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 第566章 天书夺回 那道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如同在烧红的烙铁上浇了一瓢冰水,在洞窟中激起一阵刺耳的滋滋声。 “最终协议”,这四个字不带任何感情,却蕴含着最极致的毁灭意志。 影卫队长那张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闪过一丝最后的疯狂与解脱。他怀中那枚墨玉扳指上的红光,在瞬间达到了顶峰,亮如血钻。 “轰隆——” 整个洞窟,不,是整栋摩天大楼,都随之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发自骨架深处的呻吟。 下方那片刚刚熄灭的血色阵法,仿佛被注入了强心剂,无数符文以一种癫狂错乱的顺序,重新亮起。这一次,不再是抽取,而是释放。一股庞大到足以将整片CBD区域从地图上抹去的、混乱驳杂的能量,正在阵法核心处以几何级数的速度膨胀。 这是同归于尽的指令。 以整栋大楼为祭品,引爆积蓄了数月之久的城市阴煞与怨气,将这里的一切,包括那本被污染的“天书”,都彻底从因果层面销毁。 苏九按在影卫队长头顶的手,没有移开。他的“道场”之力依旧在冲刷着对方的神魂,只是分出了一缕心神,扫向那枚正在发出最后光和热的墨玉扳指。 他“看”到了。 扳指内部,并非什么复杂的机关,而是一道极其纯粹的“指令”符文。这道符文通过一种特殊的量子纠缠,与大楼地基深处的核心阵眼相连。此刻,符文正在燃烧,向核心阵眼发送着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无法撤销的信号:引爆。 “愚蠢的保险。” 苏九平静地评价了一句。 他没有去捏碎扳指,也没有试图用蛮力去掐断信号。那只会像剪断了高压锅的排气管,让爆炸提前到来。 他的食指,在影卫队长的头顶上,轻轻地、有节奏地,敲击了三下。 “咚。” 第一下,他的“道场”之力,顺着那道无形的量子纠明,逆流而上。它没有去对抗那道燃烧的指令,而是像一个高明的信使,绕过了它,直接抵达了信号的终点——大楼地基深处的核心阵眼。 “咚。” 第二下,核心阵眼,那块由整块陨铁打造,铭刻着上万个接收符文的阵盘,猛地一震。苏九的“道场”之力,如同一层无形的薄膜,覆盖在了阵盘之上。它没有破坏任何一个符文,只是在所有接收符文的外面,又“写”上了一层新的逻辑。 “咚。” 第三下,燃烧的指令信号,终于抵达。 然而,当它接触到核心阵眼时,却发现自己要传递的信息,被曲解了。 “引爆”的指令,在经过苏九新写入的那层“逻辑”转译后,变成了……“休眠”。 而且是深度休眠,非最高权限不可唤醒。 摩天大楼那沉闷的呻吟,戛然而止。 下方血色阵法上疯狂闪烁的符文,像是被拔掉了电源的灯牌,一个接一个地黯淡下去,最终彻底熄灭,恢复成了一片死寂的红色涂鸦。 那股足以毁灭一切的狂暴能量,在达到临界点的前一秒,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却比任何惊天动地的爆炸,都更令人心悸。 “呃……” 影卫队长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嗬声。他眼中的疯狂与解脱,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发自灵魂深处的茫然。 他最后的底牌,他所效忠的组织最后的保障,在这个男人面前,就像一个幼稚的玩笑。 苏九收回了手。 影卫队长软软地瘫倒在地,他身上的灰色气流已经彻底消失,神魂被净化得干干净净。他不再是那个冷酷的甲级执行单位,只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如今需要独自面对自己累世罪业的,可怜人。 苏九没有再看他一眼,缓步走到洞窟中央,弯腰捡起了那本掉落在地的“天书”。 入手冰凉,沉重。 那股属于“天道债务”的污秽气息,依旧盘踞其中,但之前那种贪婪的、带有掠夺意味的灵性,已经消失了。它现在,更像一个被塞满了垃圾,导致系统崩溃的硬盘。 苏-九将天书拿在手里,掂了掂,像是在估量一块砖头的分量。 他转身,看了一眼那两个已经变成白痴的影卫,和这个瘫在地上神情呆滞的队长。 他没有杀他们,但有时候,活着比死亡需要更大的勇气。 他信步向外走去,当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墙壁入口时,他头也不回地,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一声脆响。 深埋于这栋摩天大楼地基之下的核心阵眼,那块巨大的陨铁阵盘,发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声。一道肉眼无法察觉的裂痕,从阵盘的中心,蔓延至边缘。 这栋钉在城市龙脉上的“利刃”,从这一刻起,彻底断了。它再也无法汲取丝毫气运,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锈蚀,腐朽。 …… 市一院,深夜的病房,安静得只能听到仪器发出的单调滴声。 魏晋躺在床上,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蜡像。他的身体不再抽搐,呼吸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只有心电图上那条顽固的、平缓的波浪线,证明他还“活”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病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苏九走了进来,仿佛只是来查房的医生。他走到病床前,看着魏晋那张毫无血色、死气沉沉的脸。 他能“看”到,在魏晋的丹田气海之中,那股被强行锁住并引爆的业力,已经化作了一团凝固的、漆黑的焦炭。它堵死了魏晋所有的生机,将他的神魂困在其中,日夜灼烧。 这是一种绝户计。 苏九伸出手,食指轻轻点在了魏晋的眉心。 这一次,他没有动用“道场”之力去净化。这是魏晋自己的“债”,净化了,因果便乱了。 他只是将一缕最纯粹、最温和的灵气,渡了过去。 这缕灵气,像一条灵巧的鱼,顺着魏晋干涸的经脉,一路向下,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被业力灼烧得脆弱不堪的区域,最终抵达了丹田气海,那团漆黑的“焦炭”面前。 灵气没有去冲击那团焦炭,而是温柔地,将它包裹了起来。 紧接着,苏九的指尖,微微一颤。 那缕灵气,开始以一种玄奥的频率,轻轻震动。 这震动,带动着那团凝固的业力,也开始随之共鸣。 对于沉沦在无边黑暗与痛苦中的魏晋来说,他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扔进寒冰地狱的石头,永恒地承受着刺骨的煎熬。 就在他以为这种折磨将永无止境时,一缕温暖,从外界传来。 这温暖没有驱散寒冷,却让这片混沌的黑暗,开始有了“秩序”。 那些曾经疯狂撕咬他神魂的痛苦,不再是杂乱无章的噪音。它们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梳理、归类,变成了一段段清晰的、可以被“阅读”的信息。 他看到了那个被他泄露天机,导致家破人omega的商人,临死前的不甘。 他看到了那个被他断言克夫,最终孤独终老的女人,一生的眼泪。 他看到了自己为了钱财,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所造下的,一桩桩,一件件的罪。 这些罪业,依旧在灼烧着他,但那种感觉,却变了。 不再是纯粹的、毁灭性的痛苦。 而是一种……沉重的,可以被背负的“责任”。 那团凝固的“焦炭”,在灵气的震动下,开始松动,剥落。一丝丝黑色的业力,不再是狂暴的毒虫,而是化作涓涓细流,重新汇入了他那几近枯竭的神魂之中。 堵塞的河道,被疏通了。 虽然河里流淌的,依旧是苦涩的、浑浊的“业”水,但它,终于可以再次流动了。 “呼——” 病床上,魏晋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浮上了水面。 他那双紧闭的眼睛,豁然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苏九那张平静无波的脸。 “你……”魏晋的嘴唇翕动,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醒了?”苏九收回手指,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吃了吗”。 魏晋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他只能躺在那里,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他没死。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股曾经让他生不如死的业力,此刻正安静地在他的神魂中流淌。它们依然沉重,依然痛苦,但他却第一次,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它们的存在,理解它们的来由。 他知道,自己被救了。 不是被抹去了罪孽,而是被赋予了……偿还罪孽的资格。 “苏……苏大师……”魏晋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大恩……不言谢……” 苏九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将那本漆黑的“天书”,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 “书,我拿回来了。” 魏晋的目光,落在天书上,身体下意识地一颤,眼神里满是后怕。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极度羞愧与懊悔的神情。 “我……我没能……” “你尽力了。”苏九打断了他,“你用自己的方法,拖延了时间,给我留下了足够清晰的线索。做得不错。” 这句平淡的夸奖,却让魏晋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活了半辈子,从未被人如此肯定过。而这份肯定,竟是在他犯下弥天大错,差点万劫不复之后,由一个神仙般的人物给予的。 他哭了许久,才慢慢平复下来。 “大师,从今往后,我魏晋这条烂命,就是您的了。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无二话。” 苏九不置可否。 魏晋喘息了片刻,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我这种罪人,已经不配再碰玄学之术。但我魏家,还有一本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一直被我藏在老宅的地窖里,连我女儿都不知道。” 他看着苏九,眼神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虔诚。 “那是我魏家真正的算命秘籍,不是外面那些骗人的玩意儿。我以前……悟性不够,心术不正,只学了些皮毛,就自以为是,才走了邪路。” “现在,我想把它……献给您。”魏晋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只有在您这样的高人手里,它才不会蒙尘,才能真正地……发扬光大。” 苏九的目光,从魏晋的脸上,移到了床头柜那本漆黑的“天书”上。 然后,他又看向了魏晋。 他忽然开口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祖上,可有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 魏晋一愣,努力回忆了片刻,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听说过,祖祖辈辈,都是在街头巷尾混饭吃的算命先生,没一个成大器的。” 苏-九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魏晋急了:“大师,那本秘籍……” “等你出院,自己拿给我。”苏九淡淡道。 他走到病房门口,手已经搭在了门把上,却又忽然停下。 他转过头,看着床头柜上那本漆黑的“天书”,又看了看魏晋,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对了,忘了告诉你。那本书,以后就归你了。” 魏晋的瞳孔,骤然收缩。 喜欢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请大家收藏:()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7章 算命理解 那句话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魏晋那片刚刚经历过狂风暴雨的心湖上,却激起了千层巨浪。 归你了。 这三个字,比之前影卫队长的致命一击,还要让他感到恐惧。 魏晋的瞳孔在瞬间缩成了针尖,他看着床头柜上那本通体漆黑,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不祥的“天书”,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好不容易从地狱爬回来的那点庆幸,瞬间被冰冷的恐惧所淹没。 “不……大师……我不能要……”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哀求,“这东西……它是个祸害,是个魔鬼!我……” 他想说,我差点就死在它手上,我的一切罪孽都因它而起。 “它现在只是一块石头。”苏九的声音平静地切断了他的语无伦次,“一个空的容器,一个被格式化了的硬盘。里面的邪法、恶念、以及那个试图吞噬城市气运的‘程序’,都被清空了。” 魏晋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那本书,又看看苏九,脑子一时转不过弯。 苏九拉过椅子,重新坐下,目光落在魏晋的身上,仿佛能穿透他的皮肉,看到他神魂中那条正在缓缓流淌的、漆黑的业力之河。 “你体内的东西,我也一样没有帮你清除。” 魏晋的身体一僵,这一点他自己最清楚。那些罪业的重量,每分每秒都在提醒着他曾经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苏九淡淡地问,“因为那是你的‘债’。是你过去人生所有选择、所有言行所产生的‘结果’。我若是帮你抹去,就等于否定了你过去的人生,也斩断了你未来的可能。” 他伸手指了指那本天书。 “它也一样。它曾经被用来作恶,承载了无数阴谋与罪孽,这是它的‘过去’。但它的本质,只是一个记录与承载因果的工具。现在,我把它清空了,它有了新的‘未来’。” 苏-九看着魏晋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的‘债’,需要你自己去背负,去偿还。这本书,就是你用来学习如何‘偿还’的工具。它能记录因果,你便用它来记录你偿还的每一笔善果。它能洞察天机,你便用它来洞察那些真正需要帮助之人的天机。它曾经是个魔鬼,但用它的人是你,你也可以让它变成菩萨。” 