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他被迫沙雕后和死对头HE了》 第1章 天凉了，王总的秋裤呢？ 顾氏集团顶层会议室，空气凝固得能砸出声响。 环形会议桌旁，一众高管正襟危坐，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惊扰了主位上那个掌控着所有人呼吸节奏的男人。 顾宴。 顾氏集团的现任掌舵人，商业版图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黑色高定西装，衬得肩宽腿长，面容冷峻。此刻，他深邃的目光正落在正前方投影幕布不断滚动的数据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光滑的桌面。 哒、哒、哒…… 每一声轻响，都像重锤般敲在在座每个人的心尖上。 项目部总监额头渗着细密的冷汗，正在汇报城西那块至关重要的地皮竞标情况：“……顾总，王氏集团的最终报价，比我们的心理底线高出整整三个百分点，他们志在必得……” 顾宴抬起手，总监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太熟悉顾总这个动作了——这是风暴降临前的宁静，是裁决时刻的号角。通常伴随着这个手势的，会是一句足以让对手倾家荡产的冰冷指令。 顾宴微微向后，靠进宽大的真皮座椅里，下颌线绷紧，眸色深沉，仿佛凝结了西伯利亚的寒冰。 他薄唇微启，那标志性的、不带任何感**彩的冰冷语调，即将宣判王氏集团的命运：“天凉了……” 来了！ 所有高管心头一凛，脑海中自动补全了那句传闻中的经典台词——“天凉了，该让王氏破产了。” 然而，就在“让王氏破产”这几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叮！检测到宿主即将发布不符合‘沙雕之王’伟大身份的过时霸总语录！现启动强制修正程序！请立即跟读修正版台词：天凉了，王总的破防秋裤穿了吗？】 一个欢快得近乎聒噪的电子音，毫无预兆地炸响在顾宴的脑海深处！ 顾宴：“？？？” 他叩击桌面的手指顿住。 幻听？ 还是连续加班七十二小时出现的神经性耳鸣？ 他眉头蹙起，试图驱散这荒谬的干扰。身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绝不相信这种超自然现象。他定了定神，准备再次开口，完成那句未尽的裁决。 “……天凉了……”他重复道，声音冰冷，试图接上自己的节奏。 【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有强烈抗拒意图！三秒内未正确跟读修正台词，将触发一级惩罚机制：原地表演一段时长一分钟的《小鸡恰恰舞》！3——】 顾宴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小鸡恰恰舞？！ 在他这套意大利老师傅纯手工打造、价值堪比一辆跑车的西装里？在他这群下属面前？在死对头沈确可能安插了眼线的会议室里？ 【2——】电子音欢快地倒计时，毫无同情心。 顾宴的指关节因为用力攥紧而泛白。他活了二十八年，从未经历过如此诡异且不受控制的局面。 他能感觉到所有下属投来的、充满敬畏和期待的目光，更能感受到会议桌另一端，那道始终带着几分慵懒和审视的视线——属于沈确的视线。 【1——！惩罚准备……】 “天凉了！”顾宴咬着后槽牙，抢在最后一个数字落下前，生无可恋道：“王总的破防秋裤穿了吗？！” 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室，万籁俱寂。 财务总监手里的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都忘了去推。 站在角落待命的女秘书，手中昂贵的骨瓷咖啡壶倾斜着，褐色的液体淅淅沥沥地滴落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晕开一团污渍，她却浑然不觉。 每一位高管脸上都凝固着极致的茫然和错愕，像是集体被施了定身咒。他们看看顾宴，又偷偷交换着眼神，仿佛在确认自己的听觉系统是否集体出现了故障。 破防……秋裤？ 王总？哪个王总？是那个正在和他们抢地皮、身价几十亿的王总吗？ 秋裤？！还是破防款的？！ 顾总这是在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高级商业暗语吗？还是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精神层面打击？ 顾宴维持着那个拍案而起的姿势，僵在原地。他全身血液“轰”地一下涌上了头顶，耳根滚烫，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肯定红得能滴血。 他用二十八年人生建立起的冷酷、威严、高不可攀的形象，在这一刻，伴随着这句该死的“破防秋裤”，彻底崩塌，碎成了渣，连同他的理智一起。 “噗嗤——” 一声极轻的低笑，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顾宴杀人的目光锁定声源——会议桌的末端。 沈确。 他的死对头，沈氏集团那个笑得像只狐狸的年轻掌门人。今天是以潜在合作方的名义，被特许列席这次内部决策会议。 沈确今天穿着一身浅灰色休闲西装，与会议室里清一色的严肃黑形成鲜明对比。他此刻正用手背抵着削薄的唇，肩头微微耸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愉悦和兴味，仿佛刚刚欣赏完一场精彩绝伦的喜剧表演。 见顾宴看过来，沈确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放下手，唇角勾起更加明显的弧度。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顾宴那双要喷火的眸子上，声音带着未尽的笑意，慢悠悠地开口：“顾总……” 他拖长了调子，每个字都像羽毛一样搔刮着顾宴濒临崩溃的神经，“真是没看出来，您日理万机，还这么关心王总的个人保暖问题？” 他顿了顿，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顾宴，笑意更深：“这‘破防秋裤’……嗯，品味挺别致啊？” “……” 顾宴的脸黑成了锅底。 他死死地盯着沈确那张俊美得令人烦躁的脸，胸腔剧烈起伏，第一次产生了不顾形象、扑上去掐死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的冲动。 而此时此刻，他脑仁里的那个罪魁祸首，那个该死的电子音，正用一种欢天喜地、堪比中了五百万的语气，喋喋不休地刷着存在感： 【叮！新手引导任务完成！沙雕值 10！宿主表现优异，颇具沙雕王者潜质！请再接再厉，早日征服星辰大海（的沙雕值）！当前绑定CP（沈确）好感度微妙波动，分析中……】 顾宴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那把即将烧穿天灵盖的怒火。 征服星辰大海？ 他现在只想征服这个该死的破系统，然后把它拆成零件，丢进黑洞里！ 第2章 秃头表侄 顾宴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从会议室到总裁办公室，短短几十米的路，他走得如同踩在烧红的烙铁上。身后林特助亦步亦趋，大气不敢出。顾宴用后脑勺都能感觉到，他那训练有素的面部表情下，正翻涌着怎样惊涛骇浪的八卦之魂。 砰！ 厚重的实木办公室门被甩上，隔绝了外界一切窥探的可能。 顾宴扯开勒得他喘不过气的领带，昂贵的丝绸领带被他像扔垃圾一样甩在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 “查！”他背对着林特助，声音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的，“给我查清楚！会议室里的所有设备，包括我今天的饮食，以及我接触过的所有东西！三个小时之内，我要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怀疑自己被下了致幻剂，或者更糟，某种针对他大脑的尖端科技武器。