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崽崽,捡个暴君当奶爸》 第1章 她变成寡妇了? “你个死丫头!赔钱货!还敢护着这个小哑巴!” 尖利刻薄的咒骂声,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了姜南曦的脑子里。 疼! 额头火辣辣地疼,像是被硬生生凿开了一个洞。 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滑下来,糊住了她的眼睛,眼前一片血红。 姜南曦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在她怀里,五岁的小家伙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惊恐,小手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襟,却一声不吭。 这是牧牧,她……她的儿子。 “放开?老娘今天非把他卖了不可!” 一个满脸褶子、眼角吊梢的妇人正凶狠地拽着孩子的胳膊,那力道,像是要将孩子细嫩的胳膊给生生扯断。 这是原主的娘,钱氏。 “你弟弟东亮要娶媳妇了!彩礼还差十两银子!不如把牧牧卖了,给东亮凑彩礼钱!” 钱氏的声音又尖又利,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姜南曦脸上了。 “你男人死在外面,你带着个拖油瓶,还想在家里白吃白喝一辈子不成?!” 无数混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原主是钱氏的大女儿。 从小当牛做马,吃的比猪差,干的比牛多。 好不容易熬到十六岁,因为弟弟姜东亮要去城里私塾念书,她被父母以十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邻村一个要去上战场的男人。 那男人只在家待了两夜,就匆匆上了战场。 六年来,了无音讯。 只留下了一个孩子,就是她怀里的牧牧。 牧牧今年五岁,从会走到现在,没开口说过一句话,胆小怕生。 原主带着孩子回到娘家,日子过得比以前更不堪,连带着牧牧也成了这家人的眼中钉。 而就在刚才,钱氏说要把牧牧卖给人牙子,换钱给弟弟娶媳妇。 原主拼死反抗,被钱氏一把推倒,额头重重磕在门框上,当场就没了气。 然后,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军医院神经科医护人员姜南曦,就穿了过来。 “卖我儿子?给你那宝贝儿子凑彩礼?” 姜南曦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冷笑一声。 那眼神,冰冷、锐利,像淬了毒的刀子,看得钱氏心头一跳。 这死丫头,眼神怎么变得这么吓人? “你……你看什么看!反了你了!”钱氏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告诉你,今天这孩子我卖定了!谁也拦不住!” 钱氏说着,手上又加了劲,牧牧疼得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却还是死死咬着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姜南曦心头火起! 在现代,她虽然不喜欢熊孩子,但她是个医护人员!救死扶伤是她的天职。 更何况,这是一个自闭症的孩子,是原主用命护着的孩子! “我叫你放手!你听不懂人话吗?!” 姜南曦猛地抬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脚踹在钱氏的膝盖窝上。 “嗷——” 钱氏惨叫一声,腿一软,人就往后倒去。 她拉扯着牧牧的手也下意识松开了。 姜南曦立刻将牧牧整个护在怀里,警惕地瞪着钱氏。 “死丫头!你敢打我?!你个不孝的东西!” 钱氏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干瘦的男人走了出来。 是原主的爹,姜老汉。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钱氏,又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姜南曦,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闹什么闹!嫌不够丢人吗?!” 姜老汉的声音沉闷,带着一股常年发号施令的暴躁。 “当家的!你快看啊!这死丫头要造反了!她为了个小哑巴打我啊!”钱氏立刻告状。 姜老汉脸色一沉,指着姜南曦的鼻子就骂:“混账东西!还不快把你娘扶起来!把那小崽子交出来!” 姜南曦抱着孩子,一步不退。 “我不!” “今天谁敢动我儿子,我就跟谁拼命!” 她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姜老汉愣住了。 这个一向任打任骂、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女儿,今天这是吃错药了? “反了!真是反了!” 姜老汉气得浑身发抖,上前一步,扬起巴掌就要扇过来。 姜南曦抱着牧牧猛地往后一躲,扯开嗓子就嚎了起来。 “没天理啦——!亲爹亲娘要卖亲外孙啊——!” “我男人为国捐躯!尸骨无存!如今他们连我这唯一的根都想给拔了啊!” “大家快来看啊!老姜家逼死寡妇孤儿啦——!” 她的嗓门又高又亮,穿透力极强,瞬间传遍了半个村子。 大河村本就不大,谁家有点风吹草动,不出半个时辰全村都知道了。 姜老汉的巴掌僵在了半空中,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紫。 “你……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闭嘴!” “我不闭!你们今天要是敢卖我儿子,我就抱着他一头撞死在门上!” 姜南曦抱着牧牧,眼神决绝,“我男人是当兵的,我们娘俩就是军属!我倒要看看,你们逼死军属,官府管不管!” 这话一出,姜老汉和钱氏都吓了一跳。 他们就是普通庄稼汉,哪里懂什么军属不军属的,但“官府”两个字,就足够让他们忌惮了。 院子外的篱笆墙边,已经围拢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老姜家这是咋了?” “好像是姜南曦回来了,听那话音,是要卖她儿子?” “啧啧,这也太狠心了吧?好歹是亲外孙啊。” “她男人不是死在战场上了吗?留下这么个独苗苗,多可怜啊。” 议论声不大,但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姜老汉和钱氏的耳朵里。 姜老汉一辈子死要面子,此刻只觉得一张老脸被人放在地上来回地踩,火辣辣地疼。 “还不快滚进来!把门关上!”姜老汉冲着姜南曦低吼。 第2章 断绝关系 想关门? 没那么容易! 今天不把这事解决了,以后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姜南曦心一横,抱着牧牧,直接走到了大门口,“噗通”一下坐了下来。 她就坐在门槛中间,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抹着脸上的血,任由那一头一脸的血污展示给所有人看。 “爹,娘,你们要是真觉得我跟牧牧丢人,今天就把话说清楚。” “是我男人死了,还是我姜南曦不是你们亲生的?” “非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她一边说,眼泪一边往下掉。 这眼泪,一半是为原主的遭遇,一半是被气的。 怀里的牧牧感觉到了她的颤抖,伸出冰凉的小手,笨拙地想帮她擦掉脸上的血迹和泪水。 姜南曦心中一软,将孩子搂得更紧了。 “村长来了!村长来了!” 人群外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村长看了一眼这架势,眉头紧锁。 “老姜哥,这是干啥呢?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姜老汉看见村长,像是看见了救星,连忙道:“村长,你可来了!你快评评理!我这女儿,翅膀硬了,要翻天了!” 钱氏也从地上爬起来,哭诉道:“村长啊,我们养她这么大,她现在为了个外人打我们啊!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姜南曦冷眼看着他们颠倒黑白。 “村长,”她抬起头,声音沙哑却清晰,“我爹娘,要把我儿子卖了,给我弟弟凑彩礼。” “我男人为国征战,生死不明,我就剩下这么一个孩子。他们要把我逼死。” 此话一出,周围的村民顿时一片哗然。 村长咳了两声,脸色也有些难看。 “老姜哥,这……这可使不得啊!那是你亲外孙!” 姜老汉面红耳赤,梗着脖子道:“我……我就是吓唬吓唬她!谁说真要卖了!” “吓唬?”姜南曦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吓唬我,把我头都撞破了?” 她指着自己额头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凄然道:“村长,各位叔伯婶子,你们都看到了。” “我姜南曦今天就在这里把话说开。” “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我不想死,我还想把牧牧养大成人。” 她看着姜老汉和钱氏,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分家!不,是断绝关系!” “从今往后,我姜南曦和赵牧,与你们姜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这话,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 在这个时代,女儿说要和娘家断绝关系,那可是天大的丑闻。 姜老汉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你……你这个不孝女!” “我不孝?过去的十几年我是怎么过的你们心里有数!”姜南曦寸步不让,“你们不是嫌我们娘俩是累赘吗?正好!我走!” “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你们的宝贝儿子娶媳妇,也别想再从我身上刮走一个铜板!” 钱氏一听,顿时急了,“你想走?没那么容易!你生是我们姜家的人,死是我们姜家的鬼!” “那你们就等着给我和牧牧收尸吧!” 姜南曦抱着孩子,作势就要往门框上撞。 “哎哎哎!别冲动!”村长赶紧拦住。 场面彻底僵住了。 姜老汉和钱氏是又气又怕,他们丢不起这个人,更怕真闹出人命。 姜南曦今天摆出的这副拼命的架势,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姜老汉和钱氏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狠厉和算计。 既然这丫头这么想滚,那就让她滚! 但想这么轻松地滚,门都没有! 姜老汉清了清嗓子,对着村长和众人说道:“好!既然你这么不孝,非要跟我们断绝关系,我姜家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恶狠狠地说道:“十两!拿出十两银子来!” “这十两银子,就当是买断了我们养你这二十年的生养之恩!” “从今往后,你婚丧嫁娶,是死是活,都跟我们姜家没关系!” 十两银子! 人群中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对于一个普通的庄户人家来说,十两银子,那可是几年的嚼用! 姜南曦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上哪儿去弄这十两银子? 这不明摆着是刁难吗? 钱氏也在一旁帮腔:“对!十两银子!一个子儿都不能少!不然就别想走!” 他们笃定,姜南曦绝对拿不出这笔钱。 到时候,她还不是得乖乖回来,任由他们搓圆捏扁? 姜南曦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心中一片冰冷。 她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压榨。 “好。” 一个清冷又坚定的字,从她口中吐出。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姜老汉和钱氏。 她……她居然答应了? 姜南曦迎着所有或同情、或讥讽、或看好戏的目光,缓缓站起身。 她抱着牧牧,看着姜老汉,一字一顿地问:“期限呢?” 姜老汉被她那平静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咬牙道:“三天!” “三天之内,你要是拿不出十两银子,就乖乖把那小哑巴交出来,然后给我滚!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好!三天就三天!” 姜南曦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村长,还有各位叔伯婶子,你们都听到了。” “三天后,我还他们十两银子,从此,我和姜家,恩断义绝!” “若是他们再来纠缠,还请各位给我做个见证!” 说完,她不再看姜家那两张错愕又贪婪的脸,抱着怀中始终安静的孩子,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村口的小路。 夕阳将她们母子俩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单薄,却又透着一股无法折断的坚韧。 院子里,姜家人和村民们,还愣在原地。 谁也没想到,一场家庭纠纷,最后会以这样一种近乎荒诞的方式收场。 三天,十两银子。 这个没有男人的寡妇,要怎么才能做到? 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 第3章 寻找商机 走出姜家大门,那股子硬撑着的劲儿瞬间就泄了。 脑袋一阵阵发昏,额头上的伤口像是着了火。 疼! 姜南曦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她咬着牙,拉着牧牧,一步一步挪向村口那间早就没人住的小破屋。 那是原主丈夫家留下的唯一产业,四面漏风,屋顶的茅草都秃了一半,看着比姜家的猪圈还不如。 “娘……” 怀里的牧牧感觉到她的颤抖,小声地,几乎听不见地哼唧了一声。 姜南曦心头一酸,搂紧了他。 “别怕,牧牧,有娘在。” 推开吱呀作响、摇摇欲坠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屋里除了一张缺了腿的破桌子,和一张铺着烂稻草的土炕,就什么都没有了。 家徒四壁,说的就是这儿了。 姜南曦把牧牧安顿在稍微干净点的炕角,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阵阵发黑。 失血,加上情绪激动,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就在这时,门口光线一暗。 一个身影杵在那儿。 姜南曦警惕地抬头,看清来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是隔壁的苏奶奶。 苏奶奶也是个寡妇,丈夫死得早,一个人拉扯大儿子,结果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日子过得比谁都苦。 所以她看谁都像欠了她八百吊钱。 “头破了?”苏奶奶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又干又涩。 姜南曦点了点头。 苏奶奶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姜南曦苦笑一下,也不指望能得到什么安慰。 这世道,谁不是先顾着自己呢? 没一会儿,苏奶奶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卷灰扑扑的东西,“啪”一下扔在地上。 “自己包上,别死我隔壁,晦气。” 说完,她又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院子,“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姜南曦愣了愣,捡起地上的东西。 是一卷干净的旧布条,虽然打了补丁,但洗得发白,没有一丝异味。 她心里一暖,冲着隔壁的方向低声说了句:“谢谢。” 虽然冷漠,但这已经是她今天感受到的唯一一点善意了。 简单处理了伤口,姜南曦靠在墙上,开始盘算。 三天,十两银子。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想了不想了!”姜南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穿越必有金手指,这是定律!” 她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召唤”仪式。 “系统?” “小爱同学?” “天王盖地虎?” “芝麻开门?” ……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穿过破洞的声音。 姜南曦不死心。 “难道是意念式的?”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疯狂默念: “我要空间!” “我要灵泉!” “给我一个神医系统也行啊!” “最不济,给我一袋大米也行啊!” 半个时辰后。 姜南曦泄气地睁开眼。 屁都没有。 “我可能是史上最惨穿越者,金手指没到账,先欠了十两巨款!” “咕噜噜——” 一阵清晰的响声打断了她的自怨自艾。 姜南曦低头,看见牧牧正捂着小肚子,眼巴巴地看着她。 孩子饿了。 她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娘俩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 “走,牧牧,娘给你做饭去!” 她牵着牧牧来到灶房,那其实就是个用土石搭起来的简陋灶台。 掀开米缸盖子。 ……里面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米,还混着几只米虫。 姜南曦的心,跟这米缸一样,快透底了。 这点米,熬一顿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都勉强。 明天怎么办? 后天怎么办? 那十两银子又怎么办? 不行!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姜南曦用半个时辰的时间烧了火,弄了碗稀饭,给自己简单包扎了头上的伤口,母子俩早早睡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姜南曦将剩下的米熬了,和牧牧分着喝了。 “牧牧,走,娘带你进城,挣大钱去!” 她拉着牧牧,锁上那扇一脚就能踹开的“门”,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城里走。 一个时辰后。 “滚滚滚!哪来的叫花子!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药铺的伙计像赶苍蝇一样把姜南曦轰了出来。 “我们这儿不招女工,你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茶楼的老板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客气又疏离地拒绝了。 “洗碗?我们这儿洗碗的大娘都排着队呢,小媳妇,你死了这条心吧。” 酒楼的掌柜更是连正眼都没瞧她。 姜南曦牵着牧牧,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心里一片茫然。 她空有一身现代医护知识,可在这里,她没有行医资格,谁会信她? 她想去当苦力,可人家嫌她是个女人,力气小。 难道,真的要去给人当丫鬟,或者……卖身? 姜南曦打了个哆嗦,立刻掐灭了这个念头。 “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她无意识地呢喃着,满心都是绝望。 “啊——!救命啊!有人倒地啦!” 突然,不远处的人群一阵骚动。 姜南曦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体面的男人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眼球上翻。 周围的人吓得纷纷后退,指指点点。 “这是咋了?中邪了?” “看着像羊角风啊!快离远点,会过气的!” 姜南曦的瞳孔骤然一缩。 癫痫! 这是典型的癫痫发作! 几乎是瞬间,刻在骨子里的职业本能就压倒了一切。 “都让开!别围着!” 她大喊一声,挤进人群,将牧牧护在身后。 “快!谁有软布或者手帕?!” 没人应声。 姜南曦来不及多想,直接撕下了自己干净的里衣袖子,迅速卷成一团。 她半跪在地,先是迅速解开那男人的衣领和腰带,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头偏向一侧。 “谁都别动他!也别往他嘴里塞东西!” 她一边指挥,一边用布团快速清理男人嘴里的分泌物,防止他窒息。 她的动作,专业、冷静、有条不紊。 周围的喧闹仿佛都静止了,所有人都被她这副镇定的模样给震住了。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男人的抽搐渐渐停止,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姜南曦又给他做了个简单的检查,确认没有大碍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全是汗。 “大哥!大哥你怎么样了?” 这时,一个赶着牛车的年轻汉子冲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男人,吓得脸都白了。 “别晃他,让他安静躺一会儿。”姜南曦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汉子这才注意到她,连忙道谢:“姑娘!是你救了我兄弟?多谢!多谢你啊!” 姜南曦摆摆手:“举手之劳。” 很快,躺在地上男人悠悠转醒,虽然还有些迷糊,但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男人挣扎着要起来行礼。 “别动,你刚发作完,需要休息。”姜南曦按住他。 汉子从牛车上搬下来一个筐,里面装满了翠绿新鲜的大白菜。 “姑娘,我们也没啥好谢你的,这筐白菜你收下吧!这是我们自家种的,刚准备拉去卖呢!” 第4章 锦鲤小福星 姜南曦看着那框白菜,本想拒绝,可看着牧牧瘦小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有总比没有强。 “那……多谢大哥了。” 告别了那对兄弟,姜南曦看着眼前这一大筐白菜,又开始犯愁了。 这得卖到猴年马月才能凑够十两银子啊? “白菜能当银子使吗?我扛着一筐白菜去跟姜老汉说,‘爹,这是十两银子,您点点’?” 她忍不住自嘲地吐槽了一句。 他怕是会拿白菜叶子把我扇出来! 就在她愁眉不展的时候,身边的牧牧突然用力拽了拽她的衣角。 姜南曦低头:“怎么了,牧牧?” 牧牧不说话,只是仰着小脸,乌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小手也紧紧地捏住了她的一根手指,用力地朝那个方向指。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穿着绸缎褂子、看起来像个管家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正一脸焦急地在街上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你看那个叔叔做什么?”姜南曦不解。 牧牧不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捏着她的手指,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他小小的身体里,仿佛蕴含着巨大的能量,拼命想表达什么。 姜南曦不知道的是,此刻在牧牧的眼里,世界是另一番模样。 每个人身上都飘着一串淡淡的白色数字,代表着他们身上的“气运”或者说“幸运值”。 而那个中年男人身上,除了白色数字,还萦绕着一圈淡淡的金色光芒! 牧牧虽然不懂那是什么,但他本能地知道,那个发光的叔叔,是娘亲现在最需要的人。 眼看着那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似乎没找到想找的东西,转身就要走了。 牧牧急了。 他几乎是整个人都挂在了姜南曦的手上,小腿不停地蹬着,嘴里的“唔唔”声更大了,眼睛里都急出了水汽。 姜南曦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牧牧虽然自闭,但平时都很安静,从没这么激动过。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安抚孩子是第一位的。 “好好好,娘过去问问,你别急,别急啊。” 姜南曦半是无奈,半是安抚地,拉着牧牧,硬着头皮追上了那个中年男人。 “这位……这位大叔,请留步!” 那中年男人闻声回头,看到姜南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姑娘有事?” 姜南曦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但为了儿子,还是鼓起勇气指了指身后的筐。 “那个……大叔,您……您要买白菜吗?” 她问完自己都想笑,这搭讪方式也太硬核了。 谁知,那男人听到“白菜”两个字,眼睛瞬间就亮了。 亮得像两个二百瓦的灯泡。 “要!要啊!姑娘,你这白菜怎么卖?!”男人一脸激动地冲了过来,语气里满是如释重负。 姜南曦懵了。 这……这什么情况? “我这……就普通的白菜。”她有点不确定地说道。 “姑娘你不知道!”管家一拍大腿,脸上满是庆幸,“我家老太太昨夜做了个梦,梦见吃咱们府城东郊的白菜饺子,说是味道好得很!” “这不,一大早就派我出来买,可我紧赶慢赶,早市都散了,菜摊子全收了!我这正愁着回去怎么交差呢!” “你这白菜,看着水灵,是从城东来的?” 姜南曦下意识地点头:“对,我家就在大河村,离城东不远。” “哎呀!那可真是太巧了!”管家喜出望外,“姑娘,你这筐白菜,我全要了!你说个价吧!” 幸福来得太突然,姜南曦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她看着这一筐至少二十斤的白菜,她开始拼命搜索原主的记忆。 白菜,市价大概两三文一斤…… 她试探性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一百文?” 管家眉头都没皱一下。 “行!一百文就一百文!” 他爽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数了一百文递给姜南曦。 “姑娘,多谢你了,你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管家高高兴兴地扛着一筐白菜走了。 姜南曦手里攥着那沉甸甸的一百文铜钱,还站在原地,感觉像在做梦。 这就……卖出去了? 还卖了个高价? 她低头,看向身边的牧牧。 牧牧已经恢复了平静,正安安静静地牵着她的手,只是那双乌黑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说:娘,我厉害吧? 姜南曦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蹲下身,捧着儿子的小脸,声音都在发颤。 “牧牧……你告诉娘,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叔叔要买白菜的?” 牧牧仰着小脸,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满是茫然。 他似乎不明白娘亲在问什么。 他只是觉得,那个金光闪闪的叔叔,能让娘亲开心。 他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姜南曦的脸颊,像是在安抚她。 姜南曦看着牧牧清澈无辜的眼神,心里一软。 嗨,她真是魔怔了。 跟一个五岁的自闭症孩子追究什么玄学问题? 牧牧只是个孩子,或许只是孩子的直觉特别准呢? “没事没事。” 姜南曦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把这个小小的疑团压进了心底。 “是娘傻了。” “咱们牧牧最棒了!是娘的大福星!” 她将孩子高高举起,转了个圈,牧牧被逗得“咯咯”笑出了声。 虽然声音很轻,像小奶猫在叫,却足以让姜南曦的心都化成了一滩春水。 “走!有钱了!娘带你去买好吃的!” 揣着一百文巨款,姜南曦的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她先是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进粮店,豪气干云地拍出二十文钱。 “老板,来五斤白米!” 拎着沉甸甸的米袋子,姜南曦感觉人生都圆满了。 这下,至少几天内不用再喝那能照见人影的稀粥了。 走出粮店,牧牧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拽着姜南曦的衣角手也下意识地攥地紧了些。 “又怎么了,我的小福星?”姜南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不远处,一个货郎挑着担子,担子上插满了红艳艳、亮晶晶的东西。 第5章 出事了 姜南曦顺着牧牧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挑货郎走在街对面。 而他肩上扛着的,是糖葫芦。 山楂果被裹在透明的糖稀里,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牧牧的小眼神,就跟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死死地粘在那一串串的红果子上。 小嘴微微张着,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想吃。 这两个字,就差直接刻在他脸上了。 姜南曦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原主的记忆里,牧牧别说糖葫芦了,连块完整的饼子都没吃过几回。 “牧牧,想吃吗?”她蹲下身,柔声问。 出乎意料的,牧牧飞快地摇了摇头。 小手也从她的衣角上收了回去,紧紧地背在身后,一副“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的模样。 他怕。 他怕娘亲花钱,怕娘亲像外祖父和外祖母一样,因为他想吃东西就骂他。 姜南曦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她站起身,故意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哎呀,走了这么久,我怎么突然有点馋了?” “牧牧,你在这等娘一下,娘去买个好吃的!” 她不由分说,快步走到货郎跟前。 “大叔,糖葫芦怎么卖?” “三文钱一串!” “来一串!” 姜南曦爽快地付了钱,拿着那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回到牧牧面前。 “嘿嘿,买到了!” 她举着糖葫芦,像个献宝的孩子。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咬下最上面的一颗,放进嘴里。 “唔!” 姜南曦的五官瞬间痛苦地皱成了一团。 “哎呀,好酸啊!” “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酸!牙都要倒了!” 她夸张地扇着风,一副被酸得受不了的样子。 “不行不行,我吃不了这个,太酸了。” 她把剩下还插着六颗山楂果的糖葫芦,一股脑塞进了牧牧的小手里。 “牧牧,你帮娘把它解决掉吧!可不能浪费了!” 牧牧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又抬头看看姜南曦。 娘亲的表情很“痛苦”,可是眼睛里,却盛满了亮晶晶的笑意,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闪亮。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咬了一口。 酸酸的,又甜甜的。 是他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 好吃。 牧牧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他抬起头,冲着姜南曦,露出了一个羞涩又灿烂的笑容。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的花都开了。 姜南曦的心,彻底被这个笑容给击中了。 值了! 别说三文钱,三百文都值了! “快吃吧,看路,咱们回家!” 她牵起牧牧另一只没拿糖葫芦的小手,心情好得想哼歌。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在回村的路上。 牧牧小口小口地舔着糖葫芦,吃得格外珍惜。 姜南曦牵着他的手,感受着那小小的、软软的温度,心里一片安宁。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细微的感觉,从两人交握的手掌处传来。 麻麻的,痒痒的。 像冬天里脱毛衣时带起的静电,一闪而过。 “嗯?” 姜南曦愣了一下,停下脚步,捏了捏牧牧的手。 那感觉又消失了。 “奇怪……”她嘀咕了一声。 难道是刚才救人太紧张,现在出现的神经性错觉? 作为一名医护人员,她下意识地开始从科学角度分析。 或许是自己脑袋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影响了末梢神经感知? 她晃了晃脑袋,决定不再多想。 眼下,还是那十两银子比较要紧。 一百文,听着不少,可离十两银子,还差了九千九百文。 差得不是一点半点,是差了一个太平洋。 “不想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姜南曦牵着牧牧,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回到那间四面漏风的小破屋,姜南曦第一次觉得,这里有了点家的味道。 她熟练地生了火,淘米,煮了一大锅香喷喷的白米粥。 米粒在锅里翻滚,散发出浓郁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 牧牧抱着小板凳,乖乖地坐在灶台边,小鼻子一个劲儿地嗅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锅,像只等着投喂的小猫。 “馋猫!”姜南曦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 粥熬得又浓又稠,米油都浮了上来。 姜南曦盛了两大碗,一碗给了牧牧,一碗自己呼噜呼噜地喝了起来。 暖暖的米粥下了肚,熨帖了五脏六腑,仿佛连日来的疲惫和委屈都被抚平了。 牧牧更是吃得小脸通红,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小肚子吃得圆滚滚的。 吃饱喝足,天也黑透了。 牧牧大概是累了,早早地就爬上炕睡着了。 姜南曦却毫无睡意。 她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破破烂烂的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月光如水,洒在身上,却驱不散心头的焦虑。 “三天期限,已经过了一天了……” “还剩下两天,九千九百文……” “我去哪儿抢啊?”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卖白菜的成功,靠的是运气,这种事可遇不可求。 她得想个稳定、来钱快的法子。 靠她的医学知识? 不行。 没名气,没药材,没本钱,谁敢让她看病? 万一治出点问题,她小命都得搭进去。 而且这个时代,对女子很是严苛,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抛头露面的,别说挣钱了,被人绑了关起来都有可能。 做生意? 她连本钱都没有。 “难道真要上山打老虎?” 姜南曦对着月亮,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 “哎哟——救命啊!” 一声痛苦的呻吟,伴随着重物倒地的闷响,从隔壁传来。 是苏奶奶的声音! 姜南曦心里“咯噔”一下,想都没想,拔腿就往隔壁冲。 苏奶奶家的院门只是虚掩着。 姜南曦一把推开门,借着月光,看见苏奶奶正趴在院子当中的地上,一动不动,身下似乎还压着什么东西。 “苏奶奶!苏奶奶你怎么了?” 姜南曦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小心翼翼地跪下身查看。 苏奶奶的脸痛苦地扭曲着,额头上全是冷汗。 “腿……我的腿……”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姜南曦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倒吸一口凉气。 苏奶奶的右腿,被一个倒下的沉重石磨给死死压住了,呈现出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 第6章 为了活下去 “您别动!千万别乱动!” 姜南曦对苏奶奶的腿伤做出了判断。 这情况,极有可能是骨折了。 她一个人,根本搬不动这石磨。 “牧牧!” 她回头冲着自家院子大喊了一声。 很快,牧牧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跑了出来。 看到眼前的景象,孩子吓得小脸一白,但还是跑到了姜南曦身边,紧紧抓着她的衣角。 “牧牧别怕,去,帮娘把咱们屋里那根顶门杠拿过来!快!” 牧牧虽然害怕,但还是听话地跑了回去。 姜南曦则开始检查苏奶奶的情况。 “奶奶,您除了腿,还有哪里疼?有没有头晕恶心?” “没……就是腿……钻心地疼啊……”苏奶奶疼得直抽气。 很快,牧牧就拖着一根比他胳膊还粗的木杠子跑了回来。 “好样的,牧牧!” 姜南曦接过木杠,找准了位置,将一头插进石磨底下。 “奶奶,您忍着点!我数一二三,就把这东西撬开!” 她深吸一口气,将木杠的另一头垫在肩膀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一……二……三!起!” 随着她一声低喝,沉重的石磨被撬起了一道缝隙。 “快!把腿抽出来!” 苏奶奶咬着牙,拼尽全力将腿挪了出来。 姜南曦力气耗尽,肩膀一松,石磨“轰隆”一声又砸回了原地。 她喘着粗气,也顾不上肩膀的疼痛,赶紧去看苏奶奶的腿。 情况比她想的还糟。 小腿已经肉眼可见地肿胀变形,裤子都被血浸湿了一块。 “奶奶,您这可能是骨头断了,得赶紧固定住,不然以后会落下残疾的!” “还……还管它残不残疾……我这条老命……怕是都要交代了……”苏奶奶的声音里透着绝望。 “胡说!”姜南曦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医护人员的严厉,“有我在,您死不了!” 她扭头对牧牧说:“牧牧,回家,把床脚那几块干净的木板拿过来!还有苏奶奶给我们的布条!” 牧牧又一次飞快地跑了。 姜南曦则小心翼翼地撕开苏奶奶的裤腿。 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甚至能看见森森的白骨。 是开放性骨折。 这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跟一条腿被废了没什么区别,要是再感染了,命都保不住。 姜南曦的脸色无比凝重。 她现在没有任何消毒工具,只能做最简单的处理。 牧牧很快把东西拿来了。 姜南曦让牧牧帮忙扶着木板,自己则用布条,小心翼翼地将苏奶奶的伤腿和木板固定在一起。 她的动作很专业,打的结既牢固又不会压迫到伤口。 忙完这一切,她已经满头大汗。 “好了,奶奶,咱们得把您弄回屋里去。” 姜南曦半蹲下身子,想把苏奶奶背起来。 可她忙了一天,又刚用了大力,身子早就虚了,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苏奶奶叹了口气:“算了……丫头,别费劲了……让我在这儿趴着吧……” “那怎么行!地上凉!” 姜南曦咬着牙,正准备再试一次。 一旁的牧牧突然走过来,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小身板,又指了指苏奶奶的另一边。 那意思是,他也要帮忙。 姜南曦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好!牧牧,你来这边,咱们一起,把苏奶奶架起来!” 一大一小,一左一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颤颤巍巍地将苏奶奶从地上架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挪进了屋里。 把苏奶奶安顿在炕上后,姜南曦累得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屋子里,一股常年不见阳光的霉味。 苏奶奶躺在炕上,看着为自己忙前忙后、累得气喘吁吁的母子俩,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丫头……谢谢你……”她的声音干涩沙哑。 “谢什么,您之前还给我纱布了呢。”姜南曦摆摆手,“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吧?等着,我给您弄点吃的去。” 她不顾苏奶奶的推辞,转身回了自己家。 很快,她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走了进来。 “家里也没别的,您先喝点粥,垫垫肚子。” 白米粥的香气,瞬间驱散了屋子里的霉味。 苏奶奶看着那碗浓稠香糯的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都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吃过这样纯粹的白米粥了。 “我一个老婆子……喝这个干啥……浪费粮食……” 嘴上这么说,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什么浪费不浪费的!您现在是伤员,必须吃好的!” 姜南曦不容分说,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喂到她嘴边。 苏奶奶拗不过她,只好张开了嘴。 温热的米粥滑入喉咙,暖意瞬间传遍了全身。 她吃得很慢,像是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 一碗粥见底,苏奶奶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她看着还在帮她收拾屋子的姜南曦,和安静地陪在一旁的牧牧,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丫头,你……那十两银子,有眉目了吗?” 姜南曦的动作一顿,苦笑道:“哪儿那么容易,才挣了一百文。” 苏奶奶沉默了。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 半晌,苏奶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说道:“丫头,你想不想……挣大钱?” 姜南曦猛地回头:“想!做梦都想!奶奶您有法子?” 苏奶奶指了指窗外,黑漆漆的山峦轮廓。 “去山上。” “山上?” “对。”苏奶奶的眼神变得悠远起来,“现在是春天,开春了,山上的好东西都冒头了。” “像什么柴胡、半夏、黄精……这些都能卖钱。要是运气好,让你挖到一棵上了年份的人参,或者找到一朵灵芝……” 苏奶奶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向往。 “别说十两,一百两都够了!” 姜南曦的心,瞬间“砰砰”狂跳起来! 采草药!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 她虽然不是中医,但在军医院耳濡目染,也认识不少常见的草药! 这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赚钱路子! “不过……”苏奶奶话锋一转,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那条动弹不得的伤腿。 “这山,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里面蛇虫鼠蚁多,还有野兽。路也难走,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事。” “我这条腿,就是前几年上山采药,不小心从一个陡坡上滚下来摔断的。当时没治好,落下了病根,一到阴雨天就疼得要命。今天也是,腿脚不利索,才被那石磨给绊倒了……” 原来如此。 姜南曦看着苏奶奶,郑重地说道:“奶奶,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这山,我非去不可!” 不就是危险吗? 她姜南曦,什么时候怕过! 为了牧牧,为了能在这个时代好好的活下去,别说是后山,就是刀山火海,她也敢闯一闯! 苏奶奶看着她眼中燃起的火焰,浑浊的眼睛里,也多了一丝光亮。 这个丫头,跟村里那些逆来顺受的女人,不一样。 第7章 这下发了! 次日天还未亮,姜南曦就醒了。 她骨子里的生物钟,比鸡鸣还准。 简单洗漱后,她找出原主打补丁的旧衣裳,利索地换上,又将头发用布条高高束起,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她从墙角拿起一个破旧的背篓,还有一把缺了口的小锄头。 这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了。 她看了一眼炕上睡得正香的牧牧,小家伙蜷缩成一团,长长的睫毛在晨光熹微中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姜南曦心里一软,俯下身,轻轻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乖乖等娘回来。” 她压低声音,转身就要出门。 可她一只脚刚迈出门槛,衣角就被轻轻拽住了。 姜南曦回头,正对上牧牧那双刚睡醒、还带着点迷蒙雾气的大眼睛。 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赤着小脚丫站在地上,一声不吭地看着她,小手里死死攥着她的衣角。 “牧牧怎么醒了?” 姜南曦连忙蹲下身,把他冰凉的小脚捂在手心。 “快回炕上去,地上凉。” 牧牧不为所动,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伸出另一只小手,指了指她背上的背篓,又指了指门外。 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要一起去。 “不行!” 姜南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山上危险,你还小,不能去。” 她试图把自己的衣角抽回来,可牧牧攥得死紧,小小的身体里爆发出惊人的力气。 他不哭也不闹,就那么倔强地看着她,眼神里写满了“你不带我,我就不松手”。 姜南曦有点头疼。 “牧牧听话,娘很快就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牧牧还是摇头,眼眶慢慢红了,金豆子在里面打转,就是不肯掉下来。 他怕。 他怕娘亲像爹爹一样,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看着孩子这副模样,姜南曦的心像是被泡进了醋里,又酸又涩。 她想起了自己现代的同事,那些宝妈们总说,孩子到了一定阶段,分离焦虑会特别严重。 牧牧这孩子,本就缺乏安全感。 罢了罢了。 “行行行。” 姜南曦叹了口气,举手投降。 “娘带你去,但你必须答应娘,全程都要紧紧跟着我,不许乱跑,听到了吗?” 牧牧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亮了两颗小星星,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姜南曦给他穿好鞋袜,又分了一个干硬的窝头,两人分着吃了,这才牵着他的小手,迎着晨曦,向村后的深山走去。 山路崎岖,比想象中更难走。 姜南曦一手牵着牧牧,一手拿着根木棍探路,走得小心翼翼。 她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窜出一条蛇或者一头野猪,她们娘俩今天就得交代在这。 “柴胡、半夏、黄精……” 姜南曦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使劲回忆那些草药的图片。 上学时为了应付考试,她也曾被迫背过一些中草药图谱,可现在真到了实践的时候,她才发现—— 这满山的绿植,在她眼里,长得都一个样! 她蹲在一片草丛前,看着几株长得差不多的植物,陷入了沉思。 “这个……叶子是这么长的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这到底是柴胡,还是普通的野草啊?”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比照顾一个精神分裂患者还累。 就在她纠结得快要把自己变成一株植物的时候,身边的牧牧突然动了。 他松开姜南曦的手,迈开小短腿,走到其中一株植物面前,站定。 然后,他伸出小小的手指,笃定地指了指那株草。 “嗯?”姜南西愣了一下,“牧牧,你指这个干嘛?” 牧牧不说话,只是仰着小脸看着她,眼神清澈又肯定。 姜南曦将信将疑地凑过去,仔细辨认。 好像……还真有点像图谱里的柴胡。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 她用小锄头小心翼翼地把那株植物连根挖起,抖掉泥土,放进背篓。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往前又走了没多远,姜南曦又对着一丛藤蔓犯了难。 “这个是半夏还是天南星来着?一个能卖钱,一个有毒……这要是挖错了,可就闹笑话了。” 她正自言自语,牧牧又一次走了过去,精准无误地指向了其中一根藤。 姜南曦:“……” 她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就跟昨天在镇上,牧牧拉着她去找那个管家一样。 一种被精准导航的感觉。 难道…… 一个荒谬又大胆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中了她的脑海。 小说里的金手指…… 穿越女主必备的外挂…… 她以为没有,或者坏掉了…… 该不会……落在了牧牧身上吧?! 姜南曦的心“砰砰”狂跳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点急促了。 她决定,试一试! 她蹲下身,用一种近乎虔诚的语气,对着牧牧小声地、像在说什么秘密一样问道: “牧牧啊,我的好大儿,娘不想挖这些不值钱的小草了。” “你想不想……让娘亲挣大钱?” “就是那种,一个就能卖好多好多钱的东西?” “比如说……长得像小人儿的那个……人参?” 她紧紧盯着牧牧的眼睛。 牧牧眨了眨眼,似乎在消化她的话。 几秒钟后,他突然转身,拉起姜南曦的手,就往林子深处走。 他走得很急,小短腿倒腾得飞快。 姜南曦的心跳也跟着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穿越密林,绕过荆棘。 牧牧最终在一棵巨大的老树下停了下来。 他指了指树下一片不起眼的蕨类植物。 姜南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脏骤然一缩! 那片植物底下,一株植物的顶端,赫然挂着一小簇鲜红色的果子! 人参籽! 行家说,见籽如见参! 姜南曦激动得手都开始抖了。 她扔掉木棍,几乎是扑了过去,用手小心翼翼地拨开周围的杂草。 “我的妈呀……” 她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只见一株形态饱满、根须清晰、芦头肥大的人参,正静静地躺在腐殖土里。 看这品相,少说也有几十年了! 发了! 这下真的发了! 第8章 张口砍一半 姜南曦小心翼翼地用锄头和手并用,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将这棵完整的人参给请了出来。 她用布包好,捧在手里,激动得想哭。 她看着一脸平静的牧牧,冲上去抱着他小小的身子,狠狠亲了好几口。 “牧牧!你真是娘的宝贝!不!你是娘的财神爷!” 她现在百分之百确定了。 金手指,就在她儿子身上! 她这是养了个啥? 人形自动寻宝仪啊! 激动过后,姜南曦的脑子转得飞快。 既然有人参,那会不会有别的? 她贪心不足地再次凑到牧牧耳边。 “宝贝儿子,咱们再找找,有没有那种长在烂木头上的,像个小伞一样的东西?” “叫灵芝的?” 牧牧歪了歪小脑袋,拉着她又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次没走多远,就在一个背阴潮湿的山坳里,一截巨大的腐朽树干上,姜南曦看到了她毕生难忘的景象。 一丛又一丛,一层又一层,暗紫色、带着光泽的菌盖,如祥云般盛开在朽木之上。 全是品相极佳的野生灵芝! 姜南曦感觉自己快要幸福得晕过去了。 她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吗?不,她是踩了狗屎运,还是那种金子做的狗屎! 她手脚麻利地将那些灵芝采摘下来,大的小的,装了小半背篓。 看着满满的收获,姜南曦高兴了没一会儿,就冷静了下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要是这么大摇大摆地把人参灵芝背回村,不出一天,全村都得知道。 到时候,是她那对极品爹娘找上门,还是村里其他红眼病来使坏,都说不准。 必须低调! 姜南曦长了个心眼,她把用布包好的人参和几朵最大的灵芝,小心地放在背篓的最底下。 然后,把后面采的一些柴胡、黄精等普通药材铺在上面。 最后,又在最顶上,胡乱地盖了一层杂草。 从外面看,这就是一筐不值钱的野草。 做完这一切,她才拉着牧牧,心满意足地往山下走。 刚进村口,迎面就撞上了几个聚在一起说闲话的妇人。 为首的,正是村长媳妇刘氏。 刘氏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背着背篓的姜南曦。 她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这不是南曦吗?背着这么大个背篓,上山发大财去了?” 另一个妇人也跟着搭腔:“看这累得满头大汗的,肯定是挖到好东西了,快给我们开开眼呗?” 她们的眼神,像钩子一样往姜南曦的背篓里瞟。 姜南曦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装出一副疲惫又丧气的样子。 她放下背篓,故意叹了口气。 “嗨,别提了,刘婶子。” “我哪有那个命啊,在山上转悠了大半天,累得腿都要断了,就挖了这么点不值钱的玩意儿。” 她说着,还把最上面的杂草扒拉开,露出底下几株蔫头耷脑的普通草药。 刘氏等人一看,果然都是些寻常东西,顿时没了兴趣,脸上的热情也淡了下去。 “切,我还以为多大本事呢,搞了半天就这点东西,够你娘俩喝一顿粥吗?” “就是,白费力气。” 几人撇着嘴,言语里满是鄙夷和幸灾乐祸。 姜南曦也不生气,她抹了把脸上的汗,可怜兮兮地看着刘氏。 “是啊,累死累活也挣不到钱,我跟牧牧忙活了一上午,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回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她话锋一转,眼睛突然一亮,直勾勾地盯着刘氏。 “刘婶子,您家不是刚做好午饭吗?我老远就闻到肉香了!” “您看您这么心疼我们娘俩,要不……我就不回去开火了,带着牧牧上您家凑合一顿?” 刘氏的脸,唰地一下就绿了。 “啥?上我家吃饭?”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其他几个妇人也愣住了,没想到姜南曦脸皮这么厚,敢顺杆爬。 姜南曦一脸“天真无邪”地点点头。 “对啊!反正就多两双筷子的事儿,婶子您家大业大,肯定不差我们这一口吧?” 她说着,还真就拉起牧牧,作势要往村长家走。 “哎哎哎——你给我站住!” 刘氏急了,一把拦住她。 开玩笑,她家的肉是留给她男人和宝贝孙子的,凭什么给这对丧门星吃? “我家……我家今天没做饭!你闻错了!”刘氏睁着眼睛说瞎话。 “没做饭?”姜南曦吸了吸鼻子,一脸夸张,“不能啊,我这鼻子灵着呢,明明就是肉味儿!”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另一个妇人也急着撇清关系,“我们就是站这儿说说话,你快回家去吧,别在这儿耽误工夫!” “就是就是,我家猪还没喂呢,我先走了!” “哎呀,我晒的被子该收了!” 刚才还聚在一起说三道四的几个妇人,瞬间作鸟兽散,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生怕姜南曦下一个就赖上自己。 看着她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姜南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跟她玩这套? 她一个跟各种奇葩打交道的现代打工人,还能怕了这几个古代长舌妇? “走,牧牧,咱们回家!” 她重新背起背篓,牵着牧牧,昂首挺胸地回了家。 到家后,她片刻不敢耽搁,把背篓里的东西小心地拿出来,将人参和灵芝藏在了床下一个破洞里。 然后,她把那些普通药材装进一个小点的背篓,想了想又拿了几朵灵芝和人参,用布包好。 “走,儿子,咱们进城卖钱去!” 这次,母子俩直奔镇上最大的一家药铺——仁和堂。 仁和堂的门脸很气派,进进出出的都是衣着体面的人。 姜南曦深吸一口气,拉着牧牧走了进去。 一个伙计立刻迎了上来,看到她一身打扮,眼里的热情淡了三分。 “这位大姐,抓药还是看病?” “我卖药材。”姜南曦开门见山。 伙计把她引到一旁的柜台,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半百男人正坐在后面拨算盘,眼皮都没抬一下。 “掌柜的,这位大姐要卖药材。” 那掌柜这才懒洋洋地抬起头,扫了姜南曦一眼,又看了看她脚边的背篓。 “什么药材?拿上来我看看。” 姜南曦把背篓里的柴胡、黄精等一样样拿出来。 掌柜捏起一株看了看,又闻了闻,脸上没什么表情。 “都是些寻常货色,品相也一般。看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容易,这些,我给你……二百文。” 二百文? 姜南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就这些药材,市价少说也值五百文,这老狐狸,张口就砍了一大半。 不过,她今天的主菜可不是这些。 “掌柜的,我这儿……还有点别的。” 她说着,故作神秘地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用布包着的几朵灵芝,放在了柜台上。 第9章 好日子要来了吗 看着柜台上几株新鲜的灵芝,掌柜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那光芒,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拿起一朵灵芝,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眼神里透着精明。 “嗯……野生的紫芝,年份还行。” 他放下灵芝,又看向姜南曦,“丫头,你这还有别的吗?” 姜南曦知道,重头戏来了。 她将那个最大的人参布包,也放了上去,缓缓打开。 当那株形态完美、根须俱全的野山参出现在柜台上时,整个药铺仿佛都安静了一瞬。 连那个一开始爱答不理的伙计,都忍不住凑过来看,眼睛瞪得溜圆。 掌柜的呼吸都粗重了一分。 但他毕竟是老江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只是眼神里的贪婪,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拿起人参,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却啧啧有声。 “可惜了,可惜了。” 他摇头晃脑,“参是好参,就是这年份……差了点火候。而且你看这根须,断了几根,药性都流失了。” 姜南曦在心里冷笑。 放屁! 这人参她挖的时候小心得不得了,根须一根都没断! 这老狐狸,是准备往死里压价了! 果然,掌柜放下人参,伸出五个手指头。 “这样吧,看你带着个孩子也不容易,这人参和灵芝,我给你这个数。” “五十两。不能再多了。” “这已经是天大的善心了!” 五十两? 打发叫花子呢! 这棵人参,少说也值一百五十两,再加上那几朵灵芝,二百两都绰绰有余! 姜南曦正要开口理论,一直安静地抓着她衣角的牧牧,突然急了。 他看到娘亲脸上露出了为难和气愤的神色,又看到那个山羊胡老头一脸的奸诈。 他着急地拽了拽姜南曦。 然后,在满屋的寂静中,他张开嘴,用一种还带着点奶气、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吐出了三个字: “三百两!” 姜南曦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炸开了一样! 她震惊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牧牧…… 牧牧他…… 他说话了?! 不光是她,药铺里的掌柜和伙计,也都像见了鬼一样,死死盯着这个刚刚还被他们当成小哑巴的孩子。 牧牧说完那三个字,似乎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小脸涨得通红,又躲回了姜南曦的身后。 