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记》 第1章 永乐斥候 农历八月初一,宣府郊外的荒草被夜风卷得簌簌响,像是无数根细针在刮擦着人的耳膜。我像块被狂风丢弃的破布似的狠狠砸在地上,胸腔里的气瞬间被这股巨力撞得逆流而出,喉头一甜,差点把肺都咳出来。 后脑勺还残留着吱吱的钝痛,最后的记忆碎片像被打碎的玻璃碴子扎在脑海里——实验室惨白的灯光下,导师李教授扯着嗓子嘶吼“能量阈值突破临界值,快拉紧急制动!”,他的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平日里总是梳理整齐的头发乱成了鸡窝。我的女友杨小曼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扑过来,冰凉的手指死死拽住我的手腕往安全通道跑,她发梢的栀子花香还萦绕在我的鼻尖,而那台融合了阴阳八卦图和现代粒子加速器的破机器就突然爆发出刺目到让人失明的白光。 那光不是普通的白色,而是带着七彩流光的混沌之色,像是把整个宇宙的能量都压缩在了一起。我只觉得后脑勺被人用闷棍狠狠敲了一下,眼前一黑,失重感如同潮水般将我吞没,再睁眼时,天已经黑透了。 “我去啊什么情况,这是哪儿?”我挣扎着用胳膊撑着地坐起来,浑身的骨头缝都在发出抗议的呻吟,像是被拆了重组过一遍。身上那件印着“国家量子物理实验室”字样的白大褂早就被刮成了破烂的布条稀稀拉拉的还挂在我的身上,就连露出的胳膊上还沾着深绿色的草屑和褐色的泥土,还有几道被灌木划破的浅痕,火辣辣的疼却诡异地没有流一滴血。 我抬起头,没有熟悉的实验室天花板和应急灯,只有漫天璀璨到令人窒息的星斗。银河像一条银色的绸带横亘在墨蓝色的夜空里,每一颗星星都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空气里飘着一股马粪、艾草和劣质麦酒混合的怪味儿,呛得我忍不住咳嗽起来。这味道绝对不是现代化工产品能制造出来的,这是带着一种原始而粗犷的烟火气息。 远处的黑暗中隐约有篝火在跳动,橘红色的光焰把人影拉得老长,隐隐还传来断断续续的吆喝声和金属碰撞的脆响。仔细听来那声音不是普通话,也不是任何一种我听过的方言,带着一股子抑扬顿挫的古腔古调,像是从历史纪录片里跑出来的。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个荒谬却又无法抑制的念头冒了出来——我不会是……穿越了吧? 我们实验室这半年来主攻的就是“时空能量场叠加与暗宇宙通道构建”,李教授坚信阴阳八卦图里藏着时空运转的密码,硬是把这老祖宗的东西和粒子加速器结合在了一起。当时我还和我的女朋友杨小曼吐槽这是“封建迷信与现代科学的诡异联姻”,可现在从我目前的情况看来,那台破机器十有**是真**的成了,还把我给“发射”到了鬼都不知道是哪的这个犄角旮旯里。 我强撑着全身麻木的身体站起来,双腿还在因为失重感的残留而打晃。刚走两步,脚下就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下巴磕在坚硬的地面上,疼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一摔倒是让我发现了不对劲——我手掌狠狠擦在粗糙的碎石上,按理说早该磨破皮流血了,可我摊开手一看,皮肤居然完好无损,连点擦出来的红印子都没有。 我心里一惊,连忙用指甲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烈的疼痛感瞬间传遍全身,疼得我龇牙咧嘴,可被掐的地方依旧如同没事一般光滑如初。“量子叠加状态?”我突然想起李教授论文里提到的一个假说,他认为穿越者在时空通道中会处于一种“真实存在又相对虚无”的叠加态,这种状态可能会让穿越者拥有一定的物理防御能力,通俗的说就是穿越者既存在于他所在的空间,同时又不存在于他所在的空间,这种叠加态会使穿越者在穿越后达到□□和灵魂都不衰减的状态,直到他在穿越回或按时间正常流逝回自己原本所在的时间时才会恢复。难道这就是李教授所说的所谓“不死不灭”的雏形? 在我正琢磨着这个惊人的发现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同时还伴随着金属铠甲碰撞的“叮当作响”,更像是死神的催命符一般。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手脚并用地爬进旁边的茂密草丛里,把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的地面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虽然我现在有“不死不灭”的状态加身,但那疼痛感是实打实的,而且一旦被人发现这个秘密把我抓起来研究,那可就完蛋了。 借着微弱的星光,我看见一队穿着盔甲的士兵骑马疾驰而来。他们的铠甲是土黄色的,在星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样式和我在博物馆里见过的明代甲胄极为相似,胸前的护心镜上刻着简单的云纹。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制式长矛,矛尖闪着慑人的寒光,背上还背着长弓和箭囊,箭羽是黑色的,一看就不是装饰品。 “那边有动静!”一个粗嗓门突然喊了一声,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带着浓重的北方口音。马蹄声立刻停住,几匹马同时调转方向,朝着我藏身的草丛这边跑来,马蹄踏在地面上的震动通过泥土传递到我的胸口,让我的心脏也跟着一起颤抖起来。 一时间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跑却发现腿已经软得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队士兵越来越近。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士兵,脸上长满了络腮胡子,左脸颊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他勒住马缰,手里的长矛稳稳地指着我的方向,厉声喝问:“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鬼鬼祟祟?” 他的话虽然带着口音,但我勉强能听懂。我咽了口唾沫,脑子飞速运转,冷汗顺着额头流进了眼睛里。这该怎么回答?说自己是现代人?肯定会被当成疯子或者奸细直接砍了。说自己是流民?这荒郊野岭的流民也太可疑了。电光火石间,我想起了身上破烂的白大褂和刚才想到的阴阳八卦图,一个不成熟且适用念头瞬间成型。 “我……我是游学的方士,”我故意放慢语速,模仿着电视剧里古代人说话的腔调,“路过此地时遇到了野狼,慌不择路摔晕了过去,方才醒来。” “方士?”络腮胡士兵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怀疑,“看你穿得怪模怪样,倒像是从异域来的奸细。这宣府乃是边境重镇,近日大军云集,你在此徘徊,莫不是鞑靼派来探路的?” 鞑靼?宣府?这两个词像惊雷一样在我脑海里炸开。宣府是明代九边重镇之一,专门防御蒙古部落的入侵,而鞑靼正是明代对北元残余势力的称呼。难道……我真的穿到了明朝?我想起实验室资料柜里关于永乐朝北伐的文献,朱棣曾多次亲征鞑靼,难道现在就是那个时候? “不是不是!我绝非奸细!”我连忙摆手,心脏狂跳不止,“我真的是方士,略懂些阴阳八卦、趋吉避凶之术,不信你们看!”我急中生智,捡起地上的几块石子,凭着记忆里给李教授做助手时研习的阴阳八卦图的样子,在地上快速摆出了一个简单的乾卦阵型,“这是乾为天卦,主吉庆顺遂。观诸位军爷气宇轩昂,又身处北疆之地,近日必有战事发生,但此卦显示诸位最终能化险为夷,凯旋而归。” 说实话这话其实是我瞎蒙的,宣府作为边境重镇,打仗本就是常事。可没想到,为首的络腮胡士兵脸色突然一变,翻身下马,走到我面前仔细看了看地上的卦象,又抬头打量了我半天,语气缓和了几分:“你倒有些门道。我们乃是永乐皇帝麾下北伐军外围斥候营的,奉命探查鞑靼人的动向。你跟我们回营,若真有本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敢撒谎,定将你军法处置!” 他说话时,我瞟见他腰间的腰牌晃了晃,借着星光,我清晰地看到上面刻着“斥候营”三个字,还有一个小小的“朱”字印记,应该是军队的标识。我不敢反抗,只能乖乖地被两个士兵架着往篝火的方向走。走近了才看清,这是一处临时搭建的军营,几十顶灰色的帐篷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地势较高的地方,帐篷之间有士兵来回巡逻,手里的火把照亮了他们警惕的脸庞。 这些士兵们三三两两地围坐在篝火旁,有的在擦拭兵器,有的在啃着硬邦邦的干粮,还有的在低声交谈,话题离不开“鞑靼”“北伐”“陛下”这些词。空气中除了马粪味,还多了几分兵器的铁锈味和血腥味,那是一种属于战场的肃杀之气,让我的后背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校尉,抓到个形迹可疑的人,自称是方士,还会占卜算卦。”络腮胡士兵把我带到一顶最大的帐篷前,帐篷门口挂着一盏防风灯,上面绣着一个狼头图案,看起来应该是校尉的营帐。 帐篷里很快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约莫三十多岁,身高足有一米八以上,穿着一身轻便的铠甲,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延伸到下巴,像是被刀砍过一样,更添了几分凶煞之气。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了我一眼,就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沉声道:“既是方士,为何穿得如此怪异?你可知今日是何年何月?” “永乐二十年八月初一。”我脱口而出,虽然我从实验室资料里看到过一些信息,比如朱棣第三次北伐就是在永乐二十年,而八月正是北伐军与鞑靼人对峙的关键时期。但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准确的日期来。 校尉的眼神瞬间一凝,显然我应该是准确答上了。他沉吟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刀,“你既懂阴阳八卦,可知我大军此次北伐的吉凶?”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问题可不好回答。说吉,万一打败了,我就是欺君之罪;说凶,现在就会被当成动摇军心的奸细砍了。我眼珠一转,拱手道:“校尉大人,天机不可泄露。但观今夜星象,北方有煞星异动,恐有兵祸降临,还请诸位军爷提高警惕,以防不测。” 这话半真半假,既没有明确说吉凶,又提醒了他们防备,算是我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回答。校尉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他点了点头,对旁边的士兵吩咐道:“暂且将他看管起来,好生照看,不许苛待,但也不能让他随意走动,待明日我禀明将军后再做处置。” 我又被两个士兵带到了一顶狭小的帐篷里,帐篷里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和一个陶罐,连个凳子都没有。士兵把我推进去后,就从外面锁上了帐篷门,只留下一句“老实待着,别耍花样”。 帐篷里一片漆黑,我摸索着走到木板床边坐下,心里又慌又乱。杨小曼怎么样了?她有没有被那台机器波及?爸妈要是知道我突然失踪,肯定会急疯的。还有李教授,他会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台破机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居然真的打开了时空通道?强烈的不甘与憋屈涌上心头,忍不住用拳头砸了一下床板。 就在我胡思乱想越想越乱时,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不是夜风带来的那种冷,而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像是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在了我的后背上。帐篷外的风声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像是女人的哭嚎,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诡异的气息,不似普通的夜风,更像是……某种阴邪的东西在窥探。 我突然想起实验室里那幅被李教授视若珍宝的阴阳八卦图,他说那幅图里藏着天地间的至理,能感知到常人无法察觉的“煞气”。难道我现在感受到的,就是所谓的煞气?是鞑靼人的军队正在靠近,还是这军营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下意识的起身走到帐篷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外面的篝火已经灭了不少,只剩下几盏防风灯还在亮着,巡逻的士兵脚步比我来时更急促了,脸上都带着明显的警惕。