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专业女足门将》 第1章 江州群英 一场校园足球决赛正在江州奥体中心如火如荼进行。 对阵双方分别是春风中学和江州足球学校。 四面看台坐满了前来观赛的球迷，伴随着场上球员激烈的身体对抗，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呐喊声。 许曜灵是江州足球学校的守门员，此刻站在球门前，视野极其开阔，目不转睛盯着队友们在对手半区掀起一阵又一阵进攻狂潮。 江州足球学校一开场便采取高位逼抢，春风中学则主打防守反击。 比赛开始到现在，许曜灵仅完成了一次简单的扑救，此后便无所事事站在球门前，近距离看球。 上半场结束，江州足球学校2比0春风中学。 - “怎么样？有你中意的球员不？” “江州足球学校的5号不错，身体素质好，速度快，位置感还行。有成为职业球员的潜力。” 季繁手握双方球员首发名单，视线停在某处，哼笑了下，“双方守门员差距挺明显，一米八二和一米七，有点意思。” “身高并不代表一切。”池明珊目光飘向宽敞的绿茵场，语气平静。 季繁收起首发名单表，这上面有几位球员被她列为潜力股，意思是有成为职业球员的可能性。 许曜灵自然不在其中。 因为她是身高一米七的守门员，决赛上半场没有任何精彩的扑救。 “春风中学的门将也不错，身高一米八，臂展长，就适合扑点球。刚才看了她的扑球动作，基本功很扎实。等会，不对呀，按理说足球学校的守门员应该更高大专业，这怎么……” 池明珊投来冷淡一瞥，季繁不敢造次，立即噤声了。 双方球员回到球场，下半场比赛正式开始。 春风中学经过中场调整，下半场加快了进攻节奏，射门次数增加，许曜灵有了精彩表现。 季繁连连点头：“嗯，下地速度快，反应能力强，身体灵活。不错不错！如果能保持这股势头，说不定也能踢上职业联赛。” 身旁的池明珊表情很是无语：“……” 终场哨声响起，江州足球学校4比2击败春风中学，夺得本届校园足球赛冠军。 队友们纷纷拥抱在一起庆祝胜利，许曜灵因为错失零封，心情不太美妙，孤零零站在一旁。 池明珊和季繁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进入球场。 两人都是著名前国脚，受邀现场观赛，同时作为颁奖嘉宾上台为冠亚军颁奖。 季繁退役后专注教练事业，一看比赛就忍不住带着考察球员的目的，场上二十多名球员都没能逃过她的嘴。 综合球员所有比赛场次表现，春风中学守门员夏竹被评为本届赛事“最佳门将”。 结果公布的那一刻，许曜灵站在原地，兴致缺缺地鼓掌。 颁奖仪式上，池明珊为许曜灵佩戴冠军奖牌，不忘朝她露出鼓励的眼神：“你今天表现得很好！继续加油！” 许曜灵抬眸，在见到池明珊的瞬间眼神亮了。 居然是池明珊！ “继续加油！”察觉到许曜灵的神态发生变化，池明珊重重握住她的右手。 得到偶像的鼓励，许曜灵郑重点头：“我会的！” 等到颁奖仪式结束，许曜灵看见池明珊像刚才鼓励她那样鼓励夏竹，不悦地扁起了嘴。 原来我不是特别的那一个。 回到球员更衣室，许曜灵继续旁观队友们热烈庆祝夺冠。 身穿5号球衣的盛驰来到许曜灵身旁，手臂一伸，随意搭在许曜灵肩上：“别不开心了，我们可是冠军，更何况能得到偶像的认可和鼓励，我很羡慕的！” 许曜灵冷淡看盛驰一眼：“请离我远点。” “好好好！我走。”盛驰收起手臂，往后退一大步。 许曜灵摘下冠军奖牌，她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枚奖牌。决赛前夕，主力门将受伤，她这才获得出场时间，整届比赛仅一次出场记录。 教练说她运气不错，让她放平心态首发，但只有自己清楚，心口堵着好大一股气。 - 结束颁奖，池明珊有说有笑和本地足协领导热情寒暄，一旁的季繁神色慌张，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小简受伤了，我得赶回荣城。”等人一散，季繁语气严肃。 “你别急，我送你去机场。” “好，我还得通知她两位妈妈呢。这孩子也忒倒霉了，第一次联赛首发，踢了不到十分钟，膝盖就伤了。” “但愿只是轻伤。” “但愿吧。” 空中留下一声轻叹。 - 两年后。 诚如季繁所说，许曜灵和盛驰都成为了职业女足球员，效力于本地的江州女足。 十九岁的盛驰早早坐稳首发位置，十九岁的许曜灵却只是球队三门，整个赛季出场时间几乎为零。 赛季末，许曜灵和队友收到消息，俱乐部因为经营不善债台高筑，原地解散了江州女足。 领队通知球员收拾好个人物品带走。 许曜灵和盛驰面面相觑：说解散就解散了？ 江州女足常年混迹于第二级别联赛——女子冠军联赛，简称女冠，今年全队上下团结一心，好不容易冲超成功，下赛季就能进入国内最高级别联赛——女子超级联赛，简称女超，一句原地解散直接让球员的努力白费，这不合情理。 