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马:济南奇闻》 第243章 来者不善 暮色像一层厚重的灰纱,一点点裹紧了医院的走廊,惨白的灯光在渐浓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刺眼。护士推着病床将苏岚转入重症观察室时,仪器的滴答声与她微弱的呻吟交织在一起,揪得人心里发紧。 安顿好苏岚,岳父揉着通红的眼角提议:“咱商量商量今天晚上谁回去歇歇,折腾一天了,人家里面不让留这么多人陪护,都在这待着也没啥事。” 经过再三考虑,决定让我岳父岳母回去歇歇,我和我妈在这守着。可话音刚落,病床上的苏岚忽然皱起眉,迷迷糊糊地呢喃:“妈……妈在哪儿?”岳母赶紧过去攥住她冰凉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眼眶瞬间红了:“妈在呢,岚岚别怕。”她哪肯离开,眼神死死黏着苏岚的脸。 场面僵持着,我看岳母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正想开口,我岳父抢先一步开口道:“我和你岳母在这儿守着,你开车送你妈回去,明天一早过来换班。”我妈起初还想推辞,被我按住肩膀:“苏岚一直找妈,我岳母哪舍得离开。” 走出观察室,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混着夜色扑面而来。我带着我妈来到停车场,上了车,我握着方向盘,只盼着明天天亮时,苏岚能多一分好转。 天刚蒙蒙亮,我就陪着我妈往省立医院赶。清晨的医院已褪去深夜的沉寂,走廊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偶尔传来护士查房的脚步声。岳父果然一夜没合眼,眼底的青黑重得像涂了墨,见我们来,他强打起精神,拉着我就往走廊外走。 “验血处就在二楼左转第三个窗口,验尿要先去护士站拿试管,输液的药都在护士台登记着,每天下午三点要去窗口拿……”他一边走一边细细叮嘱,手指着各个方向,语气沙哑却字字清晰,生怕我漏了半点细节。直到把所有流程都掰扯明白,又反复确认我记牢了,他才看向一直守在病房门口的岳母,轻声说:“咱们先回去歇歇,让他们年轻人盯着。”岳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他离开,临走时还塞给我一袋热乎的包子,让我记得垫垫肚子。 上午的时光过得平静又漫长,没有事的时候我便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着,心里空落落的。除了中午去取了一次检查报告,确认各项指标还算稳定,倒也没什么需要奔波的事。 下午两三点,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点开一看是张兴和小王发来的消息,说要过来看看苏岚。我盯着屏幕愣了愣,心里满是诧异——重症观察室管理极严,除了家属根本不让外人进,我当即回复他们:“医院有规定,闲人进不去,心意领了,不用跑一趟。”可消息刚发出去,张兴就直接打来了电话,语气挺执着:“哥,我们都快到医院门口了,就是来看看苏岚姐,放心不下,见一面就走。”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再硬拒,只能应下来。 挂了电话,我起身下楼,走到省立医院急救大厅外的院子里。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院子里零散站着几个等候的家属,气氛沉闷。没多久,就看见张兴和小王并肩走来,两人脸上没什么担忧的神色,反而透着股不自然的拘谨。我迎上去,笑着解释:“实在不好意思,重症室真不让进,我刚才也跟你们说了。” 可没聊两句,我就察觉到不对劲。张兴眼神躲躲闪闪,小王则一个劲地搓着手,半天没说一句关心苏岚的话。忽然,张兴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开口:“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个事……”他顿了顿,看了眼小王,才硬着头皮往下说:“之前给你俩办法事,小王不是用指尖血了嘛,他爸让车撞了,非说是给你们用血,你们没给钱的原因,你看能不能给他个去灾钱?” 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他们哪是来探病的,分明是来要钱的。 我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我义正言辞的说道“首先,之前的法金已经给了,怎么还来要钱?其次,我对象现在在重症观察室还没出来,你们觉得这样办合适吗?” 说完之后,我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心里气愤到了极点,我现在不想捣鼓这些有的没的了,再有一个,这不是纯纯的诈骗嘛。 后来通过张兴描述,我才知道,小王当时就是胡说八道,根本就是没钱还债了,编了这么个理由。 喜欢出马:济南奇闻请大家收藏:()出马:济南奇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4章 苏岚醒了 重症观察室的夜晚,比想象中更难熬。走廊里的感应灯每隔十几分钟就会自动熄灭,只留下应急灯微弱的绿光,透过门上的小窗渗进来,在地面投下一道道扭曲的影子。苏岚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连接着旁边的监护仪,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波纹和规律的“滴滴”声,成了这个黑夜里唯一的生机信号。我和我妈轮流值班,说好每人睡三个小时,可真到了该闭眼的时候,谁也放不下心。 我妈坐在靠窗的折叠椅上,上眼皮不住地打架。她的鬓角又添了几缕白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我知道,这几天她跟着我熬得快撑不住了,苏岚从急救室推出来后,一句话不说,只是守在病床边。 “妈,你去躺会儿吧,我盯着就行。”我轻声说,声音因为熬夜变得沙哑。 我妈摇摇头,勉强睁开眼:“没事,我不困。扛得住,可岚岚这孩子……”话说到一半,她就哽咽了,转过头去抹了把眼泪,“这可是从鬼门关抢回来的命啊,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我没再劝她,重症观察室里的空调温度很低,即使穿着长袖,也能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窜。我走到病床边,俯身看着苏岚。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起皮,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想起她平时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样子,想起她和我在泰山顶上的誓言,想起我们结婚时她穿着婚纱说“以后要一辈子陪着你”,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这几天,比起花钱,更让人难受的是看着苏岚遭罪。从急救到重症,她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医生说她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这次突发急症,能抢救回来已经是万幸。我每天守在病房外,看着进出的医生护士,心里一遍遍祈祷,只要苏岚能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凌晨四点多,走廊里的灯终于亮了起来,护士推着治疗车走了进来,轻手轻脚地给苏岚换输液瓶。我趁机问护士:“她今天情况怎么样?” 护士一边调着输液速度,一边轻声说:“生命体征还算稳定,但还没完全清醒,你们再耐心等等。她血管确实太细了,昨天我们换了三个护士都没扎进去,最后还是请护士长来的,后面输液确实是个问题。” 护士的话让我心里又沉了一下,看着苏岚手背上已经有些青紫的针孔,我恨不得替她受这份罪。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窗外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了。岳父岳母走了进来,岳母眼眶还是红肿的,显然是一夜没睡好。岳父跟在后面,脸色憔悴,平时挺直的腰板也有些佝偻了。 “你们来了,快坐。”我连忙起身,给他们搬椅子。 岳母直奔病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苏岚的另一只手,声音压得极低:“岚岚,爸妈来看你了,你快醒醒啊。” 岳父则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和你妈熬了一夜,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盯着。” 正说着,主治医生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病历本。我们几个人立刻围了上去,眼神里满是期待和忐忑。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岳母急切地问。 医生先安抚地笑了笑:“家属别着急,病人目前情况稳定,比预想的恢复得好一些。现在主要的问题是输液,她的血管太细,反复扎针不仅难度大,也容易造成血管损伤,而且她后续还需要长期输液治疗,总这样不是办法。” “那怎么办啊医生?”我急忙问。 医生翻开病历本,指着上面的示意图解释道:“我们建议做一个临时的中心静脉置管手术,简单说就是在颈部或者手臂上开一个小口,把一根专用的导管放进大静脉里,这样后续输液、给药都可以通过这个导管进行,不用再反复扎针了。” “这个手术有风险吗?”岳父皱着眉问。 “是个小手术,风险很低,我们医院做过很多例了,成功率很高。”医生耐心地解释,“主要是为了减少病人的痛苦,也方便后续治疗,你们考虑一下,如果同意,我们今天就可以安排。” 我们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犹豫。虽然医生说风险低,但只要是手术,就难免让人担心。可一想到苏岚每次扎针时皱起的眉头,想到护士们一次次尝试的无奈,我咬了咬牙:“医生,我们同意,只要能让她少受罪,怎么都行。” 岳母也点了点头,抹着眼泪说:“听医生的,只要岚岚能好起来。” 和医生交接好手续,签完字,我又叮嘱了岳父岳母几句,才带着我妈离开了医院。坐在车里,我妈靠在副驾驶座上,很快就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痕。我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车水马龙的马路,只觉得浑身疲惫,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苏岚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心里的愧疚像潮水一样涌来。 回到家,简单洗漱了一下,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苏岚的身影,还有医生说的手术。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了几个小时,闹钟一响,我立刻爬起来,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又开车往医院赶。 喜欢出马:济南奇闻请大家收藏:()出马:济南奇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5章 又一个可怜人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我一眼就看到了苏岚手臂上的导管——一根透明的塑料管从她的上臂延伸出来,外面用无菌敷料固定着,输液管正连接在上面,液体缓缓地顺着导管流入她的体内。岳母坐在床边,正用棉棒蘸着什么,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苏岚的嘴唇上。 “你来了。”岳父看到我,轻声说,“手术很顺利,医生说很成功。” 我走到病床边,看着苏岚。