远处的黑暗像是一张巨大的嘴巴,正在缓缓张开,等待着吞噬一切。我刚想仔细感受那股煞气的来源,突然觉得地面开始轻微震动,紧接着,帐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撕心裂肺的喊杀声,只听外面巡逻的士兵高呼:“鞑靼人劫营了!快拿兵器!” 一场精彩的穿越大戏即将上演。求支持和关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永乐斥候 第2章 永乐营火 喊杀声像炸雷似的在营地里炸开,我吓得一哆嗦,连忙爬起来扒着帐篷缝往外看。漠北的夜风比刚才更烈了,顺着灰麻布的针脚往帐篷里钻,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割肉,我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布条——这在明军眼里“怪模怪样”的衣裳,此刻倒成了唯一的暖意来源。帐篷杆是粗劣的杨木,被风吹得“咯吱”作响,像是下一秒就要断裂,和外面的喊杀声、马蹄声搅在一起,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恐惧网。 我把眼睛贴得更紧,帐篷缝里漏进来的火光越来越亮,已经能看清跑动的人影。那些鞑靼人果然如后续记忆里那样,穿着油腻的皮袍,头上裹着肮脏的麻布,有的还戴着缀着狼尾的皮帽,马蹄踏在沙砾地上发出“咚咚”的重响,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跳上。有个明军士兵大概是刚从睡梦中惊醒,赤着一只脚就举着刀冲了上去,结果被鞑靼人的弯刀顺势一挑,刀就飞了出去,紧接着一道寒光划过,那士兵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浸红了身下的沙土。 “我*!真打起来了!”我心里暗骂一声,手指因为用力抓着帐篷边缘而泛白,指节都捏得发疼。刚想缩回头躲进帐篷深处,就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脆响——是帐篷的支撑绳被马蹄踩断了。整顶灰麻布帐篷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塌下来一半,正好把我罩在里面。我慌乱地扒开身上的麻布,就看见一匹棕红色的战马从帐篷残骸上踏过,马背上的鞑靼人脸上沾着血,嘴里嗷嗷叫着听不懂的语言,手里的弯刀还在往下滴着血珠。 更倒霉的是,一个明军士兵被这匹战马撞得飞了起来,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正好摔在我面前三尺远的地方。他胸口插着一把弯刀,刀柄还在微微晃动,鲜血顺着伤口汩汩往外流,染红了他粗布号服上的“卫”字。他挣扎着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瞳孔渐渐涣散。我吓得腿都软了,这是我穿越过来第一次直面死亡,那股浓烈的血腥味混着漠北的风沙味,呛得我差点吐出来。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那个倒在地上的明军士兵,伤口周围似乎萦绕着一丝淡淡的黑气,而远处那些正在砍杀的鞑靼人身上,黑气更浓,像是一层薄薄的雾霭裹在他们身上。尤其是人群最前面那个巫师打扮的人,穿着黑色的长袍,袍子上绣着看不懂的符文,手里举着一根磨得光滑的骨头法杖,杖头嵌着一颗暗红色的珠子。他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不大却穿透力极强,随着他的咒语,那些鞑靼人身上的黑气越发浓郁,动作也变得更加凶狠,明明已经受了伤,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往前冲。 “煞气!这就是煞气!”我突然反应过来。出发前看的那些民俗纪录片里提过,古代北方游牧民族有时会用特殊的巫术催生煞气,增强士兵的战斗力,没想到竟然真的被我遇上了。难怪明军一开始反应那么慢,那些煞气不仅能增强鞑靼人的凶性,恐怕还能干扰人的心神。我正想再仔细看看,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一个鞑靼士兵正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盯着我,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划到下巴,嘴里嗷嗷叫着,举着弯刀就朝我的脑袋劈下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心想完了,我这刚穿越过来还没活过一天,就要成刀下亡魂了。这量子叠加态的穿越体质该不会是个噱头吧?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我愣了一下,慢慢睁开眼,只见那把弯刀在离我头顶三寸的地方停住了,刀刃上的黑气遇到我额头的皮肤,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到的雪,瞬间“滋滋”地消散了。 那个鞑靼士兵也懵了,他皱着眉,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刀,又看了看我,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他低吼一声,再次挥刀砍来,结果还是一样,弯刀刚靠近我身体,刀刃上的黑气就消散殆尽。“怪物!你是怪物!”鞑靼士兵尖叫起来,声音里满是恐惧,他猛地收回刀,转身就想往回跑。 我也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就是量子叠加态的好处?既真实存在于这个时空,又和这个时空保持着某种微妙的距离,所以这种附带阴邪煞气的攻击对我无效?刚想松口气,就听见远处传来那个巫师愤怒的嘶吼。我抬头一看,那巫师正恶狠狠地盯着我,手里的骨头法杖已经对准了我的方向,杖头的暗红色珠子发出诡异的光芒,一道比之前浓郁数倍的黑气从珠子里射出来,直奔我的面门而去。 这道黑气和鞑靼士兵弯刀上的完全不同,颜色更深,速度更快,还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像是腐烂的尸体混合着铁锈的气息。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想躲却发现身体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双脚重得像灌了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气越来越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刺骨的寒意。