姜南曦的震惊只持续了三秒钟。 三秒之后,一个绝佳的念头涌上心头! 她立刻切换到了影后模式,一把抱住牧牧,脸上又是惊喜又是心疼,眼泪说来就来。 “牧牧!我的儿!你会说话了?你真的会说话了!” 她抱着牧牧,激动得语无伦次。 然后,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向目瞪口呆的掌柜。 “掌柜的,您听见了?我儿子……我这可怜的儿子,他爹上战场后,他就吓得不会说话了,今天……今天竟然开口了!” “他说什么?三百两?天爷啊!” 姜南曦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大腿。 “我想起来了!我们隔壁的苏奶奶,她老伴以前就是采药人,她教过我,说这种品相的人参和灵芝,拿到大药铺,少说也值三百两!” “我儿子……我儿子这是神佛显灵,提醒我别被骗了啊!” 她一边说,一边抱着牧牧,对着药铺里供着的药王神像就要下拜。 “药王爷保佑啊!多谢药王爷点化我儿啊!” 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直接把那山羊胡掌柜给看傻了。 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还还怎么压? 人家一个寡妇,带着个“被神佛点化”的哑巴儿子,他要是再敢说这东西只值五十两,怕不是要被镇上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这要是传出去,他仁和堂“仁和”两个字的招牌,还要不要了? 掌柜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像是便秘了十天半个月一样,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咳……这位夫人,你……你先起来。” “刚才……刚才是老夫看走眼了。”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这孩子,有福气啊。” “三百两……就三百两!” “成交!”姜南曦立刻收了眼泪,站起身,爽快得像是换了个人。 掌柜的心在滴血,但还是咬着牙,让伙计去取了三张一百两的银票,连带着之前那二百文钱,一并交给了姜南曦。 姜南曦接过银票,仔细看了看,揣进怀里,冲着掌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多谢掌柜的!” 说完,她拉着牧牧,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了仁和堂。 走出药铺,姜南曦再也忍不住,抱着牧牧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儿子!你太棒了!你简直是我的超级英雄!” 牧牧被她转得有点晕,却咯咯地笑了起来,羞涩又开心。 有了钱,姜南曦的腰杆都硬了。 她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带着牧牧,先去布庄扯了几尺结实的棉布,又去粮油店买了米、面、油、盐。 最后,她豪气干云地走到了肉铺前。 “老板,这块五花肉,我全要了!” 她指着案板上一块肥瘦相间、最好看的猪肉说道。 拎着沉甸甸的肉,姜南曦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她依旧很谨慎,把肉和布匹都放在了背篓最下面,上面用买的青菜盖住。 回到家,姜南曦立刻关上院门。 她烧起火,将那块漂亮的五花肉切了一大半,焯水,下锅,放上从镇上买来佐料,咕嘟咕嘟地炖了起来。 浓郁的肉香,很快就从那间破败的小屋里飘了出去,霸道地钻进了左邻右舍的鼻子里。 牧牧抱着小板凳,乖乖地坐在灶台边,小鼻子一耸一耸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姜南曦给他盛了一大碗冒着尖的白米饭,又夹了好几块炖得软烂入味、入口即化的红烧肉。 “吃吧,我的小功臣!” 牧牧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那一瞬间,他幸福得眯起了眼睛。 好吃! 太好吃了! 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姜南曦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大口吃了起来。 真香啊!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吃饱喝足,姜南曦没有忘记苏奶奶。 她又盛了一大碗肉和一碗米饭,端着去了隔壁。 苏奶奶正躺在炕上,闻着飘来的肉香,肚子叫得厉害。 看到姜南曦端着饭菜进来,她既惊讶又感动。 “丫头,你这是……” “奶奶,我今天运气好,挣了点钱,买了点肉,您快趁热吃,补补身子!” 姜南曦把碗筷放在炕边的小桌上。 苏奶奶看着那碗里油光锃亮、香气扑鼻的红烧肉,眼眶又红了。 “你这孩子……自己还不够吃呢……还想着我这个老婆子……” “什么话!要不是您指点,我上哪儿挣钱去?” 姜南曦笑道,“您快吃,吃饱了,腿伤才能好得快!” 在姜南曦的坚持下,苏奶奶终于动了筷子。 一口肉下肚,老人满足地长叹了一口气。 姜南曦看着她,心里也暖洋洋的。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们母子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第10章 路遇“美强惨” 吃饱喝足,姜南曦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又看了看旁边小脸红扑扑,一脸满足的牧牧,一股前所未有的干劲涌了上来。 钱这玩意儿,没人嫌多。 三百两听着不少,但坐吃山空,连个水花都见不着就没了。 她得趁热打铁,趁着她家这位“人形寻宝仪”灵感还在,再去山上搜刮一波! “走,儿子!娘带你继续搞钱去!” 姜南曦把碗筷一收,拉起牧牧的小手,雄赳赳气昂昂地再次奔赴村后的大山。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一下午的时间,娘俩几乎把附近的山头都转遍了。 结果,除了几株不值钱的黄芩和零星的野菌子,连根像样点的药材毛都没看着。 “奇了怪了。” 姜南曦累得一屁股坐在块大石头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上午还遍地是宝,下午就集体搬家了?” 难道这金手指还有冷却时间?或者每日使用次数限制?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游戏里都这么设定的。 她转头看向身边同样小脸通红,却一声不吭陪着她的牧牧。 “牧牧啊。” 姜南曦把他拉到怀里,掏出水囊给他喂了几口水。 “跟娘说实话,上午你是怎么找到那些人参和灵芝的?” 牧牧眨巴着大眼睛,小嘴抿了抿,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 他伸出小手指,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指了指空无一物的草地。 过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挤出几个字。 “看……看见……字……” 字? 姜南曦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什么字?什么样的字?”她追问道。 牧牧的小眉头皱了起来,好像在回忆一个很复杂的画面。 “就……就……人参……头……上……” 他比划着,“好……长……好长……的……数……字……” 姜南曦的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了一半! 她就说嘛! 这哪里是什么模糊的寻宝导航! 这分明就是个行走的“物品价值鉴定系统”啊! 怪不得! 怪不得牧牧能精准地从一堆野草里找出柴胡,能一眼锁定人参的位置! 因为在他眼里,这些东西的价值,可能就像游戏里装备的标价一样,清清楚楚地显示在头顶上! “我的天爷啊!” 姜南曦激动得抱着牧牧原地转了两个圈,“儿子,你不是我的宝贝,你是我的系统外挂啊!”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 下午之所以一无所获,不是因为金手指冷却了。 而是因为这附近,压根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牧牧眼里看到的,估计都是一串“0”或者干脆没有数字! “好!娘知道了!” 姜南曦捧着牧牧的小脸,郑重其事地宣布。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咱们家的首席财务官兼投资总监!” “以后看到任何头上顶着长串数字的东西,不管是花花草草还是石头木头,第一时间告诉娘,听见没?” 牧牧似懂非懂,但看到娘亲这么高兴,他也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眼看天色不早,姜南曦背起空了一半的背篓,牵着牧牧往山下走。 虽然下午没啥收获,但搞清楚了金手指的用法,这比挖到一百株人参还让她高兴。 路过山脚下的一条小溪时,姜南曦正打算让牧牧洗洗小手,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溪边草丛里,好像躺着个人。 她心里咯噔一下,拉着牧牧站定,警惕地望过去。 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穿着一身黑衣,衣服破了好几个口子,背上还插着一支箭! 周围的溪水,都被染红了一片。 姜南曦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当了这么多年医护,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这可是在人命如草芥的古代! 这种一看就卷入了大麻烦的人,沾上了就是一身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姜南曦心里默念着打工人的生存法则,拉起牧牧的手就要绕道走。 “娘……” 牧牧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小手死死地拽着她。 “怎么了宝贝?”姜南曦压低声音,“快走,那个人危险。” 牧牧摇了摇头,他指着那个趴在地上的人,小脸上满是震惊和困惑。 他仰起头,看着姜南曦,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磕磕巴巴地说道: “娘……他……他头上……好……多……好……多……的……数……字……” “比……比人参……还……还多……好……多……” 姜南曦:“!!!” 她的脚步,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再也挪不动分毫。 啥玩意儿? 比那棵百年人参的数字还多? 那得是多少钱?! 她猛地转过头,再次看向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 这一瞬间,在她眼里,那不再是一个麻烦,一个伤员。 那是一根会呼吸、会走路、还插着一支箭的金条! 是一个行走的人形ATM机! 是她发家致富的启动资金! “风险往往与收益并存!” 姜南曦的脑子里瞬间天人交战。 救,可能会惹上杀身之祸。 不救,她感觉自己错过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亿! 三秒钟后,财迷心窍战胜了理智。 “干了!” 她把牧牧安置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牧牧乖,在这等娘,不要乱跑!”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 她先是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还有气,很微弱。 又摸了摸颈动脉,还在跳。 “行,还有抢救的价值!” 姜南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个高大的男人翻了过来。 这一翻,差点没把她吓一跳。 男人的脸,被血污和泥土糊得一塌糊涂,根本看不出长相,只有一双紧闭的眼睛和苍白的嘴唇,明显离死不远了。 “算你运气好,碰上了我这个专业人士。” 姜南曦嘀咕着,开始检查他的伤势。 除了背后的箭伤,他身上还有好几处刀伤,最严重的是腹部一处,还在往外渗血。 “啧,这得缝多少针啊……这都是钱啊……” 她一边念叨,一边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力气,半拖半背地把这个“人形金条”往家里弄。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姜南曦把人扔在唯一的木板床上,自己累得瘫倒在地,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牧牧,去烧点热水来!” 她指挥着儿子,自己则找出一块还算干净的布,开始给男人清理脸上的污渍。 随着温热的布巾一点点擦拭,血污和泥土褪去,一张脸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嘴唇削薄…… 当整张脸都清理干净后,姜南曦手里的布“啪嗒”一声掉进了水盆里。 这……这也太好看了吧! 就算是在见惯了各种小鲜肉的现代,这张脸也绝对是顶流中的顶流,往那一站就能让粉丝嗷嗷叫的那种! “可惜了,长得再帅,现在也只是我的‘钱袋子’。” 姜南曦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等把他救活了,该怎么开口要钱。 医药费、护理费、精神损失费、营养费…… 还有,他长这么帅,是不是可以额外再收一笔“靓仔观赏费”? 第11章 天使宝宝 姜南曦这边正畅想着未来,床上的男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姜南曦赶紧上前扶住他,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猛地侧过头,“噗”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黑色的血! 那血溅在床板上,散发着一股腥甜又诡异的气味。 姜南曦的脸色瞬间变了。 中毒! 而且是剧毒! 她那点三脚猫的中草药知识,根本救不了他。 这下麻烦大了。 她的“钱袋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这一下午的力气不是白费了?! 不行!绝对不行! 投资不能失败! 姜南曦当机立断,冲出屋子就往隔壁苏奶奶家跑。 “奶奶!苏奶奶!江湖救急!借您家推车一用!” 她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 当然,她隐去了男人是“金条”的真相,只说是路上捡到的可怜人,又把牧牧托付给了苏奶奶照看。 “丫头你放心去吧,牧牧我给你看着!”苏奶奶也是个热心肠。 姜南曦把男人弄上吱呀作响的独轮车,趁着夜色,深一脚浅一脚地推着他,再次往镇上赶去。 这一次,她直奔仁和堂。 “掌柜的!快!救人!” 她一脚踹开药铺的门,把睡眼惺忪的伙计和山羊胡掌柜都给吓了一跳。 掌柜一看是她,再一看车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又是你?这人……” “别废话了!快找大夫看看!他中毒了!”姜南曦吼道。 仁和堂的大夫被叫了起来,一番望闻问切,捻着胡须,摇了摇头。 “夫人,这位公子中的是‘牵机引’,霸道无比,老夫也无能为力。” “不过……”大夫话锋一转,“若是有百年份的灵芝吊住心脉,或许还能拖延几日,再想他法。” 牵机引是个什么东西?他一个小镇的掌柜,是怎么认出来的? 还有……百年灵芝? 姜南曦的心“咯噔”一下。 她上哪儿找百年灵芝去? 等等! 她看向那个山羊胡掌柜。 她上午卖给他的那几朵,不就是品相极佳的野生灵芝吗?! 掌柜的显然也想到了,他摸着山羊胡,一脸的为难。 “哎呀,这位夫人,真是不巧。你卖给我的那几株灵芝,已经被一位贵客预定了,这……” “我买回来!”姜南的朋友急了。 掌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这个……恐怕不合规矩啊。再说了,这灵芝可是救命的仙草,价格嘛……” 他慢悠悠地伸出两根手指。 “二百两,一分不能少!” 二百两?! 上午连带着那棵大人参,他总共才给了她三百两! 现在光一朵灵芝,他就要二百两?! 这老狐狸,简直是在趁火打劫!抢钱啊! 姜南曦的心在滴血。 那可是二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啊!能买多少米,多少肉,能让她和牧牧过上多久的好日子! 现在,就要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钱袋子”花出去? 她的心,疼得像是在被刀子一片一片地割。 可是…… 她回头看了一眼推车上那个面色青紫,呼吸越来越微弱的男人。 又想起牧牧说的“比人参还多好多”的数字…… 姜南曦一咬牙,一跺脚,从怀里掏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狠狠拍在柜台上。 “给你!把灵芝给我拿来!” 那语气,不像是在买药,倒像是在买自己的命。 掌柜笑眯眯地收了钱,手脚麻利地把上午刚收进去的灵芝,又包好了递给她。 姜南曦接过灵芝,感觉像是接过来一个烫手的山芋,心都在抽搐。 她花钱在药铺后院租了个房间,亲眼看着大夫把灵芝熬成药汁,给男人灌了下去。 男人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点,呼吸也平稳了些。 姜南曦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被巨大的心痛淹没。 二百两啊! 她就这么没了二百两! 这个男人最好醒来后能十倍、百倍地还给她! 不然,她就把他卖到小倌馆里去抵债,长这么好看,肯定值钱! 她守了男人一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往村里走。 一夜未睡,加上身心俱疲,姜南曦感觉自己随时都能倒下。 当她推开自家院门的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屋里冲了出来。 是牧牧。 他一晚上没睡,就守在门口等她。 看到姜南曦,牧牧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那么直直地扑进了姜南曦的怀里,小小的身体因为害怕和委屈,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他以为…… 他以为娘亲也像爹爹一样,走了,就不要他了。 姜南曦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住,又酸又疼。 所有的疲惫、心疼和委屈,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她蹲下身,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儿子,声音沙哑又温柔。 “傻孩子,哭什么?” 牧牧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喊:“娘……不要……不要……牧牧……” “胡说!” 姜南曦捧起他的小脸,用袖子胡乱地给他擦着眼泪。 她看着他那双因为恐惧而显得格外清澈的大眼睛,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 “牧牧,你听好了。” “娘亲怎么会不要你呢?” “娘亲喜欢你,最喜欢最喜欢牧牧了。”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对这个孩子表达自己的感情。 牧牧愣住了,他抽噎着,呆呆地看着姜南曦,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姜南曦笑了,在他光洁的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所以,不许再胡思乱想了,知道吗?” 牧牧用力地点了点头,把姜南曦抱得更紧了。 姜南曦实在是撑不住了,安抚好牧牧,倒在炕上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屋子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肉香味。 她睁开眼,就看到牧牧正踩着小板凳,守在小灶台前,小心翼翼地看着火。 锅里,是昨天吃剩下的红烧肉,已经被他热得咕嘟咕嘟冒着香气。 看到姜南曦醒了,牧牧立刻从板凳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炕边,仰着小脸,眼睛里满是期待。 “娘……吃饭……” 姜南曦的心,瞬间被一股暖流填满。 她坐起身,看着眼前这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儿子,又看了看那锅热气腾腾的饭菜。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 镇上还躺着一个每天都在烧钱的“VIP病患”。 家里的钱,花得只剩下九十几两。 最重要的是,她突然暴富这件事,必须找到一个合理的、能摆在明面上的说法。 总不能一直跟人说,是她运气好,天天上山都能挖到宝吧? 一次两次是运气,三次四次,那就是疑点。 要是被她那对极品爹娘知道了,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断绝关系的事,怕是又要生出无数的幺蛾子。 她必须,得想个正经的、能持续赚钱的营生。 一个能让她和牧牧,在这个世界真正站稳脚跟的营生。 姜南曦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第12章 他是我男人 姜南曦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累,想死。 镇上来回两趟,全靠两条腿和一辆破车,中间还搭上二百两银子,她感觉自己不是救了个人,是把半条命都捐出去了。 趁着夜色还浓,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个“吞金兽”从独轮车上弄下来,搬进了屋。 看着屋里唯一一张能睡人的大炕,姜南曦心头涌上一股悲愤。 难道她要和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挤一张床? 她还没那么想不开! 可总不能把伤员扔地上吧?万一感染了,她那二百两不就打了水漂? 投资,要讲究后续维护! 姜南曦咬了咬牙,忍痛把“人形金条”安顿在了自己的床上,还贴心地给他盖上了唯一的薄被。 “娘……” 牧牧揉着惺忪的睡眼,小手拉了拉她的衣角,指了指床,又指了指自己。 意思是,我们睡哪儿? 姜南曦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院子角落里,那块被前屋主丢弃的、破了个洞的旧门板上。 “好大儿,委屈你了。” 她叹了口气,把门板拖进屋,又找了些干稻草铺上,勉强凑合出了一张“床”。 母子俩就这么挤在门板上,身上盖着姜南曦的外衣,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姜南曦是被一阵惊天动地的砸门声给吵醒的。 “姜南曦!你个死丫头!给我滚出来!” 是姜母那标志性的、刻薄又尖利的嗓音。 “开门!别躲在里面装死!老娘知道你在家!” 紧接着是姜父暴躁的怒吼。 姜南曦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眼底的疲惫瞬间被一片冰冷的清明取代。 来了。 她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完。 昨天她又是买米买肉,又是去镇上,村里人多眼杂,她“发了笔小财”的消息,怕是早就传到那对极品耳朵里了。 “娘亲……”牧牧被吓得小脸发白,紧紧地缩在她怀里。 “别怕。”姜南曦拍了拍他的背,眼神却越来越冷,“娘在呢。” 她没有立刻去开门,而是翻身下地,翻出院墙快步冲到了隔壁。 “苏奶奶!苏奶奶!” 苏奶奶正准备做早饭,被她这火急火燎的样子吓了一跳。 “丫头,咋了这是?” “奶奶,我爹娘来了。”姜南曦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我怕他们闹事,您能不能……能不能帮我个忙?” “说!”苏奶奶拄着拐杖,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硬气。 “您帮我到村里喊一圈,就说……就说我爹娘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让他们都来评评理!” 苏奶奶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对付这种滚刀肉,就得让全村人都看着,让他们要不了脸。 “好!奶奶这就去!” 苏奶奶腿脚不便,但此刻却走得飞快,拐杖在地上笃笃作响,中气十足地就往村口去了。 姜南曦深吸一口气,这才慢悠悠地回到院子里,拉开了院门。 “哟,爹,娘,这么早啊?吃了吗?”她脸上挂着若无其事的笑。 姜母一见她,眼珠子都红了,上来就要抓她的头发。 “你个小贱人!发财了是吧?敢瞒着家里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姜南曦侧身一躲,避开了她的爪子。 姜父背着手,阴沉着脸走进来,一双三角眼在院子里四处打量,最后落在了门口的米缸上。 “长本事了,嗯?”他冷哼一声,“还知道断绝关系了?翅膀硬了?” “爹这话说的,”姜南曦皮笑肉不笑,“不是你们说的吗?十两银子,买断父子情分。怎么?这才过了两天就忘了?” “放屁!”姜母尖叫道,“那是我们不知道你藏了私房钱!你个黑心肝的白眼狼,从家里刮了多少钱出去?赶紧给老娘交出来!” “我哪来的钱?”姜南曦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爹娘你们可别冤枉我,我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女儿,带着个拖油瓶,饭都快吃不上了。” “还装!”姜母指着屋檐下的那块五花肉,“没钱你能买得起肉?没钱你能买得起白米?!”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是苏奶奶带着村里看热闹的人来了。 王全村长也背着手,慢悠悠悠地跟在后面,一副主持公道的模样。 姜南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眼圈一红,声音瞬间带上了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爹!娘!你们就这么不信我吗?” 她指着里屋,悲声道:“你们以为我这钱是哪来的?那是我男人……我男人在战场上拿命换回来的啊!”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 姜家这丫头,什么时候有的男人? 姜父姜母也懵了:“你男人?你哪来的男人?” 姜南曦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道:“赵前啊,六年前爹娘把我卖给他,成亲第二日他就去了战场。我本以为他战死沙场了,谁知道……谁知道昨天他回来了!” 她演得声情并茂,捶着胸口,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可是他……他回来的时候,浑身是伤,人就剩半口气了!朝廷体恤,总共给了十五两的银子,这还是看在他丢了半条命的份上!” “昨天晚上,我带他去镇上看大夫,光是诊金和药费,就花了三两银子!” 她说着,撩开门帘,让众人能看到屋里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 “赵前”此刻正闭着眼,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胸口微弱地起伏着,看上去的确是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 院子里,她昨天熬药的罐子还放在那儿,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弥漫着。 这下,所有人都信了七八分。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她突然有钱了! 村民们看姜南曦的眼神,瞬间从鄙夷变成了同情。 太惨了! 男人上了战场,九死一生回来,还落了一身伤,以后怕是个药罐子,能不能活都两说。 姜父姜母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们没想到,姜南曦竟然还藏着这么一出。 但姜母是铁了心要钱的,她才不管什么男人不男人。 “我管你什么赵前李后的!”她撒泼打滚,“就算是朝廷给的,那也得先孝敬爹娘!你男人都要死了,留着钱有什么用?还不如给你弟弟娶媳妇!” 说着,她就疯了一样冲向姜南曦,伸手去掏她怀里。 “把剩下的钱都给我拿出来!” “娘!你干什么!”姜南曦死死护住怀里。 “你放手!你个不孝女!” 两人撕扯间,一直躲在姜南曦身后的牧牧,看到娘亲被欺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上来就张开小嘴,狠狠地咬在了姜母的手腕上。 “啊——!” 姜母吃痛尖叫,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牧牧小小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额头重重地磕在了院子里的石头上。 鲜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第13章 不行就把你卖了 “牧牧!” 姜南曦的瞳孔骤然紧缩,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理智和演技,在这一刻全部崩塌! 她疯了一样扑过去,抱起昏迷过去的儿子,看着他额头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一股滔天的怒火从心底直冲天灵盖! “你敢打我儿子?!” 她缓缓站起身,那双原本还带着“泪痕”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骇人的杀意。 姜母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却还嘴硬:“谁让他咬我!一个野种,打死活该!” “我杀了你!” 姜南曦彻底暴走了,她抄起旁边用来烧火的木棍,就朝姜母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 姜母吓得连连后退,尖叫连连。 周围的村民也都看傻了。 “天哪,这……这也太不是人了!对这么小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就是啊,再怎么说也是亲外孙啊!” “这姜家老婆子,心也太黑了!” 姜父一看场面失控,村民们都在指指点点,他那点可怜的面子挂不住了,冲上来就想夺姜南曦手里的棍子。 “你个逆女!还敢对你娘动手!反了天了!” 他一把抓住姜南曦的头发,扬起巴掌就要往下扇。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挤了进来,一把抓住了姜父的手腕。 是王富! 大河村的村霸。 “姜叔,差不多得了。”王富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一个大老爷们,跟自己闺女动手,传出去也不嫌丢人。” 他平时虽然混不吝,但最看不惯的就是男人打女人。 姜父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又不敢得罪这个村里的浑人,只能悻悻地收回了手。 姜南曦趁机挣脱开,她抱着牧牧,浑身都在发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心疼的。 她看着眼前这对所谓的“父母”,一字一句地说道:“钱,我可以给你们。” 姜母眼睛一亮。 “但是,”姜南曦话锋一转,声音冷得像冰,“你们想把钱都拿走,就是逼我们一家三口去死!” 她环视了一圈村民,声音不大,却字字泣血。 “各位叔伯婶子,你们给评评理!我男人现在躺在床上,是死是活还不知道,每天汤药都断不了!牧牧还小,现在又受了伤!我们娘俩以后要怎么活?” “我这剩下的十二两银子,是我男人拿命换回来的救命钱!我爹娘现在要全部拿走,去给他们的宝贝儿子娶媳妇!” “他们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一番话说得周围的村民都唏嘘不已,看向姜家老两口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谴责。 王全村长咳了一声,走上前打圆场:“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老姜家的,你们也体谅一下闺女,这事……你们做得确实不地道。” 姜父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知道,今天想把钱全拿走是不可能了。 “十两!”他咬着牙,伸出一只手,“把说好的十两银子给我们,今天这事就算了!” “十两?”姜南曦冷笑一声,“之前说十两,是因为我孤身一人,现在我男人回来了,家里多了张嘴吃饭,多了个药罐子要养,你还要十两?” “我最多给你们五两!就当是……买我这条命了!” “你做梦!”姜母尖叫。 “那就一拍两散!”姜南曦寸步不让,“大不了今天我们就死在这,让全村人都看看,你们是怎么逼死亲生女儿和重伤女婿的!” 场面一度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王富不耐烦地开口了:“磨叽什么?一人退一步,七两!爱要不要!” 姜父权衡了一下,七两也比五两多。 他恶狠狠地瞪了姜南曦一眼:“行!七两就七两!但是今天,必须去衙门画押,立下字据!从此以后,你跟我们姜家再无半点关系!” “正合我意!” 姜南曦求之不得。 她当即从怀里数出七两银子,扔在地上,然后抱着牧牧,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屋里,请苏奶奶帮忙找村里的赤脚医生。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当天中午,在村长的见证下,姜南曦和姜家,就在镇上的衙门,盖了官印,彻底断绝了所有关系。 屋子里。 姜南曦给牧牧的伤口上了药,幸好只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 看着儿子沉睡的小脸,她才松了口气,转身去看床上那个“道具”。 谁知一回头,正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那男人,醒了! 姜南曦心里咯噔一下。 他什么时候醒的? 刚才外面的闹剧,他听到了多少? 赵亦行其实在姜家父母砸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他只是动不了。 “牵机引”的毒性和身上的伤,让他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但他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女人,在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里,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的大戏。 从一个柔弱无助的寡妇,到一个护子心切的疯母,再到一个冷静谈判的上位者。 环环相扣,滴水不漏。 更让他震惊的是,她处理伤口的手法。 他身上的伤,尤其是腹部那处,被处理得干净利落,远超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大夫。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眼下的处境,危机四伏,他不能暴露身份。 这个看似普通的农家小院,反而是最安全的藏身之所。 而这个女人……虽然贪财,但似乎并不是坏人,还花“重金”救了自己。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飞速闪过。 “我……是谁?” 床上的男人,缓缓开口,声音沙哑,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迷茫和脆弱。 失忆? 姜南曦挑了挑眉。 好家伙,这哥们儿还挺会给自己加戏。 行吧,失忆了好,失忆了方便她操作。 “你不记得了?”姜南曦凑过去,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你叫赵前啊,是我男人,你忘了吗?” 赵亦行:“……” 赵前?这名字……还真是随意。 他虚弱地点了点头,顺着她的话演下去:“我的头……好疼……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姜南曦立刻打蛇随棍上,顺手拿起旁边的药碗,一脸沉痛地说道,“你安心养伤就好。就是……唉!”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赵亦行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当家的,你有所不知啊。”姜南曦又开始演戏,眼眶说红就红,“你中的毒太厉害了,镇上的大夫说,必须用百年灵芝吊命。为了给你买那一片灵芝,我……我不仅花光了咱们所有的积蓄,还跟仁和堂的掌柜签了文书,欠了人家足足二百八十两的巨款啊!” 她把那二百两的账,添油加醋,说得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掌柜的说了,三个月内要是还不上钱,就要……就要把咱们的牧牧抓去抵债啊!” “我苦命的儿啊!” 赵亦行:“……” 他静静地看着她,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因为苍白和虚弱,更添了几分破碎感。 他微微蹙着眉,削薄的嘴唇抿了抿,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水光潋滟,就那么看着她,也不说话。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拖累了妻儿的美强惨。 换做任何一个女人,怕是心都要化了。 然而,姜南曦是谁? 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高能量打工人!绿茶鉴别十级学者! 她心里的小人儿早就开始翻白眼了。 装! 你再装! 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会心软吗? 以为你卖个惨我就会免了你的医药费吗? 做梦! 她面不改色地把药碗递到他嘴边,语气“温柔”又“坚定”。 “当家的,别想那么多了,先把药喝了。” “钱的事你不用愁,等你伤好了,咱们一起想办法。”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 “实在不行……我看你这张脸长得还不错,到时候把你卖去小倌馆,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不仅能还债,还能剩下不少呢。” 赵亦行刚喝进去的一口药,差点没直接喷出来。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人。 这女人…… 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14章 “村霸”王富 赵亦行被她那句“卖去小倌馆”惊得一呛,咳得撕心裂肺,俊美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 他抬起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三分震惊,三分错愕,还有四分……难以言喻的荒谬。 这女人,是魔鬼吗? 姜南曦却好整以暇地拍了拍他的背,一副“为你着想”的贤惠模样。 “别激动,激动伤身。” “你看,这也是条出路嘛,总比让牧牧去抵债强。” 赵亦行:“……”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不跟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女人计较。 “药……”他沙哑地开口,主动将话题引开。 “对对对,喝药!”姜南曦立刻把碗又递了过去,“良药苦口,喝了病才好得快,好得快才能……赚钱还债。” 三句话不离钱。 赵亦行默默地闭上眼,将那碗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罢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个仇,他记下了。 屋里多了个“吞金兽”,每天光是汤药就要耗费不少。 之前卖人参灵芝的钱,还了姜家七两,救“赵前”花了二百两,里里外外一折腾,三百两银子已经快要见底了。 剩下的钱,要撑起一个家,还要还那“二百八十两”的巨债,简直是天方夜谭。 坐吃山空可不是姜南曦的风格。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她就背上了背篓,牵着牧牧的小手,再次往临山深处走去。 “好大儿,今天咱们的业绩,就全靠你了。” 牧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拍了拍胸脯。 包在我身上! 有了牧牧这个“人形寻宝仪”,姜南曦简直如虎添翼。 “停!” 牧牧小手一指。 姜南曦扒开草丛,眼睛一亮:“嚯,一窝金银花,品相不错!” 挖。 “停!” 牧牧又一指。 姜南曦拨开藤蔓,惊喜道:“天南星?这个值钱!” 挖挖挖! 母子俩配合默契,效率极高,不一会儿,背篓就装了小半。 就在姜南曦准备向更深处进发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脚步声。 “谁?!” 姜南曦瞬间警惕起来,一把将牧牧护在身后,手里紧紧攥住了药锄。 草丛晃动,几个人高马大的身影钻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村霸王富。 他身边还跟着几个平日里游手好闲的“狐朋狗友”。 “哟,是南曦妹子啊。”王富看到是她,愣了一下,脸上那股子凶悍气收敛了不少。 他身后的一个小弟吹了声口哨:“行啊王哥,这都能碰上?” 姜南曦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王大哥,这么巧,你们也上山?” “闲着没事,带兄弟们来弄点野味。”王富的目光落在她的背篓上,有些好奇,“你这一大早的,采这么多草干啥?” 姜南曦心头一紧。 她不怕王富抢钱,就怕他看出这些草药的门道,断了她的财路。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随手从地上拔起一株最常见的牛筋草,递了过去,一脸“献宝”的表情。 “王大哥你瞧,这可是好东西!” “镇上仁和堂的掌柜说了,这叫‘龙须草’,专治跌打损伤,一斤能卖二十文呢!” 王富半信半疑地接过去,翻来覆去地看。 他一个兄弟凑过来看了看,撇嘴道:“这不就是牛筋草吗?俺家喂猪都嫌它塞牙!” “就是啊,这玩意儿漫山遍野都是,能值钱?” 王富也皱起了眉,把草扔回地上,一脸“你别蒙我”的表情。 姜南曦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成了。 这帮人就是纯粹的门外汉。 她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懂啊,都是听掌柜的说的。唉,当家的病着,牧牧还小,只能试试了。” 她这副柔弱又坚强的模样,成功勾起了王富那点所剩无几的同情心。 他最看不得女人孩子受苦。 “行了行了,”他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在山里不安全。这样,你跟我们一起,我们打猎,你采你的草,待会儿我们送你下山。” “这……这怎么好意思?”姜南曦故作推辞。 “废什么话!”王富瞪眼,“就这么定了!” 于是,山里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咋咋呼呼地追着野鸡兔子。 而在他们不远处,一个瘦弱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慢悠悠地挖着各种“不值钱”的野草。 王富等人还真讲义气,打到一只肥硕的野兔后,主动提出帮姜南曦背背篓,一路将母子俩护送到了村口。 “谢了,王大哥。”姜南曦真心实意地道谢。 王富摆摆手,把背篓递给她,脸上有些不自然:“小事一桩。那个……你家那口子,伤得重不?” “大夫说,得好好养着。” “嗯。”王富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那只还温热的野兔,塞到她手里,“拿去,给你家男人和孩子补补身子。” 说完,不等姜南曦拒绝,就带着他那群兄弟,风风火火地走了。 姜南曦看着手里的兔子,有些哭笑不得。 这村霸……好像也没那么坏? 有了王富他们“保驾护航”,姜南曦采药的效率更高,胆子也更大了。 她采的药材不仅新鲜,品相极佳,还时常能拿出一些市面上少见的货色。 仁和堂的钱掌柜简直把她当成了财神爷。 “姜姑娘,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钱掌柜捻着山羊须,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几株白及,年份足,品相好,正好一位贵人急需!” “掌柜的过奖了,我也是运气好。”姜南曦谦虚道。 “不不不,这不是运气。”钱掌柜摆摆手,眼神精明,“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采药的本事,不一般。以后你有多少好货,我仁和堂全收了!价格保证公道!” “那就多谢掌柜的了。” 姜南曦要的就是这句话。 有了稳定的销路,她的赚钱大计才算真正走上了正轨。 每次从镇上回来,她都会先带着牧牧去逛逛集市。 “牧牧,看看喜欢什么,娘给你买。” 牧牧不像别的孩子,对玩具零嘴没什么兴趣。 他只是安静地牵着娘亲的手,认真地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今天,他却在一个摊位前停下了脚步。 第15章 茶艺大师 牧牧站在了一个卖糖画的摊子前。 老师傅手里的糖稀如金色的丝线,上下翻飞,不一会儿,一只活灵活现的蝴蝶就成型了。 牧牧的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姜南曦笑了:“喜欢这个?” 牧牧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老板,来一个最漂亮的蝴蝶!” 牧牧小心翼翼地接过糖画,却没有立刻吃,只是举着,翻来覆去地看,小脸上满是珍惜。 路过布庄时,牧牧又拉了拉她的衣角,指着一匹靛蓝色的棉布。 姜南曦有些意外:“牧牧想要新衣服?” 牧牧摇了摇头,小手指了指家的方向。 姜南曦想了想,问道:“给苏奶奶?” 牧牧点头。 姜南曦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她这儿子,真是个贴心的小棉袄。 “好,我们给苏奶奶买!”她毫不犹豫地扯了二尺布。 接着,她又给自己那个“人形金条”买了一身青色的成衣。 没别的意思,纯粹是投资人对投资品的形象管理。 毕竟,以后真要卖去小倌馆,品相好才能卖个高价不是? 最后,路过一家胭脂铺,姜南曦停住了脚步。 柜台上摆着一排排小巧精致的瓷盒,里面是红的粉的膏体,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说实话,她穿来这么久,整天灰头土脸,都快忘了自己上辈子也是个会化妆的精致打工人了。 鬼使神差地,她买了一盒最便宜的口脂。 就当是……犒劳一下自己。 母子俩拎着大包小包往村里走,收获满满,心情愉悦。 刚到村口,就“巧遇”了背着手溜达的村长王全。 “南曦啊,又去镇上了?”王全笑得一脸憨厚,眼睛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她手里的东西。 “是啊村长。”姜南曦也笑得一脸淳朴,“去给当家的抓药。”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辛苦你了。”王全啧啧感叹,“赵前的伤势怎么样了?我这个做村长的,得空可得去看看他。” “劳村长挂心了,他还是老样子,得静养。”姜南曦滴水不漏地回答,“家里乱,就不请村长进去坐了,免得过了病气给您。” 她三言两语就堵住了王全上门“探望”的意图。 王全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恼,依旧笑呵呵的:“行,那你快回去吧,别累着了。” 看着姜南曦远去的背影,王全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眼神变得若有所思。 这姜家丫头,不对劲。 男人重伤,哪来这么多闲钱又是买布又是买成衣的? 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夜深人静。 牧牧抓着他的糖画蝴蝶睡熟了,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 苏奶奶得了新布料,高兴得合不拢嘴,直夸牧牧懂事。 姜南曦收拾完一切,悄悄走进了里屋。 床上,赵亦行呼吸平稳,似乎也睡着了。 姜南曦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看看他伤口的恢复情况。 刚凑近,那双闭着的眼睛,倏地一下睁开了。 黑沉沉的眸子在昏暗的油灯下,亮得惊人。 姜南曦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 “你……你装睡?” “娘子,”赵亦行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听着格外勾人,“夜深了,你不睡,是……一个人太寂寞了吗?” 姜南曦:“?” 这男人怎么回事?失忆了还能撩妹? 她定了定神,决定不跟他绕圈子,直接试探。 “我来看看你的伤。”她说着,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带,“别乱动。” 她的手还没碰到,就被一只微凉的大手给抓住了。 赵亦行的力气不大,却不容挣脱。 “男女授受不亲。”他看着她,眼神无辜又脆弱,“娘子,你这样,我会……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姜南曦挑眉,索性将计就计,俯下身,离他更近了些,“我们是夫妻,我看看我男人的身子,天经地义。” 她以为他会退缩。 谁知,赵亦行非但没退,反而顺势往她这边靠了靠。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 他身上清冽的草药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是吗?”他轻笑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可我如今这副身子,怕是……有心无力啊。”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因为惊讶而微张的红唇上,声音压得更低了。 “娘子若真想要……也得等我伤好了才行。” “不然,为夫怕满足不了你,让你失望。” 姜南曦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虎狼之词! 这绝对是虎狼之词! 她一个阅片无数的现代女性,竟然被一个古代“小绿茶”给调戏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心脏“怦怦”狂跳。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斜倚在床上的赵亦行,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想试探他? 还嫩了点。 日子一天天过去,家里的生活也渐渐稳定下来。 姜南曦每天上山采药,去镇上卖钱,小金库越来越充实。 牧牧成了苏奶奶的跟屁虫,每天跟前跟后,虽然还是不开口说话,但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多,像个真正的小太阳。 赵亦行则继续扮演着他那“身娇体弱易推倒”的美强惨夫君角色,每天除了喝药就是躺着,偶尔用他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撩得姜南曦心烦意乱。 这天下午,姜南曦刚从镇上回来,院门就被人敲响了。 她打开门,看到来人时,愣住了。 是她的弟弟,姜东亮。 一身半旧不新的青色长衫,洗得发白,身形清瘦,面容白净,一副标准书生模样。 “姐。”姜东亮看到她,脸上露出一丝愧疚。 “你怎么来了?”姜南曦的语气有些冷淡。 对于这个弟弟,她的感情很复杂。 原主的记忆里,小时候的姜东亮,是唯一会偷偷给她塞窝窝头,会在她被爹娘打骂时,悄悄帮她上药的人。 可长大后,他考上了秀才,去了城里,就渐渐和这个家疏远了,对姐姐的苦难,也选择了视而不见。 “姐,我……我刚从岳丈家回来,才知道爹娘做的那些混账事!”姜东亮一脸的痛心疾首,“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和牧牧!” 他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猪肉,还有一个小小的布包,塞到姜南曦手里。 “姐,这点肉你拿着,给牧牧补补身子。还有这个……这是我攒的二两银子,我知道,爹娘为了我的彩礼钱逼你,这钱……就当是我还你的。” 他拿出来的,除了银子,还有一张写得工工整整的欠条。 “我现在手头紧,只能先写欠条,等我以后有了出息,一定加倍还你!”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姿态也放得极低。 姜南曦看着手里的欠条,心里那点怨气,消散了不少。 或许,他真的不知情。 或许,他也有他的无奈。 “姐,还有件事……”姜东亮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半月后,就是我和宛瑶成亲的日子。我希望……希望你和姐夫,还有牧牧,能来喝杯喜酒。” 第16章 他有这么渣? 姜东亮把姿态做足了,既撇清了自己,又显得重情重义。 姜南曦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我们会去的。” “太好了!”姜东亮松了口气,笑道,“姐,天色不早了,我……” “来都来了,吃了饭再走吧。”姜南曦淡淡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他今天能上门,还主动写下欠条,这份心意,她领了。 饭桌上,姜南曦把那块猪肉炖得香烂,又炒了两个素菜。 赵亦行也被她扶到了桌边。 这是姜东亮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姐夫”。 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好俊美的男子! 虽面色苍白,一副病容,却丝毫掩不住那通身的气派和卓然的风姿。 这……这真是战场上滚出来的伙夫? “这位就是姐夫吧?”姜东亮回过神,连忙起身行礼,“小生姜东亮,见过姐夫。” 赵亦行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即就虚弱地咳了两声,靠在了姜南曦的肩上。 “娘子,我没什么胃口。”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多少吃一点。”姜南曦给他盛了碗饭。 姜东亮看着他们亲密的姿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盘算。 看来姐姐是真把这男人当依靠了。 也好。 席间,姜东亮不停地说着自己在私塾的见闻,炫耀着岳丈对他的器重,畅想着自己未来的锦绣前程。 姜南曦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应和一两句。 赵亦行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只是垂着眸子,安静地吃饭。 姜南曦见状,夹了一块最大的五花肉,放进他碗里。 “你身子虚,多吃点肉。” 谁知,赵亦行却摇了摇头,用他那干净修长的手指,把那块肉又夹了出来,颤巍巍地放进了姜南曦的碗里。 “娘子……你比我更辛苦。” 他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 然后,他又夹起另一块,放到了牧牧的碗里。 “牧牧也要多吃,快快长大,保护娘亲。” 牧牧看了看碗里的肉,又看了看他,乖巧地点了点头。 做完这一切,赵亦行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脸色更白了三分,只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白饭和青菜。 一桌子最金贵的肉,他一口没碰。 全给了大的,小的。 姜南曦心里一暖,看着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而一旁的姜东亮,筷子正伸向那盘油光锃亮的五花肉,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 他伸也不是,缩也不是,一张白净的脸,涨得通红。 赵亦行这一手,玩得太高明了! 他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他一个重伤的病号,尚且知道心疼妻儿。 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小舅子,一上桌就只顾着自己吃肉,对着姐姐的付出心安理得,像话吗? 姜东亮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尴尬起来,桌上的肉,也变得滚烫,再也下不去口了。 “那个……姐,姐夫,我……我私塾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仓皇地站起身,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几乎是落荒而逃。 姜南曦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还有些莫名其妙。 “他怎么了?”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赵亦行正抬起眼,对她露出一个虚弱又无辜的微笑。 “不知道。可能……是吃饱了吧。” 姜东亮逃也似的走了,留下满桌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 姜南曦夹起赵亦行挑出来的那块五花肉,塞进嘴里,油香瞬间在口腔里炸开。 真香。 就是气氛有点怪。 她瞥了一眼身边正襟危坐,一副虚弱圣洁模样的男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事有鬼。 “你故意的?” 赵亦行闻言,缓缓抬起那双雾气蒙蒙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无辜地眨了眨。 “娘子,你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还带着病中的沙哑,透着一股子能让铁石心肠都化成水的脆弱。 “为夫……是哪里做得不对,惹娘子生气了吗?” 姜南曦:“……” 来了来了,他那股子熟悉的绿茶味儿又来了! “装,你接着装。”姜南曦翻了个白眼,懒得戳穿他,“吃饭!” 赵亦行乖巧地点点头,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着碗里的白饭,那模样,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姜南曦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那点怀疑又动摇了。 或许……真是她想多了? 可能他就是个天生体贴,又有点天然呆的美人? 吃完饭,姜南曦麻利地收拾碗筷。 赵亦行却破天荒地没有回屋躺着,而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她去灶房,他倚在门框上。 她去院里打水,他跟到井边。 一双眼睛,就那么黏在她身上,专注又深情,看得姜南曦浑身发毛。 “你到底想干嘛?”她终于忍不住了,把手里的水瓢往桶里一扔,溅起一片水花。 赵亦行被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更显柔弱。 “娘子,我……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姜南曦上下打量他,“你这小身板,风一吹就倒,能帮我什么?帮我添乱吗?” “我……”赵亦行的眼圈微微泛红,声音里带上了委屈,“我只是觉得,娘子一个人操持家务,太辛苦了。” 他顿了顿,往前走了一步,试探着想去拉她的手。 “我们是夫妻,本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姜南曦看着他伸过来的手,非但没躲,反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入手微凉,皮肤细腻,骨节分明。 确实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她冷笑一声,甩开他。 “夫妻?” “赵前,你还有脸提夫妻?” 