犬吠,而是如同洪荒巨兽苏醒般的暴怒吼啸!实质般的音浪以阿黄虚影为中心轰然炸开,竟将那凝实的靛蓝怨爪震得寸寸碎裂!整个城隍庙废墟剧烈摇晃,覆盖一切的靛蓝冰晶簌簌崩落! 悬浮半空的沈惜梦被这突如其来的灵魂冲击震得光茧明灭,魔瞳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秦长盛枯爪一抖,翡翠犬齿差点脱手,浑浊老眼死死盯着那燃烧的赤金虚影:“判官怒?容器反噬!” 其实一直到现在为止,其他人都不敢相信一只狗竟然会是判官,或许在他们的意识深处就早已分了四六九等,而狗狗是比人类低贱太多的存在。 那在神明眼中呢?也会这么想吗?其他动物也有神明,那他们也必须要保护人类吗? 墨枭冰封的身躯微微一动,心口冰火漩涡的塌缩竟为之一滞。幽兰芷枯槁的金发无风自动,祝涣散的瞳孔猛地聚焦。 沈景昭踉跄一步,后背传来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怨力如同活物般钻入她的经脉,疯狂侵蚀。但她死死攥着清心铃,感受着掌心那灼热到几乎要焚毁一切的赤金光芒,以及阿黄那前所未有的、狂暴而悲怆的情绪。 “阿黄。”她低喃,声音沙哑。 不行,不能,不可以,再次失去阿黄,沈景昭试图让阿黄平静下来,看着他愤怒的模样,沈景昭抱住阿黄的后腿,以前小小的阿黄只能抱住沈景昭的腿,现在阿黄变大了,沈景昭只能抱住他的腿。 阿黄的虚影在赤金光芒中剧烈膨胀、扭曲,不再是温顺的黄犬,更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守护领地的凶兽!它赤红的双眼死死锁定靛蓝光茧中的沈惜梦,獠牙外呲,喉咙里滚动着毁灭性的低吼。它没有立刻扑上去,而是猛地低头,巨大的、燃烧着赤金火焰的虚幻头颅,轻轻蹭了蹭沈景昭染血的后背,带着一种近乎呜咽的悲伤和滔天的愤怒。 仿佛在说:痛吗?别怕,这次,换我来撕碎他们! 秦长盛最先反应过来,枯爪急挥,翡翠犬齿再次指向沈梦:“快!吞噬她!容器失控,怨力将散!” 沈惜梦的靛蓝魔瞳厉色一闪,光茧剧烈收缩,更多怨力凝聚,一只比之前更庞大、更凝实、带着无数痛苦哀嚎面孔的怨力巨手再次成型,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拍向因受伤而行动迟滞的沈景昭! 这一次,目标依旧是沈景昭身后的阿黄虚影!她要彻底碾碎这碍事的判官残魂! “吼!” 阿黄燃烧的赤金虚影发出一声震碎耳膜的咆哮,不闪不避,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悍然迎向那遮天蔽日的靛蓝巨手!赤金与靛蓝,守护的怒焰与毁灭的怨力,即将在沈景昭头顶轰然对撞! 墨枭冰封的嘴唇无声翕动,心口那团被强行压制的冰火漩涡,因他强烈的意志而开始逆向旋转,一丝极度危险的、混合了寒髓之毒与金红蛊血的紫黑色光芒在漩涡中心悄然酝酿。他冰晶覆盖下的视线,死死锁定了靛蓝光茧的核心。 景昭公主在沈景昭识海发出最后的尖啸:“抓住那老鬼的犬齿!那是容器之钥!” 而沈景昭,在赤金与靛蓝即将碰撞的毁灭风暴中心,强忍着剧痛和怨力侵蚀,目光却穿透混乱,死死盯住了秦长盛手中那枚妖光闪烁的翡翠犬齿。阿黄项圈上脱落的残片,最初的契约之物,操控怨力的关键! 景昭公主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沈景昭的影响,自己也一点都不想让这只黄色的狗消失,直接说出了破局的关键。 事关阿黄,沈景昭眼疾手快,挥动紫电直接绑住了犬牙,秦长盛还没来得及反应,沈景昭已经把犬牙拿到手了,阿黄已经开始攻击沈惜梦她们。 墨枭现在已经快用燃烧寿命的方式再战斗了,实在没有力气再去躲避或者攻击阿黄,心里想着就算这样也好,至少沈景昭还有这么强的一个助力。 正在他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沈景昭的紫电包裹住了他的身体,几乎是瞬间墨枭就来到了沈景昭身边。 阿黄抬起自己的爪子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狗狗疑惑,狗狗转身,看见刚才那人竟然在被主人抱着。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六十九章 狗狗标记一处地点 阿黄刚刚吐出来的舌头,看见这一幕瞬间收回去,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墨枭,走过去闻了闻。 那死东西还是无动于衷,明明能动非要躺在主人怀里,阿黄不服气,到了墨枭旁边,看着他的裤脚的抬起后腿。 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标记了一处地点,墨枭感觉腿上一热吗,目光一扫:“啊,死狗。” 沈景昭说着他目光一看,阿黄歪着脑袋无辜看着她,好像再说:“主人,他骂我。” 刚才太激动,墨枭气息不稳,一直咳嗽,沈景昭为他轻轻拍打后背,阿黄思考了一会,走到墨枭旁边坐了下来。 墨枭:“…,死狗,你走开。” 阿黄学着墨枭的样子:“…,汪汪,汪汪汪。” 沈景昭的注意力,已经全被他俩吸引了,沈惜梦借机慢慢靠近她,想要拿回犬齿。 阿黄无辜的呜咽还在耳边,墨枭腿上的温热湿痕触目惊心。沈景昭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然而脸上还是笑着,感觉这一幕幕是难得的温馨画面。 被阿黄标记过的那片地面,墨枭裤脚浸湿之处竟腾起一股微不可察的靛蓝烟雾!烟雾如同活物,瞬间缠绕上墨枭被冰封的右腿,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那并非伤害,反而像是在吞噬冰层下冻结的怨力?! “呜?”阿黄也愣住了,低头嗅了嗅自己刚浇灌过的地方,又抬头看看墨枭腿上消退的冰晶,狗眼里充满了我干了啥?的茫然。 秦长盛浑浊的老眼猛地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死死盯住那缕蓝烟和墨枭的裤脚,声音因极度震惊而尖锐变调:“判官血?!不,是秽破邪?!它竟能污秽怨力本源?!”他猛地看向阿黄,眼神狂热得几乎要将它生吞活剥:“它不止是容器!它是钥匙!是能真正消化窖藏的钥匙!” 怪不得,当时怎么引诱,炼化,这狗子都被办法成为容器,原来他一开始就是解药。 “消化?老鬼,你想都别想!”悬浮半空的沈惜梦,发出非人的尖啸。阿黄尿液引发的异变让她本能地感到巨大威胁。那只由纯粹怨力凝聚的巨爪放弃拍击,骤然转向,五指如钩,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狠狠抓向地上懵懂的小黄狗! “阿黄!”沈景昭心脏骤停。护犊的本能让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同时将手中紧握的翡翠犬齿狠狠掷向那怨爪!那是阿黄项圈的残片,是羽的契约,也是秦长盛口中的容器之钥! “铛!” 犬齿与怨爪碰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却发出一声沉闷到极致的、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的怪响!翡翠犬齿应声碎裂,化作点点碧绿荧光。与此同时,那怨力巨爪竟也剧烈震颤,构成爪身的靛蓝怨力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开一圈圈紊乱的涟漪,抓握之势瞬间迟滞! “就是现在!”识海中,景昭公主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和一丝抓住生机的决绝。沈景昭福至心灵,在扑倒护住阿黄的瞬间,她反手将一直紧握、滚烫无比的清心铃,狠狠按在了阿黄毛茸茸的额头上! “嗷呜!”狗狗很疼,但主人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阿黄还能忍。 阿黄发出一声痛苦又带着奇异解脱意味的长嚎。清心铃裂纹中的赤金光芒如同找到了归宿,疯狂涌入阿黄的眉心!那并非阿黄残魂回归,更像是,燃烧的功德在强行点燃、稳固阿黄即将彻底消散的魂魄本源!铃身上的裂痕在金光涌入后,竟肉眼可见地弥合了一丝! 而沈景昭后心被怨爪抓出的伤口,鲜血正汩汩涌出。几滴温热的血珠,随着她的动作,恰好滴落在阿黄被清心铃按住的额头,以及,清心铃本身。 嗡! 清心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清越鸣响!不再是细碎的叮咚,而是洪钟大吕般的震荡!一圈混合着赤金、淡金的柔和光晕,以铃铛和阿黄为中心骤然扩散! 光晕所过之处,沈惜梦的怨爪如同烈日下的冰雪,发出嗤嗤的消融声,瞬间溃散了大半! 覆盖废墟的靛蓝冰晶被光晕扫过,怨力冻结的部分迅速瓦解,只留下纯粹的寒冰。 墨枭心口那团即将爆开的冰火漩涡被光晕触及,塌缩之势猛地一滞!漩涡中心景昭公主那濒临破碎的金身虚影,裂痕蔓延的速度竟奇迹般地减缓了! 秦长盛被光晕扫中,如遭重锤,闷哼一声倒退数步,手中掐着的法诀被打断,看向那光晕的眼神充满了惊骇和贪婪:“轮回魂血饲判官魂,竟能共鸣至此!” 阿黄变成人,捂着自己被烫红的额头,一直用手扇风,给自己散散热,沈景昭看到他这样,轻轻俯下身给他吹了吹。 幽兰芷、祝幽等人只觉灵魂一清,被怨力侵蚀的混乱和痛苦减轻了许多。 “主人。”阿黄在光晕中抬起头,那双清澈懵懂的狗眼里,赤红的暴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神性光辉的清明。 它似乎短暂地找回了更多属于判官的灵智。它伸出舌头,轻轻舔舐沈景昭手腕上因为紧握铃铛而崩裂的伤口,带着安抚和心疼。 可能因为他现在变成人了,沈景昭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阿黄委屈,阿黄不解。 随后沈景昭看着阿黄眼中的清明,心中又痛又暖。她强撑着站起来,将阿黄护在身后,清心铃在她手中嗡鸣不止,那混合的光晕如同守护的领域,暂时逼退了周遭的怨力。 她的目光扫过惊疑不定的沈惜梦、贪婪狂热的秦长盛、重伤垂危的同伴,最后落在墨枭心口那团暂时被稳住的冰火漩涡上。景昭公主虚弱的意念传来:“陶偶未碎,魂引尚存,但撑不了多久,毁掉,真正的源头。” 沈景昭深吸一口气,染血的手指指向血月深处那若隐若现、正在融化的陶偶虚影,声音因虚弱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响彻废墟:“阿黄,我们回家之前,先把那个害人玩意儿,拆了!” 阿黄仰头发出一声穿透云霄的、带着神圣威严的长啸:“嗷呜!”清心铃的光晕骤然炽盛,化作一道金虹,直刺血月深处!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七十章 他就一定得当人 金虹贯月刹那,血月表层如蜡油剥落,露出内部一尊盘膝而坐的靛蓝陶偶,其面容赫然是幼年沈景昭!陶偶心口插着三枚骨钉,钉尾缠绕的怨丝正连接着沈惜梦、墨枭与萧逸的伤口。 “那是我七岁溺毙时的替身人偶?!”景昭公主在识海尖啸,“沈景玉竟用我的死胎炼成怨核!” 沈景昭真是奇怪,这沈家人感觉对怨气灵气这些事情,一个个都心知肚明,怎么这么大一个秘密忍到现在才说? 此时,秦长盛突然扑向阿黄残留的秽迹,抓起沾染尿液的泥土抹在双眼:“以秽破障,开!”他眼中腾起血光,嘶声指向陶偶脐部:“脐带!斩断那截脐带!” 脐带,沈景昭听着真是不可知信,这人偶还是仿造的胎儿模式? 沈惜梦的怨力巨爪骤然回缩护住陶偶脐部,暴露其致命弱点。幽兰芷已经看出来,现在要想让沈惜梦恢复理智,只能依靠沈景昭,所以她燃烧金发结印:“蛊血为桥引路!”金红血线缠上沈景昭手腕,将她与阿黄清心铃强行共鸣。 沈景昭踏血桥跃起,紫电锁链化作长刀斩向脐带。陶偶怀中突然睁开一双靛蓝童眸,竟是力星雨的虚影! “姐姐又要抛弃我吗?”力星泪珠滴落,脐带骤然膨胀成血色巨蟒。一切都早有原因,怪不得当时她成为的第一个人就是宋星雨,原来伏笔在这里就埋好了。 只是祝幽和沈景玉连着同生蛊,现在祝幽生死不明,那沈景玉应该也好不了多好,那力家母女应该快自由了才对。 血蟒獠牙距沈景昭咽喉三寸时,墨枭引爆心口冰火漩涡:“欠你的命,还了!”寒髓毒焰冻住蟒首,祝幽忽然之间站起身来,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情况之下,对着脐带就是一刀。 脐带断裂处喷出漫天血雨,每一滴都在嘶吼:“阿姐!” 陶偶表面裂纹蔓延,幼年沈景昭的面容褪成沈景玉的脸。他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当年御花园是我推你入水,只有你意外溺毙,我才能当太子啊阿姐!” 沈景昭疑惑:“当年,景天中宫嫡出,聪慧过人,母后疼爱,父皇器重,见过他的朝廷官员无不称赞。你推我干嘛?” “景天的确聪慧,可他发病也是最早的,至少当时年幼,他并不在意,我当时看出来他病不久已,就算当了太子,也够呛能过到登基,父皇想让你李代桃僵,所以你的权利才会如此之大。”沈景玉恐怕是最熟悉当年的情况,到底是帝后情深,未来的皇帝必须是皇后的孩子,太子只要表面上男子,谁有能深看。 景昭公主想到自己从小学的就是帝王,只是她与沈家与父皇之间隔了太多东西,时间也太久了,以至于她听到真相的时候,早已经掀不起来任何波澜。 而沈景昭对沈家印象都不好,听到这些也没什么反应,甚至有一种想把身体还给景昭公主的冲突。 场面太尴尬了,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沈景昭,景昭公主也不愿意在此时接管身体,快点进入下一环节吧。 怨核崩毁引发反噬,沈惜梦七窍涌出靛蓝冰晶。阿黄突然叼住清心铃跃向血月,项圈羽字迸射金光:“判官令,净狱!” 铃舌撞出九重音浪,阿黄魂魄在金光中凝实成头戴獬豸冠的判官虚影。秦长盛痛哭跪地:“成了,这才是真正的容器!” 沈景昭接住坠落的阿黄真身,发现它已变回普通小黄狗,判官功德尽散,只余项圈内侧昭字银绣。 小狗在沈景昭怀里转过身去,蹭了蹭她的手掌心,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失去多么重要的东西。 “蠢狗,尾巴还摇的很开心?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墨枭说完还用力揉了一把阿黄的脑袋。 闻到是墨枭的气息,阿黄偷偷翻了个白眼,努力往主人身上靠了靠,心情才好了不少。 血月褪成灰白,沈景玉残魂附在萧逸断枪上逃遁。幽兰芷以灵丹为护住祝幽的心脉:“沈景玉已死,同生蛊生效,你恐怕命不久矣,给我回南疆,长老会有办法的,护心丸只能为你续命三月。” 随后幽兰芷抱起沈惜梦干枯壳,语气很平静带着一死麻木,努力了那么久,还是失去了她:“玖痕反噬,她醒不过来了。” 沈景昭握紧阿黄项圈沉默不语,清心铃忽自主飞向东方,铃舌指向之处,海面升起十二座青铜判官雕像。 海面青铜判官像发出沉闷嗡鸣,十二道幽光锁住飞去的清心铃。铃身裂纹在青光中急速弥合,阿黄残留的呜咽却骤然凄厉,那些青铜手掌正疯狂抽取铃内金光! “它在吃阿黄!”沈景昭紫电劈向海面,惊雷却被雕像吞没。秦长盛枯爪趁机抓向她怀中昏睡的小狗:“容器归位方能开道!” 墨枭染毒的左臂格住偷袭,寒髓顺秦长盛经脉窜上:“老鬼,你的道就是活祭生灵?”冰层爆裂声中,秦长盛右臂碎成冰渣,却癫狂笑:“判官道现世需血契!这狗本就是…。” 话音戛然而止。阿黄项圈内侧的昭字银绣突然灼亮,沈景昭掌心被烙出相同血字!清心铃感应到血气,猛地挣开青铜桎梏倒飞回来,铃舌撞上血字的刹那,海面轰然裂开深不见底的青石阶。 “汪汪!”阿黄突然惊醒,冲着石阶尽头狂吠。腐朽的青铜门扉在雾气中显现,门缝渗出与项圈同源的阴司气息。 幽兰芷将沈惜梦干枯的躯体裹进金蛊血茧,嘶声提醒:“别进去!那是活人禁地!”可怀中小狗已挣出沈景昭臂弯,朝着青铜门疾冲。它项圈银光流窜成线,竟在石阶铺出一条光路。 “阿黄认得这路。”沈景昭踏光追上,墨枭毒瘴卷住她腰侧:“门后是轮回井残迹!”他寒毒侵染的右眼忽映出血色幻象,百年前景昭公主的魂血正从相同门缝喷涌而出。 青铜巨门在阿黄触碰瞬间洞开。罡风裹着无数亡魂尖啸涌出,却在触及小狗时温顺分流。门内根本不是轮回井,而是崩塌的判官殿!断裂的獬豸冠半埋瓦砾,阿黄却轻车熟路蹿向殿角,用爪子疯狂刨开碎石。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一个个演这么夸张,我该怎么配合 阿黄的爪子刨得血肉模糊,碎石混着暗红血珠飞溅。瓦砾下露出的并非宝物,而是一截被斩断的青铜獬豸犄角,断面处凝结着干涸的金褐色血痂,那血的气息竟与沈景昭的昭字烙印同源! “是百年前,我斩断的判角?”景昭公主在识海中震颤。当年她以魂血封印判官道时,曾与守护神兽獬豸死斗。 百年前?沈景昭越来越搞不懂这个世界的运行逻辑了?还有墨枭怎么也知道百年前的事情,轮回井又是什么? 阿黄却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死死抱住犄角,喉间发出幼犬护食般的呜咽。腐朽青铜触到它伤爪的鲜血,骤然浮出密麻咒文!十二座海面雕像同步轰鸣,沈景昭颈后金纹如遭火烙,剧痛中竟看见幻象:暴雨倾盆的判官殿,幼年黄犬哆哆嗦嗦叼着破碗接屋顶漏水。獬豸雕像忽然睁眼,尾尖轻点碗中积水,水滴化作金纹没入小狗眉心。 “是獬豸赐名!”秦长盛捂着断臂嘶吼,“这畜牲根本不是判官,它是獬豸选中的看门狗!” 獬豸赐名阿黄,沈景昭看见秦长盛这么惊讶,感觉他演的有点过头,这一环一节都是给自己下套呢? 话音未落,阿黄怀中的犄角爆出青光。崩塌的大殿穹顶竟开始倒流时光,碎瓦断梁逆飞重组,唯有一道横贯殿脊的裂痕顽固残留,那裂痕形状,恰似沈景昭紫电锁链! 哼,收尾呼应上了,装都不装。 墨枭突然将沈景昭推向重组中的判官案:“裂缝是阵眼!用你的血涂满它!”他寒毒侵染的左臂猛地插进自己胸膛,抠出半枚跳动的冰蓝心臓按向地面:“以寒髓为引,助你,溯回真相!” 沈景昭本来想骂他几句,但是看他这样,也就算了。 冰火交织的漩涡裹住沈景昭撞向殿脊裂痕。鲜血浸透青石的刹那,她看见幻境中的判官殿完好无损。 暴雨拍打着獬豸青铜像,年轻时的秦长盛正将翡翠匕首刺进獬豸心口,匕身刻满与陶偶同源的咒文。靛蓝怨力顺着獬豸伤口涌入地下,整座宫殿地基泛起污浊的血光。 “原来是你抽空判官道根基!”现实中的景昭公主在识海尖啸;“什么下凡寻找天命之人,根本是谎言!” 听到景昭公主如此做作的惊讶,沈景昭真是懒得拆穿,甚至对接下来的戏码都有点无动于衷了,只愿不要落入俗套才好。 幼年黄犬从供桌下钻出,冲着秦长盛狂吠。他反手挥匕削向小狗,獬豸雕像突然活了过来!尾刃扫飞匕首,断角却因分神被秦长盛斩落。 濒死的獬豸将断角塞进黄犬嘴里,金瞳望向殿外雨幕:“衔着它,去找那个,能引动紫电的。” 话未说完,秦长盛的兽骨杖已贯穿獬豸头颅。黄犬叼着断角逃向侧殿小门,那门上赫然刻着沈景昭刚开启过的青铜纹! “阿黄!”幻境外的沈景昭失声喊道。幼犬却穿过她虚影奔向门外,虽然知道这是给自己做的戏,沈景昭还是忍不住担心起了阿黄。 暴雨中站着一个撑伞的宫装少女,伞沿抬起,露出景昭公主年少的脸! 这个画面想要表达什么呢?阿黄是大黄那就跟现在这个画面冲突了,两者必有一假,獬豸养狗这个事情就挺匪夷所思,獬豸是神兽,狗狗能轻易靠近神兽? 漏洞百出,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怎么每个人都不管她什么反应,开始自顾自完成自己的戏份。 刚才墨枭把自己推下来,不是想让用血弄满了吗?现在不弄,好像也没什么异常,就只管自己的戏份,不管别人接不接? 幻象崩碎。沈景昭从殿脊跌落,怀中阿黄正疯狂啃咬那截青铜断角。犬齿与金属摩擦迸出火星,它突然抬头,澄澈狗眼首次浮出深不见底的悲悯: “主人,百年前你为我开过这门。”它吐出字正腔圆的人言,“现在换我为你,斩断轮回链。” 清心铃从沈景昭腰间自主飞起,铃舌炸裂,内里掉出一枚獬豸鳞片!鳞片贴上断角瞬间,阿黄周身皮毛寸寸燃烧,露出金光流淌的骨骼,那分明是缩小版的判官骨架! 秦长盛突然扑向墨枭遗留的冰蓝心臓:“寒髓怨核相融,道成!”他竟将心臓塞进自己胸腔断臂处!靛蓝怨纹与冰霜瞬间爬满全身,化作半人半傀儡的怪物扑向阿黄:“容器归位!” “你的道,是狗都不走的歧途。”阿黄叹息。燃烧的前爪轻拍地面,十二座青铜雕像从海底升起,化作獬豸锁链捆住秦长盛。锁链触及他胸口的冰蓝心臓时,沈景昭颈后金纹骤亮。 百年前景昭公主封印判官道的魂血,与今朝沈景昭的紫电灵力,在獬豸锁链中完成闭合! 秦长盛在锁链中消融成灰,最后一声哀嚎淹没在海浪中:“轮回是环,我终究,败给一条狗。” 判官殿彻底复原,唯缺了獬豸雕像。阿黄趴在空荡的基座上,金骨光芒渐黯:“主人,判官道重启需守护者…我该归位了。” 沈景昭虽然想过这是一出戏,可真的看着阿黄在这里面前消散还是做不到,死死抱住它:“用我的魂血!当年能封,现在就能。” “你封印的是被污染的道。”阿黄舔去她脸上混着血的泪,“现在它干净了。”它看向沈景昭掌心随血脉搏动的“昭”字:“这门为你而开,你才是命定的。” 清越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众人悚然回头,青铜门处站着力星雨母女!力芝小腿的玖痕已消失,而力星雨掌心托着一枚莹润玉玺,传国玉玺竟在她们手中! “阿黄用判官令把本该存在的命轨送给了我们。”力星雨将玉玺放在地上,“姐姐,平凡人的道,我们自己守。” 阿黄露出如释重负的狗狗笑,金光彻底融入基座。判官殿轰然沉降,海面升起新的獬豸雕像,底座刻着叼断角的黄犬浮雕。 清心铃滚落在地,铃舌重生。沈景昭拾起它系在腕间时,青铜门缓缓关闭,门缝传来最后一声呜咽:“汪,这次,换我看门啦。”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七十二章 将计就计 看着周围一切,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戏份里面,沈景昭已经想到了什么,顺着阿黄消失的方向来到了,青铜门。 打开之后,里面竟然开满了彼岸花,里面有一条田径小路,沈景昭一边跑一边喊阿黄。 花海之中,阿黄坐在狗窝旁边被拴了起来,看见沈景昭一直呆呆望着她。 想着找到了什么主心骨,沈景昭蹚过花海,走到了阿黄身边,阿黄看她过来,扭头进了狗窝。 把自己这些年攒的宝物一个镜子,一块青石还有花种。 