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社畜成了反派未婚夫》 第1章 第1章 打工创业 叶黎再次失业。 这次面试的是家小公司，他们的手应该伸不了那么长。 面试很顺利，经理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就让叶黎回去等通知。 前台的小姑娘频繁切换后台，假装工作很忙，见叶黎走远了，拉着经理大叫，“姐，把他招进来好吗？看着他的脸，工作都有动力了！” 叶黎五官清俊，一眼看过去首先注意到的是他的眼睛，笑意吟吟，然后是直挺的鼻子，面部整体的折叠度很完美。 前台感叹，怎么人家的五官这么听话。 “可以让他来试试，公司也需要新成员为其注入活力。”经理刚准备拨通电话，巨大的加速轰鸣声吓了她一跳，随后传来的是撞击声。 “有毛病，前面就是学校，开这么快干什么。”前台拍着胸口骂了一句，那动静听得人心惊肉跳。 咚咚咚—— 叶黎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眼前一片血红，眼皮很重，他的手机响了。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经理连着打了三个，没人接。 叶黎想接电话，肯定是面试通过了。 心跳越来越慢，好累，想睡觉。 滴—— 【您好，您已被拯救系统捕捉，是否接受成为任务者？】 叶黎睁开了眼睛，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所处的地方像某个地方的高级办公大厅。 那道机械音重复了一遍。 “嗯……”叶黎摩挲着左手的小指，“拯救系统公司是吗？多少钱一个月？双休还是单休？有没有房补食补？干得好有奖金吗？” 225嘶嘶响了好一会才开始回答，“没有薪资，全年无休，房补是什么？哦，没有房补和食补，完成值达到百分之百后，任务者可以选择一个世界生活，会奖励房子车子和存款，也可以选择回到现实世界。” 叶黎依靠着冰冷的墙壁，揉着左手手腕，“黑心公司啊，我可以不接受吗？” 225用那冷淡的机械音答道，“不可以。” 叶黎大概能明白自己的处境，不情不愿地在自己面前的虚拟界面上点击了同意。 “225？你是我的专属系统吗？”叶黎翻看着任务主线。 可供选择的类型有三种，拯救主角拯救炮灰和拯救反派。 “我可以选拯救主角吗？”叶黎挑了个最合眼缘的。 “主角炮灰这两个任务世界已满员，您已自动和拯救反派系统绑定。” “拯救反派，听起来……还算不错。”叶黎语气迟疑，反正没别的选择了，“225你会一直在吗？” “是的，我会一直陪伴您，直到您的任务值达到百分之百。” 叶黎站直了，“我叫叶黎，直接喊我名字就好了。” “现在可以开启任务吗？” 【任务已开启，请任务者叶黎做好准备，即将前往第一个世界。】 叶黎静静地等着，眨眼的功夫，所处的场景已经发生了变化。 225详细地向叶黎介绍这个世界的背景。 “你的身份是反派厉衍的未婚夫。” “未婚夫？”叶黎不太喜欢这个初始身份，“我没有类似的经验，不知道怎么当别人的未婚夫。” “没关系，可以慢慢学习。”225继续说着，“厉家养了厉衍25年才发现当初在医院抱错了孩子，厉家马不停蹄接回了亲儿子，把厉衍赶了出去。” “你身为厉衍的未婚夫，不愿与他解除婚约，为此不惜与家人断绝关系，只为陪伴在他身边。” “只要厉衍的反派值降为零，任务就算完成，可以随时进入下一个世界。” 叶黎轻皱着眉头，“任务貌似有点艰难。”他翻看了一下身上带的东西，除了身份证和素钢圈戒指，什么都没有。 查看完账号余额的叶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不能给我多留点任务资金吗？” 225默不作声，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下次一定改进。” 叶黎安慰自己，五百已经很多了，有总比没有好。 “你不去接厉衍吗？他还在街边蹲着呢。”225提醒叶黎。 叶黎专心看着满墙的招租小贴纸，“先找个住的地方，不然反派来了住哪儿。” 连续打了五个电话后，叶黎终于找到了心仪的。 月租三百，不要押金，七、八平方的房间，里面放了张床，角落里歪着少了条腿的桌子，还有个非常迷你的洗澡间，只够转身，幅度还不能太大，不然会撞到玻璃。 这个小房间照不进阳光，向阳有窗户的房间要贵一百块钱。 在这里阳光是需要用钱买的，叶黎很熟悉这样的环境。 “叶黎，你还不去找厉衍吗？”225比任务者本人还急。 不应该一落地就去找任务对象吗？前辈们带过的任务者都是这么做的。 “不急不急。”叶黎推开眼前的玻璃门，朝迎面走来的男人笑道，“老板好，我是刚刚打过电话，想来应聘的人，我叫叶黎。” 王老板问了叶黎几个问题，“这样吧，今天下午让小梦带带你，你先试试看，能行明天就来上班。” 叶黎学得很快，在一旁看了一会就已经能帮忙接待顾客。 小梦是个开朗健谈的人，很快就和叶黎熟络起来。 “别的厅我不知道，但我们这个台球厅是正规场所，咱们老板为人很正派，对员工很大方。”空闲的间隙，小梦和叶黎闲聊了起来，“诶，今年多大？看起来年纪好小哦！” 叶黎本来想说26岁，225提醒他，他现在21岁。 “21岁。”叶黎整理着前台的桌面，非常感谢225的提醒。 小梦凑近看叶黎的脸，“我比你大两岁，还有你皮肤好好啊，怎么会这么白！” 叶黎礼貌地笑了笑。 楼下是家小炒馆，到了饭点，饭菜的香味飘了上来，叶黎胃饿得有点痛，不禁抱怨，“这不是虚拟世界吗？我为什么会饿？” 叶黎已经可以非常熟练地用心声和225交流，他觉得225的声音太过冷淡，帮它换了个比较有人气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冷冰冰。 “这里并不是虚拟世界，你会痛会饿会生病，当你生命值为零时，你甚至会死亡，不过请你放心，任务者的生命值只有在收到巨大冲击时才会发生变化，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发生改变的。”225尽职地解释着，“叶黎，我有必要提醒你，厉衍的反派值已经达到了峰值，我建议你尽快去找他，并用爱感化他。” 听着225的话，叶黎抿唇笑了起来。 小梦多看了两眼，瞧着叶黎那张脸，她面对找茬的顾客都有力量了许多。 225有些怀疑自己，“根据以往任务者的经验，爱是降低反派值最关键的点。” 叶黎收敛了笑容，“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到了下班的点，王老板提着饭菜进来，“感觉怎么样？” 叶黎还没来得及说话，小梦就把他大夸特夸了一通，“叶黎狠聪明，开台结账完全没问题，接待客人也非常得体周到，我们今天下午的生意都好了很多。” 小梦没有夸大，生意是好了一些，大多数人都是冲着叶黎来的，见到他都要问一句，“新来的员工吗？不错不错。” “吃饭吃饭，边吃边聊。”王琨往两人手上塞了筷子，“叶黎你自己感觉怎么样？能不能接受？” 叶黎拿着筷子，点了点头，“我可以的，老板。”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两个慢慢吃，我先走了。”王琨来去如风，没一会儿人就跑没影了。 半分钟后，叶黎收到了一笔钱，王琨提前发了半个月的工资。 叶黎很久没遇到过这样的人了。 不到半天的时间，找到了住处和工作，225觉得叶黎很厉害，就是不怎么爱做任务，厉衍的反派值都爆表了，他才不慌不忙地去接人。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场梦，厉衍恨极了所有人，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双白鞋，然后是笔直细长的双腿。 “厉衍，我是叶黎。”叶黎向厉衍伸出手，看他那个样子，估计是忘记了还有个未婚夫，“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和家人决裂了。” 叶黎稍稍提示了他一下。 厉衍想了起来，这就是他很嫌弃的那个未婚夫，“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他站了起来，低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瘦弱的人。 “跟我走吧。”叶黎目测厉衍的身高，看样子应该不止一米八。 “一米八四。”225给出了一个准确的数字。 “我现在多高？” “176” 叶黎倔强地解释了一句，“我的真实身高是182。” 叶黎长着张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的脸，厉衍在他的目光下没能坚持多久，极不情愿地跟着走了。 “我不喜欢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厉衍的声音带着嘶吼后的沙哑。 叶黎低着头，避开地上的蚂蚁。 厉衍不耐烦地将脸扭向一边，他最讨厌别人装出可怜的样子来博取同情。 叶黎根本没注意厉衍的话，他在想，一楼的旧网吧好像在招人，如果时间合适的话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厉衍看着黑漆漆的房间，浑身散发着戾气。 叶黎没有反驳，他打开了灯，面无表情，“你在这里休息，我去上班了。” 叶黎没有理会厉衍的情绪，去了楼下那家看起来很旧的网吧。 老板躺在躺椅上晃晃悠悠，“我这里不招人，那张纸是之前贴的。” 叶黎离开没几步又被叫住了，“你会修电脑吗？我这里的电脑经常坏。” “你不是已经找到工作了吗？”225纳闷，“时间安排得这么紧……” “放心，我没忘记有任务，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忘。”