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 第93章 先倨后恭 谭掌柜觉得,如果是自己,自己的态度也好不了。 毕竟生意人最看重的,还是利益。 谭掌柜心事重重:“县城就这么大,金昌楼早前自断前路,同行们都高兴不已。现在小东家你重新开张,不知道多少人巴不得你和和盛银楼那边斗各两败俱伤,他们好看热闹,渔翁得利呢!” 顿了顿,他又说:“还有,冯掌柜虽然只是一个掌柜,但整个和兴县的生意,他都能全权负责。” 江言沐语气带着安抚,“您放心,我去去就回。就算谈不拢,咱们也有退路,没必要怕他。” 她放下茶盏,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月白色的襦裙衬得她身姿挺拔,虽年纪尚轻,却自有一股沉稳气度。 谭掌柜到嘴边的话又停下来。 他意识到,小东家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女子,她能做起一个珠润美颜阁,必然也能做起一个金昌楼。 只要小东家想发展,这种竞争关系的存在,从来不会减少。 怎么处理,他只需要协助,而不是干涉小东家的决定。 和盛银楼位于县城最繁华的中街,朱红大门漆得锃亮,门楣上悬挂着鎏金匾额,比起百年老字号的金昌楼,一点也不差。 江言沐熟门熟路上去二楼。 伙计还以为她是来买东西的客人,十分殷勤。 江言沐说:“我是来见冯掌柜的!” 伙计打量她一眼:“姑娘是?” “谈生意!” 伙计眼底带着不信,脸上还是带着笑意:“今天掌柜有些忙,不知这位姑娘可是事先约好?” 江言沐递上自己的帖子。 伙计拿了就往楼上去。 不一会儿,他下来,满脸歉意:“姑娘,不巧,我家掌柜出门还没回来!” 江言沐笑起来,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既然冯掌柜没空,那我就去明丰楼找靳老板谈。赚钱的事嘛,找谁合作都一样!” 说着,她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伙计看着她转身,呆了一瞬,又急步上三楼去了。 江言沐刚走下楼梯,正往外走,后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冯掌柜的声音:“江姑娘,江姑娘留步!” 她缓缓回身,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笑意,望着气喘吁吁追出来的伙计,以及他身后的冯掌柜。 “冯掌柜不是不在吗?这是刚回来?”她笑容明媚,语气中有几分揶揄。 冯掌柜干笑两声,讪笑着摸着下巴:“这不是刚巧赶回来嘛,是伙计没把话说清楚。要是知道是江姑娘你来了,怎么着,我也得亲自出来迎接。” 虽然少东家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也负责过这边铺子里的相应生意,但自从少东家一年前离开后,这铺子里的所有生意都由他来负责。要是账面上数字不好看,他又怎么向主家交代呢? 重视江小姐和少东家之间是有交情的,但生意场上无父子。 江言沐摆明了要抢他的生意,他心里怎么能痛快的起来,但也不能把人得罪死了。 毕竟她是少东家的朋友。 不过,冯老板也万万没想到。 和金昌楼斗了几年,最后金昌楼竟然会落在江言沐手里。 初认识这个小姑娘的时候,她还住在村子里,进县城一趟都不容易,而现在她已经是能和自己平起平坐谈生意的对手了。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江姑娘,你和和盛银楼是有交情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怠慢你,不如上三楼喝杯茶?” 江言沐笑着摇头:“本来我也是念着我和和盛银楼有些交情,所以来和冯掌柜谈生意,不过我觉得冯掌柜大概不太感兴趣,所以喝茶就没必要了。” 冯掌柜:“……” 他心底之前确实对江言沐有些轻视,这种轻视不是对她这个人,而是对她做生意的能力,毕竟太小了,又是乡下村子里出来的。 而他,自从十四岁起,就跟着老东家接触生意,虽然是做一些跑腿的活,但他灵活聪明。二十八岁,老东家就把他提为掌柜,单独管理一个铺子。 即使是从二十岁算起,他也有二十多年的从商经验,就像一个资深老者看着初出茅庐的新人,多少带点心理优越。 但这一刻他知道他错了。 面前的少女年纪确实小,但是她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气场,自信、坚毅、强大。 而且她说话滴水不漏,一点也不输他这个老江湖。 冯掌柜确实是为了利益,以和盛银楼这几年的发展,如果今年的业绩能再次提升三成,他就能调回京城去了。 但要是金昌楼加入抢生意,不要说提升三成,也许连去年的效益都达不到。 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但这一刻他悚然而惊。 他有什么资格不舒服呢?就算没有金昌楼,还会有别家。 做生意就免不了竞争对手,总不能因为江言沐和他之前是旧识,别人可以做的事,她就不能做了吧? 想明白这一点,他的态度顿时变了许多,终于不再是用看晚辈的眼神,而是看同行的眼神,拱了拱手:“江姑娘你可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今天的事,是我失礼了。不如由我做东,在华胜酒楼摆上一桌,向你赔罪!” 这态度诚恳了不是一星半点。 和他目光接触,江言沐从他眼神里看到了真正的诚意。 做生意做生不如做熟,她也无意和对方闹僵。 她笑着说:“冯掌柜太客气了,这样岂不是要让你破费?” 冯掌柜一听,这是有门,立刻笑逐颜开:“这怎么能叫破费呢?江姑娘能力出众,眼光独到,年少有为,必然前途无量,我这是腆着老脸,想借着之前和你的交情,先打好关系。” 心态摆正后,冯掌柜说话,就再也没有半丝阴阳怪气,反倒处处妥帖。 在华胜酒楼落座。 冯掌柜十分大方,点了酒楼的招牌菜,而后斟了一杯酒,举杯:“之前咱们银楼和江姑娘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虽然合约到期没再续签,而且江姑娘自己的铺子也做得有声有色的,但咱们也算是熟人了,如果江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态度是端正的,但生意人的圆滑老练就又显露出来了。 喜欢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请大家收藏:()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章 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多? 江言沐似笑非笑:“金昌楼也是有些底蕴的,虽然我改弦易帜,准备重新开张,但好在人手得力,需要大动的地方也不多。还真没有什么需要冯叔帮忙的。” 听到她的称呼从冯掌柜三个字变成冯叔,冯掌柜一颗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 他伸出手在自己嘴上打了一记,笑着说:“是我说错话了。这样,我自罚三杯。” 接着他斟了三杯酒,自己还真是一饮而尽,而后亮了杯底。 见江言沐笑盈盈的不说话,清澈的眸子里好像已经看透了一切。 他内心的防线在崩塌,终于败下阵来:“江姑娘,之前听说你想去找明丰楼的靳老板,不知是准备谈什么生意,能算上我一个吗?” 江言沐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酒杯的杯沿,釉色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她眼底的笑意深了些,却未立刻作答,直到冯掌柜被那目光看得有些坐立不安。 “金昌楼的匠师,主要擅长的是打造金银饰品,对于珍珠的镶嵌工艺不那么成熟。但现在,因为我有成熟的珍珠养殖基地,能生产大量珍珠,我想做的是‘珠玉合璧’的生意。” 冯掌柜眼珠子转了好几圈,他听明白了。 珍珠的镶嵌工艺并不是那么好学的,因为珍珠难得,所以民间的珍珠镶嵌匠师比较少。 不过因为和盛银楼背后东家是顾家,珍珠虽难得,他们也不是没有,因此他们有这方面的匠师。 但她话只说了一半。 她可以和和盛银楼合作,但也可以找来别的匠师,或者挖走和盛银楼的匠师。 甚至很可能已经动了这个念头。 也就是合着对她来说并不是必选。 他立刻堆出笑容,笑得脸上都起了褶子:“这不巧了吗?江姑娘,在我们和盛银楼,恰好有匠师对这一块很熟悉。江姑娘若是不弃,不如和我们银楼合作?” 见江言沐不说话,他说:“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江姑娘完全不用去明丰楼。靳老板的生意是做得不错,但要说对珍珠的开发利用,甚至货源,他远不如你我!” “冯叔说的有道理。” 冯掌柜见她悠然吃菜,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太过热切了些。 顿了顿,他说:“若是我们两家合作,一年卖出一两百件珍珠饰品是不成问题的。江姑娘要考虑一下吗?” 江言沐:“……” 她瞪大了眼睛,“一年卖出一两百件珍珠饰品?” 冯掌柜露出笑意,提壶斟酒,小呷一口,才笑着说:“江小姐是不是也觉得很多?但和盛银楼完全可以做到,因为我们银楼不仅仅只是禾兴县这一家,整个东夏都有,对于销售这一块也占有天然优势。” 江言沐语气有些艰难:“所以你的意思是?铺开到整个东夏,一年卖出一两百件?” 冯掌柜说:“对!” 江言沐无语了。 她叹口气:“这个数字即使仅仅是在禾兴县,都远远不够。