摇着尾巴兴奋的等待夸奖,沈景昭拿起镜子里面的人影变化,一会是雍容华贵的景昭公主,一会是飞天的仙女,又是身着现代装的女孩。 还没看完,还来了两个人把镜子扣下,阿黄看见他俩疯狂摇巴:“主人,这是我的同事?” 两人拿着哭丧棒,一黑一白,沈景昭都不需要猜就知道了:“两位这么辛苦把我引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姑娘果然聪慧,只是有太多事情不能明说。” 沈景昭懂了,摸了摸阿黄的小狗脑袋:“感谢你们帮我养了这么久的狗,我该怎么感谢你们才能带他走。” 白无常拿出一本生死薄,递给沈景昭:“其实姑娘也不必太过担心,有时候,留在这里可能比其他地方受得苦更少。” 沈景昭接过以为里面会有自己的名字打开一看,满脸吃凉:“这是什么?” “这是阿黄判官的生死薄。”白无常说着还看了一眼阿黄。 低头一看,阿黄果然非常开心,还要演示他平常是怎么办公,上过班的沈景昭第一反应就是这找人平账呢。 上面全是阿黄的签名,只要不傻都能知道谁才是主谋,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 阿黄变成人含情脉脉的道:“主人,你不觉得阿黄很厉害吗?” 看着小狗一副求表扬的样子,沈景昭还是不忍心扫阿黄的兴致,笑着道:“太厉害了,我的阿黄现在这么厉害还能判案呢。” 阿黄指着上面的梅花印,兴致勃勃讲起来他当时判案,阿黄甚至连被告人和原告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只需要在上面用梅花印记录,说是崔判官那里会再审一次。 沈景昭无话可说,阿黄还要养在这里,没准自己死后也得来这里,拆穿太没意思了。 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黑白无常也知道她猜到了,双方都心照不提起这件事情。 “沈姑娘,我们希望你按着原有的轨迹继续行走,这里因为意外改变的事情太多,亦或者我们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白无常说话温和没有一丝情绪。 然而沈景昭却疑惑了,只是想让自己知道吗?就没有其他的了吗? “会有的。你自己慢慢发现,但现在什么怨气灵气都会被暂时封锁,至于以后能不能开,得看你。”黑无常把剩下的话补充完成。 “那他们?也都会不记得了吗?已经死去的人?”沈景昭感觉她就像是被设定一样。 黑白无常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阿黄,有施法把生死薄拿了回去:“沈姑娘,你是个很聪明的姑娘。” “明白了,是我问太多了。有劳两位帮我照顾阿黄。”沈景昭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 再次出来的沈景昭,第一眼看见的是身上健健康康的墨枭:“你傻愣着干嘛?沈景玉他们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墨枭的嘴一如既往的阴阳毒舌,只是这次沈景昭没有一丝力气反驳。 俩人回到太平县,沈景玉急急忙忙跑过来:“姐,这李公公估计和萧逸是一伙的,一点都不老实。” 看到之前狰狞面目的沈景玉,现在的她确实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大家好像都没有之前的记忆了。 “要不然杀了他,以除后患。”吴峰在旁边献策。 “不可,现在太平县是他干儿子的地方,要是冒然行动肯定会打草惊蛇。”赵秋哥在旁边一来一回的问答。 三人如同当时那般,好像没有怨气,沈景玉确实不会对自己兄弟下手,也不会变得那般无礼。 旁边的墨枭注意到她一言不发,悄悄走到她身边:“怎么,听他们在这里乱说?心情不好?” 沈景昭不知道墨枭还记不记得他已经表明心迹,如果不记得是不是自己太过于自作多情。 墨枭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沈景昭也想知道他们的记忆到底在哪里? “你们还记得我们为什么不去晋州,要来太平县吗?” 这个问题好像问到了关键,沈景玉扶额感觉有些头疼:“我们好像是来找人?” 其他几个人都露出了痛苦的模样,沈景昭转头看向墨枭:“你师父是不是幽冥客。” 墨枭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个事情,满脸惊讶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当时是…。”轰隆轰隆轰隆,天空的雷声正好盖过了沈景昭的话。 “我想起来了…。”沈景玉眼神忽然清澈了不少。 沈景昭时不时望向外面的天空,看他说出来会不会像刚才一样,沈景玉笑着道:“我们是为了躲避白延川。”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旁边的人都点头表示表示认同,原来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记得,可是有太多东西对不上了,难道就由着那些漏洞存在。 后面的窖藏不知道还有没有,沈景昭想去看看,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李生带着李公公来赔礼道歉。 出乎意料的事,他们还带来了杨飞的暗探,更奇怪的是大家都坦然接受这一切,没有一个人怀疑。 重新联系上杨飞之后,沈景昭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杨飞似乎是有太多的话想要说。 信件一个个传来,还都是好消息,只是沈景昭感觉这一切都好过头了,似乎是要赶紧跳过这一环。 杨飞竟然联系上了李芽,而且不出意外的,李芽留在太平县。 这些消息太过于不真实,沈景昭直接把这些信件都烧了,冬曲从外面兴致勃勃的回来:“猜猜我看见了谁?”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七十三章 感情会随记忆消散? 经历了那么多神鬼传奇,到头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记得,沈景昭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可能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记得,或许等阿黄回来会好一点。 墨枭走过来的时候,看见沈景昭心不在焉的在烧纸,那些火苗很快就碰到她衣服,墨枭不知怎么心头一紧,把她往后一拉,正好到了自己怀里。 真奇怪,墨枭眉头微皱,怎么自己还不推开她,沈景昭也没什么反应?不行,这情况不对,他赶紧找了个话题搪塞过去:“是杨飞的信?” 沈景昭看了看地上的火盆,点了点头:“你怎么没在大厅,和李芽将军一起叙旧。” “我不在,不奇怪,你不在,才奇怪。杨飞说了什么,让你心绪不宁。”墨枭自己也奇怪,怎么刚才没看见沈景昭心里空落落的,这种了解情况的事情她怎么一点也不参与。 “有没有我,李芽将军都会把事情交代清楚。”反正也是会按他们预订的轨迹走,自己费这个事情干什么,还不如多花点时间独处。 墨枭以为她生气,可又不知道为什么生气,感觉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你很重要。”沈景昭目光转向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说?墨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赶紧打圆场:“杨飞的信里提到柳雪了吗?大家都是朋友,他俩有情人修成正果了吗?” 说完之后,墨枭都愣住了,自己在祝柳雪和杨飞修成正果,可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难受,沈景昭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两面三刀的人,变心如此之快,不对,自己为什么要关心她的想法。 沈景昭还没说什么?墨枭就感觉自己已经有了很多的问题,只是他很疑惑这些问题是什么原因? “你心悦我!”沈景昭看他这么纠结,不妨提前点破,还能让他腾出思考的时间,想点其他的。 “我怎么会…。”转身对上沈景昭的目光,一时之间好像说不出任何话来,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眸,他没有办法否定自己的心,却又不知道这份情感从何而来?自己怎么会突然喜欢上的。 经历这么多事,沈景昭早就已经明白了,沈景玉的布局还挺花时间,只不过景昭公主布局花的时间更多,这一个个血脉都挺纯。 自从在青铜门里出来过之后,沈景昭已经许久没有听过景昭公主的声音,难道她的魂魄被阴间鬼差收了? 墨枭看了她的脸总感觉已经经历了许多事,忽然想起来了:“你之前不是不长这样吗?” 沈景昭摸着自己的脸,如果他不记得换脸身体的事情,那幽兰芷是不是也没有出现过:“是一个叫幽兰芷的道姑弄的?” “幽兰芷?”墨枭感觉这名字不会跟师傅有关系吧? 沈景昭期待的看着他,心里有自己的盘算:“之前柳雪墨枭,虽然暴露出一些异于常人的本领,但到底还是可以接受的,自从幽兰芷和祝幽出现之后,在修仙路上一去不复返。” 墨枭看着沈景昭,莫名感觉有些可爱,不自觉跟着她笑了起来,等自己反应过来发现不对,赶紧闭上嘴离开。 心里思绪万千,明明有很多的地方有异常,可自己怎么就看不到呢。 如果说黑白无常可以洗去他们的记忆,那谁又知道这些人还是不是那些人亦或者我和景昭公主到底谁是原主?我们的记忆有没有被篡改,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沈景昭来到了院子后面的地窖,怀揣着紧张的心情一步步靠近,同时又担心这里真的是怨气怎么办? 虽然心里疑惑,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缓缓伸向地窖,真奇怪上面的盖子怎么打不开。 沈景昭撩起袖子,上面有个凸起的地方,她就去拽,怎么用力也没有用。 真是奇怪,看了看四周,找了个棍子,试探性想要撬开,巨大的冲击力把木棍压折,还划破了她的手指后面,虎口处都流了血。 竟然打不开,里面的响声,把李生给吸引进来,看见沈景昭在这里十分狼狈:“沈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沈景昭看了看手上的伤,有点疼:“我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李生看她这么执着,真了个扁平的硬质,找到不太稳的地方,用力一撬,随着一声巨响,地窖被打开:“这里面是一些萝卜青菜,冬天存在这里不容易放坏,沈姑娘,你以后要是有什么想看的,和我说一声,要不然…。” 他低头看见沈景昭的伤口:“我那里有点金疮药。” 沈景昭看了看:“算了吧,都快愈合了,一会我用清水洗了洗,用手帕擦擦就没事?” 李生不好意思的挠头,这姑娘是宫里来的,肯定没见过地窖藏粮食,估计宫里边都是金银玉器。 以前他就听好干爹说过,宫里面的人都长得顶顶好看,当年的皇后娘娘冠绝京城,皇上更是玉树临风他俩的孩子那叫一个俊。 现在只是看见他们,李生就觉得天底下不会有比这些人更好看的了。 “你干嘛总是看我一眼就低头。”沈景昭感觉他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自己,这菜下面是不是有什么机关还是别有洞天。 被看到了小心思,李生手足无措解释:“没有,就是沈姑娘你吃青菜吗?萝卜也不错。” 果然是自己猜对了吗?这菜有问题,沈景昭现在直接开始往外搬菜,李生感觉到很疑惑,但感觉她这么做肯定有原因。 李生拦住她的手:“沈姑娘,你的手还有伤,你想吃多少告诉我,我给你搬出来。” 其实沈景昭看见女人阻止自己,一甩手,那就这样吧,反正算来算去最后还有清除记忆这一趴。 更何况谁知道,这是不是上天来阻止自己,何必自找没趣,之前那些疲倦都忘了吗?好不容易清闲两天,还总给自己找事干什么? “那就吃凉拌萝卜。”沈景昭不咸不淡来了这么一句话。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七十四章 现在早就没有皇子命了 看着一桌子萝卜,沈景玉有点食难下咽:“怎么都这么清淡。” 沈景昭夹起一口,确实寡淡,然而现在又不是在宫里京城,还以为自己是皇子呢。 李公公表情讨好,想要去换点硬菜,沈景昭淡淡开口:“李叔,坐下,他想吃什么?让他自己去弄。” 沈景玉心有不甘对上沈景昭的眼神也只能认怂。 李公公对上沈景玉的眼神哪敢坐下,沈景昭目光一冷,李公公更不敢站着,只能半蹲着,两边都不得罪。 李生心疼自己干爹这样,想要出口帮忙解围,墨枭一把把他拉住,倒不是想帮李生,只是想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沈景昭对自己的看法。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你们两个都不看看李公公吗?”墨枭说这话的时候,特意观察沈景昭的反应。 沈景昭认同了墨枭的话:“沈景玉给李公公说你不吃了,否则我会打你。”说着还做出动手的动作。 沈景玉无奈之下也只能妥协,这顿饭勉勉强强还是吃完了。 夜晚的时候,月光渗过地窖木板的缝隙,在萝卜堆上投下冷冽的斑纹。沈景昭的指尖无意识抚过虎口结痂的伤痕,白日里撬地窖的挫败感如冰针扎在心头。 李生那句“宫里的贵人没见过窖藏”的感慨还在耳畔,可当她凝视黑暗中蜷缩的菜蔬时,清心铃突然在袖中无声震颤,铃舌撞出一线微不可查的金芒,直刺某处堆叠的麻袋! “姑娘怎的还不歇…。”李生举着油灯探头进来,话音戛然而止。 麻袋被金光灼穿的破洞里,竟透出靛青铜锈的冷光!数十根青铜獬豸角整整齐齐深埋土中,与阿黄在判官殿刨出的断角如出一辙。而更骇人的是所有萝卜表皮都浮动着与沈惜梦臂上相同的玖痕,正随着铜角幽光如呼吸般明灭。 “这,这不可能!”李生手中的油灯哐当坠地,“我爹说窖里只存过前朝税粮。”火焰舔舐麻袋的刹那,玖痕骤然暴起!靛蓝怨丝毒蛇般缠向李生脚踝,将他拽向青铜角堆成的祭坛! 沈景昭看着地上的一切,心里盘算:“看来,他们有很多东西没有处理赶紧。” 但同样沈景昭也知道,这样事情很快就会消失了。 李生想找李公公过来看看,可是一转身里面的东西全都消失了。 李生指着窑洞:“沈姑娘你看见了吗?” 对于这一切沈景昭感觉装傻充愣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站起身:“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猜你也没看见什么?” 沈景昭的话让李生摸不到头脑,刚刚明明就是有东西。 没想到阿黄给的铃铛还能响,沈景昭拿着铃铛轻轻晃动,那边好像能收到信息,更强烈的回应。 心情总算能得到舒缓,沈景昭的步伐都轻松了不少,正快速走着,看着冬曲心不在焉的在院里溜达时不时摸摸肚子。 沈景昭现在不知道谁是真人,本来都不打算去管她们,看着冬曲一个人都快哭了,还是没忍住过去。 冬曲低着头还在偷偷摸眼泪:“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在外面。” 看见沈景昭,冬曲欲言又止,外面确实有点冷,沈景昭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要不还是进去聊。” 进去之后,冬曲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说,沈景昭自顾自倒了杯热水还给她也倒了一杯。 “最近太冷了,感觉以后都要下雪了。”沈景昭想从其他方面让她舒缓一下心情。 “嗯。”冬曲回答的很平淡,心情完全不在这上面。 沈景昭感觉到她有些害怕,试探性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了,是不是天气太冷,生病了。” 冬曲思量过后,对沈景昭还是开口了:“殿下,可以让墨枭给我把个脉吗?我最近真的很害怕。” 沈景昭不懂就把个脉,需要酝酿这么久? 不过看她这么害怕,沈景昭还是带她去找墨枭了,墨枭给她把脉的时候,冬曲一直欲言又止。 “沈景昭,要不你去外面等吧。”墨枭感觉她有话想要说,沈景昭也看出来,直接走到了外面。 冬曲低着头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墨枭只能先开口:“你有点思虑过重,可能会引起睡眠不佳,还有些肝气郁结,是最近遇见什么事了吗?” “大夫,喜脉需要过多久可以把脉出来?”冬曲还是说出来了自己真正原因。 “同房过后最快也要一个多月。”墨枭如实回答。 “那有没有什么避子汤?”冬曲眼神坚定,墨枭看着她一脸无语:“我们舟车劳顿了多长时间,现在大家都在养身体,避子汤副作用多大,你知道?而且效果最好也得提前喝,喝得越晚副作用越大,甚至可能要了你的命。” 作为一个大夫,墨枭不建议病人乱喝药:“而且你和吴峰都已经全是成亲了,就算有个孩子也是名正言顺。” “不是因为这个,现在情况太特殊了,我们还没有稳定下来,要是真的来一个孩子,我怕我保不住。”想到之前经常在水里逃亡,还有刀枪剑雨,冬曲就有些害怕。 倒时候保不住孩子,还会成为大家的累赘,不如趁着现在孩子还未成型。 墨枭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之前在皇宫里身体就已经有点垮了,后来舟车劳顿,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听到事情这么严重,沈景昭走了进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墨枭怎么这么严重?要死要活的?” “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墨枭对冬曲都没什么好心情,感觉她太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这种事情对于冬曲来说还是太难启齿,虽然大家都已经默认了那场订婚就是成亲,但从小到大的教育还是让她说不出来。 “真是急死了?她跟吴峰同房了。”墨枭都不明白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又不是无媒苟合,亲人朋友都祝贺了已经。 “啊,然后呢?这也不至于是生死大事吧!”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墨枭的话像冰锥扎进冬曲心底,她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沈景昭立刻明白了,冬曲不是思虑过重,是害怕怀上吴峰的孩子。 “吴峰人呢?”沈景昭的声音沉了下去。 “在,在前院和李芽将军叙话。”冬曲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 “我去找他。”沈景昭转身就走,步伐带着压抑的怒火。这乱世,这颠沛流离,冬曲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墨枭说得对,她的身体经不起折腾,无论是生育还是强行落胎,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沈景昭!”墨枭叫住她,眉头紧锁,“你打算怎么跟吴峰说?他那性子。” “实话实说。”沈景昭脚步未停:“这是他们夫妻的事,但冬曲是我的人,我不能看着她往死路上走。” 墨枭看她根本就不停,直接跑着追上去:“男女之间的思维是不一样的,更何况你知道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人家夫妻的事。” 沈景昭冷静下来,也不知道自己去了能说什么?毕竟他们才是夫妻,发生这种事,两厢情愿。 俩人对视的时候有些尴尬,墨枭红着脸询问:“你们都很害怕怀孕吗?” “你不害怕?” “如果是我,肯定会娶那个姑娘。”墨枭说这话的时候,深情望着沈景昭。 “你变了。”一句话让墨枭措手不及:“以前你都直接给男的下避子药的。” 果然墨枭也被人替代了说得情话都不如以前动人了。 沈景昭又开始怀念起了,之前墨枭许下的承诺是多么的朴实无华,活不到变心的那天。 只是现在的墨枭,就像是一个克制了墨枭所有本领的镜子,只是看上去像。 墨枭那句避子药像根刺扎进冬曲心里。她指甲掐进掌心,靛蓝玖痕竟在腕间若隐若现!沈景昭瞳孔骤缩这分明是怨力反噬的征兆! “冬曲,伸手!”沈景昭一把扣住她颤抖的手腕。皮肤下蓝纹如活虫游走,最终汇聚在小腹。墨枭指尖寒霜急点她关元穴,冰层却瞬间被怨气蚀穿:“胎儿在吸收玖痕?这根本不是凡胎!” 怎么回事?后院的窖藏已经恢复正常了,冬曲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这个奇奇怪怪的玩意。 前院突然传来杯盏碎裂声。吴峰红着眼冲进来,手中捏着半块靛青陶片,正是地窖萝卜堆里埋着的祭器残片!“李芽,太平县所有孕妇都生过死胎!胎尸心口全嵌着这东西!”他看见冬曲腹上蓝纹,声音劈裂:“谁干的!” 吴峰怎么知道冬曲怀孕了?现在我们还没确定了,自从经历了之前的事情后,现在的沈景昭怀疑一切。 不会像以前一样轻易站队,被别人当枪使。 忽然袖中清心铃突震。铃舌疯狂撞向东方,那是城隍庙废墟的方向!她猛然想起秦长盛癫语:“命轨容器,本该存在的人。”力星雨母女承接命轨换来安宁,那冬曲腹中胎儿,是否成了新容器的祭品? “去地窖!”沈景昭拽起冬曲。走着走着又感觉不太对,自己现在是不是又被当枪使了,万一黑白无常他们会收拾好了呢。 而且这些人都不一定是跟我同生共死的伙伴,沈景昭慢慢送来冬曲的手,冬曲脸上有不解,疑惑,还有一些欲言又止。 直到吴峰出现拉走了冬曲,沈景昭都没有注意到那些情绪,自己是不是应该按着天命行走。 沈景昭还在等着天道的修补,忽然之间墨枭指尖残留的寒霜之气嗤嗤作响,竟是被那短暂的怨力爆发反噬得焦黑。 他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冬曲离开的方向:“不是吸收,是共生?还是,寄生?”他猛地追求吴峰离开的方向。 沈景昭袖中的清心铃仍在嗡鸣,但频率已变,不再是急促的示警,而是一种低沉的、带着安抚意味的震颤,仿佛在回应沈景昭的疑问。