再一打听，俱乐部只解散女足球队，男足一线队和梯队照常运营，明摆着区别对待。 许曜灵心情复杂，一方面，她不是球队主力，心里没什么归属感；另一方面，球队解散，那她未来的路该何去何从呢？ 接下来一周，江州女足冲超成功和江州女足解散成为圈内热议话题。 池明珊第一时间得知消息，江州女足解散了，而她正在筹备组建一支独立女足球队。 这是一个好时机。 时隔两年，季繁再次和池明珊面对面坐下，商量球队组建详细事宜。 池明珊周到地为季繁点了一杯芒果口味的奶茶。 “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我的口味，荣幸至极。”季繁拿起就喝。 “别贫。”池明珊忙得要死，没空和季繁开玩笑。 “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办嘛。” “嗯，在着手准备材料了。” 池明珊一开始想的是组建一支能代表江州的崭新女足球队，独立运营，自负盈亏，可季繁持不同意见：“崭新，意味着需要从头开始，从最低级别联赛踢，一级一级往上升，很难，不过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因为你是池明珊，但是我现在有更好的办法，直接收购江州女足，给球队换个新名字，划清界线，从江州男足那边独立出来。” 季繁从利益最大化考虑。 池明珊同意了，前脚派出专业团队谈判，后脚就收到江州女足解散的消息。 “球队新名都想好了，结果球队解散了。”池明珊哭笑不得。 季繁好奇新队名：“叫什么？” “群英，江州群英足球俱乐部。” 季繁竖起大拇指：“好名字！” 群英，可以理解为群英荟萃，也可以理解为一群英雌。 “池女士大义！”季繁正义凛然道。 “要死啊你。”池明珊最受不了季繁这副模样。 季繁嘿嘿笑，嘬了一大口奶茶，满嘴芒果香。 江州女足对外宣称解散，相关程序还没走完，池明珊派出的专业团队发挥作用，阻止江州女足正式解散，经过一番拉扯，以150万人民币顺利收购江州女足。 是的，目前江州女足的市值只有150万。 签完合同当天，江州女足正式改名为江州群英。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间来到八月，新赛季就快来了，又一难题摆在两位女士面前：球队有了，球员人呢？ 早在江州女足对外宣布解散时，队内好几位主力就被女超球队挖走了，剩下一些，嗯……战斗力尚不明确的替补球员。 想要在顶级联赛站稳脚，仅凭剩下来这批球员，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当务之急是为球队寻找合适的球员。 池明珊刚到办公室坐下，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来。 江州男足大肆购买外援以及球员薪资严重不平衡，导致俱乐部欠下巨额债款，现在不仅被限制支出，还被罚了巨分，新赛季直接降至第三级别联赛。 江州群英也受到牵连，新赛季返回女冠重新攒比赛积分。 池明珊：呵呵。 季繁：“不是都划清界线了吗？关我们群英什么事。” 官方文件：当然可以不关你江州群英的事。要么平静接受处罚结果，要么回到地区联赛从头开始。 地区联赛就是季繁口中的最低级别联赛，甚至只能算半职业比赛。 池明珊果断选择接受处罚，我150万都花了，当然是留在女冠重新攒比赛积分。 季繁安慰池明珊：“现在群英实力有限，先在女冠联赛沉淀一年也好，至少要有一套足以对抗豪门的首发阵容。” “有道理。”池明珊依然同意季繁观点。 第二个坏消息：江州女足遗留下的欠薪问题急需解决。 不等池明珊出面，急性子的许曜灵和盛驰就先一步找到上一任球队负责人讨薪。 讨薪的方式方法很许曜灵。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江州群英 第2章 讨薪 球队解散，许曜灵收拾好个人物品搬出球员宿舍，暂时住在盛驰的出租屋，找了一份餐厅服务员的兼职。 毕竟生活还得继续。 兼职做了半个月，许曜灵后知后觉被俱乐部欠薪，一欠就是半年的工资，再一问盛驰，盛驰表情凝重：“只给我发了基础工资。” “什么！”许曜灵听了这话腾地站起来，“这也能区别对待，当我许曜灵好欺负是吧。那么大的俱乐部，一万五都拿不出来？你们给我等着！” 当天下午，许曜灵踏上讨薪之路。去之前还精心打扮了一番。 “真不后悔？”站在镜子前，盛驰最后确认一遍。 “不后悔！”许曜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斩钉截铁道。 “那我动手了。” “动！” 电动推子声随即响起，镜子里，许曜灵的长发一缕缕落下，头皮越露越多，当事人毫不在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你要收藏头发留作纪念吗？”