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要凉了。”我绝望地想。就在这生死关头,我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机械音,没有任何感情起伏:【检测到宿主遭遇致命煞气攻击,豆币系统绑定中……绑定进度10%…50%…100%…绑定成功!】 【欢迎宿主陆沉绑定豆币系统,本系统致力于协助宿主回归历史脉络,避免时空崩塌。】 【主线任务触发:回归历史脉络。任务描述:宿主的到来已引发轻微历史偏差,需协助本时空关键人物回归正史轨迹,若偏差值超过临界值,现代世界将彻底崩塌。任务奖励:根据修正程度发放豆币及时空回归权限。】 【新手任务发布:清点军营剩余粮草。任务要求:在半个时辰内(即亥时三刻至子时整),统计出主营帐附近核心粮草堆的数量及完好情况。任务奖励:10豆币。失败惩罚:木头人效果一个时辰。】 我彻底懵了,系统?豆币系统?这是穿越者的标配金手指终于到账了?可这时候给我发布清点粮草的任务,是不是太不合时宜了?营地里杀声震天,到处都是死人,我出去清点粮草,不等于是送人头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道黑气已经到了眼前。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做好了被击中的准备,没想到脑海里的系统音再次响起:【检测到煞气入侵,宿主处于量子叠加态,自动免疫阴邪攻击。】黑气碰到我的手掌,就像遇到了克星,瞬间化为一缕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心脏还在疯狂跳动。看来这系统虽然来得突然,但确实有点用。我抬头看向那个巫师,他正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我,嘴里的咒语都停了下来。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旁边一个明军百户举着长枪冲了上去,一□□穿了他的肩膀。巫师惨叫一声,随即转身钻进了鞑靼士兵的人群里,再也看不见了。 “清点粮草……”我嘴里念叨着这个任务,目光投向营地里的混乱景象。主营帐在营地的中心位置,周围插着好几杆明军的大旗,此刻那里聚集了不少明军士兵,正奋力抵抗鞑靼人的进攻。粮草堆就放在主营帐旁边,用厚厚的帆布盖着,每一堆都堆得像小山一样,周围还有几个士兵在守护着。 现在鞑靼人正在猛攻主营帐附近,我要是这个时候跑过去,说不定会被明军当成鞑靼的细作,或者被鞑靼人的弯刀砍死。可要是不完成任务,除了当木头人一个时辰,谁知道后续会不会有什么麻烦?万一系统后续发布更难的任务,没有豆币兑换道具,我岂不是死得更快? 咬了咬牙,我决定赌一把。现在明军虽然仓促应战,但已经渐渐稳住了阵脚,而且我刚才免疫煞气的样子,说不定能让明军对我多几分信任。我猫着腰,借着地上尸体和帐篷残骸的掩护,朝着主营帐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的景象惨不忍睹。有个年轻的明军士兵,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还带着稚气,他的腿被马蹄踩断了,正靠在帐篷杆上,用短刀和一个鞑靼人搏斗。鞑靼人高高举起弯刀,就要砍下去,我急中生智,捡起地上一块石头,用力砸向那个鞑靼人的后脑勺。 “砰”的一声,石头正好砸中。鞑靼人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我。那个年轻士兵抓住机会,用尽全力将短刀刺进了鞑靼人的腰眼。鞑靼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多谢先生!”年轻士兵喘着气,对我拱了拱手,他的声音还带着点少年人的清亮。 “快找地方躲起来,这里太危险了!”我对他说了一句,就继续往前跑。跑过一个被烧毁的帐篷时,我看到一个医官正蹲在地上,给一个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那士兵的胳膊被砍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流不止,医官的额头上全是冷汗,手里的绷带都被血浸透了。 我大声喊道“医官,主营帐那边还需要人手吗?”我连忙跑过去。医官抬头看了我一眼,皱着眉说:“你是什么人?怎么没穿军服?”“我是游学的方士,被校尉暂时安置在营中。”我赶紧解释,“我想去主营帐那边帮忙清点粮草,校尉说粮草关乎全军安危。” 医官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想着清点粮草。他指了指主营帐的方向:“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看到那面绣着‘张’字的大旗,就是主营帐了。小心点,刚才还有鞑靼人往那边冲。”“多谢医官。”我谢过他,继续往前跑。 离主营帐越近,喊杀声就越激烈。我看到一个带着从额头到下巴疤痕的校尉,正手持长枪,和三个鞑靼人搏斗。他的枪法精准狠辣,一枪挑飞一个鞑靼人的弯刀,紧接着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地,长枪顺势刺下,结果了那人的性命。他身上的盔甲沾满了鲜血,额头上的疤痕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狰狞,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身上的阳气很盛,那些鞑靼人身上的黑气根本不敢靠近他。 他也看到了我,厉声喝道:“小子,你跑出来干什么?这里是战场,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想活了?”他的声音很大,盖过了周围的喊杀声。 我赶紧停下脚步,对着他拱了拱手:“校尉大人,我是来清点粮草的!”“清点粮草?”疤痕校尉愣了一下,他身边的一个亲兵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大概是觉得我疯了。我急中生智用游学方士的身份,赶紧说道:“校尉大人,我自幼研习天象堪舆之术,今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旁有煞星干扰,此劫营只是小劫,但若粮草有失,导致军心动摇,后续必有大难降临,甚至会影响北伐大业!” 