赵亦行的表情瞬间僵住,一脸茫然:“娘子……” 姜南曦酝酿已久的情绪,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她眼眶一红,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奥斯卡影后即刻附体。 “你还好意思说!成婚第二天,你就说要去投军,博个功名!我拦都拦不住!” “你说等打了胜仗,就回来接我和孩子享福!结果呢?” 她伸出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如泣如诉。 “结果你一走就是六年!六年啊!音讯全无!所有人都说你死在外面了!” “我和牧牧孤儿寡母,在村里受了多少白眼?吃了多少苦?我爹娘要把牧牧卖了,我被人活活打死的时候,你在哪儿?!” 赵亦行被她这一连串的控诉砸得晕头转向,整个人都懵了。 他……他干过这些事? 成婚第二天就跑了? 这么渣? 第17章 我爹不行了! 看着姜南曦那通红的眼睛,和眼角挂着的晶莹泪珠,赵亦行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浓浓的愧疚感。 虽然他六年前的确受过伤,有一段记忆丢失了,但这女人嘴里的渣男……不是他啊! 可他看着姜南曦眼里的悲愤和绝望,却又觉得真实得让他心头发紧。 “我……对不起。”他下意识地道歉,声音干涩。 “对不起?”姜南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能让时光倒流,让你回来陪着我和牧牧吗?” “我……”赵亦行百口莫辩。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渣男中的战斗机。 “行了。”姜南曦见火候差不多了,一抹眼睛,瞬间收起了所有情绪,恢复了那副坚不可摧的模样。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你现在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养伤。别的,不用你管,也轮不到你管。” 说完,她端起水盆,头也不回地进了屋,留下赵亦行一个人在院子里,迎着晚风,深刻地反思自己那“不存在”的过去。 他看着自己那双干净修长的手。 所以,他不仅是个渣男,还是个抛妻弃子的伙夫? 这人设……是不是有点过于复杂了? 经过姜南曦“声泪俱下”的控诉之后,赵亦行果然安分了不少。 他不再试图扮演“体贴夫君”,而是老老实实地当他的病号。 只是那眼神里的愧疚,一天比一天浓郁。 姜南曦对此非常满意。 愧疚好啊,愧疚就不会给她添乱,愧疚就会乖乖听话。 多省心。 随着天气转暖,赵亦行的伤势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从一开始的卧床不起,到后来能拄着拐杖在院里走动,再到现在,已经可以扔掉拐杖,慢悠悠地溜达了。 这一切,都归功于姜南曦堪称专业的护理手段。 换药、按摩、食补、药浴……一套流程下来,行云流水,比镇上医馆里的大夫还要熟练。 赵亦行看在眼里,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子,怎么会懂这么多? 她处理伤口时那冷静沉稳的眼神,完全不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妇。 还有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说法,“细菌感染”、“保持伤口干燥透气”、“补充蛋白质”……闻所未闻,却又异常管用。 这个女人,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 这天,姜南曦又准备背着背篓上山。 她把牧牧拉到跟前,蹲下身子,郑重其事地看着他。 “好大儿,娘亲今天给你一个新任务。” 牧牧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地看着她。 “今天,你不用跟娘上山了。”姜南曦指了指里屋,又指了指隔壁苏奶奶家的方向,“你的任务,就是在家里照顾你爹和苏奶奶。” “你爹呢,腿脚还不利索,万一摔了,你要赶紧扶住他。” “苏奶奶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你帮她看看院子里的鸡,别让黄鼠狼叼走了。” “最重要的是,”姜南曦压低声音,一脸神秘,“你要监视你爹,不许他乱跑,不许他干重活,按时提醒他喝药。明白吗?” 这还是牧牧第一次接到除了“寻宝”之外的任务。 他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瞬间重了起来。 小家伙挺起胸膛,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包在我身上! 姜南曦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 以后去镇上送货,带着牧牧总归不方便,人多眼杂,万一他的“金手指”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让他留在家里,既能锻炼他的责任心,又能让他看着赵亦行,一举两得。 “真棒!”姜南曦亲了他一口,“娘回来给你带糖画!” 牧牧的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 于是,姜南曦一个人上了山,而家里,则形成了一个新的三人组合。 牧牧像个小大人一样,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门口。 赵亦行从屋里一出来,他就立刻站起来,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 赵亦行想去井边提桶水。 牧牧立刻跑过去,抱住他的腿,一个劲儿地摇头。 不行!娘说不能干重活! 赵亦行哭笑不得,只能放弃。 他想去劈点柴。 牧牧又冲了过来,张开小胳膊拦在柴堆前。 不行!娘说不能乱动! 赵亦行:“……”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是姜南曦派来监视他的“小特务”。 到了喝药的时辰,牧牧比谁都积极,端着药碗,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到赵亦行面前,举得高高的,一脸“你快喝,喝完我好去交差”的表情。 赵亦行看着眼前这个小不点,心头又软又暖。 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谢谢牧牧。” 牧牧摇摇头,又跑到苏奶奶家门口,探头探脑地看了一圈,确认鸡都还在,这才放心地跑回来,继续坐在小板凳上“站岗”。 苏奶奶在屋里看得直乐。 “这孩子,真是个小管家精!” 另一边,大河村西头,王富家。 “咳咳……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昏暗的屋里传出,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蜡黄、瘦骨嶙峋的老人,正是王富那个瘫痪多年的老爹,王木匠。 “爹!爹你怎么样?” 王富端着药碗冲进去,急得满头大汗。 “没……没事……”王木匠喘着粗气,摆了摆手,“老毛病了……咳咳……别浪费那个钱了……” “什么叫浪费钱!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王富眼眶通红,吼了一嗓子。 他爹这病,拖了好几年了,最近越来越重,镇上医馆的大夫说,是陈年旧伤伤了肺腑,得用好药吊着命。 可好药,贵啊! 他那点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挣来的钱,全填了这个无底洞。 “富子啊……”王木匠拉着儿子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心疼,“爹知道你孝顺……可是……咳咳……爹拖累你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王富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你给老子好好活着!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他安抚好老爹,铁青着脸出了门。 几个狐朋狗友正在院子里等着他。 “富哥,咋样了?叔的病……” “不太好。”王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大夫说,得用一味叫‘血见愁’的草药,那玩意儿死贵死贵的!老子去哪儿弄那么多钱!” 正说着,其中一个小弟眼睛一亮,指着村口的方向。 “富哥,你看,那不是姜南曦吗?她又去镇上卖草药了!” “我听说啊,她现在可发了!每次都能从仁和堂拿回大把的铜板!” 王富心里一动。 卖草药? 他猛地想起上次在山上,姜南曦那个装了半篓子的“牛筋草”。 当时他还笑话她。 现在看来,那女人,怕是藏着什么门道! “走!去镇上!” 王富咬了咬牙,带着几个兄弟,气势汹汹地朝着镇子的方向赶去。 仁和堂。 姜南曦刚和钱掌柜结算完今天的药材。 “姜姑娘,你这批货色真不错,尤其是这几株紫菀,年份刚刚好。”钱掌柜捻着胡须,笑眯眯地数着铜板。 “掌柜的满意就好。”姜南曦把铜板收好,正准备离开。 “砰!” 药铺的门被人一把推开。 王富带着他那几个兄弟,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掌柜的!救命啊!”王富一进门就大喊,满脸焦急。 钱掌柜吓了一跳:“王……王富?你这是怎么了?” “我爹!我爹快不行了!你快给看看!” 药堂里的坐堂大夫连忙被请了出来,听了王富的描述,又看了看他带来的药方,连连摇头。 “你爹这病,拖得太久了,肺腑已经亏空。这方子里的‘血见愁’是主药,缺了它,神仙难救啊。” 王富的心沉到了谷底,“这药……铺子里没有吗?” 大夫叹了口气:“有是有,但这是极其珍稀的药材,长在悬崖峭壁之上,采摘极难。铺子里也就剩最后一株了,是前几日一位贵人寄卖的,价格……不菲。” “多少钱?!” “五十两。” “五……五十两?!”王富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 第18章 负心汉之路 五十两! 把他卖了都凑不齐! 他身后的兄弟们也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哪是吃药,这简直是吃金子啊! 王富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完了。 爹的命,救不了了。 就在他绝望之际,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掌柜的,你说的‘血见愁’,是这个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姜南曦从自己的背篓里,慢悠悠地拿出了一株植物。 那植物根茎赤红,叶片边缘带着细细的锯齿,根部还带着新鲜的泥土。 坐堂大夫眼睛瞬间瞪圆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捧着那株草药,激动得手都在抖。 “是它!是它!真的是血见愁!而且……而且这品相,这年份,比铺子里那株还好!” 王富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姜南曦,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她……她怎么会有这个?! “南曦妹子……”他的声音都在发颤,“这药……你卖给我!多少钱?老子砸锅卖铁也给你凑!” 姜南曦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救人要紧。” 她把药材递给大夫:“劳烦大夫,赶紧抓药吧。” 然后,她转向钱掌柜:“掌柜的,这株药,就按市价算,从他药钱里扣。不够的,我先垫上。” 钱掌柜愣住了:“姜姑娘,这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姜南曦打断他,“王大哥以前帮过我。”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王富送她一只野兔,护她下山。 她今天,就还他一条人命。 王富一个七尺高的汉子,此刻眼眶“唰”地一下就红了。 他看着姜南曦,嘴唇哆嗦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他“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南曦妹子!你就是我爹的救命恩人!我王富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 他身后那几个兄弟也都看傻了,反应过来后,也纷纷对着姜南曦拱手作揖。 “嫂子大义!” 姜南曦被他这阵仗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他。 “王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我不起来!”王富仰着头,一脸的执拗,“这份恩情,我王富记一辈子!” 有了姜南曦的“血见愁”,王木匠的命,总算是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 大夫说了,这药不能停,至少得连着吃上半个月。 一株五十两,半个月下来……那是个天文数字。 王富守在老爹床前,看着他安稳下来的睡颜,心里又是庆幸又是发愁。 “富哥,这可咋办啊?”一个小弟凑过来说道,“总不能天天找南曦嫂子要吧?” “我知道!”王富烦躁地低吼。 他王富虽然混,但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姜南曦已经仁至义尽了,他不能再舔着脸去占便宜。 正愁得抓心挠肝,院门被敲响了。 姜南曦走了进来。 “王大哥,叔叔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好多了。”王富连忙站起来,脸上满是感激和尴尬。 姜南曦看出了他的窘迫,也不绕圈子,直接说道:“药钱的事,你不用愁。” “那怎么行!”王富立刻拒绝,“我不能让你……” “你听我说完。”姜南曦打断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株植物的图样,正是“血见愁”。 “这药,我知道哪里有。” 王富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药,生长在临山东面那片断崖的石缝里,采摘的时候要小心,最好带上绳子。” 她把采摘的地点、注意事项、还有如何辨别年份,都仔仔细细地告诉了他。 “我把法子教给你,以后,你自己去采。” 王富捧着那张画,像捧着什么绝世珍宝,手都在抖。 他看着姜南曦,这个瘦弱的女人,此刻在他眼里,简直浑身都散发着金光。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她给的,不止是药,更是活路! “南曦妹子……”王富的声音哽咽了,“我……我王富……” “行了,别整那些虚的。”姜南曦摆摆手,“以后在村里,要是我和牧牧被人欺负了,你别站着看戏就成。” “我看谁敢!”王富把胸脯拍得“嘭嘭”响,“以后谁敢动你跟牧牧一根汗毛,老子打断他的腿!” 他这番话,掷地有声。 站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小弟,也跟着起哄。 “对!以后嫂子就是我们的大姐大!” “谁敢惹大姐大,就是跟我们过不去!” 姜南曦哭笑不得。 她就想找个靠山,怎么还混成“大姐大”了? 王富得了秘籍,第二天就带着兄弟们上了山。 果然,在姜南曦说的那片断崖上,找到了几株“血见愁”。 虽然品相比不上姜南曦给的那株,但拿去药铺,也值个十几二十两。 王富留下够他爹吃的,剩下的卖了钱,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他那几个狐朋狗友,看着王富轻轻松松就赚到了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银子,眼睛都红了。 “富哥,你看……这采药的本事,能不能也教教兄弟们?” “是啊富哥,我们都学学,以后也好有个营生,总不能老是混日子。” 王富讲义气,想着兄弟们跟着他也没过上啥好日子,便点头答应了。 于是,这几个人也开始学着辨认草药,跟着王富上山。 虽然他们找不到“血见愁”那种珍稀药材,但像金银花、天南星这些,也能挖到不少。 拿去镇上卖了,一天下来,也能赚个几十上百文。 这可比在村里种地强多了! 几个人尝到了甜头,腰包鼓了,说话的嗓门都大了。 “哎,你听说了吗?王富他们几个,现在天天上山挖草,一天赚的钱比咱们一个月都多!”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他从仁和堂出来,揣着一大把铜板!” “天呐!那破草根子那么值钱?” 一传十,十传百。 上山采药能发财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大河村。 村民们的心,都跟着活泛了起来。 凭什么王富那几个二流子能赚钱,我们就不能? 一时间,村里但凡是手脚利索的,都扛起了锄头,背上了背篓,眼睛放光地盯着那座养育了他们祖祖辈辈的临山。 在他们眼里,那座山,不再是山。 而是一座闪闪发光的金山! 一场由姜南曦无心之举引发的“全民采药”热潮,即将席卷整个大河村。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在家里,看着赵亦行,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相公啊,我看你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 “明天开始,活动活动筋骨,跟我一起上山,认识认识草药吧。” “毕竟,咱们家那二百八十两的巨债,光靠我一个人,可是要还到猴年马月呢。” 赵亦行:“……” 他感觉,自己“负心汉”的还债之路,终于要正式开始了。 第19章 娘子,我头晕…… 姜南曦那句“跟我一起上山”,轻飘飘的,落在赵亦行耳朵里,却重如千斤。 他看着她脸上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心里咯噔一下。 这女人,是要把他当驴使了。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姜南曦却没急着上山。 她从箱底翻出了一套半旧不新的衣裳,扔给赵亦行。 “换上。” 赵亦行看着手里那件打了几个补丁的粗布短打,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他堂堂……伙夫,什么时候穿过这么磕碜的衣服? “怎么?嫌弃?”姜南曦挑眉。 赵亦行求生欲极强地摇了摇头,立刻换上,还特意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不嫌弃,娘子给的,就是最好的。” 镜子里的人,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硬是把一件破烂穿出了几分清风朗月的感觉。 就是……有点像落难的书生。 姜南曦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他。 “拿着。” 赵亦行打开一看,是一对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套,旁边还有个红纸包,捏了捏,是几块碎银。 “今天我弟弟成亲,咱们去吃席。”姜南曦言简意赅。 赵亦行微怔。 他以为昨天那番话,她已经和娘家彻底撕破了脸。 “看什么看?”姜南曦白了他一眼,“血缘关系是断了,但姐弟情分还在。我那个弟弟……唉,算了,不提也罢。” 她嘴上嫌弃,眉宇间却还是有几分复杂。 那是原主在这个家里,唯一给过她一丝温暖的人。 “牧牧,走了!” 姜南曦牵起牧牧的小手,又看了一眼赵亦行:“你今天扮演好你的角色,腿脚不便,身体虚弱,懂?” 赵亦行秒懂,立刻将身子微微佝偻,脸上挂上了三分病气,七分柔弱。 “都听娘子的。” 三人就这么出了门,朝着村东头的姜家走去。 姜家今天张灯结彩,院子里摆了七八桌流水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姜父姜母正站在门口迎客,脸上笑开了花。 看见姜南曦一家三口,那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姜母的三角眼一翻,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这不是我们那‘出息’了的闺女吗?翅膀硬了,还知道回来啊?” 这话一出,周围宾客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聚了过来。 姜南曦恍若未闻,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将手里的贺礼递了过去。 “爹,娘,恭喜了。这是我给东亮准备的贺礼。” 姜父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接。 姜母却一把将包裹夺了过去,当着众人的面就扯开了。 她先是看到了那对枕套,撇了撇嘴。 “就这?不值钱的玩意儿。” 然后她捏了捏那个红纸包,眼睛顿时亮了。 是银子! 她迫不及待地撕开红纸,把里面的碎银倒在手心,仔细数了数。 “二两?” 姜母的嗓门陡然拔高,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姜南曦!你现在出息了,在镇上赚了大钱,你弟弟一辈子就成一次亲,你就拿二两银子来打发?!” 她指着姜南曦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你安的什么心?你是盼着你弟弟过得不好是吧!” 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 “二两银子……是少了点。” “就是啊,听说她现在卖草药可赚钱了。” “啧啧,嫁出去的女儿,果然是泼出去的水。” 姜南曦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一点点冷了下来。 她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 “娘,你这话说的。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还要照顾受伤的相公,能有多少积蓄?” 她说着,还特意看了一眼旁边“弱不禁风”的赵亦行。 “这二两银子,还是我们省吃俭用,从牙缝里省出来的。枕套是我一针一线熬夜绣的,就盼着弟弟、弟媳能和和美美。”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看向姜母。 “不过,我这点心意,确实比不上爹娘为弟弟筹备的排场。” “听说,光是给弟媳的彩礼,就足足十两银子呢!” “我这当姐姐的,看了都羡慕。爹娘真是疼儿子,把家底都掏空了吧?” 这话,明着是夸,暗里却是把姜母架在了火上烤。 你不是嫌我给的少吗?那你倒是说说,你给儿子的十两银子是哪来的? 是不是想卖外孙换来的? 姜母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当初卖牧牧的事情虽然没成,但在村里也传得沸沸扬扬。 现在被姜南曦当众点出来,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姜母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可没胡说。”姜南曦微微一笑,“爹娘对弟弟的心,全村人都看着呢。我这点贺礼,不过是锦上添花。心意到了就成,您说是不是?” 周围的宾客风向立刻就变了。 “说的也是,人家也不容易。” “是啊,还带着个病秧子相公呢。” “姜家嫂子也真是的,差不多得了。” 姜母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恨恨地瞪着姜南曦,把手里的东西往旁边桌上一扔。 “哼!伶牙俐齿!” 一场风波,就这么被姜南曦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 眼看就要开席了,宾客们纷纷入座。 姜母却像是故意要找茬,领着别家客人挨个安排座位,唯独对姜南曦一家视而不见。 眼看所有桌子都快坐满了,他们一家三口还孤零零地站在院子中央。 姜母这才慢悠悠地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 “哎呀,你看,这都坐满了。要不……你们等客人吃完了,咱们自家人再凑合吃点剩的?” 这话,简直是把羞辱写在了脸上。 姜南曦心里冷笑。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她正要开口,身边的赵亦行却忽然动了。 只见他轻轻咳了两声,脸色又白了几分,身子一晃,虚弱地倚在了旁边的桌沿上。 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低声道:“娘子,我……我这伤还未痊愈,站久了,只怕……” 话还没说完,他便蹙起眉头,一副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 他这副英俊却又虚弱的模样,杀伤力极大。 旁边一桌的客人立刻就看不下去了。 “哎,这位兄弟看着脸色不太好啊。” 一个好心的大婶站了起来:“姜家嫂子,你这是干啥呢?人家女婿身上有伤,你还让他这么站着?” “就是啊,快让人家坐下歇歇!” 另一个大哥更是直接,往里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来来来,兄弟,坐我这儿!我们挤一挤!” 第20章 不是故意的 姜南曦顺着台阶下,对着那大哥感激一笑。 “那真是多谢大哥了。” 她扶着“摇摇欲坠”的赵亦行,牵着牧牧,坦然地坐了下来。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自然无比。 姜母站在原地,脸都气绿了。 她精心策划的下马威,又一次被化解于无形。 她想发作,可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又不好撕破脸,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 那叫一个憋屈! 宴席开始,新郎官姜东亮和新娘子沈宛瑶出来敬酒。 姜东亮穿着一身崭新的衣裳,人显得精神了不少。 他身边的沈宛瑶,穿着大红嫁衣,头戴珠翠,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确实有几分书香门第的清高模样。 走到姜南曦这一桌时,姜东亮的眼神有些躲闪。 “姐……姐夫。”他端着酒杯,声音有些不自然。 姜南曦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赵亦行则贯彻着自己“病弱”的人设,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恭喜。” 倒是沈宛瑶,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姜南曦和赵亦行身上打量。 当她看到赵亦行那张俊美得几近妖异的脸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化为鄙夷。 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吃软饭的病秧子。 再看姜南曦,一身粗布衣裳,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挽了个髻,跟她这个新娘子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沈宛瑶心里那点优越感,瞬间就爆棚了。 她故意扬起下巴,娇滴滴地对姜东亮说:“相公,这位就是你常提起的姐姐?看着……日子过得挺清苦的呀。” 这话里的炫耀和轻蔑,傻子都听得出来。 姜东亮脸色一僵,有些尴尬。 姜南曦却笑了,她端起面前的茶杯,以茶代酒。 “弟媳说笑了。我们庄稼人,自然比不上弟媳这样的千金小姐金贵。不过,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舒不舒坦,自己知道就行。” 她一句话,就把沈宛瑶的炫耀给堵了回去。 沈宛瑶被噎了一下,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姜东亮拉走了。 “宛瑶,别说了,我们去敬下一桌。” 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姜南曦撇了撇嘴。 这个弟媳,看着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顿饭,吃得暗流涌动。 好不容易等到宴席将散,姜南曦是一刻都不想多待,拉着牧牧就准备走。 “姐!你等等!” 姜东亮却从后面追了上来,悄悄将她拉到一旁无人的角落。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塞到姜南曦手里,低声道: “姐,这是欠条。以前你偷偷给我垫的笔墨钱,还有这次的二两贺礼,我都记着呢。等我以后……以后有了出息,一定加倍还你。” 他的神色无比诚恳,眼神里带着愧疚。 姜南曦看着手里的欠条,上面的字迹工工整整,写着“欠长姐姜南曦纹银五两三钱”。 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这个弟弟,总算还有点良心。 她正要说话,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回廊下,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是沈宛瑶的贴身丫鬟,竹香。 竹香将刚才看到的一幕,回报给了自家小姐。 “小姐!我看见那个姜南曦,竟然逼着少爷给她写欠条!真是不要脸!” 沈宛瑶正在屋里补妆,闻言,手里的眉笔“啪”地一声折断。 她本就嫉妒姜东亮对这个姐姐的“特殊”,如今听了这话,更是火冒三丈。 一个、村妇,凭什么还来纠缠她的相公? 还敢让他写欠条?这是想拿捏他一辈子吗? “哼,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沈宛瑶看着镜子里美艳的自己,眼神怨毒,“一个带着野种的破落户,也敢在我面前摆谱。” 她转头对竹香吩咐道:“去,给那个小野种一点教训。让他知道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小姐,这……”竹香有些犹豫,“大庭广众的……” “蠢货!”沈宛瑶瞪了她一眼,“做得干净点!就说是不小心的!” “是!”竹香得了令,立刻心领神会地去了。 姜南曦收好欠条,心情好了不少,牵着牧牧准备出院门。 牧牧今天吃了不少好的,小肚子滚圆,正一蹦一跳地走着。 就在他经过一根廊柱时,旁边突然伸出来一只脚。 “哎哟!” 牧牧被绊了个结结实实,小身子往前一扑,眼看就要脸着地。 “牧牧!”姜南曦惊呼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 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赵亦行,几乎是本能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他长臂一伸,在牧牧摔倒的前一刻,将他稳稳地捞进了怀里。 牧牧毫发无伤。 赵亦行却因为这个动作扯到了背后的伤口,闷哼了一声。 他穿着的浅色衣袍上,一抹刺目的红色,迅速地晕染开来。 是血! 姜南曦回头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僵住了。 前一秒还算温和的眼神,在看到那片血迹时,瞬间冷得像冰。 她快步走过去,先是仔细检查了一遍牧牧,确认他没有受伤,只是受了点惊吓。 然后,她抬头看向赵亦行。 男人靠在廊柱上,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嘴唇也失了血色,那张俊美的脸,此刻看起来惨白得吓人。 一股怒火,从姜南曦的心底直冲天灵盖。 但她的脸上,却镇定得可怕。 她扶着赵亦行站稳,然后缓缓转过身,冰冷的目光,锁定了那个刚把脚收回去的丫鬟——竹香。 竹香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姜南曦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牧牧做了什么惹你不快,值得你下这般黑手?” 竹香脸色一白,强自镇定道:“你……你胡说什么!我……我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姜南曦冷笑一声。 就在这时,沈宛瑶“恰到好处”地出现了。 她提着裙摆,款款而来,脸上挂着惊讶的表情。 “哎呀,这是怎么了?竹香,你是不是不小心绊着小公子了?” 第21章 吃软不吃硬 沈宛瑶看向姜南曦,一脸的关切和无辜。 “姐姐,你别生气,竹香她笨手笨脚的,不是故意的。” 竹香得了主子的暗示,立刻会意,连忙对着姜南曦弯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嘴上说着道歉,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一毫的诚意。 好一出主仆情深的好戏! 姜南曦看着她们,忽然笑了。 她不接沈宛瑶的话,而是转过身,面向院子里还没走光的宾客,扬高了声音。 “各位乡亲父老,各位宾客,今天是我弟弟大喜的日子,本不该说这些扫兴的话。” 她的声音清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但我夫君,为了护住我儿,刚刚撕裂了背上的箭伤,血都流出来了!” 她指了指赵亦行背后那片触目惊心的红。 “我夫君伤势未愈,大家有目共睹。这要是落下什么病根,有个三长两短,这个责任,谁来担?” 她的话,掷地有声,字字诛心。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沈宛瑶和竹香身上。 姜南曦的目光再次落到竹香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这丫鬟,若是无心之失,那我自不会为难。毕竟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 “可若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故意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那我姜南曦今天,还就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这番话,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沈宛瑶的脸上。 她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姐姐这话说的,仿佛……仿佛是我指使她似的……”她强笑道,声音都在发颤。 “妹妹多心了。”姜南曦微微一笑,眼神却冷得像刀子,“我不过是就事论事。” “既然妹妹也说了,是这个丫鬟‘不小心’,那她就该为自己的‘不小心’承担后果。” “当众给我儿子,给我相公,磕头道歉。” “然后,赔偿我相公后续所有的汤药费、诊金。”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这……”沈宛瑶彻底慌了。 磕头道歉?赔钱? 这要是传出去,她这个新娘子的脸往哪儿搁? 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私塾的沈大先生。 沈大先生皱着眉头走了过来,端着长辈的架子,想打个圆场。 “南曦啊,你看,这大喜的日子,闹成这样也不好看。竹香她也知道错了,要不,就让她赔个不是,这事就算了吧。” “算了?”姜南曦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退让。 “沈大先生,您是读书人,最讲道理。今天若是我的孩子被绊倒,摔破了头,流了血,这事能算吗?” “今天若是我相公因此旧伤复发,卧床不起,这事能算吗?” 她往前踏了一步,气势逼人。 “我姜南曦人微言轻,但我也有我的底线!我的家人,就是我的底线!谁敢碰,我就跟谁没完!” “今天,这歉必须道,这钱必须赔!否则,咱们就去见官!我倒要问问县太爷,这青天白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见官”两个字一出,沈家父女的脸都绿了。 新婚第一天就闹上公堂,这以后还怎么做人? 周围的宾客也都议论纷纷,显然都站在了姜南曦这边。 “就是啊,把人伤成那样,道个歉赔点钱是应该的。” “这沈家也太欺负人了!” “我看那丫鬟就是故意的!” 眼看舆论一边倒,沈宛瑶知道今天这事是躲不过去了。 她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狠狠地扔在地上。 “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 然后她对着竹香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道歉!” 竹香吓得一个哆嗦,“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冲着姜南曦的方向,不情不愿地磕了几个头。 “对不起……我错了……” 姜南曦看都没看她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钱袋,掂了掂。 “够不够,得等大夫说了算。多退少补。” 说完,她不再多说一个字,扶着赵亦行,牵着牧牧,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姜家大院。 一场婚宴,闹得乌烟瘴气,不欢而散。 回到家里,压抑的气氛才稍稍缓和。 姜南曦让牧牧和苏奶奶待在一起,自己则扶着赵亦行进了屋。 “趴下,我给你看看伤口。” 她的语气,比平时软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赵亦行乖乖地趴在床上,任由她解开自己的衣衫。 重新包扎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剧烈拉扯,又崩开了,鲜血淋漓,皮肉外翻,看起来有些狰狞。 姜南曦倒吸一口凉气,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轻柔了。 清洗,上药,重新包扎…… 整个过程,她一言不发,神情专注。 屋子里静得只剩下她处理伤口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赵亦行趴着,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后背,带着淡淡的草药香。 他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今天……多谢你护着牧牧。” 终于,姜南曦包扎好了伤口,开口打破了沉默。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和。 赵亦行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缓缓转过头,垂着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我这条命……都是娘子的。护着牧牧,也是应当的。” 他的声音沙哑,气息微弱,眼尾甚至还泛起了一点红,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心软。 “再说,我们是夫妻。保护你和孩子,是我的责任。” 姜南曦手上的动作一顿。 她抬眼,对上他那双写满了“愧疚”、“深情”和“脆弱”的眸子。 这家伙,又开始了。 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 她心里清楚得跟明镜似的,这男人又在演戏。 可一想到他刚才毫不犹豫冲上去的身影,想到他背后那狰狞的伤口,她心里那点坚硬的防备,还是不可避免地软化了一角。 “行了。” 她收回手,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说道: “你能有这份心就行了。好好养伤,别想那些没用的。” 说完,她端起带血的布条和水盆,转身出了门。 赵亦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的脆弱瞬间褪去,换上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 虽然她嘴上还是那么硬,但刚才,她给他换药的时候,手是抖的。 他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攻略她的正确方向。 这位娘子,吃软不吃硬。 行。 那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赵亦行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越发坚定了自己要“越战越勇”的念头。 他就不信了,凭他这演技,还拿不下区区一个村妇? 第22章 乡村霸凌 姜家那场不欢而散的婚宴,倒成了临山村茶余饭后的头号谈资。 有人说姜南曦翅膀硬了,六亲不认。 也有人说沈家仗势欺人,活该被撅了面子。 但无论外界如何风言风语,姜南曦的小院里,日子却越过越有滋味。 赵亦行背上的伤,在她精心的照料和独家伤药下,好得飞快。 虽然他依旧每天坚持扮演着“走两步就喘,端碗都手抖”的病美人角色。 姜南曦懒得戳穿他。 只要他安分,她乐得家里多个免费劳力……哦不,是多个需要人照顾的“病患”。 没了娘家那群糟心亲戚的搅扰,姜南曦一门心思扑在了搞钱和养娃上。 和王富的药材生意走上了正轨,收购来的药材经过她炮制,再卖到镇上药铺,利润翻了好几番。 手里的银子渐渐充裕,一家三口的伙食,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这天,姜南曦从镇上回来,不仅买了上好的五花肉,还带回了一兜子新鲜的山楂和一小罐饴糖。 牧牧好奇地跟在她身后,小鼻子一耸一耸,闻着陌生的香甜气味。 “娘,做,好吃的?” 他现在能说一些简单的词,虽然磕磕巴巴,但足以让姜南曦心花怒放。 “对,给我的乖宝做零嘴。”姜南曦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 赵亦行闻声从屋里“虚弱”地飘了出来,倚着门框,一脸好奇。 “娘子,什么是零嘴?” 姜南曦白了他一眼:“小孩子吃着玩的,没你的份儿。” 说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把最大的一块肉脯塞进了他嘴里。 赵亦行满足地眯起了眼。 这肉脯,咸中带甜,韧劲十足,越嚼越香,是他从未尝过的味道。 姜南曦将山楂洗净去核,和饴糖一起放进锅里熬煮,很快,酸甜的气味就弥漫了整个小院。 她把熬好的山楂泥均匀地摊在油纸上,放到太阳底下晾晒。 “这个叫果丹皮,晒干了就能吃。” 她又把剩下的肉切成薄片,用自己调配的酱料腌制后,一片片挂起来风干。 牧牧蹲在一旁,像个小监工,看得目不转睛。 自闭的孩子,往往会对某件事物表现出超乎寻常的专注。 而“吃”,显然是牧牧目前最大的兴趣。 几天后,肉脯和果丹皮都做好了。 姜南曦用干净的油纸包成一小包一小包,放进牧牧的小口袋里。 “想吃就拿出来吃,但不能吃太多,知道吗?” 牧牧重重地点了点头,宝贝似的捂着自己的口袋。 从此,村里人就经常看到一个场景。 牧牧像只小仓鼠,时不时就从口袋里摸出一片红彤彤的果丹皮,或者一小块酱色的肉脯,小口小口地啃着,脸上是满足又幸福的表情。 那滋味,光是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村里的孩子们,哪个不是馋得抓心挠肝? “狗蛋,你娘不是让你去跟牧牧玩吗?他口袋里有好吃的!” “二丫,快去啊,就说你带他看蚂蚁搬家,哄他把吃的给你。” 大人们的怂恿,在孩子们的世界里,就是最高指令。 于是,姜南曦家门口,渐渐热闹了起来。 “牧牧,我们一起玩捉迷藏吧?” “牧牧,我带你去掏鸟窝!” “牧牧,你口袋里是什么呀?真香,给我尝尝呗?” 一群孩子围着牧牧,七嘴八舌。 牧牧怕生,被这么多人围着,本能地感到了不安和抗拒。 他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口袋,一个劲儿地摇头,小身子不断往后缩。 他不喜欢吵闹。 他也不想把娘亲给他做的好吃的,分给这些吵闹的人。 孩子们见他不搭理,耐心很快就耗尽了。 领头的那个,是村霸王富的远房侄子,叫王二牛,长得虎头虎脑,平时在村里就是孩子王。 “喂!哑巴,跟你说话呢!”王二牛不耐烦地推了牧牧一把。 “就是,装什么清高!” “把吃的交出来,不然揍你!” 几个大一点的孩子,仗着人多势众,把牧牧堵在了墙角。 牧牧被吓坏了,小脸煞白,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松手。 王二牛见状,恼羞成怒。 “还敢瞪我?给我抢!” 一声令下,几个孩子一拥而上。 推搡之间,牧牧脚下一个不稳,被人狠狠推倒在地。 “噗通!” 他摔了个结结实实,手肘和膝盖都磕破了皮。 口袋里的零食被抢了个精光,孩子们一哄而散,只留下撕破的油纸和满地的碎屑。 就连他身上那件刚换上的新衣裳,也在泥地里滚了一圈,沾满了污渍。 “无——” 巨大的委屈和惊吓,让牧牧再也忍不住,第一次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凄厉,传进了正在屋里整理药材的姜南曦耳朵里。 “牧牧!” 姜南曦心里一紧,丢下手里的活就冲了出去。 当她看到缩在墙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狼狈的儿子时,一股怒火“噌”地一下就从脚底板烧到了天灵盖。 但她没有立刻发作。 她快步走过去,将牧牧轻轻抱进怀里,用袖子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和泥污。 “牧牧不哭,娘在呢。” 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告诉娘,哪里疼?” 她仔细检查着牧牧的伤势,看到他磕破皮的手肘和膝盖,心疼得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还好,只是皮外伤。 安抚好了儿子,让他靠在闻讯出来的赵亦行怀里。 姜南曦缓缓站起身。 那一瞬间,她脸上的温柔和心疼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骇人的平静。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弯腰,将地上被抢零食的“残骸”——那些撕破的油纸和碎屑,一片一片地捡起来。 然后,又捡起了牧牧那件沾满泥污的外衫。 赵亦行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 这女人,又要发作了。 姜南曦径直朝着村西头的王二牛家走去。 彼时,王二牛的娘,正和几个妇人坐在门口的槐树下,一边纳鞋底,一边嗑瓜子,嘴里正眉飞色舞地讲着姜南曦家的八卦。 “……就说她那个男人,长得跟个狐狸精似的,一看就不是个能干活的,整天病歪歪的……” “可不是嘛!还不知道是哪来的野男人呢!” 话音未落,一道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张嫂子,背后嚼舌根的功夫,不如用来好好教教你家孩子。” 第23章 趁他不在家 听到姜南曦冷冰冰的声音,几个妇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姜南曦面无表情地站在她们身后。 手里,还拿着一堆破烂玩意儿。 张嫂子脸色一僵,随即又挺起了胸膛。 “哟,这不是南曦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她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家二牛怎么了?他可是我们老王家的独苗,出息着呢!” “出息?” 姜南曦冷笑一声,将手里的东西“啪”地一下,全扔在了张嫂子面前的簸箕上。 “这就是你家‘有出息’的儿子干的好事。” “带着村里几个孩子,把我儿子堵在墙角,推倒在地,抢光了他身上所有的零食。” “这件衣服,是我昨天刚给他换上的。这油纸里原本放着我辛辛苦苦做的肉脯和果丹皮。” “张嫂子,你给我解释解释?” 张嫂子看着那些脏衣服和碎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旁边的几个妇人,也都是刚才那几个孩子的娘,此刻都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哎呀,多大点事儿啊!”张嫂子眼珠一转,摆出了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小孩子家家的,打打闹闹,不很正常嘛!” 另一个妇人也跟着帮腔:“就是啊!南曦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不就是点吃的吗?你家现在条件好了,多分点给孩子们怎么了?那么小气干啥!” “对啊对啊,牧牧那孩子也不说话,跟个闷葫芦似的,我们家孩子是想带他玩呢!” 你一言,我一语,硬是把一场恶意的霸凌,说成了善意的“玩闹”和无伤大雅的“玩笑”。 姜南曦静静地听着,气得都快笑了。 她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说完了吗?” 她淡淡地开口,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第一,打闹是双方面的你来我往,我儿子从头到尾只有挨打的份,这不叫打闹,这叫霸凌。”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逻辑分明。 “第二,我家东西多,是我起早贪黑,上山下地,辛辛苦苦赚来的。凭什么要给你们家孩子白吃?我是欠你们的,还是有义务替你们养孩子?”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姜南曦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直地刺向张嫂子。 “我儿子不会说话,但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你们让孩子来抢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的零食,这不叫带他玩,这就是心眼不好!这叫坏了心肝!” 一番话,说得那几个妇人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行了,废话我也不多说。” 姜南曦下了最后通牒。 “今天这事,两个选择。” “一,按照市价,赔偿我这件衣服的清洗费,还有所有被抢零食的钱,总共……就算你们一百文吧。” “二,要是不赔也行。我现在就去村里挨家挨户地说道说道,让全村人都听听,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有出息’,小小年纪不学好,专挑不会说话的孩子下手!看到底是谁家的娘,这么会教孩子!” “你们自己选!” 这番话,软中带硬,威逼利诱,直接堵死了她们所有的退路。 赔钱,丢人。 不赔钱,更丢人。还要落个教子无方的骂名! 张嫂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姜南曦骂道:“你……你这是敲诈!” “敲诈?”姜南曦挑眉,“我这叫有理有据。你要是觉得我敲诈,行啊,咱们现在就去找村长评理!再不行,就去见官!我倒要看看,县太爷是判我有理,还是判你家孩子抢劫无罪!” “见官”两个字,像是一盆冷水,把张嫂子嚣张的气焰彻底浇灭了。 为了这点破事闹上公堂,那她家男人知道了,还不把她腿打断? 在周围村民越来越响的议论声中,张嫂子和另外几个妇人,最终还是咬着牙,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了铜板,凑了一百文钱,扔给了姜南曦。 姜南曦接过钱,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地数清楚了。 然后,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扬声说道: “各位乡亲,今天这事,我就把话说明白了。我儿子牧牧,生性喜静,不喜欢吵闹。以后,谁要是再打着‘玩耍’的名义,来欺负他,或者打我家吃食的主意,那就别怪我姜南曦翻脸不认人!”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身后一群面色各异的村民。 回到家,姜南曦把那一百文钱塞进了牧牧的小手里。 “牧牧,这是他们赔给你的。记住了,你的东西,只有你愿意,才能给别人。别人要抢,你就得反抗。” 她蹲下来,看着儿子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教他。 “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不喜欢,就直接推开他,大声说‘不’!” “如果他打你,你一定要还手!打不过,就跑!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家,告诉娘!” “天塌下来,娘给你撑着!” 牧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将娘亲的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那几个被赔了钱的妇人,心里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憋屈。 她们几家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越说火越大。 “那个姜南曦,也太嚣张了!不就是会赚几个臭钱吗?神气什么!” “就是!她那个男人还是个病秧子,儿子又是个哑巴,一家子晦气!” “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张嫂子眼珠一转,出了个馊主意。 “我打听过了,她那个病秧子男人,每天下午都会去后山那边走动,说是活络筋骨。咱们就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去她家门口骂!骂得她抬不起头来!” “好主意!” 几人一拍即合。 当天下午,赵亦行果然如往常一般,出门“散步”去了。 张嫂子立刻纠集了那几个妇人,浩浩荡荡地杀到了姜南曦家门口。 “姜南曦!你个黑了心肝的烂货!给老娘滚出来!” “为了几个铜板,就欺负小孩子!你还要不要脸了!” “小气吧啦的刻薄鬼!娶了你这种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看你就是个扫把星!克夫克子!”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一句比一句难听。 第24章 “三脚猫”的功夫 正在院子里晒草药的姜南曦,听到动静,眉头一皱。 她拿起墙角用来捶打衣服的捣衣棍,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哟,这么热闹?” 她倚着门框,手里一下一下地掂着捣衣棍,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几位嫂子,不在家给你家汉子做饭,跑我这门口来练嗓子了?” 张嫂子见她出来了,骂得更起劲了。 “呸!你个不要脸的狐媚子!自己男人没本事,就出来勾三搭四,带坏了我们村的风气!” 姜南曦闻言,不怒反笑。 她也不跟她们对骂,只是慢悠悠地开口,专挑对方的痛处下手。 她看着张嫂子,啧啧两声。 “张嫂子,你家汉子好像有小半年没往家里拿过一个铜板了吧?听说在镇上赌坊欠了一屁股债,你还有闲心在这替别人家出头?佩服,佩服。” 张嫂子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姜南曦又看向另一个妇人。 “李家嫂子,我记得你昨天还跟你家男人打架,说家里米缸都见底了。有功夫在我这儿嚼舌根,不如想想明天一家老小吃什么?” 那个李家嫂子,瞬间也涨成了猪肝色。 她以一敌多,舌战群妇,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戳在她们最疼的伤口上。 几个妇人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之下,干脆撕破了脸。 “死丫头片子!嘴巴这么毒!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 张嫂子说着,就张牙舞爪地要冲上来动手。 姜南曦眼神一凛,握紧了手里的捣衣棍,做好了干一架的准备。 就在这冲突一触即发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好热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赵亦行正从村口的小路上,缓缓走来。 他依旧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打扮,脸上还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仿佛风一吹就要倒。 但不知为何,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几个妇人,在接触到他眼神的瞬间,竟莫名地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那不是一个普通农户的眼神。 那眼神里,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审视,和一种视万物为蝼蚁的漠然。 仿佛她们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群上蹿下跳的虫豸。 赵亦行甚至没有开口说话。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将视线从张嫂子,到李家嫂子,再到其他几个妇人脸上,一一扫过。 整个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股肃杀冷凝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缓缓走到姜南曦身边,自然而然地将她护在身后。 然后,他才像是刚缓过气来,对着闻讯赶来的村长王全,虚弱地轻咳了一声。 “村长。” 他的声音不大,平平淡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 “我伤势未愈,大夫叮嘱过,需得静养。” “若是家中日日都如此‘热闹’,只怕我这副身子……撑不到京城的大夫过来了。” 京城的大夫! 王全本就是个见风使舵、精于算计的人。 之前赵亦行用朝廷的十五两银子当幌子,他就已经觉得这人来历不简单。 现在又听到了“京城”,他心里更是打起了鼓。 这要是位得罪不起的贵人,在他这临山村出了什么岔子,他这个村长可担待不起! 王全被赵亦行那看似平淡,实则锐利如刀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后背瞬间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对着那群妇人厉声呵斥道: “都愣着干什么!吃饱了撑的是吧!” “一天到晚不好好过日子,就知道东家长西家短!” “都给我滚回家去!以后谁再敢来这里闹事,别怪我不讲情面!” 妇人们被他这么一吼,又被赵亦行那骇人的气场镇着,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一个个灰溜溜地作鸟兽散。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村长又对着赵亦行和姜南曦连连保证,一定会约束好村民,绝不再让他们来打扰,这才擦着冷汗走了。 院门口,终于恢复了平静。 姜南曦看着身边这个男人。 刚才那一瞬间,他身上迸发出的那种凌厉气场,绝不是装病就能装出来的。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她心中的疑云,越来越深。 但同时,看着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心感,又悄然涌上心头。 不管他是谁,至少在刚才,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是来为她“撑腰”的。 回到屋里,姜南曦给牧牧的伤口上了药,又哄他睡下。 她走出房间,看到赵亦行正坐在院子里,又恢复了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正低头……编草绳。 姜南曦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今天,谢谢了。”她难得地主动开口。 赵亦行抬起头,冲她虚弱一笑。 “娘子说的哪里话,保护你,是应该的。” 他演得毫无破绽。 姜南曦却不想再跟他绕圈子。 她盯着他的眼睛,忽然问了一句。 “你功夫,好像不错?” 赵亦行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自然。 “哪里,不过是以前在军中,学过几招三脚猫的把式,强身健体罢了。” “是吗?”姜南曦不置可否。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既然如此,你能不能……教教牧牧?” “我不求他成为什么绝世高手。至少,能让他强身健体,以后再遇到事情,就算打不过,也能跑得快点。” 赵亦行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病弱朦胧的桃花眼,在听到姜南曦请求的瞬间,亮了一下。 那光芒,快得像流星,一闪而逝。 他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弱柳扶风的模样,用一种带着探究和些许委屈的语气,慢悠悠地开口。 “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娘子信得过?” 姜南曦翻了个白眼。 “信不过也得信,总比我这个只会抡棍子的强。” “再说了,”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你这身子骨,也该多活动活动,省得哪天走着走着人就没了。” 赵亦行:“……”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既然是娘子的吩咐,为夫……自当遵从。” 他把“为夫”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尾音还带着一丝愉悦。 姜南曦懒得理他这点小心思,心里却莫名松快了些。 第25章 我苦命的女儿哟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牧牧已经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短打,小脸紧绷,一丝不苟地扎起了马步。 赵亦行负手而立,神情严肃,俨然一位严师。 “腰挺直!气沉丹田!双腿如植根于地,不可动摇!”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与平日里的虚弱判若两人。 牧牧虽然年纪小,但专注力惊人,又有股不服输的韧劲。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小小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却依旧咬着牙,死死撑着。 赵亦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这孩子,是个好苗子。 就在这时,姜南曦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菜从厨房里出来。 几乎是她脚步声响起的同时—— “咳……咳咳……” 上一秒还中气十足的“严师”,下一秒就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子也跟着晃了晃,仿佛随时都要倒下。 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旁边的柱子,喘着粗气,额头上甚至“逼”出了几滴冷汗。 “不行了……这……这教孩子,比……比当年上阵杀……咳咳,比上山打猎还累……” 姜南曦:“……” 她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这演技,不去拍戏真是屈才了。 她把菜盆重重往旁边一放,没好气地走过去。 “行了行了,别演了,奥斯卡不欠你小金人。” 赵亦行没听懂,用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望着她,眼神无辜又委屈。 “南曦,我真的累……” 他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撒娇的意味。 “晚上……能炖个鸡汤补补吗?” 姜南曦被他这副样子弄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伸出沾着水珠的手,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一弹。 “知道了,汤罐里给你留着呢!” 说完,她又忍不住吐槽:“真想不通,就你这身子骨,当初重伤成那样,是怎么一个人在深山里活下来的?” 赵亦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被浓浓的委屈覆盖。 “许是……老天爷也觉得我命不该绝,想让我遇见娘子吧。” 情话张口就来。 姜南曦心头一跳,脸上有些发热,嘴上却不饶人:“油嘴滑舌。” 她不再理他,转身进了厨房,只是那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院子里,赵亦行看着她的背影,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浅笑。 他从怀中,极快地摸出一个小巧的、用布包着的东西,拇指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一下。 那是一个样式古朴的玉坠,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曦”字。 六年前的那一夜,混乱中,他只来得及从那个救了自己,也夺走自己清白的女子身上扯下这枚玉坠。 他没想到,会在临山村找到她。 虽然她如今的性子和传闻中大相径庭,但这名字,这超凡的医术……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变得深邃而复杂。 他收起玉坠,转头看向还在扎马步的牧牧,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这声“爹”,他早晚要让这小子心甘情愿地叫出来。 日子就在这般鸡飞狗跳又温馨安逸的氛围中,一天天过去。 赵亦行教得尽心尽力——当然,仅限于姜南曦不在场的时候。 只要姜南曦的目光扫过来,他立刻就能从“武学宗师”无缝切换到“一步三喘的病美人”模式。 牧牧的进步神速。 小小的身体变得结实有力,原本因为自闭而有些畏缩的眼神,也因为每日的锻炼而变得明亮坚毅。 他话依旧不多,但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多了。 有时候,他会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姜南曦怀里,仰着小脸,骄傲地展示自己新学会的拳法。 “娘!看!哼!哈!” 虎虎生风,有模有样。 姜南曦的心,被这小小的身影填得满满当当。 她会根据他们的运动量,精心调整每日的饮食。 清晨是易于克化的肉糜粥和菜包,中午是扎扎实实的米饭配上两荤一素,晚上则是赵亦行点名要的各种“滋补”汤水。 小院里的伙食香气,几乎就没断过。 夜幕降临,月上中天。 姜南曦常常会搬个小马扎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借着月光,算算账,或是画一些新奇的图纸——比如更省力的药碾子,或者能躺着摇的竹椅。 赵亦行则会“虚弱”地靠在他专属的那张躺椅上,闭着眼“养神”,嘴里却不闲着。 “牧牧,今日教你的‘黑虎掏心’,再打一遍。” “手肘抬高一寸,出拳要快,要有风声。” “对,就是这样,气势不错。” 牧牧就在院子中央,一板一眼地温习着白日的招式。 月光如水,洒在这一大一小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偶有晚风拂过,带来阵阵草木清香。 姜南曦停下笔,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一片安宁。 这鸡飞狗跳的日子,好像……也不赖。 有个乖巧听话的便宜儿子,和这个更便宜的“相公”,似乎正在慢慢地,融入她的生命里。 然而,安逸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姜南曦没饿死,没去要饭,反而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连肉香都能飘出半个村子的消息,自然也传回了姜家老宅。 姜父姜母听着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心里跟猫抓似的。 特别是姜母,一想到那断亲书上写的七两银子,和那日姜南曦掏出的二两贺礼,就觉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本该是她儿子的! 她在家中坐立难安了好几天,终于按捺不住了。 这天下午,姜南曦家的小院门,被人“砰砰砰”地敲响了。 姜南曦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姜母,一点也不意外。 只见姜母一改往日的刻薄,脸上堆满了“慈爱”的笑容,手里还拎着一篮子蔫巴巴的野菜。 “南曦啊,娘……娘来看看你。” 她说着,就挤开姜南曦,自顾自地往院里走。 “哎哟,我苦命的女儿,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照顾个病秧子,多不容易啊!” “娘这几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就惦记着你。” “这不,挖了点野菜,给你送来尝尝鲜。” 她一边说,一边贼眉鼠眼地四处打量。 第26章 那个老不死的 姜南曦的院子干净整洁,墙角挂着风干的肉条,屋檐下晒着处理好的药材,空气里还飘着一股淡淡的肉汤香。 哪有半点“苦命”的样子! 姜母的眼睛都快红了。 姜南曦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不点破,也不拒绝,反而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是啊,确实不容易,我这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家里都快顾不上了。” 她接过那篮子野菜,看也没看就放到一边,然后拉着姜母的手,一脸“感动”。 “娘,您能来帮我,真是太好了!” 姜母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嘴上还假意推辞:“哎呀,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能帮你干点啥……” “能的能的!”姜南曦笑得格外“真诚”。 她指着院子角落那个味道有些上头的鸡窝。 “娘,你看,那鸡粪都积了好几天了,我一直没空收拾。这活儿又脏又累,我本来是不想让您干的,可实在腾不出手……” 姜母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让她去掏鸡粪? 她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埋汰的活! 可转念一想,为了博取女儿的信任,为了摸清她赚钱的门道,掏一次鸡粪算什么! 她一咬牙,拍着胸脯道:“多大点事儿!交给娘!” 于是,接下来的一幕,让正在“指导”牧牧练拳的赵亦行都差点破了功。 只见姜母捏着鼻子,一脸嫌恶地拿着小铲子,在鸡窝里奋斗。 那表情,比吃了一斤黄连还苦。 姜南曦则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不远处,一边晒草药,一边“关切”地叮嘱。 “娘,您慢点,别累着。” “娘,要不要喝口水?刚烧的。” 姜母埋头苦干,心里把姜南曦骂了千百遍,嘴上还得应着:“不累,不累,女儿家里的活,娘干着高兴。” 好不容易清理完鸡粪,姜母累得直不起腰,以为能歇歇了。 姜南曦又端出了一大盆衣服。 “娘,您真是我的好娘亲!快来歇会儿,洗洗衣服就不累了。” 盆里,最上面那件,赫然是赵亦行换下来的中衣,上面还带着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姜母的脸都绿了。 “这……这是那个病秧子的?” “是啊,”姜南曦一脸理所当然,“他是我相公,他的衣服自然是我洗。不过今天娘来了,我正好要给相公熬药,只能辛苦娘了。” 姜母忍着恶心,把那件衣服拎出来,心里又开始盘算。 一个大男人,还吐血?看来真是个药罐子。 南曦肯定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钱! 那些钱,到底是从哪来的? 她一边洗,一边眼珠子乱转,把院子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扫了个遍,企图找出藏钱的地方。 一连七天。 姜南曦都强制姜母把“慈爱母亲”这个角色扮演到了极致。 她每天都给姜母安排得明明白白。 第一天,掏鸡粪,洗全家积攒的脏衣服。 第二天,去后山捡一大捆柴,再用一把钝得能当锤子使的斧头,把柴劈开。 第三天,把后院那块荒了许久的菜地,给我翻一遍。 第四天…… 好处,姜南曦绝口不提。 但在吃食上,她却半点没亏待姜母。 顿顿有干有稀,有菜有肉,油水足足的,比姜母在自己家吃得好上百倍。 姜南曦就在观察。 如果她娘是真心悔过,想来弥补母女关系,那就算活再苦再累,她也会坚持,会看到她的好。 可姜母不是。 她每天干活都唉声叹气,背地里更是怨声载道。 干活的时候,一双眼睛始终像探照灯一样,在屋里屋外来回扫射,恨不得把墙角的老鼠洞都掏开看看。 那份急功近利和贪婪,根本掩饰不住。 姜南曦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最后一丝期望,也彻底破灭。 这天中午,姜南曦特意炖了一大锅红烧肉。 肉块肥瘦相间,用酱油熬得红亮诱人,香气霸道地钻进每个人的鼻孔里。 姜母闻着味儿,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总算能吃顿好的了! 可没想到,饭菜刚上桌,姜南曦就盛了满满一大碗最肥美的肉,递给了牧牧。 她摸了摸牧牧的头,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牧牧,乖,把这碗肉给隔壁的苏奶奶送去。” “她老人家牙口不好,我特意把这肉炖得烂烂的,她肯定喜欢吃。” 牧牧乖巧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端着碗,出门去了。 姜母看着那碗晃晃悠悠远去的红烧肉,眼睛都直了。 那么多肉! 那么好的肉! 凭什么给那个孤寡老太婆! 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那么好的肉,就给那个老不死的糟蹋了?她也配!”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赵亦行端着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 姜南曦却缓缓地放下了筷子。 她抬起头,看向姜母。 那眼神,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看得姜母心里直发毛。 姜母连忙找补:“我……我的意思是,苏老太年纪大了,吃这么油腻的……不好……” “是吗?” 姜南曦轻轻地笑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苏奶奶在我最难的时候,给我送过一碗热粥,还帮我照看过牧牧。这份恩情,我记一辈子。” “我家只要吃得起一口肉,就永远有她老人家的一碗。”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更淡,也更冷。 “娘,您要是觉得心疼,觉得糟蹋了……那也简单。” “以后我们家的肉,您就别吃了。” 一句话,堵得姜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话来。 姜母心里那点不甘和怨恨,因为这碗肉,被彻底点燃了。 她更加确信,姜南曦绝对藏了很大一笔钱。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大方。 一个外人,都比她这个亲娘重要! 不行,她必须找到那些钱! 下午,姜南曦借口要去镇上买东西,带着牧牧出了门。 赵亦行则照例回屋“午睡”。 姜母觉得,机会来了。 她鬼鬼祟祟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确认没人注意她,然后蹑手蹑脚地摸到了姜南曦的卧房门口。 第27章 你怎么知道 姜母趴在门缝上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 她心一横,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里陈设简单,但收拾得干净利落。 她的目光,在屋里飞快地扫视着。 床底下? 柜子里? 还是那个上了锁的木箱子?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径直朝着那个木箱子走去。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箱子上的铜锁时—— 一道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在她身后幽幽响起。 “你在找什么?” 姜母吓得魂飞魄散,猛地一回头。 只见姜南曦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门口,怀里还抱着熟睡的牧牧。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那么静静地、冷冷地盯着她。 像是看着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我……” 姜母吓得语无伦次,手忙脚乱地摆手。 “我……我看你这屋里有点乱,想……想帮你收拾收拾……” 姜南曦抱着牧牧,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进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姜母的心尖上。 她走到姜母面前,停下。 目光从姜母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上,缓缓移到她那只还悬在半空的手上。 然后,她抬起眼,再次对上姜母的视线。 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娘,在我家,手脚不干净的人,是没资格留下来的。” 那眼神,那语气,比任何打骂都让姜母感到恐惧。 “我……我没有!南曦你听我解释!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姜母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连声保证。 姜南曦却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 “您的东西我已经帮您收拾好了,就在门口。” “天色不早了,您请回吧。” “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这是逐客令。 也是最后的通牒。 连续七天的高强度劳动,掏鸡粪,劈钝柴,累得她腰酸背痛。 想占便宜,结果连肉都没吃上几口,还被当众下了面子。 最后,想偷东西,还被抓了个现行。 里子,面子,丢得一干二净。 姜母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脱胎换骨,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女儿,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害怕。 她一句话也不敢再说,直接跑出了院子,抓起门口那个小小的包袱,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是那怨毒的眼神,在转身的瞬间,一闪而过。 院子里,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姜南曦抱着牧牧,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怀里的孩子动了动,她才回过神来,眼中的冰冷瞬间融化,变成了无尽的温柔。 她抱着牧牧,轻手轻脚走回了房间。 堂屋的门帘,被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掀开。 赵亦行走了出来,静静地看着姜南曦的背影。 他走过去,从她身后,将那扇被姜母推开的卧室门,轻轻地关上了。 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守护。 “都过去了。” 他低声说。 姜南曦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姜南曦以为,这桩糟心事就算翻篇了。 可她没想到,姜母这颗老鼠屎,坏的永远不止一锅粥。 第二天中午,她照例炖了肉汤,盛了满满一大碗,让牧牧给隔壁的苏奶奶送去。 牧牧很喜欢这个任务,每次都像个小大人一样,迈着稳健的步伐,小心翼翼地护着碗里的汤。 可这一次,他去的时间格外久。 姜南曦心里有些打鼓,正准备出门看看,就见牧牧垂着小脑袋,一步一步挪了回来。 他手里,还端着那碗分毫未动的肉汤。 “怎么了?”姜南曦心里一沉,蹲下身接过碗。 牧牧抿着嘴唇,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小小的眉毛紧紧地蹙在一起。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和不解。 姜南曦心里咯噔一下。 苏奶奶最疼牧牧,怎么会让他把汤端回来? “是不是苏奶奶不在家?”她试探着问。 牧牧摇摇头。 “那……是奶奶不喜欢喝汤吗?” 牧牧又摇摇头,小手紧紧攥住了姜南曦的衣角。 姜南曦不再问了,她摸了摸儿子的头,柔声道:“没事,奶奶可能今天没胃口,我们明天再送。” 她以为这只是个偶然。 然而,第三天,她送去的鸡蛋羹,被原样送了回来。 第四天,牧牧自己跑过去找苏奶奶玩,这是他除了自家院子,唯一愿意去的地方。 可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小家伙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这次,不等姜南曦问,他小声地、断断续续地说:“奶奶……不见……” 他伸出小手,比划了一个关门的动作。 姜南曦彻底明白了。 苏奶奶在躲着他们。 这太反常了。 苏奶奶孤身一人,将牧牧几乎当成了亲孙子,怎么可能舍得这样拒之门外,还把他弄哭? 肯定出事了。 姜南曦心中疑云密布,而牧牧的情绪,也因为失去这唯一的邻里慰藉,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 他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了。 以前还会绕着姜南曦和赵亦行跑来跑去,展示新学的拳法,现在却总是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门槛上。 姜南曦特意去镇上给他买了最爱吃的糖葫芦。 可牧牧只是看了一眼,就轻轻地摇了摇头。 连最爱的零食都提不起他的兴趣。 姜南曦的心,又酸又疼。 夜里,她把牧牧哄睡着,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百思不得其解。 “还在想苏奶奶的事?” 赵亦行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外衫,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 “嗯。”姜南曦拉紧了外衫,声音有些闷。 “想不通,我到底是哪里得罪她老人家了。” 赵亦行在她身边坐下,桃花眼里映着月光,显得格外温润。 “或许,与你无关。” 姜南曦叹了口气:“怎么可能无关?她躲的就是我们。” “牧牧今天连糖葫芦都不吃了。” 一想到儿子那失落的小脸,她的声音就带上了几分火气。 “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能让一个老人家这么狠心,连最疼的孩子都拒之门外?” 就在这时,卧房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起身走了进去。 只见牧牧正坐在床上,小小的身体在月光下缩成一团,好像做了噩梦。 姜南曦连忙过去抱住他。 “宝宝不怕,娘在呢。” 牧牧靠在她的怀里,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抬起头,看着姜南曦,小手指了指隔壁的方向。 “奶奶……不开心……”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鼻音。 姜南曦一愣:“你怎么知道奶奶不开心?” 牧牧想了想,似乎在组织语言。 他伸出小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黑……黑的……” 第28章 手伸得太长 “黑的?”姜南曦没明白。 牧牧又指了指姜南曦的头顶,小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娘……亮的……白白的……” 他又转头,指向旁边一脸“虚弱”靠在门框上的赵亦行。 “爹……也亮的……金色的……” 最后,他再次指向隔壁,小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然后用力地摇了摇头。 “奶奶……灰……” 他努力地表达着,断断续续地说:“不舒服……难过……” 姜南曦瞬间明白了什么。 医护人员的本能让她立刻冷静下来,她看着牧牧,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牧牧,你的意思是,你能看到人……头顶上的光?” 牧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开心的人,是亮的?” 牧牧点头。 “不开心的人,是暗的?” 牧牧又重重地点了下头。 姜南曦倒吸一口凉气。 穿越大神没给她金手指,合着全点她儿子身上了?! 这不就是个人形情绪探测仪吗? 不,可能还不止! 她压下心头的震惊,继续引导着牧牧。 “那……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外祖母来我们家的时候,她头顶是什么样的?” 牧牧皱着小眉头,努力回想。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小脸上带着几分厌恶和害怕。 他用小手比划着,一边说:“黑……红……” “像……像火……脏脏的……” 黑红色的光?像火?还脏脏的? 姜南曦脑中瞬间就给这几个词对上了号——贪婪、嫉妒、恶意。 她瞬间豁然开朗。 苏奶奶的突然转变,绝对和她那个好娘亲脱不了干系。 姜南曦抱着牧牧,心中又是后怕又是庆幸。 幸好牧牧有这个能力,否则她真是被人卖了还得帮着数钱。 她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宝宝真厉害!帮了娘一个大忙!” 牧牧被夸奖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往她怀里钻了钻。 一旁的赵亦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着牧牧的眼神,多了一丝探究,但更多的是了然。 难怪…… 难怪这孩子虽然自闭,却总能精准地避开那些心怀恶意的人,又能敏锐地亲近真心对他好的人。 原来,他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赵亦行看向姜南曦,声音温和:“现在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打算怎么办?” 姜南曦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知道问题根源,不代表有证据。” “我娘那个人,你跟她讲道理,她跟你耍无赖。你跟她动粗,她就躺地上撒泼。” “没有真凭实据,我去质问她,她只会倒打一耙,说我这个不孝女又欺负她了。” 到时候,村里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对付这种滚刀肉,必须一击致命,让她再也翻不了身。 赵亦行看着她眼底的算计和冷静,嘴角微微勾起。 这样的她,比那个只会抡棍子的暴躁女人,更吸引人。 “需要我做什么?”他主动开口。 姜南曦看了他一眼,也没客气。 “你晚上……方便出去一趟吗?” “方便。”赵亦行答得干脆利落。 “那好,今晚月色不错,劳烦你去苏奶奶家窗根底下……听听墙角。” 赵亦行:“……” 他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难得地愣了一下。 让他一个堂堂太子,去干这种偷听人墙角的事? 他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柔弱的样子,轻轻咳嗽了两声。 “咳咳……娘子放心,为夫虽然身子骨弱,但这种事情,不在话下。” 他把“为夫”两个字,说得是百转千回。 姜南曦懒得理他,直接道:“行了,别演了,注意安全。” 赵亦行没再言语,转身走了出去。 他摸到苏奶奶家后院的墙角下。 屋里还亮着一豆昏黄的油灯。 里面传来苏奶奶压抑的叹息声,和一个略显陌生的妇人声音。 “姑母,您就别想了,那姜家婆子就是个搅屎棍,村里谁不知道她?” 这声音,应该是苏奶奶的一个远房侄媳妇。 只听苏奶奶的声音苍老而疲惫:“我一把年纪了,我怕什么?我就是……我就是心疼牧牧那孩子……” “你说,南曦那丫头多不容易,一个人拉扯孩子,还要照顾个病秧子相公,好不容易日子过得有点起色了……” “她那个娘,跑来我家门口,指着我的鼻子骂啊!” 苏奶奶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骂得那叫一个难听!说我一个孤寡老太婆,天天巴结她女儿,是眼红她家日子好过了!” “说我……说我是个‘绝户头’,自己没儿没孙,就想抢她家的孙子,想把牧牧带坏,染上我这克亲的命!” “我……我这辈子没做过一件亏心事,怎么到老了,还要被人这么戳心窝子……” “侄媳妇啊,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命不好?克死了丈夫,克死了儿子……我是不是真的不该跟人走太近……” “我老了,我惹不起啊……我只能躲着他们了……” “我不能因为我这把老骨头,再给南曦和牧牧招来闲话了……” 墙角外,赵亦行的脸色,一寸寸地冷了下来。 水波潋滟的双眸之中,第一次迸射出毫不掩饰的凛冽杀意。 绝户头? 克亲? 这世上,竟有如此恶毒之人,用最锋利的刀子,去捅一个善良老人的旧伤疤。 他无声地转身,身影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小院,姜南曦还在等他。 见他回来,立刻迎了上去:“怎么样?” 赵亦行将听来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 每说一句,姜南曦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王八蛋!” 她低声咒骂了一句,气得浑身发抖。 她可以忍受姜母对她的打骂和算计,因为她早已不抱任何期望。 但她不能容忍,姜母将恶意,泼向一个无辜善良、还曾帮助过她的老人身上!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贪婪和自私了,这是纯粹的恶! 赵亦行看着她气得通红的眼睛,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别气坏了身子。”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姜南曦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光生气有什么用? 她早就知道,口头警告、甚至打一顿,对姜母那种人来说,都不痛不痒。 她只会觉得你欺负她,然后变本加厉。 对付这种人,必须让她付出实实在在的、让她痛彻心扉的代价! 必须让她知道,手伸得太长,是会被剁掉的! 第29章 现场抓包 “我想请你再帮个忙。” 姜南曦抬起头,看向赵亦行。 “你说。” “帮我……去城里换几张银票。” 赵亦行挑了挑眉。 姜南曦勾起唇角,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和狠厉。 “我要让她偷,还要让她偷得‘人赃并获’。” 第二天,姜南曦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整理药材,收拾屋子。 她似乎已经笃定,姜母会再来。 果不其然。 下午,院门又被敲响了。 来人,正是姜母。 她似乎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没拎什么蔫巴巴的野菜,而是空着手来的。 脸上依旧堆着那副假惺惺的笑。 “南曦啊,前几天是娘不对,娘糊涂了,你别跟娘一般见识。” “娘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她说着,就熟门熟路地往屋里走。 姜南曦这次没拦她,也没给她安排活儿,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反而让姜母心里更没底了。 她一边没话找话地东拉西扯,一边用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在屋里四处扫射。 “哎哟,你这屋子几天不见,又整齐了不少。” “南曦你就是能干,不像我,老了,不中用了。” 姜南曦没接她的话,径直走到衣柜前,打开了柜门。 “我找件衣服,前几天好像弄脏了。” 她装作在柜子里翻找的样子,嘴里还念念有词。 “咦,放哪儿了……” 她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每一个角度都经过了计算,正好能让站在她身后的姜母,看得一清二楚。 她从一堆衣服里,拿出了一个半旧的钱袋。 那钱袋是粗布做的,毫不起眼,就是村里最常见的那种。 姜南曦打开钱袋,从里面抽出了一沓纸。 姜母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虽然离得远,但那纸上的印章和字迹,分明就是……银票! 而且看那厚度,绝对不是小数目! 姜南曦拿出银票,又装模作样地数了数。 她一边数,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谁听。 “一、二、三、四、五……五十两,没错。” “唉,这钱明天就得拿去镇上的药铺进货,王掌柜催了好几次了。” “放哪儿好呢?放箱子里怕忘了拿,带身上又怕丢了……” 她蹙着眉,一脸苦恼的样子。 然后,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随手拿起柜子里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她极其“随意”地,将那个装着五十两银票的钱袋,塞进了旧衣服的口袋里。 然后把衣服往柜子深处一推,就关上了柜门。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破绽百出。 就像一个生怕贼不知道钱在哪儿的主人。 姜母站在原地,心跳如擂鼓,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五十两! 整整五十两!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只要拿到这笔钱,她就能给儿子在城里买个小院子,再也不用看儿媳妇的脸色了! 她的喉咙动了动,贪婪的火焰,几乎要从眼睛里喷出来。 但她面上还强装着镇定。 “南曦啊,这么大一笔钱,可得放好了。” “是啊,”姜南曦转过身,一脸“单纯”。 “就先放这儿吧,反正家里也没外人。” 她特意加重了“外人”两个字。 姜母的脸皮抽动了一下,赶紧笑着附和:“对对对,都是自家人。” 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废话,姜母就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起身告辞。 “行了,看你好好的,娘就放心了。家里还有活儿,我先回去了。” “娘慢走。” 姜南曦把她送到门口,连多余的客套都没有。 看着姜母匆匆离去的背影,姜南曦脸上的“单纯”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笑意。 她关上院门,转身回到屋里。 牧牧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她。 姜南曦走过去,蹲下身,与儿子平视。 她放柔了声音,认真地问:“宝宝,告诉娘,刚才外祖母的头顶是不是又变成黑红色了?” 牧牧用力地点了点头。 姜南曦看着儿子用力点头的模样,心中最后一点犹豫,也化作了冰冷的坚铁。 她笑了。 不是往日那种温暖和煦的笑,而是一种带着锋芒,淬了寒冰的笑。 “好孩子。”她揉了揉牧牧的头发,“娘知道了。” 接下来的两天,日子过得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姜南曦依旧天不亮就起床,做好早饭,然后背上背篓,牵着牧牧的小手上山采药。 临出门前,她总会若有若无地看一眼倚在门框上,装作“送别”的赵亦行。 赵亦行回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捂着胸口,弱不禁风地咳嗽两声。 “娘子,早些回来。” 姜南曦懒得理他,带着牧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林小径的尽头。 小院里,只剩下赵亦行一人。 果然,第三天上午,就在姜南曦和牧牧上山一个时辰后,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了小院门口。 是姜母。 她探头探脑地往里瞧了瞧,确定院子里没人,便推开虚掩的院门溜了进去。 屋门也没锁。 姜母心中一阵狂喜,然后直奔卧室,目标明确——那个大衣柜。 拉开柜门,一股淡淡的皂角香传来。 她不耐烦地在里面翻找着,很快,就摸到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手往口袋里一伸,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被她掏了出来。 姜母的手都在抖。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钱袋,里面那五张的银票,晃得她眼睛都花了。 五十两! 真的是五十两! 她激动得脸颊涨红,手忙脚乱地将钱袋往自己怀里最深处塞。 塞了一半,她忽然觉得背后一凉。 好像……有人在看她? 姜母僵硬地转过身。 门口,姜南曦正静静地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而在她身后,还跟着村里最爱说长道短的王家婶子、李家大娘,还有赵家嫂子。 四个人,八只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她,以及她那还没来得及完全塞进怀里的钱袋上。 姜母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怎么回来了?! 她不是上山了吗?! 第30章 判入狱三年 王家婶子最先反应过来,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姜母手里的东西。 “哎哟喂!姜家嫂子,你这是干啥呢?” 这一声,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 姜母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戏精附体。 她“扑通”一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开始嚎啕大哭。 “没天理啊!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 “我这苦命的娘啊!女儿家富得流油,顿顿吃肉,亲娘在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啊!” 她的哭声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 “我就是……我就是饿得没法子了,想来跟女儿借点钱应应急,买几斤棒子面糊口啊!” “她就要这么逼死我啊!她要逼死自己的亲娘啊!”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怨毒的眼神瞪着姜南曦。 周围的几个长舌妇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有些搞不清状况。 “南曦啊,这……这是咋回事啊?”李家大娘试探着问。 姜南曦从头到尾,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她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姜母,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她没理会姜母的哭嚎,只是平静地对那几位婶子说,“诸位婶子都看到了。” “入室行窃,人赃并获。”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至于她说的,是不是借钱,是不是我要逼死她,”姜南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不如,去请县老爷来明断。” “你!”姜母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她没想到,姜南曦竟然油盐不进,还要闹到官府去! 几个婶子也吓了一跳。 “哎哟,南曦,可不敢!家丑不可外扬啊!” “是啊是啊,有啥事不能坐下来说,哪能动不动就见官呢?”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咋了!出啥事了!” 姜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看到屋里的阵仗,脸立刻就黑了。 他看到坐在地上的姜母,又看到一脸冷漠的姜南曦,想也不想就冲着姜南曦吼道,“你这个不孝女!又欺负你娘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 他说着,扬手就要打。 姜南曦连躲都懒得躲,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爹,你最好想清楚这一巴掌打下来的后果。” 姜父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好几个外人。 姜母见自家男人来了,底气又足了,哭得更来劲了:“当家的!你可算来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女儿要送我去见官啊!” 姜父一听,更是火冒三丈,指着姜南曦的鼻子骂,“反了你了!连你娘都敢送官!我们姜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姜南曦对这些辱骂充耳不闻。 她转头,看向一直安静地站在人群外的赵亦行。 “相公。” 赵亦行立刻会意,柔弱地点了点头:“娘子,我这就去。” 他转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姜父吼道。 赵亦行回头,露出一个虚弱又无辜的笑:“岳父大人,娘子让我去请官差过来,评评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父和姜母,彻底傻眼了。 他们以为这只是姜南曦的气话,没想到,她是来真的! 县衙公堂。 “威——武——” 惊堂木一拍,姜母吓得浑身一哆嗦。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上公堂,两条腿早就软成了面条。 县令是个面相威严的中年人,他扫了一眼堂下众人,沉声问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姜南曦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回大人,民女姜南曦,状告我……生母姜氏,入室行窃。”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逻辑分明,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然后,她呈上了那张早已按了手印的断亲书。 “大人请看,民女早在半月前,就已与姜家断绝关系,此乃断亲文书,有村长和村民为证。” 接着,王家婶子等人也作为人证,将当时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人证,物证,俱在。 姜母还想狡辩,说什么“当娘的拿女儿点东西怎么能算偷”,却被县令一句“既已断亲,便再无瓜葛”给堵了回去。 眼看着狡辩无用,姜母彻底撕破了脸皮。 她不再哭嚎,而是从地上猛地窜了起来,指着姜南曦,开始破口大骂。 “姜南曦你个小贱人!白眼狼!不得好死的东西!” “我当初怎么就没把你生下来的时候直接溺死在尿盆里!” “你为了几个臭钱,连亲娘都敢送进大牢!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言辞恶毒至极。 “我咒你被那个病秧子男人抛弃!咒你养的那个小哑巴野种出门就被狼咬死!” “我咒你一辈子孤苦无依,老了没人送终!” “啪!” 惊堂木再次重重拍下。 “大胆刁妇!公堂之上,还敢在此撒泼咒骂!”县令怒喝道。 衙役立刻上前,将还在疯狂叫骂的姜母死死按住。 周围旁听的村民,都被姜母那副恶毒的嘴脸给惊呆了。 以前只觉得这婆子贪婪了些,没想到心肠竟然歹毒到这个地步,连自己的亲外孙都这么咒骂。 县令当庭宣判。 “姜氏,品行不端,入室行窃,证据确凿。另,公堂之上,咆哮辱骂,目无法纪。依律,判入狱三年,以儆效尤!” “不——!我不要坐牢!我不要——!” 姜母的哭喊声被衙役拖出了公堂,渐渐远去。 姜父呆立在原地,面如死灰。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天晚上,姜父找上了门。 他没敢进院子,就蹲在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南曦啊,算爹求你了,你高抬贵手,去跟县太爷说说,把你娘放出来吧。” “家里不能没有她啊,地里的活,家里的饭,没人操持怎么行啊……” “她就是一时糊涂,她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屋里,姜南曦正在给牧牧擦脸,对外面的哭声置若罔闻。 牧牧有些不安地看着她。 姜南曦柔声说:“宝宝不怕,有娘在。” 赵亦行坐在桌边,慢悠悠地喝着茶,仿佛外面哭天抢地的人不存在一样。 见屋里半天没动静,姜父的哭声渐渐停了。 他的耐心耗尽了。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里面那道冷漠的背影,眼中的哀求变成了怨恨。 “好,好你个铁石心肠的丫头!” 姜父故技重施,冲进屋里,抡起那蒲扇般的大手,就朝着姜南曦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他要像以前一样,把这个不听话的女儿,打到服为止! 第31章 悬梁自尽 姜父的巴掌带着恶风,呼啸而至。 姜南曦甚至闻到了他手上浓重的汗臭味。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一只手,快如闪电,稳稳地扣住了姜父的手腕。 是赵亦行。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挡在了姜南曦身前。 他依旧是那副文弱书生的模样,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 可他的手,却像一把铁钳,牢牢地锁住了姜父的手腕。 “你……你放开!”姜父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那只看似无力的手,纹丝不动。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 “啊——”他疼得脸色发白,冷汗都下来了。 赵亦行缓缓抬起眼,声音冰冷。 “别逼我杀了你。” 姜父瞬间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住了,牙齿控制不住地上下打颤。 连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几个村民,都被这股气势吓得连连后退,大气都不敢出。 姜南曦站在赵亦行身后,清晰地感受到了这股与平日里那个“病弱”夫君截然不同的气场。 这个人……到底是谁? 姜父被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跑了。 他求助无门,又被当众羞辱,姜父心中的怨毒,彻底压倒了理智。 恶向胆边生。 他想到了一个最恶毒的报复方法。 那个小哑巴,不是她的命根子吗? 第二天下午,姜南曦和赵亦行正在屋里商量着牧牧启蒙的事情。 牧牧一个人在院子里,拿着赵亦行给他削的小木剑,正有模有样地比划着。 院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姜父探出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牧牧,好外孙,到外公这儿来。” 他手里,拿着一根金黄色的饴糖。 牧牧警惕地看着他,没有动。 姜父又放柔了声音:“来,这是外公特意去镇上给你买的,可甜了。” 小孩子对糖果,总是没什么抵抗力。 更何况,人们对上了年纪的人,戒心总是会低一些。 牧牧犹豫了一下,还是迈着小短腿,走了过去。 姜父将那根沾了麻药的饴糖塞进他手里,看着他舔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狞笑。 很快,牧牧就觉得头晕晕的。 他手里的木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小小的身体晃了晃,软软地倒了下去。 姜父立刻冲进院子,一把抱起昏迷的牧牧,迅速从后门溜了出去,消失在村子的小路上。 屋里,姜南曦忽然觉得一阵心悸。 “怎么了?”赵亦行察觉到她的异样。 “牧牧!” 姜南曦脸色煞白,猛地冲出屋外。 院子里,空空如也。 只有那把小木剑,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牧牧!牧牧!” 她疯了一样地在院子里找,在屋里找,可哪里还有儿子的身影。 巨大的恐慌,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她的手脚冰凉,浑身都在发抖。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闭上眼睛。 她想到牧牧那个特殊的能力,那个能看见情绪光芒的能力。 他们之间,会不会也有一种特殊的感应? 她集中所有的精神,在脑海中一遍遍地呼喊着儿子的名字。 “牧牧现在安全吗?” 渐渐地,一股微弱的感知,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看”到牧牧了。 他好像在一个很黑的地方,睡着了,没有哭,也没有受伤。 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昏迷了。 姜南曦猛地睁开眼,心中的惊涛骇浪,暂时被压了下去。 赵亦行也走了出来,脸色同样凝重到了极点。 “我爹干的。”姜南曦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沙哑。 “你觉得,他会把牧牧藏在哪里?” 赵亦行眼中寒光一闪,几乎没有犹豫。 “这个村子,他最熟悉的地方,只有姜家老宅。” “走!”姜南曦拔腿就要冲出去。 “等等!”赵亦行拉住了她,“你这样去,只会让他狗急跳墙。” 姜南曦停下脚步,眼中的焦急和愤怒几乎要喷涌而出,但理智告诉她,赵亦行说得对。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你先去!”她看着赵亦行,语速极快,“去姜家,不要让他发现,确认牧牧的安全,保护好他!我去找人!” “好!”赵亦行没有丝毫废话,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姜南曦则抓起桌上那份断亲书,以及姜母判决书的抄录文书,转身冲向了王富家借了一匹马。 半个时辰后,姜南曦站在了县衙大堂上。 她直接将两份文书拍在了惊堂木前。 “大人!民女状告生父姜大山!他因怀恨在心,绑架我儿赵牧,意图敲诈勒索!” “绑架断亲之外孙,此乃重罪!恳请大人立刻发兵,解救我儿!” 县令看着堂下这个逻辑清晰、眼神坚毅的女子,又看了看那两份文书,脸色一沉。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穷凶极恶之徒! “来人!点齐二十名衙役,随本官,即刻前往临山村!” 姜家老宅。 姜父将昏迷的牧牧放在床上,自己则拿着一把生了锈的菜刀,在屋里焦躁地走来走去。 他要钱! 他还要让姜南曦那个小贱人,去官府把她娘的案子给撤了。 就在这时,老宅的破门被人一脚踹开。 姜南曦带着县令和一众官差,出现在了门口。 “姜世昌!”姜南曦厉声喝道,“把牧牧还给我!” 姜父看到这阵仗,先是一慌,随即变得更加疯狂。 他冲到床边,一把抓起牧牧,用那把锈迹斑斑的菜刀,虚晃着架在牧牧细嫩的脖子上。 “都别过来!”他歇斯底里地吼道。 “姜南曦!你这个不孝女!还真敢报官!” “拿一百两银子来!再去县衙把你娘给我放了!不然……不然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县令和官差们都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姜南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嗖——” 一道破空声响起。 一枚小小的石子,打在了姜父持刀的手腕上。 “啊!” 姜父一声惨叫,菜刀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已经从房梁上悄无声息地落下,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同时将昏迷的牧牧稳稳地抱入怀中。 是赵亦行。 官差们见状,一拥而上,将还在地上哀嚎的姜父死死按住。 人赃并获。 数罪并罚,姜父最终被判了坐牢十年。 这个消息,立刻在小小的临山村引起了轩然大波。 女儿把亲娘送进大牢,又把亲爹也送了进去。 这在讲究孝道为天的乡下,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惊天丑闻。 然而,当姜父绑架亲外孙,还拿刀威胁的恶行传开后,风向却悄然变了。 虎毒尚不食子。 这姜家老两口,已经不是人了。 姜父承受不住这身败名裂和十年牢狱的双重打击,在入狱的第三天夜里,用一根裤腰带,在狱中悬梁自尽了。 第32章 为了弟弟的前程 姜父自缢的消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小小的临山村。 吊死在牢里。 这死法,太不光彩。 村里人议论纷纷,嘴上说着“可怜”,脚下却都绕着姜家老宅走,生怕沾上什么晦气。 于是,姜家老宅那本就破败的院子里,搭起的简陋灵堂,便显得格外冷清。 冷清得像个笑话。 姜东亮穿着粗麻的孝衣,跪在蒲团上,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不是悲伤,是羞愤。 旁边,同样一身孝衣的沈宛瑶,拿着块帕子,假模假样地在眼角抹着并不存在的泪。 可她那双精心描画过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泪光,只有掩饰不住的烦躁和鄙夷。 零星几个来看热闹的村民,远远地站着,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啧啧,养出这么个女儿,把亲爹亲娘全送进大牢,这老姜头也是想不开啊。” “可不是嘛,这下好了,死了都没几个人来烧柱香。” “要我说啊,还是那姜南曦心太狠了……” “狠?你要是被爹娘这么卖来卖去,还差点害死自己的儿子,你看你狠不狠!” 议论声不大,却像苍蝇一样“嗡嗡”地往耳朵里钻。 姜东亮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地上能裂开一条缝让他钻进去。 沈宛瑶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绞烂了。 就在这尴尬到凝固的气氛中,三道身影出现在了院门口。 为首的,正是姜南曦。 她依旧是一身寻常的布衣,既没穿红也没戴孝,脸上平静得像一汪古井。 身旁,赵亦行文弱地搀着她,好像多走几步路就会喘不上气。 牧牧则被他另一只手牵着,小脸上满是懵懂,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萧瑟的院子。 一家三口,就这么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他们身上。 姜东亮抬头,眼中情绪复杂,有怨恨,有尴尬,还有一丝……期盼? 沈宛瑶则是狠狠地瞪了姜南曦一眼。 姜南曦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 她领着赵亦行和牧牧,径直走到灵堂前。 从旁边木讷站着的姜东亮手里,自然而然地取了三炷香。 点燃。 对着那块简陋的灵牌,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动作标准,礼数周全。 然后,她将香插进香炉。 全程,一滴眼泪没掉,一个字也没说。 做完这一切,她甚至都没再看姜东亮一眼,转身就走。 姜东亮一愣,以为她要离开,刚想开口。 却见姜南曦领着丈夫和儿子,走到了院里唯一摆着的一张八仙桌旁。 那桌上,摆着几样简单的饭菜,是用来招待前来吊唁的客人的。 当然,到现在为止,一个客人都没有。 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姜南曦拉着牧牧,坐下了。 赵亦行也从善如流地在她身边坐下。 “饿了吧?”姜南曦拿起桌上的筷子,在水碗里涮了涮,递给牧牧。 牧牧乖巧地点点头。 姜南曦夹起桌上唯一一盘荤菜里,最大的一块红烧肉,放进牧牧碗里。 “吃吧。” 她自己也夹了一块,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 咀嚼了两下,她微微蹙眉,低声对旁边的赵亦行说了一句。 “火候过了,肉柴了。” 赵亦行也夹了一块,细细品了品,然后虚弱地点点头,配合道:“娘子说的是,确实柴了些,不过勉强能入口。” “噗——” 远处有村民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 姜东亮的脸,瞬间由猪肝色变成了酱紫色。 沈宛瑶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这哪里是来吊唁的? 这分明是来看他们笑话的! 姜东亮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几步冲到桌前,一把拉住姜南曦的胳膊,将她往僻静的墙角拖。 “姐!你跟我过来!” 他的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着愤怒而微微颤抖。 姜南曦任由他拉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赵亦行只是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在姜东亮抓着姜南曦的手上,眼神瞬间冷了下去,但终究没有动。 墙角下。 姜东亮松开手,一双眼睛熬得通红,死死地盯着姜南曦。 “姐!”他开口,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充满了哀求。 “爹已经没了!人死债消,以前的事,就算了,行不行?” “娘她一个人在牢里,她那么大年纪了,怎么受得了啊?” “你如今也过上好日子了,不缺吃不穿的,就不能高抬贵手,发发慈悲吗?” 他哽咽着,几乎要跪下来。 “你去跟县太爷说说情,把娘放出来吧!求你了!” “算我求你了!我们一家人,好好地团圆,不好吗?” 姜南曦静静地听他说完。 她看着眼前这个读了几年圣贤书,却依旧拎不清的弟弟,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团圆?” 她轻轻地重复着这个词,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跟一个想方设法偷我血汗钱的人团圆?” “跟一个在我儿子汤里下药,还恶毒地咒我儿子出门被狼咬死的人团圆?”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刀。 “弟弟,你读了那么多书,圣人云,要读书明理。” “那你告诉我,哪一本书教你的,要以德报怨?” “哪一本书又教你,要对一个差点害死你的人,去讲他妈的狗屁团圆?!”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姜东亮被她一连串的质问,噎得面红耳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张了张嘴,半晌,才憋出一句。 “可……可她毕竟是我们的娘啊……” “是啊,”姜南曦冷笑,“她是你的娘,可在我签下那份断亲书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是我的娘了。” “姐……” “别叫我姐,”姜南曦直接打断他,“我担不起。” 就在这时,一道温婉中带着一丝刻意的声音插了进来。 “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 沈宛瑶端着一副贤良淑德的温婉笑容走了过来。 她亲热地拉住姜南曦的手,仿佛她们是多么要好的姐妹。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旁边那几个竖着耳朵听八卦的村民,听得一清二楚。 “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受了委屈。可娘她毕竟年纪大了,那大牢里阴森森的,哪是人待的地方?” “您就当可怜可怜她,也算是给东亮留几分体面。” 她说着,幽幽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周围的村民。 “我们东亮,日后还要考功名,为咱们临山村光宗耀祖呢。这要是背上个‘母亲入狱,姐姐不救’的名声,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这话,说得是滴水不漏。 