叶黎语气认真。 225一点都不相信，打两份工还有时间做任务？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1章 打工创业 第2章 第2章 打工创业 在叶里心里，工作排在第一，任务不做又不会马上没命，但不工作会饿死。 叶黎在店里忙得不亦乐乎，他和小梦两个人分工合作，他负责接待客人，小梦负责开台结账，忙不过来的时候互相帮忙。 小梦可太满意叶黎了，和能正常沟通的人一起工作实在是太爽了。 叶黎赞同地点点头，谁还没遇见过几个奇葩同事呢。 “我的上一个搭档，每次遇事都不沟通，只知道跑去老板那儿告黑，又赖又蠢的心机男。”小梦现在提起来还气，“我忙得脚打后脑勺，他一句太累了就撂摊子不干了，我还以为他是来当老板的。” 叶黎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能给出很好的情绪反应。 两人没能休息多久，人又多了起来。 叶黎凌晨三点才下班，这会儿闲下来感觉胃里又空得能打鼓。 临街的铺子都关门休息了，只有路边有零零散散的流动摊贩。 “老板还能炒吗？”叶黎问把台子擦得跟脑袋一样锃亮的光头老板。 “可以，帅哥吃点什么？” “两份蛋炒饭，一份打包带走。”叶黎忽然记起还有个厉衍。 “225，厉家一分钱都没给厉衍吗？”叶黎在小桌子前坐下，“养了二十多年一点感情都没有？” “厉家答应给他五百万，外加一套房，厉衍没要。”225已经说服了自己，每个人有每个人完成任务的方式，他的任务者就是这么特别，工作第一，任务第二。 “有骨气。”叶黎用衣服抹了抹塑料勺子，舀了一大勺辣酱，他喜欢用它下饭，仅仅在没有菜的时候。 回去的路上，网吧老板柳咸叫住了他，“来得正好，刚好有几台电脑坏了。” 叶黎看着花屏的电脑，伸出手一一拍了两下，屏幕很快恢复正常。 柳咸沉默了，他在考虑雇叶黎修电脑是不是真的有必要？拍一拍就能修好的话他觉得他也能修！于是暗下决心，下次电脑坏了他也这样拍打两下，不知道力道有没有讲究。 叶黎的房东是二手房东，他把整个三楼租了下来，隔成单间出租，房间有大有小，大的就贵一点。 叶黎工作的台球厅在四楼，去上班抬脚就到了，他下班后喜欢逛一圈再回来。 逃生指示牌泛着绿幽幽的光，叶黎的脚步很轻，感应灯不太灵敏，并没有亮起。 “睡了吗？我给你带了夜宵。”叶黎压低声音，他不想吵到隔壁睡觉的人。 外面一片寂静，连叫了一天的蝉都安静了下来。 不开灯的房间看不到一丝光亮，叶黎的手机没电了，他摸索着向前，碰到了坐在床边的厉衍，手继续往旁边探，在墙角摸到了空调遥控器。 小隔间经过一天的暴晒，现在像个火炉。 “吃饭吧。” 厉衍听到这句话有种想哭的冲动，他不是厉家的亲生儿子的消息传出后，他的好朋友们一夜之间全跑完了，电话都不接。 “反派值降低了！”225很开心。 叶黎反应平平，“我继续努力。” 厉衍饿了一天，蛋炒饭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你上去，我睡地上。”叶黎把厉衍往上推。 手臂上冷不丁搭上一双冷冰冰的手，激得厉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叶黎碰到了满手汗，悄悄拿卫生纸擦了擦，“晚安。” 厉衍在黑暗中睁着眼，听着叶黎绵长的呼吸，渐渐地睡了过去。 叶黎早上7点准时醒来，地板砖上没有东西可垫，他睡得腰背酸痛。 昨晚回来太晚，叶黎没有洗澡。早起洗漱完后冲了个澡，后又去顶楼洗了衣服。 厉衍早在叶黎起来的时候就醒了，近在耳边的水流声听得他心浮气躁，他不是没试过和男人，感觉不太好。 脑海里闪过叶黎那张好看的脸，厉衍觉得他可以再次尝试。 “你醒了？”叶黎一脚踢开了想要爬进房间的蟑螂，委婉地提醒厉衍，“最近天气比较热，洗澡换身衣服会舒服点。” 厉衍身上的汗臭味有点熏人，他昨晚都没睡好。 “留了点现金给你，饿了就自己去楼下吃东西，我去上班了。” “他是不是太有骨气了，连手机也不要？”叶黎吃着馒头，按了电梯按键。 225解释道，“他拿了，但是在联系不到朋友后，被他摔得四分五裂，拼都拼不起来。” 叮—— 叶黎出了电梯，开始了今天的工作，似乎又把厉衍抛在了脑后。 “叶黎，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225忍不住问，任务者对待目标人物都是这么随意的嘛。 叶黎打扫着前台的卫生，这一块区域因为有些重要的资料文件，需要他们自己打扫，其他地方阿姨会负责。 “我是任务者叶黎，同时兼职反派未婚夫。”叶黎陪225闲聊，手上的动作不停。 兼职？未婚夫还能兼职？225开始怀疑统生了。如果225有实体，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叶黎和厉衍是完全不同的人，他没办法接受自己长时间没有工作。 225很佩服叶黎对工作的热情程度，要向他看齐。 在哪儿打工不是打呢，叶黎觉得他现在所处的世界，和原来的没有区别，这里的人同样忙着工作，忙着生活。 