我故意把“北伐大业”搬了出来,永乐皇帝朱棣此刻正在北伐鞑靼的途中,这是明军上下最看重的事情。果然,疤痕校尉的脸色变了变,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粮草堆,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但更多的是一种权衡。“军中粮草确实是重中之重,若真如你所说……”他顿了顿,对身边的一个亲兵说,“小三子,你跟着他,保护他的安全,若他敢耍花样,直接砍了!” “是,校尉!”那个叫小三子的亲兵应了一声,他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不高但很结实,手里握着一把腰刀,警惕地看着我。疤痕校尉不再理我,转身又投入了战斗,一枪将一个冲过来的鞑靼人挑下马背。 “先生,跟我来吧,动作快点,这里不安全。”小三子对我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我点了点头,跟着他快步走向粮草堆。一路上,小三子手里的腰刀就没放下过,遇到冲过来的鞑靼人,他会毫不犹豫地挥刀砍上去。而且小三子反应极快,一个鞑靼人绕过他,朝着我扑来,他转身一脚将那人踹倒,紧接着一刀抹了对方的脖子。 “多谢兄弟。”我连忙道谢。小三子哼了一声:“我是奉校尉之命保护你,不是为了救你。你赶紧清点粮草,清点完了赶紧回帐篷待着,别给我们添麻烦。”我快步走到第一堆粮草前。 这些粮草堆都用厚厚的帆布盖着,帆布是深灰色的,上面还印着明军的印记。我伸手掀开帆布的一角,里面全是晒干的干草和麦麸,还有一些装着粮食的麻袋,码放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完好无损。“这堆没事。”我对小三子说道,小三子点了点头,警惕地看着周围。 我们接着去看第二堆粮草。这堆粮草旁边躺着一个鞑靼人的尸体,尸体已经僵硬了,身上还插着几支明军的箭。我小心翼翼地绕过去,掀开帆布,里面的粮草也完好无损。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群鞑靼人冲破了明军的防线,朝着粮草堆的方向冲了过来。 “不好,他们想烧粮草!”小三子脸色一变,厉声喊道。他转身对我说道:“你继续清点,我去挡住他们!”说完,他就举着腰刀冲了上去。周围守护粮草的几个士兵也纷纷举起武器,迎向鞑靼人。 我快速跑到第三堆粮草前,掀开帆布看了一眼,完好。第四堆、第五堆,都用帆布盖得严严实实,里面的粮草也没有受到任何损坏。就在我清点完第五堆粮草的时候,脑海里的系统音准时响起:【新手任务完成!任务评价:合格。奖励10豆币已到账。】 【系统提示:系统商城已解锁,可消耗豆币兑换道具。】 第3章 白醋能消毒?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明军的号角声,声音洪亮,带着一种振奋人心的力量。小三子脸上一喜:“是援军来了!我们赢了!”我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黑暗中,出现了大片的火光,伴随着整齐的脚步声和马蹄声,显然是明军的援军赶到了。 那些剩下的鞑靼人看到援军来了,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凶狠,纷纷掉转马头,朝着营地外跑去。明军士兵们士气大振,纷纷举着武器追了上去,喊杀声渐渐远去。 疤痕校尉走了过来,他身上的血更多了,但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粮草都清点清楚了?”他问道。“回校尉大人,一共五堆粮草,都用帆布盖着,完好无损。”我恭敬地回答。疤痕校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色:“好!你立了一功,等天亮后,我会向将军禀报你的功劳。” 我心里一阵高兴,这意味着我在这个军营里暂时安全了。小三子走到疤痕校尉身边,汇报了刚才的情况。疤痕校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做得很好,下去找医官处理一下伤口吧。”小三子应了一声,临走前还对我点了点头,眼神里的警惕少了几分。 营地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士兵们清理战场的声音。有人在搬运尸体,有人在修补帐篷,还有人在统计伤亡人数。我站在粮草堆旁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感慨万千。从现代社会的徒步旅行者,到永乐大营里的游学方士,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生,夜深了,校尉让我送你回帐篷休息。”一个士兵走到我身边,恭敬地说道。我点了点头,跟着他往之前的帐篷走去。路上,我看到那个年轻的士兵正被医官扶着,往医疗帐篷走去,他看到我,还对我笑了笑。那个给士兵包扎伤口的医官,也还在忙碌着,身边已经围了不少受伤的士兵。 回到帐篷里,虽然帐篷塌了一半,但至少能挡住一些夜风。我坐在地上,靠在帐篷杆上,脑海里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系统已经绑定,主线任务是回归历史脉络,新手任务也完成了,获得了10豆币。我得赶紧看看系统商城里有什么道具,为接下来的挑战做准备。 我搓了搓手,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穿越者的金手指终于要发力了!想想那些小说里的系统,不是神兵利器就是绝世武功,就算差一点,也该有疗伤圣药或者行军地图之类的实用道具吧?我迫不及待地用意念点开系统商城,结果刚扫了一眼,就差点没气晕过去,一口老血差点喷在帐篷布上。 屏幕上的道具列表整齐划一,没有什么“武林秘籍”分类,也没有“神兵利器”选项,从头到尾全是些现代超市里随处可见的玩意儿:【康师傅红烧牛肉面:20豆币/桶】【今麦郎小鸡炖蘑菇面:20豆币/桶】【打火机(一次性):15豆币/个】【白醋(500ml,酿造型):5豆币/瓶】【辣条(卫龙大面筋):5豆币/包】【矿泉水(550ml,饮用纯净水):5豆币/瓶】【士力架:8豆币/条】【口香糖(薄荷味):3豆币/盒】…… 我盯着屏幕上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眼睛都直了。这东西我在现代的时候,加班晚了随便泡一桶当夜宵,也就四五块钱。到了这永乐年间的军营,竟然要20豆币?我刚完成新手任务,拼死拼活清点完粮草,才得了10豆币,连一桶泡面都买不起! “我***你*宗十八代!”我忍不住破口问候,声音在狭小的帐篷里回荡,惊得帐篷外一只觅食的野鼠“吱”地叫了一声,窜进了夜色里。“这什么破系统?