病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窗外的夜色不知何时变得深沉,只有远处零星的灯火,像散落在黑丝绒上的碎钻。 魏晋的呼吸,从急促,到颤抖,最后慢慢变得平稳。他眼中的恐惧,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如山的清明。 他终于明白了。 苏九不是在惩罚他,也不是在考验他。 而是在给他一条路。 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通往救赎的,布满荆棘的道路。 他不再是那个浑浑噩噩、被业力拖着走向毁灭的囚徒。从这一刻起,他成了自己罪孽的看守者,也是唯一的摆渡人。 “我……明白了。” 许久,魏晋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三个字。他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洗尽铅华的平静。 他吃力地伸出手,颤巍巍地,覆在了那本冰冷的“天书”之上。 没有阴冷,没有不祥。 入手的感觉,就是一块沉甸甸的、质地奇特的石头。 他握住它,像是握住了自己那罪孽深重,却又充满无限可能的后半生。 苏九站起身,没有再多说什么。 有些道理,点到为止。剩下的路,需要魏晋自己一步一步去走。 他走出病房,将门轻轻带上,把那片属于魏晋的寂静与新生,留在了身后。 走在医院深夜空旷的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不再那么刺鼻。苏九的脚步不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某种无形的韵律之上。 他的“道场”识海,那片浩瀚的星空,此刻正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一颗颗代表着他对天地法则理解的星辰,变得更加明亮、凝实。而星辰与星辰之间,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联系,此刻正化作一道道清晰可见的金色丝线,彼此勾连,构成了一幅更加宏伟、更加精密的星图。 这次的支线,从魏晋开始,到魏晋结束,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在这个过程中,苏九最大的收获,并非是摧毁了一个神秘组织的据点,也不是得到了一本被玩坏了的天书。 而是他对“算命”这一门玄术,有了全新的,也是更本质的理解。 他以前认为,算命、相术、占卜,本质上都是一种对未来的“预测”。是通过观察某些征兆,去窥探命运长河下游的景象。 但通过魏晋,他发现自己错了。 或者说,看得太浅。 魏晋在生死关头,对那几个影卫所做的事,不是“算命”,而是“读命”。 他没有去预测未来,而是直接读取了对方神魂之上,由“过去”的行为所烙印下的、最清晰的因果痕迹。 那名影卫杀了谁,另一名影卫在何处屠村……这些都不是“天机”,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这些事实,如同数据,被完整地记录在他们各自的“因果链”上。魏晋的“天眼”,只是恰好获得了读取这些数据的“权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算命,不是预测,而是读取。 读取过去,洞悉现在,从而推导出未来最大的一种“可能性”。 就像一个高明的气象学家,通过读取当前的气压、湿度、风向等海量数据,从而推导出明天会下雨的“可能性”极高。 而所谓的“天机”,也并非什么不可触碰的禁忌。它只是这个宇宙运行的最底层的“代码”与“算法”。 普通算命先生,泄露天机之所以会遭反噬,是因为他们只是黑客,用简陋的工具,窥探到了服务器后台的一行代码,然后大声嚷嚷出来,立刻就会被防火墙(天道规则)检测到并封禁账号。 而苏九不同。 他的“道场”,让他成了这套宇宙算法的“高级程序员”,甚至是“架构师”。 他可以看,可以读,甚至可以在一定权限内,去修改和优化某些局部的“代码”,而不会触发警报。 因为他的行为,符合这套算法运行的根本“道理”。 想到这里,苏-九的脚步停在了医院门口。 他抬起头,看向这座沉睡在夜色中的城市。 在他的视野里,整个世界变了。 不再是钢筋水泥的森林,不再是车水马龙的洪流。 无数条肉眼不可见的、由各色光芒组成的因果之线,在城市上空纵横交错,织成了一张覆盖天地的巨网。 每一条线,都代表着一段关系,一个事件,一份缘法。 一个男人匆匆跑向地铁站,他身上那条代表“事业”的线,正与远处一栋写字楼里的一间办公室,发生了微弱的连接——他明天有一个重要的面试。 一对情侣在街角拥吻,他们身上代表“姻缘”的红线,彼此缠绕,闪烁着温暖的光芒,但其中一根线上,却沾染了另一道若有若无的粉色丝线——其中一方,心有旁骛。 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在啼哭,他的人生画卷如同一张白纸,只有几根最基础的、连接着父母的亲缘之线,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整个城市,数千万人,就像是这台巨大服务器里,无数个正在同时运行的“程序”。他们彼此交互,产生新的数据,写入新的日志,共同推动着整个“系统”的运转。 而风水、算命、相术、符箓……这些玄门百艺,不过是用来观测和调整这些“程序”的不同“工具”罢了。 它们是桥梁。 是凡人用来洞察天地法则,理解自身命运的桥梁。 苏九的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他的力量,并未在总量上发生暴增,但他的“质”,却完成了一次巨大的飞跃。 他对天地法则的理解,对命运因果的掌控,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他收回目光,那片壮观的因果之网隐去,世界恢复了它本来的模样。 他正准备打车回家,心念却忽然一动。 他的目光,穿过数条街道,落在了城市另一端,一片略显老旧的住宅区。 在他的感知里,那片区域的气场,很奇怪。 并非是阴煞盘踞,也非怨气冲天。 而是一种……病态。 就像一个健康的人,忽然经脉错乱,气血瘀滞。 那片住宅区的“气”,本该像活水一样,在楼宇之间缓缓流淌,滋养着居住其中的人。但此刻,那些“气”却变得粘稠、迟滞,在几个关键的节点上,甚至出现了堵塞和逆流的现象。 苏-九的眉头微挑,心神沉入,将那片区域的景象放大。 他“看”到,那片区域的风水格局,被人为地修改过。修改的手法,极其古怪,既不属于任何一个正统的风水流派,也不像是邪道的阵法。 布阵者,似乎是将整片住宅区,当成了一个巨大的人体。 用一栋楼,对应一个“脏器”。 用一条路,对应一条“经脉”。 用一个花园,一个水池,对应着一处“穴位”。 而此刻,有几处关键的“穴位”,比如代表“肝经”的一排绿化带,被人恶意砍伐,导致“肝气郁结”。代表“心脉”的一处小型喷泉,被人用建筑垃圾堵死,导致“心血不畅”。 更诡异的是,在每一处被破坏的“穴位”上,都埋着一些东西。 一些……经过特殊炮制的中药药材。 用有毒的药材,埋入风水格局的“死穴”。 用滋补的药材,埋入风水格局的“生门”,却又用相克的药材去破坏。 这种手法,阴损而又精妙,将中医的药理,与风水的气场,以一种扭曲的方式结合在了一起。 其目的,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让住在那片区域里所有的人,都陷入一种长期的、慢性的、药石无医的“病态”之中。 “以药调宅……” 苏九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有点意思。” 喜欢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请大家收藏:()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8章 中医风水以穴位改风水 夜风拂过,带走了医院里最后一丝消毒水的气味。苏九站在路边,城市的霓虹在他眼中,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光源,而是无数因果线交织而成的璀璨星河。 他本打算就此回家,那片在“道场”感知中浮现的病态气场,却像一根扎进皮肤的细刺,让人无法忽略。 那不是普通的阴煞,而是一种更加根源的、系统性的“紊乱”。就像一个精密的程序,被人恶意植入了一段错误代码,导致整个系统濒临崩溃。 这种手法,将风水与中医理论以一种扭曲的方式结合,其心之毒,其术之奇,都勾起了苏九的几分兴致。 他没有犹豫,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长青苑。” 司机是个话痨,从后视镜里打量了一眼苏九,便开始滔滔不绝地抱怨油价和路况。苏九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神却早已沉入了那片被锁定的区域。 长青苑,一个听起来充满生机与希望的名字。 然而,当出租车驶入这片建成已有十多年的小区时,一股挥之不去的迟滞感便扑面而来。 路两旁的香樟树,本该是枝繁叶茂的季节,此刻却显得叶片稀疏,色泽暗黄,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小区中心的人工湖,水色浑浊,漂浮着一层绿色的浮萍,那本该是点睛之笔的喷泉,早已干涸,只剩下布满水垢的丑陋基座。 偶尔有几个在楼下散步的居民,一个个都面带倦容,步履沉重,眉宇间萦绕着一股化不开的郁结之气。整个小区,都像是被一层无形的灰尘笼罩,失去了应有的活力。 苏九付钱下车,没有直接走向气场最紊乱的那栋楼。他信步走在小区的石板路上,像一个饭后消食的普通住户。 他的“道场”早已展开,将整个长青苑的布局尽收眼底。 他很快就看明白了。这片小区的整体规划,在当年应该是由一位颇有水准的风水师设计的。楼宇的排布,道路的走向,绿化的配置,都暗合章法,构成了一个虽然简单但有效的聚气纳财、颐养身心之局。 但现在,这个局,被人从内部破坏了。 湖心的喷泉,是整个小区的“心脏”,如今“心血”枯竭。东侧那片本该疏肝理气的竹林,被人拦腰砍断,换上了一排尖锐的铁栅栏,如同利刃刺“肝”。北面作为“肾水”源头的一口老井,被水泥封死,上面还压了一个巨大的垃圾中转站…… 每一处改动,都精准地打击在整个风水局最脆弱的“穴位”上。 布下此局的人,其心可诛。 苏九的脚步,最终停在了七号楼前。这里,是整个长青苑气场最混乱的核心,是所有“病气”的汇聚之地。 他刚站定,七号楼的单元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身材微胖,但整个人却像是被抽了主心骨,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发旧的T恤,眼窝深陷,脸色是一种混杂着疲惫与焦虑的灰败。 男人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散发出一股浓重的中药味。他走到楼下的垃圾桶旁,将袋子扔了进去,动作间,一声沉重的叹息,从他胸腔里挤了出来。 就在他转身准备上楼时,目光无意间扫过了站在不远处的苏九。 只一眼,男人便愣住了。 眼前的年轻人,身形挺拔,气质干净得不像话。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仿佛与周围那片颓败压抑的环境格格不入。他就好像是灰白画布上,一抹突兀而鲜亮的色彩,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男人叫赵卫国,在长青苑住了十几年。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只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或许是病急乱投医,或许是连日的绝望让他抓住任何一根看似稻草的东西。赵卫国鬼使神差地,朝着苏九走了过去。 “小……小兄弟,”他开口,声音沙哑干涩,“你是在等人吗?” 苏九转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我在等你。” 赵卫国又是一愣,脑子里一片空白。等我? “你家里的情况,很不好。”苏九没有绕弯子,直接点明。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赵卫国紧绷了数月的情绪闸门。他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你……你怎么知道?”他嘴唇哆嗦着,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你是……大师?” 最近一年,他家就像中了邪。先是七十多岁的老母亲,身体一向硬朗,却突然查出多种慢性病,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接着是他妻子,无缘无故地开始大把掉头发,晚上整夜整夜地失眠。上小学的儿子,成绩一落千丈,整天精神萎靡,在学校和同学打架。而他自己,原本在单位是个小组长,却接连犯错,上个月刚被降了职。 一家人,老的病,小的闹,中的衰。跑遍了全市所有的医院,做了无数检查,医生都说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身体虚,免疫力差,开回来的药吃了一包又一包,却像石沉大海,一点效果都没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不是没想过是风水出了问题,也偷偷找过几个所谓的“大师”。有的说是祖坟问题,有的说是冲撞了邪祟,做法事、买符纸,花了好几万,家里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 渐渐地,他也绝望了。 苏-九看着他命宫之上那团浓得化不开的黑气,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带我上去看看吧。” 赵卫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连点头,激动得语无伦次:“好好好,大师,快请进,快请进!” 他领着苏九走进单元楼,上了三楼。 一打开房门,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便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中药、消毒水和某种说不清的霉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客厅的采光明明不错,光线照进来,却显得有气无力,让整个空间都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色调。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咳嗽,旁边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在给她拍背。茶几上,堆满了各种药瓶和医院的缴费单。 看到赵卫国领着一个陌生年轻人进来,女人和老太太都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妈,小莉,这位是苏大师,是来帮我们看看的!”赵卫国急忙介绍道。 女人张了张嘴,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疲惫地点了点头。