沈确？王氏？都有可能。商场上无所不用其极，他见识得多了。 林特助屏息凝神：“是，顾总！我马上安排最顶尖的专家团队……” 【叮咚！亲亲宿主，背后说系统坏话是不对的哦~本系统来自高维宇宙，是助您成就沙雕霸业的最佳伙伴，可不是什么低级病毒武器呢！(￣▽￣)~*】 欢快的电子音再次毫无征兆地响起，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顾宴猛地转身，瞳孔骤缩：“谁？！” 空旷的办公室里只有他和一脸懵懂的林特助。 “顾总？”林特助小心翼翼地问，“您……在跟谁说话？” 顾宴死死盯着林特助，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伪装的痕迹，但没有。这声音，只有他能听见。 【当然只有你能听见啦！我们是灵魂绑定哒！】系统仿佛能读心，【宿主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啦，乖乖完成任务，享受沙雕人生不好吗？】 顾宴额角青筋暴起，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蝼蚁般的车流，试图用熟悉的掌控感平复心情。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电话那头是他私人雇佣的顶尖网络安全团队负责人。 “是我，”顾宴声音冰冷，“我可能遭到了神经干扰或意识入侵，启动最高级别……” 【警告！检测到宿主试图寻求外部帮助规避系统任务，触发惩罚机制：原地表演《小鸡恰恰舞》一分钟！立即执行！】 咔嚓！ 顾宴手中的钛合金手机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小鸡恰恰舞！又是这个！ 他几乎能想象出自己穿着高级定制西装，在办公室中央笨拙地扭动身体，嘴里还得哼着幼稚旋律的画面……那不如直接杀了他！ “顾总？您的手机……”林特助看着总裁手中明显变形的手机，声音发颤。 顾宴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理智告诉他，跟一个能直接入侵大脑的未知存在硬碰硬是愚蠢的。忍一时风平浪静，他必须先稳住这个鬼东西，再图后计。 “……没事。”顾宴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将变形的手机扔到桌上，“你先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 林特助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识时务者为俊杰！宿主果然有大智慧！】系统欢快地拍马屁，【那么，我们来发布今日的第一个新手任务吧！请宿主在十分钟内，找到您英俊潇洒的死对头沈确先生，并对他说出以下台词：“兄弟，昨晚是不是又熬夜打游戏了？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哥看着都心疼！”】 顾宴：“？？？” 他感觉自己的理智之弦又崩断了一根。打游戏？黑眼圈？心疼？这都什么跟什么！ “不可能。”顾宴斩钉截铁地拒绝，“我绝不会……” 【惩罚机制准备启动：小鸡恰恰舞——】 “他在哪？”顾宴瞬间改口，声音带着屈辱的颤抖。他走到内线电话前，按下秘书键，“沈确走了吗？” 秘书的声音有些迟疑：“顾总，沈总他在休息区喝咖啡。” 真是阴魂不散！顾宴磨了磨后槽牙，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扯乱的西装，努力恢复冷峻的表情，迈着视死如归的步伐走向休息区。 沈确坐在靠窗的位置，午后的阳光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正悠闲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姿态慵懒得像只晒太阳的猫。看到顾宴过来，他抬起眼，唇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顾总？这么快就忙完了？”沈确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调侃，“看来‘破防秋裤’的后续工作处理得很顺利？” 顾宴深吸一口气，无视了他的讽刺，走到他面前。他身高比沈确略高几分，此刻垂眸看着坐在那里的沈确，试图营造出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然后，他用一种棒读的、毫无感情起伏的语调，快速说道：“兄弟昨晚是不是又熬夜打游戏了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哥看着都心疼。” 一气呵成，不带标点符号。 沈确搅拌咖啡的动作顿住了。他微微歪头，仔细打量着顾宴那张写满“我想死”却强装镇定的脸，又看了看他明显泛红的耳根，眼中的惊讶渐渐被更浓烈的兴味所取代。 他轻笑出声，放下咖啡勺，身体向后靠进沙发背，好整以暇地问：“顾总这是在关心我？” 【叮！任务完成！沙雕值 5！CP互动值 2！宿主棒棒哒！】系统的提示音及时响起。 顾宴松了口气，只想立刻转身离开这个让他社死的地方。 然而，沈确又慢悠悠地补充道：“不过顾总可能误会了，我昨晚是在看贵公司上一季度的财报，看得津津有味，这才忘了时间。”他顿了顿，眼神戏谑，“至于心疼……倒不如，顾总请我喝杯咖啡压压惊？毕竟刚才会议室里，我可是受到了不小的关怀冲击。” 顾宴脸色更黑，转身就走。他怕再多待一秒，会控制不住自己动手。 刚回到办公室，还没等他喘口气，林特助就敲门进来，脸色凝重：“顾总，我们安排在王氏内部的线人传来消息，说王总的女秘书行为有些异常，可能泄露了我们的报价底线。” 顾宴眼神一冷：“查！立刻给我查清楚这个女人的所有背景和近期接触的人！” “是！”林特助领命，正准备去办。 【叮！新任务来袭！展现宿主霸道关怀的时候到了！请对您的特助说出以下台词：“十分钟，我要这个女人的全部资料！包括她闺蜜的男朋友的二姨的表侄是不是真的秃了！”】 顾宴：“！！！” 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全部资料？秃头表侄？！这他妈是什么鬼关怀！ 林特助察觉到总裁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小心翼翼地问：“顾总，您……还有什么补充指示吗？” 顾宴看着一脸忠诚等待命令的特助，又感受着脑海里那个开始无声倒计时的威胁，绝望地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时，他眼中已是一片死寂的灰败。生无可恋地对林特助说道：“十分钟……我要这个女人的全部资料……” 林特助拿出平板，准备记录关键信息。 顾宴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吐出后半句：“……包括她闺蜜的男朋友的二姨的表侄……”他顿了顿，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最后几个字，“……是不是真的秃了。” 林特助的手指僵在了平板屏幕上。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自家总裁，眼神从震惊、茫然，到最终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他张了张嘴，似乎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看着顾宴那副“敢问就杀了你”的表情，他明智地把话咽了回去。 “……是，顾总。”林特助的声音飘忽得像梦游，“我……我立刻去查……秃头表侄……”他同手同脚地退出了办公室，背影充满了世界观崩塌的恍惚。 顾宴瘫坐在椅子上，用手臂挡住眼睛，不想再看这个绝望的世界。 这时，内线电话响了。 秘书汇报：“顾总，沈总说他咖啡喝完了，问您答应他的那杯，还作数吗？” 顾宴一把抓起桌上那个变形的手机，这次是真的想把它扔出去了。 【哎呀宿主不要灰心！