老子在明朝打仗,身边全是鞑靼人的弯刀和煞气,你给我卖泡面打火机?有屁用啊!” 我用意念狠狠戳着屏幕,心里幻想着把这坑爹的系统界面戳出个洞来。可屏幕就像长在我眼睛里似的,不管我怎么用意念驱赶,怎么揉眼睛,它都纹丝不动,上面的价格标签依旧刺眼得很。更气人的是,系统连个客服按钮都没有,我骂了半天,它连个反馈都没有,冰冷得像块石头。 就在我对着系统界面抓狂的时候,帐篷外的喊杀声渐渐小了下去。先是鞑靼人那种“嗷嗷”的嘶吼声变得稀疏,接着是明军士兵的呐喊声从激烈转为沉稳。显然鞑靼人是撑不住了。 想来也是,明军虽然一开始猝不及防,但毕竟是朱棣亲自调教的北伐大军,军纪严明,训练有素,稳住阵脚后战斗力立刻就上来了。更何况鞑靼人的煞气对我无效,那个领头的巫师又被疤痕校尉一枪挑伤了肩膀,没了巫术加持,他们的凶性自然就弱了大半。 鞑靼人一退,明军士兵立刻开始清理战场。篝火被重新点燃,熊熊的火光把营地照得如同白昼。我走出帐篷,眼前的景象告诉我刚才的惨烈:到处都是尸体,有穿着皮甲的鞑靼人,也有穿着粗布号服的明军士兵。他们有的眼睛圆睁,像是还在怒视着敌人;有的双手紧紧攥着武器,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几个士兵抬着担架匆匆走过,担架上的伤员疼得哼哼唧唧,一条腿上的血把担架都染红了。还有人在收拾散落的武器和盔甲,叮叮当当地碰撞声混着士兵们低沉的交谈声,构成了战后特有的沉重氛围。那股诡异的煞气随着鞑靼人的撤退渐渐散去,但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更浓了,还夹杂着篝火燃烧后的木炭味,呛得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小子,发什么呆?”一个熟悉的粗嗓门在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正是那个额头带疤的校尉。他已经把染血的盔甲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粗布内衬,肩膀上缠着一圈绷带,渗出来的血把绷带都染红了。他脸上的疤痕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狰狞,眼神却依旧锐利,像鹰隼一样盯着我。 “校尉大人。”我赶紧收回目光,恭敬地拱了拱手。刚才清点粮草的时候,我靠“北伐大业”这四个字蒙住了他,现在可得小心应对,不能露馅。 校尉走到我面前,脚下不小心踢到一具鞑靼人的尸体,他皱了皱眉,抬脚把尸体踢到了一边。“主营帐那边刚才乱成一团,我还以为粮草要出问题。” 我连忙回答,语气里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我刚才清点的时候,正好遇上鞑靼人想烧粮草,多亏了您的亲兵小三子兄弟拼死阻拦,才没让他们得手。” 校尉挑了挑眉,显然没想到我会提到小三子。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帮着抬伤员的小三子,嘴角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眼神里的怀疑少了几分。“算你有点用。”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刚才那鞑靼巫师用的是阴邪之术,营地里不少兄弟都被煞气所扰,有的头晕目眩,有的浑身发冷,连刀都握不稳。你既然是方士,懂天象堪舆,可有破解这煞气的法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瞬间就下来了。破解煞气?我连煞气长什么样都是刚知道,哪会什么破解之法?之前在现代看的民俗纪录片里,只提过煞气能让人精神混乱,可没说怎么破解啊。我这“游学方式”的身份本来就是蒙人的,这要是露馅了,以校尉的脾气,说不定直接一刀把我砍了祭旗。 不过刚才系统提示我能免疫煞气,说不定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蒙混过关。我赶紧低下头,假装掐着手指推演,手指僵硬地动来动去,脑子里却在疯狂转动,想怎么把这个谎圆过去。是说需要朱砂黄纸画符?还是说要设个八卦阵?可这些东西我都没有,也不会弄啊。 就在我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脑海里的系统突然又响了,还是那冰冷的机械音,此刻却显得格外欠揍:【随机任务发布:给疤痕校尉画搞笑肖像。任务要求:在一张宣纸之上,画出校尉的完整肖像,需突出搞笑元素(如夸张的疤痕、歪嘴、斗鸡眼等),需让校尉本人看到画作。任务奖励:5豆币。失败惩罚:被自身头发缠脸一小时。】 我:“???”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者是被煞气影响出现了幻听。给疤痕校尉画搞笑肖像?这校尉长得本来就够凶的了,我还画成歪嘴斗鸡眼,这不是找死吗?更离谱的是失败惩罚——被自身头发缠脸一小时?这是什么奇葩惩罚?是想让我体验一下被头发勒死的感觉吗?这系统绝对是来搞笑的,不是来帮我的! “方士?”校尉见我半天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掐手指,眉头皱了起来,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催促,“怎么?难道这煞气很难破解?” “校尉息怒,破解之法不难,只是需要些时间准备。”我赶紧抬起头,岔开话题,大脑飞速运转,想着怎么把画肖像和破解煞气联系起来。“不过我刚才观校尉大人的面相,发现您近日虽有血光之灾——就像您肩膀上的伤一样——但终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只是……” “只是什么?”校尉往前凑了一步,眼神更加锐利了。他大概是被“血光之灾”和“逢凶化吉”这两个词戳中了,毕竟刚在战场上捡回一条命,对这些东西难免有些在意。 “只是您身上的煞气比其他兄弟更重,虽然不致命,但长此以往,会影响您的心神,说不定还会影响枪法的精准度。”我硬着头皮说道,一边说一边观察校尉的反应,见他脸色微变,赶紧趁热打铁,“若想彻底化解这煞气,还需一件小事相助。我需为您画一幅肖像,以八卦之力引动您自身的阳气,驱散煞气。这肖像画法特殊,和寻常画作不同。” 校尉盯着我看了足足三秒钟,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手心都出汗了,生怕他看穿我的把戏。就在我以为他要发怒的时候,他突然点了点头:“好,我给你纸笔。但你记住,若敢耍花样,定不饶你!” 看来是“影响枪法精准度”这句话起作用了。这些武将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武艺,只要涉及到打仗的本事,他们往往愿意试一试。