如果铺开到整个东夏,才能卖出这么些,那这生意又还哪有做的必要呢?” 冯掌柜也不由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江言沐,眼神中真真切切的无语,目光一动,顿时明白她在想什么。 他解释:“东夏境内珍珠多靠沿海采捕,产量稀且价格奇高,寻常银楼一年也难得用上几颗上好的珍珠做镶嵌。这类精湛的匠师稀缺,而且,相较于珍珠饰品,很多人更习惯于戴金银玛瑙珠玉类首饰。珍珠饰品怎么说呢?在东夏,颇为尴尬。价格高但货少,而且买者稀,所以并不流行。” 江言沐听明白了。 她只是略一思忖,脑海中便已经想出了好几个方案。 见她不说话,冯掌柜却以为她是受到打击了,还安慰她说:“其实一年卖出一两百件,真的很多了!” 江言沐突然说:“冯叔听说下下个月安阳府要举办琼琚盛会吗?” 安阳府与清晏府相邻,冯掌柜深深地看了江言沐一眼。 还好,他刚才已经端正了态度。 江姑娘人虽小,但消息是真灵通。他上午才得到的消息,江姑娘竟然已经知道了。 他下意识问:“所以呢,江姑娘你是想拿着珍珠去琼琚盛会上展示出来,引人购买吗?” 江言沐说:“也不是不可以啊。”当然了,光凭这一个是不够的。 虽然琼琚盛会能吸引不少富商和比较有身份地位的人参与,但多少人挤破脑袋,也都是想把自己手中的东西推出来。 届时乱花迷人眼,如果没有特别出彩的东西,难以夺人眼球。 还得再想别的办法,但琼琚盛会,她是必须要去的。 她话锋一转:“如果冯叔愿意,咱们可以签下契书,定下合作。” 冯掌柜失笑,江姑娘已经撒下诱饵,他也已经咬钩了,这确实是双赢合作,他没有拒绝的理由。接下来就是谈利益分配的问题。 两个人进行了一番拉锯,终于谈成了合作比例,签下了合作契书。 冯掌柜很满意,哪怕一年只能卖出一两百件珍珠饰品,再加上和顺一楼原本的老顾客,就算不能达到翻三成,翻两成那是稳的。 而江姑娘能想到去琼琚盛会展示珍珠饰品,说明她脑子灵活,必然能想到更多好办法。 只要买珍珠的人增多了,那他能得到的好处不也高了吗? 既然已经签成了契书,江言沐也不客气。 她从袖中拿出一个比拳头大的四方小匣子,又拿出一张纸,递到冯掌柜面前:“这匣子里有不同大小的十颗珍珠,一个半月之内,请务必让和盛银楼的珍珠匠师,将这些都做成饰品。我这里有三套设计花样,其他的花样由匠师们自由发挥。” 冯掌柜看过花样和珍珠,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刚才谈合作比例的时候,小姑娘是寸土不让,步步为营,稳打稳扎。 可现在他竟然把这么珍贵的花样,直接就这么大拉拉的拿了出来,而且,这么多的珍珠,虽然大小不一,但每一颗都光滑圆润,是极品。 她知道她拿出来的这两样东西到底价值多少吗? 伸手接过,他脸色肃然:“多谢江姑娘信任,我定尽快督促他们做好,不会误了琼琚盛会的。” 江言沐正要说话,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冯掌柜脸色微变,他订的是雅间,怎么会有人过来打扰? 而且这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显得外面的人根本就没有耐心等待,几乎要破门而入了。 喜欢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请大家收藏:()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章 希望他足够硬 江言沐看一眼冯掌柜,冯掌柜也正一头雾水看她。 冯掌柜赶紧澄清:“不是我的人,我也没有把我们在这里的消息放出去,更不可能是有人来找我!” 他是临时想拉近关系的,选择这个地方,只因为这是县城最好的酒楼之一,环境雅致、私密性好,可不想节外生枝,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外面的人明明敲得很是急迫,但却又似乎强行按捺,只敲没有破门而入。 冯掌柜心里虽有疑虑,但为了表示自己的坦荡,也不想让江言沐觉得他藏着掖着,便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门口,伸手拉开了门栓。 门一打开,他就直接对上了谭掌柜的一张脸。 冯掌柜脸色微微一变,转头看江言沐,询问的意思很明显。 好像在说,我们契书都签了,可不兴反悔的啊! 江言沐却看向了谭掌柜身后。 那是一个看着年纪不大的男子,生着一张讨喜的娃娃脸,眼角眉梢带着几分稚气,可此刻额头上满是汗珠,鬓角的发丝都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 这人面熟。 谭掌柜说:“小东家,这位说是你府城的朋友,有急事寻你”。 不等江言沐询问,那娃娃脸男子对着她拱手,弯下腰去,声音急切:“江姑娘,小人丁显,府城城东粮仓,我们见过!” 江言沐想起来了。 当时云骁身边的护卫中,就有这个娃娃脸。 他长得讨喜无害,但是刀法干净利落,她有印象。 看他明明神色焦急,却不再多说,江言沐懂了。 她转头对冯掌柜说:“多谢你的盛情款待,今天先这样吧,我这边有朋友来,告辞!” 离开雅间,一直到走出酒楼,丁显还是没说话。 江言沐说:“谭叔,劳烦你去给我买些红豆糕!” 谭掌柜忙说:“不劳烦,我这就去。” 他快步离开,加入了那边排队的人群。 江言沐转过头时,丁显又开始行礼了,不过因为在大街上他很克制,只是声音颤抖:“江姑娘,能否劳烦你去往府城,救救我家主子。” “云公子怎么了?” “我们家公子不知怎的,前天夜里突然昏迷不醒,任凭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府城里最好的几位大夫都请遍了,把脉、施针、开药,试了各种法子,公子就是醒不过来,连病因都查不出来!” 江言沐心中一跳:“是中毒了吗?” 丁显摇头:“大夫们都看过了,说并不是中毒,银针也测试过了,没有中毒反应。现在情况不明,但主子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微弱了。我们实在没办法,是简乾大哥说也许你能治!所以让我马不停蹄地赶来,务必请您随我回去!” 半个多月过去,她以为云骁那边的公务应该也处理的差不多,该回去京城了,没想到他还在府城,而且似乎还有生命危险? “可我也不能确定我就能找到病因!” 丁显眼里是满满的恳求:“无论如何,都请江姑娘跟我走一趟吧!咱们日夜兼程,定能尽快赶到府城!只要您能救醒我们家主子,无论您要什么报酬,我们都会尽力办到!” 他神色间的焦灼与急迫,克制与隐忍,透着一种悲怆的意味。 她在他眼里看到了情义。 那种真切的担心,不是主仆之间的恐惧和仰望,也不是主子有事,自己即将受到连累的恐慌。 而是真真切切愿意以命相换的那种悲绝。 “前面带路。”江言沐没有多问,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就做了决定。 丁显大喜过望,几乎要再次跪拜下去,又碍于街市人多,只能重重躬身:“多谢江姑娘!多谢江姑娘!” 他转身疾步前行,脚步快得几乎踉跄,一路引着江言沐往酒楼西侧的巷口走去。 谭掌柜手里提着油纸包好的红豆糕,只来得及看见江言沐转过街角的背影。 他看看红豆糕,再看看江言沐,还是追了几步:“小东家,红豆糕还要不要?” 虽然他清楚,刚才让他去买红豆糕,只是小东家那个府城来的朋友不想当着外人说什么是重要的事,小东家才借口把他支开。 “府城有急事,需即刻动身。”江言沐回过头,“谭叔,你回去吧。” 说话间,人已经转到街角不见了。 过了一个小巷,就看见巷口拴着三匹骏马,毛色油亮,一看便是精心挑选的良驹,旁边还立着两名精干的年轻男子,见丁显带着人来,立刻上前见礼,神色恭敬。 丁显脸色微变,他们来的时候,日夜兼程。到了后也是一门心思的寻找江言沐所在。 可他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没有马车。 面前的小姑娘,像清晨水面最美的菡萏娇嫩欲滴的花骨朵,从县城到府城,骑马日夜兼程一天可到,可他忘了,不是人人都会骑马的。 他急忙对同伴说:“快去雇辆马车!” “救人要紧,不必麻烦了!”江言沐走到一匹马前,伸手接过缰绳,一个翻身,便上了马背。 这马比她上辈子在内蒙骑的观光马要神骏多了,马鞍也很舒服,很符合人体工学。 丁显微微仰起头,看着马背上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不但会医术,会制药,还会骑马。 江言沐颔首,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那骏马便嘶鸣一声,稳稳地跟着丁显的坐骑往外奔去。 两名随从紧随其后,四匹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溅起细碎的尘土,在街市上掀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一路出了县城,丁显便扬鞭加速,骏马奔腾起来,风迎面刮来,吹得江言沐鬓发翻飞。 她伏在马背上,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急促的马蹄声,心中却在思索:昏迷不醒,呼吸日渐微弱,这是什么病症? 现在想再多都是枉然,还是得看过之后才能确定。 沿途的风光飞速倒退,从县城的市井繁华,到郊外的田垄阡陌,再到连绵起伏的丘陵山道,天色渐渐西斜,落日的余晖将天际染成一片橘红。 江言沐一路未曾停歇,只在中途驿站换了一次马,饮水进食也只是匆匆几口,心中牵挂着云骁的安危,只觉得这路程漫长无比。 她心里也有些无奈,明明不想卷入那看起来就很危险的漩涡之中,但云骁帮过阿睿,终不能见死不救。 