今日任务超额完成啦！奖励结算中！顺便温馨提示：CP发出共饮邀请，是增进感情的大好机会哦！(????????????)????】 顾宴：“……”他现在只想静静。也别问他静静是谁。 第3章 酸菜宝石与粉条论 慈善晚宴的请柬是鎏金的，透着低调的奢华，一如这场合本身。 顾宴原本对这种充斥着虚伪寒暄和功利交换的场合兴致缺缺。但今年不同，拍卖品中有一枚罕见的“深海之泪”蓝宝石，无论是纯净度还是切割工艺都堪称完美，他势在必得。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这样一个正式且公开的场合，来重塑自己因“破防秋裤”和“秃头表侄”而摇摇欲坠的霸总形象。 他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燕尾服，头发梳向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锐利深邃的五官。当他挽着一位仅作女伴、毫无瓜葛的当红影星步入会场时，顷刻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冷峻，矜贵，疏离——很好，顾宴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分，这才是他顾宴该有的样子。 然而，这份刻意维持的平静，在瞥见某个角落谈笑风生的身影时，瞬间裂开了一道缝。 沈确。 他也来了。穿着一身白色礼服，不像顾宴这般严谨，领口微敞，带着几分随性的风流。他正和几位颇有分量的老派企业家交谈，言笑晏晏，游刃有余，他仿佛天生就属于这种光怪陆离的名利场。 顾宴绷紧了下颌线。还真是阴魂不散。 【叮！检测到优质CP同框画面！环境评级：S级浪漫！触发特殊任务：在竞拍‘深海之泪’时，对目标人物沈确说出以下台词——“这块宝石配你，就像酸菜配上了粉条！”】 顾宴拿着香槟杯的手一颤，金色的液体险些晃出杯沿。 酸菜配粉条？！ 在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顶级慈善晚宴上，对沈确说这种话？！这破系统是嫌他死得不够快吗？！ “顾总？”身旁的女伴察觉到他的异样，柔声询问。 顾宴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把酒杯捏碎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他试图无视脑内的声音，将注意力集中到即将开始的拍卖上。只要他顺利拍下“深海之泪”，展现顾氏的实力和品味，谁还会记得那些无稽之谈？对，就是这样。 拍卖师上台，流程按部就班地进行。一些珠宝、名画陆续拍出，气氛逐渐升温。 当那枚“深海之泪”被放置在展示台上，在灯光下折射出幽蓝璀璨的光芒时，全场响起了一阵低低的惊叹。 顾宴坐直了身体，眼神锐利如鹰隼。 “起拍价，八百万。” “一千万。”顾宴第一个举牌。 现场静默了一瞬，随即有人跟进。 “一千一百万。” “一千三百万。” 价格稳步攀升，但幅度不大，显然很多人都忌惮顾宴的决心。顾宴志在必得，每次加价都干脆利落，气场全开，压得其他竞拍者有些喘不过气。 就在拍卖师即将第二次确认顾宴的最新报价时—— “两千万。” 一道慵懒带笑的声音响起。 全场目光刹那间便聚焦到举牌者身上——沈确。 他笑得温文尔雅，仿佛只是随口报了个数字，还对看向他的顾宴举了举杯。 顾宴眸色沉了下去。他就知道！沈确就是来给他添堵的！ “两千一百万。”顾宴冷声加价。 “两千五百万。”沈确眼都不眨。 价格一路飙升，很快突破了四千万大关，成了顾宴和沈确两个人的战场。全场鸦雀无声，只剩下拍卖师激动的声音和两位年轻巨头冷静的报价。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顾宴的耐心耗尽，他准备直接报出一个碾压性的价格，结束这场闹剧。他再次举牌，薄唇微启—— 【警告！宿主即将错过最佳任务时机！惩罚机制准备：原地表演小鸡恰恰舞，并大声宣布‘我爱酸菜粉条’！】 顾宴举牌的手僵在半空，那句即将出口的“五千万”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他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疑惑目光，包括沈确那带着玩味探究的视线。 屈辱，愤怒，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霎那间淹没了他。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冰冷的绝望。 他放下竞价牌，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站起身，径直走向沈确所在的位置。 聚光灯跟随着他。全场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沈确也放下了酒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走近，桃花眼里闪烁着莫测的光。 顾宴在沈确面前站定，无视了周围所有惊疑不定的目光。他死死地盯着沈确那张俊脸，用近乎英勇就义的悲壮语气说道：“这块宝石……”他顿了顿，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钧，“配你……” 沈确挑眉，等待着他的下文。 顾宴深吸一口气，用尽毕生演技，试图让这句话听起来不那么像神经病：“就像酸菜配上了粉条！” “噗——” 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笑出了声，，压抑的窃笑声此起彼伏地在会场各个角落响起。那些平日里端庄优雅的绅士名媛们，此刻都努力用手帕或酒杯掩饰着失控的表情。 酸菜粉条？！顾氏总裁在争夺价值数千万的宝石时，对死对头沈氏总裁发表的美食评论？！这绝对是本年度商界最大笑话！不，是未来十年最大的笑料！ 沈确也愣住了。他显然也没料到顾宴会来这么一出。他反应极快，眼中的错愕只停留了一瞬，便被更深沉的笑意取代。他非但没有恼怒，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开心，肩膀都微微耸动。 他站起身，走到展示台前，在拍卖师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拿起了那枚“深海之泪”蓝宝石。 然后，他转身回到顾宴面前，在满场诡异的目光和窃笑声中，执起顾宴有些僵硬的手，将那颗冰凉的宝石放在了他的掌心。 沈确微微倾身，凑到顾宴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低语：“顾总，既然你这般盛赞……”他的气息拂过顾宴的耳廓，“那这‘酸菜’，我就送给你了。至于‘粉条’……有机会，我亲自下厨，做给你吃？” 说完，他不再留意顾晏的反应，直起身，对拍卖师和全场宾客优雅地颔首示意，潇洒地转身，离开了会场，留下一众凌乱的看客和捏着宝石、浑身僵硬的顾宴。 顾宴站在原地，掌心的宝石冰凉刺骨，耳根烫得惊人。 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欢快地响起：【叮！任务完美完成！沙雕值 15！CP互动值 10！触发隐藏成就‘当众**’！奖励‘沈确厨艺体验券’一张！（有效期待定）】 第二天的财经版和八卦版头条，毫无悬念地被顾宴和沈确承包了。 《双雄争宝？顾宴一句“酸菜粉条”秒杀沈确！》 《深度解析：顾氏总裁的“美食商业论”背后有何深意？》 《惊！沈确为顾宴亲手拍下天价宝石，二人关系成谜！》 顾宴看着林特助战战兢兢送进来的报纸，面无表情地将其撕成了碎片。 他觉得自己离冷酷霸总的宝座，已经越来越远了。而这一切，都拜那个该死的系统和那个更该死的沈确所赐！ 第4章 早安，我的怨种兄弟 顾宴把那些印着“酸菜宝石”和“粉条论”的报纸撕得粉碎，尤不解恨，额角突突直跳。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整天，连午餐都是林特助屏着呼吸放在门口，没敢送进去。 丢人，太丢人了。 这已经不是形象崩塌的问题了，这是直接社会性死亡，还是反复鞭尸的那种。 