下班后的深夜，叶黎一个人走在街头，会忽然生出一种生活在这里也很不错的念头，至少在这里他可以自由选择工作，不用担心突然被辞退。 叶黎下班后照旧去光头老板那儿吃蛋炒饭，吃一份帮厉衍带一份。 连续工作了半个月后，厉衍没忍住，“你为什么总是半夜回来？”他语气生硬，以前的那些朋友身边总会养着几个人。 叶黎来来回回转了一天，很累，“上班。” “什么班要上到半夜？”厉衍当了二十多年的大少爷，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上班上到半夜。 叶黎闭眼躺在地上不说话，厉衍拧眉看着他没有血色的脸，拍灭了灯。 第二天，叶黎离开时，厉衍跟在了后面，看着他进了台球厅，脸色白一阵黑一阵，蹲在路边抽完了半包烟，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弄得反派值跟蹦极一样。 “反派值开始上升了！”225实时播报反派值的浮动，“你一点都不关心这个吗？” “我关心。”叶黎吃着面包敷衍地回了三个字，眼睛没有离开电脑屏幕。 225确认了，在叶黎心里，原来工作真的是最重要的，任务什么的就听天由命吧。 叶黎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人太复杂了，他更喜欢和数字代码交流，错了只要往回仔细找就会发现错误。 他最讨厌去猜别人心思，也讨厌故意找麻烦的人。 “叶黎！”小梦脸色不太好，“那个秃顶大肚男又来了，真让人恶心。” “肚总好。”叶黎主动上前接待。 小梦则忙着帮其他客人结账。 这位姓杜的肚总是个非常难缠的人，喜欢听别人喊他老总，有一次小梦不小心喊了他老板，肚总当场黑脸，指着小梦骂了半个多小时，祖宗十八代都被问候了一遍。 叶黎面上挂着假笑，侧身避开了想要搭在他肩上的手，“祝肚总玩得愉快。” 秃顶肚总意味不明地盯着叶黎的背影，上下扫视。 二十分钟不到，肚总再次回到了前台，“小黎我那桌子有点问题，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我不会修桌子，我重新帮您开一台？”叶黎提出建议。 秃头摸着他的大肚子，回了一句不用。 “好的。”叶黎的视线又回到了电脑上，修长的十指不断敲打键盘。 小梦用手挡住嘴，小声地说着上次被秃头找麻烦的经历，“叶黎你小心点，那胖秃头看起来不像好人，老板说了，情况不对就立刻报警，安全第一。” 叶黎学着小梦的样子，“他有口臭，跟发酵了百八十天的垃圾场一样，散发着恶臭。” 小梦疯狂点头表示赞同。 两个小时里，秃头胖男找了叶黎不下十次，不是要喝饮料就是帮忙拿外卖，要不就是嚎叫着说腰痛，请叶黎帮忙按腰。 叶黎当场拿出手机要帮忙打120，秃头肚总当场黑脸，结账走人。 见人走远了，小梦立刻拿出清新剂猛喷，味道太冲，实在受不了。 周末生意要火爆很多，叶黎五点才下班，头有点晕，耳朵也一直嗡嗡的，他熬夜熬狠了就会这样。 不管多晚，他雷打不动要在外面逛一逛，什么都不想，只是想看看外面树，听听外面的声音。 走不动了，叶黎坐在某一位摊主遗落的小凳子上，望着来往飞驰而过的车辆。 街角阴影处，厉衍一直在看叶黎，他希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不然他真的会…… 叶黎是他的未婚夫，他不允许他在外面胡来。 休息够了，叶黎扶着墙站起来，慢慢地走回住处。 “今天卖蛋炒饭的收摊了。”叶黎关上房门，看着微微喘着气的厉衍，“你刚回来？” “我没有出去。”厉衍绷着脸。 叶黎点了点头，关灯躺下，“我明天休息，不用那么早起。” “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厉衍带着怒意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你不会在卖屁，股吧？我不需要你出卖自尊……” 叶黎没有理会厉衍，他没有精力也不想去解释。 厉衍把叶黎的沉默当成了默认。 225问叶黎，“你不生气吗？他以为你在……” “不在意就不会生气，这种话我又不是没听过，早就免疫了。”叶黎翻了个身背对着床，呼吸逐渐匀长。 厉衍一夜未眠。 昨晚说不用上班的叶黎依旧起得很早。 “你今天不是不上班吗？” 叶黎用厉衍昨晚说的话来堵他，“加班，我一向很受欢迎。” 厉衍上前拉住了叶黎，用力地把他按在门上。 叶黎的腰重重地撞在了门把手上，疼痛让他的语气变得不耐，“放手。”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的未婚夫。”厉衍心里没底，手上的劲松了。 叶黎及时挣脱离开，他换工作服时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被磕到的地方青紫一片。 厉衍本来打算向叶黎道歉来着，没想到他一晚上没回去。 