铃舌指向的方向,依旧顽固地锁定着东方,那片已成废墟的城隍庙。 “李芽将军。”沈景昭的声音干涩:“你也跟过去看看吧。” 她想起之前的怨气灵气的事件没有李芽的参与,这次会不会不一样呢,多一些变数,是不是就能改变一些东西。 这么想着,她还是跟着李芽一起跟过去了,还有冬曲的遭遇,这在之前是没有的,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李生那句前朝税粮犹在耳畔,窖藏之下埋的,分明是累累血债! 吴峰赤红的双眼几乎要滴出血来,他攥紧陶片,指节咯咯作响:“他说是流寇作乱,放屁!这陶片上的咒文,我在南疆巫蛊图谱上见过!是饲魂引!用未成形的胎儿怨气,喂养某种东西!”他冲到冬曲身边,想碰又不敢碰,声音嘶哑:“冬曲,别怕,告诉我,除了冷,还有什么感觉?” 南疆?吴峰怎么会知道南疆,他去过吗,本来想主动解决问题的沈景昭,准备沉默起来,静观其变。 冬曲浑身颤抖,泪水无声滑落,她努力回忆,声音细若游丝:“热,有时候,像,像有冰针在里面扎,还有,铃铛响的时候,它,它好像会安静一点。”她下意识捂着小腹,那里曾经承载着对未来的恐惧,如今却变成了一个不知是福是祸的未知深渊。 墨枭眼神一凛:“清心铃能安抚?”他看向沈景昭腕间,“阿黄留下的东西,它在护着冬曲?”这个认知让他心头微震。那只蠢狗,即使不在了,残留的力量竟还在冥冥中发挥作用。 沈景昭抚上清心铃,冰凉的触感下是细微的震颤。铃铛对冬曲腹中胎儿的反应,让她想起了力星雨。当初力星雨承接本该存在的命轨时,是否也经历过这种诡异的变化?而冬曲腹中的这个,是新的容器,还是被饲魂引意外催生出的怪物? “地窖。”沈景昭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之前的犹豫和疏离被眼前的危机冲散。无论这是不是他们剧本中的一环,冬曲是活生生的人,是她身边的人:“吴峰,带路。墨枭,护住冬曲心脉,隔绝怨气侵蚀,不管用什么方法!”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七十六章 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城隍庙废墟在寒夜里静默如坟。曾经的靛蓝冰晶早已消融,只留下焦黑的断壁残垣,在惨淡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铁锈混合朽木的陈腐气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吴峰几乎是半抱着冬曲,她的脸色在月光下惨白如纸,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小腹处的靛蓝玖痕并未完全消退,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缓慢游移,每一次蠕动都让冬曲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墨枭紧随其后,指尖萦绕着一层薄薄的寒霜,不断点向她周身大穴,试图压制那诡异的怨力波动,但每一次触碰,冰霜都被玖痕散发的阴冷气息迅速蚀穿,留下焦黑的指印,他眉头紧锁,眼神凝重得能滴出水。 李芽手握佩刀,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此刻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李生则紧紧跟在沈景昭身后,脸色煞白,显然还没从地窖里的诡异遭遇中缓过神来。 沈景昭走在最前,脚步沉稳,但内心却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波澜暗涌。袖中的清心铃不再狂震,而是持续发出一种低沉、近乎呜咽的嗡鸣,铃舌固执地指向废墟深处某个方位——正是当年獬豸雕像碎裂、阿黄化光归位的地方。这铃声不像示警,更像是一种,指引?或者,是某种深埋地下的东西在呼唤共鸣? “就是这里。”墨枭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片格外狼藉的洼地。那里正是当年怨力巨爪与阿黄赤金犬魂对撞的中心,地面呈现不规则的放射性龟裂,中心处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孔洞,散发着比周围更浓重的寒意和腐朽气息。 “清心铃指的就是这里。”沈景昭的声音在寒夜里异常清晰,她摊开手掌,铃铛在她掌心微微跳动,铃舌直指那个黑洞。“冬曲身上的玖痕,地窖里的青铜角祭坛,还有这铃铛的反应,秦长盛死了,阿黄归位了,判官道重启了,可这些本该消失的东西,怎么又冒出来了?” 她的话像冰锥,刺破了表面平静的假象。墨枭眼神锐利地看向她:“你怀疑,我们经历过的结束,并没有真正结束?或者,是新的循环开始了?” “我不知道。”沈景昭目光扫过冬曲痛苦的脸,又落回深坑:“我只知道,冬曲肚子里的东西,和这底下有关。阿黄留下的东西在回应它。”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或许,这就是剧情需要的下一幕?总得有点波折,不然怎么演下去?” 吴峰闻言,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他搂紧冬曲,对着深坑低吼:“管它下面是什么鬼东西!敢动冬曲和孩子,老子把它挫骨扬灰!”他作势就要跳下去。 “等等!”沈景昭拦住他,指尖紫电闪烁,却没有直接攻击。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要试探这个世界的“规则”。她没有像以前那样谨慎探查,也没有寻求墨枭的帮助,而是做了一个看似极其冒险的动作,她划破自己的手掌心,让鲜血滴了下。 “沈景昭!”墨枭和吴峰同时惊呼。 之前柳昔就说过,这沈家人的血不一般。 轰隆隆! 地面猛地一震!以深坑为中心,龟裂的地面骤然塌陷,露出一个巨大的、向下延伸的斜坡入口!一股远比地窖中更加阴冷、带着浓烈青铜锈味和血腥气息的狂风从洞口喷涌而出! 同时,一道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饱含守护意志的金光,从洞底深处骤然亮起!那金光并非攻击,而是如同灯塔般固定照亮了入口下方——正是清心铃悬浮在那里,铃身裂纹流淌着液态般的金芒,为众人照亮了道路。 “是阿黄。”冬曲虚弱地呢喃,腹部的玖痕在金光照耀下,竟奇异地暂时平静下来。 “你怎么知道阿黄?”沈景昭将问题抛给冬曲,按着墨枭失去记忆的部分来说,冬曲不应该记得阿黄。 “它在给我们指路。”冬曲赶紧转移话题,其他人也紧跟着符合,让这个话题赶紧消失。 斜坡陡峭湿滑,布满苔藓和碎裂的瓦砾。清心铃如同引路灯,悬浮在前方丈许处,缓慢地向深处飘去。金光驱散了浓稠的黑暗,照亮了通道两侧,那不是泥土,而是被某种巨大力量挤压扭曲、深深嵌入土层中的靛蓝色冰晶残骸!冰晶里甚至冻结着一些姿态扭曲、神情惊骇的玄甲卫士残片,正是当年墨枭失控爆发时冻毙的那些亲卫!时光仿佛在此凝固。 越往下走,空气越寒冷,那股青铜锈与血腥混合的怪味也越发浓重。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人工开凿的地宫。 “阿嚏,阿嚏。”沈景昭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感觉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觉得冷吗? 地宫中央,并非预想中的祭坛或棺椁。 矗立着一根巨大的、表面布满诡异符文的青铜柱! 青铜柱高达数丈,需数人合抱。柱身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刻痕,仔细看去,那些刻痕并非装饰,而是无数扭曲、痛苦、挣扎的人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的身体仿佛被强行嵌入青铜之中,只留下绝望的面孔和伸向虚空的手。柱体上流淌着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物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而在青铜柱的最底部,环绕着一圈与地窖萝卜上、冬曲腹部如出一辙的靛蓝玖痕,此刻正如同呼吸般明灭闪烁,仿佛在抽取着柱体中蕴含的某种力量。 清心铃悬浮在青铜柱前,金光稳定地照耀着它,铃身微微震颤,似乎在压制着什么。 “饲魂引。”墨枭倒吸一口冷气,死死盯着那圈玖痕和柱底暗红的物质,“原来如此!太平县那些死胎的怨气,都被汇聚到这里了!这柱子就是饲魂引的核心!” 上次来还没有,这地窖怎么常看常新?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七十七章 其实大家装的都不像 沈景昭低头看的时候,感觉其他人都在看自己,这就很奇怪了,感觉他们和之前都有点不一样。 “这根柱子就是饲魂引了?”沈景昭说着还要上手摸摸。 吴峰却突然拿出刀:“就是这东西坏我孩儿性命,让我砍了他。” 吴峰说着就要往前冲,沈景昭低垂着眉眼,似乎在想什么?旁边赵秋哥发现沈景昭无动于衷之后,只能自己站出来拦。 总不至于真的把这柱子砍了,到时候被发现了不是很尴尬,赵秋哥一边拦着一边观察沈景昭反应:“别这样,万一有点其他问题就麻烦了,还是先观察观察。” “你为什么会知道冬曲怀孕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沈景昭对怨气什么根本不关心,反正天道也会修正的,还是关心一些这些小事比较好。 吴峰看着赵秋哥,赵秋哥扭过头去,让他自己回答,看冬曲的时候,冬曲也别过头去,所有人都这样,只有他一个人不得不正视沈景昭的眼神。 “我是听别人说的?”吴峰不太擅长说谎,摸着脑袋还在看别人。 沈景昭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墨枭身上:“你知道吗?你演得最不像。” 墨枭低下头看着她的时候,眼里有泪光:“我们被警告了。” 终于舍得说实话了,这个回答也在是在意料之中。 所以,她回头看着那莫名其妙的柱子这个到底是什么? “有些话,我们不能说,只能用这些事情来告诉你。”墨枭知道了不少东西,可他不能说的,因为他感觉到了这个沈景昭肯能是公主,然而又不确定,只能用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来试探。 “我确实不是景昭公主。”沈景昭感觉现在没必要隐瞒了,大家都明牌了吧。 其他人都睁大双眼看着她,沈景昭像是一个说书人一样讲了一段别致的故事:“我偶然之间看了一个话本子,里面讲述了一个心善公主和白眼狼的故事,感觉里面的公主太蠢了,我就想着为她逆天改命。” “蠢,那就不是景昭公主。”冬曲率先开口:“感觉有人随意篡改故事,胡编乱造。” 沈景玉慢慢走到人群中央:“这位不知何处来的姑娘,要不要听一下我们这里真正的景昭公主。” 真正的景昭公主? 景昭公主出生在新皇登基不久,当时的皇后母家,曾出过一个得道高人,那人云游四方,说要寻找神仙来救苦救难。 正好云皇也寻找治病良策,高人本不想管皇室之事,只是看出来自己家的侄女似乎有仙缘,知道当时已成皇后。 自己家族行善积德数辈才可能出来一段仙缘,皇后母家和云皇都觉得这段仙缘不能浪费。 不知道他们运用了何等秘术,仙缘转移到皇后子女身上,只是这种逆天之事肯定会遭受天谴,皇后诞生的第一个孩子就是沈景昭,当时大家都以为这会是一个男孩,会继承大统,连名字都提前取好。 只是性别不对,仙缘却还是转移了,景昭公主出生那天五彩祥云,百鸟祝贺。 然而生下仙胎对母亲的损伤是十分严重的,可云皇想要榨干皇后身上最后一丝仙缘,趁着皇后修养差不多,又怀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道被惹怒了,第一个孩子是恩赐,他们不满意,第二就成了诅咒。 一开始就给了沈景天神童的待遇,可又让他成了家族发病最早的,皇后也早早离去。 其他妃嫔没了孩子多少会受到冷落,然而当年很多官员都知道沈景昭到底是怎么来的,只是把这些出生祥瑞之相给了沈景天。 也没有人敢冷带他们。 沈景玉说完之后,看着众人:“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这位姑娘,只是想让你了解一下,我们所知道的故事真相。” 其他人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来,景昭公主的如何斗权贵,提拔寒门利用他们两边斗,为了自己夺权,提供便利。 那段被歪曲的故事,也慢慢浮出水面。 景昭公主刚醒过来就听见他们七嘴八舌的说这些,赶紧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沈景昭把身体得控制权暂时交给了她。 “你们疯了,都在聊这些?”景昭公主开口,被他们一开始不解疑惑瞬间转变过来,然后认了出来。 “公主殿下,你真的还活着?”冬曲第一个跑过来,细细打量,语气神态终于像是那个养尊处优盛气凌人的公主了。 “那个也是我,你们和她正常相处就好。”景昭公主说完之后,嘱托他们不要再搞这些事情,现在当务之急,赶紧把这顾清时那些事情摆平。 墨枭本以为自己喜欢是景昭公主,可是不知道为何看见这个景昭公主跟刚才那个人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其他人也有这种心里。 景昭公主自然也知道,真正跟自己同甘共苦的人已经没了,现在这些不过是自己根据故人性格创造出来的。 一个人刚创造出来的时候,可能还是可以控制的,但后来孩子长大了,也会长出属于他们的路。 景昭公主看着他们像是看着一个个故人的孩子一般,而沈景昭像是她的孩子一般。 这些人走过了自己给他们铺好的路,现在也要开始走属于自己的路了。 景昭公主没有因为他们的疏远很恼怒,反而是把身体交给了沈景昭:“他们是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他们不是景昭公主的朋友吗?沈景昭不明白,她以为自己是替身,实际上对方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只要她用心就可以发现景昭公主教给她的东西全是长辈教晚辈。 “对了,景昭公主跟你说什么?”沈景昭问着其他人。 墨枭走过去,想要明白自己喜欢的到底是谁,拉着沈景昭离开了,确定到了没人的地方才问出口:“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见到宋星雨的时候,你不是知道吗?”沈景昭疑惑不解,之前墨枭认出自己是沈景昭的时候那么快,现在怎么就磨磨唧唧。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不是替身 如果她不是沈景昭,那是不是不喜欢顾清时?沈景昭的情况有没有影响到她呢? 沈景昭察觉出来了墨枭的异常,其实她也不知道墨枭到底喜欢的是谁?要是按着原有轨迹,他是不是也会喜欢上景昭公主。 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对方坦白,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疑问:“墨枭,你觉得是在一起过但没有到最后还是从来没在一起那个难受。” 是在说柳雪和她之前的对比吗?柳雪是坦白过后,人家根本不喜欢自己,沈景昭是或许可能也对自己有点感觉,可她身上的使命感太重了。 不管是哪个,似乎都是不想选。 俩人僵持之际,地宫深处忽起异变! 那根饲魂引青铜柱表面的暗红血垢骤然龟裂,露出内里蠕动的靛蓝怨丝。柱底玖痕如活蛇窜起,直刺冬曲小腹!吴峰挥刀格挡,刀刃却被怨丝腐蚀出青烟。 “它要补完最后的‘容器’!”墨枭猛地将沈景昭听到声音之后火速赶来。俩人合力推向青铜柱,“你的血能开地宫,现在试试能不能毁了它!” 沈景昭掌心尚未愈合的伤口按上冰冷柱体。 “嘶啦。” 昭字烙印与青铜符咒碰撞迸出金铁火光!百年前景昭公主封印判官道的记忆碎片轰然灌入脑海:暴雨夜,少女割裂手腕,魂血浸透獬豸雕像基座,而柱底暗格里,藏着一枚与她面容相同的陶偶! “陶偶才是饲魂引核心!”沈景昭嘶声喊道。 几乎同时,冬曲腹中胎儿爆发出非人尖啸!玖痕脱离她的身体,化作靛蓝流光注入柱体裂缝。整根青铜柱剧烈震颤,顶端咔嚓裂开,一尊心口插着骨钉的陶偶缓缓升起,赫然是沈景昭七岁溺毙时的替身人偶! 怎么真的有孩子?沈景昭现在有点分不清到底哪个世界是真的了。 “果然是你。”景昭公主在识海冷笑:“沈景玉炼的怨核,竟被秦长盛藏在这里温养百年!” 听到这些话,沈景昭狐疑这真的合理吗?沈景玉到底多大了,怨核能藏百年,说着她目光转向沈景玉:“现在这个到底是谁?” 清心铃突然脱离沈景昭手腕,铃舌如箭撞向陶偶! “铛!” 陶偶脖颈应声裂开一道细缝,沈惜梦残存的虚影从裂缝中渗出,泪眼婆娑:“姐姐又要杀我一次吗?” 沈惜梦的怨念引动地宫崩塌!碎石如雨砸落,墨枭毒瘴撑起屏障,寒霜却迅速被靛蓝怨力侵蚀。 “去轮回井!”沈景昭拽起冬曲冲向记忆中的侧殿小门,“阿黄当年就是从那里逃出去的!” 门扉洞开,门外并非判官殿废墟,而是一口翻涌着灰白雾气的古井。井壁刻满獬豸图腾,井水倒映出的却不是众人身影。 水面浮现阿黄头戴獬豸冠的判官虚影!它前爪拍击井水,波纹荡开竟传出人言:“主人,跳下来!轮回井能洗掉陶偶怨契!” “休想!”陶偶发出沈景玉的尖啸,骨钉迸射怨丝缠住沈景昭脚踝,“阿姐,你的命轨早该是我的!” 千钧一发之际,冬曲突然挣开吴峰,扑向陶偶! “用我的孩子换。”她腹部玖痕暴亮如靛蓝烈日:“反正这胎儿,本就是你们用饲魂引强塞给我的傀儡!” 玖痕与陶偶怨力同源相斥,轰然炸裂! 气浪将沈景昭掀入井中,墨枭毫不犹豫纵身跃入。 井水冰冷刺骨,沈景昭在混沌中下沉。 腕间清心铃自主鸣响,铃舌指引她游向井底微光,那里竟悬浮着一扇熟悉的青铜门! 门缝渗出彼岸花香,阿黄的呜咽隐隐传来。 沈景昭推门刹那,黑白无常的身影立在花海尽头。白无常掌心托着一盏魂灯,灯芯燃烧的竟是冬曲腹中胎儿的虚影! “饲魂引的怨胎本就是平账的筹码。”黑无常的哭丧棒指向沈景昭,“而你,是判官道重启后唯一的变数。” 沈景昭握紧清心铃:“所以你们清洗所有人的记忆,只为让我按生死簿演戏?” 阿黄突然从狗窝蹿出,叼走魂灯一口吞下! “汪汪!这次换我吃坏东西啦!”它得意地摇尾巴,周身却腾起污浊的靛蓝怨火。 白无常叹息:“蠢狗,你替她扛因果,判官位格就真没了。” “当人当狗不重要。”阿黄在火光中回头,狗眼映出沈景昭的身影,“重要的是…。” 墨枭猛地从水中探出,将沈景昭拽出幻境:“醒醒!轮回井在抽取你的魂力!” 他们竟仍在崩塌的地宫中,冬曲昏迷在吴峰怀里,腹中玖痕已消失。而青铜柱顶的陶偶。 碎成齑粉的陶土中,静静躺着一枚刻昭字的翡翠犬齿。 不,不,沈景昭想到了在阴界阿黄说的那些话,不可以,她疯狂的摇动手里的清心铃。 在哪里喊着:“我说不演了吗?傻狗,你到底逞什么英雄。” 不管再怎么摇动,清心铃都没有发出响声,沈景昭在内心呼唤景昭公主。 一句两句不管怎么喊叫都无动于衷,不顾众人的劝阻,沈景昭一路狂奔到了城隍庙,一个滑跪到了庙里。 不管摔倒的疼痛,一个劲的磕头:“城隍爷,黑白大爷,我还没有说自己的想法,那只蠢狗自作主张,不算的。” 呜呜,沈景昭的眼泪落在地上,手上还沾着灰土,碰到眼泪就成了泥,她早就忘记了疼痛一个劲的磕头,直到鲜血顺着眼泪流了下来。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城隍庙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这次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沈景昭哭的有些呼吸困难,大口喘着气,看到桌角的地方,闭上眼睛,找准位置。 “蠢狗,下次等主人下了命令再来。”想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只有一只小狗在痛苦的呜咽。 沈景昭把他抱起来的时候,小狗眼里含着泪水,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阿黄。” 听到这个名字,小狗举起了爪爪,沈景昭哑着嗓子,把他抱在怀里,忽然黑白无常把他抢过去:“沈姑娘,不要再自作主张了,要不然我不知道这只傻狗会再做什么?”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七十九章 似你三分 魂灯消失之后,沈景昭的精神越来越恍惚,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沈景昭在这种情况下,变得越来越嗜睡,不想也不敢再试探了,不知道阿黄怎么样,只想老老实实顺着那些人把主线走完,或许阿黄也可得圆满。 然而命运却总是阴差阳错,沈景昭这天在房间里刚睡醒,准备溜达溜达,看看李芽将军的兵马怎么样了。 刚走出去没多久,就看见百姓家里挂起了白布,一家也就算了,怎么还这么多? “唉,听说了吗?城西家里又生出来了几家死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道士和尚做法都没有,那些有钱人就是怕这个,还找了不少得道高人,怎么生出来也是这样。” 沈景昭第一反应是觉得那些人和冬曲腹中胎儿一样,是阴间用来平账的,只是这动静也太大了吧,什么窟窿需要一下子弄这么明显? 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自己不能在偏离主线了,主线应该就是复仇爽文,让那些白眼狼全都以死谢罪。 沈景昭闭上眼睛,想着顾清时他们,自从知道沈家做得这些事情,她对复仇就一点兴趣都没了,甚至觉得幸好夺了。 心态变了,可任务还是没变,沈景昭都没啥积极性,找道士和尚又有什么用,这个孩子本来就是用来洗账的。 忽然人群中一个少年出现,拿着白色的菊花,猝不及防撞到了沈景昭。 “对不住?”少年一边道歉一边扶起沈景昭。 本来就没什么精气神,现在还没撞了,沈景昭一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只是与那人对视的时候惊着了。 