我松了口气,连忙拱手:“多谢校尉信任,我定不辱命!” 校尉转身对不远处一个正在收拾武器的士兵喊道:“狗剩,去主营帐拿一套笔墨纸砚过来!” “是,校尉!”那个叫狗剩的士兵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长枪,拔腿就往主营帐的方向跑。他跑得很快,裤脚在地上扫过,溅起一阵尘土。 趁着等笔墨纸砚的功夫,校尉靠在帐篷杆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羊皮水袋,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然后递给我:“喝点水吧,看你满头大汗的。” 我愣了一下,接过水袋。水袋里的水带着一股淡淡的羊皮味,还有点凉,但喝下去之后,喉咙里的干涩感立刻就缓解了。我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校尉,竟然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多谢校尉。” “你真的是游学方士?”校尉突然问道,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我见过的方士都穿得干干净净的,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和你不太一样。” 我心里一紧,赶紧编瞎话:“我常年在外游学,去过不少地方,不像那些待在城里的读书人那么讲究。而且我学的是天象堪舆,经常要在山里待着,久而久之,就变得粗线条了。” 校尉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他抬头看向远处的篝火,眼神变得有些悠远:“这次北伐,我们已经打了三个月了。鞑靼人狡猾得很,打不过就跑,跑远了又回来骚扰,烦得很。”他顿了顿,“不过陛下说了,一定要把鞑靼人赶回老家,让他们再也不敢南下。” 我知道他说的陛下是永乐皇帝朱棣。朱棣五次北伐鞑靼,就是为了巩固北方的边防,这在历史上是很有名的。看来我的主线任务“回归历史脉络”,大概率就是要和这些历史事件扯上关系了。 就在这时,狗剩拿着笔墨纸砚跑了回来。他手里捧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放着一方砚台,一块墨锭,一支毛笔,还有一叠宣纸。“校尉,笔墨纸砚拿来了!” 校尉接过木托盘,放在地上,对我说道:“开始吧。” 我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笔墨纸砚,心里犯了难。我连钢笔都写不好,更别说用毛笔了。现代的时候,学校组织过书法课,我写的字被老师形容为“鬼画符”,现在让我用毛笔画画,还是画人的肖像,这简直是赶鸭子上架。 狗剩和几个路过的士兵也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我。“这先生要给校尉画画?”“听说先生是方士,画的画能驱邪?”“不知道画出来是什么样的,校尉长得这么威风,画出来肯定好看。” 这些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尴尬地笑了笑,拿起墨锭开始研墨。研墨的时候,我偷偷用余光打量校尉的脸——他的额头很宽,眉毛浓密,眼睛不大但很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有点厚。最显眼的就是那道疤痕,从左额头一直延伸到右脸颊,像一条褐色的小蛇趴在脸上。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毛笔。毛笔的笔杆是竹制的,有点滑,我握得紧紧的,生怕掉在地上。我对着校尉的脸比划了半天,心里想着系统要求的“搞笑元素”,然后蘸了蘸墨,开始在宣纸上画起来。 我故意把他的疤痕画得又粗又弯,像一条正在扭动的蚯蚓;把他的嘴巴画得歪到一边,嘴角还往上翘,像是在做鬼脸;眼睛一个画得很大,一个画得很小,还特意把小眼睛画成了斗鸡眼;鼻子也画得歪歪扭扭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画到最后,我还觉得不够搞笑,在他的头顶上加了几根翘起的头发,活脱脱一个搞笑表情包。 画完后,我自己都忍不住想笑,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画纸,不敢看校尉的表情。周围的士兵也凑过来看,一开始还很安静,过了几秒钟,突然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赶紧捂住嘴,假装咳嗽。 校尉皱着眉,走到我身边,弯腰看向宣纸上的画。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画上,空气瞬间变得凝固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比帐篷外的夜色还要黑。“你这画的是什么东西?!”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吓得周围的士兵赶紧后退了几步,连大气都不敢喘。 “校尉息怒!”我赶紧站起来,拱着双手解释,大脑飞速运转,编出一套早就想好的说辞,“这不是普通的肖像,是‘八卦驱邪图’!这画法是我师门秘传的,按八卦排列扭曲,扭曲越大驱邪效果越好!您看这疤痕,我画成蚯蚓状,是为了引走煞气,让煞气像蚯蚓一样离开您的身体;嘴巴歪着,是为了破煞气相冲,让煞气从嘴角散出去;眼睛一大一小,是为了‘阴阳调和’,用阳气压制煞气;头顶的头发是‘冲天髻’,能引动天上的阳气,辅助驱邪。” 我胡编乱造了一堆理由,把从民俗纪录片里看到的词汇和自己瞎编的东西混在一起,说得有鼻子有眼。心里却七上八下的,生怕他不信,直接一剑砍了我。 校尉盯着我看了半天,又低头看了看画上的“蚯蚓疤痕”,眉头皱得更紧了。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脑海里的系统音突然响了:【随机任务完成!任务评价:优秀(搞笑效果拉满)。奖励5豆币已到账。当前豆币余额:15豆币。】 我心里一松,差点瘫坐在地上。还好,系统认账了! 校尉大概是被我的“师门秘传”说动了,他拿起那张画,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又看了看我,眼神里依旧充满了怀疑,但语气却缓和了不少:“真有这么神奇?” “千真万确!”我赶紧点头,“您把这画放在帐篷里,挂在床头,三天之内,煞气必除。到时候您肯定会觉得神清气爽,枪法也会更准。” 校尉半信半疑地把画折起来,放进怀里:“既然如此,这画我便收下。