第3章 第3章 打工创业 老板临时通知叶黎加班，他很乐意，因为有三倍的加班费。 小梦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我以为今天不用上班，通宵看剧，现在随时能倒下去。” “姐，你去休息室眯一会，上午不忙，我能应付得过来。”叶黎熟练地帮客人开台。 小梦步履缓慢，“谢谢了，姐今天请你吃饭，忙不过来就去喊我……” 阴沉的天气影响了店里的生意，黑云压得很低，雨要来了。 没客人的时候，叶黎就坐椅子上看着某一处发呆，225时不时地找他聊天。 老板王琨碰见了几次，告诉他，“没人的时候可以玩手机啊，干坐着多无聊！” 天色暗了下来，叶黎闻到一股臭味。 “小黎，呃……” 叶黎后仰着头试图躲开浓烈的酒臭。 “小黎，王…琨给你开多少工作？我给…你……双倍！你去我那儿好不好？” 秃头泛着油光的双手搭上了叶黎的背，上下滑动。 “谢谢肚总，我目前没有跳槽的打算。”叶黎后撤甩开了他后背的手，不敢大口呼吸。 秃头平时很爱面子，不会明着闹事，但这会他借着酒劲开始撒疯。 酒是个很好的借口，出事了就可以把所有罪责推到酒的头上。 肥厚油光的手往上想要摸叶黎的脸，他闪身躲开，忍住想把秃顶男牙打掉的冲动，克制地看了一眼摄像头，不能打，赔不起。 雨猛烈地拍打着窗户。 厉衍听得心烦，起身往楼上走，想要向叶黎解释。 隔着玻璃门，看见个油腻恶心的人在扯叶黎衣服，肩膀都露了出来，厉衍怒火中烧，门被他推得震天响。 叶黎回头看厉衍气势汹汹，拳头已经抡了起来，于是以前所未有的敏捷的速度拖住了他。 厉衍僵了一瞬，怀里的人浑身透着凉意，他闻到了叶黎身上淡淡香味。 叶黎抓住了厉衍的胳膊，不断在他耳边提醒，“不能打，打了付不起医药费。” 温热的呼吸喷在厉衍耳边，他的身体跟过了电一样，缓了几秒才听懂叶黎的话。 厉衍放下抬起的手，叶黎不放心，一直把着他的手腕。 厉衍身体紧绷，他很想问叶黎，手为什么总是这么冰，但现在提这个显然不合适。 叶黎被厉衍挡在身后，秃头肚总碰不到，气急败坏，那张臭嘴里开始往外吐污言秽语。 “装什么单纯？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平时一副正经样，晚上还不知道怎么扭呢！” 秃头被厉衍的表情吓得停了两秒，给自己壮了壮胆，扶着肚子叉腰继续骂，“瞪什么瞪？他就是一个——” 砰—— 叶黎措不及防被甩了出去，撞倒了那个巨大的装饰花瓶，早上受伤的位置又遭到了重击。 他顾不上后腰的剧痛，紧紧地抱着厉衍的腰。 小梦被动静惊醒，鞋都没穿就往外跑，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抖着手报了警。 王琨比警察早一步来，“他爹的！敢在老子这儿撒野！整不死他！” 叶黎的脸比平时还要白，嘴唇没了以往的红润。 “琨哥那花瓶多少钱？”叶黎指了指那一大堆碎片。 “我还能要你赔？今天吓到了吧，这几天好好休息。”王琨安抚地拍了拍叶黎的手臂。 叶黎旁边站着的高大男人死死盯着他的手，那眼神看得人瘆得慌，“叶黎这是你朋友吗？” 厉衍内心有一丝期待。 “对。” 对？为什么不说出他们的真实关系？ 厉衍完全忘了他曾经说过的话。 王琨跟着去处理后续的事，小梦很愧疚，她发誓她再也不熬夜追剧了。 “叶黎你受伤了！”小梦大叫。 叶黎随意地看了一眼，“没事，破了点皮而已。” 小梦不敢碰叶黎，怕他身上还有其他的伤，“你现在就去医院。” “我真的没事。”叶黎无奈。 “不行不行！你快去！” 叶黎被小梦赶了回去。 “你们关系很好吗？”厉衍阴沉着脸，很不高兴，“还有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黎不想说话。 雨啪嗒啪嗒击打着伞面，叶黎尽量和厉衍拉开距离。 “过来。”厉衍搂住了叶黎的肩，微微弯着腰，想要遮住斜着打进来的雨丝。 “去医院。” “不去。” 叶黎拉着厉衍拐了个弯，去药店买了瓶碘伏消毒液。 雨没能下多久，叶黎走到那条常去的街时，湛蓝的天空已经重新露出。 厉衍收起了伞，甩了甩上面的水。 不到五分钟，空荡荡的街道两侧就摆满了小摊，叶黎一眼就看见了光头老板。 “帅哥两份蛋炒饭吗？”老板已经打着了火。 厉衍小声地问，“我能不能吃炒粉？炒饭吃腻了。” “自己说。”叶黎把桌子支好。 “好嘞！帅哥！我先炒饭！” 不管是上午十点还是凌晨三点，光头老板永远那么有活力。 周围很热闹，叶黎仿佛被隔绝在外，他总是那么沉默。 “你喜欢吃辣？” “还行。” 叶黎才吃完一半，厉衍就已经空盘，眼巴巴地看着。 “老板，再来一份炒粉。”叶黎抬头看着厉衍，“少买点烟。” “好嘞！”老板又热火朝天地炒了起来。 厉衍想解释，“我……”但他确实把大部分的钱用来买烟了。 厉衍连着吃了四份炒粉才放下筷子。 “既然他离开厉家连饭都吃不饱，那他为什么要走呢？面子有肚子重要吗？”叶黎看了旁边的厉衍一眼，“你们确定他是反派？” 察觉到叶黎的视线，厉衍连忙把背挺得更直。 