她的眼睛微微睁着,虽然眼神还很模糊,但已经有了焦点,看到我过来,她的嘴角似乎动了动。 “岚岚,你醒了?”我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还是很凉,但比之前有了一丝力气。 岳母抬起头,欣慰地说:“昨天手术结束后没多久就醒了,就是还很虚弱,医生说暂时不能进食,也不能喝水,我用棉棒蘸着香油给她润润嘴唇。” 我看着苏岚干裂的嘴唇,心里又是一阵心疼。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好好的吗?” 声音虽然轻,却像一股暖流,瞬间涌遍了我的全身。我攥着她的手,用力点了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让我突然意识到,只要她能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岳母和岳父见我们夫妻俩这样,悄悄退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苏岚眨了眨眼睛,眼神渐渐清晰了一些,她看着我,轻声说:“我好像梦到大哥哥了。” “大哥哥?”我愣了一下。毕竟我已经好久没有在意过仙家的消息了。 “嗯。”苏岚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又带着一丝笃定,“梦里他带着好几个老爷爷在旁边看着我,他们都很温和,好像一直在保护我。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他,可我确定就是他,那种感觉很强烈。” 我心里一动,想起之前遇到的一些怪事,还有苏岚这次出事前预测的日期,可现在我什么都不想问,只想让她好好休息。我只是攥着她的手,冲她点点头,用眼神告诉她,我相信她。 苏岚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轻轻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神秘兮兮的意味:“昨晚我就醒了,就是你们换班之后,一号床位转进来一个小男孩。”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隔壁的床位,被一道帘子隔开了,什么也看不到。 “他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他一直疯疯癫癫的说胡话,一会儿喊‘别抓我’,一会儿又喊一些别的,把咱爸妈都吓了一跳。”苏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咱爸妈不知道,可我能感觉到,他身上不是有仙就是有鬼,那种气息很强烈,让我有点不舒服。” 我心里吃了一惊,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岚。她是这么肯定。没等我开口,苏岚继续说道:“我听护士跟咱妈说,这个小男孩是自己从山上跳下去的,被人救下来后,又喝了开水,把食道都烫伤了,现在还不能吃饭,醒了之后就在那断断续续地说胡话。” 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昨晚的细节,眼神变得有些专注:“昨晚我醒着的时候,听见陪护他的两个小孩给一个老太太打电话。那个老太太的声音听起来也就江瑶她妈那个岁数,说话的语气很沉稳,还问了小男孩的情况,让他们别乱动。” “你怎么知道她是出马的?”我忍不住问。 “感觉。”苏岚很肯定地说,“她说话的语气,还有那些小孩跟她汇报的样子,跟出马仙的情况很像。而且,那个小男孩的反应,跟出马仙很像,应该是那个老太太在帮他处理身上的东西。” 我下意识地又向那个小男孩的床位看去,虽然隔着帘子,什么也看不到,但苏岚的话让我心里泛起了嘀咕。我想起之前自己因为一次次失望,对玄学已经心如死灰,甚至发誓再也不相信这些东西,可现在,苏岚的话,还有她笃定的眼神,让我心里那根已经熄灭的火苗,好像又被重新点燃了一丝微光。 我知道苏岚从来不会随便说这种话,而且那个小男孩的遭遇也确实透着诡异——好好的孩子,为什么会突然从山上跳下去,还做出喝开水烫伤自己的事情?这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你别多想,好好休息。”我怕她累着,连忙劝道,“不管他身上有什么,都有医生和他的家人处理,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 苏岚点了点头,眼神里还是带着一丝担忧:“我就是觉得他挺可怜的,他肯定很痛苦。” “会好起来的。”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心里却翻江倒海。 原本对玄学已经失望透顶的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接触这些东西,可命运就是这么会折腾人,在我最想逃避的时候,又把我拉了回来。看着病床上虚弱却眼神清亮的苏岚,看着隔壁床位那道神秘的帘子,我突然觉得,有些事情,或许并不是空穴来风,有些缘分,也不是想断就能断的。 重症观察室里的灯光依旧有些昏暗,仪器的“滴滴”声还在继续,可我的心里,却不再是之前的一片死寂。苏岚能醒过来,能好好的,这是最大的幸运,而那个神秘的小男孩,还有他背后的出马仙老太太,那是他们的事,我们也管不了,也管不着。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对于我来说,只要苏岚在身边,我就有勇气去面对一切——无论是现实的磨难,还是那些玄之又玄的未知。 我的目光再次转向那个小男孩的床位,一声轻叹不由自主的发了出来。又是一个可怜人啊。 喜欢出马:济南奇闻请大家收藏:()出马:济南奇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6章 一出好戏 午后的阳光越过省立医苏岚所在的病房窗台,斜斜地淌进病房,在地板上投下一块被窗框切割得方方正正的光斑。消毒水的气味像无孔不入的幽灵,混着苏岚病床边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在空气里织成一张沉闷的网。我坐在床边的折叠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苏岚微凉的手背,目光落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心里满是焦灼。 苏岚上午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并没有在意。我当时只是有点诧异,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苏岚的身体才是第一位的。现在想来,当时真的是看了一场大戏。 当时我满心满眼都是苏岚的病情,只盼着她能早点好起来,其他的人和事,实在没多余的精力去琢磨。 病房里很静,除了监护仪的声响,就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救护车鸣笛声,遥远而急促。苏岚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时不时轻轻颤动一下,眉头也总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我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刚想坐回椅子上,隔壁病床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骚动,像平静的湖面骤然投进了一块巨石。 中间隔着一道医用布帘,看不见那边的情形,但那突如其来的胡言乱语,却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还吓了我一跳。是那个小男孩的声音,一会儿是哭嚎,一会儿是嘶吼,夹杂着“别抓我”“放开我”之类的短句,每一个字都透着痛苦。紧接着,是身体剧烈挣扎时与床单摩擦的“窸窸窣窣”声,手脚拍打床板的“砰砰”声,还有他急促得像是要喘不上气的粗重喘息,每一声都撞在人心上,让人莫名发紧。 我下意识地往布帘方向瞥了一眼,心脏跟着提了起来。布帘被他挣扎的动作带得轻轻晃动,透过缝隙,能隐约看到床板在剧烈摇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快快快,给师傅打电话!”隔壁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孩焦急的喊声,带着抑制不住的慌乱。 “我这就打,这就打!”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伴随着手机屏幕解锁的“咔哒”声,还有翻找联系人时的急促滑动声。 没过几秒,一阵熟悉的微信电话铃声就传了过来——是那种很常见的vx电话旋律,在这紧张的氛围里,却显得格外突兀。铃声响了没两下就被接通了,不等对方说话,这边的年轻男人就急吼吼地喊了起来:“师傅!您快想想办法!他这边又开始折腾了,比上次还厉害!” 他的声音带着着急和惊慌,握着手机的手想必都在发抖。旁边另一个男孩也赶紧补充:“师傅,他现在胡言乱语的,挣扎得特别厉害,我们俩都按不住他,您快看看是怎么回事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一个老太太声音,语速慢悠悠的:“别急,别急,我听听。” 话音刚落,隔壁就传来一阵更剧烈的扑腾声,病床的吱呀声几乎变成了持续的尖叫,小男孩的声音也陡然拔高,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老太太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像是在跟谁对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孩子还小,经不起折腾,我知道你们是他身上护着他的。” 她这话一出口,我心里就咯噔一下。这说辞,倒真有点同行的架势——她一开口就对着“看不见的东西”喊话,显然是知道这个小男孩是身上有灵体,但从喊话的内容来看,这个老太太很显然是没弄明白他身上是个啥,或者说她没有这个认知。 但紧接着,小男孩的挣扎并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反而挣扎的更厉害。 “怎么样?你们才肯放过他?”老太太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谈判的意味。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了沉默,只有小男孩断断续续的哀嚎和病床的吱呀声在病房里回荡。这沉默来得突兀,却又在情理之中——按照我这近一年的经验,这多半是身上有灵体,老太太在借着这片刻的停顿,跟附在孩子身上的“东西”沟通。 我靠在椅背上,升起了看戏的心态。这近一年来的经历。我也算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东西,也摸清了些门道。出马仙这行当,真有本事的,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样,反正肯定不是这样,绝不可能让那些东西反而更激动。 约莫过了半分钟,那沉默才被老太太的声音打破:“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这样吧,我现在就把这孩子收为我的弟子,赐他法号玄清,以后他就是我门下之人。你们看在我的薄面上,别再折腾他了,速速离去吧。” “玄清?”我心里顿时泛起一股冷笑,差点没忍住嗤出声来。 这老太太也太能扯了,出马仙哪有给弟子起法号的规矩?哪有像道教弟子那样赐法号的? 果不其然,老太太的话音刚落,隔壁的挣扎声不仅没停,反而更剧烈了。小男孩的哭喊声里充满了绝望,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着,怎么也摆脱不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快跟他们说!”