明着是劝解,暗里却是拿姜东亮的前程和名声来压姜南曦。 要是姜南曦不答应,那她就是个不顾大局,自私自利,连累亲弟弟的恶人。 周围的村民听了,也开始交头接耳。 “秀才娘子说得有道理啊。” “是啊,为了弟弟的前程,南曦也该退一步了。” 姜南曦看着她那张漂亮脸蛋,心中只觉得一阵恶心。 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第33章 小奶狗? 沈宛瑶见姜南曦油盐不进,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她凑近姜南曦的耳朵,拉着她手腕的力道猛然加重,声音也压得极低,变得尖酸而刻薄。 “姜南曦,我好声好气跟你说,是给你脸了。” “别给脸不要脸!” “我告诉你,东亮的前程要是真因为你,因为你那个死老娘,背上一点不孝的污点,断了仕途……” 她的声音里透出毫不掩饰的怨毒和威胁。 “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那个小哑巴野种!” 话音刚落。 姜南曦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力道之大,甚至让沈宛瑶踉跄了一下。 她看着沈宛瑶,笑了。 那笑容,比这冬日的寒风还要冷。 紧接着,她扬高了声音,确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弟妹,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太听清,不如你再说一遍?” 沈宛瑶脸色一变,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你想干什么?” 姜南曦根本不理她,直接转向那些目瞪口呆的村民,朗声说道: “各位乡亲邻里,大家都来评评理啊!我这个好弟妹,刚刚凑在我耳边告诉我。” 她的目光像利剑一样,直直地刺向脸色瞬间煞白的沈宛瑶。 “她说,我若是不去官府,把我那个犯了盗窃罪的生母捞出来……” “她就要——” 姜南曦故意顿了顿,一字一句地,清晰无比地说道: “‘收拾’我那个五岁的儿子!” “大家伙儿都听听!这就是咱们村秀才娶回来的城里媳妇,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说出来的话!” “就因为我不肯去为一个罪犯求情,她就要对我一个孩子下手!” “这是何等的歹毒心肠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沈宛瑶。 一个妇人,当众威胁要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下手,这话说出来,简直猪狗不如! “你……你胡说!我没有!” 沈宛瑶的脸,瞬间血色尽褪,惨白如纸。 她有些慌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姜南曦竟然会这么豁得出去,直接把这种私底下的威胁,当众给捅了出来。 这不按常理出牌啊! “我胡说?”姜南曦冷笑一声,“那你敢不敢对着爹的牌位发个誓,说你刚才没说过这话?” 沈宛瑶被噎得死死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当然不敢。 周围村民看她的眼神,已经从鄙夷变成了确信和厌恶。 “我的天爷,这婆娘心也太黑了!” “就是啊,还读书人家的女儿呢,嘴巴这么毒!” “有什么事冲大人来,拿个孩子撒气算什么本事!”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姜东亮也傻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他知道她不喜欢姜南曦,可他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沈宛瑶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鄙夷目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羞愤欲绝。 她想辩解,想咒骂,可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什么都说不出来。 姜南曦看着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连多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了。 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她转身,回到桌边。 赵亦行不知何时已经给牧牧擦干净了小嘴。 牧牧正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安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害怕,只有全然的信赖。 姜南曦心头一暖,所有的戾气和冰冷,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柔情。 她温柔地摸了摸牧牧的头,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谁。 “吃饱了吗?” 牧牧摇了摇头。 “这里的饭菜不合胃口,”姜南曦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笑意,“回家,娘给你们做桂花藕粉甜汤喝。” 赵亦行也站起身,体贴地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柔声说:“好,牧牧最喜欢娘做的甜汤了。” 牧牧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脑袋点得像捣蒜。 “那我们走吧。” 姜南曦说完,伸出一只手牵住牧牧。 赵亦行则自然地牵起了她的另一只手。 一家三口,就这么在众人复杂无比的目光中,在姜东亮失魂落魄的注视下,在沈宛瑶怨毒欲狂的眼神里,昂首挺胸,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姜家的院子。 身后的灵堂,愈发显得冷清。 那袅袅升起的青烟,仿佛是一场无声的嘲讽。 姜东亮眼睁睁看着那三道身影越走越远,没有丝毫留恋。 一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他想不通。 明明是她把爹娘送进大牢! 明明是她害得姜家成了全村的笑柄! 她凭什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这么潇洒地转身离开? “站住!” 姜东亮嘶吼着追出了院门。 姜南曦脚步未停,甚至连头都懒得回。 这种无视,刺痛了姜东亮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他的目光,怨毒地落在了那个始终搀扶着姜南曦,一副病弱书生模样的赵亦行身上。 对,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如果不是他,姐姐怎么会变得这么六亲不认! 怒火烧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让他口不择言。 “还有你!” 他指着赵亦行的背影,声音尖利。 “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靠我姐姐养着的废物!” “有什么资格在我姜家的地盘上耀武扬威!你给我……” “滚”字还没出口,赵亦行缓缓地回过了头。 他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身形依旧显得单薄。 可那双平日里总是温润含笑的眸子,此刻却像是腊月里结了冰的深潭,没有一丝温度。 姜东亮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掐住,后面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的心脏疯狂地擂动,手脚冰凉,冷汗“唰”地一下就浸湿了后背。 姜东亮被这股气势骇得“噔噔”后退了两步,脚下一软,差点瘫坐在地。 但下一刻,那股令人窒息的杀气,又如潮水般退去。 赵亦行眼中的冰霜瞬间融化,重新变回了那个无害又虚弱的美男子。 他眉头微蹙,像是被冬日的寒风吹得受不住了,虚弱地靠向姜南曦。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 声音不大,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还有那么点告状的意味。 “南曦,我伤口……好像有点疼。” 他抬眼,怯生生地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姜东亮,又飞快地低下头,小声补充。 “他……他好凶啊。” 姜南曦:“……” 牧牧:“……” 第34章 水性杨花 牧牧仰着头,看看自家“柔弱不能自理”的爹,又看看对面抖得像筛糠的便宜舅舅,清澈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姜南曦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十分配合地扶住了她家这个演技派。 她转过身,冷冷地瞥了一眼还在发抖的姜东亮,眼神里没有半点姐弟之情,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管好你自己的嘴,也管好你的人。” “再有下次,信不信我能把你也送进去?” 说完,她不再多看一眼,搀着她家“受了惊吓”的男人,牵着儿子,径直离去。 留下姜东亮一个人站在寒风里,又怕又气,浑身抖个不停。 他想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怕成那样? 当晚。 姜东亮在家里喝得酩酊大醉。 丧父之痛是假的,仕途受辱的愤懑才是真的。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这一切都是姜南曦的错。 沈宛瑶在一旁冷眼看着,不但不劝,反而还阴阳怪气地拱火。 “你看看你那个好姐姐,如今手里有了银子,哪里还肯认你这个弟弟。” “你寒窗苦读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出人头地了,却被她这么一搅和……” “以后旁人都要说,你爹娘都被你亲姐送进大牢,你这官还怎么做啊?” 姜东亮被刺激得双眼通红,猛地灌下一大碗劣质的烧酒,摔了碗,摇摇晃晃地冲了出去。 “我去……我去找她算账!” 夜色如墨,村里的小路崎岖不平。 姜东亮借着酒劲,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姜南曦家走。 他走到一处平时极为平坦的下坡路段,不知怎么的,脚下突然一滑。 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挺挺地朝着路边一人高的浅沟里栽了下去。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紧接着,是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凄厉的惨叫划破了临山村的夜空,惊起一片犬吠。 可他醉得太厉害,摔的地方又偏,硬是喊了半宿,才被一个起早上茅房的村民发现。 姜秀才醉酒摔断腿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全村。 这下,村里的风言风语,彻底变了味。 “听说了吗?姜秀才的腿断了!” “怎么断的?昨儿个不还好好的吗?” “还能怎么断的,被他那个好姐姐给气的呗!办丧事那天就吵了一架,晚上就出事了!” 流言发酵得极快,版本也越来越离谱。 “我跟你们说,那姜南曦就是个克星!先是克爹克娘,现在连亲弟弟都克!” “逼死亲爹,气断亲弟的腿,还不肯去大牢里救她娘,啧啧,这心肠比石头都硬!” “就是啊,太歹毒了!” 于是,总有那么些自诩正义的“热心”村民,吃饱了撑的,三三两两地堵在姜南曦家门口。 他们不敢进去,就在外面指指点点,唾沫横飞。 “黑心烂肝的,也不怕遭天谴!” “就是,读书人怎么了?读书人就能这么欺负自己的亲姐了?”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哦,说顺嘴了。 “咳,我是说,这姜南曦太不是东西了!” 姜南曦在屋里听着外面的污言秽语,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默默地将手里的药杵砸得更用力了些。 赵亦行给她递上一杯温水,柔声说:“别气,跟一群蠢货置气,不值得。” 姜南曦喝了口水,压下心头的火气:“我不是气,我是觉得吵。”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声清脆又响亮的拐杖顿地声。 “砰!” “都堵在这儿干什么?一个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是吧?” 是苏奶奶! 老太太拄着拐杖,身板挺得笔直,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微动,一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扫视着众人。 “老婆子我活了这把岁数,就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 一个长舌妇不服气地顶嘴:“苏婆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说错了吗?她姜南曦做下的事,还不让人说了?” “说?”苏奶奶冷笑一声,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戳。 “你们这叫说吗?你们这叫嚼舌根子,烂嘴巴!” “南曦丫头以前在姜家受了多少罪,你们是眼瞎了看不见?” “那对老货怎么对她的,三天两头不是打就是骂,当牛做马使唤,你们心里都没数?” “为了十两银子就要卖了孩子,这事儿你们忘了?” “现在倒好,人家丫头凭本事过上好日子了,你们一个个眼红了,跑来这儿说三道四,安的什么心!” 苏奶奶中气十足,骂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我告诉你们这帮眼皮子浅的东西!谁要是再敢在我家南曦门口胡说八道,老婆子我老婆子我……我就天天上你们家门前,好好说道说道!” “从你公公扒灰,说到你男人偷看隔壁寡妇洗澡!我全给你们抖落出来!” 众人:“……” 这战斗力,太强悍了。 一群长舌妇被骂得面红耳赤,你看我我看你,终究是没那个脸皮再待下去,灰溜溜地散了。 院门口,瞬间清净了。 姜南曦隔着窗户,看着苏奶奶那并不高大、甚至有些佝偻的背影,心中一股暖流缓缓淌过。 在这个人情凉薄的地方,总还有那么一两个人,在真心实意地对你好。 这就够了。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她要保护好牧牧,也要保护好苏奶奶。 保护好身边这些,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姜家的闹剧,并没有因为姜父的死和姜东亮的断腿而平息。 反而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愈演愈烈。 沈宛瑶看着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丈夫,听着外面渐渐平息的流言,气得银牙都快咬碎了。 她不能忍受。 不能忍受姜南曦那个贱人过得比自己好! 更不能忍受自己未来的诰命夫人之路,染上任何污点! 她想起了姜父死前,曾在村里嚷嚷过的一件事。 ——那个叫赵亦行的男人,根本不是当年花五两银子“买”走姜南曦的男人! 想到这个,沈宛瑶立刻打扮一新,带上礼物,回了趟城里的娘家。 她哭哭啼啼地在父亲面前,将姜南曦描绘成了一个不忠不孝、水性杨花、害得婆家家破人亡的毒妇。 第35章 信你个鬼! 沈宛瑶的亲爹,是城里私塾的大先生沈正则,教了二十年的书,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跟县里的主簿有些交情。 而那位主簿,恰好跟临山村的村长王全,是拐了十八道弯的远房亲戚。 几天后。 村长王全,领着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族老,后面还跟着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壮丁,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姜南曦家门口。 “开门!开门!” 王富带着他那几个兄弟,第一时间就堵在了姜南曦家院门前,跟村长的人对峙起来。 “村长,你这是干啥?带这么多人来,想拆房子啊?”王富虽然说的吊儿郎当,但那眼神却很不好看。 王全板着一张老实憨厚的脸,义正辞严地说道:“王富,这没你的事,你让开!” “村里出了伤风败俗,有辱村誉的大事,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能不管!” 他这话声音极大,很快就引来了大批看热闹的村民。 姜南曦打开院门,神色平静地走了出来。 “村长,不知你说的大事,是什么事?” 王全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和算计,嘴上却说得冠冕堂皇。 “姜南曦!有人检举,你带回村的那个男人,并非你的夫婿,而是你的奸夫!” “你们二人未有婚媒,却同居一室,败坏我临山村的风气。” “按照我临山村的规矩,此等不知廉耻之人,当浸猪笼沉塘,以儆效尤!” “沉塘!” “沉塘!” 人群里,几个明显是安排好的人,开始高声起哄。 “当然,”王全话锋一转,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只要那个男人,能拿出他的路引和你们的婚书,证明自己的身份清白,我们自然不会冤枉好人。” “若是拿不出来……” 他冷哼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那为了我临山村的百年清誉,就休怪我们不讲情面!看在你爹的份上,我这个做村长的,只能将你们一家三口赶出村子!”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 这明摆着就是故意刁难! 姜南曦气得浑身发抖,正要据理力争。 赵亦行却从屋里走了出来,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他依旧是一副病弱模样,对着王全等人,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 “各位乡亲父老,此事实乃误会。” 他的声音清朗温润,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只是路引与婚书乃重要之物,并未随身携带,而是寄存在了州府的朋友家中。” “可否宽限几日,容在下取回,以证清白?” 王全和几个族老对视一眼,心里乐开了花。 拖延时间? 正合我意! 这几天,正好可以再好好敲打敲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好!”王全一口答应,“看在姜老汉的份上,就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后,若是见不到东西,你们就自己收拾包袱滚蛋!” 说罢,他带着人洋洋得意地走了。 姜南曦看着他们的背影,忧心忡忡。 “这可怎么办?我们去哪里弄路引和婚书?” 赵亦行却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别怕,山人自有妙计。” 他眼底闪过一丝幽深的光。 当天夜里。 两道黑影分别潜入了村长王全和村里一个族老的家中。 第二天一早。 村长王全睡眼惺忪地打开自家的米缸,准备舀米做饭。 手一伸进去,却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掏出来一看,是一本小册子。 翻开第一页,他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上面清清楚楚地记着,这些年,他以修路、修祠堂等各种名义,贪墨了村里多少公账。 每一笔,时间、数目,都记得明明白白。 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王村长,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县衙的板子,可不好挨。” 王全两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浑身冷汗如雨下。 与此同时。 村里最有威望的张族老,也在自家的茅房里,发现了一个油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县里赌坊的欠条,上面赫然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宝贝儿子的画押。 ——足足三百两! 纸包里还有一封信。 “张族老,令公子好赌成性,前日在县里与人争执,失手将人打成重伤,此事,县令大人还不知晓吧?” “是想让他去坐牢,还是想让他被人砍断手脚抵债,您老,自己选。” 张族老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昏过去。 第三天。 王全和张族老,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像是约好了一样,一大早就“拜访”了姜南曦家。 态度与前日相比,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咳咳,南曦丫头啊,”王全搓着手,笑得比哭还难看,“前天的事,是个误会,都是个误会!” 张族老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我们都查清楚了!都是村里那些长舌妇胡说八道!” 说着,王全从怀里掏出两张纸,递了过去。 那纸张微黄,上面盖着鲜红的官印,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你看,这是我们托人从州府那边调来的存根底子,这上面写得明明白白,赵公子和你,早八百年前就是夫妻了嘛!” “还有这路引,也没问题!一切都是误会!” 姜南曦接过那所谓的“婚书”和“路引”,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玩意儿……哪儿来的? 她狐疑地看向身边的赵亦行。 赵亦行脸上挂着无辜又纯良的微笑,对着王全和张族老拱了拱手。 “有劳村长和族老为我们夫妻二人证明清白了。” “哎,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王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紧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换上了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我们临山村,民风淳朴,最恨的就是这种搬弄是非、造谣生事的人!” “我已经查清楚了,这次的谣言,源头就是姜秀才家那个城里媳妇!” “我这就召集全村的人,当众斥责她!还你们一个公道!” 说完,王全和张族老逃也似的走了。 姜南曦捏着手里那两张足以以假乱真的文书,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目光落在了身边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身上。 “说吧,怎么回事?” 赵亦行眨了眨眼,表情愈发无辜。 “我也不知道啊。” 他微微歪着头,一脸认真地分析道。 “可能是他们……突然良心发现,变得讲道理了吧?” 姜南曦:“……” 信你个鬼! 你个糟老头子……哦不,糟美男子,坏得很! 她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和他眼底来不及藏起来的一抹狡黠笑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个男人,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强大得多。 也……危险得多。 不过,这种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姜南曦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第36章 生意被人撬了 姜南曦心里那点小小的别扭,就被一股奇异的暖意给冲散了。 她将那两张纸小心翼翼地折好,贴身收起,嘴角压不住地往上翘。 “走,回家!” “嗯,回家。” 赵亦行顺势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眉眼弯弯。 牧牧跟在两人身后,看看牵在一起的手,又看看娘亲脸上的笑,也跟着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经此一事,村里的风言风语,总算是彻底消停了。 王全更是说到做到,当天下午就召集了全村人,在祠堂门口,指名道姓地把沈宛瑶给痛斥了一顿。 什么“妇人之见”、“搬弄是非”、“唯恐村子不乱”,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 沈宛瑶当场就哭得梨花带雨,差点晕过去,最后还是姜东亮一瘸一拐地把她给背回了家。 自此,再没人敢在明面上嚼姜南曦的舌根。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姜南曦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她的采药大业中。 靠着牧牧的能力,她所炮制出的药材品质极高,晒干的药材不仅品相好,药性也比寻常的要强上三分。 这日,她又背着满满一筐精心处理好的“血见愁”和“铁皮石斛”,脚步轻快地踏进了城里的回春堂。 “张掌柜,我来送货啦!” 她脸上还带着笑,准备跟往常一样,和掌柜的拉几句家常。 谁知,往日里总是笑脸相迎的张掌柜,今天却只是从账本里抬了抬眼皮,表情淡漠得像不认识她一样。 “嗯。” 就一个字,从鼻孔里哼出来的。 姜南曦心头“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淡了。 “掌柜的,这是这次的货,您看看,品相绝对是一等一的。”她压下心头的疑惑,将药筐放到了柜台上。 张掌柜扫了一眼,连手都懒得伸,又把头埋进了账本里。 “放那儿吧。” “掌柜的?” “姜娘子,”张掌柜终于舍得抬起头,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假笑,语气却疏离又冷淡,“不好意思,我们医馆的药材,暂时……不收了。” 不收了? 开什么玩笑! 回春堂是城里最大的医馆,他们除了日常开药,还要给其他药铺供货,每天消耗的药材是个天文数字,怎么可能说满就满? 姜南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张掌柜,我们合作得一直很愉快,您家的名贵药材,十有八九都是从我这儿拿的。您这突然说不收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掌柜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不咸不淡地说道:“没什么误会。做生意嘛,讲究个你情我愿。” “现在有旁人能提供更……实惠的药材,我们自然要择优而取。” “姜娘子,你的药是好,就是价钱……呵呵。” 他后面的话没说,但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有人撬了她的生意! 而且是用低价! 姜南曦的拳头瞬间攥紧了。 是哪个王八蛋,压低价格,恶意竞争?! 她正要理论,张掌柜却已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姜娘子,您请回吧,我这儿还忙着呢。” 说完,他便高声吆喝起来:“慢走不送!” 姜南曦气得胸口发闷,但她知道,此刻在这里撒泼打滚,除了自取其辱,没有任何用处。 她默默地将药筐重新背上,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走出回春堂的大门,外面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发酸。 她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带着牧牧,绕到了一个僻静的巷子里。 她蹲下身,看着牧牧清澈又带着几分担忧的眼睛,心里乱糟糟的。 她下意识地,像是寻求答案一般,轻声问道:“宝宝,你告诉娘,如果娘现在冲回去,跟那个掌柜伯伯好好掰扯道理,把事情解释清楚,能成功吗?” 牧牧静静地看着她,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也在认真思考。 过了几秒钟,他坚定地,缓缓地,摇了摇头。 看到这个动作,姜南曦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破灭了。 是啊。 连牧牧的金手指都判定了此路不通。 人家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是铁了心要换掉她这个供货商,她再去纠缠,只会让人看扁,甚至倒打一耙。 冷静,姜南曦,冷静! 发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拍了拍脸,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捅了她一刀! 她领着牧牧,悄悄绕到了回春堂的后门。 后院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吃力地将一筐筐药材搬到架子上晾晒。 是学徒小石头。 姜南曦平日里来送药,总会给他和牧牧带些糖果点心,一来二去,关系处得不错。 “小石头。”姜南曦轻声喊道。 小石头回头一看,见是她,眼睛一亮,又很快黯淡下去,脸上带着几分愧疚。 “南曦姐……” “嘘。”姜南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过去,很自然地帮他抬起一筐沉重的草药。 “姐帮你。这么多活儿,累坏了吧?” 小石头鼻子一酸,眼圈都红了。 “南曦姐,对不起……掌柜的他……” “不怪你,”姜南曦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边帮他整理药材,一边状似无意地闲聊,“看样子,医馆最近生意不错啊,进了这么多新货。” 小石头撇了撇嘴,压低了声音,愤愤不平地说道:“好什么呀!都是些样子货!” “南曦姐,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嗯,姐嘴巴严,你说。” “就是前两天,来了一伙人,也说是你们临山村的,说是你的……你的同村合伙人。” 姜南曦手上的动作一顿。 临山村的?合伙人? 我呸!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合伙人! 小石头继续吐槽:“他们拿来的药,价格比你的便宜了快三成!掌柜的一看,眼睛都直了。” “可那药材,哪能跟你送来的比啊!好多都带着泥,年份也不够,处理得乱七八糟的!” “我跟掌柜的说了,掌柜的还骂我,说我多管闲事!” “南曦姐,你都不知道,他们那伙人,可嚣张了!” 姜南曦心往下沉,声音却依旧平静:“他们长什么样?有多少人?” “领头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着就凶。哦,对了!”小石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信息,猛地一拍大腿。 “那个领头的,右边胳膊上,有一大块被烫伤的疤,又红又皱,可吓人了!” 第37章 这是人话吗? 烫伤的疤! 姜南曦的脑子里,“嗡”地一下,瞬间就锁定了一个人。 钱石! 是和村霸王富一起跟着她学认草药的钱石! 好啊。 真是好啊! 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梯子踩是吧? 拿着我教的方法,采着我带起来的药,然后转头就用低价和次品来抢我的生意,败坏我的名声! 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姜南曦几乎想立刻冲回村里,找钱石拼命。 但她生生忍住了。 打一架? 能解决问题吗? 不能。 他只会说,山是大家的,药是自己采的,凭本事赚钱,天经地义。 到时候,她不仅讨不到好,反而会落一个“仗势欺人”、“不让同村人活”的坏名声。 跟流氓,不能用拳头,得用脑子。 姜南曦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她谢过了小石头,嘱咐他不要声张,便带着牧牧,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县城。 回村的路上,她一句话都没说,脑子里却在飞速地盘算着。 第二天。 临山村村口的大井边,像往常一样热闹。 村里的妇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一边搓洗衣物,一边交换着最新的八卦。 姜南曦也端着一盆衣服,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在她身边的,是拄着拐杖的苏奶奶。 两人找了个空位,开始洗衣。 洗着洗着,姜南曦像是实在憋不住了,重重地将棒槌砸在青石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哎哟!”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都听见。 苏奶奶十分配合地问道:“南曦丫头,咋了这是?一大早就唉声叹气的。” 姜南曦一脸的委屈和愤懑,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苏奶奶,我心里堵得慌!” “你说,这人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呢?” “我好心好意,看大家日子过得苦,把采药赚钱的门路告诉大家,还自己垫钱,让大家伙儿有个本钱。” “可有些人倒好,学会了本事,就转过头来刨我的根!” 这话一出,周围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一个跟钱石家走得近的婆娘,立刻就变了脸色。 姜南曦像是没看见,自顾自地继续“诉苦”。 “他们学着我的样子采药,这也就罢了,毕竟山上的东西是大家的,我没话说。” “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为了多赚那几个黑心钱,以次充好啊!” “把那些年份不够的、没处理干净的药材,一股脑地卖到城里去!还打着我的名号,说是我的‘合伙人’!” “现在好了,城里医馆的掌柜以为我姜南曦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直接不收我的货了。” “这不是明摆着要断我的活路,还要把我的名声往泥地里踩吗?!” “忘恩负义!简直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她越说越激动,眼圈都红了。 周围的妇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哎呀,还有这种事?” “啧啧,这也太不是东西了!” “是啊,南曦丫头当初可是好心……” 那个跟钱石家走得近的婆娘,叫张麻子家的,本就心虚,被众人看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终于忍不住了。 她站起来,把手里的湿衣服往盆里一摔,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姓姜的,你在这儿含沙射影骂谁呢?” 她这一跳脚,正中姜南曦下怀。 姜南曦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她,一脸“我好委屈但我好坚强”的表情。 “我骂谁,谁心里清楚!” “你!”张麻子家的被噎了一下,气急败坏地嚷嚷起来,“山是你家的?草药是你种的?我们凭自己的本事赚钱,碍着你什么事了?” “再说了,不就是卖个药材吗?人家钱石兄弟说了,这叫什么……什么‘自由竞争’!价低者得!你卖得贵,还不许我们卖得便宜了?” 这话一出口,就等于不打自招了。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哎哟,还真是钱石他们干的啊!” “这事儿干得可不地道……” 姜南曦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气势瞬间变了。 “自由竞争?好一个自由竞争!” “你们把没处理好的烂货,冒充我的名义卖出去,砸了我的招牌,坏了我的生意,这也叫自由竞争?” “你们这是诈骗!是砸同村人的饭碗!” “我告诉你们,这事儿没完!” 眼看着两边就要吵起来,村长王全闻讯赶来了。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他背着手,皱着眉,一副“大家长”的派头。 “大清早的,都在这儿嚷嚷什么?像什么样子!” 张麻子家的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恶人先告状:“村长,您可得给我们评评理!这姜南曦,不让我们采药赚钱!” 王全听了两边的说辞,心里跟明镜似的,但他怎么可能向着姜南曦? 王富那头,可是给他送过“孝敬”的。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和稀泥。 “咳咳,这个事嘛……我觉得,都有不对的地方。” 他先看向张麻子家的:“你们也是,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南曦丫头带着你们赚钱,你们不能……不能做得太过火嘛。” 轻飘飘的一句,不痛不痒。 然后,他转向姜南曦,语气就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南曦啊,叔知道你委屈。” “可话又说回来,大家乡里乡亲的,都不容易。钱石他们也是想多挣两个钱养家糊口,你就……多担待一点嘛。” “采药卖钱,各凭本事,你也不能拦着不让别人发财,是不是这个理?” “你也别太计较了,啊?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听听!听听这是人话吗? 这哪里是调解,这分明就是各打五十大板,实则拉偏架! 让她“别太计较”? 凭什么! 姜南曦气得浑身发抖,她算是看透了。 在这个村子里,跟这帮人,永远别想讨到什么公道! 讲道理?他们跟你耍流氓。 你耍流氓?他们跟你讲村规。 既然如此…… 姜南曦脑子一转,瞬间就改变了策略。 她脸上的愤怒和强硬,一下子就褪去了,换上了满脸的委屈和无助。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 “村长……叔……你说的道理我都懂。” “我……我也不想计较了。” “可是……”她话锋一转,眼泪说来就来,吧嗒吧嗒往下掉。 第38章 宝宝真乖 “可是我这损失……可怎么办啊?” 姜南曦声音哽咽,“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销路,就这么被他们搅黄了!医馆那边,以后都不会再信我了!我这……我这一家子,以后还怎么活啊!” 她一边说,一边拉过身边的牧牧,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我一个女人,拉扯着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本就艰难……现在唯一的活路也被堵死了……” “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牧牧被她抱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感受到了娘亲的悲伤,身子一颤一颤的,也跟着红了眼眶。 原本还有些觉得姜南曦“太计较”的村民,此刻也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是啊,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带着个哑巴孩子,确实不容易。 如今男人虽然回来了,却是个药罐子。 往后要用钱的地方还不知有多少…… 王全的头,一下子就大了。 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撒泼耍赖的场面,尤其还是当着全村人的面。 这要是传出去,说他这个村长偏袒村里的混混儿,逼得孤儿寡母没活路,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咳,南曦丫头,你……你先别哭,有话好好说。”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姜南曦抽抽噎噎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村长,我也不求别的。” “既然……既然村里觉得,他们这么做是‘各凭本事’,我也认了。” “那是不是说明,我因为村里人的‘本事’,遭受了损失,村里……也该给我一点补偿?” 补偿? 王全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想要什么补偿?” 姜南曦立刻接话,语速飞快,显然是早就想好了。 “不多!我的损失,我自己认栽!但村里不能看着我们娘俩饿死吧?” “我要求不高,就一点!” 她伸出一根手指。 “免除我们家今年,以及未来三年的所有劳役和杂税。” “什么?!”王全还没说话,张麻子家的先叫了起来,“凭什么!你家不出劳役,那活儿不就摊到我们头上了?” “对啊,这不公平!”立刻有人附和。 姜南曦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 “不公平?你们撬我生意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公平?” “我给村里带来了赚钱的门路,让多少人家吃上肉了?你们呢?你们给村里带来了什么?除了败坏临山村的名声,还有什么?” “怎么,你们还想占尽了便宜,一点代价都不付出吗?” 她这话说得有理有据,掷地有声,一时间竟没人能反驳。 王全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知道,姜南曦这是在将他的军! 要么,他秉公处理,严惩钱石,但这会得罪一大批人,还断了他自己的财路。 要么,他就得答应姜南曦的条件,花钱消灾,平息事端。 两害相权取其轻。 他咬了咬牙,心里把钱石和姜南曦都骂了一百遍。 “行!”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就依你!从今年起,免你家三年的劳役和杂税!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说完,他像是怕姜南曦反悔一样,一甩袖子,黑着脸走了。 姜南曦见好就收,擦干“眼泪”,拉着牧牧,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平静地回了家。 她心里清楚,跟这帮小人缠斗,不会有真正的赢家。 能争取到实实在在的利益,已经算是及时止损了。 回到家,赵亦行正坐在院子里,悠闲地看书。 见她回来,他放下书卷,递上一杯温好的蜜水。 “都解决了?” 姜南曦接过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嗯,解决了。” 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赵亦行听完,眼底闪过一丝赞许的笑意。 “以退为进,舍小利而谋大局,南曦,你越来越聪明了。” “少来,”姜南曦白了他一眼,心情却好了不少,“我这都是被逼出来的。” 她坐在赵亦行对面,看着院子里那些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药材,眼神变得深远起来。 这次的事件,给她敲响了警钟。 采药这个生意,门槛太低,太容易被模仿和取代了。 只要有人豁得出去,愿意用更低的品质去换取价格优势,她就很难有还手之力。 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她必须,尽快找到一条更稳定、更独特、任何人都无法模仿的财路。 一个,真正属于她和牧牧的,金光闪闪的康庄大道! 姜南曦的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的火焰。 可那股子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的邪火,还没那么容易下去。 她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根小木棍,一下一下地戳着地上的泥土,仿佛那不是泥,而是钱石那张可恨的脸。 赵亦行端着杯蜜水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看了半晌,他忽然“嘶”了一声,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怎么了?”姜南曦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去,下意识地问道。 赵亦行抬起胳膊,一脸的为难和虚弱。 “不知怎么的,后背的伤口……有点痒。” 他微微侧过身,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脆弱表情。 “南曦,你……能帮我看看吗?我自己够不着。” 这副惨兮兮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得心软三分。 “痒?” 姜南曦立刻切换到了医护人员模式,表情严肃起来。 “伤口发痒可不是小事,可能是要愈合,也可能是发炎了。你别乱动,我给你瞧瞧。” 说着,她便扶着赵亦行进了屋。 牧牧见状,也迈着小短腿跟了进来,学着娘亲的样子,一脸严肃地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姜南曦脚边,伸出小手,笨拙地给她捶着腿。 一下,两下。 力道很轻,像小猫的爪子在挠痒痒。 姜南曦的心,一下子就软成了一滩水。 她低头摸了摸牧牧的脑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宝宝真乖。” 再回头看赵亦行时,眼神里的那点戾气,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赵亦行背后的绷带,仔细检查着那道已经开始结痂的箭伤。 第39章 原来他竟然是…… “还好,没有红肿,是新肉在长。” 姜南曦松了口气,重新取来干净的药膏,用棉签沾了,一点一点地涂抹上去。 赵亦行趴在床上,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清凉和她指尖若有若无的温度,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晚饭时,饭桌上的气氛已经缓和了许多。 姜南曦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眉宇间的郁结已经散去,显然是在专心思考未来的出路。 赵亦行状似无意地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轻描淡写地开口。 “我前些日子,闲来无事翻了些杂书。” “书上说,有些药材,若是经过特殊的法子炮制,或是做成药丸、药膏,其价值,能翻上几十上百倍。”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 “比如那铁皮石斛,若是能烘干磨成细粉,装在精巧的瓷瓶里,专卖给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们养颜用,一小瓶就价值不菲。” “还有那血见愁,若是能配上几味辅药,熬制成止血的伤药膏,卖给走南闯北的镖局和行商,那更是千金难求。” 他这番话,仿佛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姜南曦脑中的迷雾。 对啊!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是个现代医护人员,最擅长的是什么? 是精准的配比,是科学的加工,是提纯和萃取! 采草药这种粗活,门槛太低,谁都能干。 但把草药变成真正的“药”,这可是技术活! 是这个时代,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无法复制的技术活! 钱石他们能模仿她采药,能用劣质品压价,可他们能模仿她制作现代工艺的成药吗? 不能! 这才是真正的降维打击! “药膏……药丸……养颜粉……” 姜南曦的眼睛越来越亮,嘴里喃喃自语,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道在脚下铺开。 赵亦行看着她瞬间变得神采飞扬的脸,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这丫头,一点就透。 真是个宝贝。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姜南曦翻了个身,被渴醒了。 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怕吵醒身边的牧牧,摸黑想到院子里舀瓢水喝。 刚走到门口,她脚步一顿。 院子里,有极轻微的说话声。 不是赵亦行的声音。 那是一个更低沉,更冷硬的男声。 姜南曦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下意识地闪身躲到门后的阴影里,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院外的月光,透过稀疏的篱笆,洒在两个人影身上。 背对着他的,是赵亦行。 此刻的他,哪还有半分白日里的虚弱病气? 他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 在他面前,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头垂得很低。 “殿下,属下来迟,请殿下恕罪!” 殿下? 姜南曦的瞳孔猛地一缩。 只听赵亦行那清润的嗓音,此刻却冷得像冰。 “起来吧,张晗。” “属下不敢。” “我说,我让你起来。” “是。” 那个叫张晗的黑衣人站起身,依旧低着头,恭敬地汇报。 “属下奉命追查边境军饷贪污一案,一路追查到青州,却不想中了埋伏,与殿下失散……” “此事不怪你,”赵亦行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背后之人,势力盘根错节,显然是早有预谋。” “殿下,您的伤……” “无妨。箭伤已无大碍,只是体内的‘牵机’之毒,尚需时日。” 姜南曦在门后,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没让自己惊呼出声。 牵机! 那可是古籍里记载的天下奇毒!中毒者会四肢抽搐,头足相就,状如牵机,最终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 他……他中的是这种毒? 那她之前给他用的那些常规解毒草药,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啊…… 难怪他一直说身体虚弱,原来不是装的。 只听张晗继续说道:“殿下,京中传来消息,陛下……龙体欠安,朝中几位皇子,蠢蠢欲动。您必须尽快回京主持大局!” 赵亦行沉默了片刻。 “暂时还不能回去。” 他的声音沉稳而决绝。 “我若现在回去,只会成为活靶子。” “一来,我余毒未清,回去也无济于事;二来,我正好借此机会,在暗处看清,到底是谁,想置我于死地。” “这里很安全,”他看了一眼姜南曦的房门方向,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一分,“救我之人,医术……远超我的想象。有她在,我的毒,能压制住。” 张晗有些迟疑:“可是殿下,此地毕竟是乡野村妇之家……” “闭嘴。” 赵亦行的声音陡然转冷。 “她不是乡野村妇。”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张晗立刻道:“属下一路追踪殿下留下的‘飞星’暗号,最后在县城里,听闻回春堂的掌柜说起,有一位临山村的姜娘子,其处理伤口的手法闻所未闻,清创、缝合、消毒……属下心疑,顺藤摸瓜,才找到了这里。” 原来如此。 姜南曦恍然大悟。 “你做得很好。”赵亦行吩咐道,“从今日起,建立秘密联络渠道。你继续暗中调查军饷案,务必将背后那条大鱼给我揪出来!另外,想办法,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牵机’的解药。” “最重要的一点,封锁我在这里的所有消息,对外就宣称,本宫……已经遇刺,生死不知。” “是!”张晗领命。 他正要转身离开,赵亦行却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去。”他用一种极低、极冷的声音,对张晗下令,“给那些给她添堵的人,找点‘正事’做。” “不用闹出人命。” “但要让他们忙到,连吃饭睡觉的功夫都没有,更要让他们刻骨铭心地记住,什么人的主意,是他们这辈子都不能打的。” “属下,明白。” 话音刚落,那黑衣人张晗的身影,便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院子里,只剩下赵亦行一人,静静地站着。 姜南曦靠在门后,心脏怦怦狂跳。 能自称“本宫”的男人,普天之下,好像只有一个…… 第40章 越来越无法无天 她救的,竟然是当朝太子! 这个信息量太大,姜南曦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 但更让她震惊的,是他最后那番话。 那股子不问缘由,不讲道理,纯粹至极的护短和霸道,让她心头一颤,竟生出一丝奇异的暖意。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悄悄地退回了屋里。 她没有直接躺回床上,而是重新坐回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赵亦行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小女人坐在昏黄的油灯下,单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眼中的冷厉瞬间褪去,又恢复了那副温润无害的模样,甚至还很应景地,轻轻咳嗽了两声,似乎想以此来掩饰自己刚才的外出。 “咳咳……怎么还没睡?” 姜南曦抬头看向他。 她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足足有三秒钟。 赵亦行被她看得心里有点发毛。 她……她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正当他绞尽脑汁,思考着该如何蒙混过关时,姜南曦却突然开口了。 “处理干净了吗?” 赵亦行整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姜南曦看着他一脸懵的样子,换了个更直白的说法。 “我的意思是,你派出去的人,手脚麻利点,别留下什么把柄,让人查到我们头上。” 她用的是“我们”。 赵亦行怔怔地看着她,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想过无数种她发现真相后可能有的反应。 惊慌、恐惧、质问、疏离…… 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眼前这一种。 她没有追问他的身份,没有惧怕他卷入的纷争,她关心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会不会给“他们”惹来麻烦。 赵亦行眼中的惊讶,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化为了更深、更浓的笑意和欣赏。 他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女人了。 他走到她面前,拉开椅子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带着蛊惑的语气,向她保证。 “娘子放心。为夫……呃,我办事,定然干净利落,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一声“娘子”,让他自己都烫了一下,耳根不自觉地泛起一丝微红。 姜南曦却像是没听见那个称呼一般,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毫不吝啬的笑容。 她对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干得漂亮!”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句追问,却达成了一种超越言语的默契。 赵亦行看着她在灯光下那张狡黠又爽朗的笑脸,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整个夜空的星辰。 第二天一大早,姜南曦是被院子里“吭哧吭哧”的劈柴声吵醒的。 她推开门,就看见赵亦行赤着上半身,手里拎着把斧头,正将一根粗壮的木柴劈成大小均匀的木块。 晨光熹微,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汗水顺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滑落,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 哪还有半分昨夜那个需要人扶着才能进屋的病秧子模样? 姜南曦倚着门框,抱着手臂,挑了挑眉。 “殿下,您这毒……是间歇性的?” 赵亦行劈柴的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来。 他脸上还带着一丝运动后的薄汗,眼神却清澈无辜。 “咳……今早感觉精神尚可,便想着活动一下筋骨。” 他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气息微微有些不稳。 “而且,看你昨日为了药材的事烦心,总想着,能为你多做一点是一点。”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体贴入微。 姜南曦翻了个白眼。 信你个鬼! 不过,她心里那点因为钱石而起的郁气,倒是真的被他这一番“表演”给逗散了。 “行了,别劈了。”姜南曦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斧头,“你这身子骨金贵着呢,万一再把伤口崩开了,我又得花不少钱。” 赵亦行顺势就松了手,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昨晚我让张晗去查了一下。” “钱石背后,是村长王全在鼓动。” “他许诺钱石,只要能把这‘血见愁’的生意搅黄了,就分他两成的利。” 姜南曦冷笑一声:“果然是他。” 那老东西,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放心,”赵亦行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冷意,“我已经让张晗给他们找了点‘正事’做。” “保证他们接下来三个月,忙得连嚼舌根的功夫都没有。” 姜南曦看着他,心里一暖。 这种被人毫无保留护着的感觉,两辈子加起来,还是头一次。 “谢了。”她真心实意地道。 “我们之间,不必说谢。”赵亦行深深地看着她。 两人正说着,牧牧揉着眼睛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看到院子里堆得整整齐齐的木柴,又看了看赵亦行,迈着小短腿跑过去,伸出小手,轻轻地拍了拍赵亦行的胳膊。 【叔叔辛苦了。】牧牧在心里说道。 赵亦行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吃早饭的时候,姜南曦正式宣布。 “我以后不去后山采药了。” 门槛太低,谁都能来插一脚,今天赶走一个钱石,明天就会有李石、赵石。 她没那么多精力跟这帮人耗。 “我们得找个技术门槛高一点,别人轻易模仿不来的营生。” 赵亦行点点头,表示赞同:“你有想法了?” “还没。”姜南曦摇头,“不过,我有秘密武器。” 她说着,看向正小口小口喝着粥的牧牧。 “牧牧,吃完饭,娘带你进城赶集去!” “好不好?” 牧牧抬起头,虽然没说话,但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却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赵亦行有些不放心:“城里人多眼杂,你们娘俩……” “放心吧,殿下。”姜南曦冲他挤了挤眼睛,“如今您可是我的靠山,谁敢惹我,我就报您的名号。” 赵亦行失笑。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不过,他喜欢。 第41章 品牌包装 青州城,东市。 这里是全城最繁华的集市,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姜南曦一手牵着牧牧,一手紧紧护着胸口的钱袋子,在拥挤的人潮中穿梭。 “牧牧,看仔细了。” 她压低声音,在牧牧耳边交代。 “注意看那些店铺老板,或者摊主的头顶。” “如果看到哪个数字特别高,颜色还跟别人不一样的,就指给娘看。” 