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那天是血月,三界炸了!》 第1章 魔女现世 “君..君主!这是血月啊!!”蓝色的夜空逐渐下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血色与阵阵寒意。血色的月亮悬挂在茫茫红海之中,众魔惊异不已。随着花瓣纷飞,由黑色魔晶构筑的魔族圣殿中传出阵阵啼哭和众人议论不绝的声音。 “君主,公主降生之日天生异相,想来定有不凡之兆。三界和平已久,公主的不凡之躯定会引起别界惶恐,还请君主想个万全之策。” “是啊,还请君主多多留意,莫要出了什么乱子。” 魔族众人议论纷纷,引得魔君有些不悦,他微微皱眉:“公主出生之日花瓣纷飞,血月当空,多么美的景象啊!这对我们魔界来说乃是祥瑞之兆。只有出身不凡的人才有资格统领日后的魔族大军,众人不必太过忧心。”魔君本想就此事揭过,谁知突然一位魔族部下 踉跄跪在大殿中央,用十分惶恐的语气颤颤巍巍说道:“君主,魔后神魂消散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而魔君像是早早就知道一般: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说道:“从今日起,任何人都不准再提公主的事。只当棋是个普通小妖,若谁再提,无望地狱的特殊关怀会治好你们的多舌。都听懂了吗?” 所有人均下跪遵命,魔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议事堂。他径直穿过寝殿帷幔,长明灯在廊柱间摇曳,将魔君的身影拉的孤绝。他一早就知道今晚的血月代表什么——古书上有记载:上古时期,天界天后容汐曾下凡看遍世间苦难,于是便在魔界地盘设下吸戾咒,目的是为了化解人间戾气。后来这件事被一位小仙知道了去,他曾一度因为仙法不高而饱受嘲笑,为了让自己能够重拾信心好好练法,他决定偷偷前去魔界地盘,让吸戾咒洗去自身的戾气。谁知他却走火入魔,成为了所有戾气的载体,后化为第一代魔神。他吸收天地戾气,嗜杀成性,屠害三界当天血月当空,红光洒满大地,天后知晓此事是因自己的吸戾咒而起,为维护三界安宁,以身殉道,耗尽所有修为神魂俱灭,将其封印。如今血月重现:乔钰很有可能是初代魔神的手笔。 魔界君主乔渊抱起女婴:动作却轻柔的仿佛对待世间最珍贵的珍宝。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伸出粉嫩的小手抓住他的衣袍,发出咿呀的软语。这声软糯的呼唤像一道暖流注入乔渊冰封的心底。他低头凝视着女儿稚嫩的脸庞,眼眸中翻涌的悲痛渐渐被坚定取代:“灵音,你放心,”他对着冰玉棺中无法醒来的魔后承诺道:“我会用性命守护我们的女儿,让她在这魔界安稳长大,一世无忧,这万里魔土,皆为她的后盾。我愿意用爱化解她所有的戾气,初代魔神已被封印上千年,只要我们再加固封印,不让外界知道她特殊的存在,便和众魔无异。” 长明灯的光芒在乔渊眼中跳跃:他知道他的承诺或许不会兑现,他知道三界维持已久的太平也许会被打破了,可他就是要守护好他的女儿乔钰,这是他唯一的骨肉,更是他的挚爱灵音生前留给他最后的礼物,哪怕是付出生命,他也要乔钰平平安安的长大。 第2章 仙界慌了 九霄之上,云海如万顷琉璃翻涌,原本美好的人间仙境被一声急促的鸣钟声骤然打破:那钟声并非寻常所用,而是仙界传承万年的警示钟。 “启禀天帝,魔界天象异常,有血月当空之景。”传令仙人进入九霄殿堂。天帝脸色骤变:他曾在小时候听过先天后容汐的故事:血月?难不成跟初代魔神有关?难道是魔族为了一统三界,故意复活先魔神?越想心里越慌张,天帝当即便下令:“四海八荒内的仙门立刻戒备,随我去魔族谈判,不得有半分懈怠!” 旨意传下,整个仙界进入了戒备状态。天界太子白景潇说道:“父王,小儿也想跟随前去,毕竟自己是仙界太子,仙界的和平自然也要我贡献一份力量。”天帝则是摆摆手:“天界不可一日无主,在我去魔界的这些日子里,由你来代替我掌管各个事务,也算是提前锻炼吧。” 魔界入口黑雾弥漫,将天界的流金霞光隔绝在外。天界使团踏着祥云缓缓降落,天帝面色凝重,向魔界殿内传音:“魔君陛下,为还四海八方安宁,仙界特此前来谈论关于和平一事。”