老太太则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苏九。 苏九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他的目光,已经扫过了整个屋子。 这套房子的户型本是不错的,南北通透,气场流畅。但现在,屋子里的“气”,却像一锅煮过头了的粥,粘稠,凝滞,充满了败坏的气息。 他缓步在客厅里走动,最终,停在了阳台的角落。 那里摆着一盆绿萝,本该是最好养的植物,此刻却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藤蔓,叶子全都枯黄脱落,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在风水局中,这个角落,是这套房子的“生门”之一,也是纳气入户的关键“气眼”,对应着人体的“膻中穴”,主一身之气。 “这盆花,一直都这样吗?”苏九开口问道。 赵卫国的妻子,也就是小莉,有气无力地回答:“大概是半年前开始的吧,怎么浇水都不管用,换了好几盆,都是没多久就死了。” 苏九点了点头,蹲下身。 他伸出手指,在那干结的泥土里,轻轻地挖了起来。 赵卫国一家三口,都好奇地围了过来,不知道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大师在做什么。 很快,苏九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他将那东西捻了出来,托在掌心。 那是一截指节大小,通体漆黑,已经完全炭化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段烧焦的植物根茎。 “这是什么?”赵卫国不解地问,“我们没在花盆里放过这东西啊。” 苏九没有回答。他将那截黑色的根茎凑到鼻尖,轻轻一嗅。 一股极其微弱,却阴冷刺鼻的气息,钻入鼻腔。 是附子。 而且是经过特殊手法炮制过的,生附子之毒,被完全锁在了里面,再用阴火反复煅烧,将其药性由“大热”转为“阴寒”,最后再用一道符咒封印。 这东西,埋在住宅的“生门气眼”之中。平时,它就像一颗休眠的毒瘤,不会立刻爆发。但每当这家人吃一些温补的药物,试图调理身体时,那些药物的阳和之气,就会通过气场流转,引动这枚“阴毒附子”。 阳气越足,引动的阴毒就越烈。 这就像往一个虚不受补的病人嘴里,硬灌虎狼之药。不但无法补身,反而会加速气血的败坏。 所以,他们吃的药越多,身体就越差。医生开的方子越对症,他们的病情就越重。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风水术了。 布阵之人,将中医的药理、药性,与风水的布局、气场,结合得天衣无缝,创造出了一种闻所未闻的恶毒法门。 “以药理入风水,化生机为死气……” 苏九站起身,将那枚已经失效的“阴毒附子”在指尖碾为齑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好一个恶毒的‘中医风水局’。” 喜欢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请大家收藏:()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9章 药石无医 苏九指尖的黑色齑粉随风而散,那四个字——“中医风水局”,却像四颗沉重的钉子,钉进了赵卫国一家人的心里。 “中……中医风水局?”赵卫国喃喃自语,他听过风水局,也看过中医,可这两个词连在一起,却陌生得让他心头发慌。 苏九身后的女人,赵卫国的妻子小莉,原本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那双因长期失眠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怀疑与戒备。她扶着沙发上咳嗽不止的老太太,声音干哑地开了口:“又是一个新说法。” 这话里藏着刺,是对过去那些花言巧语的“大师”的嘲讽,也是对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苏九的抵触。 “小莉,别这么说,苏大师他……”赵卫国急着解释,却被妻子一个疲惫的眼神堵了回去。 小莉的目光从苏九身上移开,落在那盆已经死透了的绿萝上,语气里是化不开的绝望:“我们找过的大师,比我们看过的医生还多。有的说这房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让我们做法事;有的说是我家祖坟的风水破了,要迁坟。钱花了一大堆,我妈的咳嗽越来越重,孩子的病假条越请越多,卫国的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到头来,除了账单,什么都没变。” 她顿了顿,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你说这是个什么局,那你能破吗?还是说,又要我们买什么天价的符,或者摆什么几万块的阵?” 这番话,像是把一个家庭数月来积压的痛苦、失望和无助,全都倾倒了出来。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更加粘稠。 沙发上的老太太咳得缓过一口气,浑浊的眼睛看向苏-九,嘴唇翕动着,发出的声音细若游丝:“不……不光是病……这房子……它不对劲……” 赵卫国连忙给母亲拍背顺气:“妈,您别说话,好好歇着。” “是啊妈,您就是想多了,身体不舒服,总觉得哪儿都不自在。”小莉也劝着,但她的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了客厅的角落。 “不是的……”老太太固执地摇头,她抓住苏九的衣角,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晚上……我总能听见……有人在墙里头说话……很轻……像在念叨什么……” 小莉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白了几分。 苏九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平静地问:“你也听到了?” 小莉的身体猛地一颤,嘴唇紧紧抿着,不说话。 “还有呢?”苏九继续问,他的声音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安定力量,“除了墙里的声音。” 小莉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她像是再也撑不住,身体靠着沙发缓缓滑坐到地毯上,双手抱着膝盖,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 “大概是三个月前,有天晚上我起夜,迷迷糊糊看到餐厅的椅子……自己挪了一下。就一下,很轻,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后来,有一次我给儿子收拾书房,一回头,他桌上的地球仪,自己转了半圈。我儿子当时在学校,家里就我一个人。” “最吓人的是上个礼拜,我半夜醒了,清清楚楚地听到有人在客厅里喊我儿子的名字,‘聪聪……聪聪……’,声音又尖又细,就像……就像用指甲在玻璃上划……” 她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脸埋进了膝盖里,肩膀剧烈地抖动着。这些事情,她不敢跟丈夫说,怕他觉得自己疯了;更不敢跟本就身体不好的婆婆说,怕吓到老人家。一个人扛着这些诡异的秘密,白天面对一家人的病痛,晚上忍受着这栋房子的折磨,她早已心力交瘁。 赵卫国听得目瞪口呆,他冲过去抱住妻子,满脸都是震惊和心疼:“小莉,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我怎么说?说我们家闹鬼吗?你信吗?”小莉在他怀里痛哭失声,“我们去看医生,医生说我们是集体癔症,是压力太大了!” 整个客厅,只剩下压抑的哭声和老太太沉重的咳嗽声。 苏九没有出言安慰。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像一个最耐心的聆听者。直到小莉的哭声渐歇,他才缓缓开口。 “你们没疯,也不是癔症。”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杂音。 “房子病了,住在里面的人,自然也不会好过。它发出的声音,是它的呻吟。它自己移动,是它在挣扎。” 苏九站起身,不再理会呆愣住的一家人,径直走向主卧室。 这套房子,阳台是“膻中穴”,是气之汇海;那主卧,就是“命门穴”,是元气之根本,主宰着一家之主的精气神。 他推开卧室的门,一股比客厅更加阴冷、晦暗的气息扑面而来。床头的墙上,挂着赵卫国和小莉的结婚照。照片上的两人,笑得灿烂,与如今的憔悴颓唐,判若两人。 苏九的目光,落在了那张双人床上。床垫看起来很厚实,是名牌产品,但苏九却能“看”到,一股股黑灰色的败坏之气,正从床垫的正中心,源源不断地渗透出来,侵蚀着睡在上面的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走到床边,对跟进来的赵卫国说:“把床垫掀开。” 赵卫国不明所以,但还是和小莉一起,费力地将沉重的床垫掀了起来。 床板是完好的。 苏九伸出手指,在床板的正中心位置,轻轻敲了敲。 “把这里撬开。” “大师,这……这是床板,是实心的啊。”赵卫国有些为难。 苏九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赵卫国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一咬牙,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对着苏九指点的位置,用力地撬了下去。 “咔哒”一声,那一块床板,竟然应声而开,露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被掏空了的暗格。 暗格里,没有金银珠宝,只静静地躺着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黑色石头。 石头通体乌黑,表面却异常光滑,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一种类似油脂的、令人不舒服的光泽。 “这是……我买床的时候没有这东西啊!”赵卫国惊道。 苏九将那块石头捻了起来,入手一片冰凉滑腻,像握着一块冻住的肥肉。 他将石头凑到鼻尖,那股熟悉的、混杂着药味的阴损气息再次传来。 这一次,是墨旱莲、女贞子,还有……一味极其罕见的断肠草。前两者是滋补肝肾的良药,断肠草却是剧毒。三者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比例,用符法炼入了这块“阴沉石”中。 “命门”主肾,肾属水。用滋补肾水的良药做引,却以断肠草的剧毒败坏其根基。睡在这上面的人,肾气会一天天被耗干,精神萎靡,脱发掉发,记忆衰退,正是赵卫国和小莉的症状。 “又是一处死穴。”苏九将那块阴沉石握在掌心。 就在这时,客厅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三人猛地回头,冲出卧室。只见客厅里,那把原本靠墙放着的,由厚重实木打造的太师椅,竟然横移了半米,撞倒了旁边的花架,一盆吊兰摔在地上,花盆碎裂,泥土撒了一地。 餐厅里,空无一人。 老太太吓得惊叫一声,赵卫国和小莉也吓得脸色惨白,紧紧地靠在一起。 这一下,不是幻觉,不是眼花,是实实在在发生在眼前的诡异事件! 苏九的目光,却没有落在那把椅子上。 他的视线,穿过那把倒地的太师椅,定格在餐厅通往厨房的门框之上。 那里的空气,正在发生一种肉眼无法察觉的、极其轻微的扭曲。 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倚在门框上,带着一种戏谑而恶毒的目光,欣赏着这一家人的恐惧。 苏九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躲在暗处装神弄鬼,很有意思吗?”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话音刚落,那扭曲的空气猛地一滞。 紧接着,一个尖锐、细长,仿佛用指甲刮擦着铁皮的声音,直接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嘻……” 喜欢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请大家收藏:()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0章 邪恶力量侵蚀 那一声“嘻”,尖利、阴冷,不像是从喉咙发出,更像是用一根冰针,直接在每个人的脑神经上刮了一下。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赵卫国和小莉夫妇俩,像是被扼住了脖子的鸡,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沙发上的老太太更是两眼一翻,差点直接背过气去。那把倒地的太师椅,散落一地的泥土和碎瓷片,都在无声地印证着刚才那超乎常理的一幕。 恐惧,是会传染的瘟疫。在这一刻,它彻底笼罩了这间屋子。 然而,苏九的目光却未曾有半分动摇。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那把椅子,视线依旧牢牢锁定在厨房门口那片空无一人的地方。 在他的“道场”感知中,那里的气场正在发生着细微而诡异的波动。一股由怨念、病气和阴损药力混合而成的邪恶力量,像一条无形的毒蛇,盘踞在那里。它刚刚的“笑”,并非挑衅,而是一种饱餐后的惬意,一种看着猎物在痛苦中挣扎的愉悦。 “躲在暗处装神弄鬼,很有意思吗?” 苏九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人已经动了。 他没有冲过去,步履依旧不疾不徐,仿佛只是饭后散步,径直走向了卫生间。 赵卫国和小莉被他这番举动搞得一愣,恐惧的大脑一时间无法处理这不合常理的行动。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下意识地紧紧跟在了苏九身后,仿佛他是这片恐怖海洋中唯一的浮木。 卫生间的门开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洗手池的水龙头,正在“滴答、滴答”地漏着水,声音在死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这个水龙头,漏了多久了?”苏九问道。 小莉哆哆嗦嗦地回答:“修……修过好几次了。换了阀芯,没两天又开始漏。师傅也说奇怪,查不出毛病。” 苏-九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了地面的排水口上。那排水口被一个金属网罩着,上面缠满了黑色的头发,周围积了一圈黄褐色的水垢,显然排水极不通畅。 “这里也一样,经常堵?” “嗯。”赵卫国声音发颤,“隔三差五就得用东西捅一下,不然洗个澡水都能漫到脚踝。” 苏-九没再说话。他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不顾上面的污秽,直接将那团缠绕着头发的金属网罩捻了起来。 