这是她昨晚琢磨出来的新用法。 既然牧牧身上的医学空间能显示各种数据,那说不定也能看到一些……更玄学的东西。 比如,一个人的“合作意愿”或者“潜在商机”? 试试总没错。 牧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开始骨碌碌地四处扫描。 他看得很认真,小小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路过一个卖糖人的摊子,摊主头顶飘着一个红色的数字“20”。 路过一个卖布匹的店铺,掌柜头顶飘着一个蓝色的数字“35”。 路过一个卖首饰的银楼,伙计头顶飘着一个绿色的数字“15”。 数字有高有低,颜色也各不相同。 但牧牧始终都没有伸手。 姜南曦也不急,就这么牵着他,从街头逛到巷尾。 她自己也在观察。 卖什么的都有,吃的、穿的、用的…… 可看来看去,好像都是些普普通通的玩意儿,没什么新意。 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牧牧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伸出小手指,指向了市集最角落,一个几乎无人问津的偏僻摊位。 “娘……” 这是牧牧第一次,主动开口叫她。 虽然只有一个字,发音也有些含糊不清,但姜南曦的心,还是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又酸又软。 她蹲下身,激动地看着牧牧:“宝宝,你刚才叫我了?” 牧牧却没理会她的激动,只是执着地指着那个方向,小脸上满是认真。 他的小嘴巴动了动,又吐出一个字。 “金。” 姜南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是一个卖陶器的摊子。 摊主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正垂头丧气地坐在一个小马扎上。 他的摊位前,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 地上堆着一堆大大小小的泥罐子、陶碗,看起来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跟周围那些热闹的摊位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世界。 可是在牧牧的视野里,那个年轻摊主的头顶上,正飘着一个巨大无比的、闪耀着刺眼金光的数字。 “99+” 合作幸运值爆表。 姜南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狂喜。 她牵着牧牧,慢慢走了过去。 “小哥,你这罐子,怎么卖啊?” 那年轻人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看到有人问津,脸上先是一喜,随即又变得紧张起来。 他站起身,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大……大……大姐,您……您要……哪个?” 他一开口,姜南曦就明白了。 这小哥,有口吃的毛病。 一紧张,话就更说不明白了,怪不得生意这么差。 姜南曦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那些陶器上。 她随手拿起一个陶碗。 入手温润,分量适中。 碗壁很薄,线条却十分规整流畅,一看就是出自熟手。 她用指甲轻轻敲了敲碗沿,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 “好东西啊。” 姜南曦由衷地赞叹。 这胎质,这做工,比市面上那些常见的粗陶,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小哥,是个有真本事的。 听到夸奖,那年轻人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连耳根都透着粉。 他更紧张了,手足无措地比划着。 “不……不……不贵的……五……五文钱……一个。” 五文钱? 姜南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好的碗,在别家至少要卖十文,他居然只卖五文? 简直是亏本大甩卖! “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姜南曦没有跟他讨价还价,反而换了个问题。 “孟……孟……孟德。” “孟德。”姜南曦点点头,“我不是来买碗的。” 孟德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 姜南曦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 “谈……谈……生意?”孟德一脸的难以置信。 “对。”姜南曦的笑容,像小太阳一样,充满了感染力。 “我负责出点子,想样子,再帮你把东西卖出去。你呢,就负责把东西给我做出来。咱们赚了钱,三七分。你七,我三。你觉得,怎么样?” 孟德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姜南曦,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他不是不想说,是激动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能拼命地点头,眼眶都红了。 姜南曦并没有立刻让孟德开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对孟德说:“你先别出摊了,跟我来。” 接下来的两天,姜南曦带着牧牧和孟德,几乎逛遍了青州城里所有的铺子。 尤其是那些卖胭脂水粉的、卖香油酱醋的、卖茶叶点心的。 孟德一开始还不明所以,但逛得多了,他也看出了门道。 “大……大姐,他们的……瓶子……好……好丑。” 这天,从一家高档胭脂铺出来后,孟德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没错!”姜南曦打了个响指,“问题就出在这儿!” 这个时代的包装,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不管是几百文一斤的香油,还是一两银子一盒的香膏,用的都是那种灰扑扑、油腻腻的粗陶罐子。 好一点的,会用青瓷瓶,但样式也是千篇一律,毫无美感可言。 “孟德,我们的机会来了!” 姜南曦双眼冒光,“我们要做的,不是碗,不是罐子。” “我们要做的,是这个时代,独一无二的‘品牌包装’!” 回到村里,姜南曦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画了一整天的图纸。 赵亦行看她忙得热火朝天,也不打扰,只是默默地给她端茶送水,削个水果。 晚上,姜南曦拿着一沓画好的图纸,带着赵亦行和牧牧,一起去找孟德。 第42章 你开个价! 姜南曦的策略,简单粗暴,却直击要害。 “我们的客户,分为两种。” “第一种,是普通老百姓。” 姜南曦拿起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一个造型简洁,但瓶身圆润光滑的陶瓶。 “针对他们,我们主打一个‘耐用’和‘循环利用’!” “你想啊,一瓶酱油用完了,瓶子扔了多可惜?” “但我们的瓶子,设计得又好看又结实,酱油用完了,刷干净了,拿来腌个咸菜,装点大米,插几朵野花当摆设,是不是都特别好?” “咱们的宣传语我都想好了:买一瓶酱油,送一个传家宝!” 孟德听得一愣一愣的。 赵亦行则是忍俊不禁,眼里满是欣赏。 这丫头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却又该死的有道理的想法? “第二种客户,就是那些不差钱的富家太太和小姐们。” 姜南曦又拿起另一沓图纸。 这一沓,可就讲究多了。 上面画着四个一组的精巧瓷瓶,瓶身上分别用淡雅的青色,描绘着不同的花纹。 “春分·飞燕。” “夏至·荷塘。” “秋分·落叶。” “冬至·寒梅。” “我们引入两个全新的概念,‘限量’和‘套装’。” “这叫‘四季平安瓶’,一套四瓶,每个节气推出一款,过时不候。” “你想想,那些夫人们喝下午茶,别人用的都是千篇一律的茶叶罐,就你,拿出来的是咱们这‘四季平安瓶’,是不是倍儿有面子?” “而且,这里面还有个好彩头。” 姜南曦冲他们眨眨眼,神神秘秘地说道。 “集齐四季套瓶,寓意岁岁平安。这谁听了不心动?” “到时候,为了凑齐一套,她们不得抢破头?” 孟德已经彻底听傻了。 他感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原来……原来一个普普通通的瓶子,还能有这么多门道? 赵亦行看着姜南曦那神采飞扬的模样,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忽然觉得,什么皇位,什么纷争,似乎都比不上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人间烟火,来得有趣。 三天后。 孟德不负众望,烧出了第一批样品。 当那些原本只存在于图纸上的器皿,变成一个个温润雅致的实物时,姜南曦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完美!” 她捧着一个“夏至·荷塘”的青瓷小瓶,爱不释手。 “孟德,你就是个天才!” 孟德被她夸得脸又红了,只是憨憨地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二天,姜南的朋友曦就带着样品,直奔青州城最大的油铺——“李记油坊”。 为什么选他家? 因为牧牧说了,油坊李老板头顶的数字,是所有老板里最高的。 一个金灿灿的“88”,写满了“我想成交”。 李记油坊掌柜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胖子,姓李,正懒洋洋地靠在柜台上打着算盘。 看到姜南曦一个村妇打扮的女人,带着个孩子和口吃青年走进来,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买油?自己去那边打。” 姜南曦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走上前。 “李掌柜,我不是来买油的。” “我是来给你送买卖的。” 李掌柜拨算盘的手一顿,终于抬起了头,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小娘子,你没睡醒吧?” 姜南曦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从背篓里,将那个简洁大方的陶瓶,放在了柜台上。 “啪”的一声,清脆悦耳。 李掌柜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 他拿起那个陶瓶,翻来覆去地看。 “好东西啊……” 他也是识货的人,一眼就看出了这瓶子的做工不凡。 “你这是……想把瓶子卖给我?” “不不不。”姜南曦摇了摇手指。 “我不是卖瓶子,我是想跟您合作。” “以后,您家的油,都用我的瓶子装。” “价钱嘛……我可以按您现在用的粗陶罐的价格给您。” 李掌柜眼睛一亮。 用更好的瓶子,却不加价? 这等好事? 但他毕竟是老江湖,立刻就警惕起来:“条件呢?” “条件很简单。”姜南曦笑道,“您家所有的油,都必须用我的瓶子。而且,瓶身上,要刻上我们‘晨曦’的落款。” 她这是要,借鸡生蛋。 利用李记油坊的渠道,打响自己“晨曦”的名头! 李掌柜陷入了沉思。 姜南曦知道,火候还差一点。 她不慌不忙地,又拿出了一套“四季平安瓶”的样品。 当那四个精巧雅致的小瓷瓶,并排摆在柜台上时,李掌柜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这个……又是什么?” “这个,是送给您家老板娘的见面礼。” 姜南曦笑得像只小狐狸。 “李掌柜,您想啊,咱们把这瓶子,跟您家最高档的香油捆绑销售。” “买一瓶最贵的香油,送一个‘四季平安瓶’,集齐四个,还有额外惊喜。” “消息一放出去,您猜,青州城里的那些太太小姐们,会不会为了这瓶子,踏破您家的门槛?” “到时候,您卖的到底是油,还是瓶子,还重要吗?” “重要的是,整个青州城,都会知道,只有您‘李记油坊’,才有这独一份的体面!” 李掌柜的眼睛,越来越亮。 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银子,正哗啦啦地向他飞来。 他猛地一拍柜台! “干了!” “小娘子,你所有的瓶子,我全要了!” “不!把你那个叫孟德的师傅也给我叫来,我要让他以后,只为我李记油坊烧瓶子!” 姜南曦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李掌柜,这可不行。” 她故作为难地摇摇头。 “我们孟师傅手艺好,城里好几家大铺子都盯着呢。王记香料铺的王掌柜,孙记胭脂铺的孙老板,可都排着队等我的回话呢。” 她一边说,一边状似无意地朝门口瞥了一眼。 李掌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隔壁王记香料铺的伙计,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 危机感,瞬间爆棚! “别啊!”李掌柜急了,一把拉住姜南曦的袖子。 “价格好商量!小娘子,你开个价!” “只要你答应,以后这瓶子,只供给我们李家!” 姜南曦在心里比了个“耶”的手势。 第43章 败坏人的好心情 姜南曦揣着五十两的定金,和一份独家供货的契约,神清气爽地走出了李记油坊。 孟德跟在后面,整个人还晕乎乎的,像在做梦。 他那堆在摊子上,五文钱一个都没人要的破烂,转眼间,就成了大油坊抢着要的香饽饽? 而且,签的还是一年的长约! 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年下来,他能分到的钱……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大……大姐……”孟德的声音都在抖,“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姜南曦回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见牙不见眼。 “不是梦,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晨曦’的首席工匠了!” “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她一低头,就对上了牧牧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小家伙正仰着头,一脸崇拜地看着她。 姜南曦蹲下身,把牧牧紧紧地抱在怀里,在他软乎乎的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我的宝贝儿子,你可真是娘的福星!” 牧牧被她亲得有点害羞,小脸红扑扑的,却还是伸出小手,回抱住了她的脖子。 夕阳西下,将母子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那五十两银子,沉甸甸的,装在袋子里,也装在姜南曦的心里。 这不再是靠山吃山,靠着金手指的投机取巧。 这是靠着她的头脑、她的眼光、她的口才,堂堂正正,一步一个脚印,赚来的第一桶金。 这种感觉,比捡到二百两的灵芝,还要让人踏实,还要让人心潮澎湃。 姜南曦抬起头,望着天边的晚霞,眼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青州城,我来了! 这片天,我姜南曦,闯定了! “晨曦”陶坊的名头,像一阵风,一夜之间就吹遍了青州城的大街小巷。 李记油坊门口,提着油瓶排队的人,差点把门槛都给踩烂了。 不过,他们不是来打油的。 “掌柜的!给我来一瓶最贵的香油!就要那个能送‘四季平安瓶’的!” “什么?‘夏至·荷塘’款的送完了?那我明天再来!” 李掌柜站在柜台后面,笑得脸上的肥肉都在发颤,手里的算盘珠子拨得快要飞起来。 这哪里是卖油? 这分明是在造银子! 姜南曦这三个字,也跟着“晨曦”陶坊,成了青州城商户圈子里一个悄然流传的名字。 有人说她是个点石成金的奇女子。 也有人说,她背后定有高人指点。 不管外界怎么传,实打实的订单,像雪花一样飞了过来。 这天,一辆气派的马车,直接停在了姜南曦家那简陋的茅草屋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绸缎,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两个精明干练的小厮。 男人一进院子,目光就四下里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正在院子里教牧牧识字的姜南曦身上。 “敢问,哪位是‘晨曦’陶坊的姜东家?” 声音洪亮,带着一股生意人特有的精明。 姜南曦站起身,不卑不亢地拍了拍手上的灰。 “我就是。您是?” 那男人眼睛一亮,连忙拱手,脸上堆满了笑。 “在下‘福源记’的钱掌柜。久仰姜东家大名!” 福源记? 姜南曦挑了挑眉。 这可是青州城里最大的杂货铺子,米面粮油,布匹针线,南北干货,什么都卖。 是真正的行业巨头。 “钱掌柜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钱掌柜搓着手,开门见山,“姜东家,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李记油坊那套瓶子,我看了,高!实在是高!” “我今天来,就是想跟姜东家谈一笔大生意。” 他顿了顿,伸出五根手指。 “我福源记旗下所有的酱醋、料酒、蜜饯、茶叶……所有需要罐子瓶子装的东西,以后,全都用你们‘晨曦’的!” “而且,我希望姜东家能每隔一个月,就为我们福源记,设计一款独家的新样式!” “价钱,你开!条件,你提!” 这话一出,连一旁默默烧水的赵亦行,都忍不住朝这边看了一眼。 这钱掌柜,魄力不小。 这是要把整个福源记的“脸面”,都交到姜南曦手里了。 姜南曦心里也是一动。 如果说李记油坊是打开市场的一块敲门砖,那福源记这份订单,就是能让她在这青州城里,真正站稳脚跟的定海神针! 她看着钱掌柜,笑了。 那笑容,自信又从容。 “钱掌柜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 “合作,当然可以。” “不过,我也有我的规矩。” 钱掌柜神情一肃:“姜东家请讲。” “第一,所有订单,必须先付三成定金。” “第二,所有瓶身,都必须刻上‘晨曦’的落款。”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只负责设计和监工,具体的生产,还是由我的合作伙伴孟德师傅来负责。你们不能绕开我,直接去找他。” 钱掌柜听完,哈哈大笑。 “爽快!姜东家这规矩,立得敞亮!” “就这么定了!” 他当场就让小厮取来文房四宝,白纸黑字,签下了一份长达三年的供货契约,并且豪爽地留下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作为定金。 送走钱掌柜,姜南曦捏着那张银票,还有些恍惚。 这就……又成了一笔? 从一个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的村妇,到现在手握百两定金,签着三年大单的“姜东家”。 这变化,快得像做梦一样。 一旁的孟德,早就激动得话都说不囫囵了,指着那银票,嘴里不停地“大……大……大……” 牧牧也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仰着小脸,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娘亲的崇拜。 他伸出小手,轻轻地拽了拽姜南曦的衣角,然后在姜南曦低头时,比了个大大的赞。 姜南曦蹲下身,把牧牧紧紧抱进怀里。 “是我们的牧牧最棒。” “没有牧牧,娘可找不到孟德叔叔这么厉害的帮手。” 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家人的肯定,更能让人充满力量了。 然而,总有些不识趣的人,喜欢在这种时候跳出来,败坏人的好心情。 说曹操,曹操到。 院子门口,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第44章 以后,咱们天天吃肉! 福源记的钱掌柜刚走,就有两个不速之客来到了姜南曦的院子。 走在前面的,是村霸王富。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低着头,满脸不情愿的男人。 正是前些日子,用劣质药材撬她生意的钱石。 王富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脸上堆着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假。 “南曦妹子,忙着呢?” 他自来熟地 《锦鲤崽崽,捡个暴君当奶爸》第44章 以后,咱们天天吃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锦鲤崽崽,捡个暴君当奶爸》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45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赵亦行那语气,那眼神,活脱脱就是一个担心被抛弃的小可怜。 姜南曦啃排骨的动作一顿。 她抬起头,看着赵亦行那张脸,差点没把嘴里的骨头喷出来。 好家伙! 这太子殿下,不去做演员真是屈才了! 这绿茶的段位,简直是王者级别的! 她“啪”地一下放下排骨,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最 《锦鲤崽崽,捡个暴君当奶爸》第45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锦鲤崽崽,捡个暴君当奶爸》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46章 小哑巴! 随后,陈虎沐浴在初生的阳光中,呼吸着早上的新鲜空气,只觉得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那么,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白恒之的目光带着审视意味,有点咄咄逼人。 那殷殷低求,罗缜拒绝不得,慢启美眸,迎进瞳底的,是自家相公被情欲染就的俊美颜容,那双黑玉薄光似的大眼,此刻,灼着的,是两汪热烈岩浆。 自从nokia新手机引发北美和欧洲的火爆后,国内代理的事情也进入程序,等在中国的子公司设立,官方直营店开业后,授权的经销商也会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安峰当初就跟他们提及过。 “希望如此吧……婆婆。夜儿好了吗。”虽然相信婆婆。但是还是不放心的问了问。 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曹翻天的话,现在这种情况,他没必要跟我们说谎,但如果不是他砍伤的刘鑫,那又会是谁?还是说从一开始我们就被人算计了,有一个隐形的高手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如果我今天还是不答应他,依着他老人家的脾气绝对不会有第四次,估计我和他的缘分就真的尽了。 这一发现,即便是蒋清吟,夏华军等人,神色也是微微一变,这等修为,又是灵品荒兽,又能在沙海中隐匿气息,怕是二人联手,都是力所不及。 君墨熙跟肖雨落两人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收拾好换洗的衣物以及拿好足够的银两以及路上吃的点心就离开了凶牙国的宫殿。 我喜欢宠物,之前一直都没有养一是因为娘亲大人嫌脏,二是因为某个贱人毛发过敏,当然第二点才是重点。 最初的时候的,白玉京需要用七天的时间,才能的炼化一块元石的力量,可如今,白玉京仅仅三天便足以耗尽元石的力量。 “想要着手吗?随时奉陪。”张扬环视着四人冷冰冰的说着,那言语之中的寒气乃至比起那株果实来说都要严寒,让的四人也是情不自禁的一个冷颤。 水芙蓉顿时心疼起萧家其他接兄弟,若是以这个速度,那六哥萧漓岂不是要轮到若干年之后才能和她圆房? 看到大哥坐在床沿脱鞋子,也默不作声的在自己的床沿坐下脱鞋子和衣裳。 回到家里,水芙蓉便上楼回到卧房里歇息,无奈楼上被太阳炙烤了一天,房间里闷热无比,只好又下来在偏厅的贵妃椅上躺下。 这时,一队身穿黑红色胃甲,整张脸罩在镂空面具下,手持兵器的巡逻卫兵走了过来。 星月三人闻声转过脸,瞧见白真真身穿黑色长袍,自门外走了进来。 每走出一段距离,秦枫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龙气威压在增强。走出两百丈之后,秦枫周围的龙气威压,已经强烈到了举步难行的程度。 眼皮跳了跳,剑无道也没想到,白玉京才不过刚刚到江陵,竟然便已经看出了江陵的异常。 唉,以后自己认错的时候,一定是要想到一个补偿的法子再认错,不然就楚泽那个法子补偿的话,夏安好感觉自己人生也就是一片……灰暗了。 夏安好当初真觉得,楚泽也不过就是介绍一些,比较有能力的人给自己工作室,是为了帮自己工作室开下去。 “什么飞行法术,不就是元气化翼吗?我这两年学过了,学不会。”路西苦笑着说道。 自己曾经说过,她只要顾好自己所有家务都由他全包,自己不能说话不算数,结婚了倒要她来做家务。 维奇并不像牵扯太多的华夏势力,但他的确已经招惹皇朝和联邦这两个最大的巨头了,虽然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就在简成钢想要一刀捅死程紫璃的时候,南绅突然冲进门来徒手一把抓住了简成钢的尖刀。 张承宣正在吃李曼秋夹给他的大块肥肉,几十年都没有改掉的习惯,李曼秋也从来没有打算纠正。 陈冬冬本来就是个自来熟,再加上刚刚在车上口无遮拦的对朵儿有些无礼,所以对朵儿格外的热情。 “看,看什么看!”薛仁有些心烦的朝云逸喊了一声,那双纯真的大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就像一面能够反射人心丑陋的镜子。 台下的客人如痴如醉地望着这最后一幕,大多数都相信了这是这本舞台剧的特殊设计——而只有少部分人仍然心存怀疑。 她果然看清了魅轻离,这丫不仅变态,还变态到人神公愤,血腥无比。 这就是所谓隐士了吧?而她之所以愿意拿出自己的事情来,也仅仅只是为了履行一下自己作为一个诺尔达精灵,和圣泉皇朝旧臣最后的一点职责了吧? 一堆堆火红的篝火在高凉郡新城外大片平坦的空地上燃烧起来,一棵棵干枯的原木被砍成一段一段,然后劈开后堆到火堆中,原本就非常旺盛的篝火在大量木材的燃烧下,火焰跳动的更加厉害。 第47章 干得漂亮 “你们!都给我住口!” 姜南曦的声音,又冷又厉,吓得那群孩子都愣住了。 王小虎仗着自己是村长的孙子,梗着脖子。 “我……我说的就是实话!他就是个野种!” 姜南曦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着王小虎走过去。 王小虎被她眼里的寒意吓到了,下意识地后退。 “你……你想干什 虽然陈尹的长矛不具备锁拿辨认兵器的功能,但是混沌之刃因为后面连接着的奥林匹斯之链,在受到攻击的时候,却会自动出现弯折缠绕的情况。 为了确认心中的想法,穆拉丁已经先一步跑到祭坛前面,同时他也看到,在这把魔剑的上面铭刻这一行字迹:任何拿起此剑的人,将成为我的奴仆,将永远听从我的命令,而我将给予你黑暗的力量。 这样的关系,有点类似于“斗地主”,但是远比斗地主复杂太多了,因为和牌要卡两个关键点,一是赢牌的数量,二是红点的数量。 而此时,听到陈羽凡的话,韩冰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那种激动和感动甚至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热烈地与陈羽凡拥吻了起来。 而在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间,仿佛回报一样,那连接不断的金线概念股是在此时暴涨了起来。 在这些信息上面有太多的内容都被青木忽略,成为青木所屏蔽的对象。不过一些有价值的信息也是被青木接收,成为青木以后发动战争的参考内容。 “咳咳!”场面一时尴尬起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这让对面的牛大满也有些意外,看神情,好象也反应了过来,因为他也奇怪好好的,怎么大军就病了呢,身体这么虚。 “既然他们都是讲道理的人,你怕什么……”虽然陈羽凡心中也有些紧张,不过毕竟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所以陈羽凡倒是平静了许多。 这一刻,被陈羽凡三根三昧真火完全锁定身体的梅斯珐罗却也忍不住一下止住了身体。 与此同时,蒙峻头顶的气运全力反扑,其他气运不堪一击,唯独两种性质相同的教运气势汹汹。 不过要说起来最引起王虎在意的还是那块其貌不扬,黑黝黝的骨头。 出来之后,赵君宇立刻感受到一股股巨大的风浪,夹杂着浓密的硕大的黑色砂石,铺天盖地朝他席卷过来。 “割断吊绳!无论是谁,最后的人马上割断吊绳!”最前方的卡兰大吼着下令。 公羊博这一阵急追猛打,没拿下赵君宇,毕竟是渡劫后期老怪,稍微一清醒,马上感觉到不对。 到时候害得自己与吴媚儿连朋友都没得做,那才叫真正的坏菜。何璟晅赶紧窜回了房中,抄起了毛巾擦着身上的汗水一面更衣一面朝着阿秋报怨怎么不早点过来通报。 在场的众人,哪怕是见过她的人,此时此刻也不由得为她而痴迷。 只是他的威胁让白少紫很不爽,于是,决定回去天朝,先派兵缴了北冥山庄。 只有月葬月最淡定,她很仔细的看着唐唐和月葬花的表情,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味道还不错,不如,先让我偿偿。”夜景的眼底通红一片,怒意汹涌,眼底的恨不少于兰心的。 所有人都静静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少紫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深深看着唐唐,她这一招,是让狗咬狗,而他们只用坐收渔人之利。 第48章 连本带利地还你 姜南曦的那句“干得漂亮”,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赵亦行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喜欢看她这副模样,鲜活,灵动,带着一点点狡黠。 比她沉默着,独自扛起一切的样子,要好看得多。 然而,这份甜,很快就被现实的苦涩冲淡。 夜深人静。 牧牧睡着了,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姜南曦 第二天早起,喝了茶行了礼,英莲便随着邢霜回了清远居,而贾琮则被贾亮抓到荣禧堂去“上课”去了。 不过,当苏凝继续再看下面歌词的时候,精致的脸上却写满了错愕。 一天仅仅只能炼化十几缕灵气,对于修行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情急之下,耀阳剑再无丝毫之前的自傲,再无丝毫风范,朝着另外几位昆墟强者求救。 梅谱问的这个问题,让大家都侧起了耳朵,就算是那些表面上不在意的宾客,其实也都好奇的听着呢。 想了半天,天机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解释,总不能说是为师之前拿错了,把高级邀请函给别人了吧。 倘若这就是众人争抢的玉镶古简,便真要为惨被灭门的烈虎门不值了。 好在这会儿人多热闹,大家也没太注意。待探春缓和下来,加入到聊天当中,谁也没发现她有过失态之处。 其实昨夜端木兰给我恶补了一整夜的排兵布阵,依她所授方法我排了个攻城方阵。 子弹穿过了对方的脑袋击中在了不远处路灯的柱子上擦出火花,而黑影也直接从半空中摔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被击中的后脑上弹孔中还冒着腐蚀过的黑烟,就好像是被强硫酸洞穿一样。 一旦冲撞的势头被柴可夫斯基给拦住,一口烈酒几乎就要了他的命。 老爹慢慢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口里还不断的说道,当走到叶玄身边时,伸出手指在叶玄的额头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这样一来,即使原子之间具备相互定位的能力,也至少需要一亿年,再重组,需要在宇宙中航行至少数亿年才能最终聚合,所有凯莎的神圣原子真能在数亿光年外的距离相互定位的话,那么至少需要三亿年。 取魂之术太过歹毒,只因为被取走三魂的人只余七魄,所以不得投胎,不得化鬼,只能慢慢消散在天地之中。 天音寺遭遇劫难,他也没有跟着叶玄的本体离开,而是死战到底,最后不甘死去。 在武市里,他和盘石武府的几名学员打过交道,水平也就那样,没什么好交流的。 看到这里,老者也丝毫不在意,仅仅是眯着眼睛,看向龙锋,就是说道。 两人单纯的以肉身招式进行搏斗,并没有使出全力,但即使是这样也打的天地异象连连,天翻地覆的。 就算是夜风和神罗死了,这些杀手也会毫不顾忌的拿出来调侃,顶多可惜一下,仅此而已。 话音一落,龙锋愣了一下,他可是知道,陆玄在华国修真界的地位。 看到这个坑洞,那罗熅煌第一个反应了过来,那就是郑狂楚没有死,于是十几万人开始在这楠魁城进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搜捕,但是结果却是相当让人失望。 “来,以赫,这位是澳门来的贵客秦先生,也是位澳门大型企业的董事长。秦先生这就是我的儿子刘以赫。”刘轩民介绍道。 我心下亥然,海盗,果真一点情义都不讲,为了杀摩哥斯肚子里的盖亚不惜杀自己的精灵!要是我死都不会干这缺德事儿!也对,海盗六亲不认穷凶极恶是出了名的。 第49章 准备搬家 城里的住所解决了,村里的烂摊子,也得收拾干净。 姜南曦的这间破屋,这几亩薄田,她可不打算白白便宜了王全那伙人。 让他们占了便宜,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是被他们“赶”走的。 姜南曦思来想去,脑子里蹦出一个人来。 村霸,王富。 这家伙虽然浑,但有底线,讲义气,最重要的是,他有 刀鞘的攻击力成长是9星,而安迪是10星,不过安迪是随机分配的,而刀鞘是全力的,要不是装备好,安迪的攻击力完全比不了刀鞘的。 ????见状,紫妍也不坚持,手掌收回袖中,眼中掠过一丝疲惫,这段时间的赶路,虽然未令得他消耗太多的斗气,但精神上,却是格外的劳累。 一边的周有财见到王辰那吃惊不已的神色,心中因为一直被打压着的郁闷一扫而空,哈哈笑着朝王辰提醒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这是我为佳乃精心制作的便当,让你帮我给她送去的。”雾岛圣勾起嘴角‘好心’地为市丸银解释道。 我这才解除面上的笑狐假面,飘舞着身姿,如片叶子般乘风落到了悬崖边上。 庄灿领命走后,陆羽斓又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要说叶飞选的这个地方还真不错,山清水秀,周遭静谧,是一个养心静气的绝佳场所,有利于自己养伤和涤荡周身的戾气,也能够加速对凤凰卵的适应。 要不是你这个家伙诓我,我能眼睁睁地看人家在游泳、打台球、喝饮料、玩游戏机、打扑克,自己却只能无聊地坐在沙滩上一遍一遍地数星星? 数百匹良种战马,在飞射的石沙中血雨乱溅,同时倒毙。惊目圆睁的尸骸又被阴气拖入战场,面目狰狞,衣甲生锈的魔将,将血痕斑斑的马尸一把拉起,跨上复生的战马挥骑冲向阵心。与九大门派引来的天兵杀在一处。 “不会的,哥哥不是那种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们只要相信他就行了。”筱莲摇摇头道,以她对龙星羽的了解,龙星羽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耍一个不认识的人,这么无聊的事他从来都不做。 一张张诡异的笑脸,高低错落在山崖四周围了一圈,看上去就像把大量的披头散的人头穿成一串捆在了崖底。俯视之间让人毛骨悚然。 幽冥之门出现了,一股令人无法想象的力量释放而出,透过无尽的混沌,直接触及到了天地的核心。 远处的天空则是好像被一些光和迷雾遮住一样,无法看清虚实,这也让鸣人知道了这个异空间并不大,也就是比整个驹王学园大一点而已。 “都悠着点,别消耗太大,我们这次打的是持久战!”苏慕白提醒道。 可现在,短短几百丈距离,她居然用了这么多时间才分辨出来,才找到老李头。 那几个婆子闻言,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半劝告半强迫的将陆明雅给弄走了。 三人又闲话了几句,双喜便回去向陆老夫人复命去了,余下陆明萱与陆明芙简单吃了早饭,也去了荣泰居。 沈烈也顾不上怀疑,当即就直接把老李头的脑袋送到了糖宝儿的身前。 魏国的人口在整个大陆所知的几十个国家中排在中下游的位置,这还是魏国改朝换代,被古悠儿的娘家给谋朝篡位了之后,才演变至此的。 大家都怔住了,没料到刘言会这么安排,但立即反驳,似乎又有些不合适。 第50章 乔迁大餐 “龙哥,昨天晚上,乐哥出事了。”邢朋苦闷地说,对于叶天羽特意安排来的长乐,邢朋还是比较尊敬的。 幼儿园时,一同学极其活泼,上课想出去总是以上厕所为借口和老师请假。 叶天羽也不好直接让林思思离开,只是叮嘱她别乱说话,就吩咐安冷菱,把这里的人都控制起来。 晓深森这么说着,南宫那月微微一愣,她的确接受了委托去组织黑死皇派的兽人的行动,不过她并没有打算通过晓深森这边去行动。 印容玉抓着于佑嘉的手机,像是在寻找一个突破的路口,随便看点什么想点什么,这样总好过傻愣愣地坐着等死的感觉。 按照房来的安排,赵福昕迎亲前先在门前献祭,跪拜以后接受老母的教导。 说着,冷月纤纤素手就指着身边的封柒夜,不再理会失态的端志安,反而看向一侧的端穆瑶。 冯青城这边实力晋升到了灵尊,正在将丹田转化成灵海。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睛。 “你听见没有,你们家的丫头都对你表示不满了。”飞凤叫唤道。 深呼吸一口气,安歌想着丁主任的嘱咐,只要自己好好调理,就一定会有希望的。 虽然其他人很是震惊,可是韩枫的同伴们却是一个个表情平静,不管是路奇也好,希留也好,阿金也好,索隆也好,罗也好,娜美也好,罗宾也好,甚至连爱丽丝也好,都是如此。 邦比爱塔深吸了一口气,刚刚她真的是被气得不行,重来都是她调戏别人的,什么时候她被人调戏过了!? 老爷子不服气的,手里就差有根拐杖了,否则一定要打在他孙子的后背上。 陆木见此,只得默默的离开。心中不住的嘀咕着,爷今天这是怎么了?都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都有点吓到他了。 外道魔像,泛着一丝丝凶恶之气,随即出现在了山本元柳斎重国等人的面前。 就在他吻的大脑一片混沌的时候,景苏蝉两脚不安分的突然用力一蹬,蹬到了桌子,桌上的蜡烛一歪朝着景苏蝉的身上砸了过来。 叹口气,明轩眯着眼,看着厢房上方那如幕布一般垂下来的石壁,那几百丈的光滑壁面,怕是除了鸟,没人能上的去。 正和军士们打斗的穆易闻听此言,瞬间失神,忘了反击,双眼放光,看向轿子,要径直奔过来。 死灵童子哼声,不再说话,而楚天正好可以专心炼化,就这样楚天花费了几天,把这东西彻底炼化了。 然后带路,同时路上还追问楚天这个不朽之物到底是什么,楚天没告诉他,气得铁公鸡只能在那一直唠叨。 莱维冷哼一声,然后径直向着猎人公会的门外走去,在和贺菲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的肩膀和贺菲的肩膀猛的撞了一下。 马哲轻轻一笑:“看来我太好说话了,你比较怕他不怕我是吧?”虽然是在笑,但是眼中的冷意让人都要窒息了。 不过这一次,陈腾将以梦瑶男朋友的身份,一同前往杭城梦家祝寿。 否则五分钟之后,不管三款丹药溶液的丹药配方,是否得到,他们都要立即撤退,不然将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有人断臂之处开始长出肉芽,虽然距离长出一条完整的手臂还有很长的距离,但是至少证明此道是不错的,假以时日,说不定真的可以重新长出一条全新的手臂。 说完,楚天看了看周围昏迷不醒的众人后,赶紧把他们弄醒,然后才消失在那里。 风间寒月身形一闪,便出现在孙泽身前,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冷冷地说道。 叶秋知道叶子在慕族受了不少苦,心中也心疼这个妹妹,对她也甚是宠溺。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孔‘玉’辉的面上,已经是一片‘阴’寒和隐隐的得意。 田恬很想实话实说,可是她看着阮梦雪那恨不得跟她撇得一干二净的模样,自然巴不得不认识这货。不过转念一想,这阮梦雪这么厌恶自己,每次看到自己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苍蝇一样,弄得田恬心头也不舒坦。 金云墨最后住回了曾经住过的房间,时光好象回到了从前只不过他们之间少了仇恨、猜疑多了温暖、暧昧。 黛玉看着的水景,现在刚刚入夏,可荷花已经满满地铺于池水之上,水榭楼台,起伏曲折,假山上翠玉的凉亭,配着满眼的翠色,再一次觉得,从荣国府搬出来,真是再正确不过。 “我说对了?可是家人算什么特色?”安维辰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表情非常的谦虚。现在的他,对孙烨真是佩服得无体投地。不要说孙烨,就是赵西扬,也同样令他很敬佩,虽然他嘴上不愿意承认。 “看我?我看是来看你的爱车吧!”老K毫不留情的拆穿她,因为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还有什么比她的爱车更重要的。 落天接过齐峰,凝声的说道:“不行,我带他走。”虽然他的力量比一般魔法师大了许多,但是抱着齐峰的身体依旧感到吃力。 “这样就对了嘛,那前爹地我们走吧。”妮妮对着金云墨挥了挥手就跟着端木昊一起进了车子。 “要出去?”熊筱白有点遗憾,她今天晚上就要回自己那边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郝佳佳带的行李超过了规定的限重,所以在进候机厅前还得先去办理托运。 第51章 金手指升级了? 串串入口的下一秒。 赵亦行的眼睛就亮了。 先是浓郁的汤底鲜香,带着十几种香料混合的复合味道,瞬间在味蕾上炸开。 紧接着,是蘸料的麻辣,像一团火,从舌尖一路烧到喉咙,最后直冲天灵盖! 那股酣畅淋漓的劲儿,让他浑身的毛孔都仿佛舒张开了。 他堂堂太子,从小受的教育是食不言寝不 她不在意两年前人们给她套上的各种反面词汇,可此时此刻,她突然庆幸,那些肮脏的标签没有影响到祁郁对她的认识。 最近京城里关于她的话题,那可真的传得沸沸扬扬的,她们也都听说了。 “不知道就暂时不用想,从心。”陆昭菱说着举步朝前院走去。陆安繁下意识地跟上她。 这突然出现的身影,正是后续赶来的十三。而那逃遁的身影,则是外部学院的院长。 这时,苏赢和花僧来到了江承天身边,冷冰冰地看向了蔡正航等人。 “来,喝酒!”怒海王拿着一个超大杯子,直接饮尽了一杯伏特加。 再次迷迷糊糊恢复意识时,我看到孟音趴在我身上大哭,耳边是救护车的鸣笛声。 原本江琮老爷子已经做好了米粥腌肉,就等江岳回来了,结果不曾想左等右等等不到江岳,反倒是听到村里咋咋呼呼。 而两人的争执,也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大家的眸光渐渐聚拢在两人的身上。 “二位学长既然都上来了,那我又怎么狠心让二位学长白跑一趟呢。”公孙白雪道完,毅然摆好了进攻的架势。 “二哥,你别伤到那个陈若曦。让她知道害怕了就行。”方睿扭头看了看已经被控制住散去的媒体,这种事要是让自己老子知道参与进来被媒体曝光,非得把零花钱都扣光了不可。 秦仙儿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的,怎么回答? 丹田中本就有一团在阴阳山吸收的玄阶阴寒气息,此刻正在一点一滴的饱和。 “是你扔的那个球?”老虎的脑袋上十分滑稽的缠着绷带,表情狰狞的看着叶天。 “你们不是一直都是这么说的吗?”索菲亚感受到两人奇特的目光,然后歪了歪头说道。 倒不是说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只不过是比起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他们更愿意无病无灾的“太平盛世”。 “弱成这样,也配做鬼,不如去死!”韩东眼底露出一丝冷意,右拳顿时舒张,参照宁墨离的凶猛掌拍,刹那间拍了下去。 虽然凌昊没有开口,但从声音宁雨璇已经能够得知凌昊的年纪不然不大。 “普雷!你我同为使徒,你没有资格审判我!”赫尔德怒视着对方的眼睛,握紧魔眼法杖,手指的骨节因为用力而显得青白凸出。 “朋友,我们不想跟你们发生冲突。”躲在混凝土墙体后面的幽灵用英语说道。这种混凝土墙体,即便是巴特雷这种反器材大杀器都无法打穿。 而修士逆天修行,便是为了逃脱世间所有力量的掌控与束缚,由被掌控者翻身成为掌控者。 但当警察掏出来枪指着前爬混混这些社会蛀虫的时候,他终于知道害怕了。 银雪面向皇上,扑嗵一声跪下,双膝重重触地却并无痛意,空洞的声调自喉间传出:“臣妾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扑跪而下,重重的叩首,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令人心惊的‘咚咚’声。 第52章 要砸在你手里了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随着姜南曦念头的注入,那一点微弱的金色光晕,像是被投入了火油的星子,突然猛烈燃烧起来。 原本“23分”的红色数字,也开始疯狂跳动。 30,50,80,99…… 最后,稳稳地定格在了一个耀眼的金色数字上——“120”。 旁边的小字也变成了——“天作之合 “那个,金长老,我这契合度怎么算?”吕枫也是对自己的属性无法理解,不过每种都这么高,想来成绩不会差吧,可千万不要像之前那精神力一样坑人了。 三大将军冷嘲热讽的话音刚落,只见一道清脆的吃喝之声响起,身姿曼妙妩媚动人的玉面狐狸脸冷若冰霜的从一旁走了过来,伸出芊芊玉手挽住了眼前黑袍之中的野妖怪,对着三大将军叱喝道。 此时,被林凡的目光一扫,便是姬天霸,和那灰袍老者,竟然都是,隐约间感觉到了,有一股寒意笼罩全身。 在宏武城停下,把马车送给了城内的一家人,叶婉儿便背着吕枫上山了。 人都杀到家里来了,还不反抗难道等死吗?于是老眼一眯,出手成爪,抓向赵泉。 果然是不同凡响,这款步枪比直军最精锐的刘伟黄兵器,不知道强上多少倍。 “滴滴……滴滴……”有电码的声音传来,通过专业人士的编译,有一份情报出现在了戴立的手中。 这唐僧绝对不简单,不管是身上的锦澜袈裟也好,还是唐僧在危险的时候竟然爆发出了不亚于无敌之气的力量,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人知道这唐僧肯定是隐藏着某一些的秘密。 吕枫对于这些人已经不报太大的希望了,只希望自己与叶婉儿两人平安就好,其他的自己也管不了。 殊不知那被我无意杀死的人竟是火炼谷的弟子,火炼谷的人与另外两派的人见我杀了他们的人,便认为青田城内那些死相凄惨的人便都是我杀的,一路追杀我到了这里。 “没人说过有钱人不能画画了吧?”我无良的掏掏耳朵对佐藤的话感到鄙夷。 “果然,果然,哈哈哈……这天火擎甲果然了得,我现在都没有感到一丝炫疾天火的压力,真的不错,现在轮到我慢慢来挖这火之极晶了!”张星峰此时心怀大畅。 “我说了住手!”贝尔摩德抬起枪,朝着卡尔瓦多斯的方向开了一枪,这才制止了上方的卡尔瓦多斯继续开枪。 重华的事,我没同唐与说多少,但是,我却趁着那个机会,时时从她口中套问明烟的事,不觉间,便已经将那位圣子溟越的事摸了个大半。 沈傲要杀,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现在就看童贯怎么做,童贯若是肯亲自动手,那么说明此人以后可以完全信任。 一阵沉默,像是天下已经太平一样,平时吵吵嚷嚷的赈济、修筑,这个时候却都不吵了。 这个时候,九个核心弟子已经到齐了,丹天河也到了,毕竟现在才是重头戏,之前发生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一来就坐在主席正台上,目光扫过周围。 “算是一位朋友吧!”赵禳伸手拍了拍赵珣的肩膀,略带亲热的说道。 “那还怪我没有让你出手吗?”萧凡的手,照着赵虎生的脑袋招呼了一下,笑着问道。 “不,你们不允许去,谁要是违抗我,以后就不要叫我阳哥了。”龙阳冷道,他不是真正的冷,而是想阻止他们。 第53章 大改造 “你现在,是不是天天盘算着,怎么把这店用最快的速度脱手,换一笔银子,然后远走高飞,再也不回这个伤心地?” 姜南曦的这一句,让高小翟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你……你怎么知道?”他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不是输在手艺上,也不是输在经营上。” 姜南曦的目 江长安摇了摇头示意无事但心里头也在打鼓,异象总会伴随着异事发生,而且不会是什么好的事情。 不过,这七人的衣饰略显破旧,仿佛这件衣裳在他们身上穿戴了无数个岁月光阴,经历了时间长河的洗礼变得陈旧。 立竿见影,巨龙脸上、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顿时愈合了不少,鳞片也好像恢复了几分光泽。 言罢,却是浑身被黑色雾气笼罩着,身形渐渐变成了虚无,最终消失不见。 当然,最关键的是,两年内,你在这里,无论怎么吃住都是免费的!”姓徐的家伙指着桌子上的黑卡,笑着诱惑道。 但就是这样一个又丑又胖的矮矬子,没有人敢将他忽视,装潢奢华的大厅内像是结了冰,滚水彻然消静,只剩下哗啦啦的核桃声。 做好准备,叶修抱着他的电吉他深吸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慢慢爬上了弦,轻微一丝波动,一到吉他电音就传了出来。 他未曾做过商人,也与这一类人接触较少,又何尝知晓各种玄机。 有牖民先生和松禅公作保,江南许多家族,甚至许多官员都不好和贾家子一般见识。 姬美奈看向眼前的男子,也就是天娱公司的经纪人,看样子,自己是要上这艘贼船了? 因为葛莉对夏暖有些排斥,一直希望夜斯沉和夏暖分手。于是葛莉为了离间夏暖和夜斯沉,便以夏暖按摄像为由说夏暖偷窥夜斯沉的隐私,试探夜斯沉是相信她,还是相信夏暖,事实证明,夜斯沉相信的还是她。 “皇上还真的疼爱您呢。”慧语边替许莲衣别上发髻,一头青丝配上一支剔透的玛瑙,显得青丝愈发乌黑,玛瑙更加剔透,煞是好看。 “打电话是有件事情想要问一下。”刚才的念头在李锋的脑海里面也只是一闪而逝,他可没有忘记他这次打电话的最终目的。 “这罗刹门真当我那句话是空话。”刘芒暗笑着,他回想起几天前自己对易长老所说过的十天期限。 他从来不问任务有多难,而是在得到了任务后,不管有多难,都会尽全力去解决,而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一项任务失败过。 瞬间,水杯跌落,大半杯水尽数洒落在了夜斯沉的身上。衣服和裤子全部打湿了。 “这是我们华夏一个杀手组织。里面的成员几乎都是昼伏夜出,很神秘。我查了很多了资料,也就只查到这些表面的信息。”陈娇低声说道。 “交代下去,进去之后见人就杀,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附近的人都听见,正好也让杨毅那边也知道。”铁锁已经狠下了心,就不会有一丝的怜悯和人性。 他只记得复仇者联盟的剧情是因为宇宙魔方引起的,但是神盾局具体什么时候得到宇宙魔方的,他却忘记了。 可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已然冲袭而上,瞬间便出现到了他面前。一道寒光也在此刻闪烁。 “嗷……嗷,看大哥哥表演魔法喽……”几个比较活泼的男孩一边欢呼着,一边奔向了后院。 第49章 开干 高小瞿心中的疑虑,因为姜南曦一番井井有条的安排,彻底烟消云散。 或许,她真的能行! 考察完厨房,研究了本地能采购到的所有新鲜食材,姜南曦又回到大堂。 她要来纸笔,趴在桌子上,就开始画图。 姜南曦画的,是全新的酒楼布局草图。 她要把原来沉闷、老气的大堂格局全部打乱,重新划 古人因为缺乏调味料,能吃到鲜味已经让人赞不绝口了,而一次能吃到这么多口感不同的鲜味海珍,实在是让人赞不绝口。 我抬眸,就看见他拿起放在厨房门口的扫帚和簸箕过来扫打碎的碗。 她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下来电,微微有那么一瞬的错愕,脸上也带着几分隐隐的雀跃。 连上道歉之后,那人也没说话,不屑的看了看韩振汉之后就自顾自的向前走了过去。韩振汉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自己正好过去看看也可以。 这架势不会是从头到尾她都要在这服侍我们用餐吧,而古羲也不把她遣下去? 夏傲雪尽管气得暴跳如雷,可身体确实虚弱,哪里打得破夏天的八卦封印?自然被牢牢封在门后,只能跳着脚高声威胁,这又有何用? 因为刘整在他的大营之中,距离水师营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所以刘整今天并不在场,并且刘整也不知道,王坚到了泸州。虽然是临时准备的,但是肉香弥漫,酒香醉人。 这种感觉她曾经体会过一次,当初她抱着浑身是血的父亲时,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冷。 生康康之前的那个梦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可能正是它带给我的震撼过大,所以现在真的遇到问题了,我反而能冷静下来。 柳轻风微微一笑,柳轻风的容颜俊美与其子柳失神到是有七分相像,眼睛一眯有些像狐狸却与林远望有五分相似,故而在泰山派还有一个传说,林远望是柳轻风的私生子,当然,到底真相如何又有谁知晓。 “天界避难所!”守望星夜身后的生命祭司白草同样身穿天界之袍。护住附近的人。 三个男人掩住口鼻,慢慢靠近尸体所在的地方,只看了一眼,谢云蒙就差一点吐了。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谢云蒙有些警惕地看着眼前渐渐改变的罗意凡,问恽夜遥。 孙德光通过走私途径拿到了这一批钻石,本来打算其他事忙完后就通过一些途径在国外将钻石换成美元,可惜却便宜了周健。 突然看见了生存的希望,伯爵在看到叶飘笑容的瞬间,便同样迎合的干笑了起来,那笑容里,除了像狗一样的谦卑之外,就只剩下了能够活命的兴奋。 当然,这丝警觉并不是针对桑妮娅而发,而相反的,对于桑妮娅的话,飘反到相信了起码层。 暴走联盟是一个比较松散的组织,就算是盟主也没有绝对的权力去命令其成员做什么。 常言说得好,一俊遮百丑。大汉国素来以孝治天下,张王氏就有心用这一“孝”遮百丑了。张昭对张氏之名声早就耿耿于怀,张王氏略提一二,他问都不问,就立刻答应下来。钱不是问题,张家要的是名声。 第三十六式,疾风,这一式并没有加任何的修饰词,但是古超明显的感觉得到,这一式是疾风刀法三十六招当中最难练的一招,终于把疾风刀法看了一遍,古超在心中默默一想,在院落的院子里,开始练起疾风刀法来。 第50章 造势 “好,第一件事。” 姜南曦三两口解决掉包子,拍了拍手。 “去,找几个嘴巴最碎,最爱传闲话的牙婆或者街溜子。” “干嘛?”高小瞿一愣。 “给他们塞点钱,让他们满城给我放个风声出去。” 姜南曦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就说——静瞿酒楼,重金聘请了一位神秘高人,要闭门 皇帝陛下这话怼得儿子说不出话来,这要瑞王怎么说?他一个当儿臣的,敢说自己的命比皇帝老子的更重要?那他不用等着看荣棠怎么死了,他自己先走黄泉路了。 肤白体柔挥出拳头猛击【吸血公爵】的头部,只是长距离的奔跑,【吸血公爵】早已看穿肤白体柔的攻击方位,身体不过是往后挪动了一下,就轻松躲过。 云迟倒是发现它的爪子更加厉害,竟然能够破破滚地龙的皮甲,抓出一片血肉模糊。 昌义先生皱眉,这种东西当然对殿下来说很重要,可迟早会被查到,若是惹一身骚不划算。 陆时遇一怔,大约是没想到她会生这么大的气,黑眸盯着她好半天没说话。 希勒的脸阴沉起来,准确来说是在忍耐,因为他的手掌冒出一股青烟,显然是因为那股白色电花触碰肌肤被电流击中产生火花灼烧到了手掌。 陆时清白皙的脸颊浮肿起来,皮肤上还沾着她的血液,逐渐被风干。 作为引气中期修士,招摇郡守孙兆林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嗖的一下,从郡衙飞出,立在城池上空。 荣棠道:“将军,此事你得容孤考虑,况且此事也不是孤一人就能作主的。 您护着莫姑娘,就让属下去干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事? 宁胤幽蓝的瞳孔一凝,极为敏锐地察觉出,闭关十余天之后,叶暮的气息变得愈发强横起来,竟让他也有中看不透的感觉。 手机划着弧线,掉进了湖水中,砰的一声,就像心掉在地上一样,然后,碎的连自己都不想去拾掇了。 峡谷深处,魔鬼机甲疯狂挖矿,峡谷中的生物早就被这个突然出现的金属怪物吓跑了。 而对于那些有名师指点的家伙而言,根本就不需要参悟什么武技典籍,只需把招式演练一遍,然后指出其中的玄妙晦涩之处就足够了。 刹那间,一股红色武息在一缕青色武息的缠绕之下,如同火焰一般跳动在了巨鼎底部位置。 此话一出,有人一头雾水,但知道宁胤之名的,眼眸中皆露出惊惧之色。 在会场当中能够有多少个势力能够不忌惮这份力量?众人心中都在掂量着,要是碰了梁凌风,他们有没有命花这些宝物,要是命都没了还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这就是打伤大哥并且从他手上全身而退的梁凌风么,果然很年轻,即便活了几十年的雷森也不得不佩服梁凌风把自己隐藏得正够深,即便是两个高级武者都没发现他的踪迹。 另一人摇头道,此人名为褚青,双目狭长,目光阴冷,皱纹如沟壑一般爬满了整张脸颊,跟符东不同,他是一名大符阵师,同样是冥虚中品的大修士。 “好了,就到这里好吗,再闹下去就要被人看笑话了。大家都先行下去,让他们把这场比赛比完。”这时,一名姓方的村长突然道,看向李亮时双眼微微一闪,虽然这动作相当细微,但是又岂能多过梁雄的眼睛。 第51章 你可以走了 外面的城主,都是根据地势来形成的各个城市的建筑特点加以利用。 “既然此人在你手中,为何你还要问我要法子?”周厚元狐疑的眯起那双黑亮的眼睛来。 “商煦风,你别欺人太甚。”她让着他,他还以为她真的好欺负了不成。 明明这是宫宸夜在变相的卖她,羞辱她。可她,却仍然自取其辱的听着。 薛凯晨在她的左边坐下,一只手状似无意地搭落在桌子下面她的大腿上。 四面全是像平房一样高的电脑,电脑里折射出来的全是宇浩阳三人的身影,身影在大厅里交相辉映,纵横交错,似乎一下子就复制了几百个宇浩阳,凌晨,杨尚出来似的。 嬴隐这个时候推门而入,看到元笑疯狂的按着电话,皱起眉头。元笑不是因为找不到长生药着急,而是因为突然来电,嬴隐的视线落在电话里,虽然他观察了办公室所有的动态,但是却不着电话里的内容。 各个都是行以最标准的礼仪,排场绝对的隆重,这就是嫁给商煦风以来出每到一个地方就必须经历的。 周蕊喝完粥,默默走到特训基地派来的特训员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接收完了关于攻略者和被攻略者的信息,连音接下来接收的是她的情况。 光听上一句,淮阳王的面色还能维持不变,但当景芒口嚷不想当皇帝后,淮阳王的面色即刻阴沉下来,便是觉得不怕他的景芒也被唬了一跳,自动自发的止住了声。 唯爱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想问,可是事实上,从遇上苏晓月,直至现在……脑海里,老是冒出这一问题,以至难以专心。 虽然身主不是亡国之君,但是跟亡国之君也差不多,他甚至觉得下了黄泉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这都十一点了!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就算迟到,也不能迟到这么长时间吧!”华翎的眉宇狠狠地拧着,脸色极其的不好看。 耳边传来的华紫菀的话语,也让贝克心底彻底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孩子该有的笑容。 “那是当然了,这里可是京城呀!京城当然不能与其它的地方相比较了。虽然都深夜了,可还是很热闹的,可以说现在还正是黄金时间呢。”铁香雪也看向窗外,笑道。 陆风看见boss亲自来开门,而且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他俊脸沉黑,很像刚在那啥那啥,然后做到一半,就被他打断了。 这半天终于得了他一句好话,可惜管事婆子哪里还敢受,赔笑了两声便匆匆走了。 说着,宁采臣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对幽荧行起五体投地的大礼来,在黑山镇耽搁十日之后,他的时间便不那么充裕了,而云州城应试每三年才举行一次,错过了今年,那就要再等三年。 此时的李大君,血量已经只剩那最后的一丝丝了。若不是李大君只是一倒,不然早就流血流死了。 “天地异变之后,格局已经改变了,可惜,现在孙家要和龙海那边真正接通,还需要足够多的时间。”孙浩铭长叹道。 “这边开车过来啦!”LZSL战队的突击手叶明大声喊了起来,直接迎着车声的方向冲了过来。 林生曦突然一个转向,将自己的皮卡车撞向了对方,准备将对方给逼停下来。 只是这太白玄金之气虽然来势汹汹,但幽荧一身法力也是先天之属,只见她手结先天太阴印,银白晶莹饱含道韵的先天太阴妙华元光荡漾在幽荧周身,滚滚太白玄金之气生生被阻在她跟前,不得寸进。 半步不退,林清亦点出一指,一道蛟龙摇手摆尾,冲霄而起,毫无惧色的迎上大手。 同时,只要有了金橡树的种子,世界树也会反击,最次也会将这一次的幕后黑手找出来,将其彻底的干掉。 “没事,卡着对方就行了,我们这边在圈内,是个天命圈,二打三也能吃鸡。”林生曦语气极为的坚定自信,像是在陈述着一件事实。 他一度都认为篌儿再也不会回成国公府,再也不会认他这个父亲。 辛童趁机夺回了火龙鞭,甩出两鞭将白豹抽的咆哮不已,眼见抽它不死,辛童回过神來,灵气外延,抖鞭为枪,直透白豹头颅。 不过好在的是,偷偷记录路线的并非丁浩一人,其他人记录路线应该是担心遇到危险,又或者希望下次能够继续拜访尊师黄龙,总之各有目的。 这是叶坛帝国独有的传讯手段,叶涛运用到佣兵团中,萧城不会过问,只要有用就成。 叶晨知道那个办法行不通的情况下,依子又离不开日本,现在唯有的就是多经常过来这边看看。 等到李汉科发现车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这里不知道是上海还是旁边的苏州,又或者是什么地方,反正这里很偏,很安静。 到达肖颜公司门口的时候,一念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双交缠的身影。 