乔渊端坐于选铁王座之上,准许了天帝等人的入内,仙人在议事堂面面相觑,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开口。乔渊猜到他们为血月一事而来,便直接开口:“我只仙界为何是而来,确有血月一事,但跟魔神毫无关系。我族魔后昨日产女,被他人陷害,神魂俱灭,就连小女也不幸离开,为表悲痛,本君将陷害魔后与小女之人血染弯月,这才不小心惊动了诸位。” 天帝听后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心有余悸,分不清真假。乔渊看他们没有完全相信,于是补充道:“若你们仙界有什么犯人,可以押到我魔族来,本君也可以将它的血染红弯月。”天帝面露嫌弃:“魔君陛下,多谢好意,今日前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求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既然血月之事与魔神无关,那我等先告辞了。”说罢,便带领众仙返回天界。 九霄殿内,众仙依旧皱眉:“难道这次天相真的跟魔神无关?只怕刻意隐瞒啊!” 白景潇听闻此事后说道:“父王不妨多多观察,若是魔神现世,一定不仅有血月一个征兆,周围必将戾气冲天,儿臣近日功课完成,可以每日在魔界周围巡视一番,感受是否有戾气存在。” 天帝眉色缓和,这确实是个好办法。白景潇贵为天之骄子,仙骨优越,仅仅是十五岁便习得了自己四十岁才学会的仙术,感知天赋比一般人高,若是让他去每日巡查,是个不错的选择:“好,景潇有这样的胆识,让为父惊喜不已,以后这天界为父也能够放心交给你。” 语音落下,两界的气息渐渐缓和。小公主乔钰在魔界慢慢安稳成长,乔渊将所有的爱都献给小公主,小公主在爱的包围下戾气十分隐蔽。 第3章 公主驾到 魔宫的晨雾尚未消散,乔渊的后花园中便响起乔钰可爱的笑声:十五岁的小公主提着衣袖,踩着露水追逐荧光蝶,发丝随动作轻轻晃动,与她眉眼间的灵动相映成趣。乔渊褪去往日的威严,眸中满是柔光,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公主扑到蝴蝶时,兴冲冲的跑到乔渊面前炫耀:“爹爹!我是不是特别厉害?我什么时候可以学习法术啊。”乔渊弯腰接过蝴蝶,指尖凝起一丝柔和的魔气,让蝴蝶的光斑在她掌心流转,引得乔钰连连惊呼,忍不住再次问道:“爹爹!你教教我嘛。教教可爱的乔钰,我保证不在你睡觉的时候变出一万只蝴蝶,再把房门关起来!” 乔渊忍不住笑了:“你这丫头,这么想学法术?爹爹教你,但是你要向爹爹保证—爹教你的法术可不许捉弄别人!”乔钰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泛着红晕:“爹爹,人家刚才说的是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捉弄威武帅气的爹爹呢!” 乔渊用手指轻轻刮蹭他的鼻尖:“学着点。”小公主眼神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只见乔渊闭眼凝神,周深萦绕着柔和的魔气,将流淌的魔元顺着经脉缓缓汇聚于掌心,大手一挥,草丛间忽然就开出了娇嫩的花朵。乔钰眼睛大大的:学着父亲的样子开始闭眼凝神,魔气顺着经脉蔓延全身,她的掌心泛起淡淡的紫光,随手一挥:后花园的满墙荆棘开出罕见的血色繁花,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随后又看向被自己变出来的血色繁花。她喃喃道:“我好厉害…”于是好奇的伸手去摘,却被锋利的荆棘滑破指尖:蓝宝石一样的血珠瞬间渗出滑落,血珠滴落在土壤中,土壤微微升高了一些。她疼的眼眶泛红,乔渊瞳孔骤然紧缩,看到女儿指尖的伤口,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小手,掌心凝聚起魔气,轻柔的覆盖在伤口上。看着女儿的模样,他心疼不已:“以后要小心一些,不要再弄伤自己了。”待伤口愈合,乔渊用伶俐凝成一朵小巧的护身结界花别在乔钰的发间,轻声说道:“这样就不会再受伤了。”小公主点点头,轻嗯了一声。