在网罩之下,排水口的深处,静静地卡着一枚不起眼的铜钱。 那是一枚五帝钱,本是化煞镇宅的吉物。但此刻,这枚铜钱的表面,却覆盖着一层黏腻的、暗绿色的铜锈,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铜钱的孔洞里,还塞着一小撮已经发黑腐烂的植物纤维。 苏-九将那东西闻了闻。 车前子。 “以宅为身,水路即为水道,对应人体的肾与膀胱。”苏九站起身,声音平静地解释着,仿佛在课堂上讲解一个案例,“肾主水,藏精,为先天之本。宅子的水路不畅,滴漏不止,就如同人的肾气亏虚,精关不固。” 他将那枚淬了毒的铜钱展示给赵卫国看:“车前子利水通淋,本是良药。但用在这里,配上这污秽之气,就成了不断刮削你们家‘肾气’的刀。水龙头漏财,地漏堵塞败运,更深层的,是耗干你们一家人的精气神。” 赵卫国听得瞠目结舌,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日渐稀疏的头顶,又看了看妻子憔悴的脸,一种毛骨悚然的明悟感,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难怪他总觉得身体被掏空,白天哈欠连天,晚上却又睡不安稳。 难怪小莉年纪轻轻,就总说腰酸背痛,记性也越来越差。 原来,根子在这里! “走,下一处。” 苏九没有给他们太多震惊的时间,转身走向了连接客厅和卧室的走廊。 走廊的墙上,挂着一面穿衣镜。镜子擦得很干净,能清晰地映出人影。 苏九停在镜子前,伸出手指,在镜面的正中心,一个约莫是心脏的位置,轻轻一点。 “这里,是不是换过?” 小莉愣了一下,努力回忆着:“好像……是换过。大概半年前,镜子上突然多了一道裂纹,很细,就在中间。我怕不吉利,就让卫国换了块新的。” “裂纹?”苏九的指尖在那个位置上轻轻摩挲,“是自己裂的?” “嗯,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碰没撞的,就裂了。” 苏-九的指尖停住了。在他的触感下,那片区域的玻璃内部,有一种极其细微的、结构性的损伤。就像一块钢化玻璃,虽然表面完好,但其内部的应力结构,已经被破坏得一塌糊涂,随时可能爆裂。 而在那损伤的核心,他感知到了一粒比尘埃还小的东西。 一粒朱砂。 但不是用来画符的阳砂,而是从极阴之地挖出,用死囚的血浸泡过的“阴砂”。 “镜为心,主神明。这面镜子,对应的是你们家的‘心脉’。”苏九的声音冷了几分,“无故自裂,是心神不宁之兆。用阴砂藏于镜心,日夜照射,扰乱神明。所以你妻子会彻夜失眠,心悸不安,你母亲会时常胸闷气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小莉捂住了嘴,眼中满是惊恐。她失眠的毛病,正是从半年前开始的!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觉得心慌得厉害,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压力太大,却没想到,是这面每天都要照上几次的镜子在作祟! 苏九没有停下脚步,他像一个经验老到的刑警,在这间充满了无形罪证的屋子里,一处一处地勘察。 厨房。 那台用了有些年头的燃气灶,其中一个灶眼,火苗总是软弱无力,颜色也偏红。 “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灶火不旺,则家运不兴,食不甘味,气血两亏。” 苏九直接用手,将那个灶眼的炉头拆了下来。在炉头内部,一个细小的出气孔里,被一小团用白术和茯苓的药渣混合着油脂的泥块,堵住了大半。 白术、茯苓,健脾益气。但用在这里,却成了阻碍气血生化的“淤堵”,让一家人吃再多补品也无法吸收,只会越来越虚弱。 赵卫国的书房。 窗台上摆着一尊貔貅摆件,本是招财的瑞兽。但苏九却发现,貔貅的嘴里,被塞进了一小块黄连。 “黄连清热泻火,但貔貅纳财,其口为财气之门。以大苦之物塞其口,财气过门即散,是为‘财来财去’‘财气苦涩’之局。所以你工作接连出错,升迁无望,反被降职。” 一桩桩,一件件。 随着苏九的指点,这个家里所有看似平常的“小毛病”,都被串联了起来,构成了一张巨大而恶毒的网。 赵卫国和小莉夫妇俩,从最初的惊恐,到中途的麻木,再到此刻,只剩下一种发自骨髓的冰冷。 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活在玻璃缸里的鱼,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布下此局的人,对他们家的了解,甚至超过了他们自己。他像一个幽灵,渗透进了他们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然后用最温柔、最不易察ABC觉的方式,给他们注入了慢性的、致命的毒药。 “大师……这……这到底是谁干的?我们家……没得罪过什么人啊!”赵卫国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他想不通,究竟是何等的深仇大恨,要用这样阴损的手段,来折磨他们一家。 苏九没有回答。 他已经走回了客厅中央,闭上了眼睛。 在他的“道场”识海之中,整套房子的气场脉络,被清晰地勾勒了出来。 阳台的“膻中穴”,被阴毒附子所污。 主卧的“命门穴”,被阴沉石所败。 卫生间的“肾水道”,被淬毒铜钱所堵。 走廊的“心脉”,被阴砂所扰。 厨房的“脾胃”,被药渣所塞。 …… 一处处关键的“穴位”,都被人精准地用相对应的、经过扭曲炮制的“药”,下了毒手。这些被破坏的穴位,不再是吸收和运转生气的节点,反而变成了一个个产生“病气”的毒瘤。 无数条黑灰色的气流,从这些“毒瘤”中滋生出来,顺着宅子的“经络”流淌,最终,如百川归海,汇向了同一个地方。 苏九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如电,射向了客厅里,那面挂着电视机的,最普通不过的承重墙。 “所有的死穴,都是为了给它‘进补’。” 苏九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什么?”赵卫国没听懂。 “这个‘中医风水局’,是一个活的局。它在‘炼药’。”苏九一字一句道,“它抽取你们一家人的精、气、神,剥夺你们的健康、气运、财运,再混合这满屋的病气、怨气,最终……是要炼成一颗‘败运邪丹’。” “而这丹炉,就在这墙里面!” 话音落下,苏九并指如剑,指尖萦绕着一缕淡金色的光芒,朝着那面墙,虚虚一划! “嗤啦——” 一声轻响,仿佛布帛被撕裂。 那面刷着白色乳胶漆的墙壁上,竟然凭空出现了一道深黑色的焦痕。 紧接着,一股比之前浓烈百倍的,混杂着血腥、腐败和浓重药味的恶臭,从那道焦痕中猛地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一个怨毒至极,却又带着几分虚弱的声音,再次从墙体深处响彻在每个人的脑海。 “你……到底是谁?!” 喜欢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请大家收藏:()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1章 家族历史 那道怨毒而虚弱的声音,在墙体深处回荡,像一把生锈的锥子,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刮擦,留下令人战栗的痕迹。 客厅的灯光似乎都黯淡了几分。赵卫国和小莉夫妇俩紧紧相拥,牙齿打着颤,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他们眼中的世界,已经彻底崩塌,眼前这间住了十几年的屋子,变成了一座活生生的、正在咀嚼他们生命的牢笼。 沙发上的老太太,赵卫国的母亲,反而在这极致的恐惧中,迸发出一丝异样的清明。她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面墙,嘴唇哆嗦着,像是在回忆什么久远而恐怖的旧事。 苏九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甚至没有去回应墙里那个东西的质问。 他只是抬起手,食指在空中轻轻一点。 这一点,看似轻描淡写,却仿佛点在了整个屋子气场的枢纽之上。 一股无形的、温和却又无法抗拒的力量,以他指尖为中心,如水波般荡漾开来。这股力量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精准地渗入了这栋房子的每一寸肌理。 阳台“膻中穴”的阴毒附子,被这股力量包裹,彻底化为凡物。 主卧“命门穴”的阴沉石,其内蕴的邪气被瞬间冲散。 卫生间“肾水道”的淬毒铜钱,镜子“心脉”里的阴砂,灶台“脾胃”中的药渣…… 所有被布下的“死穴”,在这一瞬间,与那个盘踞在墙体深处的“丹炉”之间的联系,被强行切断了。 “呃啊——” 墙体深处,再次传来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嘶吼,但这一次,声音里充满了气急败坏的虚弱。它像是被人拔掉了所有的输液管,切断了所有营养来源的寄生虫,只能无能狂怒。 随后,一切归于死寂。 那股混杂着血腥、腐败和药味的恶臭,也随之淡去。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重新开始流动。赵卫国和小莉感觉身上那股无形的重压一轻,终于能够大口地喘息,但浑身早已被冷汗湿透,虚脱般地瘫软在地。 “大师……”赵卫国仰起头,看着那个如同神只般站立在客厅中央的年轻人,声音里是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无尽的茫然。 苏九收回手指,转身在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茶几上,全是医院的各种单据和未开封的药盒。 他没有看那面墙,目光落在了赵卫国身上。“这种手法,不是寻常的风水师能做出来的。它需要对中医的药理、君臣佐使,以及对风水的气场、穴位,都有着极深的造诣,并且还要懂得如何将两者扭曲、嫁接。”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最关键的是,他要对你家的宅子,了如指掌。甚至,比你自己还要了解。”苏九端起水杯,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末,“你再仔细想想,你们赵家,是不是出过这样的人?或者说,你们家的这套房子,本身有什么特别的来历?” 赵卫国张了张嘴,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他只是个普通的国企职工,祖上三代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哪会跟这种神神道道的东西扯上关系?这房子,也是他当年单位分的福利房,住了十几年,除了觉得户型不错,从没发现有什么特别。 就在他拼命摇头的时候,旁边一直沉默的老太太,却突然开了口。 “卫国……你爷爷……你爷爷临终前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老太太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赵卫国混乱的记忆。 他猛地一震,眼中露出追忆的神色。 爷爷去世的时候,他才刚上大学。老人躺在病床上,已经说不出话,只是用枯瘦的手,紧紧抓着他,反复在他手心上画着一个字。 一个“医”字。 当时,他以为是爷爷希望自己大学毕业后能去当医生,还为此难过了很久,觉得辜负了老人的期望。 “妈,您是说……” “你爷爷的爷爷,”老太太的呼吸有些急促,小莉连忙帮她顺气,“也就是你的太爷爷,赵秉仁。他不是工人,他是……御医。” “御医?!”赵卫国和小莉同时惊呼出声。 这简直比家里闹鬼还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家这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祖上竟然出过给皇帝看病的人物? 老太太点了点头,眼神飘向窗外,仿佛在看很远的地方。“这些事,都是你爷爷偷偷告诉我的。他说,太爷爷当年是宫里最厉害的杏林国手,但他最擅长的,不是开方子,也不是针灸。” “他最擅长的,是‘以宅为身,以药调宅’。” 这八个字,从老太太嘴里说出来,与刚刚苏九的判断,几乎一字不差。 苏九端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看向老太太,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听你爷爷说,太爷爷认为,人吃五谷杂粮,会生病。宅子纳天地之气,住久了,一样会‘生病’。人生病了要吃药,宅子病了,自然也要‘吃药’。”老太太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他将人体经络穴位,对应到宅子的布局结构上。哪里是‘心脉’,哪里是‘肝经’,哪里是‘气海’,哪里是‘命门’,都有一套严密的章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能通过调整宅子里的‘药’——也就是一些经过特殊处理的植物、矿石,来改变整个宅子的风水气场。小到让家宅安宁,大到能让久病不愈的人慢慢康复,甚至能调理一家的气运兴衰。这门手艺,被他自己称为‘中医风水术’。” 客厅里静得可怕,只有老太太虚弱的讲述声。 赵卫国和小莉已经完全听傻了。他们从未想过,自己家族的历史中,竟然隐藏着这样一段近乎神话的秘闻。 “那……那这套房子……”赵卫国结结巴巴地问。 “这套房子,不是单位分的。”老太太摇了摇头,说出了一个更惊人的秘密,“这块地,在解放前,就是我们赵家的祖宅。后来公私合营,建了这片小区。你爷爷花光了所有积蓄,又托了无数关系,才想办法分到了这套……我们脚下这片地方,就是当年祖宅主屋的位置。” “而这套房子的户型图,是你爷爷根据太爷爷留下的一本手札,亲自画的。他说,这是太爷爷‘中医风水术’的集大成之作,是一个天然的、能守护子孙后代的‘养生局’。只要住在这里,就能百病不侵,家运昌隆。” 小莉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惨然的苦笑。 百病不侵?家运昌隆? 看看现在这一家子,老的病,小的闹,中的衰,简直就是个天大的讽刺。 “那本手札呢?”苏九开口问道。 老太太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摇了摇头:“没了。一场大火,什么都没剩下。你爷爷说,太爷爷当年因为这门手艺,得罪了宫里一个同样精通奇门之术的对头,那人手段极其阴狠。太爷爷为了保护家人,也为了不让这门手艺落入歹人之手,在临终前,就把最重要的那部分心法口诀,连同那本手札,一起烧了。” “他只留下了最基础的‘养生局’布局图,并留下祖训:赵家后人,不懂医理,不懂易数,不懂人心者,绝不可再碰此术,否则,必遭反噬,祸及满门。” “所以,从你曾爷爷那辈开始,赵家就再也没人行医,更没人提什么风水。你爷爷更是叮嘱我,这些事,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老太太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压了一辈子的重担。 赵卫国呆呆地坐在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那个幕后黑手,对他们家了如指掌。 为什么他能用如此精准、如此恶毒的“中医风水术”来折磨他们。 