老太太在电话那头提高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跟他们说你已经认我做师父了,法号玄清,让他们别再折腾你了,赶紧从你身上下去!” “我……我现在已经拜师了……”小男孩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虚弱得像是随时会断掉,每一个字都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法号……法号玄清……你们不要折腾我了……从我身上下去……求求你们了……” 那哀求的语气听得人心里发堵,可他说完之后,病床的吱呀声和挣扎声依旧没有丝毫减弱。我能清晰地听到他的身体撞击床栏的声音,还有那两个男孩焦急的呼喊:“你挺住!师傅都发话了,他们马上就不折腾了!” 我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甚至已经有了八九分的笃定——这个老太太,绝对处理不了这个事。 先不说法号这事儿完全不符合规矩,那老太太就不像真有本事的出马仙,反而像刘姨那样的。 说白了,这老太太就是在装大尾巴狼,处理不了硬处理。 “我知道你们是在他身上护着的,他已经明白你们的意思了。”老太太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次明显带上了焦急的感觉,“他现在已经是我门下弟子了,他会给你们立的,你们别这样折腾他了,赶紧从他身上下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她的话说得掷地有声,可隔壁的反应却狠狠打了她的脸。小男孩挣扎的动作虽然幅度小了些,但没什么卵用,隔着布帘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病床依旧在“吱呀”作响。 那两个年轻男人声音里的慌乱更甚:“师傅!您快想想别的办法!” 老太太的声音虽然还在重复,但话语里露出一丝慌乱,“我都已经收他为徒了,赐了法号……” 最后貌似是这个小男孩身上的东西折腾够了,终于恢复了平静。我靠在椅背上,轻轻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这个小男孩的父母来了,除了这两个小男孩,还有好几个,除了病床上的总共是四男一女。 之前陪护的那两个小男孩,把病床上的那个小男孩的父母叫出了病房。 喜欢出马:济南奇闻请大家收藏:()出马:济南奇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7章 劝说 看到那个小男孩的样子,我胸腔里像是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闷得发慌,鼻尖也隐隐发酸。 刚才那阵撕心裂肺的挣扎和哭喊还在耳边回响,每一声都像细小的刀子,割得人心尖发疼。他那么小,躺在病床上本就虚弱,再被那东西这么折腾,脸色怕是比苏岚还要苍白几分。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模样,大概是浑身冷汗淋漓,头发黏在额头上,眼神涣散,嘴角可能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连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可心疼归心疼,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和苏岚都是出马弟子,虽然没出明白,但也不是之前那个让人随便骗的小白了,眼下苏岚还躺在病床上,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每一次轻微波动,都牵扯着我的神经。我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护不住,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别人的闲事? 那老太太已经先入为主,成了他们口中的“师傅”,我要是贸然插手,说不定还会被那家人当成别有用心。 我刚才已经听出了端倪,那小男孩身上的东西,绝非善类,也不是老太太嘴里说的“护着他”的灵体。依我判断,那更像是一种缠人的“孽缘”,要么是祖上欠下的债,要么是孩子自己无意间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性子烈得很,根本不是“收为弟子”“赐个法号”就能打发的。 老太太那套说辞,简直是隔靴搔痒,不然那孩子也不会折腾得更厉害。我要是真上前,人家真信了我,我就得彻底解决问题,可我现在自己家的都没弄明白,万一出了纰漏,不仅救不了那孩子,反而会让自己陷入麻烦。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朝隔壁的布帘看了一眼,布帘已经恢复了平静,可我仿佛还能听到那孩子压抑的啜泣声。罢了,各人有各人的命,这孩子能不能熬过这一劫,全看他的造化,也看他父母的选择。我轻轻摇了摇头,把目光重新移回苏岚脸上,她的眉头依旧蹙着,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指尖触到的皮肤凉得让人心疼。 又过了约莫十几分钟,膀胱传来一阵酸胀感,我起身看了看苏岚,她睡得还算安稳,监护仪上的数值也都在正常范围内。我尽量不发出声音,轻轻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的走廊里比刚才热闹了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步履匆匆地穿梭着,偶尔能听到几声病人的咳嗽声和家属的低语。消毒水的气味比病房里更浓郁,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中药味,大概是从某个熬药的病房飘过来的。我沿着走廊慢慢往前走,眼睛下意识地留意着两边的病房门,心里却还在惦记着隔壁那个小男孩。 走了没几步,就远远看到厕所旁边的休息区里,围坐着几个人。正是那个小男孩的父母,还有另外两个刚才在病房里陪护的年轻男孩,几个人凑在一张长条椅上,脸色都不太好看。 我放慢了脚步,假装是路过,实则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距离不算太远,他们的声音不算小,断断续续的话语顺着空气飘过来,落入我的耳中。 “……不是我们不同意,主要是这事儿太玄乎了,孩子还这么小,怎么能走这条路呢?”说话的是小男孩的母亲,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还夹杂着深深的疲惫和焦虑,“我们带他来医院,就是想让他接受正规治疗,现在倒好,还要拜什么师傅,立什么堂口?” 她的话刚说完,就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应该是刚才在病房里给老太太打电话的那个,他语气急切地劝道:“阿姨,您别这么想啊!这可不是玄乎的事儿,师傅是真有本事的!您也看到了,孩子在医院里治了这么久,病情也没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还老是胡言乱语、挣扎不休,这根本就不是西医能解决的问题啊!” “是啊阿姨,”另一个年轻男孩也赶紧附和,声音里带着一丝笃定,“我跟师兄都是师傅的弟子,我们当初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都是师傅出手帮忙才化解的。师傅说了,孩子这是有仙缘,是身后的仙家着急立堂,才折腾他的,只要拜她为师,入了门,再立个堂口供奉着,那些东西自然就不再来折腾了,孩子的病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仙缘?”小男孩的父亲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怀疑,“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从来没听说过什么仙缘,我只知道生病就要看医生,吃药打针才管用。你们说的那些供奉、堂口,我们家从来没接触过,也不想接触,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 “叔叔,您放心,有师傅在,肯定不会出事的!”第一个年轻男孩急忙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师傅在咱们这一片可是很有名气的,好多人都找她看过事,不管是家里闹鬼,还是身上有东西,师傅都能解决。” 另一个年轻男孩把老太太说得天花乱坠,仿佛她是无所不能的活神仙。 我听着他们的话,心里忍不住冷笑一声。这两个小子,明显是在忽悠小男孩的父母,说出来的话漏洞百出。所谓的“招魂”“驱噩梦”,多半是些小打小闹的东西,或者干脆就是巧合,真遇到硬茬子,比如隔壁那个小男孩身上的东西,这老太太恐怕就束手无策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才在病房里,她那套“收弟子、赐法号”的操作,简直是在扯淡。出马仙这行当,弟子都是要经过严格挑选的,怎么可能这么儿戏。而且根本没有赐法号的说法,那是道教的规矩,跟出马仙八竿子打不着边。 就算小男孩的父母真的被他们说动了,同意让孩子拜老太太为师,立堂口供奉,那孩子八成也好不了。那缠在他身上的东西,能把人折腾成这样,有点本事的,老太太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镇不住它,反而可能因为立堂口的事情,让那东西更加肆无忌惮,到时候不仅孩子的病好不了,恐怕还会惹上更大的麻烦。 至于供奉之后,那东西会不会再折腾他,我心里也没底。或许会因为堂口的香火暂时收敛一些;或许会变本加厉地报复。但无论哪种情况,对这个年幼的孩子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像这种情况,大多是被逼无奈才会选择供奉的。家里人眼看着孩子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西医又束手无策,只能病急乱投医,把希望寄托在这些玄学手段上。可他们哪里知道,一旦供奉错了,或者遇到了没真本事的师傅,不仅救不了孩子,反而会让整个家都不得安宁。那些所谓的“仙”或“鬼”,一旦受了供奉,就会得寸进尺,不断索取,这一家人往后的日子,还能有好吗? 我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休息区里的几个人。小男孩的母亲低着头,用手背擦着眼泪,父亲则眉头紧锁,脸色凝重,显然还在挣扎。而那两个年轻男孩,还在不停地劝说着,唾沫横飞地讲着老太太的“光辉事迹”,旁边的一男一女也时不时帮腔,说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之类的话。 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我能理解小男孩父母的焦虑和无助,也能明白那几个年轻弟子对师傅的盲目崇拜,可我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算了,我连我和苏岚的事还没处理好呢,还去管别人的闲事做什么?苏岚的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有资格去评判别人的选择? 我轻轻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加快脚步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厕所里的灯光有些刺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异味,我找了个隔间进去,上完厕所后,又在洗手池前洗了把脸。冰凉的自来水拍在脸上,让我混乱的思绪稍微清醒了一些。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冒出了些许青色的胡茬,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这一段时间,为了苏岚的病,我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心里的弦一直绷得紧紧的,既要担心苏岚的病情,又要应付那些时不时冒出来的玄学琐事,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别想太多了,先把苏岚照顾好再说。” 说完,我擦干脸上的水珠,转身走出了厕所。