乔渊看着她随手变出的满墙繁花,有些不安—自己只是教她变一朵小花,没想到自己女儿的悟性和法术居然这么高,看来不能低估了初代魔神在自己女儿身体里种下的法术。随后他又看着自己女儿蓝宝石一样的血珠,开口说道:“钰钰,你知道你的血为什么是蓝色的吗?” 乔钰摇头:“为什么呀,我看他们的血都是鲜红色的,我是不是中毒了?”说到这语气有些胆怯。乔渊叹了一口气:“当然不是,”他楞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初代魔神的血也是蓝色的。“因为你的血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如果别人知道了你的血是蓝宝石颜色,很有可能会伤害你。所以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让坏人有可乘之机。”小公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血是蓝色的。从那以后,乔钰养成了一个习惯——如果不小心受伤了,要先偷偷把自己的血用障眼法变成红色。 乔钰在后花园一直练习自己的法术,她给后花园的一切生灵都带上了小花头饰。大功告成之后,他插着腰看着自己亲自装饰的后花园,成就感满满。不过一个人玩总是太无聊,爹爹又不让她出魔界,她总是没事干,所以总是捉弄魔族的士兵——士兵在议事堂上汇报任务时,乔钰会突然把士兵身上的铠甲变成花裙子,引得众人发笑。偶尔乔渊还会制止她,可每次制止完乔钰,当天晚上自己的房间里就会莫名其妙多出来很多魔蚊嗡嗡嗡的吵的他睡不着,他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又是小公主。罢了,女儿也没个说话的朋友,平时喜欢闹自己也就陪着她闹吧,谁让是自己的女儿呢?自己家的小公主还是自己来宠。 长夜殿内,烛火摇曳。乔钰捧着一本古老的魔法典籍,小眉头微微皱起,对着灰色的文字小声嘟囔:“把人的头发变没需要先….再……、在别人的鞋袜里变出魔蛙需要先…..再……”乔渊放下手中的政务卷宗,坐到她身边,乔钰察觉到身边有人,小声念叨咒语,乔渊的鼻子瞬间变长了许多:“想不想知道更多书上没有的咒语?”小公主看着爹爹的长鼻子,不好意思的抿嘴笑笑:“想!”男人开始给他讲一些魔族小法术,乔钰听得入神,不知不觉间将小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呼吸渐渐均匀。乔渊动作轻柔地将她抱起,整理好被子,眼神间满是划不开的宠溺与守护。 第4章 不小心种了个精灵 晨曦透过魔宫后花园的琉璃穹顶,洒在乔钰装饰的血色繁花中,她提着小水壶像往日一样给植物浇水,指尖刚触到花瓣,那丛盛开的花叶突然泛起金光,花瓣如蝶翼一般展开,在晨光中凝聚成人形。 乔钰愣在原地,水壶掉在地上,水花溅起的瞬间,她眼中的诧异渐渐化为欣喜。她缓缓上前,小心翼翼地触碰花妖的衣袖。花妖立刻抓住乔钰的手腕,笑盈盈地说道:“小公主,你这么怕我?” 乔钰语气中满是雀跃:“你是怎么变出来的,这是什么新法术?是不是以后你就能陪我一起玩啦?” 小花妖松开手,缕着自己的头发一脸坏笑的说道:“我可不是什么法术变出来的,而是魔界的小花精灵。原本呢,我还有几百年才能幻化人形,前几日不知怎的,有一缕灵力一股脑的窜进我身体里,我很快就化成人形了,你说神不神奇?” 乔钰连连点头:“好神奇好神奇!!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玥潼。” 自玥潼化形后,魔宫花园便成了永不落幕的欢场。乔渊知道玥潼的消息后也是开心的笑了:小公主终于有人陪了,终于不用天天捉弄其他魔族士兵了。 玥潼是个十足的戏精,总爱披着层层叠叠的花瓣裙摆模仿魔宫士兵行礼,学得有模有样。乔钰则学着乔渊那副威严而坚毅的模样: “玥潼!” “属下在!” “本君命令你把这只魔蜂的翅膀变没!” 嘭的一下,这只魔蜂的翅膀消失了,它立马甩在了地上。乔钰和玥潼在这场模仿秀中哈哈大笑。 一日午后,玥潼趴在石桌上,乔钰看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从背后抱住她轻声询问:“你怎么啦?