因为,这本就是他们赵家自己的东西! 那个凶手,不知从何处,得到了赵家失传的传承。他不仅学会了,还将其扭曲、黑化,反过来用在了赵家后人的身上。 这已经不是谋财害命了。 这是一种最恶毒的羞辱,一种刨祖坟式的报复! “是谁……到底是谁……”赵卫国的拳头狠狠砸在地上,指节一片血肉模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苏九缓缓放下水杯,站起身。 他走到那面被他划出一道焦痕的墙壁前,伸出手,轻轻贴在墙面上。 “烧了?未必。” 他闭上眼睛,庞大的神识,顺着墙体,向内渗透。 冰冷的墙壁,在他感知中,变成了一片由钢筋、水泥、砖石构成的复杂结构。而在墙体的正中心,一个被掏空了的、约莫篮球大小的空间里,一个由无数黑色丝线和粘稠液体构成的“肉瘤”,正在微弱地搏动着。 那,就是这个“中医风水局”的丹炉,那个正在炼制的“败运邪丹”的雏形。 所有的病气、怨气、败运之气,都汇聚于此。 苏九的神识继续深入,穿透那层粘稠的“肉瘤”外壳。 在“肉瘤”的核心,他“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不是什么天材地宝,也不是什么邪恶法器。 那是一页残破的、泛黄的纸。 纸张的边缘有被火烧过的焦黑痕迹,但中心部分却完好无损。上面用朱砂,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楷。 正是赵家那本被“烧毁”的手札中,最核心的一页! 而此刻,这一页残卷,就像一颗心脏,被无数血管般的黑色丝线连接着,为整个邪阵提供着最根本的“法理”与“能量”。 苏九的眉头,第一次,微微皱了起来。 那个布阵之人,不仅得到了赵家的传承,他竟然还找到了这页本该被销毁的核心残卷。 他到底是谁? 苏九的神识,在那页残卷上一扫而过。 忽然,他的心神猛地一凝。 他在那页残卷的背面,看到了一个用血写下的,极其隐晦的印记。 那不是一个字,也不是一个符号。 那是一味药。 一味在古代宫廷中,被列为禁药,专用来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的,阴毒草药。 ——鹤顶红。 看到这个印记的瞬间,苏九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一个同样以药入道,手段狠辣,在玄学界的黑名单上,挂了许多年的邪道巨擘。 苏九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也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他转过身,看着满脸绝望的赵卫国,平静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药师,陈不仁。” 喜欢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请大家收藏:()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2章 邪恶中医现 药师,陈不仁。 这五个字,像五块冰冷的墓碑,砸在客厅里,激不起半点回响,却让空气中的最后一丝温度都消失殆尽。 赵卫国茫然地抬起头,嘴巴半张着,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比刚才墙里发出的鬼嚎还要陌生。陈不仁?是谁?听起来像个江湖郎中。 小莉也止住了啜泣,用红肿的眼睛望着苏九,眼神里全是困惑。 唯有沙发上的老太太,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像是被抽干了所有血色,变得如宣纸般惨白。她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仿佛看到了什么比死亡更恐怖的东西。 “看来,老人家是听说过的。”苏九的目光从老太太身上扫过,落回赵卫国那张绝望的脸上。 “玄学界,有正便有邪。有人用医术救人,就有人用医术害命。”苏九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讲述一段与己无关的历史,“陈不仁,就是后者。他以药入道,精通药理,更懂人心。但他从不救人,只‘炼’人。他视人命为药材,视气运为炉火,用最恶毒的法子,炼制专属于他的‘丹’。因为手段过于阴损,被正道追杀了近百年,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一番话,说得赵卫国和小莉遍体生寒。 他们无法想象,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人,将活生生的人当成药材来炼。而他们一家,就是这个恶魔砧板上的“药”。 “为……为什么是我们家……”赵卫国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苏九的视线,重新投向那面被他划出一道焦痕的墙壁。 “因为,你们家有最好的‘丹方’,和最合适的‘药引’。” 话音未落,那面墙壁,突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苏九用指尖划出的那道焦痕,开始向两边蔓延,如同黑色的蛛网。墙皮“噼啪”作响,一块块地剥落、卷曲,掉在地上,露出的却不是水泥或砖石。 而是一片暗红色的、正在微微蠕动的东西。 那东西表面布满了虬结的、血管般的纹路,像是一块被剥了皮的巨大肌肉,又像是一颗暴露在空气中的、丑陋的心脏。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药材腐烂的恶臭,从中疯狂地涌出。 “啊——”小莉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死死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赵卫国也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躲到沙发后面,只敢探出半个脑袋。 那片蠕动的“血肉墙壁”,在剥落了所有墙皮后,中央位置的“血管”开始剧烈地搏动起来。紧接着,那里的血肉向内凹陷,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漩涡。 一个身影,就从那血肉漩涡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那是个男人。 看起来约莫五十岁上下,穿着一件做工考究的深灰色长风衣,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的皮肤很白,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病态的白,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温和的、学者般的微笑。 若是在大学校园里遇见,任谁都会以为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老教授。 可他偏偏是从一堵血肉模糊的墙里走出来的。 他站在那里,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目光越过惊恐万状的赵家人,直接落在了气定神闲的苏九身上。 “了不起。”他开口了,声音温润磁性,带着一丝欣赏的赞叹,“我这‘胎藏养蛊局’,自布下以来,你是第一个能看穿,并且还能一指断了我所有‘脐带’的人。小友,师承何处?” 他就是陈不仁。 他看着苏九,就像一个棋手,看到了一个足以与自己对弈的对手,眼中非但没有愤怒,反而充满了棋逢对手的兴奋。 至于蜷缩在角落里,如同待宰羔羊的赵家人,他自始至终,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瞥过一下。在他的世界里,这些人,与花盆里的泥土,桌上的水杯,没有任何区别。 苏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陈不仁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踱了两步,伸出手指,在那面仍在蠕动的血肉墙壁上轻轻抚摸,眼神温柔得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情人。 “多完美的‘丹炉’啊。”他陶醉地感叹,“以赵家先祖的‘养生局’为基,逆转其阴阳,化生机为死气。再以其血脉后人为‘药引’,日夜烹煮,慢火熬制。你看看,这一家子的精、气、神,多么‘纯粹’,多么‘浓郁’。” 他转过头,微笑着看向苏九,镜片后的双眼,闪烁着疯狂而炽热的光。 “赵秉仁那个蠢材,守着如此惊天动地的传承,却只懂得用它来调理身体,颐养天年,简直是暴殄天物!他哪里知道,这‘中医风水术’真正的用法,根本不是‘养’,而是‘夺’!”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激情。 “夺一家的气运,夺一族的血脉!待这‘败运邪丹’炼成,服下它,我便能将赵家自赵秉仁始,历代积攒的所有福泽、气运、乃至那份御医传承的‘根’,尽数嫁接到自己身上!届时,我便是新的‘赵秉仁’,而且,是一个真正懂得如何运用这份力量的,完美无瑕的‘赵秉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赵卫国在沙发后听得浑身冰凉。 他终于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寻仇,也不是简单的谋财害命。 这个恶魔,是要刨他们赵家的祖坟,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最后还要穿上他们祖宗的皮囊,去成就他自己的道! 这是比千刀万剐还要恶毒百倍的惩罚。 “你废话太多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陈不仁的狂想。 苏九站起身,客厅里的灯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陈不仁的笑容一滞,他看着苏九,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哦?小友似乎很不喜欢听我分享我的艺术?” “我只对清理垃圾感兴趣。”苏九说。 陈不仁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他温和的学者面具,在这一刻悄然褪去,露出其下冰冷而残忍的本质。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我本还想,待丹成之后,将这家人赏给你做个‘药渣’尝尝。既然你这么急着求死,我只好先送你上路了。”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 那只手,干净修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但就是这样一只手,在抬起的瞬间,却让整个屋子的空气都仿佛被抽走了。 赵卫国一家人,感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心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然而,陈不仁的目标,却不是苏九。 他的目光,戏谑地扫过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赵家人。 “在清理你这块‘垃圾’之前,总得先热热身。就让他们,先为你奏一曲离别的哀歌吧。” 话音落下,他抬起的那只手,五指张开,对着赵家人所在的方向,凌空做了一个轻轻“抓握”的动作。 没有声音,没有光效。 但就在他动作完成的瞬间——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同时从赵卫国、小莉和老太太三人的口中爆发出来! 他们三人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猛地弹起,又重重摔倒在地。每个人的身体都剧烈地抽搐着,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胸口、喉咙、腹部,脸上瞬间浮现出一种濒临死亡的青紫色。 他们体内的“气”,那些本该温和流淌,维持生命的气,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在他们的经脉和脏腑中疯狂地切割、冲撞! 阳台的“膻中穴”在逆转,主卧的“命门穴”在枯竭,卫生间的“肾水道”在崩坏…… 之前被苏九斩断联系的十几个“死穴”,在陈不仁的操控下,被瞬间、并且以百倍的烈度,重新激活! 这不是慢性的折磨。 这是最直接、最残忍的虐杀! 陈不仁欣赏着这幅痛苦的画卷,脸上重新挂起了那副温和的笑容,他看向苏九,仿佛在说:看,这就是我的力量,你,又能做什么? 苏九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冷得像是万年不化的玄冰。 他的人影,在原地留下一个淡淡的残影。 下一刻,已然出现在陈不仁的面前。 一只萦绕着淡金色光芒的拳头,没有丝毫花哨,撕裂空气,带着一股沛然莫御的煌煌大力,笔直地轰向了陈不仁那张带笑的脸。 “太慢了。” 陈不仁的笑容不变,身体却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轻飘飘地向后滑开数米,轻易地躲开了这雷霆一击。 而苏九的拳头,则重重地砸在了他身后那面蠕动的血肉墙壁之上! 喜欢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请大家收藏:()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3章 生命堪忧 “轰——” 这一拳,没有预想中石破天惊的巨响,也没有墙倒屋塌的崩裂。 苏九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进了那面蠕动的血肉墙壁。 感觉,就像打进了一团温热而坚韧的油脂里。 拳劲如泥牛入海,被那诡异的血肉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层层卸力,最终消弭于无形。墙面只是向内凹陷出一个深深的拳印,随即,周围的血肉纹理便如活物般蠕动、聚合,在短短一两秒内,就将那拳印抚平,恢复如初。 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不,还是发生了什么。 苏九那雷霆万钧的一拳之力,并未凭空消失。它被这面墙“吞”了下去,然后转化,再以一种更加阴毒百倍的方式,瞬间爆发开来! “啊——!” 角落里,正剧烈抽搐的赵卫国、小莉和老太太三人,同时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 如果说刚才,他们体内的气劲只是在切割冲撞,那么此刻,这股气劲就像是被注入了狂暴的能量,彻底沸腾了! 赵卫国蜷缩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脊椎骨里,仿佛被灌入了一整条冰河。那股寒意从尾椎直冲脑髓,他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所有的色彩都褪去,只剩下黑与白。