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小说家》 第三五一九章 海域天问(求票票) “父亲!” “……” “蒙毅多有书信前来,父亲的身子的确不太好,大体……还算无碍,还能正常饮食。” “咸阳之内,有蒙毅服侍,我是放心的。” “眼下,非返回咸阳之机,待开春之后,打一场漂亮的战事,再回咸阳也不迟,父亲应该也会高兴的。” “公子。” “以眼下北胡局势, 山顶处有一座道观,坐北面南,大门上是三个朱色大字:云门观。 当然,我也不傻,我也并不是真正的想要去不自量力的挑战那个深山高人。 容漓向后一倚,支起手肘搭在栏杆上,就着这个姿势往后一看,苍溟夜也跟着一块儿回来了。 “三妹妹,可是伤到了?”美人儿见妹妹哭了,也顾不得心里的恼怒上前去查看她的手。 孟初月向苏锦年讨要这个,不是为了去其他医院做第二份假病历,是准备放在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 除了那些修为高深之辈,进入深度修炼,几年时间一晃而过,其他人不得逛逛走走消费一番? 彻底让风纪眼中嫌弃的水壳虫,如残兵败将般,奄奄一息的躺在芭蕉叶上一动不动。 这十多天以来,白天的时候猎杀妖兽,以此来锻炼身体的反应速度,以及让他的力量能更加的收发自如。 他这边的动静,直接引起了其他九人的注意力,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呆呆的看着林羽。 以碧落宫而言,除了少数极具天赋者会被直接收入内门,一般都需要在外门开始修行,直到突破圣域,才能成为内门弟子。只不过,这里边具体还有分别的,就是重点培养还是一般的放养,还是有所不同。 有了免费的肉食提供,他们这一回可以说要省去一大比钱了,这就是他们现在兴奋不已的原因,他们实在是太感觉到高兴了。 其实未等张九灵出声提醒,周大千已催动玄火炉,玄火炉所化的光幕朝灵光所照之处一遮,已将下方的身影笼罩。 本来在看到眼前的战局僵持了起来之后,墨乾坤还是松了口气,看上去事情还好没有超出了解范围之外,可是这个时候,却是无比意外了,完全没有想到过事情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之前与他缠斗的那十一人此刻也终于失去了操控,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听到他们的叫声,乌恩奇大感尴尬,他连忙指挥着星鲸宝宝降下高度,收起了巫法,解除了泥潭 术。不过陷在泥潭里的六位魔族却更惨了,他们直接被泥土埋到了脖子。 在洛阳,永丰公主挑明了她的身份,认可了她做杨浩的侍婢。但是最近时日以来,杨浩却没有动过她,让她好生不安。不安之余,渊瓷英又暗暗警惕,猜测着杨浩的用意。 老板是一个壮硕的中年男子,凌乱的头发,唏嘘的胡渣子,显得有些憔悴。 此时已是太一历五一四二〇年的十二月月初,星兰古陆寒冷残酷的冬季即将远去,明媚温暖的春风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这也是一条汉子,只是走了一条错误的路罢了,还是把他的尸首好生收敛吧。我相信主公也会同意我们葬了他的。”赵云喊停了想上去砍下尚师徒首级邀功的士卒。 果然,来护儿神色凝重的看了他一会儿,半晌无语,最后才点了点头。 二人看向自己的儿子和李杪,李杪捏了捏百里御的手,百里御就点了点头。 第三五二零章 天地鸡子(求票票) 思绪纷飞,依稀间,道理好像明晰了,好像当如此,天地万物,世间万灵,本就处于有序和无序之中。 看似无序。 实则昊天自由规矩。 看似有序。 又偏偏所感所觉皆一片混乱,甚至于一片混沌。 还真是有些怪怪的。 拂手间,将数个盛装餐碟的大木箱子取出,那些问题……思索起来,还是 当然,佛国的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庞大的佛国军团被宁凡的战斗余波给打得四分五裂,之前那么几万人,此时此刻也伤亡大半。 很多人都开始关心这里的战斗了,一起向台阶的地方看了过去,好半天,大家等的都着急了,才看到一个穿着打补丁的衣服的家伙,背着剑,抱着一只大梅花鹿,汗涔涔地、呼哧带喘地走了上来。 就是这么傲气,哪怕面对着千军万马,秋羽也是口出狂言,关键是这几天服用了血参等疗伤灵药,伤势好了许多,最起码敢用力了,也就毫不畏惧。 翟天承自始自终只是给叶希夹菜,安颜也是,顾着一个原主。叶希要么听曲,要么吃菜,偶尔会跟原主交流几声,评价哪个姑娘舞技不错,整得似乎真来逛花楼的。 疯子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季云,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滑坐在地上,再度吐血。 奇怪的动作引起了其他人的主意,都扭头看过来,然后都呆住了。 以前在特大挑人的时候,李牧听一些老兵讲过,特大很贱,搞野外生存或者类似的考核的时候,会发一些专门制作出来的错漏百出的地图,给参考成员添加困难。 苏晨手中针法不乱,有条不紊,连续十几针扎下去,外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苏晨脸上也是流出了一丝汗水。 一瞬间覆盖住了宁凡的身前,羽魔虎在穿越这一层蓝色的魂雾的时候,速度竟然是突然变缓。 清月玄熠并没有多在意此时万宝儿所说的话,只是看着她一个劲儿的傻笑,殊不知,此时万宝儿许下的诺言,在未来的某一天,竟然会真的应验,并且付出的代价就是她自己的生命。 “我愿意把我的戒指给你,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全都是他出的注意。”苦脸男修还没等说话,那个跟苦脸男修在一起的男修,就已经先服软了。 钟馗听说是叶少阳电话他渡的劫,也不说什么了,继续带领大伙推动旗杆。旗杆在钟馗强大的法力驱动下,继续往阵心挤压,但是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 。 本来应该是神盾得地盘,但现在大摇大摆在这个基地里的却另有其人。 许久不见,又换了造型,叶少阳直听到她的声音,才认出她就是自己当初击败并收服的第一个鬼仆:河姬,她还有个名字叫美华。 北下蟒看着从武灵手中浮现出的这能量的光芒,顿时被惊呆了,接着诧异的朝着武灵说道。 虽然王天杰话语之间暗藏讥讽之意,但是他说的不错,光是董卓身边异常精准恐怖的箭法,真不说定突然就从哪里冒出來了,况且袁术可是亲眼见识过牛辅的恐怖箭法。 所有人都以为杨凡这一下子要挂掉了,但就在这个时候,杨凡出手了。 看着他的模样,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想笑的冲动,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家伙应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离开,换而言之,刚才应该是在试探过我。 第三五二一章 丑鱼不死(求票票) “哈哈哈,所以……那就是造化的神奇之处。” “所见,所闻,所想,所感……,有些是可以得出答案的,有些则是现在不能有答案的。” “无需多想。” “圆盘!” “海域!” “既然一切无碍,既然一切有序,那么,说明一切都是在昊天既定的规则内运转。” “昊天所言,树上的果子 在太祖爷收拢大军、起兵反元的时候,可是吃够了元朝大军火炮的威力。 创造之初就曾说过,除非蛮荒大陆陷入绝境,否则绝不可轻易使用。 海商得了甜头,很满意;各衙门得了甜头,也很满意;市舶司运转开始进入正轨,于枕和廖乐言更是满意。 “把灵力全部给我!”那是我对罗亦辰唯一的一次开口,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我依旧嗨嗨皮皮的躺在床上,却本能翻身抱了出去,那想要抒发心中的爱意。 皇后之下,地位最高的妃子!在宫城中,不断的有喊杀声,炮声的情况下,宫中再铁杆的杨皇后支持者,都得听令。 而在听说了五公主做出私奔一事之时,他虽然有过惊讶,却也并没有有过怀疑。 就中西医本身来说,其实是各有所长的,西医在抢救急诊、外科手术,通过抗生素治疗细菌感染,通过疫苗预防病毒传染等方面都有很大的优势。 众人都不由得被林昊的实力惊呆了,但已经在战斗之中,他们根本无法停止,只能咬着牙继续战斗下去。 肉身宝藏,何其浩瀚?每一步都有天地差距的变化,尤其是达到人藏境界之后,每晋级一步,都能超过之前十倍的战斗力。 吴奈看他龙行虎步,越发认定他必定身怀武艺,心里好奇,便叫身边的六道部属盯住他,若有动静,来报告自己。 “欢喜集团在美国有很多投资,涉猎很多范畴,唯一没有投资的是酒店业。”阿诺把今日查得的资料说了出来。 秦雅馨拍了他的头一下,“知道啦,一诺,你一定要好好休息,记住,一次不要吃太多,不然你会受不了的。”她的确是个好妈妈,嘱咐过儿子之后,又跟家里的佣人嘱咐了一番,这才出门。 “让我想想。”秦惊羽转过头去,定定望着天边的城楼,不知为何,总觉得那造型和建筑风格看着有丝眼熟,或许西烈的宫殿屋舍就是那般模样? 这不,因为她脑子进水了所以硬是要在傅斯年面前逞强死撑,宁 愿放着自己在荒郊野外吹冷风也拒不上车,结果人家傅斯年屁事没有的开着车回家享受高床暖枕,她却华丽丽的感冒了。 “我也希望,我给她打电话,她已经挂掉了。对了,袁哥,你那边怎么样?”凌辰转过头,问一直坐在窗边,却一言不发的男人。 “安凯利亚帝国的军队忽然出现在东临大陆,并且已经攻占了永昌国,我们猜测,他们是利用什么空间宝器传送过来的,还以为地精族出了什么意外,所以过来看看。”墨问尘实话实说道。 “下班了?这么晚?”冼志健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她这个模样唤醒了他心中埋藏了许久的回忆,两人昔日的许多片段在脑海中飞过。 听着萧琅暗带嘲讽的话,看着春莲做作的配合,石灵儿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踉跄了一步,险些跌倒,一个手臂及时扶住了她。石灵儿回过头对采青投以一笑,幸亏她及时扶住了自己。 第三五二二章 鸾鸟初成(求票票) 和母亲比起来,父亲的吃食喜好则是广泛许多,则是随意许多,鱼丸之类,父亲喜欢。 除了鱼丸之外,焰灵姨娘所做的另外一些吃食,父亲也是喜欢的。 比较喜爱的,自己暂时还没有发现。 比较讨厌的? 也是没有发现。 焰灵姨娘的庖厨技艺太高了,她做出来的东西,总是那样的好吃,真的很好吃 走到刘建国身边儿,挽着他的手臂,往后拽了拽,意思是不让他出头。 雷寒也很自觉地将主位让了出来,除了李永和霓裳还有秦风三个主事,日月轩其他主事都没有见过比雷寒更高级的管理者,看到带着面具的沐阳的时候,以为是日月轩的轩主回来了,各个面面相觑。 有一段时间没听仇无一这么称呼自己了,倪叶心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对方欣赏她的隐忍和睚眦必报,在她自绝后路之后,对方帮着她扫尾,带着她家族之中所有的积攒,还有她,到了魔教之中。 陶修如果累了,不想继续下去,他会点头同意,如果陶修愿意坚持,想求一个好结果,他便会陪着陶修,所有的一切,帮他分担。 纪惟言本来还想威胁威胁她,但一听到她喊自己,所有的事都忘到脑后去了。 纪惟言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他靠近自己的时候,赵清染的脸都红了红。 陈娟很有过日子的样子,家里头的油不好带,干脆都用在饼子上,把那盐好生包了带上,如此,汤里也不至于没滋味儿。 此刻却容不得战逍遥细细去辨别、揣摩,火之力,许久没有动用过了,今日看来不动用是抗不过去了。 想起她从植物人醒来,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秦池皱眉,难道失忆了性格也会大变吗? 哪怕是看似服从自己的龙族,也有不少龙族是口服心不服,只要自己露出破绽,它们就会蜂拥而来。 蓝庭钱,幽兰山庄,给老子等着,老子一定会灭了你们。战逍遥乘着夜色出发了。 “你不过是朽木发芽而已,给我三年时间,我能单手拍死你!给我百年时间,哪怕是你鼎盛时期,我一根头发丝都能压死你!”叶丹嘲笑,很是自信道。 一开始他们是彼此落单的,转移的过程中,有两人分别跟两条结丹后期的火线虫偶遇,一番大战之后,两人均已负伤,只能狼狈逃窜。 把水果洗净,摊在两人的面前,克里递给他一个,自己才开始吃,太饿了,昨天到今天都 没吃东西,有生了病,早就饿得受不了了。 眼看木凡两人到了城门的位置,木凡看了眼略微熟悉,不过已经没有那么多沙人的四周,抬步向城门走去。 孙权闻周善死亡,大怒,孙夫人已归东吴,他已无后顾之忧,可一举定军荆州,夺下荆州九郡。 听到这句话,还在挣扎的刀疤,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不过一滴泪水从他的独眼静静地滑下。这一次他是真的后悔了,后悔的不是自己做的恶事,而是在这关键的时候,自己的废话真的太多了。 “那你找到了凤齐天,你是不是就想把我甩了?”姑获鸟在扶阳手上,转头问我。 孙勇向刘峰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艘补给运输船正在用吊车卸下货物,除了他们日常补给之外,还有四辆汽车,和六辆有着和拖拉机一样的履带的奇形怪状的东西。 第三五二三章 诸夏乱起(求票票) 给测字先生送了两锭黄金,又让老管家陪着去城里最好的酒肆美美的吃了一顿,这才送走。马腾心情大好,为了配合这个五字,也不用看什么日子,自己决定五日后全军出发。 杜思淼则是一言不发,目送着秦枫走出大门,回头急匆匆的赶到了沈安蕾的房间。 就在凯特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猛然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一疼,那种钻心的疼痛让他窒息了三四秒。 她把头转到一边说了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的意思似乎是想问我是否对她有意思,想对她有点什么。 土匪们攻的奇怪,败得更奇怪,神兵们出现的奇怪,猛虎旅胜的也很奇怪,这真是一场奇怪的战争。不过无论多么奇怪,贼破矣。。。 此时再观这蝎怪,全身通红,仿佛刚刚从岩浆里爬出来一样,其甲壳坚硬无比,想来本就是适合近战的了。而且,徐元兴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破开它的防御。 林成和黑子兄弟分手后,坐上了路虎揽胜里,就想:这事应该不是黑子做的,从黑子的言行里,看不出一点端倪,假如真是黑子,那黑子这人的伪装也太可怕了。 参天古树下,艾德华笑看着拼命逃窜的秦枫,刚才还被他一招重伤,现在却完全颠倒过来,这戏剧性的转变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他被施加的提高战斗力的实验达到了相当高的完成度。然而为了强行要求绝对服从而施加的心理控制幷没有留下满意的结果。 杨度一行人抵达重庆的时候,四川的军队足足有三个军十二个师。 那一声尖叫,连田七都听到了,接下来就像丧尸围城,微凉、叶晓飞、麻杆儿三人刹那间就被汹涌的“尸潮”所淹没。 最好能逼五花肉投降,打破对方的勇气神话,让大家看看,那个敢于在满级玩家面前挺身而出的家伙,在他面前只有认怂的份。 不过她的皮肤保养的还不错,白里透着红润,不知是不是方才走急了的缘故,这会儿看着气色很好。 在车上并没有发现谭灵珊的任何线索,这件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破锋八刀”和日本的“户山军刀操法”,这两种刀法简单易学都是比较基础的技巧,不要求士兵练成武技高手,只要求对敌时,迅速出击。 左丘旭和,你不是还有愿望没有达成吗?难道你真的甘心就此死去,所以,你醒醒,好不好?”她使尽全力拉着他。 洪荒巫族男子身上的伤还只是皮肉之痛,不心中却早已经翻江倒海。 队伍一边赶往彭城,青峰关和南淮口的守军也被吕卓抽调了过来,这一点,完全符合郭嘉的预判。 天地万物失去颜色,漫天电蛇狂舞,乌云正在剧烈翻涌。随后“轰隆!”一声巨响,震得他胸腔气血翻涌,双耳嗡嗡直叫。 这让紫血魔王亢奋不已,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眼眶有些发红,越想竟越是担忧,仿佛已经是见着百灵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儿一般。 殿内的气息,渐渐的,不知不觉悄然转变,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袅袅白雾。 “我不想让婉儿姐和柔姐送我,我就想让你送!”苏天月虽然已经接受了婉儿和肖柔这两个嫂子,可在她的心底还是特别依恋许立,特别是苏天月还存有其他的心思,当然更不希望得到她们太多的帮助。 代冬鼻子瞬间流出一条红丝,姚丹彤看到洛洛一笑。苏修月大喊一声“滚”姚丹彤娇笑。 此时两人也看到了我。她们的双目清澈,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种迷乱迷离。 陈夕这才放过他,这里很陌生,没有过多的娱乐活动,所以晚饭之后,大家都是各自休息。 被地面上流淌开来的水浸湿的鞋子,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水渍脚印。 “不过我还是相信馨儿,绝对不是做出那样事的人,还有,他们将地球上所有的通脉五六层修士杀了,有什么目的吗?”唐桥忽然问道。 便是眼前此人,前世眼睁睁的看着她与元宝儿被屠嫣然害死,他亦算是元凶的,偏如今,他竟还有脸觉得,他是半点儿错都没有的。 太皇太后的教诲流风都听在心里,他自然不会拿自己兄弟们的性命去开玩笑。 来到院子里,活动了一下手脚,爷爷顿时觉得神奇气爽,由于有段时间没有锻炼了,爷爷便在院子里慢跑起来。 第二天一早起来,看到怀里的黄晴晴,看着睡的非常香的黄晴晴,我想起了过去的种种,同时也坚定了这一辈子要保护好她的心。 慕容倾冉已经忍道无法忍受的地步,刚要发火,却见夜雨修长的身形闪进屋内,双膝跪地,恭敬道:“主子,廉禹王在菊兰房等着您呢”。 顾老夫人不悦,但也没必要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这几日实在是将她疼得很了。请了宫中多少太医都无法根治,一变天就容易复发。 可是那是慕彦沉的事,是在她还没嫁进来之前慕家就已经存在的问题,她关注着,却不喜欢去插手,男人,你要 把大事的定夺`权交给他,可以给意见,但是别多事,这是云汐自己觉得的,而且她的性子确实不喜欢管这些。 第三五二四章 天明报仇(求票票) 残剑大侠他们这一次选择前往中原,麻烦会随风加身。 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是会烦扰加身。 那是令人所忧心的。 至于残剑大侠他们是否会有很大的危险,自然不会,但……若是帝国不依不饶,那就难料了。 是否可以解决? 也是有法子的。 就是会棘手不少。 于残剑大侠他们以后的动静而言,都会有些束手束脚,他们若是不去中原,一些俗世之中的侵扰,也不会少。 …… 多思那些,无大用。 天明视线一转,落于居巢湖泊的另一片水域,那里好像有人捕捞上来一网大鱼,引得左右很多人前往。 灵觉探之,都能感知许多人欢悦的心绪。 中原、楚地有乱,许多人都牵扯其中了,更有许多人身死,而水域上的这些人……正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正开开心心的捕鱼。 正满怀期待的收获着。 这是很好的日子。 是以,无论高门显贵,还是庶民百姓,许多日子都是难料的,一些人所渴求的人事,恰恰是一些人的常态。 中原之地。 残剑大侠他们主动前往。 濮阳之地,墨家那些人则是另外一个选择,是一个很好很明智的选择,也是自己希望的一个结果。 也该是那样的结果。 墨家。 现在十分孱弱,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所需要的是养精蓄锐,所需要的是整理传承,以为传下去。 班大师、盗跖他们是可以胜任的。 是否有巨子,并不重要。 只要他们平静的待在濮阳,那么,中原之地,他们就可安稳无恙。 于墨家,自己还是相当了解的。 于墨家的许多理念,自己也是推崇的,在陆丰为县令的十年,墨家的一些道理就有贯入县城内外。 许多人都是遵守的。 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于帝国的许多法令而言,也无什么冲突。 可见,墨家的道理是可以为帝国所用的,诸子百家,各有所长,皆可为用。 墨家! 咸阳是有墨家的。 百多年前,墨者三分,机关城的墨者只是一部分,他们本该好好的在诸国传播墨家道理,却与俗世牵扯太深太深了。 大家 。 显学。 一些事似乎总是难免,墨家如此,农家也是如此。 农家的最初本是在田亩上,在耕种一道上,在匠作一道上,在乡野一道上,后来……也慢慢变了。 儒家! 也是一样。 道理未变。 人心难持。 “天明师兄既然欣赏墨家的道理,要不就当一当墨家的巨子?” “想来盗跖他们会很喜欢的。” 召水盈盈一笑。 “巨子!” “巨子!” “墨家会有属于他们的巨子,会有适合他们的巨子。” “那里看来颇为热闹,船家,劳烦将船驶向那里,咱们也去看看热闹,若能得一两条肥鱼,今儿的餐食就有了。” “这个时节的水域肥鱼,滋味还是相当不错的。” “……” 巨子! 墨家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巨子,而是好好的沉下心,好好的反思己身,好好的反省己身。 诸夏已经进入一个不一样的岁月。 以前,是诸国并存的象征岁月。 现在是一国统御诸夏的岁月。 墨家,需要变化,需要适应。 其余的百家也是一样。 不能做到,就会衰微,甚至于消亡。 等墨家他们适应了崭新诸夏,他们就会有崭新的心思,会有崭新的道理化生。 是时。 一位合适的巨子,自然就有了。 只要墨家一直安心做自己的事情,那样的场景一定会发生,天明于此很是确信。 脚下楼船继续在水域行进,灵觉之中的前方热闹愈发清晰了,意趣之,同身边的召水看了一眼,便是朗声吩咐远处的船家。 “天明师兄,你说中原诸郡的那些人,这一次会渡过那些麻烦吗?” “楚地,也在其中。” 觉身下的楼船方向有改,向着天明师兄手指的方向前往,秀眸生辉,灵觉也是探了过去。 那里,的确很热闹,甚至于无需灵觉,都能六识有感了。 和天明师兄身在居巢水域,一些事好像还在身边,总是不自觉的提起来,想要避开,又总是在身边。 秦国。 山东诸国的人。 中原的人。 …… 不知不觉,又想到了燕国。 这个时候的燕国早早就下雪了,雪势很大,雪花漫天,白雪皑皑,雪景覆盖整个都城,笼罩整个燕国。 下雪的时候,其实是不太冷的。 漫步在雪地中,伸手感触一片片雪花的微凉,雪势之下,雪地中的痕迹很快就会被掩盖。 父王。 母亲。 端木先生! 紫阳! 还有记忆中仍记得的一些人,只是,一些人的身影略有些渐渐模糊了,唯有时而惦念,方能牢牢记在心中。 中原应有一些燕国人。 昔年,燕国沦亡之后,许多人都离开了,或是南下齐鲁,或是前往别的地方,中原广袤,自是一个上佳的选择。 燕国的人。 自己其实不认识太多。 甚至于那些人都不是王族的人,追溯之,也许可能和王族有些关联。 家国沦亡的人,希望复国。 希望重现当年的诸国模样。 燕国。 也要复国? 自己不知道。 燕国一脉的王族后裔,只剩下自己了,父王只有自己一个孩子,大父倒是有不少孩子。 也许,那些人还活着。 现在。 中原陷入那样的危局,不知他们会如何解决,也不知是否可以渡过去,若是不能,生死难料。 秦国。 太强势了,太霸道了。 中原的一些人,也太蠢了,也太愚笨了。 真不知道那些人会如何应对。 他们会撑过去? 还是会被秦国碾碎? 自己……不太希望他们被秦国击败。 自己……也不太希望他们有太多的折腾,这些年来的许多折腾都是无意义的。 也许,在他们看来是有意义的。 “中原的那些人,会付出一些代价的。” “他们不会轻易被摧毁的。”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脚下的一条路,每一条路都是不太一样的。” “召水,咱们会看到他们所走的路,会看到他们是否可以走到终点的。” 召水! 她近来的心思有些变化。 天明可以清晰感知到。 那是一种好的变化,也是自己期盼多年的变化,因强行破入玄关的隐患,也在缓缓化去。 召水近来的修行 也顺利许多,她本就有那般天资,只是被一些外事外物影响心绪了。 秦国,是召水所不喜的。 燕国。 希望燕国复国,又希望燕国是一个不一样的燕国,希望有召公先祖的遗泽仁礼德行。 希望有昭王岁月的强大。 希望超越以前的燕国,希望燕国的子民都有好日子,希望复国之后的燕国贵戚可以变化之。 …… 一些道理,召水本就明白的。 本就清楚和知晓的。 只不过,先前多被一颗略有顽固的心牵引心神。 现在,还有些余韵,较之以前,已经好了不少,以后……应该会更好。 无论秦国,无论已经沦亡的山东诸国,还是正在中原艰难抵抗秦国压力的那些人。 其实。 并没有什么意义。 有什么意义呢? 输赢有意义? 纵然中原的那些人赢了,得到良机了,可以将秦国击败,重现家国,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呢? 尊贵? 荣耀? 若是和以前的诸国一样,那么,他们的下场也会和以前的诸国一样,现在的诸夏已经不一样了。 若是他们复国之后,和以前的诸国不一样,那么,他们现在所为的意义何在? 只要不起那些心思,以他们坐拥的丰厚财货,在诸夏间,他们完全可以过活的很好。 甚至于,重新拥有尊贵的身份也不是太难。 秦国! 如今正独霸天下,正雄踞天下,正统御天下,何其恢弘强大,何以威猛煌煌……。 然! 那又如何? 天之道,无论是大日骄阳,还是望舒明月,都是天道的外显,阴晴圆缺、风雨雷电都囊括其中。 春夏秋冬,一岁四时,也是天地的道理。 许多人只喜欢春日的生机勃发之态,对于其余的节庆不喜欢,希望天地间只有春日一个天候就好了。 而那,是不能够的。 南海! 一岁四时,皆温润如春,感知如此,但……天地之间的六合之气变换仍旧存在。 故而。 从来不会有一直强大的帝国,秦国现在很强大,将来一定会有衰弱的一日,一定会有沦亡的一日。 那是定数。 是一定会发生的。 是不 以俗世任何一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天之苍苍,其正色也。 地之茫茫,寥廓霜矣! 墨家! 中原的一些人。 召水牵挂的一些燕国人事。 …… 都在那个道理之中。 干涉之,并无太大的效果。 何况,于中原那些人的行事,召水不太喜欢。 召水。 应该释怀一些事,现在他也在释怀一些事。 那是好的。 中原那些人会有什么后果?是否会渡过去? 他们,不会轻易身死的。 他们若是那么容易死去,也不会坚持这么久的。 其实。 细论起来,又没有什么意义。 如此,天地间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较有意义的? 很多。 天明觉得很多。 比如,将来自己修行有成之后,去江南一趟。 江南! 二十年! 待自己修行有成之后,怕是那人已经不在江南了,但是,他总归还在诸夏的。 还在诸夏,自己就能找到。 父亲。 记忆中只剩下一道身影的父亲,只能在残剑大侠回忆中,在母亲的述说中,才会清晰许多。 杀父之仇。 自己会去做一个了结的。 也许,自己打不过他。 可! 自己会去做的。 一定会去的。 除了为父报仇之外,还要陪伴着召水将诸夏好好看一看,还要出辽东塞外,还要去北胡,去极北之地。 还要去河西、西域之地,甚至于一些更遥远的地方。 若是那些地方都去了。 诸夏间,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做。 开一个饺子铺,是十余年前自己就想做的,现在看来,欲要真正将饺子铺开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饺子,不是容易做好的。 需要心力。 需要变化。 需要不断的改进食材、调料、香料……。 召水! 同样也有许多的事情可以做。 那样的日子,应该是极好的。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将来和召水诞下一个两个小家伙,日子应会更加有意思。 母亲。 母亲在咸阳,有阳滋她们在身边,不会孤单的。 自己安好,母亲应会放心的。 诚如此。 天地间的道理,好像并不晦涩,并不难懂,并不难以被参悟,并不难以被理解。 “他们……,我有些希望他们可以容易的渡过去。” “又希望这一次可以死几个蠢东西。” “唉。” “不说那些了,再说下去,天明师兄你怕是要厌烦了。” 道理。 道理是不难懂的。 落于己身,欲要明悟,就不易了。 楼船愈发靠近水域的热闹之地,召水浅浅叹息一声,细步轻挪,伸手抱着天明师兄的手臂。 “怎么会厌烦?” “若无他们,咱们这一路上,茶余饭后,估计会无聊许多。” “若无他们,召水你这些日子的修行,怕不会有那般精进。” “……” 天明摇摇头,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捕捞热闹之所,又看着身边的召水,含笑而应。 “修行!” “若非我的缘故,天明师兄你现在的修行应该更进一大步的。” “楚地!” “鬼谷的盖聂盖先生已经辞离咸阳了,眼下不知是否在楚地停留。” “端木先生的镜湖医庄,正在楚地。” “天明师兄,要不……咱们接下来去镜湖医庄拜访端木先生?” “端木先生的医道很是精湛,当年我学了一点点,接下来说不定还能学一些。” “嘻嘻,若是将来天明师兄你的饺子铺营生不行,咱们开一个医馆药铺也不错的。” “天明师兄,你说呢?” “……” 待在天明师兄身边,总是那样的令人心安。 听着天明师兄说话,也是格外的令人放松。 自己的修行,不为强求。 天明师兄,因自己之故,耽搁了许多年,否则,现在应该早早玄关大成,甚至于圆满了。 若言合道归元! 也不是不可能。 天下间,就有那样一些人,年岁轻轻破入那个境界,他们可以做到,天明师兄一样可以。 江南那人,百家传闻,早已经位列诸夏绝巅。 天明师兄的修行,也当早早精进为好。 似乎。 楚地 就有一个不错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运气如何。 “盖先生!” “来了楚地,当去拜访。” “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盖先生了。” “端木先生。” “医道的确大用,你说接下来我用一些药材来制作饺子馅料如何?” “医家有食补的法子,别的吃食可以,饺子……没理由不行!” “……” 第三五二五章 楚人兴亡(求票票) 盖先生! 从咸阳辞离了。 诸夏间,于一些人而言,应不是一个隐秘消息。 盖先生出身鬼谷,多年来一直在秦廷,一直为秦国为事,亦不是什么秘密。 早年间,盖先生在咸阳停留,后来,随着秦国兵出函谷,一天下大势,便是前往齐鲁坐镇。 再后来,秦国一统天下,盖先生则是前往河西、西域了。 公会成员肯定是要靠dps来说话的,所以他一直在不停得输出,虽然他也看到了那名盾战倒下,但是他想他距离那头夕兽那么远,再输出一会儿应该没什么问题,再不济旁边的盾战也应该能够挡住夕兽的。 秦家庄宅里闹了一番后宁定下来,不过只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刀兵又起,四十多个庄客突然凶性大发,挥刀乱砍乱杀,乒乒乓乓一夜,天明时分,秦氏一门百余口被斩杀一空。 第二天一大早,秘银岛镇守府的妹纸们便踏上了归途,这一次的鹿儿岛提督学院远征也算是画上了完美的句号,不论是对于秘银岛镇守府来说还是两大超级巨头来说都是这样。 在按中间最大一枚五角星的时候。那块凸起的地方似乎是活动的。一按就下去了。五角星陷进厚实冰冷的石壁中间。 车厢外面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两个黑衣人躺在血泊中。车厢也被炽烈的大火笼罩着。如果不抓紧时间离开,势必被大火烧成灰烬。 “不过,秦天你要想好哈,要是抓不到人,你一分钱都得不到,不仅浪费了时间,还得自己解决食宿费。当然,你要被歹徒杀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想到什么,孟瑶还是提醒秦天道。 镇守长安的大将苏越听闻苏景去了潼关,忙遣使赴潼关见苏景,苏越是苏卿叔父苏东之子,与苏景是堂兄弟,苏景回复道:“我是不迫不得已,你未必要这么着急,还是等等看。”苏越遂弃城而走,向西去奉天与卢桢会合。 “相信有这批火枪和火炮!京营战斗力可以提高好几个层次!”卢象升自信道。 蔡真乡被杀,灵泉真人动了必杀秦天的决心,即便是轩辕仙门的轩辕霆带着上百人来救人,也不行,他也要杀秦天。 赵佶朝梁师成望了一眼,梁师成忙向前接过那奏折,再递给赵佶。 圆领,轻纱,简单的款式,层层叠叠的裙摆,以及从衣领处延伸到衣摆的如水墨图画一样的绣花。 当然了,这些球员也明白,现今nba联盟的规则,随着时代的发展已经越发的完美了, 已经没有什么出台新规则的余地了。 可想低调,也不是能轻易低调的下来的,即便如今收编了聚园,又把相邻的铺面盘下来之后,整个营业的面积已然扩大了数倍,但是来享受美食的宾客仍旧络绎不绝。 秋葵说完,心想资源好解决,总有办法。主力舰,尤其像是前卫这种五星金色,稀有又强大的主力舰,那是许多提督一辈子的梦想,梦里才有的主力舰。总而言之,第一滴血顺利拿下了。 “我有什么好考虑的,那么多的人都已经替我考虑好了不是么,包括你。 房间里面有几个简陋的窗户,窗户外云雾飞扬,几根树枝在风中凌乱,被吹的七歪八扭的。 当天,苏顾拿着地址找到大凤家,他提着好几盒点心,应有尽有。心想,要不要给一个拥抱? 第三五二六章 泰皇帝君(求票票) 一语多沉沉,其音多挚挚。 伴着些许的动静之音,深深而道。 今儿前来这里不易,前来是为商榷大事的,是为解决楚地所遇到的麻烦之事。 而非是来吵架的。 非是来争辩的。 非是来生气的。 …… 真要那般,完全没有必要前来。 近岁来的一些事,多错综复杂,多争锋不断 被唐易恒要求蹲点留守的某莎猪歪着脸,爷爷,你怎么跟萧晟一样,就知道挑软柿子来捏?你怎么不去捏捏你的孙子? 之所以没有跟舒华烨提到她到了这边,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要告诉他,是牧歌约她出来的,要跟她谈照片和孩子的事情? “在这里,最能够吸引眼球的地方,那就是放置冰格脑袋的地方。”灵蛇毒龙提醒着逍遥子。 高林的面子被白婉茹削了又削,心中憋气万分,整了连凌抚还不足以让他完全出气。 “另外,萧总--”秦源压低了声音,表情有些犹豫,跟萧景琛这样的人这般近距离地交谈让他十分紧张,要不是因为唐易恒提携他当了助理,他哪里有机会能坐在这边,以前就是端茶递水,远远地看上一眼罢了。 狐狸脾气总是那么好,一点不像那倒霉肖郁,没事就跟我找茬,玩儿命使唤我。 顾念看着这位气质不凡的许家大太太,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言辞举措,大方得体中也透着一股子清透坦荡,没有丝毫的做作。 她仿佛看得见眼前有一位病重的母亲,和懵懵懂懂的五岁幼童相依为命的场景。 口干舌燥,茫茫的沙漠中只有自己,林雪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手表一直反戴在手上,靠着反射光线发出信号,只希望能被韩魏三人看到,林雪知道,只要韩魏、李华、刘实三人中任何一人看到,都会立刻过来查看。 韩临没有再多说什么,点点头离开了,让林雪在韩魏房里休息一晚,天一亮就陪她去警局。 那仆人离开不久就疾奔而回,附在西陵杰的耳边将详情悄声说了。西陵杰面有不愉,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照实告诉众人,那是皇室在围捕要犯,要犯拒捕,与一众卫兵在广场上大打出手,照那情势,估计还得闹上一阵子。 其实这也主要是安之琛管的人多,挑选的范围广,要是在京城,还真挑不到这么好的人选。 “对,这样你的实力就能大增,真元力沾上混元意。”丹玄说道。 “那么……我如何了解你呢?”正在蓝蕊犹豫的时候,刘羽萧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至于刘依唯,虽然始终没有机会和她好好谈一次,但好在她也不像第一天那样,时时刻刻都对自己甩脸色看了。 “表兄,我记得唐念曦昨天说了,你的棋艺还在她之上,我今天就来见识见识,你可不要让我,我要知道你的真实水平。”王瑾妍说道。 火舞轻吟一声,抬手覆灭眼前空间门,任凭泥土将死灵墓穴重新掩埋,心里头的一块石头算是暂时落了地。 冷栖额角青筋直跳,一忍再忍,最终还是将手中的抹布朝着他离开的方向狠狠扔了出去,“啪”的一声砸在门板上。 半人半魔,注定将要生活在两族的夹缝中。自从三年前炼化魔器后,虽然得到了更强大的力量,但每想到自己的身份,楚天遥都会深以为耻。 第三五二七章 剿灭项氏(求票票) 祭祀! 是一种礼仪。 是一种言谈。 是一种敬畏。 是一种求索。 是一种庇护。 …… 国之大事,在戎在祀。 在外为兵,在内就是祭祀,包罗万象,诸子百家,万事万物,都在祭祀之中。 人之动静,人之饮食,人之欲望,人之一切……皆在祭祀之中。 楚国! “来了就来了,反正打不过,横竖都是死,还是让我好好躺一下吧。”廖安邦表面上说得风轻云淡,但是心里却极不舒服,自己死了倒是没什么,只是苦了妹妹和常日以泪洗面的爷爷了。 火焰山中央位置,平整的地面突然冲天而起,声波震天,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叶陵气的脸色羞红,他刚才的目光只放在了叶婷的身上,竟然没有发现跟在叶婷身边的王元。 吴家虽然没落了,但是廋死的骆驼比马大,从吴家的住宅便可以看的出来。 但是事实却让叶离目瞪口呆,那陆宣简直就是个饕餮,三两口就将洞穴内的灵气吞噬干净,好在外界还有灵气补足这片真空,才让陆宣有源源不绝的灵气能够吸纳。 “到了杭州你要换一身衣服了,你穿成这样不被当成怪物围观才怪呢!”孙兰兰笑着对张翠山说。 不过张翠山却一直在她手臂同一个位置来回抚摸,一丝丝如同溪水般清凉的感觉从她的皮肤缓缓渗进到她的手臂,让她舒服得几乎想发出呻吟的声音。 