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玥潼唉了一声,抓住公主抱着自己的手,回头看向乔钰。眼神中满是向往:“钰钰,我听老花妖说——魔界之外有辽阔的人间,春天会开满桃花,夏天会有吱吱叫的蝉鸣,秋天的枫叶像烈火一样红,冬天还会落下白色的雪花呢!不仅有人间,还有仙界呢!据说那里很多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整天满嘴的正义,实际上所做之事都非常自私。不过那里风景特别好,灵脉交织,仙山悬浮。” 乔钰眼中瞬间亮起光芒,指尖攥紧衣袖:“真的吗?我从未听过这些,不过倒是在书中见过。平日里爹爹只让我读一些修身养性的书,说我们魔族人个个都很善良,让我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现在想想多读书确实挺好的,如果我多读一些别的书籍,或许就知道你今天所说的了。” “当然是真的!”玥潼猛的坐直身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乔钰灵机一动,坏笑道:“我们偷偷溜出去看看吧!前提是千万别让父君发现!” 玥潼看着公主真诚而急切的样子,有些犹豫。魔族公主身份尊贵特殊,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她可不想:毕竟她还是很喜欢乔钰这个小公主的。心里想着,却又对未知世界的好奇羁绊牵动着:“公主,我们出去不要跟任何人说话。更不能透露自己是魔界公主的身份,如果别人问起来,便说我们两个是两只小花妖就好了。” 乔钰没忍住笑了:“那是当然,爹爹说过——我的蓝宝石血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为了少一事,我自然要守护好自己是魔族公主这个身份,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说的!” 血是最珍贵的宝物?玥潼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自己化形受到的灵力冲击,不会是小公主蓝宝石血滋养的吧?震惊之余,还是不忘提醒:“等等,公主,什么以后蓝宝石的血这种事千万不要再提了。” “哎呀我知道,除了爹爹,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所以才会跟你说!这种秘密我可不能随意告诉别人!!”乔钰满脸傲娇的说道。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在夜晚光线最差的时候偷偷出去。 月光下,两个身影悄悄溜出魔宫,身后的花圃里,花瓣随风轻摇。 “君主,小公主和小花妖溜出宫去了。”殿内侍卫向乔渊禀报。 “找人盯着他们的动向,不要踏足仙界,若是她们去了凡间,那便设下小难题让她们两个望而却步,从此不愿踏足人间。”乔渊知道,一味的拦着女儿出去可能是不行的,不如偷偷的打消她们的念头,让她们知道其实凡间也没那么好。 白景潇像往常一样在魔族边界感受着气息,看到有两个身影从魔族踏出,心中警惕起来,决定偷偷跟去看看,顺便试探一下。 乔钰和玥潼穿行在人间的密林,玥潼指尖凝结的灵韵让途径的枯木抽出新芽。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很是快活。 “没想到这人间确实有另一番景象,不如我们经常来凡间玩吧。”乔钰一脸兴奋。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名剑客手持利刃,眼神贪婪的向玥潼和乔钰追来:“那花妖一定在这片森林,取其内丹可延年益寿!” 玥潼凝聚灵力,花瓣从衣袖间纷飞而出。乔钰旋身挡在她身前,周身泛起淡蓝色的结界,将剑客的攻击尽数隔绝:“万物皆有灵,岂能因私欲而随意屠戮?”玥潼催动灵力,剑客们手中的利刃瞬间寸寸断裂,脚下生出藤蔓,将它们牢牢束缚。 剑客们惊恐万分,挣扎间只得连连求饶。玥潼轻叹一声,撤去藤蔓:“今日饶你们一次,在 再惹我,下次把你们用热水煮开!”剑客们狼狈逃窜,林间恢复宁静。 