年轻演员们原本还是有些拘束,看到梅丽莎和丹尼尔斗嘴,显然让他们放松了不少。 俊朗修士大吃一惊,他脚下不敢移动半分,伸手戳了戳憨傻修士,他的食指落下去的时候,憨傻修士,弹出的下一枚石子已经投入阵形中,只见对面的阵形跳动了一下,一股浓郁的木灵气扑面而来。 叶晨知道,想要打得过那些忍者高手,也要差不多厉害的武者高手才行。但是,福清帮里面没有那些武者高手,所以,只能用手枪才行。 就算是位列天地四方圣兽的西方圣兽白虎,杀戮魔皇族也觉得他们在杀戮上,并不比白虎弱。 第52章 酒楼的技术顾问 侯佩佩伸手接过内裤,看了看,低声道:“这是什么东西?”心中想到:这也太羞死人了吧,穿在伸手简直和没穿一样。 一桩桩一件件,初看时不曾留意,后来仔细一想,才发现其中深奥玄机,看似被各方引为棋子的孙悟空,实则是这场纷乱之局的关键手。 二维码?扫不到会被抹杀的二维码?李泽华听着声稍微揣摩了一下,难道很难扫到吗?莫不是会飞? 在并不遥远的将来,九州星即将成为一处富庶之地,它甚至会成为格林星团第二繁华的经济中心。 苏格把提莫的来历大概讲了一下,石屋试炼的具体过程他倒是该忽略就忽略了一些,尤其是什么不同世界线不同玥雪依之类的话,他害怕提到黑化玥雪依还有剑客玥雪依时,樱恋下又一脸委屈让绿毛龟夜话缩起来爬她头上。 恶魔王族,也就是恶魔大军的指挥官有高等智慧,有高等智慧就代表得会合理安排休息的时间。到了晚上恶魔王停止了恶魔们的登陆,赫利尔湖变得一片平静不再有新恶魔登陆。 …不过说实话,费佩利24世是真的有些害怕,赤色派系舰队不费吹灰之力便全歼了第三舰队的所有驱逐舰,只余下自己这一艘了,费佩利的心有些哆嗦,他只犹豫了三分钟,便下达了调头撤退的命令。 一个派系事项最杂乱,最容易出现纠缠的部门,就是财政部门,每天来福威办公室找福威拿主意的,十有八九都是影手社团的人。 原来他是想借自己的美色,来坑对方的两个妖兽空间袋。这两个空间袋,不消说,坑定是给自己和林珂骗的,便也不再提出任何异议。 宗门,他如今还称那里为宗门,也许在他心里,他还是宗门的弟子吧。 差点就把自己的妹妹也给说了出来,徐思远忙住了口,只脸上还是有些悻悻然。 “试试,我相信哥哥一定能成功的。”郑潇月握紧拳头,坚定地看着言远帆。 人们在惧怕季言墨的同时,又开始重新审视陆棠棠。不过是一句打赌让陆棠棠输了跟季言墨解除婚约而已,京都整个圈子几乎都被牵扯了。 绝大部分的法师,都很难真正的信奉神明,他们相信在掌握了足够的知识后,他们也是神明。 叶天看着父母震惊的样子,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过他也没有多想,他以为是父母听到自己是古武者所以才感到震惊。 他们觉得德亚的想法真的挺靠谱的,尤其是德亚诉说了自己的特殊能力之后。 下午,网上爆出郑潇月在国外的丑闻,掀起轩然大波,全网都被这种爆炸性的丑闻惊住了。 在使用了这个法术后,可以短时间内利用诅咒,将其转化为强大的力量,但是诅咒不会消失,依然会将让被诅咒人的灵魂与肉体腐朽。 之前怎么笑话将军府的少将军的,今日就有多羡慕他,这准未婚妻,人长的清新脱俗不说,赚银子也是一把好手,现在又这般出彩,都有些嫉妒了。 邓婉荣刚嫁过来的时候,心高气傲,一点也看不上这個上不了台面的婆母,没少对她颐指气使。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辛评说的在理,可袁绍闻言后,面色却有些犹豫,以至于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决断。 老夫人每每想起当初的事,就自责无比,总是想着,当初要不是自己太顾及面子,就不会有后面的事,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就算知道是因为她,儿子才会这样一直躺着,也依旧心疼这个孩子。 刚刚那副委屈无辜的模样,立刻似云雾般消散,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冷琪闻言,立刻明白过来。对冷万寿大喊了一声,推着王汉向着医院的外门猛冲。 曹操与辛评在亲卫的护送下,从乱军中杀出一条路,匆忙面难而走,直奔白马城而去。 却也由于关笙擎失去了以前的光环,无法满足闻人云菲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 这时,吕天明突然注意到自己脸底下的纸巾上好像多了几抹红色,自己脸上好像也有什么湿湿的。 身后二十几人一看这阵势哪里还能怠慢,手中骨符扔出各种妖邪嘶吼传出,杀来的化形符,火焰骷髅,毒火球,恶鬼,毒蟒化形,都打出,而且有的妖修已经吞下化妖丹,准备变身来增加攻击和防御。 “不行!我得抓紧恢复身体,不能让他们看轻。即使失败,我也不能丧失斗志!”拿出嘉义的储物戒,抓起两个空白魂魄就吞下,随后服用一把丹药,就地盘坐起来。 那个老人自然不是凡人,他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就住在这里了,而他,自然也就接管了这条银河。 因为在情报之中,所有人得到的消息,竟然都是,北狄的诸多高手,都是死在了无名的手上。 林坤想劝劝她,但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被她的哭声触动,也是鼻子发酸,心如刀绞,想起不久之前,一切还是那么美好,月光静美,岁月绵长,好像一切终于要结束了,然而,一场暴风雨突如其来的就降临了。 “朔,你这么确定干嘛?悠说不定真的不知道。”我还是不明所以。 石子也是口念咒法灵气释放,百多枚暗杀飞弹砸下,打的三条寒冰猪龙兽浑身冒血,剩下两只三丈长寒冰猪龙兽,身后太突然的袭击奏效了。 “我们庄主好心收留你,你最好不是李家的人,不然的话有你好看的!”那使刀的男子飞到无名的面前,冷冷的警告说道。 因为不敢生火,众人在寒冷和担心之中熬了一夜。天色一亮,所有人便起身来,吃了些干粮和清水之后,林觉和高慕青孙大勇等人商议如何搜索海岛。 第53章 平平无奇小天才 感受到体内不断荡漾而起的能量,罗来杰也不禁仰天长啸了一声。 宛如孩童般固执地相信,世上一定有奇迹,一定有着连神灵都能超越的希望。 金丹期以下都是能够依靠资源堆出来的,唯有到达了金丹期,金丹种大道,却才能够算得上是真正的修士,至于元婴与玉府,不过只是金丹期这一颗种子开花结果的过程。 管他什么雷音山,还是紫云宗的,不管是谁抢走了龙珠,并且要去污染、去弄变异,他段枫绝对不能够坐视不理。 气宗之人内功精深,长剑一般都有内劲贯穿,只要长剑一截,剑宗之人无论剑法如何奥妙,也得不由自主的一剑挡退。 一众观战者摇头叹息着,低声惊呼着,满脸都是震惊和骇然之色。 目光向南边看了看,又看向西北方向:真正的主戏要上场了。能不能顺利拿下天龙帝国,就看此举了。 但是现在,楚天策极有可能已经进入神宫,这极有可能最后一次尝试,每一丝力量都不能放弃。 虚空踏步,一片炽烈的火焰轰然暴涨,好似天降流火、化作无尽怒涛,向着宋凌云席卷而去。 只有最为原始的本能恐惧,瞬间在心里无限度扩大,就像末日已经降临头顶,无论他怎么做都是徒劳。 “给力,这拉力,比去钓鱼比赛强多了。”陈骁云都觉得,去比什么赛,还不如自己出海钓鱼。 这壁画上的颜色就是用煞尸全身的精血化将他生魂抽了出来,给画中白胡子老人点了睛。 这时候白如霜要是来训自己一顿,他也不会揣着那么深的愧疚感和自责。 李富贵在家里面已经吃完饭,听到敲门门声,便往门口走了过来。 这件事情的确有些蹊跷,说不定能从韩夫人的口中得到一些线索。 “不知道……”梁寻回道,眼神却看向远处出现的一道黑色的裂隙。 “你就算杀了他也没用,他没有骗你,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严罗上前按住了白宣灵颤抖的手。 透过月光,他能够看到嫂嫂那白稚的脖子以及脸蛋,甚至幻想到了嫂嫂那白稚的身躯。 李向东敏捷地闪躲开了,然后迅速抓住李卫林的手腕,反手一扭。 “哈哈哈,纲手姬,又是我们赢了,这下你的所有赌资都输完了,还要继续么。”纲手对面,一个大腹便便的赌客大笑道。。 几乎在她下令的瞬间,另外两名精英上忍动了,瞬息之间,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围住宇智波玄,手中的长刀已要刺入玄的体内。 “难道说,除了我们七个以外,还有一个被选召的孩子?!!”太一惊讶的对着同伴说道。 “脏辫儿平常都在哪儿活动?就在歌舞厅那儿?”二哥问出了白宝国最想听见的一句话。 不远处的海涛声,更是让这一首曲子,变得更为悲戚,就好像在呼唤着罗兰德的名字一样。 吴雪一听更是来气,抓住他的衣领就把他从座位上扯了出来,正当那人要求饶时,房间门缓缓打开,一名戴着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当然,他也是一个不爱看见有人跟自己耍脾气的人,因为他的脾气比谁都大,那天要不是大头进医院进得及时,恐怕人就直接过去了。 超神兽,是传说中又传说中的神奇宝贝,强大程度完全不是他所能想象,此刻再朝着远方的天空看去,只见漫天的爆炸。 那天白宝国的手气很好,连赢了十多局,面前那些赢过来的筹码加起来得有二十多万,大头就感觉他是作弊出老千了。 想到韩月给自己打电话说,她爸在同城把房子都看好了,这两天就要搬过去。 楚枫不太确定,自己离开家的这段时间,到底有没有发生特殊情况。 秦西涯不得而知,娑婆也没有给出情报,他也并不打算钻牛角尖,只是收回了车票,调整着自身的状态。 “哎呦,这不是孟主任么?怎么,你是生病了?还是说发改委下一步的计划在这里?”林耀东调侃道。 “李副镇长,你好。我是盛华化工集团的办公室主任,梁冰。”一个四十岁上下的油腻男凑过来自我介绍道。 三人低声说着话往外走,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突然对她们打了一个手势。 霍淮安不紧不慢,挺享受的将早餐吃完,然后亲自将盘子送进厨房。 霍淮安一边吃饭一边将手机放桌上,不说翻看些什么和回复信息。 揉了揉脖颈,颈侧的幻痛仍在,逸刀先的内气有古怪,既阻碍八段锦内气的恢复,又带来难以形容的痛感,这股痛感好像跗骨之俎,介乎于虚幻和真实之间。 那是规则怪谈世界的功能,可以让不同国家的人互相听明白对方的话。 不过看了没一会,徐佐言的脸就慢慢的黑了,看着里面那个大反派那样嚣张得意的样子,徐佐言终于是忍不住的大骂了起来。 各个董事面色都十分严肃,唯有宋轶贤一脸淡漠,好无所谓的样子。 南宫傲深目看了眼梁沐晴,他缓缓转身,高大挺拨的身影在门口处消失。 李英歌眼脸低垂,眸底无喜无悲,只在心中告慰族妹亡灵:她为她报仇了。干干净净的报了仇。 李英歌见谢氏早盘算了个周全,猜谢氏今晚留宿李承铭,是要好好教他明天见了萧寒潜如何行事,自己也就不再多说多问,等谢妈妈回转,就自回了东跨院。 现在她和他的关系,真的很模糊,模糊到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这一切。 宫天瑜赶紧将那花瓣塞入口中,都没咀嚼几口,几乎是吞咽了下去。 第54章 收获一个“老迷弟” 接下来几天,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好几次。 有时是水槽的倾斜角度,有时是陶管的接口,甚至有时是一颗螺钉的松紧。 每一次,都在何老头觉得万无一失的时候,牧牧总能精准地“预判”出那个最微小的隐患。 他只是指一指,摇摇头,或者点点头。 姜南曦就像能读懂他心思一样,立刻转达。 几次 是的,他们都听到了。欧阳意是准备认输的,话都出口了一半,公子九却没让他说完,直接就一剑杀了他。 “顾妈妈,又有几个点了牡丹姑娘的牌子,点了名就要今夜。”丫鬟手里捧着一大把银子,两眼放光,这要是换成其他的姑娘,只要一个晚上就可以赎身离开了。 说完就要转身,“啪”的一声,方素素从包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出来,一把扔在桌子上。 叶倾城用银针暂且缓解了自己和墨幽浔所中的毒,恢复了一些力气,只是要恢复内力还要需时。 大厅门外,走进来几个警察,看着混乱成一片的大厅,都愣了几下。 没办法,当初李茹结婚,严博良手下的特种兵爬楼翻窗户的事,实在是给她留下了深刻又惊悚的印象,这回要防火防盗防二哥。 怀着必胜的信念参加论功行赏,却没想到从宗正公布的名单中,自己还是被压了一头,说实话他听到这个排名,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也是内政厅有人徇私舞弊了。 田母见姑娘一脸不在意,心里就着急,这孩子身体又不好,要是闹出点什么可咋办,尤其是那个田勇,刚才都和东岳动上手了,到时候来冲撞了姑娘可怎么办,现在田母所有的重心都在姑娘身上。 中年汉子胸脯急促地起伏着,眼里射出仇恨的光芒,“像你这样的滥杀无辜又毒辣的魔头就该千刀万剐,我等身为武林正道中人,铲除你责无旁贷。”说着抢过同伴的兵器又要开杀。 感觉到有人摇她的胳膊,她僵硬着身体扭头去看,宛柔示意要走,她看了一眼祝柯。 看到最后杨波总算是按到了李闯的名号,原来这个枭雄还没到羽翼丰满,自立一家的时候。杨波闭上眼睛深深的呼了口气,努力回想脑海中关于李自成的记忆片段,似乎是李自成提出均田地的口号后才开始发展茁大的吧? 筑基圆满?胖子摇了摇头,筑基高阶?胖子又摇头,筑基中阶?筑基初阶?水青青一连串的发问,胖子只管一个劲的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好笑的神色,哥都御剑大圆满的修为了,相于当修真中的出窍圆满了都,还筑基期。 若是告诉他,保不准的他就会透露到皇室那里去。若是被狼族皇室的人知道有吸血鬼族人擅自闯入狼族领地,还是十二位殿下的家里。怎么可能会放过吸血鬼族,怎么可能会放过慕容晨曦和星耀他们两个。 曲龙苦着脸不敢接话,大胡子可不是善茬,在他面前最好少说话。凯利看到他不吭声,转头问余哲。 柳岩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既然话挑明了,柳岩也不再排斥肖天麟了。 这要是换成别人,看见婠婠这幅模样,他保准“火急火燎”“趁火打劫”的扑过去,然后那个,那个,再那个,先占了便宜再说,反正老子是男人,做这种事情,从来不吃亏,最多事后来个倒打一耙,说是对你不诚实的惩罚。 第55章 酒后乱性 牧牧在高小翟的眼里,已经不是个孩子了,而是行走的活账本,是酒楼的吉祥物。 他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说话都用敬语。 “小少爷,您请喝茶。” “小少爷,您尝尝这刚出炉的点心。” “小少爷,您看今天的账,有什么问题吗?” 开业第七天。 酒楼的业绩,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他收住了话头,抬着头朝着门口看了过去,一瞬间就不可思议地动员了眼睛。 看到昕儿像个疯丫头一样的时候,燕琳雪哭笑不得,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手绢,准备给她擦一擦汗珠。 宣花斧落下,使得子胜冲势顿住,又有袁福通之佛掌抵达,挡住狂轰猛砸几无一合之敌的山河棒。 淡淡的听着苏流云的话,陆行深想起端茶给何孝利时,何孝利那合不拢嘴,恨不得到处炫耀的场景。 后来的叶孤仙被路过的东皇楚轩看中,带入东圣神山中,成为东皇的唯一弟子。 他凝望着眼前监控显示出来的画面,顿时明白为什么铜锣道人储备这么多地底灵石的意义……这不仅是为了机关提供能源,也是为这巨大的监控屏幕提供能源。 苏平一听这问题,嘴角扯了扯,心想你当然不知道了,你要是知道就有鬼了,因此随便瞎几把扯了一个理由,反正他也不知道。 “唉,等等,照你这么说,艾迪大公应该已经在一年前就死了,那这一次被陛下剿灭的艾迪大公是谁?”细心的人还是有的。 他哪能让主子一个劲地回答这弱智问题,说岔了岂不是让主子尴尬。 心里确实充满了震撼,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美妙的景象,而这颗神秘的树更是让人心生敬仰。 然而,百米多的距离,对于如今的军队来说,直接就可以横渡。而情急之下的联盟军队,自然而然的就想夺取逍遥帝国的战舰,于是大量的联盟军队,开始扑向逍遥帝国的舰队。 韩北斗得意洋洋,他活了这么久,阴险到骨子里,一招就识破了杨宇。 虽然在心中感到异常的奇怪,但林尘仅仅只是深呼吸了一下,便欲要继续向着第五层而去。 要知道幻灭在幻魔一族中,力量可是最为强横的存在,可就是这样的强大存在却依旧打不过苏南,而且力量还是被完全碾压。 看着黎霜如此果决,剩下还没有烫伤的三人面面相觑,一脸骇然地看着他。 苏南这时候做出了惊人的举动,直接放弃了双眼,凭借强大的预警功能来分辨。 而没了名声,在这个时候是最为不妙的,可是钱多现在已经到了最不妙的事情,所以并不需要在意。 然而,即便是白乐已经破开了房门,何相思也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已经睡死了过去一般。 雷剑并不是盲目的冲出来,而是他听到隔着两个包间里面,传来沉重的摔倒声,还伴随着一声‘磕碰’,机警的雷剑知道春桃和尹金珠已经得手,不然不会不发出示警。 “我曾经也看过一句感人的话:忘川之上,桑梓之下,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无论你那时是人是鬼,请你一定,一定要来找我,即便是我错了。”林雨麦不禁感叹道。 人们一声不吭,大家都在闷头赶路,实在没有力气出言应和亚利泽德了。 可是经过这一次的荡涤,他的灵魂,彻底的陨灭,永恒的消散了。 第54章 巨婴 赵亦行趴在床沿边,一只手无力地垂落在地,另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 他身下的地板上,赫然有一小滩暗红色的,近乎发黑的血迹。 月白色的中衣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消瘦却依旧挺拔的轮廓。 他的脸,白得像一张纸,没有丝毫血色。 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 陈鱼虽然在香气之中神识已经有些错乱了,可是在这突然而来的水流的冲击下,瞬间便清醒了不少。 天衣无缝的伪装,让人崩溃的诡雷,幽灵一般的狙击,毒蛇一般的刺杀,鬼魅一般的跑位。 日军战俘搜索队把伤员都集中到了一片空地上,由持枪的穿越者在四周警戒看押着。 回到客厅看了会电视,老妈提着一篮子的菜回来了,顾北问买了什么好菜。 确切的说,更像是古代的暖手铜壶,圆圆扁扁,上面有镂空痕迹。 尽管松子还在表达自己想要一起陪伴,可是秦不空却非常坚持,甚至坚持要松子次日就离开,然后告诉松子,将来自己如果去了,一定会让我告诉他埋葬的地方,如果有心,他日再来祭拜即可。 作为一个出生在战乱年代的人,对于生死其实往往会更加豁达。然而我却不同,我非但没有豁达地对待生死,我甚至连真正的人骨头都没有见过。 但是今日,王丽君竟然如此不要脸的来祈求自己原谅,要是还不识好歹,那么就不要怪自己不讲最后一丝情面了。 不过听雨轩这里,黄色液体已经送到,而华老见到人过来,还有些怪他回来,他可是下过令的,没有重要的事情不得过来,保护凌天的家人要紧。 “无名兄,明白我为什么说,我们要紧密的联合到一起了吧!”这个时候无名耳边传来莫桐的声音。 护身光罩晶莹剔透,六菱光罩护盾自行转动,佟目合望着这个护罩一个自信的笑容后就开始了它的猛烈进攻。 “轰出去,轰出去…”气氛无疑又达到一个高潮,声音此起彼伏,在他们心中已经认为刘飞阳成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彻彻底底的对立面。 好奇间,心急的黑豹忍不住扯了一大片附近一棵类似于芭蕉树的叶子,把它一整块地送入了水中。说来也怪,这看起来应该能轻松浮起的叶片,一被投入水中,竟然如同石头一般,“咕咚”一声,给沉到河底去了。 当那匹骨架魁梧的骷髅战马前后蹄踏出一个马位之时,天空处,原本绯红似火烧的夕阳晚霞,即刻瞬间日落西山的转换成夜幕笼罩的漆黑夜晚。 “技能时间差,看来还真是低估你了!”差点出丑的欧曼恨恨说道。 名字吗?到底算个什么呢。我这个三易俗名的人,自从觉醒了内观世界的白袍人后,对很多东西都看淡了许多,甚至对我在这世界里的身份、代号都产生了极大的怀疑。我真正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呢? 没办法,眼下这家伙就这样死鱼一般赖在地上不起来,我只能考虑把另一魂找出来拷问了。 在魔法师之间,只有一方的魔法实力比另一方强出许多,才能隐藏自身的魔法力波动不被对方所察觉。 孜燕的手指轻微的抖动,随后不久,轻咳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其一,从你的打扮、脸貌和整体气质上来说,你不像是东方人,而是像一些古代西方国家与某些宗教的结合体。 第55章 黑心店家 几天下来,赵亦行身体的虚弱好了大半,演技却越发精湛。 “南曦,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躺在床上,幽幽地叹了口气。 “连喝口水,都要你喂。” 姜南曦正在给他换药的手一顿,头也不抬地回道。 “知道自己没用,就快点好起来。” 赵亦行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噎了一下。 其实他本人也是个极看重装备武器的人,由他好造大船、石炮、劲弩就看得出来,反倒是不重视根据地的经营和军队的思想建设这种软实力。 就是以目前雷霆跃他们布置一级阵法的水平,阵法宗也会抢着要的。 正对着码头,一座高大的牌楼就直直的竖立在这里,像一个高大而忠诚的卫士瞭望着大海,拱卫着镇子。 话还没有说完,他发现那一团紫气一下子飞走了,而自己的一双手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而去,接着,他的脸上的鼻子、耳朵以及脸上也出现一阵麻痒。 卞峥看着金永强带着队伍越来越近,隐隐然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的样子,笑问道。 想到明日他与碧海要单独相约,心窝忽然似有几根针扎了一般隐隐作痛。 但她并不是说就要使用很多星辰,十二颗星辰乌恒宇还没有那个资格面对。 曦光星是一个资源贫瘠的地方,所以在元气缺乏的地方,元石修炼就成为一种提升修炼速度的辅助手段了。 可慕雪儿就要动身,花轻言却先一步将瓷瓶拿起来了,这瓷瓶虽然已经被磨损了,但可是她昨晚在家里找了许久才找出来的,一共就找到两个,不然今日也不会只拿两瓶药剂出来。 等到化好妆,景伏朔那边也吃的差不多了,早餐是团队成员做好的,安妍按照保持体型的标准,她只能吃少一点点,于是她随手拿了一个青菜包子就行了。 屋内,苗蕊给雷震子斟了一杯茶,雷震子谢过,便一五一十的将姬发的家庭背景以及经历种种统统说了出来。 祁景清送她簪子了!这还是祁景清第一次送她礼物呢,她的想想回个什么礼。 不少在突破箱体之后八块以上追高的散户,等发现势头不对想出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 杜杰走到牢房前,上下看了看贾刺军,看到他只是衣服凌乱,并没受什么伤,也就放心了。 杨广将萧皇后从地上扶起来之后,就将萧皇后放在床榻之上,他知道刚刚自己的脾气确实是有些暴躁了。 莫心姬想起在房间里被那个往她床上扔下万分恶心的毛毛虫后直接飞速离开的人影,她吓得惊慌失措的模样,带着怒气使唤着下人找张妈过来开门。 可是毒株的本能便是疯狂不息的生命力,不然Hs病毒也不会在北荒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生存,强大的生命力和繁衍能力,才使得垣星在几乎是在一月之内,就陷入了大浩劫。 此时延康身上发出微微光,黑色的光芒仿佛能吞噬靠近的一切一样。紧接着延康就在原地消失了。余震图和开皇此时将视线看向外面,丝毫不敢看向延康。 安妍天生听力要比一般人好很多,只是她从来没说过而已,这些实习生们说的话其实她都听见了,只是她根本不在意。 虽然不想不辞而别,但又不得不为之,他怕说了,到时候武玲会问他缘由,甚至会阻止他。 第56章 二十大板 当姜南曦看清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大夫时,瞳孔微微一缩。 是之前合作过的“回春堂”药铺的王掌柜。 只见王掌柜装模作样地给李麻子号了号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然后一脸沉痛地站了起来。 “哎,这位壮士是中了剧毒啊!” 他指着桌上那碗没吃完的面。 “毒,就出自这碗面里!” 此 皇崎音搂着弟弟的肩膀,来到了一个呼呼大睡的人前,踹的就是一脚。 不过瞬息之间,吉朵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面具人这么厉害。 周元首好歹是讲道理的人,军部的人可不是,一旦说不过他们,那就是梗着脖子挥拳头,让财政部的人好好感受一把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龙浩一脸微笑地回道,他之所以敢让护卫队长服用【元气丹】,那是他体内的那个隐藏的丹田中有大量的金色元气。 石敬塘听到儿皇帝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子,他有预感,讲的就是他。 不仅如此,宇智波斑也深深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接一发万象天引的冲动。 “没事,你想睡就继续睡吧,你姐跟我发消息说封校了,她看今天能不能想办法出来,让你自己注意安全。”易深开口道。 要真的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代表着,如果他们被对方击败的话,自身的力量也会成为对方的卡牌。 这位先驱扬起嘴角,这个他亲手提拔出来的战士,果然没有任何意外的达到了他的预期,这一只猛龙虎将。 下一刻,伴月就直接出现在了艾的面前,一只手握住了艾手腕的同时猛的向后一带,同时,一脚直接踹在了艾的胸膛。 劳伦看见苏哈五人赶了过来,神色稍缓。他并不想让苏哈等一批学员看见自己面红耳赤的样子。 二人稍事休息一会,便乔装步行进城了。秦天赐与潘夫子穿的是粗布麻衣,挑着两根担子,一前一后来到益州城门口。的确,这样不是那么显眼。 司徒林萧正说着,就见李易凡已经举起了灵環玉剑,剑尖直指面前的颜儒誉。他们之间的胜负,直接影响到那枚仙丹的归属。 苏哈挑起被刺破胸腔的兽族战士,勒住胯下受惊的骷髅战马,缓缓地转身,面对着追过来的兽族锐骑。 再加上他心神不稳,受伤体虚,功力尽失,如此,他才没发现周安在对他用巫术。 四种可食用灵植呈现在石金川的面前,他点了点头,九天依旧维持了自己的水平,所选择的可食用性灵植品质都是上乘,不过宫灵豆要稍微次一些。这很正常,连他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能挑选出最优质的灵植。 只是现场的气氛这样怪异,让他又有些担忧起来。他可不想看到灵植系颜面扫地。 李广山在信中向周安说明了最新情况,他已经带人秘密打入白江军内部,且已经策反了一些人,主要是一个参将,名为“孟飞”。 她大概是有受虐体质,她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常常会因为他的一个无意行为心里徒然发慌错乱。 其实周安想的是,既然他炼化天罡剑气能有所提升,那么他只需要找个熟人,让其攻击自己,将对方的天罡之气留在自己体内,自己再炼化。 他们跋山涉水,忍饥挨饿,绕过被妖兽占据的城池,好不容易来到了凤城,人死了一半,千难万难活下来的幸存者以为胜利在望,却没想到连城门都进不去。 第57章 加倍还回来 姜南曦的额头上,很快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她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眼前也阵阵发黑。 围观的百姓中,有人不忍地闭上了眼。 有人握紧了拳头,眼里闪着愤怒的火花。 可他们谁也不敢求情。 那可是县太爷,是朝 平儿其实也就疼了那么一下,时间很短,但此刻精神有些萎靡不振是真的。 喝醉了的拉什迪抱着绍伊信誓旦旦地开口:马尔翁是我最好的兄弟,他怎么可能会怨我呢? “得嘞,瞧我这脑子,之前闲着没事还真下载过几个,你们等我翻一下嗷。”老电背过身,自己捣鼓了一会儿,再转身,画面已经切到了老鱼推游的峡谷游戏解说。 姜晚宁被伺候着喝了水,又用面巾拭了面,这才有些从恍惚间回过神来。 “宝林!宝林!你别哭!”宋金锁有些焦急地拍着邓宝林的背,哄道。 “刚才参加社区的话剧演练,没来得及卸妆,校长您找我有什么事?”一身皂罗素侉衣的吕云进办公室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向校长随便解释了一下。 江老太的家不过是临街搭的一个破木棚子,勉强遮风挡雨,有个窝罢了。 “行,我相信你。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原材料的问题,你确定你能找到制作美白保湿玫瑰精油的全部原材料? 而且,燕珩好不容易才脱离了皇帝的掌控,能够缓口气,自然是要趁此机会多陪陪姜晚宁,好准备后续应对两国来使。 于是两人马上笑得见牙不见眼,又是给温泊雪夹菜,又是对她嘘寒问暖起来。 一方面出于对她身份的好奇,一方面是情愫的作用下于对对方的幻想。 瞬间一道灵力闪了出去,直接将他连人带尸体的扇到了大殿之外。 该说你们真不愧是闺中密友吗?还是说魔王就是背锅的?之前背锅一次,现在又背锅?您才是真锅影吧?团藏的锅都要被抢走了。 加上先前还剩下的近两万台,就是差不多有三万台冰箱压在了手里。 陸怀安这才松了口,让他下个月去找李佩霖,会按需再给他提供一个月的量。 只是现在的萧策,已经不是之前形单影只的萧策了,他有了绝世的武功,也有了众人的支持。 “你是嫌惩罚重?”她有点不满,不喜欢心不够硬的男人,郝在总是在关键时候犹豫。 驱鬼所里厉害的人一大把,为何是张所长成为了所长,不光是因为他的实力,还因为他在社交方面很有一套,结交认识的人很多。 雷光,剑光,化作万道,无论是气势,还是威力,都丝毫不比,那一众修士,所释放出来的招式弱。 这时所有的宾客都看着这边,他们也想不到在这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自然都是好脸面的,任谁也无法容忍别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调戏自己的老婆,这不是当众不把自己当人看吗? 赵越看见德斯拉的脸色,知道他没事不会这哥表情,请他进来坐下。 “哼!”熟悉而又傲慢的冷哼声从不远的暗处传出,脚步声逐渐贴近,来者的容貌,也终于在灯光下显现出来。 日子转眼就来到了光熹五年二月,来永明城里淘金或者游玩的玩家都发现,那越来越大的军港中,正在聚集着大批的战船,大家纷纷猜测这些战船到底要干什么?难道算是要远征大海对面的那个大岛么? 第58章 这谁顶得住? 晏家老二好戏也看完了,留了那么多时间看好戏,让他们多活了一会儿,这些人赚的可真不少。 敖蛟见此心知不妙,身躯猛摆一下,想要逃出砗磲的范围。可当砗磲合拢起的那一刻,它仅仅只能逃出一个头,以及一只利爪,躯体被死死地困在砗磲内部。 夹杂着巨大的力量,白起一拳砸向李斯,但李斯的身体却瞬间化作一阵黑色雾气。 许多人,再看向秦朗的眼神,不再是先前那般,而是一脸的崇拜,崇拜到五体投地的那种!真恨不得马上跪下拜师,学学秦朗这一手功夫。 纵然如此,陈禹还是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疲惫,只是眼下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无奈下只能先把会长送到门口。 齐非答应一声,用牙开了两瓶啤酒,一瓶递给秦朗,一瓶留给自己。 梅花朝秦朗致谢,秦朗微微点了点头,来到她身边,递给她一粒止血丹。 如果现在有宗门乃至家族的长辈们在,他王钟和赵云飞或许可以不用害怕这个龙野,但现在,在这辽阔的丹域世界,除了几个巡回老者,现场最强者,就是赵云飞了。 原来林风料到了对方的人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在这里守株待兔,等跟上去,自然就会现对方的老巢了。 唐饶今天就是来挑战极限的,霸王霸不使出他的绝招,唐饶怎么能知道他的极限在什么地方。 林逍的神魂还未从上次散魂中彻底恢复过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连续进行两次散魂,林逍没有任何把握,弄不好会魂飞魄散。 一大早,东方刚刚泛白,百万强者已经齐聚城中央的广场之上,而此时,秦无双和其它五大高手也早早到来。 “上官妹妹,他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子,有怎么资格和你结‘交’,你可千万不要自降了身份!”林平志沉声道。 林大公子那个委屈呀,心说自己沒事‘吟’什么诗,这一下算是被误伤了,心中直呼,杜老爷子,您老人家这不是故意耍我嘛,您说您教什么乐器不行,非得教箫。 麒麟子一面对敌一面还不忘与杨沐风沟通,他知道杨沐风有控制灵魂的秘术,如果能得到四相神器的话,绝对能让综合战力提升一大截。 脑子里面留下的上一只水鬼的记忆,那只水鬼让新落水的人呆在水中,他好趁这个机会去投胎,等这新淹死的人想去投胎的时候,已经没有他的名额了所以他只能呆在水中。 “末将愿代大王东征魏国,请大王成全。”单膝而跪下,蒙恬正式的向李显请战。 后面是数不清的孔鸟,现在只能一直向前跑,才有可能逃过这一劫。 即便神霄‘门’实力雄厚,出一个两个还说得过去,但是三个、四个、五个的往外冒那就值得让人注意了。 而且李三斗也想看看其他部落的表现,虽然在他看来结果已分,但是和结果比起来,过程同样是非常重要的。 楚瑜不由的暗暗摇头,这个男人,把她当成瓷娃娃了,他这么轻轻的一抱,怎么可能会伤到她呢。 “即便如此,也要费时费力,以无鱼叔父现在的状况,他怕是多一日都等不了,时间越久,他对于求生的意志就会越薄弱!”皇甫风担忧道。 最中间的这个念力台柱的作用是可以将四周透明化,清晰看到周围环境,而四周的那些台柱,只怕也是各有各的功用。 楚瑜不懂武功,而靖王伤的很重,所以,他们现在,绝对不能被人发现了。 林山低吼一声,两人展开身影,宛如狸猫一般,向着一号别墅杀进去。 说起来他跟这位新来的禁毒局长还有那么一点渊源,因为傅立康告诉韩东说,蒋和瑞是重安集团董事长蒋中平的堂弟。亲戚关系很远,但毕竟挂着一点同宗的血统。 不知道为什么,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却让欢颜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好像一下子在心头炸开了,她静静深思之后,才意识到这种情绪好像叫委屈。 “我也许,要感谢司徒仙呢!他的坟葬在了何处?我得闲的时候,一定去祭拜一番!”无鱼笑道。 萱萱拿着电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东方寂想你担心的到底是我。还是你在害怕香香再次的离你而去呢。 “没人送来做试验。”对老头的话,杨阳选择了无视,现在穆东强三人见到自己就跑,自己上哪找试验对象去?不过老头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来找自己,恐怕有点什么事吧?然而想到老头的为人,杨阳还是警惕起来。 之后他收到了一个警告,他的肺已经受了重伤,如果再不治疗的话,他的肺部将受到严重的影响,他的敏捷与速度都会下降25,同时这样的伤害将会是永久的,就算是离开了副本也不可能救回来。 第59章 我帮你洗澡 牧牧举着一本武功秘籍,小脸上写满了纯真和无辜。 赵亦行看着又一次功亏一篑的战果,终于咬了咬牙。 他放下苹果,走到牧牧身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和煦”。 “牧牧,想不想变得更强?” 牧牧用力点头。 “想不想快点长大,好保护娘亲?” 牧牧头点的更用力了 “我去把他抓出来,丢给维鲁莎多!”雪峰忿忿不平,这个样子惩罚还有什么意义? 列车前端,一骑疾驰飞奔,显然迪亚波罗成功破坏了列车的操纵杆。 古飞叶虽然还在逃窜,可是那宛若闪电一般的速度却一下变得慢了许多。 高一程带着高扬找过来,十分自豪地介绍自己儿子能考上南大的热门专业,让姜南在学校多照顾、多提点。 欧静手里拿着一面牌子,上面写着‘欧婷,欧婷,你的妹妹在这里’字样。 姜南昨天随口说的见客户,这家伙还记在心上了。他也是个忙人,平时都是别人打电话求他,他打了两通电话姜南都没接肯定不高兴。 这只是单单一块匾,当然普通,而当四块集齐,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是什么概念?不说西方圣教会的圣骑士团只有一百来人,就算整个西大陆的A级加起来有人没有这么多人都是个疑问。 他们直接飞到峰顶,楚星交了高昂的费用,买了滑雪装备后,两人相视一笑,从两万米的峰顶一泻而下。 一道剑光一闪,方燕行连人带剑如同败絮一般,狠狠的撞在了一旁的墙壁上,吐血晕了过去。 现在有芙清花压制着纯阳灵力,加之虞问水也甚少动用灵力,所以基本没感觉,但是……纯阳灵力一日不除,虞问水便一日无法修炼。 荆州是刘义隆的底盘,江州是傅亮的人马,傅亮觉得他这样的安排是最最稳妥的办法。 虽被围困,但男奴们不肯就范,嚷嚷着要见魔阎鬼姬,大喊着必须放他们离开孤立岛。 古楠炜是天朝的大法师,聪敏过人,武功高强,法力通天,能够参悟天玑。 将这把向往已久的短剑接在手中,赵同稚嫩的脸上马上现出一丝兴奋。 目光扫了眼姜荟雯的脸,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不知已经被沈霁川看透。 现在他最怕的还是苏阳亮出来的三昧真火,那玩意儿只要沾到一点,他就真的完犊子了。 泰罗托着托雷基亚的身体,离开了光之国,来到宇宙墓场,博尔赫斯。 徐子涛倒是没想到满脑子肌肉的阿东竟然学会了慎重思考,实在是少见。 下一秒,裂痕蔓延至全身,令扎基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像玻璃制作的假人一样,支离破碎。 即使是苏楠早已学会其衍生剑法“流火剑”,却也在九璇神剑空间练习了相当于外界数年的时光。 这里真的是在重复经历一天,村民们的行动轨迹,走的每一步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模一样的,他们每天都如此,可他们自己却不知道,哪怕白杨每一天都会去和村民们交流,可第二天他们就不记得白杨了。 “大光皇家学院的建立,未来将为大光源源不断的输送人才,这难道不是喜吗?”白杨回答道。 在纪华看来,正是因为有这些‘简化’存在,很多游戏系统如果放到现实之中,那简直就是一个个逆天金手指。 第60章 钱没带够 姜南曦足足在床上趴了十几天,才终于能下地走路。 能重获自由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她第一时间就冲去了静瞿酒楼。 高小瞿一见她,差点没抱着她的大腿哭。 “姜老妹!你可算来了!” “怎么了这是?”姜南曦被他这阵仗吓了一跳。 “悦来楼那个孔老板,天天来咱们这儿蹲点,指名 卜非凡苦苦支撑五招后,龙头铁拐杖被叶真人太极内劲震飞,以一敌五,叶真人以狂风扫落叶之势,片刻之间,便把魔教五大长老打得大败而逃,这真是让李斌叹为观止了。 她看着也就四岁,正是需要爹娘疼爱的年纪,想想都让人觉得心酸。 萧鼎的家族,也在这样的政争里渐渐败落,虽然性命无虞,但那些雄健如龙的名马、装饰着金银的雕弓、华贵耀目的珠玉、有着亭台水榭的花园,渐渐都变成了全家度日的柴米。 虽然离山多年,她在这里有着不少同门都交情深厚,但现在并不是叙旧的时候,离出发的时间还有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她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莫非我的肚子,就是被这剪刀给割开的?那是不是我只要再盖一会儿,整个肚子都要被剪开了? “想不到毕凌峰已把降龙伏虎功练到金鼎境界了,难得。”冷傲天看到毕凌峰全身皮肤闪着金光,便感慨说道。 他在得到了南竹的消息之后,从北海星夜赶来,要将秦川截杀在此处。 话音一落,便要上前抓华医,不过骆一刀身体被李斌身手拦住,无论他怎么使力挣扎,都挣不脱李斌看似漫不经心的阻拦。 然而她注定要失望了,就在她扬起手的一瞬间,那个卓尔已经消失在了纳邦德莱奢华、曲折、充满各种复杂精巧玩意的街道上,就仿佛他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你是在牺牲自己拯救世界吗?“云希希嘴角抽搐了一下反问着,神马叫自己来更好?亲自动手驱魔除妖吗? 房门打开,尹昭天发现尹天霸他们正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看怪物一般。 魏缭猛地一惊,迅速转身朝着李慧就跑了过去。他几步跑到李慧的床前,手忙脚乱地拍打了一阵,才让李慧平静了下来。 李明宇略看了看这四周,觉得魏缭的办法确实可行。这里虽然只有零星的一些垃圾堆放着,但他们如果把它们集中起来的话,还是可以把这些人都完全藏起来的。 那么,她是该微笑着祝福他们吗?苏润,恭喜你找到这么温柔善良的妻子,恭喜你将要成为两个孩子的爹爹,祝福你们白头偕老,一生相偕? 衡权为人公正,京中权贵以他马首是瞻,此言一出,迎来附和声阵阵。 “真的?”那本身还懒洋洋的豹子兽,一听龙溪身上居然带着“鬼头菇”这等四品上等的灵药,豁然起身,脸色在微微惊愕之中,也是有一抹喜色浮现。 月照山庄在设计的时候,就是本着固若金汤四个字,凭借着它天然的险峻,以及阿九和几个机关师傅琢磨出来的几个巧妙的点子,就算是军队来袭,也能毫发无伤。 一声轻响。如空谷幽兰一般。而就在那滴水飞出的一刻。滔天魔雷陷入了死寂。一滴水飞上了高空。迎上了十道魔雷。 “王伦拜见各位达人!”王伦对着众人微微抱拳深深施了一礼,道。 第61章 做点亲戚该做的事 姜南曦回头,就看见赵亦行牵着牧牧,正站在门口。 也不知道他们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赵亦行的目光,落在孔焕身上,又滑到姜南曦递钱的手上,眼神幽幽。 “我来得,是不是不巧?” 他缓步走进来,脸上挂着那副招牌的、病弱又无辜的笑容。 “这位公子是……?” “悦来楼,孔 莫尘现在也是比较需要这么一个地方,来让自己统计一下这段时间的收获,莫尘点开系统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信息。 彻底清醒了过来了,就连昨晚做的噩梦,也记得一清二楚,不,那好像并不是梦,而是属于她自己的记忆。 不急速还不行,他神识扫到那雨馨妖孽正往这边赶,马上就要到了。 “雪儿,朕受伤,不该瞒着你,一切都是朕的错。”帝无垢还在心里希翼着,惑雪别想到千幻身上。毕竟他易容时,连形体都做了改变。 林若希太了解林若海了,他不是那种好/色的登徒浪子,哪怕是在游轮上,他也不会突然性情改变那么大。 橙子看没人搭理他,在表姐怀里刷起了存在感,伸手就抓她的头发。 刷完困难,全部十级的人身上金光一闪升了一级,高兴的不得了。 “我……我作为你妈妈,必须跟她说清楚。”秦素英突然有些心虚,总觉得自家儿子这一次跟之前很不一样。 在没有达到金丹前,身体内的真气全都汇聚在丹田气海,要将气海中的真气压缩,压缩再压缩,压缩成金丹。 等她可以炼制下品天器,修复或者炼制七级中等的阵旗阵柱了,那么升级真正的冰火两重天也就有希望了。 打的吴昌平口中不断的溢出鲜血来甚至精神有些不清醒了,庞龙这才放下他,让他跪在自己的面前。 当然,从玄灵老祖的下场来看,天机门也没有将他们当成真正的自己人,不过这也正常,这本就是一件交易,唯一比较好的是,妖族一直比龙海族更为稳定,所以他没有像玄灵老祖一样被天机门彻底当成了炮灰。 人在江湖,名声就是最大的资本,如果打赢了陷仙三子之一的张山岳有了名声,自己就有了价值,那么大夏龙雀就会立刻的支持自己,将自己当做一个过河卒子和炼气界的不安分力量做对抗。 南陌听到两人的称呼,眼神一凝,无形的氛围气息中仿若浮现锋锐锐利的气息,让李少云与王子烨浑身一颤,脊背发凉,这股气息好强大他们根本顶不住。 林迪原以为自己的展台需要几天慢慢累积人气,不过他忽视了很多因素。 就在符箓即将接触大槐树的一刹那,紫姐的口中轻喝了一个“爆”字。 “肉粥。多大的人了,日上杆头,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睡。”南陌拉起白子川让他去喝粥,自己则去帮他去整理床被。 刘备曾经说过: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 因此,玄龟道人勉强也具备祭炼禁宝的资格,他虽然没有禁宝的详细炼制资料,但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传闻汇聚起来,他也知道,禁宝的诞生,离不开化神期修士,甚至很多时候,都是以化神期修士血祭而成。 秦宇心神冷静,凶兽这一撞已将其玄雷轰碎,若承受这凶兽一掌,只怕会身体粉碎,秦宇虽然自诩肉身强悍,也无法抵挡灵婴境一击。 第62章 她总是这么耀眼 刺杀的插曲过后,静瞿酒楼的生意彻底走上了正轨。 会员卡制度深入人心,套餐模式也引得城中其他酒楼争相模仿,但他们只学到了皮毛,精髓却始终掌握在姜南曦手里。 这日,泥罐匠孟德找上了门,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包,脸上是憨厚又局促的笑。 “姜、姜姑娘。”他有些结巴地开口。 “孟大哥,快请坐 二人对视,江流透过洪玄机和乾帝杨盘的双眼,便发现彼此的眼睛,深邃得里面好像蕴藏了整个天地的生灭,演变。时光的流逝,万物的生长,死亡,具在双眼之中。 至于裴俊豪,那个男人的家族盘根错节在军中关系复杂,并且叔侄两人都占据高位,不易轻举妄动,在自己惹不起的情况下,最好是不招惹。 当吼夜扑向秦峰的一瞬间时,伊凡的身形也是紧随而至跟了过去,随着体内天罡真元猛地传入玉龙杵中,下一刹,便以同样凶狠的手法,对准秦峰头部狠狠砸了过去。 只是他没有发现的是,整个位面的力量都被调动了起来。深渊本源位面的力量大规模的动荡,一下子就惊动了深渊意志。 原本他们想借助方夜羽的出手,将受伤的阿飞拖下水,最好能当众击败或者击杀他一次,杀杀他的威风。不过苦命的阿飞不知怎地竟然伤势尽复,反杀了方夜羽,也让明教的计划打了水漂。 斯内普微微掀起一丝锅盖,透出一缕清香,他鼻子微微耸动,低头看向了正有些不安的宁安。 一丈之外的大剑神却看也不看,只是淡定的坐在一块大石上,似乎是看着远方的动静。但他手里的剑却放在身边,摆出一个最方便拔出的姿势。只要有任何状况他都能够第一时间应对,哪怕是近在咫尺的云中龙偷袭。 在花萼相辉楼十里之外的某地,也正在上演着一场激烈的战斗。不同于花萼相辉楼的规模,这里动手的双方加在一起都不到十人。但双方交手的气息余波涌动,在这一片地势低矮的山坡和洼地中不断回响。 那个时候呀,他真是抓心挠肺的提心吊胆呢,还好这个薛姨妈办起事来很妥当很给力。 越龙泽攥紧了拳头,单挑的话,以目前的状态根本不是这头怪兽的对手。 父亲在暗灵界也不知道如何了,还有生死未卜的母亲,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叶蓝草遂将这蛇蛋的来历通通说了出来,在夜素年好奇的追问下,也将自己与燕北玦在平琰大陆的经历说了出来,也因此彻底打消了燕凉天的顾虑。 男人这才满意,从唇根一路吻到唇角,吻满整张脸,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像在奖励一般。 “来,把这凉茶喝了,一会中暑可就不好了。”说着白冥渊将茶杯举到了她的嘴边。 “不辛苦,倒是我离开了这些日子,怎么突然灵气浓郁了些许?”炎煌这才有机会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 比如将人皇印自身承载的某种力量赋予接受了册封的修士,让他们发挥出远超自身境界的战力。 去看人总不好空着手去,不过别的东西也不好见人,宁夏只能拿了一些自己平时做的糕点。 梓萌将凉席擦干净之后,她没有再上床睡觉,还将床上的被子也叠好,让这里看起来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甚至还将盆里的水端出去倒掉。 第63章 随便谁都能做 傅寒洲见苏郁然应下,就随她了,看她的样子,确实很喜欢宝宝。 而在不远处,一个早已失去血肉的人类头骨正正对着他们,空荡荡的眼眶似是在观察着突然闯入的二人一般。 下午不用出门,只等晚饭时去请安,在自己房里,纪明遥不但没戴簪钗,连外衣都没穿。 毕竟除了这帮哪里有龙就往哪跑的家伙们,也没有谁会这么的无聊。 苏郁然想要从他身上离开,却被他扣得死死的,根本没办法下去。 李晚晚只想要表现自己的温柔和体贴,并没有深入了解这件事情的经过,上来就是替两个孩子道歉。 “跳楼了,有人跳楼了!”他大喊,左右邻居都听到了,但探出头来看的却并不多,他还觉得怪奇怪的。 “你跑到这里来闹腾的时候,就该想清楚后果!”夏春晓冷冷的看着苏婉容。 中午在谢家老宅吃了饭,徐瑾之便提出要离开,他们也都知道现在情况比较特殊,所以也没有阻拦。 “陆律师,后续的事情交给你处理了。”徐瑾之已经不耐烦再继续再这里耗下去,跟陆律师交代了一声,便朝着外面走去。 “这是为什么?”对于这一点,萧鹏也不理解,在看关于倭国不良少年的电影时,经常看到所谓的‘几代目’、‘几代目’,比如说某个团体的首领突然间隐退,把自己帮主的位置交给下一代新人的手里。 “阿弥陀佛,请让七苦八难将于我身!”身披袈裟,手持幌杖,来人一副佛像。庄严庄肃。 “桀桀,你们逃不掉的!”这是冲在最前方的血族,他身着长袍,目光中满是嗜血和残忍的光芒,看着逃跑的五名人族,就像是看着一盘可口的食物。 但是他愣了一下,以自己的速度居然会抓空,而自己正好迎上了龙昊那带着嘲讽的笑容,他才意识到了不对头。 出城向南,队伍已急驰了近三个时辰,马未解鞍,人未卸甲,柴绍执绺向前,不时地顾看妻子,李三娘则轻捋鬓发,报以一笑。 “切!”这次魔猿并没有反驳,他也想看看黑龙到底有多强,所以并没有对三波再出手。 阿古拉木把所有人马由和城主统率,陶格斯、华郞皓、阿尔斯愣及那日松为副统率。 阿绣说:没事,我来!说着就去烧水褪鸡毛。她妈也来帮忙做饭。 “忙着对付我们吧。”魔猿对龙昊可没什么好脸色,他目光不善地看着对方,在这种敌对的情况,他在考虑是否能将对方留下来,不过龙昊脸色平淡,他看着三人,微微一叹。 金木和董香并排坐在一起,只是董香稍稍靠后,月山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内心中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就像是心爱的东西要被抢走一般。 全身的力气。几乎都在竭斯底里的这一瞬间被掏空了。萧采芙一瞬间蓦然的安静了下來。她看着不远处的楚卿。他是痛苦而纠结的。但是无疑的。他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渐渐的,吴明迷失了,他忘记了自己来自哪里,他尽情投入到每一次的轮回之中,感受着生离死别,体会这爱恨情仇,品味着喜怒哀乐,流连着风花雪月。 胡喜喜给陈天云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然后一同赶去医院找那心理学家兼催眠师。 所以,弗朗西斯在吸血鬼一族的地位非常特殊,虽然只是个领主,但威望却是非常高,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这个地下城可以发展得这么繁华的原因,无数的吸血鬼都是冲着他而来的。 周五晚,胡喜喜到学校去接冠军,母子两去了趟商场,买了许多零食,冠军搂着胡喜喜的肩膀,不断地挑选着喜欢吃的东西,还有给两位老人买茶叶。 萧采芙放在门把上的手一僵,下一秒,还是毫不犹豫的拉开了大门。 晚歌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容和那略显诡异的笑容,心下便明白了半分,于是便配合男人回答道。 而其他各大洋的情况亦是如此,海平面不断上升,不少沿海城市以及慢慢被海水淹没,到处一片末日来临的气氛,不少人想起了关于史前洪水的传说,一时间,世界各地人心惶惶,人们奔相逃难。 偌大的客厅因为缺少人气而显得倍加清冷,简洁的吊灯发出的光线也是冷冰冰的,不过好歹今晚的月色不错,一轮圆月挂在天边,圆满的月影透过落地窗倒映在客厅光滑的地毯上。 唐少轩的话那样轻,那样柔,却字字直击她心脏,她忍不住为学长感到心疼,更感到不值。 “他?华北五省特务机关长?”杨岳感觉有些意外。这个老鬼子跑来开封做什么? 这也是没办法,因为陈燕燕修炼之时,不自觉发出的道韵会影响到袁飞,所以道场并没有建造在一起。 是的,此刻陈寿就是坐在血尸的脑袋上,等待着剩下的血尸排队过来送人头。 他对露娜并没有太在意,但也不想让傲慢的骑士约瑟夫·布里登轻易下车。 第64章 想白嫖她? 丁掌柜这话一出,孟德的脸瞬间就白了。 另一个商人紧跟着开口,这话却是对着孟德说的。 “孟师傅,我们知道你手艺不错。但我们这次要的量大,你一个人,怕是吃不下吧?”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们想踢孟德出局,直接和姜南曦这个“创意核心”合作。 其中,就有孔焕在背后 黑风性子烈,不如红枣温顺,在马厩里拴着也不安生,时常咬断绳索,溜出院子,在村子里乱跑乱窜。 可即使对方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陈夕却也还是像听不懂一般对着电话在自说自话。 那双桃花眼带着浓郁深情,势不罢手。几分钟后,撑伞的孟莹转身入内。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以赵坤的家族为主角,你甚至可以写出一本来。 她早知晓宁兰身边不能留着晴雪这样满是坏心思的丫鬟,诱着她上钩后便打算解决了她。 陈修惊惧,他最是了解凌白,对方往日对他谦卑讨好,不下于呼来唤去的忠犬,今日怎得却要噬主? 见此,花季阳笑道:“伐木也是需要技巧的,呼吸法对应的不止是修炼,还有伐木。 魏铮本就对宁兰没有什么抵抗力,如今更是无法克制着心中汹涌的冲动。 再次将城池破坏大半之后,黑色怪我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他转身就跑,想要离开这里。 赵妍红着脸整理了一下衣裙,绝美的脸蛋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而奥格瑞姆·毁灭之锤手中巨锤也亦非凡品。与狂狮之刃在艾泽拉斯大名鼎鼎不同,以奥格瑞姆姓氏所命名的那柄巨锤,在兽人的故乡-德拉诺闻名遐迩。 却不想,完颜劲宗目剑如同飞矢,而骑兵冲锋间针对最多的是弓箭手。 林羽咬咬牙,看着接连被推进焚化大厅的尸体,突然来了主意,死人不行,那活死人应该可以吧? 因为距离太远,我也看不清楚王大朋脸上的表情,不过我估计,他的脸上当时应该是期待和担忧两种表情混杂在一起的。 一只只蓝龙在恶魔与黑龙军团的联手夹击下,痛苦的在空中嘶鸣盘旋着,随后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如流星一般从空中急速坠落了下来。 原本通讯畅通的黑狼岛,现在一下子被赵昊打退化了几十年。这种打法,对黑狼岛来说,可是相当沉重的打击。 这种古铜门上的门钉,其形状应该是和我们平时用的大头针很类似的,也是一颗结实的钉子,钉尾加一个金属的圆头。可那颗镶嵌在铜门上的门钉却不是这样,确切地说,那根本不是一颗钉子,而是一个嵌在门板上的铜球。 一别四载不到,少年赵正依然不经意间长成了一个胸怀大志的有为之君。赵正这话语慷慨,仗义。平分天下虽是客套之言,但让人听闻,不知不觉体内就已热流涌动。 天辰开始打量整个木屋的一切,看看所谓的仙宫禁地之中,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只要大爷想离开,龟孙子又能拿我怎么办?”刚才是高狂出尽了风头,现在说话的就是乌鹰了,张先一直都是冷眼旁观,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近了,发现莽牛鼻孔溢出鲜血,果然是一点气息都没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是就这么撤走的话……”吴宇欲言又止,他想说的是逍遥门之人若是面对强敌不战而退,传扬出去,对于他们名声必定会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第65章 能赚多少? 沈宛瑶的话音刚落,姜南曦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淡了。 她就说嘛,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哦?一家人?”姜南曦挑眉,看向沈宛瑶,“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姓沈的爹?” 沈宛瑶的脸顿时一僵。 “大姑姐,你这是什么话?我嫁给了东亮,咱们自然就是一家人!” “没错,”姜南 “走吧!”向山转身向外走,杨洛跟王应龙打了个招呼,跟着向山往外走。 姜绍炎本来拿出一副挨打不出声的态度,现在有点急了,使劲晃着脸,不想让老人掀开刘海。 在一年前,她发现了洛牧师正在和门里的人进行斗争。在傍晚的时候,洛牧师不让里面的人出来,但是里面的人却非要出来,正因如此,洛牧师才那么费劲地抓着门把。 张珏闻言,吸了吸鼻子,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死气直冲大脑。心中一变,这是,要化为伏尸了么? 看了看四周,曼叔惊咦了一声。曼叔停下了脚步,我们实在跑不动了,只得瘫坐在地上稍作休息,远处的买买提也停了下来。他还有力气,和之前在沙漠里一样,他竟然又朝着我和曼叔慢慢走了过来。 “算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老夫就陪你走一趟,说起来老夫也是几十年不曾见过易家的几位老朋友了,这一次倒是一个机会。”白长天淡然一笑,似乎真的是为了去见老朋友那么简单。 等到他从浴室出来,宋予乔还是用这种姿势躺着,他都怀疑是不是眼皮都没有眨动。 沈诺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底气,人海茫茫,要找一个已经装死十年的人,不是很容易。 对着电话,莫荣茂语言悲切的说,暗含仇恨之意,好像如果真有真凶,他一定会竭尽所能的报仇一样。 醒来见床上没人,洗手间有流水声,苏浅就知道儿子洗漱去了,她便没急着找人。 而天穹那老者的模样迅速由老朽恢复老年,中年,直至变成一个英俊的青年模样,但身上的腐朽气息依旧。 “过程无关紧要,瓦格尔医生,我们是现在开始治疗吗?”靳烬说道。 他去北地的时候,也见过了许多从前不认识的东西,有些长在野地里的,竟然是能吃的菜,还有山上那种野果子,竟然也能酿酒。 “这恐怕不行,我们圣光天空团的运载能力有限,如果要调动战船来接人,可能会引来兽人的注意。”艾薇蕾娅遗憾道。 我可没撒谎,是皇上过来跟她说,让她给拍照片的,至于拍成这样是她的意思,就直接忽略了。 季南烽带着一身水气进了屋,见到阮棠正坐在椅子上擦头发,熟练地接过了毛巾为阮棠擦头。 片刻后,阿婆穿着厚厚的粉红碎花睡衣,踩着棉拖鞋,摇摆着有些发福的腰肢,施施然走出。 在他的控制下,约瑟捡起了皮球朝塔丽冲去,他一跃而起,手中的皮球就要砸向塔丽。 金映辉的店里,烟雾缭绕,早上刚清理完毕的烟灰缸,此刻又插满了烟头。 不然的话,前段时间这里流传出了一个名字里带着鲸的游戏,导致不少人自杀死了呢。 “哈哈,你说出去也没关系,别人上去,未必能捡得到。”李致远得意地笑道。 第二天一大早,燕北寻就不见了,不过留了张纸条,大概意思就是说自己出去找燕北寻支脉传人去了。 第66章 落难姐妹花 “我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赵亦行不知何时,已经听完了全程。 他走到姜南曦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宠溺。 “事在人为,缺人咱们就去找。” “总能找到的。” 他这番话,让姜南曦心里的失落散去了不少。 “行,那我再想想。”她打起精神,“我先去回了孔焕,跟他 看着她一上马车就开始捏肩揉背,季骁也知道自己这几天莽撞了,光顾着自己想要弥补宁氏的心情,天天上山,却忘了考虑沈寄灵能不能承受这份奔波。 看着说不出话来的陆尚,沈寄灵忽然觉得自己今天来参加这个成人礼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叶琛一声大喝,不断凝聚白虎、朱雀、玄武法相,组成四象大阵。 “我们还是先出去狩猎才是正经事。”菲娅得意的扬起了眉,临走还故意去撞了青羽一下肩,毫无防备的青羽被撞的一踉跄。 南海珈珈山,再复往日清圣,却难复往日繁盛。诸多宫殿人去空,萧萧条条。身侧诸僧不过数十,比起往昔近千,几乎灭绝也。 当初对付银月蛟龙的手段立刻施展出来,要直接抽取谷道真的元神,炼制出控制他生死的符箓。 “算了,伊卡洛斯。你先计算吧。我帮你保护你。”岚星宇停下对伊卡洛斯说道。 走着走着,慕容白这才想起来,他还没问路青黛带李心安去见的人究竟是谁。路青黛之所以会出手保护李心安,多半也是因为那人。 就这样要灭了雪狐一族,无论在哪一个方面都不能说得通,再说了自己这个族长还在上面 ,如若不发威的话,恐怕对方就要把自己当做猫咪一样。 看这星宇,X教授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不但是岚星宇缓和了队员们之间的关系。还解决了政府那边的麻烦。虽然他不清楚星宇是用什么方法。 不过听到高飞虎一晚上竟然把昨晚儿给他换的两百多个硬币全给玩完儿了,心里也有点发虚。 虞琅哪注意过这些,听她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他伸手掐了掐腰间的袍子,发现原来有些紧绷的袍子现在竟然能掐出好几道褶子来,当下便高兴了起来。 “将军说,玄真教对我们这边发生的事情,也表示怀疑。认为两千多化神期来的神不知、去的鬼不觉,不是我们监守自盗就是有内鬼。 但是后两者还是很吃香的,情怀这东西向来是智商税的大户,而好口碑电影人呢这个就有点抽奖的意思了,你不走进电影院还真不知道质量好坏,或者压根不相信电影评分必须要看过才确定。 网上议论纷纷,路人本就是吃瓜看看戏,但是黑粉实在太过分,路人都看不清,纷纷上场和黑粉干架。 不过,也没看到曌的。这让浮泷松口气,她不想他们也变成阴魂。 “等我一下,我还有些事要做,去去就回。”叶莫转身就要离去。 有雨丝飞落下来,坠在弥芥的发丝上,亮晶晶的。长而卷翘的睫羽上也挂着细细的雨粒。 顾大宝神色向往地说着,虞夏却眼神微闪,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这登云楼的布置。 关宸极没让,但是原本抓着顾萌的手却松了开,顾萌的心一紧,然后就这么拿着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秦岚嚎啕大哭了好久,终于是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全都宣泄了出来。 第67章 走,去讨债! 眼看那蒲扇大的巴掌就要落下,一道清亮的女声响了起来。 “住手!” 姜南曦拨开看热闹的人群,走了进去。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还当街打人。” “王法何在?” 刀疤脸壮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穿着普通,身边也没个男人跟着,顿时嗤笑一声。 “哪儿来的黄毛丫头,也敢管你爷 在他之后,君问严珂所处的战圈也收到了成效,随后,是狐灵、凤曦月、龙王、黑熊。 一层层肌肤脱落,化作灰烬,而重生的肌肤,却是显得更加白皙。 