邓五七按凌仕栋的要求在剩余幸存者里寻找余刚一伙的余孽,他将剩下的这些人挨个看了下来,发现里面大多都是先前住在瓦房中的苦哈哈们,而且印象中的那些面孔也少了许多。 枪声响彻,在来之前他们就早就已经得到了命令,如果出现什么突发事件,有权直接开枪,警方也得到了消息,知道关于张雪的事情至关紧要,眼看那名黑衣战神就要把张雪带走,他们毫不犹豫的就开枪了。 醉仙酿,是醉仙楼堪比仙酒的极品佳酿,它的名声,早已经随着醉仙楼响彻了整个京都,甚至是全国。 床上躺着人侧了身面对着苏晚娘,“不是尿急要上茅厕?这样盯着我,难道我长的像茅厕?”语气里,找茬的意思显而易见。 夏丽欣闭上口,取消超能力。好一会儿后,两个探员才从恶心眩晕中恢复过来。 想到村长家有个亲戚是县太爷的妾孔老娘神情松了,点头 应了一句好便又开开心心的去吃早饭了,这纠结了一晚上的事情总算是不纠结了。 等白幽兰缓过劲来之后,自然也知道她昏迷了三天三夜,而细雨也跪了近乎三天三夜,心中不禁有些愧疚,毕竟是她逼迫细雨说的。 如果她出现了,又不妥协的话,丰彦有可能真的会直接对爷爷或容天下手,用他们的安危来威胁她就范。 只有白池窘着一张脸,看到崔闪闪那抹笑容,心中油然升起一抹不祥预感。她一定在预/谋着什么坏主意来整她们。 “噗”的一声轻响,这道不知从什么人手中射过来的暗器,被白幽兰身旁的洛铭轩轻易的抵挡了下来不说,并且发射了回去,立即有一人倒地不起。 “你是聋了还是哑了?”白幽兰余怒未消,追问。只是,依旧没有得到半个字的回答,就连白衣男子也是没有说过一句话。 第三五二八章 复楚非项(求票票) “姓宋的,你还想要相邀项氏一族参与进来?” “你怎么想的?” “年岁大了,脑子被驴踢了?” “还是脑子进水了?” “还是发病了?若是发病了,我手下正有几个不错的医者,可以很好的为你诊治诊治。” “相邀项氏一族?” “想都不要想,那就是一群吃饭砸锅的狗东西,当年是我 洛千雪抱着洛枭杰的手骤然收紧了几分,前世孩子被夺走那一幕再度浮现在她脑海中。 自己虽然说不上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和那些蓝领阶层比起来,确实落后了一大截。 李子夜虽然纠结,但也没有考虑太多,直接让陈降龙将画封魔符的方法教给了他,然后花了足足一整夜的时间,终于将这张封魔符给完成。 因为他可是知道对方那神通广大的能力,但凡天榜有任何动静,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这一招,乃是他最强的一招,按照他心中所想,就算花傲能够挡住,那么也会受伤。 甚至有那么一秒,我在想要不要求琳子帮忙说服冷兴味放随心离开。 这剑峰之上,别的不多,就是草药很多,这点,自然难不倒顾言。 我朝着四周望去,只见这两个大块头的背后正有一位圣痕者勉力与一个变异体对抗,他的实力似乎不是很强,背后有一个变异体正要偷袭他,寒冰箭直直的射进了那偷袭的变异体的身体里面。 “我们现在去哪?是不是该回贵府了?”苏宸问,之所以说贵府,毕竟能花一个月八千请全篮私人教练的不是普通家庭,简单说,非富即贵。 君天策抓着洛枭杰的手站到一旁,他神情肃穆,并没有要上前搭把手的意思。 “我和你没什么好讲的,再见”吴浩明头也没回,直接拉着朱珠去付款。 “你说什么呢?”自己一直喜欢陈一刀,许冰冰是知道的,作为自己的好朋友,不支持自己还劝自己放弃,这让龙薇薇不高兴了。 气急败坏的张学武深深的吸了口气,当前最为重要的是稳定军心,他身为一师之长第一个军不能乱,哪怕是万刀加身也要睁着眼睛挺着死。 不过,此术虽好,可代价却是异常之大,几乎大到施术之人无法接受的地步。施展这血遁之术后,却是会令施术之人修为大损,连带自身精气也会降落不少。 陈寒等人第一次没有就昊天的血腥杀戮进言,都是一个个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 尤继孙的眼睛里甚至闪烁着兴奋地光芒。 “桀桀桀——身怀玄天宗、合欢派两派仙决,方脸剑眉,冷峻孤傲,想来你就是那所谓的杀神林宇吗?”转眼间,一胖一瘦两个修士已经岀现在林宇面前,脸色阴骛的盯着林宇。 男人一下子愣住,再次回头,却发现眼前的年轻人诡异的笑着,不过其中的寒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在物资运输上,苏联方面给予了热河极大的便利和支援,但凡热河所需粮食、物资、武器、油料等等,一概第一时间装车起运,一路上火车编组等也是第一时间通过绝不拖延。 叶成身边保镖这才反应过来,‘玉’势要冲过来,却被叶成拦了下来。 什么给绝天大人一个交代,人家又不是你天煞宗的人,给你们的魔主绝天交代作甚? 不过气血可以突破120卡,那考入武科大学,问题应该不大了。 第三五二九章 雪山象雄(求票票) 相邀淮南地以及淮北、江水一些地方的大小家族而来,所谋是为应对目下正在发生的楚地麻烦事。 那些麻烦事,不是针对某一个人的。 也非针对某一个地方的。 而是针对整个楚地,乃至于所有楚人的。 单单凭借一家一人之力,是无法应对的,也是无法对抗的,身为楚地传承千百年的大家族,更为了解那些 没多久,他便感觉到四周的街市安静了几分,法域的波动交错纵横,开始变得非常强烈。 刘昌美尽管没有对人事经理说明原因,但是这种事情也不属于公司的机密,所以人事经理也没有拒绝,便答应会给刘昌美查一查,让她稍等一会儿别挂电话。 因晋末战乱中鲜卑坐大,他们这一家才慢慢成为庶族,摸着门阀的一个边儿,却离着登堂入室远着呢。 可惜他的对手哪怕是在狼狈逃窜之中,也展露了无比强大的天资,同样进入到了这个领域,配上已然被其催化成仙器的武器,强大如他也一时半会没法对其做什么。 战事没有任何悬念,和戴膺军交战的吴军将士既是骑兵装备又好,十分轻松的就把怀庆清军杀得狼狈北逃,只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没有北上预备队的吴军骑兵没有追击过远,给了怀庆清军崩溃后在孟津重新集结成军的机会。 入黑时分,他便轻施猿臂,在山路上狂奔,被藤藤蔓蔓绊倒,爬起来又跑,跌得膝盖生痛,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假装在门外轻踱了几下脚,夏天骐则躲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而且对方把殴打副镇长的老婆,就足以以故意伤人罪把他给抓起来。 冷锋已经眼神警告过好几次了,可冷月这丫头就是装作没看见,依然我行我素,弄得唐静尴尬不已,坐在两人中间,那感觉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几个校领导带领学生们,用尖尖的木棍,撬开松软的泥土时,一丛丛的蕃薯,木薯和山药蛋,全部都裸露了出来,用手一提薯苗,“哇塞”每丛都结有五六条薯块,七八斤重。 黄炎说着,率先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斜着碗示意酒已喝干。那大顺子不好推辞,端起酒碗也干了。 三个支队和直属警卫团都已经扩充至两千五百多人,只有四支队新成立,不过千人之数。这样算的话,三纵参与反扫荡的正规部队就有七八千人,这还不算特战队,动员的联防队,以及各家游击武装。 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他们极力救助百里行主 ,寻百里玄要了一块百威紫令,未尝不是因为想要借助这商行的渠道,来找这么一块——他们可是连下血本的准备都做好了。 顾佐如今的第一反应,其实是炼制一座移动宫殿作为第二件灵兵的。 “什么?”辛采颐大吃一惊。她刚刚才来,当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眼看着血爪就要抓向陆一关,却突然横生变故,只见陆一关舍弃了鞭子,一只血爪与陆鸿雨的血爪碰撞开来,陆鸿雨只感觉手指传来一阵剧痛,他的大拇指就掉到了地上。 欧阳翠翠被萧魔神刺激了,朝另外一条通道飙射而去,老疯子发疯了也是很可怕的事情。 “我的经脉早已经打通”听到竹下藤这话,林萧就是冷冷地道,而听到林萧这话,竹下藤更是一怔,要知道,既然林萧的经脉早已经打通,那刚才林萧是怎么了。 萧扬反手把枪交回给千雪樱,蹲下把拉链拉到尽,打开了箱盖,不由一愣。 因为这五头冰原妖象动手是十分有组织有纪律的,并不像是那夜狼三兄弟一样,是胡乱进攻的。这也就代表着这五头冰原妖象看起来块头很大,可实际上它们是有智慧的。 虽然我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对黑鸣的系统也是了如指掌,但是我的身体毕竟才刚刚修复,并不是很稳定。 剑宗弟子上千人,其中最突出的则是十大精英弟子。在十大精英弟子之中,方勇位列第三位。虽然他的头上还有一个大师兄方鸿渐、二师兄方斌压着,但是,在整个剑宗之中,方勇却是最受欢迎的一个。 谁知君辰寒的话还没有说完,双臂便便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那疼痛,一度让他觉得整个胳膊都不是他自己的了。 就在林天涯把注意力放在龙傲风的身上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风声。 林平之此时的表情也很淡然,他引着方白向宅子里走去,经过一些弯弯绕绕,到了一处没有挂白的院子。 流年回答的简单明了,话落,流年便再次对着朗涟笑了笑,随即回身,视线转向了店里的衣服。 妈妈的话点醒了他,也许他应该转换一下位置,多考虑考虑宗铭今后两年要面对的心理落差。 感受了一下精神力大师感觉后,庄逸就联系了奥格,把自己突破到大师的事情告诉了奥格。 凌清是想要一间一间的进去查探的,可是这里每间房门都有人把守着,她怎么才能在这里面找到司律痕和言亦呢? 于是他将手铐解了一边,扣在自己手 腕上,把自己和谢菲瑶锁一起,有外套的衣袖遮挡,不是那么引人注意。 因为那是真的打不过,可是这一天,屏障之外的躁动令他们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陈渊大感头疼,这种没有生命的东西最是难缠,无论强大的法器还是毒素,对它来说都是无用。 君沐依哼了一声,正准备说话,然后陈星的手机又打来一个电话。 鸾鸟装点门扇,百花楼逾制了,又无所谓,毕竟那么多的达官显贵到此欢乐,皆不以为意。 只见秋璇将自己的手机安装在左臂上面,然后将卡组插入其中,虚拟决斗盘展开。 周俊皓拉住秦晴的手腕想强制性将人拉入怀中,用尽力气,秦晴却纹丝未动。 第三五三零章 奇花侵神(求票票) 穆青颜:凡敢擅入王陵者,须将卷上题目悉数作答,与我分数相同之人,方能获准入内。 而神将帝铠内部的能量焕发着无尽的生机,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神将帝铠的内部。 闻言,罗玄不由得苦笑一声。他倒是忘记了萧锋的身份了,这等存在,要去拍卖会,定然是有大事。秦城的万宝斋,确实不够资格入萧锋的法眼。 我的目光也是注意到了南巷清风,南巷清风的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数年前云宗的三大天骄之一的于极光就已经陨落,此时他们更加的担忧同样是云宗三大天骄之一的云茂遭受不测。 打完电话之后,武舞说既然我不喜欢西餐呢,也就带着我去唐人街那边吃中餐。 蓝发男子的力量轰击到了天上,引发一阵雷电攻击。雷电打在了蓝发男子身上。 而可怜的骢毅却只知道黑影没有逃跑而是端起了枪杆对着自己的脑门。 在这一瞬间,石天终于真正的明白这雷域的恐怖,斗帝境强者闯入其中也难以幸免,这样的说法一点也不夸张。 南巷清风正巧也看到了我,低头不知道和身边的人说了什么之后,笑着朝我走来。 要知道他们珠宝品牌每一件珠宝都是精心打造,每一件的价格不低于六位数,最便宜的都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另外,现在滨海市的【墨菲定律】虽然已经得到了控制,但那只是意外减少,并不是完全没有意外发生。 天地间是一片浓重的水色,无数雨点呼啸着拍向地面,厚重的水汽疯狂弥散。 就在男人刚想开口拒绝,突然看到朝着这边走来的玄武和朱雀,底气变得更大起来。 陈俊彦笑了笑,心想这林黛黛看上去病恹恹的,其实懂的也挺多。 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慕曦辰,跟他这儿嘴硬有什么用,有本事别让人撵出来呀。 收回目光,司机暗自琢磨了一会儿,又往后视镜里瞥了两眼,目光含着刺探。 “刘六观”听到了这话,进退两难,虽然他并非是“永真上师”的属下,但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便是他家的大人,也和这位大上师亲善,更何况他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根本就放不下她,无论态度好不好,无论她怎么对你,你都心甘情愿。 “再等几天好不好?再过几天我就能拿到工资了。再多等几天好不好?我不想到了下一个城市,还让你注这样的地方。”男子哀求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借粮,屯田,春耕就是兖州人民的主要生活。 四哥虽然面色严肃,对他们诸位弟弟们比之先生还严厉,甚至出手体罚,但确实唯一一个让胤禟可以敢与之索要职位,与之共一处的。 一直到圣光天族被灭,赵琴失去依靠,被微生天族追杀不知所踪。 “好,好,好,您先别动怒嘛,天浩还是继续称呼您为先生吧,不过嘛,‘岳父’是肯定跑不掉的啦!”刘天浩仍自恬不知耻的说道,说完就掉头往门外走去。 得知明天将会有场神秘大行动的诸多矿隶,渐渐安下心来,即便不知道明天做什么,但确定今天要做的是养足气力,这对他们来说,便足够了。 武俊熙冷冷看我一眼,转身坐在桌前,不再理我。我见他不说话,就当他是默认了,愤愤地爬上床就睡觉了。 所以她选择了疯狂追求的梅秋生,可惜那就是个豺狼,恶魔。不但没能把她从深渊里拉出来,最后还折磨死了她。 有孩子不能理解现在状况,却被如今诡异低沉气氛吓到,忍不住突然爆发嚎啕大哭。 这些河水海水全部跑到了中土神州,李辉为此付出了一定代价,将银蛇手镯最近积攒的符力消耗得一干二净。 “你们这是何意??”林馨儿起身,刚刚修炼的完毕的【道人一指】毫不犹豫的使用了出来。 “母亲,圣上为九公主征召玩伴,前去猎场狩猎,需要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华姐儿和茏姐儿都在其内。 武凯毫不迟疑,甩开僧袍大袖朝着那凉亭行去,到得近处,依旧挺胸叠肚,直视那厅中之人,两侧的道士不用问,应该就是那林灵素和什么王先生,只是到底谁是谁,武凯却难以分辨。 凌卿城点头,她确实不喜欢吃,当初觉得太淡了,虽然加的有蜂蜜和鲜奶,最后洒了椰蓉,她也觉得吃起来像是加糖的馒头,今天吃着,反倒觉得香甜。 “甄儿:记住、万一碰到了喜欢的人、一定靠血脉灵语讲话。”凰神媚儿说。 大明朝廷过完了惴惴不安的新年,黑虎被崇祯点将,给了他右都督的荣勋实授山海关总兵率领本部人马和武经略马世龙的队伍入关去登莱平叛。 就连魔法大陆上的魔法师们的寿命,那也是跟随着他们的实力走的,随着实力的增长,他们的寿命也会相应增长,可是为什么空中之城的修士们的寿命却那样奇怪呢? 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徐警官根本坚持不下去,还没有被真正的 鬼魂杀死,他就要被自己杀死了。 李辉哈哈大笑,飞速拔升的同时化作一只奇异金乌,用力煽动翅膀爆发无量业火,向上高速冲刺之际排开雷火罡风。 未來天下第一是个什么概念?如果说宁朝珠老神仙和宁花翎老爷子这对儿兄弟能打九分,而宋执钺能打八分的话,那么天下第一就是个满分的现状!而李鲸弘虽然比不上宋执钺,但是跟袁修缘玩个平手却还是可以的。 这玩意儿的速度几乎可以媲美子弹了,赵敢不知道能不能伤到自己,也不想去尝试。但整个花卉市场里人太多,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说不准就要误伤到其他人了。 若妤看着君无遐急急的离开的背影,不由苦笑了一下,他这是要去见梦悠蝶了? 第三五三一章 符箓传承(求票票) 看来是自己多思了。 江南之地,才纳入帝国十余年,若是没有总督府的存在,眼下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 任由诸郡自由自在的动静,随心的推进、壮大、成长……,只怕会各有模样。 犹如在一片荒野中的丛林,没有任何外力干扰的情形下,一段时间后,高低不一,粗壮不一,枝繁叶茂不一……。 诚如此。 则沿海诸地的一些郡县,应会好一些,其余一些郡县就不好说了。 估计,内陆一些郡县连修建一些要道都会遇到艰难,十方不通,诸郡难以相连,百业难畅,府库就难以充盈起来。 没有钱财货物,一切都难。 一个郡县,欲要繁荣起来,首要就是要有财力! 没有财力,一切都是空谈。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兴建城池、要道、水利沟渠、开采矿藏、吸纳民力……,都需要足够的钱财之力作为支撑。 现实是……江南诸郡头上还有一个总督府。 在总督府的统御管辖之下,诸郡都在规划之中,可以很好的利用一些力量,将其合理合适的落于诸郡。 相连诸郡的要道。 汇聚财力专门修建的大型水利工事。 根据诸郡的情形,定下不一样的拓展策略,调遣民力、财力游走诸郡,令人悦心的变化也就慢慢出现了。 十余年过去,江南已经不一样了。 滇郡! 真论起来,那里同十余年前的差别不算很大,繁华虽有,只局限于几个特别的城池之地,其余多蛮荒。 民力充裕了一些,也只是多了一点,其余地方移民过去的不多,多是帝国的驻军,以及从郡内各处吸纳的部族之民。 混合一处,便是成了目下的滇郡。 芊红姐姐和政事堂对滇郡早早有了规划,看来……再有不久,滇郡的一些人就要倒霉了。 听芊红姐姐的意思,早早有一些吩咐落下,而滇郡内的一些人却没有遵从。 合该那些人倒霉。 若是将滇郡的一些人好好收拾,于以后的滇郡而言,莫大的好事。 滇郡的好东西其实有很多的,那里的珍贵药材数不胜数,还天然适合许多药材的生长。 更别说还可以出产许多特别的木料、石料,矿藏之物也是不少……,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 以后的滇郡如何,就看滇郡自己了。 自己,还是有时间一览的。 抬首看了一下虚空大日,若是身处南昌,浑身上下当寒凉许多,此刻……一篇温润和煦。 距离午时还有一个多时辰,不着急准备庖厨之事。 河上正待在公子身边说道着什么,莫负似乎有些无聊了,正把玩着焰灵姐姐从岛上收集的香料药材。 一段时间没见,莫负的实力精进不少。 是正常之事,若无精进,才是值得奇怪的。 既然来了这里,当好好的放松闲玩,那……同样是修行。 “师尊!” 跨乘鸾鸟,随着河上师兄一路前来这里,师伯等人见到了,师尊和宁儿他们不在。 估计是前往别的地方了。 多日不见师兄,确是想着。 师尊的性子虽清冷了一些,然……待在师尊身边总是舒适的,总是令人欢喜的。 听着雪儿姑娘所言,心意大动。 旋即。 没有迟疑,放下手中的一株陌生植株,相随雪儿姑娘离去。 “……” “江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滇郡之地,稍稍特殊了一点,你和莫负逛完江南诸郡,不会花费太长时间的。” “河上。” “江南之后,你准备做些什么?” 手中的淡黄色木棍已经削的差不多了,这种木料极其坚硬,而且自生一种特别的气息,虫豸不侵。 刚好可以做一件有趣的东西。 河上! 他的修行,自己是不担心的。 “江南!” “师尊可有交代和吩咐?” 以目下的行程,滇郡已经快游历完了,其余诸郡,估摸着快则一年半载,慢则一二年? 顶多了。 逛完江南,整个诸夏……自己就相当于彻底走一遍了,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师尊问询这件事,是有特别吩咐吗? “并无!” “修行是自由自在的。” “为师当年走出天宗,便是一直在诸夏间修行。” “你,也是一样。” “一直待在为师身边,非上乘之道。” “行过江南,你可自行抉择之。” 周清笑语。 每个人的路都是不一样的,河上也是一样。 “师尊!” “此事……,我暂时还没有想。” 河上迟疑之,思忖一二,道礼而落。 “无妨,只是随意闲聊。” “一些问题的答案,也许会慢慢出现。” “你如今所修,几乎不差什么。” “黄庭内景,外参乾元,内踏后土,诸神齐备,自有无穷妙景演化而出,玄道自成。” “天意四象,采自虚空万象之正道,纳入混元一气,欲要修炼至大成,非有合道元始境界不可。” “若可心意贯通天意四象,合道大成也就不远了。” “为师一身所学倒是不少,河上,可还有兴趣要学的?” “……” 手中小刀灵敏的在木棍上勾勒各式痕迹,纵横交织一处,颇有些杂乱无章之感。 河上。 是自己的第一个弟子,至于第二个弟子? 还不知是否会有。 难说也难料。 自己一身所修不少,河上……如今还是有些余力的。 “师尊所修,通玄造化。” “师尊所传之道,已然不易。” “兼修别的道理,无太大益处。” “不过,接下来若能随师尊修行,精进符箓一道,当是运道。” “黄庭内景,三宫二十四诸神,合二十四诸天神祇万象,符箓一道,云篆文书,洞彻天机之力,行万化之道。” “我观……隐隐相合。” “若可,请师尊授教!” “……” 师尊所修,包罗万象。 凡自己所知,师尊几乎都会,诸子百家,皆有心得,稍有心思,便可圆满。 以师尊如今境界,道藏万法都可信手拈来。 师尊所学天宗,一身道理又是独树一帜,又格外的迥异于天宗,自己所学便非天宗所有。 若论己身修行,其实也不差什么。 无论道理,无论手段,都是诸夏一等一的,都是天地间最为精深玄奥的道理。 修行极致,都是可以证就至高境界的。 自己倒是有心可以像师尊那样博览百家之长,奈何,自己眼下并无那样的境界。 真要习练之,只会分化心神,只会动摇一颗心,不利于清静修行。 真要多出一心,师尊所创的一法,自己还是希望可以精进修行的。 符箓一道,法天地自然。 是天地间的至纯至真至正之道,道心映照乾灵,自有云篆文书显化,便可一览大道纹理。 仓颉造字,最初便是那些文字。 惜哉,那样的文字造出来不太容易,寻常人也难以使用,其后,方有鸟虫文! 那门道理,只要修行足够了,也就自然而然的可以顺畅修行和使用了,是以,心动之。 “符箓之道!” “哈哈哈,此道……就是你不说,将来你修行到了,也会传你的。” “既如此,接下来的几日,就随为师好好修行吧。” 那门道理很适合入世,于道者而言,还是颇有用处的。 奈何。 想要将其如臂挥使一般的修行,不太容易,要么,有极高的天赋,如晓梦和莫负这般。 化神层次,就能隐隐得其妙。 要么,就是等修行到了,可以慢慢参悟,对于天地之道的感悟越深,修行的就会越顺利。 河上的资质也是够的。 之前没有传他,是因为不想让他太过分心,也就简单的了解了一下,现在有心学了。 自当好好授教。 数日时间,足够了。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掌握总纲精要,后续的修行,就可自行琢磨了。 “河上,你和莫负这段时间行走滇郡,可有遇到一些好苗子?” 焰灵姬将岛上采集来的植株一一辨识着,催动万物气机,许多讯息直接浮现心头。 自己现在若是去做一名医者,绝对是可以胜任的。 绝对是一位神医! 弟子! 河上自然是不错的。 随同雪儿离去的莫负,也是没得说。 自己修行有成,也需要找寻一位合适的传人了,医家端木蓉的那个异族女子,倒是合适。 就是运道不好。 之前在中原之地行走,也碰到过一些资质不错的上佳之人,就是不太相合自己天魔力场的修行。 虽说眼下不着急,总归也是一件事。 一件需要解决的事。 河上和莫负在江南行走的时候,也有嘱咐过他们,多多留意一些好苗子,以为所用。 莫不忘记了? “师娘!” “滇郡之地,确有碰到一二资质不错的人,只是,那些人都无法通过我施展的天心幻境!” “是以,便是没有纳入挑选。” “师娘无需着急,江南很大,如今才只是一个滇郡,还有其余诸郡,其余诸郡的民力更多,选择也会更多。” “……” 河上连忙一礼。 师娘们的吩咐,如何能忘? 在滇郡行走,每到一地,都有探查那些少年人的资质,见的人多了,资质根骨上佳的也就出现了。 而那样的人,在诸夏间……其实也不缺少。 如果焰灵师娘愿意的话,单单南昌城内都能找到一些。 焰灵师娘是希望找到一位可以传承她天魔力场好苗子,自然不能随意挑选。 天魔力场,自己亲身体验过。 也曾知晓这门手段的精妙所在,此法的初始修行,自己也曾一览,非寻常人可以轻易入门。 若是不能轻易入门,也就无需言谈后续的修行了。 天心幻境! 是自己施展出来的一道领域之法,借鉴天魔力场的虚空无形、如幻似真给予测试。 目下,并无一人扛过去。 是以,也就没有好苗子荐入师娘麾下。 “天心幻境?” “你琢磨的那个小手段?” “唉!” “只有随缘了,如你所言,江南诸郡,民力百万,不太可能连一两个好苗子都无法挑选出来。” “嘿嘿,河上,你和莫负用心寻找。” “替师娘我找到一个好苗子,师娘就送你们一件好礼物,对你们修行裨益极大的礼物。” 焰灵姬点点头,倒是有些忘了河上的那个手段,对于筛选天魔力场颇有用处的法子。 是自己略有着急了。 滇郡不行,其余诸郡? 若是顺利的话,要不多久就会有好消息? “多谢师娘,师娘放心!” 河上深深道。 …… …… “你师尊她们去的地方还真不近。” “莫负,常在江南修行,近来又在滇郡行走,可有想念家人?” 感知虚空中晓梦留下的痕迹,雪儿乘风而行,带着身边的莫负,横过海域,向着偏西的一处方位奔去。 虚冥交灵,晓梦一行人在海域极深处,没有百里之远,也差不多了。 莫负! 这孩子很小的时候,就送到总督府了,待在她们身边,比待在父母身边还要长远一些。 虽是晓梦的弟子,实则小的时候,多有自己和弄玉姐姐她们亲自照料,如今,都快长大了。 自己眼中,和巧儿一般,都是自己的孩子。 同河上在江南行走历练,印证道理,精进修行,是有好处的一件事,唯有……一开始在滇郡行走,对莫负是否有些艰难了? 相信莫负无惧那些! 终究,先在诸夏中原之地行走,饮食起居总归会便利一些,道理在天地间,那些地方更能印证。 滇郡,自然也可以。 就是太蛮荒了一些,太偏远了,听阳滋吐槽过的,那些什么都不方便,想买东西都找不到地方。 想要寻一家酒楼好好的歇息之,更无需多想了。 莫负! 刚才在岛上的时候,就扫过她的本源,充沛浑厚凝练,修行是进益的,唯有身上的尘世之气浓郁不少。 待江南的行走结束,当将其洗练,复归超然物外的出尘之境,以免尘埃扰心。 “家人,还好。” “他们都是安好的,无需太担心。” “他们也知我安好,更无需担心。” 悟虚而返,乘风而行。 那个境界着实令人神往,俯览身下的南海海域,对比东海海域,海水的色泽都迥异之。 待会就要看到师尊了,是一件欢喜之事。 家人。 记忆中有他们的影子。 每一岁,都会去见他们的,只不过每一次待的时间不长,他们都是安康安好的。 待在一处,似乎难有所言。 很奇怪的感觉。 父亲近年来,官职又有晋升。 母亲,又为自己添了弟弟妹妹。 那是很好的一件事。 于世俗而言,是为人赞誉钦羡的福禄辉映双全之事,此外,自己也有为他们留下延年益寿的丹药。 清眸闪烁,灵韵生辉,秀发随风飘摇,海域波涛的景象不住划过,海鸟的身影也是不住闪过。 尘世种种,有趣的事情似乎不太多,值得开心的事情也是一样,令人伤心的事情亦是如此。 万卷道藏,道之真谛。 一一印证,无有西东! 第三五三二章 莫负立道(求票票) “你个小丫头,还挺开悟……。” “每一个选择,每一条路,都是不一样的。” “若是当年你和晓梦无缘,你如今应该也是安好的。” “……” 雪儿抿嘴轻笑不已。 于身边的小丫头看去,忍不住伸手点了一下莫负的小脑袋,小小年纪,说话挺深沉的。 令人闻之,既欣慰,又有些怜爱。 随在晓梦身边修行,清静一体,无为大自在,尘世种种,本就会慢慢淡去。 非为真正的淡去,而是尘世繁华万象,相对于无穷于天地的道理而言,太小了。 太无趣了。 太没有意思了。 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朝野内外,波云诡谲,多错综复杂,是真的很艰难,亦或者人心莫测之故? 知足常乐! 寡欲方正天下! 当一个人的人有了更大的满足之时,另外的一些事情,很难扰心,另外的一些七情六欲,更难动心。 此之谓证就天心! 道家以天心御万物,无为无不为,那就是厉害之处。 如何修成天道之心,并不为难。 全看禀赋和机缘。 有所成,有所得,那么,再修行玄勘道理,则事半功倍,否则,强行修习,只会伤身伤心。 莫负。 很聪明的一个孩子。 晓梦,还挺会教导的。 尽管晓梦平日里说话不多,似乎……该教的都教导了。 莫负! 小丫头将来可是要有不小的胆子,晓梦一身所学源自于天宗,又已经截然不同了。 晓梦的性子,不合分教开宗。 那些事,唯有看莫负的了。 却也不着急,小丫头现在才多大,当好好的历练之,好好的修行之,一些事慢慢做就好了。 若是遇到难题,她们也能帮衬之。 唯有! 唯有小丫头自幼就和亲人分离,这些年来,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礼仪观之,多淡漠了一些。 可! 于莫负而言,一些事或许不一样。 修行。 在于己身。 外人所感,不如本源核心。 莫负的家人,自己也都了解的,诸般讯息都是知晓的,没有莫负在身边,他们的日子照旧。 并不因莫负离开身边,就整日里自怨自艾,就整日里哀叹伤感,就整日里怨天怨地。 悠然。 雪儿轻轻摇头,不知不觉,自己怎么想多了,莫负都能开悟的一些事,自己反而纠结起来了。 “前辈,师尊前来南海,前往海域的次数多吗?” 海天一色,横行于海域之上,入眼处,皆苍茫无尽之感,这般场景……许莫负也有很久没有看过了。 这里的天候。 这里的气息。 这里的海水色泽。 甚至于这里的海鸟、飞鱼……都有一种新奇之感。 雪儿姑娘的疾速不为很快,否则,自己还真难一览海域模样,对比这段时间的滇郡之行。 天地变换不为过。 师尊! 师尊的性子,自己了解一些。 闲玩闲逛诸地,一般都是因焰灵姑娘她们的提议而去,纵然前往,也是修行居多。 鲜少主动闲散。 记忆中,好像都没有那样的事情。 现在,师尊带着宁儿他们去海域深处了?倒是难得,也可能是弄玉姑娘她们的缘故。 “算起来,不为少。” “你师尊的修行快要到一个关卡了,枯坐修行,用处不大,此行……步履不少。” “嗯,你师尊他们的气息又变换方位了。” “在那里!” “走,咱们去海下!” “……” 真空护体,领域展开,同身边的莫负闲聊,呼吸之间,便是流光一闪,相融海面的一道波浪之中。 晓梦的修行,实在是太快了。 一路突飞猛进,都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阻碍和难题,连天材地宝和玄丹都很少服食。 合道大成之后,亦是没有什么停缓。 听公子的意思,合道圆满不为难,只要可以彻底相融紫青双剑的妙处,便可更进一步。 神灵一体? 那个更为超然独特的境界? 想来也不会困住晓梦太长时间的。 还真是天生的道者。 自己是远远不及的。 闲谈间,觉海域之下晓梦的气息方位有改,亦是相随虚空挪移,再有数十个呼吸就差不多了。 海域! 此地是南海郡以南两千里开外,海域纵深,潜入之,若是在海面之下数丈区域内游弋,视线还不为受阻。 稍稍下潜之,则一片漆黑了。 若是一个普通人,坠入此地,纵然有通天的凫水之术,怕也难以存活很长时间。 运气不好,遇到凶猛的大鱼,真的性命堪危了。 若是一位玄关层次的存在,潜入此方海域深处,也可能会遇到一些难测的危险。 出南海郡千里之外,海域之下,渐渐有了一些气息不弱的海中生灵,两千里左右,凝练内丹的都有一些,只不过相对零散一些。 真空撑持内外,自成海下一片净土,水韵生辉,若明月之光,照亮十方区域。 力量加持莫负身上,使其在海域中的视线不受阻碍。 “海中的鱼儿太多了。” “同河上师兄行走滇郡之地,那里的许多部族、村落时而还有饥饿之态,若是天候不好,若有灾情降临,饿死人都有发生。” “若然有这般充沛的食物,想来会好很多。” “但……海鱼之物,又似乎只能短时间内维持性命,欲要长久,非有五谷杂粮不可。” “五谷之物,滇郡之地,郡县都在推进,那些蛮荒一些的部族,多有不理会,多有不理睬。” “……” 耳目清明,仰首扫了一眼,此刻应该脚踏海面之下二三十丈的深度了,方圆丈许,自成净土。 得雪儿姑娘相助,四周的一切多清晰。 海水无处不在,澄澈透亮,又带有万灵的浊气,大大小小的鱼儿成群结队往来不断,许多都不太认识,海域中的鱼儿种类太多了。 “滇郡!” “不服教化,刀耕火种自然难以壮大。” “也是那里的郡县官府之力不足够之故,以后会慢慢好的,让那里的人吃海鱼?” “嘻嘻,若是不会烹饪海鱼,后果可是不太好的。” “总算是到了。” “走,看看你师尊都找到什么好物了。” “……” 风华礼仪不显的蛮荒部族,有饥饿之时,有饿死之人,纯属是自找的,但有求救于官府,都不会饿死。 起码,多多少少会有一口吃的。 那样的部族,就算有再多的食物,该饿死人的时候,还是会饿死人的,一些事情和食物多寡根本无关。 正要继续说说滇郡之事,此行目的貌似已经到了,晓梦她们的气息就在数里开外。 自己都已经看到他们了。 莫负应该也可看到。 “见过师尊!” “见过前辈!” “宁儿,你们都在这里!” “……” 须臾。 数里距离,一瞬即到。 领域汇合,落脚于海底一处平阔之地,明光更盛,许莫负俏脸多喜的近前一一见礼。 师尊! 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多年来,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一丝丝变化都没有,或有变化,也非自己能察觉。 弄玉前辈她们也是一样,没啥变化。 宁儿! 他们就不一样了,明显变了一些,长高了一些,长大了一些,缺儿甚至于都胖了一些。 “莫负,你来南海了。” “河上没来?” “莫负姐姐,你从滇郡回来了。” “……” “河上师兄暂时在师伯那里,多日不见师尊,便是随雪前辈一同前来了。” “这个玄冰箱里的好物,便是宁儿、灵儿你们寻找的好物?这株红珊瑚看起来很好看,生命气息还在。” “……” “莫负姐姐,这片海域的好东西很多很多的,这株珊瑚是刚刚切下来的,珊瑚的身子很大很大,切下来一点点无碍的。” “等这片珊瑚的气息消散了,摆放起来,很好看的。” “……” “莫负姐姐,我刚才还找到一颗大珍珠呢,还是金色的大珍珠,那种颜色的大珍珠太难得了。” “……” “……” ****** “少主。” “楚地的局势愈发有些奇特了。” “咱们还没有真正的动手,一些地方就乱了起来,一些家族……都隐隐的被牵扯其中了!” “这几日,从咱们所得的消息来看,楚地的一些家族要人似乎汇聚一处了,不知是否在密谋什么!” “形势变换太快了一些,先前明明都很平稳平静的,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现,而今……都来了。” “少主,咱们接下来如何行动?” “可以确定,眼下的楚地,外来力量不少,一些人故意将水搅浑,以至于咱们的一些事都不太容易做了。” “……” “少主,我琢磨着绝对是秦国从咸阳前来的一些人弄出来的。” “什么影密卫,什么罗网,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再加上官府之力,楚地此刻已经乱成一团了。” “本以为中原诸郡已经很乱了,如今轮到楚地了!” “咸阳来的人,目标是那些人,少主,咱们的目标也是那些人。” “一些见风使舵的也有不少。” “楚国沦亡之后,原有之地的一些人攫取好处,成为崭新的大小家族,他们肯定不愿意失去手中富贵的。” “咱们在楚地的行踪,要愈发小心了。” “在宋氏一族的暗子传信,他们的家主隐秘离开了,行踪难定。” “很合龙且那里收集到的消息,那么多人汇聚一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 “聚在一处?” “密谋?” “那些人待在一处,又能谋划什么呢?他们若是有足够的智谋,这些年来的诸事也不会弄成那样了。” “楚地。” “许多事情出乎所料,若无外力掺和,咱们的事情会顺势顺利。” “……” 衡山郡,黄石之地。 黄石城! 此城不为小,距离郡治之地邾县不为远,地利便捷,十方往来顺畅,堪为一处繁华。 城中一处中等规模的酒楼雅间内。 门窗紧闭,数人吃酒其中,言谈各语。 楚地近来的变化,项羽自然也是有感。 明面上。 楚地这里的官府多有一些突兀之策,准备清查所属区域的田亩、民丁,以焕新民册。 对于照身贴的核查都严厉一些,以至于行走诸地,稍稍难了一点点,好在,还是可以应对的。 再有。 官府对于往来的行当百业监察力度大了不少,但有发现一些违禁之物,都会处于重罪。 知情不报,罪加一等,连坐加身。 因官府的那些动静,使得云梦之地、淮南地、淮北地的一些人相随有动静。 一动皆动,诸事也就慢慢乱套了。 其中的一些人,是自己此行目标,自己尚未真正动手,他们就这般模样了,以至于自己也不得不梳理一下脉络。 以为接下之事。 至于说那些家族的要人暗地里汇聚一处,准备商议上佳的谋略之事,此事可有,但不会有什么结果。 自己太了解他们了。 他们若是那般的团结一心,若是那般的意念合一,也就不会有箕子朝鲜、辰国之地的事情了。 不过。 对于他们所谋的事情,自己还是好奇的。 “少主,不可轻视那些人。” “此等危局,稍有不慎,楚地许多人都会倒霉。” “当年秦楚一战之时,那些人就曾短暂的力量合于一处过,也是为此,使得楚国之力成功抵挡住秦国。” “少主,我意……接下来先静待以观。” “先收敛行迹,在暗处看一看楚地的变化!” “楚地有这般变化,是秦国之力,还有一些难知身份的外人之力,那些人中,有罗网之人。” “也有一些身份特别的人。” “说不定还会有一些中原诸郡的人,中原诸郡的麻烦更大,从兵道而观,围魏救赵之法就可用。” “将中原的麻烦之力引向别处,中原的压力就轻了。” “虽不知是否有中原人,总归有这个可能。” “甚至于……咱们的行踪都已经被人盯上!” “……” “咱们的行踪?” “龙且,你之意,有人跟着咱们?” “这……,不太可能吧?” “咱们一路的动静,多有变换身份,虽说各地城池的照身贴审查严格了一些,于咱们而言,还是好应对的。” “……” “是否有人跟着咱们,我也……不太确定。” “只是,时而会有那般感觉,有时候又没有,估计是引起了一些人注意,随着身份变换,那般感觉又没了。” “少主,您觉得呢?” “……” “跟踪?” “并无!” “近月来,咱们并无什么大动静,仅仅是不断的行走各地,跟踪之人?若有的话,我应该会察觉。” “楚地!” “如此变局,我意……接下来返回会稽一趟,同范先生、叔父他们好好商榷应对之法。” “龙且,你们就继续待在楚地,静静待着就好,等我回来!” “……” 第三五三三章 枪击长空(求票票) 龙且觉得有人跟踪? 