希望他命足够硬,能够等到她。 喜欢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请大家收藏:()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6章 这根本不可能办到 天际已泛起鱼肚白。 远远望去,府城的城墙巍峨耸立,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丁显精神一振:“江姑娘,前面就是府城了!两刻钟后,咱们就能到府衙别院!” 江言沐点点头,目光紧紧盯着那片轮廓渐清的城池,心中既有焦灼,也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她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究竟是一场能化解的危机,还是更深的漩涡。 但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只能一往无前。 马匹踏着晨露,终于踏入了府城的城门。 街上已有了零星的行人,见他们一行人气喘吁吁、风尘仆仆,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丁显无暇顾及这些,径直领着江言沐往府衙别院而去。 越靠近别院,江言沐便越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压抑气息,门口值守的护卫神色凝重,见丁显回来,忙上前开门,眼神中满是期盼。 “江姑娘,里面请!”丁显快步引路,穿过庭院,直奔后院。 卧房外站着几名面色愁苦的护卫,还有一位黑衣劲装的年轻男子,正是简乾。 他见丁显带着江言沐进来,眼中立刻燃起希望的光芒,快步上前拱手:“江姑娘,你可算来了!” 江言沐不及寒暄,只道:“带我去见云公子。” 简乾连忙应声,推开卧房的门。 一股淡淡的药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扑面而来,江言沐脚步一顿,目光立刻投向床榻。 云骁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唇上毫无血色,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江言沐快步走到床前,手指搭上他的脉搏。 脉象虚浮无力,却又平稳无波,还真不像是中毒。 江言沐收回手,四下打量了一番。 “怎么样,江姑娘?”简乾丁显几人原本站在远处,怕打扰到她,这时终于急切问出声。 江言沐没有立刻回答,她伸手入袖,从空间取出一个小袋,那是不。一个针袋和一小瓶透明的液体。 用银针蘸了些液体,轻轻刺入云骁的人中、合谷、涌泉三穴,动作快到让简乾几人都来不及反应。 不过他们也是怔了一下,伸出要阻止的手默默收回。 疑人勿用,何况这位江姑娘也是主子信任的人。 片刻后,云骁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呼吸似乎比刚才顺畅了些许,但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就这短短的片刻,已经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只是等了良久,刚刚升起的希望,又变成了失望。 难道江姑娘也没有办法吗? 府城里稍微有点名气的大夫都请过了,没有人能知道是什么病因。 如果在京城,还可以请御医看看,而这里…… 既能互相对视一眼,如果江姑娘也没有办法,那他们就带着主子立马赶回京城,希望时间来得及,也希望御医能治! 江言沐转过头:“云公子昏迷前,可有见过什么陌生人?或是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花草、熏香、或是他人赠送的东西!” 几个护卫面面相觑,岂止是接触陌生人,主子都经历过好几番危险了,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反倒将那些暗害的、背后的,一个个都揪了出来。 独独这一次竟然无声无息的突然昏睡不醒。 俞安在心里把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实在想不出哪一个更加异常些,他不确定的说:“主子查案,见过许……” “有没有从西南来的,或者户籍是西南。”江言沐直接给出了方向。 “有有有,有个盐商,就是当初和庞子煜一起构陷一对账房师徒的,他就是秦州人。” 丁显小心翼翼地问:“主子的病和西南有关系吗?” 江言沐说:“秦州西北部有一种草,叫醉魂草。从中间可以提炼出一种汁液,要是误食了,人就像失了魂一样,永远沉睡,直到精气神消耗尽,悄然死于睡梦中。这种草验不出中毒,也验不出任何成分。” 众护卫脸色大变,俞安眉头拧成川字,上前一步,语声急切:“江姑娘,您既然认得这毒物,定然有解法对不对?只要能救主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兄弟都万死不辞!” “不是单纯中了醉魂草,”江言沐摇着头,“这世上有一种罕见的蛊虫,叫‘睡蛊’,以人的精气神为食,若不尽快引出,不出三日,云公子便会气绝身亡。” “蛊虫?!”丁显和简乾同时惊呼出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江言沐的目光扫过一众护卫,欲言又止。 俞安急声问:“蛊是什么样子的?怎么样会中蛊,又该怎么解?” 江言沐言简意赅:“口入。” 她又解释:“这种蛊虫极其细微幼小,几乎肉眼难见。但唯有从口入,才有效果。”说着,她收回了目光。 俞安等人眼色沉了沉。 就算那个盐商是从西南来的,但是他没有办法把这东西下在主子的吃食和茶水中。 主子几乎不在外面吃任何东西。 只有身边人才能办到。 “当务之急,是先引出蛊虫,保住云公子的性命。简护卫,麻烦你立刻去准备三样东西:陈年糯米三斤、黑狗血一碗、艾草一束,越快越好!” 听了江言沐的话,简乾有些呆滞,这是民间驱鬼的一套? 主子不是中了蛊和毒吗?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答应一声,立刻就去办了。 江言沐看俞安:“秦州有醉魂草,但是也有一种赤阳花。赤阳花是药材,药铺里应该有,只是比较稀少,需要多跑几家。” “我去!” 俞安二话没说,立刻就去了。 江言沐又看丁显,语气有些为难:“有一样东西比较难取。” “江姑娘你说!” “我需要那名秦州盐商的一点指尖血,中指的!” 丁显刚想说“这有何难”?就听江言沐又说,“但是取血之时,血的主人需要心情愉悦,不可有惊惧、恐惧、害怕等任何不好的因素,而且还需要是他主动愿意的。那个盐商如果真是投毒之人,他一定知道,他的中指血就是解药之一。” 丁显怔住。 这可比杀人难多了! 对方既然下毒,又怎么会主动愿意献出自己的中指血呢?而且还在心情愉悦的情况下,这根本不可能好吧? 喜欢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请大家收藏:()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7章 有人给他垫背 丁显怔在原地,眉头拧成死结。 他奔战疆场,追踪缉拿皆不在话下,可让一个心怀歹念的盐商心甘情愿、开开心心地献出中指血,简直比登天还难。 那盐商此刻被关在府衙大牢,但一直口风很紧,他做下这样的事,显然早已料到他们会找上门来,怎么可能轻易配合? 丁显脸色凝重:“要不我去试试?以朝廷名义施压,逼他就范?” 江言沐轻轻摇头:“不行。蛊毒最是阴邪,若强行取血,盐商心中必生怨怼恐惧,血液会沾染戾气,不仅解不了蛊,反而会激化云公子体内的蛊虫,到时神仙难救。” “要不我去给那盐商灌点迷魂药,让他晕过去再取血?” “也不行。”江言沐解释道,“迷魂状态下,人的心志昏沉,并非真正的愉悦,血液中的精气会散,药效大减,同样救不了云公子。必须是他清醒状态下,真心愿意,且心境平和喜乐,这样的血液才含阳刚之气,能克制阴蛊。” 丁显抓耳挠腮,他是真没办法了。 自从主子昏睡大夫毫无办法后,俞安让同伴们都去寻访名医,希望有乡野间的高人恰好能解主子的毒。现在他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可是主子的事已经刻不容缓。 他咬咬牙:“大不了我擅自做主,把他放了,条件是取他中指血。他能被放走,必然心情愉悦,心甘情愿献出!” 说着,他急步出去。 江言沐张了张口,到底没说什么。 让他试试也好,也许,就成了呢? 丁显冲进府衙大牢,守在门口的护卫见他神色急切,连忙侧身放行。 这些被关进来的人,虽然审问了几次,但他们没有换上囚服,身上的财物也保留着。 盐商王怀安正背对着墙壁摩挲一枚墨玉扳指,听见动静,慢悠悠转过身,眼底带着几分洞悉世事的凉薄,仿佛早猜到他会来。 “怎么?又要提审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何必白费工夫?”王怀安将扳指套回指上,走到角落坐下,语气讥讽。 丁显攥紧拳头,强压下心底的焦躁,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很清楚!” 王怀安眼神闪了闪,抬起眼说:“丁护卫这话,我就不懂了。走私盐的不止我一个,我也承认了。难不成你们还想屈打成招?” “我可以放了你!”丁显突然开口。 王怀安猛地抬起头。 但很快又失笑,语气揶揄:“丁护卫,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的放与留,好像你没这个资格!