怎么会和阿黄变成人形的一模一样,少年也被沈景昭的美貌惊呆了:“怎么会有人和梦中的仙女一模一样。” 难道是阿黄,沈景昭不想错过什么:“你是何人?” “我是陶乐乐。”陶乐乐听到仙女姐姐问他的名字,心里十分开心。 听到名字的沈景昭有些失望,但还是礼貌告辞,仙女姐姐这么漂亮,一个人离开实在是太危险了。 陶乐乐紧随其后,本来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只是沈景昭回头的时候,少年飞扬的高马尾总是让她想到摇尾巴的阿黄。 心里也不自觉想要了解更多,沈景昭也没话找话:“你为什么拿着白色的菊花?” 听到仙女姐姐问的事情,少年两步并作两步和沈景昭并排走:“因为我姐姐也快要生产了,我听说提前给小孩买棺材办葬礼可以瞒过阎王爷。” “你听谁说的?有人同意吗?”沈景昭看到眼睛亮亮的,应该没挨过毒打。 “我爹说要是敢买,就打断我的腿,我也没敢和姐姐说,只是偷偷买了菊花。”陶乐乐一直偷偷盯着沈景昭的脸。 沈景昭一回头他就赶紧别过去,这个反应让她想到了阿黄,阿黄也是不愿意跟自己对视,好像狗狗大部分都这样。 难道他就是阿黄,可按时时间来算也不对:“你不是要去你姐姐家吗?” 陶乐乐偷偷把菊花藏起来,摸着脑袋道:“其实我也觉得这方法不好,估计是别人瞎说的。” “你姐姐和你关系很好吗?”沈景昭就是随口一问,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阿黄。 “挺好的,是我父亲收养的孤女,后来家里人舍不得她出嫁,她也不想离开家,就嫁给我哥了。” “啊?所以你姐姐是你嫂子?”这个故事激发起了沈景昭的兴趣。 “也可以这么说,只不过姐姐不是童养媳是和哥哥早就两情相悦。”害怕沈景昭对他们家产生不好的影响,陶乐乐说一句解释一句。 “那他们是日久生情?” “也不全是,姐姐本来是要嫁给县令李生,只不过说媒那天,哥哥意识到了自己的心,开始阻止。” 这故事有点不一般,沈景昭拉着他到了一处茶馆,边吃边听:“你继续。” 陶乐乐歪着脑袋,仅这一下,沈景昭下意识的恍惚,看着他眼睛仿佛定住了,移不开。 “姑娘,是想让我快点讲吗?”陶乐乐以为沈景昭再催促他,是不是自己讲得太慢了,不过家丑不可外扬,自己是不是说太多了。 可不说这个,那不就跟姑娘没话聊了,自己还不是姑娘的名字,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就算这姑娘知道,也不会有人觉得是自己说的。 “后来,父亲大怒,让哥哥跪祠堂,然而哥哥和姐姐直接跪在父亲面前说肚子里有陶家的血脉。” 沈景昭:“…。” 说到这里,陶乐乐也别沉默了,脑子里就一句话“无媒苟合。”坏了坏了,这位姑娘不会以为我们家家风就这样吧。 沈景昭还没想好说什么就看见李生鬼鬼祟祟的路过这里:“那个我先走了。” 说着留下碎银子就直接追了出去,陶乐乐看见她这么仓促,心里盘算是不是姑娘听到自己讲得那些以为自己也是这种人。 沈景昭完全不在意陶家的那些故事,宫里的腌臜事情更多,只是想通过这个了解一下陶乐乐,看看他跟阿黄到底是不是一个。 虽然现在没确定,但刚才给钱的时候,她故意给了,自己又走的匆忙,陶乐乐要是真想认识肯定会想办法把剩下的钱给她。 要是直接没后续,那也肯定了他不是阿黄,阿黄一定不会断了和自己的联系。 只是此时她跟着李生一直到了隐秘角落,说了两三句话,就进去了,沈景昭靠着墙:“天天都神神秘秘的。” 说着直接翻墙进去了,自从有了灵力之后,她的身体就感觉轻松了不少,既然不能有法力,那灵力装成武功也是可以的。 沈景昭跟着他一路上都没被发现,慢慢靠近听着里面传来萧逸的声音:“你们这里应该又有人快生了,你像往常一样把这个挂在孕妇房里就行。” 孕妇房里放什么什么东西,可以导致生死胎呢?如果不是天道而是人为,那自己确实可以干涉过去,只不过白婉莹之前不是中什么毒了吗?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八十章 天灾?人祸 戌时三更,浓雾吞没了太平县。沈景昭伏在陶家院墙的阴影里,袖中清心铃针扎般震颤,李生白日从萧逸手中接过的靛蓝陶片,此刻正嵌在孕妇卧房梁上,阴冷怨气如蛛网垂落,笼罩着床榻上昏睡的陶家儿媳。 屋门吱呀轻响,陶乐乐端着药碗进来。怀中白菊忽无风自燃,灰烬里浮起咒文!那纹路竟与地窖青铜角同源!少年瞳孔骤缩,猛地撕开床帐:“姐!这东西在吃你魂魄!” 只见孕妇隆起的腹部爬满靛蓝玖痕,而陶乐乐抓向陶片的手臂正被相同纹路吞噬!“汪呜!”一声压抑的犬吠从他喉间迸出。 “蠢货!”沈景昭破窗而入,紫电锁链绞向梁上陶片。那陶片却如活物钻入孕妇脐带,整张床榻瞬间化作蠕动的靛蓝肉膜!陶乐乐半身泛起琉璃光泽,犬牙刺破下唇,却仍用身体挡住蔓延的玖痕:“姑娘,你快走,这东西有问题。” 沈景昭袖中清心铃狂震欲裂。她想起冬曲胎儿吸收玖痕的诡象,这分明是升级版的饲魂引!指尖昭字血印灼烫,那是阿黄用判官位格换来的羁绊。 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沈景昭有些看不明白了,这些东西到底是阴间的还是有人弄这些阴间的东西。 床榻肉膜突然暴起!靛蓝触须缠住孕妇脚踝往脐带里拖拽。陶乐乐瞳仁彻底化为金棕竖瞳,犬齿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判官道,开路!”血雾竟在虚空凝出半扇青铜门虚影,正是阿黄逃离判官殿的侧门! 门缝溢出的彼岸花香中,沈景昭听见细弱呜咽。是阿黄!它在门后!紫电裹着昭字血印轰向肉膜核心,清心铃应声炸响九重音浪。靛蓝秽物潮水般退去,露出孕妇青灰的肚皮,肚脐处赫然缝着半片白菊花瓣! 陶乐乐脱力跪倒,琉璃裂纹从脖颈爬上脸颊。沈景昭扶住他时,摸到他后颈微微凸起,是犬类项圈烙印的轮廓。 “姐姐,没事了?”少年仰头,金瞳澄澈如初生幼犬。 沈景昭现在有点不明白了:“你到底是谁?说实话,要不然要你好看。” 陶乐乐低着头呜咽,说起自己身份的时候倒是高昂着头颅。:“我是黄老大的二把手。” “黄老大?”想来想去也对,阿黄是狗狗判官,他手下是狗狗也没什么大不了?“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沈景昭还是很好奇,这狗到底是不是阿黄派来的? “你是黄老大嘴里的天仙,黄老大说了人群中最好看的就是他主人。”陶乐乐拍着胸脯骄傲的说了出来。 满肚子的疑问沈景昭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随着一声孕妇的痛呼声,沈景昭注意力回笼才看见孕妇的肚子越来越大,那腹中的孩子再吸收母亲的魂力。 陶乐乐抓起白菊花就冲着陶片打去,很快靛蓝色的花纹转移到白菊花上,一个幼小的魂魄从孕妇肚子里出来。 “我为何现在就在这里?” 小孩还以为自己被生了出来,可又感觉不太对,全身轻飘飘的,怎么还会说话。 低头一看双脚离地,小孩直接哭了起来:“怎么又死了?我排队排了六十年,呜呜,你们知道多难吗?呜呜。” 小孩的哭泣声,让床上的孕妇醒了过来,开口第一句就是:“孩子呢?是不是生出来了?” 孕妇四处寻找不见,新生婴儿,看见沈景昭就要起来抓住她:“你是稳婆吗?你看见我的孩子了吗?” 沈景昭眼眸低垂看向她的肚子,孕妇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自己凸起的肚子,送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孩子还没出生。” 顺着摸向自己的肚子,又痛呼出声:“怎么没胎动了,呜呜,怎么孩子不动了。” 那个小孩的运动在旁边焦急地喊叫:“娘亲,娘亲,我在这。” 他飘来飘去,然而孕妇也看不出来,一个劲喊大夫,旁边陶乐乐赶紧开口:“姐姐,这位姑娘就是大夫。” 顺着还把沈景昭往前推,沈景昭陪着笑脸,用清心铃稳住了小孩的魂魄,先送回了孕妇的肚子,不出一会果然有了胎动。 孕妇开心极了,刚要感谢就看见旁边靛蓝色的菊花:“乐乐,我现在怀着孕,不要总是送这种花来,把你蓝色的菊花拿走。” 陶乐乐趁机把陶片也带走了,俩人一前一后离开,沈景昭靠着那陶片,上面的镂空花纹技艺精湛,有点像宫里会有的东西。 难道沈家为了活命,把沈家禁术教给顾清时了吗?那改朝换代又有什么意义呢! 陶乐乐捏着那块冰凉刺骨的靛蓝陶片,指尖被怨气蚀得微微发青。他龇了龇牙,像甩掉烫手山芋般将陶片丢进沈景昭随手递过来的帕子里。“嘶,这鬼东西,劲儿真大!”他甩着手,金棕色的竖瞳里残留着惊悸,脖颈后那圈烙印般的轮廓似乎更明显了些。 沈景昭仔细将帕子裹紧,那阴冷的怨力隔着布料仍丝丝缕缕地透出来,与清心铃的微颤形成诡异的对抗。她抬眸,审视着眼前这个自称“黄老大二把手”、神态举止却处处透着阿黄影子的少年。“黄老大,让你来找我?”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余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陶乐乐挠了挠头,高马尾晃了晃,眼神有些飘忽:“也不全是,我攒了很多功德,这一世可以做个富贵闲人,一切本来是冲着这个发展的,可是后来黄老大来了,说自己身体虚弱,托我照顾一下主人,还帮我恢复了一些记忆,给了一些本领。” 沈景昭心头猛地一揪。蠢狗!自己都搭进去半条命了,还惦记着管闲事!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冷声道:“这东西,宫里流出来的?” “啊?”陶乐乐一脸茫然,“不,不知道啊。我就看着像老大以前叼回来。呃,带回来的那些破陶罐上的花纹,邪性得很!”他下意识后缩了一步,似乎怕沈景昭嫌他没用。 “沈姑娘!”院外传来墨枭略显急促的声音。他身影一闪已至近前,目光如电,先扫过沈景昭确认她无恙,随即定格在她手中紧裹的帕子上。那浓郁的怨气让他眉心瞬间拧紧。“又是这东西?”他指尖寒气吞吐,却并未贸然触碰,转而看向一旁形容狼狈、气息虚浮的陶乐乐,眼神带着审视,“这小子又是谁?身上,有股怪味儿。”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八十一章 白婉莹出事了 墨枭盯着陶乐乐很是谨慎,这人还有些面熟,指不定是哪里来的,没准是跟踪他们过来的。 “他是阿黄的兄弟。”沈景昭说完之后,陶乐乐赶紧摆手:“不敢当,我只是黄老大的一个小弟。” 墨枭有点不相信,他明明就是个人。 接下来沈景昭也不想揪着这个事情不放,她看着陶乐乐询问:“你怎么会知道白色菊花可以收集这个事情的。” 陶乐乐拿着菊花摇晃着脑袋想了想:“白色可以反射任何的光,那我就想是不是也可以吸收颜色。” 物理题?沈景昭有些迷茫了,那这个是谁告诉他的呢?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陶乐乐或许没有说谎,但他一定隐瞒了什么。 靛蓝陶片在沈景昭掌心的丝帕里不安分地搏动着,像一颗裹在污泥里的毒心。墨枭的寒气在其上凝出一层薄霜,却压不住那阴冷怨气的丝丝渗透。 “宫里的东西?”墨枭的声音比冰霜更冷,目光锐利如刀,刮过陶乐乐那张与阿黄人形酷似的脸,“你确定?” 陶乐乐被那目光刺得一缩,下意识往沈景昭身后躲了半步,高马尾晃动着,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慌乱,却又强撑着挺直脊背:“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宫里的!但黄老大以前叼,带回来的那些破罐子碎片,上面的鬼画符跟这个很像!邪门得很!”他脖颈后那道凸起的项圈烙印轮廓,在昏暗光线下似乎更清晰了些。 阿黄叼的应该是沈景玉的东西,只是这只小狗到底又是何种身份? “破罐子。”沈景昭低声重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丝帕包裹的坚硬凸起。她想起阿黄在青铜门后狗窝里献宝般刨出的收藏那些被它视为珍宝的零碎物件,其中确有几片带着古老纹饰的陶器残片,当时只觉陈旧,未曾深究。如今看来,蠢狗或许并非全无目的地在捡垃圾。 “白婉莹。”沈景昭蓦地抬眼,看向墨枭,“萧逸给李生的东西,是用来对付孕妇的。白婉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亦或者你对她下毒了?”沈景昭的话并不是没有依据,毕竟之前墨枭给不少人下过毒。 墨枭欲言又止,想了想现在还是坦白的好:“她应该是造到反噬了,之前宋雨涵说她有玉如意,那个或许是真有奇效。” “回驿馆!”沈景昭将靛蓝陶片紧紧攥入袖中,清心铃贴着腕骨,传来微弱却固执的震颤,似在回应她的焦灼。她转身疾走,步履带风,不再看陶乐乐一眼,却又像背后长了眼睛,冷声道:“跟上。把你那点黄老大给的本事藏好,别添乱。” 陶乐乐“哦”了一声,忙不迭小跑着跟上,像条被主人勒令不准乱跑的小狗。 驿馆内气氛凝滞。 冬曲倚在廊下,脸色依旧苍白,手不自觉地抚着小腹,那里曾短暂地寄宿过一个怨胎,如今虽已平静,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吴峰守在她身边,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神时不时警惕地扫过四周,仿佛那些靛蓝的玖痕随时会从阴影里爬出来。 厅内,李芽将军脸色铁青,他刚收到来自京城的密报,摊在桌上的信纸被他捏得皱成一团。 沈景昭踏入厅中,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李芽脸上:“将军,何事?” 李芽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有个说是杨飞暗卫的人,说是京城之中宫里暗中送了很多美人给沈家人,并且不少刚出生的婴儿很快就没了。” “轰!” 消息如同惊雷,炸得厅内一片死寂。冬曲猛地捂住嘴,眼中瞬间蓄满泪水,身体摇摇欲坠。吴峰一把扶住她,脸色煞白。 沈景玉站在角落阴影里,闻言只是嘴角极细微地抽搐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忧心忡忡、六神无主的模样。 墨枭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看来沈家人为了活命终究还是交出禁术了。” 沈景昭的心沉入冰窖,沈家人费尽心力找来的东西,终究是用在自己后代身上,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顾、清、时!”墨枭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周身寒气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桌案上的茶杯瞬间凝出冰花。 “不止他。”沈景昭的声音异常冷静,却带着彻骨的寒意:“但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她想起陶乐乐姐姐房梁上那枚陶片,想起冬曲腹中那诡异的共生怨胎,想起地宫深处那根吸食怨气的青铜饲魂柱,还有碎裂陶偶中露出的、刻着“昭”字的翡翠犬齿,这一切碎片,被沈家婴儿的死,骤然拼接出一幅狰狞的图景。 “李将军,”沈景昭转向李芽,眼神锐利如鹰隼,“京城现在如何?顾清时,陛下,有何反应?” 李芽摇头,眼中是深深的疲惫和一丝茫然:“京城里面的游民早已经被镇压,现在风平浪静,虽然沈家遭难,但因为京城百姓多人为是权贵报复,当做乐子看。” “权贵报复”沈景昭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些都只不过是那些人的试探罢了,等到百姓反应过来的时候,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沈景玉。”沈景昭的目光如冷电般射向角落的阴影:“你说咱们家是血脉有问题,还是从小到大的教育有问题?怎么什么都能出卖?” 沈景玉身体一颤,抬起头,眼中瞬间盈满泪水,带着被冤枉的惊恐和委屈:“姐姐!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只有那些舍不得富贵荣华的人非要留在京城才能这样的。 “闭嘴!”沈景昭厉声打断她,厌烦至极:“这种禁术一旦开始,后面的人就会想法设法使用,他们会对那些人下手,还用我说吗?”她的目光扫过冬曲依旧平坦的小腹,冬曲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紧紧抓住吴峰的胳膊。 陶乐乐站在沈景昭身后,一直紧张地观察着。当听到容器二字,看到沈景玉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时,他金棕色的竖瞳猛地一缩,后颈的烙印轮廓骤然变得滚烫,一丝极其微弱、带着阿黄气息的琉璃金光在他眼底深处一闪而逝。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混乱、猜忌、恐惧在厅内弥漫。而沈景昭的心,却在白婉莹惨死的冲击下,被另一种更冰冷、更决绝的情绪占据。 阿黄用判官位格换来的变数身份,景昭公主隐忍布局的苦心,冬曲吴峰他们的无辜受难,还有那些无声消逝的婴孩,这一切,不能再任由那些躲在宫闱阴影里的魑魅魍魉肆意玩弄! 她必须去京城。只是那些人不会听,真正的危机还没有在他们身上爆发,就算攻打京城肯定实力也不够。 “墨枭,”沈景昭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写一份新的法术秘籍。”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八十二章 是对手?是知己? 沈景昭执笔不知为何,想要给白婉莹写信一封,可能是见过她为民请命,为护边疆百姓只身来到京城权贵泥潭。 收拢自己的性子,模仿大家闺秀的样子,只为能多筹集些钱款,给边疆百姓买棉衣。 难道所有人都无法避免成为自己最厌恶的人吗?沈景昭闭上眼睛想着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和以前区别太大了。 想着想着她就拿起执笔,像是写给白婉莹又像是写给自己。 婉莹吾友: 寒夜执笔,墨凝霜气。太平县中怨胎之祸未平,复闻京畿婴泣之声,如冰锥贯耳,寒意彻骨。彼时宫墙之内,卿曾以玉魄涤浊,护生民于危局;今时诡谲再起,靛痕噬胎之术重现人间,不知卿手中如意,可还映得清明? 吾尝见梁上陶符,阴刻饲魂之咒,怨丝缠胎如附骨之疽。此物非天灾,实为人祸,乃沈氏禁术所化“饲魂引”,借未诞之婴灵怨气,饲喂幽冥秽物。可笑沈家百般算计求得续命邪法,终成悬于己颈之刃。稚子何辜?竟作豢魔之饵! 思及卿昔年孤身入京,敛闺阁之仪,筹边关棉粟,冰雪肝胆曾照暗室。然禁术如鸩,噬心而不觉。彼时卿以玉如意求所愿,今闻卿身遭反噬,世间事多是有所得亦有所失?吾惧卿为护苍生,终陷泥淖,一如吾困于景昭命轨,见铜柱玖痕而惊心。 此信非仅告危,更为求证: 京城婴殇,可是有人假“续命”之名,行饲魂之实?若卿手中仍有未染污秽之玉片一角,或可知晓那靛蓝咒文的源头在宫阙第几重?吾等身处迷局,如见雾中獬豸角,冷光刺目却难辨其形。 驿馆灯火如豆,窗外暗影幢幢。前路如覆薄冰,踏错即是深渊。愿卿慎持心灯,莫让玉魄蒙尘。若他日相逢于对场。 望卿仍是当年那个,敢以一身风雪暖边疆的白婉莹。 盼复。 沈景昭手书。 这笔书信沈景昭想了许久,也问出了心中所惑,虽然明知道不会有任何答复,沈景昭还是写了个盼复。 那个初入京城的小姑娘,如今你还活着吗?没有地址的书信,沈景昭再想让谁去给合适? 李生不知道陶家那边怎么迟迟没有回应,萧逸的人昨晚盯着陶家的时候就发现沈景昭的异常。 今天萧逸叫李生过去的时候,李生一直低声叹息:“身为父母官,我竟然护不住本县的婴儿,我有何面目去面对太平县百姓。” 旁边的李公公苦口婆心:“儿呀,要不是你当上这个县令,别说孩子了,那些孕妇可能都活不了。” “干爹,我读的圣贤书,却管不了不平事,甚至还要沦为帮凶,你让我如何自处。”李生说着,用手拍打脑袋,想着自己亏对那些日夜苦读 似乎是看出了儿子的想法,李公公,焦急万分:“儿呀,你要想想,太平县自你来了之后,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要是你真走了,你让我和你那些兄弟怎么办?” 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沈景昭在外面听着,心里还是不能明白。 反正不管是哪一个,先把自己的信送出去才好,是用杨飞的暗卫,还是萧逸呢? 要是用暗卫,白婉莹肯定会彻查皇宫,真要被她找到什么就不好了,用萧逸现在就是一个契机。 李生还是得接收命令,出去的时候看到了在门口守着的沈景昭,正想当做没看见离开的时候,被沈景昭拉住了。 “你刚才的话要是真心,就带我一块去。” 听见沈景昭的声音,李公公赶紧跑出去:“不可,殿下,萧逸会把你抓回京城的。” “李公公有必要装吗?你不早告诉萧逸我们在这里了吗?”沈景昭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把李公公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怎么知道的?自己明明什么也没说,到底是哪里暴露出来的。 李生挡在李公公和沈景昭面前:“跟我干爹没关系,是我。” 唉,李公公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沈景昭忍不住嗤笑出声:“你爹是个老狐狸,没有告诉你,没证据的事情就算逻辑在清晰都是再套话吗?” 李生反应过来,看着李公公的时候,他已经低着头摇头:“殿下,聪慧过人,老朽佩服。” 沈景昭没有在给白婉莹的信中写明白地址,其实她也知道萧逸肯定会说,可还是把地址写成驿馆,不知道白婉莹能不能明白。 寒风瑟瑟,李生还是带沈景昭去见萧逸了,看到人的时候,萧逸吃惊了一下,但很快就镇定起来。 目光转向沈景昭,眼神立刻开始变得玩味:“怎么李大人也要学其他官员,给本官献美女。” 说着还要站起身打破,准备上手,沈景昭轻轻一挡,他就感觉自己的手没什么力气:“萧大人,在朝堂之中自然知道多做多错,我猜你的目标不是抓我,或者早就换了。” 萧逸眼眸流转:“你自投罗网,抓到你也是大功一件。” 说着就冲外面喊人,李生跪下直接求情:“大人,她只是一个普通百姓,不知道何处冲撞了大人。” 