新前往一个地方,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是有可能的,一时的跟踪不为大碍,若是一直持续的跟踪……就需要好好警惕了。 自己,是没有遇到那般情形的。 以自己的实力,但有人跟踪,一定会被自己察觉的,而一路以来,并无那般感觉。 楚地。 乱象纷呈,自己一时间也想不好该如何继续了。 暂缓动静是应该的。 楚地。 一些家族的要人汇聚一处,共谋大事? 那些人不待在一处还好,待在一处,完全就是自讨苦吃,完全就是自寻烦恼。 对那些人太了解了! 原本的谋划之中,楚地平稳如旧,自己施展手段,挑动一些本就不太和睦的家族乱起来。 期时,便可有好处了。 数月来,有些成效,不足够。 尚未将动静展开更大,楚地就变成这样了! 乱象,是自己需要的,眼下的乱象……却非项羽所想所愿,颇有些超出掌控了。 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独自施为这样的事情。 以往,身边都有范先生和叔父他们的,遇到问题,大家待在一处,吃茶商议商议,多多少少都会有可行的对策。 现在。 楚地的乱象略有失控了。 明显有一股更强的力量在搅动风云,目的和自己有些相仿,然……自己等人怕是也在他们的目的之中。 那就不太好了。 秦国的力量? 中原之地的力量? 楚地一些新兴富贵之人的力量? 还真是……越来越棘手了,细思之,都如一团乱麻了! “少主,您要返回会稽?” “也好!” “少主放心,我等不会有碍的。” “……” 龙且颔首应下。 自己在兵道上还有一些心得,若言在大谋大略上的造诣,还是放过自己吧。 子期都可能要比自己强一些。 “少主,您一路上也要小心。” “楚地的高手也多了不少,其中不乏玄关层次的存在!” 同范先生他们商议一下楚地的事情,是稳妥之策,就眼下的情况来看,真的难以再做什么了。 若是继续掺和其中,保不齐就要在不知不觉中为人盯上了,而那股力量真的很强。 “放心,返回会稽,不会花费太长时间的。” “龙且,季布他们那边也知会一声,小心为事,但有不妥,直接远遁!” 项羽自信一笑。 楚地的高手,这段时间的确见过一些,玄关层次的气息也曾感受过,不过,如若只是那些人,还是无惧的。 他们奈何不了自己。 自然。 无事发生更好。 “是,少主!” 龙且再次应下。 “楚地的情形,这些年了,还是第一次出现。” “也不知何时会消弭。” “难道秦国真的准备将楚地再次扫荡?从一些人进来的动作来看,不是没有可能。” 先前,一切都好好的。 转眼间。 楚地的局势就变了,龙且把握不好接下来的事情脉络走向,不知那些人的最终目的为何! 若是能够知晓就好了,心中就会有数很多。 不至于接下来的行事受阻,少主的谋划也能更进一步行动,现在……唯有原地一观了。 “再次扫荡整个楚地……,我以为可能性不大。” “除非秦国愿意花费很长的时间。” “而咸阳那里传来的消息,开春之后,九原之地的蒙恬会有动静,楚地若是不稳,中原也难以相安。” “蒙恬他们对匈奴动兵都会受到影响。” “我猜……顶多持续到开春前后。” “是否是那般,就不好说了。” “倘若蒙恬那里暂歇动兵,那就……不好了。” “其实,相对于楚地,中原才是咸阳以及秦国的重要关注之地,此刻的中原情形比楚地更加严重。” “楚地那些家族的人汇合一处,万一真的可以力合一处,于接下来的难题解决,还是有助力的。” “就是那些人力合一处的可能性似乎不太大。” “……” 虞子期轻声分析着。 在这个关口,那些家族的要人汇合一处,肯定不是吃喝玩乐,肯定是有重要之事。 整个楚地,有什么事情值得他们聚在一处? 不难猜。 少主说那些人待在一处也商议不出来什么结果,自己也是那样认为,毕竟,和那些人打交道非一时片刻。 他们什么性子,太了解了。 真要肯定没结果? 也不能万分确定。 指不定他们感觉十分危险了,真的愿意短时间内力合一处,也不是没有可能。 无论那些人商议出什么结果,于楚地乱象的解决肯定是有助力的,于他们而言,亦是好处。 “那些都是未定之事,都只是猜测。” “九原之地的蒙恬。” “中原。” “楚地。” “我也觉楚地乱象不可能持续太久,正因不可能持续太久,接下来的动静或许会更大。” “范先生,不知会有什么意见!” 子期所言,项羽认可。 惜哉,于目下之事的解决,用处不大。 楚地大乱,未必不是一个好机会。 前提,要很好的把握乱象,才能够顺畅的行走其中,而不至于被乱象伤身。 …… …… 舆图而观,从黄石东去会稽,足有一千五百里以上。 这个路程,于寻常人而言,需要数日的时间才能够抵达,于自己而言……不需要太长。 修行! 赶路之时,多羡慕天明他们的乘风而行。 若有那般手段,往来诸夏诸郡就方便多了,就快捷多了,奈何,自己所修非如此。 只能够以肉身赶路。 倘若跨乘马儿,短时间内,可以行进很快,而马儿需要停歇,过于劳累,马儿也受不了。 楚地的局势紧凑,每一日都可能会发生崭新的事情,不能在路途耗费太长时间。 马儿! 若是能够有一匹可以长时间长途奔跑的马儿就好了,自己……也就无需只身奔进了。 有那样的马儿吗? 项氏一族豢养的各种马儿不少,有西域的良驹,也有北胡匈奴的良驹,也有陇西的良驹,也有山东之地的良驹。 对比起来,西域良驹更好一些。 似乎……也不能够满足所需。 异兽呢? 诸夏间有异兽的存在,不知其中是否会有良驹? 接下来可以派人好好的寻找一番。 但有异兽,定将其降服! 黄石城以东百多里,便是一处峰峦交错之地,骑马行至那里,再下马向东奔进。 快一些的话,夜间就可到达会稽了。 全力奔进,就更快了。 “年岁不大,一身血气着实异乎常人。” “项氏一族的小娃娃。” “项燕的后人。” “你这是准备前往何处?” “……” 出黄石以东十余里,城池远去,旷野遂盛,傍水而居的大小村落时而映入眼帘深处。 道途变得稍稍狭窄。 大地无泥泞,不为影响什么,前路仍存,没有阻碍,极目而视,血光隐现,山脉矗立于大地上的轮廓已经可窥。 登时。 没有任何预兆,耳边传来一道莫名之音。 “……” “是谁?” “是谁!” “鬼鬼祟祟的,出来!” 登然勒住缰绳,伴随马儿的一语长声嘶啸,项羽浑身一紧,仰首以观四周,并无任何人影行迹。 蹙眉之。 勃然道喝。 自己绝对不会听错的。 就是有人在说话,还很是清晰,从那道声音来判断,来者年岁不小,为何……看不到人? 躲藏起来了? 既然来了,还躲躲藏藏? 还提及大父的名讳,认识大父? 既如此,还偷偷摸摸的? “年轻人脾气不小。” “你这段时间在楚地的动静可是不小。” “小小年岁,心思却用错了地方。” “如若项燕还活着,他应该不会希望你这般行事的。” “项燕当年,老夫还是很佩服他的,若非关键时刻有一些人拖后腿了,秦楚一战,胜负难料。” “胜负?” “一切都过去了,再说那些也是无用。” “你是项燕的孙儿项籍!” “这几个月,你在楚地的动静,老夫都有所知,那是不太好的事情,幸而,一些事你还没有施为,否则,真的要铸成大错了。” “……” 一语略显苍老,四方虚空荡漾。 十方来源难辨,混杂一处,回旋于项羽耳边,久久未散。 “是谁?” “你是谁?” “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的,出来!” “……” 只手一握,随身携带的破阵枪入手,六识极尽运转,想要将说话之人的方位找出来。 对面……身形一直在变? 有些难以锁定。 时而在右侧,时而在左侧,时而又在自己的头顶,时而又在地下?那是什么手段? 来者之人,实力很强? 听其言,知晓自己数月来在楚地的动静? 如何会? 前来淮南地,是秘密之事,就是项氏一族内部,知晓之人都不多,更别提别人了。 诓骗自己? 只是。 他又是如何知晓自己身份的? 还精准找到这里? 还在这个地方? 听其言,又仿佛真知晓自己在楚地的所作所为? 可能? 不可能! 既然来了,为何不露面?为何不现身? “非躲躲藏藏,我一直在这里,只是你不能发现我罢了。” “你的性子倒是火爆,和项燕当年不一样。” “你大父项燕是楚军统率,为人处世,还是柔和的,言谈之间,还是彬然有礼的。” “有人于我说你很出色,将来若要复兴大楚,你会有不小的力量。” “若只是这般,就颇令人失望了。” “年轻人,你是要返回会稽吧?” “无需返回,再有两日,项梁就会前来淮南地,那时,你们就可相聚了。” “……” 虚空之音再起,带着些许笑意,再次缓缓语落。 “鼠辈!” “出来!” 项羽大怒。 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藏在自己身边身形不漏,又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还评语上大父了?他有什么资格? 还有提及自己? 到底是谁? 会稽? 他如何会猜出自己要回会稽? 叔父? 叔父要来这里? 叔父为何要来这里? 此人所言是真是假,然……,现在不关心那些了,现在,必须将他揪出来,好好的教训一顿。 真以为自己找不到他? 虽无法如天明他们那般拥有强大的灵觉之力,可……自己有一双敏锐的眼睛。 稍有低首,血气澎湃,红光闪烁,灵眸顿开,再一次扫视四方上下,呼吸之间,手中的破阵枪便是刺向一处虚空。 轰! 轰隆隆! …… 枪锋所至,雷霆炸响,肉眼可见的虚空波动荡开,下一刻,便是一道白色的身影显化。 “鬼鬼祟祟,躲躲藏藏,看你有什么实力!” 项羽最讨厌这样的人,有话可以当着自己的面说,有事情可以直接找自己,非要这般偷偷摸摸的。 像贼盗之人一样。 此人,竟然是一位玄关层次的存在。 怪道寻常手段难以发觉,近距离之下,感知其气息,不算很强,心中安稳,如此实力,也敢在自己面前撒野? 也敢在自己面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 如何知晓自己行踪的? 嗯。 既然知晓自己行踪,岂非一直在暗中跟踪自己?为何自己没有察觉呢?自己被此人跟踪? 龙且他们呢? 现在怎么样了? 该不会出事吧? 念及此,心中无名火燃起! 持手中破阵枪,纵身一跃,枪影重重,风雷之音大盛,携带无匹之力,撼动虚空,对着那道白色身影悍然攻伐! “好强的力量!” “血眸?” “好旺盛的血气之力,如同铸造兵刃的大烘炉一样了,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这股力量,已经不逊色化神了。” “好强!” “……” 白色身影踏空挪移,极力躲闪着一道道裂空枪芒,感受那一道道枪势中的浩瀚之力,不住惊叹。 关于项氏一族这个年轻人的讯息,是从别人手中得来的,上面所言其人实力很强,有万夫莫当之勇。 当时,不以为意。 而今。 好像真的有那般能耐。 他的力量都隐约可以威胁到自己了,怎么会这么强?他明明都不是玄关存在,为何那么强? 他身上有秘密? 先前所觉,他身上的灵觉之力不强,如何能够发现自己所在?眼睛看到的? 刚才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他的一双眼睛泛红,是一种秘术手段?是什么秘术? 灵觉将其笼罩,欲要细细探查一番,不到三个呼吸,又连忙的散去灵觉之力。 他! 项氏一族这个小娃娃身上很热,都要着火一样,灵觉靠近,都要将自己的灵觉燃烧焚灭一般,别说探查其秘密,靠近都艰难。 这是什么修行? 诸夏间,诸子百家的修行,自己都有所了解,似乎找不到任何一家与之相仿的。 “身法挺快,可惜,还不够!” “宵小之辈,要说话就好好说话,惯会藏头缩尾!” “给我下来!” “……” 第三五三四章 破空之刃(求票票) 此人的气息不算很强! 起码在自己所遇到的玄关对手中,不算强,比起当初在海中洲遇到的那人……差远了。 如此实力,都敢装模作样? 都敢这样神神秘秘? 都敢拦阻自己的去路? 找死! 没有留手,狂猛的力量透过手中破阵枪,舞动长空,裂天崩云,他的身影欲要躲避躲藏不能够了! 除非他现在一力逃走,否则……就老老实实下来吧! 一脚踏陷大地,身若离弦,破阵枪漫天影迹,对着那人所在的虚空落下,刹那,便是将那处虚空崩灭。 他! 有些跟不上自己的身法,枉自己刚才还高看他了。 还以为有些手段。 既然不走,那就不用走了。 身形落地,又是一脚裂地,身形更胜先前,对着一处虚空轰然冲去,转瞬之间,此方天地便是轰乱一片。 “……” “小辈!” “猖狂!” “……” 一袭古旧的灰白长衫着身,须发如雪,发髻随意梳拢,披散肩头,眉目苍老,皱纹弥生。 一双浓粗的眉毛别样引人注目,白眉泛着浅浅的灰色痕迹,飞扬至鬓角,随着身形的不住腾挪,凌风而动。 掌法挥洒,驾驭天地元气,引动一式式威能巨大的攻伐手段,迎击有些出乎意料的对手! 项籍! 项氏一族的这个小年轻,小娃娃,他……何以有这样的力量?何以有这样的本领? 他连玄关都不是,何以能够接下自己的攻击? 何以能够发现自己所在? 甚至于此刻的枪式之力都能够破开自己的护体真元了,虚空紊乱,欲要随心所欲的腾挪,都有些难了。 他的力量! 怎么会那样的强势! 虽然无法凌虚御风,但……方寸之地,比起自己的身形腾挪,仿佛更盛一些。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实力? 些许讯息中,倒是提到过他的实力不弱,却也如何不会想到会臻至这一步! 更何况,他才多大? 二十余岁的年纪,就这样强大? 驾驭天地之力,感知那年轻人的所在,一道凝练的掌印直接拍出,下一刻……未待掌印将其镇压,已然被一道血红的枪影撕碎。 更有残留的余力侵袭本尊,只得再次一掌,将其化去。 未待继续施展手段,背后已然传来一道森冷的刺骨之意,老者神情周边,想也不想,直接一步迈出,消失在原地。 轰! 枪芒碎空,老者前一刻所在的虚空直接被破灭。 “……” 数十丈开外,老者浓眉皱起,倘若自己没有避开,那一击之下,自己身死不至于,起码要受重伤。 “慢!” “慢着!” “项家的,项籍!” “慢着!” “好端端的,你何以动手?老夫前来这里,又不是与你动手的。” “无礼的小子。” “项氏一族,军中之人,都那样无礼吗。” “……” 扫着项氏一族的小年轻再次攻来,老者心悸之,从先前的攻伐碰撞来看,他的力量太强了。 足以盖过自己的力量! 真要生死相搏,自己还真不一定……,可……,那完全没有任何道理的! 小娃娃怎么会有那样的实力? 他又不是专精修行一道的道者,传闻天宗玄清子的弟子,也就十余岁的模样,就已然登临玄关。 在关中之地,还曾亲手灭杀玄关。 项籍! 他的讯息中,他多在军中,也没有表现出在修行一道上的禀赋,着实……。 不过。 那已经不是重点了。 好端端的,自己怎么和他打起来了。 也非自己先动手的,是项氏一族的这个小娃娃脾气太暴躁了,先对自己动手了。 着实无礼! 感此,顿有不悦。 想要教训一下这个小年轻,又……,罢了,罢了! “藏头缩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有何目的?” “你是谁?” “……” 立身于厚德大地,手持破阵枪,直直看着远处虚空的那人,他言语自己无礼? 到底是谁无礼? 自己好端端的赶路,他非要掺和进来,还不现身,装神弄鬼,最令人讨厌。 自己最讨厌那样的人。 项羽神色不善的端凝之,若非玄关层次的人不好杀,他此刻断不会安稳无恙。 “小娃娃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哼!” “有这样的实力,难怪敢以身犯险前来淮南地为事。” “小娃娃,你在楚地的作为有些过分了,是你们项氏一族的意思?项氏一族……现在都有那般胆量了?” “想要反客为主?” “想要鸠占鹊巢吗?” “……” 不知有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小年轻对自己这样说话,老者双目微微眯起。 这个小娃娃给自己的感觉不太好。 太强势了。 太霸道了。 太强大了。 …… 这样的人,不容易驾驭。 也不容易掌控。 尤其,他一身实力强大至此,自己都难以将其镇压,整个楚地能够应对他的,怕是屈指可数。 项籍! 项氏一族的核心族人。 也难怪项梁那些人放心他一个人前来淮南地,原来是有自保之力,这样的实力,面对千军万马,都可安然而退。 然! 想着在文书上看到的一些事,皆是这个小娃娃一些人在淮南地弄出来的动静。 一直有人看着他们。 那些人还真是厉害。 却也奇怪,好端端观察这个小娃娃做什么? 有什么特殊的? 仅仅是因为这个小娃娃有些古怪?仅仅是因为项氏一族在复楚大业中有不小的助力? 不太清楚。 项氏一族。 派这个小娃娃来淮南地为乱?欲要搅乱楚地的局势,项氏一族好以谋壮大? 甚至于统合楚地的力量,站在他们头上? 非如此,小娃娃近来做的事情算什么? 项氏一族! 他们数年来的事情也有知晓不少,属于不太安分的,当年楚国还在的时候,他们就不太安分。 如今,还是那样。 更胜当年。 族中有一些人言语,想要将项氏一族这头猛虎清理掉,以免将来为患,也不是不行。 只是! 长远来看,项氏一族对复楚大业确有不小的助力,项燕在楚军为统率多年,许多人都信服他。 楚国沦亡之后,一支支军团的将军还隐隐唯项氏一族的声音为主,这是不太好的事情。 也是一个无法奈何的事情。 “你是谁?” 这人从未见过,从他的话语口音来判断,是一位楚人,是楚地一位有份量的人? 自己的行踪? 自己等人的动静? 他都知道? 怎么会! 一直跟踪自己? 断无可能。 自从实力进益之后,六识别样敏锐,但凡有人跟踪自己,定会被自己察觉的。 数月时间,一直都跟踪自己? 是他? 他跟踪自己,自己一样可以察觉。 普通人,更不必说。 一些擅长追踪的人,也是一样。 若非一直紧紧跟踪自己等人,何以会说出那样的话,何以对自己的目的都有了解? 他知道了? 莫不是此间之地,另外一些人也知道? 心中一禀,虎目更为不善,手中的破阵枪不自嗡鸣,枪体表面流转的血色之光大盛。 尽管此人是玄关存在,可以乘风而行,然则,如果自己竭尽全力,未必不能将他彻底留下! 他所言种种,只是他所说! 楚地的情形,他又知道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 楚地,需要崭新的气象。 “生气了?” “不悦了?” “想要再次于我动手?要杀我?” “小娃娃,虽不知你这一身力量是怎么来的,但……你想要杀我还是不能够的。” “至于我的身份,以后你会知道的。” “目下的楚地,正陷入一场不小的麻烦,楚地的力量不能内耗了,不能自相损伤了。” “你的实力虽不弱,若言可以依仗一己之力改变整个楚地的局势,你还不够。” “何况,你也只是不弱,莫不以为楚地就没有人可以对付?”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 灵觉虽无法洞彻此人,他的气息变化,还是能够明显感知的,他现在想要再次动手? 杀意都外显绽放了! 这个脾气还真是火爆! 这样的一个年轻人,如何可以成事? 项氏一族那般放心的? 因为他的实力? 也只有那个理由了。 “痴长了那么大的年岁!” 项羽冷然一语,收枪转身。 不想要搭理此人。 身份也不说。 只会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是真是假,不能单听其言,自己会判定真假的。 自己还要尽快赶回会稽的,要同范先生他们一道商议接下来的楚地大事。 “小子……还真是无礼。” “也可以理解,毕竟,项氏一族不过崛起数十年,底蕴太过于薄弱,无礼也可以理解!” “哦,这就忍不住了?” “小子,你真觉可以杀我?” “哼!” “那人……,对你还真是了解。” “既如此,就试试他的手段吧。” “……” 老者愈发不悦了。 整个楚地的后辈之人,但有见到自己,哪一个不是毕恭毕敬的有礼,哪一个不是和颜悦色的? 项氏一族的这个小娃娃,就是欠收拾。 就是欠教训! 若非真有些打不过他,如何任由他这般猖狂? 瞧着小娃娃持枪再次攻来,老者单手抬起,真元运转,护体罡气若隐若现,旋即,便是一束深紫色的光刃破掌而出。 “……” 没有和这个陌生老者废话,今儿,他走不掉。 无论耗费多大的代价,他都走不掉。 战神图运转,力从地起,虚空一道沉闷之音,一道血虹之光游龙纵横,直接扑向老东西。 轰! 轰! …… 刹那间,攻伐相触,血红枪芒被一道深紫色的光刃所阻,一瞬便是绽放无比耀眼的璀璨光华。 原本脱掌而出的紫色光晕不过数寸大小,天地交感,直接衍化一柄巨刃,形体凝实,颤动十方,元气自动涌入。 施施然。 又有太虚星辰的光芒环绕之,明日之下,迷离而又梦幻,异象交融,腾跃乾坤。 三个呼吸不到,便是将那道血红的枪芒击溃,余力未散,虚空难挡,顷刻便至项羽跟前。 “……” 怎么会! 刚才的一枪,胜过先前对那老东西出手的任何一枪,自己算好的,他绝对无法避开的。 现在……他的手段怎么突然间强势起来了? 随手的一道光刃都能有那般威力?既如此,先前为何不施展出来? 光刃袭来,长枪舞动,足踏大地,悍然的以强力将其击溃,那道攻击虽强,自己还能应对。 “……” “那道攻击已经堪比玄关大成存在的一击了,你……。” “难道是炼体一脉的修行?” “可是,你才多大?” 呆呆的看着那年轻人将那一击接下,老者多不可置信,苍老的神容多动,喃喃之,浓眉深深蹙起! 玄关大成! 项氏一族的那个小娃娃并没有耗费太艰难的手段,便是将其拦阻,他的实力那么强的? 是……炼体一脉的修行? 能够感觉到,小娃娃的攻伐手段并无太多的精妙之力,完全就是以力破力! 硬生生将那道攻击挡下的! 这样的手段,很像炼体一脉。 而他的身形体态又不太像。 诸夏间的炼体一脉修行之人,生的多魁梧壮硕,生的多体貌雄伟高大,完全不像这个小娃娃。 不是炼体一脉? 天生神力? 关于小娃娃的讯息中,倒是有天生神力的言语,然则,天生神力之人,在楚地不为稀奇。 也就是先天的体魄强健些,年岁相仿的情形下,力气会比寻常人大很多,仅此而已。 “……” 该死的。 这个小娃娃还真盯上自己,杀意更胜了,真以为他能杀了自己?刚才自己只是激发那道光刃的些许力量,本以为足以将其震慑。 现在看来! 非有激发更强的力量了。 这样的小娃娃,就该好好收拾一顿,就该好好的镇压之! 拂手间,真元催动体内一物,一掌打出,呼吸之间,一体本源便是耗去六成。 作为代价。 一道更为耀眼的深紫色光刃凌空飞出,顺从灵觉,对着无礼的小娃娃冲去。 “……” “这不是你的力量!” 修行一道,自己了解虽不多,可是……这道紫色光刃的气机迥异于那老东西先前施展的手段。 自己还是可以判断的。 外力? 那老东西的实力不强,若无外力,刚才的那一击就足以让他下来,足以将他镇压。 现在。 他还有手段? 别人的手段? 很强! 比起刚才的那道紫色光刃强,数倍之强! 他还有帮手? 泛着血色之光的双眸瞪大许多,紧握手中破阵枪,双脚紧紧的站在大地上,深深的呼吸一口气。 战神图运转,熟悉的地泽之气涌入体内,烘炉血色之光杂糅一缕缕淡黄色的光晕,悠悠然,没有任何隔阂的相融一处。 是时,紫色光刃近前,破阵枪扬起,锋芒顿然相触! 第三五三五章 肉身凌虚(求票票) 轰! 嘭! 嗡嗡嗡! …… 先前循着破阵枪的异动,北上阳谷地宫,战神图的修行踏足崭新境地,地泽万物,方能无穷无尽。 只要肉身可以承载、可以容纳,便可有源源不尽的力量,每每运转,都是一股极其充沛的力量之感。 紫色光刃! 斩裂虚空! 破阵枪飞扬锋芒,血色枪芒相触,两道极其恐怖而又强大的力量撞击一处。 “……” 项羽只觉浑身剧烈颤抖,双脚所踏之地,更是已经呼吸之间下陷入一尺有余,更有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纹从双脚处蔓延开来。 无暇理会那些。 眼前的虚空彻底混乱起来,紫色光刃异象大盛,眼前好像出现了迷离多彩的太虚星辰,万千星辰沉浮,各自运转,各自向着自己扑来! 这根本不是那老东西的手段! 很强! 真的很强! 持破阵枪的双手都在颤抖了,一身筋骨亦是在微微闷哼,战神图极限运转,用力的拦阻着。 抵挡着! 那道紫色光刃尽管很强,不至于危及自己的性命! 顶多受伤,顶多受重伤罢了! 可以承受! “哼!” “小娃娃,不知什么缘故得了些许不弱的力量,就以为天下无敌了?就以为可以纵横天下了?” “真真是不知所谓。” “这股力量……你都可以抵挡?” “你的实力,很出乎老夫所料。” “诸夏间,如你这般的年岁,如你这样的修行,如你这样的实力,老夫还是第一次遇到。” “小娃娃,现在可知礼仪了?” “……” 聚气成刃! 不愧是那一家的至高秘术之一。 只是留存一二力量,由自己催动,都能有这般威能,倘若自己全力施展,合道层次的伟力? 都不难! 那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是那家的核心存在?又……不太像,偏偏又有族中的一些……。 想不通! 想不通! 总归不算什么坏事。 耗费自己六成本源施展的聚气成刃,威能上不好估算,想来在玄关大成境界,都属于极尽的攻伐了。 项氏一族的这个小娃娃,竟然还可以挡住? 尽管没有什么反抗之力了,也已经受伤了,他……还能支持?他的体魄那般强大的? 小娃娃看起来对自己很是生气! 很是不满! 着实无礼了。 既如此。 那就再为他加点力量! 运转本源,一掌拍下,相合紫色光刃,威能更进一步,盘桓虚空十方的星辰异象更盛。 光刃更显凌厉,压在那小娃娃手中的黑色长枪上,将小娃娃的身子再次打入大地之中。 齐腰之下,尽皆在大地之中了。 小娃娃还在苦苦支持? 都已经六识七窍流血了,脏腑绝对受创,他……怎么不说话了?眼神……自己不喜欢。 若非此人不能擒杀,现在都要一力将其镇杀了。 项氏一族有这样的后辈,待楚地接下来的麻烦解决,当想法子将项氏一族这个隐患解决掉。 小娃娃的实力太强了些,依照眼前的情形,就算一位玄关大成的存在出手,都无用。 都不能保证可以将其镇杀。 “那不是你的力量。” “若只是你,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痴长这般大的年岁,还是鼠辈一样的人。” “……” “破!” “给我破!” “……” 项羽大怒! 手中的破阵枪,艰难的举起,极力抵挡那道紫色光刃的镇杀,那道光刃的力量越来越强了。 脚下不算松软的大地,裂开道道深浅不一的缝隙,自己也身陷其中,难以将那道攻击破灭。 这个老东西,从开始到现在,于项氏一族多轻视,于大父多无礼,于自己也多无礼。 更有言及自己此行的些许事情。 他想说什么? 想做什么? 现在,又这样的强压自己? 想要杀自己? 杀自己! 他还不够资格。 自己现在是落入下风,并非没有反抗之力。 脏腑颤动,一缕缕疼痛的感觉袭来,外在强力挤压着筋骨百脉,六识轰鸣,眼前多血色之光,耳边更是多错乱之音。 这个老东西,想要钳制住自己? 他还不行! 战神图没有限制的运转,肉身超越极限的承载地泽之气,沸腾的血气风火一般游走体内各处。 血色掩盖的重瞳之眸亮光四溢,一股股温热的感觉自眼眸深处扩散,遍布六识,席卷浑身上下。 身陷大地之中的双脚一同用力,力量混元一处,一股股新生的强大之力涌至双臂。 “……” “还有余力?” “你……你个小娃娃不要命了?” “这般不惜命的?” “杀你?” “老夫虽应允那人不杀你,却没说别的事情。” “项氏一族……!” 项氏一族这些年颇有些不听号令了,颇有些要自立楚国一大门户了,他们有那个资格? 真真是贻笑大方! 如果不是复兴大楚需要他们的微末之力,自己此刻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也根本不会和这个小娃娃废话。 听着小娃娃无礼的聒噪之言,活了这么一辈子,所听到的污言秽语无过于今日。 冥顽不灵。 如果自己要杀他,刚才就极力催动聚气成刃的手段了。 杀? 不能杀,就废了他! 将他废掉,也不算有损约定。 废掉此人,于项氏一族而言,应该算是不小的损失,于楚地大局而言,也是有好处的。 小娃娃也不知是如何修炼的,力气又大了一些,不要命的催动功法?他的肉身都有些开裂了。 从七窍到身躯别处,都在浸出鲜血。 拼命了? 不识时务! 不识趣! 这样的人,将来纵然有些成就,也绝对不会长久的。 虽如此,还是将其在这里废掉比较好,项燕当年见到自己,也得和声和气的有礼有言。 他的孙子。 见到自己,竟然这般形态!! 若是楚国还在,他……罪行当诛。 念及此,老者再次冷哼,思忖之,本源之力再次催动,将聚气成刃的威力进一步提升。 小娃娃要拼命,那就彻底拼命好了。 最好不死不活的! “老东西!” “受死!” “……” 地泽万物,血染后土,血气澎湃如熔炉,一束浅浅的血色光柱冲天而起,一语怒喝,炽热无比的气息从大地狂涌开来。 “冥顽不灵!” 绝对的实力差距,拼命若是有用,天下间的许多人也就无需身死了。 小娃娃的血气凝练程度,平生第一次见到,较之山君都要浓郁十倍、百倍了。 如汞如石,如铅如沉,运转于体内,没有一幅极其强大的肉身,根本不可能做到。 灵觉先前就难以靠近,现在……隔着好远都觉一股危险之意,都觉有一股要融金化石的力量扑来。 既然还有潜藏的力量在,那就看看他的极限在何处吧,小小年纪,实力着实惊人! 驾驭威能如旧镇压的聚气成刃,老者体内的本源继续流淌,果然将小娃娃镇杀了,就……就不太好了。 小娃娃真死了,项氏一族说不定就麻烦了。 只是将其废掉,人安好活着,事情还是很好处理的。 “噗!” “……” 项羽怒喝。 老东西若无外力,自己绝对已经将其一枪刺死,根本不会留他高高在上到现在。 借助外力,算什么东西? 怪道只能偷偷摸摸的。 怪道只能做一些贼盗之事。 只会在暗地里行事。 自己的力量……已经提升至极限了,肉身也到极限了,战神图虽可继续运转,肉身却难以继续承载了。 脏腑已经被重创,筋骨都有损裂,百脉皆有血痕,体内的血气外泄,鲜血流淌,本源已经有一丝丝疲弱的感觉袭来。 而那道紫色光刃……它的力量还在,还在持续增强,以至于一直镇压着自己。 本要挣脱出来,一身力量一直被压制。 老东西! 有本事就杀了自己。 否则,将来定要找回来。 刚有再次怒吼,豁然,脏腑痉挛,血气有乱,喉咙难控,张嘴便是一大口鲜血吐出。 血雾萦绕虚空,难以短时间内散去。 一瞬之间。 心神交感,一直极尽运转的战神图难以继续从大地中汲取力量,本源难续,一缕缕羸弱的余韵荡出。 持着破阵枪的双手,也在一时间微微颤抖起来。 紫色光刃顺势下压,整个原本没入大地过腰腹的身子再一次下限,刚有直冲云霄的凝练血气,也悠然有散落之势。 “小娃娃,性子这般暴躁,老夫还以为你可以继续坚持的。” “想不到就到这般地步。” “……” 老者含笑。 可以明显感觉到,小娃娃的气息在衰弱,想来也该衰弱了,否则,小娃娃的实力就太过于惊人了。 秘法,总归是有限制的。 若无限制,那就是一体随心运转的实力了,很明显,小娃娃还难以臻至那一步。 既如此,现在就散去聚气成刃的力量? 不能够! 还是尽可能将小娃娃废去吧。 虚空踱步的老者收敛本源,没有继续增幅聚气成刃的力量,灵觉缓缓靠近,以光刃锋芒,继续强压。 小娃娃虽有受伤,也只是受伤。 并非废去。 他的修行之法,自己虽辨识不出,想来相近于炼体一道,而欲要废去炼体一道的武者? 非有破灭丹田,非有经脉筋骨本源损伤之,非有脏腑奇经损伤之……,聚气成刃的力量足矣。 待光刃的力量进入小娃娃体内,也就可以将其废去了。 以这等程度的光刃力量,小娃娃将来就算想要恢复,也得花费极大极大的代价。 寻常的天材地宝应该无用。 小娃娃到现在还是那般的无礼,着实惹人生厌。 “老东西!” “受死!” “……” 忽而。 一语怒喝再起。 老者目视之,只是摇头一笑,小娃娃还在挣扎,还在放狠话,是兵家的传人! 然! 下一刻,苍老的面上神色骤变,一步踏出,身形本能的离开原地虚空。 “怎么会?” 百丈虚空之外。 老者目视前一刻所停留的虚空之所,小娃娃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他怎么会挣脱聚气成刃的镇压之力? 他的气息都在快速衰弱,根本不可能有余力继续抗衡的。 现在! 他不仅一下子挣脱光刃的镇压,还将那道光刃崩灭了?还可以……凌虚御风了? 如何可能? 他明明没有那般手段的,若有的话,先前就施展了,如何会留到现在? 小娃娃自大地脱身,踏空而立,手持黑色长枪,浑身散发赤色的血气,体表更是血气凝练,宛若鲜红的甲衣披身。 只不过,小娃娃的此刻气息好像有些……。 “老东西,受死!” “……” 似乎,一些事也轮不到自己多想,老者惊疑万分,抬手一掌,对着持枪攻来的小娃娃打去。 轰! 轰! …… 一个碰面,破阵枪便是将掌印击溃,余力袭来,逼的老者连连后退,连连身形挪移。 项羽没有和老东西废话,身形疾速,一步便至老东西跟前,一枪悍然刺出。 “小娃娃,不要……。” 老者骇然。 怎么会这样? 完全没有任何理由! 也完全没有任何预兆! 小娃娃怎么突然就有这般强横的力量了? 还能凌虚御风了? 甚至于驾驭虚空的手段更胜自己,自己接连挪移身形,都无法逃脱他的攻伐。 一枪迎面击来,只能被迫极力的腾挪身形,顺而运转余力有损的本源对抗着。 若非先前施展聚气成刃耗费太多力量,现在定不会这般狼狈! “受死!” “……” 一拳扬起,重重的砸在虚空,虚空瞬间紊乱。 一枪相随,再次攻去! “小娃娃,有话……有话好好说!” “不……。” “小娃娃!” “……” 虚空被强力干扰,近身腾挪,难以施展,老者心神惶恐,浓眉多惊慌之意,双掌不住落下手段,双脚竭尽的想要挣脱这方区域。 刚有所动。 耳边便是传来那小娃娃的声音,一掌打出,欲要将其避退,迎面便是一柄黑色的长枪。 枪尖吞吐血色玄光,刹那便是袭来。 有觉不妥,要将手掌收回,一缕缕剧烈的疼痛之感已然生出,看向已经流血的手掌,掌心……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伤口纵深,穿透手掌,掌背也是多了一道伤口! 小辈! 安敢如此? 安敢这样伤自己? “老东西!” “受死!” 老者惊怒万分,历经先前的一战,对小娃娃的实力有所知,若无外力,自己断然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 小娃娃仿佛没有受到任何伤势一样,仿佛更胜先前的生龙活虎,还能凌虚御风。 怎么会这样? “聚气成刃!” 单凭自己之力,断然不能对付这个小娃娃。 事情,怎么就到这一步了。 老者大恨。 早知如此,刚才就应该直接将小娃娃镇杀。 也就不至酿成此刻危局! 一念而觉,小娃娃的枪风又到,老者大怒,另一只手掌打出,体内剩余的本源之力尽皆涌入,激发聚气成刃的力量。 悍然迎上! 第三五三六章 阴阳傀儡(求票票) “不!” “不……,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 “小娃娃,好狠的手段!” “……” 聚气成刃,锋芒无限,本源之力催动,紫色光刃再现,颤动虚空,扭曲虚空,撕裂虚空。 眨眼便是同小娃娃的枪尖撞在一处。 如之前的交手一般。 然! 又好像不太一样! 先前施展聚气成刃,直接以强劲的锋芒威势镇压小娃娃,将其打入大地之中,动弹不得。 甚至于,将其整个肉身都要摧毁了。 现在……小娃娃怎么就突然间挣脱了? 完全没可能的。 自己都已经感觉到了,小娃娃一体肉身达到极限了,再继续用力,肉身就要崩溃了。 那时! 小娃娃不仅不再有抵挡之力,一身性命也会有碍。 此刻! 怎么就这样了? 小娃娃好像一下子伤势全部恢复了,一身血气之盛较之片刻之前还要旺盛? 难不成他又使用秘法了? 亦或者 突破了? 所以又开启体内秘藏了?炼体一脉有过那样的传闻,难道真被自己碰到了? 灵觉有危。 现在再琢磨那些也是无用。 紫色光刃碎空,小娃娃的长枪之力同样碎破虚空,一道道驳杂的耀眼之光散开,眼前的一切都混沌起来。 灵觉都被一股股极强的力量拉扯,更是被一股股极其炽热的力量蒸烤,此次出手,没有任何保留。 一体所有的本源皆没入聚气成刃。 可以压制项氏一族的小娃娃? 老者心中没底。 聚气成刃的力量是那人封印在自己体内的,言语以自己的力量,全力激发之下,合道之下,无人可挡! 纵然面对合道层次,都可护身。 而今。 自己的全力何在? 甚至于这一次激发的聚气成刃之力,还不如刚才的那道力量强,心中叫苦不已,欲要逃走,都难以脱身。 豁然。 未待眼前的混沌斑斓恢复清明,便觉一股莫可抵挡的力量袭至胸前,耳边传来一道道骨裂骨断之音。 五脏六腑更被那道力量极力碾压,极力的冲荡,极力的焚烧,一体本源都隐隐溃散。 本尊横飞虚空,想要竭尽全力的挪移身形,却已经动弹不得,眼前之色稍稍安稳,一柄黑色的长枪便是映照眼眸深处。 “老东西!” “受死!” “……” 黑色长枪,势不可挡。 碎裂紫色光刃,余力强横,破开层层混乱之力,直抵老者胸前,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停顿! 直接透胸而过! 血红身影踏空而立,手臂扬起,便是将老者硬生生的挑在枪尖,任由老者如何挣扎,都难以挣脱! “杀人!” “就没有必要了。” “项氏一族,项籍,肉身还真是强大。” “若非合道,还真难以将其傀儡驾驭!” “……” 血色身影正要抖动枪身,将老者整个人撕碎之时,整个乾坤上下顿然一静,万籁俱寂,静谧非常。 下一刻。 一股无形之力将弥漫此地的混乱之气抹去,立身于虚空的血色身影也在某刻失去了支撑,坠落大地。 挑在枪尖的老者脱离破阵枪,欲要维持身形在虚空而不能,三个呼吸不到,也是狼狈不堪的坠落大地。 相随! 一语脆亮而来,带着些许笑意,虽有声音,却不见真人现身。 “是……是你!” “是你!” “前辈,救我,救我!” “……” 死里得生,瘫坐在大地上,一手捂着胸前的伤口,幸而没有被枪尖刺中心脏,否则,真的要殒命了。 纵如此,一体脏腑也被枪身附带的力量侵袭,本源都被搅动,此刻欲要御风都不能。 苍白无一丝血色的面上,满是后怕,满是愤怒,满是惊悸,刚才真的以为要死了。 谁曾想……,形势又变了。 项氏一族的小娃娃没有动静了? 他躺在数丈开外的大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刚才那般凶悍强大,怎么现在又……? 想不通。 老者想不通! 无论如何,性命无碍了。 是自己托大了,不,是自己对项氏一族这个小娃娃不了解,因而吃亏了。 若是知晓他有这个实力,自己焉得会留手? 直接就极尽施展聚气成刃的力量,将其彻底镇压了,将其直接干脆的废掉了。 也就不会有后来诸事。 面对合道层次的力量,自己是绝对不相信小娃娃还能够抗衡、应对,如果那样都不行,自己……认了。 声音! 这道声音? 是他,是那家的人,是阴阳家的人! 关于项氏一族的些许事,也是他告知自己的,再加上其人和族中先辈有明确的交情,便是认可了。 毕竟。 一些事情多隐秘,非族中之人,根本不会知晓。 另外,他还有族中先辈的贴身器物,更可明证那一点。 楚人! 楚人有人在阴阳家之中?这个消息太出乎意料了,完全想不到的事情。 对于阴阳家,自己还是了解不少的。 在大周尚未沦亡之时,阴阳家多在洛邑活动,多踪迹不显,行事多低调,后来……大周不在了。 阴阳家大举入秦! 于那些事,在诸国、天下不是什么秘密。 阴阳家中有楚人? 甚至于还有不少的楚人? 多意外。 多惊喜。 阴阳家在秦国的地位,无需多言,眼下的诸子百家中,儒家、墨家那些大家都一一倒霉了。 阴阳家。 名声威势多盛,神都九宫的东君阁下更是秦国护国法师,实力极其强大,地位极其崇高。 更别提阴阳家还有最为神秘的东皇太一。 还有其余的神都九宫之人。 楚人竟然在阴阳家有暗子? 无论如何,那是一件好事。 