他想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冻住了,只能发出“咯咯”的漏气声。 小莉的情况则完全相反。她感觉自己被扔进了一个烧红的铁炉,每一寸皮肤,每一根血管都在燃烧。她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指甲在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可那股由内而外的灼痛,却丝毫没有减弱。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痛苦本能。 最惨的是沙发上的老太太。她本就气若游丝,此刻更是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尖锐的哨音,却吸不进半点空气。她的脸憋成了深紫色,浑浊的眼球向外凸出,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喉咙,喉骨处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脆响。 “看到了吗?” 陈不仁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他甚至没有去看那面墙,只是带着一种病态的、欣赏艺术品般的微笑,看着在地上翻滚的三人,对着苏九轻声说道: “我说了,这是‘胎藏养蛊局’。它是一个活物,一个正在孕育的生命。你每一次攻击,对它而言,都是一次投喂。你的力量越强,它的生命力就越旺盛,而这些作为‘养料’的药引,自然就要被榨取得更彻底一些。” 他扶了扶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一种智珠在握的优越感。 “用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的语言来说,这叫‘正反馈’。你越是想破坏它,它就变得越强大。怎么样,小友,是不是很有趣?” 他像个变态的导师,在向学生炫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言语间充满了扭曲的自负与残忍。 苏九缓缓收回拳头,面沉如水。 他的目光扫过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赵家人,他们的生命气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在他的“道场”感知中,三道灰黑色的气流,正从这三人的天灵盖升起,如同三条被无形锁链牵引的溪流,源源不断地汇入那面血肉墙壁之中。 墙壁在吸收了这些生命精气后,表面的血色纹理变得更加鲜活,搏动的频率也更快了。 陈不仁说得没错。 用蛮力,只会加速他们的死亡。 这个局,不是一个死物,而是一个完整的、自我循环的生态系统。 陈不仁,是这个系统的创造者。 赵家人,是这个系统的养料。 而这面墙,就是系统的核心,是那个正在炼制的“败运邪丹”的丹炉,也是这个生态系统的“胃”。 苏九的脑子在飞速运转。 中医风水术,以宅为身,以物为药。 既然是药,就必然有君臣佐使。 眼前的这个局,看似是那面墙在主导一切,吞噬着赵家人的精气神。但它给人的感觉,太过直接,太过霸道。 就像一味药方里,全是虎狼之药,却没有一味调和引导的“使药”。 这样的药方,或许能起效一时,却极易失控,更谈不上“炼丹”这种精细的活计。 陈不仁此人,心性癫狂,但手段却缜密狠毒到了极点。他绝不会布下一个如此粗糙的局。 所以……这面墙,是“君药”吗? 或者,它只是摆在明面上的“臣药”,甚至是用来吸引火力的“佐药”? 真正的“君药”,真正的核心,藏在别处! “怎么了?放弃思考了?”陈不仁看到苏九沉默不语,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也对,面对真正的‘艺术’,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他伸出一根手指,隔空遥遥指向在地上痉挛的小莉。 “你看她,心火过旺,神明将散。我只要动一动念头,就能让她的心脏,像一颗熟透的石榴一样,‘砰’的一声炸开。那场面,一定很美。” 他又将手指移向赵卫国。 “还有他,肾水枯竭,命门将熄。我可以让他体验一下,在极度的寒冷中,血液一寸寸凝固成冰的感觉。据说,那会产生非常绚丽的幻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最后,他的手指停在了老太太身上,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 “至于这位老人家,太脆弱了,没什么玩法。不过,让她在无尽的窒息中,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爆体而亡,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余兴节目。” 他的声音温润悦耳,说出的话,却比地狱的魔鬼还要恶毒。 “告诉我,小友。你想先看哪一个?” 他将这个残忍的选择题,抛给了苏九,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苏九脸上出现痛苦、挣扎、最终绝望的表情。 赵卫国和小莉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极致的痛苦已经剥夺了他们大部分的思考能力。 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着苏九的方向,伸出了颤抖的手。 那不是求救。 那是一种绝望的托付。 他们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苏九能读懂那唇语。 “聪……聪……” “救……救……聪聪……” 聪聪,他们的儿子。 在濒临死亡的最后一刻,他们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还在卧室里的孩子。 陈不仁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种人性中最光辉、最无私的爱,在他眼中,是世界上最甜美、最醇厚的“药引”。 “啊,对了,差点忘了那个最重要的‘主药’。”他像是才想起来,故作夸张地拍了拍额头,“别急,等把你们这些‘辅料’都熬干了,就轮到他了。他会把你们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绝望,都完美地继承下去,最终,凝结成一颗……无与伦比的丹药!” 然而,他预想中苏九崩溃的表情,并没有出现。 苏九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停留在他身上。 那双深邃的眼眸,像两口古井,不起半点波澜。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赵卫国和小莉,看着他们口中那个无声的名字。 “聪聪……” 苏九的嘴里,轻轻念出了这个名字。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陈不仁始料未及的动作。 他转过身,完全无视了身后那面正在疯狂搏动的血肉墙壁,也无视了那个胜券在握的陈不仁。 他迈开脚步,不疾不徐地,走向了走廊深处,那扇紧闭着的,属于孩子的卧室房门。 陈不仁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凝固了。 一股没来由的、极其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底猛地窜起。 “站住!”他厉声喝道,温文尔雅的伪装被彻底撕碎,“你想干什么?!” 苏九没有理他。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我让你站住!”陈不仁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气急败坏。他抬起手,血肉墙壁上的无数血管状纹路猛地亮起,一股磅礴而污秽的力量凝聚成形,化作一只无形的巨手,朝着苏九的后心狠狠抓去! 可就在那只巨手即将触碰到苏九的瞬间。 苏九的脚步,停在了卧室门前。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也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陈不仁的心脏上。 “以宅为身,以药调宅。既然是药,就该有方。” “你这方子,君臣佐使,看似齐全,却犯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 苏九的手,缓缓抬起,落在了那扇画着卡通宇航员的卧室门板上。 “你把‘君药’,当成了丹炉。” 话音落下的瞬间,陈不仁凝聚的那只无形巨手,在距离苏九后背不到半寸的地方,骤然停滞,然后,寸寸碎裂,化为乌有。 陈不仁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死死地盯着苏九的背影,那张一直挂着微笑的脸,第一次,浮现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不……不可能……你是怎么……” “《药性赋》里说,诸药之性,各有其功。人参补气,附子回阳。”苏九的手掌,贴着门板,轻轻滑过,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你用附子污‘膻中’,用阴石败‘命门’,用黄连塞‘财口’……手法确实精妙。” “但你忘了,还有一味药。” 苏九的声音,变得幽深而冰冷。 “鹤顶红,无色无味,杀人无形。它才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君药’。” “而你这整座大阵,真正的‘君’,不是这面墙,也不是这屋里的任何一件东西。” 他的手,停在了门锁上。 “是你藏在那个孩子体内,那一道用鹤顶红炼化的……本命咒!” 喜欢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请大家收藏:()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4章 苏九重塑中医风水奇术 “你把‘君药’,当成了丹炉。” 苏九的声音不重,却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陈不仁的心脏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陈不仁脸上那副温文尔雅、智珠在握的笑容,彻底僵住,然后寸寸碎裂。他的瞳孔收缩成最危险的针尖,死死地盯着苏九按在卧室门上的那只手,那张常年不见血色的脸,第一次浮现出惊骇与扭曲。 “不……不可能……”他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干涩而嘶哑,再无半分先前的从容,“你怎么会知道‘君药’……你怎么可能看穿我的‘胎藏’之法!”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技不如人,这是道与理的碾压。他引以为傲,经营了数年的“艺术品”,在对方眼中,竟是漏洞百出的拙劣仿作。这种从根基上被全盘否定的羞辱,比杀了他还难受。 苏九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理会他的歇斯底里。他的手掌贴着那扇画着卡通宇航员的门板,闭上了双眼。 在这一瞬间,一个无形的、绝对掌控的领域,以他为中心,悄然展开。 ——道场。 在苏九的“道场”之内,这间屋子不再是钢筋水泥的冰冷囚笼。墙壁、地板、天花板都变得透明,化作无数条或明或暗的“气”之脉络,纵横交错,如同人体的经络。 那些被陈不仁布下的“死穴”,此刻正像一个个不断渗出黑灰色脓液的毒疮,贪婪地抽取着赵家人的生命力。而那面血肉墙壁,就是所有脓液汇聚的“痈”,丑陋,恶毒,散发着腐败的气息。 “既然你这么想看,我就让你看个明白。” 陈不仁的惊骇在瞬间化为癫狂的暴怒。他彻底撕下了伪装,双目赤红,状若恶鬼。 “给我炼!” 他双手猛地合十,狠狠一催! 角落里,赵卫国夫妇和老太太的惨叫声陡然拔高了一个层次,身体几乎要对折起来。他们体内那股暴走的“气”,在陈不仁的催动下,化作了最狂暴的绞肉机,要将他们的五脏六腑彻底碾碎! 那面血肉墙壁也随之剧烈搏动,仿佛一颗即将爆炸的心脏,表面的血管纹路亮起妖异的红光,炼化进程被强行催发到了极致! 然而,苏九依旧不为所动。 他的心神,早已穿透了那扇薄薄的木门。 在“道场”的感知中,卧室里,那个叫聪聪的孩子正安详地睡着,小脸上还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似乎正做着遨游太空的美梦。 而在他幼小的身躯深处,在他的命宫之中,一缕比发丝还细,却比墨汁还要深邃的黑气,如同一条沉睡的毒蛇,盘踞在那里。 那,就是陈不仁最得意的“君药”,用“鹤顶红”的至阴至毒之气,炼化而成的本命毒咒。它既是整个“胎藏养蛊局”的核心,也是最后收割一切的钥匙。 找到了。 苏九的意念,动了。 他没有用任何爆裂的手段去攻击那道毒咒,那只会瞬间要了孩子的命。 只见他的“道场”之中,天地间最本源、最纯粹的灵气,被他以自身为媒介,源源不断地引导而来。这股灵气没有形态,没有颜色,却带着一种万物初始的温和与生机。 它们化作涓涓细流,绕开了狂暴肆虐的邪气,精准无比地渗透进卧室,轻轻地、温柔地,包裹住了那一道沉睡的“鹤顶红”毒咒。 就像用一捧最干净的泉水,去浸润一块最毒的墨。 “你在做什么?!” 陈不仁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感觉到一股陌生的、至纯至净的力量,侵入了他的“作品”。他想阻止,却发现那股力量滑不留手,根本无法触碰,更无法对抗。 下一刻,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发生了。 那道黑得发亮的“鹤顶红”毒咒,在被纯粹灵气包裹浸润之后,非但没有被冲散,反而开始发生一种奇妙的质变。 一丝微弱的、几乎不可见的金色光芒,从那黑气的最核心处,亮了起来。 就如同一颗在毒泥里埋了千年的种子,终于等来了第一缕阳光和春雨。 毒咒的“毒性”正在被净化,但它的“药性”却被激发了! “不!住手!你这……你这是在……逆转药性!”陈不仁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叫。 他终于明白了苏九想干什么。 苏九不是要毁掉他的“君药”,而是要“改造”它! 鹤顶红是剧毒,但抛开剂量和炮制手法,其本质也是一种能量。苏九正在做的,就是以天地灵气为引,洗去其“杀”性,保留并升华其“霸道”的药力,将这味杀人的“毒”,硬生生扭转成一味救人的“药”! 君药之性,一变则满盘皆变! “轰——” 仿佛一声无声的闷雷,在整个“中医风水局”的法则层面炸响。 随着“君药”的性质从“至阴至毒”转向“至阳至刚”,整个大阵的运转逻辑,被从根源上强行逆转! 原本如溪流般汇向血肉墙壁的黑灰色死气,猛地一滞,然后,像是接到了新的指令,开始倒灌而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角落里,赵卫国感觉那股要将他冻成冰雕的寒气,瞬间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厚重的热流,从他的后腰“命门穴”升起,流遍四肢百骸,让他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声。 