外面的人进来之后,沈景昭也不慌拿出一封信,放在萧逸手上:“把这个交给白婉莹。” “大胆,敢直呼当今皇后名讳。”萧逸找到理由,直接下令拿下。 沈景昭留下信封之后,那些人拿刀来砍,天空忽然电闪雷鸣,所有人都被定住了。 果然现在的我还没到走京城的时机,天道还真是一个严谨的编剧,只是这么明目张胆是不是容易落人话柄。 沈景昭离开之后,萧逸看着手上的信,害怕有诈,直接打开,内容啥都没有。 感觉刚才太邪门了,要不这封信改还是交给皇后娘娘。 宫里面的白婉莹看着已经被打开的信封,问萧逸:“是你打开的?” 萧逸颤颤巍巍:“那女子太过于邪门,属下怕有诈!” “以后要是她有东西给我,不需要检验直接拿来便是。” “娘娘这般信任哪位姑娘吗?”拂雪忍不住开口。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八十三章 她本来就不一般 白婉莹没有说话,而是摆了摆手让其他人退下,自己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打开了那封信。 上面没有一句责骂,似乎这么多年了只有沈景昭还记得那个为了边疆百姓不远万里来到京城的白婉莹。 刚开始不懂规矩这个词如影随形,不管白婉莹如何卑躬屈膝,那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根本不在乎人命。 只有沈景昭听了关于她的事情之后,开办宴会,明确说出:“将门虎女,天纵奇才,心怀百姓,不拘小节。” 从此以后京城风向就变了,再也不会有人说她是野丫头了,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沈景昭你会不会后悔曾经帮了我。 白婉莹指尖拂过信笺上“饲魂引”三字,烛火在凤眸中投下摇曳的阴影。窗外忽起狂风,雕花木窗砰然撞响,案头玉如意应声滚落,那温润剔透的如意身,竟然也泛起淡淡靛蓝色光芒。 “娘娘!”拂雪惊呼着去捡。 “别碰!”白婉莹厉声制止,自己却俯身凝视。玉中蓝色光芒如同活物般游走,与信中描述的陶片咒文一模一样。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她终于明白反噬从何而来:“这玉如意本来是要给沈景昭的,难道这些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沈景昭?” 白婉莹闭了闭眼,又觉得不可能,顾清时当时与沈景昭两情相悦,怎么会算计呢? 地砖突然传来三急两缓的叩击声。白婉莹迅速将信笺凑近烛火,火焰吞噬沈景昭落款的瞬间,暗门滑开,浑身是血的暗卫跌入:“冷宫枯井,全是婴尸,心口嵌着陶。”话音未落,靛蓝玖痕已从他眼眶钻出! 冷宫?现在的冷宫早就被白婉莹改造成,装沈家婴儿的宫殿,这时候出事,难免有些不正常。 “萧逸!”白婉莹砸碎玉如意。碎玉迸射的刹那,玖痕如遭雷击般缩回暗卫体内。门被撞开,萧逸持刀闯入,却见皇后颤抖的指尖正对着自己:“给太平县递句话并玉碎九州寒。” 沈景昭你可一定要明白我的意思。 随后白婉莹正了正神:“把能代表沈家的人带过来,冷宫的事情让钦天监去看。” 与此同时,太平县,沈景昭腕间清心铃毫无预兆地发烫。陶乐乐正捧着热粥讨好墨枭,腰间悬挂的白菊铜铃突然叮地裂开,菊瓣化作灰烬在空中拼出九州寒三字。 沈景昭和墨枭同时站起身子:“你也有铃铛。” 陶乐乐看着自己的铃铛碎了,心里有点疼:“呜呜,这可是我带了很久的铃铛,呜呜,汪汪,汪。” “哭的跟个狗似的。”墨枭有点忍不了了,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铃铛给他系在脖子上:“这是我炼制蛊虫用的,你先带上,等买了新的还给我。” 陶乐乐试探性摇了摇铃铛,哭的更惨了:“呜呜,好难听。” 听到这话,墨枭直接抢了过来:“你懂什么,不要算了。” 本来就没有说要,经过这么一番转移注意力,陶乐乐也就不为铃铛而伤心了,他甚至都忘了自己这个铃铛是怎么来的。 “对了,沈景昭你刚才说什么?玉碎什么?”墨枭的记性可比陶乐乐强太多了,自己可没有那么容易转移注意力。 于是注意力,又被引回来,陶乐乐盯着满地菊灰拼出的九州寒三字,金瞳骤缩。 “蠢狗显形了?”墨枭看着陶乐乐跟狗一样坐在地上,心里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腕间清心铃正发出濒死的蜂鸣,铃身裂纹渗出金血似的微光,与陶乐乐颈间黑铃共振出诡谲音浪。冬曲突然闷哼跪地,小腹靛蓝玖痕复现如呼吸明灭,冷宫婴尸的怨气竟隔着千里共鸣! “玉碎是白婉莹的玉如意吗?九州寒是方位!”沈景昭指尖蘸取铃上金血,在地面疾画,“皇宫九宫格,寒位正对冷宫枯井!” 话音未落,李生踉跄撞门而入:“萧逸的人围了驿馆!说要烧死身染靛痕的妖孽。”他袖口赫然沾着冬曲同款的玖痕蓝纹! 现在到底是走主线还是把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弄完,天道会出手吗?是不是得等等,万一领导还有其他打算呢? 地窖方向传来爆炸声,靛蓝怨火冲天而起。沈景玉立于烈焰之中,衣袂翻飞如鬼魅。她掌心托着一枚跳动的暗红肉瘤,正是饲魂引青铜柱底挖出的怨核! “阿姐总说我蠢。”沈景玉笑出泪来,“可知百年前沈家老祖剖我血肉炼这怨核时,早将一半魂识藏了进去?”肉瘤裂开缝隙,露出一只与沈景昭一模一样的眼瞳! 其实当年我的父亲并不是发病,只是被挑中了,沈家经常要献祭自己比较优秀的孩子来作为交换维持沈家的运。 墨枭毒瘴化作冰盾格开怨火,怒喝:“所以你故意引我们去城隍庙地宫?” “引开你们当然是为了或取力量。”肉瘤瞳孔转向陶乐乐,靛蓝丝线暴射而出:“虽然不如那条黄狗能力强,但好在能用。判官位格归位吧!” 千钧一发之际,冬曲扑向丝线。她腹中残余的怨胎气息竟与怨核同源相吸,玖痕如藤蔓缠住肉瘤! “吴峰,砍我肚子!”冬曲嘶喊,“它要借胎重生。” 沈景昭还在犹豫,自己是否要插手,万一这也是天道的安排怎么办?自己的阿黄可经不住他们来回折腾。 吴峰刀锋僵在半空。沈景昭袖中清心铃轰然炸裂! 金芒碎片中,阿黄虚影踏焰而出,犬身暴涨如小山,额间獬豸角洞穿怨核眼瞳! 怎么阿黄又出来了,沈景昭不能再让这只傻狗自作主张直接用灵力压着他,不让其他人看见。 如果人命可以不断循回往复,那自己拼尽全力又是为了什么?阿黄眼里有不解:“主人,不是你说遇见不平事要想办法解决吗?” “阿黄,那句话是对我说的,对我的朋友,同盟,伙伴说的,对你,我只想说一句,务必要平安。”沈景昭也不管阿黄能不能了解,直接用灵力把他压回去。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八十四章 旁观者?参与者? 压下去阿黄之后,沈景昭也不管陶乐乐看到了什么,直接拎起他的后脖颈:“傻狗,跟我走。” 陶乐乐看着身边情况这么危急:“沈姑娘,我们离开不合适吧,你看大家都在这里?” 啪,沈景昭一巴掌打在陶乐乐脸上:“蠢狗。” 这个力度,让陶乐乐有些懵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着走了,外面的萧逸看见只有沈景昭一个人出来:“沈姑娘,我们是奉命行事,望你不要阻拦。” 躲在暗处的李芽整装待发就等沈景昭一声令下,然而总是事与愿违,沈景昭直接略过萧逸:“你杀一人还是屠城,我都不会管,如果这是上天安排,我无力插手,如果不是上天安排,我也够呛能救得了这么多人,不如明哲保身。” 沈景昭这个反应,萧逸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也跟他了解到的沈景昭不一样。 沈景昭拖着陶乐乐,步履如风,对身后的喧嚣充耳不闻。萧逸的呼喝、兵刃的碰撞、冬曲绝望的嘶喊、吴峰痛苦的咆哮、沈景玉怨毒的尖啸、墨枭寒冰爆裂的锐响……所有声音都被她硬生生隔绝在意识之外,只余腕间清心铃残片冰冷硌骨的触感,和掌心下陶乐乐因惊恐而微微颤抖的后颈。 “沈姑娘!我们不能走!其他人还在里面。”陶乐乐挣扎着回头,金棕竖瞳里映出驿馆方向冲天而起的靛蓝怨火,那火光扭曲着,隐约可见沈景玉托举的肉瘤独眼正贪婪地汲取着力量,而冬曲腹部的玖痕已化为实质的锁链,与那邪物相连。 “闭嘴!”沈景昭的声音冷得像地宫的冰晶,手腕猛地用力,几乎要将陶乐乐提离地面:“阿黄用命换来的变数,不是让你我填进去当柴火的!天道要演这出戏,就让它自己演个够!” 她并非全然无感。冬曲那句砍我肚子的决绝,吴峰刀锋凝滞的悲恸,墨枭毒瘴寒霜被怨火寸寸侵蚀的焦急,如同冰锥刺在心上。但她更清楚,此刻介入,只会让局面滑向更不可控的深渊。 沈景玉蛰伏百年的怨核,萧逸背后代表的朝廷力量,还有那无处不在、操纵着“饲魂引”的暗手,一旦她这个变数全力出手,天道修正的反弹将何其猛烈?阿黄破碎的铃铛,就是前车之鉴。 此时,另外一边,吴峰目眦欲裂,刀锋因极致的痛苦与挣扎而剧烈颤抖,迟迟无法落下之际,冬曲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决然。她不再看吴峰,反而将全身残存的力量,连同腹中那与怨核同源的诡异气息,尽数灌注于缠住肉瘤的玖痕锁链之上! “呃啊!”沈景玉托举肉瘤的手臂猛地一颤,那只与沈景昭一模一样的肉瘤眼瞳骤然瞪大,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怒。冬曲的献祭并非滋养,而是反向的、带着自我毁灭意志的“污染”!靛蓝的锁链瞬间变得污浊,如同烧红的烙铁缠上腐肉,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竟开始反向侵蚀那暗红的怨核! “贱婢!你敢?!”沈景玉尖啸,肉瘤剧烈搏动,试图震断锁链。但冬曲已是强弩之末,嘴角溢血,眼神却亮得惊人,死死盯着那邪眼,仿佛要用目光将其烧穿。 墨枭抓住这瞬息之变!他不再试图冻结沈景玉,而是将全身寒毒凝成一线,化作一根幽蓝冰针,觑准肉瘤眼瞳与玖痕锁链力量对冲、怨核防御出现波动的刹那,无声无息地电射而出! “噗嗤!” 冰针精准地刺入肉瘤眼瞳边缘!并非致命伤,却像投入滚油的水滴。一股极致的、带着阿黄残留气息的净化之力与墨枭的寒毒混合,瞬间在怨核内部引爆了微妙的混乱!肉瘤猛地收缩,那只邪眼痛苦地闭合,流下暗红粘稠的血泪。束缚冬曲的玖痕锁链也随之光芒一暗,威势大减。 “就是现在!李芽!”墨枭厉喝。 驿馆外,早已按捺多时的李芽将军,闻声如猛虎出柙!他并未率军冲击萧逸的前门部队,而是带领精锐亲兵,如同尖刀般从侧翼狠狠凿入,目标直指驿馆后院的混乱中心!刀光如雪,瞬间撕开了围困驿馆的薄弱环节。 “保护冬曲!拿下妖女!”李芽的怒吼压过了怨火的呼啸。训练有素的士兵结成战阵,盾牌如墙,硬生生隔开了萧逸手下惊疑不定的官兵与驿馆内肆虐的怨力风暴,也将摇摇欲坠的冬曲护在了身后。吴峰如梦初醒,怒吼着扑向瘫软的冬曲。 驿馆外不远处,沈景昭的脚步终于顿住。 她没有回头,但身后那骤然爆发的喊杀声、怨火被军阵煞气暂时压制的波动、以及墨枭那声混杂着决绝与一丝计谋得逞的厉喝,清晰地传入耳中。陶乐乐也停止了挣扎,呆呆地看着驿馆方向冲天的火光与混乱。 “他们,打起来了?李芽将军冲进去了?”陶乐乐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后怕。 沈景昭缓缓松开钳制他的手,指尖冰凉。她垂眸,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那里只剩清心铃碎裂后残留的一圈淡淡金痕。 “看见了?”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一种极致的疲惫和洞悉一切的冰冷,“这就是变数的代价。我不动,他们才能动。我若动,阿黄就是下场。”她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扫过驿馆的冲天火光,最终落在陶乐乐惊魂未定的脸上。 “走。离开太平县。”沈景昭的语气不容置疑,转身没入更深的夜色,“这盘棋,才刚刚开始。沈景玉的怨核未灭,萧逸背后的人未显,宫里的‘饲魂引’还在继续,而我的‘剧本’,该换一幕了。” 她袖中,一点微不可查的、带着玉质光泽的碎屑,正悄然渗入她的指尖。白婉莹的“玉碎九州寒”之警,并非没有回应,只是这回应,需要在一个远离风暴中心的地方,才能真正解读。 驿馆的厮杀声、怨火的咆哮声渐渐被抛在身后。沈景昭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像一个真正的旁观者抽身离去,又像一个更深沉的弈者,走向了下一局更危险的棋。太平县的乱局远未结束,而她的战场,已悄然转移。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八十五章 龙椅的诱惑 沈景昭的身影没入荒林,腕间清心铃的残痕灼如烙铁。或许是阿黄亦或者是自己的良心,沈景昭感觉她好像与自己原本的想法背道而驰。 “沈姑娘,冬曲姐姐她?”少年金瞳蒙着水光,喉间压着幼犬般的咕噜声。 “闭嘴。”沈景昭指尖划过枯树,树皮瞬间焦黑,“你若真是阿黄的人,就该明白现在该做什么。” 她猝然摊开掌心,看着白婉莹送来的玉如意的碎片,沈景昭不明白这一切到底从何开始?从白婉莹和顾清时在一起?还是从自己的到来??? “咔嚓!” 碎屑骤然崩裂,化作冰晶刺入沈景昭指尖。剧痛中,景昭公主封印百年的记忆汹涌灌入:暴雨倾盆的冷宫。少女将翡翠犬齿摁进陶偶心口,獬豸角贯穿自己掌心。血渗入地砖时,她看见井底青铜柱上未干的血字饲魂之引,始于皇嗣。 “这记忆真是挤一点出来一点,要是自己不发现什么?他也什么也不出来。”沈景昭冷笑。怪不得上层是不流通的,谁愿意由顾客变成餐桌上的菜。 没办法顾清时登基之后,顾客换了,桌子上的菜自然也要换成新主客爱吃的,世间的因果报应真是从未停止。 “汪!”陶乐乐突然扑倒沈景昭。一支淬着玖痕的箭矢擦过他脊背,钉入树干时竟生出靛蓝肉芽! 萧逸提刀踏碎月影,甲胄缝隙爬满蠕动的蓝纹:“娘娘有令,请殿下携钥匙归京。”他身后兵卒眼瞳尽染靛色,分明已成饲魂引的傀儡。 清心铃残痕猛然灼亮!沈景昭并指如剑,昭字血印凌空劈出。 “轰!” 紫电撕开夜幕,却如泥牛入海。萧逸胸前裂开肉瘤独眼,沈景玉的尖笑穿透山林:“阿姐的血印伤不了我!当年剖我血肉炼怨核的,可是你亲爹啊!” 靛蓝怨丝蛛网般罩下。千钧一发之际,陶乐乐颈间黑铃炸裂!琉璃金光如利爪撕开怨网,少年犬齿暴涨,叼住沈景昭后领腾空跃起。 “抓紧了主人!”他四肢着地疾奔如风,荒野中竟踏出彼岸花虚影,“黄老大说过,轮回井的狗洞通到哪都成!” 犬齿刺破陶乐乐下唇,金血滴落处泛起青铜门涟漪。沈景昭坠入井水的刹那,听见墨枭的嘶吼穿透时空: “冬曲剖腹取胎毁了怨核!沈景玉遁入李芽将军体内,小心军权!” 冰冷的井水裹挟她下沉。这一次,没有阿黄的魂灯引路,唯有腕间血痕灼如烙铁。她任由身躯沉向黑暗,指尖却描摹着景昭公主记忆里的血字咒印。 井底微光骤亮! 腐朽的青铜门轰然洞开,门后并非彼岸花海,而是。 金銮殿蟠龙柱下幽深的密道! 白婉莹凤冠委地,正将玉如意残片按进龙椅底座的凹槽。靛蓝咒文如活蛇缠上她手臂,冷宫枯井的方向传来婴灵恸哭。 “你来了。”她咳着血笑望沈景昭,“玉碎非为示警,是要告诉你,阵眼在龙椅之下。” 殿门轰然破碎!顾清时手持饲魂陶剑踏入,剑身嵌满跳动的胎儿心脏。他身后,李芽的瞳孔已化为肉瘤独眼,军刀直指白婉莹:“仙胎之女的血肉,才是最好的阵引。” 沈景昭踏前一步,将陶乐乐护在身后。清心铃残痕没入掌心,化作獬豸角光纹。 “这一局。”她指尖凝出紫电长枪,枪尖挑向龙椅下的阵眼,“我亲自终幕。” 也不管主线剧情到底是什么,估计天道自己也不知道主线之外的东西。 沈景昭利用灵力,召唤景昭公主将玉如意完全复合,微微用力插紧龙椅,顿时间无数怨灵飞起,他们是被困在皇宫的魂魄。 男女老少,皇宫里面还有守护神明,想要镇压这些怨灵,沈景昭站在龙椅之旁,问诸位:“为何他们杀人不管,怨灵报仇却要阻挡。” “沈景昭,万物自有运行规律,非本界之物不该出现在本界。”守护神知道钥匙在沈景昭身上要是她不停止,那里面的东西会一直往外冒。 不属于本界的人?那自己是不是也不应该在这里? 不行,不能说,要是说了景昭公主可能会受到什么惩罚。 “沈景昭速速把阵眼关上,否则人世间会大乱。”守护神还想用道义去压沈景昭。 没想到她反问一句:“现在百姓易子而食,人人互相算计,如同生死仇人,道义缺失,良知不再,刨心挖肝,死无全尸。这还不算天下大乱?放出几个冤魂就天下大乱?那这天下到底是恶人的天下?还是众生的天下?” “皇权更替,循环往复,难道你对你身后的龙椅就不心动吗?”守护神想要证明沈景昭和那些人没有区别,等到她掌权了也是一样。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几个字全是很有诱惑,看着身后金光闪闪,自带威严的龙椅,坐上去,生杀予夺。 守护神看见沈景昭犹豫了,知道她心动了,还想继续说下去:“把钥匙拿出来?按照轨迹你也可以权力之巅。” 闭上眼睛:“遍地哀鸿满城血,无非一念救苍生。”这句话是那位先生说的,自己并不是这里的人,曾经有数代人为了推翻这个而努力。 自己来自哪个地方,受得是也是春风似的教育,对于皇位或许有渴望但不能真的去。 “沈景昭你就算把那些冤魂全都放出去也没有用,他们出来找不到过去的仇人,你以为他们就会回去吗?天真!” 说完之后,守护神启动了阵法将所有冤魂都困在皇宫里面,一时之间皇宫里面哀嚎不断。 “沈景昭,他们生前已经承受了巨大的痛苦,难道你想让他们死后魂飞魄散!”守护神说的严重,仿佛罪恶滔天的是她一样。 阵眼不能关,最后的答案还没有出来,此时关闭前功尽弃。 后面到底有没有灵气没有人能确定,但此时怨气已经越来越多,残害的生灵也会越来越多。 守护者不能靠近钥匙,要不然他们自己关了,亦或者碰这个钥匙就要承担责任,大家都不傻。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八十六章 黑暗之后的光明 冰冷的金銮殿上,空气仿佛凝固成靛蓝色的冰晶。守护神周身环绕着古老威严的符文,那困锁万千冤魂的阵法光芒大炽,凄厉的哀嚎在无形的壁垒中冲撞、湮灭,每一次魂灵的溃散都化作一缕刺鼻的腐朽气息,直冲沈景昭的鼻腔。 “沈景昭!一念之差,万魂湮灭!这就是你要的公道?”守护神的怒斥如同洪钟,震得殿宇梁柱簌簌落灰,他金色的神目锁死在沈景昭身上,更锁死在她身后那插在龙椅阵眼、兀自嗡鸣震颤的玉如意上。钥匙在她手中,阵眼因她而开,这滔天的业力与毁灭,正被无形的规则之力,一丝丝扣向她的命魂。 沈景昭感到腕间清心铃的残痕滚烫如烙铁,景昭公主封印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腾冷宫枯井、饲魂青铜柱、刻着昭字的翡翠犬齿,碎片般的画面与眼前万千魂灵的哀嚎重叠。 她面色苍白如纸,身体因巨大的精神冲击和守护神的威压而微微颤抖,但脊背却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那在阵法光芒中痛苦挣扎、渐渐淡去的魂影。 “遍地哀鸿满城血。曾经就有一个人寻找跳出历史规律的办法,曾经有一群人他们不断探索,寻找最合适的方法,我来自那里。”她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你口口声声规则秩序,却纵容他们以婴孩血肉饲喂邪物,炼这长生引!这秩序,不过是盖在累累白骨上的遮羞布!” “放肆!”守护神须发皆张,金光更盛,那困魂大阵骤然收束,更多的魂灵在光芒中发出最后的悲鸣,形体如烟消散:“天道循环自有定数!岂容你一介变数妄加置喙?立刻交出钥匙,关闭阵眼,尚可保全残魂转世!” “汪汪”一直护在沈景昭身前,被神威压得几乎蜷缩起来的陶乐乐,不懂他们再说什么,但此时他感觉到了浓浓的危险与恐惧。 陶乐乐双腿发抖,但还是寸步不让:“狗狗是最讲义气的。” 兽瞳的目光,冰冷而公正,穿透了守护神的金光,无视了阵法的壁垒,直直落在那些正在消散的冤魂身上。 “吼!” 并非真实的声音,而是一道直击灵魂的审判意志。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一瞬。 那些本已濒临彻底湮灭、只剩下无尽怨毒的魂灵,在陶乐乐身后的不是影子而是獬豸的身影。 在獬豸之瞳的注视下,扭曲的面容竟奇异地平静了一瞬。无数细微的光点那是它们残存的最核心、最不甘的记忆碎片,挣脱了阵法的束缚,无视了空间的阻隔,如百川归海,疯狂地涌向那只半睁的獬豸之瞳! 一幅幅惨绝人寰的画面在兽瞳中飞速闪现、叠加、汇聚:冷宫枯井深处,暗无天日,堆积如山的婴儿骸骨,小小的胸腔被剖开,心脏不翼而飞。 幽暗的密室,身着前朝沈家祭司服饰的人,面容模糊,但气息阴冷,正将一颗颗犹带温热血渍的、散发着微弱灵光的心脏,小心翼翼地嵌入一枚枚靛蓝色的陶片凹槽。陶片上的符文,与太平县梁上、冬曲腹部的玖痕同源,却更加繁复古老。 嵌入心脏的陶片被秘密送入皇宫深处,供奉在一座以青铜柱为核心、遍布痛苦人形刻痕的微型祭坛上正是城隍庙地宫那根巨大饲魂引的微缩投影。祭坛周围,盘坐着数个身穿龙纹便服、形容枯槁却眼神狂热的身影—他们是沈家被续命的老怪物! 祭坛核心,一缕缕源自婴儿心魂的纯粹生力被抽取、转化,混合着浓烈的怨毒,注入一枚悬浮的暗红色肉瘤中。肉瘤搏动着,表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沈景玉那只充满了贪餍与掌控欲的独眼!她正享受着这长生引的滋养。 场景如光影般转变附身于李芽将军的沈景玉,肉瘤独眼在李芽眼中一闪而过,正持着虎符,冷酷地调动着京畿大军。军队行进的路线,隐隐指向太平县方向,也指向皇宫。她的目标清晰无比。控制军权,彻底占据皇宫这饲魂引与长生引的核心节点! 真相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在场每一个尚有意识的存在心中! “长生引,饲魂引的根源,以婴孩心魂为引,窃取生机,滋养己身,延续腐朽?沈景昭的声音冰冷彻骨,目光如利刃般刮过守护神,这就是你守护的‘天道循环?这就是你所谓的‘自有定数’?!这滔天罪业,你守护神,视而不见,甚至,助纣为虐?!”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守护神那金光璀璨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威严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与恐惧狼狈。阵法光芒都为之一滞。他无法反驳那由万千冤魂记忆碎片、在獬豸意志下凝聚出的铁证! “不,不可能!”