【亲亲宿主，不要这么沮丧嘛！】系统的电子音欢快得欠揍，【您看，经过昨晚的盛宴，您的沙雕值已经突破50大关啦！CP互动值也涨了不少呢！沈确先生对您的‘独特’示好方式，接受度很高哦！】 “示好？”顾宴从牙缝里挤出冷笑，“我那是想让他当场消失。” 【哎呀，打是亲骂是爱，宿主的表达方式比较内敛，系统懂的！(????????????)????】 顾宴决定不再跟这个脑回路清奇的系统争辩，那只会让他自己更像个傻子。他需要冷静，需要重新掌控局面。或许他可以尝试着理解这个系统的运行规则，然后反向利用？ 【叮！新的一天开始啦！今日份的甜蜜互动任务已送达！请宿主在今日上午十点前，于公司公共区域（如电梯口、大堂）成功‘偶遇’目标人物沈确，并完成以下打卡任务——】 系统顿了顿，模仿着播音员的庄重语气念道：【对他说：“早安，我的冤种兄弟。”】 顾宴：“……” 冤种兄弟？ 他捏了捏眉心，感觉自己的忍耐力正在以光速消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 “如果我不去呢？”他试图讨价还价。 【惩罚机制准备中：宿主将需要穿着印有‘我是沈确的冤种兄弟’字样的定制T恤，在全公司范围内进行午间巡游一圈哦！并且要面带微笑！】 顾宴眼前一黑。定制T恤？午间巡游？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他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腕表，九点四十五分。还有十五分钟。 “那他怎么会这个时间出现在我的公司？”顾宴捕捉到系统话里的漏洞。 【嗯哼~】系统得意地哼了一声，【根据本系统无敌的CP雷达探测，沈确先生将于三分钟后抵达顾氏大厦一楼大堂，理由是与项目部有一场预约好的临时会议哦！宿主，机会难得，抓紧时间！】 顾宴脸色更沉。沈确这家伙，来他的地盘倒是越来越勤快了！肯定没安好心！ 虽然满心抗拒，但想到那件可怕的T恤和社死巡游，顾宴还是黑着脸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哪怕去执行这种荒谬的任务，他顾总的仪容也不能有失。 他刻意放慢脚步，计算着时间，走向高层专属电梯。当电梯门在一楼“叮”声打开时，他恰好看到沈确从那辆招摇的跑车上下来，正一边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一边朝大门走来。 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他身上，将那身浅色西装映得格外耀眼，脸上还带着点慵懒的笑意，引得前台几位小姑娘偷偷张望。 顾宴磨了磨后槽牙，迈步走出电梯。 沈确也看见了他，脚步微顿，眼中的笑意加深，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显然是想起了昨晚的“酸菜粉条”。 顾宴硬着头皮走过去，在距离沈确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周围已经有员工注意到这两位大佬的对峙，纷纷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 顾宴面无表情，目光平视前方，用棒读的、毫无波澜的语调，快速说道：“早安，我的冤种兄弟。” 说完，他立刻移开视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耳根开始泛红。他对周围凝固的空气和那些惊掉下巴的目光已经表示习惯。 沈确显然也愣住了。他大概设想过顾宴各种反应，冷嘲热讽，视而不见，甚至直接动手，但绝不包括这种一本正经的、匪夷所思的问候。 他眨了眨眼，看着顾宴那副“我在执行任务莫挨老子”的僵硬模样，还有那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是昨晚那种带着挑衅的大笑，而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愉悦的、仿佛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事物的轻笑。 他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顾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冽的木质香气。 沈确微微歪头，用同样不高不低、足以让周围几个“偶然”路过的员工听清的音量，笑着回应：“早啊，我的……霸总小朋友。” 霸总小朋友？！ 顾宴瞪向他，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杀气。谁是小朋…… 【叮！任务完成！沙雕值 8！CP互动值 5！沈确先生自主创新爱称，好感度额外 3！宿主表现优秀，成功触发对方互动欲！】 神他妈的爱称！神他妈的小朋友！ 顾宴气得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爆炸。他狠狠瞪了沈确一眼，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仪态，转身就走，步伐快得像身后有鬼在追。 沈确看着顾宴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大好地摸了摸下巴，对旁边努力装作透明人的项目部经理笑道：“李经理，我们上去吧。看来顾总今天心情很活泼啊。” 而此刻，顾氏集团的内部匿名聊天群，已经炸了锅。 前台小美：！！！我听到了什么？！顾总对沈总说“早安，我的冤种兄弟”！？ 项目部小王：千真万确！沈总还回了句“霸总小朋友”！我的妈呀！这什么小学鸡吵架现场！ 财务部Lisa：所以……“酸菜粉条”之后是“冤种兄弟”？我们顾总的人设是不是崩到外太空了？ 神秘人A：赌五毛，沈总绝对是故意的！他笑得好宠啊！ 神秘人B：我宣布！从今天起，我就是确宴CP的死忠粉了！这糖太邪门了！上头！ 顾宴不知道员工群的狂欢。他冲回办公室，反锁上门，靠在门板上平复急促的呼吸。 小朋友…… 沈确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渺小的车流，生出一种无力掌控的茫然。 这个系统，还有沈确……他们联手，正在把他的人生搅得天翻地覆。 最可怕的是，当沈确带着笑意靠近，用那种低沉的嗓音叫他“小朋友”的时候，他除了愤怒和羞耻……心跳，好像真的漏跳了一拍。 这一定是被气的。顾宴笃定地想。 绝对是。 第5章 电梯壁咚 接下来的几天，顾宴感觉自己活在一场荒诞的真人秀里，而他是唯一那个拿错了剧本的倒霉嘉宾。 “早安，我的冤种兄弟。”——这成了他每天清晨踏入公司，必须对沈确说的开场白。 而沈确，从最初的错愕，到后来的欣然接受，甚至开始变着花样回应：“早啊，我的冰山小朋友。” “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吵架吗，小朋友？” “小朋友，领带歪了。” 每一次，都能精准地点燃顾宴的怒火，让他一整天都处于低气压中心，所到之处，员工纷纷避让，如同摩西分海。 这还不够。系统变本加厉，发布的任务越来越挑战顾宴的神经极限。 比如，让他给沈确点一份下午茶，备注是：“多加糖，我的兄弟心里苦。” 又比如，在两家公司的视频联席会议上，系统要求他中断发言，关切地问屏幕对面的沈确：“你那边空调是不是开太大了？脸这么红，别是发烧了？” ——天知道当时沈确只是在认真看文件，脸颊是因为室内温度高而微微泛红！ 每一次社死，都伴随着沈确那仿佛洞悉一切的低笑和更加意味深长的眼神。顾宴觉得自己就像被放在温水里煮的青蛙，而沈确，就是那个不断添柴看戏的厨子。 他试过消极抵抗，但系统的惩罚机制花样百出，从让他西装口袋突然冒出一朵塑料玫瑰花，到在他训话时突然打嗝不止……相比起来，完成那些沙雕任务，成了相对不那么丢人的选择。 这天下午，顾宴忍无可忍。他受够了这种被操控、被围观、被沈确当乐子的日子！他必须做个了断！必须让沈确知道，他顾宴，不是好惹的！ 连日来积压的憋屈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驱使着他。