指点自己前来找寻项氏一族项籍的便是此人,此人的实力深不可测,绝对位列合道了。 可惜。 虽有见过他的身影,却始终难见真容。 每次见到他,其人都包裹在一层紫耀星光之中,身形极其高大,手段甚是通玄,难知真身。 他的实力绝对入了合道。 合道层次。 聚气成刃。 是阴阳家星君一脉的人? 眼下的星君一脉之主是那位星魂! 是其人? 似乎不太像。 关于阴阳家星君星魂的讯息,自己所知其人行迹神秘,鲜少露面,常年待在巫山十二峰。 尤其,传闻中其人的身形很是矮小,当然,自己所观也许是他弄出来的外在幻象手段。 关键! 当年楚国还在的时候,那位星君星魂曾在楚地出手,亲自诛杀了一些人,其中不乏祭祀一脉的。 不为多。 那个时候,东君焱妃也曾出手。 而今。 这道声音的主人却和楚国祭祀一脉有些言谈,反正……事情多奇怪了一些,故而觉得不太像那位星君星君。 虽不太像,自己也难以断定他的真正身份。 纠结那些似乎又没有什么用处。 左右……其人所作所为对楚国没有什么损伤,反而还有不小的好处,比如这次的事情。 他。 来了! 他也来这里了。 太好了! 吐出口中的淤血,仰首以观四周,极力的求救着,万一项氏一族那个小娃娃醒来,自己就真的难料了。 “无妨!” “你的伤势虽重,性命无碍。” “让你前来寻他,不是让你出手的。” “若是我晚来一步,项家的这人就危险了。” “记得于你说过,寻到他就行了,其余诸事无需多理会,自会有人处理的。” “你……于我所言,不为入心?” 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从虚空莫名之地荡出,其音郎亮,其音钟鼓,其音渺渺。 “前辈,前辈!” “非……,非如此,非如此。” “是项氏一族这个小娃娃先对在下动手的,其实力不弱,我只得还手,不想……不想弄成这样。” “前辈!” “前辈!” “前辈所言,都在心中,若是不从前辈之言,聚气成刃的力量,最初就可将其诛杀了。” “前辈!” “……” 老者惶恐。 极力挣扎着身子,想要起来行礼,奈何……实在是做不到,只待跪坐大地,以头抢地,尽可能行礼。 尽可能解释着。 项氏一族这个小娃娃太过于无礼。 太过于放肆。 纵有动手,也并无杀他的心思。 “非如此,你觉你如何可以活下来?” “项氏一族,很重要!” “这人,也重要。” “他的实力的确有些诡异,虽说楚南公当年做了一些手段,他……能够修行至此,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的实力已经堪比悟虚大成,以你最初施展的聚气成刃手段,是可以压制它的。” “你……还是有些杀意的。” “我以傀儡术驾驭他的肉身,破阵枪刺了你一枪,此事……就此作罢,日后,不可再有。” “这道力量,应可助你恢复一些力量,你且带着他先去云梦之地吧。” “……” 一束紫色星光由空而落,笼罩老者的重伤孱弱之躯,一丝丝玄力浸入老者的肉身,滋养受创之体。 虚空深处的声音主人并未多言。 “是前辈?” “前辈出手!!” “怪道……。”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在下会带着他前往云梦的。” “……” 合道层次的力量,太神妙了。 自己的身子虽没有伤及要害,本源多震荡,脏腑多伤痕,欲要彻底恢复,没有一二年的时间,绝对不行。 前辈的这道力量落下,直接就将一体本源稳住了,本源无碍,便是徐徐恢复。 脏腑也被那道力量滋养了,很舒服的感觉,待前辈的力量消散,自己一体伤势当可恢复三成以上。 还是最为紧要的三成。 短则数月,长则半年,彻底恢复有希望。 傀儡术! 是傀儡术的手段,难怪那个小娃娃可以凌虚御风,若是他可以早早做到,早就追着自己动手了。 就为此? 自己胸前被穿了一枪? 这位身份神秘的前辈还真是……。 嗯? 前辈呢? 前辈怎么不说了? 只顾着恢复己身伤势之力,约莫数十个呼吸过去了,前辈怎么不说话了?是在等自己疗伤? “前辈!” “若是此人在云梦之地不安分该如何?” “……” 连忙又是一礼。 但! 数息之后,并无任何回应。 “前辈?” 老者心神一动,再次呼唤之。 亦是没有回应。 感此。 老者舒缓一口气,前辈走了? 应该是走了。 云梦之地。 带着项氏一族的小娃娃前往云梦之地? 小娃娃都伤成那样了,当翻不出什么花样! 从前辈的言外之意来看,对项氏一族挺看重的?对这个小娃娃也是如此! 项氏一族……有些用,又大用? 暂时想不出来会有什么大用。 那位前辈说话,也没有说清楚。 楚南公? 自己没听错的话,前辈提及了南公! 和他有关? 南公知晓个中事情? “项籍!” 本源稳固,真元恢复了些许,屈指在胸前点动,封住些许穴位,玄光一闪,便是起身。 项氏的小娃娃还在昏睡。 以自己眼下之力带着他前往云梦?还是再等等吧,再恢复一些力量,更稳妥些。 ****** “范先生!” “你如何看?” “……” 江东会稽,一隅僻静之所。 大日过午,诸事逸生,田亩有劳作之人,河边有浣纱之人,湖边有垂钓捕捞之人。 孩童嬉戏玩闹于村头场地,时而可见一二大小商队四方往来,诸夏的冷意,在江东之地缓和许多。 茅屋草舍,自有安然。 将手中的书信再次一览,一身粗布衣衫的项梁沉吟许久,神情多难定,黢黑之眉多川水之态。 “中原的乱象不小。” “楚地的麻烦也来了。” “从楚地长远大局来看,楚地之力,当汇合一处,当共同应对楚地的麻烦。” “若是力量分散,很容易被各个击破,期时,复楚之力弱小,但有良机,也难有很大成效。” “宋玉先生的这份文书,是那般深意。” “于我等有些劝说。” “羽儿!” “他们在淮南地怕是会有一些危险。” “有劝说,也有威胁,也有诚挚之言……,看似给了我等拒绝的选择,实则……又只有一个选择。” “羽儿的密信,前两日还有传来,应该无碍。” “眼下,难说!” “想来还是看我等抉择。” “……” 在旁的范增行步橐橐,收到宋玉先生的书信,着实意外。 这些年来,项氏一族和宋玉先生并无太大的联系,想不到……现在有那样的一份书信传来。 从书信的内涵深意来看,写就书信的人,不一定是宋玉先生,应该有其他的人。 宋玉先生早些年就不问楚国之事了。 书信上提及的事情不少,主要是想让楚地所有的力量统合一处,共同应对楚地乱局。 项氏一族也在其中。 若只是这般也就罢了,偏偏在书信中还提及关于羽儿的事情,提及羽儿他们在淮南地的数月行事。 就……颇有深意了! 第三五三七章 霸王独归(求票票) “共襄大事,齐心合力!” “当年在箕子朝鲜之时,我等就有提过那个建言,奈何,无人理会,纵然有人理会,也多是一些可恶之言。” “项家!” “从来不是他们那些人家的附庸之家。” “项家的崛起,是以一位位项氏族人的性命换来的,是以一份份硬实的军功换来的。” “不是依靠向大王谄媚换来的。” “那些人家也就传承的稍稍久了一些,也就实力稍稍浑厚了一些,其它,不过如此。” “真论起来,项氏一族在千百年前,也是有底蕴的。” “而今淮南地有不小的危险,他们有那个心思了?” “早知如此,当初在箕子朝鲜……我等面对秦国也不会那般狼狈,纵然最后真的不敌,也不会让秦国那般轻松写意的占据那些地方!” “箕子朝鲜,历经我等诸方的合力开拓,初有气象,一朝事变,全部落于秦国之手!” “哼!” “现在遇到危险了,遇到麻烦了,想起项氏一族了。” “一份文书!” “威胁之意!” “何有这样的为事之道?” “……” 指着案上的那份文书,项梁很是不满。 这些年来,项氏一族的行事之道有了一些变化,非无缘无故的变化,若是那些人在最初的时候,就愿意合力一处,共同为复楚大业用心。 项氏一族,喜闻乐见。 而那些人是如何作为的? 轻视项氏一族。 蔑视项氏一族。 打压项氏一族。 提防项氏一族。 …… 比起对付秦国,对付外在的一些敌人,更加防范项氏一族?些许心里皆落在项氏一族身上了。 复楚? 他们心中还有那件事? 岂非怪哉? 数月前,羽儿他们一些人入淮南地为事。 自己并未拦阻。 一则,羽儿年岁有长,有心思为事,自当鼓励,自是欣然。 二则,也想要借助羽儿他们的动静,看一看那些人是否有长进,是否有秘密动作。 …… 从数月来的讯息来看,那些人和先前一样。 没有什么变化。 各自为事,各自汇聚力量,各自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心思、小手段,外敌未到,他们自身都可能要打起来。 甚是令人鄙夷! 现在! 楚地风波渐起,宋玉先生来了这样的一份文书? 真论起来,目下的楚地乱象,只是覆盖淮北、淮南地,江东会稽等地并无。 项氏一族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 羽儿此次离开江东,其中一道心思,也是希望可以坐收渔利,还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 箕子朝鲜的事情在前,已经明证楚地力量分散,是根本不可能对抗秦国的。 只有统合楚地所有的力量,才有希望,才有可能,才有复楚的机会,那才是正道! “羽儿!” “羽儿他们应该无事,但……,文书上既然提及了那些事,又有些难说。” “宋玉先生,老糊涂了。” “一把年岁了,就该好好的歇着,就该好好的弹琴作赋,而非从掺和这些事!” “……” 接着前言,项梁再有不悦之言。 “话虽如此,从文书来看,他们并没有给咱们多余的选择。” “唇亡齿寒,有些时候,他们面临危险了,项氏一族,同样有偌大的危险。” “等那些人被秦国之力重创,秦国之力再来对付咱们就更加轻松了。” “甚至于,那些人还会助力,于项氏一族,也非好事。” “文书上提及羽儿之事,便是他们的不言之言。” “甚至于,项氏一族若是不参与他们的大事,他们接下来率先要应对的不一定是秦国,而是咱们。”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不参与,不好!” “参与了,对项氏一族,又没有什么好处。” “楚地各方之力中,项氏一族的优势不在于根基雄厚,不在于名声响亮,而是在于楚军的遗留之力。” “项燕当年在军中为事数十年,虽无心,却也的确为项氏一族留下一笔宝藏。” “那是一笔用财货无法衡量的宝藏。” “楚军心意向项!” “那就是项氏一族将来的根基所在,这些年来,暗地里招聚了一些人,还是颇为顺利的。” “而那些家族的招揽,并不有很好的结果。” “他们想要项氏一族参与此事,应该是为了那件事,大可能是希望借助项氏一族的手,将整个楚地的楚军残散之力聚拢起来。” “如此,他们好趁机插手其中。” “甚至于,还准备仿效当年的行事,趁机把控一些关键的位置,慢慢将项氏一族架空。” “昔日,项燕其实也在解决那个问题,只可惜,楚国没有留给他足够的时间。” “……” 一份文书,颇可能打乱项氏一族的布置和规划。 不理会? 会有危险。 理会了。 同样会有危险! 该如何抉择? 这件事是需要项梁去做的,单单从文书来看,留给项氏一族的只有一个选择。 “羽儿!” “先确定羽儿的安危吧,给羽儿传讯,让他们速速回归江东。” “楚地之事,不着急一时。” “他们若是真的想要拉拢项氏一族共襄大事,那么,该有足够的诚意。” “而非只是这样的一份文书。” “……” 这等事情,不可贸然决定。 何况,涉及羽儿,更不能着急。 看向范先生,项梁沉吟数息,道出意见。 “羽儿!” “本以为羽儿他们行事很小心了,想不到还是落在一些人眼中。” “此事,的确不着急应下。” 范增以为然。 商谈事情,要有商谈的礼数。 要有商谈的礼仪。 要有最起码的尊重! 而非威胁? 羽儿身份重要,不能有失。 羽儿的实力虽强,然则,茫茫楚地,强者肯定是不缺的,万一……,应该不会有那样的事情。 果如此。 那份文书就不会出现了。 待羽儿的消息和下落确定了,再来慢慢处理也不迟。 蹬!蹬!蹬! 登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伯兄,出了何事?” 项梁看向来人,本要训斥,却是兄弟项伯。 项伯行事向来稳重,现在怎么神色有恙? 范增也是诧异的看过去。 “刚才……下面的人突然送来一物,是从震泽的一处据点送来的,言语是有人特意相送!” “要交给你!” “是这个箱子!” “听下面的人所言,送来之后,人就走了。” “我收到之后,便是送来。” “途中之时,项庄好奇,便是偷偷打开了,谁料……里面竟然是……是此物!” “梁弟,是此物!” “是破阵枪!” “是破阵霸王枪!” “是羽儿的随身兵刃!” “……” 项伯抱着一只长长的扁平木盒小跑进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快速于范增二人见礼。 没有迟疑。 便是将事情道出。 顺而,将怀中的扁长木盒放在案上,快速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一件他们无比熟悉的东西。 非如此。 自己也不会着急。 也不会跑进来。 这是羽儿的随身兵刃,无缘无故,怎么会脱手?怎么会出现在木箱里?还托人转交? 子期他们呢? 龙且呢? 是羽儿特意吩咐的? 明显不像! 若非特意,那就是……不妥之事了。 以羽儿的实力,谁又能够从他手中取走破阵枪? 现在。 破阵霸王枪出现在这里,羽儿却没有出现。 莫不是羽儿出事了? 稍稍一想,一颗心便是无比紧张和担忧。 “破阵枪!” “只有破阵枪,并无别的东西。” 范增快步近前,细细端量着木盒中放置的一物,是破阵枪,的确不假,自己不会认错。 破阵枪! 出现在木盒里。 羽儿呢? 不由,白眉皱起。 整个木盒里,只有一柄破阵霸王枪,并无别的东西。 “该死的!” “该死的!” “真是一群该杀之人。” “何有此等为事处事之法?” “……” 项梁已经忍不住开口怒骂了。 刚才还在和范先生商议对策,如今,那些人是不给自己半点时间了,也不给自己半点选择了? 羽儿! 羽儿定然出事了。 若是羽儿安好,破阵枪断然不会单独的被送到自己面前。 只能是羽儿出事了,破阵枪为别人得到。 羽儿如何了? 羽儿万万不能有事! 尚未好好确定羽儿是否有事,破阵枪就被别人送来了?羽儿如此,子期和龙且他们呢? 该死! 那些人该死! 真的要强压项氏一族同意那件事? “除了这柄破阵枪之外,并无别的东西。” “梁弟,我有吩咐项庄,让他不要乱说。” “范先生,羽儿是否遇到危险了?” “梁弟,羽儿可万万不能有事的!” “……” 项伯用力的摇摇头。 羽儿,是项氏一族未来的希望,无论是勇武,还是兵道谋略,在项氏一族的年轻一代,都是出类拔萃的。 没有一位子弟可以比得上他。 一二十年前,更是入军中,由父亲亲自调理。 羽儿这些年的作为,项氏一族也是看在眼中的,将来绝对可以扛起项氏一族的荣耀。 破阵枪! 被人单独送回来了,无疑……羽儿有碍。 范先生他们此刻的心思,应和自己一模一样。 “可恶!” “可恶!” “羽儿,那些人该死。” “……” 伸手将木盒里的破阵枪取出,项梁怒气更为高涨。 如此强逼? 如此强压? 连这般不上台面的手段都使用了? 羽儿! 羽儿肯定遇到麻烦了。 若然羽儿有事,他们……就是项氏一族的敌人。 羽儿,万万不要有事。 大父、兄长、族人……,若然羽儿真的有事,自己如何向他们交代?如何向自己交代? “羽儿,性命应该无恙。” “都无需太担心。” “眼下的楚地之事,他们需要项氏一族,倘若真的谋害羽儿,无异于彻底同项氏一族交恶。” “孰轻孰重,他们应该有数,还不至于愚蠢到那一步。” “不过,羽儿应该遇到麻烦了。” “看来,楚地给他们的压力很大。” “淮南地,要有人走一趟了。” “……” 多年来,破阵枪和羽儿形影不离,宛若一体。 此刻,破阵枪出现在眼前,无疑表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发生,若言羽儿有碍,不至于。 否则,送来的就不只是破阵枪了。 而是尸体了。 他们需要项氏一族,不至于做出那样的蠢事。 破阵枪都送来了,一些事……也要速速做下决定了。 若是没有回应,羽儿才会真正的遇到危险。 看向项梁,看向项伯,目光落于那柄通体黝黑的破阵枪上,锋芒如旧,枪身无垢。 一些事,不想做也得做了。 “该死的!” “如此局势,去了又能如何?” “羽儿钳制在他们手中,诸般事,项氏一族该如何自保?” “岂非任由他们拿捏?” 项梁大恨。 知道那些人不堪,知道那些人不耻,知道那些人卑鄙,早些年就知道,现在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羽儿! 失策了。 本以为羽儿他们暗地里行事,不会引人注目的,谁料……还是落在一些人眼中了。 以至于……现在不知是什么情况了。 范先生所言,自己心中有数。 羽儿的性命或许无碍,别的就不好说了。 以羽儿的实力,遇到危险之时,逃走应该无碍的,还是……遭遇了一些不妥之事。 破阵枪都被人送来了。 再去探查羽儿的消息,已经无用了。 继续观望,也是无用了。 淮南地,去一趟不难。 难的是,去了之后又能如何呢? 羽儿在他们手中,无异于一应诸事多被动,无异于项氏一族要被人随意拿捏? 那个场面。 项梁难耐。 那般景象,万万不能出现。 也绝对不能出现! 羽儿固然重要,若说以项氏一族的核心利益作为代价,是万万不行的,真要那样,项氏一族就完了。 项氏一族完了,一切成空。 诚如此,前去淮南地又有何用? 还不如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项氏一族老老实实听着就好。 换成自己是他们,自己也会那样做,甚至于做的更加过分。 “这……。” 这也是范增所为难之处。 然。 若是不去淮南地,一些事就更难料了。 那些人的手段,太下作了一些。 以目下的情形来看,结合那份文书,大可能就会借着羽儿之事,来钳制项氏一族。 让项氏一族不得不同意力合一处,一同应对楚地的麻烦,事后,还会发生什么? 亦是难说! 类似之事,近百年前的楚国就曾有过。 怀王入秦,一去不回,楚国损失巨大。 如若事情真的走到那一步,要舍弃羽儿? 不! 不到退无可退,那个想法还是不要有。 不去,羽儿定然有危险。 去了。 项氏一族就可能面临更大的难关! 如何解决? 一时间,范增也没有什么万全之法。 “梁弟!” “羽儿在淮南地遇到危险,不如……我带领一些精锐族人,前去将羽儿救出来?” “……” 第三五三八章 曦儿有长(求票票) 羽儿出事了。 前来的路上只是有那个不安的感觉,只是有那个不好的念头,现在……听着范先生和兄弟之言。 直接确认了。 羽儿出事了? 破阵枪,独归! 羽儿现在如何了? 性命有碍? 又似乎……无碍,有碍的是……一些人要借此钳制项氏一族?不由……明悟许多事。 这些年来,族中需要要事多由梁弟处理,自己的才能确逊色一些,却也不算在外,一些事情还是有数的。 羽儿数月之前入淮南地,乃是为项氏一族长远所谋,具体……便是没有多问。 现在。 出事了? 以羽儿那般的实力,都出事了? 被人钳制? 整个楚地,整个淮南地、淮水之地,谁会有那样的动机?谁会有那样的实力? 似乎,不需要多思。 也只有那些人了。 梁弟现在所忧……那些人会借着羽儿钳制项氏一族,会强逼项氏一族俯首? 甚至于会让项氏一族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羽儿! 羽儿不能有碍的。 自己和梁弟的年岁渐渐大了,年轻一代的子弟中,也只有羽儿有足够的力量扛起门楣。 而且,因自幼在军中长大,一些事情除了羽儿之外,别的子弟根本无法代替。 羽儿。 很重要! 羽儿,万万不能出事! 那些人根本不足与谋,羽儿现在落在他们手中,既然暂时无碍,那就……将羽儿救出来好了。 事情,不是不可为。 项伯思忖之,深深道。 “救出羽儿?” “如何救?” “现在……连羽儿在哪里都不知道?” “何况!” “那些人也不会给咱们时间的。” “可恶!” “一群狗东西!” “那些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至极!” “……” 紧握手中的破阵枪,项梁怒不可遏。 真想要手持破阵枪,将那些人全部捅死,省的继续留在楚地害人,当年父亲就是因他们而兵败。 现在,又做出这样的事情? 面对秦国,他们是那样的胆怯,面对楚人,他们又是那样的卑鄙有力,泰岳帝君在上,就该天降雷霆,将他们一个个的劈死! 兄弟所言调集人手将羽儿救出来? 自己何曾没有那个念头,只是……时间不足。 真要为之,花费的时间很多。 眼下,楚地的麻烦近在眼前。 若无别的事情,只是关联羽儿自己,完全可为,无论费什么力气,都要将羽儿救出来。 “时间?” “这……,可否拖延之?” 项伯念叨一声。 时间紧迫? 难以很快的将羽儿救出来? 若是有足够的时间呢? “此法难为。” “退一步,就算咱们顺利的找到羽儿下落,就一定可以将羽儿救出来?” “前往淮水南北之地,项氏一族在那里的力量很是薄弱,皆是那些人的的地盘。” “前去许多人手,期时,都会有极大的危险。” “再退一步,就算可以将羽儿救出来,那里非江东之地,同样会有很大的危险。” “时间,耗费很多。” “他们不会等待的。” “范先生,你可有良策?” “……” 项梁摇摇头,将手中的破阵枪方寸挥舞之,继而拄在地面上,只要离开江东,便是立身于危险之地。 只怕,会一直被那些人盯着。 到时候,别说将羽儿救出来,大可能会接连身陷其中,那时,项氏一族面对的情形会更恶劣。 范先生此刻怎么不言语了? 亦是束手无策吗? “羽儿!” “羽儿是一定要派人救出来的。” “羽儿还在他们手上一日,咱们接下来的行事都会受到掣肘,很是危险。” “救人!” “靠项氏一族的人不行。” “靠很多人也不行!” “非有不多的人,非有强力的人,羽儿的朋友,天明少侠他们或可助力。” “事关羽儿,他们应该会助力的。” “天明少侠他们都是玄关的存在,一些事情轻松很多,只要可以找到羽儿的下落,他们就可为事。” “哪怕遇到一些危险,以天明少侠的特殊身份,也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那些人会忌惮的。” “咱们也要尽可能为天明少侠他们争取时间,文书之事,可以同意,只要不到最后一步,同意也是无用。” “可为权宜之计!” “天明少侠他们的行踪不难找。” “……” 既要保证羽儿安稳无事,又可解决文书所言之事,两全之法……范增难想。 总会遇到一些莫测的危险。 若是一些不那么完美的法子,倒是有,虽可为之,也需要缓缓行之,否则,也会生出隐患。 “应下文书之事?” “天明少侠?” “是了,是了,天明少侠!” “怎么忘了天明少侠他们了。” “以天明少侠他们的实力,若是能够知道羽儿的下落,定然可以将羽儿救出来的。” “文书!” “也能够争取一定的时间。” “伯兄,你……速速派人去找寻天明少侠的下落,天明少侠他们应该还在江水之地。” “他们不掩饰行踪痕迹,不难寻找。” “文书!” “看来我也要前往淮水之地一趟了。” 范增之言,项梁眼前一亮。 是了。 依靠项氏一族的人手,隐患有很多,若是天明少侠他们有助力,许多事情就不一定了。 羽儿救出来的希望就大很多了。 文书! 也要表明项氏一族的态度,也能够让羽儿更加无碍。 “淮水之地!” “梁弟,那里远离江东,多有不测之风,要不……我替你前往?” “只要你我之间的联系不断,你去我去都是一样的。” “羽儿已经在那里了。” “你若再去,江东这里……谁来主持大局?” “范先生,你以为呢?” “还是我去为好。” “大事情,我做的或许不一定好,寻常事,还是无忧的。” “……” 天明少侠他们? 的确是更好的选择。 项伯没有在那件事上纠缠,天明少侠他们是羽儿的朋友,定然会出手的。 文书? 内情虽不太清楚。 总归不外乎一些楚人内部之事,箕子朝鲜之时,都曾亲历的,自觉还是可以处理的。 若是羽儿、梁弟都前往淮水之地,就太过冒险了。 对项氏一族非好。 “文书之事,也正要知会伯兄你们的。” “伯兄,且看看吧。” “……” “唉!” “那些人着实卑鄙下流。” “也着实不要颜面,好事想不到项氏一族,麻烦事……总会拉着项氏一族一起承受。” “……” 将破阵枪放回原来的扁长木盒内,项梁将案上的那份文书拿起递过去,伯兄还未看过。 事关项氏一族大局,也当看一看。 欺人太甚了! ****** “你们两个小家伙倒是难得。” “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不好好待在咸阳,来江南做什么?偷跑出来的?” “……” 南海休闲之,不知不觉便是十天半个月了。 原本所想,待在南海数日、十日八日,似乎……慢慢延长了,未知之地,陌生之地,神秘之地。 有趣的事情不少。 有趣的新奇事物也不少。 迥异于诸夏本地的好吃好喝之物,亦是不少。 海域辽阔无尽,每一处海域都有独到之处,每一片海域都有特别的珍宝,都有特别的食材! 一日向南行进些许,已然出南海郡三千里了。 三千里海域,已是相当于当年东海找寻海域仙山的一半路程了,对比之,海域多不同。 不过! 一路过海,所见还是岛礁居多,并未遇到特别大的陆地,天候倒是越来越暖和了。 算着时间,诸夏之地应该愈发寒冷了,尤其是关中之地,按照惯例,寒霜雨雪都是寻常事了。 差别不过是雪大雪小的程度高低。 中原诸郡,也好不了多少。 江南至五岭之地,寒流也不会弱。 沐浴温和的大日之光,形神放松之,一切多惬意,多怡人,多令人不想要动弹。 只想要享受此时此刻的天地温柔! 是时! 巨鸟横空,流光飞掠,两道熟悉的气息由空而落,伴着轻快的步伐,荡开嬉笑的脆声,破开此间宁静。 扫着近前的阳滋、曦儿,坐在海滩远处软榻上的周清笑语。 两个小家伙怎么来了。 还真是突然。 两个小家伙的实力有所精进,可见近些日子没有偷懒,阳滋年岁有成,身段变化不为大,曦儿的个头明显高了一些。 “叔父,若非我念头生发,想要前来江南一趟,还不知道您在这里歇息呢。” “哼,我是正大光头出来的,身为帝国长公主,出个宫还能偷偷摸摸?叔父太小瞧我!” “……” “唉!” “关中这段时间正在下雪,前一场刚停,下一场又来了,赶趟似的,天候太冷了。” “滴水成冰,打个哈欠都能化作冰霜。” “都觉关中的冬日比往年冷多了。” “这里……好暖和啊,不冷不热的,一路南下,也就海风稍稍大了一些。” “雪儿姑娘,焰灵姑娘她们呢?” “宁儿他们呢?” “……” 于盘桓头顶的鸿鹄、鹏鸟摆摆手,两个锦绣着身的娇俏人儿快步奔向海滩一处。 感受这里异于关中的天候,阳滋深深的呼吸一口气。 实在是太舒服了。 太怡人了。 若是关中的一岁四时也能这般就好了。 跨乘鹏鸟,离开咸阳,在江南总督府却找不到叔父和焰灵姑娘她们,问过璎珞她们才知道。 继而,便是同鸾鸟一处飞奔南海了。 一路也不知行进多远了。 记忆中,也就那次跟着叔父乘坐蜃楼,深入东海,才去了海域更深处,这一次……又来了。 难道叔父是来寻找什么宝藏的? 比如类似海域仙山的地方? 叔父身边还有别的软榻,没有客气,直接懒懒的躺在上面了,手脚伸开,双眸微闭,这里……太享受了。 此间,除了叔父之外,便是只剩下雪儿姑娘了,焰灵姑娘她们都不在,宁儿亦是不在。 从软榻的数目,还有不远处的灶台……,还有海滩上的一些痕迹,这里应有很多人的。 “念头生发!” “是不是在咸阳待不住了?” “陛下身子如何?” “曦儿,最近长高不少!” “……” 于曦儿招招手,看着近前的小丫头,周清上下端量之,眉眼间愈发有东君的气韵了。 一直待在东君身边,沾染一些气机也是难以避免的。 好在身边还有阳滋那个小家伙,多在一日,欢欢闹闹,性子不至于如东君那般。 “嘻嘻,父亲发现了?” “虽好也不好。” “去岁做的许多新衣裳,剩下好多还没穿,如今又要做一批了。” “南海之地,就是舒适。” “关中风雪不断,近些日子,多安静。” 坐在父亲的软榻旁,迎着父亲的惊喜目光,曦儿亦是欢喜之,自己也有多日没有见到父亲了。 阳滋姐姐这次前来,自己也有意的。 便是一起了。 个头有长,润物无声的事情,一日一毫,变化就来了,衣裳是最为明显的,时隔一两个月,便是不能穿了。 多可惜了一些,有一些衣裳衣裙,自己还是很喜欢的。 星眸生辉,闪烁明灵,拉着父亲的手臂,感知父亲身上的气息,多令人满足。 “父皇,还好!” “天下事也太多了一些,每一日都是那样的多,父皇日日处理,月月处理,没有一日可以停歇的。” “好在,最近的天下诸郡并无太大的事情。” “父皇不必过于劳心。” “嘻嘻,父皇说了,待叔父你前往咸阳,就能替他分忧一二了。” “最近的咸阳,着实有些无聊,城中内外,都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早知叔父你们来了南海,我早早就和曦儿一块来了。” “……” 关中远离海域,想要有这样的一处海滩都不能,人力虽可为,终究失了天然之意。 咸阳的气息,呼吸之,都觉五脏六腑冷冷的,这里的气息就不一样了,呼吸之,整个人都要安然的睡过去了。 这次来了,必须多停留几日。 父皇! 都不知劝说多少次了,还是无大用。 朝廷的事情也太多了,就不能歇息几日?国府的人都是死人?就不能多替父皇分担分担? 军国大事! 其实,帝国最近并无大事,也不是不行。 只是。 …… 罢了,一些事也许是自己考虑的太简单了,反正天子这个位置在自己看来,太辛苦了,太艰难了,太难为了。 每日里难以停歇。 还要将事情处理的妥妥的,若有失策,后续的麻烦更大。 虽有至尊至贵的权势,也没见父皇多受用什么,新岁以来,饭量都少了一些。 唉。 若是父皇每隔几日便歇息歇息,就好了。 听着叔父和曦儿的闲谈,阳滋睁开眼睛看过去,瞧着曦儿脸上难掩的喜意,梨涡都深了些。 来的路上,曦儿还嘴硬,说着不是特别想念叔父,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第三五三九章 少司天命(求票票) “阳滋公主,尝尝这颗椰子的滋味如何?” “这里的椰子和象郡外檄之地的椰子不一样,南海郡也有种植一些椰子树,且对比看看!” “曦儿,也尝尝!” “……” “焰灵姐姐和宁儿他们去周围海域探查了,也可能在海域深处寻找好物,再过一会儿,估计就能回来了。” “……” 距离阳滋姐姐她们离开这里不过盏茶时间,阳滋公主她们就来了,若是能够提早一会儿,就能碰面了。 非大事。 领域伸展,便是从旁边一堆浅绿色的近球形果实中挑选出两个,大小径长半尺左右,轻轻摇晃,便能听到水韵碰撞之音。 那是入南海以来常见的一种植株。 名字有许多,什么胥余,什么胥邪,什么越王头,什么椰標,公子喜欢称它为椰子。 这些年来,江南诸地便是多称其为椰子了。 品尝起来,还是不错的。 当然,要有不错的手段将椰子打开,否则,一个不小心,里面的甜香汁水流散,就不太好了。 真元运转,两枚椰子顶部浮现两个小孔,心随意转,虚空之水化作两只纤细的冰晶之管。 在此刻的诸夏,品饮温凉之物不为合适。 在这里,再好不过。 “嘻嘻,多谢雪儿姑娘。” “海域寻找好东西?” “这个我喜欢,历经中原灾情,再加上咸阳宫最近的事情,我的一些珍藏都少了一些,也当填补填补了。” “尤其是大珍珠,必须好好寻找一些。” “唔……,还真是,这颗椰子挺大的,汁水的甜度还好,尝起来有一股清香之气。” “挺好喝的,冰冰凉凉的。” “甚好!” “嘻嘻,既如此,那咱们待会也去海域深处看一看?” “诸夏诸郡的景象,这些年来都已经看了不知多少遍了,还真有些腻了,海域还真是大。” “千奇百怪的生灵,多稀奇!” “……” 对于椰子,阳滋自然不陌生。 这个东西多生长在南海郡以及象郡以南的区域,诸夏别的地方,自己好像还没有看到过。 无疑,这种植株是喜热不喜寒的。 从雪儿姑娘手中接过来一颗大椰子,扫着那只晶莹剔透的冰管,直接开动。 品了两口,很是点了点小脑袋。 果然好喝,同南海郡的椰子有相近之处,也有明显的不同,对比起来,确是更好喝一些。 根据椰子的习性,南海郡以南,应是它们更喜欢的地方,而一种植株在更为惬意的地方成长,果实更加甜美……完全可以解释。 真的挺好喝。 尤其,里面的汁水还有些许冰镇之意,以自己化神的实力,无需忌讳那些,更为怡人了。 还真是奇特。 前一刻,自己还在冰天雪地覆盖的关中,转眼间,就来了这处温热袭人之地! “既然来了,那就好好闲玩数日。” “公主刚才也说了,咸阳眼下并无要事。” “这片海域的大珍珠较之东海之地少了一些,想来要继续向南行进了。” “……” 雪儿自是没有什么意见。 自己留在海滩之地,是为了服侍公子的,尽管公子所言他一个人也行,总归有自己在身边更好些。 待公子有动静之意,便可一处了。 如今,阳滋和曦儿来了,公子想要安闲估计都难了。 “天下事,繁复无尽,日日迭生。” “小事多了,大事也就有了,大事多了,极其危险的事情也就有了。” “天子之位,非寻常事。” “陛下,多辛劳!” “……” 看着两个小丫头美滋滋的喝着椰子,周清莞尔。 天下间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不说咸阳,单单总督府都有一大堆,大小事务一箩筐。 一日间,不将属于此日的箩筐清理干净,次日,又来一箩筐了,不清理,再一日,又要来一箩筐了。 箩筐之事,涉及江南诸郡的万人万事。 不为处理,他们的事情无法解决,时间长了,人心异变,诸郡的安稳就难以保障了。 一一解决。 彻底解决。 靠一个人是不行。 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 若是将处事之力分散,又容易引发另外的许多事。 帝国如今从咸阳到地方诸郡、县域的统御秩序已经很好了,短时间内不需要太大的变动。 变化! 非轻易可动。 政事堂适合总督府,适合江南,不一定适合咸阳,不过,皇兄近年也有一些改进。 近月来,也有一二密信传来,说着些许事。 是否真的要落实,就要思忖了。 “小衣,现身吧。” 语落,有所觉,看向一处虚空。 “嗯?” “少司命?” “就猜着师尊又要派人跟着。” “还真是少司命!” “以鸿鹄它们的实力,诸夏间没有不长眼睛的吧?” “……” 正品饮椰子的阳滋闻声,秀眉轻扬,少司命也在?也来了?也跟来了?奉师尊的命令? 真是服了师尊。 自己和曦儿的实力现在不弱,又有鸿鹄和鹏鸟,它们的疾速很快很快,不主动生事的情形下,不会有事的。 当然。 有少司命跟着,自是更加稳妥。 “少司命!” 曦儿小口的喝着椰汁,味道的确不错,少司命也来了?有些诧异,又在意料之中。 师尊虽没有说,但……丽夫人肯定会有嘱咐的。 少司命一身修行直追师尊,有少司命一路护持着,自己和阳滋姐姐才会更加安稳。 “少司命!” 虚空身侧一处虚空,雪眸眨了眨,那里一道淡绿色的身影由虚转实,熟悉的气息,九宫万化,生死无常。 神都九宫,少司命一脉的传承。 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 齐天万物的境界,还真是非眼下的自己可比。 多年过去,少司命还是那般模样,岁月在她身上看不出来任何痕迹。 浅白色的面纱遮颜,紫发翩然垂落,紫白相间的衣裙烙印少司命一脉的玄纹,明日之下,灼灼生辉。 “前辈!” 真身显化,足踏虚空,一步轻挪,便至跟前。 阴阳道礼,空灵之音天籁而出。 “修行又有所精进,不错,不错。” 少司命一脉的传承枷锁,已经不在了。 她还是不喜欢说话。 臻至如今境界,一身气息较之上次又浑厚不少,祭祀一脉中的少司命一脉传承,应该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数千年岁月,祭祀一脉的辉煌应无过于今日。 祭祀一脉! 阴阳家! 东皇太一! …… 他们的所作所为,自己能够猜到一二,然则,眼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他们的些许小心思,在更重要的事情面前,微不足道。 “叔父,接下来你们还要继续南下吗?” “若是河上和莫负她们也在就好了。” “就更加热闹了。” “……” 有少司命在身边,接下来前往海域搜寻好东西,更为助力了,阳滋喝了一大口椰汁,顺而从软榻起身。 眺望海滩极远处,海天一色,碧蓝碧波无穷尽。 难得之景。 “会继续南下走一走。” “难得静极思动。” “河上他们前两日来了。” 看到少司命,便是想到小灵。 少司命的修行已经入齐天万物境界了,小灵还在化神圆满层次,自然可以早早突破,真要突破了,在咸阳宫内又会受到一些压制。 郑仙接下来会代替他坐镇玄清宫。 小灵可得自由,悟虚不为难,合道也不会太久。 都很好。 ****** “又在疗伤了?” “可有痊愈?” “……” 庐江郡,余水下游。 一处山水纵横交错的幽谷所在。 大日初升不久,天地寒热碰撞,云雾顿生,平原之地,难以持久,沟壑参差之所,凝聚不散。 俯览之,密林之上,云雾蒸腾,流光万道,霞光异彩,微风掠过,更添盛景,赫赫然,莫名难得的造化之象。 登然。 一角无名之地,炊烟升起。 不时。 些许之言夹杂而起。 “虽未彻底痊愈,也差不多远了。” “蓉儿,无需担心。” “同那等强大的存在交手,于我剑道裨益不少,数月来,梳理一身所学,真空之门,已经不远了。” “如果顺利,短则数月,长则一年,我便可将其破开!” “合道归元。” “许多事就能了结了。” “……” 伤势? 屈膝盘坐在竹木床榻上,盖聂一体剑道真元游走体内各处,化生一缕缕天人滋养之力,将浑身受损之地源源不断的修复着。 四灵异兽,着实强大。 若非荀夫子,真的要殒命当场了。 数月来,一直在疗伤。 寻常的药材之力,对自己无用,寻常的天材地宝,也是无用,唯有依靠本源,徐徐恢复了。 时间。 自己不缺。 和蓉儿一处,每日的空闲时间不少,正好可以一边修行,一边将体内的伤势化去。 数月之功,差不多化去八成了。 剩下的些许伤势,已经不足为惧,接下来就算不刻意疗伤,真元自动运转大周天,都会将其化去。 “合道!” “短则数月!” “疗伤都不忘记报仇的事情,若是那个苍璩早你一步突破呢?” “还是等卫庄突破之后,你们一起去吧。” “稳妥一些。” 合道! 盖聂可以破入合道层次,端木蓉丝毫不怀疑,那道难关不会拦在他面前太久。 早晚都会破入其中的。 了结那件事? 鬼谷和苍璩的生死大仇之事? 苍璩非好应对的,他的实力也很强大,也很惊人,尤其他距离合道也是只有一步之遥。 眼下。 盖聂快要突破了,苍璩呢? 他是否也是快要突破呢? 亦或者,已经突破了? 若可,真的不想要他去找苍璩了结那件事,到时候又要打生打死了,尤其,踏足合道层次之后,想要斩杀对手,多艰难。 受伤! 当年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是重伤之躯! 这些年来,都不知受多少伤势了。 可! 他又是那样执拗的一个人,若是自己所言有用,他早早就听了。 “苍璩!” “他的资质奇高,自创种玉功,诡异而又强大。” “如说他先我一步踏足合道层次,不无可能。” “无论如何,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小庄。” “他应该也快了,应该快了。” “……” 蓉儿言语深处的担心之意,自己如何察觉不到。 其它事也就罢了,那件事……是例外,是一定要有结果的,生与死,都要有结果。 苍璩。 抛开生死之仇,他是杨朱一脉极其惊艳的后起之秀,无论修行,还是世俗处事,都是独到的。 修行上,突飞猛进。 世俗的行事,逐浪而行,顺大势而动,虽出身魏国,虽和魏国有许多牵连,但……行事果敢老辣。 魔宗! 承继他的行事作风,在诸子百家中虽名声不太好,魔宗之势却很是旺盛,很是强大。 杨朱一脉。 魔宗! 真的要在他手上大放异彩了。 未曾踏足合道,他的手段已经诡秘莫测,踏足合道? 那些事情无需多想,欲要应对苍璩,自己的修行非有突破合道,小庄也是一样。 小庄! 为了修行,北上苦修。 