盛驰看向地板上散落的发丝。 “又不是不长了。”许曜灵无语。 “幺幺灵，你光头也好看，能驾驭各式各样发型。”盛驰欣赏道。 许曜灵迟疑了下，细细品味好友话里的深意：“你不会暗恋我吧？” “想得美！要真暗恋你，我早就表白了，哪能等到现在。”盛驰拍拍许曜灵灵光的脑袋，语气坦然。 为了增大讨薪成功的概率，许曜灵剃光头发，双臂贴上大面积的纹身贴，刻意营造出不好惹的形象，带上当初签订的合同，兜里藏一支录音笔，昂首挺胸出门找前球队负责人。 盛驰担心她这暴脾气出事，紧紧跟在后面，还有心情开玩笑：“幺幺灵，你好像去救火的铁t。” “没有救火的铁t，只有讨薪的苦命打工人。” 许曜灵和俱乐部签订了一年劳动合同，因为是替补，月薪两千五，好在包吃住，再加上许曜灵物欲低，也能勉强过活，谁知俱乐部不当人，上次发工资还是半年前，现在许曜灵兜里凑不齐一千块。 好气！越想越气！许曜灵要爆炸了。 电话联系不上负责人，许曜灵跑去男队训练基地旁边的办事大楼蹲守，眼看天色越来越暗，许曜灵烦躁地薅了一把头顶，光秃秃一片，什么都没有。 “咦？我头发……” 哦，想起来了，头发刚剃掉，难怪如此清爽。 “要不我们先回去，另外想办法。”盛驰商量的语气，手掌落下，拍死一只小臂上吸血的蚊子。 “不行！”许曜灵今天必须拿回所有工资。 基地位于郊区，被群山和密林环抱，这个季节最烦的就是蚊虫，一叮一个痒人的大疙瘩，许曜灵和盛驰都是短袖长裤，手臂上留下许多被叮咬的痕迹。 眼下是休赛期，往日热闹的基地连个人影都没有，盛驰双脚蹲麻了，抱着奇痒无比的胳膊站起来小幅度跺脚，视线里出现一辆低调的黑色豪车。 “幺幺灵，那好像是负责人的车。” 许曜灵噌地一下起身，往盛驰看的方向望去：“走，过去看看。” 话音未落，人已经来到马路上张开双臂，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硬是逼停了那辆豪车。 “许曜灵你疯了吧！为了一万五连命都不要了。”盛驰快被吓死了，庆幸车速不快。 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负责人探出脑袋破口大骂：“你找死啊！” 许曜灵一个箭步冲上去，手掌住车门，示意负责人下来。 “你谁？” “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 “下来说。” 负责人打开车门的同时谨慎地上下打量许曜灵，光头，裸露在外的双臂满是奇形怪状的纹身图案，上半身一件白色T恤，下面工装裤和运动鞋，表情看似漫不经心，那双眼睛倒是很锐利。 人刚下车，眼前突然一黑，脖子被眼前的女生的手臂紧箍住不放。 “你、是、谁？” 脖颈被勒得生疼，奈何挣扎不开，这只手臂力量感十足。 “我来拿这半年工资。”许曜灵咬牙切齿，把人拖拽进树林里的石桌前，放手，勒令负责人坐下。 盛驰愣在原地，脑子发懵，也没说以这种方式讨薪呀，过了会儿，听见许曜灵在树林里喊她，谨慎地环顾四周，确保没人看见，小跑来到许曜灵身边。 “球队已经解散了，总之两个字，没钱。”负责人再次上下打量一番不伦不类的许曜灵，眼神中带着轻蔑，不小心对上许曜灵冷酷的目光，浑身一个颤栗，将视线移开，讪讪地碰了下鼻子，“女足这种既没商业价值又没观赏性的玩意儿，还想让我给你发工资，白踢都没人看，好心劝你们一句，收拾行李回家另谋出路。” 许曜灵成功被这番话激怒，握紧拳头准备给这老东西致命一击。 盛驰眼疾手快拦住许曜灵，理直气壮和对面负责人理论：“你说这话有依据吗？没有，一点都没有。球队为什么解散？你们管理层心知肚明，毫不底线地砸钱男足，拿不出钱就解散女队，省省吧，就算把女队解散了，你们男队还是扶不起的阿斗。” “还有你凭什么说女足没有商业价值？根据最新统计报告，女超十六支球队均实现盈利，榜首的荣城凤凰去年盈利突破六千万，女超球队平均上座率超过八千人，五月份荣城凤凰和荣城雌鹰的比赛现场球迷达到四万两千人，这些数据明晃晃摆在那里，你是眼瞎还是眼瞎。” “观赏性？请问你觉得什么是观赏性？你没有完完整整看过一场女足比赛，就凭你的臆想和偏见断言女足没有观赏性，我们的配合、我们的对抗、我们的进球，这不是观赏性是什么？也对，像你这种满脑子偏见和刻板印象的玩意儿当然看不到女足的观赏性。” 说完，盛驰“啪”地一掌拍在石桌上，手掌疼，但内心极度舒畅。 “说再多也没用，江州女足已经解散了，有本事去找球队新老板，让她给你发工资。” 盛驰擅长用数据说话，许曜灵觉得她太文明，就应该用拳头对付这种无赖，趁盛驰松懈之余，一把将她推开，一个大跨步上前，伸出拳头：“我打死你这个胡言乱语的老东西。” 这一拳用了百分之九十的力气。 盛驰稳住重心不至于摔倒，只听到咚地一声传进耳朵里，抬头一看，胡言乱语的老东西被一拳砸出鼻血。 “这荒郊野岭正好没监控。”许曜灵打爽了，拎起老东西衣领，扬起拳头，恶狠狠威胁。 夕阳落坡，空气中的燥热挥洒不去。 