白景潇默默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也许只是两只小花妖?还是不够放心,他用仙术给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一袭粗布青衫,面上清秀的同时添了几分市井的沧桑。 他上前两步走到乔钰和玥潼面前,面露难色:“两位姑娘,在下初到此地,想往城东的书院去,不知该怎么走?” 第5章 白景潇:危! 问路?乔钰脑子一转:刚来了剑客,这下又来问路?生怕我不知道这是套路吗!她转头看向玥潼,玥潼满脸坏笑,对视期间两人鬼点子生成成功。 玥潼清了清嗓子,迈着大步朝白景潇走去,摸着白景潇的肩膀。满是轻浮的说道:“这位小兄弟,我们呢也是初来乍到,你问我们路怎么走?我想问问你——通往你心里的路该怎么走啊?” 乔钰听见噗嗤笑出声来,摆摆手示意玥潼走开,让自己来。玥潼带着一脸坏笑把身边这个男人“让”给乔钰。乔钰走近男人,手指轻轻一碰,男人的青衫瞬间变成闪亮的公主裙,白景潇震惊的看着两个人:这是要干嘛?但是碍于自己隐藏了身份,无法施展法术将衬衣变回来,也只能忍着:“姑娘这是何意?” “小兄弟一个人就敢找我们两个问路了?多亏我们两个是好人,不然换做别人,长得有几分姿色的男人是会被拐走然后……”乔钰一脸狡黠,说到最后故意停顿了几秒,头也不回的拉着玥潼就走了。 白景潇彻底没招了,他穿着公主裙愣在原地,十分后悔:自己非要跟着这两只小妖干嘛?不对!是两只不正经的小妖!待两人走远,白景潇才恢复以前的样子。 魔族殿内,几位乔装成剑客的魔族士兵将人间一事告诉乔渊,乔渊有些欣慰地笑了:没想到女儿这么善良。这下他也放心了,只要不被天界的人看出异常来就行。 天界——九霄山间灵泉潺潺,流淌的泉水凝结着细碎的先光。 “爹,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说话的女子面部柔和,皮肤白皙细腻,透着灵动与智慧,长发披肩,神色却有些为难。 “说了很多次了,别叫我爹!”一旁的男人有些懊恼:“我们潜伏在天帝身边这么久,为的不就是替你娘报仇吗!他根本就不配做天帝!” 说话的男人名为沈凝,位列八仙之一。当年沈凝与一位仙子相谈甚欢,他们日日作伴,暗生情愫,仙子偷偷结下孕果,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沈凝。不曾想天后为了维护自身地位,偷走孕果,还将那位仙子暗中毒害,仙子临终前偷偷留下遗言,将一切告诉了沈凝。沈凝悲愤至极,将此事告知天帝,天帝为了天家颜面,公然表态:此孕果就是他和天后所有。沈凝只得暂时作罢。 孕果长成,是个女孩,赐名白妍。白妍自幼跟着现天后成长,直到某个下午沈凝告诉她关于她的身世秘密。 白妍又想了一会,点点头:“我知道了。”说罢,她回到天后的寝殿中。天后看到白妍来了,很是欣喜:“妍妍,你想好了?” 白妍又开始纠结:沈凝和天后都想除掉白景潇,可自己与他无冤无仇,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却要对小辈下手,是不是太过残忍?天后看懂了她的难处,用掌心覆盖住白妍细腻的手:“妍妍,你知道的——白景潇是前天后所产,若是前天后还在,我们母女俩在这仙界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可即便是先天后已经没了,可太子依旧是白景潇。将来也是他继承大统,那白景潇天资聪颖,胆识过人,若是不在他年少时加以压制,日后后悔便也来不及了。” 天界深处的宝殿九龙盘柱,金碧辉煌。 “景潇哥哥。”白妍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白景潇此时正在阅读古籍,修习仙法,见到是自己的小妹来了,连忙询问:“你怎么来了?” “我…,”白妍低着头,不敢直视白景潇的眼睛:“我发现了魔…魔神的气息。” “?当真”白景潇神情立马严肃起来:“在哪里,立刻带我去。” 白妍抬起头,下定了某种决心:即使不为了复仇,只为了从小到大一直关心她的天后,自己也要帮天后一把。 她带着白景潇来到人间一处祭坛:“魔气就是从这出现的。”白景潇看着这处诡异的地方,缓步向前探索,两人走到祭坛中央时,黑色锁链瞬间冲出,将两人绑在一旁。