难不成有这个资格的人,现在没空理我?” 丁显听出了他话语之中的挑战,这人真是嚣张。 那他现在毫无办法。 他咬了咬牙,尽量让语气显得诚恳:“我可以立刻下令放你离开,还会给你备一匹快马,保证没人拦你。” “条件呢?” “我需要一些你的血。” 王怀安听到需要他的血时,眼神动了动,眼底深处是一片了然,同时也有一些得意。 “用一些血交换我的自由,听起来好像很不错。” 丁显说:“所以现在我可以取血了吗?” 王怀安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笑出了眼泪:“丁护卫当我是三岁孩童?放我走?我前脚踏出这囚牢,后脚就会被人抓回去,到时候还要告我一个越狱私逃之罪。我可不上你的当!” 他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我在商场摸爬滚打三十年,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你以为一句‘放你走’,就能让我信以为真?” “我以性命担保,只要你献出血,我一定保你平安!我家主子向来言出必行,只要他醒过来,绝不会亏待你!” 王怀安嗤笑一声,抬手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疤痕,“当年我就是轻信了别人,才被坑走全部家产,差点死在西南密林里。这道疤就是教训,人心易变,谁的话都不可信!” 他语气沉下来,透着一股快意:“我用了十年时间,好不容易东山再起。如今我被查,十年努力付之东流。你们的任何话我都不会相信!”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死有什么可怕?他的算计已成,他死,有人给他垫背。 再说,他们没有证据,也许自己还不用死。流放三千里之外,他照样可以再次东山再起。 在他笑声激烈之时,丁显目光一变,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剑,飞快地划过他的指尖,同时手中的小瓶接住了他指尖滴落的四五滴血。 王怀安大怒:“你卑鄙!” 丁显只冷冷看了他一眼,刚才他在大笑的时候,应该是心情愉悦的时候。 这血应该有用吧? 为了救主子,卑鄙算什么?就算是杀人越货,他也会去做! 再次快马加鞭的回去时,江言沐刚给云骁针灸完走出门。 丁显冲进院子,举起瓶子,急切中又带着高兴地说:“江姑娘,指尖血弄到了!” 俞安和简乾把江言沐要的东西都买了回来,此时也在。 他们并不知道还要指尖血的事,两双眼睛都看过来。 江言沐有些意外,他还真弄到了? 保险起见,她还是问了一句:“取血的时候,对方心情愉悦吗?” “很愉悦,他笑得很大声!” 江言沐点点头。 这人这么在意云骁的生死,想必在这种事上不会糊弄人。 她接过瓶子,打开看了看。 丁显有些紧张,忙问:“这些够吗?不够我再去取。” 大不了再让那姓王的得意一回,等他得意忘形时,他再出其不意地取血。 “够是够的!”江言沐拿着瓶子走进房间。 丁显几人也忙跟上。 俞安亦步亦趋的跟着,小心翼翼地问:“江姑娘,现在东西都齐备了。主子是不是马上可以醒了?” 江言沐说:“不急!叫人去取半碗清水来。” 俞安说:“我去!” 他亲自去弄了半碗清水,飞快端过来。 整个过程,只有几个呼吸之间,虽说离的不远,但这速度也太快了,显然是用上了轻功。 她又拿出另一个空的小瓶,走到床边,拿起了云骁的手指,刺破他指尖,挤出一滴血来。 鲜红的血液落在清水中,然后,倒了一滴在碗中。 丁显几人互相看着,几脸懵逼。 解毒还要滴血验亲吗? 喜欢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请大家收藏:()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改用美人计了? 两滴血自然是不相容的,不过江言沐搅吧搅吧,将它们混合在一起,然后拿起一根银针,放进水中。 银针拿出时,接触了水面的部分,变得黢黑。 江言沐无奈摇头:“这血没用啊!”她就说嘛,事情哪里会这么简单? 这水不但有毒,而且是剧毒。 丁显看懂了,大惊失色。 如果江姑娘刚才没有试直接用,他岂不是害了主子? 简乾一把揪住他胸前衣襟:“取来给主子用的,你怎也这么大意?” 丁显自己也懊恼不已,把他怎么取血的事说了。 江言沐简直哭笑不得。 这不是投机取巧吗?而且还毫无用处。 俞安想到什么,说:“让华凌去,他就是秦州人,既然是同乡,和那个王淮安说话应该更容易一些。” 恰好这时又回来了几个护卫,其中就有他们口中的华凌。 把事情一说,华灵立刻就动身。 但他失败的比丁显还要快。 王怀安就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商人,哪里会轻易被什么同乡之情给打动? 江言沐再次给云骁把了脉,她说:“把王淮安的资料给我一份!越详细越好。” 半个时辰后,江言沐提着食盒走进了囚室。 王怀安看见她,勾了勾唇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又来一个说客?丁护卫承诺的自由没打动我,华护卫的乡情没骗到我,这次改用美人计了?” 他上下打量,这少女生的是极好的,不过脸容还是能看出稚嫩,及笄了吗? 江言沐没接他的话,径直走到桌边打开食盒,酸汤鱼的酸辣香气混着豆豉的醇厚瞬间漫开,勾得人舌根发颤。 “王大人从西南潭泺府来,幼年丧父,由母亲靠卖茶饼拉扯大。十岁那年暴雨冲毁茶田,您揣着半块茶饼走了三天三夜到蓬定府,做过伙计,当过学徒,扛过包,讨过饭。当学徒时,还因偷吃客人的豆豉排骨被掌柜的打断过腿。” 王淮安眯了眯眼睛,他的事竟然被对方知道的这么清楚?不过,那又如何? 江言沐将一双竹筷放在他面前,声音平静,“这酸汤鱼要用老坛酸菜,加木姜子油才够味。你尝尝!” 王怀安捏着扳指的手猛地收紧,他盯着那碗酸汤鱼,继而冷笑一声:“既然你们查过我,就该知道我不吃酸汤鱼。” 江言沐点点头:“对,这酸汤鱼你的确有十年没吃了。因为你母亲已经去世,你再吃不到那个味了,而且看见这个鱼,会让你触景生情,凭添悲伤。不过现在你反正都落到这个田地了,还有什么吃不得的?” 王淮安喉结滚动,终于拿起筷子。 一筷子下肚,他的眼睛却红了,继而死死的盯着江言沐:“你,你怎么做出这个味道来的?”他的年纪不可能认识母亲,母亲去世已经十年,他竟然又吃到了几乎同样的味道。 江言沐:“……” 其实酸菜鱼的做法都差不多,但传来传去,口味总会有变化。这个不过是秦州潭泺府那边的惯常做法。 王淮安把一碗吃得干净,虽然想起老母亲,心中酸涩,但是面对眼前的少女,他很快收起了思母之情,心里泛起冷笑。 一个黄毛丫头,跟他使这一套? 他要是算上当,这几十年岂不是白活了? 中指血,他是绝对不会给的。 不过戏弄戏弄这帮人,倒也挺不错。 把筷子和碗一推,他还没来得及换上惫懒无赖的笑容,眼前就递过来一张纸。 王怀安戒备又谨慎的接过去。 还以为是他的罪证,可是上面写的却是一连串的药名。 “什么意思?” “三年前得了咳疾,咳起来几乎要背过气去,让你难受无比。好在你有钱,请了许多大夫。其中有个很有名的老大夫给你开了方子,让你好过很多,却始终治不好根。” 江言沐语气平淡,“因为您这病不是风寒引起的,是当年在西南,你被说要以性命相交的朋友出卖,为了护住一批货,语入瘴林,被瘴气所伤,落下的病根。那瘴气蚀肺,寻常药材没用,老大夫虽然让你缓解许多,你现在却仍然时不时会咯血。再过三个月你就会死于严重肺厥!而这张纸,是救你命的方子。” 王怀安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猛地将药方扫落在地,“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好的很,不需要你来施恩!我也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做,你们死了这条心!” “能理解,你知道自己的罪多半是活不成。你已经留了足够的钱给你的妻儿,你觉得就算你死了,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影响!” 王怀安眼珠转动,脸色阴晴不定。 江言沐一笑:“但你藏在秦州别院的妻儿,哪里就藏得那么好了?他们会受到你的牵连,你想让他们陪你掉脑袋吗?” “我,我只是贩些私盐,也并不一定会判斩刑!”王怀安额头不觉渗出汗来,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江言沐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是吗?谋害朝廷命官,暗杀御前钦使,流放三千里?这是夷三族的罪!” “你,你有什么证据?” “明人面前就不要说暗话了!”江言沐清澈的眸子看着他,带出了一丝压迫,“你做生意的初心,是想让你的母亲过上好日子,想让自己不再颠沛流离。但你现在在做什么?” “御前钦使查贪赃枉法,为的是让更多的百姓不会走你当年的老路,不会倒毙于路边,你口口声声说钦使断你财路,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断的是多少百姓的活路?钦使为民办事,你今日害他一命,明日就有无数贪官效仿,粮仓会更空,冤屈会更多,那些和你我一样的普通人,就只能在黑暗里苦苦挣扎,永无出头之日!” 江言沐盯着王怀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当年吃过颠沛流离的苦,受过无依无靠的罪,怎么如今反倒成了把别人推向火坑的人?你母亲若知道你为了钱财,害了无数百姓的指望,她在九泉之下,能安心吗?