已经快一年了。 多月之前,还受了那样的重伤,这一次……当不会再犯,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师尊将鬼谷的传承交给小庄,毫无疑问……小庄的鬼谷一道上的禀赋极高。 鬼谷至高的秘藏七卷,小庄当有所得。 合道! 以小庄的性子,若是不达那个境界,怕是不会归来的。 “哼!” “若是一直杀不掉苍璩,岂非一辈子都要解决?” 端木蓉狠狠白了某人一眼。 苍璩不是好杀的。 鬼谷联手,实力不消说,苍璩打不过,还不会跑吗?以苍璩的为人,跑掉完全不是什么事。 “苍璩!” “合道有三境,那就以三次为限如何?” “若是合道之后,三次都不能解决苍璩,那就……搁置之。” “事,有可成,有不可成。” “同为合道境界,的确不太容易将对手镇杀。” “去岁同郡侯论道,多有提及合道的修行,若说合道层次是否有必杀的机会,只可能是合道万物的境界了。” “那个境界,齐天万物,万道归元。” “若能先一步达到那个层次,苍璩……不难解决。” “亦或者将来运道足够,有望一窥身融万物的至高境界,也许,也能了去那般事。” “……” 一直不能解决,要落于心中一辈子? 蓉儿此言,盖聂沉吟。 是否可以了结苍璩? 若是自己修行顺利,自然有希望,还是很大的希望,否则,就艰难了。 同层次内,面对苍璩,自己并无必胜把握,同庄联手,或可压制苍璩,若言十成把握将其诛杀,也不足够。 种玉功! 苍璩若入合道,种玉功只会更加莫测、强大。 一直纠缠? 一直不休? 于自己是无碍的,自己愿意为那件事付上一生的时间,蓉儿?对蓉儿就不公平了! 第三五四零章 剑圣弟子(求票票) “三次?” “踏足合道之后,若是三次不能解决苍璩,就算了?” “哼!” “若是真算了,就好了。” “那件事是你们鬼谷弟子的大事,就不强求你了,只是希望你行事的事后,一切小心。” “若无完全把握,不要犯险。” “合道归元,身融万物!” “身融万物的境界!” “千百年来,只有道家祖师踏足其中,那个境界……不知是什么样的,若是你将来真的可以踏足,当可于我好好说说。” “……” 瞧着某人正经沉思且信誓旦旦的说着那件事,端木蓉稍稍诧异之,三次机会? 三次出手,不能解决苍璩,就不再出手? 道理上,自己可以明白。 若是彼此实力差距不大,多次出手,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结果都会一样。 然! 以自己对盖聂的了解,他三次之后真的会放下那件事? 只怕不会。 只怕心中还会想着那件事。 自己并非拦着不让他报仇,而是……打打杀杀的很危险,盖聂前去昆仑一次,结果……重伤而归。 自认识他一来,他都重伤多少次了? 他是这样。 他师弟卫庄也是那样。 苍璩又是那样狡诈的一个人,倘若盖聂一不小心中了他的奸计,真的要令人担心了。 只是盼望他每一次出手前,要做好完全准备,要么不出手,要么,有绝大的把握。 既是言语盖聂的,也是于那个卫庄的。 “三次!” “三次难以处理,唯有待修行更近一大步了。” “身融万物!” “若是真有那般缘法,自当一起领略。” “……” 盖聂摇摇头,自榻上行下,蓉儿的心意自己一直都明白,都知道的,只是自己……。 有些事情,多难料。 也非自己所愿。 同苍璩之间的事情,非轻易解决。 其人谨慎,性命贵生,甚合杨朱一脉的道理,欲要杀他,很是简单,不杀他……大仇难报。 三次机会! 三次可能性很大的机会,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若是随意三次,就太浪费了。 也无用。 身融万物,有所畅想,终究要一步步行进。 “修行!” “短时间内,修行大为进益的法子,要么吞服珍贵的天材地宝,要么你的剑道更进一大步。” “天材地宝。” “多难求,不过……近来倒是有消息,象郡、桂林郡那边有天材地宝出现。” “不知是什么层次的天材地宝。” “以你现在的修行,寻常的天材地宝无用。” “唯有最顶尖的宝物了。” “昆仑?” “那个地方,短时间内,你就不用多想了。” “不许去!” “诸夏间……,顶级的天材地宝。” “数月来,中原、洛邑之地,也有消息是关于那些的,和天地四灵异兽有关。” “传闻它们那些强大的异兽身边,都有更为珍贵的天材地宝存在。” “你说……要不要打它们的主意?” “咱们不打的话,诸夏间,别人也会打的,到时候,就便宜别人了。” 三次,解决苍璩? 欲要有成,唯有盖聂的实力彻底压过苍璩了,唯有在短时间内,将实力提升很大,才有机会。 武者提升实力的法子,不为多。 要么转修特别适合己身修行的真法经文,于盖聂而言,那个法子已经不适合了。 要么服食宝物,以宝物自带的灵韵,熔炼己身,精进道理,提升实力。 那个法子,许多人都能用。 适用盖聂的? 唯有罕见的宝物了。 寻常的天材地宝,手中就有,顶级的宝物? 诸夏间有吗? 近年来,江南诸郡常有一些天材地宝的消息,其中是否有顶级的?不好说。 反倒,有几个地方,肯定有顶级的宝物。 最近,不少人在打它们的主意。 “四灵异兽!” “天材地宝!” “打它们的主意?” “不是好打的,据我所知,四灵异兽都是合道层次的存在,一举一动,莫大之力。” “那些顶级的天材地宝,是它们的传承之物。” “失去了那些宝物,它们的族群传承都会有问题。” “尤其,它们不好惹。” “蓉儿,无需为我的修行多想。” “比起寻找踪迹莫测的天材地宝,将剑道的修行熔炼真空,更为重要。” “服食天材地宝之后,短时间内,实力可以突飞猛进,但……,之后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将道理彻底熔炼。” “对比之,时间上差不了太多。” “……” 四灵异兽! 异兽百族! 诸夏间,确有它们的踪迹,甚至于一些人还与之打过交道,自己所了解也有一些。 它们都是极其强大的异兽。 一些人要打它们的主意,无异于找死,哪怕是玄关层次的前往,也是一样。 蓉儿所言,也有那般消息传出来过,其后……稍稍消弭。 难道那些人也盯上四灵异兽的宝物了?或者四灵异兽自身?具体内情就不知道了。 将时间、精力花费在寻找天材地宝上,不为明智,自己的剑道已经有了道路。 只要缓缓的走下去,不会逊色旁人的。 反倒是蓉儿的修行,需要天材地宝辅助。 对于修行,蓉儿本就不太热情,若非破入玄关对于钻研医道有好处,蓉儿还不太可能花费什么时间。 同蓉儿闲谈,拂手间,便是将临近的木窗打开,窗外的凉风顺势卷入,于窗外看去,朝起的云雾氤氲盘桓。 大日之光都不能将其速速荡空。 意儿! 正在外间处理一些药材,小家伙挺用功的。 修行一道上,小家伙相对寻常些,医道上的禀赋还真是不弱,蓉儿这些日子也没少谆谆教导。 “哼!” “就你好心,人家都是坏人。” “到时候四灵异兽的好东西被人抢走了,你可别后悔!” “……” 端木蓉抬腿踢了某人一脚,别人为了提升实力,都竭尽心思,他倒好,还挑挑拣拣了。 为四灵异兽那么考虑? “蓉儿!” 盖聂无奈一笑。 蓉儿的性子又来了,知道蓉儿是为自己好,实则,自己真的不需要,再有一段时间,就能破入合道。 剑道! 不会停滞的! “算着时间,房羽她们这几日就该回来了吧?” “她们的医道其实已经不弱了,比起诸夏间九成以上的医者都要强。” “一身实力,也都入化神了。” “又历练了这些岁月,行走江湖的心得也有了。” “弟子!” “还是蛮不错的。” “记得以前你曾问我,何时会收弟子。” “于那件事,先前我诸事缠身,并未多想,也没有收徒的心思,如今看着意儿的日日精进,还是蛮有趣的。” “……” 缓步至窗前,双手背负身后,散乱的墨染之发随外卷清风而动,乡野之地,自有清静。 辞别始皇帝陛下,诸事不加身,一切多自在。 多轻松了一些。 和蓉儿一处,亦是如此。 同咸阳的繁华盛况相比,此地多静谧安然了一些,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日复一日,看似没有什么变化。 他们却鲜少烦恼。 咸阳之地,气象万千。 那里的人多忙碌,人来人往,多为嘈杂,日复一日,看似有变化,同样也没有什么大变化。 是否有大烦恼? 难料! 全在一心。 这里是一处山水俱佳之地,空谷幽清,飞鸟脆鸣,行走其中,都能有觉天地合一、澄神契真之意。 自己喜欢宁静的感觉。 这里……已经停留快一个月了。 房羽她们快回来了。 医道上,房羽她们不缺什么,所差就是历练,就是一展所学,将道理化作真正的医道。 时日长了,见的病症多了,诊治的多了,医道也就大成了,蓉儿教给她们的道理就可融会贯通。 依从蓉儿所言,她们三人分散前往郡县各处,一路行医问诊,若遇到难题,可以及时返回。 若无难题,每隔一个月相聚一次,探讨病症,解析病情,汇总所学,各自精进。 很好的教导之法。 以房羽她们现在的医道,郡县之内,可以为难她们的病症不多,纵然有,一时也不太会束手无策。 这么长时间以来,也就两次而已。 弟子! 传承! 长远! 蓉儿的弟子不少,除了房羽她们这些亲传弟子之外,还有一些记名弟子,还有一些有所教导,却没有名分的弟子。 兰陵之地、南昌之地都有。 咸阳也有。 这些年来,各自行走,诸夏另外一些地方估计也有。 所学有所传,那些弟子将来也会有弟子,可以将蓉儿的医道长长远远传承下去。 诸子百家! 亦是如此。 鬼谷,也在其中。 也许,将来自己也要收弟子的。 若说很强烈的心思,好像也无。 若说没有那般心思,也无。 “怎么?” “想要找寻一二好苗子收为弟子了?” “诸夏间的好苗子可以很多很多的,你这个帝国剑圣大人若是开口,保管有成千上万的好苗子前来,任你挑选!” “……” 一观立于窗前的人儿,端木蓉凝视之。 云白清素的长衫着身,没有繁琐的各式纹理点缀,衣角随风阙动,静静站在那里,整个人就仿佛化作一团云气。 映衬窗外的微风凉意,云气都要翩然离去一般。 又仿佛化作一颗大树,明明都要随风飘走了,却又牢牢的立于原地,岿然不动。 明月大江,清风拂面。 他! 抛开世俗的一些杂务之后,一身的气韵都徐徐变化之。 现在的他,很好。 不需要为世俗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操心琢磨,什么权势名利,都是虚妄的。 至尊至贵如嬴政那般,难道就不会老了?不会病了?不会死了? 嬴政的日子,还不一定有此间一位农夫的日子轻松,一日间安歇的时间,还不如一位农夫长。 万事万物,都有其定数! 不因嬴政此刻辛劳,秦国就会传承千百代。 一百年、一千年之后,诸夏如旧,大地如旧,秦国却不一定还在,那就是天道! 盖聂。 亦是一样。 从鬼谷下山多年,为秦国办事多年,所得不少,权势地位都有,又有何用? 诸夏纷争,本就人之争锋而来。 人如旧,世事难变。 不再理会那些事,安安静静的作息、吃茶、用饭、修行……,一等一的上佳之事。 道家! 天人二宗。 它们的道理却有独到之处。 自己早早明白的事情,盖聂现在才洞悉也不晚。 也许,他早早也明白。 “蓉儿……。” “弟子,不知我将来会有一位什么样的弟子。” “房羽她们,都是战乱的孤儿,汇聚在兰陵城,被你收入琴韵医馆,方有后来的事情。” “沫萝也是一样。” “意儿,也是一样。” “郡侯的弟子河上,则是对郡侯所创的一法展现别样天赋,因而被郡侯看中,收为门下。” “晓梦子的弟子许莫负,则是当年始皇帝陛下东巡之时,遇到的一个有趣婴儿,天生灵觉强大,亲和于道,为晓梦子看中!” “多随心随意,多顺从天道。” “弟子!” “我所擅长的是剑道,将来的弟子在剑道上应会天资聪颖!” “……” 蓉儿又开始小性子了。 对于自己的弟子将来是谁?是什么模样?资质如何?盖聂还是很好奇的。 “等房羽她们出师了,我与你在诸夏好好走一走,说不定就能碰到一二好苗子。” “期时,你这个剑圣大人就有传人了。” “如果,在诸夏间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不如……传给咱们将来的孩子如何?” “待房羽她们出师,我可是准备要孩子的。” “到时候多生几个,总归有像你的,有像你根骨的,那时,传给他们也是一样。” “怎么样?” 轻轻靠在这位帝国剑圣大人的肩头,端木蓉轻柔的说着那般事,弟子之事,不为着急。 身入玄关,时间足够。 诸夏间的孩子,每一岁都有好多,除非运气真的不好,不然,总会有所得的。 倘若运气真的不好,也有兜底的法子。 轻抚平坦的小肚腩,端木蓉嘴角轻扬,生孩子……于自己还真是一件不小的事。 不只是为留下子嗣。 留下自己和盖聂的血脉子嗣。 还是为医道之故,身为医者,病人中的女子不少,于一些怀有身孕的妇人,许多事情,自己都不太了解。 对于婴孩的许多事情,也非十分清楚。 若不能亲身体验之,那方面的医道难以进益。 而诸夏间,怀孕的妇人、刚出生的婴孩……多危险。 根据一路上打听来的消息判断,十个新生的孩子中,能够有五个安然的长到五岁,就已经很难得了。 极其难得! 十个妇人中,总有两三个、三四个因诞下孩子导致莫大的性命危险之事! 以前没有时间,接下来……要好好解决那些事了。 第三五四一章 镜湖农夫(求票票) “诸夏诸郡……。” “传人弟子!” “孩子!” “……” “无事一身,都依你,依你!” 自帝国一天下,诸郡具体是一个什么模样,自己好像还没有真正一览,关于那里的感知,大都从一份份消息而化。 从西域归来之后,便是多在江南、楚地、关外行走,山东、燕赵的广袤之地,并未怎么踏足。 偶有踏足,也是一个特别的时候,未能一观真正的模样。 昔年,从鬼谷下山,稍稍行走天下,便是决意入秦。 混乱的诸夏诸国,不是一个好的景象,诸国一直存在,战乱杀伐便不会停止。 秦国,是最有实力、最有希望一统天下的诸侯国! 那个时候,始皇帝陛下还未真正掌权,对于秦国的将来,自己也略有看不太清晰。 后来。 诸事一一发生,直到今日。 总体而言,是很好的,是自己希望看到的,辞别始皇帝陛下之时,一应诸事,并无什么遗憾。 传人弟子? 应该是要有的。 自己也非着急。 和蓉儿一处诞下几个孩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孩子? 心神有感,灵觉微震,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掠过一些莫名的画面,自己昏昏沉沉的出现在一处神秘之地,耳边传来一道道稚嫩的声音。 年岁不大,是孩子的声音。 在耳边说着话。 好像还有别人。 只是,想要听清楚那些声音具体在说什么,又有些听不清了,隐隐约,又夹杂别样的声音。 女子之声? 好像是! 具体更多的? 多零碎,多混乱,多虚无,多难思……,为何会有那些片段浮现在心头?为何? 难道是自己以前的经历? 为何有些想不起来? 铸就的剑道天心告诉自己,那些事情自己一定经历过,以自己的修行,那样的事情既然能够想起片段,没理由不能想起全貌的? 极力思之。 剑眉微微挑起。 不自而觉,一身气机交感虚空,一缕缕剑道玄光透体而出,弥漫虚空,随心而动,不住盘桓。 “嗯?” “怎么了?” 端木蓉惊讶。 好端端的,盖聂怎么一体真元有动了?不是已经修行完毕了吗?难道说又有崭新感悟了? “无碍,只是想起了一些事,非大事。” “无碍!” “……” 盖聂摇摇头,不再多想。 着实想不出来。 那些画面太零碎了。 仿佛是凭空出现的? 不! 它肯定发生过。 既如此,为何想不起来何时何地发生的? 自己失忆了? 难道……还需要前往那个地方? 诸夏间的诸事,并无那般事。 唯有在那个地方,总是给自己一股特别的感觉。 奈何,前去几次,始终没有结果。 反而,还有各自意外的事情发生。 早晚还是要去一次的。 异兽百族! 白虎一族! …… 待修行更进一步,再行前往吧,合道境界当有不弱的护身之力,倘若再遇到白虎一族,纵然不敌,也不会有损己身。 合道,不远了。 那些画面,当弄清楚。 于身边的蓉儿看过去,一体稍稍激荡的剑气已然收敛。 “真的非大事?” 端木蓉狐疑的扫了扫盖聂。 只怕也非小事。 不过,想来也非十分大的事情。 “只是一些小事,以后有暇了,去处理处理就好了。” “似乎……你坐在炉子上的粥已经开了。” “要不要去取下?” “……” 盖聂摇摇头。 并未在那件事上多言,真要说道那件事,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反倒眼下有一件不小的事情。 于蓉儿一笑,抬手指了指屋外的庖厨之地。 “不着急,开了就再熬煮一会儿。” “江南培育出来的崭新稻谷还是不错的,越是熬煮,滋味越是香浓。” “等返回镜湖医庄的时候,当带上一些种子,在那里好好耕种,那里荒芜的田地还是不少的。” “咱们人不多,开辟个十亩八亩也就差不多了。” “到时候,那些事就交给你了如何?” 灵觉扩散,煮粥的动静亦是有感。 现在刚刚煮开,热气刚有扩散,不着急将其取下,再熬上一盏茶的时间,味道会更好。 那是自己这些日子摸索出来的。 江南的稻谷种类不少,都可以用来熬粥,只是……每一种又有不同,同一种方法熬煮,滋味不一样。 不同的方法熬煮,滋味也不一样。 一如药材熬煮汤药一样,必须熬煮到一定的时间,属于药材中的好东西才会融入汤水之中。 才会成为一碗治病救人的汤药。 落于米粥上,道理也当一样。 米粥也是一种药材,一种饱腹、滋补的药材,自然也遵循那般道理。 依照房羽她们进来的磨砺速度,明岁这个时候……江南的历练就要结束了。 她们! 就可以真正出师了。 虽有不舍,她们也非小孩子了。 足以行走天下。 可以去做她们自己喜欢的事情。 自己! 则是会带着意儿同盖聂一起返回镜湖医庄,那里已经空置许久了,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归去之后,短时间乃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怕是都要在那里住着了。 当好好的将那里打理一番,许多需要采买的东西,现在就可以准备了,若是可以,趁着空隙,就能带回去了。 “田亩!” “应该不难?” “为安稳起见,我有空去取来一些农学之书为好。” 盖聂自无不允。 安安静静的过好每一日,是自己所盼。 开辟田亩? 自己亲自耕种? 听起来多为新奇,自己还从未做过那样的事情,药材倒是种植过,也只是种植,具体则没有深入。 若说很容易,不可能。 若是耕种田亩那么容易,也不会有诸子百家中的农家了。 农家! 农家当年起家于田亩,后来……则是慢慢变化了,农家的弟子开始不满足整日里待在田亩上,隐患也就越来越显化了。 学习农家农学之事,应不会很难。 “帝国剑圣大人劳作于田亩,是否太屈才了?” 端木蓉很满意某人的回答。 只是想着某人手持锄头在田亩中耕种的模样,便是忍不住掩嘴一笑,别说……自己还挺期待看到那一幕的。 “你啊……。” 盖聂无可奈何。 这有什么屈才的? “师尊,粥已经开了,要等会再取下吗?” 忽而。 窗外传来一道轻脆的声音。 “再等半盏茶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意儿,待会我要检查你对于《辨识少阳病脉》的一些篇章是否熟悉,你可要做好准备!” 端木蓉应语。 顺而提及另外一事。 “师尊,我已经背好了。” 淳于意甚有自信。 “真的背好了?” “那我待会可要好好检查了。” 端木蓉很满意这个回答。 意儿在医道上的禀赋很不错,很入心。 尤其,还知道上进。 “待会用过饭,我去附近的城里采买一些所需之物,蓉儿,你去不去?” 意儿很懂事,很用心。 盖聂也是看在眼中。 当年自己在鬼谷学艺的时候,似乎也是如此,唯有学的东西不一样。 待在乡野之地,尽享安宁,一切都好,唯有需要时而出去采买一些此地难寻之物。 如一些特别的香料药材,一些笔墨纸砚,一些书籍,一些难得的肉食之类……。 意儿年岁不大,平日里学的东西不少,多有耗费心神,单单吃食此间出产之物,不足够。 “采买东西?” “我……,也去一趟吧。” “这几个月,意儿的个头长了不少,衣裳需要准备几件了,鞋子也是,不知道附近城中是否有成品。” “房羽她们也要回来了。” “也当采买一些酒水。” “嗯,意儿也一块吧,整日里待在此间,也多无趣。” “……” 前去城中采买所需? 端木蓉本要拒绝的,这里有什么缺少的吗?没有吧!只是……,念头很快有转。 “松弛有度,当如此。” 盖聂自无意见。 ****** “少羽出事了?”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范先生,具体发生何事了?” “项梁先生,少羽怎么了?” “……” 本和召水在居巢之地安闲游玩,正要前往镜湖医庄看一看端木先生她们之时,忽有人寻上来。 是项氏一族的人。 言语有紧急之事找自己,还事关少羽,天明多惊,没有迟疑,便是和召水一块动身前往会稽。 前往找寻项梁先生他们。 少羽出事了? 到底是何事? 少羽近来的动静,自己不太清楚,大体是前往淮水之地了,具体在忙什么,自己不知道。 然! 纵然事情不成,以少羽的实力,也不至于有危险。 除非玄关层次中顶尖的强者出手,亦或者合道层次的强者出手,而那些人……一般而言,不会轻易动手的。 毕竟。 少羽的实力,寻常人也不清楚,无缘无故,也不会有人专门派出那般力量针对少羽。 现在。 少羽有危险了? 发生了什么事? 刚有见到范先生他们,便是忍不住一问。 “天明少侠!” “召水姑娘!” “坐!” “羽儿的事情,唉……,听我慢慢道来。” “……” 天明少侠他们这就来了?这么快就找到了?项梁多惊喜,只此一点,可见天明少侠和羽儿的交情。 心中安稳不少。 然! 又是一叹。 羽儿现在不知道如何了。 伯兄已经出发了,那份文书……项氏一族应下了,具体要商榷什么事情,还不清楚。 现在。 天明少侠他们来了,正好商议将羽儿救出来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楚地那些人是否可以快些找到羽儿的下落,否则,也是一桩麻烦事。 “项梁先生,快些说吧。” “少羽现在如何了?” “若有危险,万万耽搁不得的。” “……” 天明用力摇摇头,前来此间是为少羽之事,不是来喝茶的,也不是来歇息的。 和项氏一族也非陌生。 故而,项梁先生他们无需多礼的。 紧急之事,是要同自己好好说道少羽的事情。 “天明师兄,勿要着急。” “想来少羽的事情,非着急可为。” “且听项梁先生他们慢慢说。” “我猜……少羽眼下应没有性命之忧,否则,范先生和项梁先生无论如何都坐不住的。” “天明师兄,勿要着急!” 召水在旁。 闻声。 见状。 近前一步,拉着天明的手臂,轻轻劝说着。 论起来,项梁先生和少羽的关系更为亲近,倘若少羽真的身陷紧急险境,那么,项梁先生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这般神态的。 范先生,也是一样。 而他们却仿佛不太着急。 这就……非同寻常了。 少羽,应该是出事了,否则,项氏一族不会那么着急派人找寻天明师兄的。 如此,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少羽固然身陷危险之中,性命……应无碍。 起码,目下无忧。 也只有那个可能了。 是以,天明师兄不着急过于着急,先听听项梁先生他们言语内情,再行动静也不迟。 “天明少侠,确如召水姑娘所言。” “羽儿的事情,需慢慢筹谋。” “坐!” 范增颔首。 虽说自己和项梁他们看似沉稳,看着稳得住,实则那件事时时缠心,若能早一刻将羽儿救出来,万幸之事。 心头的巨石也能散去了。 现在,天明少侠他们来了。 希望就大了。 “羽儿!” “唉。” “羽儿现在的情形如何,我等实则是什么都不清楚的。” “天明少侠,召水姑娘,你们……先看看这份文书吧。” “少羽成亲之后不久,便是离开会稽,前往淮南地了,算起来,也有两三个月了。” “非少羽一人前往,还有子期、龙且他们一些人。” “羽儿前往淮南地,所为是楚地的一些繁琐事,牵涉的人事不少,论起来,是有些危险的。” “也许,羽儿也和你们提及过一些。” “数月来,羽儿他们都在淮南地,……。” “……” “四日之前,有人送来这份文书!” “三日之前,有人送来那个箱子,箱子里……是羽儿这些年一直带在身边的破阵枪!” “……” 项梁亲自奉上茶水,顺而将涉及羽儿的前后事情一一道出,一些事同天明少侠言谈并无大碍。 于天明少侠的性子,还是知晓一些的。 文书! 天明少侠二人正在看。 实在是想不到天明少侠他们现在就来了,着实有些快了,来的快自然是好事。 唯有。 自己这边暂时没有关于羽儿的更多消息,是以,就算想要将羽儿救出来,也是没有任何门路。 感此,心间便是一阵的愤怒,便是满腔的怒火。 这件事,项氏一族记住了。 他们,都等着。 等羽儿无碍了,等接下来有机会了,看自己怎么收拾他们。 希望楚地的暗子快些找到羽儿下落,也希望伯兄那里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第三五四二章 云梦迷踪(求票票) “楚地!” “楚地的事情,这些日子,闲暇之时在江水沿岸的酒楼停留,也有一二所闻。” “文书来看,楚地的局势很……紧张!” “很危险!” “联手!” “少羽!” “就因文书之事,楚地之人对少羽下手?” “以少羽的实力,楚地之人……还有那样的强者?项梁先生,子期和龙且他们现在如何?” “是否危险?” “少羽的下落,暂时还不清楚?一丝下落都没有吗?” “……” 勉强入座,实则,真的不想要入座。 天明只想要尽快知道关于少羽的消息,知道关于少羽眼下的一切,若可,能够快速将人救出来最好! 文书! 同身边的召水一处一览。 一目十行,一应讯息皆流转心头。 配合项梁先生此刻所言所语,不自觉,楚地进来的诸多事多明晰,多展露真容。 和召水一路行进,也有耳闻一些。 只是。 没有细究,也没有细细追问。 那些事情,多无趣。 想不到,现在却看到这般隐秘,为应对楚地面临的莫大麻烦,楚国残留的老旧之力决意联手。 决意将诸方之力汇聚一处,一同应对,以求更好的渡过灾劫。 法子不错。 听起来也是可行。 就是……从之前箕子朝鲜、辰国之地的事情来看,一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不好说了。 少羽! 项氏一族! 那些人想要拉拢项氏一族! 少羽是为这般缘故,才卷入其中的? 被迫卷入其中的? 为何会卷入其中,也能明悟其中之意。 只不过。 以少羽的实力,如果没有万全准备,如何能够擒住少羽?如何能够留下少羽? 少羽一身修行,面对玄关大成的存在,都可一战,都可无惧。 唯一欠缺,就是不能乘风而行,若能凌虚御风,则……合道之下,几乎无人可以威胁到少羽。 楚地有顶尖的强者出手? 亲自擒下少羽? 欲要以此威胁项氏一族? 亦或者……彼此联手顺利的一个保障? 那样的手段,太无耻了一些,太卑鄙了一些,欲要项氏一族合作,拿出有诚意的好处?岂非更好? 拿出彼此都满意的好处,岂非更好? 他们却选择对少羽下手? 那些人是如何想的? 以这样的手段促成合作,可以长久?可以有用?可以为楚地大局有用?少羽……现在何处? 项梁先生也不清楚。 那自己现在前来此地还有何用? 岂非无用? 楚地之大,更甚中原。 要在其中将少羽的下落找出来,无异于在江河之中搜寻一根银针,多艰难! 岂非。 在找到少羽的下落之前,自己等人什么都做不了? “事情紧急,这几日已经启用许多暗子了,暂时都没有稳妥的消息传回。” “子期和龙且他们昨儿才有消息传来,暂时无碍,他们似乎还不太知晓羽儿的事情,不知道那般事发生。” “他们所言,因楚地局势变动,羽儿已经返回会稽,希望同我等一起商议出合适的应对之策。” “羽儿!” “若如子期他们所言,羽儿怕是在归途之中遇到麻烦的。” “若是那般,事情或许更加棘手了。” “羽儿行事,向来谨慎,归途之中,肯定也会小心,这般……都被人拦阻?只怕,羽儿他们早早为楚地的一些人注意!” “子期和龙且他们现在看似无事,未必真的无事!” “……” “唉!” “那些人将羽儿留下,消息肯定隐秘,肯定不会让许多人知道的,欲要找到羽儿的下落。” “着实艰难!” “……” 项梁语气多沉重。 为羽儿之事,已经寝食难安了数日。 昨儿,子期和龙且他们的密信传回,更令心头的愁绪加重,项氏一族接下来多被动。 “破阵枪!” “少羽!” “项梁先生无比太过有心,从文书来看,那些人的目的是希望项氏一族可以同他们联合一处,而非真的结仇结怨!” “如此,少羽和子期他们……目下定然无碍的。” “眼下,既然没有少羽的下落,唯有等项氏一族的暗子有所为,亦或者项伯先生见到那些人,再询问少羽下落。” “又或者……!” “可惜,对于三术之法,我不为精通,若是通晓那般道理,寻人索事,当容易!” “对了,小虞姑娘可知此事?” 召水也是徐徐一言。 看来自己和天明师兄来到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等待关于少羽的确切消息传回。 三术之道! 师尊通晓不少,若是师尊亲自推演,想来应能推演出来少羽的大致所在,在那个基础上,细细搜寻,或许就轻松了。 若是阴阳家那位东君焱妃出手,估计更能精准。 于那位阴阳家高人的手段,师尊曾于自己说过她的手段,无比神秘,无比强大,师尊都自愧不如。 “三术之法!” “类似的推演问卜手段,这几日也有找人一试,所得结果……羽儿性命无碍,却身处危险之中。” “稍有不慎,或有莫测变数!” “小虞姑娘那边……,暂时没有让她知道那个消息。” 对于三术之法,范增有所了解,自己都粗略知道一些手段,虽谈不上高深莫测,起码简单的吉凶祸福还是能够所用的。 具细难知,大致有感就足够了。 诸夏间,若有人极其精通三术之法,对于找寻羽儿下落,没会有莫大助力。 那样的高人? 多难请! 雅湖小筑纪嫣然? 她有手段,不一定会出手。 “小虞姑娘,暂时不知道也好。” “项梁先生,难不成我等现在就只有在这里等着?” “可有别的法子?” 将手中的文书递给项梁先生,天明言语再生焦急。 少羽下落难知,性命难测,多令人担心,不早早的将少羽救出来,心中就难以安稳。 “项梁先生,不如我和天明师兄前往淮水之地找寻一番?” “以我猜测,关押少羽的地方,应该不会太隐秘。” “透过文书,可知那些人现在应该汇聚一处了,正等待项伯先生前往,好一块商议大事。” “也许,少羽就关押在那些人此刻停留的地方。” “待项伯先生抵达,就可……为事。” “毕竟,为了拉拢项氏一族,他们施展那样的手段,已经多令人不耻,倘若继续钳制少羽,只会有碍联手大局。” “大可能,待项伯先生抵达之后,少羽就可无碍。” “只是!” “难以保证那些人会将少羽安然放走。” “毕竟,诸方联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然,无论如何,少羽的下落可以知晓,若能得到机会,便可将少羽救出来。” “……” 握着手中的茶水,轻嗅茶香,并未品饮,琢磨关于少羽的事情,召水多沉思。 小虞那里暂时不知道,更好一些。 以免小虞过于担心。 少羽的下落何在? 难知! 是否有大致之地? 虽无确切消息,大致也有地方锁定。 就是不知道项梁先生他们是如何想的。 “召水,你……你所言,我觉有理。” “那些人做出这样的下作之事,若是还想要诸方很好的联手一处为事,少羽定然不能有事的。” “还必须有一个速速的交代。” “少羽,在那些人此刻停留的地方可能性最大。” “项梁先生可知那些人现在汇聚何处?不知项伯先生出发前往何处?” “……” 召水之言,使得天明精神一震。 是了,自己怎么没有想到那一点,刚才应该想到的。 少羽不会被那些人一直留下的,定要给项氏一族一个交代,倘若少羽有碍,那么,他们接下来就不仅仅要面对楚地的麻烦。 还有项氏一族的怒火。 定非那些人所愿。 如此,少羽的事情,肯定会有解决。 具体如何解决? 待项伯先生抵达目的地,就会放出少羽?这个……,可能性不大吧?到时,项氏一族转变主意该如何? 那些人的举动太恶劣。 为了事情有成,少羽继续被钳制的可能性为大。 无论哪一种可能,少羽的下落肯定是可以知道的了,那也就足够了,也就有法子能够将少羽救出来了。 纵然自己和召水无力,也能够请来一些帮手的。 “召水姑娘多聪慧!” “说来惭愧,对于那些人与会之地,我等暂不知晓,暗子也没有确切消息传来。” “项伯出发淮南地,暂时也没有消息传回!” “虽无消息,这两日同范先生却有猜测,大体应该在云梦泽一带!” “有几处消息指出,楚地一些家族的人行程向西,舆图而观,最为稳妥的地方,也就云梦泽了。” “八百里云梦泽,地形地势多复杂,哪怕有危险,也能很好的应对。” “除非秦国派出精通山地作战的百战穿甲兵,否则,寻常郡县兵士前往,并无大用。” “而且,一些沼泽密林,常年还有云雾瘴气笼罩,修行之人都不太容易探查,更为安全了。” “故而,猜着大可能在那里,已经派人过去了。” “具体消息,估计还要等一等!” “……” 项梁苦笑一声。 于召水一礼,那个想法也有所思,也有派人去找,惜哉,时间太短,一时还没有回应。 若是真的在云梦泽,找寻起来,还真不是容易之事。 “云梦泽!” “既如此,项梁先生,我和召水接下来先去云梦泽吧。” “若有所得,当只会你们。” “若是楚地暗子有消息,也可知会我等!” “……” 天明直接等不及了。 既然知道少羽的大致下落,继续在这里停留,已然无用,还不如在云梦泽好好的找寻一番。 说不定就有下落了。 总比带着这里坐等着好。 “梁兄!” “范先生!” “……” 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顺而还有一道道洪亮的呼喊之音。 “额……。” “天明少侠,召水姑娘,是你们,你们来了?” “……” “梁兄,范先生!” “伯兄那里派人传来加急密信!” “……” 是项庄。 一身朴素的农家之人装束。 快步行入此间,正要继续大声说着什么,忽而看着房中多出来的……客人? 自己都认识。 不算陌生。 不由略有尴尬一笑,连忙行礼。 天明少侠他们来了? 这么快的? 定然是为少羽之事前来。 没有忘记正事,将手中一个精致的扁平木盒双手递给项梁,那是项伯刚刚派人火速送回来的。 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又是这般慌慌张张!” 见项庄冒冒失失的进来,项梁多无奈。 已经说了多次,奈何,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嘿嘿!” “天明少侠,召水姑娘,用茶,用点心!” “……” 项庄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自己也没想到此间有贵客,否则,定然不会那般莽撞的。 何况,天明少侠他们也非陌生人,倒也无碍。 继而,于天明少侠他们憨厚一笑,近前伺候着。 “伯兄?” “……” 接过项庄递过来的木盒,不留痕迹的扫了扫两处区域,的确是伯兄送来的。 有项氏一族的隐秘印记。 不知里面会有什么文字。 思绪所动,手上动作不断,在木盒上点了点,便是打开暗扣,取出里面的东西。 这个木盒若是为外人得到,没有合适的手段,打开也不会得到什么,里面有易燃之物,触动机关则会自毁。 “伯兄!” “伯兄刚有行入彰郡宁国之地,就有遇到一些人,是景氏一族的人,他们会引领伯兄前往目的地。” “这一点,倒是如所料。” “嗯?” “伯兄他们在宁国之地,还遇到了……祭祀一脉的人。” “祭祀一脉!”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宁国之地?” “……” 伯兄一行人前往淮水之地,是有危险的,随行带了不少好手,还有一些特别的防身手段。 先前的那份文书上,并未提及诸方之力的汇合之地,若有提及,刚才就告诉天明少侠他们了。 自己也会早早派人去那个地方了。 是以,肯定会有人接引的,果不其然,在伯兄的文书上提及那般事,刚有行出会稽郡不远,便是遇到了。 遇到那些人是应该的,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祭祀一脉的人? 王族祭祀一脉? 那些人? 怎么也来了? 为何缘故? 昔年,楚国沦亡的时候,祭祀一脉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几乎也算破灭了。 这些年来,关于他们的消息不多,现在是……恢复了? 难不成这一次的诸方之力联合为事,也有祭祀一脉的参与?念头多动,目光在手中文书上快速扫动。 “……” 范增静立在旁,轻捋颔下白须。 项伯来了文书,不知上面是否有他们需要的讯息,不知是否遇到了那些人。 听项梁的零碎之言,不仅遇到了,还遇到了另外一些人? 祭祀一脉? 那些人也出现了? 第三五四三章 祭祀炽心(求票票) “文书有恙?” “……” 等待片刻,还是没有见到项梁将那份文书放下,而是陷入沉思之中了?范增奇异。 近前一步,好奇道。 临近不远,天明也在关注此景。 是项伯先生那里送来的文书?说不定就有关于少羽的消息,不知那份文书上是否真的有! “这份文书……。” “一时拿捏不准!” “范先生,天明少侠,你等都可以看一看!” “……” 范先生的声音? 项梁回神,握着手中的那份文书,多皱眉之,微不可察的舒缓一口气,文书上的内容早已经看完了。 只是,其中涉及的一些事情有些……特殊。 有些古怪。 有些令人难解。 那令人有些难以相信。 所以,刚才在斟酌。 然! 也没有思忖出一个所以然来,还是诸人一起探讨吧。 “……” 拿不准? 以项梁如今的眼力和手段,一份文书都拿捏不准?范增来了兴趣,伸手将文书接过。 “项梁先生,文书上可有关于少羽的消息?” 天明放下手中茶盏,快步近前,一礼而落。 “羽儿!” “有,有提到羽儿的事情,若是文书上所言的事情为真,那么,倒也算得上一件好事。” “天明少侠,也请一观!” “……” 看向天明少侠,项梁深深颔首。 给予一个肯定的答复。 “当真?” “……” 天明大喜。 真的有? 还是好消息? 当真? 一瞬,心中多欢喜。 可。 既然是那般消息,为何项梁先生却这般神态?仿佛有另外的疑难之事?不解之事?莫测之事? “天明少侠!” 持手中文书,范增一礼。 “范先生!” 没有拒绝,文书上既然有少羽的消息,自然要速速一览,自然要尽快知道少羽的消息。 “……” 看着范先生和天明少侠一同阅览文书,项梁不在多言,从项庄手中接过茶水,耐心等待着。 数息之后,行至丈许开外的一座木质屏风前,其上悬挂一份羊皮质地的舆图,幅度宽阔,密密麻麻的烙印许多讯息。 “祭祀一脉!” “项伯先生他们遇到了楚国祭祀一脉的人?” “少羽。” “少羽被他们请到一处雅地为客?” “……” 垂目于白纸黑字的文书上,视线快速扫动,一应内容皆入心,是项伯先生所言遇到的诸般事。 彰郡,宁国之地。 遇到了祭祀一脉的人。 楚国祭祀一脉? 于那些人,天明知道,也仅仅是知道,若言很了解,自然不可能,但……那些人在楚国的地位不低。 他们的存在,相当于楚国残留的社稷宗庙还有一些根基,若然将来复楚有望,楚国王族的秩序很快就能立下。 项伯先生遇到了那些人。 那些人会引领项伯先生前往与会之地。 其次,那些人有提及少羽的消息,说着少羽被当们当做贵客请到一处安全安稳之地了。 因少羽数月来在楚地所行之事的缘故,彼此之间或有一些误会,故而,彼此之间会好好解决。 祭祀一脉的人向项伯先生承诺,少羽绝对不会有事,性命绝对无碍,那是祭祀一脉的保证! 另外,祭祀一脉的人还提及与会联盟的重要性。 希望楚地的一支支力量尽可能拧成一股绳,如此,才有希望共谋大事,才有希望复兴大楚。 文书上还有提及南公的话语。 欲要复楚,少不了项氏一族。 