盛驰赶紧上前劝架，真把人打出好歹吃亏的是许曜灵。 手一松，负责人胡乱抹掉鼻血，连滚带爬逃离现场：“行，你们给我等着，故意伤害罪，没跑了。” 望着他屁股尿流的瘦小背影，许曜灵嗤笑：“就他那个小身板，我能一打三。” “气死我了。”盛驰坐石凳上，复盘刚才的发言。 许曜灵坐下，反过来劝盛驰消消气：“不愧是盛教授的闺女，逻辑清晰，思维在线，怼得敌人哑口无言。” “你不生气了？” “我的拳头已经替我把气出完了。” “你不怕他报警抓你？” “怕什么，我许曜灵一人做事一人当。再说了，我是谁？正义感与安全感并存的幺幺灵，切，我还能怕他？” 许曜灵露出轻蔑的笑。 盛驰赞赏好友的勇气：“好朋友，我挺你。Not because we asked for a seat at the table,but because we bulid our own.”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文化成绩一向不好的许曜灵听了这大段英语犹如听天书。 “怪我咯，当初谁让你英语课趴桌上睡觉的。” 晚上回到出租屋，许曜灵其实也有些提心吊胆，万一对方真报警，那她会不会坐牢啊？ 隔天，剃了光头的许曜灵来到兼职的餐厅，惊呆同事和领班：“你、你头发呢？” 大惊小怪。 许曜灵面不改色：“我嫌热，剃了，咋地，有意见？” 同事齐刷刷摇头。 光头也不影响，领班见许曜灵既有身高，五官也俊朗，搭配光头刚刚好，便让许曜灵在大厅招呼客人。 接下来一周风平浪静，许曜灵放心了，看来那老东西没胆量报警。 恶气出了，就是可惜没能拿回半年工资，一万五，对现在的许曜灵来说是一笔巨款。 盛驰的出租屋月底到期，到期后不打算续约，许曜灵决定在餐厅兼职到月底，然后打包行李灰溜溜回老家啃老。 晚上，许曜灵下班回到出租屋，接到家里的电话。 “幺幺，你快半个月没给家里打电话了，今年夏天什么时候回来？家里种的瓜果蔬菜都成熟了，就等你回家吃。” “外婆，我是幺幺，最近工作忙死了，等到月底才回来。” 许外婆耳背，许曜灵扯着嗓子冲电话里喊，下一秒，手机那头传来母亲许凤娇带笑的声音—— “球队都解散了，你哪还有工作。最近在忙啥？说来听听。” “哎呀，老妈你都知道了，”许曜灵难得不好意思起来，“球队没了，但我新找了一份兼职，等我做完这个月拿到工资就回来。” “家里不缺你那点工资。我下周进城买种子和化肥，顺便载你回家，你提前收拾好行李，果园的葡萄成熟了，等你回家解决。”许凤娇语气轻松，压根不把许曜灵失业当回事。 “知道啦！” 城里套路太深，许曜灵要暂时回农村闭关修炼。 回家前一天，许曜灵将所有行李打包成袋，晚上和盛驰去吃了顿火锅，开玩笑是“最后的晚餐”。 “你别搞得这么伤感。”离别在即，盛驰满心不舍。 “开玩笑嘛，以后我们见面机会很多的。”许曜灵笑。 盛驰却吞吞吐吐：“其实，有一件事……我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 “荣城雌鹰的主教练联系我了，希望我加盟球队。” “原来如此。”许曜灵笑意凝滞，理解盛驰为何吞吞吐吐。 荣城雌鹰，女超big5中的一员，实力强大，队中球员能力出众。盛驰加盟荣城雌鹰，肉眼可见地拥有光明前途。 许曜灵情绪都写脸上，整理好心情，为好友送上最诚挚的祝福：“加油踢出来，以后我来现场看比赛还能蹭你的家属票。” “干杯！”盛驰举起果汁和许曜灵碰杯，今晚所有的失落沮丧随着清脆的碰杯声烟消云散。 女超big5：荣城凤凰、荣城雌鹰、南山城、泰安、华夏钢铁，在后文中会多次出现。 - 今年夏天瑞士女足欧洲杯期间，无意间刷到一张照片，一位身穿瑞士女足球衣的女性球迷前往看球的途中举起一块名牌：Not because we asked for a seat at the table,but because we bulid our own. 再想到欧洲女足发展历史，内心很有触动，于是把这句话放进了本文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讨薪 第3章 搬运工 “你说你，好好的把头发剃光做什么，工作没了再找就是了，拿头发出气算什么事。等会路过饰品店，你去买顶帽子戴上，回家之后没事别出门瞎逛，免得吓坏同村的小孩。” 许凤娇在老家搞农业，常年开着一辆红色三蹦子，这天进城买种子化肥，顺道接许曜灵回家，见到许曜灵一眼，因为她的发型倒吸一口凉气。 行李放车斗里，许曜灵到前排挨着许凤娇坐下，一路上听不完的絮叨。 “哪里吓人？我这新发型很酷好不好。难道你刚才被吓到了？”许曜灵不以为意，伸手挠挠头顶，对自己的新发型甚是满意。 许凤娇白许曜灵一眼：“我是你妈，还能被你吓到？” 从城里回到十柳村，总共花费了半小时。 许曜灵没买帽子，顶着光头一脸漠然从村口经过，才不管那些嘴碎的人背后说什么。 距离那栋熟悉的白色楼房越来越近，许曜灵浑身轻松。 