你藏在别院的妻儿,若知道他们的安稳日子,是用千万人的苦难换来的,他们能睡得踏实吗?” 在门外焦急等待的俞安等人,看见江言沐,都迎过来。 却只看见她脸色沉重而来。 “怎么样?拿到了吗?王怀安呢?” 江言沐抬起眼,声音中带着些沧然:“王怀安死了!” 喜欢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请大家收藏:()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终归有这一天 众人一听,心顿时凉了半截。 几人急步冲进去。 只见王怀安靠着墙,头歪在一边,嘴角流血,早已气绝。 人死了还从哪里取血?死人的血也没有用啊。 那主子的毒怎么办? 看到他们凝重的表情,江言沐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话没有说清楚,又补充了一句:“他死前,心甘情愿的献了中指血。” 众人的心如同在阴暗的地底,突然见到了阳光普照。 简乾交代了狱卒几句,一行人又回到偏院。 俞安已经熟门熟路的去取了半碗清水。 云骁的一滴血,和新取来的血一起滴入碗中,同样搅吧搅吧,再用银针一试。这次银针毫无变色。 这血是真的有用。 众人大喜。 三人看着江言沐手中的瓷碗,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江言沐也立刻着手,开始给云骁取蛊。 他们跟着江言沐回到房间,云骁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江言沐立刻动手,将陈年糯米铺在他身下,点燃艾草熏烤房间,然后将黑狗血与中指血混合,加入赤阳花粉,搅拌均匀,搓成香塔,点燃后放在枕边。 接着将一颗药丸塞进云骁的口中,辅以针灸。 俞安等人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恐影响了她。 时间悄然过去,每一分都变得无比漫长。 “动了,主子动了!”丁显激动地喊。 这两天,主子一直处于昏睡之中,连手指头都不曾动一下。此刻,他身子微微颤抖,眉心拧了拧,似乎在承受着某种痛苦。 突地,他睁开了眼睛。 俞安等人大喜,还来不及说什么,云骁脸色变了,伸手捂住胸口。 江言沐眼疾手快的递上一只痰盂。 云骁张口,一口黑色的淤血正好落入痰盂,淤血中,有几只细小的蛊虫在蠕动,很快就不动了。 云骁剧烈地喘着粗气,接着又间歇性的吐了好几口血。 又过了半个时辰,云骁的气息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江言沐松了一口气:“好了,蛊虫已经被全部引出,云公子没事了。” 云骁看一眼俞安等人,又看江言沐,依稀记起昏睡之前的事。 不用问,他也知道,想必他的情形很凶险,所以俞安等人才会去禾兴县把江言沐找过来。 现在看来,江言沐又救了他一次,他低声说:“多谢。” “不用客气,”江言沐拿过干净帕子将他唇边的血迹擦干净,说,“云公子被睡蛊伤了神,还需要好好静养三天,三天过后,你就会恢复如常了。” 俞安等人的一颗心,这才落进肚子里。 这时他们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他们用了那么多办法,也没有让王怀安同意献血。 江言沐是怎么做到的?还有王怀安是怎么死的? 这件事江言沐也是需要向他们交代的,毕竟是关在囚室里的一条人命,而且还涉及到私盐的案子。 在江言木和王怀安说过那一番话后,王怀安就有所松动,或许他是想起了他自己曾经的困顿、孤苦,仅剩不多的良心作祟。 又或者他是为了自己的妻儿。 他松了口,愿意献出中指血。 也是在他献完中指血后,江言沐才知道,原来那睡蛊是用他的心头血制成。 一旦他愿意心甘情愿的献出中指血,用于解蛊,他自己就会受到反噬,再无生机。 也难怪,不论用什么办法,他都不肯。 江言沐的那张方子对他来说,毫无用处,毕竟一个将死之人,还在乎什么咳不咳血的呢? 王怀安说了许多话。 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刻,陪在他身边的不是亲人。可他却很释怀,很解脱。 或者从他走上贩卖私盐这条路,从他开始杀人越货,背上人命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终归会有这么一天。 早些年他走南闯北,也是因为一念之善,在西北的一个破庙里,救了一个将死的老人。 那人将睡蛊的制作方法告诉了他,他学会之后,这也是第一次使用。 自从有了钱,那些需要对付的人,压根不需要用到这个东西。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也不值得他动用这个东西。 是云骁的雷厉风行,洞悉犀利,步步紧逼,不甘心之下,他才用了出来。 “是报应!”血从他的嘴角渗出,他惨笑,“生出了害人之心,做出了害人之事,不管多久都会还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妻儿他已安顿好,不会有遗憾。 他要去见自己的母亲了,也没什么可害怕。 所以他最后吐露的那些,让江言沐无比震惊,也无比纠结。 这三天她一直留在府城照看云骁。 云骁的精神也以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好,直到恢复。 他的心情也很复杂,自从上次的生死危机之后,他一直很谨慎。 那些暗杀、下毒、刺杀,那些伏击、算计,他都洞悉先机,化险为夷,可这次却还是中了招。 江言沐看出他心中所想:“醉魂草无色无味,睡蛊无形无迹,就算不是你,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一样的会中招。这东西本来就逆天!” 云骁并没有被安慰到。 不过,已经过去了的事,也不必再纠结。 在知道自己昏睡的原因之后,他很快就明白自己身边出了问题。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转过头,他问江言沐:“你又救了我一次,你想要什么报酬?我必然尽力满足。” 江言沐还真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如果是在两年前,他这样问她,她一定会回答要银子,很多很多的银子。 但现在她已经有了银子,她的生意,会给她提供源源不绝的财力。 这已经不是她最想要的了。 她伸手入怀,拿出当时云骁给的那块玉佩:“上次你说过,再次见面还给你,差点忘了,喏,物归原主。” 这是她第二次还玉佩了。 云骁没有去接,反而抬眼看向她,眉峰微蹙:“你不想要它吗?两次将它还给我,你就这般嫌弃?” 江言沐顿了顿,又笑了:“云公子,第一次拿你玉佩是因为和你做交易,救你!但后来你在山上也救了我一命,彼此两清,所以还你玉佩;第二次你说过是暂借。有借有还嘛!” 这不是当时说好的?而且她也看得出这玉佩于他很重要。怎么好像自己把玉佩还给他,他还不高兴了? 喜欢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请大家收藏:()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别无选择 云骁缓缓说:“留着吧,从今天开始,它就是你的了。” “别呀,我也不是不要报酬的。要不,你换别的?”江言沐目光一转,这玉佩不论是玉质还是雕工,都不同凡响。 她总觉得这东西有些烫手。 “那你想要什么?” 江言沐想一想,她想把生意做大,最大的问题大概是她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后台。 看着面前少女眼波流转,透着几分狡黠,并不惹人厌,反倒有些俏皮可爱。 云骁静静等待。 他不怕她狮子大开口。 江言沐终于提了:“云公子知道我是个生意人,生意场上难免会有一些我无法应对的事,比如涉及到权力。所以我希望得到一些庇护。” 见云骁没有马上答应,她赶紧又说:“当然,我不会轻易去麻烦云公子,而且我愿意付报酬。” 云骁缓缓开口:“可以!” 见她拿着玉佩颇有些烫手的样子,云骁也没勉强。 接过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抚着玉佩上温润的纹路,以她的聪明,她会不知道拿着这块玉佩就已经是最大的庇护了吗? 不过这玉佩出自皇家,确实有些招摇显眼,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拿出这东西,换来的也许不是庇护,而是嫌疑和祸端。 她清醒且冷静,宁可要他一个口头的承诺。 江言沐说:“王怀安临死时说了很多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他是不是说,他身后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受谁指使?” 江言沐一怔:“你知道?” 云骁点点头:“我知道,庞子煜是陈王的人,王怀安也是。所以清晏的水才会那么深。” 所以对方毫无顾忌的刺杀、伏击。 对待三年前的钦使,他杀就杀了。 对待自己,也一样。 只是自己准备得周全一些,身边人手更足一些,应对的也更有经验一些,但不也差一点就死在他的手中了吗? 江言沐端着药碗的手一顿,是要削藩吗?她懂。 来到这个世界,她想知道是不是历史上存在的朝代,翻看了很多关于这个时代的书。 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从历史上找不出丝毫痕迹,这是一个平行世界。 好消息是,她弄清了这个国家的大体局势。 高祖皇帝建立东夏,分封了十八个藩王。 