魔气顺着锁链侵蚀两人的经脉,白妍懵了:怎么是真的魔气?白景潇迅速冷静下来,意识到此魔气非常强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耗尽所有力气,指尖凝起莹白流光,将白妍身上的锁链冲破,随即喊道:“快!回到天界禀告父王!我还能撑一会!”白妍踉跄起来,慌张急促回到天界,敲起钟鸣大喊:“快!快救救白景潇,他被魔神缠住了!” 乔钰挽着玥潼的衣袖在人间穿行,两人这几日没事干就到凡间玩。她们停在池塘边,乔钰突然感到一阵紧张,她攥紧玥潼的衣袖:“除了我们两个,魔族其他人谁来凡间了?”玥潼眼珠子转了转,摇摇头:“没有呢。”乔钰神色凝重起来:“有魔气。走,我们去看看。” 还没等玥潼答应,她拽着玥潼就向祭坛跑去。祭坛雾气如墨般浓厚,青黑色的石台上刻满模糊的上古符文,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晕。两人戴着面纱小心翼翼的踏足此地,脚下的碎石发出细碎声响,两人走到中央时,发现了被魔气侵蚀而昏迷的白景潇,玥潼瞪大眼睛:“这不是那个迷路的小兄弟吗!”乔钰定睛一看——还真是!他怎么会在这?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乔钰生出暗紫色的魔焰,火焰跳动间散发的气息将周围的雾气都灼烧的扭曲消散,白景潇身上缠绕的锁链被解开,但人仍在昏迷。玥潼变出草药,擦在白景潇被锁链刮伤的地方,嘴里喃喃道:“真服了,前几天刚占了你便宜,今天又得被迫占你便宜!” “他有很严重的内伤,我该怎么做才能帮他疗伤?”乔钰问着一脸嫌弃的玥潼。 “我才不告诉你你的血可以滋养万物生灵呢。”玥潼走神,自顾自的说道。 “我的血?”乔钰满脸疑惑。 玥潼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是转念一想:算了告诉她吧,也无大碍。“是啊,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化形成功了?” 乔钰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但爹爹曾告诫他,千万不要暴露自己,不然会招来祸患。可是现在她要救人,救人应该没事吧?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在昏迷,她就算把她揍一顿,这个男人估计也不知道。 想着,她轻轻的刺破手指,蓝宝石血液顺者白景潇的经脉慢慢疗伤。 白景潇在混沌中渐渐清醒,视线模糊间,只看到两位蒙着面的少女,是她们救了自己吧。 第6章 交出小魔女 天界,随着警鸣钟响起,所有人立刻陷入慌乱之中,天帝听说自己的儿子被困,在大殿来回踱步,下令让八仙迅速集结营救太子。 天后听到此消息,在寝宫中发出低沉的狂笑。白妍看到天后的样子,一脸疑惑与不安:“母后,魔神现世,您不担心?”天后却是摇摇头,嘴角弧度不断上扬:“我们就要一统三界了。” 白妍一脸不可置信,她感到后背发凉:天后一早就知道魔神是真的存在,所以她让自己带着白景潇去那个地方演戏,自己一直以为魔神现世是假的。直到自己也被那魔气困住,难道自己能活着回来是个意外,天后为了完成自己的大业,宁愿让自己和白景潇同归于尽。 难道,天后想要复活初代魔神,用魔神的力量助自己一统三界?所以,大概率天后知道有关于魔神的一切,且是复活魔神的重要推手。 白妍不敢继续想了。她望着这个让自己感到陌生的母后:原来两人从未有过母女之情,自己从来都是被利用的那个。 那沈凝呢?自己与生母没有情谊,他却把仇恨强行灌输给自己,目的也是为了给自己的爱人报仇。 也许唯一一个待她真诚的兄长白景潇,现在已经被她陷害到魂飞烟灭了。 她做了一件多么大的蠢事! 白妍踏出天后寝宫,听着身后女人得志的笑声,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握紧拳头。被利用的不甘、被操控的屈辱、身不由己的纠结、尽数化作心底滚烫的火焰,灼烧着所有的怯懦与退让。 从今日起,她的面色逐渐由悲痛转为坚定:白妍,不再是谁的傀儡,她的心,她的命,她的选择,皆由她自己掌控!既然事情因她而起,那她就亲手摧毁这弥天大错。 