一个嘶哑扭曲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顾清时踉跄着出现在破碎的殿门口,他手中那柄嵌满胎儿心脏的陶剑还在滴着粘稠的靛蓝色液体,但脸上却充满了惊骇与疯狂后的茫然。 他死死盯着兽瞳中闪过的、那些沈家老怪物在皇宫密室接受长生引滋养的画面,又看向龙椅下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阵眼。“他们,他们告诉我,这只是为了延续国运,为了,为了对抗你们这些前朝余孽,婉莹呢?婉莹在哪里?!”他似乎才想起白婉莹,目光慌乱地在殿内搜寻。 “国运?”沈景昭嗤笑,笑容里是无尽的悲凉与嘲讽:“顾清时,你这龙椅,从一开始就砌在婴孩的尸山血海上!你不过是他们选中的、又一个负责饲养的傀儡皇帝!白婉莹也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将门虎女。” 听到声音的顾清时看到眼前这个早已经消失数年的面孔,大喊出声,身子往后一仰,摔倒在地:“鬼,你变成厉鬼来找朕索命了。” 沈景昭看都不看他一眼。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八十七章 若这次我是主角呢 黑气还在往外冒,沈景昭听着那些滋滋的惨叫,心里备受折磨,到底有没有光明,谁都不知道。 是潘多拉魔盒还是自己乱猜的,沈景昭没有办法给自己准确的回答,毕竟她也是猜的。 “沈景昭谁告诉你,这底下有宝物了?你就单凭你的猜测,让这么多魂魄消失吗?”守护神像是能听到沈景昭心声一样,每句话都往她心窝里扎。 本来是不想搭理他们,然而那些守护神并不善罢甘心,还一直喋喋不休。 “他们杀人分尸,你不管,我找生机,你们没完没了,到底是看我太好说话,还是当不成笑面虎。”沈景昭越想越气,白婉莹看情况不妙,赶紧站起身捂住沈景昭的嘴。 小声在她耳边道:“你到底有没有和比你身份高的打过交道,这么冲,是觉得之后没来往了,就算没来往,要是跟同僚说点什么,以后办事有多难,你知道吗?” 沈景昭眼珠一动,也慢慢冷静下来,扭头看见那守护神和顾清时,又控制不住了,开口就想骂。 白婉莹用胳膊撞了她一下:“各位神明,不是不拔,实在是拔不动。”说着还假装用力,去碰那柄如意。 呲牙咧嘴就是拔不出,语气柔软:“各位神明,实在是在下无能。” 顾清时不忍心看白婉莹受这种委屈,对着各位神明解释:“这本来就是沈景昭的事情,钥匙也得她去拔。” 听着顾清时说出这句话,白婉莹吓了一跳,她以为沈景昭会生气,毕竟他俩也曾经相爱过,小心翼翼看着沈景昭的反应。 然而沈景昭并没有什么反应,看着顾清时,只是会觉得他维护自己的妻子没有什么错。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沈景昭的时候,她学着白婉莹的样子,去表演呲牙咧嘴的拔钥匙,对于守护神来说,人命,魂魄都没有他们能交差重要。 时间太久了?还是只有魂魄,看着那些魂魄一点点消散在金色的光芒之下,沈景昭的眼睛慢慢湿润,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铃铃,铃铃,清心铃感受到了她的悲伤,开始慢慢响了起来,陶乐乐兴奋地围着铃铛转圈。 沈景昭看不见,听着铃铛的清响,慢慢拿到眼前,眼泪就控制不住了:“蠢狗,不知道你现在都快魂飞魄散了吗?怎么还用灵力。不许响了。” 泪水模糊沈景昭的双眸,抬起头,看着铃铛有些模糊,好像是阿黄的眼睛在注视沈景昭。 她不知道白婉莹说话的真假,也不知道阵眼打开是不是就有希望,如果一切都是假的,沈景昭准备以死谢罪。 然而阿黄也不知道真假,只是感受到了沈景昭的悲伤,用他本来不多的灵力,摇晃铃铛。 沈景昭完全能够感觉到阿黄身子的虚弱,要不然那只傻狗要是可以就自己出来了。 陶乐乐还不知道阿黄受伤了,在那里上蹿下跳:“黄老大,黄老大。” 跳得撞到沈景昭了,一个没站稳差点掉下去,白婉莹下意识伸出手,顾清时跑上台,拉着白婉莹。 三个人的关系,陶乐乐歪着脑袋没有看懂,这时候,黑气渐渐消散,零星的白光开始出现。 “里面难道真的有宝物?”白婉莹一开始只是玩笑,想着如果沈景昭把玉如意里面的东西弄出来,自己就可以破除诅咒。 没成想里面真有东西,白光慢慢变成紫光,地面开始摇晃,能力波动强大,突然一封卷轴出现。 白婉莹怕沈景昭再拿到什么宝贝,把顾清时往她身边一推,想要抢过卷轴,陶乐乐眼疾手快,像接树枝一样接到卷轴。 嘴里叼着,头发仰起,一副求夸夸的样子,看见往自己身上靠的顾清时,沈景昭觉得晦气,拍了两下衣服。 这简单的动作让顾清时有一瞬间恍惚,忘了他们之间血海深仇。 白婉莹还想抢陶乐乐的卷轴,被他灵巧转身,跑到沈景昭面前,顾清时直接从他嘴里抢过去。 递给白婉莹的时候,她眼里一惊本以为他们只是利用关系,这个东西明明可以直接拿走的。 陶乐乐不服气拱起背,发出低吼,正要往前冲的时候,被沈景昭给拉住了。 “先看看是什么东西,万一他们可以做的更好,我们也没必要非得争。”其实沈景昭并不是这么想的,她觉得就凭刚才紫气在黑气下面来看,卷轴未必是干净的。 果然卷轴刚打开,就有一团黑气直接冲了上来,沈景昭抢过卷轴,直接往守护神那里。 果然两个人看了沈景昭一眼就开始聚齐灵气驱散黑气,沈景昭慢慢走上面走下来,捡起卷轴,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刚才真是冒犯了,多谢两位驱散邪气。” 说是她便念起了卷轴上面的字:“启明归位。” 就只有这四个字,念出来也全然没有反应,陶乐乐闻了闻卷轴,开始往外面跑,沈景昭紧随其后。 白婉莹被黑气侵蚀,顾清时恳求守护神帮忙救治,守护神互相对视一眼,叹息一声还是帮她清除。 顺便送了她一首签文:“天地变通万物全,自营自养自安然。生罗万象皆精彩,事事如心谢圣贤。” 白婉莹表面上低头诚谢,背地里心有不甘,凭什么好东西都是沈景昭的。 到了护城河,陶乐乐指着里面道:“这里和卷轴气息相似。” 沈景昭拿到卷轴,对着护城河上喊:“启明归位。启明归位…。” 连喊几声都没有反应,沈景昭不解,这卷轴就没有什么用,还是要像那个什么地窖一样,需要滴血? 沈景昭看着自己红润的手掌,慢慢拿起旁边的石头,心里默默数着划拉一下破开个小口子,为了不浪费赶紧用卷轴接着。 陶乐乐闻见血腥味开始激发起他狗狗的本性,用鼻子慢慢往前问,找到伤口之后开始往上舔。 啊?沈景昭第一反应就是直接一把掌打过去,想起来他是狗之后,赶紧用清水冲洗。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八十八章 若这次我是主角(二) 陶乐乐被打之后开始满脸疑惑:“我们一个族群都是这么清理伤口的。” 对呀,他是狗,沈景昭一想到这一点,都想找点消毒的东西彻底清洗,还不如不提醒她这一点。 鲜血流到护城河,很快紫色的水雾升起卷轴变成了剑鞘,沈景昭拿起来试探性喊了一声:“启明归位?” 很快河水翻腾,紫气升起,一柄紫色灵剑从水中冲出,对着沈景昭更准确的说是她手中的剑鞘。 意识到这一点的沈景昭举起剑鞘,灵剑归位,那些冤魂冲进轮回道,地府的账突然就对上了。 太平县的靛蓝色怨气也消失了,一切看起来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很快白婉莹带兵而来:“沈景昭,现在没有神明了,我们该开始真正的对决了。” 紫气如蛟龙盘绕剑身,启明剑归鞘的嗡鸣尚未散尽,护城河对岸已现玄甲寒光。白婉莹策马立于阵前,凤纹轻甲覆着薄霜,眼底最后一丝挣扎被玉如意碎片灼出的靛痕吞没。 “沈景昭。”她扬鞭直指,声线淬冰,“交出启明剑,本宫留你全尸!” 河风卷起沈景昭染血的袖摆,腕间清心铃残痕骤亮。陶乐乐喉间滚出低吼,脊背弓起,金瞳倒映着对岸黑压压的弩箭寒光,那箭镞上皆嵌着米粒大的靛蓝陶片! “婉莹,”沈景昭抚过剑鞘上古朴的启明铭文,声音穿透凛风,“你可知这剑为何名启明?”剑鞘忽震,一道紫电劈入河中!河水沸腾如熔金,无数婴灵虚影自水底升起,手捧心口缺失的血洞,结成一道横亘天地的哀恸屏障。冲向河岸的先锋骑兵撞上光壁,战马惊嘶,骑士眼眶中瞬间钻出靛蓝肉芽! 白婉莹掌心玉如意残片发出裂帛之声,她痛哼捂腕,指缝渗出靛蓝血丝:“虚张声势!你放出的不过是些孤魂野鬼!”话音未落,身后军阵忽乱。只见李芽将军的亲兵阵列中,士兵瞳仁诡异地翻成肉瘤独眼,挥刀砍向同袍,沈景玉的怨念已如疫病蔓延! “蠢货!现在分不清敌我吗?”白婉莹怒叱,袖中甩出九枚冰针钉入骚乱中心。寒毒爆开处,数十“肉瘤眼”士兵冻结成冰雕,可更多士兵身上浮现靛蓝蛛网纹,饲魂引正借军阵血气疯狂增殖! 混乱中,一道黑影掠至沈景昭身侧。墨枭黑袍染血,指尖寒气凝成冰刃抵住自己颈侧动脉:“冬曲以命毁去的怨核,在沈景玉遁入李芽体内时,藏了一丝在我心脉。” 这一路风雨同舟,沈景昭早已经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然而如今,她看着手里的启明剑。 “铛!” 启明剑鞘格开冰刃,紫气顺着墨枭手臂缠绕而上,硬生生逼出他心口一缕扭动的肉芽。沈景昭将剑鞘重重顿地:“要死也等看完这出戏!”紫光顺着地脉炸开,护城河底竟浮起巨大无字碑,正是景昭公主百年前以血封印饲魂引本源的镇罪石! 碑文显现的刹那,京城方向传来龙椅崩裂的巨响。金銮殿地底,被白婉莹亲手按入阵眼的玉如意碎片剧烈共鸣,一道横跨百年的血咒浮现金光: 饲魂噬主,启明当归。乾坤倒错,方见蓬莱。 白婉莹如遭雷击,体内长生引反噬骤然暴增!她看着自己爬上靛痕的双手,又望向河对岸碑文中浮现的、百年前沈家祭司剖取婴心的画面,终于发出一声泣血尖啸:“顾清时,这就是你许诺的千秋帝业?!” 城墙阴影下,顾清时手中的饲魂陶剑寸寸龟裂。剑身镶嵌的婴心化作靛蓝流火,反噬将他半身焚为枯骨。他望着白婉莹癫狂的背影,徒劳地伸出手:“婉莹…朕不知…”语未竟,已被流火吞没。 紫气屏障渐散,沈景昭踏水而行,启明剑直指苍穹。剑尖所向,云层洞开一隙,一缕晨光刺破永夜,恰好照在无字碑新显的诗文上。 莫道启明朝露曦, 敢教幽暗换清辉。 天光落处,陶乐乐颈间黑铃应声而碎。少年在晨曦中舒展四肢,琉璃金芒重塑骨血,终现阿黄威风凛凛的獬豸真身。它仰首长嗥,轮回井虚影在身后轰然开启,井中伸出无数缠绕锁链的鬼手,抓向军中蔓延的靛蓝秽物! 沈景昭翻身跨上獬豸,剑锋遥指宫阙:“这一局终幕。”她的身影与百年前血咒封印的景昭公主重叠,声震九霄: “我要这人间魑魅,见启明而魂飞!”沈景昭扭头望着这一切。 顾清时一死,各地纷乱会爆发,新的危机马上就会来到,在各地势力起来之前,要赶紧通知杨飞。 启明剑的紫芒尚未在城头消散,獬豸的咆哮声已震碎宫檐残雪。沈景昭立于獬豸背上,剑锋所指,皇城残存的靛蓝秽气如沸汤泼雪般消融。然而,天地间并无新生之象,顾清时化为枯骨的焦躯旁,玉砖正渗出暗红血纹;白婉莹跪坐于地,腕间玉如意碎片彻底被靛痕吞没,她仰天嘶笑,长发寸寸染霜。 “新火?”她指甲抠进地缝,染血的指尖指向北方,“你的火,烧得尽九边三十万饥兵的怨气吗?!” 仿佛印证其言,地平线骤然腾起数道狼烟!墨枭捂着心口踉跄奔至城垛,寒眸映出远天异象:“是八百里加急的烽燧!杨飞,杨飞的暗卫标记!”他咳出一口靛蓝冰渣,那是冬曲以命封入他心脉的怨核残毒。几乎同时,沈景昭袖中一枚龟甲灼烫开裂,浮现北境哗变的血纹。 “李芽!”沈景昭猛地回头。只见那位被沈景玉怨念附体的老将军,正无声立于残破的军旗下。他枯槁的手指摩挲着虎符凹槽,瞳仁中肉瘤独眼缓缓转动,嘴角咧开非人的弧度:“殿下可知,边军缺粮三月,易子而食者十营?”话音未落,他身后几名亲兵突然挥刀互砍,脖颈裂口处钻出扭动的靛蓝肉芽! 饲魂引从未消失,它只是蛰伏于绝望的血肉中。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八十九章 杨飞 杨飞有些日子没接到宫里的消息,闲着也是闲着,他就把南郡全都给收复了,看着旁边的宋迈,再看看王青。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卧底这么多年?” 其实王青也是很不理解,京城里面有杨飞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还要让他来当卧底。 就连马老六都庆幸自己当时投降早,要真是跟这种鬼才火拼到底,不一定会死多少人。 战争最重要的就是信息差,杨飞本来就是京城暗探之首,对于信息这种东西,手拿把掐,再加上顾清时给他的都是精兵。 到了这里,没有上司,经费管够,自由发挥简直就是鱼入池塘,没有天敌。 更好的消息也从京城传来:“皇帝驾崩,各路藩王整装待发,皇后因皇帝驾崩已经疯了。” 这消息怎么跟假的似的,杨飞又确定了一遍,确实是自己心腹发来的。 自己心腹一定要辨别消息真假的本领,这是不是顾清时演戏呢,准备请君入瓮,之前沈景昭不是就搞过这个吗? 副将和监军也都收到了消息,他们一个是皇上的人一个是皇后的人,此时都统一战线,想要试探杨飞的立场。 可他们忽略了,军营里面管事的早就被杨飞换成了自己人,副将给杨飞倒酒:“将军,我们完成了这么大一个事情,是不是得早日回京。” 杨飞转过头看见副将一副谄媚的样子,心里狐疑,他不是一直当自己皇帝派过来的,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吗? 现在这样难道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杨飞没有明确拒绝和答应只是说:“这陛下的旨意还没出来,咱们怎么能贸然行事?” 监军听见副将想让杨飞回去,也过来找他了,只不过两个人的时间是错开的。 “将军,如今南郡已平,将军可有什么打算。” 杨飞打算用搪塞副将的那番话来拒绝监军,没成想监军拿来另一个消息:“将军,听说你之前在景昭公主府里办事?” 这句话一出来,杨飞知道他有些东西,准备严肃对待看看是杀是留? 似乎是察觉到了杨飞的想法,监军左右看了看,杨飞便挥手让众人退下。 监军拿出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人名分别是杨飞,墨枭,柳雪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监军就凭这几个不知道谁写的人名定我的罪?”杨飞感觉很可笑,这几个人名谁写不了。 “将军要不要再看看笔迹。”监军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还真让杨飞又看了一遍,字迹确实是沈景昭可是那又如何? 如今死不对证,沈景昭谁又能证明她活着,监军闭了闭眼,摇晃着脑袋往后一翻,上面竟然写着祝你早日登基。 杨飞赶紧把纸条翻过来,心里面却有了盘算,倘若沈景昭心里面没有称帝的意思,那还有个沈景玉。 他们毕竟是姐弟,倘若沈景昭想要扶持,那自己只能做个贤臣了吗? 忠于沈景昭他还是可以,毕竟俩人主仆多年,他也知道沈景昭确实有才华,然而沈景玉是什么东西。 人口买卖,花天酒地,漠视生命,提起这个杨飞就更生气,握紧拳头用力往下砸。 砰的一声,桌子裂开了一条缝,监军连忙摆手,对外面往里看的士兵摆手:“误会,都是误会。” 杨飞挥了挥手,那些人才屏退两边:“监军到底是谁的人?” “我自然是朝廷的人。”话还没说完,杨飞的暗器就已经从监军耳边飞过,割下他一缕头发。 “昂,可我是前朝公主的人,那监军就不用活了。”阴谋诡计那是实力差不多的时候,如今朝廷里面的人自身难保,就算把自己身份说出去又能怎么样。 更何况,杨飞慢慢靠近:“监军有几分把握可以活着出去?” “我其实是公主殿下的人,我们是一伙的。”监军也发现了杨飞根本就不怕朝廷,这才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没准还能有一线生机。 听到他的话,杨飞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也没说什么,只是问最后一句:“这张纸条到底谁给你的?” “我!”沈景昭说着从外面走进来,旁边侍卫很是震惊,她到底怎么进去的。 杨飞感觉沈景昭周身的气息,有些不一样:“殿下,你是怎么来到这里?” 沈景昭闭了闭眼,手上的启明剑还带着一股寒气:“杨飞,沈景玉死了,从此之后我的人和他的人都归你管,你只需要你去京城,登上那至高之位。” 杨飞微微张嘴,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沈景昭脸色阴沉,眼神如刀:“京城里面那群牛鬼蛇神,都该死。” “墨枭呢?殿下可有什么需要属下做的?”杨飞感觉京城里面的情况要是很特殊,为什么自己手下人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沈景昭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这几天的疲倦,让沈景昭感觉自己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根本不想听杨飞的任何疑问,只想让他快点把任务完成登基称帝。 陶乐乐从后面摇着尾巴出来:“你就是黄老大主人说的靠谱的人吗?” 杨飞听得云里雾里:“你又是怎么进来的,黄老大又是谁?” 陶乐乐在他身上闻了闻:“你身上的味道还行,不是很难闻。” “你到底是谁?”杨飞感觉他的举动有点像只狗,难道他是从沈景玉的黑市里面救出来的,所以把沈景玉杀了,自己的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什么消息都没传过来? 沈景昭按着陶乐乐的头道:“他是以为自己是只狗,但你不用在乎,他是个人,就是脑袋受了刺激。” 刺激,那估计自己猜得没错,陶乐乐歪着脑袋看着杨飞:“黄老大主人的朋友,可以给我吃大鸡腿吗?” 昂,杨飞立刻差人准备接风宴,把沈景昭介绍给大家,一开始马老六都被沈景昭的美貌惊呆了,其他人更是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这位是我的主子,具体身份不便与众人说明,大家以后称呼她为殿下。”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九十章 杨飞(二) 听见殿下这个称呼,不少人都熄了心思又是将军的主子,又是殿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接下来就到了沈景昭说话的时候,她只是大手一挥:“开宴吧。” 篝火在营地中央噼啪作响,橘红色的火苗跳跃着,驱散了初冬夜里的寒意,也映照着围坐众人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惊悸与疲惫。 马老六他们偷偷觑着坐在主位的沈景昭,火光在她沉静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那份属于上位者的疏离感,在温暖的篝火和食物的香气中,似乎也悄然融化了几分。 杨飞亲自端着一个粗陶碗走过来,碗里是滚烫的、冒着袅袅白气的姜汤,辛辣中带着微甜的枣香。 “殿下,驱驱寒。”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将碗轻轻放在沈景昭身前的矮几上。这声殿下他唤得自然,仿佛早已在心底练习过千百遍,此刻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宣之于口,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与效忠的坚定。 沈景昭的目光从跳跃的火苗上移开,落在碗沿氤氲的热气上。她没说话,只是伸出微凉的手指,轻轻拢住了陶碗。那滚烫的触感透过粗粝的陶壁传来,一直暖到了有些冻僵的指尖。她端起碗,小口地啜饮着,热流顺着喉咙滑下,熨帖了紧绷的神经和一路奔波的辛劳。胃里暖了,连带着紧绷的肩颈也微微放松下来。 “烫!”一声咋咋呼呼的叫喊打破了沉静。是陶乐乐。他正捧着一只硕大的、油光锃亮的烤鸡腿,被烫得龇牙咧嘴,却舍不得撒手,一边呼呼吹气,一边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小口。 满足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金棕色的竖瞳在火光下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好吃!黄老大说得对,跟着他主人有肉吃!”他含糊不清地嚷嚷着,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无忧无虑得像只终于找到窝、吃饱喝足的小狗崽。 他这副没心没肺、纯粹满足的样子,奇异地感染了周围的人。紧绷的气氛像被戳了个洞,丝丝缕缕地泄了出去。有人忍不住低笑出声,连带着旁边的人肩膀也微微耸动。 王青默不作声地坐在稍远的阴影里,手里也捧着一碗汤,目光沉沉地望着篝火,仿佛那跳跃的火焰里还藏着冬曲模糊的笑影。但陶乐乐那声满足的喟叹,似乎也让他紧抿的嘴角,极轻微地松动了一下。 “慢点吃,还有。”杨飞无奈地摇摇头,语气里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他转向沈景昭,声音压低了少许,“殿下,营中条件简陋,只能委屈您在此将就一晚。明日。” “无妨。”沈景昭放下空了的汤碗,碗底还残留着一点温热的余韵。她抬眼看向杨飞,火光在她清澈的眸子里跃动:“这里很好。”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 比起金銮殿上的尔虞我诈、京城里弥漫的血腥与怨气,这南郡军营的篝火、粗粝的食物、士兵们疲惫却真实的脸庞,都显得格外珍贵。这是活着的、带着烟火气的真实世界,而非阴谋与怨魂交织的泥潭。 她的目光掠过陶乐乐吃得欢实的模样,掠过士兵们渐渐放松的眉眼,最后落在杨飞沉稳的脸上。 这个一路跟随她、从京城到南境、在黑暗中始终未曾背弃的影子,如今终于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成为她可以倚靠的臂膀。一种久违的、名为安心的情绪,如同篝火散发的暖意,悄然包裹了她疲惫的灵魂。 “杨飞,”她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清晰了些:“这些年,辛苦你了。” 杨飞微微一怔,随即单膝跪地,抱拳垂首,姿态恭敬却无半分卑微:“为主分忧,职责所在,不敢言苦。”