沿着走廊往回走,心里只想着赶紧回到苏岚身边,看看她有没有醒过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喜欢出马:济南奇闻请大家收藏:()出马:济南奇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进不去了 可刚走到病房门口,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就拦住了我。他们身材高大,表情严肃,其中一个人对着我摆了摆手,说道:“不好意思,里面正在查房,暂时不能进去。” “查房?”我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刚才我出来的时候还没查房呢,怎么这么快就开始了?” “刚才病房里人太多了,影响医生查房,所以暂时限制进入,等查房结束了再让你进去。”另一个安保人员解释道,语气还算客气。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正在里面忙碌着。想必是医生觉得人太多,影响操作,所以让安保人员在门口拦住了想要进去的人。 得了,进不去了。我心里无奈地想道。本来还想赶紧回到苏岚身边,避开隔壁那些人的谈话,没想到这下好了,被拦在外面,不想听也得听了。 走廊里没有多余的椅子,我只好找了个墙角蹲下,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目光落在病房门上,耳朵却不由自主地捕捉着休息区那边的谈话声。 他们的声音依旧很大,断断续续地飘过来,核心内容还是在劝说小男孩的父母。那两个年轻弟子越说越起劲,把老太太夸得神乎其神,还说只要孩子拜了她为师,不仅能治好现在的病,以后还能得到仙家庇佑,一辈子顺风顺水。 旁边的一男一女也跟着帮腔,那个女的柔声说道:“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是担心孩子,可现在孩子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医院确实没什么好办法。不如就听师傅的,试试这个办法,万一真的管用呢?总比看着孩子这么遭罪强啊!” “是啊,”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年轻男人也开口了,“我之前也不信这些,可后来亲眼见识到师傅的本事,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这些玄妙的东西。师傅不会害孩子的,她只是想帮他化解劫难,这是孩子的福气啊!” 我听着他们的话,心里越来越觉得可笑。什么“仙家庇佑”,什么“福气”,在我看来,这不过是老太太骗钱的幌子罢了。真正有本事的出马仙,从来不会这么招摇过市,更不会强迫别人拜师立堂。。像老太太这样,通过弟子到处游说,夸大其词,说白了就是为了敛财。 小男孩的父母沉默了很久,期间只能听到小男孩母亲偶尔的抽泣声。过了约莫十几分钟,才听到小男孩的父亲沉重的声音响起:“我们再想想……再想想……”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挣扎和无奈,显然是被说动了几分,但又还没完全下定决心。 又过了一会儿,病房里的查房结束了,医生护士陆续走了出来。安保人员这才让开了路,我刚想进去,就看到之前在病房里的另外两个小男孩和那个女孩也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那两个年轻弟子身边。 “怎么样?叔叔阿姨同意了吗?”其中一个年轻弟子急忙问道,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其中一个男孩摇了摇头,说道:“还没完全同意,叔叔阿姨说再想想。不过我看他们好像有点动心了,只要我们再好好说说,应该就能成。” “那我们再去劝劝?”另一个年轻弟子提议道。 “别太急了,”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年轻男人说道,“叔叔阿姨现在心里肯定很乱,让他们好好想想也好。我们先回去跟师傅说一声,让师傅再想想办法,或许师傅出面,他们就能同意了。” 我听到这里,心里才算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几个年轻人,根本不是床上躺着的那个小男孩的朋友,而是那个老太太的徒弟。他们之所以这么卖力地劝说小男孩的父母,恐怕也是受了老太太的指使,或许还能从中得到一些好处。 真是可笑又可气。我在心里无奈地又叹了口气。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帮着一个半吊子师傅去忽悠别人,他们就没想过,万一事情办砸了,那个小男孩出了什么事,他们能担得起责任吗? 我摇了摇头,不再去听他们的谈话,转身走进了病房。苏岚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茫然。看到我进来,她虚弱地笑了笑,说道:“你去哪了?” “去了趟厕所。”我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就是有点累。”苏岚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我脸上。 苏岚闭上眼睛,又睡着了。我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到办法治好她的病。至于隔壁的那个小男孩,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祝他好运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我能做的,也只有顾好自己和身边的人。 喜欢出马:济南奇闻请大家收藏:()出马:济南奇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9章 好奇心害死猫 深夜的医院走廊只剩下消毒水味与时钟滴答的共鸣,我坐在重症观察室外的长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边缘磨出的包浆。苏岚还在里面躺着,监护仪规律的蜂鸣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紧绷的神经。内心的不解如潮水般翻涌,层层叠叠压得人喘不过气——苏岚当初轻描淡写说出的那个日期,为何会精准得令人毛骨悚然?她平日里温婉随和,从未显露过半点预知能力,这场突如其来的急病,究竟是巧合还是某种未知力量的预警? 更让我心神不宁的是隔壁病床上的那个小男孩。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从未见过他掀开帘子的模样,可每次经过他旁边,心脏都会莫名抽痛。 有人说好奇心会害死猫,可我这人生来就是刨根问底的性子。后来踏上出马这条路,遇到解不开的难题,不找到根源绝不罢休。如今苏岚的病、小男孩的神秘,还有这两件事之间隐约的关联,像一团迷雾笼罩在我心头,越是看不清,就越想拨开云雾见真章。 抱着这样的执念,我掏出手机,点开了沉寂已久的抖音。手指在屏幕上划了许久,才找到那个在直播间聊过几句的账号。说起来有些荒唐,我当时竟把这个账号的主人和另一个直播间里的小男孩弄混了。记忆里那个小男孩眼神清澈,说话时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我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能看透一切的力量,或许能解开我心中的疑团。而这个账号的大哥,当初聊天时语气虽温和,却总让我觉得隔着一层距离,本以为他帮不上什么忙,可如今走投无路,竟鬼使神差地想向他倾诉。 我犹豫了半小时,删删改改写下一大段话,又觉得太过冗长,最后只简明扼要地问了句:“大哥,方便聊聊天吗?遇到了一些实在解释不通的事。”发送成功的瞬间,我心里既期待又忐忑,手指紧紧攥着手机,生怕错过回复。没想到不过十分钟,屏幕就亮了起来,大哥回复得干脆利落:“可以。” 他的文字就很吸引人,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我定了定神,把这几天的遭遇一股脑说了出来:从苏岚突然说出的日期,到她毫无征兆地晕倒被送进重症室,再到隔壁病房那个让我莫名牵挂的小男孩。我说得语无伦次,夹杂着焦虑、担忧和困惑,甚至忘了整理逻辑,只把心里所有的憋闷都倒了出来。 大哥没有打断我,只是静静地陪我聊天,偶尔回应。那种倾听者的专注的态度让我渐渐放下了防备。说实话,我甚至记不清当初和他聊过什么,只模糊记得是关于玄学和命理的话题,可此刻对着一个几乎陌生的人,我却像遇到了久违的知己,把所有不能对家人说的诡异经历都讲了出来。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就像黑暗中的一盏灯塔,哪怕只是远远地亮着,也让我觉得有了一丝支撑。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会和大哥聊上一会儿。他从不轻易下结论,只是偶尔会问一些细节问题。通过这些对话,我对他的信任一点点加深,觉得他虽然话不多,却总能问到关键之处,而且他身上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场,让我莫名觉得安心。 好消息也在这时传来,苏岚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医生说可以从重症观察室转到普通病房了。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我眼眶一热,连日来的疲惫和焦虑瞬间烟消云散。岳父岳母急匆匆地赶到医院,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欣慰。 下午两点,护士推着病床走出重症观察室。苏岚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好了许多,看到我们时,虚弱地笑了笑。我快步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微凉,却紧紧回握着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岳父推着病床,岳母和我妈跟在旁边,不停地叮嘱着苏岚要好好休息,语气里满是心疼。 走廊里人不多,只有几个护士匆匆走过。当病床经过小男孩的床位时,我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小男孩的病床依旧靠在那,帘子拉的严严实实,安静得仿佛不存在。我不知道他身上是怎么回事。 一股强烈的怜悯之心涌上心头。我的经历让我深知无助的滋味,苏岚住院的这几天,我每天都在恐惧中度过,幸好有家人陪伴,有大哥的倾听,可这个小男孩,却只能独自躺在病床上,承受着未知的痛苦。我多想停下来问问他的情况,多想为他做些什么,可脚步却被无形的力量牵制着。我连苏岚的安危都还没完全掌控,连自己身上的谜团都解不开,又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的事呢?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涩。我收回目光,紧紧跟着苏岚的病床,看着她被慢慢推进普通病房。病房里阳光充足,摆着三张病床,另一张是空的,环境比重症室温馨了许多。我们小心翼翼地把苏岚扶到病床上。 我坐在病床边,握着苏岚的手,心里百感交集。苏岚转危为安,让我松了一口气,可那个小男孩的身影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还有那些未解的谜团,依旧像浓雾一样笼罩着我。我知道,这一切都还没结束,我和苏岚的命运,或许早已注定。而那个抖音上的大哥,又会在这场迷雾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我看着苏岚疲惫却安详的睡颜,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无论前方有多少未知的危险,无论真相多么扑朔迷离,我都一定会查到底。为了苏岚,也为了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喜欢出马:济南奇闻请大家收藏:()出马:济南奇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0章 初一的香 时间转眼间就到了2024年的最后一天——12月31日。