太宗皇帝也有封赏。 高宗皇帝当政后,意识到藩王太多,会影响政局,所以留下口谕:非绝世之功,不得封王,这才阻止了后面再添新的藩王。 但当时的东夏,已经有二十七个藩王。 看来,现在的皇帝想要削藩。 但她就是个小老百姓,可不敢跟朝廷钦使随意谈什么削藩的事。 云骁却主动说起这件事来:“东夏藩王太多,高祖当年分封,是为了犒赏功臣、稳固边疆,可传到如今,早成了东夏的沉疴。他们的手早就伸出封地,像一座座山,压在百姓头上。” 江言沐认同的点点头。 那些藩王在自己的封地赋税不用上交,还能时不时地找朝廷要点封赏。 清晏府可不是陈王封地,只是临近而已,可陈王的人,在府衙当师爷,倒卖粮仓,中饱私囊。全没想过若遇到荒年,百姓会怎么样! 云骁眼底翻涌着戾气:“你知道你遇到我之前,我为何会受伤吗?” 江言沐摇头。 “两年前,百邺郡旱灾,朝廷拨下的三十万石赈灾粮,到了郡里只剩十万石,剩下的全被当地藩王珉王裴衡扣下,一半入了自己粮仓,一半高价卖给灾民。百邺郡饿殍遍地,有农户为了换半袋糙米,连亲生儿女都卖了,而裴衡府里,日日大摆宴席,纸醉金迷。” “珉王的封地,原本只是百邺郡永平府,但数代下来,整个百邺郡他已只手遮天!我当时奉皇命去查,虽然拿到证据,却被裴衡发现。他派人追杀我,甚至重金请了百岁堂的杀手。” 提起当初的事,云骁的脸色不太好,那也是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了。 “我身边的护卫全都护我而死,我身受重伤,跳进了河里,被水冲到下流。如果不是你,那些证据到不了京城,珉王继续在百邺郡鱼肉百姓。” 江言沐看得出他的心情并不平静,而他口中所说的那一些。也让她对历史书上那些描写灾荒的饿殍遍地、百姓易子而食,等短短几个字,有了更深刻直观的了解。 “这些藩王在封地就是土皇帝,赋税自收自支,所以他们有钱私养兵丁、铸造钱币,裴衡的护卫队比朝廷的兵还精良,陈王的银库比户部的存银还充盈。” 江言沐想起王怀安临死前的呓语,说“陈王要的是整个江南的盐道”。 这些藩王的胆子这么大,就算皇帝是个软包子,只要他还想坐那个位置,就不得不削藩。 “三年前的钦使,就是查到了陈王私通敌国、贩卖军械的证据,才被灭口。王怀安不过是陈王手里的棋子,他垄断盐道、囤积居奇,赚来的银子一半孝敬陈王。” 清晏府的一切,和两年前百邺郡的事何其相似? 江言沐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她望着少年清俊的脸,这张脸上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十八九岁,多好的年纪。 上辈子这个时候,她正埋在堆成山的试卷里,为了模拟考的分数患得患失。 可眼前的少年,却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在藩王割据的暗潮里蹚浑水,查私通敌国的密证,与心狠手辣的贪官周旋。 那些她只在影视剧中看过的“权谋”“死士”“灭口”,都是他实实在在经历过的日常。 她想起王怀安临死前的惨状,那个在商海里浮沉半生的男人,到最后也不过是陈王棋盘上一枚被弃的棋子。 而眼前这个少年,又何尝不是在刀尖上跳舞? 钦使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稍有不慎,便是身首异处,连尸骨都可能无人收敛。 “你不怕吗?”话出口的瞬间,江言沐就后悔了。 云骁只回了两个字:“皇命!” 江言沐几乎都要忘了,这个时代,皇命令大于天。 云骁领着御前的差使,被派出做这种危险的事,他别无选择! 江言沐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现在也有性命之忧! 喜欢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请大家收藏:()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评价这么高吗 这种事,云骁怎么能对她说呢?涉及到陈王,涉及到削藩。 这是她一个百姓该知道的事吗? 而她,因为治好了云骁,让陈王损失了陈怀安,搞不好已经上了陈王的暗杀名单! 连御前钦使都能被毫无顾忌地派人伏杀、暗杀、谋杀,自己在那陈王眼里,大概就是个蝼蚁。 还是赶紧的,滚回禾兴县苟命。 虽然未必苟得住。 江言沐要告辞时,云骁也没挽留。 他喊:“丁显!” “主子,属下在!” “送江姑娘回去!” “是!”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江言沐赶紧摆手,叫云骁的人送她回去,那不是更打眼吗? 云骁看着她敬谢不敏的样子,扬了扬眉:“你在怕什么?” “啊,不怕呀,不怕不怕的!”江言沐摆手。 当然是怕小命不保啊。 云骁笑了一声:“不用怕!虽然陈王在临江郡权势滔天。但你猜他为什么要对我动手?他派人对我动手,就已经是撕破了脸。既然我没死,那就轮到他了。” 江言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好像也确实撇不清了。 那她就祈祷邪不胜正吧。 丁显备好马车,护送江言沐回禾兴县。 来时着急救命,只用了一天一夜,回去时,夜间不用赶路,寻了家客栈打尖,到第二天傍晚才回。 丁显将人送到后,还特意跑去见了郑长东。 郑长东震惊:“主子到了府城?你们口风真紧,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对我透露过。” 丁显娃娃脸上都是得瑟的笑:“透露给你又怎么样?你公务在身,不得擅离职守。难道还能抛下公务,跑去见主子不成?” 郑长东无言以对。 如果他真的抛下公务去见主子,那岂不是昭告所有人,他是主子的人。 看他神色沮丧,丁显拍拍他的肩,语气促狭:“郑大人,当官的滋味怎么样?” 郑长东瞪他一眼。 丁显哈哈笑:“咱们这些兄弟,能文能武的可没几个,你被选上,就偷着乐吧,悄悄透露一句。祁锋那小子,已经是六品都察院稽事。你比不过祁锋,你可再别被那几个小子给比下去了。” 郑长东哼了一声。 他们都是主子的护卫,不过丁显等人是明卫,他们被选中的一批是暗卫。 而暗卫之中,识文断字的人不多,当初主子选了七人,给了他们清白的身份,让他们从科举入仕。 但七人中只有五人考中进士,名次都不怎么靠前。 不过这也够了。 他们被分派到各处,他到了这边当县丞。 陈王鱼肉百姓,占据州府。 朝廷派来的官员,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被排挤打压。关于三年前钦差死在府城,报给京城的消息,是水土不服病亡。 郑长东来这里只有一年多时间,他收集到了一些不一样的讯息,那些都送到京城去。 他只是按照惯例将各地消息汇集,没想到主子这么快就做出反应,而且还亲自来了。 这让他心中有些担忧:“临江郡这边几乎被陈王控制大半,那些官员十有八九都听他的。要不是禾兴县偏僻,咱们这边也逃不掉。你叫主子一定要万般小心。” 丁显说:“你之前提供的那些讯息,主子说很有用。尤其是三年前钦差大人的死因疑点,主子这次亲自来,就是要把这潭浑水好好搅一搅。” 他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坐下,喝了一口,“你放心吧,主子已经有了计划。” 闲聊几句后,丁显站起身:“主子交代,你安心在任上,一如之前,清晏府的事你不用参与。” 他看了看天色,起身告辞,“我得赶紧回去复命!对了,主子说,那位江姑娘是个清醒冷静的人,若她遇到难处,你适当照顾些,平时不必过多在意。” 郑长东应下,心里却很震惊。 主子对那位江姑娘的评价这么高?甚至,特意提到了她! 不过,想想那天她来找自己,整个表现,也确实是让人印象深刻。 “我记下了!” 这边,丁显与郑长东见面的事,江言沐自然不知道。 她在着手金昌楼重开的事。 一应准备都已经做好,就只等定下开张日期了。 原本还可以更早一些的,但她去了府城给云骁解毒,耽误了几天。 现在也该定下来了。 经过商量,开张的日子定在三天后,黄道吉日!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开张的日子。 天还没亮透,楼前的青石板路就被洒扫得干干净净,江长清正指挥着人往门两侧挂楹联。 “巧手琢得玲珑玉,匠心酿出富贵春”。 墨色淋漓,透着喜庆。 辰时刚过,街上渐渐热闹起来。 辰正三刻,一阵热闹的鞭炮声,红绸裹着的炮仗在楼前空地上噼啪作响,火星四溅,浓烟袅袅升起,伴随着锣鼓声声,将喜庆的氛围推到了顶点。 街上原本零星走动的行人闻声纷纷驻足,循着声音涌了过来,不一会儿就把楼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鞭炮声刚歇,江长清上前一步,抬手握住门楣下悬挂的红绸流苏。 他身后,江言沐身着月白绫裙,腰间系着一条赤金镶玉的腰带,鬓边簪着一支小巧的珍珠步摇,神色温婉却难掩眼底的亮色。 江长清朗声说:“吉时已到,有请东家揭匾!” 江言沐上前半步,与江长清一同握紧红绸。周围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方被红绸覆盖的匾额上,连锣鼓声都暂时停了歇。 江言沐深吸一口气,与江长清同时发力,红绸如流水般滑落,露出匾额上三个鎏金大字:“流光阁”。 字体是遒劲有力的楷书,每一笔都透着筋骨,鎏金在晨光中熠熠生辉,边缘还嵌着细碎的珍珠母贝,随着光线转动,折射出点点流光。 围观的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好字!” “这匾额真气派!” “流光阁,名字也好听!比金昌楼还好听!” “金昌楼再好听,那也是以前余家人取的,现在新东家,当然得是新名字!” 