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寂静的夜里传开。篝火的光芒勾勒着他坚毅的轮廓,也映照着他眼中那份沉甸甸的、历经风霜却未曾磨灭的忠诚。这份忠诚,不再是潜行于暗夜的蛰伏,而是可以堂堂正正立于阳光之下的守护。 沈景昭没有让他起身,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才道:“起来吧。以后的路,还要并肩而行。”这句话,是认可,是托付,也是承诺。 “是!”杨飞沉声应道,利落地站起,挺拔的身姿如同营地旁伫立的旗杆。 夜渐深,营地里的喧嚣慢慢沉寂下去,只有篝火还在不知疲倦地燃烧着,偶尔爆出一两点火星,飞向深蓝的夜空。 士兵们裹着毯子,围着篝火或坐或卧,进入了梦乡,鼾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安眠曲。守夜的士兵抱着长枪,身影在火光和月光的交界处拉得很长,警惕的目光扫视着黑暗,守护着这片难得的宁静港湾。 沈景昭没有睡意。她拢了拢杨飞后来给她披上的一件厚实披风,独自走到营地边缘一处稍高的土坡上。夜风带着塞外特有的清冽吹拂着她的发丝,清心铃的残痕在腕间安静地贴着皮肤,不再灼烫,只余一丝微凉。 她抬首望去,深蓝色的天幕上,银汉低垂,繁星点点。而在东方遥远的地平线上方,一颗星子显得格外明亮、执着,清冷的光辉穿透薄薄的夜霭,温柔地洒向沉睡的大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是启明星。 它高悬于天穹,无声地宣告着漫漫长夜终将过去,无论曾经历怎样的黑暗与寒冷,黎明总会如期而至。 她摊开手掌,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启明剑归鞘时那沉甸甸的质感,以及那短暂而炽烈的紫电光辉。 剑名“启明”,是破开黑暗的锋锐,亦是引领光明的希望。此刻,看着那颗同样名为“启明”的星辰,沈景昭心头那份因杀戮、背叛、牺牲而淤积的沉重戾气与无尽疲惫,如同被这星光无声地洗涤着,渐渐沉淀下去。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沈景昭没有回头。 杨飞走到她身侧停下,高大的身影为她挡去了些许夜风。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那颗明亮的星辰。“是启明星,”他低声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天快亮了。” 沈景昭轻轻“嗯”了一声。她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和草叶清香的冷冽空气,感觉那股暖意,从胃里,从身上披着的厚实披风上,从身边这份无声却坚实的守护中,一点点渗透进四肢百骸,最终汇聚在胸口,驱散了盘踞已久的冰冷与孤寂。 “是啊。”她望着那颗越来越亮的星辰,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又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与微弱的、新生的期冀:“天快亮了。” 启明星的光辉温柔地笼罩着这片刚刚经历过动荡、此刻却沉浸在短暂安宁中的军营,也静静地洒在坡上并肩而立的两人身上,仿佛一个无声的允诺。 黑暗终将退去,而黎明带来的,不仅仅是光明,还有抚平伤痕、孕育新生的可能。在这片星辉之下,疲惫的灵魂找到了片刻喘息,而前路的荆棘,似乎也因这微光与身边的温度,不再显得那么狰狞可怖。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九十一章 杨飞(三) 篝火余烬在晨雾中明灭,陶乐乐蜷在沈景昭脚边酣睡,嘴角还沾着烤鸡的油渍。杨飞将密报递来时,启明星正坠入远山。 “北境三十万叛军裹挟流民南下,前锋已破潼关。”羊皮地图上,靛蓝墨迹如毒蔓爬过城池:“领兵者自称承天大将军体内嵌着李芽的虎符。” 怪不得京城迟迟没有传来信息,这些消息都太过于诡异,杨飞都怀疑是假的,皇帝死了,你南下干嘛?还有为什么把虎符嵌在身体里,那玩意应该不用给每个人都看吧? 沈景昭腕间清心铃残痕骤然灼烫!昨夜暖意荡然无存,北风卷着沙砾刮过营旗,发出裂帛之声。陶乐乐惊醒,金瞳竖成细线,冲着地图龇牙低吼,颈间黑铃无风自颤。 “沈景玉的怨核借李芽尸身还魂了。”墨枭的声音从阴影里浮出,寒气凝成的指尖点向叛军路线上一处关隘。 看见墨枭的那一刻,杨飞同样很震惊,他又是什么时候到的,自己的暗探都被替换了吗? 画面刺入沈景昭脑海:潼关地窖中,被饲魂引控制的妇孺如牲畜拴在铁栏后,腹部的靛蓝纹路随呼吸明灭她们是移动的怨胎容器。 “殿下,”杨飞甲胄覆霜,“末将请率轻骑截断粮道…。”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得赶快排兵布阵。 “来不及了。”沈景昭打断他,掌心按上启明剑鞘。紫电在鞘身游走,映亮她眼底冰封的怒焰:“他要的不是粮草,是绝望。”剑鞘忽然脱手悬空,嗡鸣着指向陶乐乐! 少年猝不及防被紫光笼罩!琉璃金焰从毛孔迸发,他痛苦地蜷缩在地,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错位声。金光中隐约现出阿黄踏焰的虚影,犬吻开合似在嘶吼,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黄老大在叫!”陶乐乐突然抱头惨叫:“好多孩子在井里哭!” 杨飞现在已经开始准备上香了,自己到底要跟一群怎样的人对抗,感觉自己这边是人的也不多。 清心铃残痕应声炸裂!沈景昭染血的手抓住剑鞘,借陶乐乐与阿黄的魂魄共鸣,启明剑悍然出鞘。 剑光却不是劈向北方,而是贯入大地! 轰隆!! 营地中央裂开深壑,腐朽的青铜井栏破土而出。井底水光映出骇人景象:白婉莹披头散发立于冷宫枯井,正将半块玉如意按进自己心口!靛蓝咒文蛇般缠上她脖颈,而她染血的唇正无声翕动。 “玉碎…九州…。”沈景昭辨出口型。 白婉莹最后抬眸,目光穿透轮回井的时空阻隔,与沈景昭视线相撞。那一眼有癫狂、有悔恨,最终凝成孤注一掷的决绝。她猛攥玉片刺入胸膛!血光爆开的刹那,井中所有婴尸心口的陶符同时亮起! “她在用长生引反冲饲魂阵眼!”墨枭寒眸骤缩,“怨核要醒了!” 仿佛回应他的话,北方天际陡然升起一道靛红光柱。光柱中,由无数怨灵扭曲而成的巨眼缓缓睁开,正是沈景玉的肉瘤独目!此刻它大如山岳,瞳孔里映出三十万饥兵举起刀刃割向喉管的画面! “遍地哀鸿…”沈景昭喃喃,启明剑嗡鸣震裂虎口。她踏着青铜井栏跃入虚空,剑锋直指血色独眼: “这一剑,为天下待哺之民。” 紫电撕裂长空!剑光过处,轮回井水倒卷成龙。阿黄的虚影在龙首昂首长嗥,獬豸角洞穿云层引下万丈星芒。光芒中,景昭公主血染宫装的幻象与沈景昭身影重合,百年因果尽付一剑! 剑落时,肉瘤独眼崩裂出深渊般的黑洞。无数婴灵光点从黑洞中逸出,如星河倒灌回冷宫枯井。井底传来沈景玉歇斯底里的尖啸:“沈景昭!你救得了魂灵,救得了人心吗?!” 无人应答。沈景昭从半空坠落,启明剑脱手插进焦土。她腕间新增一道靛蓝咒印,正顺着血脉向上侵蚀。 陶乐乐连滚爬扑到她身边,却见她染血的指尖正轻触他颈间黑铃。 “告诉阿黄。”她咳着血笑,“这次,换我守他的轮回道。” 东方天际,启明星的光芒彻底熄灭,阴影处阿黄舔舐着沈景昭的脸庞:“主人,他们说你的任务还没完成,不能跟阿黄待在一起。” 阿黄垂头丧气坐在一旁,耳朵耷拉着尾巴都不摇晃了。 “白婉莹死了?顾清时死了?沈景玉死了?那些白眼狼都死了,我还有什么任务。”这时候沈景昭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自己是来给景昭公主复仇的。 “那时最开始的任务。”黑白无常从彼岸花海里面出来,看着还是虚影的阿黄摇头叹气:“你还没有修养好不能总是乱跑?” 阿黄才不管这些对着主人摇尾巴,沈景昭也有些无何奈何,只能摸着阿黄的头让他听话。 “新的任务是什么?”沈景昭有些疲倦了,但看着自己的小狗,她还是愿意去接受。 “除魔卫道,拯救天下苍生。” “这个世界就没有其他修仙者了吗?”一听这个任务,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天下是他一个人能拯救的吗? “那就寻找志同道合者。”黑白无常不等沈景昭反驳,就把她直接送回阳间。 刚醒过来就对上陶乐乐的狗狗眼:“黄老大主人你醒了。” 杨飞一言难尽地看着陶乐乐:“殿下,他刚才想窝在你身上,舔你脸,还说他们祖传的救人方法。” 说起这个来,陶乐乐就要告状了:“黄老大主人,他还不让我做,一脚把我踢飞了,让你一个人拿针扎你。” 旁边的墨枭白了陶乐乐一眼,收回自己的银针:“你是狗,我不跟你计较,以后再耽误治疗就把你拴起来。” 陶乐乐摸了摸自己脖子:“现在没有毛,不要用铁的,有点凉。” 杨飞和其他人的震惊程度都已经难以言说,沈景玉这么变态吗?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折磨成这样。 “对了,杨飞,之前是我打扰了你和柳雪,以后不会了。”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九十二章 景昭公主的信 沈景昭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帮助杨飞一统天下?可不管是小说里还是自己亲身经历,沈景昭都知道杨飞会赢的。 沉静了许久的景昭公主再次苏醒问她:“我们现在在哪里?” 身后传来杨飞的声音:“殿下,我们自南而上,一路上收割其余势力,现在直接回京城风险太大。” 听到声音的景昭公主回头望去,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杨飞也活了,前世不管别人怎么折磨,杨飞都不肯透露。 景昭公主摸上他脸庞是热的,摸上他的脉搏还能感觉到强有力的跳动,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杨飞被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满脑子都是:“殿下,这计划不好吗?” 营帐内炭火噼啪,杨飞铺开北境舆图的动作僵在半空。 景昭公主指尖还停在他温热的颈动脉上,那眼神像是穿透百年血狱重见故人,又像抓住溺水时最后一根浮木。 “殿下?”杨飞喉结滚动,铁甲下的脊背绷成一张弓。他杀伐决断半生,此刻却被这目光钉在原地,那不是他熟悉的、总噙着三分讥诮的沈景昭,倒像从皇陵壁画里走出来的幽魂。 “活着,竟真能活着。”景昭公主的指尖发抖,突然狠狠攥住他护腕,你知不知道。 杨飞有些疑惑:“知道什么?殿下。” 想到他死后尸体还被人剁成肉馅,尸骨无存,景昭公主再想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没有办法告诉他未来的事情,此时只是庆幸那些痛苦在未来也不会发生,营帐外面有士兵前来:“报,殿下,王青求见?” 王青,景昭公主有些不解,他不是白婉莹的人吗?杨飞看着沈景昭:“公主,王青是之前宋星雨的时候回京的侍卫。” 宋星雨,景昭公主对苏醒之前沈景昭的经历并不是很了解。 不过听他们这么说,那关系应该还是不错:“让他进来。” 王青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惊呆了,之前没仔细看还以为是人皮面具,现在看来确实是本人。 京城传来的消息,王青一个字都不信,白婉莹怎么会疯了,她那么要强,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死了就疯了。 景昭公主看着他确定也和记忆里的人一样,只是好奇这个王青怎么只是行礼,却不说话。 杨飞明白了他的意思,让人拿来纸笔:“殿下,之前他和我有些过节,被我割了舌头,看他有点才能就留下了一条命。” 原来如此,记忆力王青也是被割了舌头,不过是因为顾清时发现了他心思不正,为了他的白婉莹割的,前世喜欢看他们狗咬狗,也就没阻止。 今生,顾清时都死了,没想到他舍友还是被割了:“你有何事?” “白婉莹真的疯了吗?”写这几个字的时候,王青的手都在颤抖,眼里满是期待,一样能在景昭公主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她精神受了激发的刺激,当时是疯了,后续能不能好就不知道了。”景昭公主见杨飞夸赞,感觉应该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就帮他实现吧。 王青愣神了片刻,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殿下,我可以助你们打回京城,就是可以不可以让把白婉莹交给草民,她已经疯了不会再有威胁,草民愿意给白将军写信劝服。” 杨飞眼珠动了动,感觉此事有诈,自己之前怎么威逼利诱都没用,景昭公主就回答了他一个问题就愿意。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杨飞自己也不信,景昭公主心里也是狐疑:“古往今来拿女人当借口的不少,如果你不愿意说出真实原因,杨飞,送他一程。” 王青低下头继续写道:“我想让殿下放过白家军。” “放过军队?”景昭公主说出这话的时候都想笑,其他人也是一副看傻子的模样。 自知机会渺茫,王青还想试试,成功了便是可以护下数万人性命:“白将军深明大义,定能明白,江山社稷遇到明君的重要,公主殿下定能成为千古一帝。” 这话说的,景昭公主内心毫无波澜,看着杨飞问出一个重要问题:“这人真的对你有用吗?要不还是送他一程。” 其实杨飞也不明白,景昭公主不想称帝吗:“殿下,他确实有从龙之才。” “既然,你这么欣赏他,不如就让他辅佐你吧。” 听到这话,杨飞直接跪在地上:“属下惶恐,属下绝无此意,要是殿下不信,属下可以以死明志。” 说着拔出刀,准备往自己脖子上砍,景昭公主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衷心,双手将他扶起来:“杨飞,我说的是真的,沈家皇族什么样子,我心知肚明,那些蛀虫不能再获得富贵,但他们在这天下仍然掌握着一部分权势。” 杨飞还是有些听不明白,或者他根本就不敢听明白:“既然,你说他有才,那你就先退下,让我看看你的眼光。”景昭公主已经不打算再和杨飞说了。 等到营帐里只剩下她和王青的时候,景昭公主看着地上的纸说了一句话:“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你只可以回一个字。” “刚才,我说的话你都懂了吗?” “懂。” “如果到了京城,白婉莹还活着,我可以问问她,跟不跟你,当你也要知道我需要什么。” “是。” 既然如此,那就退下,景昭公主一个人在营帐的时候,拿出纸笔写下:“扭住轮回,逆转时空,百年来,我困于当年,迟迟走不出来,于是执笔,灵力为引,编造了一个你们都活着的梦境。” 写着写着又感觉这对杨飞来说,太匪夷所思了,将所写内容撕碎,铺好新的纸张又不知道如何下笔。 前生太痛,景昭公主只想隐藏,沈景昭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一张满是泪痕的记录,上面写着,在你死亡的那一刻,我见识到了你的忠诚,可却没办法诉说,最后连尸骨都无法完整,这一次不管前世如何,我都要让你圆满。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一切好像真的回归平静了 自那之后,怨气灵气好像都成了幻影,这几个月来大军进展很是顺利,杨飞仿佛就是天命所归,收复各方势力。 快到了金州的时候,杨飞犹豫了这个地方到底是武装收复还是潜移默化,沈景昭看着杨飞:“怎么迟迟不进城?” “殿下,这里是金州。” “那又怎么样?”沈景昭抬头看见城门口上的牌匾,这几个大字,挺清楚的,有什么可说的。 “殿下,这里有很多沈家人。”杨飞看她似乎真不明白,也不暗示了,直接明示。 沈家?沈景昭看着其他人一副等着自己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就往上冲。 陶乐乐骑在马上,马似乎有些不开心,扭过头去对着陶乐乐撂挑子,用嘴嘲笑他。 “怎么了?大家都骑马,怎么就我这匹马不老实?”陶乐乐有些不解,还问其他人。 墨枭从旁边毫不留情的开口:“可能因为它不想驼个狗东西。” 旁边的人觉得墨枭这么说陶乐乐,肯定两边会打起来,没想到陶乐乐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屁股,轻轻摸着马的后背:“马大哥,你怎么看出来我是狗狗的。” 其他人:“…。” 不愧是殿下的心腹,这承受能力不是一般人,这也不生气,他才是人中龙凤,也有人鄙视不屑,毫无自尊,甘心当狗。 沈景昭看着自家大将对着城门牌匾深情凝视,这个算是到了老家了吗?沈家老家,搞不好还有族长训话。 沈景昭抬头,眯眼看了看城楼上那俩斗大的字,点点头:“嗯,牌匾挺新,刷漆了?金州就金州呗,咋的,这地方风水克你?让你挪不动道儿了?”她要表现出自己并不在乎。 杨飞深吸一口气,他指了指身后杀气腾腾的士兵:“殿下,这里有不少人,曾经被沈家算计,现在进去估计要大杀四方,您真的不需要先和里面的人沟通一下,万一以后…。” 万一以后,沈景昭真后悔屠杀同族,拿自己开刀,现在提醒还没争取一下自己的生机。 沈景昭看了看城墙上几个探头探脑、脸色发白的守军,无所谓地摆摆手:“嗐!多大点事儿。老规矩,先礼后兵呗。礼数到了,他们识相,咱们就进去喝杯茶叙叙旧。要是他们非得怀念前朝旧梦……”她拍了拍腰间的启明剑鞘,鞘身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那就帮他们清醒清醒,物理超度一下旧梦。”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骚动和马的响鼻声。 沈景昭说完,空气瞬间安静了一秒。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沈景昭最终的抉择,连那匹闹脾气的马都暂时停止了躁动,似乎也在等看热闹。 万万没想到,陶乐乐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他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耳朵尖,虽然是人形,但紧张时耳朵会不自觉地动,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屁股害怕尾巴不小心露出来,最后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 “哦!原来是这样!”他立刻换上一副“我懂了”的灿烂笑容,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带着十二万分的真诚,轻轻抚摸暴躁马儿的鬃毛,语气温柔得像哄小孩:“马大哥~马大爷~您这眼神儿真毒辣啊!隔着层人皮都能瞧出兄弟我的本质来?厉害厉害!别生气别生气,咱俩五百年前说不定是一家呢!你看,四条腿儿,爱吃草……呃,我爱吃肉,但咱都爱跑!咱都是好同志嘛!稳当点,回头我给你找最嫩的草,不,找胡萝卜!最大最甜的那种!咱哥俩好好处,行不?” 众人:“…。” 陶乐乐的行为,让大家都暂时舒缓了心情。 只有杨飞痛苦地捂住了脸,感觉自己的脑仁儿在突突地跳。他身后的将领们表情更是五彩纷呈:有憋笑憋得肩膀乱抖的,有惊得下巴快掉地上的,有对陶乐乐这唾面自干的高境界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当然,也不乏几个老古板在心里疯狂吐槽:“呸!不分场合,毫无礼义廉耻。” 沈景昭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场面,再看看身边一脸生无可恋仿佛被生活反复蹂躏过的杨飞,又抬头望了望金州城楼上那些探头探脑、估计也被城下这诡异一幕整不会了的沈家人,忍不住扶额叹息:“唉,杨飞,看见没?有时候,收复人心,可能比收复城池。更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和一点幽默感。去,派个人,给城里我那帮亲戚们递个话儿,就说。”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促狭的笑,“就说他们失散多年的‘狗侄孙陶乐乐,跟着本殿下,回、家、省、亲、了!让他们赶紧把最好的肉骨头,哦不,最好的酒席预备上!我们这就和平进城!” 上面的人看着沈景昭迟迟没有进攻,其实也在猜测她会不会念及骨肉血亲的份上放他们一马。 很快城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少年人,衣服上还有尘土,头上连发冠都没有,只有一个简单的发带,衣服上仔细看出还有补丁,很显然就是推出来送死的。 “你是何人?”沈景昭坐在马上,居高临下俯视这个被推出来的送死鬼,也不清楚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少年眼眸坚定,不卑不亢行了一礼:“草民沈晦参加公主殿下。” “那个字?” “追光逐晦,民莫不穆的晦。”沈晦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不足,这个字的来历,仿佛一眼就能看出根本不需要隐藏。 听到这个名字,杨飞都有些生气:“沈家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沈晦似乎已经遇料到自己的结局,挺直身子,目视前方,眼神却不对焦,很明显不知道该看什么,陶乐乐看前方气氛不加,索性直接从马身上下来,反正这马也不老实。 结果一个不注意把马踢了一脚,到了前面,沈景昭温柔询问:“怎么了乐乐,喜欢这个哥哥?” 陶乐乐用鼻子闻了闻:“好香好香。” 沈晦听见之后,以为这是羞辱,那群人之间还往他身上倒粪水,虽然已经清洗过,但还是应该有点问题。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九十四章 沈家 陶乐乐最近狗狗的属性越来越强烈,进城是无望了,景昭公主在梦中给沈景昭到:“之前的怨灵都是小打小闹,要是真把金州的沈家惹怒了,后果不堪设想,他们掌握着更多的秘术。” 