他通过内线，确认沈确刚刚结束与项目部的会议，正独自走向通往地下车库的VIP电梯。 机会来了！ 顾宴深吸一口气，如同即将踏上战场的勇士，整理了一下并无可挑剔的领带和袖口，迈着决绝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 【警报！警报！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剧烈，有黑化倾向！请保持冷静，维持沙雕之王的优雅……】 “闭嘴！”顾宴在脑中低吼。 他快步走向电梯间，正好看到沈确修长的身影踏入其中一部电梯，电梯门缓缓闭合。顾宴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挡住了快要合拢的门。 叮—— 电梯门重新打开。沈确有些意外，抬眸看向他，那双桃花眼里掠过一丝讶异，很快被惯有的玩味取代。 “顾总？这么巧？” 顾宴沉着脸走进电梯。逼仄的金属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顾宴按下了顶楼的按键。接着他转过身，面向沈确。 沈确背靠着冰凉的电梯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唇角微勾：“顾总这是有事？” 顾宴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行为很蠢，很不符合他冷酷霸总的身份，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需要打破这种被动的局面，需要重新掌握主动权！ 他上前一步，凭借身高优势，将沈确困在了自己和电梯壁之间。这是一个标准的、充满压迫感的壁咚姿势。 他努力回忆着曾经不小心瞥见的、林特助偷偷藏在平板电脑里的霸总小说桥段，试图挤出一个邪魅狂狷的笑容，然后用他自认为最低沉、最富有磁性的声音，宣示道：“女人，”他紧紧盯着沈确的眼睛，试图传达自己的“王霸之气”，“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说完，他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经典台词，标准姿势，这下总该震慑住沈确了吧？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拿捏的！ 然而，预想中沈确的惊慌失措或者反唇相讥并没有出现。 沈确睁大了眼睛，似乎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台词惊到了。但很快，那惊讶就化为了更加复杂难辨的情绪，他的目光在顾宴强装镇定的脸上逡巡，最后，落在了顾宴因紧张而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电梯厢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沈确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 就在顾宴被这沉默盯得快要绷不住的时候—— 【啊啊啊！错啦错啦！大错特错！】系统的尖叫声如同魔音贯耳，在他脑内疯狂刷屏，【是男人！是帅哥！是你的好兄弟沈确啊！跟读！立刻跟读修正版台词！‘兄弟，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快！不然惩罚要来了！是穿着玩偶服跳新宝岛哦！】 顾宴：“！！！” 他脸上的“邪魅”笑容僵住，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沈确，对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倒映出他此刻愚蠢又狼狈的模样。 玩偶服……新宝岛…… 顾宴绝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灰败的死寂。他咬紧后槽牙，艰难挤出系统要求的那几个字，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兄弟，”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声音不大，却是那样的清晰。 沈确安静地看着他，还是没有说话。电梯平稳上行，数字不断跳动。就在顾宴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羞耻感逼疯的时候，沈确忽然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低，带着点气音，挠得人心里发痒。 他向前倾身，温热的气息猝不及防地拂过顾宴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沈确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难以言喻的磁性和了然：“顾总，”他贴着顾宴的耳朵说，语气带着令人抓狂的探究，“你最近……很不对劲啊。” 顾宴浑身一僵，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就在这时，脑内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搭配着夸张的烟花爆炸和满屏飞舞的粉色心形泡泡背景音，欢天喜地地宣布： 【叮！关键剧情点触发成功！“电梯壁咚”名场面打卡！CP感检测中……契合度85%！优秀！奖励宿主“沈确喜好清单（初级）”一份！恭喜宿主在“沙雕霸总磕CP”的伟大道路上迈出坚实一步！撒花！????ヽ(°▽°)ノ??】 CP？磕CP？！ 顾宴如遭雷击，整个人石化在电梯角落里，连沈确贴在他耳边的温热呼吸都感觉不到了。 他猛地抬头，撞进沈确那双含笑的、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的深邃眼眸里。一个可怕得让他头皮发麻的想法，如同闪电般劈中了他的天灵盖—— 这破系统……它他妈的根本不是什么沙雕语录系统！ 它是个拉郎配的磕CP系统啊！ 叮咚—— 顶楼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 门外等候的林特助，看到电梯内自家总裁将沈总壁咚在墙角、两人姿势暧昧、距离近得几乎鼻尖相贴的一幕，瞬间瞳孔地震，手里的文件夹“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世界，安静了。 第6章 游乐园的劫难 顾宴是逃回办公室的。 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林特助那仿佛见了鬼的眼神，却隔绝不了脑海里系统欢天喜地的背景音效。粉色心形泡泡还在他意识里飘荡，配合着“磕CP”三个大字，炸得他头晕目眩。 他靠在门板上，胸口剧烈起伏。 磕CP系统？ 所以，那些“破防秋裤”、“秃头表侄”、“酸菜粉条”、“冤种兄弟”……所有这些让他社会性死亡的沙雕台词，终极目的，就是为了把他和沈确凑成一对？！ 这比让他相信自己是外星人遗落在地球的王子还要荒谬！ 【亲亲宿主，不要这么排斥嘛~】系统的声音带着一种“我都是为了你好”的谆谆善诱，【经过本系统精密测算，您和沈确先生乃是天造地设、能量互补的命定CP！您看，刚才电梯里的互动多么有张力！契合度高达85%呢！这可是万里挑一的优秀数据！】 “命定CP？”顾宴从牙缝里挤出冷笑，“我看是命里犯冲！”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际线，一言不发默默地平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所以沈确那些意味深长的眼神、那些带着戏谑的调侃……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还是说，这一切根本就是他搞的鬼？ 不，不像。沈确虽然狡黠，但这种直接作用于大脑的科技，不像他的手笔。 【宿主请放心，本系统绝对公正独立，与沈确先生无关哦！】