只要项氏一族不作出悖逆楚国的大事,那么,祭祀一脉永远支持项氏一族,也会尽力斡旋楚国多方之力。 …… 整个文书看下来,有些用,又……不太有用。 对自己而言,好像没有大用。 文书上说了一大堆,唯有自己想要的答案没有存在。 少羽的下落,还是未知数,还是没有提及,还是不清楚,对项氏一族,事情不算小。 “他们还是没有说出少羽的具体下落。” “少羽!” “云梦之地?” “祭祀一脉,难道少羽会在祭祀一脉的驻地?” “……” 将文书看完,天明略有不悦。 “天明师兄。” 文书上没有少羽的下落,召水也是有些失望。 “少羽!” “从文书来看,从祭祀一脉所言来看,一些事情和我等所想还是相通的,少羽眼下并不会有碍。” “少羽!” “祭祀一脉是希望项氏一族可以同楚地另外一些人联手合作,有少羽在手,希望就大了一些。” “少羽的安全。” “目下的确无碍。” “联手合作?” “共抗秦国?” “祭祀一脉的保证?” “祭祀一脉如今的楚地,力量不足,他们的保证有些份量,又不足够。” “当年楚国还在的时候,祭祀一脉就没有太大的权柄,于那些老世族也无什么有力的钳制。” “现在更是如此。” “……” 的确没有少羽的详细下落。 能够肯定少羽的安全也不错。 文书上多有提及另外一些事,颇为重要的事情,于项氏一族而言,是那样的。 “联手合作!” “看来……不合作不行了,短时间也是不行。” “祭祀一脉,比起和项氏一族的联系,祭祀一脉和那些家族的联系更加深入。” “南公!” “宋玉!” “项氏一族!” “如果项氏一族不应下同他们的合作,只怕……那些人会联起手来一起对付咱们。” “以那些人的卑鄙手段,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若是同他们合作,羽儿又在他们手上,一些条件还不知会如何定下,项氏一族还不知会面对什么!” “……” 抬首看着楚地广袤舆图的项梁沉声道。 羽儿。 项氏一族。 若要在两者之间做出抉择,自己会倾向于后者,当然,那是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形下,才会选择。 项氏一族,只要可以传承下去,一切总会有希望的。 羽儿! 从文书来看,羽儿的确无事,起码暂时无碍。 接下来如何? 就难说了。 是否真的无碍无恙,还是要落在项氏一族身上,落在整个楚地大局之事上。 细思之。 与那些家族一块合作,项氏一族是否有好处? 不明朗,也不明确。 羽儿还在他们手上,项氏一族行事多被动。 祭祀一脉说的漂亮,真到了具体之事,他们只怕也做不了主,他们又能做什么主呢? 不合作? 羽儿只怕直接就有危险了。 左右为难! 进退两难! …… 是以,先前多有愁思,多有纠结,多有难定。 自从知道羽儿落在那些人手上,项氏一族好像就没了选择,只能与之合作了? 真的要合作? 项氏一族会付出什么代价呢? 又会有什么所得呢? 历经箕子朝鲜之事,对那些人的嘴脸、作风太了解了,太清楚了,指望着他们性子有改? 完全就是痴心妄想之事! “……” “也不一定!” “少羽现在已经在他们手中了,如此,在一些事情上,他们已经占了先机。” “依从此理,祭祀一脉是否前来并不重要。” “祭祀一脉,还是来了。” “南公!” “文书还有提及南公之言!” “……” “楚地多方之力汇合一处,从大局来看,是很有必要的,力量分散,很难应对眼下之事。” “祭祀一脉参与其中,多意外之事。” “项氏一族!” “不提那些人,从复楚大业来看,同那些人合作是很有必要的。” “一些事,先前也有商讨过,若是不联手一处,那么,待淮水之地的那些人遭殃,到时候,就轮到项氏一族了。” “羽儿!” “文书上有言,是因羽儿数月来所行之事的缘故。” “祭祀一脉是来解释那件事的,是为宽慰咱们的心思,主要目的,也非羽儿!” “羽儿对项氏一族很重要,对他们而言,对整个楚地而言,还是不为紧要之人。” “……” “非如此,难以解释为何祭祀一脉会亲至彰郡。” “虽说他们的力量不强,难以左右楚地的一些大事,既然他们可以保证羽儿无事,应该知道轻重。” “刚才所言多猜测,毕竟,祭祀一脉完全可以不现身的,完全可以不来的。” “羽儿!” “安危落于别人手中,总归是不稳妥的。” “距离项伯同那些人汇合一处,还需要一段时间,若是可以,可以试探试探祭祀一脉的诚意。” “他们肯定知道羽儿的下落。” “直接询问就可了。” “若是顾念项氏一族在复楚大业中的份量,结果当不会敷衍我等,天明少侠你们也就可以先行前往了。” “若是没有结果,唯有暗子尽可能找寻了。” “唯有等项伯同那些人汇合了。” “……” 项梁所言,自然不错。 实则,对于项氏一族而言,羝羊触藩的选择根本没有,无论是为自己,为羽儿,还是为楚国,都只有一个选择。 那个选择定下。 再去琢磨另外一些事,似乎就不太一样了。 一些事,若是不琢磨太深,似乎……会有不一样的天地。 是否为真? 自然难料。 起码,祭祀一脉是可用的。 若如所想,距离知道羽儿的下落就不远了。 就算不知道,也没有什么损失。 “范先生所言,我觉……不无道理。” “虽说于楚地之事不算太清楚,单单从祭祀一脉出面的份量来看,他们对项氏一族是很看重的。” “挟持人质,逼迫项氏一族,这样的处事之道不得长久,他们不会不清楚的。” “文书上有言,祭祀一脉保证少羽的安全。” “少羽!” “嗯,项梁先生,接下来我和召水先去寻项伯先生吧,范先生所言的可能性极大。” “若知晓少羽的下落,我和召水就直接启程前往,以免耽搁时间,以免少羽有碍。” “……” 文书上并无少羽的下落。 范先生所言。 项梁先生所言。 都有道理。 祭祀一脉……亲至宁国之地? 这样的事情,不会无缘无故,是为安项氏一族的心?是为探一探项氏一族的底? 还是其它? 实则。 也无需想太多。 退一步,在目下的楚地大局面前,项氏一族还是有主动之力的,少羽……真的会有危险? 少羽若是真有危险! 那些人就彻底见恶于项氏一族了。 再想要联手一处,就根本不可能了。 单凭那些人的力量?有成? 项氏一族若是配合秦国之力,替少羽报仇呢?那些人不可能想不到那一点。 杂念混合一处,换位处之,那些人纵然轻视项氏一族,也不会彻底无视项氏一族的。 事情做绝了,对项氏一族是损伤,对他们自身同样如此。 少羽,好像的确安稳不少。 既如此,少羽被擒下的缘由是什么?是祭祀一脉所言的近月来楚地之事? 一事归一事,一码归一码? 分开而论,事情就清晰一些了。 是否如所想? 难说! 总归,颇合思绪。 “这……,祭祀一脉?” “羽儿!” “楚地局势,危险之至,此等关头,诸事难定!” “羽儿,可以让项伯询问祭祀一脉,将羽儿放出来,诸事可以好好商量,项氏一族会尽力而为的。” “联手就要有联手的诚意。” “祭祀一脉!” “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们找来,还真是难得。” “以祭祀一脉和那些人家的关系,我猜着他们肯定先和那些人家商量好了。” “既然商量好了,还来找寻咱们?” “项氏一族多有颜面了。” “事情应不会这么轻巧,范先生,你说……祭祀一脉这一次亲自现身,亲自找上来,是否还有别的要事?” “要事?” “对,绝对有要事!” “我敢断定,祭祀一脉的人找上来,绝对有要事。” “羽儿。” “要事!” “那些人家?” “若是那些人家可以有力,可以满足,祭祀一脉也就无需找上咱们了。” “从文书透露的讯息来看,祭祀一脉的人神态还挺和煦,对羽儿之事还有那样的保证!” “范先生,是否祭祀一脉有什么事情需要咱们?” “……” 范先生、天明少侠所言,项梁都有听着。 是否有理? 听起来有理。 是否为真? 不知道。 难定。 难以断定! 反倒是将一些事情想通不少,更有将刚才所观文书没有想到的细节略有琢磨出来了一点滋味。 祭祀一脉! 宋玉! 宁国之地! 如若楚国尚未沦亡,得祭祀一脉这般频繁动静,还真是难得的殊荣,落于眼下,也是罕见之事。 事有非常,定有蹊跷。 越想越觉祭祀一脉有更深的目的,就是现在没有说出来,亦或者……项伯没有领会到? 不好说。 祭祀一脉是否有事情要让项氏一族去做? 还是说别的事情? “祭祀一脉?” “非统领所言,老夫也不能想到那一点,祭祀一脉的举动却有热忱了一些。” “昔年,老夫还在项燕军中的时候,几乎没有见过祭祀一脉的人,更别说与之相交。” “文书!” “我再看看!” “……” 第三五四四章 阴阳玄虚(求票票) 祭祀一脉……有深意的举动? 有吗? 范增有些不确定! 项梁统领所言的那些……听起来还是有些道理,接连的文书,还有项伯在宁国之地的遭遇。 多牵扯到祭祀一脉。 对于祭祀一脉,自己所知还是有一些的,那是一些不太理会楚地寻常事的一群人。 楚国还在的时候,那些人只负责祭祀一脉的礼仪传承,涵盖的事情不少,大体和项氏一族无关。 故而,多年前,祭祀一脉和项氏一族几乎没有什么关联。 那些人只对楚国王族一脉负责,偶有一二相连,也如项梁所言,和那些老世族言语多一些。 毕竟,祭祀一脉的许多人身上也是流淌楚国王族之血,而那些老世族身上……亦是一样的血脉。 差别,不过是远近罢了。 而今! 祭祀一脉这般热忱?这般多言?这般举动? 深意? 真有深意? 落于项氏一族身上,只是为了楚地诸方之力联合一处?没有别的事情了? 范增拿捏不好。 将刚才看完的文书再次取过,再次一览项伯在文书上所言的祭祀一脉诸事。 就是不知项伯是否将祭祀一脉的所有言语写在其上了,若是都在,更容易琢磨些。 “祭祀一脉!” “……” 和召水相视一眼,天明念叨一声,有所思,没有所言,刚才看了文书,于楚地之事了解不少。 那。 不是自己的目的。 自己是想要从文书上找到关于少羽的消息,结果……让自己有些失望。 至于项梁先生现在的惊疑之言,或许是对的,或许是多想的,于自己来说,接下来先去找项伯先生为好。 若能从楚国祭祀一脉的人口中得知少羽下落,上上之事! “天明少侠,召水姑娘!” “勿要着急。” “且坐!” “从文书来看,羽儿现在还是安全的。” “祭祀一脉应知道羽儿的下落。” “……” 祭祀一脉对项氏一族的态度,亲近不少,热情不少,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若言好事,为何不放了羽儿? 若言坏事,祭祀一脉又没有这般这般举动! 虽有所想,未敢确定。 总归,羽儿目下的处境还算令人安心。 欲要真正安心,还是将羽儿救出来为好。 救出来? 他们放了羽儿更好! 天明少侠不愿意留在这里,希望找到项伯,继而得知关于羽儿的最新消息? 自是再好不过。 “真正脱离险境,才能安全。” 少羽的性命现在是安全的。 那不是自己想要的安全。 “祭祀一脉!” “复楚大业!” “楚地多方之力,项氏一族不为拔尖,不为显耀,唯一值得祭祀一脉看重的地方,怕是也就涉及复楚大业了。” “复楚大业!” “除了这件事,没有别的事情值得祭祀一脉耗费心力。” “复楚,那是祭祀一脉所望,也是项氏一族所望,也是楚地所有力量的希望。” “同那些世族对比,项氏一族能够为复楚大业做的事不算少。” “最为核心的也就楚军了!” “昔年,项燕在楚军为帅多年,项氏一族的名声在楚军不必说,这些年来,同各地散乱楚军的联系一直都在。” “但有良机,散乱的楚军就能汇聚一处。” “那不是一股小的力量。” “非那些世族的部曲护卫之力可比!” “复楚大业,不可缺少项氏一族。” “另外的那些世族,也不可缺少!” “羽儿!” “羽儿数月来之事,的确有违祭祀一脉的心意!” “复楚!” “楚王!” “去岁以来,楚地多有一些特别的消息,是一些家族暗地里找寻楚国王族的血脉后裔!” “是否祭祀一脉也有人选?” “或者有看中的人选?” “这一次,诸方之力欲要汇合一处,不是容易之事。” “楚国还在的时候,有楚王在,一些事情,他们不做也得做,现在……,他们头上没有楚王了。” “一起商谈合力应对楚地之事容易,真正行之就难了。” “极强的约束!” “似乎找不到。” “真要寻找,也不是没有。” “若是祭祀一脉从一位位楚王后裔中挑选出一位合适的王族子弟,添为共尊,事情就不好说了。” “项氏一族!” “……” “哈哈,说的有些多了。” “有些想太多了。” “眼下,还是先将羽儿救出来为首要之事!” “另外一些事,为时尚早!” “……” 将项伯送回来的文书细细一观,范增不住捋动颔下白须,祭祀一脉当有目的。 当有一些特别的目的。 具体是什么目的,暂时还不太明显。 能否猜出来? 不好说。 如若自己是祭祀一脉的人,为何看重项氏一族?一些问题貌似就轻松许多了。 答案,就容易找寻了。 然! 那些事太远了。 反倒是接下来的诸方共商合力之事,不知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形。 当初在箕子之地,为应对秦国有可能出现的动静,诸方也有一个大致的统一章程。 一些事,说着容易。 做起来就难了。 真等秦国打过来了,章程何在? 如同虚设! 倘若真的如同虚设,面对楚地的麻烦,最先倒霉的就是那些人,这一次……他们别想跑了。 是以,肯定会有约束力强大不少的章程。 如何约束那些人呢? 拿什么来约束呢? 楚王还在的时候,还能约束。 楚王不在了,谁来约束? 楚王后裔? 没有威望,没有人手,没有名气,可以约束? 拉拢项氏一族? 莫不希望项氏一族扛上? 真将项氏一族的人当成傻子了? 不提那些人,单论祭祀一脉,他们找上项氏一族,是为了共商大局?还是为另外之事? 长远之事? 稍不留神,说的有些多了。 有些远了。 连忙摇摇头,打住话头。 同那些事情相比,羽儿的事情更加紧要! ****** “紫女姐姐,中原之地……越来越乱了。” “呼……。” “成儿这个时候不在中原,还真不是一件坏事。” “若是也在中原,若是一些力量也在中原,保不齐就会受到波及,危险就来了。” “成儿!” “从消息来看,日子虽稍显艰难,安全还是无恙的,眼下安好就是好消息了。” “中原之地,那些人也太废物了。” “算不算玩火自焚?” “算不算他们将自己拉入火坑了?” “现在想要出来?不褪一层皮,是不用想了。” “平白的损耗自身之力,他们的家国当年就指望不上,现在……更加指望不上了。” “去岁以来,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 “齐鲁,死了不知多少人。” “中原、赵地,又有那样的灾情,还有如今眼下的余韵之事。” “燕地、塞外,更不必说。” “楚地,如今也是一团糟,也不知道楚地那些人是否可以撑过去,消息来看,秦国派过去的力量不少。” “外加当地的郡县官府之力,那些人不会轻松的。” “江南,江南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关中内外?大事也没有。” “巴蜀?也没有,嗯,那个巴氏清算不算?她也算是一个奇女子了!” “陇西?河西?乌孙之地的变动不少,秦国这些年还真是顺风顺水,昊天不能这样偏心吧?” “阴阳家!” “紫女姐姐,是否是阴阳家的缘故?” “庄说过的,阴阳家的前身,是属于大周的祭祀之人,祭祀昊天,福泽万象,风调雨顺,时和年丰!” “为了嬴政,阴阳家还亲往海域深处,寻找海域仙山,炼就长生不老丹!” “还真是忠心耿耿!” “哼!” “阴阳家,一群墙头草罢了!” “……” 兰陵城,坐落于中原边界之地。 相对于此刻中原的乱象,兰陵城多安静了一些,多安宁了不少,如旧往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冬日时分,寒风阵阵,自西北而来的风势,霜落以来,源源不断的吹来,使得城中内外之人身上的衣裳不住加厚。 使得城中各处街道上的往来行人日日有减,一处处酒楼茶肆的营生也有受到影响。 然! 于紫兰轩而言,似乎影响不大。 白日间,紫兰轩的营生本就寻常。 夜幕降临,掌灯之刻,才是紫兰轩繁闹的开始。 申时二刻有余,将诸事吩咐完毕,红莲稍得空闲,再有一个时辰不到,紫兰轩就要忙碌起来了。 事情不为难,就是繁杂了一些。 时日长了,又觉稍稍有些无聊了。 毕竟,日复一日,都是那些事,鲜少有新奇之事,当然,紫兰轩内,也不希望有新奇的人事出现。 兰陵城越来越冷了,天象来看,接下来说不定就要下雪了。 成儿。 成儿若是在中原,估计已经领略雪景了。 身处江南,就不好说了。 数月之前,于成儿不得已身入江南还有一些不满,现在……则是没了,反而成一件好事了。 看看现在的中原是什么样子? 从发生水灾以来,就几乎在不断的死人。 现在。 水灾已经过去了,还在不断的死人。 死的都是什么人? 一些吃里扒外的人。 一些脑子愚蠢的人。 一些浑水摸鱼的人。 …… 反正,这个时候死在中原的,没有几个无辜的,都该死! 该死! “刚将紫兰轩的事情处理完,现在又要操心其它的事情了?” “那些事,看着就好。” “紫兰轩不掺和其中。” “至于秦国的运道之事,难知!” “至于阴阳家的祭祀之法,若是有用,若是有奇效,大周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 紫兰轩的事情,早早都交给红莲了,无事一身轻,紫女多清闲了一些,正好可以将那些时间落于另外的正事上。 前不久,从一些前往西域的商队中搜罗到一些新奇药材,正在好好琢磨它们的药性。 多年来,紫兰轩一直坚守不掺和、不联手、不避世的准则,无论诸夏风云如何变换,岿然不动。 虽引来一些麻烦,总归还是可以解决的。 此时的中原、楚地……,从消息来看,情形的确不太好,那些和紫兰轩没有什么关系。 红莲。 若非韩成之故,应也不会关注那些。 如果韩成现在身处中原,还不知道红莲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大可能是要冲动的。 “大周?” “倒也是那个道理。” “祭祀之道,故弄玄虚居多。” “韩国当年还有祭祀之人,除了在一些大礼仪上有些用,其它时候,就属于浪费国帑了。” “哼!” “中原那些人,现在落于那样的危局,也是活该。” “若是当初在箕子朝鲜能够勇武一些,也不至于有今日。” “只是可惜,那些人这一次要损耗不少的力量,甚至于一些人还会陷入相当大的麻烦之中。” “复国!” “韩国!” “紫女姐姐,韩国是否还有机会复国?” “上天不会一直眷顾秦国的,何时会有莫大良机呢?” “良机?都不知等待多少年了,也不知说了多少次了!” “……” 亲自一步步的冲泡香茶,轻嗅之,微微颔首。 落于茶托,走向紫女姐姐。 紫女姐姐得了一些西域的药材,炮制出了一些罕见的奇药,惜哉,对于玄关以上的修行用处不算大。 对于苍璩那个层次的武者而言,用处更小了。 天材地宝入药? 太奢侈了。 言语上,自己多有抨击中原和楚地的那些人,可是,想着那些人一身力量的损失,还是有些担心。 事未成,己身先力弱了? 先支撑不住了? 先扛不住了? …… 将来如何? 如何重现家国? 突觉希望越来越小了,欲要重现家国,单靠一人一家之力,是决然不行的。 非有多方之力汇合一处,一起为事才行。 还要有万好的机会。 现在。 那些条件一个都没有出现,何谈更多的事情?念及此,便是不由的心累。 “良机?” “会有的。” “会等到的。” “只不过,具体是什么良机都难说了。” “昔年,大周平王东迁,天子权威一落千丈,诸国各有心思,其后,郑国郑庄公公然践踏礼乐,率先为霸主!” “霸主,众矢之的!” “郑国的霸业转瞬即逝,后来的一些诸侯国各有等到良机,各自称霸。” “晋国,更是威名赫赫。” “晋国昌盛的岁月,诸国莫能与之争锋。” “惜哉。” “谁又能够想到晋国的结局?” “六卿分权,三家分晋!” “霸业宏图,一朝成空。” “大争之世以来,魏国更是率先称霸,甲兵强盛,府库充盈,对外,行兵作战,无往不利,对内,政通人和,法令彰显。” “盛极则衰!” “魏国的霸业不过数十年,便是缓缓衰弱了。” “秦国!” “郑庄公岁月之时,秦国还只是僻居一隅、蕞尔小国,那个时候,谁若是提及秦国可王天下,谁又相信呢?” “良机!” “一定会来的!” “……” 第三五四五章 龙岛宝藏(求票票) 良机! 机会! 类似的话语,类似的言论,这些年来的确说了不少,红莲以前还说都听腻了了。 而今,红莲倒是再来一问了。 感此,紫女抿嘴一笑,暂缓手上炮制药材的动静,取过一旁的巾帕,擦了擦纤白的小手,便是接过茶水。 红莲的问题,回答是可以肯定的! 机会是一定存在的。 一定会有的! 但! 一些事情,或许会和红莲所想的不太一样。 红莲所期盼的事情,天下大乱,良机到来,昊天帝君垂青于韩国王族一脉,继而,趁势崛起,重现家国社稷。 重建韩国! 重建之后的韩国会更加强大,更大富饶,远超先前的韩国。 那时的韩国,是诸夏间的霸主之国,对外无惧对手,对内法令通畅,政事平和,一片安泰模样。 那样的景象,是否会出现? 亦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 在山东诸国其余残存的人心中,同样有一个良机,属于他们期待的良机。 希望自己的家国重现。 希望家国更加强大! 此般。 良机岂非冲突? 倘若真有那一日,那么,谁会成为霸主吗?每一个诸侯国都是霸主?若是如此,诸国定然会有纷争。 若非如此,诸国之间,同样少不了纷争。 许多事情,许多道理,在百年前、数百年前、千百年来……,都已经彰显了。 “姐姐何意?” “大周?诸国?郑国?” “……” “紫女姐姐是说……良机纵然到来,也得抓住才行?” “唉!” “抓住良机应该不难吧?” “所难……应是紫女姐姐所言的另外一事了,似乎……自郑国以来,霸业从未有长时间的。” “皆是很短很短就没了。” “强大的时候,诸国难敌,弱小的时候,社稷宗庙都可能不保。” “不过,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复国是一件事。” “成为霸主之国,又是一件事。” “能够永葆社稷,也是一件事!” “成儿!” “这一次中原、楚地有乱,对成儿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对整个山东而言,就非好事了。” “若是山东的那些力量太强,成儿……还真不太好为事。” “若是都弱,真有良机到来,也不一定可以抓住机会。” “韩国!” “韩国的底子太薄弱了一些。” “否则,也能多给成儿留一些好处。” “子房!” “从咸阳来的消息,儒家现在……稍稍好了一点点,子房那里松快了一点点。” “诸事多不顺。” 所闻良机,紫女姐姐说了那些事? 红莲有些疑惑,迟疑之,沉思之,略有所得,就是不知是否如紫女姐姐之意。 其实。 许多道理,自己明白的。 也都知道的。 就是……就是不太甘心。 机会! 会来的。 一定回来的。 成儿,成儿现在太弱小了一些,真有良机到来,能否抓住?怕是很难,很是不易! 真有那一日,估计还是需要先行依靠另外一些人搅动风云,而后……乱中取利,逐步壮大。 秦国! 紫女姐姐刚才有说到秦国之事。 秦国当年也有无比弱小的时候,后来……逐步强大,逐步成为霸主,逐步走到今日。 韩国,未必不行。 欲要走到那一步,单靠成儿一人不行,还需要另外一些人的助力,还需要一代、两代人的助力。 那! 就是未知数了。 那! 就是自己难以看到……?不一定,自己身入玄关,又从紫女姐姐那里习得调理调养之法。 寿数不会短的! 百年? 还是不难的。 百年时间? 会有变化? 自己不知道。 唯有……韩国留给成儿的东西太少太少了,韩国若是真的想要走到那一步,需要付出很大很大的代价。 若然在此期间,遇到外地,更为艰难了。 有些时候,思忖那些种种内外艰难之事,都隐隐生出一二退却之意,生出一二放弃之意。 奋力拼搏半生、一生……,若是最终还没有一个结果,对成儿是不公平的,也是不好的。 成儿这些年,只怕连一个安稳觉都没有睡过! 韩国沦亡的时候,成儿才多大? 一晃这些年过去,成儿早已经长大成人,每日间,睁开眼便是背负那些重担。 自己已经尽力为他分忧了。 尽力助他了。 终究是有限的。 成儿,身上流淌着韩国王族最为纯正的血脉,复国之事,是他应该做的,是他必须做的。 成儿! 虽不想要承认,但……从才能、才干而言,和他的父亲、自己的四哥哥相比,相差甚远。 也非成儿愚钝。 实在是……成儿当年太小了。 离开韩国之后,一直四处飘零,一直不太安稳,如何能够有安定祥和的日子接受教导? 如何能够长时间的受教? 如何有如四哥哥、九哥哥那般的王族教导? 这些年来,成儿能够在那般境况下有所进益,能够壮大,能够有所进取,已经不易。 已经令人欢喜。 可! 纵如此,相对于山东诸地的其余力量,还是若有不如,多有逊色,成儿……已经尽力了。 自己知道的。 真的知道! 箕子朝鲜、辰国之事后,成儿安心休养就好,继续掺和中原那些人的事情,就真的要伤筋动骨了。 子房! 从儒家进来的处境来看,再有一段时间,他应该就可得到一些空闲吧?期时,有子房在成儿身边,事情就更稳妥了。 良机! 机会! 没有得力的人辅助,没有得力的人看清局势,有那般良机,也是难以抓住的。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尽人事,听天命!” “中原之地这一次的麻烦不小,彻底被灭,是不太可能的。” “韩成,尽可能积蓄力量是无错的。” 轻呷一口茶水,紫女藤紫色的秀发摇摇,每每提及韩成,红莲总是心意焦急,总是心意躁动。 一些事,是难以有变的。 这些年来,韩成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颇为不容易了,至于复国之事,还远,目下无需多想。 “韩国!” “距离韩国沦亡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新郑……几成废墟,韩国的子民四散,不知还有多少人记得韩国。” “成儿这些年来四处走动,偏偏在故土难以久留。” “本为复国的根基之地,再这样下去,韩国就真的要被许多人遗忘了。” “父王!” “四哥哥!” “九哥哥!” “他们当年都是想要壮大韩国的,奈何……秦国太欺负人了。” 自己也不愿意常常想起那些事的,总是忍不住。 每每想到成儿,便会想到昔年新郑的许多人,那些人的身影仍留存记忆深处。 这些年来,未敢忘却。 成儿。 以他的年岁,记忆中的韩国、新郑只怕相当模糊,只怕只剩下一些不太好的记忆。 “一些事,不能着急。” “耐心等着便好。” 听得红莲提及当年韩国的一些旧人,紫女也是有些沉默,在新郑之地,自己曾停留多年。 在那里也做过不少事情。 也认识了许多人。 现在! 许多人已经不在了。 他,也已经去了那么久。 家国在他心中,是那样的重要。 他,其实不必有那个结果的。 活着,总是有机会的。 以他的才学,若逢诸夏变动,定然能够起势。 一切,都成过往。 “也只有等着了。” “庄!” “也不知道何时归来,这一次出外历练,时间太长了一些。” 这些年来,类似的话题相聊过许多次。 强求无用,局势如此,除了等待之外,再无二路,只希望可以有良机速速到来。 此外。 庄,也应该回来了吧? 毕竟,他这一次离开太久了。 初次前往极北之地,有那样的危险遭遇,这一次……不知是否还会有危险? 合道层次! 希望庄顺利的突破。 “想来庄应有所得,否则,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合道层次,非寻常境界。” 的确有些长了。 再等等,就差不多一年了。 极北之地,典籍上都鲜少提到的地方,如今时节,诸夏都这般寒冷,那片区域只会更加森寒。 强大的异兽。 莫测的地域。 庄是否会遇到危险?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这一次……应该不会。 除非,庄以身犯险。 而那个可能,不太大。 “魔宗!” “最近动静不少,似是在追杀佛家的残余之人。” “佛家!” “连狼神都不得已离开兰陵。” “苍璩,不知他现在的修行如何,若是先庄一步踏足合道,就大大不好了。” 庄这么着急想要突破合道,自是有缘由。 苍璩。 那样一个心狠手辣、卑鄙无耻的人,竟然还能在诸夏间活着,一身实力还在不住精进。 合道,也是不远。 真担心苍璩的实力率先突破。 那般,庄的仇就不太容易了结了。 苍璩的实力如何,也难以所知,魔宗之内,虽有暗子,奈何地位不高,根本探知不了那般事。 “此事,着急亦是无用。” 红莲又开始了。 刚为韩成的事情,心有焦躁。 而今,又开始为庄的事情操心了。 苍璩的实力? 的确令人难猜。 无论其人性情如何,单论其人在修行一道的禀赋,并不在庄之下,先庄一步踏足合道,不无可能。 虽如此,也没有什么。 仇,还是要报的! “不一定无用!” “紫女姐姐莫不忘了从前齐地传来的消息,天地四灵之一的青龙所在,已被方仙道的人得知下落。” “似乎……他们还准备对青龙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龙岛之上,天材地宝众多,奇花异草遍地,更有独属于青龙一族的宝藏。” “龙岛!” “肯定有珍贵的天材地宝,一些事情,咱们不做,别人也做。” “既如此,咱们未必不能去瞧瞧。” “可惜,狼神不在诸夏了,否则,以狼神的实力,若是混入其中,定有所得。” “不过,若是那些人能够再等等再去,咱们的实力就能恢复了,那个时候,说不定也能有所得。” “龙岛!” “强大的异兽身边,极其珍贵的天材地宝不会少。” “那时,找到一株可以助力庄突破的,也是机缘。” “庄若是用不到,咱们用也是好的。” “咱们若是用不到,送给成儿那里,也是不错的。” “就是不知道那些人准备何时行动!” “……” 真是服了紫女姐姐。 无论落于什么事情上,总是那般的平静、淡然,所言固然有理,实则……真要着急了,也并非没用。 一些事,若是为之,若是有成,好处还是大大的。 去岁以来,就有人在打天地四灵的消息。 天之四灵,四方异兽,以西是白虎,以东是青龙,以北是玄武,以南是朱雀,列阵坐镇! 别的异兽先不说,海域深处的青龙异兽,已经被人踩好点了,很可能要动手。 近来,流沙一直在关注那些事。 若可。 分一杯羹最好。 好处? 需要依靠力量! 庄、狼神都不在兰陵,自己和紫女姐姐的力量又被封镇,只期盼方仙道的那些人可以晚些动手。 “方仙道!” “他们近来的动静不算小。” “异兽青龙!” “你莫不忘记弄玉对它的简言了,那是一尊合道层次的强大异兽,还身处海域,一身实力更强。” “欲要对付它,非有合道层次的存在出手。” “方仙道……并无那般实力,正伯侨那些人仅仅玄关。” “就算真有一位合道层次的存在,青龙一族也非一尊存在,事情不会那般容易的。” “欲要行事,先了解方仙道对青龙一族知道多少吧。” “无知者,向来无畏。” “数千年来,有方仙道那般心思的,应该不止一人,青龙异兽至今还存在。” “方仙道!” “真有万全把握,未必不能派人跟着一块。” “……” 红莲提及那件事? 正要继续品茶的紫女娇容一怔。 打那些四灵异兽的主意? 青龙异兽? 方仙道! 事情的确有,自觉……难以行通。 可能只是一些人的意思! 红莲都有些心动了? 龙岛的宝物? 青龙一族的宝藏? 听起来,的确诱人! 固然诱人,也得有命拿到,有命享用! 方仙道是近些年来一些小家小派联合起来的一股势力,不算很强,也不算弱。 打青龙一族的主意? 除非方仙道有隐藏的力量,有隐藏的后手,否则,自己是断然不信他们可以有成的。 于天地四灵的消息,弄玉当年也曾同她们说过一些,四灵异兽实力非凡,更是得天庇佑! 非如此,不足以从上古岁月一直传承到现在。 何况,方仙道也只是有那个消息,暂时并无什么行动,倘若真行动了,再行斟酌也不晚。 欲要出海,非有大舟,非有做好足够的准备。 自己和红莲的力量……再有数月,就可解封了。 真有机缘,自是不能错过。 前提,性命安全为上。 第三五四六章 鬼谷情债(求票票) “姐姐放心,那样的事情非同小可,自然不能轻视。” “四灵异兽。” “诸夏间,不少人都在打它们的主意,我猜肯定会有动手的。” “倒是可以让那些人探探路!” “……” 紫女姐姐所言的那些,自己也有所想。 谨慎是需要的。 若说因异兽强大就退却,也是不能够的。 方仙道里的那些人,都将龙岛踩点了,对异兽青龙肯定知晓不少,既如此,还要打它的主意? 没有一定底气,自己是不相信的。 打五彩之凤主意的那些人,应该也是一样。 流沙早早就派人过去了,一直盯着一些人的,只要有动,自己很快就能知道。 数月。 再有数月,自己的实力就能恢复了。 面对合道层次的异兽,玄关层次固然无力,然则,能做的事情比现在肯定多多了。 实力恢复之后,自己还准备去江南好好的看一看成儿呢。 “有数就好。” “四灵异兽!” “多年前的诸夏,虽说也有不少人提及四灵异兽,若说打它的主意,似乎……不存在。” “而今,打四灵异兽的主意!” “若只是想要一些天材地宝之类,前往蜀地以西的昆仑,那里的机会更大,也更加稳妥。” “四灵异兽!” “那些消息上,乱七八糟的缘由不少。” “天材地宝,是其一。” “还有想要饮异兽精血,以为长生,若是那样可以长生,嬴政早就让阴阳家将四灵异兽屠戮了。” “延年益寿?倒是有可能!” “异兽身上的翎羽、鳞甲制作一些甲衣兵刃?似乎……风险也太大了。” “诸夏间的五方精金许多,近些年来,通商西域,甚至于还有关联极西之地。” “从那些地方也有流入一些奇特五金,若是熔炼,也能铸就一柄柄神兵利刃!” “嗯?” “是否四灵异兽身上有一些特别的秘密?” “否则,不太可能会引得一些人心动。” “……” 缓步轻踱,绛紫色的短靴迸出点点脆响,柔力摇晃手中香茶,同红莲言谈四灵异兽,隐约生出别的疑惑。 先前还真未想到。 四灵异兽的秘密? 天之四灵,以正四方,那是上古传下来的异兽定位。 为何是那四族异兽呢? 有不同? 有什么不同? 眼下的诸夏,有一些人打它们的主意,是因为知晓四灵异兽的不同?是以,才有行动? 若是那般,倒是可以理解。 否则,单单只是为了获取一些天材地宝、异兽精血、珍贵的兵刃甲衣材料……,完全不需要打四灵异兽的主意。 面对合道层次的异兽,实力稍弱,无异于找死。 “秘密?” “什么秘密?” “四灵异兽有什么秘密?” “是否它们坐拥很特殊的天材地宝?五彩之凤不就有一株梧桐灵树,似乎不太一般。” “……” 秘密? 四灵异兽的秘密? 这一点……红莲还真没有想到过。 紫女姐姐所言,也的确有道理。 有能力对四灵异兽出手的人,绝对有能力在昆仑之地寻找合适的天材地宝之物。 秘密? 是什么呢? 四灵异兽很强大算不算? 应该不算吧。 拥有罕见珍贵的天材地宝? 不好说。 梧桐灵树很特别吗? 青龙一族又拥有什么天材地宝呢? “不清楚!” “我也只是那样猜测。” “也许,是我多想了。” “以你我之力,四灵异兽之事,还是站远些比较好。” 着实难思。 如此,不再多想,无奈一笑,也不在提及那般事,反正,掺和可以,添为大力? 还是不了。 “嗯,要不问问弄玉?” “她应该知道吧?” 紫女姐姐说着说着就不说了,还没弄清楚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弄玉!” “有段时间没有见她了。” “这两日好好备一份礼物,派人送入总督府吧。” “弄玉的孩子也不小了,也当送一些特别的礼物,珠玉宝石,总督府不缺。” “各式新鲜之物,应该也不缺。” “……” “就送库房那几颗腊石如何?” “个头不小,色彩也艳丽,质地颇为细腻,用来雕琢一枚枚印章挺好的,制作镇纸也不错。” “主要是比较难得。” “同诸夏一些田黄、青田、血石相比,丝毫不逊色,当是新奇之物。” “……” 询问弄玉? 倒是可以,也不知是否真的有秘密。 诸夏间,故人越来越少了。 弄玉。 当年之事,都已经过去了。 这些年来,弄玉常有前来紫兰轩看望她们,多为心意。 “胡地腊石?” “那些腊石?” “我……,我原本打算为庄留着的。” “如今的诸夏,诸子百家多有开宗立派,以另外的形式立下传承,鬼谷……就算不立下门派,也当有些变化。” “也不知庄是否会做那些事。” “腊石!” “行吧,就那些腊石,接下来再派人找找便是。” “弄玉的孩子,一个男孩!” “挺不错的。” “真的挺好!” “盖聂。” “从消息来看,盖聂这些日子多在江南庐江郡出现,身边有医家端木蓉,外加一个小少年。” “盖聂,端木蓉!” “也挺好的。” “挺好的!” “紫女姐姐,我……。” “我知道庄的心中一定有我,可……,为何庄总是拒绝呢?” “是否嫌弃我是累赘?” “是否嫌弃我太笨了?” “还是别的?” “紫女姐姐,我……。” “……” 那几颗北方胡地收集来的腊石? 送给弄玉? 那几颗腊石很适合雕琢印章印记,色彩各不相同,很特别的石头,较之诸夏一些常见的珍贵印章之石,不为逊色。 自己将其收着,本是想要等庄回来,送给庄的,以为鬼谷以后所用,多多便利一些。 弄玉! 寻常的礼物的确不太好。 送就送吧,接下来还是可以再找找那些腊石的。 弄玉如今在江南的日子很不错,还有孩子在身边,很令人钦羡之事,如果自己和庄……。 应该也很好。 庄的师兄盖聂。 和医家端木蓉走的很近,非现在的消息,多年前就有那个消息。 昔年在兰陵城,端木蓉还曾在城中停留很长一段时间,只不过,与之并没有打过什么照面。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 近年来,稍稍多了一点,也只是见过数面,说了不多的话儿。 看得出,端木蓉对盖聂颇为心意。 盖聂于她,亦是无需多言。 盖聂辞离秦廷,逍遥自在于诸夏,江南之地,就是和端木蓉待在一处,亦是为人万千羡慕之事。 庐江郡之地,有人看到端木蓉和盖聂一处,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少年,消息猜测是他们的孩子。 那……完全不可能的。 如果盖聂和端木蓉有那样的事情,庄一定会有消息的。 想来应该是端木蓉或者盖聂的弟子吧? 弟子! 庄,好像也可以收弟子了,以前还有和庄说过的。 庄所言,不着急。 不着急,是因为还有要事。 鬼谷和苍璩之间的事情? 倘若苍璩的麻烦一直难以解决呢? 这些年来,对苍璩的了解不为少,那是一个十分奸诈、狡猾之人,传承杨朱一脉的道理,性命为上,贵生保命! 杀他,多难! 先前,实则是有机会杀他的,奈何……被雅湖小筑纪嫣然所阻,那个女人太碍事了。 若非那一次纪嫣然之故,已经将苍璩杀了。 甚至于,更早的一次也能将苍璩击杀。 …… 错过机会,让苍璩活到现在,未必不是他的运道。 苍璩的命,还真大! 合道境界! 庄,为了突破那个境界,远走极北之地。 盖聂。 这个时候,辞离秦廷,想来也有那般缘故,希望有更多的时间精力落于修行,以为突破。 苍璩? 他的空闲时间更多。 他也到了那个层次,也快要突破了。 万一,万一……苍璩先一步突破? 就不太好了。 那个时候,庄……将难以很好的解决苍璩之事。 那时,庄又会如何处理那件事? 真的不解决苍璩之事,就不理会以外诸事? 感此,心中多了一丝淡淡的苦意。 对庄的心意,自己从未隐瞒过,从未收敛过,自己一直期待庄可以应下的。 可是! 庄,总是那样的孤冷。 总是鲜少言语。 总是和自己之间有……有一层难以言语的间隔,自己能够感觉到的,为什么呢? 那是为什么呢? 自己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庄,对自己难以无意? 若是真的无意,和自己直接说不就好了,自己又非小孩子了,真的是不喜欢那般感觉。 欲要更进一步,庄……似乎无意。 又好像有意。 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自己都有些累了。 想着弄玉,想着端木蓉,想着弄玉的孩子,一时间,心绪交感,多难自持,轻捂心口之地,那里……有些难受。 酸痛之感。 苦涩之感。 委屈之感。 …… 自己想要的并不多,只是希望安安静静的陪在庄身边,不会打搅庄的正事。 不会烦扰他的。 庄,看书的时候,自己烹茶在旁,自己安静坐着,多好之事。 庄,修炼的时候,自己会备好盥洗之物,会备好茶水之物,亦是多好之事。 若然可以同庄生下一个孩子,就更好了。 有自己在,孩子的事情,无需庄费心的,自己会将孩子带好的,何况,还有紫女姐姐在。 有孩子在,庄……应该会不一样吧? 将来。 孩子长大了,若是资质不错,庄传他一身所学,紫女姐姐也教导他,自己也教导他。 更好的事情。 然! 诸般事,多在睡梦之中出现。 那样的景象,多年来的梦中常有显化,每一次梦到,都希望梦境的时间可以长些。 在梦中,自己和庄……,是那样的美好。 是那样的圆满。 尤其,还有几个孩子在身边。 庄,也将苍璩一剑镇杀。 鬼谷,也有很好的传承,还开宗立派了,还收下几个不错的弟子,一切都是好的。 只可惜。 梦! 总是要醒的。 醒来之后,就要面对现实了。 醒来之后,庄,还是那样的清冷。 一切如旧,多年一日。 庄对自己,有些残忍了。 “……” “庄。” “别的事情,也就罢了。” “此事,我……我也无法。” “一些事,难说。” “有一事,还是可说的,庄心中有你,一定有你,若无你,当年在新郑的时候,庄根本不会理你!” “也不会授你武艺。” “庄的心意,我也难知。” “庄!” “一些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 红莲! 刚才还在提及四灵异兽的事情,怎么就落在庄身上了?还是那样的事情? 红莲的言语,多幽怨、多有些凄凉、多有些无助、多有些迷茫……,一颗心……都痛了。 紫女轻叹一声,将手中茶水置于案上,快步近前,拉着红莲的手臂,细细说着话。 红莲对庄的心意,在昔年韩国尚未沦亡的时候就有,自己就看得出来,就明白她的心意。 庄。 那个时候,又是什么心意呢? 自己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对于世间的情事,自己本就不擅长,也从未完整的经历过,难以为红莲出谋划策。 庄! 庄的身世,太苦了一些,以至于自幼的性子异常清冷,外人难以靠近,难以接近。 后来,入了鬼谷。 本以为会有变化。 谁曾想,还是那样。 这些年过去,庄的性子……还是那般。 情! 庄,或许知道那是什么事情。 但! 庄是否会有情?非同盖聂的师兄弟情,也非和自己之间的情分,而是世间男女之间的情意! 自己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若说没有,又好像有一些。 庄这些年来,对红莲还是在意的,一些事情上,多有纵容,多有包容,多有护持……。 是否意味着庄对红莲有情呢? 自己不知道。 现在。 红莲提及弄玉,提及盖聂,提及端木蓉,怕是又想到那般事了,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身为一块长大的亲近之人,自己是希望庄有正常的日子,可以正常的娶妻生子,延续血脉。 庄,是郑国庄公的后裔! 郑国虽不在了,郑国的血脉还在,庄……是最后的血脉,有责任延续它,也必须延续它。 红莲! 难道说庄介意红莲的血脉? 近两百年前,韩国将郑国攻灭,还占据郑国的国都,此为国仇,此为家恨。 这……,那些事和红莲无关的。 何况,韩国如今都不在了,一些事俱成过往。 庄! 待庄从极北之地回来,定要好好的问一问,可……自己又不太敢问,万一所得结果不是所想,就不好了。 不问的话,一观红莲这般哀伤的模样,自己多于心不忍。 找别人帮忙? 庄的师兄盖聂? 只怕也难。 若言鬼谷仇怨之事,庄或许会听。 涉及他自己的那般事,就不一定了。 不过,可以试一试,可以请盖聂旁敲侧击的探询一二,说不定会有所得。 第三五四七章 神农醉梦(求票票) “心儿的剑法越来越厉害了。” “有这样的手段,将来突破化神之后,再行走在外,你个好姐姐也该能安心一二了。” “我等也能宽心不少。” “……” 雪后初晴,天地间一片霜寒。 冷意渗人,外加寒风席卷,稍稍立于空旷的天地间,便是刀刃袭面,寒芒刺骨。 酷冬时日,有这般景象似乎不为什么。 于这般雪景,花影多有熟悉。 这些年过去了,也当熟悉了。 记得当年初来此地的时候,初次经历那般森寒的冬日之事,多有令人不耐。 为了躲避寒冷,都不太愿意走出房门,不愿意走出醉梦楼的温暖之地,炭火炉一日十二个时辰都没有停歇过。 后来。 慢慢适应了,慢慢习惯了。 再加上些许的强身健体,也能徐徐迎面抗衡之,也能任由寒风雪雨侵袭之。 当然。 那样的事情偶尔兴趣为之。 立于雅阁二楼的抱厦窗台处,俯瞰眼前的明阔院落,眺望远处的远景,一切皆白。 无外人在,自无需浓妆艳抹,自无需艳丽单薄的裙衫着身,自无需在意那些。 厚实保暖的狐袍裘衣披在身上,施施然,任由寒风从身上划过,除了能够撩动一二秀发青丝之外,本尊岿然不动! 多怡然,多快哉。 临近午时,头顶虚空的大日明亮许多,暖意……还是有一些的,惜哉,在纵横天地间的雪寒之气下,直接被搅散了。 欲要得之,多难! 除非……在身前布下一面挡风的透明玉墙,让寒风无孔而入,此般,便可受用大日之光。 白日间的醉梦楼,事情不多。 整个醉梦楼上下,更是多安静,几乎没有什么动静。 楼中一应诸事,自有章法,自有惯例,也不需要多多操心,非如此,也难得空闲。 此时。 同身边的朋友烹茶之,闲聊之,多不错的享受。 不远处的朗阔院中,则是一道灵巧斐然的浅绿色身影,明日之下,剑光闪耀频频,步履腾挪,丈许之地,身影重重。 凝视之,一二十个呼吸之后,花影赞叹之。 自己是不擅长修行的,所习练的一些手段,也只是强身健体,也只是修身塑型,也只是简单自保。 仅此而已。 和心儿比起来差远了。 心儿所学是来自道家高人! 河上! 从所得的一则则消息来看,河上无疑早早踏足悟虚而返的境界,在诸子百家之中,绝对是一等一的强者。 诸夏间,也是罕见的强者。 河上,如今在江南游历,以精进修行,以印证道理,以明证天道,那是道家的修行。 还真是不易! 心儿的实力,在先天中都属于好手了,内力更是浑厚,化神都不远了,有河上助力,心儿定可化神。 化神境界! 百家门派之中,大家大派的掌门也就那般层次。 心儿那个小丫头,运道还是不错的。 “武道!” “武道越强,也许越可能引出一些事情。” “实力弱小,未必不会更加稳妥。”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数月前,心儿同河上他们行走中原之时,时而遇到一些性恶之人,武道在身,悍然出手,麻烦自是解决了。” “然!” “那是好事,也非好事。” “如果恶人的实力更强呢?” “有些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 “遇到了那般事,又有那般实力,若不出手,又觉于心不忍,出手了,又可能引出许多别的事情。” “……” 脆音柔柔,闻声悦耳。 心儿。 实力的确一日比一日强。 河上传她的功法,小丫头一直都在修行,剑法也在习练,现在还在习练。 对于武道之事,自己不太了解。 但一些道理,自己明白! 一些事情,常有耳闻。 心儿。 有了一身武艺,实力也越来越强,以后再出城的时候,自己的确会放心很多。 但是。 就怕会因此生出一些别的事情。 以前,多有和心儿言语,遇到一些危急之事,能走则走,能避则避,切勿麻烦加身。 那不是软弱之行,而是保身之道。 倘若实力很强了,插手之,事情就不一样了。 江湖之事,江湖之人,人事多复杂,杀了一人,也许会引出更多的人事。 引出更大的麻烦。 心儿是一个女子。 自己不希望她行那般事。 若是抛开那些,单单实力更强一些,的确好处多多,起码心儿现在的身体多康健。 这般寒冷的天候,心儿一身穿着看上去不厚实,实则,整个身子都暖暖的。 比起打打杀杀,一个好身子,更好了。 “涟衣你想的事情还真不少。” “我觉……那样的事情,你无需担心的。” “有河上在身边,心儿不会受到什么伤害的。” “不过,杀伐杀戮之事,的确不太好,若是遇到一些事,除非斩尽杀绝,不然,隐患一直会存在。” “其实!” “世上许多道理都差不多。” “就如咱们安安分分的待在醉梦楼,不理会外界诸事,也不掺和外界诸事,可……一些麻烦总会不期而至!” “想要避开,还不太容易。” “农家!” “朱家堂主,都过去这些年了。” “魔宗的苍璩,着实该死。” “朱家堂主,侠义之名遍布百家,诸国皆知,六堂上下,拜服之人甚多,添为侠魁之位都足以。” “偏生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只恨我实力不济,难为朱家堂主报仇!” “苍璩!” “他和鬼谷那二人的仇怨也不浅,早晚有生死之决,希望鬼谷二人可以将其手刃!” “期时,也能以告朱家堂主之灵!” “神农堂!” “六堂还在,神农堂还在,却已经不是当年的神农堂了,醉梦楼确受神农堂恩德。” “一些人,却不是那些人了。” “……” 心儿的剑法很是凌厉,剑光疾速,分光化影,重重不尽,单单看着,都有一股莫名的压力。 这套剑法,心儿习练许久许久了。 听心儿说过,这套剑法若是习练有成,对于破入化神很有助力,是以,她一直在习练。 目下的中原,目下的醉梦楼,心儿的实力越强,于其自身而言,自是越好。 涟衣所言,固然有理。 实则。 只要身处于世俗之中,各种各样的事情就会加身,就会难以避开,总是要应对的。 总是要解决的。 “那些人……。” “咱们只是一些弱女子,就算找上咱们,又能够帮他们什么呢?” “中原这般局势,那样的错综复杂,咱们根本插不上手,也根本不能插手。” “也不应该插手的。” “……” 醉梦楼。 农家。 醉梦楼,是份属于农家神农堂的一处据点。 是昔年朱家堂主还在的时候,亲自立下,自己和心儿也是因农家之故,才来到醉梦楼。 花影姐姐,亦是一样。 农家,于自己是有恩的。 若有机会,自当报答。 这些年过去,诸夏间风云变幻,许多事都有变化,若是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一切没有存在过。 非所愿。 非所心。 近来。 有农家之人找上来,希望醉梦楼为力。 希望醉梦楼这处据点重新发挥当年的作用。 此事。 有些难为。 现在的醉梦楼和当年的醉梦楼不太一样了。 农家之力若是重新进入醉梦楼,麻烦怕是很快就要到来! 如今的醉梦楼,秦国之力一直存在,若是醉梦楼安安稳稳的,可以当他们不存在。 否则。 就难说了。 若是因此拒绝那些人的所求,又觉有愧于朱家堂主,有愧于神农堂,着实两难。 更有一事。 醉梦楼好像也难有什么助力。 醉梦楼能够做些什么呢? 和当年一样? 希望醉梦楼收集一些关键的讯息?那些事……农家自身都可为之! 希望借助醉梦楼收集一些特别的东西,诸如粮草,诸如五金之物,诸如其它不太容易收集的东西? 虽可为,又不太能为了。 “此事!” “我意……亲笔写就文书,递给农家陈胜!” “道明缘由。” “泗水郡之后,农家力量分散,神农堂的力量也有分散,有一部分跟随陈胜,也有一部分跟随六贤冢的人。” “眼下来看,陈胜这些年来多有聚拢农家之力,实力越来越强,非六贤冢那些人可比。” “其人,也非愚钝之辈。” “其人,和当年的朱家堂主也交好。” “当理解醉梦楼的处境。” “若可,也希望陈胜同农家另外一些人言谈之,免去醉梦楼的一些麻烦。” “醉梦楼大的事情帮不上,些许财货还是不难的。” “你觉如何?” “……” 彻底断绝同农家的联系,是难为的。 这个时候加深同农家的联系,亦是难为。 此刻的中原是什么模样?农家那些人应比她们更清楚,他们都有些避之不及了,何以碰触醉梦楼? 醉梦楼中有秦国之人,还有那位郡侯的人,醉梦楼但有所动,对农家而言,都是危险。 于她们自己,也是麻烦。 “书信于农家陈胜?” “……” “也好。” “花影姐姐做主就好。” “中原诸郡,乱象更大了一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不过,中原的错乱之事对于寻常百姓而言,并无太大的侵扰。” “……” 于那般事,涟衣并无好的对策。 并无两全其美之法。 农家有泗水郡之事,不是希望看到的。 醉梦楼。 内存之力有些多了,不能轻举妄动的。 尤其,心间深处,也不太希望醉梦楼再去掺和什么事,更不希望外在之力来打扰。 “中原诸郡。” “估计还要数月。” “有闻开春之时,秦国要对北胡匈奴大举用兵,准备将北胡主力击溃。” “那样的事情出现,中原以及楚地肯定不能乱的。” “农家!” “涟衣,无需想太多,一些事,能做的,自然可做,不能做的,咱们无需理会。” “中原之事,农家掺和的不多,对他们而言,纵有损失,也不会大。” “反倒是楚地,多令人担忧了些。” 耳边传来小火炉上铜炉的滚沸之音,花影看将过去,入目处,便是一片云雾升腾。 “花影姐姐,我明白的。” “楚地。” “季布应该在楚地吧,楚地的麻烦也不小,他最近可有消息传回来?” 心儿! 还在习练剑法,习练了一遍又一遍,真难为她的心性了。 早些年,教导他看书写字,也没有这般勤奋之力,河上……,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些什么。 楚地。 听得花影姐姐提到楚地,一些消息也有耳闻。 中原有乱,那些人有内乱之事,楚地同样有,亦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复杂。 具体是什么样一个景象? 则是难知。 季布,早早就离开中原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去楚地了。 近月来,中原的杀伐之事不少,许多人都因此而死,甄城之内,也有一些人家卷入其中,阖族沦灭! 诸郡别的城中,或多或少,也有相似之事。 楚地。 应该也有。 季布行事虽机敏,万一……? 不由忧心之。 花影姐姐,应该更加焦心焦虑吧。 “并无消息传来,他……,不是一个莽撞之人。” “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季布! 楚国! 项氏一族! …… 相对于自己这些年的安逸,季布则是东奔西走很多,一直为复楚大业忙碌。 书信。 传回来的书信上,也鲜少提及他所做之事。 欲要知晓,多难。 醉梦楼的人手不为多,要将楚地的消息打听回来,需要时间。 “天下诸郡,总是诸事不断。” “平静的日子,总是那样短暂。” 取过一旁高几上的茶具,同花影姐姐一起冲泡茶水,是来自于闽中郡的红茶,这等时节,品饮起来很好。 醉梦楼,遇到事情。 楚地,也有事情。 许多人都卷入其中了。 想到那般事,涟衣便是一叹。 “天下安平。” “那样的日子,的确令人期待。” “同样!” “那样的日子,也不是一些人希望的。” 是涟衣的性子。 淡淡的。 浅浅的。 很容易知足、满足。 所求不多,所愿不大。 所见安详,所品香甜。 那样的日子,自己也希望有。 惜哉。 所盼和现实是有差别的。 于涟衣一笑,花影也是稍稍慨叹,偌大之世,纷杂之象,自己和涟衣两个弱女子却点评之。 还真有些……稍稍怪异。 又似乎别样有趣。 茶水的果韵清香荡开,多为怡人,持之,深深嗅之,更为浓郁了,无论波澜壮阔,亦或者暗流涌动,自己和涟衣并做不了什么。 “呼……。” “姐姐!” “花影姐姐!” “你们也该好好锤炼锤炼身子的,我现在身上好像着火一样,嘻嘻,我也来一杯茶!” “好香啊,是闽中郡的红茶?” “我喜欢。” “若是加上一些鲜嫩的牛乳,更为醇香了。” “……” 第三五四八章 周天剑法(求票票) 将河上所传的小周天剑法习练之。 一遍,又一遍。 不拘泥于多少遍。 总要先将内力耗费大半,乃至于耗费完才好。 此外。 在演练剑法的过程中,还要琢磨剑法的要义,小周天剑法一共一十八招,不为复杂。 河上说过,什么时候自己能够将一十八招剑法融汇成九招,化神也就在跟前了。 若能将九招剑法融汇成三招,化神就不成什么阻碍,无需外力,直接就能进去了。 若能将三招剑法融汇成一招,那样的剑法,在化神境界,都属于精妙的。 那个时候,会传授自己大周天剑法,是可以直达玄关乃至于合道境界的。 一十八招。 九招。 三招! 一招! …… 实在是有些难,自己习练了这么久,所觉还是十八招,并不能将其融汇成九招。 看来,化神还是有些距离的。 内力上,倒是日日精进一些。 可惜,醉梦楼内,也没有武艺高强的人指点自己,替自己拆招都难以做到。 唯有靠自己慢慢琢磨了。 希望能够早些将剑招融汇。 如何融汇的法子,河上说过,道理都告诉自己了,自己……还是不太能够将其做到。 …… 不为强求。 也难以强求。 尽管一十八招剑法不能融汇,可……自己已经可以将一十八招剑法施展的行云流水,信手拈来不为过。 随着最后一遍剑法演练完毕,收剑归鞘,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理顺脏腑,归元丹田。 内力耗费八成左右,自己却无疲惫之感。 也没有凉寒之感。 拂手将鬓间的一束青丝绾在耳后,端量左右,院落中的积雪早早清理了,堆积一处,沐浴骄阳,雪水不住化生。 顺着浅浅的沟渠,流入大地之下。 触手于半空,风势还是有些凉的。 吐纳之,也是寒气入体。 …… 若是以前的自己,现在肯定冻的浑身颤抖。 而今。 玄功运转,血气充盈,内力澎湃,筋骨强盛,些许寒气遇到自己,自动消融,不为侵扰。 纵然只是一身轻便的劲装,也不觉寒冷。 这种感觉,很好。 嘻嘻一笑,纵身一跃,身法腾挪,便是落身于抱厦窗台之所,抬手间,剑器落于案上。 姐姐和花影姐姐正在说话呢。 还在冲泡茶水,刚刚好。 自己正好有些口渴了。 扫着姐姐她们身上的厚实衣裳,不由趣言。 “鲜嫩的牛乳,的确又是一种滋味。” “心儿,你都出汗了。” “咱们回房吧,外间还是有些冷的,着凉就不好了。” “……” 将一杯热气荡漾的茶水递给心儿。 近些年来,诸夏间出现许多品类的茶水,生长的地方不一样,炮制的手段不一样,冲泡出来的颜色也不一样,香气也不一样。 红茶多在淮南、江南之地。 品饮起来,滋味相当不错,于脾胃脏腑都有好处,于体弱的女子更是佳品。 也有人觉单一的茶水滋味太浅淡了,想着在里面加入一些别的东西。 加入一些盐巴。 加入一些香料。 加入一些牛乳、羊乳。 加入一些各式各样的东西。 …… 还别说。 有些东西加入其中,的确化生不一样的滋味,品之,更有独特。 不过。 大部分东西加入其中,喝着都不怎么样。 端量着眼前的心儿,一袭浅色的劲装着身,相合小丫头初成的体态,还真是不错。 小丫头长大了。 已经不是当年初来甄城的小女孩了。 相对于自己和涟衣,小丫头身上背负的东西不为多,似乎,也不需要背负什么。 只要好好活着就行。 小丫头,以前的身子多有瘦弱,现在……完全换了一番气色! 面色红润,眸中有光,雪后冷日,立于寒风之中,恍若未觉,真的不冷? 还是稳妥一些比较好。 “花影姐姐,无碍的。” “我不冷的。” “何况,现在还有热茶在。” 双手握着茶盏,芈心摇摇头。 天地间的这点寒意对自己还是不成威胁的,今儿的天色不错,也当好好欣赏之。 “你虽习练武道,也不能大意。” “喝完这杯茶,咱们就回去。” “待会午饭想吃点什么?” 心儿现在的性子也比以前活泼不少,论来,也是一件好事,起码,一块的时候,不为冷冷清清的。 “吃点什么?” “都可以。” 对于吃食之物,芈心并无太大的要求。 之前跟随河上行走中原的时候,一路上,各种各样的食材都有吃过,同那些食材相比,醉梦楼的食材……太富余了。 唯有,厨子的水准稍稍差了一些。 同河上做的吃食相比,总觉差了一点味道。 也非不好吃,就是……。 好吧。 同河上做的吃食相比,就是逊色一点点。 “哼!” “河上不在这里,你想吃他做的吃食也是不能够。” 心儿的回应有些稍稍敷衍随意之感。 如果是以前,自己还不会注意,现在……,小丫头心中肯定想着某人做的好吃的。 真有那么好吃? 确定? 亦或者,不是东西好吃,而是因为是某人做的,所以才显得格外好吃? “姐姐……。” “你……,好端端的说着午餐吃食,你都说哪里去了。” 正要轻呷一口香茶,闻此,芈心睁大一双灵韵生辉的眼睛,羞之,嗔之。 姐姐。 姐姐说什么呢? 怎么就提到河上了? 自己也没说河上啊! 姐姐真是的。 姐姐现在是越来越讨厌了!! “哼!” “我还不知道你。” 不用多想,瞅着小丫头此刻的小模样,芈涟只觉自己所言,绝对没错,此时此刻,小丫头绝对想着某人了。 被自己一语中的,所以害羞了。 “姐姐说的愈发莫名其妙了。” 白了姐姐一眼,芈心浅浅的喝了一口茶水。 “嘻嘻,心儿,用过午饭,要不要去城中走一走?” “城外多乱,城中还是无碍的。” “修行之道,不着急一时的。” 花影掩嘴轻笑,一观心儿此刻略有羞红的脸颊,少女之心,澄净天然,别样有趣。 “去城中?” “也好!” “我正想要买一些香料的。” “前段时间制作的静香快用完了,可以新做一些的,这次多做一些,醉梦楼的姐姐们也可用的。” 城中走一走? 芈心心意有动,不住颔首。 自己也正要说那件事的。 花影姐姐也有此意,就更好了。 “香料!” “数月来,因一些事,中原诸郡的香料价格多有涨价,有些难得的香料都涨了数倍!” “寻常一些的香料也涨了数成。” “开春!” “既然要买,就多买一些,省的接下来还要涨价。” “……” 香料! 小丫头最近还学会了调香之法,用来辅助修行,用来清静心神,效果的确不错。 自己都有用。 花影姐姐用着也好。 那些调配好的静香、香饼……用完了吗?没有吧? 嗯。 买一些也好,这段时间的香料行当多有涨价,距离开春还有一段时间,也当采买一些。 多买一些,有备无患。 万一开春之后,中原诸郡还是那么乱呢? 不提小丫头,醉梦楼对于香料的需求也很大,只是和小丫头调香用的香料有一部分不相合。 “香料!” “也好!” 醉梦楼的香料暂时倒不缺,价格上涨? 多备一些,也免去一些损失。 中原多乱,商队往来都受到影响,香料行当价格多变动,其它一些行当,也在其中。 难以躲避。 这样的乱象,不可能持续很长时间的,若然开春还没有停下,整个中原都会陷入麻烦的。 ****** “弄玉姑娘,你说……咱们若是一直向南行进,会到达什么地方?” “从南海郡到此地,超过四千五百里了,所见……还是一望无尽的海域,海岛倒是比先前多了一些。” “比较大的陆地,还是没有看到。” “天候,也更加暖和了一些。” “就是下雨下的太频繁了。” “关中之地,十天半个月顶多一场雨,这里……稍有不注意,几个时辰就会落下一场雨。” “还真是有些讨厌。” “若是将这里的雨水落于关中,落于陇西,落于北地,想来关中诸地可以多出许多许多良田了。” “……” 海域! 若说新奇、新鲜,自然是有的。 东海海域、南海海域,截然不同。 南海海域,明显多暖。 天色澄清,碧蓝无尽,海天一色,远远望之,极目视之,多为盛景盛况,非诸夏诸郡可比。 海域上下,多为宝地。 多有一些好物。 别的不说,单单是瓜果时蔬之物,但有一二规模稍大的岛礁之地,那般之物,几乎遍地都是。 除了各式新鲜瓜果之外,别的吃食也有很多。 一些诸夏看不到的兽类,多可为食物,经过焰灵姑娘的处理,滋味决然入心。 海域中的鱼儿,更是多的不知数。 唯有吃多了,容易生腻。 海鱼虽多,真正好吃的不算多,也就焰灵姑娘可以做的很好吃,若是让寻常的厨子料理,只怕多艰难。 见都没有见过,何谈将食材做的美味? 若是焰灵姑娘没有和她们一路同行,真不知道一路上的吃食会是什么模样? 赤足行走在一处崭新的岛屿沙滩之地,温凉的感觉,多有怡人,步履行过,一个个小脚印留下,多有意思。 时而,远处的海浪滚滚而至,潮来潮涌,任由海水将脚踝淹没,更是一股别样的温柔之感。 数十个呼吸之后,潮水散去,一串脚印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沙滩上则是多了一些别的小东西。 各种小鱼小虾一大堆。 若是运气好,还能看到一些体型稍大的鱼儿,或是蠢笨之故,顺着潮水而来,结果搁浅了,想要回去……是不能够的! 海风总是无序的袭来,带着海域独有的气息,这几日多有熟悉了,只怕一身肌肤都浸染了那般气息。 如此,就不太好了。 此地。 是什么地方? 不清楚! 只知道大抵是南海郡以南四千五百里开外的海域,没有人烟的迹象,也没有任何人留下的痕迹。 她们该不会是遂古以来,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吧? 不好说。 也难说。 这里的天候,还是那样的舒适,同此时此刻酷寒的关中比起来,绝对两个天地。 远处,雪儿姑娘正在搭建一处处帐篷之地。 巧儿她们则是随意玩闹着。 叔父,正在数丈开外的一块巨石上站着,抬手凌空书写着什么,玄光闪烁,灵气颤动,是符箓之道? 这几日,河上多有跟随叔父学那个东西。 初始。 自己也有点点兴趣。 叔父也没有拒绝。 任由自己询问,任由自己修行。 结果! 还是算了吧。 太复杂了。 太难了。 对于修者的要求太高了,没有足够的禀赋,没有足够的天资,修炼之,多艰难。 强行修行,是纯粹找罪受! 不学了,不学了。 曦儿,也没有坚持太久。 “继续向南行进?” “还真难知!” “一天之下,寒热多分,海域甚广,几近无穷,真想要知道答案的话,唯有亲自走一走了。” “或许,继续向南,会更热!” “……” 阳滋公主是化神实力,不入海域,只是海滩行走,当不会有危险,一个个小家伙……,也非鲁莽。 终究。 照看一二,更加稳妥。 真空运转,方圆一切纳入感知,灵儿和莺儿跑的略远,似是要前往这座岛屿深处。 岛上,已经探查过了,并没有实力强大的兽类。 危险之物,不好说。 于此,没有直接拦阻,小家伙前往的不算远,若是继续深入,就要揪回来了。 至于阳滋公主此问,弄玉还真回答不上来。 其中涉及的事情就太多了。 一岁四时,在此地就行不通。 在北胡、极北之地,也是有些行不通。 诸夏之地,诸夏风华。 出南海郡已经近五千里了,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极大的陆地也没有见到。 岛礁之地,则是数不胜数了。 继续向南? 五千里? 八千里? 一万里? 阳滋公主好奇,自己何尝不是。 “向南,会更热?” “是否会热的让人受不了?如同火山岩浆之地?” “关中之时,以观大日,距离多远。” “这几日,再看大日,好像距离近了很多,大日都明显大了不少。” “继续向南,说不定会更加靠近大日,可以将大日看的更加清晰。” “……” 弯腰从脚边的海滩上捡起一块色泽泛青的石头,不算小,比自己的拳头大。 从质地来看,多有润滑,被海水长期冲刷,几乎没有棱角了,也没有粗糙之地。 通体多青,渺渺之处略有白色充斥。 持在手中,对着大日看过去,还挺通透,屈指弹了弹,声音不为沉闷,内部不差。 这样的一块石头,已经称得中上品玉石了。 让匠人雕琢之,绝对价值不菲。 可惜! 一路以来,这样的玉石见过太多太多了,已经不稀奇了,在手中把玩了片刻,旋即,用力的将其扔入海域深处。 第三五四九章 紫府传道(求票票) “大日,有近!” “关中多远!” “不提关中,同江南的大日相比,这里都近了许多。” “……” 向南! 这一次从总督府出来,已经有不短日子了,纵然继续向南行进,怕是也没有几日了。 不知道接下来是否会有惊喜。 这一次归去,下次再来,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欲要安安稳稳、无拘无束的游逛南海之南,想来只有等公子卸任江南总督了。 那个时候,公子闲逸,芊红姐姐也身无杂事,极好极好! 听得阳滋公主提及大日远近之所,弄玉也好奇的抬首看向虚空明日,一轮红火的大日高悬太虚。 的确大了很多。 目视之,应不为假! 大日,都是同一个大日。 之所以近一些,无疑……更加靠近大日一些?向南行进,更加靠近?直到……真正的碰触大日? 儒家孔丘当年遇两小儿的事情? 似乎……又多想了。 “说来,你师尊是阴阳东君阁下。” “阴阳家神都九宫,上体天星万物,下感乾坤五行,你师尊所修独到,境界高深。” “对于那个问题,或许知道。” 虽有多思,还真想到另外一事。 阴阳家的核心秘藏,这些年来一直秘不外显,指不定其中就有一些答案。 阳滋。 跟着东君修行,并未传承东君一脉的玄功,那样的玄功应只会传给下一代东君! 连曦儿都没有得到传授。 她们现在所修,是公子根据她们的体质,外加之前修炼的功法专门打造的。 最为适合二人,皆直入合道,足堪够用。 以东君的修行指点之,足够! “师尊?” “嘿嘿,此行归于咸阳宫,当好好一问。” 阳滋一笑。 说起来,自己好像还没有同师尊好好地闲聊过,每次见面多是修行之事。 多是师尊指点自己。 鲜少说一些别的。 不单单是自己,曦儿也是一样。 多清冷了一些。 不过,同晓梦子比起来,又好多了。 …… …… “叔父,咱们还要继续向南行进多久?” “蜃楼当初都行进六千里了,这一次,怎么也得六千里吧?八千里也是可以的。” “一万里更好了。” “……” 有焰灵姑娘在,用饭总是一件令人期待之事。 同样的一份食材,在她手中,都能做出数十道、百道以上的肴馔,色香味……不需要怀疑。 咸阳宫的饭食水准,这些年来其实提高不少。 于此,阳滋觉自己还是很有言语之力的。 小的时候,尚膳之地做的都是一些什么吃食? 稍大一些,尚膳之地又是一些什么吃食? 现在,变了许多。 品用面前的一块香煎沙尖鱼,这种鱼在东海、南海附近就有,就是个头有点小。 此地海域也有,肉质明显鲜嫩肥美不少,几乎没有鱼腥味,稍稍处理,就是一道上好的美食。 自己很喜欢。 巧儿她们也在各自用饭。 待会用过饭,便可一同前往附近海域深处寻宝了,于那般事,更加怡心。 这几日,海域中找到了不少好物,唯有大珍珠的数目不如预期,不知这片海域是否有大珍珠。 “什么时候遇到一处大大的陆地,就可停步了。” 从雪儿手中接过一盏亲自调配好的冰凉果酿,抿之,甘甜鲜醇,相当爽口润喉。 果酿之中,还夹杂一丝丝阴阳交融的绵柔之力,真元相触,彼此相合相化,三元都为之受用。 觉此,周清再次喝了一口。 雪儿调配果酿、酒水的本领又有进益。 接下来自是要继续向南行进的,行进多远?一万里?小丫头还真敢说。 以现在的行进速度,真要行进一万里的话,怕是需要一个月以上了,小丫头那个时候回咸阳,怕不是要挨揍! “陆地?” “父亲,咱们这几日所见的岛礁数目逐步增多,而且,一些岛屿不为小。” “继续向南,岛礁估计会更多。” 曦儿正在品用一份清蒸的真鲷鱼,这种鱼的做法自己都会了,不需要复杂的处理,就可为一道上乘美食。 大大的陆地? 父亲之意,向南找到一处大陆地,此行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灵心跃动,陆地? 接下来就能找到吗? 父亲既然那样说,无疑表明接下来就会遇到一片大大的陆地,父亲已经探寻过了? 似乎。 就算不探寻,单单从这几日遇到的岛礁数目来看,前往有陆地的可能性都不小。 若说还有很远很远,不太可能。 雪儿姑娘说过的,原本打算只是出来数日,现在,已经远远超出预期了,是以,不会在南海继续行进的。 “陆地!” “叔父,您之意……咱们接下来就会碰到陆地了?” “陆地!” “诸夏之外,还没见过别的陆地呢,不知会是什么模样。” “也不知是否会有人。” “在西域以西,也有很辽阔的大地,也有国家的存在,那些国家也有风华礼仪。” “向南?” “会有吗?” “……” 刚有品尝一口喷香的鱼肉,琢磨叔父之言,她们要遇到陆地了?不会太远? 若是很远? 那么,自己说的希望应该会得到满足。 一处新的陆地? 会是什么模样? 阳滋想不出来? 实在是难以想象。 上面会有很多人? 也有国家? 也有风华? 亦或者什么都没有? “若是接下来真的遇到一片陆地,那里……天候当独特,若言很好,不好评语。” “那里会更热,雨水会很多很多。” “论起来,还不一定有南海郡舒适。” “然,那样的天候,却很适合各种花草植株的生长,一岁无衰,各种瓜果当不会缺少。” “若是种植谷物,产量也会很高。” “……” 白芊红来了兴趣。 继续向南会遇到新的陆地? 尽管还没有遇到,不妨碍一些猜测,还是有理由、有根据的猜测,天候天象可说。 陆地上会有人吗? 从南海郡南下以来,岛礁见了不知多少,始终没有见到有人的脚印,也没有见到人留下的痕迹。 或许,那些岛礁距离陆地有些远。 接下来若是还没有,那么,新的陆地是否有人就值得思量了。 “一片新的陆地,果然没有什么人,上面的天材地宝应该会有不少吧?” 阳滋眼中一亮。 天材地宝之物,自己不缺。 可是。 那个东西,谁也不会嫌少。 诸夏九州之地,上古岁月的天材地宝很多很多,为何今世有些找不到了?还不是人太多了,将好东西都采摘了。 九州之外的一些人迹罕至之地,还可好好搜寻之。 一处新的陆地? 定有造化。 定有宝物! 是可以肯定的! “天材地宝?” “紫府山的天材地宝很多很多,新的陆地,有元丹之宝更好了。” 曦儿也有些小小期待了。 “四千五百里。” “五千里!” “六千里!” “太远了一些,为前往海域深处,帝国建造了蜃楼,耗费不知几何。” “真有找到一片新的大陆,寻常人好像也来不了。” 如果一片新的大陆地距离诸夏只有数百里、千里之遥,帝国还是有实力派遣船队前来的。 帝国水师之力,不为弱。 相距四五千里以上? 那就太难了。 “一个个的,想的不少。” “待寻到那片陆地了,再去好好看看也不晚。” 周清莞尔。 现在,陆地的影子还没看到呢,一个个都开始猜测上面有什么好物了?多是一些美事。 “嘻嘻,叔父说的是。” “反正,若是真找到那样的一处地方,非得将上面的好东西全部取走。” “元丹之宝!” “不知是否会存在,若是真的存在,咱们还得好好找一找!” “有叔父在,到时候将元丹之宝直接移植紫府山,好好充实紫府山的底蕴!” “紫府山那里,许多地方已经在兴建了。” “再有数年,当是一番崭新的模样。” “河上,那个时候,紫府山可就靠你了。” “……” 神秘未知的地方,总是令人心痒痒。 新的陆地,寻常宝物估计会有,更珍贵的元丹之宝则难料了,嗯,待会用完饭,让曦儿推演推演。 看看接下来是否会有大大的所得。 话语间,瞅着还在大口用饭的河上,阳滋白了某人一眼,只顾着吃?怎么不说话? “紫府山!” “公主,你们的手段太快了。” 岛上的肉食不少,焰灵姑娘亲手炙烤的这头鹿味道很好,鹿肉的纹理细腻,肥瘦均匀,火候独到,入口鲜嫩。 毫无膻腥之气,肉质紧实而不柴,和来自昆仑边缘山地的牛肉有一比,堪为山珍上品。 师尊和阳滋公主她们说话,自己一直在听的。 只是,心中也有琢磨师尊今儿传授的符箓之道,那些道理多喜博大精深了些,自己接下来需要好好参悟了。 故而,没有开口言谈。 新的陆地? 上面会有什么? 非有真正踏足其上,才能知晓。 现在猜测的越多,说不定到时候会有失望。 紫府山。 那里是一处上古重地,内有乾坤,外在……阳滋公主正在调遣人力给予梳理。 具体如何,自己还不清楚。 将来坐镇其中? 自己并无意见。 将那里作为将来的传道之地,是一个好的选择。 只是,具体该如何做? 自己还不太清晰,还不太擅长。 “很快吗?” “本公主花了那么多财货,也必须快些。” “紫府山地方不小,五峰之地,都要兴建崭新的殿阁,数年时间,还不一定够。” “叔父的蜀山,都兴建许多年了,现在还没有建好呢。” “……” 阳滋轻哼一声。 紫府山的事情,河上都没有过问,都没有多问,多轻松了一些,太惬意了一些。 “紫府山,山川隽秀之所,钟灵造化之地,河上你将来在那里传道,诸事多便。” “只不过。” “同一个人修行相比,坐镇一个地方,穿成一个地方,还是有些不同的。” “如果可以,在真正坐镇紫府山前,你可以选择诸夏间的一些宫观历练之。” “你出身五莲观,那里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白芊红建言之。 河上,是公子的大弟子。 一身道理,多有传承。 将来是不会待在蜀山的,而是分教开宗,光大道者之门,紫府山作为一处修行之地,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那里若是建好了,比起蜀山都要更为盛况。 而一家一派之传承,不单单看修行之地的好坏,而是在于别处,简言之,多在人事上。 天宗超然物外,于人事之道,多不太在乎,实则……亦是有的。 入世,少不了那些。 “芊红姐姐所言有理。” 弄玉以为然。 河上的修行,不需要操心。 一个修行高强的人,就能光大一家之传承吗?只怕不一定! “五莲观?” “可行,可行!” “那就听从芊红姑娘的,河上你江南历练结束后,直接前往五莲观为观主吧。” “五莲观!” “那里是琅琊之地,身处齐鲁,那片地方的人还是不少的。” “如果河上你愿意,将来完全可以将五莲观并入紫府山,初始的根基也就有了。” “哦,对了,芊红姑娘,你们可知齐鲁之地的方仙道?前些日子,我在渭南上林苑行走的时候,有闻方仙道的人要打四灵异兽的主意。” “距离他们最近的,就是异兽青龙了。” “也不知是真是假。” “……” 紫府山很大很大,如若紫府山将来诸峰人众,事情还真要多起来了,河上可以执掌? 可以处理? 阳滋不好说。 要说河上的实力可以压制五峰,丝毫不怀疑。 掌控整个紫府山? 还真难说。 历练历练是很有必要的,河上非蠢笨之人,在五莲观好好历练之,些许人手也就慢慢有了。 还是芊红姑娘考虑周到。 自己都没有想到那一点。 五莲山! 位于琅琊郡的那处宫观自己曾路过。 齐鲁之地,人才一直不少,说不定也能收罗一二,倒是忽而又想到一件事。 “方仙道?” “是齐鲁一些小家小派联合起来的散乱势力。” “五行家、方术家、祝由家、炼丹家、堪舆家……联合起来的实力,不算很强,也不算弱。” “首领是正伯侨等人,实力位列玄关。” “在齐鲁之地并无太大的动静。” “于帝国而言,不算威胁。” “预谋四灵异兽?” “方仙道?” “这样的消息……不曾有闻。” “若说诸夏间有人打四灵异兽的主意,这般消息还是不少的,四灵异兽实力都不弱,打它们的主意,可不是轻松的!” “单靠方仙道,不足以成事。” “青龙异兽,诸夏间,的确有人接触过它们一族!” “……” 四灵异兽? 又有人打它们的主意? 还是方仙道? 看向阳滋公主,白芊红俊眉扬起,缓缓而应,对于那般消息,江南并未收到。 相似之事,则是不鲜。 第三五五零章 极境极夜(求票票) 天地四灵! 异兽百族! 在诸夏间的传闻一直有,一直都存在,而五行家、神仙家的那些人更是一直以来对于那般事都有兴趣。 为此,都找寻了百年、千年。 甚至于数千年之久。 千年之前,虽无神仙家,却有神仙家行事作风之人。 先前,公子为收集十二枚食铁令,还专门去了青龙那里一趟,龙岛之地,就有一枚食铁令。 还是诸夏之人与之交易的。 无疑,表明有人进入了龙岛。 还接触了青龙。 以龙岛的结界防御,都能入内,想来是有一些法子和手段的,具体是谁?暂时不清楚。 大可能和如今方仙道的那群人有关! 那些人对天地间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感兴趣,对异兽有兴趣,对天材地宝有兴趣,有海域仙山有兴趣。 对名川大山有兴趣! 对各种传闻传说有兴趣! …… 都要开始打四灵异兽的主意了? 有那个实力? 既然有心,若是无力,无异于找死。 若说有力,以自己所了解的方仙道讯息,他们……还不足以对付异兽青龙吧? 但! 谁又知道呢? 然! 天之四灵,星辰古约。 一些事,又多为重要。 公子于四灵异兽又有手段落下,有公子的手段,哪怕那些人中有合道万物的存在,一样无用。 “嘻嘻,我也觉那些人不太可能为事。” “天之四灵,都是异兽尊者层次,寻常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叔父!” “嘿嘿,要不接下来咱们从南海归去之后,再去东海之外的龙岛逛一逛?