白景潇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乔钰和玥潼的名字,两人便消失了。天界八仙赶到祭坛,见到白景潇毫发无损的在祭坛中央,医法仙人有些吃惊:这小子莫不是内伤吧?于是迅速把白景潇带回九霄殿,医法仙人准备为他疗伤时,发现他的经脉带有魔气。 这是什么情况?魔气不应该吞噬他吗?怎么反而在保护他?越想越可怕:这小子不会和魔族勾结了吧?医法仙人面露难色,将具体情况告知了众人。 “景潇怎么可能和魔族人勾结?肯定是魔神冲破封印了!”天帝愤怒的说道:“景潇!你说!究竟是你和魔族人勾结!还是魔神现世了!” 白景潇一五一十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天帝带着众仙踏云向魔宫驶去,列阵于魔界边境,声如洪钟震彻四野:“魔族等人居然想要复活上古魔神!扰乱三界秩序,今日必当交出元凶,俯首谢罪!” 魔界城门缓缓开启,乔渊闻声前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天帝说我族想要复活魔神?证据何在!” “当初的血月!便是证据!” “听闻魔君有一小女,是魔神的继承人啊,难道是她想要复活魔神?”刺耳的女声从远处传来,天后缓缓道出一个众仙都不知情的秘密。 乔渊脸色骤变:“此事与我族公主无关。” 天帝恍然大悟:“看来是确有此事!你竟敢留着魔神的继承人,不怕引火烧身吗!今日,若是不交出小魔女,你族如何向三界交代!” 乔渊放声大笑,声音裹挟着魔气回荡在天地间:“天界一直以宽厚仁慈著称,向来都是纸糊的,实际自私虚伪至极。没想到这所谓的和平,居然是诸位想要牺牲小女的生命来交换!” 白景潇转头向天帝说道:“父王,此事不宜大打出手,还请好好谈判。小魔女也许只是继承了上古魔神的无边法力,并非心智纯坏,也并非她日后就会破坏三界和平。” 天帝震怒: “住口!上古魔神废了多大劲封印你不知道吗?牺牲了多少仙人的性命!小魔女的存在就是个祸患!你不准再参与此事!” “虚伪至极!不想要和平的是你们天界吧,不用在这给我装,想要开战,现在即可开始,我族公主永远不可能成为和平的牺牲者!” 九霄云层与魔界黑雾在天际轰然相撞,迸发出撕裂天地的轰鸣,仙魔大战的序幕在血与火中拉开。天兵兵分两路,一边与魔族开展,白景潇则是带领天兵是去寻找魔女乔钰的身影。 白景潇穿过一层层屏障,停在了魔宫后花园,她看到两个女子身影,心头一紧,过往记忆如洪水般汹涌而至——就是这两人在凡间调戏自己,也是这两人在自己遇难时救了自己,男人想要开口让乔钰和玥潼快跑,天兵在此时赶到,见魔宫中还有魔族的人,想要杀之而后快。在剑快要挥向玥潼时,乔钰用臂弯挡了一个,红宝石色的血液顷刻间腐蚀掉天兵的兵器。随即乔钰的伤疤立刻恢复了。 天兵吓疯了,这是什么怪物?拉着白景潇就往外跑,白景潇只能边被拉走边大喊:“快跑!”留下一脸疑惑的乔钰和玥潼。 这是怎么了?两人都懵懵的,追了出去。 天帝接到通知:原来乔渊心心念念的女儿就藏在后花园。大喜:“魔君,迅速撤兵!否则我变让你看看,魔族最珍贵的公主,血溅后花园!” 乔渊周身魔气骤然翻腾,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天帝——真后悔没有教女儿一些高级法术。他的脸色在黑雾中忽明忽暗,挣扎与暴怒在眼底交织:“放了乔钰,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呵!她的命于三界安危相比,何足挂齿!今日,要么小魔女血洒后花园,要么,便用她至亲——也就是你的心头血,来封印她的无边法力!” “只要你信守承诺,我即刻剜心取血。”乔渊眼底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此刻舍弃的不是他的性命,而是无关紧要的尘埃。 天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出声:“魔君倒是护女心切,不怕这一走,魔族群龙无首?这是自愿把三界第一让给我了?” 天帝挥手,顷刻间,乔渊的衣袍被血污沁透,鲜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