小莉身上那股要把她活活烧死的灼痛,也如潮水般退去。一股清凉之意从她心口散开,抚平了她狂躁的心跳,让她几乎要虚脱的大脑,重新恢复了清明。 沙发上的老太太,那股窒息感消失了,她猛地吸了一大口气,紧接着便剧烈地咳嗽起来,但咳出来的,不再是血丝,而是一股股带着腥臭的黑痰! “噗——” 陈不仁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 他与大阵之间的心神联系,正在被强行切断!他感觉到自己的“作品”,正在背叛他,正在排斥他这个创造者! 他惊骇地看向那面墙。 那面蠕动的血肉墙壁,此刻像是被泼了硫酸,表面的血管纹路一条条地枯萎、断裂,暗红色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从一种不祥的死兆,变成了一种健康的、带着生命光泽的粉红。 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和腐烂药味,也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雅、醇厚的药香。 仿佛是人参、灵芝、当归、黄芪……无数种滋补元气的药材,在这间屋子里被同时点燃。 赵家先祖赵秉仁留下的那个“养生局”,在沉寂了数十年,又被扭曲了数年之后,在苏九的手中,正在被重新激活! “我的丹……我的丹!”陈不仁看着那面墙,眼中满是血丝,他辛苦布局的一切,都在化为泡影。 “不!我绝不允许!” 他状若疯魔,眼神中闪过一丝最恶毒的决绝。 “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混合着他百年修为的本命怨气,如一道黑箭,狠狠地喷在了那面正在“康复”的墙壁上! “以我血肉,献祭丹炉!血祭·丹焚!” 随着他凄厉的吼叫,那口黑血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引信。 整面墙壁,连同整个屋子的气场,瞬间停止了向“生”的转变。 一股比之前阴邪百倍的毁灭性力量,从墙体内部轰然爆发! 刚刚恢复正常的粉色墙面,瞬间被一层漆黑的火焰所覆盖。那火焰没有温度,却散发着焚尽万物的死寂与不详。 原本正在恢复的“养生局”,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开始剧烈地扭曲、震荡。新生的“生气”与陈不仁献祭的“死气”,发生了最激烈的对冲! “咔嚓……咔嚓嚓……” 客厅的地面上,开始出现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天花板上的吊灯疯狂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整个房子,这座被当成“身体”的宅子,正在因为两种极端力量的冲突而走向崩溃! 陈不仁放声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同归于尽的快意:“哈哈哈哈!苏九!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要救人吗?现在,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他们,连同你,一起被我这完美的‘丹炉’,炸成飞灰!!” 赵卫国一家刚刚脱离地狱,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被拖入了另一个更加恐怖的深渊。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在哀嚎,头顶的天空在崩塌。 这是真正的,末日降临! 苏九缓缓睁开眼睛,转过身来。 他的“道场”之力,正在全力维持着“养生局”不被那股毁灭性的力量冲垮,但陈不仁的自爆式攻击,显然超出了常规。 他看着狂笑的陈不仁,看着即将分崩离析的屋子,神情却依旧平静。 “炸成飞灰?” 苏九的嘴角,忽然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恐怕,你还不够格。” 话音未落,他抬起右手,并指如剑,对着那面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墙壁,凌空一划。 “你以为,我刚才切断的,只是你那些‘死穴’的联系吗?” 喜欢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请大家收藏:()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5章 斗智斗勇 苏九那一句云淡风轻的反问,像一根针,轻轻戳破了陈不仁用癫狂和毁灭撑起的巨大气球。 “你以为,我刚才切断的,只是你那些‘死穴’的联系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并指如剑,对着那面燃烧着熊熊黑色火焰、即将爆裂的墙壁,凌空虚划。 这一划,看似轻描淡写,却仿佛是神明在创世的蓝图上,画下了最关键的一笔。 陈不仁献祭了精血与百年修为,催发出的那股焚尽万物的毁灭之力,那足以将整栋楼夷为平地的黑色火焰,并没有如他所愿地轰然炸开。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面墙壁,仿佛变成了一块巨大的黑色海绵。苏九指尖划过的那一道轨迹,亮起一道微不可见的金线。紧接着,所有燃烧的、翻滚的、咆哮的黑色火焰,像是受到了某种绝对命令的牵引,疯狂地朝着那道金线收缩、塌陷! 没有爆炸,没有巨响。 那毁天灭地的力量,就这么被硬生生、悄无声息地“吞”了回去。 整面墙壁,在极致的收缩后,恢复了那种健康的、带着生命光泽的粉红色。只是在那道金线的尽头,墙体深处,留下了一个针尖大小、深不见底的黑色孔洞。 陈不仁所有的力量,他同归于尽的觉悟,他最后的疯狂,都被压缩、封印进了那个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点里。 “噗——” 陈不仁再次喷出一口血,但这一次,喷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鲜红的、带着生命本源的心头血。他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在短短数秒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头发由黑转灰,再由灰转白,皮肤松弛,眼窝深陷,转瞬间,就从一个中年雅士,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垂死老翁。 他与“胎藏养蛊局”最后的联系,被他自己,也被苏九,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彻底斩断。 他的力量,他的修为,他的一切,都随着那一下献祭,烟消云散。 “不……为什么……”他瘫在地上,浑浊的眼球死死地盯着苏九,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我的‘丹焚’……为什么会……” “因为你连自己用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苏九终于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陈述事实的冰冷。 “以宅为身,宅子的承重墙,便是人体的‘督脉’,总督一身之阳气,是为‘阳脉之海’。”苏九的声音,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陈不仁最后的骄傲,“你将丹炉设于督脉之中,本是想借其统摄全局。但你不知道,督脉之上,有一处大穴,名为‘长强’。” “长强穴,为督脉之络穴,别走任脉。它既是督脉的起点,也是连接阴阳二脉的桥梁。我刚才那一划,不是在攻击,而是在为你这堵墙‘针灸’。” 苏九走到墙边,指了指那个针尖大小的黑点。 “我为你这丹炉,开了一处‘泄穴’。你献祭的所有力量,都被我顺着这道‘长强穴’,尽数导入了大地深处的地阴之气中。你的力量,不过是给大地母亲,挠了挠痒而已。” 挠了挠痒…… 这五个字,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让陈不仁感到绝望。 他毕生追求的艺术,他引以为傲的杰作,他赌上一切的终极毁灭,在对方眼中,连一场像样的烟花都算不上。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输得体无完肤,输得连自己的道,都成了一个笑话。 “呵呵……呵呵呵……”陈不仁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干笑,笑着笑着,眼泪和鼻涕就流了下来,状若疯癫。 屋内的震动,停止了。 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死寂与不详,也彻底消散。 但是,整个“中医风水局”因为刚才的剧烈冲突,已经陷入了紊乱。虽然最危险的自爆被阻止,但宅内的气场依旧像一锅煮沸的乱粥,各种气息互相冲撞,一片狼藉。 赵卫国一家虽然不再遭受那种极致的痛苦,但依旧浑身虚脱,气喘吁吁,仿佛大病了一场。 苏九没有再理会那个已经废掉的陈不仁。 他开始在这间客厅里,不疾不徐地走动起来。 他走到主卧门口,将虚掩的房门,完全敞开。 “开‘气户’,纳生气。”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言出法随的韵律。 随着主卧门的敞开,一股属于孩子的、纯净而安宁的气息,从卧室里缓缓流淌出来,混入客厅混乱的气场中,像是一滴墨汁滴入了清水,虽然微弱,却起到了定海神针般的作用。 接着,他走到阳台,将那扇紧闭的落地窗,推开了一条约莫三指宽的缝隙。 “开‘天窗’,泄浊气。” 一股清新的夜风,从缝隙中涌入。屋外城市的喧嚣,似乎都被隔绝在外,只有这股风,带着高空纯净的气息,将室内残余的血腥与腐臭,缓缓带走。这宅子的“百会穴”,通了。 他又走到客厅的茶几旁,上面还摆着一杯他之前倒的,已经凉透的茶水。他端起茶杯,走到大门入口处,将杯中残茶,轻轻洒在玄关的地板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玄武点水,固肾元。” 冰凉的茶水渗入地板,之前被淬毒铜钱破坏的“肾水道”,在这股清凉之气的滋润下,仿佛干涸的河床等来了甘霖,重新焕发了生机。赵卫国只觉得后腰一暖,一股力气从脊椎升起,连日来的腰酸背痛,竟在这一刻减轻了大半。 最后,苏九的目光,落在了墙角一盆因为缺水而有些蔫头耷脑的绿萝上。 这是这个家里,唯一的活物植物。 他走过去,将那盆绿萝端起,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客厅的正中央,那个被陈不仁的血肉墙壁占据、此刻已经恢复原状的墙壁正前方。 “青龙归位,定中宫。” 当那盆绿萝落地的瞬间,整个屋子的气场,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 以绿萝为中心,一股温和的、带着草木清香的生气,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从“气户”(主卧门)纳来的纯净之气,从“天窗”(阳台窗)换来的清新之气,从“玄武”(玄关)生出的滋润之气,以及从聪聪体内那道被逆转的“君药”所散发出的、至阳至刚的磅礴药力…… 所有的“生气”,在这一刻,都找到了方向。它们如百川归海,纷纷涌向中央那盆绿萝,再由绿萝转化、调和,形成一股稳定而醇厚的生命能量,沿着宅子的“经络”,流淌向每一个角落。 “养生局”,活了。 这一次,是真的活了。 空气中,那股清雅的药香愈发浓郁。 赵卫国、小莉、老太太三人,贪婪地呼吸着这股气息。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股温暖的力量所包裹、所修复。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每一条经脉都在舒展。那种感觉,比泡在最舒服的温泉里,还要惬意百倍。 他们看着那个在客厅里闲庭信步,只是做了几个简单动作,就将这人间地狱逆转为养生福地的年轻人,眼神中,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只剩下对神明的敬畏与仰望。 苏九做完这一切,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缓缓走到已经彻底瘫软,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的陈不仁面前,蹲下身,与他对视。 “现在,你觉得你的‘艺术’,如何?” 陈不仁浑浊的眼球动了动,他看着苏九,那张苍老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我钻研‘中医风水’百年……自认已得其中三味……却不想……却不想……” 他剧烈地喘息着,声音断断续-续。 “原来……真正的中医风水……不是夺……而是……是‘调’……”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苏九淡淡道。 陈不仁的眼中,流下了两行浑浊的泪水。那是他百年道心,彻底崩塌的证明。 “我……我败了……”他喃喃自语,“败得……心服口服……” 苏九站起身,不准备再和他多说一句废话。 对于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邪魔,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处理后事时,陈不仁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他的裤脚。 “小友……不……大师……”他仰起头,眼中闪烁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诡异光芒,“我有一事……不解……还请大师……为我解惑……” 苏九停下脚步,低头看他。 “那鹤顶红的本命咒……此等阴毒之法,早已失传……你是如何……一眼看穿,并且……还能逆转药性的?” 这,是他最后的执念。 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败给了什么。 苏九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因为炼出这道咒的人,他的手法,我见过。” 陈不仁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见过?!” “不仅见过,”苏九的眼神,变得幽深无比,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某个遥远的存在,“我还杀过。” 一句话,让陈不仁彻底愣住了。 他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一种极致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张苍老的脸,因为恐惧而剧烈地扭曲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你……你杀过‘宫’里的人?!” 