系统适时地读心并澄清，【我们的目标是记录并催化最纯粹的情感能量！而宿主您，正在这条康庄大道上稳步前进！】 “纯粹的情感能量？”顾宴揉着刺痛的太阳穴，“我看是纯粹的折磨。” 【为了庆祝关系突破性进展，现发布特别团建任务：请于本周六，与您的命定CP沈确先生，共同前往童话梦幻乐园，完成旋转木马双人自拍、鬼屋探险牵手、摩天轮顶点打卡三项挑战！任务奖励：解锁沈确喜好清单（进阶版）！失败惩罚：穿着公主裙在乐园中央城堡前跳《极乐净土》！】 顾宴：“！！！” 童话乐园？旋转木马？鬼屋牵手？还穿着公主裙跳极乐净土？！这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艳阳高照的公众场合cos金刚芭比有什么区别？！ 这破系统是跟他有仇吗？！他宁愿回去面对一百个“破防秋裤”！ “不可能！”顾宴斩钉截铁地拒绝，“我绝不可能去那种地方！” 【惩罚机制准备启动：公主裙尺码测量中……】 “等等！”顾宴条件反射地喊停。想到自己穿着蓬蓬裙、画着浓妆在众目睽睽下跳舞的画面，他胃里一阵翻腾。相比之下，去游乐园勉强可以忍受。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理智，进行谈判：“就算我同意，沈确怎么可能陪我去那种地方？他一定会觉得我疯了！” 【这点请宿主放心！】系统信心满满，【本系统已为沈确先生量身定制了无法拒绝的理由。宿主只需发出邀请即可！】 顾宴将信将疑。他拿出手机，盯着沈确的号码，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按不下去。这比让他做一场百亿并购案的决策还要艰难。 最终，对公主裙的恐惧战胜了羞耻心。他按下拨号键，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电话是被秒接的。 “喂？”沈确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背景音很安静，似乎是在私人空间，“真是稀客啊，顾总？是来关心我今天的‘破防秋裤’穿没穿吗？” 顾宴耳根一热，强行忽略他的调侃，尽可能用公事公办的冰冷语气，硬邦邦地开口：“周六上午九点，童话梦幻乐园门口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顾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已经预想到沈确的嘲讽和拒绝。 然而，沈确只是轻笑了一声，语气带着点意外的玩味：“游乐园？顾总这是又开发了什么新的商业谈判技巧？还是说，小朋友终于想玩点符合年龄的游戏了？” 顾宴脸颊发烫，梗着脖子：“少废话！来不来？” “来，当然来。”沈确答应得异常爽快，“顾总亲自邀约，刀山火海我也得闯一闯啊。更何况是游乐园。我很好奇，顾总玩旋转木马是什么样子。” 顾宴：“……”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叮！邀请成功！CP默契度 5！请宿主准时赴约，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吧！】 周六上午，童话梦幻乐园门口彩旗招展，童声鼎沸。 顾宴穿着一身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黑色休闲装，戴着足以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他看着眼前充满童趣的城堡和大门，只觉得每一秒都是煎熬。 沈确倒是准时出现了。他穿了一身清爽的浅蓝色卫衣和白色长裤，看起来像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他看到顾宴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笑弯了腰。 “顾总，”他走上前，拍了拍顾宴紧绷的肩膀，“放松点，我们是来玩的，不是来收购乐园的。” 顾宴隔着墨镜瞪了他一眼。 【任务提示：第一项，旋转木马双人自拍！请宿主选择一匹英俊的白马，邀请您的CP同乘并完成自拍！要笑得甜蜜哦！】 顾宴看着那些花花绿绿、上下起伏的木马，尤其是那匹被一群小朋友围观的、系着粉色蝴蝶结的“英俊白马”，感觉自己的霸总尊严正在被按在地上摩擦。 他僵硬地走到那匹白马前，对沈确干巴巴地说：“上去。” 沈确从善如流，长腿一跨，轻松坐了上去，笑眯眯地朝顾宴伸出手：“小朋友，需要哥哥拉你一把吗？” 顾宴额角青筋直跳，无视了他的手，笨拙地爬上了马背，坐在沈确前面。木马空间狭小，他几乎整个人都嵌在了沈确怀里，后背能感受到对方胸膛的温热和有力的心跳。 “拍照。”顾宴梗着脖子命令，努力忽视身后传来的清冽气息和过于亲密的距离。 沈确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手臂自然地环过顾宴的腰，将摄像头对准两人。顾宴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在沈确“笑一个嘛，小朋友”的催促下，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咔嚓”一声，照片定格。画面里，沈确笑得阳光灿烂，眉眼弯弯，而顾宴则是一副被迫营业、视死如归的表情，耳朵红得几乎要透过墨镜腿显现出来。 【叮！任务一完成！虽然宿主表情管理负分，但CP同框画面极具故事感！奖励发放中……】 顾宴一秒都不想多待，立刻就要跳下马。 “别急啊，”沈确按住了他的肩膀，声音带着笑意，凑近他耳边低语，“下一个游玩项目是鬼屋哦。听说，很吓人的。” 顾宴的身体更僵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有点怕黑，以及那种突如其来的惊吓。 沈确察觉到了他的僵硬，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秘密。 “走吧，”沈确率先跳下马，朝顾宴伸出手，语气温柔，“哥哥保护你。” 顾宴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又看了看远处那座张着黑洞洞大口的鬼屋，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前有狼后有虎”的绝望。 而脑海里的系统，已经开始循环播放《极乐净土》的旋律作为背景音，仿佛在提醒他惩罚的可怕。 顾宴咬了咬牙，还是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情愿，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沈确的掌心里。 沈确收拢手指，牢牢握住，掌心温热干燥。 “乖。”他笑着说，牵着浑身僵硬的顾宴，朝着鬼屋的方向走去。 顾宴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悲哀地想，今天这关，恐怕比任何商业谈判都要难熬。 而他的霸总人生，从绑定系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朝着不可预测的、无比沙雕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了。 第7章 柠檬糖 鬼屋入口做得极其逼真，像是中世纪古堡废弃的入口，阴风阵阵，还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工作人员穿着破破烂烂的袍子，脸上画着恐怖的妆容，咧着嘴对每一位游客露出“欢迎”的微笑。 顾宴的脚步在入口处顿住了，墨镜下的脸色有些发白。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小朋友。”沈确侧过头，语气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我们可以去坐那个。”他指了指不远处慢悠悠的观光小火车。 顾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车穿着可爱亲子装的小朋友正好奇地朝他们张望。