炙热的温度,甚至能够看到空间嗡嗡晃动,似乎承受不住这炙热的温度,而那高空云火,犹如一颗颗火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后面的随从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面前的这位俊朗少年到底是谁,但是他们也听懂了发生了什么事。 “不许喝酒我知道,为什么不让我们喝饮料。”电话里传出另一声大叫。 “老大你看看。”李为民将一个不到半米长的东西吐出来后,在一边的水槽中清洗干净,递给了方程。 随即伊苏开始用异能建造这个虚拟的安全空间,也在外面开始大量发送传单。 此时嘉兴也发现阮倾语来了,浩宇也冲了过来便假装不注意受伤倒了下来。 “我按照你教我的,跟他说了引荐他来华国投资地产,介绍地产圈的朋友给他认识,他很高兴,一点都没有怀疑!”朴胜妍嗲声说道。 “那种事情我们办不到,艾露莎不和我们一起走的话,我们就不走!!”露西大声道。 “我们现在,当然是去寻找回春道人了!你刚刚不是叫我,带你去寻找回春道人吗?”那一头金甲牛,对李不凡笑着回答道。 端木甜径直的走上去,仔细看了下,什么都看不到呀,心里还想着哪有什么无形的屏障呢,一道白光突然出现,砰的一声,端木甜就被挡了回来。 他虽然脸上带着微笑,眼中却闪着慑人的寒芒,居高临下地看着徐浩然,高大健硕的躯体与对方的瘦削形成了强烈对比,在外人看来,俨然就是一副秀才遇上兵的画面。 他们直到晕倒,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了有人大声提醒,那些没有被电流侵袭的人立马屏住了呼吸,不敢跨出半步。 她们都已经听说了徐清茉要出国旅行的消息,除了对她表示羡慕,同时托她各种带特产之外,在今天,她们便拉着徐清茉出来逛街,美其名曰在她出国之前,替她好好准备一下出国所需要的各种东西。 来之前领导已经交代过,务必要保证苏大少的安全,哪怕是他们对于这样的人再不齿,可警察这份职业终究开始他们要养家糊口的工具。 “谷格那边有什么消息吗?”白宁远听到张言的话之后,略微沉默片刻,却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种莫须有的指责,完全就是保胁卓人为了一己私怨而污蔑的控诉实在令人无语。 过了一段平静而又充实的日子。宛缨在柳福的帮助下,逐渐打理起柳府的事务。暂时还比较尽然有序、井井有条。 允儿刚鼓足勇气想主动去面对甄姜,可当她从深度的自责当中清醒过来之际,甄姜那面带微笑的俏容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么姐姐已经来了多久了,让允儿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第68章 要被人欺负死了 岳山私塾门口。 夜幕降临,私塾里还亮着灯,隐隐有读书声传来。 门口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正是热闹的时候。 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了私塾对面。 姜南曦率先跳下车,赵亦行和牧牧小心翼翼地彼此搀扶着,也慢吞吞地挪了下来。 此刻的赵亦行,换上了一件靛青色的长衫,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 眼看着在圣洁光芒中,那些厉鬼纷纷溃散,不由得对那位斋娘产生了敬佩的情绪。 大墓中遇到金棺,江长安这种炼器的心思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难得大好机缘遇到如此上好的火种,他怎么可能白白浪费掉。 白家议事堂中,诸多下人正在扫去地上的尸灰,白天罡闭目凝神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干柿鬼鲛面对极速而至的东方云阳,倒也没有选择退避,此刻拥有鲛肌的他相比之前可是多了几分自信。 身为黑魔头的魂器之一,日记本里德尔已经现出了原形……那什么,真身? 其实,她知道马公公来的目的,也早就知道滴血验亲之事。因为宫本见雄告诉了她。 哪怕没有这些,它们大多也只是凡物,人寿不过百年,哪怕用药物维持也在三位数以内。 还有,倭国的安倍纯一狼,听说这伙计已经反复的向倭国国民保证,绝对不会拆除靖国神厕,可靖国神厕里却仍然住着3000多名倭国帝国时期的遗老遗少,啧啧,也不害怕被臭死。 “老人家,贵儿是谁?”看着面前老妪的样子有些惨淡,那些斥责的话语在说出口的瞬间被他咽了回去,虽说老人大半夜在回廊里走动发出那么大的声响,的确也有欠妥之处。 “那还真是要感谢龙大公子予我找的这一处清静之地了,哈哈。”江长安大笑道,紧绷的心神在这一刻完全松开。 本来被他这种突然转身搞的一愣的萧凡,很是茫然无措的向着周围看去,听到他开口问话后,萧凡才看向他,而后伸出食指向着自己指了指。 善恶站在青色光柱中,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没了波动,两人身上可谓是死气沉沉,再无一丝活性。 见到许墨都不在意,老人也就将手放在许墨的脉搏之上,片刻后,眉头就深深的皱起来了,因为他感受到了,许墨现在的身体内,就是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一个黑色的包装袋这个时候却突然掉到了地上,里面像是有金属的声音,看起来甚是沉重。 不过这也有点解释不通,既然是卧底,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早暴露实力? 秦远在那一瞬间忽然有所明悟,既然要将戟法如凝聚一仞山峦般势大力沉,那么他心中至少有一座山,行戟之时以泰山压顶之势力劈而下。 他也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遁空而来的许墨,他现在正面临着人生的一大考验。 是的,天龙犬的确可以越过一个大阶对抗金丹阶凶兽的力量,但那前提是,那头金丹阶凶兽只有一品,超过一品,实力差就会发生天差地别。 只是秦远眼前的这位伤者,他的灵力也近乎被全部抽空,丹田之中空空如也,只有身体之中残存一星半点,能不能救活还难说。 剧烈的疼痛感传来,让波波不由得闷哼起来,那条断臂本就血流不止,现在又是雪上加霜。 第69章 给苏太太过寿 回家的马车上。 牧牧已经靠在姜南曦怀里睡着了。 赵亦行也收起了那副病弱的样子,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车厢里很安静。 过了许久,赵亦行才缓缓睁开眼。 “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他问。 “杀鸡儆猴。”姜南曦言简意赅。 她摸着牧牧柔软的头发,眼神变得深远。 “什么我推在你身上,这是医院,我才是院长!我叫你辞职,你敢不辞职?”院长反正知道惹不起凌风,就干脆点讨好吧,这一看就是有钱人,这破医院那里值得了五千万? “姐……”黎洛洛在后头无助的叫着,但是没用。膀垮下来,连看电视的精力都没有了。 说起來。古蒙的两名皇子。五皇子格鲁。七皇子格朗。后者被沐辰一顿暴揍。前者也是重伤昏迷。定然要被人所津津乐道。 还有就是,新的基地不能距离现在的基地过远,以便万一出现危险可以相互支援。结果趴在地图前冥思苦想了两天的常乐,突然间发现,这样一来周围根本就不可能开发出新的基地。 想一想到底有什么枝条有这样无穷威力,那恐怕就是传说中无人见到的长生果树了。 “什么?“飞虎一声惊呼,这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他怎么会涉嫌杀人,一跟他无仇,二跟他无冤,而且只是用手在他的胳膊上挡了一下,他怎么就会死了呢?飞虎的脑子一下大了,这救人救的好,竟然把自己救着进了警局。 其实,夏暖燕闲来无事,也喜欢吹吹曲子,偏偏有一次,夏业静静的听着她吹的曲子,神色黯然,她才晓得,白如月生前,也酷爱吹箫,在她身上,总可以看到白如月的影子。 但是,要让自己的师父恢复到地仙境界,恐怕需要一座南海那么大的纯阳之海。 叶威笑道:“应该的,按道理,你在我们叶家也算是劳苦功高,我也该给你磕个头”叶威说着,做势就往下跪。 不过有一点她不明白,药是慕容流叶亲自给芳菲落的,恐怕就连无心和无云都不知道,慕容流叶既然做了,就不可能让凌沁知道。 而且他们过来还会有肖霞他们的约束,肖霞他们又有陈城的约束,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以后他们会对旭日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唯一的影响就是,以后很有可能,旭日周围的帝国都会以旭日马首是瞻了。 上课前五分钟,四人兵分两路,叶沫回到自己的班里,而另外三人则是回到学生会大楼,聚在会长办公室里。 众人看着影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种知识对于一个未开窍的古人来说太雷人了,让他们接受这些知识简直就是让他们一口吞下一只大象。 山里,风很凉,冻的人瑟瑟发抖。肖旷注意着云茉雨,有种想把她留在这里的冲动,但还是耐着性子等她主动靠过来。 我紧紧抱住踏雪,我差点连它也失去了,我抚摸着它的脸说:“放心,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踏雪点头,竟流下两滴泪水。 何云间感受着源源不断的能量涌入身体,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叶凌风大怒,平时还会自己上手,今天则懒了,也不担心自己孩子有事,命令属下出手。 而这时候,那后发先至的四道光芒,也是逐渐地展露出了自己的身影了。 第70章 牧牧不识字 姜南曦亲自下厨,借用苏奶奶那口旧铁锅,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一家三口陪着老太太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 席间,姜南曦环顾四周。 屋里光线昏暗,墙角还渗着水渍,唯一的柜子也缺了一条腿,底下垫着几块砖头。 孤寡老人,日子过得太苦了。 “奶奶,您跟我们进城去住吧。”姜南曦突然说道 终于让他们怒了,所有的枪口对着山坡,枪声如鞭炮声似的响起。 每一头都会引起进化者的争抢,好不容易遇到了一次,却奈何实力不济,差点被妖兽灭团。 “我叫张泰山,我可以请你吃个饭吗?”买了化妆品后,帅气男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向夜如雪发出了吃饭邀请。 面对着江明月的雷霆怒火,一个留着八字须的中年男子诚惶诚恐的退出了圣庭大殿。 平时他没有开口说话,是因为叶天辰禁止,担心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温清夜翻看着手中玉牌,只见的那玉牌之上,只有一个‘令’字,再无其他的东西。 闻言,杨玄并未多言,抓着夏雨薇的手,沿着街道一路漫无目的地逛着。 田二苗的声音落在祖法的耳朵里,祖法就感觉像是阎王发出来的。 我和胖子头次来雁缰,除了赵青以外就不认识其他人,吃个早餐被人突然来这么一句让我倍感意外,尤其这人的语气还很冷,我喝粥喝的差点岔气。 在场人听到林凡的嘀咕,所有人额头上都划过一滴大大的冷汗,大哥,你把人家的双臂给扯断了,人家又帮你挡了十多颗子弹。 陈贺既然请客吃饭,那选择的饭店肯定不能是路边摊,段旭干脆选了学校附近一家非常火爆的火锅店。 “是不是徐先生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摩根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不断寻思着。 路上的时候,周瑞给杨丽、杨芬、赵燕打过去电话,让她们明天先不用过来。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了这里,玉紫酌起一瓢浆来,就着日光,她把木瓢高高举起,把那还热腾腾的浆水向陶碗中倾倒。随着她这么一搅动,豆米浆散发出一阵浓郁的清香来。 花开两支,咱们各表一枝。进攻宣府、大同两地的额日斯和伊德日比阿都沁先行投入战场,两人凭着麾下人数的优势,步步推进。 “队长,监控室被炸毁了。”这时候,一个负责监控室里的监控恢复的警员过来无力的说道。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房子很好,装修的很朴素,但却很温馨,尽管没什么奢华的东西在里面,但这里却是我和雪媚娘的第一个家,看到这里,我心里暖融融的,仿佛吃了蜜糖一样甜蜜。 还有电房控制室那里,保安好像已经被打晕了。还有停车场,有个家伙在打量着徐城的车辆似乎确定他已经上了楼然后在打电话。 五个黑骑士各种各样的武器砸向了我,我立即往旁边一翻滚,躲过这一轮围攻,顺势接着拿着木枪对准了其中一个黑骑士的眉心刺去,对于力道的把握我还很有信心的。 之前瞬神已经向自己秘传已经可以带着他们进行一次瞬闪,但是现在蔡不仁还被对方两名上古魔君死死地压制着,现在根本无力抽身后退。 黑韩王看着李元昊嚣张的不可一世的表情,当下便使了两把剑,朝李元昊砍来。李元昊将她推到一边,独自和黑韩王打了起来。 第71章 免费车夫 没有犹豫,那几个黑铁骑士立刻命令自己的士兵砍下尸体的手脚和头颅,然后其他的黑铁骑士也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跟着执行了命令。 是全国最重要的河口之一,如果这个大坝发生事情,下游的城市都要发生洪灾。 晚上顾云芷毫不意外的收到了谢潮生的捷报,海上人家的年夜饭已经全部的订了出去,就是之后的几天位置都已经不多了。 巴总管在边上端坐,微笑不语。心:看样,礼亲王又想娶王妃了。 大战牵动数十万超凡生灵,离战场中心近些的多为真仙和七级海兽,这一声临死前的悲吼震得真仙都要识海不稳。 海辰一双剑眉,黑色略带温柔的眸子,宛若星空一般深邃,高挺的鼻梁和微微勾勒的嘴唇都十分的迷人。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他们的楼盘模型。这一次一定要给我爸妈买一套好一点的房子,毕竟辛苦了那么多年,连一套像样的房子都没有,这真的说不过去。 以他半步天尊的神念,在此地依旧会被限制,他看不到荆棘丛内的人,但也为对方的剑意而心生凝重。 滔天的魔气化作魔龙,碾过虚空,将空间罡风都碾碎,与那杀伐而来的一戟之力碰撞在一起。 顾云芷敲着棋盘上的棋子,以前只是猜测,可现在是深深的疑惑,所以她需要更多的证据去证明。 洛莹惊慌失措,恍然大悟,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跑出去。 洛嘉差人去跟洛莹知会一声,说晚间会有暴雨,明日再启程回府。 控制着脚步,影子艺高胆大,走到中年男人的身后,目光死死的望着他左手上面戴着的纳戒。 而誓盟方还是有着一些打平在驻守处并没有撤退,但雲盟可就惨了,打平了上队立即就触发了下队,根本就来不及撤回。 话音传入宁川耳畔,他脸庞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下来,眼中有着寒芒炸起。 毕竟他可不想自己说了一句话,就把对方吓的半死的这样的谈话。 “以这只鸟的速度,最迟三天之内,便能够将消息传递回去。”江炎道。 前面几位房地产公司的老板自我介绍后,班主任叫出了重量级人物朱雄才。 洛之擎刚好休沐在府上,她来到比较早,府上还正在用早饭,尽管如此,洛之擎还是亲自跑出来迎接。 至于未来【英国大卖网】的股价李开复不在乎,因为那些被资本吹捧起来的股价肯定会跌下去的。 毕竟日日夜夜守护在老板和他家人的身边,除了过年的时候可以轮班放假几天,平时根本就没有假期可言。 顾衡越发的嗜睡,她甚至感觉到自己胖了,王涧请来大夫给顾衡诊治,结果惊喜的发现顾衡居然已经怀孕了。 当然也有人动过坏念头,不过在卡兰公开教训了一名企图触摸雪狐的家伙之后,所有的盘算都暂时被压制到了心底。 每一次的吐纳,这身上的罡气便会引导着周围的兵刃发出一阵阵的鸣叫声。 她很聪明,别人都看得出来哥哥这些年样貌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的年轻,作为哥哥最亲近的人,她又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 看着熟睡中的糖果,莫惊春决定以后有时间就多带糖果去散散步。 深夜,男人穿着白色浴袍沉默坐在落地床旁,他略微裸露在外的胸膛上可见斑驳陈旧的伤痕。 如果糖果科技拥有了自保能力,尽管一样还会合作,但相互之间却也有了隔阂。 中年汉子与杨泉对视一眼,发现杨泉语气坚定,目光中也没有什么犹豫之色,心中不禁苦笑一下,知道事不可为。 “那个,不好意思,我朋友他喝多了,喝多了。”暴发户的朋友似乎是认识欧阳,连忙就把暴发户给拉走了。 想到这里陈青青还觉得有些不妥,这件事情还缺少一个推波助澜的因素。 “哈哈哈,杨道友说笑了,咱这是冷门生意,轻易开不了张,这里的租金可是不便宜呢…”店主打个哈哈说道。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他带领着部落四处征战,逐步消灭了周围岛屿上的其他部落,成为近十万人的大部落,他也逐步执掌了深海领域。 如今的风言风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给尤雨信造势,把韩柔“旁支”的身份抖搂出来,好贬低韩柔的身份,让众人认为虽然尤家的势力远不如韩家强大,但是这样的一桩姻缘如果成了,反而是尤雨信吃亏。 不一会儿,白色光幕就被击穿了,刹那间,众人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破洞。 量变引起质变,多种能力的组合之下,江心已经不再需要双手来完成塑像的全过程,如此一来,手残自然也就不会再成为制约江心的一个短板。 陆云泽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眸落在她胳膊上被弄红肿的痕迹一时间慌了神。 再说了,方平送附属医院医生去梅奥进修,是希望进修医生学习到业内先进的医学理念,最新手术术式,最新医疗设备器械等等后,回到附属医院,带动附属医院发展。 舒坦,吃过枣子,原本想随手把枣核扔下,继而又想起石锁中那片沙土地。多种些枣子也好,于是乎,所有的枣核都埋在了沙土堆中。 玩玩是可以的。但如果你要骑到我的头上来。那么。。。很对不起,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以前发生过很多的预售大爆发,正式销售大疲软的事情,所以关于销量,谁也猜测不了到底后面是否依旧成绩如此让人骄傲。 这种情况生以后,被联盟大肆的报道。自然人对于调整者的仇恨被激了出来。 激烈的战斗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进行着,其它三大媒体也在进行现场报道。 相比之下。如果没有之前盗取和氏璧时让邪王所伤,相信他还不会如此狼狈。 “来,他打了大胜仗,我们来替他庆祝一下,干一杯。”张婕妤举起酒杯,与绿儿的酒杯轻碰,一饮而尽。 第72章 烂赌鬼 这天,老天爷像是哪根筋搭错了,瓢泼大雨下个没完。 姜南曦站在静瞿酒楼的屋檐下,看着外面的雨帘,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鬼天气,生意肯定要受影响。 “掌柜的,这雨太大了,要不咱们早点关门?” 伙计小李凑过来,手里拿着块抹布,一脸愁容。 “关什么关?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守 底下顿时一片嘘声,对朱绮楼拿出这么一块极度普通的兽皮出来竞宝十分不满,朱尘风也是一阵头大,不过还得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计划?我能有什么计划,什么计划都赶不上变化,本来还想好好玩玩,被你和血严那蠢货这么一闹,完了,更好玩了!”夜阳不知死活地瞥了血太上一眼。 陈潇却是眼神冷静,就那么看着黄泉,他知道,这一拳,对方是躲不过去的。 风剑虽携天地之威,可碰见玄龟波光,顿时如沸汤沃雪般消融,整片神魂海上下起了漫天风雨,这些风雨顷刻间却又被玄龟给吞食的干干净净。 谁知没一会又听到姜云周放走姜邪,并去闭关的消息,气的姜天海当场就想杀了姜云周。 ”在借你的招数用一下。”姜邪自语一句,就打出了一道完美的雷吼炮。 “如今天妖国看样子将要出世,你准备怎么办?”他的身旁,一个仆人装束,白发长须的老者开口。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吸冷气的声音,夜阳三人脸色同时僵硬,你大爷的!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全说了。 天京是个权贵财阀多如牛毛的地方,纳兰家人才辈出,除了商业上,从政和学术界也有着一席之地,像纳兰振邦,就是国学界有名的大师。 顾萌解释着,但是她不可能让凤霸天把问题带过去,自然的,肯定要提及傅少君的问题。顾萌必须让凤霸天正式这个问题。 叶天羽脑子一转,或许可以借此机会达到另外一个目标。若是真的能借此一统整个省城黑道,他们的牺牲也算非常有价值。 而另一个她,是封柒夜放在心尖上的人,但让一国王爷卑躬屈膝的下跪,是彻底践踏了他的尊严。 可孙玉玲的话音没落,财务室立即走出来了前场的赦副厂长赦超杰,大办公室也立即走出来了业务厂长陈广兴。这二人都是要见厂长贾玉轩的。 想到这里,慕子痕看向璃雾昕的目光也有了一些改变,他相信他家师父的眼光,既然是他亲自挑选的徒弟,那就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废物而已。 不过就在这个关键的日子里面十六夜他们又闹出来会这样子的事情,而且还让同盟共同体之中的重要干部杰克看了个一干二净,印象什么的早就已经丢完了吧。 一个个都端着酒杯走过来,不敢太阴显的讨好季临寒,就把主意,打在了慕琛身上。 话一出口,璃雾昕就后悔了,她是犯的什么抽,居然会问璃落寒有没有坐轿子来。 龙渊抬眸看着上空,脸上的表情已经由冷变喜,愉悦的眸子似乎还透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好似已经能确定,悬梁顶上的东西,就是他要找的。 “学长,这个话题可以停止了吗?”顾萌不想和李泽律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兜圈子。 令他没想到的是,毕业后的他非但没有任何空闲,反而一件又一件的任务压了上来。 第73章 基本功扎实 县令是被赌坊掌柜请来的。 赌坊的掌柜每月都会孝敬他一千两银子,听说有人在赌坊闹事,县令立刻就带着人来了。 谁知,刚到门口,他还没来得及摆官威,一打眼,正好对上赵亦行的眼睛。 赵亦行没说话,只是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露出腰间那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一角。 虽然只是一瞬,但县令还是下 他的呼吸很热,短发刺刺地贴着顾叶的锁骨上,从皮肤一直痒到了心里。 三人出现,谈笑风生,对着楚毅微微点头,仿佛不是来找茬一样。 “炼丹狂徒?父亲,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呀?我也一直听过传说,说是他看上了珑琳,但却从来没见过此人,据说珑琳看不上他?”罗锦一惊。 “我还想问你呢,”她见陈素心关了门,立马抱着抱枕朝她冲了过去,然后迅速的将抱枕塞到她手上,将她一起拉到沙发上坐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像是无知的孩儿对自己充满了好奇心一般,发射出求知的欲望。 落霜要跑过去扶一把,但是却被伏云虎拉住了,互相对视了眼就明白过来,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参和的好。 到现在她还恍如梦境一般,本来是一个要被魔鬼控制的天使,而今成为了这里的主人,掌控着一切。 不只是他,那几个被叶江川击杀的圣阶,赫然也是一个个在那两个神阶之前,一个个的重新出现,完好回复。 在叶江川的带领下,三人同游轩辕剑派,知道今晚元青要来,叶江川在宗门之中,准备了无数的美食好吃的。 其实这些陨石,都是星宿海本门前辈祭炼,每一个星宿海的修士,临死之前,都会登空,在此自爆,会化生很多陨石。 “你们干嘛?坐在俺旁边又不吃又不喝的!”丈勇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瞅着两人。 鬼影宗与寻常的灵修不同,后者培育的都是正常的毒兽,而前者,则是培育鬼影兽。 继续搜寻了片刻,教堂内并无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包括任务栏状态也未曾有所改变,除了来时乘坐的电梯外,出口尚且只有一处直接通往地下排水管道网的垂直扶梯。 想想看,这大晚上的开着车,忽然从路边窜出来一个骑战马持长刀的古装武将,正常一点的会减速、变道、骂声“神经病”,脑洞大点的,恐怕已经在怀疑究竟是自己穿越了还是对方穿越了。 老龙王带着他的7个老婆热情的接待了我们,席间频频向我和洋道士敬酒,毫无一个王族的架子。而他的众妻子也如走马观花一般的纷纷站出来各自作了一番自我介绍,我则犹如逛动物园一般见识了各种奇珍异兽。 这些影子吓唬人还可以,不过,如果想当做武器,那就差远了。因为它们是虚无存在的,只属于圆珠那个世界,对古清这个世界没有半点攻击力。 “冲霄老祖,这里可是我天军部。”在白袍老者出现在夜天寻前方的同一时刻,方牧的身影也立即出现,冷冷地盯着他。 陪审官员们皆是保持沉默,相当于对该提议默认了。甄时峰盯着这帮家伙,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正想开口辩驳时,却被主审军官的一句话给呛了回去。 这样的大事从林景弋口中说出却依旧是那么平淡,似乎他压根不在意一般。 第74章 随便挑 姜南曦摸了摸那个图案,针脚细密平整,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后补上去的。 反而像是一开始就设计好的装饰。 “这手艺,神了啊!” 姜南曦忍不住赞叹。 白语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就是些雕虫小技,以前在绣坊,经常要帮客人修补衣物,练出来的。” “雕虫小技?” “你说呢?难道你还能在她们手上逃生吗?”李渔对列克星敦她们的实力非常有自信,更不要说还有实力更强的上官雨了。 “根据我的观察,迄今为止你手上什么证据都没有,没有凶器,没有动机,你甚至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嫌疑人列表。我很怀疑有哪个陪审团会就因为我没有不在场证明就把我送进监狱。 萝莉们秒懂,但是面对大魔王她们毫无反抗的心思,只好低着头乖乖的走回了教室里。 寒爵路奇坐在主位之上,静静看着广阔的被自己改造的大厅,脸上淡淡的笑意,仿佛心中已有定论一般。 话刚落,他就得到了忘不掉的传讯,传讯中,忘不掉将前因后果都一字不漏地陈述了。 诸多天骄都是无法避灭的倒飞而去,显得,是如此的狼狈,甚至嘴角也是噙起一抹鲜血。 三日后,湛长风跟着工兵大师走进工坊里,他原本的帮手都在了,在热腾腾的工坊中各忙各的。 雷衍宗根本不惧五行宗,毕竟两大宗门之间的恩怨,已经繁衍了上千年,早已是生死仇敌,想要化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所在的这处森林,可以说是灵兽的世界,到处都是强大的灵兽,在外围都是道泉境灵兽,要是踏入深处,想想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李明泽立刻后退,同时双手不断凝聚剑指与双刃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你既要见,我命他入宫便是,若无别的事,我还有公事处理”,刘病已只觉心烦意乱,方至椒房殿,还未坐下,就想着离开了。 因放心不下宫中之事,加之前些日子许平君一事,上官幽朦也生怕再惹出什么乱子,便让颂挽留在宫中,万一有个什么事,一来颂挽会及时命人告知自己;二来若非大事,颂挽自己能应付,交与她,自己可放心。 “什么?竟然还有这个限制!”北斗瞪大了眼睛,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上方的战局终于有了新的突破,米达伦那金色的翅膀颜色竟然缓缓地变回了白色。 城防军主要是以当地圣殿的神父组成,其次再是各种民间组织,此刻圣殿的神父一动手,其他人皆是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这才对嘛。”我坏笑着看着桃子,她的脸还是红红的。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桃子的腿上。 弄的家里的人见了二少奶奶就躲的远远的,因为只要让她看见,就会全身上下的看着你,让你很不舒服,最后还得给你说出很多你身上的病症。 “你很强!”郑坤面色苍白道,随即将手中砍刀一扔,语气乞讨道“我认输。”好像是想让宇城飞放了他。 “该死的怪物,这家伙表面看上去仅仅是A级别巅峰,可是为什么比我强出这么多?”莱恩哈特表面不言不语,心中却已经苦到胆汁都流出来了。 何朗走在镜兄的身边,没有来由的就感觉到了十分的安心,他边走边与对方交谈着。 第75章 是不是认错人了 “今儿这铺子里的东西,您随便挑!” 孔焕很大方。 姜南曦挑了挑眉。 还有这好事儿? 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正好霓裳阁刚起步,缺的就是好料子。 她刚伸手指向一匹云锦。 “这匹不错,还有那匹……” 话还没说完,一只修长的大手突然伸了过来。 手里捏着一张 完杀应了一声,便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把脱脱给绑了,命人送回邬国皇宫,脱脱的人手也立即都被关押了起来。按照计划,接下来脱脱的人会拿太子去交换他的。 “不管认识几天,我就是要娶她。”陆远征平静地说道,好像这个想法已经想了许久一样。 裴冉看着几天不见就已经憔悴不少的司马烨,连胡渣子都没有打理一下,眼睛里布满了红丝,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天没有合过眼了。 帘子后面的完杀总算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了,赶紧竖起了耳朵,原来邬国皇帝是被他们抓来了。 慕初秋直接惊呆了,能被提名她已经很满足了,但是她真的没想到能够获奖。 李弋风没有接,而是直视店员。店员知道这少年的耿直,苦笑着解释道。 光辉教会的那个什么内廷骑士团,战斗力恐怕也没有这些人强大,就是这十几个将近二十个剑圣实力的存在,光辉教会恐怕就拿不出来吧? 凌之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这最后一拳,是让你去死!私自占有乔婉欣发生性关系,未经她同意,还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活着干什么?!”这是凌之逸最恨的。 在一旁的霍北潇开口了,声音不大,却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在墨婷心口上,有些发麻。 “我饿了,中午的丸子勉强能吃,就做那个吧!”说完这句话周越又回了卧室。 “咻咻咻咻咻!”一连五个声音,只见五道光影从空间飞出,出现这方空间的时候,却化成了金木水火土五条神龙。 等里陶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苏渊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赤瞳淡定且明目张胆地监视着她。 无名岛上,林羽盘坐于星空烈焰大阵中,功法全力运转,恐怖的太阳真火从九霄之上垂下、沐浴全身。 时间一晃,十二天过去了,怪兽公司的第一代怪兽正式达到成型。 要是王越能够提高他的技术流水平,再把技术流和意识流结合在一起,肯定能够击败三大天王。 云羽默话中有话,却是在说当初自己第一次和许曼灵谈判的时候,两人英雄惜英雄的场景。 钟宫羽对韩星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今天不能对付王越,为了对付王越,得罪虞美人,并不值得。 如蒙大赦,大勇赶紧一个漂亮的转身,一个标准的百米冲刺,然后就听见如狼嚎般的笑声。 大殿内,所有人都在盘膝修炼,他们是一边等待杨天的到来,一边修行。 凶罗重重砸在地上,砸出一个直径数十米的大坑之时,光炮无缝连接瞬间落下。 丽妃气的心中怒火腾腾而起,可面对沈轻舞阴鸷到极致的神色,她只能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她。 上个赛季,有几个一线队队员一次出场记录都没有,待在球队里既浪费工资,对球员本人来说没有正式比赛也非常不好。 已近深秋,现下除了午后日头尚带着点暖意的味道,早起夜间外头都必须再一层衣衫来抵挡寒意。 第76章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沈宛瑶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看着姜南曦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只觉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好……好你个姜南曦!” “你给我等着!” 沈宛瑶狠狠跺了跺脚,觉得没脸再待下去了。 “相公,我们走!” 她拉着姜东亮就要走。 姜东亮却没动。 他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 祝天火身形一动,飞掠而起,落到擂台上,面无表情的看向苏雨涵。 帝皇强者的威势,寻常帝王根本不能与之相比,人还未至,萧炎便是感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刺的肌肤都是生疼。 “那就好,这一阵子本王太慢,薄妃那边,多亏了你二人照看着。”宸王道。 而且她和宁水月相认不久,饱受变身脱皮之苦的他在她身上吸收的灵气还不够多,难免法力不足。 乔乔公主一改喜堂上的巧笑倩兮,可怜兮兮地说:“我是将亡之人,你就还跟我如此较真?”听得出来,一股沧桑感、无力感交杂掺杂其中,令纪以宁听了,都有些心酸。 赵逸拆开看了看,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就脸色大变,暗说朝廷内这是谁在和自己过不去,竟然用出了如此计策。让自己率领别部人马独身前往西凉征讨北宫伯玉,亏朝廷想的出来。 公司门口有负责接迎我们的服务人员,她将我们带到目的地,还温柔的问我们需要什么,服务态度好的以为来到了酒店。 虽然这张茹长得不错,身材苗条,腰细腿长,可单是这母老虎性格就足够让赵逸敬而远之了。 武丁的纳妃盛宴极其奢华,纵然当初果妨被封为第一夫人时,也远不及此次的排场。 但没想到白玉郡主私自的举动,却把双方无亲无害的关系搞成了僵局。 “可惜了,我们本来是要去看王室珍宝薄雾刚的,埃及的法老和王妃们。一定有不少金碧辉煌的首饰。”严绾觉得遗憾。 “韩叔叔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只要金家人不出土家,我绝对不会伤害他们一根汗毛。”火彤笑的无害,口气之中一片诚意。 眨眼的功夫,宝莲已笑咯咯的进屋,不一时,就见两兄妹你一言我一语的打闹起来,欢声阵阵。 与同刚才一般无二,一把蓝紫相间的‘紫风仙剑’飞至何剑钟面前,何剑钟脸‘色’‘阴’晴不定的手气仙剑,默不吭声。 陆诏淡淡一笑。杜悯的意思他明白。这是在间接的问他对待杜家的态度。刚想说话,突然身边的灌木丛里穿来轻微的响动。 秦逸并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全盘托出,那样会让他们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虽然扭着脑袋能大致的看个位置,但手一摸索上去,还是不免要抓到夜凰的手。 她说完果然弯身向地上碰头,却因为身子已经僵硬无比而失了平衡,重重的碰在地上,顿时血瘀青肿。 能够随手甩出这么一份生产资料,足够解决他们工厂近期的问题了,虞婉盈的本事足够厉害,他们想要合作,需要摆足了诚意才行。 裴琛为什么能压得住顾晞?很大程度上,这张脸起了决定性作用。 姜伊萝不喜欢这个名字,她不认为霍太是需要摆出来说的,但是许岚岚一个劲强调这是为了霍家好,脱去霍太这个身份,没人认识她姜伊萝。 第77章 小心驶得万年船 下了几天雨,苏奶奶的屋子里阴冷潮湿。 墙角都长了霉斑。 姜南曦说明了来意。 “奶奶,我们要出一趟远门,送批货。” “牧牧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白家姐妹又要赶制衣服,忙不过来。” “您能不能受累,去帮我看着点家?” “顺便帮我盯着点牧牧,别让他乱跑。” 苏奶奶一 徐帆惊讶地挑了挑眉,听他的话,似乎刚刚自己的感觉并非是错觉。 “因为没有皇上的圣谕,便是太后也没有这个权利。”沈念一回答得很直接,寅迄的眼神一暗,恐怕他始终在揣测皇上到底重病到何种程度,如果连圣旨都没有办法下令,那么病情更加不妙。 同样的事情在城墙上的各处发生着。敌人分散开来冲刺,躲过了唐军的箭雨和霹雳火,来到了城墙脚下,搭起攻城梯,嘶吼着朝着城墙攀上。 周斩龙皮肤黝黑,无比高大,足足两米的个头,犹如一座铁塔一般,这会虎目里跳动着怒火,若是徐帆这会敢说半个让他不高兴的字,他下一刻,就会拧断徐帆的脖子。 看着那潇洒转身的身影,章清灵唇角微微一撇,正想说什么,随后又收了回去,摇摇头便也跟着众人而去。 沈念一在下马的时候,双眸都明亮若星,孙世宁偷偷看过一眼,就不敢将视线停留,她将目光转过去些,顿时看到了何家被烧毁的祖宅,不禁张大了嘴巴,有些惊恐。 “或许还没到最坏的时候。”鞠智昌目光闪烁,似乎还有底牌没有亮出。 可惜陈飞根本就不打算吊他,让王三石拦住了他,然后开始与铁匠们讲解他新发明的灌钢法冶铁,并且向大家着重介绍了煤炭。 燕赤风在轮回府的地位更加特殊,但是若非要说真正的有后台的,燕赤风是远远不及钟葵的。燕赤风的地位大部分还得需要他自己来打拼,自己去争取,可是钟葵确实现成的,根本不需要多做什么,这就是两人的本质区别。 工薪阶层一整年的收入,或许还换不来富豪们手中的一杯葡萄酒。 “我不介意再打你一拳。”陆璇转过身来,冷冷地看了四位王子一眼,就走开了。 但能留名却不代表就是最强的,高手自古来自民间,在那些默默无闻的人里,高手多如牛毛,所不同的,仅仅是这些人没有“得遇明主”罢了。 等车门关上,莫尊眸子不经意向左前方瞥了眼,他像是看到了那跟踪偷拍之人,又像是没看到,坐进了副驾驶座之后,似乎询问了句容浅什么,然后才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颜漠两人躲在暗处,看着那个老公公在炮制臭豆腐,还有几个姑娘一边吃臭豆腐一边走了。 风一张着嘴,大股血液从他的嘴角流出,但是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数次失败之后,只好老老实实躺下。开始打量着如今我所在的环境。 广平王坚持不让追击,使还营中。仆固怀恩又请,往而复返,一晚数次,最终无碌而返。 这是不是有些太阔怕了!不过,看样子这两人的火应该还没有移到自己的身上。赶紧撤。 不过老话说得好,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便完颜宗弼此时已经隐隐有些后悔自己早先的草率,但现在,哪怕没有多少人支持自己,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第78章 异变 去往太华县的路程,就在姜南曦的草木皆兵中度过了。 王富和孟德一开始还跟着紧张。 后来发现全是虚惊一场,也就麻木了。 只有赵亦行。 看着姜南曦那副如临大敌的可爱模样,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这女人,平时看着精明强干。 怎么有时候,傻得这么可爱? 亥时末,马车停 有了子衿的帮助,诗瑶开始催动手镯中的力量,一丝肉眼看不见的蓝色幽光从诗瑶的手镯中流出,然后慢慢的飘向了春水的周围,最后又钻进了他的体内。 这个向来强悍异常的大叔,忍下所有的不安慌张,压下从未体验过的恐惧,只希望她和孩子们能少受一些苦,能坚持到他去接。 发狂的公牛被这一哭声惊扰,正要狂奔,已经来不及了,但见一道白光闪过,疯牛们纷纷重重倒地。 那中年人转过身子,都没有确认猿灵是否已经死亡,就以胜利者的姿态朝着水泡外走去,透过水泡,看到谨陈之后脸上的讥讽也更加浓郁,似乎对谨陈这位界王神毫不在意。 秦颖月见到太子态度的转变,不由得心内暗喜。看来她的主意,是让太子有了豁然开朗之感,真的能给太子起到指点的作用。让他由原本的吊儿郎当不太在意,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转变为打心底里的重视。 宸王意识到了容菀汐的意思,倒也体贴,亲自给她斟了一杯茶,放到了她的手边。 殷怀瑜有些倔强的抬起头,殷时修看到怀瑜脸上挂着的眼泪,眼睛也是红的厉害。 因为再多辞藻堆不出他们之间的缱绻深情,再多言语表达不出这份牵肠挂肚。 可她带了妙儿到午宴上去、翎王又在午宴上当众拒绝了妙儿,这未免会让老爷觉得跌面子。且在王妃和慧美人来之前,老爷也说过了,这不是丢面子的问题,而是主动和王爷攀亲,让宸王和太子看着,觉得他多不本分呢。 迟迟解决不了萧炎,正暴怒的蛮厉也被这股气息惊住,不禁看向蛮云,看见后者背后的白色灵狼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可是很关心瑶瑶呢。”颜陌似乎知道她的想法,邪魅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苏沐瑶点了点头,安静地躺在百里颜陌怀里,被属于他特有的檀木香气息包围,也确实很舒服。 那山楂是苏半夏用来做糖葫芦的,外面裹上糖还酸的要命,怎么九月吃什么反应也没有?她在一旁看着都口水泛滥了好么。 “可是她不告诉我们,我们怎么去机场接她呢?明明就已经四年都没有回国了,万一她都不认识我们家在什么地方了呢?”何夫人就是想得太多了,担心来担心去的。 “木药师不必多礼,我们都是一同为长公主办事的人。”尤勇面色如常的回应,苏沐瑶随便说了两句就让尤勇离开了。 眨眼间,段情立在勇命果面前,而滚在段情身边的那团黑烟,瞬间化作人形,立在旁边。 “我想干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我夫君当年是为谁而死的?”雅尔紧逼时转瞬。 一听炊事班班长的话,显然就是知道萧云杰和燕破岳,在进新兵营第一天,提出的职业军人等级论。被他们两个新兵蛋子划分到最底阶层,就算心里也有几分认同,又怎么可能平心顺气。 第79章 有惊无险……吗? 诡异的电流声在姜南曦脑海里,声音极其尖锐。 像是有人拿着钢丝球在刮她的脑浆。 姜南曦痛苦地捂住头。 眼前的画面,开始出现了重影。 原本古色古香的客栈房间,突然变得扭曲起来。 那些黑衣刺客的身影,竟然慢慢变成了…… 穿着白大褂的人? 他们戴着口罩,手里拿着的不 温意正想起身去扶他起来,却见宋云谦轻轻摇头。温意只能坐在椅子受了苏衍的大礼。 “你才是猪呢!师傅,我说正经的。”刘佳在电话里气呼呼的发飚。 随着伤势渐渐好转,冰清璇的脸色也是渐渐好转,紧皱的秀眉也在此刻舒展开来。 在柔仪宫看着雨柔吃完药,陈元庆终于放下心来,突然觉得宫憋闷的厉害,他起身向着御花园走去。 团购部轮番派人在生产基地进行旅游项目的操作,有价值的留下跟踪,由团购发展成为VIP会员,价值不大或者说是购一瓶两瓶的就直接挑出来划到电话营销中心,进行第二次电销了。 周老赖点了点头,随即连忙向着医院大门前的停车场上望去,寻找着陈峰的车。 只可惜,那些人不知道,就算是漠北王,也一直都是风无尘的臣子罢了。 皇上起驾,众臣跟随一同前往太医院看望夷郡王虞璟垚,当然靳轩这个‘罪魁祸首’也跟随着。 “切。莫调戏我喽。”是你先调戏我的好吧,大姐,你这一锄头反挖过来这让人无语哎。 他现在所拥有的财富,不论国外还是国内,加起来,那都是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而林逸之三人,虽然还没有离去,但又岂会有那份闲心,上前来救助令狐冲? 希莉安见没什么,指着身后的自助餐台说道,在她眼中也许只是这些美食能对她有吸引力。 这是一份独特的殊荣,当时神光奇迹之名响彻帝国,作为帝国未来的超级新星,他们破格获得了皇帝的接见。那时候莱茵菲尔由于不是队员身份,所以并没有去。 “嗷……”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嚎声,血花飞溅,巨熊的双眼已被谢无忌抓瞎。同时,双足连点熊背,向远处急掠而去。 目送着马科长将何佳带着,梁飞转过目光,看到老何正满面悲苦,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佟四喜笑说,既然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就不一一引见了,都坐吧,叶家财大气粗,而程峰现在又有入主中原的迹象,反正二位都算是主家,那老朽就伺候伺候局儿?二位主家稍后。 头顶上是一道道炸雷不停地往下劈,闪电一下下照出花如风身上的影子,很明显他是活人。 寝室里一个自来熟的圆脸男生走了过来向秦凡介绍了一下6o1的几个室友。 这,便是假丹境修士的强大,体内元气海中的元气尽数转化为了如液体般的元力,随意施法,便有大威能。 就像他身旁老兵说的那样,要是没有那层高频率能量湮灭层,战术性核导弹早就把这些异族的前线大本营夷平了。 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竟然可以拥有这样的压刀数,这在之前的比赛里,尤其是在上路这条线,可是很少能看见的。 虽然他知道未来的走势大概是什么样子,但是这些事情对于洪荒众生而言,却是未曾经历的事情,谁也不敢说就真的那么准确。 第80章 他竟然跑了 众人欢欢喜喜地进了院子。 搬货的搬货,做饭的做饭。 小院里瞬间热闹起来。 姜南曦忙着分发礼物。 给苏奶奶买了保暖的护膝,给牧牧买了新的书包和笔墨,给白家姐妹买了上好的绣线。 就连王富和孟德,也都得了一双新靴子。 大家都开心得不得了。 一直忙活到晚上,姜南曦才 片刻的休息之后,第三轮开始了。当拍卖单送过来的时候,唐朝只看了第一个拍品就愣住了。是一柄金枪,倒不是它多珍贵,而是因为它是贾似玉的长枪。唐朝只看了第一个就把拍卖单放下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老头一边摇头说着,一边朝着外面走去。 苏志平暗暗点头,也有这个可能,但是随即苏志平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想。 这人不是真的因为想跟他对拼,才带着一个余震的,余震不是重点,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障眼法,一个附属品而已。 这个山内1层建筑分布相当有规律,暗合八卦大阵,黑渊探索的正北方代表坎水,他发现的脚印在正北向大街右侧房舍院墙下。方向正好是从西南到东北。 毕竟如今的网络如此发达,再加上张一峰这几天又是热度一波又一波往上飞涨的话题人物,自然是有很多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没事的,只是脱力,内劲消耗太大,吸收的太多没消化而已。”一个浑身破烂,还带着恶臭的老头,提着酒葫芦的老乞丐,一脸迷糊的走了出来。 屋中3人一一将黑色圆石拿在手里,像徐国锋教的那样握在手心,放在胸口,嘴里默默低吟祈祷。 在看到银角妖王分神的刹那,江辰心底酝酿许久的念头骤然兴起。 老二身形倒飞出去,半空中翻转数周,最后在地上划过数十米之后,方才止住了身体,他的胸膛都是被轰的塌陷下去,数口鲜血狂喷,将附近的地面都是染成了血色。 只是,刚走出了没多远,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还不等梦千寻出声询问,便感觉到一股惊人的杀意袭来。 天王一路狂奔,同时紧跟着我进入山洞的,但是一进来并没有看见我的身影。 “你在找什么?”林枫狐疑的问道,瞪大了眼睛,看向手电照射的山壁,可依旧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妈的,要是给我那么多粮,老子也一样能够吃得下!”就在那带着金项链的男子粗鲁的骂说着的时候,一杯茶水当面泼了过来。 “哼,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主人托梦来骂你!”前前恨恨丢下一句,跃身御风而去。 “真没想到,这丫头才这段时间就把铁剑御得这么好!”刘海只以为云忆不从空中掉下都算是万幸,再也没想到她能操纵得如何自如。 boss的特点沒有变,但是却因为被水晶精灵控制着,变得更加强大,我们不管是物理攻击还是魔法攻击都沒有多大的伤害值。 柳儿好奇地想要伸手去摸电风扇,被李岩呵斥了一下,撅着嘴向罗婉娘身边靠了过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远处响起了警鸣声,远远便可以看到那蓝红闪烁的灯光由远及近向着这边驶来。位于各大城市边界尤其是省会交界处经常会有这种巡逻的车辆。 就这样,地狱火从猖狂的决出再次沉入了低调之中。他们甚至在同一个地方都呆不到三天,这样让崔东也不由的头疼起来。确实,一个生存了几百年的黑暗组织确实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第81章 出师不利 “什么都会干?” 姜南曦把烧饼递到张晗嘴边,又缩了回来。 “杀人放火会吗?” 张晗一愣,下意识地就要点头,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难民”,赶紧要把头摇成拨浪鼓。 “不不不!小的哪敢啊!” “小的从小劈柴放牛……我,我能吃苦,只要给饭吃就行!” 姜南曦看着他这 封林此刻轻轻动了下自己的后背,刚才在战斗的时候,被个纳血境界的高手砍了一下,现在疼得厉害。 电灯掉了下来,重重地砸在了曾茂的头上,曾茂只觉得整个脑袋就像是昏倒了一样。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现在在余言的心里,叶锦幕纯粹就是最重要的。 “威胁我们?”这个想法倒是奇葩,伊丽莲转过头看她,一脸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的表情。 卓王孙见状,神色大惊,果然还是来了,这大雪天真的没能拖延刘胜的中山十八骑。 他的真元,已经用了九成加持在三尖两刃戟上,用于发出漫天烈焰。 我找了半天,除了春华师姐说了一些个不咸不淡,又有些多愁善感的,不知道再表达什么的话,其他的什么也没找到。 马超身边不过五万人,看着那几乎是数不尽的人山人海,马超深吸一口气,却是没有恐惧,此刻的马超年纪不大,却是显得异常的成熟。 超凡境的到神海境的妖兵,渐渐的齐天寿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期待感,或许这便是所谓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吧? “项公子,这就是那尊大鼎了,足有六百斤重,你要如何比试?”吕叔平问道。 虽然不知道事后纲手能不能挡得住,但是战斗场面一定会很火爆。 胡媚娘身体一片滑嫩,但秦朗并没有心猿意马,而是一本正经的施展御手,开始替胡媚娘解毒。 “如非必要,我们也不会踏入这座城市,”神裂火织对以科学为中心的学园都市并不感冒,说白了,那堆魔法师里面没几个对科学有好感的。 “给我们一个较大的包厢吧!”露出笑容,奈落随即轻声对着店员开口,他可不想在大厅吃饭时,被突然砸来的龙虾直接戳中双眼。 “青雀,这昭武九姓之事,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理?朝堂上的诸臣以为应当设立都护府。”李世民问道。 马车什么的被桑榆收到了空间里,刘宏孝等人也见怪不怪了,自家主子是掌灵者,这片天地的灵体皆由主子说的算,这点神通又算得什么。 别看靠山宗只是一个三等势力,但实际上,和靠山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相对于满脸焦急惊慌的夏柒柒,顾怜儿在听到夏柒柒此话,朱唇不过轻轻一抿。 熟悉各种射击工具的诗乃立刻就被这个酷似霰弹枪的纯机械发射器所吸引住,仔细地研究起来。 “这个少昊,想想倒是个妙人,不是他,我们何至于这般周折,也不知道魔族破封的情况,我们的靳大帅最近忙的,可是连指使个传令兵的时间都没有呀!”林晓摇了摇头。 离月带着叶少轩入座,像是可以的安排,叶少轩就坐在秋离儿的正对面,一抬头就能看看她美丽的脸。 此刻的她正看着自己,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仿佛暴风雨的前夕,又如身处同飓风的风眼。表面上平静无波,实际上却暗潮涌动。 第82章 女人的生意 白语珊急得嘴上都起了泡。 她站在门口吆喝了一天,嗓子都哑了,连只苍蝇都没招揽进来。 “姐姐,这可咋办啊?” 晚上盘账的时候,看着那可怜的流水。 白语珊都要哭了。 “咱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要不改回以前那些老款式?” 姜南曦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茶,一 这些武君都是一方府君麾下的客卿,他们的话倒也有几分力度,不说调动一方府君的全部战力,只是调动其中的高手精英还是可以的。 烟尘散去,袁北斗的身影出现在了其中,只见他衣衫褴褛,浑身都是鲜血,看上去显得狼狈不堪。 他只是在收取机缘之余找到了暗算玉玄心的机会,所以这才出手,但一击没有奏效,他就不再纠缠了。 神威烈火枪,枪长十尺,其中枪头长一尺三寸,枪锋三寸,精钢混金,锐利无比。 普渡门的那些强者们,以及神州的那些高手们,纷纷发出呐喊的声音,虽然即将与生死门大战,但他们没有丝毫的畏惧之心,因为只要跟随着杨风,只要有杨风在,纵然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不惧。 “脉首,诸脉会武当天,我代表药王殿会前来,当天为脉主助阵。”段执事打了圆场,便提出告辞。 “你以后开车的时候,一定不能够喝酒!”柳晓梅这次是没有回去,实际上,这次丧事除了柳易和他父母去了之外,柳家的其他人就是没有去了。 “酒徒!”王玥想要叫,赵喜儿立刻捂住了王玥的嘴巴,扁着嘴巴可怜巴巴的流下泪水看着王玥摇头。 钟无常擅长魂术,可是身法方面必然比不过他,唐利川又限制于炼化圣血的阵法,无法移动分毫,至于唐利川的手下都是不值一提的垃圾,根本挡不住他的脚步。 千田一瞬间就明白了沢井千寻的意思,虽然贵为棋王,但是好像还是一个重度萝莉控,自然是听……萝莉的话了。 房间外面的温度已经达到接近三十八度的高温,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个时间会有谁来上面拜访自己。 见陛下背对诸人站在窗边,他们在行礼后,就一言不发的立于那。 不过拿人手短,哪怕是知道王漫妮的存在,她也不得不怀疑李勇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 “啥开不了口?”没想到朱红玉突然走到面前,把朱永和吓了一跳。 慕秋兰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一边说着一边靠近江清婉,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了她的皮肤之上,江清婉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江清婉也不再多说,她看着叶玉生的表情淡漠,一如在牢笼中出来之前的距离感。 她来到白马身边,把手和脸凑到白马的鼻子下让马嗅了一阵,又抚摸了一会儿马,才把褡裢放到马鞍上系住,翻身上马。 至于到底在做什么事情,只有对江原骑士严刑拷问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只是这罗天大醮都已经要结束,但山上藏匿的全性却依旧没露头。 原来,眼见这花田之内风景优美、灵气盎然,林青玄与上官魅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在此地多逗留几天,一舒多日来的奔波劳碌,随便又还可以多采摘一些灵药。 江千影目前还不想让父亲知道过多的情况,所以,带着李敖直接来到了议事厅。 第83章 纵火犯 这一晚,霓裳阁一战成名。 姜南曦让白语珊直接对接了画舫的老鸨。 第一批货不是卖给良家妇女、名媛贵妇,而是卖给了这些青楼女子。 青楼是这个时代的时尚风向标。 只要花魁们穿了,那些富商就会看。 富商看了觉得好,回家就会念叨。 那些大房太太们为了挽回丈夫的心,自然也会跟 赫连婉镜说的激动,手臂紧了一分,薛冷玉颈顿时出现一抹淡淡的红色印记。 听到傅老爷子的话以后解一凡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却装出不在意的表情,摸出一支烟点燃抽了一口笑眯眯看着傅老爷子的眼睛。 龙玄空见此,心中却也佩服这罗天,竟然没有被冻死,要知道,即使是玄仙,离那么近也要被冻死的,可是这罗天却没有死。 在楚云离去后,隆基努斯率先展现了真正的实力,那强大的气势让伊泰安感到无比沉重的压力。 陈静好看着刘佳琪,虽然她此时笑着,却还是看见她眼底的落寞与伤感。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行程,颜冰驾驶着甲壳虫来到了梦幻公司在FH的分公司。 原本在心里准备好的话,在看到她眼角接连不断滑过的泪珠时,便凝在了嘴边。 解一凡很无耻地笑笑,把周勋拉到和那男子五米不到的距离,自己朝后退了三步。 将紫色的连衣长裙从衣橱里拿了出来,走到了镜子前,拿到身前比划了一番。 凯利所住的自然是酒店最好的总统套房,虽说这个江南国际酒店在南绕市也算是档次不低的酒店,但是这个时候毕竟江南省没有什么大型的活动,南绕市政府出面给法国客人订一个总统套房倒也不算什么难办的事情。 储雨给他训斥得脸红脖子粗,吭哧了半天,恨恨的一甩手,转头去了。 王易跟在李世民后面,一脸傲然之态的慕容雪和满脸苦相的慕容顺也相伴走着,其他那些部落头人也都起席跟随,好几百号人浩浩荡荡地走出大殿,来到殿外的一个广场边站定。 因为这个简易听诊器达不到后世听诊器那般精细,王易在听诊的时候也很仔细,一点都不理会一边眼神复杂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在听了胸前部后,又吩咐长乐公主侧过身,在她的背部听听。 又是一拨人冲了过来,徐海的拳头和他的双腿毫不客气的落到了这些人身上,一个个手持铁棍的人被他打飞了出去,一旦摔到地上,顿时失去还击的能力。 正大脑飞速旋转着,该怎么说才能从凌雪口中钓点东西出来的时候,突然又一阵铃音传来了,这一次的铃音竟然是自己的手机的铃音。 “当然没有,我有很多呢,我的钻戒拿出来,至少能卖上千万了,只是我懒得戴在手上。”叶子说。 美丽坚首都外大西洋300海里处,一次超大规模的火山喷发,带来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地震,地震带来的大海啸顷刻间将整个美丽坚东部城市变成了水之城。 天机老人知道陆刚现在在想什么,直接将一大块已经烤好的蛇‘肉’扔到了陆刚的怀中,他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却正是那个被林云轩救了数次得那对皇族姐弟之中的弟弟,路易菲利普!!。 她知道刚刚那两个卑鄙的人渣给她灌了不干净的东西喝下,现在她难受得要死,如果祖壹航说不爱她,她宁愿立刻死掉。 第84章 骗小姑娘 姜南曦拉了把椅子在姜东亮面前坐下。 “我怎么害你了?” “是你让我赌输了钱?还是我让你喝成了这副死猪样?” 姜东亮抬起头,眼睛赤红。 “如果不是你搞垮了沈家!宛瑶怎么会跟我和离?!” “如果不是你让那个姓赵的针对我!我怎么会连个像样的差事都找不到?!” “现在好了 肯巴的大手如同发怒拍打的熊掌,向下一压,柳海雨的手臂就被压下去一半。 “这是被牛吼声吓跑了?”姜怀仁看着狼狈而逃的卡兰翰墨身影,觉得莫名其妙。突然,姜怀仁看到天空出现一头青牛,青牛撞进光束。卡兰翰墨尖叫一声,突然加速,看到青牛抬起前蹄踏下,光束像是玻璃一样破碎。 从物资管理处离开的秦照,为节省时间,并没有去找顾林或者李局长当面请假,仅仅给李局长打个电话,权当通知。 后座上的丁胜和郑笑翠两人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实际上把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原本昏暗的天空变得更加阴沉起来,一层层厚厚的鬼气之云在其上方凝聚,阵阵闷雷之声自那鬼气之云中传递出来,震人心魄。 而此时此刻因为神枪手分子的一颗子弹立即就是将这局势瞬息改变原本被压着抬不起头的林峰,此时此刻他们疯狂的扣动扳机。 石欣想了想,摇摇头,红色长发飘逸,即便夜色降临,也如一团火在燃烧,“没想到,想到再告诉你,那个菲律宾人在哪?他很强吗?”。 方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可不是那么容易吞并的,就算是司徒家,就算是他司徒天一,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操作。 祁川恐惧的看着脚下开裂的大地,冷汗顺着眉角滑落,他知道刚刚那一拳如果轰在他身上,盾牌绝对会被打的粉碎,几乎十死无生。 大燕帝国城池即便是铜墙铁壁,可若被这北风撕开了一道要命的口子,后果则不堪设想。 梁辰迅速的把洗手间内的毛巾、浴巾全部拿了出来扔在地上,连同床单在内,都扔在了地上。 何曼姿能明显感觉到宁馨的身体一震,随即镜框滑落到地板上,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直到庄明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梁辰方才回过头,再看那趴在地上不断哭天抹泪的沈三炮,却是可怜之极,轻叹一声,梁辰也缓步离开了赌场。 “什么,她是你的人了。”金无缺听后惊叫了起来,怒气刹那间竟消失的一干二净。 迟华则拼命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但脸上的笑容却像足了一只偷鸡成功的狐狸。 他脸上带着变态的笑容,伸手打开了装置的开关,然后双手开始迅的敲击键盘,输入了一串串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的代码。 大阵在公主的指挥下,进可攻,退可守,虽然仍然要遭受骷髅的巨大进攻,有几次阵气差一点儿就被攻破,怎奈,星耀石的力量异常顽强,一丁点儿亮光就又反出光来。使阵气再盛。 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转向了那条河段的中央,一条条硕大的河鱼不停地跃出水面,落在了渐渐漂浮上来的尸体上面,不停地跳跃着,就像是摆脱了生命的制约。 杨旭东还以为陵蓝真的生气了,不想理会他,他本想直接挂断电话,他可不想被别人误认为是他自作多情的人,而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那边又有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