你暂且留在营中,住在西边的空帐篷里,每日三餐会有人给你送来。若后续真能化解煞气,我便向将军举荐你,让你在军中谋个差事。” “多谢校尉大人!”我连忙道谢,心里一阵高兴。这意味着我在这个军营里暂时安全了,不用再担心被当成细作砍头了。 校尉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转身朝着主营帐的方向走去。他走得有点快,肩膀上的绷带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看起来有点滑稽。周围的士兵见校尉走了,也纷纷散开,不过不少人路过我的时候,都忍不住偷偷看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和笑意。 我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我调出系统界面,看着上面显示的15豆币,心里五味杂陈。这系统虽然坑爹,发布的任务也奇葩,但至少能给我豆币,还能兑换东西,说不定以后真能派上用场。 我又点开系统商城,琢磨着该兑换点什么。15豆币不多不少,正好能兑换一个一次性打火机。明朝没有打火机,生火都靠火折子,火折子不仅容易灭,还不方便携带。这打火机虽然是一次性的,但关键时刻用来生火取暖,或者点燃什么东西,肯定能派上用场。 我刚想用意念点击“兑换”按钮,突然觉得头皮一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头上爬。我伸手一摸,吓得差点跳起来——是我自己的头发!它们竟然像活了一样,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然后朝着我的脸缠绕过来! “我*!不是任务成功了吗?怎么还缠脸?”我惊恐地大喊,伸手去扯头发。可头发像是有了生命,越扯缠得越紧,几根头发甚至钻进了我的鼻孔和耳朵里,又痒又难受,差点把我憋死。 周围的士兵听到我的喊声,都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我。“先生,您怎么了?”“您头上怎么了?”狗剩也跑了过来,伸手想帮我扯头发,结果刚碰到我的头发,就被弹开了。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脑海里的系统音终于响了:【系统提示:随机任务成功,无惩罚。宿主头发异动为营地残留煞气所致,非系统惩罚。宿主虽能免疫致命煞气攻击,但无法完全隔绝低浓度残留煞气,残留煞气会影响宿主身体机能,导致毛发异动。】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鞑靼人的煞气还没彻底散去,营地里到处都是残留的低浓度煞气。我虽然能免疫致命的煞气攻击,但这些残留的煞气还是能影响到我的身体。我赶紧停止扯头发,生怕越扯越糟。 “先生,您是不是中了鞑靼人的巫术?”狗剩担心地问道,“我听说鞑靼巫师会用巫术让人发疯。” “发疯?就是头发疯长的意思吗?”我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脑子里飞速回想系统商城里的道具。白醋!我突然想起系统商城里有白醋,现代的时候,老人们常说白醋能驱邪消毒,说不定对这煞气也有用。 我赶紧调出系统商城,找到白醋的选项,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兑换。【兑换白醋(500ml)成功,消耗5豆币。当前豆币余额:10豆币。】 下一秒,一瓶白醋出现在我的手里,还是熟悉的超市包装,白色的瓶身,上面印着“酿造白醋”的字样。我拧开瓶盖,一股刺鼻的酸味立刻弥漫开来,周围的士兵都忍不住皱起了鼻子,往后退了几步。 “先生,您拿的这是什么东西?这么臭!”狗剩捂着鼻子问道。 “这是‘驱邪水’,专门驱散煞气的。”我解释了一句,然后举起白醋瓶,对着自己的头发和脸喷了几下。白醋的酸味更浓了,呛得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神奇的是,那些缠绕在我脸上的头发瞬间就松开了,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落了下来,恢复了正常。那股萦绕在我身上的诡异寒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真有用?!”我惊喜地说道,举着白醋瓶看了又看。看来这超市货虽然坑爹,但在关键时刻还真能派上用场。周围的士兵也都看呆了,纷纷围过来看我的白醋瓶,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先生,这‘驱邪水’是怎么制出来的?”“能不能给我也喷一点?我总觉得身上发冷。”“这东西比我们的护身符还管用啊!” 我被他们围在中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含糊地说道:“这是师门秘传的方子,材料难得,我这里也只有一瓶。”还好他们没有追问,只是围着我看了一会儿,就各自散开继续清理战场了。 夜色渐深,营地里的喧闹声渐渐安静下来。士兵们大多已经回到自己的帐篷休息,只有几个巡夜的士兵提着灯笼,在营地里面来回走动,灯笼的光在夜色里晃来晃去,像几颗孤独的星星。清理战场的士兵也已经把尸体抬到了营地外的空地上,用沙土暂时掩埋,只等着天亮后再处理。 我抱着白醋瓶,跟着一个士兵往西边的空帐篷走去。这个帐篷比我之前住的那个要大一些,里面铺着一层干草,虽然有点硬,但比直接睡在地上好多了。帐篷角落里还放着一个破旧的陶罐,大概是用来装水的。 士兵把我送到帐篷门口,就转身离开了。我走进帐篷,把白醋瓶放在干草上躺了下来。干草有点扎人,还带着一股霉味,但我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我盯着帐篷顶的破洞,看着外面的星空,心里暗暗盘算。 回归历史脉络,拯救现代世界,这任务听起来就难如登天。永乐年间的历史事件那么多,关键人物肯定是身居高位个个都不是好惹的,我一个连毛笔都不会用的现代穿越者,怎么可能影响他们的命运? 但一想到现代的爸妈和女朋友杨小曼,我就愈发觉得要努力。爸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要是现代世界真的崩塌了,他们怎么办?他们一定还在等着我回去,为了他们,我必须做到。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火腿肠了啊哈哈[墨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白醋能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