这比鬼屋更让他难以接受！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奔赴刑场般，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进去。” 沈确低笑一声，没再说什么，牵着他，踏入了那片昏暗之中。 鬼屋内部光线极其幽暗，只有几盏摇曳的、发出惨绿色或幽蓝色光芒的灯，勉强照亮脚下崎岖不平的“古道”。 诡异的音乐和音效从四面八方传来，夹杂着锁链拖地、女人啜泣、野兽低吼的声音，营造出极强的恐怖氛围。 顾宴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亦步亦趋地贴着沈确。他的手心不停地冒汗。沈确握着他的手很稳，温热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传来，缓解了他一部分紧张。 “怕就抓紧点。”沈确的语调带着点戏谑，又让人莫名安心。 顾宴嘴硬：“谁怕了！”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棺材盖猛地弹开，一个穿着清朝官服的“僵尸”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发出嗬嗬的怪声，青面獠牙几乎怼到顾宴脸上。 “啊！”顾宴短促地惊叫了一声，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他猛地向后一缩，整个人撞进了沈确怀里。 沈确反应极快，另一只手迅速环住他的腰，将他牢牢护住，同时对着那尽职尽责的“僵尸”工作人员礼貌地点点头：“辛苦了，演得不错。” 那“僵尸”愣了一下，大概是没见过这么淡定的游客，讪讪地又躺了回去。 顾宴惊魂未定，脸颊紧紧贴着沈确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鼻尖萦绕着那股清冽的木质香气。这个认知让他更加窘迫，他想挣脱，却发现自己的腿有点软。 “看来是有点怕。”沈确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环在他腰间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了些，将他半抱在怀里往前走。 “放开！”顾宴挣扎了一下，声音因为刚才的惊吓还有点发虚，听起来毫无威慑力。 【叮！鬼屋牵手任务完成！检测到宿主心率过快，超过危险阈值！建议保持当前姿势，以确保安全！】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雀跃。 顾宴：“……”他怀疑这系统是沈确派来的卧底！ 接下来的路程，顾宴是闭着眼被沈确带着走的。耳边不断响起各种突如其来的惊吓声和沈确偶尔低低的安抚，比如“别怕，假的”、“哦，这个道具做得挺逼真”、“小朋友，低头，有蜘蛛网”。 看到出口的光亮时，顾宴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硬仗，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他迫不及待地挣脱开沈确的手，冲出了鬼屋，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有种重获新生的错觉。 阳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 沈确慢悠悠地跟出来，看着顾宴微微泛红的耳根和强装镇定的侧脸，唇角勾起一个极大的弧度。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倒出两颗包装精致的柠檬糖，将其中一颗递到顾宴面前。 “喏，压压惊。” 顾宴看着那颗黄色的糖果，没动。他还在为刚才在鬼屋里的失态而懊恼。 沈确也不勉强，自顾自地剥开另一颗糖丢进嘴里，含糊地说：“小时候被我爸揍，或者打针害怕的时候，我妈就给我这个。说吃了甜的，就不怕了。” 他的语气很随意，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顾宴却微微一怔。他看向沈确，阳光下的男人眯着眼，表情轻松，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 顾宴沉默了几秒，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那颗糖。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沈确的掌心，带来一阵微小的电流感。他迅速收回手，剥开糖纸，将那颗酸酸甜甜的糖果放进了嘴里。 清凉的柠檬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抚平了他有些焦躁的情绪。 【叮！隐藏任务‘分享甜蜜’完成！奖励‘沈确童年记忆碎片x1’已发放至系统空间，可随时查看！CP亲密度 10！】 顾宴动作一顿，差点被糖噎住。童年记忆碎片？这又是什么鬼奖励！ “接下来玩什么？”沈确似乎心情很好，环顾着热闹的乐园，“摩天轮？还是去试试那个？”他指着远处传来阵阵尖叫的过山车。 顾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巨大的过山车正在空中做出三百六十度旋转，游客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他果断拒绝：“摩天轮。” 至少摩天轮是静止的。 【最终任务发布：摩天轮顶点打卡！请在与CP独处的浪漫车厢中，抵达最高点时，完成一张自然（划重点）的合影！任务奖励：解锁‘沈确喜好清单（进阶版）’！】 自然？顾宴看着那缓缓转动的巨大轮盘，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跟沈确在那种狭小空间里独处，还要“自然”地合影？这比鬼屋难上一万倍！ 然而，他没得选择。 排队，上车。摩天轮的车厢缓缓上升，脚下的乐园变得越来越小。车厢里空间确实不大，两人相对而坐，膝盖碰着膝盖。 气氛有种诡异的安静。经历了鬼屋的“亲密接触”和柠檬糖的“温情时刻”，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空气中发酵。 沈确倒是很自在，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侧脸线条优美。顾宴则坐得笔直，目光直视前方，努力扮演一座雕像。 当车厢即将抵达最高点时，沈确转过头，看向顾宴，晃了晃手机：“顾总，打卡时间到。” 顾宴身体一僵。 沈确笑着凑过来，举起手机。就在快门按下的前一秒，他侧过头，温热的气息拂过顾宴的耳畔：“小朋友，笑一下。” 顾宴耳廓痒痒的，想说不要靠的那么近，却不料转头的时唇瓣擦过了沈的确脸颊。 咔嚓—— 照片定格。画面里，顾宴微微睁大眼睛，带着猝不及防的愕然，沈确则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背景是升至顶点的摩天轮和窗外广阔的蓝天。 【叮！终极任务完成！评价：SSR级神图！宿主的微表情完美诠释了‘懵懂心动’！进阶版喜好清单发放中……请注意查收！】 顾宴猛地向后靠，拉开距离，心跳如擂鼓。他抢过沈确的手机，看着那张照片，脸颊爆红。 “删掉！”他命令道。 沈确轻松地拿回手机，宝贝似的收起来：“不行，这可是顾总难得的自然瞬间，得留作纪念。” 摩天轮开始下降。顾宴看着窗外，只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嘴里柠檬糖的那份酸甜，也久久不散。 第8章 真心门槛 从游乐园回来的第二天，顾宴就倒下了。 或许是鬼屋惊魂未定又吹了风，或许是连日来精神高度紧张导致的免疫力下降，总之，身强体壮、一年到头连个喷嚏都不打的顾总，罕见地发起了高烧。 他把自己关在顶层公寓里，拉紧窗帘，拒绝了林特助请医生上门的建议，哑着嗓子让对方把退烧药和矿泉水放在门口。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副虚弱狼狈的样子，尤其是某个可能因此更加得意忘形的家伙。 