农历腊月初一这个日子,更像一枚烧红的铁钉,狠狠凿在我的记忆里,每一次回想都带着清晰的灼痛感。这一天,是我人生轨迹陡然转向的岔路口,也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我在现实的泥沼里,第一次尝到了进退维谷的绝望。 还有整整一个月就是除夕,往年这时候,家里早已弥漫着年味。可今年,省立医院住院部的走廊里,只有消毒水的味道日复一日地弥漫,冰冷刺骨,把那点该有的喜庆冲得一干二净。病房窗外的梧桐树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伸向铅灰色的天空,像无数双枯瘦的手,抓不住一丝暖意。 苏岚还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宣纸,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虚弱。前几天她突然晕倒在家,送到医院后,一系列检查做下来,我拿着那张薄薄的报告纸,手指却重得几乎捏不住,脸上的吃惊一层叠一层,怎么也褪不去。 报告上的数字触目惊心:血糖64mmol/L。我虽然不懂太多医学常识,但也知道正常人的空腹血糖超过7mmol/L就算异常,10mmol/L以上就属于高血糖范畴,需要紧急干预。64这个数字,简直像个天文数字,超出了我对“生病”的所有认知。更让我心头一沉的是尿酸值——1000μmol/L。我记得之前听朋友说过,男性尿酸超过420μmol/L就可能引发痛风,到500μmol/L以上大多会关节红肿、疼得下不了床。可苏岚是女孩子,因为生理期的生理特点,尿酸水平通常比男性低得多,能超过400都算是少见,1000这个数值,连主治医生都拿着报告反复确认了好几遍,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从业这么多年,我真没见过这么高的数值,太罕见了。” 医生说,苏岚的情况很严重,就算好了,也需要长期注射胰岛素控制血糖,后续还要进行一系列针对性治疗,光是胰岛素,一支的价格就不菲,再加上其他药物和定期复查的费用,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听着医生的话,我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后背贴着冰冷的瓷砖,却丝毫缓解不了心里的燥热和压力。 怎么办?我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答案却只有一片茫然。 这一年来,我和苏岚一门心思扑在“出马领仙”的事情上。从最初的好奇,到后来的深信不疑,我们丢掉了工作,一门心思打理堂口,四处找人看事、办事。可折腾了大半年,不仅没赚到钱,反而把苏岚的嫁妆花的一分不剩。饭店是我和苏岚的心血,当初凭着一手好手艺,生意还算可以,那段日子虽然累,但心里踏实,总觉得未来充满希望。可自从接触了张兴,然后又到江瑶和刘姨出马这行,我心思全在仙家、堂口这些事情上。 现在想来,那些所谓的“感应”“启示”,那些看似神奇的经历,在现实的困境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如今工作没了,存款没了,什么都没了,苏岚又突然得了这么严重的病,巨额的医药费像一座大山,死死压在我心头,让我喘不过气。 我隔着病房的玻璃看着苏岚,她睡着了,眉头还微微皱着,想必是身体还在承受着不适。我心里一阵酸楚,满是愧疚。如果不是我们执意要折腾出马的事情,我们现在或许还过着平淡却安稳的日子,苏岚也不会遭这份罪。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攥了攥拳头,心里默默盘算:等苏岚出院,我一定要踏踏实实找份工作,不管是去打工,还是重新做点小生意,哪怕再苦再累,也要把医药费挣出来,把日子过好。至于那些关于出马的真相,对玄学的好奇,还有堂口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得先收一收了。在生存面前,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实在太不切实际了。 正当我沉浸在焦虑和自责中,手机突然“嗡嗡”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走廊的寂静。我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跳动着“奶奶”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些慌了。 苏岚住院的事情,我和她一直瞒着家里的老人。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我怕他们知道后担心过度,反而影响身体,所以一直没敢说,只想着等苏岚病情稳定些,再慢慢告诉他们。可纸终究包不住火,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还是爷爷奶奶察觉到了不对劲,终究还是知道了。 我定了定神,按下接听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奶奶。” “小东啊,”电话里传来奶奶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我听说苏岚住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严重不严重?” 我不敢隐瞒,只能把苏岚的病情简单说了一遍,只是刻意避开了那些惊人的数字,只说血糖和尿酸有点高,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奶奶在电话那头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叹口气,语气里满是心疼。直到我说到苏岚已经开始用药,病情有所好转,医生说后续好好治疗就能控制住,奶奶才松了口气,声音也柔和了些:“好转就好,好转就好,你们在医院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就跟家里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应着,鼻子有些发酸。 就在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奶奶突然说道:“小东,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今天是农历腊月初一啊。”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今天确实是初一,按照家里的习俗,初一十五是给仙家上香的日子。以前没撤堂子的时候,每到这时候,我都会早早起来,摆上供品,点上三炷香,诚心祈祷仙家保佑家人。 “奶奶想着,”奶奶的声音带着一丝期盼,“苏岚现在生病,不然我给咱家仙家打柱香,祈祷祈祷,让仙家保佑保佑苏岚,让她快点好起来,健健康康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苦笑。奶奶不知道,就在半个月前,我们已经把堂子撤了。那些香炉、供品都收了起来,原本供奉仙家的地方,现在空荡荡的,只剩下一点香火残留的痕迹。 我想告诉奶奶真相,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知道奶奶是好心,她一辈子信泰山奶奶信仙家,总觉得诚心祈祷就能得到庇佑,这是她的一份心意,也是她对苏岚的牵挂。如果我告诉她我把堂子撤了,她肯定会难过,说不定还会觉得是我得罪了仙家,才让苏岚生病。 “好,奶奶,”我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答应了。 “我知道了,等会儿我就去打香,诚心给仙家祈祷,让仙家保佑苏岚早日康复。”奶奶听我答应了,语气立刻轻快了起来,“心诚则灵,你好好祈祷,仙家肯定会保佑苏岚的。” 挂了电话,我站在走廊里,看着来往匆匆的医护人员和家属,心里五味杂陈。我明明已经决定放下那些玄学相关的事情,好好面对现实,可奶奶的一句话,又把我拉回了原点。 或许,就当是满足奶奶的心愿,也当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吧。 我当时并不知道,就是这个看似无奈又带着一丝敷衍的决定,会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原本平静无波的生活里激起千层浪,彻底改变我之后的人生轨迹,那些被我刻意尘封的真相,那些关于出马领仙的未解之谜,也将在不久之后,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重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喜欢出马:济南奇闻请大家收藏:()出马:济南奇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莫名的信任 这里接上一章的内容,是答应让奶奶打香的当天的下午。苏岚依旧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眼睑轻合,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小片浅影。她的呼吸还算平稳。 病房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这么不愿意待在病房里。明明苏岚是我最亲近的人,此刻她身陷困境,我理应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可每多待一分钟,那种窒息感就加重一分。或许是病房里的压抑氛围太过浓重,或许是苏岚迷茫的眼神让我无措,又或许是潜意识里在逃避什么——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我找了个借口下楼,让我妈在那守着,而我却钻进停在槐荫区人防地下停车场的车里。 地下停车场里光线昏暗,我坐在车里,掏出手机,漫无目的地划着屏幕,眼神却有些涣散。我不知道我这个时候还有谁能够倾诉,是那个大哥?不是的,我感觉不是他,冥之中就感觉不是他。 后来我开始脑子里乱想。先是关于出马领仙这回事,自从刘姨和江瑶后,我对这行的怀疑就从未停止过。我们的堂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那些所谓的仙家、缘分,到底是真是假?无数个问题在脑海里盘旋,找不到答案,只留下一片混沌。 更让我心烦的是身体上的异样感觉。我和苏岚的饮食向来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我经常陪张兴喝酒。论尿酸,论血糖,我肯定比苏岚高得多,之前体检报告上也确实显示尿酸值偏高,而且也有过痛风的病史。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最近总觉得脚上痒痒的,不是皮肤表面的那种痒,而是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带着点灼烧感,尤其是脚趾缝里,那种感觉更明显。 我下意识地抬起脚,脱掉鞋子挠了挠,皮肤光滑,没有起任何红疹或水泡,看起来一切正常。可那种灼烧感却真实存在,挥之不去。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心里突然生出,感觉是的“糖足”前兆,就是脚麻木、有灼烧感,心里顿时更慌了。我赶紧打开手机搜索糖足的症状,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情况吻合,可转念一想,我的血糖虽然不算低,但也没到糖尿病的程度,怎么会出现这种症状?躺在那儿的是苏岚,而不是我。 我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可越是压抑,那种不安就越是强烈。 明天就是元旦了。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可我的妻子却躺在医院里,神志不清,这场团圆自然是没法实现了。 手机铃声响了,是我妈打来的。她告诉我岳父岳母过来换班了,让我赶快回去。