许外婆听见院子里传来动静，走出来迎接母女俩，抬眸看了眼许曜灵的脑袋，小小地惊呼一声：“呀！幺幺怎么剃了个光头？” “夏天凉快省事！”许曜灵刻意大声讲话，听起来凶巴巴的。 “挺好的。”外婆笑眯眯拎着许曜灵的行李袋进屋。 吃过午饭，许曜灵拿着剪刀去果园剪了串葡萄带回家吃，傍晚脚踏晚霞陪外婆出门散步，路过村委会的宣传栏，看到新张贴的招聘启事，村东边的农产品加工厂在招工。 许曜灵来了兴趣，打算隔天去厂里应聘，散步回家和妈妈说起这事。 “不追求你的足球梦了？” “先把肚子填饱再谈梦想。” 许曜灵很现实，经历了球队解散、讨薪无果、餐厅兼职一系列事情，现在手里最多能拿出两千块，两千块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许凤娇点头说行，怀疑的目光落在许曜灵头顶上：“不过你确定能面试成功？” 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刚刑满释放回家。 这话许曜灵就不乐意听了：“加工厂又不需要技术含量，我身强力壮，肩能扛手能提，为什么不要我？” “等你好消息。”许凤娇笑了笑。 厂里缺人，许曜灵轻松通过面试，当天下午正式上岗，钱不多但工作内容简单又离家近，许曜灵知足了，下班回家，餐桌上摆满爱吃的饭菜，日子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只有一点不好，村里人一见到许曜灵就拿她的光头说事：“这是许曜灵吧，怎么搞了个这么奇怪的发型。” 说一次还不够，见一次惊讶一次，目不转睛盯着那颗光溜溜的脑袋，让许曜灵不胜其烦。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既然你这么喜欢，你也去剪呀。”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 许曜灵才不管村里的人情往来，心情不好，该怼就怼。 “你吃火药了？一点就炸，”许凤娇塞给许曜灵一个竹篮，“去菜园摘几根丝瓜回来，晚上煮汤喝，给你去火。” “哦。”许曜灵拿上竹篮，往菜园方向去。 - 新赛季即将来临，许曜灵时常在手机上刷到女超女冠的新闻，最令她关注的新闻是江州女足改名为江州群英，新赛季以独立女足俱乐部名义征战女冠赛场。 而江州群英的老板竟是池明珊。 这确实出乎许曜灵意料。 转念一想也挺好，池明珊热爱并且了解女足运动，江州群英在她的带领下势必更上一层楼。 官方放出球员训练和采访视频，视频里，球员笑容灿烂，信心十足地表示新赛季一定会拿出最好的比赛状态。 许曜灵对视频里的这位球员非常熟悉，夏竹，原江州女足主力门将，曾是许曜灵的队友。 原来队友们都有了新的开始，只有她，被彻彻底底地遗忘。 想到这，许曜灵莫名怀念曾经在绿茵场上奔跑的自己。 那个意气风发、无所不能的自己。 “愣着做什么，把这十筐西红柿搬进去。” “来了来了。” 组长的声音唤醒沉浸在过去的许曜灵。从今以后，没有女足球员许曜灵，只有搬运工许曜灵。 八月过半，许曜灵拿到在加工厂的第一个月工资，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时间，飞奔回家，带外婆到村里的超市消费：“外婆，我发工资了，我们去购物，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外婆依然笑眯眯：“幺幺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我胃口好，什么零食都想吃。” “外婆有钱，都给你买。” 站在琳琅满目的货架前，许曜灵一手挎购物篮一手忙着挑选零食，兜里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电话，接通：“喂，你好，我是许曜灵。” “你好，许曜灵，我是江州群英足球俱乐部的工作人员，请你于本周内来俱乐部领取未结清的工资，我们这边需要你现场确认签字。” “真的？！” “是真的。” “好，我明天就来。” 挂掉电话，许曜灵激动不已，买了平时舍不得的昂贵零食，路过奶茶店点了三大杯加满小料的奶茶拎回家。 许凤娇从地里回来，看到桌上的奶茶和零食，忍不住揶揄自家女儿：“呦呵，今天变大方了。” “我明天回城领之前公司欠我的工资。” “我开车载你去。” “不用，我乘早班客车进城。” “注意安全。” - 江州群英征用了原先江州女足的场地，许曜灵对这里熟门熟路，进了基地大门，径直上二楼办公室，拿出合同和身份证，顺利拿到本就属于自己的报酬，最后签字确认。 一万五，到手一分都不少。 许曜灵对做事干脆利落的江州群英心生好感。 离开基地时，许曜灵被不远处球员训练的动静吸引，不自觉转过身去，循着声响来到室外训练场，看到球员们在进行分组对抗训练。