意识在高温下变得模糊，身体一阵冷一阵热。他蜷缩在宽大的床上，昂贵的丝绸床单被冷汗浸湿，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脑海里开始断断续续地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沈确在鬼屋里护住他的手臂，摩天轮上近在咫尺的含笑眼眸，还有那句低沉的“小朋友，笑一下”…… 【警报！宿主生命体征异常！体温38.9℃！建议立即采取物理降温或就医！】系统的电子音难得带上了几分严肃。 “闭嘴……”顾宴有气无力地呵斥，把滚烫的脸埋进枕头里，“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怎么会发烧！” 【系统提示：游乐园之行极大促进了CP感情进展，亲密度提升25点！宿主，付出是有回报的！】系统试图邀功。 顾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回报？他现在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的回报？ 昏昏沉沉要睡过去的时候，门铃响了。 顾宴皱了皱眉，裹了裹被子不想理会。肯定是林特助不放心又折返回来了。 门铃固执地响了一遍又一遍，不知过了多久，竟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顾宴心头一紧，强撑着坐起身，警惕地望向卧室门口。谁会有他公寓的钥匙？除了定期打扫的钟点工，就只有林特助有一把备用钥匙应急。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逆着客厅的光线，一道修长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什么东西。 不是林特助。 是沈确。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休闲裤，看起来清爽又随意。 “你怎么进来的？”顾宴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戒备。 沈确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语气自然：“林特助给的。他说你病得厉害，又不肯看医生，怕你一个人死在家里没人知道。”他走进来，顺手带上门，将手里拎着的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顾宴：“……”等他病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开除林特助！ “听说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顾总，”沈确走到床边，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是被鬼屋吓病的？” 他的手背微凉，贴在滚烫的额头上，带来一丝短暂的舒适。顾宴像被烫到一样，偏头躲开，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粉红色：“胡说八道！我就是工作太累了！” 沈确也不拆穿他，收回手，打开保温桶，清淡的米香在房间里弥漫开来。保温桶里面是熬得软糯的白粥，旁边小格子里还放着几样清淡的小菜。 “吃点东西再吃药。”沈确盛出一碗粥，递到他面前，“我熬的，毒不死你。” 顾宴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白粥，愣住了。 【叮！触发隐藏剧情‘病中关怀’！检测到目标人物亲手制作食物，蕴含‘真心’能量！宿主好感度 20！】系统的提示音带着夸张的感动腔调。 真心能量？顾宴心里嗤笑，面上却有些别扭。 他确实饿了，从昨天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碗。粥的温度恰到好处，米粒软烂，入口清淡暖胃，意外地好吃。 他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粥，试图忽略沈确一直落在他身上的、带着探究和笑意的目光。 “顾宴。”沈确忽然连名带姓地叫他，语气比平时正经了不少。 顾宴动作一顿，抬起眼。 沈确靠在窗边，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他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看着顾宴，眼神不像平时那样充满戏谑，反而带着难得的、近乎温和的认真。 “你最近这些……反常的举动，”他斟酌着用词，“是因为那个……东西吗？” 顾宴的心猛地一跳，握紧了手里的勺子。 他知道了？他果然察觉到了？！ 他张了张嘴，想否认，想用惯常的冷漠武装自己，但在沈确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注视下，那些虚伪的言辞却卡在了喉咙里。高烧让他的头脑不太清醒，也削弱了他的防备。 他垂下眼睫，盯着碗里所剩无几的粥，沉默了良久，才含糊地“嗯”了一声。 这等于默认。 沈确并不意外，他轻轻“呵”了一声，听不出是感慨还是别的什么。他走到床边坐下，距离近得顾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和自己味道一样的沐浴露香气。 “所以，”沈确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那些破防秋裤、冤种兄弟、酸菜粉条……还有游乐园，都不是你的本意？” 顾宴抿紧了唇，感觉脸颊更烫了。这种被剥开伪装、直面内心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 “如果……”沈确微微倾身，靠近他，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如果没有那个东西……” “你会怎么看我？” 顾宴抬起头，撞进沈确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了平时的玩笑和戏弄，只有纯粹的、等待答案的认真。 窗外传来遥远的车流声，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退烧药的药效开始发作，顾宴觉得脑袋更加昏沉，但心脏却跳得异常清晰、有力。 他看着沈确，看着这个让他最近生活天翻地覆、让他丢尽颜面、却又在他生病时带着粥出现的……死对头。 如果没有系统…… 他会怎么看他？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一直刻意忽略、强行压抑的某个闸门。 【宿主！宿主！关键时刻！请遵循本心回答！这是突破性进展的机会！】系统在他脑海里激动地刷着弹幕。 顾宴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少了几分迷茫，多了些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一阵更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让他忍不住晃了晃。 沈确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蹙眉：“怎么了？还是很难受？” 顾宴靠在他手臂上，摇了摇头，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高烧和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意识逐渐模糊。 失去意识前，他听到沈确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躺下，替他掖好了被角。 还有一句很轻很轻的、像是幻觉的低语，飘进他的耳朵：“算了……等你好了再说。”