我还没有见过青龙呢。” “巧儿她们都见过了。” “我还真……,起码长长见识!” “还有曦儿,也能长长见识!” 四灵异兽。 对那些异兽,自己还是知道一些的,就是不太多。 其次,方仙道的那些人打异兽主意,也有些得不偿失,异兽身上的东西对他们助力有限。 也就异兽身边的天材地宝更加有用了。 对于攻灭屠戮四灵异兽,自己没啥兴趣,若说见识一番四灵异兽,还是兴趣足足的。 惜哉,自己多在咸阳。 如若多在江南,自己就能去龙岛看一看了,更别说还有战神殿的事情,自己也能去瞧瞧的。 叔父也是的,去战神殿的时候,也不派人知会自己。 好歹让自己领略一番。 危险? 有叔父在,还会有危险吗? 宁儿他们也没去? 固然也能理解! 反正已经和叔父说好了,第二次再去的时候,自己也要去的。 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 那可是战神殿啊。 堪为诸夏间最为神秘的古殿了。 师尊都没去过。 将来定要好好纵览之。 在那之前,龙岛……去一趟? 看向叔父,眸含亮光,多有希冀,反正……叔父近来没有什么大事,去东海海域,也就顺力之。 “四灵异兽!” “龙岛!” “待你们修行臻至玄关之时,若还有兴趣,再去也不迟。” “若想要见识异兽青龙!” “见识的法子有很多!” “……” 五彩之凤。 海域青龙。 极北之地的玄武。 西海之地的白虎。 四方异兽,星辰古约。 是昊天的警示? 亦或者天道自然而然的事情? 多难料。 星辰古约的事情,就在眼前了。 异兽青龙,还是不去为好。 星辰古约,对它们而言,是一个极大的庇护,也是它们延续数千年的一个莫大凭借。 星辰古约若是不在了? 它们是否会有危险? 是否会和别的异兽一样遭遇危险,继而族群沦亡? 可能性的确不小。 …… 那也是难以双全的法子。 希望到时候能够有一些补救之法吧。 见识异兽青龙? 何须亲自前往,屈指一点,便是两束紫色玄光透空飞出,直接没入阳滋和曦儿的眉心。 其内,有异兽青龙的巍峨雄壮之躯,有异兽青龙的狂猛霸道气息,还有别的一些龙族血脉异兽。 足可增进见识了。 “……” “青龙!” “还真是……和典籍图录记载,差异有一些。” “别的龙族,形体各异,各有强大气息。” “还真是凶猛。” “还真是强大。” “嘻嘻,叔父厉害!” “玄关?” “唉,等我突破至玄关,起码还要好几年呢。” “叔父,现在不能去嘛?” “就只是看一眼,看一眼就行了。” “……” 一瞬间。 心间深处,便是浮现诸多画面,龙岛上的异兽青龙直接显化其真身,云雾相随,翻滚其中,若隐若现。 龙躯甚大,隐匿云雾之中,好像一座连绵的小山一样,龙首巨大,龙眸如磨,龙须若松干……。 一举一动,都有莫大动静。 风起云涌,风雷相生,云雨散落,探爪遮天,天象万变……,那是异兽青龙弄出来的? 也有异兽青龙隐于真空之中的小小身躯,多迅捷、多灵敏、多可人了一些。 …… 龙岛的形体,也有显化,不算很大,这几日向南行进遇到的一些岛礁,有些比龙岛还大。 除了异兽青龙,还有别的龙族异兽。 虬龙? 螭龙? …… 叔父的修行真是令人钦羡,若是自己也有那般实力,就能自己前往了,那些异兽再强,也奈何不了自己。 师尊? 师尊如今的实力也不差,和师尊说? 得! 还是算了。 师尊肯定会将那件事知会母亲的,到时候,自己就倒霉了。 那些画面虽好,虽多,虽齐全,虽动人心神,只可惜……不是自己亲临所见。 总归有些遗憾。 何况,只是去龙岛见识一下青龙? 很快的。 不为麻烦的。 也不会在龙岛多多停留什么的。 “异兽,青龙!” “异兽尊者,总督府中的水尊、黑牛牛都是异兽尊者,实力不弱。” “形体而观,威势上,还真逊色青龙不少。” “那样强大的异兽,方仙道可以应对?” “……” 曦儿亦是多叹。 对于异兽,自己见识的不算少,合道层次的异兽,亦是见过一些,别的不说,父亲的总督府中就有。 只不过。 或许是因常常见到水尊它们,有些时候,反而忽略它们本身的实力和模样,它们都是驾驭真空,收敛过形体的。 并非长得那般娇小。 青龙! 大小如意,云雾翻腾,力量涌动,风雨雷电,仿佛一下子都出现了,当真罕见。 “你个小丫头。” “真想去的话,就等叔父接下来的咸阳之行结束吧。” “在离开咸阳之前,会带着你和曦儿,亲自看一看四灵异兽的。” “诸夏间比较近的有三处,北方玄武稍远,也是可以去拜访一下。” “异兽入合道,智慧上已经不逊色人了。” “见到那般层次的异兽,可以将它们看做修行一道的前辈强者。” “……” 四灵异兽! 之前,因中原洛邑之地的一些消息,曾分化力量,前往四灵异兽所在,再次前往,没有必要。 咸阳之行。 当是解决星辰古约的时候了。 将星辰古约解决,四灵异兽会遭遇什么? 有些推演,毕竟非真。 那时,当亲自一一一观。 星辰古约解决了,拦在自己心头的一桩事也当解决,修行的前路当明耀许多。 或许。 一身修行可以更进一步。 身融万物? 未必不可! “咸阳?” “离开咸阳?” “这……,当真?” “叔父,我可记下了。” “到时候,您可得说话算话。” “……” 悠然。 阳滋大喜。 叔父真的更改条件了? 不需要自己和曦儿的实力臻至玄关了? 咸阳之行结束? 应该不会很长。 也不好说。 父皇说,叔父接下来回咸阳,是来协助他处理王族的一些事,时间不定,可短可长。 帮着父皇处事,当非容易之事。 估计不是短时间。 就算难事,也不可能太长。 肯定不会比自己踏足玄关境界还长。 一年? 差不多吧。 那个时候,不仅可以去海域,还可以前往其它的四灵异兽所在?这般意外之喜的? 多出乎所料了。 “父亲,我也记下了。” 曦儿同样欢喜不已。 能够和父亲一块出游诸夏各处,还能见识那样的独特异兽,当是难得之行。 “父亲,到时候,我也去!” 巧儿正大口喝着母亲亲自调配的果酿,香香甜甜的,又有些酸酸柔柔的,口感没的说。 都觉比焰灵姨娘做的鱼丸还可口。 反正,都好吃,都好喝! 父亲将来要带着阳滋姐姐、曦儿姐姐去四灵异兽所在之地,那样的好事,如何能少的了自己。 连忙举起小手,连忙提醒着。 反正。 父亲到时候不能拉下自己。 否则。 自己可是会生气的。 “父亲,我也去。” “我也去!” “……” 一时。 灵儿、盈儿等一个个小家伙也忙说着,听父亲刚才的话语,只是带着阳滋姐姐二人? 那可不行。 自己等人也要去的。 “哈哈哈。” “都去,都去!” “再离咸阳,当为圆满。” “事情若能解决,万分喜悦之事。” “若如所愿,带着你们在外游玩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你等要去哪里便去哪里。” “曦儿没有去过海域仙山。” “那时,父亲带着你们去东海六千里之外,看一看现在的海域仙山是什么模样!” “还有极北之地。” “此刻的极北,应该是极夜之所了,范围不会小,一日十二个时辰,尽皆漆黑,无一丝一毫的明日骄阳之光!” “若然是夏日,极北之所当为极昼之地了,一日十二个时辰,尽皆白昼,光芒万丈,无半点漆黑之象。” “那般异象还是颇为稀奇的。” “……” 周清大笑。 若是咸阳之行圆满,那么,诸般事情……皆随心而动,念头所致,皆可一往。 一个个小家伙,好好的去四方行走一番,小事矣! “极夜!” “极昼!” “天地天象,多有变化。” “昔年,待在关中的时候,此等时节,一日时辰中的白日较之江南好像短了一点点。” “如今,咱们在南海以南近五千里了,一日中的白日之长都近乎六个时辰了,几近于夏日了。” “继续向北,白日越短?直到有极夜之象?” “极夜!” “没有一丝一毫的光芒?” “那……,公子,那般天候,还会有活物的存在吗?还会有生灵吗?” “似乎,水尊当年曾背负庄周子在极北之地待了三年之久,它应该于那般事知道不少。” “倒是不曾听它提及过。” “……” 天魔力场扩散,一份份食材的处理无需本尊出动,便是游刃有余的将其烹制完美。 伺候一个个小家伙还真不容易。 此行多海域,食材多从海域中来,岛礁之地的食材占比不过二三成,若是不作出花样来,估计一个个小家伙都要吃腻了。 还真有点难! 难? 那是对别人而言! 于自己来说,还行,还可以承受。 万物气机大成,化入一份份食材之中,任由一个个小家伙品尝,总会吃到最合心意的食物。 瞧着一个个小家伙欢快的吃着菜肴,焰灵姬很是满意。 阳滋公主要前往海域龙岛? 那里! 其实不算有趣之地,龙岛上没啥特殊的,没有遍地都是的天材地宝,也就奇花异草稍稍多了些。 仅此而已。 若无青龙一族的存在,龙岛多寻常。 青龙异兽! 若无星辰古约的加持,它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 有星辰古约的庇护,还真不好说。 公子。 开春前后,就要前往咸阳了,此行就要为帝国解决星辰古约之事,都是上古禹王搞出来的事情。 阴阳家。 一群居心叵测的人,早晚有机会一把火烧了巫山十二峰,再将神都九宫溃灭! 现在的他们,也没有什么用了。 炼制出了长生不老丹! 两粒玄丹! 还不知道距离效用如何呢! 始皇帝陛下准备何时服食? 现在就服食? 应该不会。 估计会等待病体堪忧之时吧? 星辰古约。 反噬? 就在眼前了。 公子有了应对之策? 好像有了。 具体如何应对,自己不清楚。 大体和太虚星辰有关! 希望公子行事有成。 希望始皇帝陛下无碍。 希望帝国安宁。 以前,没有小家伙的时候,还不觉天下安稳有什么作用,不觉有什么好处。 以后,不一样了。 再等等,肚中又要多一个小家伙了。 若是诸夏有乱,自己倒是无惧,于将来一个个小家伙而言,就非好事了。 除非小家伙一直待在自己身边,否则,一个安宁祥和的诸夏更为令人喜欢。 那样的天下,对诸夏大部分人而言,应该也是那样的。 那些人的死活,以自己的性子,实则,也不在意,死了也就死了,和自己又什么干系呢? 只不过。 诸夏有乱,那些人定然不安宁、不安分,若然盈儿将来行走在那样的世道,就非好了。 还真是……一环扣着一环,还真是万物无间,难舍难分! 星辰古约之事若能解决,单单听着公子现在的轻快话音,都能一体公子心情。 星辰古约,毕竟非人皇亲手立下。 公子,一定可以解决的! 第三五五一章 刘季寻才(求票票) 极北之地! 当年曾去过一次。 因所行只是为四灵异兽,找到之后,便是没有继续北上。 极昼极夜的景象! 听起来,多奇异之事! 诸夏间的天象天候无论如何变换,总是昼夜分明的,总是昼夜交替的,总是昼夜互补的。 夏日间,昼长夜短。 而今,则是昼短夜长。 是什么缘故? 弄不清楚,是因为夏日的时候,距离大日更近一些,极北之地有极昼,距离更近? 现在。 反过来了? 还真想要去亲自见识见识。 一日十二个时辰,都是极夜,天地漆黑一色,人若是在其中,又该如何过活? 若是极昼则是好了一些。 却也不太好。 没有昼夜的交替,日子该如何算? 诸夏间,一个昼夜便是一日,就算是不识字的人,都知道昼夜轮转是崭新的一日。 公子也没有去过吧? 是从水尊那里知道的? 水尊出身于北方之地,又在更北边的苦寒之地待过长时间,应有相当了解。 “极北之地,极夜之景!” “十二个时辰,都是黑夜?” “天地间黑乎乎的一片!” “……” 雪儿也是轻声念叨着。 这么说来,当年她们若是继续北上,说不定可以欣赏到这般神异之象。 “还有那样的地方,将来定要去。” “定要去!” “……” 叔父所言,必不为假。 阳滋已然万分期待。 算起来,不会等太久的。 “……” 向来鲜言的晓梦也不自抬首,银眸闪烁浅浅的青色辉光,极北之地,还有那样的天象? “所为极夜、极昼是相对于大日之光而言的。” “一座直入云霄的高山背阴之所,常年没有大日之光照耀,难道就会黑漆一片?” “具体如何,将来亲自去了,就知道了。” “天地玄奇,造化神秀,莫过于此。” 真正的漆黑一片? 真正的光亮耀眼? 是否真的如此,亲眼去见识见识才有答案。 ****** “老兄,那些人神神秘秘的找你,应是要事吧?” “是为咱们这几日闲谈的那件事?” “……” “卢绾,你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进去说,不着急。” “……” 临淄郡,临淄。 数百年来,一直为天下大城。 诸国战乱,没有经过太大的损伤,这些年来,元气恢复,更显旺盛之态,若非礼仪所限,城郭难以延展,城池只会更大。 寒冬时日,飒飒冷风从北方吹来。 齐鲁大地,没有太大的拦阻,风势席卷,畅通无虞,笼罩一座座城池、一处处村落集镇、一位位庶民百姓。 临淄自是涵盖在内,除了正午前后一两个时辰多了丝丝温暖之意,其余时辰,冷风渗人,城中要道行人锐减。 除非必要,寻常人不会闲逛之。 纵是游荡,一身衣裳也是多厚实。 城中西北区域,达官贵人、豪富之人所居之地,同处一城,纵横要道的行人亦是不多。 一隅静谧之地,除了寒风呼啸之音外,也无其它杂乱之声了,不时,浅浅的谈话之音升起。 “老兄,用茶!” “真是中原来的那些人?” “都这个时候了,不好好处理中原之事,来齐鲁做什么?找老兄你帮忙的?” “你应下了?” “……” 从侍者手中接过茶水,将其屏退,一身华丽锦绣的卢绾近前,轻抚略显富态的小肚腩,好奇道。 今儿一早,刘季老兄就出去了,所为要事,具体是什么要事,则是不太清楚了。 只是有不太确定的猜测而已。 “是从中原来的。” “应下?” “一些事不是那么好应下的。” “中原诸郡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数月之前,得知那些人在水灾之时所行之事,就觉不妥。” “现在,难以收场了。” “……” 懒洋洋的躺靠在软榻上,临近处……兽首矮足的炭火炉源源不断散发热气,多怡人。 刘季很是享受。 接过茶水,并未直接品饮,握在手中,想着那些人言谈的诸事,稍稍有些头痛。 他们自己弄出来的一摊麻烦事,现在找自己帮忙? 自己又能帮什么呢? “这么说?” “没有应下?” “那些人可有提出什么好处?” “……” 卢绾就地坐在榻前的台阶处。 “好处?” “你觉什么好处可以应下?” 刘季反问。 “好处?” “嘿嘿,这个还真不好说。” “关于中原的事情,咱们这段时间也没少说,真要掺和其中了,事后,或许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财货?” “美人?” “不太值当。” “别的好处,他们好像也拿不出来什么。” “……” 卢绾轻呷一口热茶,暖意入腹,浑身都舒坦。 什么好处才可以应下? 自己也不好说。 但! 那些人想让自己等人帮忙,没有好处是断然不行的。 若说财货之物,这些年来,还是不算缺的,再多一些,也是锦上添花,作用不大。 美人? 临淄城中什么美人没有? 如若诸国还在,倒是能够商议一下别的好处,比如加官进爵什么的,可……诸国不在了。 那些都是空话。 帮忙! 是有风险的。 中原那些人也是一群蠢货,既然决定要做了,一条路走到底不就行了,非得走着走着反悔了。 结果。 导致内外受敌。 外在,有秦国的各方之力。 内部,一些对敌秦抗秦心思不显的人,多希望浑水摸鱼,多希望立功投诚以为好处。 这些日子,从中原传来的消息很多很多,那些人损失很惨重,若是继续下去,真要伤筋动骨了。 那些人找来了? 应下? 不应下? 自己想不好。 真的不好抉择。 “好处?” “他们没有提及太多。” “只是多言唇亡齿寒。” “若是他们倒大霉了,齐鲁之地,也不会安好的。” “甚至于,秦国会借助那个机会,彻底肃清解决一些事。” “唇齿之事!” “此般道理……有些意思。” 好处? 如卢绾所言,那些人现在能够拿出来的好处,不足以动人心,想要说动自己,非得特别的理由。 理由! 他们有一些。 “唇亡齿寒?” “中原之事,那么严重的?不至于真的撑不住吧?” “真要鱼死网破,那些人还是有力的。” 唇齿依存的道理,卢绾自是清楚。 在齐地这些年来,进益还是有些的,自己可不是当年的自己了。 那些人以此为理由? 虽说不无道理,实则……,一些事情不太一样的。 这些年来,和刘季老兄混迹齐鲁之地,底气还是积攒一些的,否则,去岁之时,就遭劫了。 那些人的力量如何? 自己心中有数。 这些时日,尽管中原多有传来一些那些人内乱死伤之事,实则,于他们而言,不至于伤及本源! 只能说受伤了,受了一些皮外伤、 伤势! 越来越重,继续流血,那就另说了。 倘若真的走到那一步,他们也非没有手段。 兔子急了,还会狠狠咬人一口呢。 何况那些人? 目下来看,中原形势不至于此。 “鱼死网破?” “那个结果,想来也非秦国所希望。” “真走到那一步,中原诸郡定会大乱的。” “那一步,也非中原那些人所望,真走到那一步,就意味着一些事多难为了。” “是以。” “双方不会有很大的动静,却也不会轻易收手。” “……” 刘季也喝了一口茶水。 齐鲁和中原临近,连月来,那里发生的诸事,都会很快传来,是以,于中原诸般事,并不陌生。 或许,比起一般人知晓的还要多一些。 抉择。 总是不太容易的。 “老兄之意,中原的乱象……不会持续太久?” “也不会真正闹的很大?” “果如此,将这般道理言于那些人不就好了,只要撑下去,事情不就解决了?” 卢绾皱眉。 在齐鲁之地享受了诸般好处,许多事也难以避开。 “不知道。” “难说。” “难说啊!” “……” “去岁以来,老子常有觉得身边出主意的人不多,卢绾你小子还不如老子呢。” “招揽的一些门客,看上去也是多寻常了一些。” “并无十分出色之人。” “若是儒家还在齐鲁,应会好些,那些读书人的心思点子最多了。” “农家的弟子,有脑子的也是不多。” “沛地来的一些兄弟,吃吃喝喝还行,真到了大事,也是难有上佳主意。” “卢绾,接下来当好好寻摸一些人。” “……” “先前,箕子朝鲜有大事发生。” “那时,有人说只要能够逃入辰国之地,秦国便不会去追了,还说了一大堆理由。” “老子也觉可能性不小。” “结果呢?” “秦军还是追入辰国之地了,还成就合围之势。” “刚才我说秦国不会让中原诸郡陷入莫大的麻烦,万一呢?若是秦国有别的法子呢?” “就难料了。” “……” 瞥了卢绾一眼,刘季多无奈。 卢绾的脑子也不太够用。 给自己出不了多少主意。 一件事。 可以有许多可能,有许多结果,关键……如何从其中选择一个最好的,那才是最重要的。 而那。 很难很难! 人才! 的确重要。 昔年,多有仰慕信陵君,曾想着添为门下客尽一份心力,可惜,一些事变化的太快。 门客。 自己也有了。 是否有大才? 自己瞅着,好像没有。 尤其,还有一些人的身份多难料,更难以找他们出主意了。 卢绾,虽说出不了什么主意,好歹是亲近兄弟,许多事情说一说还是无碍的。 “嘿嘿,近年来我一直在读书的,就是好像没啥用。” “临淄的人不少,真正的才学之人,不好找。” “也难找。” “偶有一二名气的,也早早被人请走了。” “儒家!” “儒家的许多要人都在关中咸阳了。” “老兄,不如接下来抽个时间去关中走一趟?说不定就能找到可用之人了。” “从诸般消息来看,儒家自从入关中之后,被秦国欺负的挺惨,肯定有许多弟子不满意秦国。” “那么多儒家弟子,要说没有可用之人,我是不信的。” “好好找一找,定能找到。” “嘿嘿,老兄,喝茶!” “……” “人才之事,一时半会也难以解决。” “中原的事情,还是要有结果的。” “老兄,要不要和城中另外一些人商量商量,他们……和中原的那些人关系也不浅。” “真要是唇亡齿寒,他们比咱们倒霉的更快。” “……” 论聪慧,自己的确不如刘季老兄。 若无刘季老兄,自己还不能有现在的日子。 其实,自己也想要聪明一些,奈何,实在是做不到。 可用之人? 这些年已经招揽一些了,貌似……只能说用在小事上无碍,大事上,还不一定比得上自己呢。 儒家的读书人? 那些人没得说,读过书,点子多,主意多,非如此,当初也不能做到一家之力压制齐鲁之地的其余百家。 那些事,有些远了。 中原之事,多紧急了一些。 自己出主意不太行,那就多几个人就好了,城中还是有一些人可以商量商量的。 “回来的路上,已经派人知会他们了。” “晚上会一起吃酒,顺便谈一谈中原之事。” “秦国,还真是霸道。” “论起来,也是中原那些人自找的,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底。” “半途而废!” “临阵退缩!” “出尔反尔!” “……” “老子是看清楚了,那些人就不足以成大事。” “哪怕将来真的有良机到来,指望那些人是完全不行的,完全就是一群废物!” “楚地。” “楚地最近也有些乱象。” “还有什么赤霄剑,什么楚国王族一脉的宝藏!” “楚地的一些人也和中原差不多。” “秦国!” “秦国这一次出手还真是又快又狠。” “秦国国势日盛,对于山东诸地的统御逐步增强,一些变化,卢绾你也能感觉到的。” “关中咸阳!” “待中原的事情结束,咱们一道去关中看一看吧。” “关中,老子好像还没去过,也当去瞧瞧。” “咱们沛地在咸阳还是有人出头的,若可,也去拜访之!朋友,多一些总归有好处的!” “……” 中原的事情,该怎么回应? 该怎么应对? 和卢绾是商议不出什么结果了。 自己心中虽有大致的脉络,还是先见见城中另外一些人吧,那些人的意见不为轻。 这些年来,依靠着左右逢源,在齐鲁之地走到这一步,多不太容易,若说很难? 似乎也没有。 昔者,为微末之人之时,对那些世勋贵戚之人多有敬畏。 后来,接触多了,言谈多了,见识多了,才知……彼此原来差不多,甚至于庸人、蠢人有很多。 闲暇之时,遍数近年来的一些事,颇有觉诸夏要有一些特别的变化出现,具体是什么? 难说! 直觉告诉自己,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还是一件关乎自己性命前途的大事! 第三五五二章 荣归沛地(求票票) 大事! 生死! 关乎性命的大事,已然是万分紧要之事! 人生在世,若是性命都没了,一切就都没了。 信陵君当年就该好好的教训一番那个魏王,若非信陵君力挽狂澜,魏国焉得那般安稳? 信陵君! 多可惜了。 自己是断断不会做第二个信陵君的。 如果当初信陵君身边有人可以大力劝谏之,想来一些事就不会一样了,想来许多事都会不一样了! 说不定,面对秦国东出,信陵君还可率领诸国兵士,牢牢的将其拦阻在函谷关内。 若如此,也就没有今时的诸多事了。 时局! 多变。 目下的时局与十余年前不一样了。 十余年前,秦国刚定天下,山东诸地一切多被秦军的强大无匹气息所笼罩。 但有一二心思,也未敢动。 自己那个时候,还只是农家一个寻常的弟子,于那些,并不十分关心,天下有变,对自己有影响? 似乎没啥影响! 若是神农堂如旧,若是泗水郡的农家如旧,自己……日子还是很舒坦的,还是很舒服的。 上面有朱家堂主等人顶着,自己只消做好本份之事就好了。 一切多变。 泗水郡多乱。 农家六堂离散。 朱家堂主,去了。 自己的安稳日子也没了。 归于沛地,整日里多无趣,多无事,也就和樊哙等几个朋友吃吃喝喝,日子一日日过去。 曹参有心,欲要提携自己。 碍于神农堂朱家堂主的恩德,自己没有同意,其后,便是同卢绾来到齐鲁之地闯一闯了。 有所得,上佳之事。 无所得,不为损失。 一眨眼,时间就过去了那般久。 齐鲁之地,诸方之力多混杂,实则……彼此处于一个均衡的态势,处于一个相对温和的局面之中。 齐鲁之地,当年没有历经什么战乱,山东诸国的很多人为之前往,至今……仍能在临淄城中听到各异的口音。 秦国统治了这里,以郡县之法统御之,立下专门的郡守、县令等人,又不住颁下一道道秦法贯彻实施。 在秦国接连不断的手段下,齐鲁还是有变化的。 官府的力量在不住增强,准确的说……是秦国之力在不住增强,若是没有任何限制,再有一些年,秦国就能彻底掌控齐鲁了。 那个局面,非一些人希望看到。 如何改变? 法子不为难。 以强力、大力、蛮力对抗、破坏秦国在齐鲁之地的统治,是最为下下的策略,那样只会激起秦国对于齐鲁之地的暴虐! 不为难的法子是什么? 自然是与之尽可能的交融一处,与之尽可能的相连一处。 无论如何,秦国在齐鲁的根基是不强的,是薄弱的,欲要维持整个齐鲁之地的统御,必须有足够的人手。 那就是机会! 而那些机会也被他们抓住了。 齐鲁各地的官府之中,那些人的力量多有在内。 目下来看,欲要将那些人剿灭,对于整个齐鲁大局……也是有莫大危害的。 去岁。 因道家宫观之事,再加上咸阳来的那位公子高,多有处理了一些人,虽有损失,不为很大。 真要全部处理,整个齐鲁就要乱套了。 当时,也有不少人前往劝说公子高行事缓和一些,似乎……作用不大。 公子高那个小娃娃行事多不顾忌一些事,若非中原水灾,齐鲁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幸而,公子高很快离开了。 否则。 自己都有可能牵扯其中。 那就不妙了。 此刻,中原、楚地为乱的根本是什么? 众说纷纭。 有说一些人吃里扒外,结果,引得那些人内部有乱,被秦国趁虚而入,乃有如今之象。 有说秦国卑鄙,故意用间,使得那些人内部不稳,亦是有乱,造成眼下之景。 有说是秦国即将对北胡匈奴作战,在那之前,准备将山东诸地一些人彻底打压之。 …… 可能性很多。 刘季看来,就是一些人的抉择导致的! 复国! 重建社稷宗庙! 重新受用昔年的尊荣尊贵! …… 机会越来越小了。 可能性也越来越小了。 十余年过去了,对那般事仍念念不忘的只有诸国王族嫡系、旁支的近人,对于另外的一些贵戚之人而言,则是难料。 这些年来,行事不少,几乎无成! 一次次尝试。 一次次不成。 对于一些人的力量、耐心多有消耗。 更有,为了保全王族根本之力,那些人多有损耗旁人之力,以保持尊位,以保持有力,以保持安稳。 换成自己?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 时间长了,一直没有所得,反而损失越来越重,无论如何也受不了的,无论如何也难以继续的。 若是继续那般行事,自己是无法接受的。 要么,以后有万全把握再动手。 要么,再想要继续消耗自己的力量,大不了不与之同谋了。 …… 之所以同谋,是想要将来有机会谋取富贵。 然! 继续为事,谋取富贵的资格都没有。 还如何继续走下去? 分歧自然有生。 间隙无需外人言语,都会出现。 否则,秦国就算有心,也不可能短短时间有那般成效的,也不可能给那些人如此大的压力。 一些人身为诸国王族后裔,不能展现出如当年信陵君的谋略、豪迈、勇武、大气……,如何可以让人信服? 如何可以让人一直效忠? …… 十余年的时间,诸事变换。 一些人有新的选择,人之常情! 中原、楚地有那样的人事,齐鲁之地,同样有。 那些人融入齐鲁诸郡各处,同秦国的关联关系越来越深,固然是对于己身的保障。 可。 有朝一日,秦国若是有碍,对于己身同样是莫大的伤害。 诸国王族后裔或许没有长久同秦国之力相处一处的心思,另外一些人就不好说了。 倘若牵扯越来越深,一些事就难说了。 那时的一些事,再行之就要好好思忖斟酌了。 起码,单单自己这些年所接触的一些山东沦亡之人,他们中一些人就颇为受用眼下之局面。 同秦国官府密切了,子弟又入官府者,富贵可保,长远可期,再去图谋杀头的事情? 则是难说了。 天下大乱,许多事情都会有变。 现在还是富贵的人,大乱之时,就不一定了。 越是尊贵之人,越是豪富之人,越是不希望局势有变,越是不希望天下有变。 秦国怀柔之策,不为掩饰。 却是阳谋。 却是有用。 如若再有十余年的时间,那么,刘季可以断定,无需咸阳有什么太大的动作,诸国沦亡的王族后辈之人,他们自己都撑不住了。 秦国不出手,一些人也会出手的。 既是为了更好的前程。 也是为了杜绝一些不必要的隐患危险。 自己接下来要如何走? 若是应下中原那些人所言,无疑……便是同那些人走的更近一些,风险和好处都有。 风险,会来自于秦国! 也可能会来自于一些已经异心萌动之人。 若是不应,亦是有风险和好处。 如何挑选? 能否坐视不理,坐观局势变换? …… 还真有些难。 且看看晚上那些人是什么意见吧。 谋事! 谋身! 无论什么选择,自身的安稳和好处定要首先拿在手中,否则,自己图什么呢? “中原之事结束,一道去关中?” “甚好!” “待在齐鲁多年,也当去别的地方走一走了。” “沛地!” “萧何、曹参他们现在混迹的很不错。” “对了,老兄,咱们去关中的时候,应会途径沛地,是否停留一二?” “嘿嘿,老兄,我可是知道你这些年一直有惦记的人。” “要我说,你就直接将她接来临淄不就行了,待在临淄,一切都好!” “……” 看着老兄沉默不语,还以为老兄在想着前往眼前事、关中事,自己……多惭愧了一些。 当年刘季老兄前来齐鲁,是因自己之故。 现在,自己多无用了一些。 其实,自己还是有些用的,将手中茶水再次喝了两口,嘿嘿一笑,提及一事。 “萧何、曹参他们,如今的确很好,咸阳之行,有机会,当见一见,无关好处,吃吃酒也不错。” “就是不知是否有那个运道。” “……” “沛地!” “停留一二也好。” “唉。” “她……不会来的。” “她若是愿意前来,早早就来了。” “卢绾!” “你说我是否该娶一个大妇了?” “……” 卢绾是自己小时候的兄弟之人,一块长大的,平日里的一些私事也没有瞒着他。 沛地。 的确有牵挂的人。 曹……,数年前,自己在齐鲁刚站稳脚跟,就想要将她接来,她……不愿意前来。 宁愿守着她的小酒馆,都不愿意前来。 这些年,回沛地屈指可数,相见有数。 她若是有心,早就来了。 自己! 年岁不小了。 早年间四处游荡,没有安稳的日子。 现在,有了。 是以,时常思索那件事。 卢绾这小子,临淄城中的宅子里,有许多女子,儿子女儿都有好几个了。 自己……因一些事。 因警惕一些事,便是没有着急。 现在。 可以想一想了。 女子,自己是不缺的。 唯有大妇不太一样。 自己现在不一样了,大妇也当不一样。 “我的老兄,你总算想通了?” “愿意娶大妇了?” “嘿嘿,你有此心,齐鲁之地的好女子,随你挑选。” “……” 卢绾大喜。 大妇妻子之事,早早就和刘季说过。 刘季先前说着不着急。 现在着急了? “齐鲁的女子?” “齐鲁的女子的确不少,唯有……牵扯多了一些。” “不太好。” “若可,接下来回沛地之后,寻找一户不错的人家吧。” “我所望……大妇可以持家就好,可以将家里理顺妥当就好,外面的事情,有我就行了。” “……” 卢绾的提议,刘季不为认可。 这几年来,也有不少人为自己说亲,那些人家皆非寻常,只要自己点头,大妇早就有了。 看似好事,又非好事。 娶了那些人家的大妇,一些事就不好说了。 一些事也不好做了。 自己希望从齐鲁之外娶一个大妇,沛地老家再好不过,期时,找樊哙等人好好打听之,当有所得。 这些年来,自己在沛地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名声的。 是以,找一户不错的人家不难,只要姿容、性情过得去就行,就足够了。 “嗯,老兄所言不无道理。” “其实,娶齐鲁之地那些人家的女子,好处不小的。” 卢绾点点头。 刘季老兄果然是做大事的,这一点……自己就做不到,自己就想不到那一点。 “齐鲁之地的局势多变,欲要受用之,无需娶纳。” “事情就这样定了。” “待会我写一封书信回去,让樊哙帮我寻一寻。” “樊哙那小子,让他来齐鲁也不愿意。” “还是江湖世面见太少的缘故,前去关中咸阳,当拉着他一块,去过关中,齐鲁就不难了。” “……” 刘季从矮足软榻上起身,行进火炉,双手虚空轻抚那看不见的澎湃热意,浑身暖暖的。 “老兄既然决意从沛地娶一位大妇。” “是否要在老家重建一处宅院?” “目下,中原之事还在,短时间不会结束,重建宅院……时间是足够的。” “临淄城中,宅子也当让人好好修缮一下。” “不如,那些事交给我吧。” “保管让兄弟满意!” 卢绾也是起身,行至刘季身边,为大事补缺。 “也是,差点忘了那件事。” “合当重建宅院,毕竟,也好看一些。” “娶大妇,非小事。” “我刘季也当折腾折腾。” “哈哈哈,那些事情,卢绾你擅长,那就交给你了。” “所需财货,从库中随意取中就可。” 刘季拍了拍脑袋。 大事自己多有琢磨,一些细节之事反倒忘记了。 看向身边的卢绾,不住颔首。 要办就要办的漂漂亮亮,要办的锦绣华章,要办的让人称赞夸耀……,也让沛地之人认识一个崭新的刘季。 “兄弟放心,保管将事情做的妥当,做的好看。” “嘿嘿,若可,我也准备在沛地寻一二良家女子,毕竟,咱们兄弟现在不一样了。” 卢绾用力的拍着胸口,那般小事……根本不成问题。 “你啊,少将精力耗费在那些女子身上,凌凤阁那些地方少去些。” “接下来尽量少去些,我有预感,齐鲁之地会有大事发生。” “咱们兄弟行事,要尽量谨慎了。” “待一些事情结束,有的是好日子享受。” 卢绾! 这小子的日子比自己潇洒,整日里美酒美人不断,若非齐鲁有名医,身子早早就垮掉了。 不求卢绾在身边为自己出奇策奇谋,为自己办理大事,起码,性命要好好的。 万一真的有恙,自己在齐鲁找一个说心事心话的都没有! 第三五五三章 召水请援(求票票) “天明师兄,想不到祭祀一脉真的将少羽下落告诉项伯先生了。” “祭祀一脉!” “看来他们对项氏一族还是很看重的。” “就是不知道咱们此行是否可以将少羽救出来。” “以少羽的实力,寻常玄关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非有玄关大成境界以上的存在。” “若有那样的强者,天明师兄,咱们二人 叫上贺晚清,龙天回到了遗址口,此时孙家的人也都出来了,龙天一眼便看到了一头白发的孙林天。 柳非烟大概是在等陈半山收拾心情,在她觉得差不多之后,这才朝陈半山走來,一边走一边吃着东西,是那么的纯真,是那么自然,是那么的阳光。 陈半山看了一眼这满天飞舞的落叶,看了看这龙卷风,并没有什么感觉,径直向前,走入龙卷风之中。龙卷风是强,便是,陈半山仿佛有万万斤重一般,这龙卷风根本对他造不成威胁。 天门门主、叶晨、夏之帝等三位大能级人物第一时间冲天而起,后方所有人都先后冲出了,破入了星空中,遥望最深处的神界中。 一夜之后,在初升太阳的照耀下,已经看到了关都的码头,四人回到了关都同行一段路来到了分别岔路口。 在这里的很多老人都知道那一天的事情,他们都以为秦江枫是因为上次的失败而不服气想要再一次挑战花甲老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就这时候秦江枫“砰”的一声,双膝跪地。 也清楚齐家家主素来不喜这个次子。所以齐律这声父亲,母亲,并未让厅中气氛缓和些,反而有些凝重,至于谢珂随后那声父亲,母亲,则让坐上两位一家之主脸色阴了阴。 她若是不理会,说声依旧照就,这位季妈妈自然全了脸面,几个以前服侍齐律的丫头也自会高兴。 他客气地让叶晨两人稍等之下,而后亲自开启传送门,并且往传送门中打出了一个个坐标印记,赫然就是通往了襄阳主城的空间坐标。 看见对方后卫竟然关门,乔治冷笑一声,度不减,反而再次提升了一些,直接向着两人中间冲了过去,在两人关门的瞬间,乔治靠着傲人的度,冲破了两人的联防,杀进禁区追上皮球。 说是两部戏也可以,因为一部是现代戏一部是古偶,所以就是两部戏的意思。 但只是鉴定一下石头嘛,大不了给老师一些鉴定费,买卖关系而已。 陈新也想过那个黑暗自己溜了,但是天空中弥漫着的负面情绪不会撒谎,而且越来越多,朝着学校这边聚集。 结果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姜闻导演完全没有向外界透露出她的半点相关信息。 “恩,此事本祖已知晓,这位魔教新主确实神通非凡,你败在手里并不冤枉。”一道威严的声音从虚空中荡彻而来。 暗梅没想到宛缨会这样做,而抱着她跳到一旁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焦急万分之时“嗖嗖”两声,断裂的刀刃和黑衣人同时落地。 李渔也有些诧异,随手捞起丑鸡抱在了怀里,上下其手一番,检查着它身上的一些变化。 这一下在场的贵族们也明白了情况,纷纷开始自报家门,并且别的不说,在场的每一个家族都能够和藤原家扯上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 本能的讨厌这样的接触,柳辰阳巧妙地抽回自己的手,反将宛缨顶出去。竖起耳朵倾听周围情况。蹙眉警觉,难不成这破庙还有其他人? 第三五五四章 天然肥鸡(求票票) 东郡! 大河以南,有南乐之地。 有南乐小城。 城池虽不大,却不算凋敝,也不算偏僻,也不算穷困,临近大河,河运多便利。 地势平坦,要道通达,商旅多有穿行。 以北五十里,便是大河,渡过大河,便是邯郸郡,以南偏西百八十里,便是濮阳。 眨眼间。 和师妹、婉儿、紫阳一 如今,做了两个孩子的妈妈,她的身上更加流露出一股迷人的温柔气质来。 “不过,我怎么能相信你。要是你搞了个陷井我岂不是倒霉了。而且,有这种超级宝贝你自个儿早拿走了。还能轮到我吗?”叶君天冷笑道。 年轻男子深吸一口起气,他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面前这个满嘴胡言的人,不过对着自家夫人的面,有些事情不能做到太过暴戾。 待两人匆匆忙忙的从教学楼赶回办公楼后,一头就扎进了办公室中。 宋婉儿不忍心告诉她,一个不慎,等着她们母子的可能就是一尸两命。 他也搞不懂,逍遥子这个老鬼这一次前来的目的!先是把他自己和李沧海都给破口大骂了一顿,然后和他打了一架之后就离开了。难不成,这个老家伙来这里,就是为了和自己打一架吗? 两人来到餐厅,自然是很豪华的。听说这里的牛排师傅,也是专门从国外请过来的,那些牛排是天天空运而来的澳洲顶级牛排。 然而,日轮悠哉想要的,却是在战前成为水影,然后带领雾隐村获得胜利,这个时间就有点紧张了。 “你们在笑什么呢?”司马幽月走进来,看到笑的前仰后合的伏羲,问道。 “咯咯咯……”冷月的笑声穿云破月而去,百米空气都给气波震得乱跳跃着。 听着陈威的这句话,沈川的双目中反而来了一些兴致:“匪夷所思?“。 就算是在泰坦神朝朝都,他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出手抢夺天神骨。 他们捞足了钱去国外投资落户享受高待遇去了,这片烂地方还是扔给那些泥腿子们自己去折腾吧,反正已经被他们掏空了。 姚然做的就很简单,礼让谦逊,威武和平。当然了这样说是一种正向的能力的传播方式,而实际上统治阶层能把这些东西坐在表面上就是一种涵养了。 齐伟勃然大怒,猛地将手机砸向了墙壁,砰地一声,价值近万的最新款爱疯瞬间报废了。 梅尔斯比芬也是知道这点,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一道银光便从他的手中飞了出现,角度正好的撞在了利布多的火球之上,在距离西岚五米外的地方提前引炸了火球。 “那陆老师你有看过我们这次的比赛吗?你觉得我打的好不好?”舒芮琪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着对陆林再次问道。 “青雀看来你需要多加锻炼“。孙不二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青雀身穿重甲的样子,笑意不自觉的浮现在嘴角。 郑光听到秦卿这话,意思只要他队伍里的人只要有一技之长,就能全部去她那个旭日基地? 这并不是龙霸天想要的,对这一件事情,他认为很有必要让这件事情变得简单。 那俩假警察,倒在地上痛哭流涕,几分钟前,他们还很嚣张,可现在的他们,在地上跟条虫一样蠕动着,爬到陈东青脚边。 这时渡觉耳中忽然响起一个求救声,这令渡觉立即是循声看去,看到在下方的陡峭的山壁上一个猎户打扮的中年男子正一手抓着山壁上一块突出的石头上,惊恐的求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