我快步赶回病房。 远远的在走廊里看到岳父和岳母跟我妈在说着什么,等我走到近前才听清他们的谈话。岳父的意思是,让我妈和我回家,他们老两口在医院陪着苏岚就行,等过完元旦再回来。可苏岚在这里受苦,我怎么能安心团圆?说到底,还是心里有愧。 内心中莫名其妙的想逃离省立医院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还是不愿意在病房里待着。临走前,我走到病床边,轻轻握了握苏岚的手,她的手微凉,指尖无意识地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睛。 走出医院大门,午后的阳光已经西斜,染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晕。街道上节日的氛围越来越浓,行人脸上的人都带着笑意。这热闹的景象,和医院里的冷清压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让我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在地下停车场里,排队出停车场的车很多,我掏出手机,习惯性地打开抖音。刚点开,首页就推送了一条视频,视频的发布者,正是我之前在直播间里见过的那个少年。 视频里,是一个堂口的照片,但不是那种常规的,而是一个好几个堂口组合的那种,我只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了个判断——他的堂口,也没整明白。和我们的情况有些相似,不太符合规矩。 我盯着视频看了两遍,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片刻。按理说,我们自己的堂口都一团糟,没资格去评判别人,更不该主动去招惹同行。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像是有个声音在驱使着我,让我想跟他聊聊。或许是同病相怜的迷茫,或许是潜意识里想找个人倾诉,又或许只是单纯的好奇。 我点开了他的抖音私聊框,界面一片空白,没有任何聊天记录。我没有客气,直接发了一条消息:“你堂口没整明白吧?” 消息发出去后,我心里有些忐忑,觉得自己这话太直接了,可能会得罪人。果然,没过多久,对方就回复了,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你谁啊?我堂口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 看到这条回复,我反而松了口气,至少他没直接拉黑我。我耐着性子回复:“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了你发的视频,随口说说。我自己的堂口也出了点问题,家里人还在医院躺着,所以有点感触。” 或许是“家里人在医院躺着”这句话触动了他,他的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带着点戒备:“你堂口出什么问题了?” 我没有细说,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只是简单回复:“一言难尽,总之就是没立明白,惹了麻烦。我看你视频里的堂口,如果按规矩的话,你立的可能也不对,所以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就这么在回去路上等红绿灯的空隙间,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具体聊了些什么,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大多是关于出马领仙的一些困惑和疑问。他说话的口气依旧算不上友善,带着年轻人的叛逆和傲气,时不时会反驳我几句,但也没有恶意。 聊着聊着,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便发消息问他:“在我看来,一个正儿八经的出马仙,最起码得能独立办事吧?总不能一直依靠师父吧?你有单独的堂口吗?” 这句话发出去后,对方给我发来了他堂口单独的照片。我以为他不愿意回答,或者是被我问住了,正准备换个话题,他却突然发来了照片。可我的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不对?而且这种感觉特别明显,于是我尝试着跟他说道:“那你那个一起的堂口是干什么的?” 他对我笃定的说道“这是我们师兄弟一起办事的堂口,在一起人多力量大,好办事。”随后,他又继续说道“如果你信任我的话,不妨发张照片给我看看,我查卦挺准的” 看到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在出马这一行,照片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的,我记得之前提到过,这里再说一遍。 每个人的照片都带着自己的气场和信息,轻易给别人。虽然当时我不懂为什么,因为是通过之前在网上学习的经验,所以就照做了。所以我在公共场合,都会尽量的避免我去拍照,或者说是合照。当然,这是当时认知造成的,其实是可以合照的。 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半空,心里天人交战。一方面,风险;另一方面,是心里莫名的信任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那个少年聊了一路,他语气不算好,但我却觉得他不是坏人,那种信任感,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不受控制。或许是他眼神里的桀骜不驯背后,藏着和我一样的迷茫;或许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又或许是仙家在暗中指引。 犹豫了足足有五分钟,我最终还是妥协了。我打开手机照相机功能,拍了一张照片,没有美颜,没有滤镜,就是一张普通的半身照,照片里的我坐在汽车的主驾驶。我深吸一口气,点击了发送。其实当时我就看了出来,我面容特别的憔悴。 我妈看到我的举动,也没有说什么,可能是在医院熬的累了。不过现在想想,当初任何一个小的差错,都会让我的人生出现改变。 照片发出去后,我紧紧握着手机,手心微微出汗,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大概过了一会儿,对方终于回复了,不是文字,而是一条语音。 我赶紧点把语音转成文字,“如果你信任我的话,等你把车停下,到了家,我给你打视频电话,我点一下你身上的问题。” 语音只有短短一句话,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我心里激起了千层浪。我看着手机屏幕,愣了很久,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期待。他能看出我身上的什么问题?是堂口的问题,还是我身体上的那种异样感觉?他又为什么一定要打视频电话? 我迷茫的扫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地下停车场里的灯光显得更加昏黄。我朝着家的方向驶去,心里的迷茫依旧没有散去,但多了一丝隐隐的期待。或许,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年,真的能解开我心中的一些疑惑。 喜欢出马:济南奇闻请大家收藏:()出马:济南奇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忐忑查卦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凉意顺着裤脚往上窜,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屋子里静得可怕,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般,没有一丝烟火气。茶几上落着薄薄一层灰尘,苏岚惯用的那个碎花茶杯还摆在原位,杯沿上隐约残留着一点茶渍,却早已没了温度。沙发上的靠垫歪歪斜斜地堆着,那是她之前总爱抱着看电视的,如今空荡荡的,显得格外冷清。 连日来为了苏岚的病奔波,我几乎没怎么回过家,家里自然也就没了人气。地板上还留着我上次匆忙出门时踩出的鞋印,沿着鞋印望去,阳台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透过一丝缝隙漏进些许昏暗的天光,将房间里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透着几分诡异。我换了鞋,随手把外套扔在沙发上,外套滑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竟让我莫名有些心慌。 一想到还躺在医院病床上的苏岚,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揪得生疼。她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样子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医生那句“可能以后都要靠胰岛素维持”的话,更是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头。这一年来,我们花的钱太多了,主要都是冤枉钱。这次要是再走错路,以我俩的经济实力,恐怕真的就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我走到沙发边坐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手指有些发颤,连抽了两根才勉强点燃。打火机“咔哒”一声响,火光短暂地照亮了我疲惫的脸,烟丝燃烧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刺耳。我深吸一口烟,辛辣的烟雾顺着喉咙滑进肺里,呛得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眼角却泛起了湿热。我用力掐了掐眉心,试着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压下去——担心苏岚的病情、害怕再次遇人不淑、纠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这些念头像乱麻一样缠在心里,让我喘不过气。 我盯着手中燃着的香烟,看着烟灰一点点变长,最终落在裤子上,烫得我猛地回过神。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我掐灭烟头,起身在屋子里找了个闲置的相框,把手机竖在茶几上,调整好角度,深吸一口气,点开了那个少年的微信,按下了视频通话按钮。 等待接通的几秒钟,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正在连接”的字样,我的心跳却越来越快,手心都冒出了冷汗。我下意识地坐直身体,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领,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想当年我在大学里当着学生会主席,面对几百号人讲话都面不改色,谈吐自如,可这一年来,我几乎天天都在和仙家打交道,没怎么跟活人好好聊过天,如今真要开口,竟有些语塞,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视频终于接通了,屏幕里出现了那个少年的脸。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放轻松点。”少年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带着一丝沙哑,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他双眼瞬间闭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那一刻,屋子里的空气仿佛真的凝固了。我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他。