这些球员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训练场另一侧，守门员夏竹在单独接受扑救训练。 这一刻，许曜灵无比羡慕夏竹。 三楼会议室，季繁摇身一变，成为身穿正装的球队主教练，与球队各部门人员聚在一起开会，池明珊也在场，主要负责旁听。 教练组、技术分析组、医疗团队、后勤部、媒体部……整个俱乐部初具规模。 季繁给出新赛季球员大名单，总共十七名球员，首发十一人，替补六人。 各部门负责人依次发言，讲述各自未来半年的工作重点和具体安排。赛季目标不变，那就是夺取联赛冠军，下赛季强势登陆女超联赛。 主教练季繁表示压力很大。 退役至今，季繁有过五年青训带队经历，这是她首次执教成年一线队征战职业联赛，并且是向池明珊毛遂自荐才得到的执教机会。 工作中的季繁专注认真，池明珊便与她签订两年合同，薪酬按市场价走，没有因为两人私交不错就占人便宜，不过池明珊也当着季繁面打了预防针：“季教练，成绩说话。” “当然！”季繁自上任第一天就换上得体的正装，抓住西装外套领口扯了扯，露出迷之微笑。 池明珊仔细研究了新赛季球员大名单，提出了疑问：“为什么只有两名门将？一门受伤，门将位置上就无人可用了。另外，后防线球员年龄偏大，你确定能防住对手前锋的冲击？” “夏季转会期我们动作太慢，目前市面上合适的年轻后卫都被那几个有钱的俱乐部买走了，剩下一些要么实力不够要么价格太贵，咱们队里这几名后卫状态还算稳，撑过接下来半个赛季，等到冬窗再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至于门将——” 季繁停顿了一下，思忖片刻继续说：“现在球队一门是夏竹，替补门将是沈迎春，沈迎春大赛经验丰富，同时兼任守门员教练，她的身体状态很不错，我认为不需要额外花钱买门将。” “之前江州女足的替补门将呢？” “那位身高不行，才一米七二，我没联系她。” 季繁偏爱高个子门将，这点池明珊心知肚明：“好吧，既然你是主教练，那就你说了算。” “季某定不负所托。”会议结束，季繁恢复本性，在池明珊面前调皮了一下。 池明珊从财务处确定结清了前江州女足球员工资，这才放心离去。 - 许曜灵拿到了被拖欠的工资，也不着急走，坐在训练场对面的观众席安静旁观球员训练，看到球员们在草皮上奋力奔跑，她的内心燃起一股冲动，她想要加入其中。 夏竹结束单独训练，重新回到球门前守门，队友们在进行进攻训练，一群人各司其职，将皮球传递至球门前。前锋大力射门，夏竹高高跃起，及时将皮球扑了出去。 许曜灵看入了迷，噌地一下起身，她理解此时夏竹的内心感受，一定很骄傲自豪，因为她完成了精彩扑救，得到场边教练和队友的掌声。 许曜灵也曾有过这样荣耀的时刻。 休息补水时间，球员纷纷来到场边阴凉处喝水擦汗，其中一位高个子球员注意到对面观众席的许曜灵，迟疑片刻，拿上一瓶水小跑过去。 “许曜灵？”蓝志欣不确定道，“真的是你，换了新发型我差点没认出你。” “是我。”许曜灵双手接到蓝志欣抛来的水，扭开水瓶喝了一大口。 蓝志欣是球队中后卫，今年三十四岁，也就是池明珊口中年龄偏大的球员，许曜灵在队里时和她关系还不错。 “转去哪所俱乐部踢球了？” “十柳村农业公司。” 蓝志欣随口一问，许曜灵随口一答，默默接受了自己再也守不了球门的现实。 因为偏剧情流，另一位主角小简出现时间稍晚，但是请放心，两位主角会有非常多精彩的互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搬运工 第4章 球队二门 八月最后一周，江州群英和另外两支球队约好踢季前热身赛，首场对阵女冠球队申城红星，第二场对阵女超球队荣城雌鹰。 申城红星是江州群英升超路上最大竞争对手，季繁想试探对手实力，所以主动邀约申城红星踢热身赛；而荣城雌鹰是女超强队，季繁想摸清楚江州群英和女超强队之间究竟存在多大差距，也是由她主动邀请对手。 两场热身赛，季繁抱有非常明确的目的。 比赛日，季繁一身白衬衫搭配西装裤和运动鞋，随手携带一个崭新的保温杯，赛前召集球员开了简短的战术会议，看起来有专业教练的架势。 下午五点半，江州群英对阵申城红星的热身赛正式开始。 五点五十分，许曜灵最终还是选择遵从内心，拿起手机搜索江州群英官方账号，进入直播间观看比赛。她放不下自己喜爱的足球。 开场仅二十分钟，申城红星就先进一球，暂时以1比0领先江州群英，并且逐渐控制了比赛节奏。 球场上，江州群英的球员只能被迫追着球跑，白白浪费大量体力。 夏竹扑救的次数越来越多，对手距离第二粒进球很近了。 屏幕前的许曜灵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上，为江州群英感到深深的担忧。 伤停补时最后一分钟，夏竹在完成一次关键扑救后痛苦倒地，坚强起身尝试正常走路，很不幸，一阵钻心的痛袭来。 队医进场治疗，主裁判顺势吹响上半场比赛结束的哨音。 热身赛，并不需要严格遵守补时原则。 