225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派特质可能要到后期才会体现。” “也许吧。” 往常都是厉衍一个人呆在房间，叶黎在他有点不习惯。 “别开灯，我要洗澡。”叶黎拿着衣服，进了小浴室。 电费很贵，白天不开空调，打开门通风。 借着微弱的光，能看见浴室里朦胧的影子。 厉衍心里燥热，视线却挪不开，明明看起来很瘦，后面的幅度倒是挺大的。 叶黎去了顶楼。 厉衍内心挣扎，最终没能抵抗住。 叶黎突然出现在门口，厉衍慌忙侧身拿枕头盖住。 “不好意思啊，忘了拿洗衣皂。” 厉衍脸上发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叶黎很快离开，可是他却迟迟冷静不下来。 叶黎晾好了衣服，特意在上面多呆了会。 225哼起了歌，反派值在持续下降，虽然每次只下降0.1，积少成多总有一天会归零的！ “叶黎，你知道厉衍刚刚在干什么吗？” “知道。”叶黎凝望着不远处连绵的小山，“你怎么评价这样的反派？” 嘶嘶的电流声响了起来，“呃……嗯……反派也是需要成长的……” 叶黎在上面等了足够的时间，估摸着厉衍已经完事了才回去，他觉得厉衍就是太闲了。 225反驳：“这是人都会有的正常反应。” “是吗？”叶黎进去之前敲了敲门。 叶黎的手再次落下之前，厉衍打开了门。 “我下午要去帮柳老板看网吧，热就把空调打开。”叶黎靠墙坐在地上。 厉衍脸热得厉害，努力搜刮着可以和叶黎聊的话题。 “你擦药了吗？”厉衍起身去拿袋子里的消毒液，“我帮你。” 叶黎掀开衣服，说了声谢谢，等了半天没动静，扭头一看，厉衍板着脸看着他的后腰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黎拿过东西对着伤处喷了两下，有些刺痛。 “下午我陪你一起去。”厉衍嗓音暗哑。 叶黎认为他是抽烟抽的，“少抽点烟。” “好。”厉衍答应得很快，“你……要不要上来睡？地上硬。” 都睡一个多月了，才发现地上硬吗？ “不用了，我喜欢睡地上。”叶黎用指尖碰了两下伤处，碘伏干了，他背对着床侧躺。 厉衍望着叶黎的方向出神。 225声音雀跃，“反派值又下降啦！这次直接下降了1呢，是1哦，不是0.1！” …… 无人回应，叶黎已经睡了。 225抽泣了一声，只有他在意任务。 —— 下午厉衍果真跟着叶黎去了网吧，跟保镖一样，紧跟在叶黎身边。 叶黎走哪儿他跟哪儿，“我去上厕所……”这就不用跟了吧。 “我也上。” 厉衍一点都不惧，他觉得他还是很有资本的，没想到叶黎看都不看，他偷偷看了一眼，原来全身都是白的。 “你是不是很无聊？我帮你开台机子。”叶黎手速快，厉衍来不及拒绝。 柳咸原本不打算请叶黎，但在他连续拍坏了两台电脑后，他认命了，专业的事还是得专业的人干，那两台电脑，叶黎免费帮他修好了。 “小叶你原来是干什么的？我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会一点？”柳咸好奇，上次卖煎饼的大爷三轮车坏了，打算推回去，叶黎帮忙捣鼓了两下就好了。 叶黎笑笑没有回答。 厉衍竖起耳朵仔细听，心里一阵难受，早就听说叶黎的家人对他不好，离家这么久，也没见有人来看他。 外面闹哄哄的，柳咸眼睛都亮了，寻声而去，还不忘拿上瓜子，柳咸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这边流动摊贩多，时常和周边的店家有矛盾。 叶黎留守网吧，他鼻子很灵，闻到股焦糊味，四处寻找来源。 后院堆满了纸壳，柳咸懒得运出去，积攒了很多，最上面的那个已经燃了起来。 墙外面就是街道，可能是路过行人扔的烟头。 叶黎用棍子把着火的那个扒拉下来，用脚踩灭。他拿着小刀划箱子上的胶带，大多数是泡面箱子。整理好的纸壳放到远离院墙的一侧。 第二天，柳咸问，“小叶，后院那堆纸壳子是你理好的吗？” 柳咸没了平时那种闲散劲儿，“昨晚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往院子里扔了七、八个烟头，要不是你我就完了，不止我，这楼上睡了多少人啊！这要是着起来得伤多少人！” 柳咸很后怕，他查了一天的监控，眼睛都快瞎了，终于让他找到了！ 叶黎看了一眼，还是个熟人，秃头肚总。 “我不知道！我喝醉了！” 柳咸问，秃头就用这一句来堵人，他走的时候看见了叶黎，豆大的眼睛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第4章 第4章 打工创业 叶黎发现后面有人跟着。 厉衍肌肉紧绷，两人在街口分开，叶黎独自一人往前，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他抬头朝四周看了看，走进一条漆黑的巷子。 在城中村，这样的巷子很多。 叶黎调整手指上的东西，趁人没反应过来率先下手，拳拳到肉。 厉衍愣愣地看着，叶黎下手很黑，专挑肉多的地方，能把人打痛但不会把人打伤，他动作伶俐，灵活躲闪。 “好了。”厉衍抓住了他的手，拉着他离开。 两人在暗处等了好一会，看着秃顶男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没走两步又被人拖进了另一条巷子，哀嚎声再度响起。 看来肚总得罪的人还不少。 厉衍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叶黎，“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 叶黎揉了揉左手，回了句没关系。 “你真的喜欢我吗？”话一出口厉衍就后悔了，“我就是感觉……” 他问话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叶黎根本没有听见。 厉衍以为叶黎不好意思，于是就没有再问。 225放了几个电子烟花庆祝，“反派值又又下降啦！叶黎你真厉害！” 叶黎听见还有蝉在叫，别的蝉都睡觉了，为什么它不睡，是失眠了吗？ “如果最后任务没完成我会怎么样？”叶黎松开了酸胀的手指，“会死吗？” 225欢呼的声音戛然而止，“按理来说，任务没完成就回不去现实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任务者完成指标后，都会选择回到原来的世界，那里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家人爱人朋友事业……” “你不想吗？” 叶黎停下脚步，看着天空中的星星，“星星很亮，225你看到了吗？” “我拍照了！我要设置成背景图！” 叶黎夸赞，“技术很好。”话题没有继续下去。 225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 回到住处，厉衍发现叶黎的手受伤了，白皙修长的指节破皮泛红。 “你今晚睡床上。”厉衍没等叶黎回答，直接兜着他的腿把他抱了上去，好瘦好轻。 叶黎的头发蹭到了厉衍的脖子，他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啪的一声，房间暗了下来。 睡床上确实要舒服一些，叶黎没有纠结，很快入睡，而厉衍被硬地板弄得一夜无眠。 今天来网吧的人都格外小心，干什么都轻手轻脚，打游戏遇到了猪队友都不敢大声问候对方祖宗。 厉衍跟个杀神一样坐在电脑前，眉毛皱得能假死苍蝇，哪个人动静稍微大一点他就捶桌子狠狠地看着对方，以他为中心，周围的几台电脑都是空的。 咚—— 全网吧的人用余光瞟向厉衍，以为他又要发怒时，他竟然笑了？！他疯了？这是怎么回事？ 叶黎走近厉衍，厉衍敲击键盘的力度瞬间轻了很多，塌着的腰直了起来，莫名有点紧张。 “你自己做的吗？”叶黎看着电脑上的拳击游戏，“很厉害。” 厉衍嘴角不自觉地翘起，烦躁一扫而空。 中午在柜台吃泡面，“你有没有想过，把你做的游戏卖出去？” 厉衍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性，有东西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了。 月底，叶黎拿到了工资，他交了电费，留了伙食费和下个月的房租，拿着剩下的钱去二手市场买了电脑和手机。 收到东西的厉衍很激动，他收过比这贵重得多的礼物，却从来没有过这么喜悦的心情。 有了电脑，厉衍整天在房间敲敲打打，非常专注，常常累得倒头就睡。 树上的叶子开始变黄，秋天快到了。 小梦在暑假结束时辞职了，她攒够了钱，要继续读书。 琨哥招了新员工，干了一个星期，因为偷店里的饮料去卖被开，没招到人的日子，叶黎一个人顶着，经常连轴转。 厉衍在一个漏洞上卡了半个多月，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颓丧地躺在地上怀疑起自己的能力。等他醒来时已经到了第二天，困扰了他那么久的bug被解决了！ 他凑近电脑，不断确认，可能是他半梦半醒时把它搞掉的。等这个游戏卖出去，他们就可以租一个大点的房子了。 人员不断变动，但叶黎始终坚持着，连着加了半个月的班，人瘦了很多，刮阵大风就能把他吹跑。 满地的落叶，叶黎把脸缩进了黑色的围巾里，顶着寒风上楼。 房间里空了很多，厉衍的行李没了。 叶黎对此并不关心。 “你不想知道他去了哪里？”225试探问道，“他要是跑了呢？” “他又不欠我钱。”叶黎捧着杯子喝了口热水，“跑了就跑了。” 225发现叶黎没有爱好，他的生活里只有工作，不上班的时候他就带在房间发呆或者睡觉。 厉衍在新家等了半个月，他每天都给叶黎发消息，从最初的期待逐渐变成愤怒。叶黎为什么宁愿住在那个破屋子里，也不愿意搬来和他一起住？ 新家的不远处就是酒吧，比城中村那带繁华。厉衍经常去买醉，酒吧里的音乐震天响，灯光晃得人头晕，厉衍独自坐着，不停地喝酒。有男人上前搭讪，厉衍心里带着气，看着他神似叶黎的侧脸，把人带回了家，他和叶黎的新家。 