窗外的风声似乎都停了,只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在耳边回响。我紧紧盯着屏幕里的少年,他的表情平静,呼吸均匀,仿佛进入了某种冥想的状态。我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心里的忐忑不安越来越强烈,既期待他能查出点什么,又害怕听到不好的结果。 过了大概半分钟,少年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眸子亮得惊人,直直地看向镜头,像是能穿透屏幕,看清我家里的一切。他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我瞅着你家有仇仙呢?” “咯噔”一声,我的心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瞬间沉了下去。手里的手机微微晃动,我连忙稳住。怎么可能?之前我们已经送过好几次仇仙了,每次都说是处理干净了,怎么还会有?难道之前都没送走?还是说,,,,?无数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翻腾,让我头晕目眩。 少年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莫名的自信,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只是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这种自信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追问下去,哪怕心里还有着深深的怀疑。我咽了口唾沫,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对着屏幕说道:“敢、敢问师傅,仇仙是哪家的?” 经过这一年的折腾,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别人说什么都信的小白了。一次次的失望和被骗,让我学会了谨慎。没有绝对的证据,我是绝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眼前这个少年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凡,但我也不能仅凭他一句话就下结论。 少年没有在意我的迟疑,只是再次闭上了眼睛,眉头微蹙,像是在仔细感应着什么。屏幕里的他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微微起伏。我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心里既紧张又期待。这片刻的功夫,对我来说却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终于,少年睁开了眼睛,眼神依旧清明:“有一个黄仙,还有一个常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咯噔”又是一下,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他说的这两个名字,绝不是空穴来风。我清楚地记得,苏岚之前不止一次跟我提起过,她梦到过一个面目狰狞的黄仙,那个黄仙的左腿是瘸的,走路一拐一拐的,在梦里都会对着她龇牙咧嘴,吓得她半夜惊醒,浑身是汗。而那个常仙,我更是印象深刻——之前张兴来家里辅助立堂口的时候,那个常仙突然上来捣乱,弄得报名都没报完。 这些事情,我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年,竟然能准确地说出来,这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他。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压下心里的震惊,语气恭敬了许多:“师傅,有什么处理方式吗?” “那就只能送走,需要办法事。”少年的语气依旧自信,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我心里还有很多疑问,比如这两个仇仙为什么缠着我们?这次送走之后会不会再回来?办法事需要准备些什么?我刚想开口追问,少年却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 “可以了,免费给你查卦,查到这种地步也已经够意思了。”他的语气平淡,没有丝毫不满,“如果后续你还想查,就等送完之后再说。” 听到这话,我心里的犹豫瞬间烟消云散。少年能准确说出黄仙和常仙的事情,就已经足够证明他的本事了。苏岚的病不能再拖了,不管这次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得试试。我深吸一口气,对着屏幕问道:“敢问师傅需要多少钱?” “两千。”少年的回答很平静,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仿佛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数字。(我已经忘了是多少钱了,反正大概差不多,不过我记得还有几百的零头,所以也就没写。) 视频通话挂断的瞬间,我还愣在原地,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疲惫而茫然的脸。屋子里依旧冷冷清清,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烟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我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平静。两千块钱不算少,但为了苏岚,再多的钱我也愿意花。只是,这两千块钱我去哪弄?这次真的能成功吗?那些纠缠不休的仇仙,真的能被彻底送走吗? 我拿起手机,指尖划过屏幕上苏岚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笑得温柔,眼神明亮。我心里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赌赢,一定要让她好起来。可一想到之前一次次的失败,心里又忍不住泛起一丝担忧。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亮起,昏黄的光线洒在马路上,偶尔有车辆驶过,留下一串模糊的光影。 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五味杂陈。这一年来,我经历了太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从一开始的不信鬼神,到如今深陷其中,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我不知道这条路还要走多久,也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但只要能让苏岚康复,我就不会停下脚步。 做完这一切,我重新坐回沙发上,点燃了另一支烟。烟雾缭绕中,我仿佛看到那个瘸腿的黄仙和捣乱的常仙正躲在角落里,冷冷地盯着我。我握紧了拳头,心里默念着:这次,一定要把你们彻底送走。 屋子里依旧安静,但我的心里却多了一丝期盼。不管未来如何,我都会拼尽全力去争取,为了苏岚,也为了弄明白这一切的真相。烟燃尽了,我掐灭烟头。不管怎么样,生活还得继续,我得先养好精神,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一切。 喜欢出马:济南奇闻请大家收藏:()出马:济南奇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借钱送仇仙 客厅里没开灯,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将家具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像极了我此刻混乱不堪的人生。 思绪像断了线的风筝,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人这辈子,到底什么才是绊脚石?以前我总觉得是执念太深,是看不清真相,可直到现在才明白,最锋利的拦路虎,是兜里空空如也的窘迫。没钱,你连悲伤的资格都显得廉价,连想为身边人做点什么的勇气都没有。 我摸出手机,解锁屏幕时手指都在发颤。通讯录里密密麻麻存着几百个名字,划来划去,却找不到一个能张口借钱的人。这种窘境是怎么一步步酿成的?记忆突然被拉回大学学生会的日子,那些所谓的“兄弟”“朋友”,说到底不过是攀附权贵的棋子。为了一个评优名额,为了一次活动主办权,背后捅刀、阿谀奉承的戏码轮番上演,表面笑得春风和煦,心里早就把算盘打得噼啪响。那样的环境里,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朋友,不过是互相利用的临时同盟。 毕业后进了美团,当了个小小的组长,手下几个人一口一个“东哥”叫着,端茶倒水百般讨好,可我心里清楚,他们敬的不是我刘小东,是我手里那点派单的权力。而我,同样要对着上级点头哈腰,陪着笑脸应酬,生怕哪句话说错就丢了工作。同事之间,永远隔着一层利益的薄纱,谁也不会掏心掏肺,自然也谈不上朋友。 后来跳槽去了饿了么,站长老赵对我确实关照,没结婚那会儿,我们天天约着喝酒撸串,从街头的大排档喝到巷尾的小酒馆,聊人生聊理想,唾沫星子横飞,总觉得彼此是能托付后背的兄弟。可如今我落了难,苏岚躺在医院,我走投无路,拨通那些曾经烂熟于心的号码,不是无人接听,就是敷衍几句便匆匆挂断。直到此刻我才幡然醒悟,那些推杯换盏的热闹,不过是酒肉朋友的虚假繁荣,酒散人去,各自安好,谁也不会真正为谁停留。 再后来开了家猪脚饭小店,本以为能就此翻身,却没想到处处受平台打压。不交推广费,店铺就沉在几百页之后,哪怕猪脚炖得再软烂入味,也无人问津;不减免配送费,顾客转头就选了别家,哪怕差价只有一块钱。那时候我总把失败归咎于平台太黑,归咎于大环境不好,可现在扪心自问,真的全是别人的错吗? 我写这本小说,初衷是想把领仙行道里的那些门道讲给大家听,那些常人不知道的规矩、禁忌,那些玄之又玄的经历。可隐藏在心底的,还有一份沉甸甸的自我反省。当时开猪脚饭真的不挣钱吗?其实不然。刚开业那阵子,生意火爆,一个月纯利润能有一万多,在我们这个小城里,这已经是相当可观的收入了。我飘了,真的飘了,觉得自己终于扬眉吐气,刘小东也能挺直腰杆做人了。于是开始疯狂挥霍,虽然没到纸醉金迷的地步,可也着实奢侈了一把。顿顿少不了酒肉,就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面子。如今想来,那些挥霍掉的哪里是钱,分明是我和苏岚的后路。 思绪扯回现实,心口又是一阵钝痛。送仇仙,这是眼下唯一的出路。可我没工作,没收入,手里连一分多余的钱都没有,苏岚还在医院躺着,每天的医药费像流水一样花出去。这仇仙,到底该怎么送?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苏岚被折磨? 我又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眼前浮现出苏岚苍白的脸。不行,绝不能放弃。朋友靠不住,那就试试家人吧。这个念头一出,我猛地掐灭烟蒂,抓起外套就往门外冲。防盗门“哐当”一声撞在墙上,我压根没心思回头看,脑子里只剩下“借钱”两个字。电梯下降时,我盯着跳动的数字,浑身发麻,连自己是怎么按下一楼按钮的都记不清了。 去奶奶家的路不远,可我却走得异常艰难。脚下像灌了铅,每一步都重如千斤。我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机械地挪动着脚步,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周围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与我无关。寒风灌进衣领,冻得我打了个寒颤。 终于走到奶奶家楼下,我在门口站了足足五分钟,才鼓起勇气按了门铃。门开的瞬间,奶奶熟悉的笑脸映入眼帘,“小东来了,快进来,外面冷。”