夏竹遭遇了肌肉拉伤，无法坚持比赛，下半场由沈迎春替补出场。 终场哨响，江州群英1比2负于对手，赛后全队上下都很沮丧。 季繁简单安慰了这群稍显稚嫩的球员，球员有不足，同时也有值得肯定的地方：“咱们队的前锋秦燃进了对手一粒球，运动战进球，说明我们的团队配合有效果，这就是我们队的优势。收拾好心情，准备下一场和荣城雌鹰的热身赛。” 夏竹意外受伤，队里只有沈迎春一位守门员可用，池明珊以老板名义出面干涉：“季教练，这一次必须买门将。” 季繁也愁：“没有合适的人选。” “我有。” “谁？” “许曜灵。” “你说谁？” “许曜灵！”池明珊加大音量。 球员转会窗口就快关闭了，池明珊没时间和季繁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许曜灵是江州女足替补门将，身高一米七二，我看过她的个人资料和训练视频，基本功扎实，门线技术很好，就是她了。” “我是球队主教练，选人用人我说了算。”季繁犟嘴。 池明珊压根不怕：“我是球队老板，我想买谁就买谁。” “池老板，你对这个一米七二的替补门将情有独钟啊。” “我是为了让你认清事实，身高不能决定一名女足门将的上限。”池明珊平复心情，就事论事，“你眼前的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身高一米七，球员时代司职门将，无论是联赛还是国际大赛，我都有出色发挥，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季繁无话可说，大老板亲自发话，她不得不服从。 不过就算人买来了，用不用还得她这位主教练说了算。 隔天一大早，许曜灵刚从床上醒来，来电铃声猛地响起，摸到枕头下边的手机，迷迷糊糊接听电话。 “你说什么——” 下一秒，许曜灵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好好好，我今天下午一定准时到。” 挂掉电话，许曜灵坐床上扭来扭去：“欧耶！我许曜灵有球踢了。” 许凤娇站在院子里朝二楼大声呼喊许曜灵起床下楼吃早饭。 “来喽——”许曜灵听见妈妈中气十足的喊声，一跃而起。 吃过早饭，许曜灵去厂里离职，然后一路跑回家收拾行李。 球鞋、球袜、护腿板、门将手套等装备被单独放置在衣柜隔间，保存完好，拿出来就能立即投入使用。 约好下午两点到训练基地报到，许凤娇和许外婆在厨房忙碌，做了一大桌许曜灵爱吃的菜。 吃过丰盛的午饭，许曜灵带着一大包行李坐上许凤娇的电动三轮。三轮启动前，外婆拿来一大串洗干净的新鲜美人指塞许曜灵怀里：“路上吃。” 许曜灵怀里抱着一大串葡萄，边欣赏路两边广阔的稻田，边往自己和妈妈嘴里塞葡萄。 “这一次你不会踢两个月又灰溜溜跑回家来吧？” “不会。”就凭江州群英爽快结清球员工资这一点，许曜灵愿意给予球队百分百信任。 球队来了新门将，季繁事先和夏竹沟通此事，说起来许曜灵也不算新门将，她和队里大部分球员都是老熟人。 “我不同意。”哪知夏竹反应这么剧烈，当着主教练面表示强烈反对。 季繁挑眉，哟，你俩还有私人恩怨。 “教练，我的伤势不严重，很快就可以重回赛场。我不认为许曜灵有代替我出场比赛的能力。” 好大的口气！ 季繁嘴角一抽：“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想要管理好一支成年球队，关键时刻就必须拿出主教练的权威，这个道理季繁很早就明白，自上任以来，刻意将自己往专业成熟方向打扮，平时和队员沟通也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许曜灵坐着妈妈的三轮车平安抵达训练基地，三轮车停在基地大门口，许曜灵跳下车，怀里抱着没吃完的葡萄，抬头认认真真盯着大门旁边的名牌：“江州群英足球俱乐部，我来了。” 名牌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俱乐部办事效率高，为许曜灵提前准备好了合同书，按照市场价，一个月两千八基本工资，奖金另算，依然包住包吃。 拟定合同的工作人员很细心，把守门员零封奖金也清楚写在了合同里。 零封奖按照比赛场数算，一场比赛零封奖是两百元。 许曜灵偷偷算了下，整个赛季26场联赛，最高能拿五千两百元零封奖。 季繁来到会议室同许曜灵正式见面，直接表示球队给许曜灵的定位是二门，出场机会排在一门夏竹后面。 许曜灵没有异议：“我接受教练组的一切安排。” 季繁略显惊讶，刚进房间看到许曜灵寸头打扮，以为又来一个叛逆、不服管教的球员，但经过短暂接触，还挺有礼貌，性格也还随和。 除去作为守门员身高不高这点，季繁对许曜灵第一印象还不错。 双方签约三年。 许曜灵是自由身，不涉及转会费等复杂操作，只需要球员本人同意，在合同上签字即可成为球队一员。 拿起笔刚准备签字，许曜灵猛地抬头看向季繁：“每月几号发工资？