所以说京城里面那些沈家人为了求的安稳和金州沈家人要了禁术,间接害死了顾清时。 沈景昭已经大概明白了,还没进金州城呢?启明剑的反应就特别的强烈,之前的小打小闹根本没这么大反应。 景昭公主看着她一直也不说话,心里面难免有疑惑:“他们是沈家覆灭都动不了的人,你现在直接绕过金州,照样可以一统天下。” 容我想想,沈景昭从梦里醒来,看见一旁蹦蹦跳跳的陶乐乐和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的墨枭,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叫醒沈景昭。 沈景昭从桌子上起来,看着他俩摁了摁太阳穴:“沈晦怎么样了?” “不太好,金州估计是沈家人的聚集点。”墨枭在她对面站着,眉间是化不开的愁云。 三个人都经历了太平县和京城的事情,都知道怨灵的可怕,一开始三人谁都没注意,可是沈晦出现的那一刻。 墨枭率先感觉到,那从城门缝里透出来的阴暗气息,陶乐乐看着他俩:“你们怎么不开心呀,沈晦说可以绕过去的。” “乐乐,带他来叫我们。”沈景昭也是没办法了,本以为是宫斗权谋文,后来成了奇幻修仙,现在又变成天道反抗,跟个大乱炖似的。 陶乐乐离开之后,墨枭看着沈景昭:“确定就是杨飞不改了。” “不改了,这几个月他的成绩有目共睹。”沈景昭放眼望去,只有杨飞才是众望所归,也只有他能平衡好各方势力。 “景昭,可他面对的不只有人。” 沈景昭整个脑袋都快埋进胳膊里了,沈家可能不只有景昭公主一个灵胎,皇权他们都敢直接漠视,甚至可以不顾及沈家其他族人的生死,让他们在京城受尽欺凌,这些人还有什么可在乎的,更何况他们在乎的,沈景昭也未必会给。 沈晦过来的时候,其他两个都开始下棋了,陶乐乐找了个角落蹲下来安安静静看着他们。 “赢了。”忽然之间沈景昭面无表情的欢呼,墨枭看着棋局:“我们不是在玩五子棋?” 指着棋盘:“你这也没连上!” “谁跟你玩五子棋,我在玩井字棋,这不是三个连上了。” 沈晦看着他俩以为是在点自己,在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沈景昭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感觉说什么都会被反驳。 随后她看向沈晦:“你以对沈家的了解,我有几分胜算?” 本以为是要打太极,没想到沈景昭这么直接,也难怪是沈家力捧的下一任家主:“五成!” “五成生?还是五成赢?”从众人的反应沈景昭已经猜测到沈家现在动不了,只能跟他们谈条件。 “殿下,绕过这座城,你可以当贤君明主,想要直走,可能玉石俱焚,连现在好不容易的安稳,都会消失,为民为国都该绕行。”沈晦恭恭敬敬说完,一点都不怕惹怒沈景昭,或许他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两边谁也没办法说服对方,但沈景昭看的出来,沈家虽然操控天下却不敢真正出面,到底是强还是隐藏在阴暗处的虫鼠,只有真正见了才知道。 营帐烛火被穿隙的风扯得忽明忽暗,沈晦那句:“为民为国都该绕行。”在死寂中淬出寒芒。沈景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启明剑鞘,紫电纹路随她呼吸明灭,映得瞳底一片碎冰。 “玉石俱焚?”她忽然轻笑一声,剑鞘嗒地敲上舆图中金州的位置,“沈家若真能焚了这玉,百年前景昭公主血溅宫门时,你们为何只敢缩在龟壳里炼长生引?” 沈晦脊背僵直,喉结滚动咽下辩驳。这沉默比千言万语更锋利,沈家早知京城惨剧却作壁上观,如今大义不过是裹挟苍生的锁链。 墨枭突然拂袖扫乱棋盘,黑白玉子溅落如星:“沈公子,我们都不是站在天庭的那一小部分人又何必自相残杀,你以为回去,他们会把你当成谈判成功的功臣吗?” 陶乐乐突然抽动鼻尖,犬齿龇出低吼:“他袖袋里有血的味道!和冷宫井底一样!”少年扑上去撕扯沈晦衣袖,染血的符纸飘落,上面竟是用怨灵血写的契字! “原来如此。”沈景昭拾起符纸,任那污血灼烧掌心,“金州城墙早被你们炼成噬魂阵,一旦强攻,三十万流民便是第一道血祭,沈家递你出城时,已把你和灾民绑成死局。”她猛地攥紧符纸,紫电顺血痕窜入沈晦腕脉,“可你猜,我若此刻杀了你,这因果是算我残暴,还是算沈家弑亲?” 沈晦惨白跪在地,盯着地上散乱的棋局,突然嘶声大笑:“殿下英明,可您敢赌吗?杀我,阵启;攻城,民亡;退兵,沈家便永远是盘踞龙脉的毒螭!”他咳着血沫抬头,瞳孔里翻涌着绝望的疯狂,“这局无解,因为您心里,还当自己是个人!可沈家最讨厌的就是把他们当人,他们只想让受供奉,不想考虑鸡鸭鹅的生气。家畜呀,自己养的吃得最放心。” 沈景昭和墨枭听他说完这些话,身体都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帐外忽起骚动。杨飞掀帘而入,玄甲沾满夜露,掌心托着一枚裂开的青铜罗盘——正是从金州流民中收缴的祀器。“城内三日前断粮。”他声音沉如铁石,“沈家开坛祭‘慈仙’,称献童男女者可换麸饼。”罗盘中央嵌着的婴齿随他话音渗出黑血,“末将已屠了神坛,但流民说,主持祭祀的是景昭公主。” 死寂吞噬了所有声响。沈景昭腕间清心铃残痕骤然灼亮,百年前冷宫井底的记忆与眼前惨景轰然重叠!沈家不仅要以民为盾,更要诛她的心,他们要把累累血债烙上她的名字!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九十五章 骨肉亲情 沈景昭再次来到城门口:“里面的人听着,我已经给过你们时间了,要打还是要谈,你们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可以选择。” 说完,直接不等里面的人回话,直接把香点燃了,快到没了的时候,沈景昭被气的服服的。 沈晦看着她摆了摆手:“你还不了解自己血脉的人吗?” 沈晦显然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这些人就算亲人死在他们面前都不会有反应,除非用刀剥开他们的皮,才能发现,里面的东西,早就换了一边,越老的自己的东西越少。 半柱残香在朔风中明灭,最后一缕青烟散入铅灰天际。金州城门纹丝未动,唯有城墙砖缝渗出黏腻的靛蓝液滴,那是以怨灵血绘的符咒正贪婪吮吸地脉生气。 沈晦似乎预感到了自己命运,也知道那些人让自己来,从来不是为了什么骨肉亲情,只是来的比自己想象中的快。 沈晦喉间溢出半声惨笑,突然撞向杨飞腰间佩刀!锋刃割破他颈侧时,血珠竟凌空凝成咒文,城墙瞬间浮出万千张痛苦人脸,三十万流民的哀嚎汇成实质音浪冲垮军阵。 “他们要的不是谈判。”沈晦蜷在血泊里,指尖抠进泥土:“是让殿下亲手点燃焚城的火种。” 话音未落,城门轰然洞开。 涌出的并非铁甲,而是赤足行走的孩童。 百名瘦骨嶙峋的幼童抬着青铜棺椁,眼瞳被挖空填入靛蓝陶珠,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棺中堆叠着新鲜摘取的婴心,中央供奉的竟是白婉莹冰封的头颅,她霜发间插着半截玉如意,独目流转怨毒青光。 沈景昭看着这一幕,白婉莹死了?被他们杀了,这些人不是一直在金州吗?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杀了京城中白婉莹。 更何况白将军他们还在京城,一股寒衣从脚底升起。 “慈仙降世。”童音齐诵如魔咒,城墙血符骤亮!沈景昭袖中龟甲炸成齑粉,北境三十万饥兵同时举刀的幻象刺入脑海。 启明剑鞘迸发刺目紫电,却在对准孩童的刹那剧烈震颤。陶乐乐突然暴起扑向棺椁,獬豸虚影在金光中昂首怒嗥:“黄老大说,棺底压着轮回井的锁!” 阿黄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为自己找破解之法,真是的,他的魂力还能撑多久,怎么总是操心这种事情,蠢狗。 墨枭的冰刃比思绪更快。 寒光劈碎棺底刹那,冷宫枯井的青铜栏凭空显现!井栏缠绕的锁链绷直如弓弦,另一端竟深深扎进杨飞脚下地脉,原来金州大阵的阵眼,早被沈家借南征大军铁蹄踏遍九州时,钉进了龙脉七寸! “沈!晦!”杨飞赤目欲裂,长枪贯透少年肩胛将其钉死在地。沈晦却望着随锁链浮现的井中幻影痴笑,血沫浸透齿缝:“看啊,你们舍命护的苍生。” 井水倒映的景象骇人:金州城内,百姓如牲畜被驱赶至中央祭坛。高台上,与沈景昭面容七分相似的祭司高举骨杖,杖尖正对苍穹肉瘤独眼那独目已膨胀如血月,瞳孔里映出三十万流民举刀自刎的倒影! “以汝之仁,铸吾长生。”祭司的吟唱穿透时空,沈景昭腕间咒印灼如烙铁。启明剑尖紫电奔涌,却凝滞在百名孩童身前。 陶乐乐獬豸真身彻底显形,金角抵住青铜井栏:“黄老大撑不住了!锁链在吞吃他的魂力!” 井栏裂隙中,阿黄虚影正被靛蓝锁链缠绕撕扯,犬形在金光与怨气间明灭。 沈景昭染血的手握住剑柄。 这一次,剑锋对准了血脉相连的城墙。 “沈景昭,你真的要砍!”声音从上空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天空被一团团黑气遮挡,变得如夜晚一般。 黑暗中,没有一丝光亮,让众人恐惧,沈景昭感觉有人伸手掐住了了自己的脖子,反手就想用启明剑去砍。 感觉不太对,先用剑揦破一个口子,果然杨飞捂着手道:“谁用剑砍我。” 果然如此,这些人利用幻术或者黑暗,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都别动,原地坐下。”沈景昭以为只能先让众人冷静,越乱越危险。 然而,沈家人比她的手段更老辣,这么黑暗,谁又能确定出手的不是身边的人。 沈家人只是随意杀了几个人,带来的人很快就乱了起来。 “看见了吗?你带出来的兵,不过也就这样。”沈家嘲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心理战,只可以双方都不是什么,容易自我怀疑的人。 “这有什么好说的,你不会以为你教导有方吧,老东西,把你带出来的放在这里,不也一样吗?”沈景昭心里没有一丝动摇,全是对祖宗的不满。 “孽障,没人叫过去尊老爱幼吗?”刚才嘲讽的很显然是个长辈,被沈景昭的话给气着了。 “你爱幼了吗?用什么爱的?你的胃?”眼里没有愧对列祖列宗的害怕,全是我们这一脉本就该断绝的盼望。 老前辈被她气的不轻,一个劲,在那里咳嗽:“孽障,我要把你…。” 他还没说完,沈景昭早就寻着声音,拿着启明剑刺入,一瞬间,天空恢复一丝清明,没有刚才那么暗了,众人才看清:“啊,我的手怎么没了。” “啊,我旁边怎么有个手。” 老祖宗都刺入心脏,竟然没死,拿出拐杖就要家法伺候。 沈家是没有亲情,旁边的沈家人如沈晦所说,就那么眼神麻木的看着沈景昭在那里补刀。 沈景昭白了他们一眼:“看来,你都没把他们当成狗,毕竟狗都知道护住。” 说着又连捅了十几刀,老祖宗就是不死?只不过血还是流。 “老东西,你到底是什么妖怪,启明都杀不了你。”沈景昭不信邪,拿其他刀,发现根本砍不动,只有启明可以。 旁边的杨飞,似乎看到了什么,瞪大双眼:“殿下,殿下,不要再砍了,那些孩子再消失。” 回头望去,那些小孩从祭坛往下看,明明是俯视,可眼里充满了卑微。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九十六章 救与不救 沈景昭的每次挥剑,离开的都是无辜的孩童,祭坛上的与她容貌相似的女人,麻木的等候下一步的命令。 白婉莹,顾清时离开的都是那么草率与猝不及防,像一本烂尾的书,那么轰轰烈烈,结尾却。 沈景昭借用启明抓着沈家前辈飞到祭坛上:“跟众人说出真相。” 沈家前辈满脸不屑:“沈家是没有信誉的,你让一个骗子去澄清?她是个骗子?” 更何况现在这些人神志不清,根本分不清是敌是友。 沈家老祖枯爪般的手突然攥住沈景昭持剑的腕骨,靛蓝咒印顺着血脉灼烧而上:“孽种,你每伤我一次,就有一个孩子心口长出陶符!”祭坛下,抬棺幼童中突然有人惨叫倒地,胸腔破开血洞,扭动的肉芽正吞噬心脏。 “住手!”沈景昭猛地抽剑,紫电在老祖心口撕开的裂痕却瞬间愈合。白婉莹冰封的头颅在棺中转动独眼,玉如意碎片突然射出血光,竟将沈景昭与老祖的影子钉在祭坛中央的饕餮纹上! “他们用你我血脉为引启动了献祭阵!”景昭公主的惊叫在沈景昭脑海炸响,“这老鬼早把自己炼成了阵眼活桩!” 地底传来阿黄濒死的呜咽。墨枭的冰刃砍在锁链上迸出火星,青铜井栏的裂缝却越来越大。“锁链在吸食獬豸魂力修补自身!”他嘶吼着将寒气灌入地脉,试图冻结龙脉灵流,地面反而涌出更多靛蓝肉芽缠住士兵脚踝。 混乱中,杨飞劈飞两个扑来的肉芽兵,突然瞥见沈晦在血泊中蠕动手指。少年用尽最后力气在泥地上划出三横一竖的符纹,正是沈家密室壁画上镇压反噬的禁术! “殿下!”杨飞将长枪掷向祭坛,“用启明剑刺地脉节点!”枪尖撞上饕餮左眼的刹那,整个祭坛的咒文骤然倒流。沈景昭福至心灵,启明剑调转方向狠狠刺入石缝! 轰! 剑刃没入的瞬间,三十万流民举刀的手同时僵住。金州城墙渗出黑血,所有砖缝的靛蓝符咒如退潮般收缩。沈景昭腕间咒印剧痛消散,却见老祖狂笑着化作青烟遁入地底,只留一句诅咒在风中回荡:“沈家血脉即是阵眼,你要破局,先屠尽满城亲族!” 青铜棺内,白婉莹的头颅突然融化,半截玉如意腾空飞向轮回井。井中锁链如毒蛇窜出,缠住玉如意直冲云霄,竟将肉瘤独目从云层中硬生生拽了下来! “他们要用长生引喂饱怨核!”墨枭的警告淹没在巨响中。肉瘤独目砸向祭坛的刹那,陶乐乐獬豸真身迎头撞上,金角与怨核撞击出刺目眩光。阿黄的虚影在金光中彻底消散,唯有一缕残魂没入陶乐乐眉心。 “黄老大说。”少年跪倒在地,金瞳淌出血泪,“把玉如意,插进独眼…” 沈景昭踏着坠落的乱石跃起,抓住下坠的玉如意。肉瘤独目近在咫尺,瞳孔里映出金州百姓麻木的脸。她想起沈晦以血刻画的符纹,想起景昭公主那句“沈家最恨被当人看”,突然调转玉如意狠狠刺向自己心口! “以我灵胎之血。” 温热血珠溅上怨核的刹那,启明剑紫芒暴涨。 “断你千年长生梦!” 玉如意在血光中碎成齑粉,肉瘤独目发出沈景玉凄厉的哀嚎。笼罩金州的靛蓝天幕蛛网般裂开,一缕晨光刺破阴云,恰照在城楼下。 三千沈氏族人如提线木偶跪在街巷,每人心口都连着一条伸向地底的靛蓝血线。 “沈景昭你不要忘了你的荣耀是给赐给你的。”沈家人到此时此刻仍然觉得虽然情感束缚不了他们,但可以束缚沈景昭。 听到他们的话,沈景昭只是觉得无比厌烦,杀不了他们,也割不断这出生就自带的血脉。 底下的孩童慢慢苏醒过来,指着台上的沈景昭开骂:“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假冒公主殿下。” 一句话让沈家找到了突破口:“孩子们,她是恶人找来替代公主的,你们快看真正的公主正在被她吸食能量。” 那些孩子拿起石头,往沈景昭放下砸去,假沈景昭也配合的倒下,营造异常沈景昭将她的能量吸食殆尽的假象。 那些视沈景昭为救世主的人,看见这一幕,发了狠的冲上来,杨飞看见之后有点忍不了了,拿着盾牌直接不管不顾往前走。 “有毛病,真假不分,善恶不明,这些欺压你们的人说谁是真的谁就是真的吗?一个个都是三岁稚童吗?”听到杨飞说完话,那些孩子都冷静下来。 沈家人纳闷,这个杨飞说话怎么这么有用的时候,一回头看见军队站在他们身后,拿着盾牌举着矛。 祭坛之上,碎石簌簌。沈景昭握着滴血的启明剑,胸口被自己刺破的伤口在灵胎之血的奇异力量下正缓缓愈合,留下灼痛与虚弱。她低头,金州城的景象在烟尘与初现的微光中扭曲。三千沈氏族人如同被钉在蛛网上的虫豸,跪伏街巷,心口延伸出的靛蓝血线深深扎入地底,与整座城的脉动相连,构成一个庞大而邪恶的活祭之阵。 “荣耀?”沈景昭嗤笑一声,声音嘶哑,盖过了孩童们投掷石块的嘈杂和杨飞怒喝的余音。她看向那个倒在地上作戏的“假公主”,眼神如冰。“沈家的荣耀,就是把自己变成地脉的寄生虫,靠吸食同族和万民苟延残喘?” 台下,杨飞的军队以盾为墙,长矛森然,暂时压制了躁动的人群。士兵们面甲下的眼神复杂,他们目睹了邪异的祭坛、诡异的血线,也听到了孩童的哭骂和沈家的蛊惑。信任在恐惧和谎言中摇摇欲坠。墨枭的身影在不远处闪动,冰霜之力艰难地冻结着不断从地缝涌出的靛蓝肉芽,脸色苍白,显然消耗巨大。 “殿下!”杨飞的声音穿透混乱,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威严,目光却紧紧锁在沈景昭身上,充满了担忧。“如何处置?”他问的是那三千跪着的沈家人,也是这失控的局面。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百九十七章 沈景昭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灵胎之血带来的奇异悸动。启明剑在她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紫电在剑身游走,却不再指向人,而是指向那连接着沈家族人与地脉的靛蓝血线。 “荣耀是枷锁,血脉是诅咒。”她低语,仿佛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回应那遁逃老祖的遗言。“今日,我来斩断它!” 话音未落,启明剑紫芒大盛!沈景昭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并非冲向人群,而是沿着祭坛边缘疾掠,剑尖精准无比地划过一道道连接地面的靛蓝血线! “嗤啦!” 如同烧红的烙铁切入油脂,血线被紫电触及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哀鸣,应声而断! 每斩断一根,就有一个跪着的沈氏族人身体剧烈抽搐,口鼻溢出黑血,仿佛被强行切断了供给的生命线,萎顿在地,虽未立刻死去,却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神空洞,只剩下本能的痛苦呻吟。 “她在杀族人!”沈家残余的煽动者在人群中尖叫,试图再次点燃怒火。 “看清楚!”墨枭冰冷的声音如同寒风刮过,他指向那些断裂的血线末端。只见断口处不再有血液流出,反而逸 散出丝丝缕缕污浊的黑气,迅速被清晨微弱的阳光和启明剑的紫芒消融。 “这是寄生之线!是沈家将全族性命与那邪阵捆绑,汲取地脉生机乃至生魂的邪术!斩断它,是断绝邪阵根源,亦是…给他们一条生路!”最后一句,他说得异常艰难。这生路,不过是脱离邪阵控制后的苟延残喘,代价惨重。 孩童们的石块停了。部分清醒过来的百姓看着那些倒地抽搐、形容枯槁的沈家人,又看看地缝中不再疯狂涌出的肉芽,以及墨枭身边冻结的恐怖景象,眼中的狂热和憎恨被巨大的茫然和恐惧取代。 就在这时,一直蜷缩在祭坛角落、因阿黄残魂融入而精神萎靡的陶乐乐,猛地抬起了头。他的金瞳不再是纯粹的兽性或懵懂,而是闪烁着破碎而古老的画面,仿佛有另一个灵魂的记忆在其中翻涌。 “黄老大,黄老大看到了。”陶乐乐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叠音,像是他自己的,又夹杂着阿黄低沉虚弱的呜咽。“下面…城下面…有东西…关着…钥匙…在…在沈晦。”他痛苦地抱住头,断断续续地指向祭坛下方,又艰难地转向远处倒在血泊中、被杨飞长枪钉在地上的沈晦。 沈景昭心头剧震!沈家地下密室!阿黄的残魂在消散前,将最后感知到的关键信息传递给了陶乐乐!钥匙?什么钥匙?能解开这死局的关键? 她目光如电般射向沈晦。少年脸色惨白如纸,肩胛处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生命之火仿佛随时会熄灭。他之前划出的那个禁术符纹,此刻在泥泞血污中显得格外刺眼。 “杨飞!”沈景昭厉声喝道,“守住这里!墨枭,压制地脉异动!看好乐乐!”她没有任何犹豫,纵身跃下祭坛,几步冲到沈晦身边。 “钥匙!沈家地下密室!是什么?怎么打开?”沈景昭蹲下身,手指迅速点向沈晦几处大穴,试图暂时吊住他一线生机,语气急促而直接。此刻任何虚与委蛇都是浪费时间。 沈晦涣散的眼神艰难地聚焦在沈景昭脸上,满是血污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祖祠…影壁…逆…转…星…图…”他猛地咳出一大口黑血,眼神开始涣散,“…小心…镜…子…” “镜子?”沈景昭追问,但沈晦的头已经无力地歪向一边,彻底失去了意识,只有微弱的鼻息证明他还在生死线上挣扎。 “祖祠影壁…逆转星图…镜子…”沈景昭默念着这破碎的线索,眼神决然。金州沈家真正的秘密和破局的关键,就在那祖祠之下! 她起身,正要下令寻找祖祠入口,异变再生! “咔嚓…咔嚓嚓。” 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大地骨骼碎裂的声音从脚下传来,迅速蔓延至全城!墨枭脸色骤变,厉声预警:“不好!我冻结地脉肉芽,触动了他们预设的防御禁制!地气正在…石化!” 随着他的话语,肉眼可见的灰白色从地缝处急速扩散!街道的石板、房屋的墙角、甚至一些躲避不及的百姓的鞋履,都在瞬间失去了色彩和生机,变成了冰冷僵硬的石头!石化如同瘟疫般蔓延,速度惊人! “退!所有将士百姓,立刻退向空旷高地!远离建筑和地面裂缝!”杨飞嘶声大吼,指挥着军队强行疏导陷入恐慌的人群。场面再次大乱。 沈景昭看着脚下迅速蔓延的灰白,又望向那象征着沈家权力核心、此刻也正被石痕爬上的祖祠方向。时间不多了!必须在整座城化为石像林之前,找到密室,解开谜题! 她握紧启明剑,紫电在剑尖跳跃,指向祖祠:“墨枭,随我进去!杨飞,外面交给你!乐乐,你…”她看向抱着头、金瞳中画面闪烁不定的陶乐乐,“…守住沈晦!等我回来!” 话音未落,她已如离弦之箭,冲向那被不祥灰白迅速侵蚀的沈家祖祠。墨枭化作一道寒气紧随其后。他们身后,是杨飞竭力维持的混乱秩序,是蔓延的石化之灾,是昏迷的沈晦,以及抱着他、金瞳中映照着古老记忆碎片与当下恐慌的陶乐乐。 金州城的命运,系于祖祠之下那未知的黑暗与秘密。而沈景昭知道,她正在踏入沈家为闯入者准备的、最危险的陷阱。 在这里景昭公主终于堂堂正正的出现,两个人见面,沈景昭第一句话是:“原来,我可以这么美。” 景昭公主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你会怪我,把你引进来吗?” 怪吗?沈景昭感觉自己并不怪她,甚至有点怀念这里:“我在那个世界是孤儿,没有朋友,虽然努力工作但是挣不到什么钱,中度焦虑去过医院很多次。” 喜欢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请大家收藏:()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