喜欢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请大家收藏:()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6章 宫廷秘闻,寻踪死咒 “宫里的人?!” 这五个字,像五根烧红的铁钉,狠狠地钉进了陈不仁的残躯。 他瘫在地上,那张迅速衰老的脸庞上,刚刚因为道心崩塌而浮现的死灰,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彻底的恐惧所取代。那不是对死亡的畏惧,而是一种低等生物骤然窥见食物链顶端天敌时,源自血脉与神魂最深处的本能战栗。 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漏气般的“嗬嗬”声,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苏九,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该被提及,最无法被想象的禁忌。 苏九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像是看着一块正在风化的石头。 “确实杀过。” 他承认了,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陈不仁的瞳孔猛地一缩,濒死的身体里竟又榨出了一丝力气,想要挣扎着后退。 “不过,不是在这个时代。”苏九补充道,“很久以前,一次神魂遨游太虚,偶然介入了一段古代的因果。”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幽远,让整个客厅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赵卫国一家人刚刚从生死边缘缓过劲来,此刻听着这番对话,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只能呆呆地看着,连呼吸都忘了。 苏九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天花板,望向了某个遥远的时空片段。 “在那段因果里,遇到过一个和你路数很像的人。他是某个王朝的皇室供奉,同样精通以药理布阵,手段比你这‘胎藏养蛊局’要精妙得多,也歹毒得多。” “他想以一座百万人口的王都为丹炉,炼制一枚所谓的‘人元大丹’,妄图借此窥探人仙之道。” 苏九的话语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然后呢?”陈不仁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他必须知道,他要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苏九的视线收了回来,重新落在陈不仁那张写满恐惧的脸上。 “没有然后了。” “我路过,看着碍眼,就随手抹去了。” 随手……抹去…… 这四个字,像四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下,将陈不仁心中最后一点侥幸,最后一点对自身百年修为的执念,碾得粉碎。 他终于明白了。 什么百年邪修,什么药师巨擘,在眼前这个年轻人面前,都只是一个笑话。自己耗尽心血,自以为是惊天动地的“艺术”,在人家眼里,不过是路边一块碍眼的石头,抬脚踢开,甚至都不会低头看一眼。 萤火与皓月。 不,连萤火都算不上。自己只是一粒尘埃,而对方,是笼罩万古的星空。 极致的绝望,并没有带来求饶的欲望。 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与对手的差距,已经大到无法用任何计谋、毅力、甚至生命去弥补时,剩下的,只有纯粹的虚无。 “呵呵……”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死寂的客厅里,突然响起了陈不仁癫狂的笑声。他笑着,笑着,浑浊的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与脸上的皱纹混在一起,状若疯魔。 那笑声里,没有了之前的怨毒和不甘,反而充满了一种病态的、扭曲的解脱。 仿佛一个背负了沉重枷锁,走了一辈子绝路的囚徒,在生命尽头,终于卸下了一切。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他嘶吼着,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那段被他隐藏了一生的秘密。 “我算什么隐世邪修……我算什么药师!” “我不过是‘宫’里被淘汰的一个‘废品’!一个……一个失败的试验体!!” 他的声音凄厉而尖锐,充满了无尽的自我憎恨与不甘。 “我一生所求,就是想炼成这‘败运邪丹’,夺了赵家的传承气运,证明我的价值!证明我比那些高高在上的‘监管者’更有用!我想回去……我只是想重回‘宫’中啊!!” 他咆哮着,像一头濒死的野兽,宣泄着积压百年的屈辱与渴望。 赵卫国和小莉听得心惊肉跳,虽然不明白“宫”是什么,但“试验体”、“废品”这些词,让他们本能地感到一阵恶寒。 苏九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他知道,这是陈不仁生命最后的回光返照。 宣泄过后,陈不仁的吼声渐渐低了下去,呼吸也变得微弱。他瘫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生命的气息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然而,就在他生命最后的瞬间,那双已经快要失去焦点的浑浊眼球里,却猛地闪过一道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恶毒、都要怨毒的光芒。 他没有求饶,也没有再看苏九一眼。 他启动了自己神魂最深处,那道从他被“制造”出来时,就被种下的最后禁制。 这不是攻击。 这是一种同归于尽的信号。 一种以他残存的所有精、气、神,他百年的修为,他的怨念,他的一切,作为代价的…… “寻踪……死咒!” 他嘴唇无声地开合,吐出这四个字。 一股无形的波动,从他体内轰然引爆。他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柴薪,生命力在瞬间燃烧殆尽。 他知道自己死定了,但他要用自己的死亡,为那个高高在上的“宫”,指明苏九这个巨大的,无法被估量的变数。 他要将苏九,这个他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存在,拖入无尽的追杀之中! 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随着这最恶毒的念头闪过,一个漆黑的、由无数细小草药纹路构成的复杂印记,在他的额头上浮现出来。 那印记,与苏九在赵秉仁手札残页上看到的“鹤顶红”印记,同出一源,却又更加复杂、更加黑暗。 陈不仁的脸上,带着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气绝身亡。 就在他死亡的同一瞬间,那个浮现在他额头上的漆黑印记,猛地亮了一下,随即化作一道纯粹由因果与怨念构成的黑色信标。 那信标没有实体,没有能量波动,它无视了物理空间,无视了苏九布下的“养生局”,甚至无视了苏九自身那庞大的道场之力。 它像一个来自更高维度的指令,瞬间从陈不仁的尸体中射出,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 然后,精准无比地,锁定了苏九。 喜欢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请大家收藏:()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7章 偷天换日,赵家遗宝 那道漆黑的因果信标,根本不能称之为“物”。 它是一段被强行写进天地法则的恶毒代码,一道源自神魂最深处的绝命敕令。陈不仁以自身百年怨念为墨,以“宫”所赐予的独特追踪法则为笔,写下了这封寄往未知之处的死亡介绍信。 它没有速度的概念,因为在它生成的那一刻,就已经抵达了终点。 赵卫国一家人刚刚缓过一口气,就看到那道无法形容的“黑”,从陈不仁的眉心射出,直指苏九。他们的心脏再一次被攥紧,那是一种比刚才肉体上的折磨更深邃的绝望,眼睁睁看着救世主即将被拖入深渊,却无能为力。 然而,苏九不闪不避。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那锁定了他一切气机的致命信标,不过是一缕拂面的清风。 就在那道因果信标即将烙印在他神魂之上的前一刹那,苏九的道场,无声无息地展开。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没有光华万丈的特效。只是在场的赵家人,忽然感觉到整个屋子的空气,似乎变得“真实”了。墙壁、家具、流淌的空气,乃至他们自己的身体,都像是从一幅模糊的画,变成了一件件触手可及的实体。 而苏九,就是这片“真实”世界的绝对主宰。 道场之力展开,却并非是为了阻挡或摧毁那道信标。苏九很清楚,这种层级的因果咒术,硬抗是最愚蠢的做法,就像试图用手去抓住一道闪电。 他做出了一个让陈不仁死不瞑目的举动。 苏九的意念,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在那道因果信标之上,轻轻一“拂”。他的道场,在此刻化作了一个极致精密的“筛子”。 他没有抹去信标上承载的任何信息,那只会让咒术因目标丢失而狂暴自毁。 他做的是“篡改”。 他强行将信标上那缕属于他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气息,像从一件衣服上拆解线头一样,完整地剥离了下来。 紧接着,他的意念探入了正在这间屋子里缓缓运转,生生不息的“养生局”之中。 那里面,是赵家数代人积攒的福泽,是赵秉仁当年留下的传承烙印。苏九的道场在其中一搅,便从中抽离出了一缕最纯粹、最古老、也最符合信标追踪逻辑的气息。 那气息,属于赵家先祖,那位曾经的御医——赵秉仁。 苏九的意图再明确不过。 你想找那个懂“中医风水术”的人? 行,我给你一个“货真价实”的。 让你们“宫”里的人,去跟一个作古百年的老鬼魂慢慢玩吧。 整个过程,在苏九的道场之内,不过是电光石火的一瞬。 那道被“偷天换日”的因果信标,其核心的追踪信息,已经从“苏九”变成了“赵秉仁”。它微微一颤,仿佛一个找不到原定收件人,只能转投备用地址的信使。 下一秒,信标带着那股古老而醇厚的中医风水气息,瞬间从现实世界隐去,消失在茫茫虚空之中,飞向了某个未知的所在。 一场足以让任何玄学高人焦头烂额的死咒危机,就这么被苏九用一种近乎戏谑的方式,化解于无形。 做完这一切,苏九的目光才重新落回地面。 他看着陈不仁那具迅速腐朽的尸体,眼神没有一丝波澜。这种人,留在这世上,连一粒尘埃都是对空气的污染。 他并指如剑,对着尸体遥遥一指。 没有火焰,没有声响。 陈不仁的尸体,连同他身上那件考究的风衣,就那么凭空分解,化作最微小的粒子,再化为虚无,最后连一丝气息都没有留下,被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危机,至此才算真正解除。 那股压在心头的阴霾彻底散去,屋内的药香愈发清醇。赵卫国、小莉和老太太三人,终于有力气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他们互相搀扶着,看着那个站在客厅中央,衣角未乱分毫的年轻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什么“宫”,什么“死咒”,什么“偷天换日”,他们听不懂,也无法理解。 他们只知道,自己一家人,从地狱的门口被这个年轻人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扑通!” 赵卫国这个七尺男儿,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了下去。他身旁的小莉,也跟着跪倒,两人对着苏九,泣不成声,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沙发上的老太太,更是挣扎着要从沙发上滑下来,也要行此大礼。 “使不得。” 苏九身形一动,便出现在三人面前,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他们,让他们怎么也跪不下去。 “举手之劳罢了。” 赵卫国抬起头,满脸泪痕,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何感谢的言语,在刚才那神仙般的手段面前,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苏九扶住摇摇欲坠的老太太,后者却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老太太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此刻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决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喘息着,用尽力气开口,说出了一个让苏九都为之侧目的秘密。 “大师……当年……当年那本手札,其实……其实没有烧完……” 苏九眼神一动。 “我爹……我爹在被那些人带走之前,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老太太的声音颤抖,却无比清晰,“他将手札里最关键的那一页,撕了下来,藏了起来。他说,那是我们赵家的‘根’,只要‘根’还在,赵家就不会绝。” “那一页,记录的正是这套‘养生局’最原始、最完整的阵图。” 老太太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与庆幸。 “它不是纸做的。我爹说,纸张留不住气运,也经不起岁月。那一页阵图,是用一种特殊的暖玉打磨成的薄片,就藏在……就藏在老宅卧室那块最旧的地砖下面。” “这次回来,看到聪聪出事,我才……才敢把它取出来……” 老太太说着,另一只颤抖的手,从自己贴身的衣兜里,极为珍重地,摸出了一块用红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她一层一层地解开红布,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最后,一块巴掌大小,通体温润,散发着淡淡光晕的玉石薄片,出现在她掌心。 老太太双手捧着这块承载了赵家百年兴衰、也是家族最大秘密的玉石阵图,用尽全身的力气,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苏九的面前。 “大师,您救了我们一家,救了我们赵家的根。这东西,放在我们手里,是祸不是福……只有您,才配得上它!” 喜欢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请大家收藏:()风水大相师:苏九的传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