能按时发吧？” 吃过亏的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季繁：“我不负责发工资。” 犹豫片刻，许曜灵握笔签下整齐三个字：许曜灵。 下午，许凤娇开着三轮载上许曜灵和一大袋行李到球员宿舍楼下，母女俩将行李搬上楼，给全屋做了大扫除，铺好床置办好生活用品。 “我走了，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 亲眼看着女儿安顿好，许凤娇赶在天黑之前开着三轮安全到家。 许曜灵住单人间，隔壁房间是蓝志欣，两人约好晚上一起到球员食堂吃饭，晚上出门时，许曜灵开门就遇见最不想看见的人——夏竹。 夏竹比许曜灵高半个头，冷漠地看一眼许曜灵，嘴角露出似有若无的弧度。 “你腿好些了吗？”蓝志欣开门出来，见夏竹拄拐杖出门，诧异道。 “恢复不错，过两天就能上场比赛。”夏竹挑衅地看了眼许曜灵。 许曜灵没想惹事，小声哼了下。 晚上七点，季繁拿到分析师的比赛报告，通知全体球员到会议室集合开复盘会议。 针对第一场热身赛的复盘，季繁很重视球员首场比赛表现。 “江州群英和申城红星本是女冠联赛旗鼓相当的对手，但在最近一次交手中，我们输球了，1比2负于申城红星。这是比赛数据分析，现在我们一页一页来复盘。” 许曜灵坐台下，真切感受到季繁乃至整个教练组与以往大不相同，以往的教练组可不会有如此详细直观的比赛数据分析。 经过季繁和分析师的详细讲解，许曜灵意识到球队的不足：后防线薄弱，中场形同虚设，前锋把握不住进球机会。到处都是问题。 季繁没理由责怪球员，两个月前，在座的大部分球员经历了球队解散风波，主力球员纷纷出走，在此基础上组建的江州群英实力下降好几档，留下的球员还没有完全恢复竞技状态，球队输球情有可原。 池明珊考虑过花钱引援，但她前期为球队投入大量资金，各部门均有一位业内顶级人才总揽全局，超出原本预算，只得暂缓引援。 还记得两周前的一个工作日下午，池明珊和季繁亲自面试了一位女士，女士名叫周锦夏，前来应聘球队总分析师一职，周锦夏简历相当优秀，牛津大学数据科学理学硕士，相关工作经历也很丰富。 看了简历，池明珊和季繁对视一眼，真没想到有如此厉害之人来应聘小小的球队分析师一职。 实话说，周锦夏完全有能力前往隔壁女超强队任职，但她偏偏出现在江州群英。 周锦夏耸了耸肩，直言不讳：“坦白讲，我是因为热爱才进入足球行业，今天上午参观了整座训练基地，我很喜欢这里的工作环境和氛围，而且我是性少数群体，在女足球队工作能保证不会受到歧视，说不定未来还能在这里找到相伴一生的爱人，总的来说，我是一名理想主义者。” 池明珊笑：“祝你成功。” 尔后话锋一转，“你怎么确定我不会歧视性少数群体？” 周锦夏瞪大双眼：“难道你歧视女同性恋？” “当然不。” “那不就得了。” 面试过程轻松愉悦，周锦夏成功入职，担任球队总分析师，年薪达到十五万人民币，比江州群英大部分球员薪酬都要高。球队成绩越好，那她的奖金就越丰厚。 除此之外，技术组还有战术分析师、定位球角球分析师、球员分析师，职能划分十分详细，平时由这些专业分析师辅助主教练工作。 上班第一天，周锦夏跟随季繁来到室内训练室记录球员训练数据，季繁看了看周围专心训练的球员，故意板着脸叮嘱周锦夏：“工作时间，不该看的别乱看。” “了解。”周锦夏比了“ok”手势。 池明珊前期为了整个俱乐部能够正常运营付出了太多，球队引援不得一拖再拖。 会议结束，球员成群结伴离开房间，许曜灵见时间还早，径直往健身房方向去，许久没有系统训练，浑身上下不对劲，今晚就先从跑步开始。 第二天许曜灵正式加入球队日常训练。 夏竹受伤缺席训练，球队三门沈迎春既是替补门将，也是球队守门员教练，独自带着许曜灵在球门前练习扑救。 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地重复枯燥的扑救动作。 池明珊有一点说的很对，许曜灵的基本功扎实，扑救手形和动作很标准，守门的时候气势很足。 沈迎春仔细观察了许曜灵训练，等到训练结束，嘴角露出浅笑，肯定道：“表现不错嘛。” “谢谢夸奖。”许曜灵笑着挠挠后脑勺。 转眼来到第二场热身赛的日子，江州群英主场对阵荣城雌鹰。 江州群英的主场距离球队训练基地不远，是一个仅能容纳一千两百名观众的迷你球场，但草皮和基础设施维护得很好，这归功于池明珊的钞能力。 她为球员们营造了一个舒适惬意的踢球环境。 成绩很重要，同时也希望女孩们享受踢球带来的乐趣。 夏竹缺席比赛，许曜灵迎来首发。 赛前，许曜灵异常兴奋，期待在球场上大展身手。 季繁却将标准放得很低，少输当赢，能进对手球就是好样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球队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