爷爷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到我,只是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 屋里的陈设还是老样子,墙壁有些泛黄。我在沙发上坐下,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爷爷奶奶先是问起苏岚的病情,“岚岚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还在观察,情况比之前好点了。”我故作镇定地回答,声音却有些发颤。其实我根本不敢去想苏岚的状况,每次去医院,看到她插着管子躺在床上,我都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痛苦。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墙角的供桌。那是奶奶供奉了几十年的地方,小时候我总看着奶奶虔诚地焚香祷告,桌上摆着水果、糕点,还有泰山奶奶,观音菩萨的神像。可如今,供桌上空空荡荡,堆满了杂物,几个塑料盆、几卷卫生纸,还有一些没用的旧物件,落了薄薄一层灰。供桌旁边的地上,摆着一个黑乎乎的火盆,里面还有没烧透的纸钱灰烬,散发着淡淡的烟火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心里一酸,想必是早上奶奶给我打电话后,特意为苏岚祈福烧的。奶奶没什么文化,小学都没毕业,一辈子围着家庭打转,可她做起事来,从来都是干净利落,骨子里透着一股韧劲。 坐了十几分钟,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我攥紧拳头,手心全是汗,喉咙发紧,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奶奶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小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跟奶奶说。” 我深吸一口气,忐忐忑忑地开口:“奶,爷,我……我想跟你们借三千块钱。”(至于为啥我借三千,因为我一分钱没有,我自己清楚送完仇仙后续还有很多的事。) “借钱?”爷爷放下嘴里的烟,眉头皱了起来,“你要这钱干什么用?岚岚的医药费不够了?” “不是……”我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总不能告诉他们,这钱是用来送仇仙的吧?他们本来就不明白这些东西。可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心一横,咬了咬牙,把关于仇仙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苏岚突然生病,再到找人查事,再到知道仇仙缠身,需要做法事送走。 爷爷的脾气本来就执拗,听完之后,当即就发起了火:“我当初就说你那刘姨不靠谱!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能办什么正事?”他越说越激动,手指着我,“还有苏岚那闺蜜,也不是什么好人!到处撺掇着你们花钱,这钱花出去,能有什么用?” 我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反驳。我没告诉爷爷奶奶,后来刘姨根本没办成事,也没告诉他们,这次要找的是另一位师傅。在他们看来,我要花的这三千块,还是给刘姨的。 “这钱不能给!”爷爷斩钉截铁地说,“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纯属骗人!你要是缺钱给岚岚治病,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你凑,可这钱,一分都不能花在这种地方!” 我心里五味杂陈,其实我能理解爷爷的想法。他们一辈子勤勤恳恳,信奉的是脚踏实地,哪里懂这些玄门里的危害。仇仙缠身的痛苦,苏岚承受的折磨,他们没亲眼见过,自然不会相信。 就在我绝望之际,奶奶悄悄拉了拉爷爷的胳膊,示意他别说了。她起身走出屋门,过了十几分钟才回来,奶奶在门口示意我出去。我出去一看,奶奶手里攥着一沓钞票。“小东,这钱你拿着。”奶奶把钱塞到我手里,声音压得很低,“这是我找隔壁张婶借的,你别让你爷爷知道。” 我捏着那三千块钱,手指都在颤抖。钞票上还带着奶奶手心的温度,一张一张叠得整整齐齐。我知道,爷爷奶奶的养老钱不多,平日里省吃俭用,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这三千块钱,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奶……”我喉咙哽咽,想说点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奶奶摆了摆手,催促道:“快走吧,赶紧去办你的事,岚岚还在医院等着呢。饭就别吃了,路上注意安全。”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却没有一丝责备。 我攥着钱,转身走进电梯。门在我身后轻轻关上,我听到爷爷还在屋里抱怨着什么,可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手里的三千块钱,重得像一块烙铁,烫得我心口发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大概是之前流得太多,早就流干了。 寒风再次吹过,我紧了紧外套,加快了脚步。这三千块钱,不仅是奶奶的一片心意,更是苏岚的希望。无论前方有多难,这仇仙,我必须送出去。 喜欢出马:济南奇闻请大家收藏:()出马:济南奇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少年的朋友圈 三千块钱揣在兜里,沉甸甸的,我攥着钱的手心里沁出了薄汗,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回家。寒风打在脸上,有点凉,但我心里揣着的那点希望,却像团微弱的火苗,勉强驱散了几分寒意。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客厅里拉着半掩的窗帘,米白色的布料被阳光晒得有些发旧,滤进来的光线昏昏沉沉,像蒙着一层洗不掉的灰。家里静得可怕。 ““我去银行存上,赶紧转给那师傅。”我心里这样想着,赶紧抓起茶几上的汽车钥匙,转身就往外走。 开车往银行去的路上,车里放着音乐,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之前的经历:第一次找刘姨,说能帮我们把我身上的鬼送走,收了四千块钱,结果还是没好,歇了半个月;第二次刘姨说需要去泰山还愿,后来又说我得把堂子接过来供奉,再到后来说我要出堂看事,后来说我把我身后仙家气走了,再到后来苏岚那边的仙家过来了得合堂,再到后来刘姨亲口承认多收了我们的钱,再到后来弄不明白自己堂口的问题,再后来就是张兴给我们把堂子撤了。那些教训像针一样扎着我,让我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发紧。 银行里人不多,不用排队太久。我走到自助存款机前,把那叠皱巴巴的钞票存进去,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纸面,能摸到钞票上凹凸的纹路。自助存款机“唰唰”的验钞声音,让我心里七上八下。存完钱,我立刻打开微信,找到那个少年的头像。我点开转账界面,输入两千块,手指悬在“发送”按钮上,犹豫了足足半分钟。 万一又没处理好呢?这三千块是我奶奶背着我爷爷偷偷借的,可如果他是真的呢?这或许是我和苏岚唯一的希望了。我咬了咬牙,闭上眼点了发送。转账成功的提示弹出来的那一刻,我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靠在银行的玻璃墙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发了一行信息:“麻烦师傅了。”字打得很慢,删了又改,原本想问问法事具体怎么做,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但又怕显得太啰嗦,更怕暴露自己的不信任,最后还是只留下了这五个字。 消息发出去没几分钟,手机就震动了一下。少年的回复很快,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敲来一行字:“明天上午给你打视频办法事,现在把名字、生辰八字、家庭住址发我。”我盯着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敲了又删。想问问他“需要我这边准备什么”,但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说到底,还是怕问多了,人家不耐烦,或者觉得我诚心不相信。最后,我只回了句“谢谢师傅了”,然后小心翼翼地附上了我的名字、生辰八字,还有家里的详细住址。 放下手机,我开车回家。推开门,客厅里还是老样子。窗帘依旧半掩着,阳光比刚才更斜了些,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屋子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我瘫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换着台,屏幕上的画面闪来闪去,我却一个也看不进去。 不是我不相信这个少年,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经历了这么多次,我的心里像筑起了一道厚厚的墙,很难再轻易对谁敞开心扉。可除了相信他,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和苏岚就像困在迷宫里的人,找不到出口,只能抓住任何一点可能的希望,哪怕那希望看起来那么渺茫。 我拿起手机,点开和少年的聊天框,鬼使神差地翻起了他的朋友圈。他的朋友圈没有设置三天可见,内容不算多,但很真实。最新一条是跨年动态,配着一张餐桌的照片,背景是东北的农家大院。桌上摆着几盘家常菜,一盘红烧肉色泽鲜亮,一盘炒青菜绿油油的,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看起来就很有家的味道。文案写着“跨年了,在师父家吃饭很开心”。照片里的少年坐在餐桌旁,笑得一脸淳朴,眼睛弯成了月牙,露出一口白牙。背景里能看到一个穿着藏青色道袍的中年男人,旁边人很多,应该是他的师兄弟,也在说说笑笑,气氛格外温馨。 我继续往下翻,手指滑动着屏幕,大多是他分享的日常:有的是他出去旅游拍的照片;也有他师兄画的的符箓。 翻到一张他师兄画的符,我的手指顿住了。那符箓用正宗的正一符箓,画的那叫一个漂亮,把我都给迷住了。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憧憬,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要是我和苏岚也能有这样靠谱的师兄弟,有一个能护着我们的师父,该多好啊。这些日子,我们俩就像在黑夜里摸黑走路,身边没有任何人指引,没有任何人帮扶,遇到点事只能自己扛。工作不顺了,只能咬着牙硬撑;又一次次失望而归;遇到那些玄乎的事情,只能病急乱投医。 或许这个少年,还有他的师父师兄,真能搞明白我和苏岚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或许他们真的有办法,能帮我们摆脱现在的困境。我盯着那张符箓的照片,看了很久,心里的那点希望,像是被添了柴的火苗,渐渐旺了起来。我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生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念想。 我紧张的等待着明天的到来,等待着那一场或许能改变我们命运的视频法事。我坐在沙发上,心里不再是之前的七上八下,而是多了一份忐忑,一份期待,还有一份孤注一掷的决绝。 喜欢出马:济南奇闻请大家收藏:()出马:济南奇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