225悲痛地叫了一声，“反派值重回峰值，你这几个月白干了！” 叶黎忙着整理会员名单，随意地安慰了句，“我会努力的。” 225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努力工作是吗？我明白的。” 厉衍醒来就后悔了，不过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 心里有一丝愧疚，他给叶黎买了礼物作为补偿。 “为什么不接电话？”厉衍语气里带着责怪，“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手机摔坏了。”叶黎抽空解释了一句，没分厉衍半点视线。 厉衍把礼物扔那儿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想，如果叶黎追出来向他道歉他就原谅他。站在路边等了半天，脸都冻僵了也没见人出来。一直等到叶黎下班，他裹着围巾，穿着白色及膝羽绒服，在冰天雪地里走着，去熟悉的光头老板那儿吃炒饭。 秋天好像只过了几天冬天就来了。 厉衍居高临下地看着叶黎，眼神晦暗不明，叶黎低头始终看着地面上浅浅的白雪。 “你为什么能一直吃这么难吃的东西？”厉衍将勺子扔进碗里，他已经忘了第一次吃到蛋炒饭时的那份感动。 老板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 叶黎依旧加了一大勺辣椒酱，“好吃，我喜欢。” 老板的笑容又灿烂，很少遇见这么专情的顾客。 “我租了新房子，你搬过去和我一起住。” 叶黎踩着地上的落叶，“远吗？”远的话他上班不方便。 “不远。”厉衍内心很焦躁，“今晚就过去。” 新家很大，叶黎的房间有扇大窗户，可以照进阳光。 “房租怎么算？一人一半吗？”叶黎里里外外看了一圈，走到厉衍房门口，不经意看见了满床的保护套。 厉衍很慌乱，生怕叶黎看见他床上的脏乱，他强装镇定，“不用你付，我有钱。” “谢谢。”叶黎说得真心实意，他估计厉衍的游戏卖了不少钱，说话都豪气了不少，之前当作宝贝的电脑被扔在了角落。 叶黎没注意到厉衍的脸色变了，“我先回房……” 厉衍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叶黎推在了墙上，他的后脑勺重重地磕了一下。 “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为什么不和……” 叶黎侧脸躲过了厉衍的亲吻，“昨晚没做够吗？” 很平静的语气，却让厉衍停下了所有动作。 “对不起。”厉衍低头道歉。 叶黎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你还好吧？”225有点担心。 “很好”叶黎躺在新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你怎么看待他……厉衍是不是有点像反派了？” “是的，有点反派的感觉了。”叶黎想要回去拿行李。 225想问的不是这个，算了，反正叶黎也不在意。 听见开门的声音，厉衍很害怕，他怕叶黎离开。 “我去拿点东西。”叶黎蹲着穿鞋，态度如常。 “我陪你一起去。” 回来后，整理完房间，叶黎靠着窗户等日出。厉衍不管做出什么事，叶黎都能理解，好歹是个反派嘛，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225，如果我最后没有完成所以任务，你会受到惩罚吗？”叶黎看着天边橙红的云问道。 “也不算是惩罚，就是多当几年系统而已。” 阳光刺眼，叶黎关上了窗户，“如果有选择的机会，你想成为什么？” “人，我想变成人，我想知道用眼睛哭用嘴巴笑是什么样的感觉。”225很向往。 叶黎肯定道，“会有那一天的。” “怎么突然要辞职？”琨哥愁眉苦脸，“是对工资不满意吗？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我想尝试别的工作，我可以等新员工完全上手后再离开。”叶黎在午休间隙提了离职的事。 琨哥是真的舍不得，叶黎做事太踏实了，很难找到像他一样的人。 拖拖拉拉到了月底，叶黎正式从台球厅离职，琨哥多给了他一千块钱。 “去吧，去好好看看世界。”琨哥忍着眼泪和叶黎挥手。 225震惊，“你为什么要辞职？” “有点腻了，想干点别的工作。” 还是那个热爱工作的叶黎，没变。 离开前，叶黎去吃了蛋炒饭。 “老板，我辞职了，以后不来了。”叶黎觉得他应该和光头老板告个别，“祝你生意兴隆。” 叶黎走后，光头老板晚上11点准时收摊，他知道那个喜欢吃蛋炒饭的男孩不会来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4章 打工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