江长清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拱手笑道:“在下江长清,日后便是这流光阁的掌柜。” 他又面向江言沐:“我隆重向各位介绍一下,之前名动县城的珠润美颜阁,便是这位江老板开的。” “怎么可能?她才多大?”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喜欢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请大家收藏:()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大伙儿砸了它 那声音尖细刺耳,从人群后挤出来一个穿着藏青绸衫的中年男人,脸上堆着几分轻蔑的笑,正是城西“宝裕斋”的掌柜刘三福。 他盯着江言沐,摇着头啧啧道:“江掌柜莫不是说笑?珠润美颜阁是个黄毛丫头开的?这多半是想借了旁人的名头,给这流光阁撑场面吧?” 两家一家在城南,一家在城北,珠润美颜阁里的美容产品虽然是县城女子抢着要的宝贝,但男子们只听过名字,进铺子的却不多。 宝裕斋也是一家银楼。 连和江言沐之前打过交道,甚至明知江言沐与他们东家有交情的冯管事,尚且会因为多了个竞争对手而心生忌惮,何况本就是同行的刘三福? 他恨不得新开的银楼马上倒闭,得知竟然与那生意火爆的珠润美颜阁有关系,自然要跳出来“揭穿”。 他这话还真有些效果。 不少人打量着江言沐,见她眉眼间还带着几分青涩,还没到及笄年纪,都觉得刘三福这话更可信。 “这么年轻,真能撑起两家店?” “宝裕斋的刘掌柜做了十几年首饰生意,都说同行最了解同行,这说的有道理。” 刘三福听着众人的议论,脸上的笑意更浓,眼神里的挑衅毫不掩饰。 当年金昌楼生意兴隆,抢了宝裕斋不少客源,如今重开,虽说换了东家,换了新名字,他还是想趁机搅黄开业的好日子。 他眼中的得意更浓了几分,大声说:“咱们做生意讲究诚信经营,如果开张就要借别人的名头来扯大旗。那他们的东西,咱们敢信吗?敢买吗?” 江长清脸色微沉,这是砸场子来了? 江言沐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对着刘三福浅浅一笑,声音清亮却带着几分穿透力:“刘掌柜质疑我,是因为见我年轻吗?你难道没有听过那句老话?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珠润美颜阁是不是我开的,县城里用过那些胭脂水粉的姑娘夫人最有发言权,何必由刘掌柜在这里妄加揣测?” 她目光扫过人群,语气从容:“去年重阳,张太爷的孙女办及笄礼,所用的胭脂、香膏皆是出自珠润阁;前几日,镇守使夫人也慕名而来……刘掌柜在城西做生意,不会半点风声都没听过吧?” 人群中有人说:“她确实是朱润美颜阁的东家,开张的时候我去过。” “对,她们家的脂粉和面霜都很好,用的是上等的珍珠磨成的粉,货真价实。” “不错,朱润美颜阁开张的时候,连县丞夫人都去了,还夸奖里面的货品好!” “我娘也说,珠润阁的香膏比别家滋润,冬天抹着不裂手!” 说话的都是一些女子,他们一言我一语,让刘三福眼底阴鸷一片。 他冷笑一声:“你们这些话真是自相矛盾,如果一个朱润美颜阁,开张,都有县城夫人亲自到场,那这流光阁可是有三层楼,不是比一家铺子要大得多。为何县丞夫人就不来了呢?这不正好说明他们的东西不好,县丞夫人才不来了吗?” 刘三福的话像一块石头扔进沸水里,瞬间搅乱了人群的议论。 他目的达成,既欺江言沐是个小姑娘,又巴不得把这银楼开业给搅得越乱越好。 眼珠一转,他当即对着人群说:“以前金昌楼为什么做不下去,就是因为之前的掌柜以次充好,态度恶劣,坑害客人。听说现在的东家接手金昌楼,里面的货品都没换。只是改个名字,又要卖给大家。这么坑害人的银楼就不该存在,大伙儿砸了它!” 这会还真是成功的挑动了一些人的情绪,顿时开始骂声一片。 “是谁在闹事?” 一声呵斥骤然从人群外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闻声一怔,纷纷转头望去,只见原本拥挤的人潮自动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通路。 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石青色织金褙子的妇人,鬓边簪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面容端庄,气度雍容,正是县丞夫人。 更令人惊讶的是,她身侧还伴着一位身着绯色官袍的中年男子,面容方正,眼神锐利,腰间挂着青玉腰牌,正是县丞大人郑长东! 开路的是四个穿着皂衣的衙役。 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步伐沉稳地走了过来,瞬间让喧闹的流光阁安静了几分。 怎么一家银楼开张,连县丞大人和县丞夫人都来了?他们总不可能是来捧场的吧? 刘三福脸上露出一抹喜色,他冲着人群说:“诸位,我没骗你们吧?这金昌楼换个壳子,就想继续坑害人。县丞大人明察秋毫,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大人定然是带人来抓这个坑蒙拐骗的骗子来了。” 刘三福这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人跟着附和,看向江言沐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质疑。 他们都觉得刘三福的话可能更真实些。 难不成县丞大人真的是来抓人的? 刘三福心想,这可是个结交现成大人的好机会,他立刻堆着满脸谄媚的笑容:“郑大人,您是知道这新开的银楼有问题,才亲自来办案的吗?小人愿意效劳。” 郑长东连眼皮都没往他那边抬,径直越过人群,目光落在江言沐身上时,微微颔首:“江老板,恭喜流光阁开张大吉。今日特来道贺,倒是来迟了些。”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全场鸦雀无声。刘三福脸上的喜色瞬间僵住,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鸡蛋,半晌没回过神来。 众人的神情也没比他好多少。 县丞大人不仅不是来抓人的,竟然是来道贺的? 县丞夫人紧随其后,走到江言沐身边,亲热地拉住她的手,目光扫过店内琳琅满目的首饰,笑意盈盈:“江老板,当初珠润美颜阁开张,我便说过,江老板年纪虽轻,却有大智慧、好手艺。如今这流光阁的首饰,瞧着便是精工细作,比那些虚有其表的铺子强上百倍,我今天可要挑几件可心的。” 郑长东接过话头,目光终于投向面色惨白的刘三福,眼神锐利如刀:“方才是谁说,本县丞是来抓人的?” 喜欢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请大家收藏:()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自作自受 刘三福浑身一哆嗦,腿肚子直打颤,结结巴巴地说:“大,大人,小人是误会了!我见江老板年纪轻轻,又换了铺子名字,怕她,怕她坑害乡邻,才自作聪明会错了意!” 郑长东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宝裕斋掌柜刘三福,上个月城西张寡妇在你铺子里买的金簪,是镀金假货;前几日李秀才为聘礼买的玉镯,却是染色琉璃,你赔钱私了,真当别人不知道吗?”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原来宝裕斋尽卖假货!”“我就说上次在他家买的银锁,戴了没几天就发黑!”“刘三福这是贼喊捉贼啊!” 刘三福面如死灰,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饶命!小人知错了!那些都是误会,是伙计拿错了货!” “拿错了?”县丞夫人柳眉一竖,“我府里丫鬟上月在你铺子里买的点翠簪,回来没几日翠羽就脱落了,去找你理论,你却倒打一耙,说她故意损坏讹诈你。这也是拿错了?” 江言沐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却字字铿锵:“刘掌柜,做生意讲究诚信为本。你自己卖假货坑害百姓,反倒来我流光阁寻衅滋事,妄图搅黄我的开张吉日,未免太过卑劣。” 郑长东对身后的衙役吩咐道:“来人,将刘三福拿下!查抄宝裕斋,清点假货,退赔百姓损失!日后再敢作奸犯科,严惩不贷!” 衙役们立刻上前,将瘫软在地的刘三福拖了起来。刘三福挣扎着,哭喊着:“大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人群的唾弃声淹没,金银首饰,可都不便宜,谁愿意花那么多银子买假货呢? 此刻分外愤慨,即使没从他家买货的,也同仇敌忾地一起唾骂! 一场闹剧烟消云散,人群看向江言沐的眼神都变了,这可是有县丞大人亲自前来了捧场的,这说明他们的货品有保证。 “连县丞大人都为她作证,这流光阁的东西,定然错不了!” “我得给我娘子买一件!” “我女儿下个月出嫁,我也去选几件给她压箱底!” 郑长东看着恢复热闹的店铺,对江言沐说:“江老板,你安心做生意便是。日后若再有宵小之辈寻衅,可直接报官。” 县丞夫人也笑着说:“江姑娘,我还要挑几支簪子,你可得给我好好介绍介绍!” 江言沐含笑致谢:“多谢大人和夫人厚爱,流光阁定不负所托,以诚信待客,以匠心制器。夫人,您要什么样的簪子,请上二楼,二楼有新品!” 见江言沐陪着县丞夫人上了二楼,江长清见锋插针地扬声说:“本阁名为流光阁,取珍珠的流光溢彩之意,咱们的货品,大多以珍珠为主。咱们的珍珠,都是顶好的品质,包准大家看了满意!” 珍珠饰品和金银饰品比起来,虽然大家更倾向于金银饰品,但也知道珍珠同样是金贵东西,尤其是品质好的上等珍珠。 有人不禁问:“听说珍珠可难得了,要是流光阁以珍珠饰品为主,那哪来那么多的货源啊?” 江长清自豪地说:“江老板家里承包了百亩田地,专门用来育珍珠,已经三年多了!他们家有最好的珍珠培育技术,培育出来的珍珠比东珠南珠的品质一点不逊色。各位可以进来看一看。” 原本一些只是看热闹的人被挑起好奇心,也涌进门来。 江长清看着热闹的人群,提高声音:“咱们阁中不仅有珍珠饰品,还有不同的金银首饰,皆由巧匠手工打造,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今日开张,所有首饰八折优惠,进店消费即送精美香囊一个!” 流光阁开张,十分成功。 随着县丞和县丞夫人的到来,也有一些原本不想来的夫人小姐们,闻讯而动。 到后来,简直门庭若市。 江长清小意殷勤,这流光阁有他的份额,他十分尽心,同时,心中也很是感激。 他原本只是在镇上一个铺子里做掌柜学徒,他以为他以后最多就在镇上找个小铺子当个小掌柜,一个月能拿到一二两银子,便是他的人生巅峰。 可他万没想到,他同宗的小堂妹,会找到他,问他愿不愿意跟她干。 谁能想像啊,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声音里都透着少女的稚嫩,长得又是那样秀眉秀眼,会提出这么个建议。 而他当时想的是,小堂妹一家不容易,既然找到他,肯定是遇到了难处,需要他帮忙。 本宗本家的亲人,他不论怎么样都应该搭把手。 虽然放弃掌柜学徒有点可惜,但他还年轻,迟个两年再去学就好了。 就是这一念,小堂妹先是让他在村子里负责和镇上,县城的各个铺子对接。 这活儿轻松。 因为小堂妹是先趟好了路,只需要他按照她趟好的路走就行了。 也是那时候,他看出来,小堂妹年纪虽小,却是个有本事的。 她能把腥臭难闻的蚌做出鲜美爽脆的肉质,能将鱼养到肥美,能将鸭子养到肉质鲜嫩,各家铺子都争先想抢。 她竟然还能把从河里抓到的蚌,用来养珍珠。 在她养珍珠还没成规模时,下游村子也有人效仿。 但他们花了许多时间,掰开蚌壳,里面只有一滩烂肉臭水。 而小堂妹却能养出能卖钱的珍珠。 现在,小堂妹更是把流光阁掌柜这个重担交给他。 聘他做掌柜,已经是极大的信任和提携之恩了,小堂妹还给了他流光阁百分之一的份额。 不论如何,他都要做好。 不会的他可以学。 他的态度,江言沐也是看在眼里的。 对他也甚是满意。 这个堂哥正直,聪明,好学,虽然他掌柜学徒没有出师,但做生意的事,哪里有出师不出师的说法? 只要做得好,无师也能自通。 江长清就属于这样的人。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流光阁的生意一直不差,珍珠饰品新奇,算是在整个县城的饰品界打开了一条路。 而他们的金银首饰,虽然数量远不如珍珠饰品,但每样出来,样式都很独特,而且每样有且仅有一种,让那些夫人小姐们都很满意,一点不用担心和人撞饰。 在他们家生意蒸蒸日上时,府城出大事了! 喜欢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请大家收藏:()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尘埃落定 江言沐有在留意府城那边的消息,不过隔得远,她也没有消息网铺到那边,直到早上,她去茶楼和冯掌柜谈生意,听见邻桌有人谈论。 “你听说了吗?府城那边,那人……”说话那人伸手在脖子上比了个嘎的手势。 他对面的人压低了声音:“你说的是……陈王?多久前的消息?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我爷爷的外甥的孙子的舅舅的三哥,就在府城跑生意,他当时就在现场。听说陈王府直接被包围,王府所有人连家眷都没放过,全给锁了!” “陈王可是临江郡的土皇帝啊,手握兵权,连郡守都得看他脸色行事,真会那么容易被抓?” “听说上头早就查他了,只是他势力太大,盘根错节,一直没找到机会。这次听说抓到了实证,他私通敌国,还在临江郡私设赋税,搜刮的民脂民膏能堆成山!” 这时,邻桌又凑过来一个穿长衫的读书人,起初还带着几分顾忌,见两人说得真切,才犹豫着开口:“这话……当真?我前几日去郡城办事,还见陈王的仪仗浩浩荡荡,威风得很,怎么会……” “怎么不会!威风又怎么样,能大得过皇上吗?”短打汉子拍了下桌子,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些,引来周围几道目光。 旁边有人弱弱地说:“这消息保真吗?陈王的军队可是足有五千人,临江郡的兵力连老弱病残加起来才一千人,临江郡的郡守大人都不敢得罪他。哪来的这么多兵力围住王府?”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丰劭郡的山里不是有一支神秘的军队吗?听说那是只听皇帝命令的。人家是精兵,猛虎下山似的,一出手,还能拿不下一个陈王府?” 一听这个,就没有人质疑了。 “听说动静闹得极大,陈王府的护卫还想反抗,当场就被斩了三个,血流了半条街!” “陈王是被细数了罪行,当街斩首的。当时好多百姓都放鞭炮了。” “陈王可是当今宗室皇叔,世袭的王爷,谁敢办他?这样的大案子,应该押解归京,怎么会就地斩首?” 旁边又有人说:“陈王是身份尊贵,听说办这事的人身份也不简单。本来就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他指指天上,小声说,“是御前钦使,皇帝亲派的。还有人说,是皇帝的儿子呢!” “就地斩首好啊,山高路远的。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那钦使真是为咱们百姓办事!” …… “老天有眼啊,这叫恶有恶报!陈王封地只在松山府,可临江郡年年加税,连郡守都只能由他去。” “那年大旱,好多百姓饿死,他趁机抬高粮价,害得多少人家卖儿卖女!” 另一个汉子接口道,“你们知道为什么他封地的女子十二三岁就赶紧嫁人了吗?听说陈王每年都会派人秘密‘选妃’。整个临江郡和附近州府稍有姿色的女儿家,只要被他知道,都会被掳进王府去做他的妾室通房,玩腻了就被他打死了,尸骨都找不到。” “他手下的人在各县强占民田,欺男霸女,谁敢反抗,不是被打断腿,就是被安个罪名关进大牢,最后含冤死在牢里!” 一个愤声说:“我远房表哥,就因为家里的几亩好地不肯让出,就被诬陷通匪,至今还关在松山府大牢里,生死未卜!” 这话像是点燃了引线,原本还在观望的茶客们,渐渐放下了顾忌,纷纷围了过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老泪纵横:“说起陈王的恶,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老家在松山府下属的清河县,前年陈王要修行宫,征了上千民夫,没有工钱,还不给饭吃。累死饿死的就有几十号人,我侄子就是其中一个!” “还有他那个儿子,仗着父王的权势,在府城里横行霸道,看上哪家姑娘就强抢回去,多少良家女子被他糟蹋得家破人亡!” 一个中年妇人咬牙切齿地说,“我娘家侄女,就是被他看中,拼死反抗,最后投河自尽了!我们告状无门,只能眼睁睁看着恶人逍遥法外!” 茶楼上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起初的惊惧渐渐被压抑多年的愤懑和欣喜取代。 有人拍着桌子叫好:“太好了!真是大快人心!这下临江郡可算能太平了!” 也有人红着眼眶:“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总算能瞑目了!” 江言沐静静听着那些愤慨的声音,她知道,是云骁动手,而且尘埃落定了。 这反击很漂亮! 难怪他跟她说,不用怕!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身边的内奸揪出来,他现在怎么样? 不过想一想,这好像也不用她来担心。 他之于她,也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她是乡下农女,一个商人。 不论是哪个身份,都是底层。 而他,却是御前钦使,京城来人,是她望断脖子也够不着的存在。 能得他一个承诺,以后会给予帮忙,她已经很满足了。 还是安心做好自己的生意。 大人物,偶尔垂青一次给予一些帮助,于她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接下来,江言沐把全副的身心都投入到生意中去。 而珍珠养殖地,第一批大规模的珍珠采收开始了。 之前虽有零星开取,但都是江言沐直接在做。 这次江言沐有心培养几个经过观察后,可以信任的人。 以后要发展,不可能家庭作坊模式。 提拔人,培养技术工种,这是必然的事。 江老三一家,以及挑的三个人,都神色紧张的看着她。 尤其是那三个工人,他们既紧张又期待,还有些兴奋和感激。 江言沐说:“现在我教你们开蚌取珠。” 她详细地讲了开蚌取珠的注意事项和手法,然后说:“这些珍珠,也是你们一起管理培养出来的,咱们还是快看看,收成如何!” 几人都有些担心,谁都知道,珍珠养殖不易,十蚌九空。 江言沐开始做示范,把一个饱满的,色泽正常的蚌拿起,小刀小心撬开蚌壳。 她的手快速划拉一下,语气有些遗憾:“空的!” 喜欢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请大家收藏:()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